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 81 章
跟五條悟一樣, 夏油杰也在做夢。
當他出現(xiàn)在高專宿舍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在做夢,眼前宿舍正是他最熟悉的幫五條悟整理過后的模樣,按照宿舍的布置應(yīng)該是他入學高專一年級那會。
這不就是他和悟的往事嗎?這也有做夢的必要?
夏油杰四處看了看, 沒發(fā)現(xiàn)五條悟的蹤影,也許還在上課?
下一秒, 宿舍門就被打開了。
看上去有些氣呼呼的戴著墨鏡的五條悟走進來,用力將宿舍門關(guān)上,發(fā)出不小的聲音。
五條悟大長腿一邁,就這樣坐在了床上。
坐了一會, 就聽他抱怨著說:“什么嘛,這就是入學高專就能找到朋友?那個家伙絕對不可能跟我是朋友吧!”
他們相性一點都不和!
“啊, 被騙了。”
五條悟叫了一聲,雙手一撐往后一趟,偶爾想起那些話語,就煩躁地在床上咕蛹。
夏油杰見到眼前一幕,忍不住挑起眉頭,他知道發(fā)生什么了。
這正是他入學以來第一次跟五條悟吵架,兩個人因為任務(wù)處理和觀念上的紛爭吵了起來。
就跟五條悟一樣, 剛認識他的自己也不是很喜歡這個同期。
覺得他口無遮攔, 因為實力強悍就任性至極,是個空有一番天賦就唯我獨尊的人, 跟他理念不和。
要不是他的同期只有兩個人,夏油杰都不想搭理這個囂張的小子。
但按照規(guī)定,除非高專有特殊安排, 否則一年級出任務(wù)必須同行, 這也是為了照顧年輕的咒術(shù)師們,雖然不管是五條悟還是夏油杰都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家入硝子:……
是的, 請當我不存在就好。
三個人出任務(wù)的時候,五條悟不僅在路上拖拖拉拉,一會想買冰淇淋小蛋糕,一會想買可樂奶茶,路上就耽擱了一會。
還在祓除完咒靈,不遮掩地對受害者家屬說:這不就是你想要的結(jié)果嗎。
這把夏油杰氣得不行。
“五條同學!你怎么能這么說?”
五條悟瞥過來:“嗯哼?那你覺得我哪句話說錯了?”
咒靈本來就是因為受害者家屬身上的負面情緒成長成這樣的,如果不是她心里產(chǎn)生了對病弱母親的痛恨,咒靈也不會順著她的意愿俯身到了生病的母親身上,使得母親身體越來越虛弱。
窗經(jīng)常觀測醫(yī)院的情況,注意到有咒靈快要危害病人的生命,連忙將情況上報,才讓他們來到醫(yī)院。
受害者家屬一聽母親快被人害死了,又忍不住失聲痛哭,希望五條悟他們能救救自己的母親。
五條悟看不慣直接說,就是他的負面情緒引來了咒靈,這難道不是他自己想要的結(jié)果嗎?
這直接把受害者家屬說的一愣,不知道如何作答。
還是夏油杰實在看不慣把五條悟拉走,并跟受害者家屬說:“別聽他的,不是你的問題,醫(yī)院里經(jīng)常出現(xiàn)咒靈,你的母親病弱很容易吸引咒靈。”
家屬感激道:“還要謝謝你們救了我的母親。”
五條悟?qū)ο挠徒苓@種說法很是看不上,也不知道有什么好隱瞞的,本來非咒術(shù)師就控制不住他們的負面情緒,引來咒靈是事實。
難道就為了這些弱小的不能再弱小人的心理,就要說謊騙過他們自己嗎?
這種事有必要嗎?
夏油杰一開始還好聲好氣跟他說:“非咒術(shù)師也不是故意的,他們也不能控制自己的負面情緒,說到底都是咒靈的緣故,怎么能怪非咒術(shù)師呢。”
五條悟:“說到底,是他自己不想照顧病弱的母親,才誕生出了那些負面情緒,他本來的想法就是希望母親能快點死吧。”
夏油杰見五條悟油鹽不進,頭都大了:“這些情緒只是非咒術(shù)師的正常情緒而已,這個世界上怎么可能沒人有負面情緒,但只要他們沒任意發(fā)泄負面情緒傷害他人就行。”
五條悟:“怎么沒傷害他人,咒靈不是傷害了嗎?”
夏油杰:“……我說的是他們個人行為,咒靈不是有我們解決嗎?”
五條悟哼唧哼唧:“夏油,沒想到你這么天真。”
夏油杰本來好脾氣,也被五條悟幾句話挑起了怒火。
“你說什么?你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小鬼,以為自己天賦很高就可以高高在上指責別人?你以為你是誰?神明嗎?”
五條悟目瞪口呆,這還是他生下來第一次被人罵,還是被他的同期罵。
那個本以為會成為他朋友的同期,轉(zhuǎn)頭就被臭罵了一頓。
五條悟臉有點紅,這還是他第一次斗嘴,絕對不能輸。
“你說什么呢,你這個劉海怪!”
“劉海怪?!你這個眼鏡男!”
“你居然說我毛沒長齊?我就讓你看看我到底有沒有長齊!”
“怎么?想打架嗎?那就來啊。”
五條悟還以為夏油杰要召喚咒靈,結(jié)果夏油杰不管不顧直接給了他一拳。
五條悟:……
“你不是咒靈操術(shù)嗎?!”
夏油杰回懟:“咒靈操術(shù)就不能用拳頭了嗎?你不就被騙了?”
五條悟當場笑了,六眼亮了起來無下限開啟!當場打了回去。
家入硝子本來還想著勸一勸,這好歹是在學校外面,兩個學生打起來算什么事。
然后她整個人就飛了出去:“……蕪湖?”
家入硝子本來就是沒什么武力值的咒術(shù)師,還要幫有史以來最有天賦的兩個同期勸架,下場就是這樣。
“家入同學!”
夏油杰余光注意到了飛出去的家入硝子,不管五條悟揮過來的一拳,伸手召喚出粉蝠鲼,總算是接住了掉落的人。
然后被臉上被狠狠揍了一拳,跟五條悟的傷口湊了個對稱。
不僅如此,得知事情全委的夜蛾正道給他們一人來了一拳,并且讓他們回去寫五百字檢討書交上來。
五條悟非常不服,還是看在夜蛾正道的面子上,瞪了夏油杰一眼轉(zhuǎn)頭回了宿舍。
另一邊,夜蛾正道告誡家入硝子:“他們吵架的時候,你還是別去勸架了,那兩個小子皮糙肉厚的,打傷了還有你能幫忙治愈,如果你被打傷了,他們怎么治你?先保證自己要緊,還好這次沒事。”
家入硝子覺得這次的體驗挺神奇的,不過她確實不想體驗第二次了。
從夜蛾正道辦公室出來,家入硝子見夏油杰站在走廊里等她。
“抱歉家入同學,我跟五條的矛盾波及到你了。”
家入硝子挺大度的:“沒關(guān)系,就當我沒認清自己的實力,而且不是還有你用咒靈接住了我嗎?”
比起勇于承認錯誤還來賠禮道歉的夏油杰,家入硝子看了看他身后,也沒見到五條悟。
“說起來,五條呢?”
夏油杰遲疑:“呃,他好像有點生氣,應(yīng)該是回宿舍了。”
家入硝子無奈一笑:“五條大少爺,是吧?”
夏油杰還是忍不住為五條悟說話:“抱歉,我替他向你道歉,終歸問題是因為我們而起,其實他說的是事實,只不過我們觀念不同而已。”
家入硝子聳肩:“關(guān)于這個我無所謂,不過他要是不來給我賠禮道歉,那個傷就別指望我?guī)退瘟恕!?br />
夏油杰感受到家入硝子拍了拍他的手臂,感受到臉頰的疼痛頓時消失了。
他想了想說:“我會跟五條好好聊一聊的。”
第82章 第 82 章
這就是他們兩個當時吵架的始末了。
夏油杰記起來了, 剛才五條悟嘴上念叨的那句交朋友的話,是夜蛾正道曾經(jīng)讓他來高專曾經(jīng)跟他說的,沒想到他惦記到了現(xiàn)在。
夢到了事情全部經(jīng)過的夏油杰現(xiàn)在認為, 那個時候的他好像對五條悟有些嚴格了些。
主要是獨自咕蛹的五條悟怪可憐的,可惜他現(xiàn)在什么都不能做。
五條悟在床上躺了好久, 聽到隔壁宿舍有了動靜,立刻坐了起來,想著能不能聽到什么聲音。
可惜夏油杰進了房間以后,再也沒有任何聲響, 讓五條悟立即失望癟了癟嘴。
“無聊。”五條悟嘟囔著,“那么喜歡正論怎么不去當大圣人啊, 還來高專做什么。”
夏油杰挑眉,他聽過五條悟多次當面吐槽他,這還是第一次聽到五條悟背地里的話。
怎么說呢,果然是個表里如一的人。
當初悟有這么討厭他嗎?
還好他當時的想法也差不多,覺得悟是個被寵壞的有天賦的讓人討厭的男生。
兩個人相互看不順眼,挺正常的。
五條悟拿出手機鼓搗了許久,夏油杰沒去看他搞了些什么, 只看這個小貓氣鼓鼓的表情就能看許久。
“如果那個家伙來找我道歉, 老子不會接受的!”
夏油杰:……
那恐怕要讓五條悟失望了,他知道后來發(fā)生了什么, 知道自己是絕對不可能找上門道歉的。
“但他居然二話不說就打了老子一拳!”五條悟翻了個身,這才想起摸著左臉,疼的厲害, “嘶, 沒人敢偷襲老子,他還是第一個!”
五條悟找來鏡子, 發(fā)現(xiàn)白白嫩嫩的臉蛋一紅一紫的,看起來有點狼狽。
他自認為自己祓除咒靈和對付咒術(shù)師的經(jīng)驗豐富,也沒遭過這樣的罪,如果在平時找家入硝子治一下就好了,可五條悟一想到出門就要看見夏油杰,立馬不想動了。
“還眼鏡男,明明是炫酷到不行,全世界只有一雙的六眼好不好,居然被說成是四眼男,真沒眼光。”
吐槽歸吐槽,五條悟胸口還回蕩著別樣的情緒。
這是第一次沒有人在乎他的六眼他的術(shù)式,在意的是他這個人。
僅從這一點來說,五條悟自我感覺還不壞?
想到這里五條悟突然改變注意了,如果夏油杰主動來找他道歉的話,他可以酌情考慮原諒夏油杰,大不了讓他賠償自己。
賠償什么呢?
今天喝的奶茶不錯,巧克力口味的小蛋糕也很好吃,他還想嘗試一下榛子口味的!
如果給他買小蛋糕做賠禮的話,那就勉為其難接受吧。
五條悟想的很美好,但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夏油杰過來敲門,有些等不耐煩了。
“早知道應(yīng)該定個時間限制的,等這個時間過去后,不管什么賠禮道歉都不接受了。”
五條悟也不是什么內(nèi)耗的人,既然夏油杰不來找他,就主動去找夏油杰好了。
他推開房門,再敲響隔壁宿舍的門。
夏油杰捂著嘴,知道接下來有好戲出場了。
年輕的夏油杰聞聲打開房門,看到是五條悟疑惑極了:“什么事?”
五條悟一眼就看到夏油杰臉上的傷口痊愈了,立即瞪大了眼睛。
“你傷口已經(jīng)痊愈了?家入這么快就幫你治好了?”
夏油杰沒好氣瞥了他一眼:“因為我跟她道歉了,她才愿意幫我治的,恐怕你不知道傷到了別人還要道歉吧,五條家的大少爺。”
五條悟從夏油杰的語氣中聽出不少怨念,完全忘記了來時的想法。
“你說什么大少爺呢!劉海怪!”
夏油杰瞪眼回懟過去:“你還想要再打一架嗎?眼鏡男?”
五條悟嗤笑他:“哇,你的眼睛一下子變大了耶,瞇瞇眼!”
兩個人又繼續(xù)相互傷害上了,開始推推搡搡起來,你捏我的臉,我抓你的墨鏡。
好歹是在學校,他們不敢再犯像今天在校外那樣的錯誤,免得再次引來夜蛾正道的暴擊。
不過小打小鬧是肯定不能停止的。
兩個人滾做一團,暗暗下狠手。
五條悟早就學乖了,嘿嘿笑:“老子有無下限,看你怎么攻擊得到老子。”
夏油杰恨不得用咒靈把他整個人吞下去,但是不行,他的宿舍不大,容納不了那么大的咒靈。
“你就會這么一招嗎?”夏油杰挑釁道,“大少爺。”
五條悟怎么可能只會這一招,他伸手就要施展蒼,讓夏油杰見識見識他的厲害。
夏油杰也不是吃素的,見五條悟起手動作就地躲開。
“哐啷”一聲,他的宿舍大門遭了殃。
大風立馬往屋里面吹,把桌上的紙筆吹得亂飛。
夏油杰都沒時間為自己的宿舍大門哀悼,連忙去搶救馬上就要飛走的紙。
他連忙接住差點就要飛出去的白紙,然后看著粉碎的宿舍大門,再看看也愣住的五條悟,不由得發(fā)問:“門壞了,我今天晚上睡哪里。”
他們哪里知道,在旁觀的夏油杰看著眼前一幕,忍不住哈哈大笑。
五條悟:“……問夜蛾吧,他應(yīng)該會找個修門的人過來。”
因為一扇門,吵架的事情就這么過去了,就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
夜蛾正道得知門壞了以后,沉默片刻問:“怎么壞的?”
五條悟和夏油杰也跟著沉默了。
要怎么解釋才能讓夜蛾正道相信,這次絕對不是因為他們打鬧破壞了門。
“因為五條想要展示一下術(shù)式,所以不小心弄壞了宿舍門,絕對不是故意的。”夏油杰靈機一動,想了個理由。
五條悟也跟著點頭。
夜蛾正道抽抽嘴角,心想我信你們才怪。
顯然是他們兩個回去以后又發(fā)生了爭吵和爭執(zhí),導致門被打爛了。
不過看在兩人異口同聲的份上,大概是有了共識,就不再罰他們了,希望他們能回去好好相處。
“行吧,你們說了算。”夜蛾正道不打算計較了,可夏油杰還等著他回答宿舍門該怎么辦呢。
夜蛾正道瞪回來:“還能怎么辦?這么晚了修理工肯定不會過來了。”
夏油杰脫口而出:“難不成我只能睡沒有房門的宿舍嗎?”
夜蛾正道催他們離開:“你們自己破壞的房門自己解決,我不管,要是你們打算去后山砍一根樹做宿舍門我也沒有意見。”
夏油杰:……
他幽幽轉(zhuǎn)頭,看向始作俑者五條悟。
五條悟訕訕撇過頭,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還是夏油杰的眼神太過幽怨,五條悟忍不住道:“好了,大不了你來老子宿舍睡就好了,擠一擠也不是不可能。”
夏油杰很不想跟五條悟擠一個宿舍,還不用說他們今天才大打出手,怎么都不像是能在同一天一個房間里擠一擠的情形。
五條悟大罵:“你這是在嫌棄老子嗎!”
夏油杰默默道:“你才看出來嗎?臭屁男。”
五條悟:“那你就一個人睡沒門的宿舍吧!劉海怪!”
說是這么說,五條悟還是跟著夏油杰回到了他的宿舍。
宿舍門直接被五條悟的術(shù)式吸成了碎片,不停有風往房間里灌,夏油杰不得不開始收拾他的個人物品,否則一不小心就會被風給吹走。
夏油杰忙著收拾東西沒空理會五條悟,五條悟趁著他在收拾東西的功夫,在宿舍里四處逛了逛。
只覺得他這個同期真勤快,就算是被風襲擊過,整個房間也干干凈凈、井然有序,比起他房間胡亂的擺設(shè)好多了。
果然,不僅上課的時候態(tài)度認真,生活也很穩(wěn)定,典型的別人家的優(yōu)等生。
五條悟四處掃視,看見了之前被夏油杰捏在手上的紙,如今被他用水杯壓在桌上。
“什么東西,那么寶貝。”
五條悟好奇地拿起來一看,發(fā)現(xiàn)居然是一張檢討書。
“所以你之前剛回來,就是在寫這個東西嗎?”
夏油杰聲音在他背后響起,淡淡道:“怎么,你難道忘了夜蛾老師罰我們寫檢討書這回事了嗎?”
五條悟:……
是的沒錯,完全忘記了這回事。
他更加意外的是,夏油杰不僅寫了,還是用整齊的筆記手寫的。
五條悟理直氣壯:“忘了,借老子抄一下吧。”
夏油杰:“檢討書你都不能自己寫嗎?”
“從來沒寫過。”
夏油杰嘆了口氣,想到五條悟是出生在御三家的大少爺,這種東西沒寫過很正常。
“別全部照抄,會被夜蛾老師發(fā)現(xiàn)的,記得還給我。”
五條悟高興地收下了夏油杰的檢討書,又問了句:“你今天晚上睡哪里?”
夏油杰想起這個問題就面目猙獰:“我去隨便撬一間宿舍,我就不信了,學校的學生那么少卻有這么多房間,難道沒有一間是空余的嗎?”
五條悟:……
現(xiàn)在的夏油杰看起來有點可怕。
要不然還是到他宿舍將就一晚吧,他擔心夏油杰今天晚上撬了別的宿舍門,明天又要被夜蛾老師來一拳了。
“門是我破壞的,不如就老子我宿舍擠一晚吧。”
五條悟當也不知道說完這句話以后,突然讓夏油杰改變了注意,兩個人什么話也沒說忽然就和好了。
只是在見到五條悟宿舍里雜亂的景色后,夏油杰后悔了。
“你的房間是怎么回事!怎么這么亂!”
五條悟眨巴眨巴眼睛,十分無辜道:“有嗎?老子怎么覺得挺好的。”
他的同期是不是有潔癖?要不然怎么剛進門就開始幫他打掃起衛(wèi)生來?怎么咒靈都用上了?
夏油杰就這么忙碌了一個晚上,總算是把五條悟的房間收拾得干凈整潔,這才松了口氣靠著床沿坐下。
五條悟看著他目瞪口呆,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男媽媽?
此時的他早就把想讓夏油杰道歉這回事忘在腦后,就是偶爾泛疼的嘴角提醒著他今天發(fā)生了什么。
五條悟想,這個時候他是不是該說點什么?
要不然承認夏油杰說的話也沒錯?
就在他要張口的時候,也聽到了夏油杰的聲音:“抱歉,今天不應(yīng)該那么說你。”
五條悟眨巴眨巴眼睛,忽然心情高興了不少。
夏油杰看似不在意道:“那些觀點也是我的個人看法,不要求所有人都能接受,只是希望你能考慮一下家屬的感受,讓他別再責怪自己或者產(chǎn)生痛苦了。”
五條悟張嘴:“哦,也不是不可以。”
誰讓那些非咒術(shù)師是弱者呢,他作為強者不僅要保護他們性命安全,也考慮保護一下他們的心理。
弱者真麻煩啊。
“老子也,有錯的地方,嗯……”
夏油杰聽到他的話跟著笑了:“那我們算是扯平了?”
五條悟點頭:“扯平了。”
夏油杰:“那就好,但我們的紛爭牽扯到家入同學了,我希望你明天能跟她道個歉。”
五條悟摸了摸嘴角,乖乖的:“哦好。”
說完兩個人沉默了一會,看著對方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也不知道是今天接二連三的事件,還是五條悟狼狽的臉,又或者是因為不打不相識,讓五條悟和夏油杰對對方有了深刻的了解。
這一刻忽然覺得,對方的性格也不是那么難以接受,明明相性很和嘛。
夏油杰好不容易休息了一會,他自己還沒什么感覺,突然聽到身旁人咕嚕了一聲。
“……什么聲音?”
五條悟半天沒說話,夏油杰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他臉有點紅。
“老子餓了。”五條悟半天才說。
他今天下午生了一肚子悶氣,忘記吃晚飯了。
夏油杰沉默:“食堂現(xiàn)在關(guān)門了。”
五條悟:“哦,反正老子還有零食。”
零食怎么可能吃飽肚子。
夏油杰思考了半天,還是站起來說:“走吧,帶你去吃宵夜。”
五條悟眨巴眼睛問:“宵夜,去哪里?東京嗎?怎么去?”
夏油杰勾唇笑:“讓你體會一下咒靈操術(shù)的厲害。”
五條悟興奮起來:“哦哦哦!是今天那個接住家入的飛行咒靈嗎?”
夏油杰直徑走出宿舍,在大平地上對五條悟說:“豈止,還有更酷的呢。”
他伸手,虹龍從虛空中被召喚出來,巨大的身影在眼前盤旋向上,壯觀得不行。
“酷!”五條悟眼睛都亮了。
夏油杰對他說:“還不上來?”
月光之下,能親眼看見一條長龍在天空飛行,如果眼光犀利還能看清上面坐了兩個人。
“蕪湖。”出門抽煙的家入硝子看著這一幕,默默吐了口氣。
她突然也想出門吃宵夜了,如果配一口酒就更好了。
第83章 第 83 章
夏油杰站在原處, 看著五條悟和夏油杰乘著虹龍遠去。
在自己沒跟上的時候他就意識到了,這個夢已經(jīng)到了盡頭。
其實不用做夢他都能記得后來發(fā)生的事情,他和五條悟的關(guān)系因為一次打架突飛猛進, 直接進展到了相互稱呼名字的地步。
回來以后還給家入硝子帶去了外賣,然后聽到了家入硝子的抱怨。
“居然沒有酒。”
夏油杰還記得他當時這么反駁著:“你還沒到喝酒的年齡吧?”
家入硝子夾著根煙, 瞥了他一眼:“難道我現(xiàn)在就是抽煙的年紀嗎但?”
夏油杰:……
五條悟奉上了宵夜,大方地跟家入硝子道歉,家入硝子二話不說就把他臉上的傷給治好了。
“看在你們還惦記我的份上。”
五條悟拿出鏡子欣賞了一下被治愈后完美無缺的臉蛋,嘻嘻哈哈說:“硝子, 多謝了。”
家入硝子:“……我還沒同意你叫我名字吧,你們兩個是不是自來熟得太快了?”
前腳他們兩個還因為觀點問題吵得不可開交, 現(xiàn)在就好的跟結(jié)交了好幾年的朋友一樣,真不覺得奇怪嗎?
還是說男生就是這樣,友誼來的莫名其妙?
夏油杰從夢中醒來,只要想著做了這么一個回顧過去的夢,嘴角的笑容就遮蓋不住。
那個時候的他和五條悟還是孩子氣,就算是吵架了,不用一會就能和好。
相比之下后來的那次吵架, 之后十年再也沒有和好, 還真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度。
就算到如今,他們當時的矛盾還沒能解開。
還真是, 越活越不如從前了。
蘇醒過來的夏油杰自嘲笑了笑,不知道為什么,剛清醒過來的他特別想現(xiàn)在去見五條悟, 告訴摯友這些年他的痛苦、他的想法, 抱怨幾句咒靈球?qū)嵲谑翘y吃了,同伴的離去了他太多壓力, 他才想要改變這個咒術(shù)界這個世界。
但他昨天才跟五條悟說過,讓他不要來盤星教找自己,如果這個時候自己主動破壞了約定,不就顯得他的所作所為過分雙標了嗎?
算了,還是等這兩天過去吧。
“夏油大人,你醒了嗎?”
真奈美敲了敲門,在門外詢問到。
夏油杰這才注意到,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
這個夢做的可真久,讓他睡了這么長時間。
夏油杰應(yīng)道:“我馬上就來。”
聽聲音,真奈美下樓了,夏油杰才松了口氣起床洗漱。
等到他下樓,發(fā)現(xiàn)所有家人們都在樓下等著他,目光隨著他的走動而挪動。
夏油杰漫不經(jīng)心問:“你們都吃完了?”
所有人一齊點頭,又擔心他們的目光太過急切,連忙收回目光。
夏油杰吃完早餐,見菜菜子和美美子還在陪千佳子玩,不由得擔心問:“你們今天不用上課嗎?”
只見菜菜子神氣說:“夏油大人忘了今天是周末嗎?我們不用上課。”
美美子乘勝追擊:“夏油大人看上去一點也不關(guān)心我們,都不知道今天是休息日。”
夏油杰被指控一番,失笑:“抱歉,是我的錯,不如我們今天一起出門逛一逛?”
想想也是,他這幾天都在忙高專的事情,高專又不分工作日和休息日不停地工作,一時忘記了時間。
出門玩?一聽到這個提議,菜菜子和美美子立馬蹦跶了起來,然后抱著千佳子大叫。
“好啊好啊!去哪里!”
這可是難得一遇的家人出游,記憶中好像很久沒有體會過這種事情了,菜菜子和美美子立馬讓氣氛高漲了起來。
拉魯見狀也來了興趣:“我們一起嗎?”
真奈美看起來也很高興,嘴里只惦記一句:“我去給相機充電,這次絕對要拍不少照片做紀念。”
米格爾稍微潑了點冷水:“去哪里都無所謂,就是別走到一半某個人一出現(xiàn),你就跑了。”
夏油杰無奈:“怎么可能?”
他已經(jīng)不是幾年前那個一見到五條悟就跑的人了。
再說了,他已經(jīng)跟五條悟說了他想一個人冷靜一下,讓五條悟別來找他,五條悟是絕對不可能出現(xiàn)的。
米格爾涼颼颼道:“不可能最好。”
夏油杰做出保證,這次絕對是盤星教家人的集體活動,他絕對不會突然消失。
至于這次的目的地就定在了游樂園。
夏油杰的提議,其他人沒有異議,計劃就這么定了下來。
菜菜子和美美子激動地大叫,連忙回房收拾行禮打扮自己。
真奈美立刻打電話去租商務(wù)車,她還要負責開車,誰讓在場的幾個大男人都不擅長這個呢。
拉魯喊上米格爾去準備出行一天需要帶的東西,這么分工下來,很快就收拾好了東西,上車出發(fā)!
路上米格爾又哼起了歌,菜菜子實在聽膩了,拉著美美子和千佳子站出來,三個女生合唱一手悠閑小曲,搭配今天出游十分合適。
就這樣載著一車歡笑聲來到了游樂場。
在米格爾他們排隊買票進站的時候,夏油杰帶著所有女生去買冰淇淋。
菜菜子和美美子不光顧著自己,還惦記著千佳子,讓她一時間忘記了擔憂父親的事情,專注在冰淇淋和游樂園之中。
“千佳子,你以前來過游樂園嗎?”
千佳子小聲說:“沒有,爸爸他工作忙。”
輔助監(jiān)督不比咒術(shù)師輕松到哪里去,通常咒術(shù)師忙到多晚輔助監(jiān)督只會更晚,只是輔助監(jiān)督不用參加祓除咒靈的戰(zhàn)斗任務(wù)而已。
夏油杰在一旁聽她們的說著。
“哦,我們以前也沒有,還是夏油大人帶我們來過幾次,今天你也體會到了。”
“嗯嗯!夏油大人,好人!”
夏油杰失笑,總有人對他有這樣的誤解。
幾人一手一個圣代,幫正在排隊的米格爾帶了過去。
買好票終于能進場了,樂園門口的玩偶npc卻攔住了幾人。
米格爾差點就要掏出武器了,還是拉魯趕緊拉住他,用眼神告訴他這是在游樂園,面對的不是咒靈也不是詛咒師,沒必要那么緊張。
碩大的玩偶不僅長得高還很可愛,是擬人的雪豹玩偶,身后還有一條又長又肥大的雪豹尾巴,看起來就可愛極了。
雪豹玩偶手上拿著幾個氣球,看著隊伍里最年幼的孩子,朝她遞過去一根氣球。
千佳子猶豫地在雙胞胎鼓勵下接過了氣球,感激地說了句謝謝。
雪豹玩偶高興地拍了拍手,然后略過雙胞胎,將氣球遞給了真奈美。
真奈美夸張地捂嘴笑著問:“給我的?”
這不太好吧?她已經(jīng)是成年人了,不好意思拿氣球這種小孩子才玩的東西。
雪豹玩偶可不管,強硬地往她手上塞氣球,完全不顧旁邊雙胞胎的氣憤。
“我們呢?我們呢?!”
“憑什么我們沒有氣球啊。”
雪豹玩偶像聽不見一樣,轉(zhuǎn)身朝夏油杰走來。
夏油杰連忙說:“我就不需要了,你給他們吧。”
結(jié)果雪豹玩偶并不像是要分他氣球的意思,而是朝夏油杰伸手。
夏油杰:……?
npc不是要給他氣球,而是要他結(jié)賬嗎?
也不知道玩偶是怎么看出他才是這群人中的老大,精準找到他要錢的。
夏油杰把錢包拿了出來正準備給他錢,見玩偶的手擺了擺。
夏油杰更加不解了,不要錢那玩偶是想做什么?
玩偶用他的大手指了指,夏油杰順著他的方向,遲疑地看了看手上的冰淇淋。
“不要錢要冰淇淋?”
玩偶點了點頭,那雙手保持著攤開的姿勢。
夏油杰心想,反正這個冰淇淋還沒吃過,玩偶要的話也不是不能給。
于是他把手上的冰淇淋遞了過去,玩偶笨拙地將冰淇淋拿在手上,其余的氣球也不管了,屁顛屁顛跑掉。
夏油杰:……奇奇怪怪的。
拉魯趁機用術(shù)式把快要飛走的氣球牽住,遞給因為玩偶忽視而大十分氣憤的菜菜子和美美子。
“好了,別不高興了。”
今天大家一起出來玩的機會難得,沒必要沉浸在生氣的情緒之中。
雙胞胎有了氣球,恢復了往日的活力。
夏油杰一見放心了,催促眾人朝第一個項目前進。
只是他們沒有料到,高專的幾個學生此時就在游樂場的另一頭。
虎杖悠仁套著厚厚的皮套,在鬼屋里充當npc累得氣喘吁吁。
窗觀測到鬼屋里出現(xiàn)了大量的負面情緒,而且還有人在游玩鬼屋過程中失蹤,很有可能這里因為害怕等情緒誕生了咒靈。
但當他們徹查鬼屋的時候,又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五條悟提出一個建議,讓他們打扮成鬼屋的npc,在鬼屋里等待到底咒靈的出現(xiàn)。
所以他們四個分布在鬼屋的各個角落,不僅要配合演出嚇唬前來參觀的游客,還要時刻關(guān)注咒靈的下落,累得不行。
釘崎野薔薇從棺材里蹦出來嚇完人,又爬回了棺材里,等待下一個游客。
“真是的,這有什么好怕的,見到我就嚇成那樣。”
她一邊蓋好棺材蓋板,一邊吐槽著。
不知道咒靈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這里守著也太無聊了,什么時候才能解決任務(wù)在游樂園玩得開心?
“啊!”
忽然,釘崎野薔薇聽見遠遠傳來的一聲驚呼。
她本來沒當回事,還以為是游客看見什么可怕的東西發(fā)出的驚叫。
但過了一會兒,釘崎野薔薇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那好像是吉野順平的聲音。
難道說?吉野順平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咒靈了嗎?
釘崎野薔薇連忙從棺材里爬了出來,不管她這一身打扮會不會嚇到游客,連忙往吉野順平的方向跑去。
她這一系列出格的舉動,讓游客們更加驚慌了。
就好像吸血鬼真的復活了,在身后把他們當獵物一樣追逐,讓游客們發(fā)出了更大更驚慌的尖叫。
釘崎野薔薇無語:“我有這么可怕嗎?”
等到了吉野順平扮演的地方,釘崎野薔薇終于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因為你打扮得太嚇人,被游客給打了?”
這是人類的語言嗎?怎么會發(fā)生這么離譜的事情。
游客在意識到吉野順平是真人npc后,愧疚地朝他鞠躬道歉,并且提出要賠償。
釘崎野薔薇看著吉野順平一下就變青的眼眶:“……不是咒靈就好,不過你也太不小心了。”
一個咒術(shù)師居然被普通人給弄傷了,夏油老師要是知道了絕對會給他加訓。
吉野順平摸著眼睛幽幽嘆了口氣,他也沒想到游客都那么害怕了,還能一拳揮過來,他第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用咒力護住身體。
釘崎野薔薇說:“算了,我們?nèi)フ一⒄群头冢瑔枂査麄兡沁叺倪M展怎么樣了。”
結(jié)果還沒等他們找過去,虎杖悠仁已經(jīng)打電話過來了。
“什么?咒靈已經(jīng)被你祓除了?”
釘崎野薔薇對著手機夸張喊,覺得虎杖悠仁這個家伙進步也太明顯了吧。
從一個什么都不懂的非咒術(shù)師的,進化到能輕易解決一級咒靈才用了多久?
這家伙跟吃了大補丸一樣,越來越強,也越來越靠譜了。
成長了好,成長了就不會在祓除咒靈的道路上無聲無息的死去。
最后四人卸下了裝扮,在鬼屋門口集合。
虎杖悠仁四處看了看問:“五條老師呢?他不是說在游樂園還有任務(wù)嗎?”
釘崎野薔薇眼饞外面熱鬧的景色許久了:“管他呢,反正五條老師的任務(wù)我們也插不上手,接下來沒有別的任務(wù)的話,我要在這里玩?zhèn)痛快!”
伏黑惠:“估計去買甜點或者一個人逛游樂場去了,沒其他任務(wù)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聽他這么一說,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立馬回頭,盯著他不放。
“伏黑,你看起來很不合群啊?”
“這時候回去做什么,難道不應(yīng)該一起玩嗎?”
“沒錯沒錯,跳樓機、海盜船、云霄飛車走起!”
伏黑惠臉色一變:“這種東西有體驗的必要嗎?”
但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不給他任何辯論的空間,將人拖走了。
夏油杰一群人完全不知道虎杖悠仁這邊發(fā)生的事情,他們?nèi)缃襁沉溺在旋轉(zhuǎn)木馬上。
不僅是米格爾拉魯,就連夏油杰都被他們拉上了車。
用雙胞胎的話來說就是,他們是一家人應(yīng)該一起體驗,夏油杰他們只好配合。
因為這一幕太過新穎,引來了不少人注視的目光。
下一個項目是旋轉(zhuǎn)秋千,旋轉(zhuǎn)程度比跳樓機和云霄飛車溫柔許多,夏油杰米格爾坐在了一排,聽米格爾吐槽道。
“與其坐這個不如去你的鵜鶘,可比這個刺激多了。”
咒術(shù)師對刺激的耐受力還是很高的,至少他們這群人是這樣。
美美子說:“好像也沒什么好玩的,不如我們直接去坐云霄飛車吧?”
所有人將目光放在了巨大的云霄飛車軌道,以及這一班車滑落后發(fā)出巨大尖叫聲。
確實刺激多了。
一群人中,只有千佳子傻傻眨巴眼睛,不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有什么能比坐虹龍還要刺激的呢?夏油杰對云霄飛車興趣不大。
他猛然回頭,似乎感知到了來自遠處的目光。
可當他回頭看,又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
真奈美問:“夏油大人,怎么了?”
夏油杰收回目光:“沒什么,可能是錯覺。”
既然決定了去云霄飛車,他們一行人上去排隊。
千佳子因為身高問題不能上,拉魯便留下來陪千佳子。
別說,雖然拉魯?shù)拇虬缬行┕殴郑谑浅讼挠徒芤酝庾钍芮Ъ炎酉矚g的男人。
拉魯隨口幾句話把千佳子逗得咯咯笑。
拉魯正準備帶千佳子去附近逛一逛,不經(jīng)意發(fā)現(xiàn),剛才跟他擦肩而過的似乎是個咒術(shù)師。
千佳子見拉魯不走了,抬頭問:“拉魯?”
拉魯瞇著眼睛回頭看,也沒能發(fā)現(xiàn)那個隱藏身影的咒術(shù)師。
也不知道咒術(shù)師突然出現(xiàn)在游樂園會不會引發(fā)什么大事,不過千佳子有他照看,大部隊有夏油照看,肯定不會有事。
就是這個咒術(shù)師的氣息怎么給他感覺那么熟悉,到底是誰呢?
今天游樂園也有不少游客,夏油杰他們排隊等了一會兒才輪到他們。
只是在誰坐在夏油杰身邊這個問題上,四個人發(fā)生了激烈的爭執(zhí)。
米格爾識趣地選擇了退出。
菜菜子和美美子吵得最為激烈,雙胞胎這會誰也不讓誰。
夏油杰見他們吵成這樣,笑瞇瞇道:“正好你們能湊對坐,我坐在最后面好了。”
“欸?”菜菜子美美子發(fā)出失望的聲音,不死心地看著夏油杰。
那邊工作人員已經(jīng)在催促他們上車了,雙胞胎只能先上車坐下,然后不停回頭。
夏油杰就如他所說的那樣,坐在了云霄飛車最后面,跟雙胞胎隔了四五個位置的距離,人群分割了他們之間的視線。
夏油杰本以為已經(jīng)沒人上車了,沒想到還是有人在最后吹哨的時候趕了過來。
還沒等身旁人坐下說話,夏油杰笑:“我就知道是你。”
抬頭一看,果然是穿著私服戴著墨鏡的五條悟,一身白色短款夾克,顯得他腿特別長。
五條悟歪頭笑:“被杰發(fā)現(xiàn)了,杰要怎么懲罰我?”
夏油杰知道他說的是,雙方約定想要冷靜一段時間,結(jié)果他找上門來破壞了約定。
“懲罰什么的……”夏油杰從來沒有想過。
要說起來,他還慶幸五條悟跟他有著相同的想法,并出現(xiàn)在了眼前。
工作人員叮囑游客確認安全護欄的松緊,然后長哨一聲提醒發(fā)車,車子一點一點爬上了山坡。
這一路上,五條悟一路上看著夏油杰,腦海里不斷回想著夢中遇到的一切。
夏油杰目不斜視看著即將登頂?shù)能嚕谧詈笠豢碳磳_下坡的時候。
“杰有什么想說的?”
“等會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啊啊啊啊!”
在尖叫聲響起之前,雙方都聽到了對方同時說出口的話。
接著就是車子不停反轉(zhuǎn)和接連不斷的尖叫聲,等到車子好不容易停下來結(jié)束了這段刺激之旅,米格爾找到了真奈美雙胞胎他們,卻沒發(fā)現(xiàn)夏油杰的身影。
米格爾瞪大了眼睛:“奇怪了!人呢?!”
雙胞胎四處尋找,實在是找不到了還跑出去問守在門口的拉魯。
拉魯也覺得奇怪:“不對啊,我一直在這里,如果小杰醬出來了,他應(yīng)該能看見我才對。”
除非,夏油杰不想讓他們發(fā)現(xiàn)。
拉魯想著,見真奈美打開手機,這才松開緊皺的眉頭:“夏油大人說他有點事,要離開一會,讓我們先玩。”
還好還好,人沒丟。
不過這種情況跟丟了沒兩樣。
雙胞胎更是抱怨道:“夏油大人怎么這樣,不是說了今天是集體活動嗎?怎么他人不見了。”
米格爾突然問:“剛才你們看見夏油旁邊是誰了嗎?”
雙胞胎搖頭,她們和夏油杰間隔很遠,完全沒注意到夏油杰旁邊的人。
“為什么這么問?”
米格爾:“你們還不知道嗎?能讓夏油臨時走開的除了那個人還有誰。”
那個名字在菜菜子嘴里脫口而出,臉色微變,但依舊皺眉不太相信:“怎么可能?我們是臨時出發(fā),五條悟怎么可能現(xiàn)在趕到。”
拉魯也摸著下巴琢磨,難道說他感應(yīng)到的那個咒術(shù)師氣息就是五條悟?
人都不見了,還能怎么辦?
米格爾心里吐槽著,明明出發(fā)前還叮囑過夏油,轉(zhuǎn)頭人就不見了。
菜菜子和美美子還在嘴硬,猜測夏油杰可能是臨時有事才離開的,絕對不可能因為五條悟。
真奈美無奈,看這樣子不像是能玩下去的樣子,建議是不是先到不遠處的餐廳等著夏油杰回來再說。
誰知道,才剛走了兩步,迎面走來四個熟悉的身影。
兩方人馬就這么撞上了。
虎杖悠仁感覺到氣氛不對,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眼前幾個是之前在餐廳見過的盤星教也就是夏油老師的家人。
“啊,真奈美小姐,你們怎么在這里。”
真奈美笑容也遮掩不了她的咬牙切齒:“虎杖同學,這話正是我們想問的,你們怎么在這里?五條先生他也在嗎?”
虎杖悠仁不太能理解他們的憤怒,考慮到他們雖然是詛咒師,也是夏油老師的家人,應(yīng)該不會攻擊他們,放下警惕回答。
“五條老師?他確實來了,但是我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我們也在找他。”
好家伙,這會還不能確定夏油杰被誰拐走的就是傻子!
他們就知道,果然是五條悟那家伙!
夏油還說五條絕對不會出現(xiàn),他們信了他的鬼話!
虎杖悠仁見盤星教眾人臉色不好,反問:“你們怎么也在這?夏油老師也跟你們在一起嗎?”
嗡……
他這話算是踩到爆點了,盤星教沒一個人能回答得上來。
要他們怎么說?
難道要直接說,夏油不在,還被你們老師拐跑了?
算了,這種話讓他們自己解釋。
“嗯對,不過他有點事現(xiàn)在不在。”米格爾干巴巴說。
虎杖悠仁他們也看出了不對勁,特別是伏黑惠覺得眼前這一幕有些熟悉,忍不住說:“五條老師喜歡動不動就消失,我們已經(jīng)習慣了,夏油老師也這樣嗎?”
不,這是第一次。
米格爾臉上笑著,心里罵著。
虎杖悠仁想了想:“都來游樂園了,我們正準備去坐海盜船,你們要跟著一起來嗎?”
都是被拋下的人,沒什么不樂意的。
于是兩伙人突然氣氛融洽地融為一體,開開心心暢玩游樂園。
第84章 第 84 章
從過山車上下來后, 五條悟和夏油杰兩人十分默契地找了個安靜的地方。
他們找的地方就在游樂園里的一個小休息點,但位置比較偏僻所以沒什么人來,形成了他們和外圍人群之間的一個天然屏障。
兩個人剛開始還有些沉默, 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但在氣氛有些安靜的時候,兩人又忽然開口。
“你……”
“我……”
聽到對方開口了, 話題又停頓了下來,都謙讓著讓對方先說。
這樣一幕看起來讓人著實覺得有些搞笑,雙方相視而笑,氣氛立即融洽了許多。
五條悟:“杰有什么話想跟我說嗎?”
夏油杰看著眼前的五條悟, 又想起了夢中他們吵架的那一幕,一時覺得, 不管他們吵架的內(nèi)容是什么,只要他們想都是可以和好的。
問題更多出現(xiàn)在他身上,他不想跟悟交流那些陰暗的想法,悟不應(yīng)該被他帶壞了,走上那條不歸路。
也許悟的加入能讓他的計劃成功率增加到百分之七十,可那是他的理想他的大義,為什么要悟全盤接受他的想法?悟應(yīng)該有他自己的路要走。
成為咒術(shù)界最強, 站在咒術(shù)界頂端, 受到萬人敬仰尊敬。
這樣就好,這樣他也能站在遠處看著悟的身影, 然后一個人默默努力。
就算是被悟阻止了他的計劃,他也沒有半點怨言。
夏油杰回過神來,看著五條悟耐心等待的面容, 終于下定決心將當年的事情跟五條悟說清楚, 事情還要從十年前說起,是一個跨越了長時間的故事。
既然想要破解心魔和執(zhí)念, 就從現(xiàn)在開始吧。
夏油杰一口氣說了很多,有時候語序還有些混亂,這是正常現(xiàn)象,成為盤星教教主以后他也再也沒有跟人掏心掏肺剖析自己了。
說著說著,他就忍不住評價起自己來。
“是不是很蠢?當初那個滿嘴正論的人最后走到了這一步。”
五條悟上前一步抓著他的手:“是挺蠢的。”
夏油杰還以為他會繼續(xù)說下去,用笑容掩飾尷尬。
誰曾想五條悟說:“明明被壓力得喘息不過來,也不知道找人傾訴,一個人在那里胡思亂想。”
“不是你說我變成了最強嗎?為什么那時候不直接招攬我這個最強幫你干活?還是說杰看不上我?”
說著說著,五條悟就變成了無理取鬧。
“比起咒術(shù)界這群一個都看不上眼的老橘子,明顯我會幫著杰啊,這才是摯友會做的事情。”
“結(jié)果肯德基面前杰轉(zhuǎn)頭就走,還把我丟在了后面。”
夏油杰聽出了五條悟話中的委屈,傻愣愣地下意識說:“對不起?”
等等!不對勁!
話題怎么歪成了這樣?
難道他們不是在說自己為什么叛逃的心理嗎?
他本來是想借著這個機會跟心中的執(zhí)念和解,話題怎么變成了五條悟指責他二話不說就叛逃,還不帶上自己?
悟是不是弄錯了重點,夏油杰想。
五條悟反駁他:“哪里有?這不就是重點嗎?”
夏油杰:“難道不是因為我選擇了站在非咒術(shù)師對立面嗎?”
五條悟輕笑一聲:“杰,我怎么會站在非咒術(shù)師那邊。”
要說起來他最開始就把非咒術(shù)師視為弱者,是需要費盡心思保護的對象,如果不是杰對他說的那些話,他就是個高高在上的御三家出生的咒術(shù)師。
雖然沒有禪院家那么對非咒術(shù)師有敵意,但源自于出生的家庭背景,也不會對對非咒術(shù)師有什么好態(tài)度。
是杰告訴他,身為強者要保護弱者,這是身為強者的職責。
在夏油杰多想之前,五條悟直接道:“一直以來我生氣的就是杰從來不把困擾你的想法告訴我,我們明明是摯友不是嗎?”
他們靠的有些近,這讓夏油杰不得不稍微抬頭看他。
“可是……”
可能是他也清楚這是一條不歸路,所以不想拉上五條悟。
五條悟又用另一只手控制住夏油杰的下巴,讓他看著自己:“從今以后沒有可是,杰什么不要想,只要全心全意想著我就好,其他的交給我來處理,如果我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好,那還算什么摯友。”
全心全意想著悟?
夏油杰大腦一片空白,只把這句話記在了腦子里。
五條悟湊過來壓低了聲音問:“記住了嗎?”
夏油杰:“……嗯。”
“乖。”五條悟安撫般湊到他嘴邊親了親,將夏油杰緊緊地抱著,嘴角露出滿意的笑容。
不得不說,將埋藏在心底的那些事情說出來以后,夏油杰心情開闊了許多。
就像是丟掉了那些沉重的負擔,臉上的笑容開朗自然了許多。
五條悟還以為能跟夏油杰趁機膩歪一會,沒想到夏油杰很快清醒過來,從他的懷抱里掙扎出來。
“抱歉悟,我今天跟家人們一起來的,不能離開太久。”
五條悟滿不在意:“讓他們自己玩嘛。”
他可不想錯過這么關(guān)鍵的增進關(guān)系的機會,自然不想看見別的電燈泡來礙眼。
夏油杰堅定道:“抱歉悟,我跟他們說好了絕對不會臨時有事走開的。”
準確來說,是跟米格爾保證過,絕對不會被五條悟拐走來著。
結(jié)果還是出現(xiàn)了眼前這一幕,但夏油杰還想掙扎一下。
五條悟知道夏油杰這么說肯定不會改變注意了,便說:“正好,虎杖他們也在這里做任務(wù),他們應(yīng)該解決掉那個咒靈了,大家可以一起。”
夏油杰意外:“虎杖他們來了?”
也就是說,五條悟不是得知他在游樂園特意趕過來的,而是碰巧在游樂園遇上了嗎?
五條悟:“為了引出咒靈,他們在鬼屋那邊扮演npc。”
npc?夏油杰明白了,剛才的雪豹玩偶npc果然是五條悟扮演的。
他就是說,一個npc玩偶怎么可能不要錢,拿著他的冰淇淋就跑。
“你呢?”夏油杰問,“能讓你來游樂園的咒靈,肯定不是虎杖他們解決的那個吧?”
五條悟俏皮wink一下:“當然是輕松解決了。”
那就行,看來這一趟游樂園之旅沒有了任何阻礙。
夏油杰拉著五條悟找到了人群之中的真奈美他們,驚訝發(fā)現(xiàn)他的家人之中混進了他的學生們。
“夏油大人!”
雙胞胎本就因為夏油杰不見了興致缺缺,不論去哪里都四處尋找夏油杰的蹤跡,在夏油杰出現(xiàn)第一時間高興地大喊。
只不過在看見被夏油杰牽著手一起走來的五條悟時,她們嘴角立馬降了下去。
這個家伙怎么也來了?
米格爾早就預料到了眼前一幕,雙手抱臂審視般地掃了兩人一眼,重點放在了那十指相交的手上,挑了挑眉毛。
他就知道會這樣。
夏油杰心虛地跳過了米格爾的目光,只說他剛才遇見了五條悟,準備將他拉入暢玩游樂園的隊伍里。
面對夏油杰的要求,真奈美他們肯定不會拒絕,再說了,高專學生們都在他們的隊伍里,再加一個五條悟怎么了?
就是有點看五條悟不爽罷了。
夏油杰解釋得很蒼白無力,好在真奈美他們并沒有在意。
跟他們一樣,虎杖悠仁他們見到突然出現(xiàn)的五條悟,指著他喊道:“五條老師,你不是祓除咒靈去了嗎?怎么跟著夏油老師一起?”
五條悟感受著夏油杰沒有松開的帶著厚厚繭的手掌,心情好得很:“咒靈而已,不是輕松搞定的嗎?”
“呃……”虎杖悠仁不得不承認五條悟說的沒錯,他們遇見的咒靈在五條悟面前都是輕松解決的小問題,都不會被他放在心上。
五條悟接著道:“好了,今天的任務(wù)結(jié)束了,接下來就好好享受游樂園的快樂。”
他們這個隊伍人數(shù)越來越多,又是俊男靚女的組合吸引了不少路人的注視。
只是在雙胞胎眼里,五條悟成為了她們接近夏油杰唯一的阻礙。
每當她們想要靠近夏油杰,跟夏油杰談?wù)撈饎e的話題,都會被五條悟擠到一邊去、別開話題。
讓雙胞胎更加難受的是,夏油杰不僅沒有發(fā)現(xiàn)五條悟的那些小心思,還時不時回頭看,看五條悟有沒有在身旁。
在又一次被五條悟擠開,雙胞胎氣得臉色發(fā)紅。
可她們又不敢在夏油杰面前表達對五條悟的不滿,只能獨自生悶氣。
米格爾在她們身后,把發(fā)生的種種看在眼里。
“別費盡心思了,難道你們沒看出來嗎?夏油現(xiàn)在的心思全放在五條身上。”
雙胞胎氣呼呼不說話,她們怎么可能看不出來,可就是這樣才讓她們有許多不滿。
五條悟有什么好的,讓夏油大人還一直惦記著他。
拉魯跟在米格爾身旁,一眼弄清楚了雙胞胎所思所想,覺得更加有意思了:“沒想到他們的進展這么快,看起來是已經(jīng)攤牌了?”
有關(guān)于夏油杰的感情問題,真奈美像鬼魅一樣笑盈盈出現(xiàn)在他們身后。
“應(yīng)該是了,也只有夏油大人在這方面那么遲鈍,聽說他們該做的事情都做了,夏油大人還以為他們是摯友關(guān)系,聽得我都著急了。”
雙胞胎他們被真奈美嚇了一跳,米格爾驚訝于真奈美知道這么細節(jié)的消息:“夏油居然真的這么認為?”
拉魯:“很有小杰醬的風格。”
這群人之中也只有雙胞胎不懂:“該做的事情?是什么事情?”
真奈美憐惜地摸了摸兩個人的頭,毫不留情地拒絕了她們的問話:“未成年暫時不需要了解這些。”
雙胞胎漲紅了臉,菜菜子夸張道:“為什么把我們當小孩,這有什么不該我們知道。”
說著那么隱喻,她們又不是沒接觸過生理知識,真奈美這么說她們就明白了。
不就是夏油大人和五條悟做了那種事情嗎?
有什么好瞞著她們的!
只是說著說著,菜菜子就哭了。
真奈美他們嚇了一跳:“怎么就哭了?”
菜菜子一哭,美美子也跟著哭。
兩個人哇哇大哭,看起來可憐的不行。
看來這件事情對她們傷害還是很大的,讓她們清晰得認識到夏油杰不再是獨屬于她們的,還有比她們更加親近夏油杰的人存在。
夏油杰也聽到了雙胞胎的動靜,詫異地回頭看:“怎么了,怎么哭了?”
大家一起出來玩難道不開心嗎?還是說因為剛才他臨時走開了,回來以后沒有注意到她們的心情,所以難受了?
“什么都沒有!”菜菜子捂著臉帶著哭腔說。
“不要夏油大人管!”美美子也說。
這讓夏油杰不禁一頭霧水,為什么突然就被雙胞胎拒之門外?
米格爾幫忙解圍:“別管她們,讓她們冷靜一下就好。”
五條悟本來不想管,但看見這一幕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雙胞胎都識趣地不再糾纏夏油杰,就別怪他不客氣了,直接拉走了夏油杰。
“他們都這么說杰就別管了,這么大的女孩也該去外面闖蕩闖蕩。”
夏油杰開始反思,他是不是太護著雙胞胎了,讓她們有些過分依賴自己。
“話是這么說沒錯,但是……”
但是當初把她們從小山村里救出來,不就是希望她們能獲得更好的生活嗎?
五條悟:“說起來,杰之前不是想讓雙胞胎來高專上學的嗎?不如現(xiàn)在就安排她們?nèi)雽W?”
夏油杰沒有做好決定,他知道雙胞胎如果現(xiàn)在入學的話,就要面臨大量的祓除咒靈任務(wù),還不知道她們能不能承受得來。
五條悟看出來了,杰寵雙胞胎比寵他還要過分。
主要是雙胞胎術(shù)式不夠厲害,杰把她們當成了弱者一樣照顧。
但他不一樣,在杰眼里他已經(jīng)成為了最強,怎么可能需要他一個弱者去照顧。
五條悟心里有點不是滋味,沒想到最強的他居然能輸在這方面。
不過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那就等此世之惡的事情解決以后,再安排她們?nèi)雽W吧。”
“不。”夏油杰拒絕了這個提議,“我等會跟她們說,明天就跟我去高專報道。”
夏油杰覺得,他不能再給予雙胞胎特權(quán)了,這樣的待遇只會讓她們在接下來可能發(fā)生的戰(zhàn)爭之中喪命。
此世之惡帶來的影響不可估量,他也不知道最后會發(fā)展成什么樣子,還是讓雙胞胎接受訓練,努力在接下來的日子里保全自己比較重要。
五條悟勾唇:“杰決定就好。”
他能想象得到雙胞胎聽到這樣的安排會有多生氣,接下來只等她們?nèi)雽W高專,就在他的掌控之中。
夏油杰還不知道五條悟的小心思,在所有人享受完游樂園的歡樂時光后,回去路上把他的想法當面說了出來。
如果是以前的話,雙胞胎也許還會高高興興答應(yīng)。
可只要意識到她們的班主任是五條悟,兩個人無法遮掩,臭著臉說:“不要。”
夏油杰還以為她們會答應(yīng),畢竟之前雙胞胎沒有反對。
“為什么?”
雙胞胎臉色僵硬,還能為什么?
去高專能時常見到夏油老師當然很好,現(xiàn)在的問題是,她們對五條悟的討厭程度到了最高,只要看見五條悟就恨不得掐上去。
當然,也只是想想罷了,她們還是清楚自己打不過五條悟的。
夏油杰窺探不出她們的小心思,只以為她們還在因為之前的事情不高興。
“如果是之前的事情,我欠你們一句抱歉。”夏油杰蹲下來認真跟雙胞胎說,“但是我希望你們能去高專上學,去學到更多關(guān)于咒術(shù)師的知識,更好地保護自己。”
雙胞胎語塞,她們從來沒想過要怪夏油杰。
“夏油大人,不是你的錯。”
“是因為別的原因。”
米格爾在一旁聽著,覺得夏油杰話里有些不對勁:“夏油,難道是出了什么事嗎?”
什么叫做希望雙胞胎能保護好自己?有夏油杰在,還有他們幾個家人在,難不成還擔心雙胞胎讓人欺負了不成?
除非……
夏油杰站起來,摸了摸雙胞胎的腦袋,認真道:“你沒猜錯,我和悟都認為咒術(shù)界最黑暗的時刻就要到來了。”
夏油杰這么說,讓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射了過來,氣氛也跟著一沉。
“怎么會?”
夏油杰:“兩面宿儺跟此世之惡合作了,最近出現(xiàn)越來越多的咒靈就是他們搞得鬼,這還不是最糟糕的,問題是他們很快就要著手反攻了。”
詛咒之王和此世之惡,聽起來就是最佳搭檔,就算沒有全部手指實力的詛咒之王也不容小覷。
米格爾他們一聽,臉色跟著嚴肅起來。
“這么糟糕?”
豈止糟糕,夏油杰和五條悟甚至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提早計劃布局,就是為了能贏。
真奈美思索著,瞬間進入工作狀態(tài):“確實,不說咒靈的異動,我最近還收到不少詛咒師異動的情報。”
按理來說,夏油杰他們解決了無慘和那個冒牌貨,應(yīng)該不會有人在背后指揮他們才是,可偏偏他們又像是有目的一樣行動了起來。
這讓真奈美不由得懷疑,兩面宿儺身旁有人接手了當初冒牌貨的攤子,繼續(xù)進行他們的計劃,而且這個人比那個冒牌貨更加難找。
拉魯:“小杰醬,我們該怎么辦?”
如果是波及整個咒術(shù)界又或者整個世界,他們這一群人也逃不掉。
夏油杰:“如果真的發(fā)生了我們所擔心的那樣,我希望你們能和高專學生們聯(lián)合起來一起行動,當然了如果遇見了危險,你們的安危最重要其余都可以放在次要。”
所有家人們相互對視,都站了起來。
米格爾:“看起來又能跟乙骨小哥一起行動了。”
禰木利久悶悶地:“夏油大人說什么就是什么。”
真奈美:“真拿夏油大人沒辦法。”
菜菜子嘟囔著:“如果是夏油大人希望的……”
美美子接話:“我們會收拾東西去高專上學的。”
拉魯微笑著,最后總結(jié)所有人的心里話:“小杰醬,你知道的我們追隨的是你本人,不管你說什么我們都愿意追隨你。”
夏油杰看到所有人支持的目光,只覺得心里暖洋洋的。
“就這么說定了。”
第二天,菜菜子和美美子果然像她們說的那樣,收拾了一點簡單的行禮,準備跟夏油杰出發(fā)前往高專。
盤星教外已經(jīng)停了一輛車。
伊地知站在車旁,恭敬地跟夏油杰鞠躬。
五條悟從車上下來,直徑走進了盤星教內(nèi)部,來到夏油杰身邊彎腰,迅速在他嘴邊親了一口。
不僅是夏油杰,就連盤星教眾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看得目瞪口呆。
五條悟他,他也太大膽了吧!
居然當著他們這么多人的面宣布主權(quán)?
摯友怎么了?他們可是夏油大人重要的家人啊。
夏油杰也有點懵:“悟?”
五條悟不覺得有什么不對的,他理所當然道:“早安吻,怎么了?”
明明昨天兩人都把話說通了,結(jié)果杰說還有些事情要跟盤星教的家人商量,于是兩個人不得不分開。
才一個晚上,五條悟覺得就像分開了一個月一樣,特別想要把分開的那十年全都補回來。
在收到雙胞胎怒目,五條悟毫不客氣地瞪了回去。
“入學手續(xù)我讓人提前辦好了,就是夜蛾校長那里還有一道面試手續(xù)不能跳過,校服款式讓杰帶你們?nèi)ザㄖ坪昧恕!蔽鍡l悟明明人高馬大,還要靠在夏油杰身上,“車已經(jīng)在外面等著,隨時可以出發(fā)。”
菜菜子瞪著五條悟咬唇,這個家伙能不能成熟一點,明明是個大人了,還跟個狗皮膏藥一樣黏在夏油大人身上。
她們都沒有這么粘過夏油大人!
五條悟可不管他們,摟著夏油杰補充能量。
更讓雙胞胎破防的是,夏油杰一點也不介意五條悟的動作,仿佛五條悟的一舉一動他早就習以為常,日常就是這么相處的。
雙胞胎:……
不說話了,已經(jīng)能預料到,往后的日子讓她們更難受。
伊地知載著一車的人回到高專,夏油杰還有課要上,只能委托五條悟送雙胞胎去夜蛾校長那邊面試。
在這之前,夏油杰問:“夜蛾校長什么時候有面試這一關(guān)了?”
五條悟看他:“還不是因為你。”
夏油杰:?
五條悟:“好不容易教的好好學生說叛逃就叛逃了,夜蛾校長心痛得很,從此以后就安排了面試環(huán)節(jié),絕對不會讓你這種情況再次出現(xiàn)。”
聽起來是跟他有很大的關(guān)系,夏油杰有些心虛,叮囑了雙胞胎兩句。
“你們應(yīng)該見過夜蛾校長,他雖然有點兇但不要害怕,只要堅定自己的想法就行,他不會為難你們的。”
五條悟挑眉:“杰這么肯定?”
夏油杰回頭一笑:“夜蛾校長不會放任幾個可能踏入歧途的學生不管的。”
五條悟覺得夏油杰說的沒錯,便開始催促小雞仔一樣催著雙胞胎行動起來。
“趕緊弄完,帶你們見你們的同期了。”
很快,五條悟就覺得這句話大概是立了flag。
因為他帶著面試完成的雙胞胎剛從夜蛾正道的個人道場出來,就接到了伏黑惠慌張的電話。
“五條老師,津美紀出事了。”
第85章 第 85 章
五條悟讓雙胞胎稍等一會, 不慌不亂問:“發(fā)生了什么?”
伏黑惠太過激動,連話都組織不完整。
“醫(yī)院里打電話,津美紀發(fā)狂了, 報了警。”
自從他的姐姐昏睡不醒后,只能無聲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 五條悟用六眼幫他看過,津美紀是中了詛咒,但到底是什么詛咒怎么解,五條悟也沒有辦法。
為了保證姐姐在沉睡不醒的情況下活下去, 伏黑惠只好拜托五條悟找了一家靠譜的醫(yī)院,用醫(yī)療器械輔助津美紀能活下來, 直到他們找到詛咒的源頭。
可是在剛才上課的時候,他突然接到來自醫(yī)院慌張的電話。
津美紀醒了,但她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在醫(yī)院里大開殺戒,這兇狠的模樣讓醫(yī)院工作人員損失慘重,如果不是這家醫(yī)院跟咒術(shù)界有些關(guān)系,知道咒術(shù)界的一些內(nèi)情,他們都要報警了。
于是醫(yī)院給津美紀唯一的親人打了個電話, 告訴他趕緊過來, 事情變成這樣醫(yī)院都不知道該怎么處理。
五條悟冷靜聽完,在電話里安慰伏黑惠:“別擔心, 我跟你一起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掛了電話五條悟陷入沉思,津美紀那個孩子他仔細查看過,因為詛咒陷入昏迷, 但是現(xiàn)在忽然變了個人?
抬頭一看, 雙胞胎先往前走了兩步,然后在十米遠的距離停下來, 忍不住回頭看五條悟。
她們還指望面試完以后五條悟帶著她們?nèi)フ蚁挠痛笕四亍?br />
五條悟卻停滯不前了,單手叉腰說:“好了,接下來你們自己去找教室吧。”
雙胞胎一開始沒反應(yīng)過來,等了幾秒鐘才說:“哈?”
五條悟像驅(qū)趕小狗一樣扇手:“高專就這么大,你們都這么大了,不至于迷路吧?麻辣教師現(xiàn)在有事,不能帶你們過家家了。”
雙胞胎臉色扭曲:“什么叫做過家家,不是你自己攬下來的嗎?”
她們當然更愿意夏油杰帶她們逛學校,那場面該有多好,可惜夏油大人說他還有課。
五條悟還調(diào)皮道:“放心,杰我也帶走了。”
雙胞胎怒瞪:“什么?你要把夏油大人也帶走?”
五條悟可不會留下來跟她們辯論什么,現(xiàn)在時間是最要緊的。
他先給伊地知打了個電話,讓他別走,然后又叫上夏油杰,讓他把伏黑惠帶來,三個人一起前往津美紀所在的醫(yī)院。
夏油杰的課才上了一半,就見伏黑惠接了個電話以后整個人變得慌亂了許多,不等他多問,伏黑惠已經(jīng)給五條悟打了個電話。
虎杖悠仁他們在一旁聽著,這才知道伏黑惠居然還有個姐姐。
夏油杰疑惑,會是什么詛咒能讓一個人多年沉睡不醒,醒來后就變了一個人?
這個情況怎么跟加茂憲倫的能力有點像。
不一會兒,五條悟打來電話,讓夏油杰帶著伏黑惠一起在校門口集合,他們一起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臨時上到一半的課就這么取消了,還好虎杖悠仁他們沒放在心上,還說:“我們沒關(guān)系的,伏黑的姐姐要緊。”
伏黑惠也沒想到,他姐姐的事情居然能讓兩個老師一同出面,抿著嘴糾結(jié)又感激地說:“謝謝……”
“謝什么,作為老師幫助學生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嗎?”
經(jīng)過這么久的相處,夏油杰早就對伏黑惠這張臉沒了心理陰影,現(xiàn)在還能安撫地摸了摸他的海膽頭。
“別擔心,有我和悟在。”
伏黑惠狠狠點頭。
伊地知沒走多遠,接到五條悟的電話很快就趕了回來,三人迅速趕到了津美紀所在的醫(yī)院。
醫(yī)院情形就如他們在電話里說的那樣,沒有一點夸張。
到處都是手上的醫(yī)生護士和病人,每走兩步地上就有一灘血,如果不是醫(yī)生說這是津美紀鬧出來的,伏黑惠還以為醫(yī)院遭受了襲擊。
他們趕到的時候,并沒有發(fā)現(xiàn)津美紀的身影。
僥幸沒有受傷又認識伏黑惠的醫(yī)生,見到他們就嘆氣說:“她太厲害了,我們都不是她的對手,她一路弄傷了不少人,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我們無力留下她。”
這一切,都是津美紀做的?
伏黑惠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大腦一陣發(fā)暈。
醫(yī)生在電話里這么說他還不信,津美紀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事情,她只是一個普通人家出生,連玉犬都看不見的非咒術(shù)師,她那么溫柔,連小動物都不敢傷害,怎么可能一覺醒來發(fā)狂般弄傷這么多人?
可到了現(xiàn)場,眼前的一切無法作偽,伏黑惠張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五條悟面色平靜,率先說:“先帶我們?nèi)ニ暗牟》靠纯础!?br />
醫(yī)生見是五條悟,二話不說就在前面帶路。
津美紀的病房被破壞得不成樣子,本來用來保證她活下去的器材散落一地,整面墻都被打破了,這看起來就不像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五條悟隨意看了看:“咒力殘穢是從這里開始的。”
伏黑惠張口:“……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不是咒靈突然闖入醫(yī)院作亂,意味著醫(yī)生說的話沒有錯。
夏油杰雙手插兜,看了看墻壁上的破壞痕跡。
“伏黑說他的姐姐是普通人,什么時候普通人能隨意變成咒術(shù)師了?”
真人除外,可真人就在夏油杰自己手上,不可能被別人帶去改造他人。
這更加讓夏油杰感到奇怪,他才死了一年而已,咒術(shù)界就冒出了這么多新鮮玩意了?
伏黑惠也覺得很古怪,他確定津美紀就是普通人,可制造出眼前這一幕的絕對不是普通人。
五條悟說:“她動作很大,完全沒有遮掩自己蹤跡的意圖,按照這個動靜應(yīng)該能找過去。”
只要找到人,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夏油杰立刻明白了五條悟的意思,召喚出咒靈讓它們四處搜尋,然后三人坐上虹龍,在天上觀測。
天上,夏油杰操控著虹龍順著五條悟指的方向前進,五條悟拉下眼罩露出一只眼睛,迅速鎖定了津美紀的蹤跡。
她穿著病號服,鞋子都沒穿在街上游蕩。
這個裝扮吸引了加油站的工作人員,工作人員看她臉色蒼白還穿著病號服,便朝她喊:“出了什么事,要不要進來坐一會?”
津美紀歪頭看著工作人員,再看了看加油站,露出好奇的目光。
然后她伸手指了指工作人員。
“津美紀!”從咒靈身上下來的伏黑惠跑過來大喊,生怕她繼續(xù)攻擊無辜人。
津美紀回頭,無聊地看著伏黑惠:“你誰啊。”
伏黑惠臉色一變,不相信醒來過后的津美紀連他都不認識了。
津美紀見他變了臉就開心了,她捂著肚子說:“哈哈哈,騙你的,你就是這個家伙的弟弟吧?看起來很弱嘛。”
這個家伙,指的是誰?
伏黑惠瞳孔放大,隱藏不住內(nèi)心的恐懼。
五條悟來到伏黑惠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跟津美紀對峙:“這么說來,你不是津美紀了?”
眼前這人怎么可能是津美紀,伏黑惠心里狠狠說著,他的姐姐是多么溫柔的一個人,怎么可能做出傷害他人的事情。
津美紀舔了舔舌頭,對五條悟很感興趣:“想問美女的名字,難道不應(yīng)該主動報上姓名嗎?”
五條悟不做聲,似笑非笑地看著津美紀。
津美紀聳肩,她總是對強者有格外的包容:“好吧,叫我萬就行。”
夏油杰也走了上來,站在伏黑惠另一邊:“我也很好奇,你是怎么占用了這個普通人的身體,在不改變原本樣貌的情況下卻能使用術(shù)式。”
萬在看見夏油杰時,目光更亮了。
她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整理了一下自己儀容,自信道:“你們兩個很對我胃口,不如一起來伺候我,然后我告訴你們答案。”
伺候?五條悟挑眉,沒想到眼前的人這么自信,覺得能贏過他和杰。
“你讓我想起一個人。”五條悟?qū)⒎诨萃笸疲瑢?zhàn)場空余留了出來,“就是那個喜歡把別人腦子挖出來,然后上身的家伙,你們怎么都那么變態(tài)喜歡占據(jù)別人的身體,不過他運氣不好,被我捏死了。”
萬挑眉:“哦,你說的是羂索嗎?那家伙居然已經(jīng)死了?”
羂索?
五條悟和夏油杰對視了一眼,終于知道了那個冒牌貨的真正名字。
而且萬還真的知道羂索,難道說這又是羂索死之前安排好的?
萬張開雙臂,低頭看著自己的身體:“怪不得我感到跟羂索的束縛已經(jīng)消失了,原來是人已經(jīng)死了,不過他倒是很好地完成了束縛,就算人死了我也幫他一回吧。”
“這個身體有點使不上勁,不過沒有關(guān)系。”萬囂張地朝五條悟和夏油杰勾了勾手,“來吧,我讓我看看這個時代的咒術(shù)師的實力。”
五條悟拖著聲音說:“杰,她好像有點看不起我們耶,還讓我們一起上。”
夏油杰淡淡說:“那不是挺好的嗎?正好讓這個上了年紀的老不死見識見識我們的厲害。”
他們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讓他們一起上的,既然她都這么說了,那當然要好好滿足一下對方了。
萬一聽到上了年紀和老不死這樣的形容詞,臉色都變了。
“居然敢說我上了年紀?!”
五條悟很是贊同夏油杰的嘲諷:“你認識羂索,不是已經(jīng)活了至少五百年,這么形容你有什么不對?”
五條悟在背后給夏油杰打信號,這附近是加油站,在沒設(shè)置帳的情況下還是不要在這里戰(zhàn)斗比較好。
夏油杰輕巧地點了點頭,兩個人同時升空,將萬目光瞬間吸引了去。
只留下伏黑惠一個人站在原地,開始擔心萬對上五條悟和夏油杰,會讓津美紀的身體受傷。
可如果不這樣做,津美紀更難回來。
他到底要怎么辦才好?
第86章 第 86 章
伏黑惠擔心了許久, 但他忘了,任何事情只要是五條悟和夏油杰一同出馬,就沒什么搞不定的。
只可惜, 跟萬的戰(zhàn)斗還是沒來得及布置帳,這么大的動靜還是驚動了人群。
伏黑惠連忙指引普通人離開危險范圍, 過了一會兒,聽見動靜消失了。
五條悟擰著萬的衣領(lǐng)從廢墟中走了出來。
伏黑惠投來期望的目光:“五條老師,津美紀她怎么樣了?”
五條悟松手,萬便掉在了地上, 發(fā)出不小的聲音。
看上去她是被五條悟的領(lǐng)域給填充了太多的信息,腦子脹暈了, 一時間是醒不過來的。
五條悟沉吟:“看不出來她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在這具身體上復活,應(yīng)該也是羂索設(shè)置的術(shù)式,不知道你姐姐能不能救回來。”
如果知道羂索設(shè)置的術(shù)式還好,不知道的話很難把津美紀救回來。
更加糟糕的消息是,很有可能津美紀在昏睡的那一刻,靈魂已經(jīng)消亡,之后沉睡的都是萬。
這個答案顯然伏黑惠接受不了:“怎么會……”
他等了那么久, 就是為了津美紀進入咒術(shù)界, 入學高專。
結(jié)果五條悟告訴他,津美紀早就沒救了?
那他這些年的努力又是為了什么?
伏黑惠失魂落魄, 不知道思緒跑去了哪里。
夏油杰見狀說:“也許我還有個辦法,試著能不能觀測到她的靈魂。”
伏黑惠聽到一絲希望,立馬抬頭看去, 乞求一樣看向夏油杰。
夏油杰召喚出了那個縫合線異瞳咒靈, 讓他仔細辨認津美紀也就是萬的靈魂,看他有什么發(fā)現(xiàn)。
真人異瞳掃視著津美紀許久, 在夏油杰的控制下顯得有些呆滯道:“她的身體被詛咒改造過,能容納得下咒物,身體本來的靈魂應(yīng)該在意識深處。”
靈魂還在!伏黑惠提起來的心終于放了下去。
他雖然對靈魂一竅不通,可只要順著線索找下去,總能有復活津美紀的機會,這就足夠了。
夏油杰:“你的術(shù)式不是能作用于靈魂嗎,難道不能把她的靈魂從意識里拉出來?”
真人搖頭:“現(xiàn)在她身體占有的靈魂是另一個人,我也只能碰到這個人的靈魂。”
看來讓真人拯救津美紀的方法是不行了,不過能借真人的眼睛觀測到這么重要的消息,已經(jīng)很不錯了。
簡而言之,只要把萬這個靈魂趕出去,再把津美紀喚醒就好了。
就在伏黑惠慶幸之余,五條悟走過來站在伏黑惠面前低頭俯視他。
“惠,你做好決定了嗎?”
現(xiàn)在的津美紀就像當初的虎杖悠仁,甚至比虎杖悠仁的情況還要糟糕。
她的身體成了古代咒術(shù)師的容器,任由萬驅(qū)使,本人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意識。
按照總監(jiān)會的規(guī)定,津美紀必須立即被執(zhí)行死刑,沒有任何能延緩的可能性,就算五條悟站出來幫忙說話都占不到什么好。
伏黑惠抬頭堅韌道:“五條老師,請幫幫我。”
他此刻十分能理解五條悟當初保下虎杖悠仁的困境,因為他現(xiàn)在的決心不比當時要少。
五條悟:“幫你?沒有問題啊,你做好覺悟了嗎?”
伏黑惠立刻回答:“我……”
五條悟彈了彈他額頭,止住了他接下來的話:“我的意思是,你做好跟全世界作對的覺悟了嗎?”
津美紀不是虎杖悠仁,萬不比兩面宿儺好到哪里去。
伏黑惠可是禪院家百年難遇的十影咒法,他確定自己要為了姐姐跟背離總監(jiān)會的意愿嗎?這就是在跟所有人作對。
更加糟糕的是,他本身還沒有成長起來,十個式神沒有全部調(diào)服完成,自身缺乏戰(zhàn)斗意愿,領(lǐng)域也沒有完全掌握。
就憑這種實力就敢放大話?
伏黑惠咬牙,開始痛恨曾經(jīng)那個空有一身天賦,卻沒有拼命努力的自己。
他明明知道自己是因為津美紀才回到咒術(shù)界的,可他還是沒有好好做到,自以為有天賦就可以隨時以命相搏,但是他錯了。
不注重自己性命的人通常保護不了別人,可惜這個道理他現(xiàn)在才懂。
五條悟下手用力地拍了拍伏黑惠肩膀:“嗯,有斗志,很不錯,希望你能保持住。”
夏油杰站在旁邊專門負責盯梢萬,以免她在消化完五條悟領(lǐng)域給她灌輸?shù)那閳蠛笮堰^來發(fā)起偷襲,同時他也在想,既然伏黑惠要救自己的姐姐,那要怎么處置萬?
這也是五條悟要思考的問題,如果把這件事情上報上去的話,總監(jiān)會肯定要求立即處死津美紀,不留下任何后患。
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像保下虎杖悠仁那樣,保下津美紀的。
嗯?夏油杰突然想到一個好辦法。
“悟。”夏油杰一邊召喚丑寶一邊喊五條悟。
五條悟看著丑寶慢吞吞地吐出了一個四四方方的東西,發(fā)出一聲驚呼:“哦哦哦!”
他們差點忘了這個東西,這可是從羂索那里收繳來的,正好合適用在眼前。
津美紀被獄門疆關(guān)了起來,暫時不會跑出去禍害別人。
不過那些咒力殘穢是不可能現(xiàn)在抹除了,他們得想個理由糊弄過去。
醫(yī)院那邊跟五條悟有點關(guān)系,也不會跟總監(jiān)會多說什么。
想來想去,本來就想用祓除咒靈但是忘記設(shè)置帳來做借口。
伊地知很快傳來了一個消息,讓五條悟他們放棄了這個借口。
整個島國不僅津美紀一個人變異了,還有更多人突然性格大變并且有了術(shù)式,接二連三鬧出了不小動靜。
經(jīng)過總監(jiān)會調(diào)查得知,這些咒術(shù)師都是幾百年前的古代咒術(shù)師,莫名其妙地在現(xiàn)代復活了,具體復活的原因他們還沒弄清楚,但要求高專現(xiàn)在立刻馬上解決掉那些擾亂社會秩序的古代咒術(shù)師。
如無必要,立即執(zhí)行死刑。
五條悟撓了撓頭:“啊,麻煩了呢。”
也就是說那些被附身的人也要跟著一起執(zhí)行死刑了?豈不是還有更多人跟津美紀一樣?
伏黑惠腦海里在激烈地斗爭,一個黑色小人告訴他別管那些人,他連津美紀都保不住,怎么好意思惦記著其他人。
另一個白色小人說,他們都是跟津美紀一樣無辜的人,因為遭受了詛咒就要被處死,為什么津美紀能活下來他們卻不行?
那些人說不定跟津美紀一樣……
伏黑惠糾結(jié)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問五條悟:“五條老師,那些人也能像津美紀一樣,被關(guān)進獄門疆里嗎?”
等他們找到了接觸術(shù)式的辦法,再將他們放出來。
五條悟歪頭看他:“惠,你是想救下所有人嗎?”
這肯定不現(xiàn)實,首先不可能由他們一行人處理四處分散的古代咒術(shù)師,如果是其他咒術(shù)師遇到了這些人,肯定會遵循總監(jiān)會的命令即刻執(zhí)行死刑,伏黑惠又怎么確保他能在咒術(shù)師動手之前,抓到所有古代咒術(shù)師。
萬還只是其中一個不起眼的,如果還有別的更加強大的古代咒術(shù)師,伏黑惠打不贏該怎么辦?
伏黑惠抿嘴,他想說可以讓總監(jiān)會改變命令,讓就地處死變成抓回高專。
可他很快意識到,總監(jiān)會連五條老師的話都不一定會聽,怎么可能聽從這樣的建議。
還是夏油杰插入了他們的對話,緩和了一下凝重的氣氛。
“也許可以先圍觀一下?”夏油杰提議,“這么多古代咒術(shù)師突然復生一定有理由,先看看他們到底想做什么,再商量接下來的對策也不遲。”
伏黑惠大喘息了一下,他覺得夏油杰的話說的沒錯。
是他太過著急,給自己的壓力過大,心底催促著自己趕緊做出決定。
五條悟點了點頭:“嗯嗯,我覺得杰說的沒錯。”
此世之惡搞事在前,古代咒術(shù)師復活在后,很難不懷疑又是兩面宿儺搞出來的鬼,所以他到底想做什么?
這件事情還不得而知,而且伏黑惠還收到了虎杖悠仁的消息,新田明又來找他們出臨時任務(wù)了,說是要解決幾個作惡的古代咒術(shù)師,問他在哪里,來找他集合。
夏油杰見狀:“你先去跟虎杖他們集合吧,任務(wù)中小心一點。”
伏黑惠點點頭,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一樣,轉(zhuǎn)頭離開。
夏油杰見他平穩(wěn)離去,才松了口氣對五條悟說:“他看上去要碎了,應(yīng)該不會有事吧?”
五條悟雙手插兜酷酷道:“杰不是有好好安慰他嗎?”
他撇過臉,露出有些嫌棄的神情,現(xiàn)在他對安慰除了杰以外的人毫無興趣。
估計也是這個原因,讓日下部對他發(fā)表了不會教人的評價。
當然了,五條悟?qū)Υ藷o所謂。
夏油杰無奈,也只好在五條悟不注重的地方填填補補,希望伏黑惠不要最后變成他這樣,太痛苦也太累。
“這些古代咒術(shù)師都是他們放出來遮掩視線的。”五條悟說,“恐怕決戰(zhàn)很快就要到來了。”
五條悟像預知到了什么一樣,對著夏油杰說:“做了這么多準備,宿儺肯定能拿回自己力量,我和他的戰(zhàn)斗絕對會波及到你,這一次不能帶上你了杰。”
第87章 第 87 章
“悟……”
夏油杰一時難以開口。
五條悟似乎知道他在擔心什么, 回頭一笑:“有杰在我身后,這次絕對能贏。”
夏油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五條悟卻怪叫道:“只有這種程度的鼓勵嗎?”
夏油杰看了看因為戰(zhàn)斗消停下來而越聚越多的人群, 給了五條悟一個疑惑的目光。
這種情況下也要?
五條悟可不管,點了點自己的嘴巴。
夏油杰無可奈何:“回去不行嗎?”
五條悟見他遲疑, 立馬叫道:“杰不愛我了!”
夏油杰對他這個模樣一點抵抗力都沒有,只好湊到他嘴邊敷衍地親了親。
就算是如此敷衍的親親,在五條悟看來都是炫耀的舉動,他抱著夏油杰瞬間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回到高專后, 兩個人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里聚集了不少人,更是有輔助監(jiān)督進進出出傳遞情報, 咒術(shù)師傷的傷,調(diào)養(yǎng)的調(diào)養(yǎng)。
醫(yī)務(wù)室里的病床已經(jīng)放不下了,高專只好開辟了一間大型運動室,專門供家入硝子使用。
夜蛾正道作為校長,也是家入硝子的守護者,這種時候絕對不會離開家入硝子身邊。但聽著從四處傳來的消息,讓他壓力非常大。
五條悟一回來, 吹了聲口哨:“情況這么嚴重嗎?”
夜蛾正道雙手抱臂, 沉下來不說話,一聽見五條悟調(diào)侃的話就瞪了過來。
之前高專本來就因為源源不斷的咒力疲憊不堪, 現(xiàn)在古代咒術(shù)師的出現(xiàn)更加導致了情況愈發(fā)惡劣。
古代咒術(shù)師可不像咒靈,還等著咒術(shù)師們設(shè)下帳祓除,他們可是實力強勁且自由的個體, 在見識到了未來的景色后, 有的享受生活,有的看不順眼破壞一切。
不管怎么樣, 他們都不按照咒術(shù)界的規(guī)定行事,將自己的舉動暴露在所有人視線之中,增加了非咒術(shù)師的恐懼心理。
高專的人手本來就少,還要派出人手去處理這些不守規(guī)矩的古代咒術(shù)師,浪費了大量的戰(zhàn)斗力,還引起了政府高層的不滿,覺得咒術(shù)界沒有遵守他們之間的約定。
要五條悟說就是,都這個時候了還管什么約定。
戰(zhàn)爭已然出現(xiàn),能維持當前的秩序已經(jīng)很不錯了。
如果政府高層想讓他們擺平這次危機,就乖乖配合高專行動,等到他們解決了最關(guān)鍵的那個人再來批判也不遲。
五條悟跟夜蛾正道交流情報去了,夏油杰一眼看見了身上有些狼狽剛回咒高修養(yǎng)的七海建人。
七海建人沒怎么受傷,受傷的是和他搭檔的豬野。
豬野躺在擔架上不停嘟囔著:“抱歉七海前輩,好不容易能合作一次,我卻拖了你的后腿,我怎么那么沒用,還受傷了。”
七海建人淡淡:“不用在意,那可是幾百年前的咒術(shù)師,每一個都是那個時代有名有姓的咒術(shù)師,我們兩個不是對手很正常。”
他低頭自行擦拭了一下手臂上的傷口,這點小傷口就不用家入硝子來處理了。
夏油杰走過來:“七海。”
七海建人抬頭:“夏油先生,聽說你們也處理了一個古代咒術(shù)師?”
夏油杰頷首:“術(shù)式有點麻煩,不過不是悟的對手。”
七海建人:“我們這邊麻煩一點,讓那個咒術(shù)師跑掉了。”
就算是任務(wù)失敗,七海建人也沒什么反應(yīng),只要身邊的人沒事就好。
夏油杰:“盡力就好,沒必要拼命,現(xiàn)在最終要的是保存有限力量解決最需要解決的那個人。”
七海建人看著身旁許多擔架和咒術(shù)師,低頭低聲問夏油杰:“夏油先生,戰(zhàn)爭是不是要開始了?”
夏油杰一眼望去,也跟七海建人有著相同的感受。
但他肯定道:“放心吧,有我和悟,還有這么多已經(jīng)成長起來的學生們,大家一定能行的。”
七海建人想起逐漸成熟起來的虎杖悠仁,不由得點了點頭。
虎杖悠仁已經(jīng)成長到連他都無法預料的地步了,明明一開始只是個兩面宿儺的容器,對咒力都一竅不通。
兩個人休息了一會,見五條悟跟夜蛾正道商量完事情以后,朝他們招了招手。
夏油杰站起來了,卻見七海建人一動也不動,他站到七海建人面前向他伸手。
七海建人:?
夏油杰將他拉了起來:“別浪費時間了,一起去聽一聽吧。”
七海建人不覺得這么重要的事情,是他該聽的。
再說了,夜蛾校長和五條先生根本就不是來喊他的吧?為什么要把他也帶上。
夏油杰帶著后輩走到五條悟面前,就聽夜蛾正道說:“古代咒術(shù)師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我已經(jīng)向總監(jiān)會申請,向政府部門發(fā)布咒術(shù)界緊急預警,要求非咒術(shù)師們待在安全地方不要亂動,讓其他政府部門配合我們行動逮捕古代咒術(shù)師,但是總監(jiān)會拒絕了。”
五條悟配合著冷笑了一聲,夜蛾正道不得不瞪了他一眼,繼續(xù)說:“我打算跳過總監(jiān)會直接跟政府溝通,現(xiàn)在高專人手不足,我也通知其余各地咒術(shù)師組織準備應(yīng)對,還給九十九由基發(fā)了消息,她承諾會立馬趕過來。”
“古代咒術(shù)師確實很難處理,但他們還不是最核心的問題,所以這個過程五條不會主動出手,需要其余人展現(xiàn)他們最大的力量全力阻止這些肆意妄為的人們。”
五條悟不會插手嗎?
聽到這里,七海建人依舊保持冷靜想著,雖然有些麻煩但不是做不到,他們還有不少有生力量。
話正說著,又有咒術(shù)師回來了,還引起了不小騷動。
四個人同時停止了說話,側(cè)耳聽去。
“虎杖……厲害啊……居然讓你找到了辦法……不愧是宿儺容器。”
五條悟沉吟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大,似乎看到了有意思的事情,勾起嘴角說:“是虎杖他們回來了。”
還帶回來一個好消息。
虎杖悠仁按照新田明給他們分配的任務(wù),果然找到了一個在便利店的古代咒術(shù)師。
也許他從來沒見過便利店,在里面挑選了一番后還不打算付錢,于是殺掉了阻止他的店員準備揚長而去,結(jié)果被虎杖悠仁他們堵在了便利店門口。
虎杖悠仁看著倒地不起的店員憤怒不已,隨后跟著三個同期來了一次友好地圍攻,中途被對方術(shù)式刺傷還弄丟了咒具,最后絕地反擊一拳黑閃將古代咒術(shù)師揍飛。
等虎杖悠仁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三連黑閃把人都給揍暈過去了。
就當虎杖悠仁見對方清醒過來還打算繼續(xù)揍到他投降,這個人卻在他面前吐出了奇怪的東西,接著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被揍得這么慘。
伏黑惠扶著胸口從他們身后走了過來,皺眉看著眼前這人再看了看地上消散的咒物。
“什么情況。”
虎杖悠仁撿回了屠坐魔,擦了擦臉上的血問:“就像變了個人一樣,難道他變回來了?”
就這么變回來了?伏黑惠不敢置信。
可是五條老師打敗津美紀以后,也沒出現(xiàn)這種情況啊。
是這個古代咒術(shù)師跟津美紀不一樣,還是因為虎杖悠仁?
伏黑惠一臉驚訝地看著同期,懷疑解決津美紀的問題的人就在身邊。
難不成……?
伏黑惠將釘崎野薔薇和吉野順平找出來,將他們扶到一邊,然后將情報告訴新田明,他們似乎找到了解決古代咒術(shù)師又能保護被附身的人的辦法。
新田明雙眼一亮:“這可太好了,我現(xiàn)在就把消息上報。”
她打完電話匯報完畢,連忙帶著幾個傷者回到高專,也帶回了這個好消息。
虎杖悠仁是古代咒術(shù)師的克星,這個消息立馬傳遍了整個高專,所有人都上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曾幾何時,這些咒術(shù)師還忌憚虎杖悠仁是兩面宿儺的容器,對他沒什么好臉色。
現(xiàn)在他進步迅速到其他咒術(shù)師都不能忽視的地步,實力直逼站在頂峰的一級咒術(shù)師,再要進步就是特級咒術(shù)師了,這都是靠他自己的實力。
虎杖悠仁也不知道他還有這樣的能力,能把被附身的普通人救回來。
他摸著后腦勺想,他也沒做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吧?
“很厲害。”伏黑惠本來愁眉不展的臉在想到恢復原來樣子的非咒術(shù)師后,他立馬舒展開眉頭,此時還拍了拍虎杖悠仁的肩膀鼓勵道,“你能救很多人。”
一聽到這句話,虎杖悠仁高興得不行,他這是不是做到了爺爺臨死前說的?
“原來悠仁的攻擊還有這種效果。”站在不遠處的五條悟摸著下巴,“那就更要把這些任務(wù)交給他們來辦了。”
夏油杰站在他身旁:“不是很好嗎?你的學生也能獨當一面了。”
沒說幾句話,五條悟就像是沒骨頭的貓,趴在了夏油杰身上:“杰,這難道不是我們的學生嗎?”
夏油杰掙脫不開這只沒骨頭的貓,只好扶著點以免他掉下去:“是是是。”
見他們兩個這個樣子,七海建人忍不住往邊上走了走,他實在不想跟兩位前輩同屏。
五條悟可不管這些,自從跟夏油杰揭開了那些不為人知的小秘密后,他再也不打算遮掩那些小動作。
就比如說現(xiàn)在,他碩大一個還掛在夏油杰身上,低聲在夏油杰耳邊說:“杰,要不了多久大戰(zhàn)就要來臨了,我希望你能坐陣全局負責指揮。”
夏油杰的咒靈很多,術(shù)式備用充足,這樣的夏油杰指揮坐陣,他才能放心前去尋找宿儺。
夏油杰垂眼:“那些其他咒術(shù)師恐怕不會高興聽我安排,更不用說總監(jiān)會一定會持反對意見。”
已知兩面宿儺聯(lián)合此世之惡,是最需要警惕的敵人,他不想讓五條悟一個人上,至少讓他從旁輔助也好。
五條悟:“哪有,杰的話所有人都會聽的,別管總監(jiān)會,當他們不存在。”
說是這么說,五條悟已經(jīng)在考慮著,為了防止這場大戰(zhàn)中總監(jiān)會在里面搞鬼,把總監(jiān)會那群人給宰了。
至少能讓杰能順利指揮這次行動,他戰(zhàn)斗的過程中也能放心。
想來想去,五條悟覺得他的勝率還是大一些,總監(jiān)會的命暫且留下,等到事情解決了再說。
夏油杰知道不能改變五條悟的想法,便不再勸。
“這么說,你對此世之惡的下落已經(jīng)有線索了?”
五條悟點頭:“六眼不會看錯,現(xiàn)在整個日本咒力最濃厚的地方在澀谷地鐵中心站,他們肯定在那里了。”
夏油杰思考著:“地鐵里?他們難道是想要用非咒術(shù)師做遮掩?還是說用他們做人質(zhì)。”
但不管是五條悟還是夏油杰,都威脅不到他們才是。
五條悟能接受一定程度的人員犧牲解決問題,夏油杰就算解開了心結(jié),也還對猴子保持著厭惡。
“不管怎樣,他們一定做好了準備,不能大意。”
五條悟應(yīng)了下來,兩個人就這么看著成長起來的學生散發(fā)著耀眼的光芒。
虎杖悠仁送受傷最嚴重的釘崎野薔薇去治療,然后只覺得才出去了一上午,高專就像是變了個樣子,多了許多他都沒有見過的咒術(shù)師。
“原來高專有這么多咒術(shù)師嗎?”虎杖悠仁發(fā)出驚嘆。
之前咒靈多的時候,咒術(shù)師都在外面出任務(wù),他能見到的不多,但現(xiàn)在除了在出任務(wù)的,其他所有咒術(shù)師都在高專了吧?
虎杖悠仁一個一個看過去,沒注意到身后有人,撞進了軟綿綿的棉花里,低頭一摸就知道來人是誰。
“啊!胖達前輩!”虎杖悠仁眼睛瞪大。
他不僅看見了二年級的所有前輩們,還見到了兩個陌生的面孔。
胖達就知道他不認識身后兩人,連忙給他介紹:“他們是三年級的秤金次和星綺羅羅,之前因為犯錯被停學,現(xiàn)在被緊急召回高專。”
秤金次看起來不好招惹,相比之下星綺羅羅因為漂亮更吸引目光。
“他就是宿儺的容器嗎?看起來一般般嘛。”秤金次瞥了一眼。
虎杖悠仁大聲道:“前輩們好!”
秤金次:……
還是個大傻子。
“羅羅,走了。”
長得漂亮星綺羅羅掃視了一眼一年級后輩,連忙跟上秤的腳步。
虎杖悠仁摸不著頭:“欸?前輩這么快就要走了嗎?”
胖達小聲說:“可能在惦記著回他的賭場開賭吧。”
秤都走出好遠了,還聽見了他們的對話,大聲回懟道:“胖達,想死嗎?是去做任務(wù)啊!任務(wù)!”
胖達做了個鬼臉,反而激起了虎杖悠仁的好奇。
秤前輩居然有一家賭場?
等三年級前輩走了,虎杖悠仁目光對上乙骨憂太。
乙骨憂太提著刀,似乎是剛做完任務(wù)回來。
“聽說你把古代咒術(shù)師打死了但被附身的人沒事?這是怎么做到的?”乙骨憂太就如伏黑惠形容的那樣,是所有學生之中最靠譜的。
虎杖悠仁其實也不清楚:“就是拿拳頭揍的?”
乙骨憂太點頭:“聽上去是你攻擊的特殊效果,以后這些被附身的人就拜托你拯救了。”
虎杖悠仁立即應(yīng)了下來,他很樂意做這種事情。
他們剛交流了兩句,注意力就被大聲的禪院真希吸引去了注意。
“喂老頭子,如果你喝醉了我可不管。”
他們一看,被禪院真希吼的是個穿著和服短打,胡子沖天,手上還拿著酒瓶醉醺醺的老頭,看上去那么十分不起眼。
胖達在一旁為虎杖悠仁介紹:“那是禪院家現(xiàn)在的家主禪院直毘人,別看他這個樣子,他可是除了五條老師以外最快的男人。”
“女人,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
在禪院真希說完以后,跟在禪院直毘人身后穿著相同俯視的金發(fā)男人怒瞪過來,不客氣指著她說道。
“呃……”胖達遲疑著繼續(xù)說,“那個金毛是禪院直哉,禪院家的大少爺,術(shù)式雖然有點用,但你們當他不存在就好,真希最討厭他了。”
最后一句話不用說,虎杖悠仁他們都能看得出來,禪院直哉很難不討人厭,居然敢這么對著禪院真希說話。
釘崎野薔薇一點也不客氣,直接走了上去:“你連你自己都不知道是誰,我們怎么知道。”
“噗嗤!”虎杖悠仁捂著嘴,還是捂不住笑聲。
禪院直哉本來稍微能看上釘崎野薔薇,不過在她回懟自己的話以后,就沒再把她放在眼里。
“鄉(xiāng)下來的小妞就是不懂規(guī)矩。”禪院直哉沒聽出釘崎野薔薇的嘲諷,抬著下巴自豪說,“我可是御三家之一禪院家未來的繼承人,你這樣的女人怎么好意思抬著頭跟我說話?”
釘崎野薔薇都忍不住掏出錘子,在那里轉(zhuǎn)著玩了。
“哦?禪院家未來的繼承人?所以你就是擁有十影咒法的人?”
不得不說,釘崎野薔薇戳中了禪院直哉的痛點,他一聽說十影咒法心情都不好了,但他也不可能偽裝作假。
“不是,有什么問題嗎?”禪院直哉梗著脖子說。
釘崎野薔薇捂著嘴嘲笑:“我沒問題,倒是禪院家真覺得沒問題嗎?不是說十影咒法是你們的祖?zhèn)餍g(shù)式,這么厲害的咒法還不能繼承禪院家,看來你很厲害了。”
禪院直哉總覺得這話不對勁,可他又不知道該從哪里反駁。
他唯一知道的是,釘崎野薔薇是在嘲諷他,于是他怒了。
“臭女人,居然敢嘲諷我,是該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禪院直哉剛要動手,就聽見禪院直毘人似乎喝酒嗆到了,突然咳嗽起來。
禪院直毘人作為家主、父親的身份,還是受到禪院直哉的尊敬,一聽到這個聲音他立馬不敢亂動。
“父親。”
禪院直毘人只說:“這里好歹是高專,還是說你敢在五條悟面前放肆?那我倒是沒意見。”
禪院直哉:“……我知道了。”
他退了下去。
當然這個舉動并不代表他害怕五條悟,只是自覺認為他跟五條悟站在同一條線上,要給五條悟一個面子罷了。
等禪院直哉不說話了,禪院直毘人打了個酒嗝,懶懶躺在那里說:“我兒子腦子有點不正常,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要不是臨時緊急任務(wù),他才懶得帶這個兒子出門。
給自己丟臉。
好吧,既然始作俑者的父親都這么說了,釘崎野薔薇也不好再幫禪院真希說什么。
虎杖悠仁后知后覺發(fā)出了一聲感慨:“見到了好多以前沒見到的陌生咒術(shù)師,看來這次任務(wù)真的很嚴重。”
然后他看向不做聲的伏黑惠:“剛才釘崎的意思是,伏黑你居然能繼承禪院家嗎?”
伏黑惠面無表情:“請不要牽扯到我。”
他才不想跟禪院家扯上關(guān)系。
禪院真希啐了一口禪院直哉,收拾好心情回來:“伏黑就算了吧,會影響我爭奪家主之位的。”
禪院直哉還好辦,伏黑惠真愿意回禪院家,只怕家主之位會被禪院直毘人拱手相讓,那她可是一點競爭優(yōu)勢都沒有了。
伏黑惠:“……放心吧真希前輩,我不喜歡禪院家也不想回去。”
禪院真希哼了哼氣:“那就好,我以后絕對打服禪院家上下,然后成為家主,就算是你也不例外。”
伏黑惠:……
那就算了吧,他早就被打服了。
五條悟遠遠看著這么精彩的一幕,樂得直拍手。
“嗯!不愧是我教的學生。”
夏油杰:“……禪院家什么時候變成了這個樣子。”
禪院直哉還是那么蠢到讓人忍不住扒開他的腦袋,看看里面都有些什么。
大概都是些不小心進的水吧,如果禪院家真讓他繼承了去,恐怕傳承千年的禪院家就要在這里斷代。
五條悟覺得有趣,不打算上去插手。
眼見學生們已經(jīng)成長了,身為老師只要看著就好。
夏油杰沉默了一會問:“你的計劃,要跟他們說嗎?”
五條悟擺擺手:“現(xiàn)在就算了,事情還沒開始,沒必要引起不必要的擔心。”
如果真如他預料的那樣,他相信背后有夏油杰指揮調(diào)度,一定沒問題的。
夏油杰嘆息:“那么相信我嗎?”
五條悟認真:“是的,杰是我唯一相信的人。”
他都這么說了,夏油杰不好再說什么,只想著要做些什么才能滿足五條悟的這番信任。
就如他們擔心的那樣,決戰(zhàn)那天毫無征兆地出現(xiàn)。
上午十點,澀谷車站在所有人面前眼睜睜消失了。
第88章 第 88 章
碩大一個車站被無聲劫持了?
別說非咒術(shù)師們第一次見這種情況, 就連高專有些人都沒料到他們居然敢當著所有人的面亂來。
五條悟譏諷道:“明知道自己是反派了,為什么還要遵守咒術(shù)界的規(guī)則,你是傻子還是他們是傻子?”
說出這話的人閉嘴不答, 五條悟罵的拐彎抹角,搞事的人肯定不是傻子, 他們知道自己這么做的原因,五條悟這是在罵提出問題的他才是傻子呢。
夜蛾正道咳了咳說:“我們出現(xiàn)在這里,是為了能解決涉谷出現(xiàn)的帳而臨時召開會議,別的耽擱時間的話就不用再提了。”
五條悟挑眉, 沒再說什么。
御三家各派出了代表坐在下面,只有一個人指著五條悟身旁的夏油杰說:“別的我不介意, 為什么這個家伙出現(xiàn)在會議上?”
一年前夏油杰還是對高專宣戰(zhàn)的盤星教教主,他們都坐在這張桌子上協(xié)商著對付夏油杰,結(jié)果一年后他身份一變反而坐上桌了?這是不是有點太離譜了些。
就算是他有束縛能回歸高專還當上了老師,可這不意味著他是高專的人,能出現(xiàn)在這里。
說話的這個人叫平林凜太郎,以前從未跟夏油杰打過交道,只知道夏油杰和五條悟是同期兩個人關(guān)系很好, 以及自己差點在百鬼夜行中喪命。
他對夏油杰這樣的敵人沒什么好臉色, 結(jié)果這才一年時間夏油杰就從敵人變成了伙伴,這誰能接受得了?
平林凜太郎的話并沒有引起其他人的共鳴, 豬野倒是跟他有點熟,小心翼翼地提醒他:“平林,你出差半年剛回來, 難道沒有聽到什么傳聞嗎?”
平林莫名其妙看著他:“什么傳聞?”
豬野心想壞了, 平林是他們之中難得一板正經(jīng)的咒術(shù)師,因為太過正經(jīng)正直而在所有咒術(shù)師中顯得格格不入, 跟其他人咒術(shù)師鮮少有交流,所以不知道夏油先生和五條先生的關(guān)系,以及他們之間的來龍去脈。
五條先生早就因為總監(jiān)會揪著夏油先生不放的緣故,發(fā)了好幾次火了,如果五條先生再聽到平林的話,會不會?
所有人都沒說話,直到夏油杰淡定道:“我坐在這里怎么了?難道大家坐在這里不是為了解決澀谷的問題嗎,如果你覺得你比我強,輕松地解決了問題那我現(xiàn)在就走。”
開玩笑,他一個小小的二級咒術(shù)師怎么能跟特級咒術(shù)師相比。
平林臉色有點漲紅,實力面前他無法反駁,但他還可以說點別的什么。
夏油杰趁他開口之前又說:“對了,你如果以為我是高專咒術(shù)師的話,那你就想錯了,我還是和我的家人一樣依舊是詛咒師,不過是為了維護咒術(shù)界的和平來幫悟的。”
五條悟聽到很滿意,嘻嘻哈哈地指著自己說:“沒錯,杰就是為了我哦。”
夜蛾正道不得已再次把話題拉了回來:“好了,時間不等人,伊地知你說說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伊地知連忙站出來發(fā)言:“澀谷車站被落下的帳籠罩了,所以在普通人眼里以為澀谷車站被綁架了。這個帳進入沒有任何條件限制,但所有人都不能出來,而且是在白天落下的帳,現(xiàn)在已經(jīng)引起了社會的驚慌。”
“根據(jù)當前可信的情報分析,這個帳應(yīng)該是上次出現(xiàn)在高專,借用夏油先生尸體的羂索制造的,這一系列事件很有可能是他的合作者兩面宿儺以及此世之惡有關(guān),最近古代咒術(shù)師復活也是他們制造出來的障眼法,現(xiàn)在首要問題是解決帳內(nèi)的兩面宿儺和此世之惡,以及拯救被困在帳內(nèi)的非咒術(shù)師們。”
一聽解決兩面宿儺,在座的咒術(shù)師慌了。
“什么?要我們?nèi)ゴ蛩迌畣幔俊?br />
“這豈不是去送命?”
七海建人淡定說:“顯然不可能讓我們所有人都去找宿儺,事情必定有輕重緩急之分。”
伊地知連忙說:“是的沒錯,我們現(xiàn)在還不知道宿儺有多少幫手,還有那些正在前往或者已經(jīng)前往澀谷的古代咒術(shù)師,都很有可能是我們的敵人。”
話題已經(jīng)講到了這里,夜蛾正道作為高專校長說:“情況就是這樣,各位的任務(wù)就是全力配合悟進入帳的最中心地帶,讓他可以把精力放在解決宿儺這件事情上。”
原來如此,不需要他們打宿儺就好了。
不少咒術(shù)師松了口氣,放心了很多。
他們相信五條悟的實力還是能贏得了宿儺的,那可是現(xiàn)代最強咒術(shù)師。
如果五條悟輸了,他們不知道還有誰才能打贏宿儺。
“帳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情況,我推薦讓杰作為這次行動的總指揮,負責指揮調(diào)度所有人,有人反對嗎?”
夜蛾正道看著所有人的神色,如此說道。
這話確實引起了不小的騷動,人們小聲耳語著。
讓夏油杰來指揮調(diào)度?他一個詛咒師能行嗎?而且他還是特級咒術(shù)師,難道這樣的戰(zhàn)力不應(yīng)該用在戰(zhàn)場上嗎?
也不是說他們就不信任夏油杰,在場有一半的人都認識了解夏油杰,熟知夏油杰的人品性格,肯定是相信他的。
夜蛾正道解釋:“帳內(nèi)很可能屏蔽了信號,各組人員進入不一定能保持密切的聯(lián)系,我們在帳里面最重要的就是信息,杰的咒靈操術(shù)能讓他跟所有人保持聯(lián)系,他是這次行動總指揮不二人選,以及他的實力不需要其他人擔心被偷襲,還能應(yīng)對各種突發(fā)情況。”
這一下所有人明白了,夏油杰確實是不二人選沒錯了。
咒靈操使就是這點太作弊,沒有人擁有的術(shù)式數(shù)量能超過他。
既然沒人反對,夏油杰便就這車站地圖信息安排行動小組和行動任務(wù)。
這些內(nèi)容五條悟本來沒必要聽,他的任務(wù)是直接穿越所有障礙進入最底層找到宿儺。
但誰讓認真的男人最好看,他靠在墻上聽夏油杰認真說話。
夏油杰做了不少安排,每一處都講得特別透徹,以免負責帶隊的咒術(shù)師聽不懂。
等說完,也差不多到了該行動的時候。
“各位修整一下,十二點我們準時開始行動。”
話畢,所有人離開了會議室,家入硝子本來還想說點什么,但是看著五條悟走向夏油杰,她還是什么都沒說跟著夜蛾正道離開。
算了,這個時候就不要講什么亂七八糟的話,還不如耐心地等他們平安歸來。
夏油杰整理了一下車站地圖和他臨時制定的計劃書,抬頭問五條悟:“為什么不再多修整一會,讓你達到最佳狀態(tài)迎擊宿儺。”
五條悟伸了個懶腰:“宿儺現(xiàn)在也不是全盛狀態(tài)啊,悠仁還好好地在那呢。”
再多一些時間修整,還不如即刻出發(fā),以防事變。
夏油杰開始猶豫,這個時候派出虎杖悠仁是不是一個好決定。
五條悟拍他肩膀:“杰,相信你的判斷。”
夏油杰只好說:“好吧。”
也沒誰說指揮不是不能一邊戰(zhàn)斗一邊指揮。
時間一到,所有人整裝待發(fā)守在涉谷帳外,準備等五條悟先進入帳后,他們再陸續(xù)進入。
夏油杰則跟著夜蛾正道、家入硝子站在帳外指揮部,這樣不僅能保護唯一奶媽的安全,這個位置也會是距離車站出口最近的位置。
五條悟最后看了夏油杰一眼,頭也不回地走進了帳中。
過了十分鐘,其余小組帶著夏油杰召喚出的咒靈,從不同入口進入。
夏油杰在指揮部同時接受所有跟隨小組成員咒靈的信息,還能根據(jù)信息給他們做出詳細指令。
不過他們剛進入帳內(nèi)情況還沒有那么復雜,夏油杰望了望被封鎖的澀谷車站四周,問伊地知:“什么時候開始封鎖的?”
伊地知說:“出事后四十分鐘封鎖的現(xiàn)場,警方也摸不準是怎么回事,智能通知了窗。”
夏油杰琢磨著,四十分鐘的時間也不短,這個帳只出不進恐怕還混入了不少因為好奇而摸進去的普通人。
“預計帳內(nèi)有多少非咒術(shù)師?”
伊地知:“大概在一萬人左右。”
夏油杰挑眉,表示知道了。
帳內(nèi),五條悟順著樓層一點一點往下面走,被困在里面的普通人看見他還在發(fā)愣。
看起來高高大大的一個人,怎么打扮得奇奇怪怪的。
相比起其他意識到被困的人們,都想通過樓梯往上爬的時候,五條悟這個逆流而下的人就看起來很奇怪了。
有人還好心上前阻止:“別下去,下面有殺人犯!”
可惜他們碰不到五條悟的一根手指,眼睜睜看著五條悟擦肩而過。
要不是五條悟一聽到殺人犯一時來了興趣,停下來問:“什么殺人犯?”
阻止他的人下意識忽略了沒碰到五條悟這件小事,小心又膽戰(zhàn)心驚地說:“是幾個怪人,見人就殺,太慘了。”
聽上去像是那幾個古代咒術(shù)師,五條悟頷首就當做是聽進去了,轉(zhuǎn)頭繼續(xù)走。
那人看五條悟聽完了,還要堅持往下走,勸都勸不住,連忙搖頭:“想找死就算了,還是趕緊上去找個安全的地方躲好要緊。”
也不知道這個世道是怎么了,經(jīng)常出現(xiàn)怪異事件也就算了,前幾天還到處流竄起殺人狂,今天莫名其妙地被困在了這個車站里,車子進不來也出不去,現(xiàn)在連人也出不去了!
五條悟繼續(xù)往下走,很可惜沒有碰見路人說的殺人犯,反而是走得越深越像是來到了陰暗的巢穴,有點像他在生得領(lǐng)域看見的柳洞寺那處洞穴。
還好他有六眼,即便是陰暗潮濕的環(huán)境他也能將前路看的一清二楚,平穩(wěn)地走著。
終于走到車站最下面的時候,宿儺懶洋洋地坐在不遠處唯一的靠椅上,撐著下巴說:“你終于來了。”
五條悟沒有第一時間回應(yīng),四處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
宿儺并不在意五條悟沒把他放在眼里,繼續(xù)說:“放心吧,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他們不會來打擾我的。”
五條悟輕哼一聲:“是嗎?我還以為那些古代咒術(shù)師也是你的盟友?畢竟你上次可是被我輕輕松松就打敗了,我還以為你做這么多事情就是為了多找?guī)讉幫手呢。”
宿儺也不受他挑釁:“幫手?那些人還不配,不過都是些仰慕我名聲想找我挑戰(zhàn)的人罷了。”
這個說法就新奇了,五條悟單手插兜說:“說大話誰不會,你現(xiàn)在只有一根手指的力量吧?還是借助此世之惡的力量才擁有了自己的身體,你憑什么認為現(xiàn)在就能擊敗我?”
宿儺翹著腿囂張道:“是一根手指沒錯,誰說我只能靠手指恢復力量了?”
夏油杰操控著咒靈扯了扯五條悟的頭發(fā),他覺得宿儺這是在拖延時間。
這么一個小小的動作,五條悟就能領(lǐng)悟到夏油杰的意思。
“你今天的話有點多,難道是死前忍不住發(fā)表一下個人宣言嗎?”
宿儺見五條悟不跟隨他的話題走也不意外,站起來道:“上次我就很好奇,此世之惡這樣的東西看上去就不像是咒靈或者咒物,你們是怎么那么清楚他的?”
五條悟歪頭:“哦?看起來此世之惡沒跟你說啊。”
宿儺咧嘴笑:“這種時候就必要挑撥關(guān)系了。”
他和此世之惡的關(guān)系相處的十分融洽。
用那句老話來說,就是他們相性十分合得來。
此世之惡是聚集了世間一切罪惡,而他可是詛咒之王,也是咒術(shù)界的罪惡源泉,此世之惡很樂意幫助他重獲□□,讓罪惡在這個世界誕生。
“其實我們兩個人很像,五條悟。”宿儺說,“你難道不覺得這個世界上的人除了我們以外,都是不必要的存在嗎,如同螞蟻一樣任人宰割,他們努力想要活下去的樣子真的很好笑。”
“不好意思,不怎么像。”五條悟打斷了宿儺的長篇大論,很認真地說,“我跟你可不一樣,我是有摯友的。”
宿儺氣笑:“摯友……”
“就是那個跟你反目成仇,最后還被你殺死的摯友?”
五條悟不覺得這話有冒犯到他,還十分高興地問:“欸?你也聽過杰和我的故事?看來我叫人散播的消息還是很有用的。”
宿儺沉默了。
聽著五條悟這邊動靜的夏油杰也沉默了。
什么?你說什么?
你在外面散播什么消息了?
家入硝子觀察到夏油杰面色一愣,還有些擔心問:“怎么了?”
夜蛾正道立馬轉(zhuǎn)頭看過來,現(xiàn)在他們所有的信息都匯聚在夏油杰一個人身上,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能讓人提心吊膽。
夏油杰艱難地說:“沒什么……”
確實沒什么,五條悟說的話對這次的任務(wù)幫助不大,只是夏油杰有些無語而已。
宿儺差點就被五條悟的賴皮嘴臉整破防了。
而且他覺得如果繼續(xù)說下去,得意的反而是五條悟,使得他不確定是否繼續(xù)這樣的話題。
五條悟還想炫耀一下:“我和杰可是one and only的關(guān)系,就算是死亡也不能將我們分開,現(xiàn)在我們的進展更加靠近了一些,以后也要……”
夏油杰不得不操控著咒靈拉了下五條悟的頭發(fā),讓他別說了,這里還有一個人聽著呢。
五條悟住嘴了,不過他嘟囔著:“這有什么不能說的?”
沒什么不能說,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在這種時候說?
宿儺受不了了,什么話也別說了,直接干就完事了!
他伸手一劃,斬擊突然劃到。
五條悟躲都不想躲:“這招你之前已經(jīng)用過了,怎么就沒有別的新招式了嗎?”
宿儺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挑嘴說:“看來你知道。”
他還有第二個術(shù)式這件事。
五條悟又想炫耀夏油杰了:“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少知道你的術(shù)式了,但是杰還是推斷了出來,怎么樣摯友還是很有用的吧?”
宿儺:……
又是摯友,難道你是三歲奶娃娃,沒有摯友你就活不了了嗎?
宿儺哼氣:“放心,我可不會做那種公開術(shù)式,達到增強術(shù)式的效果。”
五條悟側(cè)身又輕松躲過一個斬擊:“那我不是有點吃虧?畢竟不少人都知道五條家的術(shù)式效果,說起來,這樣能增強我的術(shù)式效果嗎?”
說起來,如果按照這個邏輯的話,應(yīng)該讓五條家直接把術(shù)式全部公布的,這樣不就做到了給無下限增強不少buff?
悟這邊似乎還沒有認真開打,夏油杰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其他行動小組上。
七海建人那一組按照安排慢慢推進,遇見非咒術(shù)師就將他們聚集起來安置妥當,遇見趁機作亂的古代咒術(shù)師打暈。
夏油杰安排在他們身邊的咒靈就會將其吞下,安置在咒靈的生得領(lǐng)域里。
就算這些古代咒術(shù)師想辦法要出來,也因為生得領(lǐng)域的時間流逝有所不同,強行破除也要一天時間,這點時間足夠解決今天的危機了。
七海建人這邊沒什么問題,夏油杰又將注意力放在了伏黑惠那組。
伏黑惠這次跟著禪院直毘人以及禪院姐妹行動,一路上還沒遇上什么危險,就被禪院直毘人盯得不耐煩了。
禪院直毘人摸著山羊胡說:“最近長進不少,越來越有家主的風范了。”
伏黑惠本來不想理,在聽到禪院直毘人說還以為五條悟不會教的時候,他忍不住反駁了:“禪院家很會教嗎?”
看一旁的禪院雙胞胎,完全看不出來。
感覺不管怎么說,話題都會波及到自己身上,禪院真希粗聲道:“停,話題就此挺住。”
現(xiàn)在要緊的難道不是任務(wù)嗎?
還沒等她說這話,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咒靈直奔他們而來。
禪院直毘人閃得最快,伏黑惠有式神,只有禪院真希硬扛著擋下了咒靈的第一道攻擊。
“沒想到還有咒靈!”
禪院真依大罵:“夏油不是都說前段時間冒出來的咒靈也是他們搞的鬼嗎?有咒靈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別罵了,幫我打一下!”
這個咒靈四個咒術(shù)師很好解決,夏油杰匆匆離去,來到了虎杖悠仁這一組。
虎杖悠仁和日下部、乙骨憂太和胖達是一組,這個隊伍看上去有些沉默。
乙骨憂太負責在前面開路,日下部看不得乙骨四處忙碌,又驚恐于他們越走越深,害怕接下來會遇見難以對付的人,不好意思說他們可以摸一摸魚,只能被乙骨憂太拖著走。
日下部苦著一張臉,也就胖達和虎杖悠仁沒看出來。
胖達說:“還以為我們的任務(wù)最危險,現(xiàn)在看起來還好嘛。”
虎杖悠仁好奇:“為什么這么說?”
胖達指了指他,然后指了指前面不見蹤影的乙骨憂太,再指了指日下部:“憂太和我們?nèi)齻組隊,明擺著我們這組最危險。”
說得好,胖達。
日下部在心里默默念叨著,你說出了我心中最擔心的。
所以為什么把我安排在了這里!他明明是那個最支持虎杖悠仁被執(zhí)行死刑的人,夏油杰難道不知道嗎?
他有預感,他們這組很快就要出事了。
虎杖悠仁摸著腦袋說:“能有什么問題?最大的問題五條老師去解決了,我們就搞定那些干擾的咒靈和咒術(shù)師就好。”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一樣了,他學會了哥哥教他的術(shù)式,這段時間成長了些,自信自己絕對不會拖后腿。
他們還有夏油老師交給他們的咒靈,一定會沒問題的!
這么想著,在前面開路的乙骨憂太忽然出現(xiàn)在三人面前,臉色非常難看。
日下部連忙張口慌張問:“怎么了?”
乙骨憂太臉色微微發(fā)白,只說了句:“快跑!”
虎杖悠仁還沒問為什么要跑,他們發(fā)現(xiàn)日下部已經(jīng)跑起來了。
這下他們也不敢多問,轉(zhuǎn)身就跑。
接著他們知道乙骨憂太為什么要這么說了,因為通往樓下的入口像涌出潮水一樣涌出了源源不斷的黑泥。
夏油杰曾經(jīng)著重強調(diào)過,他們所有人堅決不能碰到黑泥,只要一碰到就會喪失意識和本我。
乙骨憂太看見這樣大量的黑泥就知道不對勁,不敢硬來,帶著人轉(zhuǎn)頭就跑。
地下車站的狹窄空間感讓人看見涌出的潮水,立馬感到了窒息和驚恐感。
好不容易跑到地面卻發(fā)現(xiàn),這些黑泥不像是能停歇下來的意思,還源源不斷地涌出。
而且還有更加讓人擔心的消息。
日下部握著手中刀柄,吞了吞口水說:“你們看附近,好像有點不對勁。”
虎杖悠仁邊喘氣邊抬頭,發(fā)現(xiàn)身邊圍滿了人群,看他們模樣被黑泥沾染到了,十分眼饞地盯著他。
仿佛下一秒就要撲上來將他吞噬得一干二凈。;
“這是……”
在車站上面的普通人們被黑泥侵蝕了,將他們當做了敵人和目標。
第89章 第 89 章
況跟夏油杰預料的一樣, 此世之惡果然將目標對準虎杖悠仁。
兩面宿儺絕對不可能放棄他存放在虎杖悠仁那里的大部分力量,肯定會趁機將虎杖悠仁抓到。
他受虎杖悠仁身體的束縛,但此世之惡卻不一樣, 他可以先將虎杖悠仁的內(nèi)心腐蝕,兩面宿儺就可以趁機而入, 逃脫虎杖悠仁對他的束縛。
那就要說起另一個話題。
為什么不把虎杖悠仁關(guān)在找不到的角落,或者直接把他殺了,這樣宿儺就不能重新收回自己的力量,事情不就簡單了嗎?
夏油杰認為, 將虎杖悠仁隱藏起來并不是萬無一失的措施。
他曾經(jīng)不就借著禍水東引,直接偷襲高專老巢了嗎?
再說了, 羂索既然誕生了虎杖悠仁,那就一定有他的意義。
這個計劃看著冒險,只要成功就能祓除宿儺。
主要也是因為虎杖悠仁最近的成長,讓夏油杰最終下定決心。
“這可不太妙。”日下部喃喃道,“要動手嗎?”
這些可都是非咒術(shù)師,還是被蠱惑的非咒術(shù)師。
如果殺了他們,可就是在切切實實地殺人了。
日下部十分擔憂地看了虎杖悠仁一眼, 乙骨憂太和胖達他都不擔心, 他擔心的是虎杖悠仁的心軟會讓他們走向絕境。
黑泥要從地底涌出來還要一些時間,夏油杰見他們遲遲沒有決斷, 用咒靈給他們指了指方向。
商場那邊可以進去躲一躲,實在不行他們還可以上樓,走到最高處去。
虎杖悠仁他們不再猶豫, 立刻跟隨咒靈指路的方向跑去。
還好被黑泥侵蝕的普通人也沒有覺醒異能, 他們只會用手腳扒著虎杖悠仁他們的衣服,阻止他們前進。
這一點頓時讓虎杖悠仁松了口氣, 看來他們不需要親自把這些無辜的非咒術(shù)師殺死。
跑進商場他們才發(fā)現(xiàn),這里躲了不少無法出去隱隱不安的人們。
他們四個人的闖入立馬讓人群發(fā)出驚恐尖叫,在看見是學生和熊貓后,人們有一絲疑惑,又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日下部還想安撫他們,但立馬想到后面追上來的黑化普通人,又著急說:“別躲這里了,快跑!后面有東西追上來了!”
東西,什么東西?
人們聽著日下部說的嚴重,有幾個嚇得就跑,但也有人好奇地看了看他們身后一眼問:“追上來的那不是人嗎?有什么害怕的?”
等到黑化人群再靠近一點,這人驚了:“他們怎么看起來那么黑,動作還像喪尸一樣!”
喪尸這個詞比任何詞都要恐怖,聽到這話,其他人也轟得一下跑了。
為了避免這些人受到波及,日下部他們選了另一個方向跑,但還是有些人稀稀拉拉地跟在他們身后。
爬了幾層樓,他們扶著膝蓋喘不上氣:“別跑了,跑不動了。”
相比之下,虎杖悠仁他們連氣都不喘,完全就不是一個等級的。
虎杖悠仁擔心地回頭看去:“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樣了。”
希望他們沒事。
跟著他們一路爬上來的人說:“我看著喪尸追了上來,跟他們打在了一起。”
按照普通人的攻擊力度,應(yīng)該問題不大吧?
虎杖悠仁想著,發(fā)現(xiàn)乙骨憂太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不見了,估計又在前面探路。
日下部擦了擦汗,又開始了吐槽:“居然被一群普通人追著跑,也是我這輩子第一次了。”
夏油杰看著這一幕心想,他不知道日下部變成了這樣,明明是二年級的班主任,結(jié)果變成乙骨憂太做了所有事,他還在拖拖拉拉不想動。
他這是在當著自己的面摸魚嗎?
咒靈本來待在虎杖悠仁的肩膀上,這會飛過去狠狠地敲了敲日下部的腦袋。
日下部摸著腦袋說:“別打了別打了,知道了。”
夏油杰的咒靈還能做到這一步嗎?果然不能當著人的面偷偷摸魚。
“我們也快離開這里吧,黑泥雖然不會這么快趕上來,但他知道了我們的位置,肯定會派咒靈或者古代咒術(shù)師趕過來的,繼續(xù)往上走。”
日下部又對跟著他們的普通人說:“跟著我們很危險的,你們?nèi)フ覀安靜的地方躲起來,等天亮了再出去。”
普通人傻傻的,也覺得他們這一行人怪怪的,特別是那個能動又能說話的熊貓。
要不是剛才危在旦夕,他們還真沒有心思琢磨這件事情。
日下部帶著虎杖悠仁繼續(xù)前進,才走了沒有幾步,就聽見了前方有不小的動靜。
胖達看了看說:“是憂太,他把里香放出來了。”
日下部擦汗:“這都來了些什么神仙,真是沒完了。”
他們連忙爬上去,發(fā)現(xiàn)乙骨憂太正跟兩個咒術(shù)師在寬闊的餐廳里戰(zhàn)斗,整個餐廳被破壞得不成樣子,里香的出現(xiàn)正在將飛出去的乙骨憂太給抓回來。
這個餐廳已經(jīng)有十層樓這么高,這么摔下去不死也得殘。
乙骨憂太面色緊張,看都沒時間看虎杖悠仁一眼,大喊道:“你們先走,我斷后!”
日下部三人二話沒說就順著唯一的通道繼續(xù)前進。
他們通過天橋走向了另一棟大廈,那里通向更高的樓層。
通過時虎杖悠仁往下看,詫異發(fā)現(xiàn)他們所在的高樓居然被像藤蔓一樣的黑泥,從地面纏繞而上,毫無疑問目的就是十樓的他們。
日下部連忙把他拉走:“別看,繼續(xù)往上走。”
虎杖悠仁開始疑惑,他們?yōu)槭裁匆奶幪优堋?br />
如果找到黑泥的源頭,直接解決掉此世之惡不好嗎?這樣跑下去要跑到什么時候,哪里才是盡頭。
總有種他逃到哪里,哪里就會有戰(zhàn)斗和傷害一樣。
胖達憨厚道:“你忘記夏油老師說的了嗎?我們的任務(wù)就是進入帳內(nèi)然后拖延的時間,只要我們拖的越久,五條老師就有充足的時間解決宿儺,如果讓黑泥找到你,我們都完了!”
虎杖悠仁:“……可是如果只把希望寄托在五條老師身上,這怎么能行?”
日下部:“這么說你不相信五條悟?”
不是不相信五條老師,而是不能把所有壓力寄托在五條老師一個人身上。
虎杖悠仁更希望他也能起到作用。
胖達吭哧吭哧地繼續(xù)爬樓:“你現(xiàn)在不就在起作用嗎?黑泥還有那么多咒術(shù)師和咒靈都在找你。”
胖達剛說完,一個天上飛著的咒靈盯上了他們,從大廈外面直接俯沖了進來。
“小心!”
日下部拔刀,成功驅(qū)趕了擁有九個頭的大鳥。
“是特級咒靈!”
在日下部喊出小心之前,胖達已經(jīng)帶著虎杖悠仁就地一滾,還好是滾開了咒靈的襲擊,不過他右手也被咒靈抓了三道口子,正在往外冒棉花。
“它速度很快,居然連我們都沒反應(yīng)過來。”胖達用膠布貼在傷口上,以免跑出更多的棉花。
再看向窗外,咒靈還在高空盤旋,那雙銳利的眼睛正在計劃下一次進攻。
胖達推了推虎杖悠仁:“快跑,別走窗邊。”
日下部看了胖達一眼,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了。
“千萬小心!”
胖達整理了一下拳套:“放心吧,我可是咒骸。”
咒骸是不會有事的,只要有棉花遲早能恢復。
等虎杖悠仁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們只剩下兩個人了。
樓下接二連三傳來了戰(zhàn)斗的爆炸聲和轟鳴聲,足以見得他們的戰(zhàn)斗有多激烈,而且這一切都是為了他,虎杖悠仁愣愣的想著。
日下部沒那么多心思來安撫他了,因為他也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息在靠近。
“虎杖……”日下部摸著刀鞘,小心翼翼說,“接下來可能就要你一個人走下去了。”
這個時候,他們兩人都感覺到了來自樓上冰冷且強大的氣息。
一個聲音在前面等著他們:“怎么還不上來?我已經(jīng)在這里等你們很久了。”
踏上最后一個臺階,虎杖悠仁感受得到他呼出的空氣在下一秒就凝結(jié)成了水汽。
往前多走兩步,就能發(fā)現(xiàn)地毯上結(jié)了一層厚厚的冰霜,整個大堂變成了滑冰場,冷颼颼的。
站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矮個子白色妹妹頭,虎杖悠仁不認識他,卻能從這股寒意中感知到,他絕對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
夏油杰通過咒靈,感知到眼前這個咒術(shù)師是宿儺的手下,曾經(jīng)跟他交戰(zhàn)過的里梅。
當然里梅在他手上不堪一擊,可對日下部和虎杖悠仁來說,里梅是個難以解決的對手。
夏油杰將注意力放在秤金次身邊的咒靈上,給他指了指方向。
原本在帳內(nèi)待命的秤金次看見咒靈行動,立馬嘴角高高挑起,帥氣起身:“走了,去解救學弟了。”
此時正在車站最下面戰(zhàn)斗的五條悟和宿儺也感覺到了動靜,特別是此世之惡在瘋狂噴涌著尋找他的目標。
兩個人就像是二人轉(zhuǎn)一樣,打一會就分開,站在原地開始聊起天來。
五條悟還戴著眼罩,看起來就沒認真:“看起來你挺忙。”
宿儺:“你很著急?”
五條悟聳肩:“不是很著急,畢竟你現(xiàn)在看起來挺弱的。”
弱到他都不用摘下眼罩,就能暴打宿儺。
宿儺冷哼一聲,只覺得他是在嘴硬。
按照他的計劃,他留在這里牽制住五條悟,此世之惡幫他去帶來虎杖悠仁的身體。
本以為五條悟會把虎杖悠仁安排在外面,沒想到讓人直接進入澀谷,那就更好了,方便了他的行動。
而且他也猜出了五條悟的意圖,無非是想用虎杖悠仁拖住此世之惡的腳步,先解決他。
五條悟是不是忘了,虎杖悠仁體內(nèi)還有他的手指,只要此世之惡成功侵蝕虎杖悠仁的內(nèi)心,他就能再次復活了。
就算他解決現(xiàn)在這個人又能怎樣?
五條悟看出他不信,更加高興地笑了:“你如果想拖延時間的話,我不介意哦。”
宿儺沉下臉,還是被五條悟惹怒了。
兩個人繼續(xù)戰(zhàn)斗在了一起,無數(shù)道斬擊從四面八方斬來,卻傷不了五條悟分毫。
“說起來,你現(xiàn)在能開領(lǐng)域嗎?”五條悟一邊打一邊閑聊,“還是說現(xiàn)在只有一根手指開不了?”
宿儺不做聲,既然五條悟不準備用領(lǐng)域,他當然也不打算用,選擇直接跟五條悟近身戰(zhàn)!
五條悟嘴巴真的很讓人厭煩,他悠閑躲過宿儺的近身和斬擊,偶爾反抗一下又開始了嗶嗶。
“只有這些了嗎?我覺得有些無聊了,要不然在這里結(jié)束吧?”
五條悟做起領(lǐng)域展開的簡易手勢:“來吧,直接結(jié)束戰(zhàn)斗。”
他還沒說話,黑泥從背后撲了上來。
五條悟一閃,讓黑泥撲了個空。
“偷襲?”五條悟挑眉,“你是不是忘了,就算是黑泥對我來說也沒用。”
宿儺挑嘴,仿佛看見了計劃很快要成功了。
夏油杰分神過來,讓咒靈晃了晃五條悟的頭發(fā),告訴他不用擔心,外面的計劃正在順利進行。
五條悟還沒升起的疑惑,就這么被撫平了下去。
其實虎杖悠仁這邊還是面對了不少危險。
里梅將整個大堂的出入口堵住了,他一個術(shù)式下去,就算是日下部和虎杖悠仁都動彈不得。
里梅平靜地看著他們:“勸你們最好別亂動,就算破冰而出你們自己也會跟著一起碎的。”
虎杖悠仁下意識地使用脹相交給他的赤血操術(shù),發(fā)現(xiàn)居然有用,他已經(jīng)能感覺到身體快要擺脫冰層束縛。
但里梅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直接砸開了大堂的落地窗,計劃著把虎杖悠仁從這么高的地方丟下去,此世之惡能不能接住。
虎杖悠仁急得不行,努力用血液融化冰塊。
再不融化,他就要被摔死了!
里梅不給他一點機會,那么瘦的手臂扛著冰塊,對準樓下黑泥的位置將他丟了出去。
“回去了,宿儺大人應(yīng)該很快就能復活。”
里梅轉(zhuǎn)頭就走,都沒把日下部放在眼里。
日下部都快要放棄掙扎了,突然感知到了什么,看向窗外。
里梅也跟著回頭,卻被一個破窗而入的人狠狠地撞在了墻上。
日下部瞪大眼睛,發(fā)現(xiàn)來人居然是秤金次。
不過他來不及震驚那么多,因為虎杖悠仁在他面前被丟了下去,他連忙趴下去看虎杖悠仁的位置。
秤金次摸不著頭腦:啊?
里梅摸著嘴角的血笑了笑:“看來你來晚了。”
日下部抓狂問他:“你難道沒看見剛才掉下去的虎杖嗎?”
如果虎杖悠仁被此世之惡帶走了,恐怕就要變天了,他最不希望看見這種事情發(fā)生。
秤金次:“……有嗎?沒注意。”
日下部經(jīng)過他的幫忙,好不容易掙脫了冰塊的束縛,見他和里梅之間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也不在這里拖后腿了。
“算了,我去找一找。”日下部絕望地想,如果虎杖悠仁真被帶走了,那就糟糕了!
他愧對大家的信任!
實際上,虎杖悠仁在半空之中就化解了身上的冰塊,可他墜落速度太快,根本沒辦法抓到大廈邊上的扶手,一直在不停掉落。
而黑泥似乎看見了他們的目標越來越近,伸出長短不一的觸手連忙去接虎杖悠仁。
就在虎杖悠仁以為完蛋了,沒救的時候,他肩膀上一直抓著他不放的咒靈忽然變大,抓住他的兩邊肩膀,像撐開降落傘一樣張開肚皮,頓時讓虎杖悠仁降落的速度變慢,還晃晃悠悠地在空中飄了起來。
虎杖悠仁見狀大喜,看著越來越近的黑色觸手,抓著咒靈的手問:“能改一改方向嗎?”
咒靈似乎聽懂了,努力地調(diào)整方向,還真讓虎杖悠仁穿過那些黑黝黝的觸手,落在了黑泥還沒侵染的地面。
他落下后,咒靈努力地收縮著肚皮,然后變成一個小球繼續(xù)落在虎杖悠仁肩膀上。
虎杖悠仁抬頭看了看樓上,想起這一路上幫他的乙骨憂太、胖達和日下部,再看了看身邊又涌來的黑泥,不再猶豫找了個方向繼續(xù)前進。
黑泥只好將信息傳回給此世之惡,此世之惡又將消息傳給里梅,希望他能抓緊時間趕到,抓住虎杖悠仁這個掉隊的孩子。
可惜里梅也遇見了對手,實在抽不出人手。
虎杖悠仁四處走了一邊,發(fā)現(xiàn)他被黑泥包圍了,四處都是不斷蔓延的黑泥,讓他找不到出去的路。
再看看咒靈,夏油杰也沒有第一時間給他之路,虎杖悠仁只好往下走進車站內(nèi)部。
即便這看起來那么像是此世之惡設(shè)置的陷阱,他也不得不闖一闖了。
虎杖悠仁一步一步警惕地走下去,發(fā)現(xiàn)這個車站入口并不像他想的那么危險,干干凈凈的連人都看不見。
“呼。”他松了口氣,準備從另一個出口離開。
也許是一系列緊張事件過去了,突然的安靜讓虎杖悠仁徹底放下了警惕的心思。
就在他走在拐角的時候,一大團黑泥迎面撲來,直接將他整個人吞噬下去。
虎杖悠仁瘋狂掙扎,可他怎么掙扎得過此世之惡,頓時天旋地轉(zhuǎn),瞬間沒了意識。
澀谷車站最中心,宿儺忽然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保持他和五條悟之間的距離。
五條悟一看他這神情就知道,宿儺的計劃恐怕成功了。
頭發(fā)里的咒靈沒有任何提示,五條悟依舊淡定,準備隨時靈機應(yīng)變。
宿儺沉浸下來,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暢快的事情,哈哈大笑。
這笑聲仿佛通達整個地鐵站,其他所有正在推進的小隊都隱約聽到了這一陣癲狂的笑聲。
同時,他們肩膀上的咒靈提醒他們,立馬撤退,不要有半點停歇!
宿儺笑完,虛空點了點五條悟。
“看來你的計劃失敗了。”
五條悟不為所動,還是那么自信。
宿儺不知道他是故作鎮(zhèn)定還是有別的計劃,但他高興自己終于取回了所有的力量,并且沒有任何限制。
“我在樓上等你。”宿儺慢慢消散了身體,只留下一灘黑泥。
那是此世之惡給他制作的身體,本來就是用來拖延五條悟的東西而已,當然想拋棄可以隨時拋棄。
五條悟在原地站了一會,咒靈輕飄飄碰了碰他的頭發(fā),這是夏油杰告訴他,附近的人撤退的差不多了,他可以放開手開干了。
這時,五條悟終于揭開了眼罩,露出獨一無二的六眼,瘋狂搜集附近的信息。
接下來的戰(zhàn)斗,就不是普通人能參與的。
差一根手指完全宿儺但結(jié)合了此世之惡的力量,和當代最強咒術(shù)師在澀谷地面上再次相遇。
宿儺還穿著虎杖悠仁那件明顯的紅色帽兜制服,感受著自己全新的身體滿意地不行,他深呼吸一口氣將目光對準五條悟。
“就讓你成為我新生后殺的第一個人,至少能讓我愉悅一點吧?”
五條悟丟下了眼罩,歪頭冷漠看過來:“廢話這么多,開始吧。”
兩個人氣場都變了,完全不像是在地下那般打擾的模樣。
宿儺也順著五條悟的話往下說:“正好,前面打了那么多,這會就別磨蹭了。”
別磨蹭的意思就是,直接開大!
五條悟做出手勢,宿儺也伸手疊加。
“領(lǐng)域展開!”
夏油杰全部心思都放在了五條悟身上,他對宿儺復活早有準備,唯一擔心的是咒靈能不能在兩個領(lǐng)域?qū)Z中活下來。
這關(guān)系到他給悟的最后一重保險。
宿儺的領(lǐng)域比他想象的要危險,別說咒靈了,就連五條悟都被必中的斬擊擊中,一時間把夏油杰的心提到了最頂端。
還好五條悟有反轉(zhuǎn)術(shù)式,咒靈足夠小,還真讓它躲過了第一輪。
反轉(zhuǎn)術(shù)式瞬間恢復,另一邊宿儺也沒好到哪里去,他還不能轉(zhuǎn)移五條悟無量空處給他帶來的傷害,因為他害怕虎杖悠仁承受這些瞬間清醒過來,重新占據(jù)身體。
“再來!”
第一輪領(lǐng)域展開沒能達到他們想要的效果,那就比拼第二輪!
家入硝子看不到現(xiàn)場畫面,只能看夏油杰的面色來猜測現(xiàn)在的戰(zhàn)況。
夏油杰面色凝重,顯然五條悟陷入了困境。
夏油杰稍微松開眉頭,那就是五條悟現(xiàn)在占據(jù)上風。
在過去五分鐘后,家入硝子實在忍不住想問。
現(xiàn)在進展到哪一步了?五條贏了嗎?
夏油杰搖搖頭:“他們已經(jīng)開了六次領(lǐng)域了,還沒分出勝負。”
六次領(lǐng)域?家入硝子陷入了沉默。
這就是最強咒術(shù)師的實力嗎?眾所周知,開啟領(lǐng)域后被說再次開啟領(lǐng)域了,就連術(shù)式都陷入術(shù)式熔斷,五條悟是怎么做到的?
現(xiàn)在暫時不知道真相。
“他們要到極限了。”
夏油杰沉聲到,然后他注意到一刀斬擊莫名其妙地出現(xiàn)在五條悟背后,這讓他莫名地心中一悸。
不好!
夏油杰將地圖往家入硝子手上一丟,直接奔向帳內(nèi)五條悟的方向。
“硝子,等會有人過來就把指揮權(quán)交給他,我去幫悟了!”
家入硝子本來還有些擔心,但看他這個樣子,又不像是五條悟要出事了。
所以,是要結(jié)束了?
夏油杰還沒走多遠,家入硝子果然聽見有人騎車趕來。
“希望我還沒來晚。”
那是一個身材高挑的金發(fā)美女,一身騎士服瀟灑得不行。
家入硝子思考了片刻,將地圖交給才來的九十九由基:“不晚,正好。”
九十九由基看著地圖,愣住了:“欸?”
第90章 第 90 章
就在那道斬擊劃下的時候, 兩面宿儺臉上已經(jīng)露出了愉悅的神色。
他忍不住提前發(fā)表勝利宣言:“這一招你準備怎么應(yīng)對?”
五條悟眼中印著這道無痕無形的斬擊,一動也不動,在宿儺眼里他已經(jīng)放棄抵抗。
這場比試是他贏了。
就在最緊要的那一刻, 一個咒靈突然冒出來,擋在了五條悟身前。
那是一個藍色長發(fā)縫紉線人形模樣的咒靈, 擋下了那道致命攻擊。
是夏油杰的咒靈!
他提前讓真人縮小呆在五條悟頭發(fā)里,為的就是在這么關(guān)鍵的時候幫五條悟。
真人的術(shù)式能轉(zhuǎn)變?nèi)说撵`魂,就算是當身體上收到了傷害也能讓他負責修補靈魂,五條悟又能自行治愈□□, 這絕對是最適合輔助五條悟的咒靈。
五條悟只是沒想到,真人出來擋下了這一刀, 也許是控制真人的夏油杰認為,這一到斬擊十分危險,不得不讓真人作為代替。
這樣一來,真人被祓除了,慢慢消散在空氣之中。
五條悟則毫發(fā)無傷抬眸看去。
宿儺沉下臉,沒想到事情瞬息萬變。
“你還準備著這一手。”
現(xiàn)在的五條悟在宿儺眼里看起來是計算無遺的淡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你以為我會什么準備都不做就來找你嗎?”
杰就是他的后備力量和幫手, 他們兩個只要在一起就是無敵的。
“你還能動?”宿儺嗤笑著問, 身旁的黑泥已經(jīng)在迅速蔓延,要把他和五條悟全都包裹起來。
就算五條悟之前能抵御他的力量又怎么樣?現(xiàn)在還能抵擋嗎?
趁他病要他命, 此世之惡想的很好。
五條悟想了想,輕松道:“對付你們兩個還是沒問題的。”
“狂妄,不過我挺欣賞你的。”宿儺哼笑著, “能讓我使出全力的只有你, 不錯。”
五條悟不耐煩:“廢話就別說了,來吧。”
最后一次領(lǐng)域展開!
在這么關(guān)鍵的時刻, 宿儺還感覺到,他們所在的戰(zhàn)場忽然有人在靠近。
可惜下一秒,領(lǐng)域已經(jīng)形成,不由得宿儺再多想。
夏油杰抓緊時間趕到,一秒鐘都不敢耽擱,但在路上還是受到了不少黑泥的阻撓。
此世之惡不想讓他如愿趕去幫忙,可惜現(xiàn)在的此世之惡已經(jīng)對夏油杰造成不了多少影響了。
“別礙事!”
戰(zhàn)場最中心,這里的高樓大廈經(jīng)過戰(zhàn)場的洗禮已經(jīng)變成了廢墟,四處是被鋒利的刀刃斬下去的痕跡,夸張又觸目。
夏油杰一眼就看出那些鋒利的痕跡是宿儺造成的,爆炸的痕跡是五條悟造成的,如果不是全程用咒靈圍觀,他怎么也想象不到當時會是怎樣激烈的戰(zhàn)斗。
然而這一切都不被除了他以外的人知道。
至于附近的人,他已經(jīng)讓行動京都高專的人配合東堂葵轉(zhuǎn)移,其余的死傷他就管不了。
找到了!
夏油杰連忙從咒靈身上跳下,找到了領(lǐng)域展開的黑色結(jié)界,他一步一步走上去,身上隨之泛起金色的光,重新塑造身上的禮裝。
這一刻,他身上徹底恢復了從前的打扮,五條袈裟重新披在了身上。
嘴上吟唱著寶具完全展開詞,巨大的魔力在他身上凝聚,然后釋放!
【百鬼夜行!】
這就是他和五條悟的計劃,用五條悟拖住跟他實力相差無幾的宿儺,等牽制住宿儺后,就讓夏油杰開寶具來補這一刀,絕對不會讓宿儺有任何逃跑的機會。
可事到如今,夏油杰也不確定最后會不會成功。
他竭盡全力輸出魔力,忽然感覺到體內(nèi)突然又充盈了力量。
夏油杰一愣,這種情況是五條悟使用了令咒,原來如此,他在領(lǐng)域里也感受到了嗎?
接著還有第二道令咒的力量涌入,五條悟一下子用了兩道令咒,一下子補滿了夏油杰體內(nèi)的所有魔力還有溢出。
夏油杰不再猶豫,全功率釋放寶具!
那一刻,他的寶具不僅吞噬了宿儺的領(lǐng)域,連帶著五條悟的領(lǐng)域也完全吞噬。
所有在澀谷的咒術(shù)師都感受到了如此龐大的力量釋放開來,隨后力量徹底消弭下來,再沒了動靜。
這不由得讓所有人抬頭遲疑。
結(jié)束了?這是結(jié)束了嗎?
那是誰贏了?五條悟還是宿儺?
可惜他們并不在現(xiàn)場,都不能第一時間知道情況如何,就連肩膀上的咒靈也沒有反應(yīng),夏油杰沒有傳出任何消息。
事實上,釋放完寶具,夏油杰也看不清眼前的景色,他揮袖扇了扇摸索前進。
等到好不容易看清楚前方的景色,隱約看見前方站著的白發(fā)身影,夏油杰心下一喜立馬走上去。
“等一下杰。”前方的五條悟阻止道,讓夏油杰立馬腳步挺住。
夏油杰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看見五條悟上衣外套已經(jīng)不見了,就算是下面那件黑色短袖也遍布傷痕和血色,毫無疑問經(jīng)歷了一場艱難大戰(zhàn)。
很快,他知道五條悟為什么這么說了,因為對面站著的宿儺也并沒有倒下。
只是宿儺臉上在不斷變化著神色,一下子用宿儺的語氣說:“小鬼,你在說什么廢話。”
一會兒又蹦出虎杖悠仁的話語:“宿儺,離開我的身體!”
看來虎杖悠仁已經(jīng)清醒了過來,正在跟宿儺爭奪著身體的主動權(quán)。
這次可跟上次完全被宿儺掌控了不同,如今虎杖悠仁徹底絆住了宿儺的腳步。
五條悟和夏油杰都默默地看著這一幕,親眼見證宿儺艱難又不甘心地被虎杖悠仁壓制了下去。
“我可是詛咒之王啊!”他不甘地叫囂著,聲音卻越來越低,慢慢消散了一樣。
等虎杖悠仁這具身體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的雙眼中徹底回復了平靜,屬于詛咒之王兩面宿儺的一切特征都從他身上消失了。
就這樣,宿儺被成功消滅。
虎杖悠仁低頭看了看自己赤裸的上身,伸手摸了摸自己渾身,接著看著不遠處的五條悟和夏油杰傻傻道:“這就結(jié)束了?宿儺他消失了?”
五條悟叉腰攤手:“沒錯,你打敗了兩面宿儺,現(xiàn)在你就是最強咒術(shù)師了。”
虎杖悠仁連忙擺手,他知道這場戰(zhàn)斗出力最多的根本就不是自己,要不是五條老師和夏油老師,他還不能從此世之惡的侵蝕中清醒過來。
“五條老師,你沒事吧?”虎杖悠仁想來想去,最后話也說不出口,反而擔心地看著渾身是傷和血跡的五條悟,“你看起來有點糟糕。”
五條悟自信道:“老師可是最強,怎么會……”
他的語氣一頓,讓身后的夏油杰有些著急了,連忙走上去扶起他:“悟!”
虎杖悠仁被嚇了一跳,他親眼看著五條悟癱倒在夏油杰懷里,還以為五條悟真出了什么事。
“五條老師?”
夏油杰伸手就摸到滿手潮濕的血液,他顧不得太多:“悟,怎么樣了?反轉(zhuǎn)術(shù)式怎么沒起作用。”
他有些關(guān)心則亂,沒有注意到五條悟朝虎杖悠仁俏皮眨了眨眼睛。
五條悟語氣虛弱道:“咒力用光了,腦子有點疼不想動。”
腦子怎么會疼呢?夏油杰伸手去摸五條悟的腦子,也沒發(fā)現(xiàn)腦子上有什么創(chuàng)傷。
“腦子?難道是多次開領(lǐng)域的副作用?別睡,我?guī)闳フ蚁踝印!?br />
夏油杰記得不行,扛著五條悟就要往外跑。
虎杖悠仁都沒反應(yīng)過來五條悟?qū)λ瞿莻動作是什么意思,已經(jīng)看不見夏油杰的蹤影。
他伸手阻攔不了夏油杰,思考了一番。
所以五條老師這是裝的?
但為什么啊?
五條悟和夏油杰都走了,留下虎杖悠仁一個人愣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
結(jié)束了是不是可以離開這里了?
虎杖悠仁摸了摸腦袋,還是決定先去找跟他一個小組的乙骨憂太他們,希望他的同伴們沒事。
一路上,虎杖悠仁再見到了不少黑泥,不過自從宿儺消失以后,黑泥失去了宿主也沒有了活力,再也不像之前那樣追著虎杖悠仁跑,死氣沉沉猶如一灘死水,虎杖悠仁還是警惕著它再從背后撲了上來。
畢竟上了一次當,他可不想再犯第二次了。
比起知曉結(jié)局的他們?nèi)耍Y(jié)界里面的其他咒術(shù)師緊張多了,等了半天他們也沒有收到夏油杰通過咒靈發(fā)出的信息,一時間心里七上八下的。
這到底是五條悟贏了還是宿儺贏了?
好歹給他們一個準信啊!把人掉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心里擔心得不行。
五條悟贏了還好說,要是輸了的話,是不是該他們上場了?
那可是糟糕的消息,千萬不要發(fā)展到這一步。
還是禪院真希抓著跟著他們的咒靈,狠狠甩了甩兇狠道:“結(jié)果怎么樣了?你不是負責傳遞消息的嗎?怎么一點也不稱職啊!”
咒靈被扭來扭去,還是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就當禪院真希都要放棄的時候,她看見咒靈忽然像沒了支撐一樣倒下。
禪院真希嚇得丟掉手上的咒靈:“不是吧,夏油的咒靈質(zhì)量這么差?被這么扭了兩下就死了?”
落在地上的咒靈并沒有消失,而是還原自己身體,然后像是發(fā)癲一樣突然扭起來。
那模樣,讓禪院真希深深懷疑:“咒靈也瘋了?”
伏黑惠:……
禪院直毘人摸了摸他的山羊胡:“該不會是五條悟那邊有消息了吧?”
禪院真希看著癲狂的咒靈,對此持懷疑想法:“那這個動作意味著什么?”
只可惜咒靈不會說話,否則看著這一幕她能急死。
伏黑惠想了想:“難道說,戰(zhàn)爭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五條老師贏了?”
咒靈頓了頓,給了伏黑惠一個鼓勵的眼神,又開始了癲狂的舞蹈。
這么看來,它這個樣子似乎是在表達開心之情。
禪院真希:……
夏油杰的咒靈真是詭異。
她放下了自己的刀,松了口氣:“贏了就行,要不然總是擔驚受怕的。”
伏黑惠保持著原來的鎮(zhèn)定:“那反而不著急解開這個帳了,先解決那些殘存的咒靈和古代咒術(shù)師吧。”
他們的任務(wù)還沒完成,繼續(xù)往前推進。
帳內(nèi)的其他咒術(shù)師都看見了跟隨他們咒靈的癲狂舞蹈,總算從通過詳細詢問得知五條悟贏了,也就是說兩面宿儺也被打敗了!
不愧是五條悟!不愧是咒術(shù)界最強!
人群里發(fā)出接二連三的慶祝聲,不知道是慶幸終于不用自己去打宿儺了,還是在單純?yōu)榱藙倮吲d。
宿儺都失敗了,那么任務(wù)也進入了尾聲,他們這些人只要好好收尾就行,繼續(xù)干活吧!
另一邊,夏油杰扛著五條悟去找家入硝子,然后想到家入硝子在帳外,現(xiàn)在帳還沒有被破解他們還出不去!
但等他來到了帳的邊緣靠進指揮部的位置,發(fā)現(xiàn)家入硝子已經(jīng)主動走進帳內(nèi)等著他們了。
一旁的夜蛾正道還擔心家入硝子的安危,家入硝子卻說:“老師,我相信五條和夏油,他們一定聯(lián)手順利搞定了。”
夜蛾正道還能說什么,只好陪著家入硝子走進了帳內(nèi)。
隨后看見夏油杰和五條悟朝他們奔來,夜蛾正道吊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他最自豪的兩個學生是活著回來的!
也就意味著這場戰(zhàn)斗,是他們贏了!
接著他就發(fā)現(xiàn)了一點不一樣,五條悟居然是被夏油杰扛回來的,五條悟似乎不太對勁。
夜蛾正道又緊張起來:“悟怎么樣了?”
夏油杰一口氣將人扛過來,這會也有些喘不上氣,斷斷續(xù)續(xù):“硝子,你幫忙看看悟,他說腦子很疼。”
五條悟被一路扛過來,被放下后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
這個樣子,讓她非常懷疑夏油杰的話真實性。
“他不是會反轉(zhuǎn)術(shù)式嗎?除了腦子疼還有別的嗎?”
雖然心中有懷疑,家入硝子還是立馬為五條悟做起了檢查,這里沒有病床,她還得讓五條悟低下頭來讓她仔細檢查清楚。
本以為夏油杰有點夸張,家入硝子檢查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不少問題,她皺眉看著五條悟有些慘白的臉:“為什么腦子疼你自己知道原因吧?”
五條悟笑了笑:“開完領(lǐng)域之后會進入術(shù)式熔斷,只要破壞了腦子里記錄術(shù)式的那部分,就能重新使用術(shù)式了。”
夏油杰一聽,也就是說五條悟使用了七次領(lǐng)域展開,起碼破壞了自己的大腦六次,怪不得會腦子疼了!
家入硝子也跟著倒吸一口涼氣:“以前從來沒有人這么做過,你居然這么大膽。”
五條悟挑眉,如果不是這樣他怎么能打敗宿儺呢。
咒術(shù)師都是瘋子,才有可能在這眾多不可能中尋找到唯一的方向。
家入硝子就知道她是不可能說服五條悟的,她再看了看五條悟身上其他傷口,身上反轉(zhuǎn)術(shù)式治愈的痕跡很粗糙,大概是攻擊太過密集讓五條悟沒空慢慢治療這些傷口,她便伸手幫忙。
但就算幫忙治愈了大腦,那些疼痛還是隨時伴隨左右,這些家入硝子就沒辦法了。
“接下來只能先靜養(yǎng)著,能別用領(lǐng)域就別用。”家入硝子說。
五條悟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似乎是在說,做得好!
家入硝子恨不得當即給他一個白眼,她怎么記得自己說的是裝柔弱,不是真柔弱!
這個樣子,倒要她有些擔心夏油杰了。
家入硝子將目光轉(zhuǎn)向夏油杰,發(fā)現(xiàn)他聽得認真,仿佛那個受傷的人是他。
“還有別的要注意的嗎?”夏油杰追問,在確定沒有了以后,又問有沒有擔架,讓五條悟躺著休息一會。
五條悟立馬說:“擔架就算了吧,我又不是不能走。”
夏油杰強勢拒絕:“悟,你能做的事情都做完了,接下來交給我們就好,你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
但是擔架是不是太丟人了一點?他又不是丟了一條腿不能走路了。
而且,靠著杰多快樂啊,還能感受大肌肉,五條悟美滋滋想著。
好在家入硝子表示他們進來的匆忙,不記得帶上那個玩意,才沒讓五條悟躺在擔架上。
還是夏油杰找了塊平整的石頭,讓五條悟坐下靠著他,隨后跟夜蛾正道交流了一下信息。
帳外有九十九由基在,大概率是翻不起什么風浪來。
帳內(nèi)夏油杰連忙用咒靈通知其他咒術(shù)師,告訴他們宿儺消失的好消息,可以繼續(xù)推進后續(xù)任務(wù),以及如果有人受傷可以來找他們。
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帳內(nèi)的咒靈和古代咒術(shù)師被清理地差不多了,等到帳被破壞后,就不再需要夏油杰的指揮,所有人都知道他們該干什么,整體井然有序起來。
五條悟還是累到了,夏油杰注意到他靠著自己坐下后不久,就疲憊地垂下了腦袋,靠著肩膀時不時滑落。
夏油杰干脆讓他躺在了自己大腿上,讓他好好休息一下。
很快夏油杰就發(fā)現(xiàn)五條悟睡著了,就算不遠處還有傷者們嘈雜的吵鬧聲,五條悟都沒被吵醒。
事情是順利解決了,可還有不少問題等著他們。
這次澀谷發(fā)生的事情,已經(jīng)不是那么容易用隨隨便便的借口能糊弄過去的。
畢竟?jié)溶囌究墒窃诓簧偃搜壑斜唤壖芰耍有車站內(nèi)差不多一萬人都見證了帳內(nèi)發(fā)生的一切,不管怎么捂嘴都不好使了。
夜蛾正道還在煩惱著這些事情,夏油杰完全沒當回事:“這種事情不是交給總監(jiān)會去煩就行了嗎?這是他們應(yīng)該做的事情吧?”
澀谷一案中他們起不到什么作用,輿論方面的他們總能解決吧?
夏油杰不慌不亂,如果不是太多非咒術(shù)師知道咒靈的存在不利于大局,他更希望非咒術(shù)師知道咒術(shù)師為他們付出了多少,這個世界還有多少人為了他們負重前行。
夜蛾正道揉了揉眉頭:“只怕事情不如我們想的那樣順利。”
涉谷這次事情肯定會鬧大,說不定還鬧得不可開交,之后還有的忙呢。
夏油杰不置可否,見咒術(shù)師們都準備撤離,學生們也順利從帳里面出來,拍了拍五條悟的肩膀。
雖然很不想吵醒五條悟,但是他們該走了。
五條悟哼唧了幾聲,從夏油杰身上爬起來,看起來困得不行。
夏油杰不得不扶著他,免得他一不小心摔倒了。
伏黑惠一回來看見的就是這一幕,沉默不語。
五條老師好像突然變?nèi)崛趿耍?br />
夏油杰:“任務(wù)已經(jīng)順利完成了,事后總結(jié)開會等大家修養(yǎng)好了以后再說,回去了。”
有夏油杰一句話,咒術(shù)師們才準備解散,已經(jīng)信服了夏油杰在這次行動中的指揮能力。
帳解除以后,首先迎面走過來的是加班加點被喊過來,結(jié)果在帳前面盡心盡力守門的九十九由基。
“喲夏油,上次一別后有十多年沒見了。”九十九由基當著所有人的面爽朗打著招呼,“之前問你喜歡什么樣的女人你沒回答,現(xiàn)在能知道你的答案了嗎?”
夏油杰:……
五條悟一聽到是九十九由基猛地抬起了頭,他可是記得夢里九十九由基跟杰說的那番話。
遷怒ing!
她現(xiàn)在還問杰喜歡怎樣的女人,那就更不容饒恕了!
瞪完人,五條悟眼巴巴地看著夏油杰,看起來可憐得不行。
夏油杰見到這個模樣,比起看見五條悟摘掉眼罩耍酷還受不了。
“多謝你能及時趕來,不過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夏油杰沒有正面回應(yīng),只說九十九由基可以走了。
九十九由基被這么急匆匆叫過來,沒出什么力就單純看了看大門,事情就結(jié)束了,怎么看自己這么一趟白跑了。
有點被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錯覺。
還好九十九由基并不在意,不需要她出力就更好了,她樂得不用干活。
“你已經(jīng)兩次回避我的問題了,這個問題就那么難回答嗎?”九十九由基問。
其實也沒什么不好回答的,如果之前還是夏油杰還沒想好,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確定了。
當著所有人的面,夏油杰拍了拍靠在他身上的五條悟:“也不難回答,喜歡他這樣的人。”
九十九由基詫異地看著他身旁的五條悟,摸著下巴似乎明白了過來。
“……原來如此。”
所以當初這個問題就問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