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治療and特訓
磁鼓島是一座常年被積雪覆蓋的冬島, 島上好多直立的巨大冰柱，遠看像把橫放的冰梳子。整座島嶼似乎都被冷空氣籠罩，彌漫著寒冷的白氣。
我讓手下把壓箱底的厚棉服翻出來, 待會兒上島的時候穿。
隨著海軍船不斷接近磁鼓島, 船只周圍的空氣也漸漸降溫, 從炙熱變成溫潤，再變成涼爽, 等靠近海岸的時候, 已經帶上了幾分寒意。
島上守衛的士兵在我們船進入海港前攔住我們, 架起槍支沖我們的船喊, “入境審查！”
我亮出自己的海軍證件, 扔給對面為首士兵。
為首的士兵翻看我的證件, 反復確認了好幾遍，遞還給我, “不好意思，之前有海賊冒充海軍來島上, 所以我們不得不謹慎些。”
“不知道中尉大人來我們島上是有什么要事？”
確認我們是真海軍，島上的居民也熱情起來, 主動表示，“海軍大人有什么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 可以盡管說！”
嘛，畢竟磁鼓島鐵桶王國是世界政府的加盟國, 對海軍還是比較信任的。
“我是帶我哥來島上找Dr.庫蕾哈治病的——”
我帶著手下一起下船。
“不準白吃白喝白拿居民的東西！”我叮囑道, 交給副官羅恩一筆自由活動的經費，“順便定個旅館, 我們可能要在島上多停留幾天。”
“是！”羅恩回了我一個軍禮。
手下先走了，剛才圍觀的居民們也跟上去了, 他們都是家里面有開旅館或者店鋪的，所以才會經常守在港口招徠生意。
剩下的都是些瞧熱鬧的小孩。
其中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舉手，“我帶他們去Dr.庫蕾哈的診所！”
守衛的士兵摸摸他腦袋，“那就麻煩多爾頓啦！”
叫做多爾頓的小孩朝士兵們回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挺胸轉身，招手示意我們趕緊跟他走。
他頭上戴著頂帽子，耳朵上戴著副耳罩，把帽子往下一拉，整顆頭就剩雙眼睛在外面，十分歡快地走在前面。
他走過的地方，留下一串淺淺的腳印，“你們可以沿著我的腳印走，這樣不容易踩空！”
被凌冽的風呼呼刮著，我鼻子、耳朵被凍得紅通通的，一張口，風就夾雜著雪粒灌進嘴里。
所以我才一直不喜歡冬島！！！太冷了！
我哥把露玖姐姐橫抱在懷里，側著用自己的身體擋風。
我也躲到我哥身體后面……第一次覺得我哥身體高大很有用！
“喂，你們不考慮找其他醫生嗎？”多爾頓的聲音有些飄忽，“我們鎮上有很多厲害的醫生！”
“庫蕾哈醫生有什么問題嗎？”我問，“她的醫術不好？”
“不不不，Dr.庫蕾哈的醫術很好……只是，她的收費比較高……”
“那沒事兒了……我有錢。”
在我耳朵被凍掉之前，Dr.庫蕾哈的診所到了。
診所的門沒有鎖，多爾頓敲了幾下便推開。
伴隨著叮鈴鈴的鈴鐺響起，映入我們眼簾的是庫蕾哈醫生家的客廳。
這里既是她家的客廳，也是診所的候診室，屋子里面安了好幾排椅子，不過椅子上沒人就是了。
屋子里面燒著暖融融的壁爐，進了屋子，我們仿佛從寒冬穿越到暖春，身上的衣服都穿不住了。門口放著掛衣服的支架，我們把衣服上的雪粒抖抖，掛在了上面。
房間靠里面的一側，一位穿著時尚露臍裝的老太太提了瓶梅子酒在喝。
這樣的醫生，真的沒問題嗎？
“喲！小子，最近過得很快樂嘛！”
“嗯嗯，托您的福！”多爾頓回答道，“您看起來也還是那么精神，完全看不出來已經快一百二十歲了！”
一顆梅子核從我們兩人身體間的縫隙穿過，“我才一百一十六歲，小孩子不要亂說！”
我瞪大雙眼，“你說的是真的嗎？完全看不出來！”
我還以為她和老媽一樣，只有七十多歲呢！
沒想到她居然是百歲老人了！
“你們幾個找我是想問我永葆青春的秘訣嗎？”
“不，我們才沒準備問這個！”×3
“誒？可以告訴我嗎？！”×1
多爾頓、我哥、露玖姐姐齊刷刷看向我——“你們不想知道嗎？”
“怎么看都是我的/你哥哥的病更重要些吧！”我哥、露玖姐姐和多爾頓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很有默契。
“那等Dr.庫蕾哈先給我哥看完病，之后再告訴我永葆青春的秘訣吧！”
Dr.庫蕾哈把墨鏡推上去，“小丫頭，你很對我胃口哦！”
我哥坐到病人診療的位置，Dr.庫蕾哈對著我哥身體上上下下檢查了好久，先是用手指摸出了體溫，聽了心跳，把了脈，看了眼睛……抽了血，能做的都做了。
弄得我們都有些緊張起來。
她放下檢查的工具，在病歷本上寫字，“有意思！你這病拖這么久居然還能活著！”
我哥笑笑，“因為我……有毅力？”
“呵呵呵呵呵呵，有趣的回答！”這位醫生的笑有點像童話書里的魔女。
“之前給你治療的醫生開的藥確實很高明，但凡之前你愿意聽醫囑多靜養，也不會虧空成這個樣子！”
“嘛，面對戰斗，總不能都交給手下吧——我之前姑且還是個船長。”
Dr.庫蕾哈喝了口酒，“拖太久了，就算是我，也只能讓你多活兩年而已……怎么樣，要治嗎？”
“治！”我哥回答。
我看見露玖姐姐別過頭，過去牽住她的手。
“莉莉絲，不用安慰我，這個結果已經比我想象中好很多了！”
“診療費——”庫蕾哈醫生猶豫了一下，指著我哥，“就要你遺產的百分之五十吧！”
哇！好高！百分之五十遺產呢！這種情況已經能夠算搶劫了吧！
Dr.庫蕾哈也太黑了——總感覺和夏琪姐姐會很有共同話題。
不過話說回來，我哥有遺產嗎？
“喂喂，老婆婆你這樣說也太不吉利了吧！”
Dr.庫蕾哈長腿一抬，把診療桌連同我哥都掀翻了，“小子！說話注意點兒，我還只是個正青春靚麗的一百一十六歲的人而已！”
我在旁邊捂嘴偷笑，沒想到我哥也有一天會被別人叫“小子”，哈哈哈哈哈哈！
我哥一邊在島上接受治療，一邊給我開啟特訓。
他讓我脫掉厚外套，在雪中和當地一種叫“拉邦”的動物戰斗——
剛把衣服脫下，我的牙齒就開始打架，我又哆哆嗦嗦把厚衣服重新穿回去，自己抱著自己。
“不不不……我會被凍死的！”
“你不是已經學會霸氣了嗎？”
“霸氣還可以用來御寒嗎！”
“怎么不可以？”
我嘗試把念能力附著在自己的身體表面，好像，確實，沒有想象中那么冷了。
“這樣能讓你時刻保持霸氣附著身體的狀態，”我哥難得靠譜了回，“就像接受瀑布沖擊讓身體時刻保持緊繃一樣。”
然后我哥就理直氣壯穿著厚棉襖和露玖姐姐一起去滑雪、堆雪人、打雪仗、拍雪中合照了。
總覺得似乎有哪里不對勁！
身體習慣之后，我覺得磁鼓島還挺不錯的，拉邦和郊游熊什么的，真的是超級不錯的陪練搭檔！
我聽附近可可威特鎮上的居民說，最近野外來了一種比拉邦和郊游熊還要兇殘的野獸，讓拉邦和郊游熊都換了地盤……我一直沒遇到，好想知道那又是種什么神奇的生物！
這么高效的訓練方法，我覺得不能我一個人獨享，讓手下也都跟著我一起訓練——
可惜他們的體質太弱了，才跟著我冬泳過一回就全感冒了，齊齊躺進了鎮上的大醫院里……
“哪有這么亂來的！居然在冬島河里冬泳！一群笨蛋嗎？”
“咳咳，你們不能這么說我們長官！她只是想讓我們快速成長而已！”羅恩用他干澀的破鑼嗓子為我辯解！
“她還帶我們來醫院看病……她總是對我們這么好！咳咳咳——”
眾醫生護士：“不不不，她不讓你們這樣做，你們根本就不會生病吧！”
我把他們都壓回去，“行了，都別說話，趕緊躺著休息吧！”
等他們病好之后再嘗試別的訓練方法吧！
因為手下全都病倒，所以我們又在島上多待了一段時間。
Dr.庫蕾哈要押著我哥留在島上接受治療，我哥不愿意。
“如果這兩年都必須待在這座冬島上，那也太無聊了！”
我哥要留在島上，露玖姐姐肯定也會留在島上陪她——
那怎么可以！之后想見他們也太難了吧！
我來這邊一趟得好幾個月，我哥萬一被識破（雖然可能性很小），我都來不及趕過來！
“Dr.庫蕾哈你可以接受出診嗎？島上來找你治療的人不多吧——不如跟我們一起去香波地群島？”
“那邊受傷的病人超級多！而且，我認識一個人，你們肯定很有話聊！”
第62章 兩年后and自首
兩年后, 魚人島，海之森深處。
我哥一只手放在露玖姐姐腰間，溫柔撫摸, 像是對待世間絕無僅有的珍寶。
察覺到我來了, 才把目光戀戀不舍地從露玖姐姐的身上剝離, “莉莉絲，你來了啊。”
“說吧, 找我有什么事？”我把吸管插進奶茶里, 一邊喝一邊問。
反正露玖姐姐和我哥都是自己人, 在他們面前不用在意什么形象。
最近我投資開了家奶茶店, 用來消耗牧場里富余的鮮奶。這樣的奶茶店, 魚人島也開了一家, 用的是海乳牛產的奶。
我正嚼著奶茶里Q彈甜糯的珍珠奶茶，沒有提防, 就聽我哥說——
“我準備去海軍自首，露玖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就拜托你了。”
奶茶里的黑珍珠好險沒把我噎死，“什么？”
“我說, 我準備去海軍自首，露玖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就拜托你了。”
我目光集中到露玖姐姐的腰上，那里, 已經有一個小生命了嗎？
等等, “當初你不是說不會讓露玖姐姐生孩子的嗎？”
我以為我哥又要用不小心之類的理由來搪塞我，就聽露玖姐姐回答, “是我想要個孩子——一個屬于我和羅杰的孩子。”
我好想問問露玖姐姐知不知道懷上我哥的孩子有多危險多麻煩，看著她的臉又覺得自己多此一舉。
那種看上去既悲傷又滿懷幸福的表情, 真的讓人恨不得把她抱在懷里好好安慰。
嘛，不管怎樣，我都會保護好他們的。
至于我哥，“為什么不等露玖姐姐生下孩子再去？”
“莉莉絲，我有預感，我的身體似乎支撐不了那么久了——”我哥目光柔和地看向露玖姐姐，手掌覆上她小腹，“而且，我擔心等他出生，我就舍不得走了。”
“那就不走唄！”我無所謂道。
“我也有必須要去完成的事啊~”
“Soga（是嗎）——”我把手上的珍珠奶茶一口吸完，“那老哥你放心走吧，我等這一天已經等很久了！”終于能夠名正言順霸占露玖姐姐了！
“聽到莉莉絲你這話，我突然想反悔了！”
我朝他擺擺手，“快去完成你的使命吧——我會照顧好他們的。”
這個總是給人添麻煩的大哥。
我哥親吻上露玖姐姐的唇，捧著露玖姐姐的臉看她，似乎要把她的模樣刻進靈魂深處。
他深吸一口氣，帶上行囊，背影一如當初最先下船時那般堅定決絕。
眼看大哥就要徑直離開，我糾結再三，還是說出了口，“大哥，等等，你真的不能不去自首嗎？”
我哥一臉無奈，“莉莉絲，我剛才不是給你解釋過了嗎，我有必須要完成的使命！”
我把我哥拉到一邊，暗中和我哥商量，“不不不，我不是說這個……我是指，你就非得自首嗎？就不能換種方式？”
“嗯？”我哥沒理解我的意思，“比如？”
“比如我陪你去自首之類的……”
我哥很快反應過來，用奇怪的眼神看向我，“莉莉絲，什么陪我自首，你這個不孝妹妹其實就是想拿我去換賞金吧！”
我絲毫沒有被戳穿的心虛，理直氣壯道，“不行嗎？”
“五十五億六千四百八十萬貝利呢！大哥你難道不心動？”
“不管怎樣你準備拿我換貝利的行為都太過分了吧！還把我的懸賞金記得這么清楚，是不是早就在計劃這件事了！”
“是又怎么樣！”我發出靈魂質問，“你自己去自首，沒人能得到懸賞金，那不就白白便宜海軍和世界政府了嗎？！”
“話是這樣說……可莉莉絲，如果我沒記錯，你自己就是海軍吧！”
“我是海軍也不妨礙我領懸賞金啊！那都是我應得的！”我不信有人上班不薅點公司羊毛！又不是自己的公司，干嘛幫它省這筆錢！
我反問他，“你一個當丈夫、父親和哥哥的人，就沒想過要給我們留點遺產嗎？！”
我哥：……
“你該不會真的沒想過吧！”
我哥心虛偏頭回避我的目光，“怎么可能沒想過——”
他被我說服了，泄氣般回了句行，又叮囑道，“你至少要分一半給露玖和艾斯。”
“哪有那么多！你別忘了，你還欠Dr.庫蕾哈百分之五十遺產的診金呢！”
***
我哥重新穿上他經典的那套紅色船長服，頭發染回黑色。
半年前，他就沒有繼續刮胡子，八字胡也長出來了。
我披了個海賊獵人的馬甲帶他去海軍自首——要是以海軍的名義，這筆懸賞金要隨工資一起發不說，萬一上面給我直接扣押了，我哭都沒地方哭！
我和海軍的人約定好交易的時間地點，要求他們以存入揍敵客銀行的金幣結算——交易完成后，我用他們給的支票就能直接劃走這筆懸賞金。
全程我哥都表現得很配合，以至于讓海軍懷疑眼前的羅杰是假的。
之前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事。
最近幾年到處都能看見穿紅色船長服的男人，有的人就故意假扮成羅杰的樣子招攬小弟，被誤認的海賊獵人抓來海軍總部領賞。
雖然最終被識破了，但他們還是不得不謹慎一點——這次交易，帶隊的海軍就是和羅杰多次交手過的卡普中將，他一眼就能看出面前這個羅杰是不是真的羅杰。
幸好我早就預想過卡普中將會現身，并不緊張。
他上下打量著我哥，眼里滿是不可置信。
我伸出手，用刻意變換過的聲音道，“確認了就趕緊把懸賞金交給我！”
卡普中將把懸賞金支票遞給我，卻沒松手，“你究竟是怎么抓住羅杰的？”
“我和他交手那么多次，都沒辦法抓住他！”
“你憑什么！”
“不知道卡普中將有沒有聽說過這么一句話——‘美人鄉是英雄冢’。”
“羅杰才不是那樣的人！”卡普中將的拳頭猝不及防就朝我腦袋揮來。
我也不知道卡普中將為什么要生氣！
因為抓住我哥的不是他？覺得我搶了他的獎金？
還是覺得我剛才的話損壞了我哥在他心中的形象？他該不會是喜歡我哥吧！
腦袋里思緒翻飛，我的動作卻絲毫不慢，偏頭躲開卡普中將的拳頭，同樣用霸氣拳頭和他比斗。
好險好險，支票差點就被撕爛了！
這張支票是真的，我提前查過銀行的賬戶，知道海軍的賬戶里確實有這一筆錢——趕緊塞進懷里，不準備和卡普中將多耽擱。
一邊和卡普中將周旋，我一邊放出三只念獸撲向他。
耽擱越久，越容易露出馬腳，我收緊全身念能力和氣息，降低自己存在感，抓住念獸牽制住卡普的時機早早離開。
等甩掉周邊埋伏的所有海軍和CP組織成員，我望著交易的島嶼的方向，“再見了！尼桑~”
第63章 處刑and追查
兩天后, 海賊王羅杰被海軍抓住的消息傳遍大街小巷。
世界經濟新聞報的頭版頭條刊載了這篇報道——銷聲匿跡兩年，海賊王羅杰終被抓！
報道直接隱去了我和海軍之間的那場交易，將功勞全掛在了卡普中將身上。全篇都在講述卡普中將是如何探查出羅杰的蹤跡, 又是怎樣英明神武將他一舉抓獲。
跌宕起伏的追海賊故事看得人心情澎湃, 海軍光輝偉岸的正義形象更加深入人心。
報道的最后還表示, 將把海賊王羅杰押送至羅格鎮公開處刑。
我回到海軍總部，遇上了不怎么開心的卡普中將。
“卡普中將, 恭喜你呀！終于解決了羅杰, 多年夙愿終于達成！”我如同所有不知情的人一樣恭喜他。
然后我就被卡普中將瞪了, 默默閉上嘴。
外面大家都這樣說——又不只是我一個！
因為前兩天的事, 不少地方緊急成立了英雄卡普粉絲后援會。
這些粉絲昨天還組織了游街活動, 抗議海軍總部對英雄卡普的不公平對待, 長期打壓他，不愿意給他晉升什么的——按卡普中將這戰功, 高低得是個海軍大將。
那戰國大將表現平平，憑什么職位比卡普中將高？
殊不知, 真正不愿意晉升的，其實是卡普中將自己。
這不, 這次開會前，空元帥照例先找了卡普溝通晉升大將事宜——再次被拒絕。
等其他參會人員都到齊, 正式會議開始。
大家齊聚一堂，討論到底由誰押送羅杰前往羅格鎮。
這件事既光榮又有難度——要是中間出了什么差錯, 估計得以死謝命。
我站在會議室里面發呆, 不管是誰，反正我不想去。
看著自己的大哥被處刑什么的, 對我來說還是太殘酷了。
但如果我不去，又擔心沒人給他收斂尸骨好好安葬。
好在最后定下的人選是卡普中將, 作為我哥常年的對手——應該會給我哥這點體面吧？
之后，會上接著討論，空元帥叮囑我們要積極配合CP組織清查和羅杰有關的人，特別是他的血脈。
“那種惡魔的血脈，必須毫不留情地抹殺掉！你們一定要好好查仔細，不要有一絲一毫的懈怠！”
“是！”
會議過后，我果然接到自己在水之都的手下發來的消息，說是有幾批身份可疑的人出現在湯姆大叔周邊，似乎在打探制造歐羅·杰克遜號的船匠。
我讓手下暗中給湯姆大叔他們提個醒。
至于雷利大叔這邊，則是我自己親自去的。
或許過不了多久，他們就能查到巴苔里拉島。
好在我帶我哥去自首前，早就做好了準備。
之前我抓海賊的時候，遇見了一個和我哥長相有八分相似的海賊，稍微捯飭一下，一般人都認不出來。
我讓人拍了他在世界各地的行蹤，混合著幾年前我當臥底時順便拍的我哥照片，打亂了時間提供給世界經濟新聞報。
雖然不是每條信息都被他們采用，但關于我哥的虛假信息積累起來，還是能誤導一大波情報人員。
去查吧——有本事就把全世界這幾年和未來一年出生的所有孩子都查一遍！
如果海軍不怕徹底激起民憤的話。
我哥處刑的消息我是從報紙上知道的。
我哥那個人，還真是到死都不消停，最后還坑了世界政府一道，讓大家去海上尋找one piece什么的……簡直就像時代領袖。
海上突然多出來這么多興致勃勃想要尋寶的海賊團，空元帥和戰國大將的頭發估計又要掉一大把了！
這兩年，我哥和露玖姐姐大部分時間都待在魚人島。
之所以選擇在魚人島，主要是因為這里海軍勢力很少觸及。
哪怕一百七十多年前魚人島就成為了世界政府加盟國，人類對人魚的歧視依舊存在。
海軍到達新世界都是通過紅土大陸圣地瑪麗喬亞，根本沒有前往魚人島周轉的必要。魚人島上沒有海軍駐扎。
再者，現在庇護魚人島的旗幟，已經從羅杰海賊團旗幟換成了揍敵客商業集團旗幟——來訪的船只、登船來島的游客，信息都要經過我的勢力審查一番，這里一定程度上算我的地盤。比其他地方安全多了。
Dr.庫蕾哈在幫我哥治療的同時，和當地魚人醫生交流，在這里開設了一家人類和魚人都收治的診所。
有許多魚人醫生治療不了的病癥，她都能治，再加上獨特的收診金規則，很快在島上聲名鵲起。雖然大多數不是什么好名聲。
這期間，她收了一個弟子——是之前我和香克斯、巴基遇見過的魚人阿龍。
阿龍的妹妹夏莉生病，島上其他的魚人醫生都束手無策，他只好帶著妹妹來Dr.庫蕾哈的診所求醫。
Dr.庫蕾哈只花了十五分鐘，就重新讓哭鬧不止的小夏莉重新恢復笑容，快樂起來。這讓阿龍對醫學產生了極大興趣，拜了Dr.庫蕾哈為老師。
原本在我哥自首后，Dr.庫蕾哈也準備回磁鼓島的，我麻煩她等到露玖姐姐生產過后再走。她最早發現這個孩子的存在，我希望她也能見證ta的出生。
加上阿龍最近在以自己身體里面的鯊魚基因和脫落牙齒為素材，研究新型補牙、美牙方法，也需要她指點一二。
Dr.庫蕾哈便答應多待一段時間，陪著露玖姐姐在魚人島養胎。
我把存了我哥一半遺產的黑色銀行卡遞給Dr.庫蕾哈，“對了，這是我哥當初答應您的診金。”
Dr.庫蕾哈沒接，吃了一塊我帶來的梅子糕，“呵呵呵呵呵呵……羅杰的遺產不是在海上嗎？”
“我是懶得去……要是我的弟子對那東西感興趣，就讓他去取吧！”
“至于這些，”Dr.庫蕾哈把黑卡推還給我，看向露玖，“還是留給那個小家伙吧——”
我也望向露玖姐姐微微凸起的肚子。
雖然這個小孩還沒出生，但ta已經是全世界最富有的小孩子了。
***
幾個月后，我哥生日的那天晚上，露玖姐姐發動了。
生下孩子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
海圓歷1500年1月1日，我有了一個侄子。
露玖姐姐生產過后，身體疲累到極點，卻還是讓我們將孩子抱給她看。
小小的嬰兒輕飄飄軟乎乎一團，眼睛都不會睜開，生下來就很精神，用哇哇大哭慶祝自己的存在。
不愧是露玖姐姐生的小孩，果然好可愛！
“露玖姐姐，你想好給他取什么名字了嗎？”
“他是個男孩，那就叫艾斯吧。”[注1]
艾斯啊，我記得我哥的佩刀也叫這個名字。
我不知道這個名字是我哥和露玖姐姐一起取的，還是正好巧合。
“我覺得這個名字很好！”
露玖姐姐沒說幾句話就睡過去了。
旁邊的小艾斯也很懂事，漸漸安靜下來，小拳頭攥的緊緊的，和他媽媽一起呼呼睡去。
第64章 五年后and小姑
魚人島, 吉隆考德廣場附近的魚人青少年宮一樓，一群滿臉稚氣的魚人小孩正跟著老師學習空手道。
“嘿！”
“哈！”
小孩子們兇狠地喊著口號，只是他們的嗓音稚嫩, 根本不能威懾到對手。
他們身穿白色訓練服, 腰間系著黑色腰帶, 隨著老師的口哨聲，動作一致地踢腿。
他們之中, 混入了一個與眾不同的存在。
他實在太顯眼了, 皮膚、五官、手掌——全都和魚人小孩完全不一樣。
他是這個魚人空手道班里唯一的人類小孩。
“吶吶, 艾斯……今天訓練結束了, 我們一起去玩水球吧！”男生換衣室, 一個胖乎乎旗魚小魚人一邊脫衣服, 一邊邀請班上唯一的人類同學。
艾斯雖然和他們不一樣，是人類, 但是力氣、速度一點兒也不比他們差。
就連玩水球這種水上運動，他也能憑借高超的游泳技巧和他們打得不相上下。班上的小孩都挺喜歡他的。
平時周末大家練完空手道, 都會再約著一起到處玩，玩水球、踢足球、撿珊瑚、撈螃蟹……一直玩到晚上吃飯前才回家。
“不了……我今天下午有事！”艾斯露出手腕上的微型電話蟲, 那是他小姑送給他的四歲生日禮物。
他可以用這個微型電話蟲聯絡媽咪、甚平老師、尼普頓大叔、阿龍醫生……這讓他覺得自己和小姑一樣，是個厲害的大人！
同學們都有父母, 艾斯也有，但他從來沒見過自己爸爸。之前有次問媽咪爸爸是誰, 媽咪也沒有回答。
據說是還不能告訴他。明明他過了今年就五歲了！
嘛, 爸爸什么的根本不重要，反正他有媽咪和小姑就好了！
小姑每年都會在島上待一段時間, 每次來除了給他帶世界各地的禮物，還會帶他到海洋動物游樂園玩。
平時媽咪不讓他玩兒的項目, 只要小姑在身邊他就能去玩！
小姑力氣還非常大，能把他一下拋到空中，然后穩穩接住，讓他體驗飛翔的感覺——簡直無所不能！
全世界，他除了媽咪，第一喜歡的就是小姑了！
“中午的時候，小姑用電話蟲聯絡我了！小姑說她今天晚上會到島上，拜托我去人魚區買些蛤蜊！”
同學們都激動起來，“就是那個送你微型電話蟲的小姑？”
“對。”
艾斯的朋友和同學都知道，他有一個超級疼他的小姑，每年都會從外面帶來好多他們見都沒見過的東西。
特別是今年年初，她送艾斯的微型電話蟲，小小一只，蜷縮在小小的表盤里。
表盤關上，看上去就是一只普通的手表，表盤打開，和他們家里父母用的電話蟲一樣能通話。
他們當初看了，想讓父母也給他們買，結果被父母狠狠揍了一頓。
艾斯的媽媽和小姑就從來不會揍他！
特別是艾斯的媽媽，是位超級漂亮溫柔的畫家，有時候還會來少年宮幫忙上美術課。
要是他們也是艾斯媽媽的孩子就好了！一群小魚人忍不住想。
“你的小姑喜歡吃蛤蜊？”
“人魚區的蛤蜊啊！我也喜歡吃！”換衣間的另外一名小魚人叫道，“那我們一起去人魚區那邊吧！”
“好呀好呀！我老媽今天給了我500貝利零花錢呢！能買不少！”
“真好！我前幾天在學校考試沒考好，我老爸把我的零花錢全扣掉了~我也想吃蛤蜊！”
蛤蜊是魚人小孩很喜歡的小零食之一，把牙齒用蛤蜊磕開，就能吃到里面鮮美嫩滑的蛤蜊肉，就跟人類嗑瓜子一樣上癮！
艾斯安慰小伙伴，“沒有關系啊——你到了那邊還可以自己去海里撿……不用花錢。”
“對哦！我都忘了！”
艾斯便和小伙伴們一起走，到了人魚區，小伙伴們紛紛跳下海撈蛤蜊，沒一會兒就各提著一小袋蛤蜊上了岸。
他們把蛤蜊扔一邊，雙手擠衣服上的水，看著艾斯空蕩蕩的雙手才想起他沒辦法跟他們一樣在水下呼吸。
“我都忘了艾斯你是人類了！”
“你再等我們一會兒，我們再幫你撈些蛤蜊！”
艾斯拉住他們后衣領，“不用了，我直接去附近的攤子上買就好了。”
人魚區的蛤蜊好吃，好多人魚都會提前撈了擺在店里售賣。
“哪用得著花錢，蛤蜊這種東西，水下到處都是！”
“真的不用，”艾斯比劃了一下，“我小姑，食量有點大……”
直到小魚人們在人魚的水產攤旁，看著艾斯熟門熟路扛起兩大麻袋的蛤蜊，他們才對艾斯說的小姑食量大有了實感。
“艾斯，你老實跟我們說，你的小姑，是巨人族嗎？”
“不是——”
“那是哪種大型人魚嗎？就像國王大人那樣？”
“也不是。”艾斯解釋，“小姑就是很普通的人類，頭發顏色和我一樣。”
“誒？那普通人類吃這么多真的沒事兒嗎？”
“沒事兒沒事兒~”
“之前魚人島上披薩店開業的大胃王挑戰，她一個人就吃了15個12寸的披薩！”
原諒魚人小孩們，他們腦海中對艾斯小姑的印象，已經從艾斯媽媽那樣的纖細美女變成了渾身肌肉高大健碩的金剛芭比——
普通的人類女性才吃不下那么多東西吧！
而一起返回的路上，聽艾斯說她小姑還能把艾斯拋到三四米高的空中，然后穩穩接住，這樣的想象就徹底定型了。
原來海上面的普通人類女性已經進化到這種程度了嗎？！好可怕！
“你們這么好奇我小姑，要不今天就在我家吃飯？”
“這樣不太好吧？”
“沒什么不好的，反正今天我家也會準備很多吃的！”
艾斯帶著小伙伴往家走，越走后面幾個魚人小孩越緊張。
這個方向，似乎是魚弗利山莊啊……原來艾斯家里這么有錢的嗎！
沒一會兒，領路的艾斯就停在一棟別墅門口，透過柵欄的縫隙，他們能看到院子里種著些不知名的植物，似乎是地面上的品種。
略帶幾分緊張進屋，幾個魚人男孩都有些局促，朝艾斯媽媽打招呼，“打擾了，露玖阿姨！”
露玖這會兒正在修剪花枝，聽見聲音轉頭對他們微笑，“快進來吧！”
“路上艾斯用電話蟲告訴我了，我已經讓做飯的廚師又多煮了些飯菜，今晚肯定夠吃！”
哇！艾斯的媽媽果然好溫柔！
他們被帶到艾斯的玩具房，一起玩了一會兒，就聽見屋子外面傳來沉重的腳步聲，房間里都能感受到幾絲震動。這腳步聲由遠及近，停在了別墅前面。
魚人小孩們忍不住猜想，難道外面就是艾斯的小姑？艾斯的小姑腳步聲這么重，身材該有多健碩啊！
***
自從當初我哥說了那番話之后，世界各地都成立不少海賊團，全都興致勃勃往偉大航路擠，想成為找到海賊王財寶的幸運兒。
香波地群島和魚人島是海賊們偉大航路前往后半段的必經島嶼，幾乎所有海賊勢力都會這里會合，這幾年越來越不安寧。
艾斯也快滿五歲了，似乎也該到外面看看了。
他從小就是個好奇心強的孩子，也就剛出生時，小小的一只被包裹在襁褓里，乖巧了幾個月。
學會翻身、坐起、爬行之后，就開始滿屋子探索，我們只好讓鍍膜匠在屋子里鍍了一層膜，防止他磕到碰到。
后來學會走了，每天都要我和露玖姐姐帶著出去逛幾圈，自己兩只腳走累了，窩在我們懷里也不安分，東張西望，似乎對這個世界有無盡好奇。
每次我回魚人島，他都會纏著我問外面島嶼的事情。
“外面的人也和別的小孩一樣長著魚鰭和尾巴嗎？”
“魚人島在水底，那有沒有島在天上呢？”
“陸地上有草坪，踢起足球比我們的海苔球場還舒服是真的嗎？”
當初巴基的那本小說，更是被他當做睡前故事反復聽——
我隔一段時間就會回魚人島看看他，可就算如此，還是錯過了他不少成長瞬間。
好在露玖姐姐有拍照記錄的習慣，翻翻相冊，能彌補些許遺憾。
從香波地群島前往魚人島的客運船，在魚人島士兵的引導下，進入魚人島。到達港口停穩，坐在船艙內的游客取下行李，排隊下船。
我的行李比較多，下船之后，干脆放出了一只巨狼念獸，把行李都掛在它身上，自己也坐了上去，操縱著它往魚弗利山莊走。
這頭念獸叫做“貝利”，是我參照雪狼的形象，用念能力構建出來的，不過它比雪狼更加高大，四肢著地就有兩米多高。
這個念能力戰斗起來太顯眼，我對外都是宣稱自己吃了一種能夠短時間召喚動物的惡魔果實。
我能同念獸共感，通過它的眼睛看到不同視角。通過它的眼睛俯瞰面前人群，一顆顆頭頂左右避讓。
這樣也好，不用被堵在路上。
很快，我和念獸便到了家門口。
我拍拍貝利腦袋讓它趴下，方便我把行李往下拿。一轉頭，就看見幾個人魚小孩躲在門背后，探出幾顆腦袋來看我，亮晶晶的小眼睛里似乎有不少疑惑。
我聽見他們正竊竊私語： “艾斯的小姑，怎么感覺和我們想象中不太一樣啊？”
“小姑，你終于到啦！我們等你好久了！”
一顆小炸彈沖進我懷里，我抱著掂了掂，小艾斯又重了不少。
第65章 聚餐and搬家
這幾年, 海洋動物游樂園賺來的一部分收益回饋到了魚人島，魚人島上的教育和基礎設施建設逐漸完善。
島上有了十幾所基礎教育和職業教育學校，還有了培養孩子各種興趣的青少年宮。
一年半前, 艾斯就開始在學校里學習認字、算數和世界常識, 周末會去青少年宮練習魚人空手道, 有時也會被露玖姐姐帶到美術班旁聽。
最開始我還會擔心他被魚人和人魚小孩子歧視欺負，現在看來, 艾斯和這些同學們關系還是挺好的, 都能邀請來家做客了。
抱著艾斯, 我朝幾個探出腦袋的小魚人打招呼。
“你們好呀, 我是艾斯的小姑, 你們可以叫我莉莉絲姐姐~”
我現在如此青春靚麗, 當然要被叫姐姐！
“可你是艾斯的小姑……照理說我們應該跟著喊阿姨——”小魚人在我的目光注視下住口，朝艾斯求救。
“你們還是叫我小姑姐姐吧！”
艾斯道, “小姑看起來那么年輕，一點也不像阿姨！”
聽了小艾斯的話, 我心里美滋滋的，把艾斯高高拋起, “真不愧是小姑的寶貝，嘴巴真甜！”
“哈哈哈哈哈哈——小姑, 再高點！再高點！”艾斯身體在空中翻了一圈，對我喊道, 我接住他再次往空中拋。
“哇~~”
“艾斯的小姑也太厲害了吧！居然能把他拋得這么高！”
“我家只有爸爸可以這樣接住我！”
我讓羨慕的小魚人們挨個也玩了下, 露玖姐姐走過來叫我們進屋吃飯。
我帶來的禮物之前已經被變小后的貝利運進去了。
它此時出來，熟練地把艾斯甩向空中, 用背接住，馱著他進屋。
艾斯全程都掛著笑臉, 熟練地趴在貝利背上，腦袋在貝利毛茸茸脖子間頂來頂去，“貝利，我也好想你呀！”
餐桌上已經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食物，被蒸得紅彤彤的大螃蟹，一個就有西瓜那么大。
不同烹制方法的章魚擺在一起組成了一座章魚料理金字塔，白灼、生腌、香煎、爆炒……章魚十吃。
桌子中間放著戰斧牛肉、豪華大骨肉、黑椒肉排等肉食，每人座位前都放了一碗用新鮮蛤蜊熬制的蛤蜊裙帶菜豆腐湯。
考慮到魚人的口味，桌上還放了各式海鮮刺身。
小魚人們吃魚和肉，見到這樣的一桌吃食，嘴角都沒忍住流出了眼淚。
“這也太豐盛了吧！”
“我們家只有在過年的時候才會準備這么多吃食！”
“露玖阿姨還缺一個會一點點空手道的可愛的魚人兒子嗎？”
艾斯用白灼小章魚堵住魚人同學的嘴，“不準搶我媽媽！”
“那——”
“也不準和我搶小姑！”
“哎——好吧！”小魚人們委委屈屈干飯，嘗到料理滋味之后都開始埋頭苦吃，沒人有空再說話。
吃飽之后，大家都挺著鼓鼓的肚子在沙發上躺尸。
剩下的食物都是我解決的。
整桌食物我大概吃了一半，自從開始鍛煉霸氣和念能力之后，我就總是餓得很快，胃口超級好——
我花在吃食上的錢有時一個月甚至超過一千萬貝利……如果不是我有錢，恐怕會成為第一個被餓死的海軍。
等我吃完晚飯，讓貝利送一群小魚人回家，我找露玖姐姐和艾斯商量搬家的事。
“來魚人島的海賊越來越多，這片海域越來越不安寧，我準備帶你們回東海。”
“東海？”艾斯納悶。
我翻出一張白紙，簡單畫出一張世界地圖為他解釋，“這個世界被偉大航路分為四片海域，這里是東海——也是我和你爸爸的故鄉。現在你的爺爺奶奶也在東海。”
“只有一個巴掌那么遠呢！”艾斯用小手丈量兩個地點的距離，他的手胖乎乎的，手背上有幾個小窩窩，捏起來超級軟。
“地圖上看只有一個巴掌那么遠，但是我們坐船的話，要走好幾個月呢~”
“那我們會像故事書里那樣，經過好多好多有趣的島嶼嗎？有那種島上全是巧克力的島嶼嗎？”
東海可沒有那種島嶼，新世界倒是有，不過現在似乎已經是海賊夏洛特·玲玲的領地了。
“全是巧克力的島東海沒有，可是東海有種超多橘子樹的島嶼——我們到時候應該會路過！”
兩年前，和我一同在海軍基地訓練的朋友貝爾梅爾從海軍部隊退役，現在就在東海。
之前我就收到她的信，說是她現在承包了一整座山頭種橘子，邀請我隨時過去做客。
聽說她收養了兩個小孩，年紀和艾斯差不多，也許能一起玩。
“好耶！我要去！”艾斯跳起來，找來自己的紅色披風和帽子，手里拿著玩具刀，“艾斯船長馬上就要開啟冒險了！莉莉絲副船長，你準備好了嗎？”
“你小姑是你的副船長，那媽咪是什么呢？”露玖瞅著艾斯好笑。
“媽咪當然是我船上的參謀長！遇見了什么解決不了的問題，我們都要找你商量！”
“那貝利呢？”我故意刁難小艾斯。
艾斯一下撲進貝利的毛毛里，“貝利是我們船上的吉祥物，會給我們帶來好運！”
決定好了回東海，第二天我們就開始收拾行李。
艾斯把這個消息同步告訴了自己的好朋友，回家之后就有些沮喪，手撐著臉頰問我，“小姑，我能不能把一起學空手道的朋友帶上？”
“不想和他們分開？”
“嗯……我想和他們一起出去冒險，就像小說的主人公一樣邀請一群伙伴上船。”
“他們也愿意嗎？”
艾斯嘆了口氣，“他們愿意，可是他們的父母不愿意。”
“畢竟你們現在年齡還太小了！”我捏捏艾斯的臉蛋，“那就等以后你們都長大了，艾斯你再邀請他們上船吧！”
“可以嗎？”
“當然……到時候你肯定會是個超級厲害的船長，大家都想和你一起旅行！”
艾斯又開心起來，爬到貝利背上，“我現在就去跟他們說，讓他們千萬不要和別人先走了！”
行李很快就收拾好了，承載一家人記憶的相冊、母子兩人的衣物、艾斯每年收到的禮物、露玖的畫作等，整理出來裝滿了好幾個行李箱。
魚弗利的房子我準備留著，總覺得以后魚人島的房價還有升值空間。以后要是艾斯再來魚人島，也能有個落腳處。
去客運公司把這些行李辦理了托運，我和露玖姐姐帶著還不用買票的小艾斯，一起踏上了前往香波地群島的客運船。
“哇！這個船好大！”
艾斯之前只坐過島內觀光的小船和游樂園里的海盜船，第一次乘坐這種真正的大船，一上了船就驚喜得不得了，在客船到處亂竄。
我讓貝利守著他，帶著露玖姐姐跟在他身后。
艾斯趴在氣泡膜上瞅外面的景象，客運船的尾端，能夠看到超大泡泡里的魚人島。
他還是第一次從這個角度看自己居住的島嶼。
隨著客運船的航行，魚人島越來越遠，越來越小，艾斯指著魚人島，“媽咪，快看——那里是海之森公園，那里是游樂園……我們家在那里！”
露玖點頭，“艾斯真聰明，全都記住了！”
等魚人島漸漸消失在視野里，艾斯才漸漸趴在露玖姐姐懷里睡著了——這小子昨晚上就興奮得睡不著，這會兒興奮勁一過叫都叫不醒。
“再過幾年，我可能就抱不動他了……看著小小一只，沒想到這么沉。”露玖拍著兒子的屁股埋怨。
“哈哈哈哈哈艾斯看上去瘦，抱起來沉甸甸的。”我從露玖姐姐懷里接過艾斯，“看來我侄子身體很結實！”
我輕輕拍著艾斯的背，對露玖姐姐道，“我定了臥鋪房間，露玖姐姐你也一起去休息會兒吧！”
“不用了，我不累……也好多年沒仔細看看這沿路的風景了，想多在甲板上待一會兒。”
“好。”我讓貝利陪著露玖姐姐，自己把艾斯抱回房間休息。
船只航行幾天后，船只到達香波地群島客運港口。
從廣播電話蟲播報即將到站的語音開始，艾斯就守在船邊了。
船只外面的氣泡膜在出水之后碎裂，微涼的海風吹拂過臉頰。對于從小在魚人島長大的艾斯來說，眼前這番景象處處都是驚喜。
“這里的海好大，根本看不到邊！”
“這個就是樹嗎？比書上畫的還要高還要大！”
“媽咪，小姑，島上真的長滿了青草！我下船之后能在草地上踢足球嗎？”
真是個沒見過市面的小鄉巴佬——
我輕輕點點艾斯的鼻子，“當然可以！”
客船停穩，大家下船的時候，我的下屬已經開著風貝泡泡車等在岸邊了。
下屬將我們的行李搬上他開的泡泡車先送去旅店，還留了一輛泡泡車給我。
艾斯踩在包裹了一層氣泡的草坪上，直挺挺倒下去，“一點兒也不痛！”
“這是因為地面也有一層樹脂……就跟船上的氣泡膜一樣。”
我把艾斯放到泡泡車上，載著露玖和他在島上轉悠。
“那里是泡泡主題公園……和魚人島的游樂園差不多，不過陸地上玩感覺也會不一樣——”我介紹道。
露玖也點點頭，“當初我和你爸爸就一起坐過這個公園里的泡泡摩天輪。”
艾斯還是第一次聽媽咪說起這些，當即表示，“那我也要和媽咪、小姑坐那個泡泡摩天輪！”
小孩子一旦進入游樂園，根本就控制不住，我干脆把艾斯塞進泡泡里，牽著幼崽艾斯牌氣球走在園區。
“哇！媽咪，我在泡泡里誒！”艾斯坐在泡泡里東張西望，“我比你和小姑都高了，能看超遠的！”
露玖笑我，“明明就可以把艾斯放到貝利背上的吧！”
“這樣比較入鄉隨俗啦！”
……
等玩兒完泡泡主題公園大部分項目，時間已經差不多了。
我載上露玖姐姐和艾斯，“你雷利伯伯和夏琪阿姨也在這座島上，知道你們要來島上，準備了一大桌好吃的等你們呢！”
第66章 壽喜鍋and星空
艾斯走在中間, 一手牽著露玖姐姐，一手牽著我。
見到雷利大叔和夏琪姐姐便立即興奮地揮手打招呼，“雷利伯伯！夏琪阿姨！你們好呀！”
這幾年, 他們經常去魚人島看艾斯, 艾斯對他們比較親近。
“喲, 艾斯、露玖、莉莉絲你們來了啊！”
雷利大叔正拎了椰汁牛奶和酒擺上桌，“來得正好, 食材我都準備好了！接下來就看莉莉絲的了！”
我看向方桌, 桌子中央的大黑鍋現在還空著, 周邊放著各式各樣的食材, 雞蛋、牛肉、金針菇、香菇、豆腐、白菜、魔芋絲等——全都是生的。
掃一眼, 就知道雷利大叔這是想吃壽喜鍋了。
這道料理一開始還是御田大叔做給我們吃的。
和我哥、雷利他們不同, 御田大叔還蠻擅長料理的，在船上的時候就給我們做過好多和之國風味的料理。
特別是他第一次給我們做的關東煮, 明明大多數都是素菜，卻也讓我們吃得很滿足。
厚切的蘿卜、鼓囊囊的油豆腐、現打的魚丸、新鮮的蟹腿……各式食材吸滿湯汁, 一口下肚，既溫暖了身體又撫慰了靈魂。
當時我就覺得, 能夠做出這種美味料理的，肯定不是什么壞人。
御田大叔就是憑借著一手好廚藝, 快速和我們打成一片的。
壽喜鍋也是他在旅途中做給我們吃的。
因為當時他一個人忙不過來，就把做這道菜的方法教給了船上的主廚和湊熱鬧的我, 還給我們寫了菜譜配方。
壽喜鍋的做法是他做的和之國料理中比較簡單的類型, 只要按照御田大叔當初告訴我們的方法配置醬料，做出來的壽喜鍋味道都不會差。
艾斯挨著露玖姐姐坐在凳子上, 指著桌子上空蕩蕩的鐵鍋，“小姑, 鍋里什么都沒有，我們要吃什么？”
“這次小姑做一道你之前都沒吃過的料理！”我挽起衣袖，扎好頭發，“名字叫做壽喜鍋……是一種來自和之國的料理。”
“和之國？”
對面的雷利大叔幫忙解釋，“和之國是偉大航路后半段的國家，之前我們船上就有來自和之國的武士，這道料理最開始就是他做給我們吃的！”
艾斯最愛聽海上冒險故事了，兩只眼睛瞬間亮起來，“誒！雷利伯伯連偉大航路后半段都去過了嗎？好厲害！”
雷利被小艾斯崇拜的語氣感染，恨不得把曾經在船上的經歷都給他說一遍。
他們說話的時候，我也沒閑著，伸手感受了一下鍋中的溫度，等鍋熱，放入奶香味十足的黃油，待它滋滋融化，倒入切好的大蔥段，鋪滿鍋底，用長筷撥弄翻炒。
等大蔥煎出香味，雷利大叔從故事里面抽離，迫不及待提醒我，“可以往里面加牛肉了。”
雷利大叔這次準備的牛肉品質超好，上面有好看的霜降花紋。一整盤薄切的牛肉片一入鍋，就在熱意的炙烤下迅速收縮，等到牛肉煎制單面變色，另外一面還帶著微紅的時候，淋入秘制醬汁。
之后，就隨意多了，加入各種喜歡的食材——蝦滑、豆腐、魔芋絲、魚丸、金針菇、香菇、胡蘿卜、土豆、粉絲、蔬菜葉子等等。
食材堆疊，營造出一種誠意滿滿的感覺。
艾斯喝下一口椰汁牛奶，沖我比大拇指，“小姑真厲害！連和之國的料理都會做！看起來就超好吃的！”
這個時候，只需將一切交給時間。
咕嘟咕嘟——牛肉和蝦滑完全變色。
咕嘟咕嘟——蔬菜和金針菇從“精神”變得“疲軟”。
咕嘟咕嘟——豆腐在湯汁的沖擊下上下跳動。
咕嘟咕嘟——我們沒忍住咽下口水。
快差不多了，雷利大叔拿起一枚雞蛋，在碗沿一嗑，落入碗中，筷子戳破嫩黃色的核心，肆意攪動，讓蛋黃和蛋白充分混合，調制出最合適壽喜鍋的蘸醬。[1]
“小姑，是這樣嗎？”
艾斯學著雷利大叔的動作，不停攪動著碗里的雞蛋液。
我摸摸他的頭，“艾斯真的太厲害了！調出來的雞蛋液超級棒！”
“因為媽咪做蛋包飯的時候，我都會幫媽咪這樣打雞蛋液！”艾斯笑著挺起胸脯，拿走我和露玖姐姐面前的雞蛋和碗，“我幫你們弄！”
“小姑的寶貝艾斯怎么這么貼心啊，怎么辦，小姑今天又更喜歡你了！”
“我今天也超級超級喜歡小姑的！媽咪也是！”艾斯將打好的雞蛋液遞給我和露玖。
終于，可以吃了！
白色霧氣的掩映下，切成花朵狀的胡蘿卜、頂著十字花刀的香菇、方方正正的嫩白豆腐……全都乖巧占據著圓形容器的一小片位置，等待食客伸出筷子將它們攪散打亂。
大家都沒有客氣，將筷子首先伸向了主角——牛肉。
艾斯手短，根本夠不著，我夾了幾片牛肉放他碗里，“這是獎勵給艾斯的，快嘗嘗吧！”
艾斯用筷子夾起牛肉，熟透的牛肉表面沾著黏稠的生雞蛋液，小心嗅了下，似乎沒什么異味。
畢竟是第一次吃這樣的料理，嘗試實在需要勇氣。
他鼓著腮幫子吹了兩下，閉上眼睛，將牛肉塞進嘴里。
“哇！這是什么！超級好吃的！”
我就知道他會是這種反應！
我第一次吃壽喜鍋也是這樣被驚艷到的。
沒有想象中的雞蛋腥氣，反倒是牛肉片裹上雞蛋液之后，口感更加鮮嫩順滑。
加上這次雷利大叔準備的牛肉品質超級高，來不及多嚼，牛肉片就融化成了美味肉汁滑進胃里。
吃完一片，嘴里還仍舊殘存著黃油煎牛肉的濃郁肉香和微甜的醬汁味，讓人忍不住想要再來一塊。
夾幾片牛肉，裹上蛋液，放米飯上淋點醬汁一起吃，又是另外一番滋味。
露玖姐姐偏愛鍋里的豆腐，夾了好幾次。
我不停往艾斯碗里投喂，看他腮幫子鼓鼓囊囊，一直嚼嚼嚼——真的好可愛！
雷利大叔遞給我一杯酒。
“我不要。”
“我這可是珍藏的好酒，一般人我都不會拿出來！”雷利大叔嘲笑我，“明明已經成年了，居然還和艾斯一樣喝椰汁牛奶，也太丟人了吧！”
我絲毫不覺得有什么丟人的，這酒沒有椰汁牛奶好喝是事實，“喝酒的話，我是低度數果酒派——啊，甜酒釀也可以。”
雷利大叔拍桌子嘲笑我，“哈哈哈哈哈你說的那些分明就不算酒吧——你還真是小孩子口味呢！”
沒想到露玖姐姐也揭我底，“之前Dr.庫蕾哈送了我一瓶梅子酒，莉莉絲喝了一杯，就醉倒了！酒量超級差的！”
“誒，那樣可不行——酒量太差容易吃虧的~”夏琪姐姐也笑我，然后淡定灌下一口威士忌——不愧是開酒館的女人！
我和杯子里同樣是椰汁牛奶的艾斯碰杯，“艾斯，還好有你陪我！”
“我當然會陪著小姑的！”艾斯豪氣地喝光杯子里的椰汁牛奶，“酒一點也不好喝！”
“對！”
說完我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艾斯你怎么知道酒不好喝的？”
“剛剛用筷子蘸了一點嘗。”
露玖姐姐難得露出生氣的表情，往艾斯屁股上來了一下，“小孩子不準喝酒！”
“我下次不會了！”
我就著艾斯認錯的場面，往碗里夾了一塊香菇。
我覺得壽喜鍋里除了牛肉以外最好吃的就是它了，長時間的煮制讓香菇吸滿了肉湯和醬汁，變得水潤柔軟，如同喝下匯集山珍海味的高湯，整個人都被沖刷。
吃的差不多，中間我們又添了兩次牛肉和食材，料理的層次和風味變得更加豐富起來。
“莉莉絲，你就沒想開一家壽喜鍋店？”雷利一邊吃一邊建議，“我覺得生意肯定能和你開的那家烤肉店生意一樣好！”
雷利大叔說的那家烤肉店是我六年前開的，當時只是覺得手下準備的烤肉套餐弄出來超棒，就投資了一些錢開了烤肉店，沒想到一下爆火。截至目前，已經在十幾個島嶼上開了分店。
“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晚風里，我們從夏琪姐姐的酒館走回去。
一路上艾斯都很開心，伸出手指數給我們聽，“今天去游樂園坐了摩天輪，聽雷利伯伯講了超有趣的冒險故事，還吃了超級好吃的和之國料理！”
艾斯轉身問我，“小姑，雷利伯伯很厲害，懂得也超多！他之前是船長嗎？”
我揉揉他腦袋，“哈哈哈哈哈，雷利大叔確實很厲害，不過他以前是副船長！”
“誒！難道還有比雷利伯伯還厲害的人？！船長是誰？”
“你爸爸喲——”
“爸爸居然這么厲害嗎？！”艾斯不可置信，“我之前還以為他只是僥幸和雷利伯伯同船的普通船員！”
很快，艾斯就調整過來，“我長大之后會比他還要厲害的！”
我和艾斯拉鉤，“那我們就等著那一天了！”
這天晚上，我們住在泡泡旅館這邊，泡泡旅館的頂上沒有用涂層，而是使用的窗簾遮擋，拉開窗簾，躺在泡泡里往上看能看到夜空。
艾斯還是第一次見，“那個是月亮嗎？那些亮亮的小點就是星星？”
“嗯，這就是夜空。”
“魚人島的夜晚就沒有這些！我看一整夜都不會覺得膩！”艾斯大有要把天上星星數清楚的意味。
我伸出手拍拍他的小肚子，“快睡吧，只要天氣晴朗，以后天天都能看到星空的——沒必要全都今天數完！”
“那我再看一會兒！”
艾斯把小被子往上扯到胸口，“這次能和小姑、媽咪出來旅行實在是太好了！”
第67章 調職and東海
后面幾天, 我繼續帶著艾斯和露玖姐姐在香波地群島游玩。
期間，我們遇到了好幾次搭訕。
一個穿西裝的金發男人紳士地朝露玖姐姐伸出手，“美麗的小姐, 我可以邀請你共進晚餐嗎？”
啊啊, 露玖姐姐作為前模特的魅力值果然不容小覷！
露玖姐姐牽起艾斯, 展示自己手上的婚戒，“抱歉啊, 我已經結婚了。”
“那可真是遺憾……能夠和你在一起的那個男人實在是太幸運了。”
男人被拒絕, 一點兒也不尷尬, 轉身就將手伸到了我面前, “那這位小姐, 你今晚有空嗎？”
“我定了島上最受歡迎的泡泡星空餐廳的位置, 如果能和你這樣的漂亮女性一起共度就再好不過了！”
“有空，”我一腳踹翻了他, “但是，真遺憾, 我比較喜歡比我強的呢。”
借著這件事，我也跟露玖姐姐說了自己的想法, “露玖姐姐，如果你遇上了讓你心動的人, 我不會阻攔你的——”我是覺得露玖姐姐倒不必為了我哥維持單身。
“那些人，都不是他。”露玖姐姐有些悵然。
“‘他’是爸爸？”艾斯抬頭看露玖姐姐。
“對啊。”露玖姐姐蹲下身, 笑著摸摸艾斯的頭, “希望艾斯以后也能遇見讓你奮不顧身愛上的人。”
“其實，我挺幸福的！吃穿不愁, 還有你和艾斯陪在我身邊……”
露玖姐姐調轉話題，“話說, 莉莉絲你確實也到會被搭訕的年紀了呢——之前一直待在魚人島，我印象里總覺得你還是那個十五歲的小孩。”
最近幾年確實總會被搭訕，但是這些人在我抓海賊的時候突然沖出來邀請我吃飯什么的——我的第一反應是把他們全抓起來。
“不過你的標準是不是有點太高了？比你厲害的男性，很難找吧！”
“露玖姐姐你是在夸我厲害嗎？”我沒忍住勾起嘴角，“也沒有那么厲害啦，世界上比我厲害的人還是有很多的！”
我清晰的從露玖姐姐的眼神里看到了無奈。
為什么？為什么用這種眼神看我？
我剛才說的話有什么不對嗎？
良久后，露玖姐姐嘆了口氣，“總覺得，以后喜歡上你的人會很辛苦。”
“誒？”為什么露玖姐姐會得出這個結論？
***
這次去東海，我是正經拿到了總部調令的。
去年開始，我就向戰國大將提了，說我父母年紀大了，最近幾年身體出了問題，所以想調往東海方便就近照顧他們。
戰國大將一直壓著我的申請，直到最近才批準。
“你就不能多向薩卡斯基和庫贊他們學學嗎？”
……
向他們學習當工作狂嗎？
多少有點難為我了。
不過這個時候當然不能頂撞領導，只能順著領導的話說，“戰國大將！我向你保證，我到了東海也會好好工作，抓捕海賊，將新生的海賊團扼殺在搖籃里的！”
戰國大將敲下印章，“去了東海，還想回總部，就沒那么容易了！”
即便批準了，他還是不怎么情愿，“莉莉絲，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你知道你這次申請調回東海，都放棄了些什么嗎？”
我當然知道。
不過調往東海是我仔細思考后做出的決定。
一方面是東海的治安是幾片海域中最好的，露玖和艾斯居住在東海會比較安全。
另一方面，我的產業這幾年在偉大航路的業務已經趨近飽和，是時候向外拓展了。
之前我哥留下的那筆懸賞金，露玖姐姐后來把她和艾斯的那部分也交給我了。
“我們拿著這筆錢也沒什么用，不如交給你，你還可以用這筆錢賺更多的貝利。”
“那露玖姐姐你和艾斯就是我的元老級股東！我會給你們分紅的！”
我在銀行專門為他們辦理了賬戶，每月將收益分紅匯進去。
靠著那筆錢，我將產業從香波地群島附近拓展到了偉大航路前半段。
如今這個世道，想要正經做些生意真的很不容易，辛辛苦苦工作幾年，來一群海賊搶劫，直接就回到解放前了。
我采取的手段也很直接。
有海賊搶了我的店，我就帶著海軍去搶回來——彌補損失的同時，還能賺點海賊懸賞金。
漸漸地，海賊們也就學乖了，不敢再動我手下的產業。
如果接下來把東海和南海拿下，后續往新世界發展也有足夠資本。
啊啊，海賊們要是能發展出除了搶劫以外的盈利渠道就好了——但轉念一想，如果他們不搶劫別人的財物，就不會被稱作海賊了。
我這次調職，之前已經同手下們溝通過了。
他們有想繼續留在海軍總部的，我會給他們寫推薦信。畢竟對于海軍來說，肯定是留在本部更有前途。
當然，如果有愿意跟我一起去東海的，我也不會虧待他們。
我的副官帶著一些手下敲響了我的房間門，“感謝長官這么多年對我們的栽培！當初我們那么冒犯您你也沒有過多處罰我們……您的恩情我們會一直牢記于心！”
“只是，如果今后一直都躲在長官您的手下，我不可能得到真正的成長……”
羅恩不準備留在我身邊——我其實不太驚訝。
當初接任中尉的時候，他就是船上職位和能力最高的，想要留在本部獲得更好的發展也無可厚非。
“抱歉長官，我們也想繼續留在總部……我們的親人和家庭都在這邊，如果前往東海就不能像現在這樣照顧家里，希望您能理解。”
我當然能理解，畢竟我當初的調職理由就是寫的這個。
當然，愿意追隨我前往東海的手下也有不少。
“我們愿意和長官你一起去東海！我們原本只是最低級的三等兵，其他將領都只把我們這樣的存在當做消耗品，受傷了、死了換一批就是了……”
“其他長官根本不會為我們制定什么訓練計劃，只有在長官您的手下我們才覺得被重視。”
“我們愿意一直追隨長官，貫徹您所追求的正義！”
離開的，留下的，都有各自的理由。
我挺高興他們每個人都認真考慮著自己的未來。
離開那部分手下的空缺，我準備等之后到了東海再另外招募海軍頂上。
我帶著艾斯和露玖姐姐上了軍艦，手下當中，有不少人還記得露玖姐姐——
當初他們被我哥打散的色心又冒了出來，原本歸雜役兵擦的地來來回回擦了十幾遍，就為了多看我露玖姐姐兩眼。
甲板上的清漆都要被他們擦干凈了！后面幾遍就不能換成擦干水分、上蠟護理嗎？
連小艾斯都看出來他們不對勁了。
“沒想到居然還能見到露玖小姐……冒昧問一下，你現在是單身么？你看我——”
手下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我一拳揍到了墻上，“這個問題確實太冒昧了！”
“要想娶露玖姐姐……先過我這關。”
“誒！長官你怎么能這樣？！”×n
“我們倒是不要緊……萬一害露玖小姐孤獨終身怎么辦？”
“你們是在夸我超級強根本沒有對手嗎？”我樂滋滋道。
眾手下：“根本沒有人夸你啊！”
露玖姐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了出來，笑容直接讓我好幾個手下心臟過快暈倒在甲板上。
他們也太沒用了吧！真擔心以后出現超漂亮的海賊，他們會色欲熏心主動繳械投降……
天涼了，是時候換一批手下了！
穿過無風帶，我們很快就到了東海，回風車村之前，還有幾個地方要去。
第一個地方是可可西亞村。
我們的軍艦停在可可西亞村的港口，旁邊已經停了另外一艘大船。
那艘船的船帆收起來了，但看掛著的旗幟，骷髏頭后面兩把刀，似乎是某個海賊團……
那艘船的甲板上堆著些東西，只是用布遮了，不知道是什么。
我對這面海賊旗沒有印象，要么是這面旗幟太沒有特色了，要么就是這個海賊團全員都不怎么值錢——或許就是個剛成立沒多久的新手海賊團。
這樣的海賊團，沒有抓捕的價值。
這個時候，可可西亞村的村長已經迎出來。
對方的狀態很平靜，不像是剛被海賊團搶劫了，但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他有點過于緊張。
“歡迎海軍閣下蒞臨我們可可西亞村！不知道我們能為海軍閣下做些什么？”
“不用……我是來找貝爾梅爾的，之前我們一起在海軍總部訓練。”
“原來是這樣啊——”他明顯松了口氣，“那我叫人帶你們過去找她？”
“那樣再好不過了。”有個人帶路確實會方便很多。
這么多人上島也不方便，我隨手點了幾名下屬和我一起走。
比起被我們抱著，艾斯更喜歡一左一右牽著我和露玖姐姐的手。
“小姑，這座島就是你說得那個有很多橘子樹的島嶼嗎？”
“對對，我們島上確實有很多橘子樹——不過這幾天已經采摘過一次，下一批橘子需要再過一段時間才有。”
村民帶我們從村子中心穿過，然后拐進了一條小路，據說是走小路會更快……
剛才拐彎之前，我看到了一個有幾分眼熟的草帽——不不不，可能是我看錯了吧，畢竟那種草帽就是個大眾款，有別的人戴也很正常！
不過出于謹慎，我還是給手下打手勢，讓他們分一個人進村打探消息。
貝爾梅爾的屋子似乎比較偏遠，周圍種著挺多樹，如果不是那邊冒著炊煙，我還要以為前面的村民是想故意帶著我們繞路。
站在屋子門口，就能聞到濃郁的橘子醬味道。
帶路的村民沖屋子里面喊，“貝爾梅爾，在家嗎？有海軍來找你！”
“海軍？”里面傳來什么東西掉地上的聲音。
“等一下，我現在有點兒忙……諾琪高，幫媽媽開一下門！”
我們也沒等太久，里面就出現了一個我很熟悉的身影——只是她的發型，還是一如既往地難以捉摸。
“莉莉絲？你居然這么快就到了！”
第68章 橘子and手下
貝爾梅爾這個發型怎么說呢？
真的不好說。
像是打翻了顏料盤的同時, 還弄壞了工具箱。
無視掉貝爾梅爾的發型（估計她又被理發店Tonny忽悠了），我神態如常地（自以為）朝貝爾梅爾打招呼。
“喲，貝爾梅爾, 好久不見！”
“喂喂, 莉莉絲, 你這是什么表情！怎么不敢看我，是干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嗎？”
“我才要問你吧！”我多看了露玖姐姐幾次洗眼睛, “剪這個發型, 發型師給了你多少錢？”
“你懂什么！這是藝術！是時尚！”貝爾梅爾辯解道, “這個發型的名字叫‘女人無所不能’！”
“確實無所不能——這么難看的發型都留了, 還有什么可怕的呢？”
我嚴重懷疑那位發型師是從我在某座島上拍攝的五彩池照片汲取的靈感。
還是別說那個了, 我趕緊向貝爾梅爾介紹, “這位是我嫂子——露玖，這是我的侄子艾斯, 剩下的是我手下——之后很長一段時間我估計都會待在東海。”
貝爾梅爾用胳膊碰我，一臉揶揄, “看來你在海軍總部干得不錯嘛！居然搞這么大陣仗~”
至于介紹，貝爾梅爾直接一句帶過去了, “多摩，我是這家伙年少時一起訓練的好友, 我叫貝爾梅爾，這是我的女兒諾琪高！”
貝爾梅爾把躲在她身后的諾琪高拉了出來, “放心, 這些人和村里人一樣，都是好人, 不會傷害你的~”
諾琪高藍色的頭發發尾微微上翹，只用了簡單的發帶綁起來, 看來并沒有被貝爾梅爾奇怪的發型影響。真是可喜可賀！
我看著貝爾梅爾一點點開解大女兒，覺得這樣的她還真是新鮮。
貝爾梅爾抱起諾琪高，帶我們進屋，“還有個叫‘娜美’的小女兒，不過現在被我哄睡著了……超級可愛的！”
帶路的村民說家里面還有事，先走了。
我們進了貝爾梅爾屋子。
貝爾梅爾餐桌上放著幾個橘子，她隨手遞給我們，“今后你呆在東海，那我們不是能經常見面？”
“之后我們要是被騷擾，還得麻煩莉莉絲中佐了~”
“我才不會幫你，”我剝開橘子，“要是你在東海還能被別人欺負，我只會懷疑你是不是退役之后就懈怠了。”
“誒！莉莉絲怎么還這么嚴厲，我都已經不當海軍了，身手退化是當然的吧！”
我懂了，以后每隔一段時間就來找貝爾梅爾切磋一次。
將剝好的橘子塞進嘴里——
喂喂！也太酸了吧！這已經不能算橘子了，這根本就是檸檬吧！
不會錯，這一定是什么橘子模樣的新品種檸檬吧！
貝爾梅爾這家伙，辭掉海軍的工作就種出這種酸橘子？免費送給我都不吃！
怪不得會擔心被騷擾——因為已經想到橘子太酸會遭到別人報復嗎？！到時候我愿意代表正義幫對方一把！
強忍住面部肌肉的抽動，我把剝好的橘子遞給艾斯，“挺甜的，艾斯，你也嘗嘗。”
艾斯毫不懷疑塞了一瓣進嘴里，立刻后悔，“啊，好酸！小姑！”
“哈哈哈哈哈哈哈——”有人和我一起受害，感覺就沒那么郁悶了呢！
“媽咪，你管管小姑！她故意騙我！”艾斯撲進露玖姐姐懷里，“我要和壞小姑絕交一個小時！”
“酸嗎？”貝爾梅爾拿了一瓣塞嘴里，淡定到，“也就是沒那么甜而已。”
“你嘗嘗？”貝爾梅爾將罪惡的橘子遞給露玖姐姐。
露玖姐姐笑著說不用。
于是，我就看著剩下的一大半酸橘子都被貝爾梅爾拿了過去，一瓣一瓣塞嘴里，“我真的覺得還好啊！”
我和貝爾梅爾這種橘子腦袋的人真的沒有共同語言！
“嘛，這也是沒辦法的嘛——”
貝爾梅爾拿起桌上的一個橘子，“果園里剛才采過一批果子，好的都被選走了，剩下的成熟度不夠，要不是為了制作橘子果醬，我也不會把它們摘下來。”
我十分懷疑，“用這種酸橘子制作出來的橘子果醬真的會好吃嗎？”
“你這個外行人，”貝爾梅爾端過來一鍋橙黃色果醬，“只要加足夠多的糖就好了吧！”
“嘗嘗，這可是我的得意之作喲！”貝爾梅爾拿來了吐司面包，在上面涂了果醬，切開讓我們都嘗嘗。
和我之前預想的酸澀不同，橙黃色的橘子果醬的酸味被糖很好中和，呈現出酸甜可口的良好平衡。
橘子果肉的顆粒感和若有似無的柑橘清香融合，涂上這樣的果醬，平平無奇的吐司也變得美味起來。
“嘛——果醬倒是勉強能夠入口。”我夸了一句。
“我覺得，貝爾梅爾做的橘子醬世界第一好吃！”之前沒說話的諾琪高突然湊到我面前，目光灼灼的看向我，似乎在尋求我的贊同，“對吧？”
“啊。”我含糊應了一聲，被小孩子這樣看著真的拒絕不了。
好在諾琪高沒有繼續追問我，帶著艾斯去看她睡在搖籃里的妹妹。
“我妹妹可愛吧！”
“手小小的，腳也小小的……看起來好軟啊！”
艾斯指著小床上的小孩，想伸手戳小孩子的臉蛋兒，被媽咪攔住了。
艾斯拉著露玖姐姐，“媽咪，我小時候也這么小嗎？”
“當然，大家都是從小嬰兒長大的……不過你小時候鬧騰多了，睡覺也像是在打拳。”露玖姐姐笑道。
艾斯羞紅了臉，雙手扒著嬰兒床的圍欄問諾琪高，“你妹妹和你頭發顏色不一樣誒！”
“因為我們不是親生的，”諾琪接著道，“我撿到了娜美，貝爾梅爾撿到了我們。”
“你好厲害！”艾斯比大拇指夸贊，“你是在哪兒撿到的妹妹啊？我也想去撿一個！”
“應該已經沒有了吧……”諾琪高遲疑道。
聽著侄子和諾琪高的童言童語，我問貝爾梅爾，“你做果醬，是想批量生產？”
“那倒沒有——我就是想自己在家做來吃吃。”貝爾梅爾擺擺手，“再說，我哪兒有那么多貝利啊！”
“你有啊。”
貝爾梅爾疑惑，“哪里有？”
“我這次除了來看你，還有個目的是給你送分紅——”
“你忘了？之前你投資了我開的鍍膜工坊。”
“那個啊——我也就是開始的時候投入了幾百萬貝利而已，后面實際都是你在管，前幾年你給的分紅早就已經是我們投入的十倍了，怎么還好意思要你的分紅？”
“這是調整過后的分紅。”畢竟我后續又往鍍膜工坊投了不少錢，好伙伴們的占股已經被稀釋了不少。
“反正我打到這張卡里了，用不用隨你。”我不準備和貝爾梅爾多說，帥氣轉身。
“等等——”貝爾梅爾叫住我。
“東海根本沒有銀行吧——你給我一張卡我怎么取？總不可能為了這筆錢再去一趟偉大航路吧？”
“而且，”貝爾梅爾補充道，“你根本就沒告訴我密碼！”
我：好像是……
“那你等東海開銀行之后再取？”
“鬼知道什么時候東海才會開銀行！”
我：快了，等我在東海安頓下來就開。
最終，應貝爾梅爾強烈要求，我將她的分紅兌換成了貝利。
“謝了啊，莉莉絲，有了這筆錢，我不僅能夠開果醬加工廠，還能再多包幾個山坡種橘子……”
我擺擺手讓她不用在意。
敘完舊，談完事，我拉著貝爾梅爾去島上的荒地上打了一架。
“貝爾梅爾，你怎么弱了這么多？”
“不是我弱了——分明是你這家伙又變強了！”
我才不聽貝爾梅爾解釋，“我記得曾今有人跟我說，金獅子來了都不是她的對手——”
“那都是我年少輕狂時候講的話！現在我的目標是好好把娜美和諾琪高照顧長大。”
貝爾梅爾已經力竭，“說實話，成了娜美和諾琪高的母親之后，我就覺得之前當海軍整天打打殺殺沒什么意義。這樣平靜祥和的日子其實也挺好的。”
我坐在一塊石頭上，“是因為剪了這個糟糕發型的原因嗎？讓你這么年紀輕輕卻老氣橫秋？”
“我倒不是對你當母親有什么意見，只是覺得你不應該放棄提升自己……萬一遇到海賊，你沒能力保護他們怎么辦？”
“不是還有你嗎？”
“別想靠夸我混過去，”我拉她起來，“再來！”
之后，把貝爾梅爾抱回她家，快出她們家院子的時候，我突然想起，“有錢了你就買只家用電話蟲吧，住的這么偏，村里有事都聯系不上你！”
“原本我今天到了港口還想打電話讓你來接我的……結果你家連電話蟲都沒有。”
貝爾梅爾：“后面這句話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
這次來可可西亞村，我原本也準備帶些橘子走，聽村長說，下一批橘子收獲可能還要過段時間，我便只準備修整一晚，明早出發去下一個目的地。
等返程的時候再來一趟可可西亞，帶些橘子走。
然而，等我回到船上，發現之前去打探消息的手下居然還沒回來。
第69章 草帽and兒子
“你們死心吧！不管你們怎么嚴刑逼供, 我都不會說一個字的！”
“我才不會告訴你們，莉莉絲長官讓我來打探你們海賊團的底細是想把你們一網打盡！”
“我們莉莉絲長官可是被稱作‘海賊捕手’的存在！你們這樣的海賊團遇上她，還是乖乖束手就擒比較好！”
眾海賊：“不, 我們才沒有問, 全是你自己說的！”
我趕到可可西亞村酒館, 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我的下屬雙手被綁，倒在一側, 明明是個階下囚, 卻還在大放厥詞, “珍惜吧, 今晚就是你們‘雙刀海賊團’最后的時光了！”
一群海賊對著他發出哄堂大笑, “喂喂, 老大，我們居然被叫做‘雙刀海賊團’哈哈哈哈哈哈……”
“我們明明是‘紅發海賊團’！你們當海軍的能不能專業一點！！！”
我覺得這不能怪我下屬, 看船上那面海賊旗我也以為他們是雙刀海賊團呢！[1]
最近新成立的海賊團太多，他們兩個海賊團的海賊旗又這么像, 害我們都記混了！
吧臺處，背對大門的是一個白襯衫戴草帽的男人。
他也被逗得哈哈大笑, 右手拍桌，“我們被小看了啊~”
我踹開酒館的腰門, 走了進去。
“打擾了，請問你們有看到我的部下嗎？”我禮貌和他們打招呼。
酒館里的喧囂瞬間停止, 蹦跶的猴子不動了, 綠條紋衣服的胖男人手上的肉不啃了，卷發發帶男抽出了手槍, 黑頭發男人點煙抽了起來——
除了吧臺上那個男人還在喝酒，其他的人全都看向了我。
我走到被綁著的下屬身邊, 一身藍白色的海軍服在酒館里還挺顯眼的，“原來他在這里啊，出去這么久都還沒回去，作為長官我實在很擔心……”
“長官！”下屬蛄蛹到我腳下，“長官，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你對我真的太好了！”
我往他身上輕踹了一腳，“泄露消息的事我回去再和你算賬。”
“是。”
我走到吧臺邊，側頭看旁邊的男人，沒想到真的是他。
“老板，給我來兩杯牛奶——”
老板動作僵硬地將兩杯牛奶送到我的面前，我推了一杯給旁邊的男人，“另外一杯是給他的。”
我聽見背后傳來小聲議論。
“喂喂，他居然請老大喝牛奶！這是什么意思！”
“笨蛋！這都不懂！她肯定是在挑釁我們老大，暗指老大太是個還需要喝牛奶的小屁孩，她根本不放在眼里！”
“不不不，她這分明是在嘲諷老大矮！讓老大多喝點牛奶補鈣！”
伴隨著腦袋碰上桌子的聲音，“你胡說什么！老大現在一米八八！一點也不矮！”
這么一群吵吵鬧鬧的手下，還真是這個人的風格。
“好久不見啊——香克斯。”
我拍拍他肩膀，“沒想到你真的找到同伴出海了。”而且船還挺不錯的，雖然比不上我現在用的海軍軍艦就是了。
坐著喝酒的男人終于轉身看向我，陷入回憶，抬眼再看了我一次，又陷入回憶，伸出手指戳額頭，整張臉都在用力，顯然是想得很費勁。
“喂喂，怎么回事，這海軍認識老大？”
“老大什么時候認識這么漂亮的女海軍的？還是個海軍將領！”
“耶穌布，你很早就上船了，一定知道點兒什么吧！”
“誒！我才不知道！肯定是他什么時候欠下的風流債吧！”
“你們這群混蛋海賊說什么呢！莉莉絲長官是海軍！根本不可能和你們這樣的海賊有什么關系！”我手下大聲打破紅發海賊團的蛐蛐。
“老大怎么還不說話，看呆了？”
我一口灌了牛奶，心想，你們老大不是看我看呆了，而是想了半天根本沒想起我來！
“抱歉，我好像之前沒有見過你這樣的，女性……你可以告訴我叫什么名字嗎？”
換個發型真的差別那么大嗎？
香克斯這家伙肯定是故意裝作沒認出來我吧！
我一腳就朝香克斯踹過去，他必須向藍頭發的我道歉！現在！立刻！
香克斯輕松躲開，他這時候終于說了句人話，“記憶中好像也有誰特別喜歡喝牛奶來著，是誰呢？”
我實在忍不住了，“是利斯！香克斯你這個笨蛋！”
“對對！”香克斯拳頭錘在手掌中央，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是利斯！”
“話說回來，這位漂亮小姐，你和我朋友利斯長的好像！”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就是你朋友利斯？”
“不可能，利斯怎么會是你呢哈哈——”香克斯笑到一半，尷尬停下來。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目光最終停留在我脖子以下的位置，拉住我的身體搖晃，“利斯！你最后還是對自己的身體下手了嗎？你還好嗎？那種手術沒有后遺癥吧！！！”
什么手術？
什么后遺癥？
我又沒病！有病的是我哥。
我當即回復，“我身體好得不得了！”
“我沒想到你居然會做到這一步……”香克斯眼睛里涌動著種種我看不懂的情緒，“不管你變成什么樣子，我都會接受你的！”
這個笨蛋整天到底在想些什么？！我真想敲開他腦袋看看。
香克斯這個時候才意識到我穿的是海軍服，“哎呀，沒想到利斯你居然真的成了海軍！”
我也沒想到，“之前我用余光看到有人戴著草帽，就讓手下來探查看看，沒想到真的是你！”
“長官？”我的部下臉上滿是不解，“你叫我來探查難道不是想把他們一網打盡？”
一網打盡？
我完全沒有那個意思——
畢竟在我的印象里……雙刀海賊團似乎不怎么值錢。
紅發海賊團嘛，我記不太清了。
都是好朋友，我也就直接問了，“吶吶，香克斯，你現在的懸賞金多少？”
“八千萬貝利，怎么了？”
我皺眉，“怎么這么少！”
這個懸賞金等級，我把他抓住，牢房都只能安排超低級的那種。
我一下就沒了逮捕香克斯的興趣，還是養養之后再抓吧！
我忍不住問，“你這些年真的有好好當海賊嗎？”
香克斯捂住胸口，“利斯你這話好過分！”
“哈哈哈哈哈，老大被海軍嫌棄懸賞金少哈哈哈哈哈哈！”周圍的海賊都哈哈笑了出來，有的還不停拍桌。
香克斯的手下，笑點好奇怪。
我沒有抓香克斯的意思，但香克斯卻不準備放過我，朝我扔了一枚硬幣，“老規矩，打一場？”
雖然很欣慰這家伙還記得我的喜好，但望著手里面的五百貝利硬幣，我陷入了沉思。
這家伙，為什么總覺得一定能和我打成平手啊！
不對，我現在的出手價根本不是這個數啊！！！
沒等我叫停，這家伙就主動攻擊上來。
多年不見，香克斯不是曾經的那個香克斯，我也不是曾經那個我了。
香克斯用刀攻擊我，我用覆蓋霸氣的手擋下。
加上現在沒有臥底身份限制，我還用上了海軍六式。
五百貝利只允許我和香克斯速戰速決，我幾下便把他擊倒在地。
香克斯的手下都把武器對準了我，我沒管他們，走過去伸出手，“你輸了！”
我伸手讓香克斯補五百貝利給我——
香克斯顯然是會錯意了，以為我是要拉他起來，把手覆過來，“謝啦~”
就在我想要解釋的時候，他手上用力一扯，直接讓我失去平衡，朝他撲過去，他身體一轉，把我壓在身下。
我的雙手被他壓住，他身體前傾，朝我笑，“利斯，你大意了哦！這局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道理我都懂，“香克斯，你先把手從我胸口挪開！”
香克斯的手下意識動了下。
這個混蛋！
因為太生氣了，我直接掙脫了這家伙的手，把他掀翻，往他身上錘了幾拳。
頂著頭上幾個大包，香克斯還一臉委屈，“小時候又不是沒摸過！”
“誒？小時候就摸過？？？”周圍的海賊都忍不住驚呼。
這和小時候能一樣嗎？！
我又想揍人了。
我還在生氣，香克斯的注意力卻已經轉移，“利斯，你剛才用的那招好厲害，居然能把手臂變黑擋下我的刀！”
“那招船長他們也用過，沒想到你也學會了啊！”
“可以教我嗎？放心！我會給你報酬的……雖然我現在沒錢，但過幾天我就有了——”
“別叫這么親密！”我部下手被綁住了，嘴可沒有，“莉莉絲長官才不會和你們這群海賊同流合污！”
而我，“可以哦，學費一億貝利，包教不包會。”
“就不能看在我們是摯友的關系上打折嗎？”
“那99999999貝利。”
“我們之間的的情誼就值一貝利嗎？！”
“差點忘了，你剛才輸了，總共應該給我一億零四百九十九貝利。”
香克斯癱坐在地面，“你干脆把我抓走吧，好歹我還值個八千萬貝利。”
看著他吃癟，我心情終于舒坦了些，“沒想到能在東海遇到你，正好帶你去見兩個人。”
香克斯站起來，拍拍白襯衫上的灰塵，“什么人？我之前認識嗎？”
“你之前不認識，不過你和孩子的父親很熟。”
“孩子的父親？”香克斯滿頭問號。
我把香克斯帶到了船上，為他介紹，“這位是露玖，這是她的孩子，艾斯。”
畢竟我現在是海軍，也不好說得特別明。
不過之前在歐羅·杰克遜號的時候，香克斯就已經知道船長是我哥，艾斯又和我哥的佩劍同名，他肯定能猜出來吧！
結果我就聽香克斯問我，聲音艱澀，“利斯，你連孩子都有了啊。”
第70章 真相and同行
與好友重逢, 原本是件令人無比欣喜的事。
只是，幾年沒見，香克斯覺得自己和利斯之間豎起了一層名為“時間”的隔膜。
是啊, 這么久過去, 利斯會發生一些變化當然很正常。
一開始得知“利斯變性”, 他也就是驚訝了一下，沒覺得有多難接受, 畢竟利斯之前在船上就以為自己是女孩。
當海軍壓力挺大, 癥狀變嚴重了也正常。
作為好友, 無論如何, 他都愿意站在利斯這邊, 堅定地支持他、守護他。
可接下來, 莉莉絲就說要帶他去見兩個人，他和孩子的父親還很熟。
“這位是露玖, 這是她的孩子，艾斯。”
雖然沒有直說, 但他也猜到了，利斯帶他見的恐怕就是他的妻子和兒子。
果然, 利斯、艾斯……連名字都一脈相承。
看孩子的年齡，應該已經四五歲了, 豈不是利斯剛下船沒兩年他們就在一起了？
也是，即便利斯看上去再像女孩子, 實際上也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雖然可能現在不那么貨真價實了）。
香克斯有種被好友拋下的感覺——心里面又酸又脹, 說不出是嫉妒誰多一點。
旁邊站著的這位女性很美，明艷的五官、微卷的長發、曼妙的身姿……確實是很多男人會喜歡的類型。
可如果只是喜歡漂亮女性, 利斯自己照鏡子不就行了嗎？
利斯抱起小男孩，把他拋高逗他玩。
香克斯發現他都不用怎么看, 就能熟練接住小男孩，只好生硬擠出抹笑容。
目光轉向站在旁邊的露玖，發現對方看著利斯和孩子，目光溫柔而慈愛，滿含愛意。
他其實想問利斯“她不介意你這樣嗎”，要是對方介意，他就有理由跟利斯說他們不合適。
轉念一想，又覺得沒什么問的必要。
利斯性格好，對朋友真誠，出手還大方——愛扮成女生充其量就是個特別點的愛好而已。
他都不介意，當然也會有其他人不介意。
他只好干巴巴說出一句，“利斯，你連孩子都有了啊。”
***
“不是利斯，是莉莉絲！”小男孩抬頭看他，奶聲奶氣糾正他口中的錯誤。
好可愛！這就是利斯的兒子嗎？
香克斯仔細打量小男孩，可惜他身上沒有多少利斯的影子，似乎更像他媽媽一點。
莉莉絲，應該是利斯給自己女性身份取的專屬名字吧！
不管莉莉絲還是利斯，反正在香克斯眼中，都是他——
結果，猝不及防，他腦袋上就又挨了一拳，“利斯，你為什么又打我？”
“不知道……大概是因為你剛才的問題好奇怪？”
利斯舉著拳頭面無表情道，“總感覺你這家伙又想了什么奇怪的東西！”
接著，就聽他繼續道，“露玖是我嫂子，艾斯是她和哥哥的孩子。”
原來是這樣！！！
香克斯感覺無數煙花在心中炸響，整個人都輕飄飄的。
但他很快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利斯的哥哥……不就是船長嗎？
船長的兒子？？？
“誒？！！！”
利斯伸過來一只手把他嘴捂住，整句話全是重音，“我-哥-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你-這-么-吃-驚-干-嘛？！”
香克斯這才控制住情緒，嘴角翹起，“原來艾斯是利斯你哥哥的孩子啊！”
他就說嘛，利斯還是他當初認識的那個利斯！
結婚生子之后變性什么的——利斯才不會做那種事！
還沒高興一分鐘，對方就把孩子塞進他手里，還對小孩子說，“這位是你香克斯叔叔。”
利斯還拍他胳膊，“你放輕松一點……這么緊張干嘛！”
香克斯慌亂地接住小孩子，根本不敢用力，他上次抱小孩子還是御田大叔的桃之助，已經過去很多年了。
“香克斯叔叔！”小孩子用軟軟的嗓音喊他。
“他當時和你爸爸在一艘船上，超級崇拜你爸爸的！”這句話是利斯湊近小孩耳邊小聲說的，只有香克斯隔得近，也聽見了。
香克斯心里還在想，艾斯是船長的孩子，真好！
吃過晚飯，利斯安排下屬去值夜，和他一起回憶了很多在歐羅·杰克遜號上發生的事情，露玖抱著小艾斯一直待在旁邊聽。
明明已經過去了那么些年，當初那些記憶卻就像在昨天一般。
最后，香克斯也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回到船上的。
躺到床上，他翻來覆去睡不著。
好不容易終于睡著了，卻做了一個極其詭異的夢。
空中飄撒著白色的玫瑰花瓣和五彩紙片，他牽著穿婚紗的利斯一起穿過開滿白色玫瑰的長廊，和煦耀眼的陽光從側面照過來。
利斯的手，比他的小，也比他的軟……他們走過長廊，穿過賓客們的座位，來到紅毯的最前方，雷利副船長正站在哪兒。
夢里面，他聽見雷利副船長問他，“你是否愿意和利斯締結婚約，不管他貧窮還是富有，不管他是海軍還是海賊，不管他是男人還是女性……都愛他、尊重他、保護他，并與他相伴一生，直到永遠？”
“我愿意！”香克斯聽見夢里的自己回答。
“我不愿意！”夢里，利斯牽起那位露玖小姐的手，告訴他，“對不起，香克斯，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不！”
香克斯從睡夢中驚醒，就見貝克曼站在他床邊準備叫他起床。
“香克斯，你夢到什么了？一會兒‘我愿意’一會兒‘不’的？”
香克斯覺得難以啟齒，“沒有，我什么都沒夢到。”
“是嗎，”貝克曼輕飄飄道，“我還以為你夢見自己結婚呢。”
“怎么可能！”香克斯連忙否定。
他怎么會做那樣的夢？？？難道他對利斯一直有非分之想？
不不不，夢和現實都是相反的！
他只是昨天被太多信息沖擊到了而已。
“那你怎么一副失戀了的模樣？”貝克曼忍不住好奇，“怎么？昨天那個漂亮女海軍拒絕你了？”
香克斯沒有接話。
貝克曼托著下巴，試探道，“不知道她會不會喜歡我這個類型……”
“利斯不會喜歡你這樣的……”
“你怎么知道？”
“我當然知道，因為利斯是男人……他大概率喜歡女人。”看昨天他對那位露玖姐姐的態度就知道。
“誒？”貝克曼疑心自己聽錯了，“不不不，香克斯你絕對搞錯了吧，她怎么會是男人？”
男扮女裝總會留下些痕跡，那個女海軍身上他看不出來一點偽裝，“你問過她本人了？”
“利斯有性別認知障礙，從小就覺得自己是女孩。”
貝爾曼還是覺得說不通，如果那個海軍真有性別認知障礙，喜歡也應該是男人才對。
貝克曼遲疑道，“你昨天摸過她……有沒有男扮女裝應該能感覺出來吧！”
香克斯繼續打破他的幻想，“利斯和我在一艘船上的時候就開始女裝了，扮得像很正常……”
至于后者，香克斯抬手，回憶當時的觸感，十分沉痛，“我懷疑，她可能做過那種手術了。”
“誒！那他不就是人妖？”
“貝克曼你這樣說話就有些不禮貌了！”
香克斯替利斯辯解，“他只是喜歡女裝罷了！他有什么錯，錯的是這個狹隘的世界！”
貝克曼的沉默震耳欲聾。
他拍拍香克斯肩膀，什么話都沒說就走了。
香克斯不知道，貝克曼一出房門，就被同伴們圍住打探情況。
他們尊敬老大是真心的，想多了解點老大的八卦也是真心的。
那個海軍和老大言語間的熟稔大家都能看出來，而且老大一個人去了海賊船，對方作為海軍也沒有綁了老大……他們之間沒點故事誰信啊！
然而貝克曼出來后，光抽煙嘆氣了，有用的信息是一點兒沒說。
于是他們只好派已經結婚生子的耶穌布接下這個光榮的任務。
耶穌布出來的時候，表情也很奇怪，整個人呈現出一種受到洗禮后的恍惚狀態。
嘴里說著什么，“不管什么性別，只要有愛就可以了吧……我支持船長！”
貝克曼聽到這話，被煙嗆到了……
其余眾人：所以，你們和船長都說了些什么啊！
等香克斯收拾好出房間，發現手下都沒看他，就各自忙碌著，都在為今天出發做準備。
前幾天他們就到了可可西亞村，村里的橘子熟了，來這兒的收購商故意壓價，還想要強買強賣。
香克斯就決定順手收購這里的橘子，順道帶去羅格鎮賣掉，今天是定好的啟程日。
出發之前，他找利斯告別，結果得知他們也要去羅格鎮。
“羅格鎮畢竟是那個人被處刑的地方，不管怎樣，我還是想帶他們去那兒看一看。”
“那正好，我們可以一起去！”香克斯挺高興的。
長大后，除了海賊船上的伙伴，和朋友相處的時間特別短暫，剛認識沒多久就要離開了，一路上都在和不同的人告別。
在海上和好友重逢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幸事，能夠在一起多待幾天，就如同中了大獎。
利斯笑道，“不是，海軍船和海賊船一起走怎么想都會覺得不對勁吧！”
香克斯笑著把雙手伸向他，“那要不你把我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