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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1章 第 191 章

    第一百九十一章

    梅家村的人常去的鎮(zhèn)子還有縣城, 同柳家村的人并不是同一處,但柳家的事梅家村的人也有聽說,畢竟柳家在梅家村也有不少的佃戶, 有人說了幾句關(guān)于柳家的事, 沒幾天功夫全村都知道了。

    當(dāng)初, 柳家父子分家還有斷親的事都鬧得很大,柳群峰和他大哥不和的事, 自然也不是秘密。

    柳云峰兩口子上陳家的事,梅家人見了便放在了心上,立馬就給柳家捎了消息過去。

    “相公, 他們又想干嘛啊。”陳初陽聽了何靜靜的話, 送走了人便趕緊來找柳群峰。

    方才他們?nèi)胰硕荚诳净? 柳群峰在書房里算賬,現(xiàn)在馬上年底了,柳群峰要整理一下今年所有的賬目。

    柳群峰知道柳云峰兩口子跑到了梅家村找陳大之后,愣了好一瞬,他也不不知道那兩口子想干什么, 但他想不出來, 卻不妨礙他順口安慰面露擔(dān)憂的夫郎。

    “你管他們?nèi)プ鍪裁? 不管是什么事都沒關(guān)系, 料他們也翻不出一朵花來。”羊肉鋪?zhàn)拥氖拢澈蟮娜穗m然還沒有抓到, 但柳群峰心里有譜。

    他知道,鋪?zhàn)拥氖聝憾ㄈ皇悄莾煽谧痈傻? 只是如今還沒有證據(jù), 他也不能說出來。

    柳群峰想著,那兩口子連買兇下藥的事兒都干出來了也沒能將他怎么樣, 他不信他們還能搞出什么花招來害他。他們?nèi)リ惣遥敹嗑褪茄哉Z激怒,或者花點(diǎn)小錢,喊陳大夫妻兩個(gè)上柳家找他夫郎的不痛快,他才不怕呢!

    若是陳大兩口子真敢上門來鬧,他可不會給那兩口子留面子,大不了就和夫郎上次說的那樣,直接關(guān)門打狗就是了,有的人就是賤骨頭,不把他打疼了他不知道厲害,不知道悔改。

    陳初陽見柳群峰是真的不擔(dān)心,他自己也想不出他們有什么可害怕的,也就不打算杞人憂天了。

    “相公,你想吃什么,我給你烤。”一家人圍在一起烤火,自然會烤點(diǎn)亂七八糟的東西吃,前幾天下了一場雪雨,方才羅聰和柳春風(fēng)去摘了些冰凌子回來,這會兒正在煮冰呢。

    “他們真能折騰,冰塊化了也是水,直接沖糖水喝不也是一樣嗎。”說起羅聰和柳春風(fēng),陳初陽便忍不住臉上笑意。

    他覺得這兩人還真是天生一對,春風(fēng)他性子隨和,卻是什么都不會做,他不止不會女紅,飯菜也不會煮。

    羅聰這人其實(shí)算不得脾氣好,可他卻和他們村子里大多男人都不一樣,他不忌諱進(jìn)灶房,也不介意燒菜做飯,甚至專門研究各種奇奇怪怪的菜色。

    兩人性情相合,春風(fēng)他總能包容理解羅聰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羅聰也不覺得春風(fēng)不會女紅和廚藝是多大的事,并不認(rèn)為他的夫郎不合格,兩人如今小日子過得別提多美了。

    柳群峰聽見夫郎說要給他拿吃的,其他也就算了,他有些口渴了,喊人給他拿兩個(gè)梨子過來。“最好是可以削好皮切成塊的,再捎一根竹簽,我就不用臟手了。”

    柳群峰在做賬,自然不好把手弄得濕噠噠的,陳初陽點(diǎn)頭走了之后,柳群峰面上才露了些凝重出來。

    柳云峰兩口子跑去找陳大的事,他還是放心不下,他覺得,這事兒不能真的放任不管,防范于未然總是好的,他得找?guī)讉(gè)人盯著柳云峰哪里,看看他們到底想搞什么鬼。

    柳群峰剛想著要找人盯著柳云峰,卻沒想到,立馬就有人來給他解惑和報(bào)喜了。

    “柳兄弟你放心吧,陳家狀告你夫郎強(qiáng)遷母親墳塋,擾生母泉下不安,還有不順兄長的事,縣太爺沒有受理,但這些人的壞心眼子我得來和你說說。”這會兒正和柳群峰說話的是衙門里一個(gè)衙差,因著楊捕頭的關(guān)系,柳群峰和衙門里好些衙差也熟識。

    柳群峰他在山上的時(shí)候,殺豬宰羊之時(shí),總會喊山上的衙差捕快到家里吃喝,他和那些人不說多深的交情,順手的事人家自然會幫的。

    聽了這衙差的話,柳群峰才忍不住后怕!

    他沒想到,那兩口子動作這么快,昨日柳云峰兩口子才找到陳家,他們今日就上了縣衙,好在縣太爺明察秋毫,否則他家夫郎就要上公堂了,而且還是個(gè)被告!

    后怕之后,立馬就是慶幸,但慶幸沒一會兒,柳群峰心里又升起了疑慮,他小心同身邊的衙差詢問,“張大哥,小弟沒念過幾本書,律法之事自然也不懂。我想知道,這縣太爺沒有受理他們狀告我夫郎的案子,是律法中沒有這么一項(xiàng)罪名,還是”

    柳群峰未盡的話語是什么意思,也不用他多說,這張姓衙差自然明白,柳群峰的意思是,他家夫郎沒有被告是否是衙門里的人幫了忙。

    那張姓衙差也干脆,柳群峰一問立馬同人解惑了。“柳兄弟你有所不知,民生民務(wù)復(fù)雜,豈是一本律法能盡述,但縣令同高坐京城衙門的大人們不同,為百姓鳴不平事是縣令職責(zé),因此不管大事小情,有無律法言明懲處之法,只要百姓鬧到了官府,縣令就要受理。”

    “可我夫郎那事甚至還牽扯孝道,這可不是小事,縣太爺為何不受理?”柳群峰倒不是希望自己夫郎倒霉,他只是純粹好奇,他的好奇也很快得到了解答。

    “因?yàn)槟羌胰说姑梗覀兛h太爺曾到過梅家村,只是無人知曉,陳家的事大概曾入縣太爺眼,咱們縣太爺明察秋毫自是知道那姓陳的是誣告。

    縣太爺不受理也算是放他一條生路,若是真的上了公堂,他誣告罪名成立,可就不能全身而退了。”

    “原是如此。”柳群峰如今不止解惑還放下了一件心頭大事,自然是對這前來報(bào)信之人感激不已,立馬喊了云娘到跟前,讓人做頓豐盛的晚飯,他要招待客人。

    柳群峰這里輕松了,想要害人不成,反而落得衙差一頓訓(xùn)的幾人,灰溜溜離開縣衙之后,卻是各有各的后悔。

    陳大和魏大美回去的路上,越想越覺得他今日這決定實(shí)在是糊涂!

    之前,他就是因?yàn)檫x擇錯(cuò)誤,所以才失了弟弟親近,讓日子過的艱難,他竟然沒有長教訓(xùn),又走上了同樣的道路!

    “都是你這蠢婆娘的錯(cuò)!沒有你的攛掇,我怎么可能為了個(gè)外人去害自己的兄弟!”陳大這會兒是真的后悔,他覺得這事兒八成是瞞不住的,他從那個(gè)姓柳的嘴里聽說了,聽說柳群峰和縣衙的人交情很深,所以縣衙的人才會幫他。

    “若是這事兒讓老三知道了,咱們這輩子都在他面前抬不起頭了,還敢指望他幫襯嗎?”村子里的人經(jīng)常因?yàn)橐恍╇u毛蒜皮的小事吵架,吵過之后還是要來往的,不來往的一般都是和田地牲畜有關(guān)的大事,但不管是多大的事都沒有鬧到官府去的。

    在大家看來,鬧到官府和置人于死地沒有區(qū)別,這可是缺大德啊,沒人會做的。

    陳大后悔的發(fā)泄,卻讓魏大美聽得厭煩,她瞧著陳大焉頭耷腦仿佛真的后悔不已的樣子,忍不住想笑,甚至出言譏諷道:“你這個(gè)時(shí)候害怕有什么用?你以為沒有今天這出,你們就能兄弟情深了?你做你的春秋大夢吧,咱們和那個(gè)白眼狼早就是不死不休的冤家對頭了!

    他不可能忘了往年的事,不可能忘了成親時(shí)候的事,偏你豬腦子,硬要拿錢修補(bǔ)關(guān)系,這下子好了吧,舍了孩子還沒套著狼,那二兩銀子白花了!”魏大美也是真的后悔,但她的后悔和陳大不同。

    她后悔沒在陳初陽小時(shí)候餓死他,后悔陳初陽出嫁前只是弄臟他的臉,而不是添上幾道疤,更后悔的是陳初陽兒子百日宴上送出去的銀鐲子!

    但,不管兩口子各自后悔的東西是什么,他們?nèi)缃穸记宄靼琢艘患拢潜闶牵@輩子他們都不可能和陳初陽這個(gè)人和好了,他們不可能再從柳家撈好處了。

    陳大兩口子如今只是后悔,柳云峰和李氏卻是不甘心,既然不甘心自然不可能就這么算了。

    柳云峰從縣衙離開之后,一張臉便黑如鍋底,他回家路上一直一句話沒說,到家之后直奔柳仕民房間,之后看著癱在床上的父親,突然說了這么一句話。

    “兄弟不好告,父子總可以吧?”

    當(dāng)初,他柳群峰拳打父親的事可是人所共知,雖說這事兒老頭子不計(jì)較了,可如今老頭子癱在床上不能動,焉知不是因?yàn)榱悍瀹?dāng)日那一拳之故?他做人兒子的,自然是要替父親討回公道。

    “云峰,你的意思是?”李氏一直緊緊跟在柳云峰身邊,聽得他這話,一下子明白了他想干什么,方才一派死氣沉沉的面色瞬間亮了,整個(gè)人都有精神了,能讓柳群峰吃虧受罪她就高興!

    “我就不信了!縣太爺連惡逆之罪也敢包庇!哈哈哈哈哈!”柳云峰突然大笑了起來,他笑自己之前的愚蠢。“哎,我真是蠢啊,往日怎么沒有想到如此辦法,竟還蠢到去做那些無用功!”

    柳云峰這會兒是真的覺得他之前愚蠢至極,去討好一個(gè)原本就不待見他的老娘有什么用,去針對一個(gè)小小肉鋪有什么用,這些都不如直接將柳群峰本人送進(jìn)大牢讓他痛快!

    第192章 第 192 章

    第一百九十二章

    柳云峰又生了坑害柳群峰的心思之后, 便開始找證人,可他還沒來得及去衙門告柳群峰,卻不得不打消這個(gè)念頭, 因?yàn)橛腥苏疑祥T了。

    “柳老板, 我爹被抓了, 他可是為你辦事才被抓的啊,我爹說了, 您救他就是就您自己。”

    先前,柳群峰找了個(gè)賭場管事幫他辦事,如今那管事被抓, 只要那管事招供了, 很快就輪到他了。

    投毒可是重罪, 而且一旦事發(fā),他的名聲完了,酒樓自然也就完了。柳云峰心里雖極不甘愿,卻也知道他暫時(shí)沒法兒去衙門告柳群峰了,他得去和人做個(gè)交換。

    “只要你去衙門撤了訴狀, 咱們往后就和平相處。”柳云峰到底還是再一次到了柳家村上了柳家門, 他心底極度的憋屈, 可他知道, 這一趟他非來不可。

    柳群峰早知道那事兒是柳云峰干的,也知道柳云峰為何不打自招。

    “你來找我, 是因?yàn)槟阏业娜硕急蛔チ耍徊钅阋粋(gè)了吧。咱們縣太爺可是青天大老爺, 怎么可能允許有人在他治下胡作非為?我柳群峰雖只是個(gè)平頭百姓, 卻也愿意效仿咱們縣太爺?shù)难孕校瑢τ谶@違反亂紀(jì)的刁民絕不容忍。”

    兩兄弟這會兒并未在家, 柳云峰到底還是忌諱柳母,沒臉在柳家眾人面前將他投毒之事當(dāng)眾人說出,因此,他剛到了柳家,就拉了柳群峰出門了。

    兩人這會兒在大水溝邊的竹林底下,冬日的寒風(fēng)陣陣,此刻吹在柳群峰臉上卻像是夏日清風(fēng),別提多痛快了。

    柳群峰言語表情無一不在說著拒絕,柳云峰心里憤怒絕望之下,突然發(fā)了狠,生出了大不了兄弟兩個(gè)一起完了的心思,可他到底還是怕了,怕真的蹲大牢挨板子,只能用盡全身力氣壓下心頭憤怒和屈辱,再一次的好言好語道:“老二,我們到底是親兄弟,你真的要置我于死地你才甘心嗎?”

    “哼?你倒是會顛倒黑白,到底是誰要置誰于死地?”柳群峰是一句話不想和這個(gè)人多說,若不是怕他娘傷心,他甚至都不想和他單獨(dú)呆一塊!

    “柳群峰!”柳云峰雙手都在發(fā)抖,雙眼也通紅,他沒想到他都如此低聲下氣了,他的親弟弟啊,竟然還是不肯放他一條生路!“是了!我今日就是多余回來走一趟!你自小就是這樣,你能把誰放在眼里啊?你仗著阿爺喜歡,連阿爹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么會尊重我這個(gè)大哥。”

    “柳群峰,我會讓你后悔的。”

    柳云峰走了,他甚至沒有再說之前想好的那些話語,沒有說出那些相互妥協(xié),放彼此一馬的話語,因?yàn)樗麥?zhǔn)備只讓柳群峰一個(gè)人去受那牢獄之災(zāi)。

    當(dāng)日,他花了五十兩銀子讓賭坊管事替他辦事,這一回,他準(zhǔn)備出十倍的價(jià)格,讓管事替他頂了這罪名!

    之前,他讓人放的東西,并不是什么害人的毒藥,不過是一些瀉藥罷了,這罪名不至于要人性命,頂多就是罰銀和打板子罷了。

    五百兩銀子,可是那管事三輩子都賺不到的銀子!他家里有妻有子還上有高堂,有了這五百兩銀子,他們家這一輩子都萬事不愁了,柳云峰覺得,只要那管事不傻,就知道該怎么選。

    柳云峰的酒樓如今生意并不好,但柳家經(jīng)營酒樓日久,五百兩銀子柳云峰還是能拿出來的,雖說這數(shù)目實(shí)在讓他肉痛,但他覺得這銀子花得值。

    心里下定了決心,柳云峰立馬找了那管事兒子,他將五百兩銀子之事一說,那人立馬就心動了,而且那人再次上門也帶來了讓柳云峰滿意的消息,但他臨走卻要讓柳云峰立馬給銀子。

    “我先給你二百兩,等到你爹真的抗住了衙門的刑罰,此案有了定論,你再來取剩下的三百兩。你也不必怕我后悔,此事我比你們更想揭過,并不想節(jié)外生枝。”柳云峰見管事兒子有些猶豫,只能細(xì)細(xì)和人解釋,而且他所言句句屬實(shí),只要這事兒能揭過,這五百兩他出了。

    這管事兒子也是個(gè)聰明的,知道此時(shí)揭發(fā)對柳云峰影響,因此并不怕他反悔,拿了二百兩銀子干脆走了。

    那管事兒子走后,李氏才從屋子里出來,她黑著一張臉半天沒有說話,好一會兒之后才心痛的說道:“如今生意不好,咱們一直都在吃老本,這還一下子拿了這么多銀子出去,這真是”

    “你別目光短淺了!要不是你之前出的這餿主意,這五百兩也不必給出去,好在也是有了這事讓我茅塞頓開,有了整治老二的法子,也不算全是損失,這收獲可更大。”

    在柳云峰看來,柳群峰若是以不孝被治罪,他就連柳家都待不下去了,到時(shí)候他娘沒了兒子,柳群峰手里捏著的那些東西給誰還不一定呢,他就不信了,柳家會把全部的希望放在一個(gè)奶娃娃身上。

    柳云峰說做就做,他找了之前在酒樓做事的伙計(jì)還有管事,甚至之前在家里干活兒的兩個(gè)丫頭,甚至還找了林柔,將這些人通通吩咐一遍,讓這些人一起作證,證明柳群峰當(dāng)日都是怎么對他還有對柳仕民動手的。

    柳云峰這回去衙門,不止寫了狀紙,還找了狀師甚至還將半癱了的柳仕民一起抬到了衙門門口

    柳群峰被一群衙差帶走的時(shí)候,全家都慌了,還好還有一人留下為柳家眾人解惑,告訴他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柳阿娘,柳兄弟這回怕是要遭難了,你們趕緊的準(zhǔn)備準(zhǔn)備吧,我得走了。”這衙差和楊家兄弟關(guān)系不錯(cuò),可他這回可是有公事在身,也不能在柳家待多久,簡單的幾句話之后,就要趕緊走了。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之后,陳初陽發(fā)現(xiàn)自己手都在抖,他想去找二叔,可偏生今日二叔不在家,二叔他們一家人都不在,他們一起去二嬸娘家送年禮了。

    “娘。”看著哭的傷心的柳母,陳初陽在無限的恐懼里,思緒卻難得的清晰了起來。“娘,如今只有你能救相公了。”

    柳云峰去衙門狀告柳群峰毆打生父,可柳群峰當(dāng)初對生父和兄長出手卻是為了生母。

    父親需要孝敬,母親是生身之人,自然也需要孝敬,若是看著母親吃虧受罪甚至性命都要受威脅,卻無動于衷,這才應(yīng)該被告上公堂。

    “娘,我們?nèi)パ瞄T,馬上去!”陳初陽話落便立即喊江春套馬車,他們馬上出發(fā)。

    柳母原本完全慌了,除了不停流眼淚根本不知道要做什么,被陳初陽一提醒她才反應(yīng)過來,他們確實(shí)是得去衙門,至少得要先進(jìn)去打點(diǎn)一下,讓人少受些苦。

    一家人出發(fā)后,在陳繼安家門前碰上了趕來的大姑他們,陳初陽趕緊喊停了馬車,讓將果果放到了大姑手里。

    “大姑,果果還小,我不能帶著他,怕嚇到他,你幫我?guī)е⒆泳秃茫缓笞岀蹱敔敽臀覀円黄鹑タh衙吧。”幺爺爺是家里的長輩,甚至還是柳仕民的長輩,而且柳家分家還有他們父子斷親幺爺爺都在,那柳云峰既然拿家事說事,他自然要找家里人去作證!

    “初陽,你放心吧,孩子我?guī)е銈兎判娜タ慈悍澹銈儎e太過擔(dān)心,沒事的。咱們的縣太爺是青天大老爺,會主持公道的,咱家群峰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不怕被人潑臟水,等到大老爺還他公道就能回家了。”

    大姑這會兒還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親眼看見柳群峰被衙差帶走所以著急過來打聽。

    她趕緊將果果抱到了懷里,果果還小不太能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他方才親眼看見阿爹和好多人一起走了,阿奶還哭個(gè)不停,他應(yīng)該也是被嚇到了,這會兒雖然沒哭,卻是安靜得很,一點(diǎn)沒有吵鬧。

    大姑平日里也沒少抱果果,他也不認(rèn)生,撲倒大姑懷里還乖巧的喊人。“姑奶奶。”

    陳初陽看兒子這乖巧樣子,趕緊上了馬車走了,他害怕多看孩子一眼都要忍不住哭出來。

    馬車行至村口,陳初陽突然想到了之前阿奶被關(guān)在后院的事,還有李氏坑害他娘,害的他娘撞墻的事。這不也是謀害長輩嗎?他還得去老縣城一趟,他要去找小紅,讓小紅給他作證!

    “二哥,你和嫂子一會兒陪著娘去縣衙,盡量先去見群峰一面,如今相公只是被抓了,不會立刻上公堂審問定罪,你們先去見他,讓他安安心,也看他有沒有什么主意和我們說。

    我待會兒要去找個(gè)人,我會盡快趕回來的。”陳初陽言語之間很是鎮(zhèn)定,身邊人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柳母握著他的手默默哭泣不斷點(diǎn)頭,陳繼安佩服又心疼的看著弟弟,雪花也是一樣,只是他們都不知道,陳初陽此刻不是不害怕,他只是沒時(shí)間去害怕。

    如今,村子里離著縣城近得很,柳家的馬車一進(jìn)城,柳母他們下了馬車之后,陳初陽便讓江春去了盛長安的鋪?zhàn)印?br />
    他雖然想用同樣的法子拖柳云峰下水,同時(shí)去證明柳群峰對生父出手是身不由己,但他知道,不管是何原因,對生父動手就是大不孝,于理法不容,他相公這回很難全身而退。

    可他總盼著柳群峰能完好脫身,所以他把這個(gè)希望寄托在了遠(yuǎn)在府城的盛長安身上。

    他總覺得盛長安這個(gè)人是個(gè)有本事的,他好像想做什么都能成事,還有便是,盛長安畢竟在府城有人脈,希望他能想到更好的法子,讓他相公免受皮肉之苦,牢獄之災(zāi)。

    第193章 第 193 章

    第一百九十三章

    原先的老縣城離著家里不算近, 陳初陽也不敢耽擱,從盛長安的鋪?zhàn)映鰜肀阙s緊出發(fā)了。

    柳云峰兩口子在新縣城開了酒樓,老縣城的酒樓并沒有關(guān)門, 林子在那里看著, 縣城里的大宅子也并未賣了, 如今林子正住著。

    陳初陽一到縣城就匆匆往柳家去了,柳家的門房也給他開門了, 他也見到了小紅,可惜的是小紅見到他之后,眼神躲閃, 不管他說什么都只一句話, 便是什么都不知道。

    見小紅這樣, 陳初陽便知道了,柳群峰的事這邊的人定然是知道了,柳云峰一定是交代過他們了。

    縣里柳家的下人,只有小紅陳初陽還算熟識,就連小紅都是這般態(tài)度, 陳初陽知道, 他再去找別人也沒用, 他們不可能幫他。

    “江春, 我們回去。”柳家的人不幫他,村里的人可以, 村里照樣有人可以證明,當(dāng)初柳仕民都是怎么虐待他娘的。

    陳初陽和江春匆匆趕回去的時(shí)候, 已經(jīng)快要酉時(shí)了, 正好是吃晚飯的時(shí)候,他趕緊去買了好酒好菜, 這才趕去了縣衙。

    柳群峰和縣衙的人熟識,便是柳家不去特意的打點(diǎn),里面的獄卒也不會對他動私刑,想要去見他也沒有那么難,陳初陽很順利的就進(jìn)了縣衙的大牢,見到了柳群峰。

    “楊大哥,多謝你了。”陳初陽來的時(shí)候買了不少的酒菜,他只留下了一個(gè)食盒,其他都交給了江春。

    江春知道這些是給看守牢房的獄卒準(zhǔn)備的,很有眼力見的拿著食盒和楊捕頭一起出去了。

    “相公。”只有兩個(gè)人之后,陳初陽才忍不住的紅了眼睛,鼻頭一酸眼淚就不停往下掉。

    從他們成親,他還從沒有見過這個(gè)人這般狼狽的摸樣,他竟然會被關(guān)起來,而且還是關(guān)在大牢里。

    柳群峰方才已經(jīng)見過家里人了,也吩咐了他們許多事情,這會兒見夫郎這般樣子,他便知道,夫郎去縣城辦的事情并不順利。

    柳群峰默默上前,主動接過了陳初陽手上的食盒之后,并沒有立即打開,而是將之隨意放在地上,然后拉過人將人抱在了懷里安慰。“阿初,放心吧,沒事的。”

    “嗯。”陳初陽知道這人在安慰他,可他只能順著他的安慰點(diǎn)頭,這個(gè)時(shí)候比他更需要安慰的是他相公,他不能讓他更擔(dān)心。

    他心里難過,有好多的話想說,可他一個(gè)字都說不出來,他相公比他聰明多了,如今什么情況,他比自己更清楚。

    “相公。”陳初陽知道如今安慰無用,逃避無用,他們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用一切辦法去保住柳群峰。“相公,若是不行的話,我們可以將郊外的荒地捐給朝廷。”

    他相公對生父動手,確實(shí)是大不孝,可若是捐出朝廷需要的土地那便是于朝廷有功,相信功過應(yīng)該可以相抵,應(yīng)該不用被判酷刑。

    晏國以孝治天下,一般的百姓或許不了解律法,但有一條人人皆知,那便是不孝之罪,此罪最嚴(yán)厲的懲罰可被施以絞刑,最輕也是流放之刑。

    陳初陽回去的時(shí)候,一句話沒說,到家之后發(fā)現(xiàn)二叔全家都回來了,這才知道是大姑父親自去二嬸娘家接人了。

    “二叔,怎么辦啊,現(xiàn)在要怎么辦啊。”陳初陽一看見二叔便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來,柳春風(fēng)趕緊上前把他抱著,可果果看見爹爹哭也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陳初陽只能過去把孩子抱著,邊流眼淚邊哄孩子。

    二叔在聽大姑父說了這事的第一時(shí)間,已經(jīng)在絞盡腦汁的給人想辦法了,可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法子來。

    柳群峰對父親動手是事實(shí),此事知道的人也不少,且那些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柳云峰打點(diǎn)好了,而且現(xiàn)在柳仕民又癱了,也沒法替柳群峰說情脫罪,此事是真的難辦。

    “初陽,群峰他當(dāng)初確實(shí)是沖動了,可為何動手我們大家都知道,如今,咱們只能盡量讓縣令大人知道,他動手情有可原,對他從輕處罰。

    你放心吧,一會兒我去找幺爺爺還有村子里見證了家里事情的村民,等到群峰上堂的時(shí)候去給他作證。”二叔看著完全慌了的一大家子,心里也慌,可他知道,他們?nèi)缃衲茏龅闹挥羞@個(gè)了。

    今日,柳群峰是正午時(shí)分被衙門的人帶走,一日過去,陳初陽躺在床上仍覺得今日發(fā)生的一切就和夢似的,他想著若是時(shí)間能回到昨日就好了,回到昨日,他相公就不會出事了。

    他伸手摸著身邊空空如也的床鋪,想著牢房里那個(gè)簡易的草床,心里難受的不行。如今可是寒冬臘月啊,這樣的天氣那陰寒濕冷的牢房也不知道多冷,怕是人都要凍壞了。

    “果果。”果果滿周歲之后就一個(gè)人睡了,今日陳初陽把人帶在了身邊,有孩子在他多少能有一點(diǎn)點(diǎn)安慰。

    時(shí)間在柳家人的擔(dān)心害怕里慢慢過去了三日,陳初陽寄予的希望也終有給了他回應(yīng),盛長安的人找到了柳家了,但那書生摸樣的人沖柳家人問了前因后果之后,面色便凝重了起來,他嘴里只有一句話,這事兒難辦。

    臘月二十三這天,柳群峰就要被過堂審問,這一日,一大早的,柳家人還有好些柳家村的村人便一起往縣衙去了。

    柳云峰這日也早早起床了,他和李氏正說著柳群峰的事,林子便來了。

    “爹,一定要置二叔于死地嗎?”家里的事林子自然知道,他這些日子心里一直有些不安,覺得他們家做的有些過了。

    林子是讀書人,自然知道不孝這個(gè)罪名鬧到了公堂是什么樣的重罪,他以為他們兩家只是吵吵鬧鬧罷了,可沒想到會有鬧到出人命這一天。

    柳云峰看著兒子的不忍摸樣,面上表情一下子就不好看了,他板下臉來教訓(xùn)林子,“你這豬腦子,我怎么就生了你這么一個(gè)不成器的兒子啊!你說你聰明聰明不過別人,狠心狠心不過別人,這樣的性子如何能成大事?也難怪你這么多年一事無成,花了老子那么多銀子連個(gè)秀才也考不回來,我柳云峰上輩子是做了什么孽啊,生了你這么一個(gè)沒出息的兔崽子!”

    “你說話就好好說話,你罵我兒子做什么?我兒子哪里不好了?他好得很!”李氏不樂意兒子被罵的一無是處,拉了林子到一邊開始安慰。

    “兒子,你別聽你爹胡說八道,娘這些日子一直在你找先生,如今已經(jīng)有些眉目了,等到咱們新酒樓生意穩(wěn)定了,咱們把老酒樓和那個(gè)宅子賣了,你就安心去讀書。娘相信,你一定會考上秀才舉人,給娘爭氣的。”

    李氏的這些話,既是她的真心話,也是她為了阻止父子兩個(gè)吵起來,或者說阻止林子繼續(xù)給柳群峰求情故意打岔的。

    果然,她一說起林子課業(yè),林子眼睛都亮了!他不想經(jīng)營什么酒樓,每日里對人點(diǎn)頭哈腰的真是太丟人,他只想讀書考功名,做人人尊敬的舉人老爺。

    柳云峰也不是真的那么不待見兒子,不過是見不得他干啥都干不成罷了,他訓(xùn)了兒子面前也好了些,又順著李氏的話沖人說道:“你想想前陣子咱們?yōu)榱四愕挠H事操了多少心?你想想你阿奶給你找的都是什么人家?都是一家農(nóng)戶女罷了,哪里能配得上你。

    可咱們看上的人家,那狗眼看人低的媒婆卻試都不愿意一試,就直說不合適,其原因還不是因?yàn)槟氵B個(gè)秀才功名都沒有?你若是早日考個(gè)秀才回來,你的親事也不至于讓我和你娘這般為難,我和你娘的后半輩子可全指望你,可讀書有多耗費(fèi)銀子,你比誰都清楚。

    家里如今比不得以前了,收入只有往日的幾成,你若是想要后顧無憂,光靠咱家酒樓是不可能了。若是這事兒能成了,不說你阿奶了怕是你二爺爺都會后悔,若是他們喊了你回去繼承柳家,你還愁沒有銀子花嗎?”

    柳云峰知道他兒子心善,他說這些話就是想讓他寬心,想讓他知道,柳群峰就是阻礙他們一家過好日子的絆腳石,讓林子不要心軟誤事。

    林子被他爹一訓(xùn),早就不敢說二話了,再有他爹后面這一堆話他心里更是明白,他爹做得對。

    一家人都一條心之后,一個(gè)個(gè)都是神采飛揚(yáng)的,再想到今日是什么日子,臉上全是喜氣,別提多高興了。

    今日可是柳群峰過堂的日子,今日過后,往日里囂張跋扈的人怕是就得吃牢飯甚至流放千里了,再也不會和他們相爭壞他家好事了。

    “兒子,你趕緊回去吧,過幾日我和你娘就送你去新的書院讀書。”

    “我知道了,爹。”

    柳家在縣里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柳群峰過堂這日,縣衙門口圍滿了人,除了柳家村的人,縣城里來看熱鬧的也不少。

    陳初陽和柳家眾人在縣衙門口看著柳云峰一家子之時(shí),立馬撇過了頭,看都不想多看他們一眼,可同樣看見了他們的柳云峰和李氏卻笑呵呵到了他們身邊。

    “娘,二叔還有二嬸,你們不是都覺得他柳群峰才是柳家的希望嗎?今日,我就讓你們看看這柳家的希望,是怎么葬送在你們自己手里的。”

    “就是!若不是有你們從小縱容偏愛,他柳群峰怎么會長出天大的膽子來,連親爹都敢下手!”李氏這話說的極其大聲,力圖讓周圍的百姓認(rèn)定,柳群峰就是個(gè)被家里寵的無法無天的霸王,這樣的人自然敢對親爹動手。

    果然,這兩口子這話一說,立馬有人大聲說著柳群峰脾氣都是怎么不好,平日里都是怎么欺壓村人和長輩族親,怎么對兄嫂無理還有忤逆生父。

    “這世上真有這樣的人啊?這也太不像話了!抓得好!”這縣里好些人只是知道柳家,倒是不知道這柳家的少爺脾氣竟然這么惡劣!

    “那柳群峰就是這樣的惡人,他連自己親姑姑都是想罵就罵,一點(diǎn)不知道尊重長輩!”

    “哎,何止是嫁出去的姑姑啊,就連自家伯母都是一樣,到他家做客,他卻直接把人給趕出了家門,這是一點(diǎn)都看不起窮親戚啊。”

    看著那一個(gè)個(gè)落井下石的人,陳初陽并沒有去和他們爭吵,他不想浪費(fèi)氣力在這些人的身上,而且現(xiàn)在他相公被抓被關(guān),只要縣太爺不給他相公正名,他說再多都是枉然,在別人看來,他相公就是不賢不孝的惡人。

    縣令過堂審問犯人,一般會在早上巳時(shí)和下午未時(shí),如今馬上就要巳時(shí)了,陳初陽看著那邊故意煽動圍觀人群臭罵他相公的李連山,心想或許做惡人也沒什么不好。

    他相公確實(shí)是落難了,可他沒有,他們家沒有,今日這些落井下石的人,他會好好記著。

    晏國所有縣衙的大堂都正對縣衙大門,縣令審案之時(shí),所有百姓皆可圍觀。朝廷如此安排,一來可以讓百姓監(jiān)督縣令審案,看人有無徇私,二來也能讓不識字的百姓懂得律法人情,讓百姓知道何事不可為,違者均有律法嚴(yán)懲。

    巳時(shí)正,縣衙的大門打開,一陣讓人不由心神惶恐畏懼的威武聲音想起,便是一記驚堂木拍下,之后堂上瞬間安靜,縣太爺一聲令下,傳了柳云峰夫妻兩個(gè)上堂。

    之后,柳云峰對著縣太爺還有所有圍觀的百姓一番陳情,柳群峰才被押上了公堂。

    “堂下可是柳家村村人柳群峰。”

    “草民柳群峰,見過縣令大人。”柳群峰跪在堂下,給縣太爺行禮之后便挺直了腰桿,并無一份屈辱畏懼摸樣。

    柳云峰見他落到如今這步田地還這般張狂,心頭暗恨,指著柳群峰便是一頓指責(zé):“老二,爹生你養(yǎng)你,便是沒有將酒樓留給你,也是因?yàn)槟闶莻(gè)不成器的,怕你敗了柳家產(chǎn)業(yè),你如何能這般不顧人倫對親爹下手啊!爹被你打的如今還癱在床上動彈不得,你實(shí)在是枉為人子啊!”

    柳云峰一副痛心疾首摸樣,李氏也跟著哭訴柳群峰都是這么忤逆爹娘兄嫂的,只有柳群峰一直沉默并未說一句話。

    兩口子你來我往說了一堆之后,圍觀的百姓便開始罵上了,有的人甚至還開始往柳群峰身上丟菜葉子臭雞蛋,但柳群峰會躲,那些人準(zhǔn)頭還不好,柳云峰兩口子也有被砸中。

    “啊!”李氏被一個(gè)臭雞蛋砸中,頓時(shí)氣得狠狠瞪著門口,可她轉(zhuǎn)瞬又想到此刻不能發(fā)脾氣,只能趕緊朝著縣令跪下,讓人傳證人,然后還她公爹公道,重重懲處柳群峰。

    “縣令大人,舍弟對家父動手,小人有人證。”

    “傳人證。”

    縣令一聲令下,早就等在門口的人魚貫而入,其中既有柳家酒樓的管事,還有柳家的下人,甚至還有柳家村的村人。

    “大人,二少爺揍老爺是小人親眼所見!”來人第一個(gè)回話的是柳家酒樓的管事。

    這管事膝下育有兩子,其中一子還頑劣不受管教,也曾推搡過他,他當(dāng)時(shí)便怒不可遏,可他不想害了親子一生所以只能忍了。可他心里到底有口惡氣,見了竟敢對生父動手的柳群峰,就想讓人狠狠吃個(gè)教訓(xùn),如此,當(dāng)初那口氣就能出在柳群峰身上,他就能痛快了。

    “那日,二少爺怒氣沖沖到了酒樓,之后二話沒說就給了老爺一拳,老爺被二少爺打倒在地,嘴角都流血了。”

    管事說完退到一邊,輪到柳家兩個(gè)下人,柳家門房開口倒是干脆,只是到了柳家的小丫鬟小紅之時(shí),小丫頭顫巍巍看向了柳云峰,然后對著縣太爺一拜才開口道:“大少奶奶和家里姨娘差點(diǎn)害死了夫人,老爺逼著夫人撞墻,二少爺打了大少奶奶”

    小紅整個(gè)人面色慘白,身子不停發(fā)抖,嘴里的話卻是前言不接后語,但她的話卻嚇到了他身邊的柳云峰兩口子。

    李氏見小紅還要繼續(xù)說,直接朝人撲了過去!“你個(gè)小賤人!你胡說八道什么啊!你給我閉嘴!”

    “肅靜!”

    李氏和小紅動起手來,縣太爺又是一記驚堂木拍下,嚇得兩人瞬間安靜,也是趁著兩人安靜的功夫,李連山和幾個(gè)村人趕緊朝著縣令磕頭,爭先恐后的開口說著柳群峰和柳仕民的事。

    “當(dāng)時(shí)我大舅頂著一臉的傷回來的,一回來就說要和柳群峰斷親,我們都親眼見到了!”

    “沒錯(cuò),當(dāng)時(shí)仕民兄弟確實(shí)是提到了二兒子朝他動手的事,氣得要把人趕出家門,可柳家長輩曾有遺言,仕民兄弟礙于父親遺言沒法兒趕人出家門,只能和人斷親了不認(rèn)他了。”

    柳云峰找來了如此多的人,就是為了證明柳群峰就是對柳仕民動手了,但這些人的話都不如一個(gè)有用,那就是柳仕民本人,和之前一樣,柳云峰為了讓所有人看見柳仕民的慘樣,將柳仕民也抬到了縣衙來。

    “大人,我爹在我和妻子的精心照顧下已經(jīng)能說得一些話語了,我阿爹也能證明這畜生的手段!”柳云峰知道柳群峰完了,徹底的完了,可他還是想把柳仕民拉出來,有了柳仕民的指正,往后旁人再說起這事兒,只會說他親爹都指認(rèn)他,他這個(gè)大哥可就不是重點(diǎn)了。

    柳云峰要讓柳仕民上堂指認(rèn),縣令自然不會攔著,林柔陪著柳仕民上堂之時(shí),外面便有個(gè)聲音大聲喊道:“柳家老頭就是為了這個(gè)妾室差點(diǎn)將原配妻子害死了!”

    “啊?那小丫頭方才說的是真的啊?”

    “是啊!那柳老頭為了這個(gè)妾室還差點(diǎn)殺妻殺子,那可是個(gè)老不羞!如今這樣,怕是遭了報(bào)應(yīng)把。”

    羅聰和柳春風(fēng)捏著嗓子在人群里大喊,直接將小紅方才那不明不白的話說了個(gè)明白!

    如今這縣城以往只是個(gè)鎮(zhèn)子,大多人家屋中都是沒有妾室的,但也有那花心的男人討二房或者去找花娘,因此大多婦人對于妾室都是不待見甚至深惡痛絕的。

    “原來是個(gè)老色鬼!”

    “呸!”

    有婦人同情柳母遭遇,覺得柳仕民是活該,便有大男人覺得父親就是天,便是父親有錯(cuò),為人子的也不該對父親動手,這可是大不孝,沒有任何理由可以脫罪!

    縣太爺看著堂上堂下吵得不可開交,嘴角微不可查向上一揚(yáng),然后又是一記驚堂木拍下,終于朝著柳群峰問道:“被告柳群峰,方才你兄長指認(rèn)之罪你可認(rèn)?”

    “回縣令大人的話,柳云峰的指認(rèn)草民認(rèn),草民確實(shí)曾對曾經(jīng)的生父不敬。”

    “哦?你倒是干脆,那你說說你緣何要對自己親生父親動手?這你可知這是大不孝之罪,依律要被嚴(yán)懲。”縣令審案,便是犯人親口認(rèn)了,也要問明緣由動機(jī),便是柳云峰有著人證,柳群峰也干脆認(rèn)罪,縣令自然也要問柳群峰的動機(jī)。

    陳初陽一雙手抓著胸口,他們等了許久,等的可就是眼前這一刻。

    第194章 第 194 章

    第一百九十四章

    “回大人的話, 小人不知。”

    “柳群峰!你別裝瘋賣傻,妄想不知者便可無罪!連三歲小兒都知道,不孝是重罪, 你裝什么傻啊!”柳云峰被氣得直接站了起來, 手指著柳群峰一副憤慨摸樣。

    他旁邊的李氏則是蹲到了躺地上的柳仕民身邊, 正準(zhǔn)備將柳仕民扶起,讓柳仕民親口指正柳群峰。

    陳初陽方才已經(jīng)聽了一堆那兩口子對他相公的控訴, 如今輪到他們來反駁了。

    “大人!大人,小人是柳群峰的夫郎,小人有話要說!”陳初陽在堂外大聲喊著, 聽見他聲音的堂上衙役將他的話傳給了縣令, 縣令立馬傳他上堂。

    “來者何人報(bào)上名來。”

    “草民娘家姓陳, 是柳群峰的夫郎。”陳初陽趕緊對著縣令再次一拜,之后起身看著身邊的人,眼睛立馬紅了,但他倒是沒有落下淚來,而是立即轉(zhuǎn)頭看向了堂上坐著的大老爺。

    “縣令大人, 小人有話要說。”陳初陽一開口立馬得到縣令示意, 讓他說下去, 他看著柳云峰兩口子干脆說道:“他們?nèi)鲋e。”

    “縣令大人, 柳家分家和他們父子斷親是在前年十月,父親出事是在隔年家里妾室生產(chǎn)之時(shí), 這其中相隔足足大半年,父親出事怎么會是我相公所為?”

    “怎么不是?父親年事已高, 被打之后身體不好, 林姨娘產(chǎn)下死胎之后父親受了打擊才會出事,若是父親沒有被打, 身體健壯,便是受了打擊也絕不可能出事,究其原因都是那逆子的錯(cuò)!”

    陳初陽一說話,柳云峰兩口子立馬就要反駁,陳初陽沒有和他們糾纏和人打嘴仗,立馬示意縣令,他也有證人。

    “傳!”

    陳初陽找的證人,第一個(gè)便是幺爺爺,幺爺爺年事已高,說話有些慢吞吞的,但這縣令倒是又耐心,一點(diǎn)沒有催促,等著老人家把話說完才有了一個(gè)總結(jié)。

    “意思是,這事主柳仕民是個(gè)寵妾滅妻之人。”

    久不說話的柳群峰在縣令這話之后大聲喊道:“大人英明!”他這話一說,一邊已經(jīng)被李氏扶起來的柳仕民不由抽了抽嘴角,應(yīng)該是又被氣到了。

    陳初陽找的證人也不止幺爺爺一個(gè),之后又陸陸續(xù)續(xù)有許多村人,說起柳家分家時(shí)候的事,這些人話落,縣令便有了這么一印象,那便是柳仕民此人不止寵妾滅妻,他還和兄弟不和,和親子不睦。

    他為了妾室讓原配受辱,他借了兄弟的銀子發(fā)家,不說生意的經(jīng)營權(quán)利,便是本金都沒還回去,他還偏心至極,分家之時(shí),次子連他十分之一的家產(chǎn)都未分到,總之一句話,此人不是什么好人。

    先頭,看熱鬧的人一聽見柳群峰動生父動手,便覺得此人是個(gè)狂悖之徒,可柳家村的人這一番話說下來,大家都開始議論開來,覺得柳群峰動父親動手,也是情有可原。

    但依然有人覺得,柳仕民犯的錯(cuò)都是人之常情,可柳群峰犯的罪卻是大逆不道,不能姑息,否則往后旁人有樣學(xué)樣,豈不是亂了倫理綱常。

    縣令見眾人吵得不可開交,正欲再次拍響驚堂木,讓所有人閉嘴,陳初陽喊的最后一個(gè)證人上堂了。

    “大人,民婦乃是柳仕民原配妻子,今日是來作證的,民婦知道我兒為何要對親生父親動手。”柳母上堂之后,依舊先給縣令磕了頭,然后二話沒說將額頭幾縷頭發(fā)掀開,慢慢走近縣令,讓人看清她額頭傷疤。

    之后,她又在眾人面前一一走過,讓所有人都看清了她頭上的傷疤。

    等到縣令問起她此舉緣由,她才大聲說道:“這便是緣由,這便是我兒不解真相之下,對他親生父親動手的緣由。”

    柳母撩起頭發(fā),露出額頭上的傷疤之時(shí),柳云峰就有些慌了!他忍不住的大喊出聲!“娘!”

    柳云峰知道他不可能阻止他娘繼續(xù)往下說,可他心頭慌亂,此時(shí)反應(yīng)完全不由自己,李氏自然也是一樣,她恨恨瞪著柳母,恨不得直接在人身上盯出一個(gè)窟窿來。

    柳母一點(diǎn)沒有搭理柳云峰兩口子,甚至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只是繼續(xù)說道:“當(dāng)時(shí),柳家的妾室和家中兒媳串通,一起上演了一副假孕的戲碼,騙了我到家中照顧。我原本也是覺得屈辱,可想著她肚子里畢竟是柳家子嗣,照顧她也是盡心盡力,可他們卻故意為難折騰于我,我憤怒之下與之爭吵了幾句,他柳仕民卻覺得我容不下他的妾室,要對我喊打喊殺。”

    “你個(gè)死老婆子胡說八道!你憑什么冤枉我!”李氏被柳母的話嚇得不輕,下意識去反駁,語氣兇狠完全忘了掩飾,她這般摸樣讓所有人都愣了愣。

    這兩口子上堂狀告柳群峰不孝,可李氏這個(gè)做人兒子的對婆婆態(tài)度也囂張得很的,他們又能是什么孝子賢孫?

    李氏很快反應(yīng)過來她的態(tài)度不對,想要對柳母說些軟化,可柳母根本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只有淡淡開口,“這些年我已經(jīng)習(xí)慣如此了,柳家誰人不知道,我徐敏鳳是個(gè)沒用的,被自己兒媳使喚糟蹋也不是一年兩年了。”

    “娘!”這一回,不只是李氏,柳云峰也慌了,他娘這是明大明的說了,他們不孝!

    柳母知道這兩口子在慌什么,她滿心失望卻一個(gè)字沒有言說,只一心記著那位先生的交代,要給她的兒子脫罪,只能用孝道來壓孝道。

    “大人,各位鄉(xiāng)親,我這額頭上的傷,便是他柳仕民的杰作,我請了當(dāng)日為我看診的大夫,有大夫可以證明,我當(dāng)時(shí)一只腳已經(jīng)踏進(jìn)了鬼門關(guān),以上言語并無半句謊話。”柳母這話一落,立馬就有一個(gè)大夫上堂,有大夫可以作證,柳母當(dāng)日傷情確實(shí)是兇險(xiǎn),差一點(diǎn)就沒能熬過來。

    大夫退下之后,柳母繼續(xù)說道:“大人應(yīng)該有些不解,我這兒媳緣何要如此折騰我這個(gè)婆母?因?yàn)樗胍旨遥胍屓悍宓米锼母赣H,想讓群峰他被父親趕出家門,想要獨(dú)占家里產(chǎn)業(yè),所以用力折騰我,好讓群峰犯錯(cuò)。”

    “娘!”柳云峰雙手抖動不停,再一次喊了柳母,眼里只有祈求,可柳母一眼都沒有看他,只是繼續(xù)說道:“他們的目的也達(dá)到了。”

    柳母這回不單單只說著李氏,她說到了‘他們’這才看了柳云峰一眼,但她如今看著的已經(jīng)不是她的兒子了,她沒有這樣的兒子。

    “我被柳仕民差點(diǎn)逼死之后,李氏隱瞞一切,只對怒急的群峰說道柳仕民要害死我,我的兒子是以為他的父親要?dú)⒘怂挠H娘,并且已經(jīng)動了手,他是為親娘報(bào)仇才會對父親動手啊!

    大人,此事千錯(cuò)萬錯(cuò)都是民婦的錯(cuò),是我自己識人不清,嫁了個(gè)人面獸心的混賬,才害了我的兒子。大人,冤有頭債有主,我兒是為了我這個(gè)沒用的老娘才會犯下大錯(cuò),求青天大老爺開恩!讓我這個(gè)做娘的替他承擔(dān)他的過錯(cuò)吧!”

    柳母話落,便對著縣令重重磕了一個(gè)響頭,而且還要繼續(xù)磕下去,嚇得柳群峰趕緊攔住,縣令也讓兩邊的衙差趕緊攔住人,就連李氏和柳云峰也在幫著拉人,但他們拉人是要和柳母對峙,是因?yàn)榱冈诤f八道!

    當(dāng)日,柳群峰知道她沒事了還要對他們下手!根本不是她說的那樣,以為她生死不知!

    “大人大人,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啊!但是我娘已經(jīng)無事,可柳群峰還是要對我爹下手啊!大人明鑒啊!”

    “是啊大人,他柳群峰毆打生父罪不可赦是事實(shí)啊!”

    兩口子不停對著縣令磕頭,不停對著縣令申訴,可惜縣令也好,外頭百姓也罷,已經(jīng)聽不進(jìn)去他們的話了。

    縣令判案一講證據(jù),二看律法,再有便是人情和民心,看著堂外已經(jīng)壓制不住的人聲,聽著那些替柳群峰鳴不平的聲音,縣令心里有譜了!

    “肅靜!此案本官已有定奪,現(xiàn)判決如下!”

    縣令這話一說,所有人都開始緊張了起來,特別柳云峰兩口子,李氏雙手不斷拍打著柳仕民,希望他開口,可明明已經(jīng)能說三言兩語的柳仕民,卻是緊緊閉著嘴巴,就是不肯開口。

    李氏急得不行,柳云峰也是一樣,可他們再著急也無用,縣令判決出來了。

    “柳仕民之子柳群峰,身為人子卻對生父動手,此乃大逆不道之舉,身為人子,父親當(dāng)敬重絕不可違逆,但母親十月懷胎之苦,骨肉剝離之痛,更是無人可替代,更需子女銘記感恩!

    柳群峰惡逆?zhèn)敢话福竟倌钇錇槟覆黄剑瑳_動行事,其情可憫,從輕發(fā)落,判其十杖刑,罰白銀十兩以儆效尤!”

    “大人英明!”柳群峰在聽到判決之后,一顆懸著的心終于落大了實(shí)處,不過是十大板罷了,他皮糙厚肉不怕!

    不只是柳群峰,縣令判決出來,所有人都松了口氣,因?yàn)檫@判決要比他們所想輕得多,可陳初陽他們還未開始高興,更高興的事來了,縣令的判決還沒完。

    “柳家長媳,不敬長輩,不順婆母,其夫柳云峰縱容妻子虐待母親,罪加一等,今判柳云峰杖責(zé)三十棍,李氏二十棍!望所有為人子女者謹(jǐn)記。來人,三人一起行刑!”

    縣令話落,柳云峰和李氏都懵了,他們不明白,這事情怎么還牽扯到他們了,兩人回過神立馬開始喊冤,但他們喊冤無用,已經(jīng)有衙差上前拖拽壓住他們,轉(zhuǎn)瞬功夫,堂上便只有他們得慘叫響起了。

    十大板也好,二十三十也罷,在看熱鬧的人眼里也就是一會兒的功夫,可對于被打的人來說,卻不只是那一會兒的功夫。

    這每一板子落下去都是折磨,十板子打完,李氏便受不住了,她覺得她的身體已經(jīng)不是她的了,她恨不得能昏死過去,可每一板子下去又能將她痛醒,她恨不得直接死了算了!

    李氏的十板子打完了,柳群峰的也打完了,只是相比李氏和柳云峰的慘叫,柳群峰一聲沒吭,咬牙忍了。

    “相公!”方才柳群峰被打的時(shí)候,陳初陽一直在邊上守著,等到十板子結(jié)束,他直接撲了過去,柳母還有剩下的柳家人也一起卻扶著他,二叔甚至已經(jīng)喊人抬架子去了,一會兒直接把人抬到醫(yī)館去上藥。

    “沒事了,沒事了。”柳群峰對著陳初陽,對著他娘,對著所有人放心一笑,之后咧嘴一笑,可他嘴角剛剛綻開,立馬衣服齜牙咧嘴的樣子,他裝不下去了,疼!屁股疼!

    柳群峰的案子已經(jīng)結(jié)案了,板子也打了,他自是可以離開,他們一家子匆匆往醫(yī)館去的時(shí)候,一直安靜陪著柳仕民的林柔看著旁邊還哀嚎不已的夫妻兩個(gè),默默上前朝著縣令跪下,然后重重磕了一個(gè)頭。

    “縣令大人!求大人為我家老爺伸冤做主!小婦人要狀告柳云峰夫妻毒害親父,我家老爺不是被二少爺打了才會癱了,他是被柳云峰夫妻下藥毒害,才會變成如今摸樣!”

    第195章 第 195 章

    第一百九十五章

    柳群峰挨的板子并不輕, 他是當(dāng)眾被責(zé)打,施刑的衙差并不敢徇私,他便是及時(shí)去醫(yī)館上了藥, 也得在床上趴著好好休息幾天, 好在如今是冬日, 便是整日在床上窩著,倒也沒有夏日里那么難捱。

    “回家之后, 內(nèi)服外敷的藥記得按時(shí)喝還有抹上,不再受傷的話,至多二三日就能下床了, 十來日應(yīng)該就好全乎了。”給柳群峰看傷的大夫瞧著年紀(jì)不大, 他一番叮囑之后, 就讓人交錢拿藥走人。

    柳群峰他們出了醫(yī)館,柳母才一臉擔(dān)心的沖著二叔道:“他二叔,要不咱們還是再去別的醫(yī)館看看吧?我看方才那大夫才二十出頭的樣子,話語聽著也不靠譜啊。”

    “娘,還看啥啊, 不過十板子罷了, 便是什么都不干, 養(yǎng)個(gè)幾日也就好了, 哪里那麻煩了啊。”柳群峰這會兒還能感受到傷處火辣辣的疼,但他沒覺得自己腰部還有骨頭有什么不適, 便知道這是皮外傷不打緊,倒是一點(diǎn)不擔(dān)心。

    柳群峰這話一說, 柳母還來不及反駁, 陳初陽把話接了過去,“是啊娘, 早些回去吧,果果還在大姑那里,也不知道孩子聽不聽話有沒有被嚇到,早些回去吧。”

    提到孩子,柳母也急了,一家人這才趕緊回去了。

    果果現(xiàn)在馬上一歲半了,能聽懂大人的話,還有自己的小心思。

    他在大姑家的時(shí)候一直乖得很,大姑在灶房里忙活,大姑父在做木活兒,張東平在一邊幫忙,林歡在屋檐下做繡活兒,果果被放在了林歡身邊的一個(gè)大簸箕里,腿上還給蓋了一個(gè)小毯子,身邊好多小玩具。

    他們到大姑家門口的時(shí)候,還沒進(jìn)屋呢,陳初陽便大聲喊了果果,屋子里正高高興興玩著撥浪鼓的果果,聽到爹爹聲音之后,起初還愣了愣,待到爹爹又喊了一聲,他確定爹爹回來了之后,手里面心愛的玩具都丟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就要朝著院門口爬。

    這會兒,著急的又何止是果果,聽見陳初陽他們的聲音之后,大姑家里人都亂了,趕緊丟下了手里的活兒朝著門外跑。“回來啦?怎么樣?群峰回來了嗎?”

    柳群峰這會兒正趴在馬車?yán)铮来蠊盟麄儞?dān)心他,趕緊扯著嗓子喊了大姑他們,二叔也扶著幺爺爺下了馬車,把人送進(jìn)了家門去。

    “大姑,大姑父,沒事兒了,群峰沒事了,已經(jīng)回來了。”陳初陽這會兒已經(jīng)把兒子抱到了懷里,他一邊安慰哭的傷心委屈的兒子,一邊趕緊和大姑他們一家報(bào)喜,之后便要忙著回去了。

    有幺爺爺在,今日的事兒,幺爺爺自會和大姑他們說清楚,他還得回去安慰一家子老的小的。

    陳初陽知道,今日的事對柳母打擊很大,眼下瞧著是沒事了,可柳母心里不知道多傷心呢。

    可他沒想到,今日,讓柳母傷心的事,不僅僅是柳云峰欲置柳群峰于死地這一件事,他們到家大概一個(gè)時(shí)辰之后,家里來了方才留下看熱鬧的村人,將他們走后的事情都和他們說了。

    柳群峰他們走后,林柔看著被打得半死不活的兩口子,趁勢說了她隱忍許久的事。

    柳云峰夫妻兩個(gè),前腳狀告胞弟毆打父親,后腳就被父親妾室告發(fā)對父親下毒。林柔的話,震驚的又何止是柳云峰夫妻兩個(gè),在場所有人幾乎都被嚇傻了,就連縣太爺都覺得此事荒謬,立馬讓林柔拿出證據(jù)。

    林柔能在公堂之上,將柳云峰夫妻對生父下毒的事兒說出來,自然是料定了時(shí)機(jī),不會再給那兩口子翻身的余地,且柳云峰夫妻機(jī)關(guān)算盡自作聰明,卻是害了自己!

    他們?yōu)榱讼莺α悍澹瑢⒘嗣癜岬搅颂蒙献髯C據(jù)博同情,也是因?yàn)榇伺e方便了林柔行事。

    林柔請求縣太爺請大夫?yàn)榱嗣窨丛\,查驗(yàn)他身體如今摸樣是否因?yàn)樗幬镏剩也恢谷绱耍秩嵘踔吝留著長久以來柳仕民喝藥留下的藥渣。

    縣太爺不止喊了醫(yī)館大夫,甚至出動縣衙仵作,雖說仵作職能是驗(yàn)尸,可仵作對有毒之物和癥狀也最是了解,縣里大夫還有縣衙仵作查看柳仕民身體之后,皆只有一個(gè)答案。

    “此人身體確有中毒之相,應(yīng)是一些令人神志不清讓人行動遲緩之物。”

    柳仕民身體被查出確有中毒之相,可柳云峰哪里肯承認(rèn),柳仕民中毒也有可能是家中妾室所為,他們拒不承認(rèn),反而往林柔身上潑臟水。

    但或許是作惡多端的人自有報(bào)應(yīng),縣太爺雖一時(shí)不能查明柳仕民中毒是何人下手,但往柳群峰鋪?zhàn)酉滤幍闹髦\浮出水面了。

    之前,柳云峰花了大價(jià)錢讓賭坊管事替他頂罪,管事也應(yīng)了,可管事應(yīng)了之后,那獄卒卻以管事沒有動機(jī)為由,堅(jiān)持認(rèn)為幕后定有主謀,竟是對那管事不斷動刑。

    那管事也不是個(gè)蠢人,被打了個(gè)半死之后才算是明白過來了,這事兒他扛不住,事主明顯知道是何人所為,他不招的話只有一個(gè)下場,那就是被打死!

    柳群峰夫妻和林柔在堂上吵得不可開交之時(shí),柳云峰成了另一樁案子的真兇,且罪名依舊是投毒,如此,即便他對生父下毒一案還沒有定論,在場所有的人心里也有了答案。

    柳云峰定然就是那個(gè)對生父下毒之人。

    “哎,云峰那孩子怎么變成了如今摸樣啊。”柳群峰也是在柳家村長大,看熱鬧的村人也不個(gè)個(gè)都是幸災(zāi)樂禍,也有人唏噓不已,不明白柳家人好好的日子怎么過成了如今樣子。

    父子斷親,兄弟反目,甚至還有兒子對老子下毒,這都是什么事!

    前來報(bào)信的村人走后,柳母一句話沒說,進(jìn)屋之后將她屋子的門關(guān)上就沒有動靜了,家里人都知道她需要一個(gè)人靜靜也不去打擾,倒是二叔沖柳群峰提了盛長安一句。

    “此事多虧了盛家那孩子,若不是他請來的先生為我們出謀劃策,我們還只想著魚死網(wǎng)破呢。”

    當(dāng)時(shí),柳群峰出事之后,柳家所有人都知道柳群峰對柳仕民動手是事實(shí),且柳云峰有人證,這事兒他們是反駁不了的,他們著急之下亂了頭緒,只想著讓縣老爺也知道柳云峰夫妻對柳母不孝的事,還是盛長安的人到了,他們才有了另一個(gè)思路。

    不孝確實(shí)是罪無可赦的重罪,所以想要柳群峰無事,同樣只能用孝道來說事,所以這才有了柳母在堂上那番話,有了她的那番話,柳群峰對生父動手才是別無選擇之舉,才能被寬恕。

    “二叔,我知道的,這恩情我記住了。”

    二叔他們也知道,今日柳群峰雖然平安回家了,可今日的事絕不是什么皆大歡喜,他們也不過多打擾,二嬸抱著果果哄了一會兒,陳繼安夫妻兩個(gè)也安慰了陳初陽一番,之后他們便各自回去了。

    大家都走了之后,柳群峰才趴到了床上休息,果果也跟著趴到了阿爹身邊,還拉了柳群峰一個(gè)手掌當(dāng)枕頭,一直不停‘阿爹阿爹’的叫著。

    果果這般反應(yīng),陳初陽鼻頭一酸立馬坐在床邊,摸了摸躺在里側(cè)的孩子。“看來果果還是被嚇到了。”

    “沒關(guān)系,往后都沒事了。”

    柳群峰趴在床上,一只手被兒子當(dāng)了枕頭,一直手去拉身邊夫郎的手,陳初陽把手伸了過去,他便抓著人手往他臉上靠,“阿初,是真的沒事了,你放心吧。”

    “倉庫的事雖然還沒有眉目,但我相信定然和柳云峰脫不了干系,他就是見到倉庫放火不成,才有了后面對鋪?zhàn)酉率值氖拢伤麤]想到那事兒也沒成,便只能用柳仕民做借口告我上公堂了。”

    眼下,家里的麻煩基本都解決了,惟有倉庫的事還沒有頭緒,但放火的真兇柳群峰不做他想,他覺得兇手一定也是柳云峰,如今柳云峰被抓了,且大概率不會有放出來那一天,家里終于能清凈了。

    “哎。”陳初陽知道柳群峰說的那些事,確實(shí)是不用擔(dān)心了,可家里并不是沒有需要擔(dān)心的事了。

    他看向柳母房間,眉頭緊皺,一顆心像是被人緊緊拽著,連大氣都喘不上一口,實(shí)在是難受。

    柳云峰兩口子確實(shí)是惡有惡報(bào)了,可他們阿娘這會兒怕不知道多難受!

    那可是她的親生兒子啊,雖說柳云峰兩口子做了太多讓他們阿娘傷心的事,阿娘也不打算和他們來往了,可不來往歸不來往,她大概也是希望兒子能好好的,可如今不可能了。

    柳云峰對生父下毒之事,雖然還沒有證據(jù),但是他們心里知道,這是事實(shí),可這樣的事實(shí),讓一個(gè)當(dāng)娘的怎么接受啊。

    她如今要面對的,不只是兒子的惡毒,兒子竟然能惡毒到對生父下毒,更難的是之后的事,那便是兒子即將面臨的懲罰,若是此事有了證據(jù),柳云峰的命是保不住了。

    “相公,這些日子不要和娘頂嘴,順著她一點(diǎn),也不要提起他們的事。”

    “我知道的。”

    柳群峰怎么會不知道呢,那是他娘啊,那是他大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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