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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1章 豪門男仆上位指南

    溫行看著陳商衽那張因為面無表情而越發(fā)顯得棱角分明的臉龐,嘴角微翹,劃過一抹挑逗的笑容:“就算你們做了又怎么樣,我想要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

    “我想你是個聰明人,你跟著我以后能得到更多的東西和利益,你跟著溫舒逸那個廢物,什么也得不到,我相信你會做出明智的選擇。”

    溫行再次抬起了手,這次手掌踏踏實實地落在了陳商衽的肩上,感受著掌下寬闊有力的肩膀,溫行嘴角的笑意越發(fā)明顯了。

    他微微仰起頭,想要親吻陳商衽的嘴唇。

    隨著兩人的臉頰越靠越近,陳商衽卻忽然垂眸望向了他。

    那眼神無波無瀾,卻潛藏著深淵一般的寒意和無盡的諷刺,刺的溫行眼眸生疼。

    “陳商衽,你別不識好歹,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氣。”

    反應(yīng)過來后,溫行氣憤于自己竟然被陳商衽的氣勢所涉而忘了反應(yīng),惱羞成怒地一把揪住陳商衽的領(lǐng)子,冷聲警告道:“你以為你算個什么東西,竟敢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三少爺說的對,我什么都不是,可是我有權(quán)利決定我的心愛誰。”

    陳商衽臉上依舊沒有什么情緒,話語中卻透著一股堅定不移的意味。

    溫行的眼神越來越冰寒,嘴角卻揚起了一抹笑,緩緩放開陳商衽的衣領(lǐng),伸手替他撫平胸口衣領(lǐng)處的褶皺:“巧了,我這人最吃的就是欲擒故縱。你越是掙扎,我就越是喜歡。”

    他緩步靠近陳商衽的耳畔,輕聲細(xì)語地宣告:“對你我勢在必得,早晚你都會是我的東西。”

    隨后,溫行嘴角輕揚,一笑置之,轉(zhuǎn)身與陳商衽擦肩而過,回到自己的房間中。

    陳商衽矗立原地片刻,隨即轉(zhuǎn)身下樓。

    行至垃圾桶旁,他忽然駐足,默默脫下身上的外套,將其投入垃圾桶中。之后,他頭也不回地走進(jìn)了廚房。

    當(dāng)陳商衽端來煮好的解酒湯,回到溫舒逸的寢室時,床上僅留下一團(tuán)紛亂的被褥,原本應(yīng)該安睡的人卻消失無蹤。他皺了皺眉頭,緊接著浴室里傳來了一些微弱的聲響。

    他放下手中的湯碗,緩緩走向浴室,來到門口,他輕輕敲了敲磨砂玻璃門,柔和地呼喚:“少爺,我為您準(zhǔn)備了解酒湯,以防您明天早上頭痛。”

    浴室里一片寂靜,除了最初的動靜,再無其他聲響。陳商衽心中涌起不安,他再次敲門并呼喊:“少爺您還好嗎?是否需要我的幫助?如果您不回應(yīng),我就進(jìn)來了。”

    浴室內(nèi)依舊沒有聲音傳來,陳商衽見此,也顧不得會不會被溫舒逸罵了,直接下壓門把手推開了浴室門。

    花灑打開著,溫舒逸垂著頭坐在地上,后背依靠著浴室墻面,任由冰冷的水澆在他的身上。

    陳商衽立刻上前關(guān)掉了花灑,將溫舒逸擁入懷中的時候,他的身上冰涼一片,也不知道淋了多久的冷水了。

    “少爺你怎么樣?哪里不舒服你告訴我一聲,我叫家庭醫(yī)生過來?”

    溫舒逸抬起一張慘白的臉,迷迷糊糊的看了陳商衽一眼,就又垂下頭昏睡了過去。

    陳商衽眸光一暗,直接將溫舒逸打橫抱了起來。

    將溫舒逸身上的濕衣服脫下來,塞進(jìn)被窩里,陳商衽想了想,還是打電話叫來了溫家的家庭醫(yī)生。

    剛剛溫舒逸的表情很不對勁,陳商衽很擔(dān)心他是有哪里不舒服,還是讓醫(yī)生看看比較安心。

    溫家的家庭醫(yī)生在別墅內(nèi)居住,他們還為醫(yī)生精心準(zhǔn)備了一間醫(yī)療設(shè)備齊全的醫(yī)療室,內(nèi)設(shè)有潔凈無菌手術(shù)室及一系列先進(jìn)的醫(yī)療器材。

    家庭醫(yī)生很快就來了,陳商衽彎腰給溫舒逸掖了掖被子,確定沒有什么不該裸露在外的地方后,才打開了門。

    江旭進(jìn)門后徑直背著藥走向床邊,一邊打開藥箱一邊詢問緊隨其后的陳商衽:“小少爺出現(xiàn)了什么情況,具體哪里不舒服?”

    溫舒逸因體質(zhì)孱弱,時常生病,并且對多種物質(zhì)過敏,導(dǎo)致日常生活中存在諸多不便,需要精心照料。

    溫家的許多仆人認(rèn)為溫舒逸過于挑剔難伺候,實際上主要是因為溫舒逸的體質(zhì)過于特殊,一旦有照顧不周的地方,就有可能會導(dǎo)致溫舒逸身體不適,甚至是危及生命,所以溫舒逸不得不小心謹(jǐn)慎,挑剔細(xì)節(jié)。

    “我來給少爺送醒酒湯,卻發(fā)現(xiàn)少爺坐在浴室的地板上,渾身已經(jīng)被冰水澆透了。我看少爺?shù)那闆r不對,所以就打電話把你叫來了,具體情況我一時也無法詳細(xì)描述。”

    江旭輕輕點頭,戴上聽診器,仔細(xì)聆聽溫舒逸的心跳聲。漸漸地,他的眉頭緊鎖,取下聽診器后,又迅速拿出溫度計為溫舒逸測量了體溫。

    “小少爺目前沒什么太大的狀況,只是有點發(fā)燒,先給他喂點兒退燒藥。如果明天溫度還不降下來的話,就要進(jìn)一步治療,以免引發(fā)肺炎等其他病癥。”

    江旭拿出一盒藥遞給陳商衽,皺著眉頭細(xì)細(xì)叮囑道:“問題不是很嚴(yán)重,我就先回去了。你今天一定要時刻注意著小少爺?shù)那闆r,一旦有什么突發(fā)事情,就打電話給我。”

    陳商衽頷了頷首,轉(zhuǎn)身將江旭送出門外。

    返身回來后,他伸手摸了摸溫舒逸的額頭,接著倒了一杯溫水,吧江旭留下的退燒藥給溫舒逸吃了下去。

    吃藥的時候,溫舒逸一開始很不配合,陳商衽柔聲哄了好久,他才把藥吃了。

    吃了退燒藥,溫舒逸的情況明顯看起來好了許多,臉色也沒有先前那么蒼白了。

    “冷,好冷啊!”

    溫舒逸迷迷糊糊的呢喃了一句,手掌無意識地揪了揪身上的被子。

    陳商衽見此,直接掀開被子躺在了他的身旁。

    感受到熱源,溫舒逸像是只毛毛蟲一樣,慢慢爬到了陳商衽的身旁,而后在他懷里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慢慢睡了過去。

    陳商衽輕輕收攏雙臂,將溫舒逸擁在懷里,嘴唇輕輕啄吻著他的額頭,輕聲呢喃:“你一定要趕快好起來,我親愛的少爺!”

    ……

    再次從陳商衽懷里醒來的時候,溫舒逸恍惚有種習(xí)以為常的感覺。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已經(jīng)開始熟悉陳商衽的懷抱,并且眷戀他的體溫。

    那種彼此相依傳遞的溫暖,讓他有種渴求不止的感覺。

    陳商衽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溫舒逸已經(jīng)醒了,他心中懸著的大石頭終于落了地。

    由于溫舒逸毫無起身的意思,且他的頭枕著陳商衽的胳膊,因此陳商衽只能保持半躺著的姿勢,眼神低垂地注視著溫舒逸的發(fā)頂,關(guān)切地詢問:“您昨天發(fā)燒了,現(xiàn)在還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溫舒逸沒有回答,眼神依舊發(fā)直的望著天花板。

    陳商衽心里覺得詫異,又害怕他是因為哪里不舒服才會有這樣的奇怪表現(xiàn),立馬掙扎著想要把胳膊從他腦袋下抽出來,以此可以好好查看一下他的情況。

    “別動,讓我再躺一會兒。”

    溫舒逸抬起一只胳膊,捅了捅陳商衽的肋骨,讓他安靜一會兒不要亂動。

    陳商衽聽到溫舒逸語氣正常,緊繃的心弦稍稍放松,重新躺回去,老老實實的當(dāng)起了抱枕。

    溫舒逸盯著天花板看了許久,忽然聲音迷茫地問道:“你說你喜歡我,這是為什么?”

    陳商衽愣了一下,輕笑著說:“喜歡需要理由嗎?”

    溫舒逸抬頭瞪了陳商衽一眼,腔調(diào)里帶著一絲莫名的怒氣:“怎么就不需要理由了,不論是因為一個人的性情還是處事方式,或者是其他的什么,無論哪一樣,總該有個理由吧?”

    陳商衽雖然覺得溫舒逸生氣的模樣很可愛,卻還是認(rèn)真的給他答疑解惑:“我不知道別人的喜歡是什么樣的,我只能說說我的感受。”

    “在我看來,愛情這東西,從不遵循邏輯,也不論先后次序。一旦心儀某人,就如同染上了無法解脫的致命毒藥,無論怎么樣都解不掉。”

    “就如同此刻,你對我而言,已經(jīng)深深扎根于我的血脈深處,融入我的骨髓之中。你的影子無處不在,充滿我的視野和心靈。”

    溫舒逸聽得一陣心顫,突然抬頭望著陳商衽,茫然又不知所措地道:“你喜歡我,那我喜歡你嗎?”

    陳商衽聞言,失笑一聲,收攏胳膊攬住溫舒逸,輕聲說:“這要問你自己,你可以問問你的心,問問它是不是喜歡我。”

    溫舒逸眨了眨眼,然后沮喪的垂下了頭:“我……我不知道!”

    “我的心里很亂很亂,就像是一團(tuán)毛線,怎么找都找不到頭。我越是想要理清心思,心里就越是堵塞,難受的像是要爆炸一樣。”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什么都不要想了!”

    溫舒逸愣了一下,抬頭驚訝地看著陳商衽。

    “為什么?不是你讓我問問自己的心喜不喜歡你嗎?”

    陳商衽抬起手蓋在他覬覦已久的毛絨腦袋上,輕輕的揉了揉,眼神溫柔地回望著溫舒逸迷茫不解的眼睛,認(rèn)真地說道:“我當(dāng)然想知道你的答案,可我卻不想你逼迫自己的心。”

    “如果讓你想清楚是不是喜歡一個人而讓你迷茫的話,那就什么都不要想。”

    “不要試圖逼迫自己給出答案,而是慢慢靜下心,讓事態(tài)自然而然的發(fā)展,從而找出心底最想要的答案。”

    第182章 豪門男仆上位指南

    溫舒逸凝望陳商衽片刻,然后扭頭傲嬌的冷哼了一聲:“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我肯定會想清楚,不能被你的花言巧語給騙了。”

    陳商衽垂下眉眼,無奈又寵溺地笑著說道:“好……那我等著你接受我的那天!”

    溫舒逸微微翹了翹唇角,翻身將臉埋在陳商衽懷里,模糊不清的低應(yīng)了一聲。

    燒已經(jīng)退了,溫舒逸卻還是有點兒不想動,也不想起床,懶懶的躺在床上,從床的這一邊滾到床的另一邊,來回反復(fù)。

    陳商衽將準(zhǔn)備好的衣服放在旁邊,笑著說:“少爺,您不想起來的話,今天就再休息一天吧,早飯我給您端到房間里來。”

    溫舒逸趴在床上,臉埋在床褥里,聲音沉悶地道:“我也想多休息一天,可是今天開學(xué),我不能遲到!”

    陳商衽愣了一下才想起來,溫舒逸的假期剛好是今天結(jié)束,還是一名學(xué)生的溫舒逸,今天就要返回學(xué)校報到了。

    他神色古怪一瞬后,正色問道:“那少爺?shù)纳眢w真的沒事了嗎?如果還有哪里不舒服,不如就先請假一天吧。”

    溫舒逸生無可戀的抬起頭,惋惜地說:“如果還在發(fā)燒就好了,可惜我現(xiàn)在強的可怕!”

    其實溫舒逸很想裝病,不去學(xué)校,可是溫進(jìn)綸是個死變態(tài),他要是說自己生病了,溫進(jìn)綸能立馬叫家庭醫(yī)生過來給他檢查。

    一旦發(fā)現(xiàn)他是裝病,溫進(jìn)綸會給他請家庭教師補習(xí),外加一套高考模擬習(xí)題冊,做不完,時間還會加倍增長。

    吃過一次這樣的虧,溫舒逸以后的日子里就格外老實,裝病逃學(xué)什么的,在他這里根本不存在。

    陳商衽也想起了溫進(jìn)綸整人的手段,看著生無可戀望著天花板的溫舒逸,他也愛莫難助。

    這個社會有著很嚴(yán)重的階級分化,除了各大世家,上面還壓著貴族,以及王室成員。

    如此層層桎梏之下,身為溫家的一個小小仆人,他根本毫無話語權(quán)可言。

    陳商衽抿了抿唇,眉眼顯得越發(fā)堅毅。

    看來要想辦法增強一下自身的能力了,如果依舊是現(xiàn)在的這副模樣,他連自己的去留問題都無法保證,更別說保護(hù)溫舒逸了。

    “你想什么呢?”

    溫舒逸看陳商衽半天沒有說話,疑惑的爬起身,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陳商衽眼睫輕閃,抬臂抓住溫舒逸的手掌,溫柔的捧在掌心里,注視著溫舒逸有些躲閃的眼睛,輕嘆著說:“我在想,該怎么幫你!”

    溫舒逸聞言撇了撇嘴:“你也就嘴上功夫厲害點,其他的我還能指望你什么?”

    陳商衽雖然很不想被自家媳婦這么說,但事實的確如此,他根本無法反駁。

    “我以后會努力讓自己能護(hù)住你。”

    溫舒逸重新仰躺到了床上,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隨便了,等你能做到的那天再和我說吧!”

    陳商衽眼神一暗, 一顆名為事業(yè)心的種子悄然種下,在他心里迅速長成了參天大樹。

    被誰看不起都行,但絕對不能被自家媳婦看不起,這關(guān)乎到他男人的尊嚴(yán)。

    陳商衽的雄心壯志,溫舒逸沒有看到,他正思考著這次返校,能帶些什么東西回去。

    腦子一轉(zhuǎn),想帶的東西就想好了,他一骨碌翻坐起來,指揮陳商衽給他收拾行李。

    最后收拾下來,裝了整整三大箱子,就這還是溫舒逸在三思索,留下了一些不太需要的東西,不然恐怕還要再裝幾箱子。

    陳商衽叫來溫家的其他仆人,讓他們先把這三大箱行李裝到車上,以免出發(fā)的時候再搬,耽誤時間。

    竟然是回校報到,那自然就要穿校服,陳商衽在溫舒逸大的離譜的衣柜里的最底層,找到了被溫舒逸團(tuán)吧團(tuán)吧隨意丟進(jìn)衣柜里,如今已經(jīng)成了爛菜葉子似的校服。

    陳商衽捧著皺地不成樣子的校服,強壓著嘴角的抽搐,扯出了一個笑容:“少爺,請您下回脫掉校服后,扔在臟衣簍里或者擺放在椅子上,這樣我好給您清洗。”

    溫舒逸心虛的摸了摸鼻子,干咳了一聲:“我知道了,我以會保證好好對待我的校服!”

    陳商衽嘆了一口氣,任命的捧著校服去清洗熨燙。

    希望時間還來得及,不然在返校的第一天,溫舒逸就要被記上一過了。

    溫舒逸就讀的是云城有名的貴族學(xué)校,云城的大多數(shù)有名有姓的家族子弟都在里面就學(xué)。

    學(xué)校是出了名的校規(guī)森嚴(yán),世家貴族子弟,即便是皇室成員也要按照學(xué)校的校規(guī)行事。

    陳商衽把熨燙平整的校服拿給溫舒逸,往常還會磨蹭一兩分鐘的人,接過校服就手忙腳亂的往身上套,生怕會遲到。

    兩人腳步匆匆出門的時候,在樓道里碰到了一樣神色焦急的溫行。

    三人打了個照面,誰也沒說話,快步?jīng)_出了門。

    直到坐到車?yán)铮瑴厥嬉莶潘闪丝跉猓瑳]形象的癱在了座位上。

    陳商衽輕輕打開車內(nèi)的小型冰箱,取出預(yù)先備好的鮮奶,遞給了溫舒逸:“您早上胃口不佳,沒有吃飯,但臨近上課時間,為避免上課時肚子不適影響形象,還是稍微補充些能量吧。”

    溫舒逸可不愿意在全校面前因為肚子餓而失態(tài),只得接過陳商衽手中的牛奶,把吸管插進(jìn)液體中,略顯不滿地抱怨道:“牛奶又不頂餓,等到消化完,還不是照樣餓肚子。”

    陳商衽失笑一聲,再次打開冰箱,將一份三明治遞了過去:“我已經(jīng)為您準(zhǔn)備好早餐了,如果您不想吃三明治,一旁還準(zhǔn)備了其他的食物,保證您能夠挑到自己喜歡的。”

    溫舒逸瞥見陳商衽身后放著一個很大的保溫箱,隱約可以看到幾個摞在一起的餐盒。

    感受到陳商衽的用心,溫舒逸輕輕挑起眉梢,接過三明治,一口咬下大塊,嘴角難以察覺地往上翹了翹,眼中閃爍著碎星一般的光芒。

    車子直接駛進(jìn)了學(xué)生住宿區(qū),在寢室樓下停了下來。

    溫舒逸要去老師那里報到,一堆行李就交給了司機和其他跟隨而來的仆人處理。

    陳商衽陪著溫舒逸去老師那里報了到,就直接去了教室。

    作為溫舒逸的貼身仆人,陳商衽從此以后也將在這所學(xué)校就讀,不過大部分原因還是因為要照顧溫舒逸,為了方便,陳商衽才能留在學(xué)校里,待在溫舒逸身旁。

    教室內(nèi)有很多貴族子弟身旁都帶著女仆或者男仆,但與能坐在溫舒逸身旁的陳商衽相比,他們卻只能站在教室的最后方,隨時聽候著主人的差遣。

    一堂課有多長時間,他們就要站多長時間,一旦有任何舉動,他們就會被懲罰。

    陳商衽扭頭看向身后,只見那些人面無表情的站在教室和眾人身后,一個個像是木偶一樣,看起來死氣沉沉的。

    陳商衽看了一眼也就收回了視線,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嚴(yán)重的階級分化造就了這副景象。

    他不是圣父,也沒什么同情心,看到這一幕雖然有感觸,卻不會狂妄的以為自己能憑一己之力改變這一現(xiàn)狀。

    他所能做的只有提升自身能力,保護(hù)他想保護(hù)的人,給他所愛的人一片安寧之地。

    溫舒逸鄰座的同桌,扭頭看了陳商衽一眼后,好奇的詢問道:“溫舒逸,你身邊的這個人是誰,我怎么從來沒有見過?”

    “這是我家的男仆,以后就留在學(xué)校照顧我了。”

    溫舒逸漫不經(jīng)心的整理著桌上的書籍,回答的很隨意。

    那少年聞言,卻臉色變了變,露出一副嫌棄的神色說道:“溫舒逸,你怎么能讓一個仆人和你坐在一起,他們身上全是細(xì)菌,你不覺得這樣很惡心嗎?”

    少年所表達(dá)的正是現(xiàn)場許多人的心聲,以前溫舒逸可能并未意識到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但現(xiàn)在聽來,溫舒逸卻感到心中微微有些不舒服。

    他停下手中整理書籍的動作,抬頭看著身旁滿臉雀斑的少年,淺笑著回答:“不覺得啊!他要收拾我的房間,清洗我的衣物,我所有的事情都要他來照顧,為什么要覺得他臟呢?”

    “你說他們身上全是細(xì)菌,可他們是在照顧我們呀,你說他們身上臟、他們身上有細(xì)菌,豈不是在說我們就是病原體?”

    雀斑少年有些愣神,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現(xiàn)在聽到溫舒逸這么一說,好像還真是這么一回事。

    他一直覺得家里的仆人很臟,身上充滿了細(xì)菌,可是他們的吃穿住行又都是這些仆人在照料,他在謾罵嫌棄這些仆人的同時,豈不是也在罵自己?

    一旦接受了這個設(shè)定,他的心里就再也無法平靜了。

    神色變幻幾息后,雀斑少年坐回到自己座位上,一整節(jié)課下來,眼神都只看著講臺,將他身旁的溫舒逸忽視了個徹底。

    溫舒逸根本不在意這些,他也聽膩了少年那些滿腹牢騷,少年不和他搭話,溫舒逸反而落個清靜。

    臨近中午,下課鈴聲響起,人們?nèi)齼蓛傻某鴮W(xué)校食堂走去。

    “少爺,聽說食堂今天有您愛吃的菜,您看我是幫您打包帶到教室里吃,還是您親自去食堂吃?”

    溫舒逸想了想,起身說道:“去食堂吃吧!”

    打包的味道肯定有所偏差,還是在食堂吃,味道更好。

    陳商衽看著溫舒逸略微有些迫不及待的步伐,嘴角微微翹了翹。

    第183章 豪門男仆上位指南

    云城伯納特貴族學(xué)院的宿舍樓采用公寓式設(shè)計,每間寢室居住兩名學(xué)生,室內(nèi)配備齊全,宛如獨立的小公寓。

    原本溫舒逸與他人同住一室,然而新近加入了陳商衽,導(dǎo)致原來的那個男生只能搬到其他樓層,而陳商衽則成為了溫舒逸的新室友。

    溫舒逸一進(jìn)門,就像是沒骨頭似的癱在了沙發(fā)上,平時總是精力無限的人,這會兒看著蔫巴巴的,像是地里缺水的小白菜。

    陳商衽撿起溫舒逸脫下來隨手丟在地上的外套,把它放在沙發(fā)扶手上,然后看著溫舒逸問:“少爺,我給您準(zhǔn)備洗澡水,您沐浴一下吧?”

    溫舒逸連嘴都懶得張,隨意的動了動手指,算是答應(yīng)了。

    陳商衽見此,就走進(jìn)了浴室。

    不一會兒,他準(zhǔn)備好洗澡水,返身回來輕聲叫醒了昏昏欲睡的溫舒逸:“少爺,洗澡水準(zhǔn)備好了。”

    溫舒逸疲憊的掀了掀眼皮,直接沖著面前的人伸出了手,用近乎撒嬌的語氣說道:“我不想動,你抱我去。”

    陳商衽臉上露出一抹寵溺又無奈的笑,伸出結(jié)實有力的雙臂,將躺在沙發(fā)里的溫舒逸橫抱了起來。

    溫舒逸緊緊環(huán)住陳商衽的脖頸,躺在他的懷抱中,微微抬眼的瞬間便能欣賞到他緊抿的雙唇,和剛毅的下顎線條。

    修長的脖頸間,喉結(jié)時不時隨著吞咽的動作滾動,顯得尤為性感,一舉一動充滿了誘惑。

    溫舒逸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口渴,他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干澀的唇瓣,腦海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先前醉酒時的畫面。

    那晚,環(huán)繞他腰際的手臂如同鐵箍般緊實,幾乎將他融入對方的生命之中。那個深情至極的吻,幾乎讓他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酒醒之后,溫舒逸刻意回避了那晚的記憶。同樣,陳商衽也不曾提及那晚的事情,二人之間似乎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默契,都選擇了避開那晚的舊事。

    然而,經(jīng)歷的事情怎么可能徹底遺忘,某些記憶反而會隨著時光的流逝而不斷膨脹,逐漸壯大,并伴隨著愈發(fā)強烈的渴望和難以抑制的躁動。

    溫舒逸眼中閃過一絲光芒,隨即他緊緊抱住陳商衽,抬頭輕輕地吻住了對方緊抿的雙唇。

    陳商衽微微愣了一瞬,接著眼色一暗,收攏雙臂將溫舒逸按進(jìn)懷里,兇狠的回吻著他。

    兩人本來已經(jīng)走到浴室門口,陳商衽擁吻著溫舒逸,腳下的步伐也沒停,直接抱著溫舒逸走進(jìn)了浴室。

    溫舒逸后背抵在浴室冰冷的瓷磚上,微微仰著頭,承受著陳商衽激烈而深情的吻。

    陳商衽看著溫舒逸躍躍欲試的眼睛,輕笑一聲,低下頭咬了咬他軟軟的嘴唇。

    溫舒逸雙眼迷蒙,嘴唇微微腫著,單薄的胸膛劇烈起伏,微顫的手掌虛虛搭在陳商衽肩膀上。

    他沒有拒絕陳商衽的舉動,反而配合的任由陳商衽脫掉了他的襯衫。

    ……

    溫舒逸迷迷糊糊的翻了個身后,突然倒抽了一口涼氣。

    腦子里的瞌睡蟲跑了個一干二凈,他睜開眼坐起身,眼眶還有些泛紅,頭發(fā)軟趴趴的搭在額前,讓他張揚矜貴的面容多了幾分乖巧。

    溫舒逸隨手掀開被子,滿是斑駁的身軀暴露在空氣里。

    腿根處的紅腫依舊沒有消除,有些地方似乎還破了皮,隱隱約約滲著血絲。

    溫舒逸扭頭看了看房間,卻只看到滿室寂靜,昨天晚上還與他親密無間的那個人,連個影子都沒有。

    心里忽然一酸,委屈的紅了鼻子,溫舒逸一拳垂在身旁,用隱含著哭腔的聲音罵道:“混賬東西,果然得到了就不珍惜。”

    “少爺這是在罵誰?”

    陳商衽端著餐盤打開門,看到的就是溫舒逸那雙因為委屈而越發(fā)紅艷的眼眶。

    他放下手里端著的餐盤,快步走到床邊,輕輕將他擁入懷里,關(guān)切地詢問道:“少爺怎么哭了,是不是腿還在疼?”

    昨天晚上顧及到溫舒逸的年齡,陳商衽忍耐著并沒有做到最后,壓著溫舒逸在他腿間發(fā)泄了出來。

    早上離開前他看過溫舒逸的傷,那副凄慘的模樣,他自然看在了眼里,早上他離開也是想給溫舒逸買藥,外加給他帶些早餐回來。

    現(xiàn)在看他一副紅著眼眶的模樣,陳商衽自然而然的以為他是腿疼,所以心里就更加心疼了。

    溫舒逸在看到陳商衽的那一瞬間,三分的委屈頓時變成了十分,張開嘴一口咬在了陳商衽的胳膊上。

    鼻腔里哼哼唧唧,像是只發(fā)火的小奶貓。

    陳商衽并沒有生氣,反而覺得這個模樣的溫舒逸可愛極了,他眼里的人神色更加柔和,放緩聲音問:“我親愛的少爺,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夠好,讓您不高興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您可以告訴我我哪里做的不夠好,而不是獨自生氣,氣壞自己的身體,這樣并不值得!”

    溫舒逸聞言,緩緩松開陳商衽的胳膊,抬眼瞪著他說:“你剛剛?cè)ツ膬毫耍瑸槭裁床辉诜块g里陪著我?”

    看著溫舒逸明明想哭卻努力裝作兇狠的模樣,陳商衽終于知道他為什么會一臉委屈了。

    “我看到您的腿受傷了,又猜想您醒來肯定會肚子餓,所以就出去給您買了治療的藥和早餐。”

    說著,陳商衽把溫舒逸連同被子一起抱起來擁進(jìn)懷里,指著一旁小書桌上的餐盤說:“我不是故意留下您一個人,讓您產(chǎn)生了不必要的恐慌,是我的過錯,我以后絕不會再留下你一個人了,如果我要離開,也會給您留下信息。”

    溫舒逸看著小書桌上放著的藥品塑料袋和保溫盒,聽了陳商衽的解釋,心里的委屈稍稍減輕了一些,但心里仍舊有些難過。

    他咬著唇,瞪著一雙紅紅的眼睛望著陳商衽,兇巴巴地說道:“你以后要是敢始亂終棄,我就廢了你,讓你再也不能人道。”

    陳商衽并沒有做出過多的保證,而是神色鄭重認(rèn)真地答應(yīng):“好!”

    溫舒逸聽了心里這才不怎么堵了,嘴角露出一抹笑。

    陳商衽見此也跟著彎起了唇角:“小祖宗,既然你不生氣了,那我來給你抹藥好不好啊?”

    溫舒逸耳朵一紅,微微仰著頭“嗯”了一聲,模樣看著很是傲嬌。

    陳商衽眼中盈滿細(xì)碎的光,溫柔的將溫舒逸放回到床上,掀開他身上裹著的被子,給他大腿根處磨破皮的地方涂藥。

    溫舒逸仰躺在床上,門戶大開,閉著眼羞恥的紅了臉,一雙手緊張的揪緊了被單。

    陳商衽看著他緊緊的嘴唇,安撫的說了一聲:“放心,我會輕一點。”

    溫舒逸沒說話,沉默的點了點頭。

    經(jīng)過一番漫長的折磨,陳商衽終于給溫舒逸涂好了藥。

    溫舒逸悄悄呼出一口氣,緊繃的臉色漸漸放松了下來。

    陳商衽見此,不由輕笑了一聲:“我記得少爺先前還曾赤裸著引誘過我,怎么現(xiàn)在不過是涂個藥,您就這么緊張?”

    溫舒逸白了陳商衽一眼,想也沒想地脫口而出道:“那怎么能一樣?”

    陳商衽聞言眉梢一挑,笑著追問:“哦~怎么不一樣了?”

    溫舒逸神色一僵,一雙耳朵眨眼間紅了個透徹,他惱羞成怒地抬腿踹了陳商衽一腳,惡聲惡氣的罵道:“問問問,你怎么這么多廢話?我餓了,趕快把飯給我。”

    陳商衽可不敢真把這個小祖宗給惹惱了,聞言只得舉手做了一個投降狀,任勞任怨的給他家小祖宗端飯去了。

    溫舒逸吐出一口氣,看著陳商衽殷勤伺候他吃飯的模樣,他心情莫名很好,嘴角得意地彎了彎。

    因為昨天晚上的那一出突發(fā)狀況,溫舒逸不出所料的在開學(xué)的第二天請假了。

    雖然溫舒逸說沒事,可陳商衽看著他走路別別扭扭的樣子,就覺得心里難受。

    而且依照溫舒逸這副樣子走出去,肯定也會招來很多問題,陳商衽就強硬了一把,讓溫舒逸和老師請了個假,準(zhǔn)備讓他在家休息半天。

    溫舒逸暫時休課在家休息,而陳商衽則要繼續(xù)上課。

    他的職責(zé)是記下老師的授課內(nèi)容,并將其轉(zhuǎn)達(dá)給溫舒逸,確保他的學(xué)業(yè)進(jìn)度不受影響。

    溫舒逸腮幫子鼓鼓,雙手抱臂躺在床上,眼神幽怨的瞪著陳商衽。

    “我知道是我的錯,是我昨天晚上沒控制好自己,才讓您不得不請假。我保證下回會好好控制自己,絕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您就大發(fā)慈悲原諒我吧!”

    陳商衽伏低做小的陪著不是,生怕這小祖宗鬧脾氣,非要去上學(xué)。

    溫舒逸裝模作樣夠了,就輕咳了一聲,眼睛斜睨著陳商衽,眼神狡黠地說:“我可以原諒你,但是你回來的時候,必須給我?guī)龎K提子蛋糕,不然今天晚上你就別回來了。”

    看著他那雙滴溜溜轉(zhuǎn)個不停的眼睛,陳商衽眼中劃過一抹無奈,嘴上卻是答應(yīng)的十分利落:“好!除了提子蛋糕,您還想吃點別的嗎?”

    溫舒逸眼睛一亮,又一連說出了好幾個名字。

    陳商衽拿著筆一一記下來,沒有任何不耐煩的情緒。

    臨出門前,陳商衽又細(xì)細(xì)叮囑了溫舒逸許多事情,才懷揣著一顆不安的心離開了寢室。

    第184章 豪門男仆上位指南

    “喂,聽說你是溫舒逸的仆人?”

    陳商衽疑惑的抬頭看去,就看見課桌前站著三個神情倨傲的少年,其中一人正是先前找溫舒逸搭話的雀斑少年。

    三人用高高在上的眼神打量著陳商衽,仿佛是在打量著垃圾一般,蔑視又充滿厭惡。

    陳商衽緩緩站起身,淺笑著說道:“是的,我是溫家的仆人,請問三位少爺有什么事情嗎?”

    擁有一頭鉑金色發(fā)絲的少年,聽了陳商衽的回答后,嫌棄的捂住鼻子。

    “原來雷德說的是真的,溫舒逸還真的讓一個低賤的仆人和他坐在一起,他難道不害怕沾染上什么細(xì)菌嗎?真是惡心死了!”

    擁有一頭淡棕色卷發(fā)塌鼻梁的少年,也跟著符合道:“溫舒逸自己就擁有一部分亞種血統(tǒng),可能自己本身就出身低賤,所以才沒有意識到和這些低賤的仆人坐在一起有什么問題吧?”

    “羅蘭說的對,溫舒逸那個低賤的家伙和這些仆人也沒什么區(qū)別,肯定就是因為這樣,他才讓一個仆人和他坐在一起。”

    雀斑少年沒說話,但眼里也是如出一轍的嫌棄

    這三個人是哪本童話書里跑出來的反派嗎?

    嘰嘰喳喳的像是鴨子一樣,在這里自說自話個什么勁兒?

    陳商衽臉上一直維持著淺笑,并沒有露出任何不滿的神色。

    三個少年逮著陳商衽貶低了一頓,見他一臉笑容什么話也沒說,頓時覺得沒意思,扭頭走了。

    陳商衽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眼里劃過一抹暗光。

    他可沒有什么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心思,有仇,他一向是立馬就報,絕不讓壞情緒多氣自己一秒。

    中午,陳商衽去學(xué)校食堂打包了溫舒逸愛吃的菜,又買了他愛吃的各種零食和提子蛋糕,返回了宿舍公寓。

    他推開門的時候,屋內(nèi)一室寂靜,他離開時關(guān)上的臥室門也依舊緊閉著,像是里面的人從沒有出來過一樣。

    陳商衽在門口換了鞋,將手里提著的東西放到客廳里的茶桌上,然后走到沙發(fā)前拿起了亮著的平板電腦。

    電腦的面板上顯示著一個單機小游戲,上面明晃晃的寫著通關(guān)失敗的字樣。

    平板電腦本來是藏在抱枕下面,但是陳商衽眼尖,一進(jìn)門就注意到了這個還沒來得及關(guān)屏的平板電腦。

    他眉梢一揚,關(guān)掉平板電腦放回到沙發(fā)上,然后彎腰看向茶桌下面,果然看到零食筐空出了好大一塊。

    眼里劃過一抹無奈,他輕輕嘆息了一聲,呢喃道:“吃這么多零食,看來午飯不用吃了!”

    陳商衽沒有立即拆穿某人的小把戲,而是把從學(xué)校食堂打包回來的飯菜和蛋糕放到冰箱里冷凍保存起來,又把買來的零食放到茶桌下面的零食筐里。

    收拾好這些,他才打開了臥室門。

    床上鼓著一個小包,某人正裝睡裝的起勁,實則微微顫抖的眼睫已經(jīng)出賣了他。

    陳商衽彎了彎唇角,強忍著喉間的笑意,用一副惋惜的語氣說道:“少爺還沒醒啊?看來美味的蛋糕只能我自己吃了,不然浪費了多可惜!”

    溫舒逸聽了,立馬扭了扭身子裝作剛睡醒的模樣,緩緩睜開了眼。

    他看著門口站著的人,故作迷茫的揉揉眼,聲音懶洋洋地說:“你回來了,我讓你給我買的蛋糕在哪里?”

    陳商衽唇角一揚,聲音含笑地道:“少爺,實在抱歉,我去晚了,您喜歡吃的提子蛋糕已經(jīng)賣完了!”

    溫舒逸漸漸瞪圓了一雙眼睛,氣鼓鼓地說道:“你胡說,我明明聽到你要自己獨吞。”

    話說出口,溫舒逸立馬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精致白凈的臉上浮上一層粉紅,尷尬的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

    陳商衽再也忍不住,抿著唇笑出了聲。

    聽到他低沉悅耳的笑聲,溫舒逸的臉忍不住更紅了,他努力忽視心頭的尷尬,仰著脖子看著陳商衽,理直氣壯的說:“我的蛋糕呢?我現(xiàn)在就要吃。”

    陳商衽壓了壓唇角,看著溫舒逸嘴邊的薯片碎屑說:“您吃了那么多零食,應(yīng)該吃不下蛋糕了,我把它放在冰箱里了,留著讓您晚上吃。”

    溫舒逸沒想到連這個謊言,陳商衽都看透了,強忍著的尷尬心理,以更猛烈的趨勢反涌上臉頰,讓他整張臉都紅了。

    “你……你這個家伙太討厭了!”

    溫舒逸氣得掀開被子蓋住了自己,陳商衽只能看到一個碩大的棉被卷,看起來滑稽又可愛。

    他忍了忍笑,上前將溫舒逸連同被子一起抱進(jìn)懷里,隔著被子輕聲哄道:“少爺別生氣,我知道錯了!”

    溫舒逸怨氣沖沖的哼了一聲,并沒有要掀開被子的意思。

    陳商衽見此,一口親在了被子上,親的動作還故意很響亮很用力,像是生怕溫舒逸感覺不到一樣。

    溫舒逸松了松被角,露出腦袋,撇著嘴看向一臉得意的陳商衽,皺著眉說:“你惡不惡心啊。”

    陳商衽微挑了一下眉梢,聲音含笑:“不管用什么招數(shù),只要管用就行。”

    說著,就低頭親在了溫舒逸的唇上。

    “唔……嗯!”

    溫舒逸一開始還有些抗拒,推搡著陳商衽的胸膛,可漸漸的就不由自主地淪陷在了陳商衽繾綣的吻里。

    雙唇分開之際,溫舒逸已經(jīng)無力的似是化作了一灘水,柔弱無骨地被陳商衽擁在懷里。

    陳商衽抱著心愛的人,努力平復(fù)著心頭的火熱,流連地親吻著溫舒逸的耳廓、臉龐,嗓音模糊地呢喃道:“我親愛的少爺,趕快長大成人吧!”

    溫舒逸羞澀的紅了臉龐,心中同樣期待著那一天的來臨。

    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jì),淺嘗輒止怎么能夠滿足,他也很想和陳商衽來一場真槍實彈的較量。

    陳商衽的火氣實在太重,還是借助溫舒逸的手,才勉強平復(fù)下去。

    陳商衽將身材嬌小的溫舒逸抱進(jìn)懷里,動作輕柔的給他按捏著手指關(guān)節(jié),口中歉意地道:“對不起少爺,我又失控了!”

    溫舒逸本來心里就很憋屈煩躁,聽陳商衽這么一說,直接抬手就呼了他一臉:“狗東西,就知道動嘴上功夫,你倒是來點實際的補償補償我啊。”

    陳商衽眨了眨眼,憨氣十足地發(fā)問道:“少爺想要什么補償?”

    “那當(dāng)然是……”

    溫舒逸說著卡殼了一瞬,接著忽然眼前一亮,眼中閃過一抹狡黠:“我伺候你伺候的手都酸了,下次當(dāng)然是換你給我打飛機,這才算公平。”

    陳商衽微微垂著頭,望著他興致勃勃的雙眼,沉聲說道:“如果少爺想,那當(dāng)然沒問題,只是您確定您受得住?”

    他眼神懷疑的打量著溫舒逸,在他的下半身可疑地停頓了一下,顯然對他的能力和體力保持著懷疑態(tài)度。

    溫舒逸瞬間怒了,像只炸毛的貓一樣伸出了稚嫩的爪子,揪住了陳商衽的衣領(lǐng):“你看不起誰呢?我肯定比你厲害。”

    “倒是你,等我成年,你都快成了干巴老頭了,也不知道還行不行?”

    溫舒逸撇了撇嘴,嫌棄溢于言表。

    陳商衽那雙本來還帶著笑的眼睛舒然沉了下去,呵的冷笑了一聲:“少爺請放心,我一定勤加鍛煉,絕不會讓您的想象成為現(xiàn)實。”

    他渾身散發(fā)著冷氣,似笑非笑地貼近溫舒逸耳畔:“到時候您可以親自驗貨,看看我到底行不行。”

    溫舒逸的身子微不可見的抖了抖,內(nèi)心里有些怯場,面上卻依舊強撐著不肯服輸。

    陳商衽看著他又怕又強撐著的模樣,無奈又覺得好笑,干脆心隨意動,再次低頭吻住了他。

    溫舒逸這次心里的氣還沒消,極為不配合,又推又掐,可是胳膊扭不過大腿,到最后還是被陳商衽吻的喘不過氣來。

    陳商衽抱起溫舒逸,戰(zhàn)場不知不覺轉(zhuǎn)移到了床上,溫舒逸那雙手又勞累了許久。

    直到溫舒逸累的睡了過去,陳商衽才不得不放過他。

    陳商衽拿毛巾給溫舒逸清理了一下滿手的臟污,然后親了親溫舒逸的額頭,打開門來到了客廳。

    “系統(tǒng)!”

    【叮……請問宿主需要什么幫助?】

    陳商衽的眼神不復(fù)注視溫舒逸時的溫柔,平淡的沒有一絲感情。

    “我要購買一些輔助道具。”

    【宿主需要什么道具?】

    陳商衽嘴角浮現(xiàn)一絲淺笑:“給我購買噩夢連連,使用者指定為今天謾罵我的那三個人。”

    【叮……噩夢連連購買完成,已經(jīng)投放在指定使用者身上,請問宿主還有什么需要嗎?】

    “沒有了!”

    【好的,誠心祝愿宿主圓滿完成任務(wù)。】

    陳商衽意味不明的冷哼了一聲,如果當(dāng)他好欺負(fù),那就找錯人了,他可不是什么好惹的棉花,內(nèi)里藏著刺呢。

    那群臭小子罵他就算了,還敢罵他媳婦兒,這怎么能忍得了。

    不讓他們跪下叫爺爺,他就不叫陳商衽。

    夜晚來臨的時候,云城三大貴族世家內(nèi)同時發(fā)生了一場騷亂。

    家中一向跋扈傲慢的少爺,被一場噩夢驚醒,叫來家庭醫(yī)生查看,卻看不出任何病因。

    而且即便是吃了安眠藥也不能讓他們杜絕噩夢來襲,反而會讓他們做更可怕的噩夢,就這么反反復(fù)復(fù),一夜都無人安睡。

    第185章 豪門男仆上位指南

    為了保證以后能夠站在溫舒逸身邊,陳商衽先是從溫舒逸手里預(yù)支了十萬塊錢,然后用這十萬塊錢炒股。

    熟知世界線大小劇情的陳商衽,自然知道今后哪只股有潛力。

    憑借著這個先知的便利,他手里的十萬塊錢很快就成倍的翻漲。

    等到錢存的足夠多的時候,陳商衽就拿著炒股賺來的幾百萬,開了一家游戲公司,并運用他在各個世界穿越學(xué)來的技術(shù),開發(fā)了一款青少皆宜的小游戲。

    考慮到這個世界的技術(shù)水平尚不先進(jìn),制作三維立體游戲顯得不切實際。而且過于超前和時代化的元素可能會破壞平衡并擾亂世界線的發(fā)展。

    陳商衽沒有追隨流行的聯(lián)機游戲潮流,反而選擇了開發(fā)一款獨特的單機游戲,它更貼近這個世界,并且能夠給人們帶來全新的游戲體驗。

    游戲一經(jīng)發(fā)售,就很受大眾的歡迎,下載量突破了千億。

    陳商衽所創(chuàng)辦的環(huán)界游戲工作室,在短時間內(nèi)迅速嶄露頭角,成為勢頭迅猛的新興產(chǎn)業(yè)。

    工作室明面上是一個專業(yè)經(jīng)理人在打理,陳商衽暫時還不準(zhǔn)備暴露身份,依舊作為溫家的仆人,陪同在溫舒逸身邊。

    “啊,我又死了,這個游戲為什么這么難!”

    溫舒逸郁悶地抱怨了一聲,隨手把平板電腦扔在了旁邊。

    “少爺在玩什么游戲?”

    陳商衽正站在陽臺上晾衣服,聞言好奇地詢問了一句。

    溫舒逸抱著一袋子薯片吃的卡茲作響,氣鼓鼓地說道:“就是新出的單機小游戲,叫開心水果連連看。制作這個游戲的人肯定有病,干嘛把關(guān)卡弄得那么難,我過了三天都沒過去!”

    有病本病陳商衽:“……”

    算了,自己家的媳婦不能太計較。

    “少爺,你卡在哪一關(guān)了?”

    陳商衽說著,拿起溫舒逸丟在一旁的平板電腦看了看,溫舒逸卡在了第三百八十二關(guān),這個成績很不錯了,而且這關(guān)也的確很難,也怪不得溫舒逸過不去。

    “少爺,你還想玩這個游戲了嗎?”

    溫舒逸吃薯片的動作一頓,意外地看著他問:“怎么,難道你能過去這一關(guān)?”

    陳商衽嘴角自信的揚起,眼里浮動著胸有成竹的神色,嘴里卻謙虛地說道:“不是很有把握,但是我可以試試。”

    溫舒逸來了一絲興趣,放下手里吃的正香的薯片袋子,躍躍欲試地說:“好啊,那你就試試看,要是能過去……”

    說到這里,他眼睛狡黠的轉(zhuǎn)了轉(zhuǎn),而后語氣曖昧挑逗地道:“要是你能過了這一關(guān),我給你一個特別的獎勵。”

    陳商衽眼睫輕顫,眼底劃過一抹暗光。

    他純屬是為了給自家媳婦排憂解難,才不是為了他口中所謂的‘特別的獎勵’。

    陳商衽戰(zhàn)術(shù)性的輕咳了一聲,然后漫不經(jīng)心地拿起了電腦,打開溫舒逸一直過不去的三百八十二關(guān)。

    幾分鐘后,陳商衽看著屏幕上再次浮現(xiàn)出來的失敗字樣,額角淌下了一抹冷汗。

    怎么有種,開鎖師傅被自己設(shè)計的鎖難住了的尷尬感?!!!

    “呵……我以為你有多厲害呢,結(jié)果就這就這?”

    溫舒逸撇著嘴,語氣要多嫌棄有多嫌棄。

    陳商衽抿了抿唇,扭頭看著他認(rèn)真地說道:“少爺你放心,這一關(guān)我一定會過去的,請你再給我兩分鐘的時間。”

    溫舒逸對此保持懷疑態(tài)度,眼神打量著陳商衽說:“你確定你能過去?不會是為了拖延時間,請別人代打吧?”

    陳商衽還真沒有想到這一茬,他原本是想找技術(shù)部的那群人,稍稍給自己開個后門,讓他們把三百八十二關(guān)的難度降低一下,沒想到還有請人代打這種方便的事情。

    “少爺請放心,我只是去搜一下通關(guān)攻略,代打什么的根本不存在。”

    溫舒逸眼神里明晃晃的寫著‘懷疑’兩個字,但陳商衽提出離開一下的請求時,他也沒有阻止,就是表情看起來很是耐人尋味。

    陳商衽硬著頭皮,頂著他的若有似無地視線關(guān)上了門,隔絕了客廳沙發(fā)上那道目光,陳商衽長舒了一口氣。

    走進(jìn)臥室衛(wèi)生間內(nèi),陳商衽偷感十足地?fù)芡斯ぷ魇抑淼碾娫挕?br />
    電話接通后,他壓著嗓子說:“林一,給我找個游戲代打,情況很緊急,價錢不是問題,只要能通過開心水果連連看第三百八十二關(guān)就行。”

    電話另一頭的助理林一靜默了片刻,猶豫著說道:“陳先生,開心水果連連看不是我們工作室開發(fā)的游戲嗎?而且還是您親自設(shè)計的……這對于您來說應(yīng)該不難吧?”

    陳商衽噎了一下:“咳……游戲代打是給我一個朋友找的,他卡在開心水果連連看三百八十二關(guān)很久了。他請我?guī)兔Γ俏矣袆e的事情,只能給他找個游戲代打。”

    “他還挺急的,一分鐘內(nèi)我要知道游戲代打的聯(lián)系方式。”

    林一似信非信地答應(yīng)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沒過一會兒,陳商衽就收到了林一發(fā)來的游戲代打的聯(lián)系方式。

    打電話和對方溝通了一下,陳商衽就把游戲賬號發(fā)了過去。

    趕在兩分鐘結(jié)束以前,游戲代打發(fā)來了一個ok的表情包。

    陳商衽松了一口氣,拿著通關(guān)的游戲,找自家媳婦邀功去了。

    “你確定這是你通關(guān)的?”

    溫舒逸拿著平板電腦上下翻動,嘴里不時發(fā)出懷疑的疑問聲。

    “千真萬確,這可是我費了好大功夫才通關(guān)的。”

    陳商衽說假話時,臉不紅心不跳,一看就是個謊話專家。

    聽到他肯定地回答,溫舒逸挑了挑眉,關(guān)掉平板電腦,扭頭凝望著陳商衽微勾著唇角說:“行吧,既然你做到了,那我也可以兌現(xiàn)我的承諾了。”

    陳商衽的眼神微不可見地一亮,心中滿懷期待。

    溫舒逸淺淺一笑,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送禮物要有儀式感,你把眼睛閉上,我讓你睜開的時候你再睜開。”

    陳商衽裝都不帶裝一下了,聽話的立馬閉上了眼睛。

    溫舒逸起身離開,緊接著身旁傳來一陣西西索索的聲音。

    陳商衽擰了擰眉,強壓著激動的心情問:“少爺,你好了嗎?”

    溫舒逸沒有回答,陳商衽只聽到身邊的聲音更大了,還伴隨著笨拙的腳步聲。

    “少爺,你在干什么?”

    陳商衽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并且伴隨溫舒逸沉默的時間越久,這種感覺越深。

    溫舒逸意味不明地輕笑了一聲,接著陳商衽耳朵旁微微傳來一陣瘙癢。

    “少爺你到底在干什么?要不這禮物我不要了?”

    陳商衽躲也不敢躲,只能忍著耳朵旁的瘙癢,試探著小聲問道:“少爺,你不會在和我開玩笑吧?”

    “怎么會呢!禮物我都給你準(zhǔn)備好了。”

    “那我現(xiàn)在可以睜開眼了嗎?”

    溫舒逸輕“摁”了一聲,聲音中似乎夾雜著些許笑意。

    陳商衽懷著忐忑的心睜開眼,看見的就是一張放大的熊臉。

    溫舒逸微彎著唇角站在他面前,頭上戴著一個棕熊玩偶頭套。

    陳商衽瞳孔放大,心臟驟然提起來,又瞬間放下,一系列變化只在眨眼間,溫舒逸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剛才的驚懼神色。

    他維持著鎮(zhèn)定的模樣,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溫舒逸似乎也給他戴上了什么東西,他仔細(xì)撫摸其輪廓,毛茸茸的像是兔子耳朵。

    陳商衽不明所以,唇角抽搐地問道:“少爺,您……這是什么意思啊?”

    溫舒逸身上穿著一套棕熊色的玩偶服,手上套著毛茸茸的熊爪,他學(xué)著棕熊的樣子張牙舞爪了一陣,說:“過幾天我們學(xué)校有個文藝晚會,咱們班要表演話劇,我被安排扮演劇中的小動物,你是我的仆人,就應(yīng)該跟隨著我的腳步,所以我也給你報了名。”

    陳商衽傻傻的眨了眨眼,深吸了一口氣問:“少爺,您別告訴我,這就是您說的特別的禮物?”

    溫舒逸表情無辜,攤著手說:“是啊,這就是我給你準(zhǔn)備的禮物,怎么樣?夠特別吧。”

    陳商衽看著溫舒逸忍笑的模樣,抬手按了按抽痛的額角:“我以為您說的禮物,是一些有顏色的東西,比如親吻、或者是更深入的交流。”

    “沒想到您卻給了我這么大一個驚喜,實在讓我有點受寵若驚!”

    溫舒逸身上穿著那套等身的棕熊玩偶服裝,雙手捧著那顆碩大的熊腦袋,擺出了一個疑惑又無辜的表情,指指點點道:“我說你呀,真的是滿腦子黃色廢料,我給你的禮物難道就不能是正常的東西嗎?”

    “而且這樣有什么不好的?能參演伯納特學(xué)院的文藝晚會,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你這個家伙反而還嫌棄上了,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陳商衽暗自磨了磨牙,唰的一下站了起來。

    溫舒逸看著陳商衽陰沉沉的表情,警惕的后退了一步:“你……你干嘛,身為大男人可不許急眼啊!”

    “像你這么大年紀(jì),老生氣可不好,容易老的快,我可不喜歡老頭子。”

    陳商衽聽的嘴角抽搐,忍不住氣笑了:“我親愛的少爺,您真的很懂得怎么惹怒我呢!”

    看著他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溫舒逸知道玩過頭了,立馬轉(zhuǎn)身就想跑,可沒跑幾步,腰上就是一緊,接著整個人都被橫抱了起來。

    慫噠噠的窩在陳商衽懷里,溫舒逸瞬間乖順的像是一只撒嬌的貓,可憐兮兮地說道:“陳商衽,我知道錯了,你就饒了我這一次吧,我下回再也不敢了。”

    陳商衽低頭看著溫舒逸頭上戴的棕熊玩偶頭套,注視著那張蠢萌蠢萌的熊臉,嘴角扯起一抹冷笑:“少爺,您上上次捉弄我的時候也是這么說的,所以您在我這里的誠信等同于零。”

    “為了您以后不再做出這樣的惡作劇,我決定要小小的懲罰您一下!”

    第186章 豪門男仆上位指南

    溫舒逸眼睫一顫,臉上出現(xiàn)一抹紅暈和慌亂,陳商衽所說的懲罰肯定不是什么正經(jīng)的懲罰。

    陳商衽抱著他,面無表情的朝著臥室走去,溫舒逸嚇得想逃,陳商衽卻緊固住他的腰,讓他根本逃脫不掉。

    他揮了揮帶著熊爪套裝的手掌,張牙舞爪地說道:“陳商衽,你還說我呢,我看你才是假公濟(jì)私。上回說是懲罰我,其實就是給你自己謀福利,這次你要是再敢碰我,我……我就咬你。”

    狗屁的還沒成年,他沒成年這狗東西也沒少欺負(fù)他啊,根本就是個裝模作樣的偽君子。

    陳商衽走著走著突然停住了腳步,溫舒逸以為是自己的威脅起了作用,眼睛亮了亮,結(jié)果下一秒,嘴唇就被堵住了。

    他一開始還有氣力掙扎,漸漸便沉溺在陳商衽的吻里,沒了一絲反抗力。

    最后,他只能哭著罵道:“陳商衽你就是個騙子,你就是個狗東西,我以后再也不相信你了……唔唔唔!”

    沒罵幾句,他的唇就被另一張略涼的嘴唇封住,只于一絲難耐嬌軟的輕哼聲在回蕩。

    ……

    伯納特學(xué)院舉辦文藝匯演這日,眾多家長、商界巨賈以及各界藝術(shù)家紛紛受邀而來,共襄盛舉。

    伯納特貴族學(xué)院的文藝匯演備受矚目,是因為表演出色的學(xué)生有機會與各界人士見面交流。

    盡管他們的家庭背景已經(jīng)很顯赫,但是擁有更豐富的資源會讓他們走得更遠(yuǎn),如此難得的機會他們自然不會放過。

    這是溫舒逸第一次參加學(xué)校的文藝匯演,盡管張揚如他,也難免有些緊張。

    “溫舒逸,你可不能再像排練的時候那樣頻頻出錯了,等到登上舞臺可沒有給你重來一次的機會。為了我們班級,你可一定要挺住啊。”

    溫舒逸艱難的套上玩偶服,盡管緊張的心已經(jīng)提到了嗓子眼,嘴里卻很是歡快輕松地應(yīng)道:“放心吧,我那時候就是因為不熟悉才會出錯,這么多天過去了,我可是對演出的一切流程熟記于心,這次肯定不會有問題。”

    聽到他的話,周遭傳來一陣唏噓聲。

    溫舒逸獨自承受著眾人或懷疑或看好戲的眼神,緊張的攥緊了玩偶服,就在他顯然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手里的頭套被人拿了起來。

    他心里一跳,扭頭看去,就看到陳商衽淺笑著拿起他手里的玩偶頭套,又溫柔又肯定的語氣說道:“我相信少爺是最厲害的,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舞臺劇,一定難不到您。”

    說完,他又湊到他耳旁,壓低聲音說:“要相信您這些天所做的努力,他們永遠(yuǎn)都不會欺騙你、背叛你。”

    一瞬間躁動不安的心漸漸平靜了下來,溫舒逸心里緊張翻涌的情緒,就像是海水一樣份至退去,嘴角漸漸彎了起來,露出一貫明媚又張揚的笑容。

    “溫舒逸,我們要上場了。”

    “哦……來了!”

    陳商衽動作輕柔的給溫舒逸戴上頭套,目送著他和人群一起登上舞臺。

    這場舞臺劇分上下兩場,溫舒逸所扮演的角色從一開始就出場了,而陳商衽等到下一場才能登臺。

    “喂,那個誰?”

    語調(diào)隨意的女聲響起,陳商衽收起嘴角的笑容,眼神平靜的抬頭看去。

    對面的女生似乎被他的長相驚艷了一下,接著語氣好了許多:“等下就輪到你上場了,你快去把服裝穿上,不要耽誤了時間。”

    陳商衽沉默地點了點頭,走到一旁拿起了自己那套白色兔子玩偶服穿在了身上。

    在他準(zhǔn)備戴上頭套的時候,忽然注意到身旁有個神色恍惚的少年。

    陳商衽仔細(xì)一看,認(rèn)出那個少年正是那個叫做雷德的家伙。

    看他神思不屬的樣子,這些日子似乎過得并不好,眼底下有一圈濃重的青黑,看來噩夢連連很管用。

    陳商衽正準(zhǔn)備收回眼神,卻忽然察覺到雷德的神情有些不對勁。

    除了一臉憔悴,似乎還有些焦躁。

    焦躁?他在焦躁什么?

    很快,陳商衽就明白了一切。

    “溫舒逸他暈倒了,這該怎么辦啊?”

    女生急的快哭出來了,原地踏步思索著辦法。

    雷德一喜,又很快低下頭掩飾住了,但是那一瞬間的變化,陳商衽還是看在了眼里。

    陳商衽來不及多想,將手里的兔子頭套套在頭上,然后穿著那身滑稽的玩偶服,快步?jīng)_上了舞臺。

    舞臺上的大家還在賣力表演著,扮演女主角的女生,蹲在溫舒逸身邊現(xiàn)編著臺詞,想要將溫舒逸昏倒的這一事件變作表演的一部分。

    正當(dāng)大家強忍焦急的時候,陳商衽不由分說的踏進(jìn)了畫面里。

    看著突然跑上臺的兔子,大家的表情都是一愣,陳商衽卻根本管不了那么多,快步來到了溫舒逸的身邊。

    女生裝作揉眼睛的動作一頓,為了不讓這出大家精心編排的舞臺劇毀掉,她硬著頭皮看向陳商衽說:“兔子先生,熊先生他不知道什么緣故暈倒了,請問你能不能救救他?”

    陳商衽點了點頭,然后伸手取掉了溫舒逸頭上的頭套,女生驚詫的瞪大了眼睛,還來不及反應(yīng),就見陳商衽也把頭上的頭套摘了下來。

    女生氣的胸口起伏,壓低聲音咬著牙說:“你在干什么,你是不是想毀了我們的演出?”

    陳商衽根本懶得管她的反應(yīng),慢慢將溫舒逸放平,伸手查看著他的情況。

    溫舒逸臉很紅,身上出了很多汗,呼吸很粗重。

    這是很典型的過敏癥狀,而且眼前的狀況很嚴(yán)重,溫舒逸已經(jīng)因為過敏昏過去了。

    如果不盡快救治,溫舒逸很可能會因為氣管腫脹窒息而亡。

    陳商衽神色冰冷的伸手掰開溫舒逸的嘴,低頭親了下去。

    周遭一片吸氣聲,顯然對于他這一舉動很是震驚。

    陳商衽卻充耳不聞,將外界這些嘈雜的聲音屏蔽,專心地給溫舒逸鍍著氣。

    經(jīng)過幾次人工呼吸, 溫舒逸的臉色明顯看起來好了許多。

    陳商衽將昏迷的溫舒逸橫抱起來,快步?jīng)_下了舞臺。

    至于身后的人要怎么圓這一場突發(fā)事故,他根本不在乎,他只想用最快的速度將懷里的人送到醫(yī)院,進(jìn)行救治。

    朝著禮堂外快步走去的同時,他換了一個姿勢,像是抱小孩一樣抱著溫舒逸,讓他趴在自己肩膀上,一手托著他的大腿防止他摔倒,一只手拿出口袋里的電話,打給了林一。

    電話接通后,不等對面的林一說什么,陳商衽直接急聲說道:“馬上開車來伯納特貴族學(xué)院禮堂接我。”

    身為陳商衽的助理,林一對于他的情況頗為了解。接到他的指令后,林一不敢有絲毫懈怠,立即以最快的速度驅(qū)車前往伯納特學(xué)院禮堂。

    林一還沒來得及驚訝陳商衽竟然抱著一個男生,陳商衽就抱著溫舒逸坐進(jìn)車?yán)铮渎曊f:“馬上送我去最近的醫(yī)院。”

    看到陳商衽懷里的男生明顯不對勁,林一也不敢耽誤,一腳油門踩到底,以最短的時間將陳商衽送到了醫(yī)院。

    陳商衽在路上就打電話和醫(yī)院確認(rèn)過了,所以一下車,就有一群醫(yī)生涌了過來。

    陳商衽把溫舒逸放到醫(yī)生推來的手術(shù)床上,看著他被醫(yī)生推進(jìn)了急診室。

    過了一會兒,一個護(hù)士推開急診室的門走了出來,看著陳商衽問:“你是病人的家屬嗎?病人現(xiàn)在突發(fā)過敏癥狀,呼吸道堵塞,情況很嚴(yán)重,需要病人家屬簽字,我們才能為他做手術(shù)。”

    陳商衽攥緊手心,說:“我是他男朋友,我來簽可以嗎?”

    那護(hù)士稍稍詫異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可以是可以,但是我們一般不建議非法定配偶或直系親屬來簽署手術(shù)同意書。”

    陳商衽卻不等護(hù)士說完,拿過筆就在手術(shù)同意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請你們一定要確保他生命無憂。”

    護(hù)士正經(jīng)了神色,認(rèn)真地說道:“我們的醫(yī)生會盡力而為,請您放心。”

    護(hù)士說完,拿著手術(shù)同意書離開了,陳商衽卻腳下不穩(wěn),身子跟著晃了晃。

    林一伸手扶了他一下,擔(dān)憂地問道:“陳先生,你沒事吧?”

    陳商衽深吸了一口氣,沖著林一擺了擺手。

    他的全副心神都在急診室里的溫舒逸身上,其他的他根本想不起來,也無暇去想。

    眼下他還能好好的站立在這里,就已經(jīng)是他強撐著的結(jié)果了。

    林一還是第一次看到陳商衽露出這副模樣,心中詫異的同時也有些感觸。

    “陳先生,您放心,這可是云城最好的醫(yī)院,那個男生一定不會有事。”

    陳商衽堅定的點了點頭,冰涼的手掌緊握在一起,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心緒安靜一些。

    正在兩人焦急的站在手術(shù)室門口等待的時候,走廊上忽然傳來一陣皮鞋踩踏地板的聲音。

    陳商衽還沒反應(yīng)過來,臉上就突然挨了一拳,嘴角當(dāng)時就出了血。

    “我讓你好好照顧小少爺,這就是你照顧的結(jié)果嗎?”

    溫進(jìn)綸雙眼隱含怒火,看著陳商衽的眼神比刀子還要鋒利。

    第187章 豪門男仆上位指南

    “這位先生,你怎么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

    林一說完,看著陳商衽的臉問:“陳先生你怎么樣?”

    陳商衽搖了搖頭,躲開林一伸過來扶他的手,凝望著一臉怒火的溫進(jìn)綸說:“沒有保護(hù)好他,的確是我的責(zé)任,但你漠視他,從不關(guān)心他的生活,他出事你也同樣有責(zé)任。”

    溫進(jìn)綸冷笑一聲:“什么時候一個仆人也敢質(zhì)問主人了?不管你說什么,溫家都不會再用你了。如果溫舒逸有什么事,我會讓你付出慘痛的代價。”

    陳商衽用舌尖頂了頂疼痛發(fā)麻的腮幫子,然后諷笑一聲,說:“現(xiàn)在你擺起大哥的譜了?他在學(xué)校里被人欺負(fù),只能獨自承受的時候,你這個所謂的大哥又在哪里?”

    “你只知道讓他按照你的命令行事,從沒有問過他愿不愿意,也從沒有關(guān)心過他。”

    “沒有保護(hù)好他,我難辭其咎,可你這個只會漠視他的大哥,根本沒有資格來指責(zé)我。”

    聽著陳商衽諷意十足的話語,溫進(jìn)綸眼中閃過一抹詫異,并不明顯,卻還是被陳商衽注意到了。

    知道溫進(jìn)綸并不是真的無動于衷,陳商衽心里壓抑已久的怨氣消散了些許,心里卻依舊憋屈的厲害。

    “你開除我,我沒有意見。但是沒有看到溫舒逸脫離危險,我是不會離開的。”

    說完,陳商衽轉(zhuǎn)過身,眼神堅定的注視著急診室的方向,不再理會身后的溫進(jìn)綸。

    溫進(jìn)綸定定望了陳商衽一眼后離去,不久之后他又折返回來,靜靜地站在走廊一側(cè),陳商衽則站在另一側(cè),二人無言地佇立在走廊的兩旁。

    焦灼的等待了許久,急診室的門終于打開了,一個身穿手術(shù)服的醫(yī)生走了出來。

    “你們誰是病人的家屬?”

    “我……”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陳商衽和溫進(jìn)綸扭頭看著對方,互不相讓的瞪視著彼此。

    溫進(jìn)綸冷笑一聲,看向醫(yī)生胸有成竹地說道:“我是他大哥,里面躺著的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

    醫(yī)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下意識看向了陳商衽。

    陳商衽挺直腰背,自信地開口:“我是他男朋友。”

    溫進(jìn)綸聞言卻是怒不可遏,沖過來揪住陳商衽的領(lǐng)子,咬著牙說:“我看你是活膩了,當(dāng)著我的面還敢胡說,你信不信我打的你滿地找牙。”

    陳商衽著急知道溫舒逸的狀況,并不理會暴怒中的溫進(jìn)綸,扭頭直接看著愣神的醫(yī)生問:“醫(yī)生,里面的病人到底怎么樣了?有沒有脫離生命危險?”

    醫(yī)生咳了咳,神色正經(jīng)的一些:“病人已經(jīng)沒有太大的問題了,只不過還要住院觀察幾天,一會兒你們就能在普通病房看到他了。”

    醫(yī)生說完,趕緊腳步飛快的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徒留下正在對峙的溫進(jìn)綸和陳商衽,以及一旁正在思索著怎么勸架的林一。

    溫進(jìn)綸看著陳商衽明顯松了一口氣,抓著他領(lǐng)子的手緊了緊:“陳商衽,我奉勸你識相點,現(xiàn)在立刻馬上從我的眼前消失,不然我一定會讓你后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陳商衽掀了掀眼睫,斜睨著溫進(jìn)綸:“你怎么知道我是在胡說?”

    溫進(jìn)綸表情微愣,陳商衽卻根本不給他反應(yīng)的機會,接著說道:“也是,你根本不關(guān)心他的生活,所以根本不知道他在學(xué)校里經(jīng)歷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我和他在一起了,我們是真真正正的戀人關(guān)系,這句男朋友我擔(dān)的名副其實。”

    溫進(jìn)綸攥著陳商衽衣領(lǐng)的手掌用力到發(fā)白,憤怒的低聲嘶吼道:“陳商衽你這個禽獸,舒逸他……他還沒成年,你這個混賬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說著,猛然揮拳打在了陳商衽的臉上。

    陳商衽一時不防,直接被這一拳輪的摔到了地上,左眼角直接青了一塊。

    溫進(jìn)綸心中翻涌的情緒依舊難以平復(fù),沖到他面前揪起他的領(lǐng)子,高高舉起拳頭,準(zhǔn)備再給他一拳。

    林一急忙撲過來攔住溫進(jìn)綸的拳頭,急聲勸道:“先生,請你冷靜一下。”

    “這里是醫(yī)院,你這么做很可能會給別人造成麻煩,如果有什么誤會,可以出去找個地方好好談。”

    “滾開!”

    溫進(jìn)綸咬著牙想甩開林一,卻無奈對方抱得死緊,他根本甩不開。

    正在三人撕扯之際,手術(shù)室的門打開了,溫舒逸躺在手術(shù)床上,被兩個護(hù)士推了出來。

    暴怒中的溫進(jìn)綸終于恢復(fù)了一絲理智,甩手松開了陳商衽的衣領(lǐng)。

    “陳商衽,你敢欺負(fù)我溫家的子弟,我溫進(jìn)綸是不會放過你的,你給我等著瞧。”

    放完狠話,溫進(jìn)綸走到了手術(shù)床前。

    “他怎么樣?”

    護(hù)士笑了笑,說:“病人已經(jīng)沒有生命危險了,不過以后還是要多注意,像這么嚴(yán)重的過敏現(xiàn)象,稍有不慎就會危及生命。”

    溫進(jìn)綸緊繃的表情稍稍放松了些許,點頭答應(yīng)道:“我知道了。”

    陳商衽擦了擦唇邊的血,快步走到手術(shù)床邊,正想看看溫舒逸的情況,溫進(jìn)綸就表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不管溫進(jìn)綸怎么瞪視,陳商衽依舊我行我素,低頭去看病床上的溫舒逸。

    溫舒逸的臉很蒼白,嘴唇有些干澀起皮,雙眼緊閉沉睡的模樣,沒有絲毫鮮活的色彩,反而透著絲絲可憐的意味。

    陳商衽眼眶泛紅,低頭在溫舒逸耳畔啄吻了一口,哽咽地輕聲呢喃道:“溫舒逸,還好你沒事!”

    這一幕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凝視住了,就連怒不可遏的溫進(jìn)綸看到這幅畫面,欲要出口的怒罵也止在了唇邊。

    護(hù)士抹了抹眼角,輕聲說道:“這位先生請放心,病人已經(jīng)脫離了生命危險,以后只要好好注意,不再發(fā)生這么嚴(yán)重的過敏現(xiàn)象,病人的身體狀況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陳商衽抬頭看了一眼護(hù)士,然后跟著堅定的點了點頭。

    除了小時候因為仆人照顧不周,讓溫舒逸進(jìn)過一次醫(yī)院后,這些年溫家一直好好照顧著溫舒逸,從沒有發(fā)生過這么嚴(yán)重的事情。

    想起那個叫雷德的少年所表現(xiàn)出來的異樣,陳商衽的眼神不禁暗了下來。

    有時候咬人的往往不是表面上的妖魔鬼怪,而是那些藏在水溝里伺機而動的老鼠。

    那個叫雷德的少年明知道溫舒逸有過敏癥狀,卻還要用這種方法,明顯是想要他的命。

    很難想象,溫舒逸明明誰也沒有招惹,明明和誰也沒有結(jié)仇,可那個叫做雷德的少年卻依舊下了死手。

    像這樣有明確目的的傷害行為,已經(jīng)不能被稱作惡作劇或是什么了,這是明顯的謀殺。

    陳商衽本來不想做個嗜殺的人,因為一旦踏進(jìn)黑暗里就再難接觸光明了。

    他想做個光明正大的人,可是往往有時候、有些事情,只有站在黑暗里,才能真正保護(hù)想要保護(hù)的人。

    陳商衽伸手順了順溫舒逸耳旁的亂發(fā),心中堅定地低語道:我向神明啟誓,一定會讓那些傷害你的人付出代價。

    護(hù)士看著陳商衽深情的眉眼,心中很是動容,可是手術(shù)床已經(jīng)在手術(shù)室門口滯留很久了,她只能無奈地開口說道:“先生,您焦急的心情我們很能理解,可是病人才剛剛做完手術(shù),我們要趕快把病人送到病房去。”

    陳商衽趕緊起身,理解的點了點頭。

    護(hù)士松了口氣,推著手術(shù)床朝著病房走去,陳商衽緊跟其后。

    手術(shù)床的左側(cè)是溫進(jìn)綸,右側(cè)則是陳商衽,雖然溫進(jìn)綸很想把陳商衽攆走,可是想起兩人交鋒時,陳商衽毫不退讓的模樣,溫進(jìn)綸就暫時壓下了這個想法。

    來到病房,溫進(jìn)綸和陳商衽合力將昏睡中的溫舒逸抬到了病床上,護(hù)士又細(xì)心交代了兩人一些注意事項,才轉(zhuǎn)身離開了病房,瞬間病房內(nèi)就只剩下了兩個互不對付的人。

    溫進(jìn)綸看著還不準(zhǔn)備離開的陳商衽,毫不客氣地開了口:“現(xiàn)在你可以滾了。”

    陳商衽注視著床上的溫舒逸,頭也不抬地說:“我是他男朋友,為什么要離開?我要待在這里看著他清醒。”

    溫進(jìn)綸冷笑一聲,心中稍稍平復(fù)下去的怒火又被這句話給激了起來:“你不要得寸進(jìn)尺,你以為你一個仆人出身的人,能夠和我溫家抗衡嗎?”

    “但凡你有點腦子,就該趕快滾出云城,一旦我要收拾你,你連逃的機會都沒有。”

    “你配不上舒逸,識相的就趕緊滾,別等我親自出手收拾你。”

    溫進(jìn)綸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陳商衽卻依舊是那副不動如山的模樣,溫進(jìn)綸看陳商衽那副似是胸有成竹的模樣, 眼神不由更冷了。

    他以為陳商衽是想拿捏著這件事情威脅他、威脅他們溫家,卻沒想到陳商衽突然嗓音平淡地說道:“我知道自己和溫家沒辦法比,為了能夠配上溫舒逸,我自然不可能一直保持著這幅模樣。”

    “溫先生,不要以為所有的事情都在你的掌控之中,或許有時候事情早已經(jīng)超出了你的認(rèn)知。”

    溫進(jìn)綸勾唇嗤笑一聲:“聽你這話的意思,仿佛是已經(jīng)有了籌碼和我溫家抗衡,我拭目以待你的表現(xiàn)。可是我也要警告你,你所謂的籌碼,和擁有百年歷史的溫家相比,不過是蚍蜉撼樹,不足為懼。”

    第188章 豪門男仆上位指南

    陳商衽并不畏懼溫進(jìn)綸的眼神和話語,鎮(zhèn)定自若地回:“溫先生難道沒有聽過蟻多咬死象這句話嗎?事實的確如你所說的那樣,我的力量還很弱小,和底蘊深厚的溫家沒法比,可是只要我不斷努力,總有一天,我會光明正大的站在溫舒逸身邊。”

    溫進(jìn)綸聽著他的豪言壯志,只覺得好笑無比:“我像你這個年紀(jì)的時候,心里的雄心壯志不比你少,可是很快我就發(fā)現(xiàn),現(xiàn)實往往比你想象的更殘酷。”

    “無論你怎么努力,都越不過那道金錢堆砌的高墻、門第之見。”

    “我出生在溫家,起點線超出普通人好幾倍,往上一比,卻依舊矮人一等,更何況你這個什么都沒有的人?”

    “你想光明正大的站在舒逸身邊,與我溫家比肩,簡直就是癡心妄想。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永遠(yuǎn)都做不到。”

    陳商衽淡淡一笑:“我從不相信天命,我只相信我的雙手帶給我的一切。如果我的前面是一堵怎么越都越不過去的高墻,那么我就要用這雙手去打破,沒有人或事,可以在我向往自由的心靈上,套上枷鎖,私自給我劃定前進(jìn)的范圍。”

    溫進(jìn)綸眉目深邃地望了陳商衽一眼,似諷非諷地道:“好聽話誰都會說,能不能做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陳商衽微微挑了挑眉,沒有再和溫進(jìn)綸爭辯,否則這個問題將會永遠(yuǎn)也討論不完。

    溫進(jìn)綸輕輕冷哼了一聲,搬了把凳子,坐到了病床旁,準(zhǔn)備等溫舒逸醒來。

    陳商衽見此,也不甘示弱,直接一屁股坐到了病床上,眼神緊緊注視著昏睡的溫舒逸。

    溫進(jìn)綸忍了忍,黑著臉語氣臭臭地說:“喂,我說你這么坐在床上,難道就不怕壓到他嗎?”

    陳商衽眼也不眨地回道:“我小心著呢,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我怎么可能壓著他?”

    “我看你比三歲小孩還幼稚,真不知道舒逸看上你什么了。”

    溫進(jìn)綸語氣中充滿了嘲諷,陳商衽卻裝作充耳不聞的樣子,伸手替溫舒逸掖了掖被角。

    溫進(jìn)綸自己一個人嘟囔了幾句,沒人應(yīng)話也覺得沒意思,漸漸也就閉口不言了。

    溫舒逸是下午兩點的時候清醒過來的,當(dāng)時溫進(jìn)綸和陳商衽都守在病床邊,可溫舒逸一睜開眼,首先看向的就是陳商衽。

    “陳商衽,我這是怎么了?”

    即便心里知道溫舒逸已經(jīng)沒事了,陳商衽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你在舞臺上因為過敏昏過去了,幸虧及時送來了醫(yī)院,要不然……”

    他話沒說完,溫舒逸卻已經(jīng)聽明白了。

    “放心吧,我可是作天作地的溫家小少爺,沒那么容易死。”

    溫舒逸扯出一個虛弱的笑,說出來的話帶著他獨有的自嘲意味。

    陳商衽看著他的笑容,卻只覺得心里酸澀無比,低下頭親吻在他的額頭上,語氣堅定又溫柔地道:“誰說你作了?你是我見過的最好最好的小少爺。”

    “我喜歡的就是這樣的你,像是一個小太陽一樣,永遠(yuǎn)都溫暖著我!”

    溫舒逸聽著,唇邊的笑容燦爛了些許。

    經(jīng)過一場生死游走,在最虛弱的時候聽到這樣的話,饒是滿身尖刺的溫舒逸,堅硬的心房也不由塌了一塊。

    “咳咳……”

    溫進(jìn)綸用力咳嗽了一聲,眼神不善地盯著那個從他弟弟睜開眼,就給他弟弟灌迷魂湯的狗東西。

    溫舒逸終于舍得把視線分一點兒給自家大哥了,不過說出來的話卻直接讓溫進(jìn)綸黑了臉。

    “大哥,你怎么在這里?”

    溫進(jìn)綸胸口一堵,念在溫舒逸剛剛做完手術(shù)的份上,強吧這口氣吞進(jìn)了肚子里,咬著后槽牙,臉上擠出了一個略顯扭曲的笑:“你是不是病傻了?我是你大哥,你生病住院我當(dāng)然要在場。”

    溫舒逸看著自家大哥那張怪異的笑臉,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家大哥笑的這么詭異,怎么說呢,就挺驚悚的,感覺還是以前那個冷著臉的大哥比較親切。

    這么想著,溫舒逸也不由說了出來:“大哥,要不你還是別笑了,感覺挺嚇人的!”

    溫進(jìn)綸臉上的笑容一僵,然后刷的一下子恢復(fù)成了面無表情的樣子。

    這破小孩不識好歹,要不是怕他被別人的甜言蜜語哄得找不著北,他用得著逼自己做這種不擅長的事嗎?

    溫舒逸一句話說完,病房內(nèi)就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中。

    三人大眼瞪小眼的靜默了良久,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最終,還是溫進(jìn)綸率先咳嗽一聲,打破了沉寂:“舒逸,你的過敏癥狀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復(fù)發(fā)了,這次是怎么回事,怎么會突然發(fā)生這么嚴(yán)重的過敏情況?”

    溫舒逸微微皺著眉思索片刻,然后一臉疑惑的搖了搖頭:“我只知道我當(dāng)時在舞臺上表演,然后突然感覺呼吸很困難,接著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溫進(jìn)綸聽后,眉頭也不由皺了起來:“我已經(jīng)派人在調(diào)查這件事情了,你放心,我一定會把這件事情查的水落石出,不會讓你白白受了這一番罪。”

    溫舒逸頂著一頭軟趴趴的頭發(fā),乖乖的點了點頭。

    溫進(jìn)綸能夠憑著一己之力,撐起偌大且逐漸走向衰落的溫家,自然有著過人之處。

    對于他的辦事能力,溫舒逸從來就沒有懷疑過。

    溫進(jìn)綸不放心把溫舒逸交給居心不良的陳商衽,即便已經(jīng)無話可說,也依舊像顆定海神針一樣,堅定不移地待在病床邊,眼神充滿壓迫感的盯著陳商衽。

    自認(rèn)為已經(jīng)是溫舒逸男朋友的陳商衽,也不肯離開自家媳婦半步。

    兩個人就這么默契地坐在病床的一左一右,互不打擾,卻又暗暗交鋒著。

    溫舒逸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莫名覺得氛圍壓抑極了,他悄悄縮了縮身子,拉起被子蓋住頭,然后就這么不知不覺睡著了。

    他身上的麻藥本來就沒有完全代謝干凈,又經(jīng)過一番手術(shù)和折騰,疲憊感自然成倍的增加,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晚上。

    當(dāng)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病房里就只剩下溫進(jìn)綸一個人了。

    溫進(jìn)綸還要管理著溫家的公司,整天忙的就像是一個陀螺一樣,根本就沒有休息的時刻。

    可是這次卻不知道為什么,溫進(jìn)綸并沒有離開返回公司處理工作,而是一臉嚴(yán)肅的坐在窗邊的沙發(fā)椅上,專注地盯著電腦屏幕。

    本來在醫(yī)院見到溫進(jìn)綸,就已經(jīng)夠讓溫舒逸驚訝的了,如今見他還沒有離開,溫舒逸心里不由升起了一股怪異感。

    這怎么感覺生了一場病,世界就變成了他不認(rèn)識的樣子。

    他家大哥什么時候這么關(guān)心他了,貌似為了照顧他,還把工作場地搬到了他的病房內(nèi),這可真是一件稀奇事。

    溫舒逸糾結(jié)的擰了擰眉,然后不由自主地扭頭看了看窗外。

    嗯……烏漆抹黑的什么也看不著。

    “你醒了?”

    溫進(jìn)綸的眼睛依舊盯著面前的電腦屏幕,嘴上卻關(guān)心地詢問著溫舒逸的身體狀況:“睡了一覺,感覺有沒有好點?”

    溫舒逸點了點頭,想起溫進(jìn)綸看不到后,又輕輕“嗯”了一聲。

    溫進(jìn)綸噼里啪啦的敲擊著電腦鍵盤,口中慢條斯理地說道:“我已經(jīng)讓德林去給你買飯了,一會兒你吃完飯就好好休息一下,需要什么就和德林說。”

    “我這邊還有幾份文件要處理,等我解決完,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談?wù)劇!?br />
    最后一句話,溫進(jìn)綸是盯著溫舒逸說的,那雙輪廓分明的眼睛里夾雜著些許溫舒逸看不懂的神情,似乎很是糾結(jié)凝重。

    “好……我知道了!”

    溫舒逸垂下頭低低的應(yīng)了一聲,心臟忽然不規(guī)律的跳動了一下,心中彌漫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緊張感。

    直覺告訴他,溫進(jìn)綸要和他談的事情,一定不簡單。

    溫進(jìn)綸收回復(fù)雜的眼神,手上加快了處理文件的速度。

    溫舒逸百無聊賴的躺在病床上,眼神悄悄打量著四周。

    他在找陳商衽,不知道為什么自他醒來以后,陳商衽就不知道去了哪里,這么長時間還沒有回來。

    心里雜七雜八的想了許多,卻始終理不清頭緒,只有無盡的酸澀和委屈在漸漸蔓延。

    溫舒逸恨恨的磨了磨牙,男人果然只有掛在墻上才會老實,下回再敢給他玩消失,就把他的腿打斷。

    病房門傳來響動,德林提著一個保溫餐盒走進(jìn)了來。

    溫舒逸默默垂下眼,遮住了眼底的失落。

    “小少爺,我問過醫(yī)生了,醫(yī)生讓您吃的清淡一點。我害怕不合您的口味,特意每一樣菜都給您帶了一點兒,您嘗嘗看?”

    德林臉上堆著笑,將保溫餐盒里的食物一一擺在了桌子上。

    盤子里的每一樣菜分量都不多,只有兩三口的量,從擺盤到色澤搭配,各有各的特色,根本沒有重樣的。

    溫舒逸就算想借機發(fā)個脾氣,也沒火氣撒。

    沉默了片刻,他抿著嘴唇拿起筷子,氣鼓鼓的吃了起來。

    每一口菜都吃得極為用力,仿佛是在咬著某人。

    看著溫舒逸吃的很香的樣子,德林抬手悄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還好他機靈,知道小少爺不好伺候,把每個細(xì)節(jié)都想到了,從根源處杜絕了小少爺找茬的可能。

    德林翹了翹嘴角,心中稍稍有些得意。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第189章 豪門男仆上位指南

    溫進(jìn)綸處理完公司的文件,溫舒逸也吃完了飯。

    “大哥想和我說什么?”

    溫舒逸摳了摳手心,看溫進(jìn)綸一直沉默著不說話,他只能自己開了口。

    溫進(jìn)綸抬頭看了他一眼,緩緩說道:“這些年我疏忽了你,以為你已經(jīng)長大,并不需要我在管束什么,卻沒想到你在學(xué)校里吃了這么多苦,受了這么多委屈!”

    溫舒逸心猛然一提,悄悄攥緊了手心:“大哥這說的是什么意思?我在學(xué)校里能吃什么苦,一切都挺好的。”

    “唉……”

    溫進(jìn)綸長嘆一聲:“我知道你性子倔,如果不是聽陳商衽說起,我還不知道你經(jīng)歷的這些事。”

    “你從來不肯把這些事情說給我們聽,不管什么事都喜歡自己扛,而我也的確沒有當(dāng)好一個大哥,沒有顧及你的感受,也沒有過多的關(guān)心你的生活。”

    溫舒逸眼眸一暗,嘴里笑著說道:“大哥擔(dān)負(fù)著整個溫家,又要照顧家里的所有人,怎么會不稱職呢?”

    “大哥別聽陳商衽胡說八道,他只是一個仆人,又能知道什么?”

    “我真的沒受什么委屈,相反,我過得比其他人還要好。比起大哥和二姐要忙于工作,三哥要拼命討好父親,我什么都不干就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上這么富足逍遙的日子,又有什么好不滿的?”

    溫進(jìn)綸看著溫舒逸那張笑臉,嘴唇微抿:“你不用在這里強顏歡笑,我讓人去查了你學(xué)校里的日常生活,你的一言一行都有記錄。”

    溫舒逸嘴角的笑容一僵,而后收斂了起來,面無表情的低下頭。

    靜默片刻,他淡淡的諷笑了一聲:“這可真有意思,大哥寧愿相信一個仆人的話,也不愿相信我的話。竟然還為了這些事情,去調(diào)查我。”

    溫進(jìn)綸沒想到他會是這個反應(yīng),英挺的眉峰逐漸皺在了一起:“舒逸,我不是全然聽信別人的話,才選擇調(diào)查你的生活,而是從他所說的話語中意識到了我的確有做的不對的地方,為了了解你的情況,才派人去調(diào)查你的過往事跡。”

    “我這么做并沒有什么意思,只不過是想要了解你,從而彌補我的過錯。”

    “別用這么惡心的稱呼叫我。”

    溫進(jìn)綸話語一頓,神情微愣。

    溫舒逸雙手緊握成拳頭,用力攥緊被褥,強壓著瘋狂怒吼的沖動,語氣隱含暴躁地說:“大哥從前從不這么稱呼我,現(xiàn)在這么叫我,只會讓我覺得惡心。”

    “我的事情我心里自然有數(shù),用不著大哥來為我操心,從前不需要,現(xiàn)在也不需要。”

    “還有大哥口里所說的彌補更是可笑至極,大哥不欠我什么,我同樣也不欠大哥什么,我們只不過是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而已。”

    “為了一直過這樣吃喝不愁的日子,我愿意完成大哥所吩咐的每一件事,這些都是我愿意的,所以大哥不需要用這副對不起我的表情和語氣說話。”

    “我覺得這樣互不干擾的日子很好,請大哥不要私自打破這樣的平衡,讓我們彼此都過得不自在。”

    溫舒逸說完這一長串的話,就靜靜的扭過頭,不再看溫進(jìn)綸,擺出了一副不愿在談的架勢。

    溫進(jìn)綸沉默了許久,看著渾身都透著一股煩躁氣息的溫舒逸,語氣很沉重地道:“我知道了。”

    說完這句話,他站起身理了理西裝下擺,靜靜注視了他一眼后,默默拿起桌上屬于自己的東西,朝著門口走去。

    “如果你覺得這樣最好,那我也不想打破你想要的平靜,今天這些話你就當(dāng)我沒有說過吧。”

    “德林會暫時留在醫(yī)院照顧你,有什么需要你就和他說吧。”

    說完這些,溫進(jìn)綸停頓了一瞬,才輕輕合上門離開了。

    迷茫著淡淡消毒水味的病房內(nèi),又恢復(fù)了一片沉寂,靜得讓人心里發(fā)慌。

    溫舒逸待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卻并不覺得有什么,比起熱鬧紛雜的氛圍,這樣的感覺更讓他安心。

    渾身豎起的尖刺收了回去,想要增加氣勢而挺直的腰背也漸漸放松了下來。

    溫舒逸望著頭頂昏黃的燈光,眼角劃過一抹淚痕,眼中彌漫著迷茫等多種復(fù)雜的情緒。

    他不知道剛剛自己為什么發(fā)火,為什么說出那樣的話,就像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為什么會流淚一樣。

    接下來的幾天,溫進(jìn)綸果然再沒來過醫(yī)院,就連陳商衽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日常照顧溫舒逸的人只有德林和兩個女仆。

    溫舒逸從沒有問過陳商衽的去向,照常吃飯睡覺,拿著各種各樣的電子產(chǎn)品消磨時間,就像是忘了這么一個人。

    這天,德林給溫舒逸拿來了換洗衣服,聞著衣服上清新淡雅的梔子花香,久久壓抑的情緒好像是找到了宣泄口,轟然爆發(fā)了出來。

    “為什么洗滌劑換成了梔子花?我不是說過我喜歡玫瑰花嗎?”

    溫舒逸緊緊攥著襯衫,像是一頭暴怒的獅子一樣,兇惡的盯著德林。

    他攥著襯衫的手掌微微顫抖著,手背上青筋凸起,指節(jié)用力到發(fā)白,眼尾泛紅,眼底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脆弱。

    德林整個人都傻了眼,縮著肩膀,擦著頭上冒出來的冷汗,哆哆嗦嗦地說道:“小少爺,這……這是您親自吩咐的啊?前些天您說想換換味道,指名道姓要用梔子花香的洗滌劑,我們也是按照您的吩咐辦事啊。”

    溫舒逸愣了一下,這才想起這件事情的確是他自己吩咐的。

    一切都源自于那個讓他覺得安心的懷抱,因為那個懷抱,他昏了頭、亂了心。

    可就在他覺得自己有些被愛了的時候,那個讓他產(chǎn)生這種錯覺的人消失不見了。

    溫舒逸眼神逐漸冰冷,語氣生硬地說道:“我不喜歡這個味道,以后還用我從前用的那款洗滌劑。”

    德林苦逼的低下頭,心里就算有再多的怨言也不敢說出口,恭敬的答應(yīng)了一聲。

    溫舒逸低頭看向手里的那件襯衫,聞著淡淡的梔子花香,只覺得一切都礙眼極了,堵塞又令他憤怒的情緒成倍的增加。

    “給我拿把剪刀來。”

    德林立馬小跑著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就拿著一把剪刀走了回來。

    “少爺,您要的剪刀。”

    溫舒逸一言不發(fā)地拿起德林手里捧著的剪刀,一點一點把那件襯衫剪成了碎布。

    他的神情很是平靜,眼中不含一絲情緒,渾身彌漫的氛圍卻令德林不由自主的心顫。

    溫舒逸把完成使命的剪刀重新放回到德林手里,德林雙手捧著剪刀愣了許久才回過神。

    小心看了一眼溫舒逸的表情后,德林識趣地拿著剪刀離開了病房,把空間留給溫舒逸一個人。

    那個努力想要忘掉的人影,不斷在腦海里回現(xiàn),一顰一笑、一言一行都牽動著他的心弦,仿佛已經(jīng)烙印在他的靈魂里。

    “陳商衽……!”

    溫舒逸喃喃一句,看著地上雪花一般的襯衫碎片,一下子紅透了眼角,牙齦緊咬,抬起腿用力把那些碎片踢的到處都是。

    “陳商衽,該死的狗東西,別讓我再看到你,不然我一定要把你的腿打斷。”

    他像是一個瘋子,把屋子里的所有東西都掃落到了地上,干凈整潔的病房內(nèi)頓時亂的像是被賊洗劫了一樣。

    經(jīng)此一事后,溫舒逸的情緒變得越來越不穩(wěn)定,越來越暴躁,稍有不如意的事情,就要發(fā)好大一通火。

    幾天下來,德林愁的臉上的皺紋都多了好幾道。

    在他的無限祈禱下,溫舒逸終于可以出院了,德林當(dāng)時差點放一掛鞭炮慶祝。

    回到溫家別墅,他就又是那個一人之下的德林管家,再也不用照顧陰晴不定的小少爺了。

    德林強壓著雀躍的心情,給溫舒逸打包著行李。

    而溫舒逸就捧著平板電腦,翹著腿坐在窗邊的沙發(fā)上,有一搭沒一搭的隨意亂翻著。

    很快,德林就收拾好了行李,小心地喚道:“小少爺,東西收拾好了,我們可以走了。”

    溫舒逸慢悠悠的掀了掀眼皮,關(guān)掉手里的電腦,站了起來:“那就走吧!”

    等在門外的女仆得到命令,動作麻利的拿起行李,亦步亦趨地跟在溫舒逸身后。

    幾人走到醫(yī)院門口的車子旁,女仆將手里提著的行李放到了車后備箱,而后就站在車前靜靜的等待著。

    小少爺還沒有上車,她們只有等他上車后才會坐到車?yán)铩?br />
    車旁除了兩名女仆,還站著四個身穿黑西裝的保鏢,這些人是溫進(jìn)綸為了溫舒逸的安全,特意派來接溫舒逸的。

    德林笑著伸手打開車門,微微彎下腰恭敬地道:“小少爺,上車吧。”

    溫舒逸的臉色很難看,眼神輕巡著四周,似乎在尋找著什么。

    見他遲遲不坐進(jìn)車?yán)铮铝州p輕咳嗽一聲,疑惑地問:“小少爺是在找什么?”

    溫舒逸收回視線,緩慢的垂下頭,聲音漠然地答了一句:“沒什么。”

    說完,他向前邁出一步,準(zhǔn)備上車。

    “少爺……!”

    突然傳來的熟悉聲音,頓時讓溫舒逸剎住了腳步,扭頭尋著聲音看了過去,然后瞬間彎起眼眸,嘴角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陳商衽臉上掛著燦如驕陽的笑,跑向溫舒逸,完全沒看到他眼里閃爍的寒意。

    第190章 豪門男仆上位指南

    “少爺~”

    陳商衽腔調(diào)一拐三降地跑到溫舒逸面前,還沒站穩(wěn),然后……然后就被溫舒逸一腳踹了出去……?!!

    溫舒逸那大長腿根本沒收力,一腳就把陳商衽踹了個倒仰。

    陳商衽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后知后覺的疼地卷成了蝦米狀。

    他趴在地上捂著肚子,一臉懵:“少爺,我……我做錯什么了?”

    陳商衽表情懵,心里更懵。

    那天溫舒逸睡著后,一群彪形大漢呼啦啦沖進(jìn)病房內(nèi),二話不說伸手捂著陳商衽的嘴,就把他給抬了出去,根本沒給他反抗的機會。

    這些天,陳商衽一直想找機會見溫舒逸,可是溫進(jìn)綸防他防得死緊,專門派了一排保鏢守在醫(yī)院門口,無論他找什么辦法都能被那群保鏢識破。

    無可奈何之下,他只能強忍思念,日夜忙碌,增加自身的籌碼。

    知道溫舒逸今天出院,見到他的機會可能更大,陳商衽這才冒險跑了過來,結(jié)果媳婦見到了,可他也硬生生挨了一腳。

    這一腳他挨的莫名其妙,但是仔細(xì)一想,也就想明白了。

    那天他一聲不吭就不見了蹤影,溫舒逸心里肯定不舒服,而且他們的感情才剛剛有所升溫,溫進(jìn)綸弄得這一出,直接讓他們的感情歸于了零,那剛有一點苗頭的粉紅泡泡,直接碎的連渣都不剩了。

    “少爺,你聽我解釋!”

    陳商衽臉上堆好了表情,剛擺出一副好好談?wù)劦募軇荩瑴厥嬉菥蛽]了揮手,面無表情的說:“打一頓,帶回去。”

    四個身穿西裝的彪形大漢,步伐一致的朝陳商衽走了過來,身上的氣勢充滿了壓迫感。

    陳商衽的身體都是完全復(fù)刻宿主的身體素質(zhì),換句話來說,就是宿主什么樣,他什么樣,唯一與之不同的就是,陳商衽能從系統(tǒng)那里購買一些不太顯眼的東西,在一定程度上幫助自己完成任務(wù)。

    他這副身體的宿主就是個弱雞,沒有絲毫的戰(zhàn)斗力,根本就不是這群西裝大漢的對手。

    陳商衽提了提小心肝,面上穩(wěn)的一批,實則心里悔的腸子都青了。

    早知道溫舒逸這么生氣,他還不如買點小道具偷偷去看看他呢。

    瞧溫舒逸的模樣,恐怕氣的不輕,這下是真完蛋了,不下點功夫,這媳婦恐怕是哄不好了。

    一群彪形大漢沖到陳商衽面前,掄著拳頭就是揍,一點情面沒留,很快陳商衽就只剩原地挨打的份兒了。

    溫舒逸冷眼看著陳商衽挨揍,見差不多了才叫停。

    陳商衽像條死狗一樣,軟趴趴的躺在地上,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看起來凄慘極了。

    溫舒逸步伐不急不慢的走到陳商衽面前蹲下,指尖捏著他的下巴抬了起來,似笑非笑地說:“陳商衽,我有沒有和你說過欺騙我的代價?”

    陳商衽的身子非常應(yīng)景兒的抖了抖,垂下眼,遮住了眼里的情緒,聲音略沉地道:“少爺,我從沒有欺騙你,這些天我不來看你是有苦衷的。”

    溫舒逸“呵”的冷笑一聲,捏著他的下巴的手用了些力,他疼的忍不住皺了皺眉。

    “苦衷?是不是每個渣男求情的時候就只會說這句話?”

    “你一句有苦衷,我就要平白無故的承受那么多委屈,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溫舒逸臉上的笑容一寸寸的消失,眼里寒冷無比,一字一頓地道:“至少在我溫舒逸這里,沒有這個道理。”

    陳商衽看著溫舒逸那雙毫無感情、只剩下冰雪連天的眼睛,還想再解釋幾句,溫舒逸卻已經(jīng)不耐煩的蹙起眉頭,站起了身。

    “我不想再聽你狡辯,我們的事情可以慢慢算,我有的是時間。”

    “少爺,求求你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我真的是有苦衷啊……”

    陳商衽欲哭無淚,忍著身上的疼站起來,話還沒說完,一個西裝大漢就伸手捂住他的嘴,一手刀打在他的后脖梗上,把他打暈了。

    溫舒逸扭頭看了一眼,而后面無表情的收回視線,身側(cè)的手卻悄無聲息的攥成了拳頭。

    溫舒逸過敏的事情還沒有查清,溫進(jìn)綸不放心,就讓他出院后先在家住幾天,等事情查清楚后,再返回學(xué)校。

    回到溫家別墅,溫舒逸讓人把陳商衽帶到了自己的房間,又吩咐德林,找來了一些特殊的東西。

    陳商衽睜開眼的時候,只覺得脖子很疼,想抬起手揉揉脖子,手腕上卻傳來一陣“嘩啦嘩啦”的聲音。

    他迷茫地抬起頭,目光不自覺地落在手腕上,發(fā)現(xiàn)自己被一條拇指粗細(xì)的鐵鏈牢牢捆綁在床頭上。

    他努力掙扎,試圖挪動四肢,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腳都被鐵鏈緊緊鎖住,四肢被固定在床的四角,整個人呈大字形躺在床上。

    陳商衽低頭看著自己衣襟大敞的模樣,情不自禁抽了抽唇角。

    好嘛,他媳婦這是晚上強制愛了?!!

    正在他這樣想著的時候,浴室門“咔噠”一聲打開了,溫舒逸下半身圍著一條白色浴巾,袒露著清瘦的胸膛,肩上搭著一條毛巾,隨意的擦拭著一頭滴水的濕發(fā)。

    陳商衽的眸光一緊,嘴角露出一抹討好的笑:“少爺,請你聽我解釋,我真的不是故意不去看你的,而是大少爺不讓,我、我……”

    他有點兒解釋不下去了,感覺怎么說都像是在推卸責(zé)任,而且事實好像也的確是這樣。

    經(jīng)過長久的相處,陳商衽已經(jīng)潛意識地將溫舒逸視為最了解他的人,因為他們跨越了許多個世界,經(jīng)歷了無數(shù)個日日夜夜。

    然而,他忽略了每個世界的伴侶都是獨特的個體,他們的性格和處事方法都有所不同。

    在他們的內(nèi)心深處,愛情需要時間來慢慢滋長,而對于他來說,他們彼此之間仍是一個全新的陌生人。

    就像這一次,他下意識的以為,他們彼此之間已經(jīng)有了密不可分的牽連。

    溫進(jìn)綸派保鏢守著醫(yī)院,不許他見溫舒逸,他覺得溫舒逸應(yīng)該是理解他的、懂他的,所以即使可以通過系統(tǒng)作弊去見溫舒逸,他仍是選擇暫時將溫舒逸放下,轉(zhuǎn)頭去忙自己的事業(yè)。

    經(jīng)歷了這么多個世界,他們好像注定要愛上彼此,這樣自然而然的愛,或許已經(jīng)讓他淡忘了,他穿梭世界、來到這個世界的初衷,本就是為了他。

    溫舒逸那句話說的很對,不能僅僅只是因為自己有苦衷,就忽略了溫舒逸所受的委屈。

    不能因為愛情來的太過自然和輕易,就忽略了他們彼此曾經(jīng)所經(jīng)歷的一切,把所有事情都當(dāng)做理所當(dāng)然。

    他自己擁有記憶,或許下意識對待溫舒逸時,就帶上了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得的輕慢。

    這一切本就是不公平的,在日常相處中,他本應(yīng)該多加關(guān)照溫舒逸的情緒,可是他卻忘了最重要的事情。

    心里轉(zhuǎn)眼間想了許多,陳商衽望著溫舒逸的眼神里不自覺戴上了一抹愧疚。

    他沉默片刻,長嘆了一口氣:“對不起少爺,這次的事情我無話可說,的確是我還不夠努力,沒有努力的想要去見你,才讓您難過了這么多天。”

    溫舒逸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的望著陳商衽,接著嘴角揚起一抹似諷非諷的冷笑:“陳商衽,你這張嘴的確很能說,可是你所說的每一句話,再也騙不了我了。”

    他伸出手,拿起床尾旁放著的一條鞭子,高高揚起手臂,然后用力的揮下。

    陳商衽的胸膛上頓時就出現(xiàn)了一道鞭痕,那痕跡突兀的橫亙在他胸膛上,隱隱滲著血絲,可見溫舒逸下手根本沒有留情。

    他咬著牙,痛得悶哼了一聲,卻沒有說出求饒的話語。

    溫舒逸這是在氣頭上,要是打一頓能讓他出氣,那么他甘愿受著,絕沒有怨言。

    溫舒逸看著陳商衽隱忍的咬緊牙關(guān),額頭布滿冷汗的模樣,眼眸微不可見的輕輕閃爍了一下,手卻再一次揚起,一鞭子打在了陳商衽的身上。

    這一次的力道,在他不自覺間收斂了許多,只留下一道淺淺的粉色痕跡,并沒有見血。

    溫舒逸象征性的又揮了幾鞭子,就再也打不下去了,他甩手扔了鞭子,眼神冰冷的注視著陳商衽問:“你不是覺得自己很委屈嗎?那為什么不求我饒了你?”

    陳商衽抬起頭,扯了扯唇角,露出一個蒼白又虛弱的笑容,聲音溫柔地說:“我之所以不求饒,是因為我本就有錯在先。如果少爺打我能夠不生氣的話,那么無論少爺打我多少次,我都愿意受著。”

    溫舒逸眼睫微顫,冷笑出聲:“少拿你這些甜言蜜語來哄我,你以為我打你是為了出氣嗎?你錯了,我打你單純只是因為你在我這里什么都不是,不過是個可以隨意處置的狗。”

    “我和你說過,要你一直待在我身邊,可你這條狗就是不聽話,總是私自違背我的命令。”

    “一條怎么養(yǎng)都養(yǎng)不熟又不聽主子命令的狗,留著也沒什么用。我只不過是想你還在我管束范圍內(nèi)的時候,好好讓你吃點苦頭長長記性。”

    陳商衽聽著溫舒逸尖銳且貶低意味十足的話語,心中沒有半分怒氣,眉眼間的溫柔反而更濃了。

    他輕輕彎著唇角,眼睛直射著溫舒逸的雙眼,犀利發(fā)問道:“少爺當(dāng)然可以再找一條聽話的狗,可是少爺也會像如我在的時候一樣,躺在別人身下,祈求他的憐愛嗎?”

    溫舒逸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一片,剛剛還頗有氣勢的人,眼中瞬間彌漫上一絲霧氣,話語中帶上了濃重的鼻音。

    “陳商衽,我要殺了你。”

    說著,張牙舞爪的撲到床上,用力掐住了陳商衽的脖子。

    第191章 豪門男仆上位指南

    溫舒逸掐著陳商衽脖子的手看似很用力,實際上卻在忍不住的顫抖著。

    陳商衽一直維持著那副嘴角帶笑、眼神溫柔的模樣,注視著溫舒逸的雙眼。

    “別這么看我。”

    溫舒逸眨了眨眼,眼眶蓄積起來的淚水,隨著這一句話一起墜落了下來,然后一滴接著一滴,連成了雨淚。

    “陳商衽,你就是個混蛋。”

    溫舒逸身上再沒了半分兇狠之氣,眼眶通紅,淚雨盈睫,反而看起來可憐極了。

    他手一松,臉埋在陳商衽脖梗處痛哭出聲,嘴里哽咽地罵著陳商衽,可是嗓音中分明帶著哭音,聽著根本沒有一點兒氣勢可言。

    清瘦的肩膀輕輕顫抖著,哽咽聲不絕連耳,很快,陳商衽肩膀上的衣服就濕了一片。

    “我親愛的少爺,親愛的舒逸……你終于肯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了!”

    溫舒逸身子一緊,被陳商衽抱在了懷里,鼻端處是一陣清新的梔子花香,懷抱溫暖又寬闊,讓溫舒逸從心底生出一股眷戀和貪戀的感覺。

    可是,很快溫舒逸就發(fā)覺了不對。

    他抽抽噎噎的抬起頭,睜著通紅的眼看了看左右,然后驚訝的張了張嘴:“你……你是怎么掙脫開手銬的?”

    陳商衽彎了彎唇,抬起手拿出一個細(xì)鐵絲狀的東西,當(dāng)著他的面打開了另一只手的手銬。

    溫舒逸驚詫的瞪大了眼,下一秒就被陳商衽緊緊箍在了懷里。

    趴在陳商衽胸膛上,溫舒逸還有些恍然回不過神,他是真沒想到,陳商衽竟然還留著一手開鎖的本事。

    “舒逸,這次的事情是我的錯,以后我絕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了。”

    陳商衽說著,便輕輕吻了吻溫舒逸的發(fā)頂,舉止間充滿了愧疚和疼惜。

    溫舒逸經(jīng)過最開始的茫然后,人也回過了神,他聽著這些話,只覺得心里的委屈無限放大,嘴巴一癟,張嘴就咬在了陳商衽胸口上。

    當(dāng)他起身時,陳商衽左胸上方留下了一個明晃晃的牙印,隱隱約約滲著血,再配上那道鞭痕,讓他看起來像是受到了什么虐待一樣。

    “這次我就暫時饒了你,你要是再敢給我玩消失,我就真把你掛墻上。”

    溫舒逸說著,還威脅十足的揚了揚拳頭。

    陳商衽看著他的目光里滿是溫柔,鄭重的答應(yīng)了一聲。

    溫舒逸吸了吸紅紅的鼻子,重新趴伏到陳商衽的胸口上,嗓音里由帶著些許哽咽,說出來的話卻兇狠至極:“陳商衽,如果你敢騙我,我真的會殺了你。”

    陳商衽輕輕拍撫著溫舒逸的后背,知道他沒有安全感,卻又覺得此時做再多的承諾都像是空談,便極輕極輕的“嗯”了一聲,于溫舒逸耳旁輕喃道:“你比你自己想象的還要耀眼,所以你值得被任何人寵愛。”

    “別那么不自信,你足可以俘獲我的心,讓我為你沉淪!”

    溫舒逸聞言,輕輕揚了揚唇角,雙手纏上陳商衽的脖子,像是幼獸一樣,緩緩啄吻著陳商衽的下巴。

    他的吻很輕,卻帶著無盡的纏綿,像是世上最軟的軟刀子,一點一點兒拋開了心房。

    陳商衽情不自禁按著溫舒逸的后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緊要關(guān)頭他想推開溫舒逸,溫舒逸的雙手卻死死纏住他的脖子不肯松開。

    陳商衽摟在溫舒逸后背的手掌緊了緊,深吸了一口氣,望著溫舒逸因為剛剛哭過而微微泛紅,此時又因為一場擁吻帶了絲水汽的眼睛,沙啞著聲音說:“舒逸,你……你先起開好不好?”

    溫舒逸的雙眼似是鉤子一樣,掃視著隱忍到額角淌汗的陳商衽,他伸出指尖劃拉著陳商衽的眉眼,語氣諷刺地道:“少給我來這套,你要是真心疼我,從一開始你連動都不會動我。”

    “什么都做了,就差這一步,你給我裝什么正經(jīng)人?”

    溫舒逸微揚著眉,挑釁地說道:“你不會是真的年紀(jì)大……不行了吧?”

    陳商衽伸手抓住溫舒逸的手腕,呵的笑出了聲:“少爺,這可是你先招惹我的。”

    ……

    第二天,陳商衽是被一陣咚咚咚的砸門聲吵醒的,睜開眼的第一時間,他先是看了看懷里沉睡著的溫舒逸,然后才起身下床,隨意找了件衣服披在身上,走過去打開了門。

    然后,就看到了黑沉著一張臉的溫進(jìn)綸。

    陳商衽莫名感到心虛,下意識伸手?jǐn)n了攏衣領(lǐng),結(jié)果這一動作剛好把溫進(jìn)綸的注意力吸引到了他的胸口上。

    只一眼,溫進(jìn)綸的臉色就更加黑沉了。

    看著陳商衽胸口的那些印記,他哪里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眼神鋒利的像是要把陳商衽凌遲千萬遍。

    深吸了好幾口氣,溫進(jìn)綸壓迫感十足地發(fā)問道:“舒逸在哪里?”

    陳商衽重重咳嗽一聲,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話,感覺怎么說都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溫進(jìn)綸見陳商衽不說話,直接伸手用力推開他,大步流星的沖進(jìn)了房間內(nèi)。

    看著滿室的狼狽和滿屋子彌漫的氣息,以及熟睡中的溫舒逸,溫進(jìn)綸抬腿就照著身后人的腰子踹了過去。

    陳商衽這個小弱雞身板哪里躲得過去,硬生生挨了這一腳。

    溫進(jìn)綸恨不得伸手掐死陳商衽,一腳接著一腳,招招踹在陳商衽的腰子上,恨不得一腳把他踩廢了算了。

    “你這個禽獸怎么下得去手啊?”

    溫進(jìn)綸穿著皮鞋的腳,用力碾磨著陳商衽的胸口,咬著牙壓低聲音,冷聲說道:“看來是我給你的教訓(xùn)還不夠,趁著我不注意,你竟敢欺負(fù)舒逸,還他媽堂而皇之的在老子眼皮子底下干這種禽獸不如的事。”

    說著,溫進(jìn)綸用力一踢,直接把陳商衽踢的倒滑了出去,捂著胃部卷縮成了蝦米。

    溫進(jìn)綸深吸了一口氣,稍稍平復(fù)了一下心里的怒火,害怕吵醒溫舒逸,特意壓低了聲音說:“把這個禽獸壓到地下室,給我好好教訓(xùn),只要打不死就行。”

    門外應(yīng)聲沖起來兩個西裝大漢,這兩個人是生面孔,看起來氣勢更壓人,也更像是只會聽命辦事的機器人。

    他們動作毫不溫柔的拽著陳商衽的胳膊扯了起來,像是拖貨物一樣,把他拖了出去。

    陳商衽連個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壓到地下室,過上了水深火熱的日子。

    溫進(jìn)綸新找來的這群保鏢,真的是把他當(dāng)成沙包練,卻又很巧妙的沒把他打死,始終吊著一口氣。

    陳商衽這一天天也是遭了老罪了,不是在挨打,就是在挨打的路上。

    溫舒逸當(dāng)天就發(fā)起了高燒,溫進(jìn)綸為此特意留在家里,時刻關(guān)注著溫舒逸的情況。

    三天后,溫舒逸終于清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的時候還有點懵,扭頭看到床邊坐著的溫進(jìn)綸時,才漸漸回過了神。

    “大哥……咳咳咳!”

    他剛一開口,就因為嗓子太干忍不住咳嗽了起來,溫進(jìn)綸立馬端起床頭柜上的水杯給了他。

    溫舒逸喝了半杯水,才感覺嗓子不那么干了,他把杯子遞還給溫進(jìn)綸,然后疑惑的扭頭看了看四周問:“大哥,我這是怎么了,怎么感覺渾身都沒力氣?”

    說完,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臉頰浮上了一層薄紅,低下頭,磕磕巴巴地說:“還有陳商衽呢?他……他不是和我在一起嗎?”

    溫進(jìn)綸看著溫舒逸那副春心萌動的模樣,牙酸的擰了擰眉,面無表情地說:“他現(xiàn)在不方便見你。”

    溫舒逸抬起頭,疑惑地望著溫進(jìn)綸,眼神里帶著詢問的意味。

    溫進(jìn)綸挺了挺背,并沒有直面回答,而是淡定地道:“你已經(jīng)因為高燒昏睡三天了,至于是因為什么原因發(fā)燒,我想你自己應(yīng)該清楚。”

    溫舒逸一聽,頓時也忘了詢問陳商衽的蹤跡,一張臉紅成了番茄,悶聲說道:“大哥,我……我是自愿的,我知道這樣不對,可是我就是忍不住。”

    溫進(jìn)綸的眼神很復(fù)雜:“你知道嗎,現(xiàn)在過早接觸這樣的事情,對你的成長發(fā)育有很大的影響,這也就是為什么我嚴(yán)令禁止家里人過早接觸愛情。”

    “在你們還沒有真正懂得什么是愛情的時候,我絕不會同意你們偷嘗禁忌,這樣的事情對你們的身體并沒有好處。”

    “等你們長大,我絕不會反對你們談戀愛,因為你們已經(jīng)能夠自己做主,懂得什么是愛情,能承擔(dān)你們自己所犯下的后果。”

    “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什么都不懂,只為了那一時的刺激,就給自己造成永久的傷害。”

    溫舒逸臉上的粉紅逐漸褪去,神色也正經(jīng)了一些:“大哥,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你放心,只有這一回,以后我不會再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了。”

    當(dāng)時的氛圍太好,他沒忍住心里的悸動,就和陳商衽做到了最后一步,可是事后想想,又覺得實在沒必要。

    妄想用身體拴住一個人,簡直是天底下最愚蠢的想法。

    一個人想離開你,無論你做出什么樣的犧牲,他都會離開,努力讓自己變得優(yōu)秀,才是對自己好的事情。

    溫進(jìn)綸凝望著溫舒逸認(rèn)真的雙眼,心中悄悄松了口氣。

    這個弟弟看似乖戾難纏,實則一向是家里最懂事的人,甚至比他那個妹妹還要讓他放心。

    這也就是為什么,知道他和一個仆人有牽扯的時候,溫進(jìn)綸會那么震驚和憤怒。

    如果不是有人特意引誘,溫舒逸一個什么都不懂的人,又怎么會懂男人之間的感情。

    溫進(jìn)綸瞇了瞇眼睛,眼里閃過一抹寒意。

    陳商衽那個禽獸不如的東西,竟敢?guī)氖嬉荩磥磉是一刀閹了好。

    溫家地下室內(nèi),鼻青臉腫的陳商衽莫名覺得身下一涼。

    嗚嗚嗚……媳婦兒,你什么時候來救我啊?

    第192章 豪門男仆上位指南

    “對了大哥,陳商衽他去哪里了?”

    溫舒逸終于想起了剛剛自己遺忘的問題,不由詢問了一聲。

    他們才剛剛在一起,陳商衽這狗東西又丟下他跑哪里去了?

    溫進(jìn)綸看著他詢問的眼,沉默了一下,淡淡的說道:“他以后大概不會出現(xiàn)在你面前了。”

    “為什么?”

    溫舒逸心里一慌,神色焦急地說道:“大哥,你是不是把他趕走了?你……你千萬別這么做,這件事情是我自愿的,不全怪他。”

    看著溫舒逸慌忙解釋的樣子,溫進(jìn)綸心里一梗,壓了壓火氣說:“你現(xiàn)在被他迷昏了頭,事事都向著他,我不和你計較。總之那個叫陳商衽的家伙,我是不會放任他待在你身邊帶壞你的。”

    “大哥誤會了,陳商衽他并沒有帶我去學(xué)不好的東西,反而一直在鼓勵我,教會了我許多東西。”

    “大哥不能因為自己的偏見,就私自決定我和誰交流,陳商衽他真的不像你想象的那樣不堪。”

    溫舒逸內(nèi)心深處涌現(xiàn)出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這種情緒在他的心中游走,使他情不自禁地緊握雙拳。仿佛即將失控的情緒即將爆發(fā),隨時都會從內(nèi)心深處傾瀉而出。

    “大哥,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我已經(jīng)擁有自我判斷的能力了,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三歲孩子,我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壞。”

    “大哥,你能不能別把陳商衽趕走,我能好好說話的人就只剩他了,就只有他了啊。”

    說到最后,他的眼眶逐漸泛紅,聲音里情不自禁地帶上了一絲哭腔。

    面對溫舒逸的哭求,溫進(jìn)綸心里實際上很無措。

    究竟是他太過忽略家里的這些人,還是他的教育方式出了問題,竟然讓溫舒逸為了一個短短相處了幾個月的仆人,說出了這種話。

    溫進(jìn)綸微垂著頭沉默了許久,吐出一口氣,緩緩說道:“你可以喜歡一個男人,但不該為了一個人而失去自我。現(xiàn)在的你,看起來沒有一點溫家小少爺?shù)臉幼印!?br />
    溫舒逸握了握拳,忍不住低吼出聲:“什么狗屁溫家小少爺,這一切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如果能選擇,我寧愿當(dāng)個普通人,也不要當(dāng)這個所謂的溫家小少爺。”

    “你整天讓我不要做這個,不要做那個,可是你知不知道,三哥他玩的比我還花,紅顏知己無數(shù),男人和男人之間的事情我也是從他那里知道的。”

    “二姐她為了公司項目,喝酒喝到胃出血,第二天還裝作什么事情都沒有的樣子去工作。”

    “還有我們那個生物學(xué)上的父親,在我小的時候,他經(jīng)常帶不同的女人回家過夜,還在我面前親自上演過人機大戰(zhàn)。”

    “從那以后,我一見到女人,便會喚醒我內(nèi)心深處那難以忘懷的畫面,使我瞬間對她們失去興趣。”

    “任何女人都無法吸引我,唯獨陳商衽是個例外,只有他讓我沒有產(chǎn)生厭惡之感。”

    “我求求你了大哥,別自以為是的維持著這個家了,這個家早就不能稱之為家了,它已經(jīng)發(fā)爛發(fā)臭了。”

    溫進(jìn)綸的瞳孔猛然一顫,看著通紅著眼的溫舒逸,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么,渾身透著一股頹廢的感覺。

    溫舒逸吼出這些話就后悔了,他無措地垂下頭,語無倫次的解釋道:“對……對不起大哥,我剛剛就是太急了,胡言亂語,那些話你別當(dāng)真。”

    溫進(jìn)綸搖頭苦笑一聲,挺直的腰背彎了彎,聲音中透著一股滄桑疲憊的感覺:“你說的對,一直以來都是我在自欺欺人而已。”

    “我自覺身為大哥,約束你們的言行舉止,管控你們的自由,只是想要維持這個家的現(xiàn)狀,可卻忘了,這里早就不能稱之為家了,這只是一個巨大的黃金籠子,困住了我也困住了你們。”

    溫舒逸看著這樣的大哥,心中愧疚的無以復(fù)加:“大哥對不起,我剛剛就只是在亂發(fā)脾氣而已,那些話也只是我的氣話。”

    “我們都知道的,大哥做這一切是為了我們好,如果不是大哥苦苦支撐著整個溫家,我們肆意揮霍的富貴生活早就沒了。”

    溫進(jìn)綸的生母是其生父溫宏容的原配妻子,由于是一次商業(yè)聯(lián)姻,他們之間并無深厚的感情基礎(chǔ)。在生下溫進(jìn)綸之后,二人因感情不和而選擇了離婚。

    離婚后,溫進(jìn)綸的母親沒有再婚,而是長期定居海外,對于她的這個兒子,她似乎并不關(guān)心,仿佛從沒有生過他。

    從小缺乏母愛的溫進(jìn)綸,父愛也極為有限,他主要是在家中的仆人照料下長大的。

    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溫進(jìn)綸從小就很憧憬能夠擁有一個家。

    但是最簡單的愿望,往往是最難實現(xiàn)的。

    溫宏容長年累月不在家,即便再婚娶了新妻子,他依然不改風(fēng)流本性。

    第二任妻子生下溫穎玉時,意外遭遇了難產(chǎn),不幸離世。

    溫宏容又匆忙續(xù)弦,迎娶了第三任妻子。

    然而,這第三位溫家夫人天生喜歡自由,不喜被束縛于家庭瑣事里。

    在生下溫行后,溫宏容依舊沉迷于外面的酒色世界,溫行的母親也在外面找了個小情人,夫妻兩個各玩各的。

    直到溫行母親在外面找情人的事情暴露在了溫宏容的面前,溫宏容發(fā)了好大一通火后,和溫行的母親離了婚。

    過了兩年,溫宏容又看中了剛剛出入社會的一個學(xué)生,也就是溫舒逸的母親。

    花言巧語的一頓哄,溫舒逸的母親很快墜入愛河,愛溫宏容愛的不可自拔,甘愿當(dāng)三個孩子的后媽也要嫁給他。

    可是兩個人結(jié)婚后,溫宏容風(fēng)流濫情的性子暴露無遺。

    溫舒逸的母親很快就受不了這巨大的落差,生下溫舒逸后就跳樓自殺了。

    經(jīng)歷了回次失敗的婚姻,溫宏容似乎已經(jīng)厭倦了將青春美貌的女人轉(zhuǎn)變?yōu)榧彝ブ鲖D的戲碼,頻繁流連于社交場合,花天酒地。

    他從不在意別人的眼光,生活放蕩不羈,周旋于眾多女人之間,不斷為云城的各大新聞媒體提供熱議話題。

    可以說,溫家有一大半的名聲,是因為溫宏容才糟糕透頂?shù)摹?br />
    溫進(jìn)綸沒少給溫宏容處理那些桃色新聞,同時還要背負(fù)著溫家公司那邊的重?fù)?dān),和許許多多雜七雜八的事情。

    他心里很想要一個溫暖的家,所以努力當(dāng)好一個大哥,管束著家里的弟弟妹妹,可是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那些會軟軟叫著他大哥的人早就變了。

    溫進(jìn)綸心如刀割,這是他極不愿面對的情景。

    他竭力想阻止溫舒逸他們步溫宏容的后塵,然而他的努力終究是不夠,最終讓他們走上了這條路。

    溫進(jìn)綸抬手捂住臉,喉嚨干澀地滾了滾,而后沙啞地開口:“我這個大哥真是失敗,無論是穎玉,還是溫行,亦或者你,你們的變化,我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

    溫舒逸聽著很不是滋味,心里也更加愧疚了。

    溫進(jìn)綸這個大哥的確有不稱職的地方,可是所有的事情又不能都怪在他一個人的身上,他同樣也是個受害者,只不過是年齡看起來比他們大而已,其實他承受的已經(jīng)夠多了。

    “大哥,你不要什么都攬在自己身上,這一切不全然都是你一個人的錯,而且這些本來就不該你來承擔(dān)。”

    溫宏容沒有盡一個父親的責(zé)任,所有的一切都落在溫進(jìn)綸的身上,這本就不公平。

    溫進(jìn)綸搖了搖頭,他想要維持一個家,可卻忘了一個家最需要的就是親人間的關(guān)懷,他只是一味的管束著溫舒逸他們,卻忘了問他們到底想要什么,什么是他們需要的。

    如今家里的弟弟妹妹變成這副樣子,他這個當(dāng)大哥的難辭其咎。

    “現(xiàn)在爭論誰對誰錯,根本沒有必要,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我只能想辦法去彌補。”

    溫進(jìn)綸緩緩站起身,眼眶微微有些發(fā)紅,望著溫舒逸說:“我不會再強迫你和陳商衽分開,但是你也要愛惜自己,脖子以下的事情不能再發(fā)生了。”

    溫舒逸眼眸微微發(fā)亮,驚喜地道:“大哥,你說的是真的嗎?”

    溫進(jìn)綸雖然很看不上陳商衽,可是只要是溫舒逸喜歡的,他愿意給陳商衽一個考察的機會。

    “當(dāng)然是真的,不過首先是你能做到我說的事情。”

    溫舒逸忙不迭答應(yīng)道:“你放心吧大哥,我肯定能做到。”

    看著瞬間像是活過來似的溫舒逸,溫進(jìn)綸嘴角綻放出一抹舒緩的笑。

    溫舒逸看著他的笑容,真情實意地說:“大哥,你以后要多笑笑,這樣才不會老的快。”

    溫進(jìn)綸嘴角的笑容僵了僵,抬手扶著額頭,無奈地說:“我知道了!”

    悄悄損了自家大哥一句后,溫舒逸偷笑了一聲,問:“大哥,陳商衽現(xiàn)在在哪里,現(xiàn)在可不可以見他一面?”

    溫進(jìn)綸神色一頓,以拳抵唇輕咳了一聲說:“他現(xiàn)在真不方便見你,等過幾天他養(yǎng)好了傷,再讓他來你身邊伺候吧。”

    溫舒逸驚訝地擰了擰眉:“好好的他受了什么傷?

    在溫舒逸的一再逼問下,溫進(jìn)綸不得不把陳商衽還在地下室挨打的事情說了出來。

    “三天……?!”

    溫舒逸驚的直接坐了起來,顫抖著嘴唇,不可置信的望著溫進(jìn)綸:“你把陳商衽關(guān)到地下室,讓人打了他三天?”

    溫進(jìn)綸訕訕的摸了摸鼻子,點了一下頭。

    “那他現(xiàn)在還有個人樣了嗎?”

    溫舒逸說完,飛快掀開被子沖了出去。

    地下室門口守著兩個黑衣保鏢,看到赤著雙腳身穿睡衣的溫舒逸,他們伸手?jǐn)r住了他,公事公辦地道:“小少爺,大少爺吩咐了,不許您接觸里面的那個人。”

    溫舒逸一腳踹在其中一個黑衣保鏢身上,卻無奈對方是個練家子,一身的肌肉,他這一腳沒傷害到對方,反而踢疼了自己的腳。

    他不著痕跡的收回腳,瞪著眼說:“你們給我讓開,要是耽誤了我救人,我讓你們?nèi)紳L出溫家。”

    保鏢一臉冷酷:“對不起小少爺,沒有大少爺?shù)拿睿覀儾荒芊拍M(jìn)去。”

    溫舒逸氣得臉頰漲紅,卻拿眼前這兩個西裝大漢沒辦法。

    溫進(jìn)綸緊跟著趕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他搖了搖頭,無奈的擺了擺手說:“讓他進(jìn)去。”

    溫舒逸回頭瞪了一眼溫進(jìn)綸后,抬腿正準(zhǔn)備走進(jìn)地下室,溫進(jìn)綸卻出聲叫住了他,然后把手里提著的一雙拖鞋放到了他的面前:“先把鞋穿上,地下室那么冷,你光腳過去很容易生病的。”

    溫舒逸很想硬氣的不穿,可是隱隱抽痛的腳趾告訴他,這實在是硬氣不起來,他只能鼓著腮幫子,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穿上了拖鞋。

    推開那扇緊閉的地下室大門,一股刺骨的寒氣撲面而來。

    他無暇思索,立刻沿著樓梯向下走去。

    很快,他便看到了陳商衽。

    陳商衽的雙手被高懸在頭頂上方,腳尖勉強立足,全身淤青慘不忍睹。

    “陳商衽,你不要死啊!”

    溫舒逸眼里蓄積的淚水瞬間如決堤的海水一樣傾瀉而出,手足無措的捧著陳商衽的臉,一邊用力搖晃著,一邊哭著說道:“陳商衽,千萬別死啊,你死了我怎么辦啊。”

    快被自家媳婦晃的口吐鮮血的陳商衽,又裝了一會兒,才假裝剛剛清醒過來,緩緩睜開眼,看著哭的鼻子一把淚一把的溫舒逸,聲音很是虛弱地說了一句:“舒逸,你終于來看我了!”

    說完立馬頭一歪,又暈了過去。

    “別嚇我啊陳商衽,你千萬不能死啊。”

    溫進(jìn)綸剛走下樓梯,就聽到了自家弟弟悲痛欲絕的哭聲,還以為保鏢真把人打死了,立馬眼神兇狠的看向了身旁跟過來的兩個保鏢。

    “我不是說過不能把人打死嗎?你們兩個是怎么辦事的?”

    兩個保鏢很冤枉,立馬解釋道:“大少爺,我們完全是按照您的吩咐辦事,一天最多給他一兩拳,這種程度根本打不死人,現(xiàn)在我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況啊?”

    溫進(jìn)綸知道這兩個保鏢不敢騙人,但又拿不準(zhǔn)陳商衽的情況,只得小心翼翼地問溫舒逸:“舒逸,他……他沒事吧?”

    不會真死了吧?

    這句話他沒敢問出來,害怕刺激到溫舒逸。

    哭的一抽一抽的溫舒逸這才反應(yīng)過來,慌忙伸手摸了摸陳商衽的鼻子,然后大大松了口氣:“陳商衽還活著,還有呼吸呢。”

    溫進(jìn)綸包括他身后的兩個保鏢,心中同時松了一口氣。

    “既然沒事,那趕快把他帶出去,叫家庭醫(yī)生給他看看吧。”

    溫舒逸點了點頭,伸手去解陳商衽手腕上的繩子,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高根本跟不著,又氣又急之下,直接回頭用一雙通紅的眸子瞪著溫進(jìn)綸,眼神里充滿了控訴。

    溫進(jìn)綸咳嗽一聲,兩個保鏢沖過去三下五除二解開陳商衽手上的繩子,拉著他的胳膊離開了地下室。

    溫家的傭人房內(nèi),江旭拿著聽診器按在陳商衽胸口上聽了聽心聲,確定沒什么太大的問題,淡定的收起聽診器說:“他身上都是皮外傷,抹點藥就好了。”

    溫舒逸跪趴在床前,一臉的不相信:“他都傷的昏迷過去了,怎么可能沒事,你是不是醫(yī)術(shù)不行啊?”

    江旭臉上淡定的表情寸寸皸裂,他這人有個毛病,那就是你可以說他人品不行,但就是不能說他醫(yī)術(shù)不行,不然就算是再鐵的飯碗,他也能給它砸了。

    看著一旁老神在在坐在沙發(fā)上喝茶的溫進(jìn)綸,以及溫進(jìn)綸身后直挺挺站著的兩個西裝大漢。

    江旭本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皮笑肉不笑地嗆了一句:“這小子皮糙肉厚,身體素質(zhì)好的不得了,打他的人又沒下死手,這樣還能昏睡過去,不是裝可憐賣慘,就是腦子有問題。”

    “這種級別的病,簡單的觀察可看不出來,建議可以做個心電圖腦電波什么的,好好給他檢查檢查。”

    “說的對,就該給他做個腦電波,萬一打成傻子了怎么辦!”

    溫舒逸沒聽出江旭話里的諷刺,煞有其事地點了頭。

    江旭被他這直白的話噎了一嗓子,心里的氣沒有撒出來,還覺得更憋屈了。

    “這里沒你的事了,你可以離開了。”

    溫進(jìn)綸很隨意的揮了揮手,江旭心里就算再有氣這會兒也發(fā)不出來了,他放下幾個藥瓶,背著藥箱直接離開了傭人房。

    打發(fā)掉江旭,溫進(jìn)綸頭看著溫舒逸說:“你的病也才剛好,回去好好休息吧,我讓德林找?guī)讉男仆過來伺候他。”

    溫舒逸聽了,卻堅定的搖了搖頭:“還是我自己照顧吧,這樣我才安心。”

    溫進(jìn)綸還想再勸幾句,可是看著溫舒逸一副拒絕交談的模樣,也就嘆了口氣,隨他了。

    陳商衽天黑的時候醒了過來,睜開眼看到床邊趴著的溫舒逸,嘴角立時彎了起來。

    從被關(guān)進(jìn)地下室的第一天,他就在系統(tǒng)那里購買了一些抵擋傷害的東西,身上的這些傷看起來很嚴(yán)重,實際上他并沒有受到什么傷害。

    之所以一見到溫舒逸就昏倒,是想搏一搏他的可憐。

    沒辦法,這一世的媳婦實在是太難攻略了,所以他想通過這個方式,讓兩人的感情升一下溫。

    昏睡到現(xiàn)在才醒,卻是他沒想到的,這三天雖然沒受什么實際傷害,但也的的確確被吊了三天,這三天三夜他根本沒法休息,可能就是因為太安心,所以一下子昏睡到了現(xiàn)在。

    溫舒逸輕輕摁了一下,清醒了過來,看到睜開眼的陳商衽,他驚喜地喚道:“陳商衽,你醒了?!”

    說完下一秒,他的眼睛紅了,淚珠子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掉,抽抽噎噎的哭著說:“混蛋,我還以為你要死了,嚇?biāo)牢伊硕肌!?br />
    陳商衽慌亂的抬起手,抹了抹溫舒逸的眼角,心疼又無奈:“放心吧,我沒那么容易死,你還沒答應(yīng)我的告白呢,我怎么會死。”

    溫舒逸聽了這話,噗的笑了出來,不輕不重的捶了他一下,紅著臉罵道:“你傻啊,咱們都那樣了,還能是什么關(guān)系。”

    陳商衽也跟著彎起了眉眼:“這么說,你是接受我當(dāng)你的男朋友了?”

    溫舒逸橫了陳商衽一眼,而后垂下頭“嗯”了一聲。

    陳商衽聽見了,咧嘴一笑,起身捧住溫舒逸的額頭吧唧就是響亮的一口,嘿嘿傻笑著說:“蓋個章,以后你就是我媳婦兒了。”

    溫舒逸聽著這個樸實的稱呼,斜瞪了陳商衽一眼,接著嘴角也不由跟著揚起了一抹淺笑。

    陳商衽養(yǎng)傷的這幾天,一直都是溫舒逸親力親為的照顧著,為此陳商衽還特意在床上多待了兩天。

    再請假就有些說不過去了,所以一個星期后,溫舒逸和陳商衽返回了伯納特貴族學(xué)院。

    故意讓溫舒逸過敏的人已經(jīng)找到了,可是對方卻不是那個叫雷德的人,而是一個通過自身努力考進(jìn)伯納特的普通少年。

    那少年自稱是因為嫉妒溫舒逸,才故意在玩偶頭套里涂抹黃豆粉,導(dǎo)致他過敏的,可是這個說法根本站不住腳。

    溫舒逸對黃豆過敏這件事情沒幾個人知道,他又只是個普通平民少年,可能連溫舒逸的面都見不到,更遑論知道他對黃豆過敏的事情了。

    但是因為涉及到貴族,溫家根本對抗不起,溫進(jìn)綸只能咽下這口氣,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把這件事情揭過去了。

    但是為了保護(hù)溫舒逸不再受到傷害,這次返校時,溫舒逸身旁除了跟著陳商衽,還帶了兩個保鏢。

    溫家的車輛停駐在宿舍樓前,引得許多人駐足觀望。

    由于伯納特的文藝晚會極為引人關(guān)注,溫舒逸在表演過程中因過敏反應(yīng)差點喪命的事也傳得沸沸揚揚。

    溫舒逸還是第一次被這么多人圍觀,有些不適應(yīng)的蹙了蹙眉。

    陳商衽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作安撫,同時他深邃的目光卻鎖定在人群中的一位女孩身上。

    那女孩正是當(dāng)晚文藝晚會中扮演公主的人。

    在陳商衽揭開面罩救助溫舒逸的時候,那女孩曾出面阻撓過他的行動。

    或許在他們眼中,那場表演對他們很重要,溫舒逸的突然倒下,反而給他們造成了麻煩。

    然而,在陳商衽的心中,舞臺上的人們眼睜睜看著溫舒逸倒下,卻沒有及時伸出援手,幾乎讓溫舒逸陷入生死邊緣。

    他們在看,在望,但沒有伸手,更沒有搭救。

    只因為那可笑的一場表演,差點兒就讓溫舒逸葬送在那里。

    陳商衽只要一想到他差點就失去了溫舒逸,就害怕的渾身冒冷汗。

    對當(dāng)晚舞臺上冷眼旁觀的那群人,更是恨的牙癢癢。

    第193章 豪門男仆上位指南(完結(jié))

    溫舒逸重返學(xué)校的第二天,和他一起演出的學(xué)生們集體出現(xiàn)了腹瀉癥狀,甚至連當(dāng)晚在場的老師也未能幸免。

    還有人拉肚子拉到虛脫,不得不前往醫(yī)院治療。

    “這怎么這么邪乎?”

    溫舒逸嘀咕了一句,然后迫不及待地夾起一塊糖醋排骨放進(jìn)了嘴里,接著幸福的瞇起眼睛哼哼出聲。

    溫家一直吃的是西餐,可是陳商衽卻是個中餐高手,只做了一頓飯,就俘獲了溫舒逸的心。

    尤其是這道糖醋排骨,溫舒逸喜歡的不得了,幾乎每天都要吃一盤子才過癮。

    陳商衽手里掂著鍋鏟,還在繼續(xù)做著好吃的,不過短短幾天,溫舒逸整個人都胖了一圈。

    這天,溫舒逸突然接到了溫進(jìn)綸的電話,掛斷電話后,溫舒逸就看起來很不對勁。

    陳商衽皺了皺眉擔(dān)憂地問道:“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溫舒逸深吸一口氣,疲憊的開口:“我父親他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個女人,吵著鬧著非要結(jié)婚,大哥讓我們現(xiàn)在就回去一趟。”

    關(guān)于溫宏容那個人,陳商衽也聽溫家的仆人提過他的一些閑言碎語,知道那是個多么糟糕的人,所以也不再說什么,手腳麻利的給溫舒逸找衣服。

    等溫舒逸收拾好,兩個人就一起下了樓,走到宿舍樓底下,等著司機開車過來的時候,溫舒逸忽然說道:“陳商衽,你晾在陽臺上的衣服是不是沒有收?”

    陳商衽愣了一下,接著點了點頭:“出來的太急,我忘了收了!”

    “你在這里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溫舒逸偷笑一聲,調(diào)皮的敬了個禮,表示自己會乖乖在這里等著。

    陳商衽俯身在他額頭親了親,才返身回了樓上。

    溫舒逸原本是想等司機把車開過來,坐到車?yán)锏汝惿恬牛墒遣恢涝趺椿厥拢緳C這次的速度出奇的慢,溫舒逸只能百無聊賴的用腳尖踢踩著地面。

    “早知道就應(yīng)該讓陳商衽把手機留下來,無聊死了!”

    溫舒逸嘀咕了一句,抬起頭正想看看陳商衽有沒有回來,迎面就突然飛來一塊石頭,一下子砸中了他的眉骨,鮮血當(dāng)時就糊了眼睛。

    抬手捂著流血的地方,溫舒逸高聲怒罵道:“是哪個混蛋這么不長眼亂丟東西?”

    “呵……就是為了教訓(xùn)你,我才丟的石頭。”

    溫舒逸突然聽到耳邊傳來一陣尖銳的女聲,他稍微愣了一下。接著扭頭看去,不遠(yuǎn)處站著一個身穿吊帶及膝長裙的女生,她的長發(fā)自然垂落,氣質(zhì)優(yōu)雅高貴,可臉上猙獰的表情,卻生生打破了這份美感。

    “斯落蘭,你瘋了嗎?”

    溫舒逸簡直無語極了,無緣無故的這個女人就揚言要教訓(xùn)他,這是什么狗屁道理?

    斯落蘭雙手抱胸,冷笑了一聲:“瘋的人是你,你竟然讓人在我的食物里下瀉藥,害得……我害得我當(dāng)場出丑。”

    只要一想到那天舞會上,她正準(zhǔn)備和二王子跳舞,卻沒忍住當(dāng)著那么多賓客和貴族、以及二皇子的面拉在了褲子里,斯落蘭就氣得恨不得發(fā)瘋掐死溫舒逸。

    那天表演中的人都因為腹瀉住進(jìn)了醫(yī)院,世界哪有那么多巧合,分明是溫舒逸為了報復(fù)他們冷眼旁觀的事情,故意給他們下的瀉藥。

    斯落蘭氣的俏臉扭曲:“溫舒逸,是你先害得我出丑的,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你。”

    說著,斯落蘭揮了揮手,她身后跟著的保鏢就朝著溫舒逸走了過去,眼神漠然充滿了惡意。

    溫舒逸頭上的鮮血淌進(jìn)了眼睛里,讓他眼前的景色變得一片暗紅。他往后退了一步,腳下卻絆到花壇,整個人一下子摔坐到了地上,模樣看起來狼狽極了。

    “斯落蘭,你在胡說什么?我怎么可能會給學(xué)校里的人下瀉藥?”

    “你給我閉嘴。”

    這句話瞬間讓斯落蘭想起了某個糟糕的畫面,她控制不住的低吼了一聲。

    溫舒逸看著越走越近的保鏢,沉聲說道:“斯落蘭,這里可是學(xué)校,你難道就不怕老師追究你的責(zé)任嗎?”

    斯落蘭理了理凌亂的頭發(fā),恢復(fù)一片冷靜,嗤笑了一聲:“那群老師如果真的有用的話,雷德現(xiàn)在早就離開學(xué)校了。”

    溫舒逸臉色變了變,咬著牙說:“斯落蘭,你真以為你背后的家族能保護(hù)你一輩子嗎?”

    斯落蘭捂著嘴笑出了聲:“我的家族能不能護(hù)住我一輩子,我不知道,可你那個快要沒落的家族,卻連給你討回公道的本事都沒有。”

    “你信不信,就算我今天把你打死,你那個沒用的哥哥也拿我沒辦法。”

    斯落蘭一臉倨傲,看著溫舒逸的眼神滿是蔑視,以及高高在上。

    溫舒逸攥了攥拳,卻不得不承認(rèn),斯落蘭說的是對的,溫家的確沒辦法和斯落蘭身后的家族對抗。

    保鏢沖到了眼前,高高揚起了拳頭,正要揮下時,一到冰冷的聲音卻突然傳了過來。

    “你們動他一下試試。”

    保鏢們不由一愣,停下了動作。

    斯落蘭循著聲音看去,就看到一個眉眼深邃的青年,一臉寒霜的沖到溫舒逸面前,將他扶起,攬進(jìn)了懷里。

    “呵……你以為你是誰,竟敢威脅我?”

    陳商衽根本不理斯落蘭,沉著臉色去看著溫舒逸額頭上的傷,小心詢問道:“舒逸,你把手拿開,我看看傷口怎么樣。”

    溫舒逸聽話的拿開手,流血不停的傷口暴露在了陳商衽的眼前,陳商衽的臉色一下子更冷了。

    “我們先去校醫(yī)那里處理一下傷口,回去再讓姜醫(yī)生看看。”

    溫舒逸也想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連忙輕輕頷了頷首。

    陳商衽將溫舒逸橫抱起來,抱著他就要走,斯落蘭卻失控的大叫道:“你個賤民給我站住,是誰告訴你,你可以離開了。”

    斯落蘭的手指指著陳商衽,對傻愣在原地的保鏢說:“你們這群混賬東西是眼瞎嗎?還不趕快攔住他們。”

    一群保鏢這才如夢初醒,蜂蛹一般沖向了陳商衽。

    面對氣勢洶洶沖過來的四五個保鏢,溫舒逸緊張的揪緊了陳商衽的衣領(lǐng)。

    看著這一幕,陳商衽卻淡定自若地說道:“斯落蘭小姐,你確定要讓這群人攔下我嗎?”

    斯落蘭微微皺了皺眉,嫌惡地說:“你這個賤民不止血統(tǒng)骯臟,連耳朵都是聾的嗎?”

    “我說了,我要教訓(xùn)溫舒逸,今天誰也別想阻攔我。”

    陳商衽并不惱怒,輕笑了一聲:“斯落蘭小姐,你有沒有聽過環(huán)宇集團(tuán)?”

    斯落蘭表情微愣了一下,臉上倨傲的神色微微起了一絲變化:“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陳商衽急著送溫舒逸去看傷口,并沒有過多解釋什么:“我相信以斯落蘭小姐的出身,不會聽不懂我話中的意思。”

    斯落蘭臉上的神色不停地變換著,猶豫片刻后,最終揮了揮手,并沒有再讓保鏢阻攔陳商衽的去路。

    陳商衽急匆匆地抱著溫舒逸沖向?qū)W校醫(yī)務(wù)室,醫(yī)生給溫舒逸額頭上流血不止的傷口進(jìn)行了消毒和基本的包扎處理,這才逐漸控制了出血情況。

    溫舒逸身上的衣服沾了點點血跡,根本沒法再穿,陳商衽只能跑回宿舍,給溫舒逸拿了身衣服,讓他換上。

    陳商衽看著溫舒逸額頭上包著的白紗布,自責(zé)的說道:“都是我的錯,不該讓你一個人留在那里。”

    溫舒逸雖然也有點后怕,看著眼前的陳商衽,心里卻覺得安穩(wěn)許多:“斯落蘭找我的茬,無論什么時候她都會來,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說完,溫舒逸嘆了口氣:“早知道就不該讓大哥安排的保鏢回去,是我太大意了,以后我一定到哪兒都帶著保鏢,打不過也給我自己壯壯膽兒。”

    陳商衽搖頭失笑一聲,望著溫舒逸額頭上的傷說:“你放心吧,我以后絕對不會讓人再欺負(fù)你了。”

    他眼里閃過一抹寒光,嘴角冷肅地輕勾了起來。

    溫舒逸雖然覺得陳商衽的許諾可能永遠(yuǎn)也做不到,卻還是配合的點了點頭:“好……我相信你!”

    兩人回到溫家,看著溫舒逸額頭上的傷,陳商衽不出所料地遭到了溫進(jìn)綸的一記冷眼。

    “小四回來了!”

    深沉的嗓音回蕩在空氣中,隨后從餐廳方向走出一個中年男子,他身旁緊摟著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

    盡管人到中年,溫宏容的容顏仍然穩(wěn)健耐看。

    但可能由于頻繁涉足聲色場所,他的眼底透露著疲憊,步伐顯得有些飄忽,顯然是在床上待多了的關(guān)系。

    溫宏容懶懶散散的摟著身旁的女人,漫不經(jīng)心的打量著自己的大兒子以及小兒子,哈哈笑著說道:“正好你們都在,快來和你們后媽打個招呼。”

    此話一出,溫進(jìn)綸和溫舒逸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強忍著心里的火氣沒有發(fā)作出來。

    溫宏容身旁站著的女人是個有眼色的,看溫家兩兄弟臉色不對勁,就笑著嬌嗔的說道:“哎呀,這種事情不著急,等我們結(jié)婚了再叫也是一樣。”

    溫進(jìn)綸深吸一口氣,勉強維持著風(fēng)度說:“父親,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話是對溫宏容說的,溫進(jìn)綸的眼神卻注視著溫宏容身旁那個女人。

    女人臉色僵了僵,笑著隨意找了個借口,上了樓。

    女人離開后,溫進(jìn)綸忍無可忍的低吼道:“父親,你真的要和那種女人結(jié)婚嗎?”

    “當(dāng)然,我都單身了這么多年了,你們一個兩個也都長大了,我找個老來伴有什么問題?”

    溫宏容一點也不覺得這有什么打的很是隨意。

    溫進(jìn)綸冷笑一聲:“你的戶口本上是空著,但你的床上可從來沒有空過。你現(xiàn)在都這么大年紀(jì)了,還玩老夫少妻那一套,不覺得惡心嗎?”

    聽到這些話,溫宏容自覺自己身為父親的尊嚴(yán)受到了侵犯,抬手就扇了溫進(jìn)綸一巴掌,怒吼道:“混賬東西胡說什么,老子的事情你也敢管。”

    “溫進(jìn)綸,別以為你真的當(dāng)?shù)昧藴丶业闹鳎献右涯阙s出溫家,那是分分鐘的事情。”

    “老子要娶誰,要怎么生活和你沒關(guān)系,我回來只是通知你們這群小兔崽子一聲,可不是在征求你們的意見。”

    說完,溫宏容怒瞪了溫進(jìn)綸一眼,轉(zhuǎn)身走了。

    “大哥你沒事吧?”

    溫進(jìn)綸不想溫舒逸跟著擔(dān)心,臉上揚起一抹笑,搖了搖頭:“我沒事,這件事情你別管,有大哥在呢。”

    溫舒逸張了張嘴,最后卻只能乖乖的點了點頭。

    就這樣,溫宏容和那女人的婚禮緊鑼密鼓地張羅著,那女人也做足了女主人的姿態(tài),整天將溫家的仆人支使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惹的仆人們怨聲載道。

    就在婚禮的前一天,溫宏容帶著女人出去逛街的時候,在返回的途中,他們的車輛和一輛大貨車發(fā)生了碰撞,溫宏容和那女人當(dāng)場去了天堂。

    辦完溫宏容的喪事,溫舒逸叫住溫進(jìn)綸,猶豫的問:“大哥,父親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溫進(jìn)綸皺了皺眉,而后否定了:“這完全就是一場意外,并沒有任何人的手筆。雖然我也想和他脫離父子關(guān)系,但絕不會用這么激烈的手段。”

    溫舒逸聽了這段話,心里壓了許久的石頭,終于放了下來。

    經(jīng)過這一件事情后,溫進(jìn)綸整個人變了很多,比起公司那邊的事情,他更專注于家庭的事。

    溫穎玉經(jīng)過溫進(jìn)綸的勸阻后,特意給自己放了個假,跑到海島度假去了。

    而關(guān)于溫行的問題,溫進(jìn)綸勸阻無果后,找人做了個局,讓溫行誤以為自己染上了什么不干凈的病,把他居在醫(yī)院里好好進(jìn)行了一番治療。

    出院以后,溫行就改了花心的毛病,把專注力放到了學(xué)業(yè)上。

    溫進(jìn)綸和夏晴抒經(jīng)過長達(dá)十幾萬字的拉拉扯扯后,終于在一起了,婚后他們生下了一兒一女,生活堪稱是霸總和他小嬌妻的經(jīng)典典范。

    溫舒逸和陳商衽大學(xué)畢業(yè)以后,才舉辦了婚禮,正式向世人宣告了他們之間的愛情。

    也是直到此刻,溫舒逸才知道陳商衽環(huán)宇集團(tuán)的總裁。

    原先小小的工作室,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云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型企業(yè)。

    環(huán)宇集團(tuán)所掌握的尖端科研技術(shù),是這個世界所有人稀缺的東西。

    即便是皇室也不得不給陳商衽三分薄面,更不用說那些貴族世家了。

    斯落蘭因為從前欺負(fù)過溫舒逸,為了平息陳商衽的怒火,斯落蘭被她的家族拋棄,成了她從前最看不起的勞動人民,每天都要為了生計而四處奔走忙碌。

    溫舒逸畢業(yè)以后,就加入了國家研究室,創(chuàng)造出了許多治療癌癥疾病的藥物,拯救了很多人。

    夫夫兩人各占據(jù)著科研和醫(yī)療的半壁江山,成了舉世聞名的人物。

    溫舒逸原先以為永遠(yuǎn)都不可能實現(xiàn)的承諾,就這樣在他不知不覺的情況下變?yōu)榱爽F(xiàn)實。

    甭說是惹溫舒逸了,就連和他說話都要小心掂量著,生怕惹到某個醋壇子。

    兩個人五六十歲的時候,就退休找了個安靜的地方養(yǎng)老。

    溫舒逸就算是老了,也依舊是個愛指使人的小少爺,但是陳商衽就喜歡溫舒逸身上這股勁兒,每天伺候人伺候的非常樂意。

    這一生,他們并沒有領(lǐng)養(yǎng)孩子,一直過著二人世界。

    不用操心孩子的教育問題,也不用操心孩子的婚嫁,日子過得很是舒心。

    溫舒逸老的走不動的時候,陳商衽就用輪椅推著他到處遛彎,從沒有把他一個人居在家里過。

    泛黃的梧桐樹樹葉,一片接著一片飄落到了地上,有些就落到了溫舒逸的身上。

    溫舒逸遲緩的伸出滿是褶皺的手掌,撿起膝蓋上那片泛黃的梧桐樹葉,舉到眼前看了看。

    透過秋日暖陽,樹葉錯落分布的脈絡(luò)清晰可見,展示著勃勃生機和大自然的獨特景色。

    溫舒逸彎了彎唇角,蒼老的臉上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大自然可真是奇妙!”

    陳商衽緩緩?fù)O虏椒ィ@到輪椅前方,給溫舒逸整理了一下膝蓋上蓋著的毯子,笑著說道:“你如果喜歡,我們就天天來,正好這幾天天也不冷,多出來曬曬太陽也是好事。”

    溫舒逸卻搖了搖頭,手抬起撫上陳商衽的臉,望著他的眼睛,嗓音滿懷遺憾地說:“我啊……以后恐怕不能再和你一起散步了。”

    陳商衽愣了一下,望著溫舒逸清明的雙眼,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眼中瞬間聚集起了淚水。

    溫舒逸卻笑的很是輕松:“人早晚都有這一天,你哭什么?”

    陳商衽緊緊捧住溫舒逸的手掌,聲音哽咽地道:“溫舒逸,我舍不得你。”

    “你不是總說我們下輩子還能相遇嗎,有什么可害怕的,下輩子我們一定還能在一起。”

    陳商衽的雙唇顫抖不止,心中涌現(xiàn)出前所未有的堵塞感,這次的離別給他帶來的痛苦遠(yuǎn)超以往任何一次。

    溫舒逸手掌無力的往下滑了滑,又被陳商衽重新捧在手心里,緊緊按在他的臉上。

    望著悲傷的陳商衽,溫舒逸眼里閃過一串藍(lán)色代碼,緊接著恍惚地呢喃道:“商衽,你怎么還是和從前一樣,這么愛哭啊!”

    陳商衽愣了一下,溫舒逸從來不這么叫他,一直都是連名帶姓的叫。

    明明這個稱呼他在前幾個世界,聽過很多次了,可是這次聽到的時候,他的心卻不由自主的顫了顫。

    “商衽,謝謝你來救我……”

    溫舒逸笑著說完這句話,腦袋就漸漸垂落了下來,沒了呼吸。

    陳商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眼里蓄積的淚水,在這一刻終于傾瀉而出,無聲的訴說著悲傷。

    處理完溫舒逸的喪事,陳商衽也緊接著選擇了脫離這個世界。

    🌸預(yù)收新書🌸

    《半城春色》

    文案簡介:

    陸作珩是尚書府中不得寵的庶子,一天,他的父親陸尚書惹怒了陛下。

    為了折辱他,陛下下了一道私旨,命陸尚書將自己的兒子送進(jìn)宮里,以承受帝恩。

    陸尚書不忍見長子進(jìn)宮受辱,于是將陸作珩送去了宮中。

    陸作珩本已習(xí)慣被忽略,對此并未有所反抗,只是老老實實地入了宮。

    當(dāng)晚,陛下召他前來侍寢。為了壯膽,陸作珩偷偷喝了些酒,然后老老實實的等待陛下的到來。

    然而,由于他從未嘗過酒,一下子就喝醉了。

    第二天,陸作珩醒來,驚訝地發(fā)現(xiàn)皇帝陛下身上滿是紅印子!!

    【主受+男扮女裝+扮豬吃老虎+極限拉扯】

    正在努力存稿中,喜歡的寶貝拜托收藏一下ヾ(≧O≦)〃嗷~

    第194章 主系統(tǒng)空間

    回到系統(tǒng)空間,陳商衽的心跳依然不規(guī)律地跳動著,他感到溫舒逸的話語帶有一種獨特的熟悉感,這種感觸并非源于幾個世界的相處,而是源自內(nèi)心深處的某種回憶和感覺。

    陳商衽用力捂住胸口,抬頭喚道:“系統(tǒng)!”

    【叮……系統(tǒng)01為您服務(wù),請問宿主有什么需求?】

    陳商衽沉默了一瞬,問:“系統(tǒng),你是不是知道他的來歷?”

    這句突如其來的話語,讓系統(tǒng)瞬間陷入了沉寂。

    隨著時間的流逝,陳商衽的雙手逐漸緊握成拳,臉上流露出一副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表情,啞聲開口:“系統(tǒng),如果你知道什么,可不可以告訴我?”

    上個世界的媳婦兒,明顯和前幾個世界不同。

    彌留之際,溫舒逸說出的那句話,更是讓他忍不住心悸到了現(xiàn)在。

    他總覺得他似乎忘了很重要的東西,可是無論他怎么抓心撓肝的想,也想不起來自己到底忘了什么,只知道那似乎對他很重要很重要。

    【宿主,難道這樣不好嗎?】

    【為什么一定要追根究底,去探索你所不知道的事情呢?】

    陳商衽眼神驀然一亮,系統(tǒng)的這句話相當(dāng)于變相的告訴他,它知道他媳婦的來歷。

    陳商衽呼吸漸漸有些急促,像是沙漠里徒步行走許久的旅人,滿眼渴求地望著半空中懸浮的藍(lán)色光屏,聲音堅定地答道:“無論他是誰,我都要知道答案。”

    【為什么?】

    【如果你所愛的那個人是個貧窮的乞丐,難道你就不愛他了嗎?】

    【又或者你所愛的人擁有至高無上的權(quán)利,你就會因此多愛他一分嗎?】

    系統(tǒng)平板的聲音里夾雜著一絲人性化的疑惑,它似乎很不明白陳商衽為什么因此堅持著。

    陳商衽聽著系統(tǒng)的一句句詢問,嘴邊露出一抹笑,認(rèn)真的回答道:“無論我所愛的人是誰,我都會堅定不移的愛著他,和他是什么身份什么出身沒有關(guān)系。”

    【那宿主為什么還要追究他是什么身份呢?】

    【就像現(xiàn)在這樣,完成你的任務(wù),然后和他在小世界里相守一生不好嗎?】

    陳商衽愣了愣,然后苦笑道:“這大概就是人類的劣根性吧,總喜歡追根究底!”

    半空中的藍(lán)色光屏閃了閃,屏幕上方顯現(xiàn)出了一個問號,似乎并不能理解這種復(fù)雜的情緒。

    陳商衽卻不想再解釋什么,平復(fù)了一下心跳后開口:“他給我的感覺很熟悉,好像很久很久以前我們就認(rèn)識了,所以我想知道他的來歷,他的身份,以及他給我的熟悉感,到底是怎么回事。”

    “系統(tǒng),求求你把你所知道的事情告訴我吧,我……真的很想知道。”

    就算他知道,事事都要弄清楚想明白不是什么好事,他也還是想要尋求一個答案。

    藍(lán)色光屏不停閃爍了許久,這才輕輕嘆息了一聲說:【既然宿主極力要求,那位大人也愿意把事情告知給你,那么系統(tǒng)就把宿主想知道的事告訴你吧。】

    【不過在此之前,宿主要簽訂一份保密條約,保證你不會將接下來的所見所聞,透露給知情者以外的人。】

    陳商衽有絲毫猶豫就答應(yīng)了,當(dāng)他簽下那個所謂的保密條約,原本漆黑的系統(tǒng)空間內(nèi),忽然從天而降投射下來一道白色的光柱籠罩住了陳商衽。

    【請宿主不要抵抗,你想知道的一切,很快就有答案了。】

    陳商衽猶豫了一下,知道自己別無選擇,就閉上眼,漸漸放松了下來。

    他的意識陷入一片混沌,不知過去了多久,耳旁忽然傳來一陣嘈雜聲。

    似乎隔著什么,那嘈雜聲聽著并不真切,可又感覺離他很近,仿佛就在他的身旁一般。

    陳商衽的眼皮顫動了幾下,緩緩睜開了眼,下一瞬,又因為突如其來的強烈光線,再次閉上了眼。

    “唉……他醒了?”

    耳旁有人驚呼一聲,接著又聽他說:“先把燈關(guān)了,他剛剛清醒過來肯定不適應(yīng)。”

    “現(xiàn)在怎么辦?需不需要把孟先生叫過來?”

    “把他喚醒是孟先生的意思,當(dāng)然需要通知他一聲。”

    “好……你們在這里看著他,我這就去通知孟先生。”

    陳商衽緊緊閉著眼,聽著那道腳步聲遠(yuǎn)去,而后試著動動自己的四肢,卻發(fā)現(xiàn)手腳似乎被什么東西束縛著,根本動彈不得。

    搞不清楚具體情況,身體又受著限制,陳商衽只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靜觀其變。

    很快,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傳了過來,緊接著陳商衽耳旁傳來一道清冷好聽的聲音,溫柔的對他說道:“陳商衽,你感覺怎么樣?”

    很奇怪,這個聲音陳商衽明明沒聽過,卻給他一股莫名熟悉的感覺。

    “你剛剛脫離系統(tǒng)世界,或許還有點不適應(yīng),但是你先別著急,慢慢就會好了。”

    “我先把你身上的束縛解開,你等一會兒再把眼睛睜開。”

    那道聲音的主人還在細(xì)聲安撫著陳商衽,可他的聲音里卻夾雜著或許連他自己都沒發(fā)覺的緊張。

    一陣滴滴聲過后,面前似乎有什么東西打開了,隔絕他和外界聲音的那層?xùn)|西消失后,聲音也變得清晰了許多。

    陳商衽清楚的感覺到,身旁伸來一只手,輕輕將身上束縛著他的東西解開了。

    恢復(fù)自由的第一時間,陳商衽再次嘗試著睜開眼睛,這次雖然眼睛還有些刺痛,卻已經(jīng)比一開始好了很多。

    他迅速地掃視了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發(fā)現(xiàn)此刻身處的場所頗似一個實驗室。

    他躺臥的地方,也并不是床鋪之類的尋常物品,而是一個如同蛋殼的治療容器。奇特的造型,令人不由得聯(lián)想到科幻小說中的描述,仿佛置身于某種高科技的治療艙內(nèi)。

    四周圍著一群人,統(tǒng)一穿著白色實驗服,有的戴著無框眼鏡,有的戴著透明色護(hù)目鏡,唯一不同的是,他們都用好奇的眼光打量著他。

    “這……這是哪里?”

    眼前這一幕令陳商衽很不安,他心中的謎團(tuán)不但沒有得到解惑,反而變得越來越濃重了。

    “這里是主系統(tǒng)空間,也是所有系統(tǒng)誕生的地方。”

    陳商衽嚇了一跳,扭頭看向身旁,就看到了一張驚艷絕倫的臉。

    身旁的人同樣穿著一身白色實驗服,臉上戴著一副透明護(hù)目鏡。

    陳商衽下意識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著裝,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穿的竟然和身旁的人一模一樣,這好像是某種統(tǒng)一的服裝。

    他眼神暗了暗,看向身旁的人,仔細(xì)打量著他。

    男人的臉龐宛如藝術(shù)品般精雕細(xì)琢,鼻梁高聳且充滿秀美之韻,唇色更是如櫻花般嬌艷。唇角的弧度恰到好處,仿佛總是帶著令人心動的微笑。

    這種笑容仿佛擁有神奇的力量,瞬間驅(qū)散周圍的陰霾,陽光隨即灑落,溫暖而又自然。

    看著他的眼睛,陳商衽的心就不自控的跳了跳。

    他覺得這樣的情況很奇怪,所以連忙低下了頭,手掌不由自主的撫上了心口,低垂的眼里彌漫著疑惑的情緒。

    孟熠知看著陳商衽的模樣,手心緊張的出了汗,緋紅的唇瓣緊抿著,也跟著沉默了下來。

    周遭圍著的人看他們像是鋸嘴葫蘆一樣,一個兩個都不開口說話,急的紛紛咳嗽了起來。

    陳商衽回過神,微一皺眉后,抬頭看著那群像是集體得了感冒的白大褂問道:“系統(tǒng)說,你們能告訴我事情的真相,我媳婦他現(xiàn)在在哪?”

    周圍的人停下咳嗽,不約而同的扭頭看向了孟熠知,眼中明晃晃的閃爍著打趣和看好戲的意味。

    陳商衽心里一顫,手掌猛地攥緊胸口處的衣服,遲緩地轉(zhuǎn)頭看向孟熠知,啞聲開口:“你……你知道我媳婦在哪嗎?”

    他的眼睛不停的眨動著,看著孟熠知因為這一句話緊張不知所措的模樣,漸漸紅了眼角。

    深吸一口氣,陳商衽哽咽地說:“你……是不是我媳婦?”

    孟熠知慌亂的低下頭,良久才幅度很小的點了點頭。

    一瞬間,陳商衽的心被巨大的喜悅包圍著,不管不顧的伸手將孟熠知抱進(jìn)了懷里,摟得很緊很緊,仿佛害怕他會消失不見一樣。

    “媳婦兒,我終于找到你,這下子什么都不能把我們分開了。”

    孟熠知的衣物被滾熱的淚水浸濕,仿佛炭火般炙烤著他的肌膚,讓他情不自禁地?zé)釡I盈眶,抬手緊緊抱住了陳商衽。

    周圍的人看著這一幕,也忍不住紅了眼,眼里閃爍著淚光。

    陳商衽離開蛋殼型營養(yǎng)倉,被孟熠知扶著坐到了一旁的檢查床上。

    孟熠知親自拿著各種先進(jìn)的儀器給陳商衽檢查了一番,確定他沒有什么不良反應(yīng),孟熠知才大大松了口氣。

    雖然眼前的媳婦令陳商衽覺得有些陌生,可穿梭了好幾個世界,每一個世界媳婦都會變成不同的模樣不同的性格,陳商衽慢慢的也就習(xí)慣了。

    且知道眼前的這個媳婦,是媳婦真正的模樣,陳商衽很高興,恨不得時時刻刻和孟熠知黏在一起。

    可是面對他的熱情,孟熠知卻顯得很是局促不安,陳商衽一開始還不覺得有什么,漸漸就發(fā)覺了不對。

    牽住孟熠知的手,陳商衽面露無奈地說:“媳婦兒,你是不是有事兒和我說?”

    孟熠知一副惶惶不安的模樣,就差在臉上寫‘我有秘密’幾個字了,陳商衽想裝作看不到都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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