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小丑女所選擇的臨時根據地,羅馬城老城區的一處廢棄印刷廠,這棟廠房建立于二戰時間。有著80多年的歷史和不堪重負的地基,老舊的窗戶“嘎吱”作響,風吹過發出陰森呼嘯聲,所以羅馬老城區的人都不樂意路過此地。一部分老人堅信這座廠房曾經用于法西斯不道德的人/體/試/驗,所以夜間會看到依舊困于往日歲月的陰森亡靈在此地徘徊。
蝙蝠俠可以證明老城區居民的閑言碎語沒有錯,這棟廠房的確曾用于制造生/化/武/器。
面對沉默不語的巖神,兩名蝙蝠俠和神奇女俠相互對視一眼,戴安娜搖了搖頭,抬臂攔住了“為世界和平操碎了心”的正聯顧問的疑問。
鐘離垂眸沉思,只是輕聲道了句:“地下。”
下一刻,隨著巖神律令言出法隨,水泥砌成的地板上金光蔓延,化作了半透明的琥珀,就像單面玻璃一般,使得地下30多米深的隱藏隧道顯露出崎嶇的形狀,小丑女就躲藏在地下隧道最深處,正拿著鐵鍬不斷挖掘冷硬的巖石。
巖神對新潮事物接受良好,很快就想到了形容的名詞:“嗯很合理……或許這位小姐是位熱誠旅客,有心幫助羅馬古城區修繕下水道。”
氣到面積膨大的世界意志:……
——別這樣鐘離先生,三天換一次城市改建計劃的哥譚淳樸人民們會瘋的!
“呵呵,不過就如剛才那位先生所說,這位小姐正在尋找一枚‘盒子’,但她想要的東西并不在此。”
鐘離輕搖了搖頭,金瞳中目光微微閃爍,眼睛深邃而清澈,就仿佛隱藏著無盡的秘密。
而在巖神目光的徐徐注視下,埋頭掘地的小丑女還未察覺,她頭頂的地面便隨之裂開一道裂縫。
“我們會負責檢查她究竟在找什么‘盒子’,多謝你的鼎力相助‘先生’。”
蝙蝠俠眼中依舊保持著警惕。
只因為這一切著實是太簡單了。
人類最大的弱點就是無法計算輕易獲得事物的價值,人類會辜負,也會惶恐于背后的代價。
而今夜的偵查甚至于不需要意呆利警方提供幫助,他們便直接找到了小丑女的藏身之處,并將戰損控制到微不可記的的數字就結束的案件,簡直就像世界在同勞苦功高、苦大仇深的超級英雄們開玩笑——說哦親愛的,休息片刻吧,要記得你們的第一要務不是為小朋友們提供節日甜筒么。
氣球、甜點和節日,這是哥譚快樂闊佬旗下基金會,和該死的投資復聯的迪o尼游樂園該負責的事務,蝙蝠俠從來不會相信什么故事和童話。
有些事情可以暫且拖著,但必須在羅馬獲得答案。
蝙蝠俠強大的第六感一直在提醒布魯斯,巖神隱藏了許多重要信息,而神奇女俠同巖神的相遇甚至不是偶然。
深吸一口氣,蝙蝠俠和神奇女俠當機立斷跳入隧道深處,下一秒猝不及防挨揍的小丑女登時爆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和咒罵聲:
“啊!”
“嘻嘻嘻嘻不在這里,小盒子——小盒子——來找媽媽身邊,嘻嘻嘻蝙蝠小寶貝你可不能把可憐的小丑女士送回阿卡姆,今夜我可不是你的狂熱后援團!”
“……”不幸得知瘋狂后援團少了一人。
不知為何,蝙蝠俠堪堪松了一口氣。
小丑女則沮喪癲狂,心中惡意滿滿,若不是被兩名超級英雄束縛住,恨不得立刻殺個人后快。
“你想知道我的小南瓜在哪里——但我不會告訴你,小蝙蝠你家中的小鳥還好嗎哈哈哈!”
“夠了小丑女,滾回你的阿卡姆!”
壓下心中的憤怒,蝙蝠俠和神奇女俠托著小丑女從偽裝成水井的隧道口出來,將困成麻花還不斷掙扎的小丑女臨時交給了意呆利警方。
“嘻嘻嘻!”
而在一眾記者的閃光燈和拍照聲中,小丑女突然將血紅色嘴唇邪異的勾起,她開始制不住的狂笑,不斷低聲尖叫狂笑。
“是你嗎?”
突然小丑女將頭轉移到人群之中,看著俊美但陌生的東方先生的身影,她終于找了今夜的焦點,并以甜蜜聲音抱怨道:“嘻嘻先生為了你我可以拋棄小蝙蝠十分鐘,咯咯是你嗎?好心的、神秘的、可惡的先生!”
鐘離偏頭無辜地看著她。
——人類總是在突破各種極限,真是令神靈欽佩,并投以贊許目光的堅強不息神奇生靈。
大地的神祇難以掩飾神態中的感慨,畢竟魔神喜愛人類,祂們會為看見人類文明的進化而感到自豪,雖然有時人類文明的延續就像程序員寫了一堆bug,不知道為什么運行的,但沒崩潰就是功能的一部分。
世界意志的金色大眼珠抽搐——等一下鐘離先生,阿卡姆那是特殊情況,不要代替所有人類啊!
當代人類絕對不是什么奇怪的物種,并不是所有人都想著爆破城市重要建筑物,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內褲外穿的超級英雄計劃,這事必須要解釋清楚,不然人類在古神眼中的形象就要變得奇怪起來了。
蝙蝠俠算這里最冷靜的人了吧?
“解釋!”蝙蝠俠一拳拍在鐵欄上:“是小丑指使你來的?”
“你們到底在計劃什么陰謀?”
“horrifying(恐怖),terrifying(糟糕),gruesome(令人討厭)……wonderful(棒極了),小蝙蝠這就是你控制哥譚的方式嗎?”
但小丑女卻并沒有給與回答。
“一閃一閃亮晶晶,漫天都是小蝙蝠……安靜,壞孩子不要打擾媽媽的休息!”
哈莉·奎茵突然莫名其妙唱起了搖籃曲,神態變得無比安詳,輕聲說道:“那一天我們聽見了它的呼喚聲,‘來見我吧,親愛的孩子’……它說我們要舉辦一場很棒的派對,猜猜誰沒被邀請?”
“——是你,小蝙蝠!”小丑女仰頭大笑起來,“狂歡吧世界!這只是一個開頭,毀滅吧哈哈哈哈!!!”
深夜之中,記者相機白光閃爍到刺眼,既害怕又想著kpi的記者朋友們好似見到腐肉的鬣狗,如潮水般涌上去,連蝙蝠俠都可以擠開。
“小丑女士可以稍微透露一下你‘很棒的派對計劃’嗎?”
“請問有哪些超級反派會接受邀請!”
“請解釋一下您、小丑和‘哥譚進擊環保人士毒藤女’之間的三角戀問題!”
“請問你怎么看待小丑同蝙蝠俠和布魯西寶貝的不正當男男關系,等等我問錯了,蝙蝠俠不要揍我!”
“……”蝙蝠俠余光一瞥,問出這倒霉問題的不怕死記者果然來自哥譚日報——布魯西寶貝表示回去就炒了你。
“哈哈哈哈我們都會死的!!!”終于小丑女狂笑起來,就像女王坐上皇室馬車被警方拉走了。
蝙蝠俠沉默轉身,巖神依舊站在原地,然而這次他卻令眾人都忽略了他的存在,唯有難以忽視和忘卻的金瞳于這癲狂混亂的深夜中平靜閃耀著。下一刻,于神靈的安撫下,大地再次走入平靜安詳的寂靜夜晚。
“以普遍理性而論,今晚的確很熱鬧。”巖神道。
“那么完成你的契約。”
巖神語氣依舊平靜溫和,卻抬起璀璨的金瞳凜然看著蝙蝠俠,“再來領取你的報酬。”
隨即,祂踏著星河月色悄無聲息地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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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俠。”
“輕易達成的事情,總是會變得更糟,天上不會掉餡餅。”
片刻后,蝙蝠俠眼眸深幽,沉聲對神奇女俠道:“祂的到來并不是偶然……”
“自然蝙蝠,我想大家都會懷疑白來的午餐,或者說晚餐。”神奇女俠注視著巖神消失的天地,輕聲嘆了口氣。
神靈并不會輕易行走于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