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 被詛咒的老宅19
【笑死, 這位都已經六十多了吧?竟然還想著老牛吃嫩草?】
【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一個貪財一個好色唄。】
【什么破玉值這么多錢?送給我讓我看看唄。】
【聽說傅明達已經被他的兒子奪權了,這十個億怕是把已經他的老底都掏空了, 嘖,還真是老糊涂了。】
【沈家那位看來也不像個老實的,以后萬一遇到個年輕點的有錢點的,還會像現在這樣死心塌地地跟著他這個老頭子嗎?反正我覺得不會,看來這十億要打水漂了。】
【十個億買這么個玩意, 圖啥?】
【老糊涂了唄, 這些有錢人都這樣,見到長得漂亮的就走不動道了。】
【還真別說,這位長得真的好看,可我現在就是個窮逼,我要是有錢, 也想包養他。】
【嘿嘿, 這老爺子也是遇上真愛了, 聽說過段時間還要娶這位, 就這他兒子竟然都能同意。】
【他兒子不同意才傻, 比起娶女人還是娶男人更安全點, 起碼不會有孩子奪家產啊。】
【樓上的也傻,還奪家產, 這傅明達都是個六十歲的老頭子了,還能讓人懷孕嗎?】
【讓我們跟著沈少爺一起學:如何讓一個男人為我花十個億!】
往后翻了半天,基本上都是聊八卦的,而且被八卦的對象還是自己, 雖然是原主,但現在算下來是他啊, 沈初安尷尬的蜷了蜷腳趾,假裝沒有看到。
最后翻了半天才看到不說他的。
【都在聊八卦,你們都沒人關注這個玉嗎?都丟了二十年了居然還能給找回來?】
【說不定是賊覺得沒意思了,又送回來了唄。】
【我是明月拍賣行的前工作人員,有幸看過,那東西是當時的經理聯合外人給偷的,最后那經理被開除了,我也被連坐了,不過我當時好像看到那賊了,當時還以為那只是個普通的工作人員,后來才知道是賊。】
【你這么說的話我也知道,我朋友也在那地方上班,其實三個月前這塊玉又差點被偷走了,幸虧當時值班的管事發現了不對勁,最后那賊才沒有得逞,要不然我朋友就差點被連累開除了,當時他還給我吐槽來著,不過那賊也是厲害,當時都報警了,硬是沒有抓住他。】
【賊表示:我能成功一次就可以成功第二次!】
……
什么意思?沈初安眨了眨眼睛,二十年前的賊還和這次的還是一個人?
沈初安都有點看不太懂了,最后點開了前工作人員的賬號,給他發了一條私信。
問他知不知道偷玉的賊是誰。
那人很久也沒有回復。
在等消息的途中,沈初安打了個哈欠。
最后實在支撐不住了,就靠在枕頭上睡著了。
一時間,房間里只剩了少年微弱的呼吸聲。
之后,傅司寒從外面走了進來,第一眼便看到了正躺在床上睡得正熟的沈初安。
沈初安抱著被子睡的正熟,整張小臉都被埋在了枕頭里,只露出了細長的脖頸還有半個身子。
看著少年紅撲撲的小臉,男人輕笑一聲,過來幫他掖好了被子。
睡著了之后倒是一點也不設防。
沈初安無知無覺地側過了身子,正對著傅司寒的臉,睡得比之前更熟了。
也就是這個動作,脖子上的紅繩順著寬大的衣領露了出來。
而后,脖子上的玉佩也順著慣性從衣服里滑了出來。
本以為只是個普通的吊墜,傅司寒并沒有在意,正打算給沈初安放回去。
結果卻發現這東西好像有點眼熟,好像在哪里見到過。
他瞇了瞇眼,又想起之前沈初安慌亂的表情。
這東西,有點像……
似乎是為了確認,從床頭柜上拿起報紙,另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捏著玉佩,審視的目光仔細對比著上面的圖片。
一時間,眸色變得晦暗,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片刻之后,默默把玉佩放了回去,就像是從來沒有看過一般。
……
第二天,等沈初安醒來的時候,房間里已經沒有人了,只有門口處站著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
保鏢身高體壯,站在那里就和門神一樣,簡直是想讓人忽略都難。
就在沈初安第五次想要出門的時候,那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保鏢緊繃著臉,又一次伸手攔住了他,“沈小少爺,您還是別讓我們為難了。”
“可是……”沈初安覺得憋屈,他憑什么不能出去啊!
狗東西!
他就知道傅司寒不是什么好人。
昨天逼著他簽字就算了,今天居然直接讓人監視他,可惡!
被沈初安可憐兮兮的眼神盯著,保鏢依舊是板著個臉,“您別這么看著我,我覺得您還是死心吧,別說是您了,現在就算是有只蒼蠅,也別想從我們兩個的眼皮子地下飛出去。”
沈初安:“……”
就在這時,傅司寒也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沈初安的表情就已經知道是什么情況了。
對門外的保鏢道:行了,你們先下去吧。”
等保鏢走了之后,傅司寒直接拿出一個藍色的盒子遞給沈初安,“你把這套衣服換上,一會兒跟我去個地方。”
“不要。”聽著男人命令一樣的語氣,沈初安想也沒想直接拒絕。
傅司寒覺得有些稀奇,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這是在和我鬧脾氣?”
“我沒有,我怎么敢和你鬧脾氣,明明是你突然找了兩個人站在門口盯著我,我連出去都不行,整個人都快長毛了。”
說到最后,沈初安越說越委屈,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被傅司寒關在監獄里了。
“不要恃寵而驕。”傅司寒其實并不怎么會哄人,他揉了揉眉心,“你先去換衣服,一會兒我們直接過去。”
誰恃寵而驕啦?沈初安睜大了眼睛。
“乖乖聽話。”男人捏了捏他的臉,把準備好的衣服遞給了他。
最后,沈初安還是稀里糊涂地換好了衣服,和男人坐上了轎車。
……
金碧輝煌的大廳里,華麗的水晶吊燈閃著璀璨的光,一位穿著酒紅色禮服的女人正坐在大廳中央的位置彈著鋼琴。
今晚的宴會其實是謝家為了給剛回國的女兒接風才舉辦的,但實際上謝家小門小戶根本沒有什么影響力,只是聽謝家的人說傅司寒會過來,即使這只是一個不太確定的消息,依舊有很多人趨之若鶩。
所以很多人今天晚上過來是專門來攀關系的,當然,也有過來看戲的。
“老謝,這都幾點了,怎么傅總還沒來啊?總不會是你沒請來吧?”有人突然道。
“不可能。”這時一個略微有點肥胖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我女兒和傅總也算是老同學了,再怎么說傅總也會賣我個面子的。”
聽了他的話,有人噗嗤一聲,壓低聲音和旁邊的人小聲嘀咕,“聽這語氣說的是老同學,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說未來女婿呢。”
“你別笑,說不定人家還真和傅總關系不一般呢,說不定還真是未來女婿。”
“你說的好像也有點道理,這謝家小門小戶,要是攀上傅家那就發了。”那人思考片刻,有些急了,“不行,我要去試探一下。”
萬一真的是這樣,他也好提前巴結啊。
這么想著,直接往謝國忠的方向走去。
顯然這么想的人不止他一個,一時間,謝國忠身邊擠滿了人,基本上都是問他女兒和傅司寒關系的。
知道的這是宴會,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個菜市場。
謝國忠一時成了香餑餑,他笑瞇瞇的,沖著那邊正在彈鋼琴的女兒招了招手,“女兒,過來。”
這時穿酒紅色長裙的女人走了過來,沖他甜甜的撒嬌,“爸。”
周圍不論是男男女女都圍著她,一時間女人眾星捧月。
“謝小姐,聽說你和傅總在一起了,是真的嗎?”
“你們在亂說什么呢,我和司寒還沒有在一起呢。”
還這個字就很微妙,再看女人慌亂的表情,更有一種欲蓋彌彰的意味。
聽了她的話,絕大多數人都已經默認了,“那就是說以后就不一定咯。”
女人沒有說話,羞澀的臉都紅了。
個別的幾個女人翻著白眼,不太相信她說的話,說話的語氣也有些陰陽怪氣,“說了這么多,你的未來男朋友呢,不會是不來了吧?”
“對哦。”這時有人也反應過來,“不應該啊,都已經這個點了傅總怎么還沒來啊?你們關系不是挺好的嗎?”
“說不定路上臨時有點意外呢,謝小姐,你給傅總打個電話問問唄。”
“我、我……”
突然被架到這里了,女人一時有些慌亂,因為她根本就沒有傅司寒的電話。
就在這時,門口處傳來細微的響動。
而后,大廳的門被工作人員從外面推開。
男人穿著裁剪得體的黑色西裝,那張俊逸的臉上面無表情,漆黑的眸子冰冷如霜,莫名給人一種疏離的感覺,整個人渾身散發著冰冷又強大的氣場。
和他一起進來的,是一位穿著白色西裝的漂亮小男生,他的胸前帶著一個形狀簡約大氣的鉆石胸針,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乖巧漂亮。
男孩的手緊緊挽著傅司寒的胳膊,一看兩人關系就不太一般,
而且這個時候已經有少部分人認出來了,這位就是前段時間和傅老爺子鬧緋聞那個,聽說老爺子最后還吵著鬧著要娶的那位。
所以現在這是……
怎么和人家兒子怎么搞一起了?
所以這是兒子搶了老子的人?
一時間,氣氛有些微妙。
甚至還有人在偷偷觀察謝小姐,覺得謝小姐可憐,居然當面被戴了綠帽子。
謝國忠很快反應過來,“傅總,您來了。”
傅司寒冷淡地嗯了一聲,“沒什么事我就先上去了。”
就在傅司寒拉著沈初安要上樓的時候,謝小姐比他們更快一步,直接伸手拉住了沈初安的衣角,“等等!”
原本謝小姐是準備拉傅司寒衣角的,奈何沈初安離自己近,索性就直接拉住了沈初安。
被這么一拉,沈初安有些懵了。
沈初安覺得奇怪,因為剛剛進來就發現了,這個女生好像不太喜歡自己,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她了。
也不明白她為什么要拉自己。
就在這時,傅司寒一手攬過了沈初安的腰,他眼深如墨,緊緊盯著女人的動作,語氣冰冷的像臘月的寒霜,“松開。”
傅司寒不太喜歡別人靠近沈初安,女人也是一樣。
被男人冰冷的眼神給震住了,謝小姐耳畔轟地一下,接著便松開了沈初安的衣角。
她強裝鎮定地揚起一抹笑,徑直走到傅司寒的前面,看了沈初安一眼,“司寒,這位是你的助理嗎?”
看著這張陌生的臉,傅司寒皺了皺眉,“這位小姐,我好像和你不太熟吧?不必這樣稱呼我。”
謝國忠連忙走了過來拉住自己的女兒,看傅司寒像是生氣了的樣子,“傅總,這位是我的女兒,剛回國,她還什么都不太懂。”
傅司寒只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麻煩你管好自己的女兒。”
留下這句話,傅司寒拉著沈初安的手就上樓了,留下一臉冷汗的謝國忠和失魂落魄的謝小姐。
“切,看來傅總和這謝家根本不熟啊,被騙了……”
傅司寒走了以后,樓下的人也一哄而散,因為大部分的人已經反應過來了,什么未來女婿,這分明就只是謝家一廂情愿,人家根本不認識她。
第072章 被詛咒的老宅20
最后傅司寒帶著沈初安直接去了二樓, 只留下謝國忠一臉尷尬地站在原地。
朋友也有點尷尬,“老謝,你之前不是還說傅總是給你家面子才來的嗎?怎么看著也不像啊?”
謝國忠沒有說話。
因為他也摸不清傅司寒為什么會過來了。
之前還是傅司寒的助理主動給他打電話的。
當時他還以為是因為他女兒的緣故呢, 現在看來人家根本不認識他女兒是誰,不過大話都已經吹出去了,現在想收回已經沒有用了。
晚宴都在一樓大廳,傅司寒一進來就直接上二樓,很明顯不是為了參加他女兒的歡迎宴。
他也不好自討沒趣。
最后只得含糊, “傅總可能是臨時有點事要忙, 我們還是先開始吧。”
……
傅司寒帶著沈初安剛從旋轉樓梯上去,就碰到了一個濃眉大眼的中年男人。
傅司寒腳步頓了頓,沖他微微頷首,“三叔。”
“怎么突然從c市回來了?也不回家一趟。”
男人看起來大概四十多歲,他臉龐硬朗, 身材魁梧, 身上穿著一套嶄新的深藍色西裝, 整個人一看就顯得氣勢十足。
不過語氣卻有些陰陽怪氣, “這還用我說?我剛訂了飛機票你這邊怕是都已經收到消息了吧?”
傅司寒笑了笑不置可否, “三叔, 你說笑了,腿長在你的身上, 我怎么可能會知道你的去向?”
“你自己心里清楚。”男人冷哼一聲,這才將目光移向一旁正在愣神的沈初安。
這樣像打量貨物一樣的眼神莫名讓人有些不太舒服,沈初安皺了皺眉,直接躲在了傅司寒身后。
高大的身軀擋住了那人不懷好意的目光。
傅司寒一把拉過沈初安, 瞇了瞇眼睛,語氣帶著警告。
“三叔。”
中年男人這才收斂了神色, 他指了指不遠處的包間,“我們去那邊聊聊?”
傅司寒其實并不認為他們有什么好聊的,但他還是嗯了一聲,“好啊。”
其實他今天晚上過來的一部分原因就是想看看這個三叔到底要干什么。
“那他……”中年男人又用眼神瞟了眼傅司寒身后的方向。
沈初安其實不太了解傅司寒的三叔,可不知道為什么,明明被傅司寒擋住了,可他還是能感覺到那人探究一樣不懷好意的目光。
傅司寒皺了皺眉,冷冷地掃了一眼那人,然后拉過沈初安的手,把他送回自己的房間。
然后對沈初安道:“這是我的房間,你先在這里休息一會兒,餓了就吃點東西,我一會兒就回來。”
沈初安哦了一聲,但他還是覺得有點奇怪。
這和他想象中的參加宴會不太一樣。
不過他也沒多想,因為沈初安本來就不太喜歡去那種人多的地方。
而且他也知道,傅司寒帶他來這里本來就只是想讓他當個吉祥物。
看著兩人的背影,傅正柯兩手插兜,朝遠處吹了聲口哨,然后笑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這位大侄子臉上看到其他的表情,看他吃癟的樣子,真有意思啊。
等傅司寒回來的時候,他瞇了瞇眼,猛吸一根煙,“剛剛那位長得倒是挺不錯,不過老爺子就算了,沒想到居然連你也被蠱惑了。”
這還真是破天荒的頭一次。
雖然只是見了一面,但就憑那男孩長的那張不安分的臉,傅正柯都能猜出來是誰先勾引的誰。
只是沒想到他的這個大侄子,平時看起來人五人六的,居然還真就上鉤了。
“身為你的三叔,我好心提醒你一句,長得越好看的越會騙人。”說著,他語氣頓了頓,輕輕拍了怕傅司寒的肩,意味深長地笑了,“好大侄子,小心被騙。”
傅司寒臉色變也未變,“我被不被騙倒也用不著三叔操心。”
就沈初安那又傻又笨的樣子,怎么可能會騙他,不被人騙都不錯了。
別人不清楚,傅司寒自己可是一清二楚,畢竟沈初安和他在一起還是他強迫的。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心情莫名好了起來,他勾了勾唇角,薄唇輕啟,“他現在算是我的未婚妻,三天之后我們會結婚,到最后三叔,你可一定要記得過來啊。”
本來還以為他只是玩玩,現在聽他這么說,滿臉的驚訝,“你認真的?”
“不然呢?”傅司寒斂起眸色,“難不成要像三叔你一樣,四十多了還不結婚?”
“我不結婚,那只是因為以前不適合結婚而已。”兩人身量差不多高,男人上前一步,意味深長地對傅司寒道:“不過大侄子,以后可就不一定了。”
傅司寒嗯了一聲,臉上的表情變都沒有變,“確實,你也知道我們家命短,你也抓緊點,不然我害怕你還沒有來得及結婚,就先去了。”
突然被自己的大侄子懟,男人一時臉上掛不住,他攥緊拳頭。
呵了一聲,“以后的事情還不一定呢,說不定我的命比你還長呢。”
“好侄子……”男人嘆了口氣,一副為他好的模樣,“好好活著,千萬不要讓你三叔我,到時候白發人送黑發人啊。”
……
房間里
一個人呆在房間里無聊,沈初安連著吃了好幾塊小蛋糕,又吃了兩杯冰淇淋,突然覺得有點累了,又躺在床上睡了一會兒。
沈初安翻了個身,迷迷糊糊中,不知是不是涼的東西吃太多了,胃有點痛,他暈暈乎乎地從床上爬了起來,擰開門把手就要去找洗手間。
洗手間離的并不遠,走廊盡頭就是,從洗手間出來以后,沈初安本想先回房間,可看著這些一模一樣的房門,他眨了眨眼睛,一時間愣住了。
到底哪個是他的房間?
這里的人幾乎都在一樓的大廳里,二樓沒什么人,沈初安趴在二樓的欄桿上,探著一顆腦袋向一樓大廳的方向看去,本來想找傅司寒。
可一樓人很多,找了半天也沒有看到傅司寒的身影,就在他準備放棄的時候,突然察覺到有人的目光在一直盯著他看。
那樣赤裸的眼神幾乎看得他無處遁形,沈初安瞬間感覺雞皮疙瘩要起來了。
可他找了半天,最后也沒有找到是誰在看他。
等沈初安走了以后,角落的沙發上的男人低頭抿了口紅酒,眸色晦暗,眼睛依舊沒有挪動半分。
直到旁邊的人發現了他有點不對,順著他的視線看向二樓的方向。
空空如也,一個人也沒有。
“三少爺,你怎么了?”
如果沈初安看到他的話,一定可以認出,和傅連淵說話的這個男子就是兩天前的老陳。
“沒什么。”傅連淵勾了勾嘴角,收回視線淡淡道:“看到一個有趣的東西。”
剛剛的那一幕,全都被不遠處的謝小姐看了個正著,一時間,她的神色有點復雜。
……
沈初安循著記憶隱約想起之前的房間號好像是二零三,找到房間號推開了房門。
可他還沒來得及進去,就聽到房間里面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叫喊聲,“傅二少,你就饒了我吧,不是我不想說,實在是已經過了二十年了,那人長什么樣子我都已經忘了。”
“你覺得我會信?”傅野直接一腳踹在那人肩膀上,“二十年前你和他勾結,你現在突然告訴我你忘了?”
“自從二十年前那東西丟了之后,就再也沒有人敢招你了吧?二十年前你是經理,可你現在只是這個地方一個小小的服務員,每個月的錢只夠你的溫飽,這種滋味很不好受吧?”
說著,他指了指地上的密碼箱,“密碼三個零,你說了這箱錢就是你的了。”
“我說……”那個男人掙扎片刻,深吸了一口氣,“其實那人就是你父親的那個心腹,我之所以一直不敢說,是他之前威脅過我,我現在說了你可以保證我的安全嗎?”
“等等。”傅野從口袋里拿出一張老陳的照片,“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他?”
“是他。”雖然經過歲月的痕跡,照片上的人有些發福了,但五官基本上沒有變,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看出來的。
“他找你?”倒不是傅野不相信,只是老陳以前可是老爺子身邊的紅人,敢這么明目張膽?
“他就不怕被人發現?”
中年男人:“他其實一直戴著面具的,只不過任務當天我掩護他匆忙逃走,面具一不小心被蹭掉了,后面還威脅過我兩次,可能是因為看我比較慫,他就沒有再來找過我了……”
他也奇怪那人為什么沒有要他的命,可能是看他比較識時務?
“那面具呢?”
“面具……在我那里。”男人突然慶幸之前撿到了面具,“您要的話我給你拿……”
傅野嗯了一聲,然后長腿一伸,“面具一會兒直接送到二零八,就說我讓你送的。”
他實在是懶得管這些破事了。
“明天晚上八點,去M國的飛機票已經給你訂好了,你到時候直接去找傅司寒的助理就行。”說罷,他揮了揮手,“行了,你先出去吧。”
等中年男人出去了以后,空氣又重新恢復寧靜。
沈初安蹲在墻角,用窗簾蓋住自己的身子努力當個隱形人,本來以為傅野沒有發現自己偷聽,想找個機會偷偷溜走。
畢竟聽了這么多,沈初安大概也挺明白了。
明月拍賣行二十年前丟失的玉其實是老陳干的,老陳又是傅老爺的心腹,所以其實二十年前偷東西的是傅老爺?
不對!傅老爺二十年前偷了玉為什么三個月前又出現在了拍賣行?
難道是三個月前傅老爺不小心把玉丟了,又被拍賣行收回去了?
或者拍賣行發現傅老爺偷玉了,然后拍賣行又偷了回去?
而且網上還說三個月前拍賣行又經歷了一次偷盜,只是這次傅老爺沒有得逞?
完了,沈初安突然覺得自己長腦子了,他好像發現傅老爺的秘密了。
原來傅老爺居然是個賊,他就是不想花錢想白嫖,只是二十年前成功了,這次沒有成功,所以只能被迫花十個億買回去了。
傅老爺今年六十多,二十年前就是四十多,他們傅家命都短。
怪不得!
想到這里,沈初安眼睛都亮了。
可能就是因為這個玉佩,傅老爺才活了這么久,沈初安可沒有忘記兩天前老張說的那些話。
當時他還不知道老張說的續命是什么意思,原來是因為這個傅老爺才多活了二十年。
傅老爺也真是的,明明是他自己想要這個玉佩,還非要說是給他買的,還引導輿論,可惡。
就在這個時候,沉悶的腳步聲突然響起,傅野朝他走了過來。
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沈初安的心跳聲也是撲通撲通。
完了,他好像被發現了!
本來還以為傅野是發現了自己,沒想到傅野直接越過他,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沈初安這才松了口氣,原來沒發現他。
剛剛真是嚇死他了。
就在這時,不遠處又傳來了房門關閉的聲音,沈初安一愣,傅野這是出去了嗎?
沈初安在地上蹲了太久腳都已經麻了,聽了好半天外面也沒有其他的的動靜了,他才掀開窗簾從地上站了起來。
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對勁?
沈初安唰地一下抬起頭。
這才發現傅野正靠在他對面的墻上淡定地喝著飲料,那雙眼睛正戲謔的盯著他看。
“終于舍得出來了?”
第073章 被詛咒的老宅21
沈初安身軀一震, 對上了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睛。
突然大腦一片空白,“你什么時候發現……不對……你怎么知道我藏在這里的?”
“從你一進來就已經發現了。”傅野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還有, 你不知道你藏在窗簾底下很明顯嗎?先不說你的鞋子暴沒暴露,就說窗簾底下突然鼓起個小包,想讓我看不見都難吧?”
傅野還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傻的人,傻到自己都能主動送上門。
“呃……”偷聽被發現,沈初安突然覺得有點尷尬, 他悄咪咪往后挪了一步, “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傅野伸手拉住了沈初安的兩只胳膊,單手撐著墻壁,把他困在了自己兩手之間。
“你躲在這里干什么?偷聽?”
“……是啊。”沈初安無知無覺地開口,突然反應過來,“……不是不是!沒有, 我沒有偷聽, 我只是走錯房間了而已……”
偷聽還被發現, 這得多丟人啊。
因為說謊沈初安耳朵都漲紅了。
而且他也不是故意偷聽的, 只是剛好走錯房間了而已。
可能也是他運氣好, 誰知道就正好就讓他聽到了。
反正只要他不承認, 那就不是他偷聽的。
“沒有偷聽?”傅野嘖了一聲,“沒有偷聽你蹲地上干什么?在數螞蟻嗎?”
“我數什么也不關你的事呀?”
看著少年因為說謊羞恥到滾燙的耳根, 傅野呦呵了一聲,戲謔開口,“還挺兇。”
因為被傅野困在他的兩臂之間,兩人的距離很近, 傅野低頭和他說話的時候,沈初安甚至都能感覺到男人灼熱的呼吸。
他兩手推著傅野的胳膊, “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我不放。”傅野連猶豫都沒有,甚至把沈初安禁錮的更緊了,哼了一聲,“你自己都送上門來了,我再把你送回去,你覺得我是那樣的人?”
除非他腦子有病才會把人送走,他又不是柳下惠!
“我都說了我是走錯房間了!”
誰知傅野根本就不信,“你剛好走錯到我房間了?那不正巧說明我們兩個有緣分?”
傅野覺得這是一次趁虛而入的機會,他上一次他就是因為心太軟,才會把人給放走,現在想想簡直后悔死了。
艸!怪不得他爭不過大哥!
他當時可能就是太要臉了!
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他大哥不要臉的程度。
從遠處看,沈初安整個人幾乎是被傅野抱在懷里的。
因為傅野一直不放開他,沈初安都想直接從他胳膊下面鉆出去了。
事實上他就是這么干的,結果剛彎下腰,身后傅野的一只大手就直接伸了過來。
等沈初安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已經被傅野抱在了陽臺那邊的桌子上。
這下沈初安直接給炸毛了,直接踢了傅野一腳,“你這到底要干嘛?”
就算被踢了傅野也沒有生氣,他只是悶哼一聲,然后拉起他的腿,“呵,力氣還挺大。”
沈初安簡直被他的神奇操作弄花了眼,他瞪圓了眼,忍不住又踢了他一腳,“你有病吧!”
傅野沒有反駁,“對,我就是有病。”
“你……你……不要臉!”
“你放開我!”
“不放。”
“你……”沈初安簡直都要氣炸了,看著傅野那張和傅司寒相似的臉。
怎么一個兩個都這樣啊!
不愧是兄弟,都不要臉!
之前他還以為傅野和傅司寒不一樣呢!
可惡!
沈初安在氣頭上一個沒忍住,張嘴直接咬在了傅野的胳膊上。
“嘶……”
傅野沒忍住悶哼一聲,看著胳膊上的牙印,笑了一聲,“咬的還挺好看。”
沈初安:“……”
不知為何,房間倏然一靜。
就連空氣都冷了幾分。
這時,身后突然傳來一聲輕呵,“我這是打擾你們打情罵俏了?”
兩人一同扭頭。
這才發現,傅司寒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們身后,正一臉陰沉地看著他們。
傅野率先反應過來,他揚了揚嘴角,“大哥,你怎么來了?”
其實傅司寒已經過來有一會了,剛剛回房之后發現沈初安不見了,最后還是通過監控才知道人去了哪里。
原來是來了自己的好弟弟這里。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傅司寒雙手抱臂看著兩人,臉色很黑,語氣也有些陰陽怪氣,“我為什么會過來,你應該很清楚吧。”
雖然話是對傅野說的,可他漆黑的雙眸卻是直勾勾地盯著對面的沈初安。
沈初安被他盯的莫名有些心虛,整個人顯得有些局促,一時間動都不敢動一下。
他怕了這兩個兄弟了。
“我其實并不是很清楚。”傅野還在和他打馬虎眼,“所以大哥,你就直說吧,突然過來是有什么事嗎?”
傅司寒嗤了一聲,并沒有理對他說話的傅野,而是看著被傅野抵在桌子上的沈初安,臉色變得比之前更黑了。
“怎么,還不過來?”
沈初安這才反應過來。
可他還沒有做出任何動作,男人就直接上前一步,一把抱起沈初安的腰,直接把人提了下來。
然后拉起沈初安的手,對傅野道:“人我就先帶走了。”
說著,語氣頓了頓,有些意味深長,“至于其他的,等你明天收到邀請函就知道了。”
“什么邀請函?”
傅司寒并沒有說,拉著沈初安就走了。
本來傅野還想說些什么,可就在這時,門外突然沖進兩個穿著黑色西裝人高馬大的保鏢,直接攔住了傅野的去路,“二少爺,您別讓我們為難。”
傅野攥緊拳頭,眼里都快要冒火星子。
該死的傅司寒!
該死的血脈壓制!
心眼子真多!
……
一路無話。
傅司寒直接拉著沈初安來到了一樓大廳。
聽到他們這邊傳來的動靜,一時間,所有的人都回頭看向了他們。
大部份都是探究的目光,但其中不乏夾雜著一些惡意的打量。
被人像猴子一樣圍觀,沈初安莫名有些羞恥,他不太明白傅司寒是怎么做到表情一成不變的。
沈初安整個人幾乎是被傅司寒帶著往前走的。
恍惚之間,他看到不遠處那個穿著紅裙的女人正一臉復雜地盯著他看。
女生長得很漂亮,腰細腿長,大波浪長發及腰,沈初安認得她,她就是之前和傅司寒說話的那個女生。
和之前不一樣的是,這次女生看他的眼神并沒有什么惡意,沈初安有些疑惑,不明白她為什么要這么看他。
可能是因為偷看被發現了,女人慌忙移開了視線,悄悄紅了臉。
就在這時,謝國忠連忙迎了上去,看著傅司寒臉上冷冰冰的表情,遲疑道:“傅總,您這是……要走了嗎?”
傅司寒嗯了一聲,表情很冷,“家里還有點事,就不在這里多留了。”
謝國忠也是個懂眼色的,連忙把之前準備好的那個黑色的u盤遞給他,“對了傅總,這是您剛剛讓我找的監控錄像,都已經在這里了。”
“嗯。”傅司寒接過u盤,忽然想起了什么,繼而向謝國忠,“對了,新川區那個項目的合作,你到時候直接去找傅野對接就行。”
現在傅司寒已經打定主意,準備讓傅野接手一部分事務了,就是不能讓他太閑,免得他太閑了來找沈初安。
謝國忠一喜,居然還有意外收獲。
雖然他也不知道傅司寒為什么要這里的監控,但這又不是什么大事,給了就給了。
但他沒想到傅司寒居然這么大方,新川區的這個項目可是近十年的重點項目,他居然也能跟著喝口湯了。
他朝不遠處的女兒招了招手,“思思,快過來,去送送傅總他們。”
謝思思哦了一聲,不情不愿地走了過來。
因為之前傅司寒當面下她的面子,謝思思現在對傅司寒的濾鏡都已經碎掉了。
她覺得自己以前喜歡傅司寒,可能喜歡的也只是想象里的那個人而已。
所以她覺得之前自己仇視傅司寒身邊的這個小男生簡直就像個笑話一樣。
而且她剛剛還聽到了……
一時間,她的臉色變了又變。
算了……
就在這時,她的腦袋被自己親爹拍了一下,接著便看到自家老爹給她使眼色,“發什么愣呢,還不趕緊去送送人家傅總。”
“不用了,既然謝小姐不愿意就算了,我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見傅司寒拉著沈初安就要走,謝思也來不及多想,趁著傅司寒沒有注意,直接把手里的紙條塞給了沈初安。
手里突然被塞了東西,沈初安有些驚奇,連忙抬起頭,卻只看到了謝小姐有些傲然的背影。
他抿了抿嘴,還沒來得及多想,就被傅司寒給拉走了。
傅司寒并沒有在這里過多停留,帶著沈初安直接出了大廳。
就這樣,大廳又重新恢復了熱鬧的氛圍。
等他們走了以后,謝國忠嘆了口氣,連忙把謝思思拉到一邊,勸她,“女兒啊,你看人家傅總都有喜歡的人了,咱就別湊這個熱鬧了。”
“而且人家喜歡的還是男的,你這性別也對不上啊……”
謝思思被他說的臉一紅,想起自己之前干的那些荒唐事,不禁尷尬,打死也不承認,“好了老爹,你說的都對,我才不喜歡他呢。”
她現在越想越覺得自己當時腦子有病。
第074章 被詛咒的老宅22
這時, 一個坐在角落里穿著黑色衣服的年輕男人轉了個身,略長的頭發遮住了他臉上的表情,對旁邊的中年男人道:“人已經走了?”
兩個人都穿著黑色的風衣, 說話的時候頭都壓的很低,坐在角落里根本沒什么人發現。
一旁的中年男人喝了口酒,“走了,不過我的那位二侄子還在樓上呢,你別忘了, 他倆可是一伙的。”
“那我們到底什么時候動手?”傅連淵感覺自己有點等不及了。
“急什么?”傅正柯撇了他一眼, 不以為意地道:“傅司寒不是說了他三天之后要結婚嗎?到時候動手剛剛好。”
傅連淵陰沉著一張臉,臉上的表情并不算好,“時間拖得越久對我們越沒有好處。”
傅正柯怎么可能不知道傅連淵在想些什么,他嗤了一聲,“難道你和我那好大侄一樣, 都看上了那個沈小少爺?”
真不知道這些兄弟都在想什么, 沈家那位確實好看, 他承認, 但也不至于一個個都這樣啊。
傅連淵略長的睫毛遮住了他陰翳的表情, 他沒有說話, 卻是默認了。
根本沒有人看到,在大理石桌子底下, 他攥緊的手微微顫抖,尤其是剛剛看到傅司寒和沈初安在一起成雙成對的,他其實心里嫉妒的要死。
“真不知道你們是怎么想的?就一小玩意而已,玩玩就算了, 居然還都認真起來了?”
該說不說,看來那位沈家小少爺命真好啊, 家里都已經破產了,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本來就只是個小服務員,偏偏碰上了他大哥。
等他大哥死了以后,又和人家大兒子在一起了,現在又來了一個小兒子。
嘖。
不過這也是他愿意看到的。
挺好。
聽著傅正柯輕佻的話語,傅連淵眸色暗了暗,不太高興地皺了皺眉,“三叔,你想多了,還是好好想想三天以后的行動吧,可別到時候弄巧成拙,畢竟我那大哥可聰明著呢。”
“你放心,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該準備的早都已經準備好了,保證萬無一失,只要弄死了傅司寒,我們就都安全了,而且傅司寒都已經死了,那沈初安不就成了你的囊中之物?”
“你到時候想怎么樣就怎么樣,他還不是任由你乖乖拿捏?”傅正柯往后靠了靠,用略帶輕松的語氣,“其他的我都可以不要,甚至在好大侄死后大力支持你當新任家主,我只要那個血玉,其他的一切好說。”
畢竟他沒幾年活頭了,現在突然有了希望,他也想像大哥一樣長壽啊。
“什么血玉?”傅連淵皺了皺眉。
“行了,還在這里和我裝就沒意思了吧?”傅正柯有些不悅地看了他一眼,“這消息還是你找人傳給我的,不然你覺得我們能在這里合作?我能從c市回來?”
突然想到了什么,傅正柯暗罵一聲,該不會是傅連淵想獨吞這東西吧?
這可不行!
要不是為了這玩意他會冒這么大風險在這里玩賭命游戲?他可是頂著被傅司寒發現的風險過來的。
今天在這里接頭,害怕被傅司寒的人發現,他甚至喬裝打扮中途換了好幾套衣服,這才能安心在這里談事情。
都已經這樣了,傅連淵也大方承認,“消息確實是我給你的。”
傅正柯恩了一聲,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用審視的目光看向傅連淵,“不過那東西現在到底在什么地方?你突然把這消息帶給我,總不會是騙人的吧?”
“騙人?”傅連淵輕呵,事情現在都說開了,他也不再隱瞞,“在我們傅家,好像都沒有男的活過四十五歲的吧,四十歲之后,就會因為各種意外死亡。”
而我的父親,他居然活了六十多,你難道就不覺得有蹊蹺?所以那東西八成是真的。”
傅正柯白了他一眼,“這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吧。”
畢竟他已經四十多了,快要等不及了。
想著想著,整個人都開始煩躁起來,“所以那東西現在在哪里?”
“別著急。”傅連淵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勾起唇角笑了笑,“想當初我父親的死,你難道真不覺得有蹊蹺?他前一天晚上看起來還生龍活虎的,結果第二天就死了,而且在他死后沒幾天,傅司寒就回來了,說不定現在那東西現在就在他那里呢……”
“你如果想要,那也得等解決了他之后……”
聽著他的話,傅正柯瞇了瞇眼,“你不會是為了讓我幫你除掉傅司寒故意這么說的吧?”
以前他怎么沒發現這小子這么能說會道?
對于傅正柯的突然變臉,傅連淵并沒有惱怒,“可是你想要活命,好像就只有這一個辦法了,三叔,你自己也清楚,你沒有多長時間了,只要殺了他,我們各自拿自己想要的,不殺他,那你就得死,而且你確定你要這么憋屈的活著?”
傅正柯沉思。
“而且據我所知,現在你不管干什么都有人監視你吧?你就愿意在死前一直這么活著,毫無自由?你確定你要這么每天像在倒計時一樣等死嗎?”
這句話確實是戳中了傅正柯的心窩,簡直是太憋屈了,現在他出門都得換好幾套衣服,甚至還會擔心衣服里有沒有監聽器。
憋屈,太憋屈了。
雖然傅正柯看上去人高馬大,可實際上他的身子早已大不如以前了。
他深呼一口氣,就在傅連淵要走的時候,傅正柯直接叫住了他,“等等!我答應你,我可以和你合作,我只要那塊玉,不過你真舍得?”
傅正柯有點不太相信,畢竟那東西那么重要,他就不相信傅連淵不心動。
萬一到時候時候出爾反爾……
傅連淵勾起唇角微微笑著,“我不需要那玩意,我只要我之前說過的,其他的都可以給你。”
傅正柯呵了一聲,不以為意地道:“我知道,是沈家那位小少爺嘛……”
雖然不知道傅連淵為什么對那東西毫無興趣,但傅正柯確實松了一口氣。
他愿意當短命鬼就自己當吧。
他也不怕這個三侄子出爾反爾,如果到時候他敢,那他就敢殺了他,甚至是當著他的面玩他的人。
雖然這個三侄子現在看上去好像沒那么簡單,但和他斗還是還嫩了點。
以前是知道自己命短,感覺活著沒意思也沒想過結婚,現在突然有意思了,如果三侄子敢背叛他,那他就敢搶他的人。
畢竟那沈家小少爺長得也確實好看,玩玩好想也沒有什么問題。
……
傅司寒直接帶著沈初安回了宅子。
不知是不是沈初安的錯覺,剛靠近宅子,周圍的空氣都比其他地方都要冷上幾分。
來這個副本以后,沈初安就沒有出過門,他也是今天才知道外面熱的甚至要開空調,而在這個宅子里,雖然不至于冷,但還是每天都要穿外套。
以前沒有多想,但現在看來確實有點陰冷。
和外面簡直就像兩個世界。
反應了好一會兒,沈初安才想起來這個宅子鬧鬼,而且這只鬼的怨念還挺深。
等等!
沈初安突然反應過來,這里的鬼……
該不會是之前自己夢里那只男鬼吧?
那還有只女鬼呢?難道是之前自己聽錯了嗎?
還是說根本沒有什么女鬼,只有一只男鬼?
不行,他一定要找時間去后院看看,說不定后院真的有秘密。
可他不敢一個人去,怎么辦?沈初安越想越糾結。
想著可能會發生的可怕的事情,沈初安越想越覺得毛骨悚然,緊張的背都繃得很直。
“在想什么呢?”傅司寒也發現了他的異常。
看到沈初安變來變去的臉色,傅司寒還以為沈初安是在怨恨自己把他從老二那里帶出來了,扯著嘴角,“怎么,你就這么討厭和我呆在一起?”?沈初安抬頭,看著男人冷若冰霜的側臉,有些不明所以。
他又怎么惹他不開心了?
沈初安不太明白傅司寒為什么突然又變臉了,“你怎么老是這樣陰陽怪氣的?煩不煩人呀?”
傅司寒這人真是的,平時陰陽怪氣的就算了,今天從回來到現在一直擺著一張臉,表情還冷冰冰的,簡直都能當移動空調了。
簡直太討厭了,一天天的擺個臭臉給誰看啊。
傅司寒沒再說話,只是默默地在心里記了傅野一筆,思索著等那件事結束之后可以直接把老二扔出國去挖土豆。
等他出國了看他以后還敢不再掂不惦記他的人了。
見傅司寒半天不說一句話,依舊是一副冷冰冰的悶葫蘆樣,就跟默認了一樣。
沈初安越想越覺得自己戳中了傅司寒的心思。
一天天陰陽怪氣的吃槍藥啦!
真變態!
沈初安不打算理他了。
步調比之前快了一些,最后直接甩開傅司寒,急匆匆地回了屋子。
一進屋子就趕緊把之前藏在口袋里的紙條拿了出來。
這個紙團是還沒回來的時候謝小姐塞給他的,當時謝小姐還給他使了個眼色讓他回去之后再看,所以當初他就沒敢看。
紙團很小,因為他一直裝在兜里,那團紙顯得皺巴巴的。
沈初安攤開紙團,上面打印著一張彩色的照片。
紙張本來就不大,顯得上面的照片就更小了,但還是很明顯可以看到這張照片的畫面是在今天的那個大廳里。
兩個人坐在卡座上談事情,因為畫面很暗,又加上兩人衣服上的帽子很刻意地將他們的臉型給擋住了。
沈初安只覺得眼熟,但又一時間沒想起來兩個人是誰。
照片下面只有簡短的六個大字:【小心這兩個人。】
小心這兩個人?
這兩個人要對他干什么?
難不成是傅司寒的仇人?
沈初安驚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這兩個人捂得嚴嚴實實,他根本認不出來這兩個人是誰,又該怎么防啊?
一時間,沈初安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傅司寒故意帶過去當靶子了。
……
第二天一大早,沈初安迷迷糊糊還沒起來,就聽到了門外傳來的叫喊聲。
聲音很小,但依稀可以聽到大概內容,以及那人氣急敗壞的聲音。
“傅司寒,你這個偽君子,大早上的讓你的助理給我送的結婚請柬是什么意思?”
第075章 被詛咒的老宅23
結婚請柬?
什么結婚請柬?
沈初安腦子嗡了一聲, 因為剛睡醒的緣故,眼神有些迷離,頭頂的呆毛也不自覺地翹了起來, 腦子也有點亂亂的。
他眨了眨眼睛,一時間愣住了,難道是傅司寒要結婚了?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沈初安心里一驚,慌忙從床上坐了起來。
因為動靜太大, 直接把旁邊的傅司寒給吵醒了。
男人的眼睛并沒有睜開, 額前的發絲也顯得有些凌亂。
在沈初安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只大手直接伸了過來,伸手抱住了沈初安的腰。
沈初安驚呼一聲,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整個人直接被男人拖回了被子里。
“你、唔……你你你……不要臉!”
沈初安氣的都快語無倫次了。
大早上的沈初安本來就有起床氣, 現在還被人抱的喘不過氣, 他瞪了他一眼, 怒氣沖沖地掐了傅司寒一把, “你怎么睡在我這邊?”
“還有, 你超過我們之前說好的三八線了!”
看著大早上就耍孩子脾氣的沈初安, 傅司寒直接愣住了,“三八線, 那是什么東西?”
可能是因為剛睡醒的緣故,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
這幾天傅司寒基本都是早出晚歸,沈初安早上醒來也基本看不到傅司寒的人,所以對和傅司寒睡在一張床上其實沒什么實質的感受。
再加上昨天下午兩人的“冷戰”, 沈初安直接在的床中間放了一個白色的枕頭,美名其曰三八線, 也不管傅司寒同不同意。
“你!!”沈初安推了他一把,指著男人身下壓著的白色枕頭,“就那個白色的枕頭,它就是三八線,現在都被你壓在身子底下了!”
男人嗯了一聲,連眼睛都沒有睜開,一臉困倦的樣子,就這樣直接把枕頭扔在了一邊。
順著床沿,枕頭直接滑落,最后掉在了地上。
沈初安簡直氣的都想咬他了,“這里的床這么大,你就非要睡在這里是嗎?”
看著沈初安整個人氣哼哼的樣子,簡直就像只河豚一樣。
男人滾了滾喉結,沒忍住捏了捏他的臉,把沈初安整個人攬進懷里,“寶貝,你這大早上的氣性怎么這么大困死了,再睡會……”
狗東西!
沈初安簡直是憋屈死了,沒忍住踹了傅司寒一腳,又惡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誰知男人的臉色變都沒有變一下,就像是一點也沒有感覺到疼痛一樣,甚至在沈初安踢他之前,直接握住了少年的腳。
沈初安氣得都想罵人了。
他剛剛那一口咬下去,一點也沒帶客氣的。
傅司寒的皮怎么這么厚!怎么一點也不覺得疼!居然還抱著他睡著了。
不要臉!大變態!而且還摸他的腳!
……
傅野直接被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攔在了門外。
兩個保鏢長得人高馬大,還戴了一副大黑墨鏡,要不是知道他們是這里的保鏢,看起來簡直和□□沒什么區別。
“二少爺,您還是別讓我們為難了。”
傅野冷笑一聲,“你們兩個就只會說這句話嗎?”
真不愧是傅司寒的走狗,簡直和他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大早上的收到兩人的請柬就算了,傅司寒這狗東西居然還想把他趕走?
傅野當然氣不過來,一大早就想來質問傅司寒。
結果連個人影都沒有見到。
他對著不遠處的房間大喊,“傅司寒,我知道你在里面,你也別裝聽不見,大早上的你讓你那個狗腿子助理給我送的結婚請柬是什么意思?這就算了,你把新川區那個項目扔給我干什么?”
誰tm想管那種爛攤子!
外面的聲音聽起來踢里哐啷,沈初安想聽不到都難。
他這才反應過來,對哦,傅司寒都要結婚了。
剛剛被傅司寒強行轉移注意力,他都差點忘了這回事。
狗東西!都要結婚了還不放他走!
還抱他!
渣男!
沈初安眼里都要冒火星了,他一枕頭直接朝傅司寒扔過去,“外面那么大的聲音你還裝聾,你弟弟在叫你,你別睡覺啦,趕緊出去看看!”
見縫插針就想把人往外趕。
傅司寒嗯了一聲,伸手接過沈初安扔過來的那只抱枕,又從床頭柜上拿起對講機,聲音略帶倦意,對外面的保鏢說,“把對講機先給老二。”
沈初安直接被傅司寒的操作給驚呆了。
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樣?
他怎么這么懶!連出去都不出去。
簡直比自己還懶!
傅野剛拿到對講機后,里面就傳來了傅司寒不要臉的聲音,“老二,你難道就一直想這么無所事事?把那個項目給你,也是想讓你多鍛煉鍛煉,省得你太閑了。”
呵,合著最后一句才是重點唄。
那邊的聲音斷斷續續,“還有結婚的事,我和你嫂子也在一起這么久了,也是時候該結婚了。”
才在一起幾天啊,傅野呸了一聲,他這個大哥也太不要臉了,他都比不過。
臉皮簡直比城墻還厚。
兩人說完,剛把對講機還給保鏢,兩個保鏢就開始趕人了。
該死的血脈壓制,怎么他就不是哥哥呢。
真是艸了,從小到大,他就從來沒有贏過傅司寒,一回都沒有。
傅司寒是老大就算了,就連傅連淵都有老爺子喜歡,三天兩頭給他上眼藥,就他,一個沒人喜歡的小野菜罷了。
呵,他可真可憐。
……
傅司寒說話并沒有避著沈初安。
所以沈初安早就已經退到了一邊,兩手擺出十字架的姿勢,一臉防備的看著他,“你都已經要結婚了,以后你還是離我遠點吧。”
渣男!都已經要結婚了還在外面找情人。
還這么摳門,也不給他錢!
哼!要不是他今天運氣好聽到了這些,還不知道以后要被他怎么騙呢。
當他未婚妻的人可真慘!
被少年防備又惱怒的眼神盯著,男人的臉色也沒有變,依舊是一臉的淡定,只是語氣有些揶揄,“沒想到你還挺有原則。”
沈初安哼了一聲,“那你以為呢,所以我們以前那個協議就當沒簽過。”
傅司寒這才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這其實才是你的真實目的吧?”
雖然是疑問的語氣,可傅司寒卻說的極其肯定。
不小心被戳中了心思,沈初安并沒有惱羞成怒,依舊在小聲的嘟嘟囔囔,“反正你也要結婚了,我們的協議剛好也就作廢了。”
傅司寒哦了一聲,饒有興致地看了他一眼,“我和誰結婚?”
“我怎么知道你和誰結婚?”沈初安咬牙切齒,看他的眼神簡直就和渣男一個樣。
啊啊啊他怎么這么不要臉!
他梗著脖子,那張漂亮的小臉都被氣紅了,“你愛和誰結婚就結婚,關我什么事?”
“怎么還生氣了?”傅司寒單手捏著沈初安鼓鼓的臉頰,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啪地一聲,沈初安直接拍開他的手,“放開我,我才沒生氣……”
“不放。”傅司寒嘖了一聲,“畢竟放你走了,我到時候要和誰結婚?”
沈初安啊了一聲,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連著往后退了好幾步,“你、你你你什么意思?”
看著少年漂亮的小臉,男人勾起唇角,一字一頓道:“當然是字面上的意思。”
似乎是看被他的話嚇到了,沈初安的臉變得比之前更紅了,說話也開始結巴,“你、你你你!!我不同意……”
“可你不是一直想要協議作廢嗎?而且我們結婚了協議也就作廢了,這么劃算的買賣聽起來好像也是我吃虧吧。”
“可是我不想……”
沈初安覺得自己被傅司寒繞暈了,協議作廢他當然想了,可他覺得這一點也不劃算。
他抿了抿嘴唇,本來還想說些什么,可男人突然附身過來,貼在沈初安耳邊,壓低聲音,“你現在不喜歡我沒關系,以后日久了就生情了。”
臉色漲的通紅,有種吵架吵不贏的憋屈感,“……你!!我說不過你!”
他竟然秒懂!
最后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直接跑了出去。
啊啊啊傅司寒怎么還說臟話啊!真不要臉!
他不想和傅司寒說話了,那人太討厭了,沈初安的第一反應就是跑。
兩個跑鏢看到迎面跑來的沈初安,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攔著。
“傅總,這……”
傅司寒揉了揉眉心,“跟在他身后就行,小心點,別被他發現了。”
等兩個保鏢出去以后,空氣又重新恢復寧靜,傅司寒點燃一根煙,深吸一口。
腦海里滿是剛剛沈初安一臉羞澀的模樣。
他的本意是想讓沈初安先冷靜冷靜,因為他清楚,就沈初安那種容易害羞的性格,一時間腦子肯定轉不過彎來,他給他時間好好考慮考慮。
雖然考慮也沒什么用就是了,畢竟請柬都已經發出去了。
沈初安出來之后一路暢通無阻,雖然他也奇怪為什么沒人攔他,但也沒想太多。
就這樣,沈初安穿著一件藍色的恐龍睡衣游蕩在花園里。
他煩躁地撓了撓頭,腦子里亂亂的,任務到現在也沒有進展,他也回不去。
他也是看出來了,雖然傅司寒說是他們兩個結婚,可其實傅司寒根本沒有問過他的意見。
他剛剛對著傅司寒甚至不敢說不。
因為他害怕傅司寒一生氣直接把他鎖在房間里了。
那他就徹底沒有自由了。
他簡直是可太可憐了,沈初安欲哭無淚,這樣伏低做小的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任務任務沒找落,還要被人逼著結婚。
這時,突然消失了好幾天的系統突然開口:【宿主,不然你就答應結婚唄。】
聽著這親切又陌生的聲音,沈初安差點沒反應過來:【你怎么突然回來了?這么長時間不說話,我還以為你啞巴了。】
系統:【……我臨時有點事,就去接了個任務,等你這個副本做完,可以剛好接上,就不用排隊了。】
沈初安哦了一聲,反正他也想早點回去。
【那我為什么要和傅司寒結婚?】
系統:【反正你也拒絕不了,就當是為了任務,你就忍辱負重一下唄。】
沈初安扁了扁嘴:【……你說的這么好聽,那你和他結婚唄。】
系統:【可是就算我想,人家看不上我啊。】
【那我要你有什么用?】
沈初安覺得自己的這樣系統好像除了給他添堵,就根本沒什么用,他不知道其他人的系統是什么樣,但想來都比自家這個好用,起碼不會天天玩失蹤。
他哼了一聲:【你這個沒用的系統!】
簡直可惡!
系統也委屈:【宿主,其實我已經夠好的了,其他系統都是把宿主扔進副本里就不再管他了,我好歹還隔一段時間看一下你,看我對你多好。】
雖然沒有場外求助,但還可以給宿主提供情緒價值啊。因為這個笨蛋宿主,它可是操碎了心。
雖然這并沒什么用。
傅家的宅子很大,沈初安本來是往花園的方向走的,可他走著走著,突然感覺越來越荒涼。
然后,沈初安悲催的發現,他好像迷路了。
就在這時,他看到不遠處被雜草遮住的枯井,這才反應過來,這里好像是后院。
怪不得這里這么荒涼,沈初安一驚,他怎么走這里來了?
一時間,陰冷感遍布全身,整個人就像墜入了冰窟。
這個地方荒涼的可怕,一看就有問題,沈初安慫的瑟瑟發抖,他不敢一個人來這個地方,可他同時又很好奇。
沈初安咽了咽口水,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生怕看到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系統,你還在嗎?】
系統沒有說話。
沈初安又喊了系統一聲。
系統還是沒說話。
沈初安:“……”
他就說這是個沒用的系統!
沈初安欲哭無淚。
現在明明是大白天,可沈初安卻覺得比晚上還要可怕,
他哆嗦著身子,根本不敢往前走了。
就在這時,腳下嘎吱響了一聲。
沈初安倏然僵住身子,緩慢低頭。
這里好像是一個地道?
地道就在枯井旁邊,因為雜草的掩蓋,其實不太容易被發現。
而且這么隱秘的地方,怎么偏偏就讓他給看見了?
就好像冥冥之中刻意讓他發現的一樣。
沈初安猶猶豫豫,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他其實是想進去的,可是沒有人陪著他,說實話,還是有點害怕的。
身后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有點像是風聲,又有點像其他什么聲音。
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但沈初安根本不敢回頭。
因為從他的余光,好像看到了一團黑乎乎的影子。
【系統……】
系統一如既往的沒有應聲。
沈初安欲哭無淚,他剛剛就不應該出來,簡直太可怕了,系統還不理他。
就在這時,不知道是被什么東西推了一把,又或者是他的腿不受控制。
總之等沈初安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進了地道里。
沈初安也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只知道這是一個黑漆漆的房子。
唯一的光源就是中間的那個巨大的香爐。
沈初安忍不住嗆了一聲,黑暗讓他無所適從。
緩了好一會兒,他才適應這陰暗的環境。
順著陰暗的光線,沈初安認出來了。
對面墻上掛著的那副畫像,正是他做夢夢到的那只男鬼。
男鬼?
第076章 被詛咒的老宅24
這是……
沈初安直接驚住了, 他眨了眨眼睛,確認自己沒有看錯,才壯著膽子走上了前。
畫像上的男人穿著銀色的盔甲, 身著紅色的外袍,眼神凌厲,特別像古代的那些將軍。
雖然兩人的氣質一點也不一樣,但沈初安還是認出來了,畫像里的這個人和之前夢里的那只男鬼長得簡直一模一樣。
可這個畫像為什么會被掛在這個地方?沈初安驚了一下, 頭皮有些發麻, 難不成他還是傅家人的老祖宗?
那也不應該呀,沈初安皺了皺鼻子,誰家后人會把祖宗的畫像和牌位放在這種黑乎乎的地下室里。
簡直有點像是不肖子孫。
昏暗的墻面上掛著的那副畫像,前面桌子上的牌位前還擺著香和貢品。
人在黑暗中,感官都比平時敏銳了許多。
一股陰風直接朝他襲來。
突然, 啪地一聲, 面前的牌位直接掉在了地上。
牌位倒地, 原本的寂靜瞬間瞬間打破。
沈初安驚的直接往后跳了一大步。
好端端的牌位怎么會掉?他明明沒有碰過這里的任何東西。
瞬間頭皮發麻, 還以為這里有鬼, 他呆滯在原地動都不敢動, 整個人就像是僵住了一樣。
他想回去,可他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出口在什么地方, 那他到底是怎么進來的?
最后只得壯著膽子往前面走,把掉在地上的牌位撿了起來,重新放回了桌子上。
沈初安這才發現,這居然還是一塊無字牌位。
本來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他眨了眨眼睛,又看了一眼。
牌位上確實沒有字, 他沒有看錯。
這就是一塊無字牌位。
怎么會這么奇怪?沈初安一驚,有點想不明白。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感覺屋里比之前更冷了。
就在這時,沈初安突然發現畫像下面還有很小的一行文字,雖然是古文,但沈初安勉強還是可以認出來,鎮北大將軍蕭修遠。
字很小,要是不仔細看的話,說不定還真就被忽略了。
那這只男鬼生前還真是個將軍?
而且他也姓蕭,根本不姓傅,那他就不是傅家的老祖宗了。
沈初安想的正認真,突然,牌位又一次倒了。
要說一次是意外,那這一次肯定就不是意外了,再加上這個陰間一樣的地下室,沈初安只覺得慎得慌。
他趕緊把排位重新扶起來,放回了原來的位置上,連手指被劃傷都沒顧得上,轉了個身就直接跑了。
嗚嗚嗚這到底是什么地方?沈初安現在害怕的要死,兩手抱著腦袋悶頭往前走。
到底要怎么出去呀,他是腦子壞掉了才會來這個地方。沈初安欲哭無淚,現在都有點后悔了,后悔和傅司寒吵架,也后悔來了這個地方。
他想回去,可他好不容易找到了門,結果卻被封死了,根本出不去。
越往前走就越黑,現在就連唯一的光源也被掐滅了。
就在這時,不知道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沈初安忍不住踉蹌了一下。
霎時頭皮發麻,陰冷的觸感遍布全身,可他還沒來得及多想,一只大手就朝他伸了過來。
而后,他的腰被攬住,沈初安整個人直直撞在了男人的懷里。
“唔……”
男人胸前硬邦邦的,撞的沈初安鼻子都紅了,眼里也流著生理性的淚水。
前面黑乎乎的一團,沈初安現在什么也看不見,再加上他本來就害怕,這會也沒有多想,還以為是傅司寒過來救他了,懸著的心終于放松了點。
只是抓著男人衣服的手依舊在顫抖,聲音也有些委屈,“傅司寒,這里好像有鬼,你是來救我的嗎?”
說著,沈初安拉著男人的袖子就想往前走,可他拉了半天也沒有拉動身后的人。
沈初安疑惑回頭,正準備開口問他,結果男人突然拉住了他的手腕。
緊接著,他到了男人低沉冷厲的聲音,“傅司寒是誰?”
沈初安這才遲鈍的發現,男人衣服的觸感有點不太對勁,不太像是傅司寒平時穿的布料。
男人抓著他的手腕,陰冷的觸感刺的沈初安皮膚生疼,沈初安掙扎了一下,沒有掙脫開。
“你……是誰?”
雖然這里很黑,男人依舊清晰的看見了沈初安精致的輪廓,他哼笑一聲,“還真是個小沒良心的,這才過了多久就把我給忘了?”
“是你!”沈初安想起來了,因為前面兩次沈初安都是在夢里見過他的,雖然也是真實的,但遠沒有這一次讓他震驚,“你、你是怎么過來的?”
沈初安震驚的語氣讓男人有些意外,“不是你把我喚過來的嗎?”
“我嗎?”沈初安有點懷疑自己了,可是他也沒有叫他過來呀。
難道是因為那個無字牌位?那個東西一看就有問題。
他就說!
那個東西也太邪門了!一直往地上掉!一定是因為它掉地上了才把男鬼引來的!
看著少年變了又變的小表情,男人就知道是自己是想多了,他嘆了口氣,“是我給你的血玉,是它把我帶過來的。”
“我在那邊等了許久你都沒有過來找我,本來以為你都把我忘了,沒想到你用血玉把我喚過來了。”
沈初安連忙低頭看向自己脖子上掛著的玉。即使在這種黑暗的空間,那鮮紅的顏色依舊亮眼,甚至比之前更紅了,很明顯可以看到里面纏繞著的紅色絲線。
就在這時,吧嗒一聲,牌位又從桌子上掉下來了。
沈初安呼吸一滯,條件反射地抓住了男人的袖子,朝他身后縮了過去,很明顯的依賴姿態。
“那邊一定有臟東西,那東西一直掉,都已經掉了三次了!”
太可怕了!
沒辦法,他現在在這里能相信的人就只有他了,雖然知道他也是鬼,可這個男鬼也沒有害他的意思,所以沈初安也就自然而然地相信他。
似乎是被少年拉他袖子的動作取悅到了,男人很自然的拉過沈初安的手,朝聲源處走去。
這一次,牌位是直接碎掉了。
沈初安站在男人的身后,小心翼翼地探出一顆小腦袋。
看著這一地的碎片,沈初安直接愣住了,他用手指著地上的碎片,又晃了晃男人的袖子,語氣激動,“就是它,已經掉下去三次了,現在還碎掉了,好奇怪,所以我覺得這里除了你之外,一定還有其他的鬼!”
可能是現在有人撐腰了,沈初安也就沒有一開始那么慫了,他接著說,“而且我覺得那個鬼還對你不懷好意!”
這里只有他一只鬼,男人當然清楚。
他從地上撿起一塊碎片,捏在手里看了一會兒,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他的眼神有點復雜。
過了一會兒,他扔下那個碎片,什么也沒說,只是眼里閃過一絲晦暗的光。
拉著沈初安的手接著往前走,最后走到畫像面前停了下來。
沈初安有些疑惑,“你在干什么,不找其他鬼了嗎?”
“其他的鬼都被我嚇跑了。”
不知是不是沈初安的錯覺,男人身上的溫度沒有一開始那么冷了,起碼不會讓人冷得直打哆嗦。
這里依舊很陰暗,原本香爐里燃著的香還有星星點點的火光,可現在連香都熄滅了,沈初安現在就像個無頭蒼蠅,基本上是男人走在哪沈初安就在哪里。
雖然只能隱約看見一點輪廓,可男人停下腳步的地方沈初安還是摸到了桌子,這很明顯就是在畫像的面前。
沈初安抿了抿嘴,小手緊緊揪著男人的衣角,試探性地問:“畫像上的人是生前的你嗎?”
男人站在畫像前面,看著畫像中的自己,很陌生,陌生的讓人有些不敢認,可他又異常確定這個人就是自己。
蕭修遠……
這是他的名字嗎?
可能是年代太過久遠,男人皺著眉沉思片刻,“可能吧。”
可能這就是他的名字,只是對于這一切他實在是沒什么感覺了。
只記得他在死的時候,是被人陷害,最后死于非命。
男人斂起眸色,直接把那幅畫從墻面上拿了下來。
不知道為什么,之前明明沒有來過這里,可他卻異常討厭這個地方。
不過,倒是有意外收獲,而且,他的行動現在也不受限了。
現在看來,他的這個人類小妻子還真是他的小吉祥物。
沈初安并不知道男人在干什么,只聽到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你可以送我上去嗎?”
沈初安早就已經想走了,可他一個人又不認識路,而且不知道為什么門會被封死。要是沒有人幫他,他根本就出不去。
男人嗯了一聲,把畫像卷起來拿在手上,他也正好要去確認點事情,“走吧,我先送你出去,你在上面等著我,等我下次就過來找你。”
……
另一邊
因為沈初安的莫名失蹤,傅司寒整個人黑著一張臉,“我讓你們跟著他,你們直接把人跟丟了?”
這兩個保鏢瞬間都不敢說話了。
“外面都找了嗎?”
“都已經找過了,可沈少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根本找不到他的人。”
“人還能憑空消失?”傅司寒嗤笑一聲,根本不信,“繼續找,前院沒有就去后院,人是在花園那里跟丟的,你們就多派點人仔細找。”
保鏢領了命令就去找人了。
傅司寒揉了揉眉心,往花園的地方走去,畢竟沈初安一開始就是在這個地方被跟丟的。
過了一會兒,外面突然傳來了保鏢激動的聲音,“傅總,人找到了!”
傅司寒回頭,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現在保鏢邊上的那個灰頭土臉的少年。
少年衣服上褲子上都被蹭了不少泥土,就連臉上,鼻子上都沾了不少的灰塵。
頭上也有不少的雜草,整個人簡直就像臟臟包一樣。
在沈初安走過來之后,保鏢很懂眼色的出去了。
男人粗糲的手指擦過少年鼻子上的灰塵,低頭看著少年略帶濕意的雙眸,“寶寶,你這是去玩捏泥巴了還是去玩過家家了?”
第077章 被詛咒的老宅25
沈初安仰著脖子, 鼻頭看上去后紅紅的,一臉狼狽的模樣,整個人就像受了委屈一樣, 他抿了抿嘴唇,也不說話。
看著他那一臉受了委屈的小可憐樣,傅司寒捏了捏他的鼻子,“這么委屈,還能走路嗎?”
沈初安搖了搖頭, 后來又覺得不對, 又點了點頭,“可以……”
那就是不能了。
傅司寒直接彎下了身子,“上來,我背你。”
“好哦。”
沈初安鼓了鼓嘴,也只是扭捏了一小會兒, 就爬上了傅司寒的背, 折騰了這么久沈初安早就已經累了, 而且他也走不動了。
而且是傅司寒主動要背他的, 可不是他主動要求的。就要讓傅司寒背他, 最好累死這個狗東西!
誰叫傅司寒這么可惡, 要不是傅司寒說那樣的話,他也不會跑出去, 更不會跑到后院里掉到那種地方。
一想到之前被困在那種陰森黑暗的小房子里,沈初安就覺得瘆得慌。
都怪傅司寒!
沈初安哼了一聲,越想越覺得氣,他兩手狠狠揪著傅司寒的耳朵, 又揪又捏的,不一會兒, 男人的耳朵都被他捏紅了。
即使是這樣傅司寒也依舊沒什么反應,只是背著他往前走。
看他沒什么反應,沈初安又開始作妖了,他一只手扒在男人的脖子上,另一只手捂住了傅司寒的眼睛。
男人腳步頓了頓,把沈初安往上顛了顛,一把抓住少年作亂的小手,“別作了,等我們都摔地上了你就開心了?”
沈初安哦了一聲,也覺得自己的動作有點不太合適,趕忙松開了手。
回了房間以后,沈初安第一件事就是洗了個澡。
從洗澡間出來之后,一看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傅司寒。
男人兩腿交疊坐在沙發上,戴了一副金絲框的眼鏡,手里還拿了一本冊子,一頁一頁地慢慢翻著。
這還是沈初安第一次見男人戴眼鏡,這樣的感覺讓人有點陌生,即使他只穿了一件很稀疏平常的襯衣,可看著男人那張俊逸非凡的側臉,簡直和斯文敗類沒什么區別。
聽到浴室那邊傳來的關門聲,男人抬起了頭。
因為剛洗完澡的緣故,霧氣彌漫,少年身上還冒著熱氣,臉頰也被水蒸氣熏的通紅,他只穿了一件寬大的襯衫,因為皮膚本來就白,就連膝蓋都泛著粉意,甚至連腳趾都是粉的。
男人眸色微動,就連翻書的動作也停止了。
沈初安根本沒有注意到男人晦暗的眼神,只是臉色有些不太自然,他低頭扯著自己的衣角,蜷了蜷腳趾,“傅司寒,你還有沒有多余的褲子?”他剛剛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
其實沈初安身上穿這件襯衫是傅司寒故意給他找的,是他以前穿過的,所以顯得又寬又大,沈初安穿在身上甚至都能當裙子了。
其實傅司寒根本就沒有給準備拿褲子,當然,他是故意的。
沈初安長得漂亮傅司寒一直知道,可像現在這樣,穿著他的襯衣一臉無辜地看著自己,傅司寒只覺得熱氣翻涌。
傅司寒其實不是什么重欲的人,可像沈初安這樣的,他就算是個和尚都能當場還俗。
男人拿著書的手頓了頓,喉結上下一滾,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他,“你要叫我什么?”
不明白男人為什么會這么問他,但沈初安還是乖乖回答了,“……就傅司寒啊。”
見他半天不說話,沈初安有些不明所以,小聲嘟囔,“難道有什么不對嗎?”
男人臉色變也未變,只是把手里的書冊放在桌子上,“自己想。”
沈初安都有些懵了,不明白傅司寒又在發什么神經。
想什么?這有什么好想的。
他不叫傅司寒還能叫什么?難不成傅司寒還背著自己改名字了。
沈初安鼓了鼓嘴,不再理傅司寒了,一條褲子而已他又不是找不到。
越過男人直接走到柜子旁,在里面翻翻找找,可他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一條自己的褲子。
沈初安:“……”
他的褲子難道還能自己長腿飛了?
坐在沙發上的傅司寒實在看不下去了,他點了點沙發,“過來,你要找的東西在這兒。”
沈初安果然在傅司寒旁邊找到了自己的褲子。
沈初安:“……”
就在少年要過來拿褲子的時候,傅司寒一只手直接把褲子壓在手下,慢條斯理地說了聲,“叫聲老公來聽聽。”
沈初安抿著嘴唇沒有說話,用無聲表示自己的抗拒。
男人氣定神閑地喝著茶,“反正我不著急,大不了我今天下午就在這里辦公了。”
沈初安鼓著嘴,表情要多屈辱有多屈辱,簡直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老公……”
聲音簡直比蚊子都要小,要是不仔細聽根本都聽不到。
傅司寒掀起眼皮看他,似是不太滿意,“寶寶,我記得你和我頂嘴作妖的時候,聲音也沒這么小啊?”
狗東西!!
他什么時候作妖了?
沈初安深吸一口氣,又搖了搖牙,“老公……”
男人嗯了一聲,這才有點滿意,“再叫一聲。”
沈初安:“……”
……
兩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雖然今天是結婚的日子,可來的人其實并不算多,沈初安一個都不認識。
不知道為什么,沈初安總感覺有些怪怪的,可他又說不出來是哪里奇怪,所以也就沒有多想。
傅司寒不知道去哪里了,其實這兩天沈初安幾乎沒怎么見過他的人,他好像總是很忙,每次見他都只是匆匆幾個背影。
一早上的時間,幾個化妝師圍著沈初安翻來覆去擺弄。
好不容易等人都走了可以休息一會兒了,沈初安懶懶地打了聲哈欠,余光撇了眼不遠處。
這時他才發現角落的沙發上,竟然還坐著一位年過半百的老人,老人留著很長的山羊胡,頭上戴著一副黑框老花鏡,身上穿了一件黑色的外袍,整個人看上去有些神神叨叨。
有點像……有點像天橋上給人算命的那種先生。
沈初安呆了呆,連忙起身,“你是誰,怎么會在這里?”
老人并沒有回答沈初安的問題,而是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拿起一旁的拐杖直接朝沈初安走了過來,眼睛一直盯著沈初安脖子上的玉,“小伙子,這個陰物怎么會在你這里?”
陰物?那是什么?
沈初安低頭,這才發現自己脖子上的玉佩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從衣服里滑出來了。
他趕緊把玉佩放了回去,一臉防備地看著面前的人,“什么陰物,你看錯了。”動作著實有些掩耳盜鈴。
雖然以貌取人有點不太好,可面前這個老人確實有點神神叨叨的,特別像那種算命的騙子。
“你可能不知道,就是你脖子上掛的那東西,那個玩意就是陰物。”
沈初安沒有說話。
老人咳了一聲,撫了撫他的山羊胡須,“可能是我剛剛忘記做自我介紹了,我就是江湖上聞名已久的那位應天道長。”
沈初安想了想,又搖了搖頭,“不認識,請問您很有名氣嗎?”
應天道長無語了:“……”
這小子怎么就是不上套?
他深吸一口氣,“小伙子,其實你不必這么防備我,你難道就不好奇這東西有什么用嗎?”
沈初安本來還想說不好奇,可他實在是說不出違心的話。
最后只是糾結了一小會兒,還是把玉從脖子上拿了下來,“那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我應天道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這點小事我能不知道?”應天道長切了一聲,“這東西可不一般,之前可是一直在傅老爺子那里呢,要不是有這東西護著他,傅老爺子起碼少活二十年,而且這東西其實是夏朝開國時期一位叫蕭修遠將軍的陪葬品,距今已經有一千多年了。”
說著,應天道長嘆了口氣,“其實說起來那個叫蕭修遠的將軍也是可惜了,可以說夏朝一半的江山都是他打下來的,結果因為功高蓋主被皇帝猜忌,最后卸磨殺驢被誣陷,直接被夷滅了三族。”
“說起來也挺巧,這個地方在一千年前可是蕭府,當時蕭修遠就是在自己家被車裂的。”
“不過皇帝怎么也沒想到蕭修遠在民間還有軍中的聲望會那么高,自他冤死之后,皇帝隔三差五就遭遇刺殺,要是在宮外也就算了,在宮里防衛那么森嚴居然也會被刺殺,皇帝老兒氣壞了,但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那些個刺殺都被他躲過去了,可沒想到他防住了外人最后沒能防住自己的兒子,兒子最后發動政變殺了皇帝奪了皇位,替蕭修遠平反了。”
“蕭修遠的墓里其實沒什么值錢的東西,屬于盜墓賊看了都嫌棄的那種,這玩意其實也是他墓里唯一值錢的東西了。”
沈初安抿著嘴唇,覺得蕭修遠生前可太憋了,就因為功高蓋主被皇帝所不容,都被誣陷造反了還不如真的造反自己當皇帝呢。
簡直是太憋屈了。
應天道長倒是沒有注意到沈初安的表情,手里把玩著血玉,“這東西可真不一般啊,當時夏朝大部分百姓都相信蕭修遠是被冤枉的,所以這枚血玉其實是那些百姓對蕭將軍的思念化成的。”
蕭修遠是被冤死的,傅家人又短命活不過四十五,難不成傅家的人其實都是那個什么皇帝的后人?
這奇奇怪怪的詛咒。
好奇怪,沈初安覺得自己又要長腦子了。
“那皇帝也性傅嗎?”最后,沈初安想到了這個可能。
應天道長嗯了一聲,“不過被下一個朝代的那個開國皇帝屠殺的差不多了,到現在就只剩了傅老爺子這么一脈,而且小伙子,你可能已經忘記了,其實我們之前還見過面,當時你還是傅老爺子的未婚妻,你難道不想知道傅老爺子當時為什么娶你嗎”
“為什么?”沈初安就只記得是傅老爺好色,強行把原主綁了回去。
應天道長長嘆了口氣,回憶著當時的場景,“那是因為你年輕,又剛好是純陽之人,而且還是童子之身,正好可以和他……換命。”
“畢竟老爺子一直靠著這玉才得以吊了口氣,要是后面真的和你換了命,他就再無后顧之憂……”
“不過現在說這些已經沒什么用了,畢竟老爺子已經死了,你安全了。”
腦袋嗡了一下。
換命?
沈初安只覺得耳畔轟鳴,之后就什么也聽不見了。
整個人只覺得搖搖欲墜,直到他的腰被人扶了起來,沈初安這才得以穩住身形。
緊接著,抬頭對上了傅司寒略顯深沉的雙眸。
還有不遠處正拽著應天道長的傅野。
第078章 被詛咒的老宅26
傅司寒那只骨節分明的大手緊緊握在了沈初安的腰間, 沈初安只覺得腰間滾燙不已。
“你沒事吧?”傅司寒問他。
沈初安搖了搖頭,眸色微微顫了顫,“沒事。”
一旁的傅野單手鉗著應天道長的胳膊, 語氣并不算好,“你這個騙子,是誰把你放進來的?”
應天道長哈哈一笑,“二少爺,您說笑了, 貧道好歹也和你父親是好友, 今天也就是過來看看,過來看看而已。”
“什么好友不好友的,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你,跟在老頭子身邊騙吃騙喝就算了,前段時間要不是你給那女人出的餿主意, 那女人能想著讓沈初安去結陰婚?還不是你在旁邊挑事?現在又過來當好人了?”
傅野嗤笑一聲, 下一秒就要趕人了, “那兩個保鏢, 趕緊過來, 把他給我弄走。”
陰婚?沈初安腦子又開始嗡了。
這才想起來一開始來副本的時候好像確實有個道士, 當時那個道士穿的是道士服,和今天的穿著一點也不一樣, 所以沈初安也就沒有認出來。
原來是他?
當時就是因為他,沈初安差點被釘死在棺材里,所以對于那天的事,沈初安其實有心理陰影了。
所以應天道長剛才說的那些話到底該不該相信?
抬頭看了眼應天道長, 道長也察覺到了他在看他,臉上并沒有絲毫的驚慌, 而是咧嘴沖沈初安笑了笑。
道長長得不算慈眉善目,這樣沖他笑,怎么看怎么詭異,那眼神簡直就像活閻王一樣。
一時間,沈初安連呼吸都變得遲緩了。
就在這時,那兩個保鏢也姍姍來遲,拖著道長的兩只胳膊就走了。
空氣倏然一靜。
想到應天道長最后看他的那個眼神,沈初安的思維都變得遲緩了,他張了張嘴,用他那有些干澀的嗓子說:“你們認識他嗎?”
“一江湖騙子而已,之前一直跟在老頭子身邊騙吃騙喝,誰知道今天是怎么過來的。”傅野不以為意地說道。
沈初安哦了一聲,因為緊張,手指微微有些顫抖,他沒再說話了,只是小心翼翼地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用來緩解內心的緊張,然而根本沒什么用。
他不明白應天道長剛剛跟他說的那些話是真的還是假的,而且他總覺得,應天道長最后看他的眼神有點不懷好意。
想著想著,沈初安就開始后悔剛剛給他看血玉了。
血玉?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沈初安有些驚慌,連忙低頭看向了自己的脖子,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血玉早已不知所蹤。
該不會是被應天道長拿走了吧!
就在這時,面前突然伸過來了一只手,“你是在找這個東西嗎?”
沈初安抬頭,對上了傅司寒漆黑如墨的雙眸。
而他的手里,拿著的正是自己要找的血玉。
沈初安眸色顫了顫,連忙從傅司寒手里拿走自己的玉,“是這個東西,謝謝。”
其實道士剛剛說的話他已經相信七八分了,要是這東西要是真的能換命,那他一定要藏好,或者還給蕭修遠。
現在這東西簡直就像個燙手山芋,萬一被別人知道想要他的小命怎么辦,想想就覺得可怕。
沈初安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少年慌亂的表情映入傅司寒的眼里,傅司寒眸色一閃,終是沒有說些什么。
“呦,都在這里呢。”
就在這時,房門嘎吱一聲,何凱寧從外面走了進來,原本緊張的氛圍瞬間消散。
一進來先是對著沈初安打了聲招呼,“小朋友,我們又見面了。”
傅司寒直接打斷他的話,“你不是說你有事嗎?現在這個時候過來干什么?”
“這不是事辦完了過來叫你們嘛,時間都快到了,司儀都在外面都找了你半天了,趕緊過去吧。”
“結婚之前不是說不能見面嗎,沒想到你自己倒是先壞了規矩。”
“我的規矩就是規矩。”
“行行行。”何凱寧也沒反駁,還真是個活爹,“你開心就好,趕緊過去吧。”
……
傅司寒先帶著沈初安走在了前面。
傅野和何凱寧在后面跟著。
看著不遠處兩人的背影,傅野的怨氣變得比之前更大了,整個人簡直像是被怨鬼附身一樣渾身上下冒著黑氣。
其實昨天晚上他本來想直接帶沈初安走,結果他根本玩不過他大哥,傅司寒這狗東西簡直是預判了他的預判,不知道從哪里知道了他的計劃,連人都沒有靠近就被傅司寒的人逮住了,本以為完美的計劃就這么胎死腹中。
這時何凱寧也發現了傅野的不對勁,雖然他和傅司寒的這位弟弟不太熟,但傅野臉上的表情太明顯了,他想注意不到都難。
“怎么,你這是嫉妒啊?”他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
傅野臉上的臉色變得比之前更臭了。
“你說什么?我聽不懂。”
雖然傅司寒日常不做人,但何凱寧肯定還是向著自家兄弟的。
害怕以后發生什么家庭矛盾,何凱寧忍不住提醒道:“他可是你嫂子,覬覦自己的嫂子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選擇,你還是自己注意點吧。”
傅野也不是什么好惹的,直接嗆了他一句,“這位大哥,我說你這就有點多管閑事了吧?”
雖然他確實覬覦沈初安,可傅野也是個要臉的,肯定不希望自己的事情被人當面說出來。
算了,現在說什么都晚了,這也怪他,之前被傅司寒壓制的死死的。
但他還可以等,實在不行等他們離婚,他還就不信了!
這一幕被不遠處的傅連淵撞了個正著,傅連淵嗤笑一聲,那表情明顯就是看不起傅野。
喜歡不去爭取就算了,還喜歡跟在傅司寒身后當狗腿,簡直是l看不起他。
見他表情不太對,一旁的傅正柯問他,“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嗎?”
傅連淵搖了搖頭,“沒事,不然讓他們現在就開始動手吧。”
看了眼不遠處的大侄子和他的大侄媳婦,傅正柯有點不太贊成,“還是等會兒吧,一會兒等大侄子求完婚再動手,那時候他的警惕性最低。”
求婚?求什么婚?
還讓他看傅司寒求婚?傅連淵根本就不想看,更不想看兩人舉行什么狗屁婚禮,要不是他尚且還存了一絲理智,傅連淵甚至都想砸場子了。
“現在他警惕性更低,還是直接動手吧。”
“那也行吧。”傅正柯倒是無所謂,不過看三侄子那恨不得把大侄子生吞活剝了的眼神,還挺有意思的。
婚禮只有三天的準備時間,時間有些倉促,再加上沈初安那邊本來也就沒什么家人了,所以流程也是能簡則簡。
就在司儀還在說開場白時,人群中突然傳來一聲尖叫,緊接著砰地一聲槍響,人群轟地一下散了。
臺上的司儀直接嚇得連話筒都扔了出去。
有人尖叫著四處逃散,“不是要結婚嗎,這是發生什么了?”
沈初安也被突如其來的槍聲嚇了一大跳,本能的反應就是想躲,可他還沒來得及躲,一只大手就把他拽了過去。
槍聲是沖著傅司寒來的,傅司寒反應的很快,一把抱住了沈初安的腰,把沈初安的腦袋扣在了自己懷里,快速躲過了沖過來的那枚子彈。
“該死!”居然被躲過去了,傅正柯低咒一聲,命還真大!
就在這時,突然從外面沖進來五個持槍的男人,他們個個長得人高馬大,戴著墨鏡,表情看起來就很兇,“這事跟你們沒什么關系,不想死的可以出去了。”
這幾個人看著就像□□,這年頭誰不惜命啊,周圍的人群轟地一下幾乎全散了。
一時間,大廳里就只剩下了他們幾個人。
傅司寒沉默地看著面前所發生的一切,一直沒有說話。
這時傅野和何凱寧也迅速趕了過來,“老傅,你沒事吧?”
就連傅連淵也跑了過來,一臉的擔憂,“大哥,你沒事吧?”
“沒事。”傅司寒搖了搖頭,松開了被他扣在懷里的沈初安。
沈初安這才得以片刻的喘息,傅司寒的手并沒有松開他,可能是怕他出事,依舊握著沈初安的手腕。
饒是沈初安再怎么心大也依舊注意到了大廳里緊張的氛圍,雖然不知道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可他依舊默默地站在了傅司寒的身后。
畢竟這里傅司寒最大,站在他的身邊總沒有錯。
這細微的動作被傅連淵看了個正著,傅連淵眸色變暗了幾分,表情有些微妙。
傅正柯也姍姍來遲,“好大侄,你這是得罪什么人了?居然在結婚現場被刺殺了?”
傅司寒只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并沒有說話。
就這么被下了面子,傅正柯并沒有惱怒,甚至連尷尬都沒有。
進來的這幾個持槍的保鏢其實都是傅司寒的人,聽到里面有騷亂的動靜他們趕忙就過來了,第一時間就鉗制住了那個作亂的人,“傅總,這人要怎么處置?”
一個微胖的中年男人被幾個保鏢摁倒在臺階下面,他表情狼狽,讓人很輕易就能看清他的面容。
沈初安也認出來了,這不就是前段時間叫他們去吃飯的那個老陳?可他為什么要殺傅司寒?
還沒等傅司寒開口說話,傅正柯直接站了出來,“還能怎么處置,他都要刺殺我大侄子了,當然是趕緊殺了他啊,要不是我大侄反應快,現在早就已經沒有命了,你們要是動不了手,我來動手。”
說著,他直接走上了前,拿起槍就要往老陳腦袋上崩。
還沒來得及扣動扳機,何凱寧就直接叫停了,“等等!你這么著急殺他,難道是怕他說些什么不利于你的話?”
“你誰啊,我怎么不認識你啊,我們的家事輪得著你一個外人多嘴了?”傅正柯皺著眉頭,“合著我還好心辦了壞事了?”
“行了凱寧,我二叔其實也是擔心我。”
然后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傅正柯,神色未變,“可是二叔,我朋友說的也對,還是先審審吧。”
傅正柯沒有說話,只是隱晦的看了眼被迫跪在地上的老陳。
老陳深吸了一口氣,“不用審了,我全都招,全都是我一個人干的,是我想殺了你的,你以為我想這樣嗎?如果我不這么干我還有命活嗎?”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老陳惡狠狠地盯著傅司寒,“像你這種連親爹都能殺的人,怎么可能會放過我?前兩天你找我談過話之后我就覺得我活不成了,所以我就只能先下手為強,今天被你抓到算我倒霉,你殺了我吧。”
“原來你真以為老爺子是我殺的。”傅司寒冷笑一聲,本來不想多嘴解釋的,可一想到沈初安還在這里,還是說了一句,“人不是我殺的。”
老陳冷笑一聲,沒有說信不信,“殺了我吧。”
“我不會殺你。”傅司寒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而且我也知道今天的事情不止你一個人參與。”
這里的氣氛太過劍拔弩張,不想讓沈初安看到這些個陰暗面,他讓何凱寧先把沈初安帶走。
傅野雙手插兜,眸色深深地看了眼不遠處的傅連淵,還有旁邊的傅正柯。
“你們兩個也別裝糊涂了,幾天前謝家的那個宴會上,你們幾個都在吧,好像還聚在一樓的角落里談事情呢,非要我說的那么明白嗎?”
說著,傅野直接把那天的監控錄像甩了出來,“需要一起欣賞欣賞嗎?”
“你們不會以為自己的手段很高明吧,還有傅連淵,其實二叔死的那天,我們是故意讓你也跟著一起去的,就是看看你會不會吧消息傳給三叔,沒想到你們還真上當了,有意思……”
“你!”怎么也沒想到會是這么個發展,傅正柯頓時有些挫敗,但他根本不甘心,反正事情都已經說開了,傅正柯也就無所謂了,“好大侄,我也沒什么辦法,你也知道我活不了多長時間了,把你那個玉給我用用唄。”
傅司寒眸色依舊冷冰冰的,“你說的玉是什么東西,我聽不懂。”
“大侄,你這和我裝傻就沒意思了啊。”
“你覺得我需要和你裝傻?”傅司寒根本就不屑,更不需要,“其實傳言中的那個詛咒剛好持續到第三十代就結束了,而到我的這一代,詛咒早就已經解除了,所以我根本不需要那東西來維持性命,所以三叔,你只能怪自己運氣不好。”
三個月前他之所以遭遇刺殺,就是因為老爺子知道了那件事,想要自己替他去死而已。傅司寒怎么可能會讓他如意?
其實傅司寒并不是什么嗜殺之人,可也架不住老爺子三天兩頭搞暗殺,原本傅司寒是想殺他的,可他還沒來得及動手,人就已經死了。
傅連淵原本還在一旁看戲,突然被傅司寒用隱晦的目光看了一眼。
頓時有些疑惑:“大哥,怎么了?”
“沒事,你好自為之吧。”
傅司寒只留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傅連淵嘴角的笑僵在了原地,他所做的都已經暴露了,現在說什么都沒有用了。
他嗤笑一聲,撿起地上的那段監控錄像,眼神變得愈發陰翳。
……
解決了他們的事情之后,傅司寒直接去找了沈初安,可是到了房間以后才發現,沈初安早已不知所蹤,只剩了一旁昏死過去的何凱寧。
“醒醒!”
傅司寒叫了他好幾聲都沒有反應。
過了一會兒,何凱寧終于醒過來了,“老傅,快!你老婆被一個不知道叫什么的臭道士給擄走了,快去救他!”
第079章 被詛咒的老宅27(完)
等沈初安醒過來的時候, 發現自己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里。
他什么都看不見,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地方。
房間里陰暗潮濕, 讓他忍不住咳嗽了一聲,然后從床上坐起。
意識逐漸回籠,沈初安突然想起之前他好像被人從身后敲暈了,之后就徹底沒有意識了。
就在這時,房門嘎吱一聲透出一條縫隙, 一個好大的身影從外面走了進來。
今晚的月色很亮, 那人背對著光,沈初安根本看不清那人是誰,只能從身形看出那是個男人。
聽著男人皮鞋摩擦地面所發出來的沉悶的腳步聲,沈初安莫名涌起一股害怕的情緒。
“醒了?”
沈初安干澀著嗓子嗯了一聲。
突然,他從男人背在身后的手上, 看到了一個莫約拳頭大小的鐵錘。
錘頭雖然不大, 但上面滴落的液體順著把手滑下, 滴在了地板上。
滴答。
夜色靜謐, 聲音格外清晰。
黏膩膩的, 就像血一樣。
滴答。
不, 那就是血!沈初安現在幾乎可以肯定。
那張小臉被嚇得慘白。
心跳聲越來越快,噗通噗通劇烈狂跳, 如同擂鼓一般。
男人朝他走了過來,直接把鐵錘隨意放在床邊,“怎么不說話?”
聽聲音是個年輕男人的聲音,他聲音很輕, 單聽這個聲音,就像是那種溫柔學長的聲音。
可這種地方這種場合, 那聲音其實更像是惡鬼,沈初安不自覺涌起了一種害怕的情緒,“你……是誰?”
“我是……”男人語氣一頓,突然換了種傷心的語調,“寶貝,你之前不是還說喜歡我嗎?這么輕易就把我給忘了,還真是令人傷心。”
語氣里根本聽不出任何傷心的情緒,更多的是興奮,有點變態的興奮。
“你知道當我聽說你要和我大哥結婚的時候,我是什么心情嗎?”男人一邊說著,慢悠悠地拉開窗簾,不顧少年的抗拒,直接坐到了床上,床也因此陷下去了一角。
透過窗外銀白色的月光,很容易就可以看到少年那張精致漂亮的輪廓。
這一瞬間,男人就像是被月色晃了神,他單手撫摸著少年白皙的臉龐,粗糲的指腹按壓在少年粉潤柔軟的唇角上,不顧他的抗拒,低聲說道:“寶貝,見異思遷可不太好。”
沈初安心里怕的要死,因為他已經知道來的人是誰了,他呼吸一滯,顫抖著聲音,“……你是傅連淵?”
“可以,原來還不算太笨。”
男人輕笑一聲,滿意了,接著便松開了他。
沈初安不太清楚傅連淵為什么會抓他來這里。
他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目的,要說傅連淵喜歡他,沈初安是根本不信的。
因為傅連淵和原主之前就一直是同學,原主喜歡他,可傅連淵就一直仗著原主喜歡他,吊著原主還利用他,所以傅連淵根本就不可能喜歡他。
那些都是騙他的鬼話,沈初安才不會上當受騙。
傅連淵今天這樣抓他過來,雖然不知道目的是什么,但從鐵錘上滴落的血跡,一看就沒干什么好事。
不對,現在傅司寒他們都已經知道血玉的下落了,而且傅司寒也已經知道了血玉就在他的身上,萬一被傅連淵也知道了怎么辦?
所以他現在這是……沈初安睜大了雙眼,該不會是要和自己換命吧?
想著想著,沈初安嚇得臉色慘白。
不行,任務都已經快要完成了,要是死在這里他就再也出不去副本了。
他才不要這樣,他要找機會逃走!
少年這幅瑟瑟發抖的樣子落在傅連淵眼里,完全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
他輕佻著嘴角,“你這是在害怕?”
男人現在的樣子就像是撒旦與惡魔,沈初安頓時慌亂無比,說話也有些口不擇言,“沒有,我沒有害怕。”
男人根本就沒有在意他的回答,看著少年惶恐的表情,低笑了一聲,“沒良心的小東西,剛剛要不是我救了你,你都已經沒有命了,結果你現在居然還怕我?”
沈初安啊了一聲,沒有太聽明白,他呆呆地望著他,“你什么意思?”
“你還不知道嗎?”傅連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被傅野搞瘋的那女人從精神病院跑出來了,她其實根本沒有瘋,是裝的,今天來的那道士喜歡她,他們兩個想要了你的命。”
“要不是我偶然碰到他們兩個鬼鬼祟祟想把你帶走,說不定你現在早就已經沒有命了,被剝皮抽筋都是輕的。”
語氣里有點威逼利誘的恐嚇。
沈初安瞬間閉嘴不說話了。
他好像又上當受騙了。
怪不得……
怪不得應天道長當時會用那種眼神看他。
可能當時他就想讓他死了。
沈初安張了張嘴,語氣干巴巴的,“那他們兩個現在在哪里?”
男人隱晦地看了眼床角血跡快要干涸的錘子,“你覺得呢?”
沈初安閉著嘴不說話了。
“怎么,被嚇到了?”男人輕笑一聲,捏了捏少年白皙的臉頰,“還是你覺得,我會殺了你?”
沈初安頭搖的就像個撥浪鼓,嚇的連呼吸都停止了。
房間一時寂靜無比,噗通噗通的心跳聲越來越快。
沈初安往后退了一步,此時看都不敢看傅連淵一眼,“那我現在沒什么事了,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你覺得呢?”好不容易把人帶了過來,傅連淵怎么可能會放他走?
沈初安聲音干澀:“我……我覺得可以走。”
傅連淵:“……”
想得倒挺美。
……
另一邊
自從沈初安失蹤以后,傅司寒直接調了附近的所有監控,下午的那段監控被人為損毀了,現在要恢復過來還得一段時間。
這時傅野也從外面走了進來。
傅司寒連頭都沒有抬,眼睛死死盯著監控畫面,“老二,人還是沒有找到嗎?”
“還沒有,該找的地方都找過了。”傅野煩躁地撓了撓頭,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結果連個人影都沒有。”
“人一定是被傅連淵還有傅正柯帶走藏起來了,再接著找找,我就不信他們能藏的那么好。”
傅連淵心里想了傅司寒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和沈初安之前的事,傅司寒可是調查的一清二楚,包括沈初安之前喜歡過他。
傅連淵會不會對沈初安做什么傅司寒不知道,但他們現在一定是知道了那血玉的下落,尤其是傅正柯,一定會對沈初安不利。
沈初安現在有危險。
想到這里,傅司寒再也坐不住了,“監控修復好還得一段時間,你在這里守著,我去找人。”
……
傅連淵根本就不可能放沈初安走,沈初安就算是想走都走不掉,他默默站在角落,那個離傅連淵很遠的位置,想找機會偷偷溜走。
傅連淵只覺得好笑,這小東西掩耳盜鈴倒是有一手。
不過還挺好玩的,傅連淵并沒有阻止,他倒是要看看他走不走的掉。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緊接著,門嘎吱一聲打開了,傅正柯一開門就開始抱怨,“這破地方怎么這么難找?”
自從傅正柯進來之后,沈初安往后退了退,選擇默默隱身,不好的預感瞬間充斥著他。
沈初安見過傅正柯不止一面,他是傅司寒他們的三叔,下午在外面他和傅司寒還劍拔弩張的,很明顯他們關系并不算好。
而且傅正柯狼子野心,萬一被他知道自己脖子上掛著血玉,那他就完蛋了。
他不想被人換命!
沈初安越想越害怕,只能默默躲在角落里趁著他們不注意再偷偷溜出去。
房間里一直沒有開燈,只要沒人刻意去看,傅正柯根本就注意不到他。
傅正柯進來以后,傅連淵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他根本就沒有告訴傅正柯他在哪里,傅正柯是怎么知道的?
傅連淵瞇了瞇眼睛,最后只想到了一個可能,他在跟蹤他。
“三侄子,你之前答應給我的東西呢?”傅正柯直接開門見山。
傅連淵收起表情,一臉淡然的看著他,“之前你答應我的事情沒有辦到,東西我怎么給你?不是都說了在我大哥那里嗎?”
“呵……”傅正柯冷笑,“還想騙我,你以為我沒有聽到你和那道士的談話嗎?”
說著,他語氣頓了頓,眼里閃過一絲貪婪,“那道士都已經說了,東西現在就在傅司寒那小媳婦手里,而且他還說了,傅司寒的小媳婦可是純陽之體,只要有他在,我以后就再也不用提心吊膽的活著了。”
站在角落里的沈初安差點被嚇得跌落在地,漂亮的小臉瞬間慘白。
完了,看來還真是沖著他來的。
不行,他才不想被換命,他一定要逃走!
看著傅正柯臉上一閃而過的貪婪,傅連淵直接皺了皺眉,“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傅正柯冷哼一聲,現在才對他這么說,晚了,“三侄,你不會真的被傅司寒的三言兩語給騙到了吧?”
傅連淵瞇了瞇眼,“你什么意思?”
“傅司寒在騙你,什么詛咒到了第三十代就解除了,只要傅家人還活著,那詛咒世世代代都會在,除非,我們都徹底死絕了,那樣詛咒才會解除。”
傅正柯已經算是看出來了,他的好大侄除非已經借著那血玉解開詛咒了,不然他就是為了那個小媳婦,心甘情愿當個短命鬼了。
傅正柯可不愿意當那個短命鬼,之前是不知道,現在有機會可以活的久一些,讓他干什么他都愿意。
傅連淵哦了一聲,臉上的表情并沒有絲毫的意外,“這個我知道。”
傅正柯表情裂開了。
這三侄子難道也被那小妖精下了降頭了?
呵。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他勾起唇角哈哈大笑起來,粗鄙的話語也是張口就來。
“對了,我看傅司寒那小媳婦長的確實是帶勁,如果和他換命,想想確實有點可惜啊,不過我可以在換命前先破了他的身子,看看他在床上是不是也那么帶勁。”
說著,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覺得有些可惜,“不過好像不能這樣啊,換命前沈小少爺必須得是童子身,不然必定會失敗,也不知道傅司寒到底有沒有和他那小媳婦做啊,看來還是得試探一下。”
說著,男人還嘖了一聲,絲毫沒有注意到傅連淵越來越黑的臉色,“想死你就直說。”
男人粗鄙不堪的話語就猶如重錘一樣,一下又一下砸在沈初安心里,沈初安越想越心驚,越想越覺得可怕。
沈初安覺得自己不能再這么等下去了。
所以趁著他們兩個沒有注意到他,沈初安快速撿起地上那個被傅連淵扔掉的鐵錘,準備以此來防身。
但他那細微的動靜還是被傅正柯注意到了,眼神立馬變得尖銳起來,“是誰?”
沈初安一驚,握著錘子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傅連淵起身,直接擋在了沈初安身前,“你聽錯了。”
冷漠的語氣里夾雜著警告。
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預判,傅連淵語已經開始后悔之前和傅正柯合作了,沒想到這老東西居然能摸到后院里來。
傅連淵并不打算把沈初安讓給他,所以沈初安躲在那里算是他默許的。
現在傅正柯威脅到了自己,如果有必要的話,他今天晚上就會找機會除掉他。
他們兩個沈初安一個也不相信,趁著他們兩個沒有注意就直接跑了。
因為有傅連淵在前面吸引注意力,傅正柯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只隱約看到房門被開了一道縫隙,“什么東西跑出去了?”
“你看錯了吧?”傅連淵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冷漠開口,“這附近經常有貓出沒,也有可能是只貓吧。”
傅正柯根本就不信,但他也沒有太過糾纏,“行了,先不說這些廢話了,你到底把傅司寒那小媳婦藏在哪里了?我那好大侄現在可是在大張旗鼓找人呢。”
傅連淵不慌不忙地起身,慢悠悠的給傅正柯倒了杯茶,然后遞給了他,“別著急啊,三叔,先喝口茶。”
“你覺得我還有心情喝茶?”
傅正柯現在只想趕緊找到人,他對自己有清晰的認知,他是斗不過傅司寒的,和傅連淵合作也只是下下策。
而且傅連淵一直防著他,甚至在和他拖延時間。
要不是今天下午傅連淵和那個老道長談話被他聽到了,他也不可能知道這個三侄子居然瞞著他把沈初安給綁了,也不會就這么直接找上門來。
咕嘟一聲,他猛地灌下一杯茶,“實話告訴你吧,這個宅子其實早就被我埋滿了定時炸彈。”
“好三侄,你趕緊把人給我帶過來,不然我們就一起完蛋吧,反正我已經沒幾年活頭了,有你們給我陪葬,那我黃泉路上也不會孤單了。”
“是嗎?那你可能沒機會了,先不說我,就我那個好大哥,你覺得你埋炸彈那么大的動靜,他會不知道?”
傅連淵輕哼一聲,說出來的話毫無溫度,俊逸的側臉上是明晃晃的厭惡之色。
“你……”傅正柯猛的反應過來,他瞪直了雙眼,猩紅色的眸子里滿是不可置信,粗喘著氣,“杯子里……”
他翻著白眼,兩手垂下,直到整個人徹底沒了呼吸。
……
從屋子里跑出來的時候,沈初安的手里還緊緊攥著那個生銹的鐵錘。
上面的血跡早已干涸,甚至已經開始掉渣,想到傅連淵之前可能用這個鐵錘殺過人,沈初安就想直接扔掉它,可為了自保,最后還是憋屈的沒有扔。
出來之后,沈初安才發現他居然被傅連淵帶到了后院。
后院很大,后面還連著一座山。
現在是晚上,夜里寂靜無比,冷風在他耳畔吹過,顯得有些陰森森的。
沈初安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心里害怕的要死。
本來膽子就小,現在更是產生了退縮的念頭,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他心驚膽戰。
沈初安忍不住回頭,看了眼不遠處傅連淵所在的那個小木屋。
算了,他才不要回去,傅連淵把他單獨帶到這里來,一看就是別有目的。
而且傅連淵都已經知道了血玉在他身上,把他弄來的很大概率就是為了和他換命。
沈初安可不想死,最后還是頂著害怕往相反的方向跑了。
還是前院安全,沈初安是一刻也不想在這里呆。
可惜他是個路癡,一路走下來,沈初安還是沒能走出后院,一直在原地打轉。
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遇到了傳說中的鬼打墻。
而且就在此時,沈初安突然發現了一個鬼故事,他脖子上的血玉早已不知所蹤。
他最后是從傅連淵的小木屋出來的,所以最大的概率是被傅連淵偷偷拿走了。
沈初安的心猛地下沉,血玉可是他完成任務的關鍵道具,要是沒有血玉,他可能就回不去了。
千防萬防,甚至連洗澡都不敢卸下來,生怕被傅司寒發現,結果最后還是被發現了,而且現在還被偷走了!
沈初安現在是又生氣又害怕。
怎么辦?沈初安咬著發白的嘴唇,他難道還要回去找傅連淵嗎?
可這跟兔子進了狼窩有什么區別?
而且他到時候有沒有命出來都不一定呢。
可是不去的話他的玉又該怎么辦呢?
就在沈初安滿臉糾結的時候,現實其實早就給了他答案。
是的,沈初安迷路了。
小木屋早已不知所蹤,周圍除了雜草就是樹林。
完蛋了,這可怎么辦?沈初安吸了吸鼻子,他其實就是個路癡,根本不知道出口在什么地方。
周圍黑漆漆的一片,為了快點找到出口,沈初安根本不敢在原地過多停留,只能大著膽子往前走。
不知不覺中,竟然走到了后山深處的墓地里。
月色靜謐,銀白色的月光映在荒無人煙的墓園,甚至還夾雜著烏鴉的鳴叫,陰森森的。
沈初安本來膽子就小,走個夜路都要在人多的地方,更別提現在走到了墓園,他不由的屏住呼吸,嚇得腿都差點軟了。
就在這時,身后傳來嘎吱一聲響。
這里還有其他人!沈初安呼吸一滯,瞬間反應過來,這里可是墓地,也有可能是鬼發出的聲音。
這下,沈初安被嚇的連動都不敢動一下了。
借著朦朧的夜色,沈初安也看到了面前的墓碑,是傅老爺的墓。
人緊張到極致,就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一張小臉被嚇得慘白,他顫抖著身子,頭皮有些發麻。
眼眶里的淚水再也繃不住了,無聲地往下流。
現在前有狼后有鬼,沈初安只想回家,可在這種地方,根本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他只能根據自己的直覺往相反的方向跑。
然而根本沒什么用,無論他怎么跑都跑不出這片墓園。
身后傳來若有若無的聲音,那聲音似是在引誘著他往前走。
原來真的是鬼打墻,這下,沈初安不敢再欺騙自己了,他是真的撞到鬼了。
恐懼感包裹著他,在不知不覺中,他早已走到了墓園的最深處,這里的墓和其他地方的很不一樣,石碑上面也沒有名字,這是一塊無字碑。
為什么他突然覺得這一幕有些眼熟?沈初安呼吸一滯,突然想到了之前看到的那個無字牌位。
還沒來得及多想,伴隨著烏鴉的鳴叫聲,身后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這樣的聲音在這樣的環境下簡直就像是厲鬼索命一般,一時間,就連空氣都變得更加陰冷。
沈初安變得更加驚慌。
那聲音愈來愈大,沈初安甚至看到了不遠處一個佝僂著身子的黑色身影,他拄著拐杖,走的并不算快,看身形像個老頭。
沈初安都嚇傻了,他緊緊握著手里的鐵錘,可即使這樣依舊沒有一絲一毫的安全感。
那人影一直在朝他逼近。
手心里全是冷汗,拿著鐵錘的手也在微微顫抖。
腦海里不禁浮現出之前無字牌位碎掉的畫面。
就這樣,他的手開始不聽指揮了,拿著鐵錘就往身后的墓碑砸了上去。
力氣并不算大,可石碑卻裂開了,背面的黃色符咒也隨之掉在了地上。
就在這時,那個佝僂著身子的鬼也朝他走了過來,他眼神空洞,嘴里還在嘀咕著什么,沈初安害怕的要死,根本沒有心情聽他說了什么。
“別、過來!”
沈初安嚇得舌頭都在打結,慌不擇路地拿著錘頭就往前扔。
“嘎吱”一聲,那鬼的脖子直接打了個折,躲開了沈初安的攻擊,咧嘴朝他一笑,露出森森白牙,“嘻嘻……”
沈初安抿著發白的嘴唇,兩條腿嚇得發軟,他想跑,可不知為何整個人就像是被固定住了一樣,根本挪動不了半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鬼朝他逼近。
這下心里的那根弦徹底崩斷了,沈初安緊閉著雙眼,沒忍住嗚咽了一聲,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流。
就在這時,有人突然攬住了他的肩,在沈初安還沒有反應過來時,整個人直接跌入了一個硬邦邦的懷抱。
“別怕。”
是蕭修遠。
沈初安仰起頭,一眼便看到了男人冷硬的下顎線,男人單手抱著他,另一只手正緊緊抓著那只老鬼的腦袋。
“嘎吱”一聲,腦袋直接滾落在地。
鮮血腦漿流了一地,就連腦袋也分裂了。
可即使是這樣,那鬼的生命力依舊很頑強,依舊咧著嘴詭異的朝他笑,“嘻嘻……”
因為害怕,沈初安的小手緊緊揪著蕭修遠的衣服,仿佛這樣才算有點安全感。
眼眶紅紅的,整個人看上去都快要委屈死了。
蕭修遠的眼神冷冰冰地盯著地上的那只鬼,接著又是一擊,直到那鬼魂飛魄散,蕭修遠才放開了他。
“這只鬼你認識?”
沈初安猶豫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認識,他就是前任傅家的家主。”
他已經大概猜到傅老爺的鬼魂為什么要找他了,大概是傅老爺對長生的執念吧,雖然他已經死了,可他居然還想著找他換命。
就連做鬼了都不放過他。
“傅家……”男人斂著眸色,嘴角勾了勾,“有意思……”
也幸虧沈初安幫他撕下了那個符咒,他身體里最后的那道禁制才得以解除。
【叮——】
【主線任務已完成】
【當前任務進度:95%】
【臨時觸發支線任務:拿回血玉,逃離傅宅】
沈初安愣了愣,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問系統:【難道是因為傅老爺,我的主線任務才這么快完成的?】
系統:【那只是任務的一部分,主要是你撕掉了那個黃色的符咒,蕭修遠的禁制解除了,那詛咒自然而然就消失了,直接從根源上解除了,雖然你是誤打誤撞,但不得不說,你的運氣挺好。】
就在沈初安愣神之際,男人的眼睛已經看向了沈初安的脖頸上。
少年長得好看,就連脖頸也是,唯一不好的,就是他沒有戴自己之前送的那個玉佩。
蕭修遠皺了皺眉,“我之前給你的信物呢?”
“什么信……”話只說了一半沈初安才反應過來,他抿著嘴唇,還是選擇實話實說,“……我不小心給弄丟了,不過我知道在什么地方,等我回去了就可以找到。”
雖然這是大半夜,可有蕭修遠陪在身邊,沈初安也沒有一開始那么可怕了。
隨著詛咒的消失,這里也沒有一開始那么陰冷了。
就在這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了沙沙的腳步聲,動靜實是在算不上小。
手電筒的亮光打在了他的身上,沈初安瞇了瞇眼,根本看不清來人是誰。
可能是有心理陰影了,還以為鬼又來了,沈初安小臉慘白,兩手緊緊揪著蕭修遠的袖子。
蕭修遠站在沈初安的身后,一手攬著沈初安的肩膀,很明顯的保護姿態。
很快,拿著手電筒的三個人便走過來了。
傅司寒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那里的沈初安,當然,蕭修遠的存在感也很高。
但傅司寒的眼神直接略過了沈初安身邊的那個男人,對沈初安道:“寶寶,過來。”
聽到男人熟悉的聲音,沈初安哦了一聲,正準備過去,就在這時,蕭修遠冰涼的手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別過去。”
傅司寒伸手就要拉沈初安,凜冽的眼神直直掃過蕭修遠,漆黑眸色變沉了幾分,“你是誰?”
兩人就這么僵持著。
沈初安被他們兩個一人拉一只手,想動也動不了。
不知為何,莫名感覺有點心虛。
眼神往過一掃,看到了站在傅司寒身后的傅野和傅連淵。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臉色都很難看。
空氣一時有些安靜。
沈初安費力睜開兩人的手,“不用你們拉我,我自己可以走。”
手里的余溫消散,傅司寒眉頭皺的更緊了,表情是很明顯的不悅。
最后還是傅野先叉開了話題,對沈初安道:“你怎么會跑到這里?剛剛我們都差點把宅子翻了個底朝天了,都沒有找到你的人。”
任誰也想不到沈初安大半夜的居然會跑到墳地里,這個地方根本沒有監控,而且能找的地方他們都已經找過了,最后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想來碰碰運氣才來的墓園。
“我迷路了,是誤打誤撞才到這來這里的。”
沈初安這才想起給眾人介紹蕭修遠,“他是……他叫蕭修遠,就是他剛剛救我的。”
就在沈初安準備給蕭修遠介紹傅司寒他們時,蕭修遠直接叫停了他,“不用介紹了,我已經知道他們是誰了。”
雖然他一直沒有出來過,但住在這里的,除了傅家的人還能是誰?
傅司寒不是沒有見過蕭修遠的畫像,一開始只是沒有反應過來,現在也已經知道蕭修遠的身份了,用意味深長的語氣,“原來是你……”
兩人說著很平常的話,卻隱隱有一些劍拔弩張的意味。
“你們……”
沈初安站了張嘴,本來還想說些什么,最后卻什么都沒有說出來。
畢竟蕭修遠生前是冤死的,還是傅司寒他們的先輩害死的。
他如果勸的話,無疑像是在拱火,所以沈初安還是選擇不說話了。
蕭修遠像是察覺到了沈初安心中所想,“放心,我還不至于對他們這些后輩做什么。”
“那詛咒……”
傅司寒的話還沒有說完,沈初安便搶先回答,“已經解除了!”
直到傅司寒朝他看了過來,沈初安才扁了扁嘴,不說話了。
“大半夜的在這個地方還真是瘆得慌。”傅野是一刻也不想在這里呆了,“我們還是先走吧。”
其他人倒是沒有反對,只是眼睛都在盯著沈初安,像是在聽他的回答。
沈初安一點也不喜歡這種被所有人都注視著的感覺,“走就走嘛,你們能不能都別這么看著我……”
他現在就只想拿了血玉趕緊脫離副本。
回去的路上,沈初安不自覺地走到了傅連淵身邊,用委婉的語氣提醒他,“你是不是拿我的東西了?”
“什么東西?”傅連淵扭頭看了他一眼。
本來想著詛咒解除了,血玉也就沒什么用了,傅連淵應該很痛快的還給他才對。
他怎么也沒想到傅連淵會裝傻。
沈初安氣的想跺腳。
看著少年氣急敗壞的模樣,傅連淵也不打算逗他了,“我沒有拿你的東西,不過你確實有件東西落在我那里了,你看看是不是這個?”
說著,他攤開手心,讓沈初安看。
是他要找的東西!
看著男人手里平躺著的血玉,沈初安頓時有些激動,他的任務就快要完成了。
成功拿回了血玉,系統也如約響起了任務提醒。
【叮——】
【副本名稱:被詛咒的老宅】
【副本等級:s+】
【當前任務進度:100%】
【本次積分:50000】
【剩余積分:119430】
【玩家沈初安,脫離副本中……】
本來還以為要等出了傅宅才算任務成功,沒想到拿到了血玉就算,沈初安一時有些不可置信,【我就這么脫離副本了?這么突然的嗎】
系統:【上面給的任務就是這樣的,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們肯定不會讓你這么突兀的原地消失的。】
還沒反應過來系統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任務提示音又響起來了。
【滋……正在脫離副本……】
【滋……15%……滋……28%……46%……57%……滋……】
沈初安瞬間感覺自己身體發軟,渾身像是電流襲過一樣,眼前有些發暈,就連走路的姿勢都開始變得歪歪扭扭。
就在這時,身后一雙大手直接攬住了沈初安的腰,是傅司寒。
“你沒事吧?”
沈初安搖了搖頭,剛要說沒事,可他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力氣,整個身子幾乎完全躺在了男人的懷里,“我……我頭疼……”
其他幾人也察覺到沈初安的不對勁了,趕忙走了過來。
沈初安只覺得自己頭重腳輕,站都站不穩,看他們幾人都開始重影。
傅司寒直接抱起了沈初安,眼里是一閃而過的慌亂,直接對傅野道:“老二,你快去叫一下何凱寧。”
【滋……68%……75%……81%……95%……滋……100%……】
沈初安張了張嘴,本來還想說些什么,可他一點力氣也沒有了,眼前突然一黑,之后就徹底沒了意識。
何凱寧很快就過來了,他給沈初安做了個全面的檢查,最后的檢查結果顯示,沈初安的身體什么問題都沒有,可他偏偏就是沒了呼吸。
最后還是從一個老道士那里得知,沈初安是因為那個血玉身體才會虧空的。
“像這種陰物,活人其實不適合戴,尤其是這個血玉,里面承載的東西太多了,傅老爺之前也是用了特殊的密法才得以長命的。
沈小少爺就是長期戴著這種陰物,再加上自己體質的原因,身體才衰敗的這么快。”
蕭修遠根本不知道這東西原來還有這些講究,不過現在說什么都沒有用了。
之前把這東西給沈初安,除了是定情信物之外,還有一個作用是保護沈初安,沒想到最后會是這么個結果。
……
沉默,長久的沉默。
看著房間里的其他三個人,蕭修遠語氣平靜,“其實一開始見到你們的時候,我真的很想殺了你們,可我已經答應他了,不會對你們動手。”
要不是因為有沈初安,蕭修遠連自己是誰都已經忘記了,是沈初安讓他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也是沈初安讓他恢復了自由。
蕭修遠知道封印他的符咒其實也有他們的手筆,無非就是怕他出來之后找他們算賬。
不過始作俑者都已經死了上千年了,說不定早就已經投胎轉世了,現在蕭修遠也已經想通了。
他也是時候重新投胎了,說不定下一次還可以重新遇到他。
傅野本來就不喜歡這個地方,之前也是因為沈初安,他才留在這個地方,現在沈初安都已經死了,他也沒有在這里的必要了,“不是說讓我負責新川區的項目嗎,我現在就去。”
傅連淵也走了,他有點想不通自己以前到底在爭什么,不過現在后悔說什么都沒什么用了。
傅司寒從頭至尾一句話都沒有說,他斂著眉沉默地吸著煙,讓人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
等他們都走了以后,傅司寒一個人坐在大廳里,從白天只黑夜,地上全是他抽完的煙頭。
直到一盒煙抽完,傅司寒才晃了下神。
那一夜,火光漫天。
這座年代久遠的傅家老宅就這么被燒毀了。
第080章 玫瑰小鎮1
這一次, 因為系統提前幾天就排隊拿到了最新副本的選擇權,沈初安沒有等待就直接進了新的副本。
【滋……】
【當前副本綁定中……】
【玫瑰小鎮是這里赫赫有名的旅游小鎮,每天來這里的旅客幾乎是數以萬計, 從去年開始,小鎮推出了一款特殊的玫瑰香水,聽說只要用了這款香水,你喜歡的人也會像你喜歡他一樣喜歡你。】
【香水價值千金,且每三個月才能產出那小小的一瓶, 這更是吸引了不少有錢的富家小姐以及富太太們為它趨之若鶩。】
【只是很奇怪的是, 用過這里香水的富家小姐,一部分在回去之后就離奇失蹤了,沒有人知道她們去了哪里,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你父母雙亡,畢業后就一直留在玫瑰小鎮里打工, 一開始是在玫瑰樂園里的奶茶店里當店員, 可奶茶店的老板覺得你笨手笨腳, 就把你給開除了, 之后你也打了好幾份工, 可你所掙的工資勉強只夠維持溫飽。】
【一周前你找了份便利店店員的工作, 老板不經常來這邊,這里平時也就只有你和另一個店員, 在這里工作了一周,你連老板的面都沒有見到過一次……】
【這天,你和往日一樣下班回家……】
【副本名稱:玫瑰小鎮】
【副本通關條件:維持人設,找到那些富家小姐消失的真相】
【玩家沈初安, 進入副本中……】
沈初安只覺得眼前一黑,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 人已經從便利店里出來了。
上班的這家便利店就開在玫瑰樂園旁邊,這里地段很好,周圍全是往來的游客還有學生。
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了,夜幕降臨,玫瑰樂園的燈光依舊亮如白晝,糖果色的游樂設施,如夢似幻的色彩,還有喧囂的音樂在耳邊回蕩,燈光璀璨,夾雜著小孩嘻嘻哈哈的聲音,雜技藝人的叫喊聲,忽遠忽近。
上了一天的班,沈初安早就已經累了,他并沒有在外面過多停留,背著自己的小包直接穿過了前面的廣場,然后回了自己的家。
他之前租的房子就在前面的玫瑰公寓里,距離他上班的地方有一段距離,但也算不上太遠。
沈初安住的房間在一號樓的最頂層,三十二樓,因為這個房間是一居室,當然,最重要的是便宜。
回到家以后,沈初安拿著剛剛在外面買回來的飯團在微波爐里熱了熱,剛吃了一口,突然發現陽臺那邊的窗戶沒有關。
就在他要關窗戶的時候,對面樓里正對著他的那個房間飄來一個黑色的人影。
可能是上個副本留下的后遺癥,沈初安被嚇了一大跳,他還以為是鬼。
那人就站在對面那個陽臺上,身上穿了一件黑色的沖鋒衣,頭上還戴了一個可以遮住臉的黑色帽子,整張臉也被口罩擋的嚴嚴實實。
這樣的造型怎么看怎么奇怪。
還沒來得及多想,那人就從房間拖出一個臉色發紫的年輕男人,直接把人扔在了陽臺上。
雖然對面沒有開燈,可沈初安還是看出來了,被拖出來的是個年輕男人,那人身形微胖,看起來還不到三十歲的樣子。
他脖子上有一個很深的紅痕,看起來早就已經沒了呼吸。
突然看到行兇現場,沈初安簡直都快被嚇死了。
大腦一瞬間的空白,就連飯團都嚇得掉在了地上。
遭了!外面的燈還開著,沈初安這才反應過來,臉色變得煞白。
對面的殺人狂會不會看到……
連飯團都來不及撿,吧嗒一聲就直接關掉了房間里的燈。
直到屋子里重新黑了下來,黑到沒有一點亮光,沈初安這才松了口氣,沒有一開始那么緊張了。
因為剛剛發生的事情,沈初安不敢再去陽臺了,他躲在一個半米高的綠植后面,還想偷偷再看一下對面的情況。
本來是想看看兇手走了沒有,結果那人不僅沒有走,而且還大大方方地站在陽臺上,一點都不怕被人發現。
過了一會兒,像是察覺到什么一樣,那人透過陽臺的玻璃直接朝對面看了過來。
沈初安瞬間屏住呼吸。
那人身形高大,臉被遮擋的嚴嚴實實,就連眼睛也被擋住了,可即使是這樣,即使看不見那人的眼睛,沈初安依舊能感覺到一道銳利的目光直直朝他射了過來。
鋒利的像刀子一樣的目光,幾乎讓他無處遁形。
一瞬間,如墜冰窟。
這下就連關了燈也沒有讓他多出一絲一毫的安全感。
對面那人是已經發現他了嗎?
沈初安哆哆嗦嗦,大腦變得凌亂,就連呼吸也開始有些急促。
“噗通噗通……”
當他再次看向對面的時候,那人已經不知所終。
殺人狂的眼睛都已經被外物遮擋住了,可能根本就沒有看到他,沈初安開始安慰自己,可能是他太敏感了,剛剛的一切都只是他的錯覺。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外面的門鈴突然響了。
“叮咚——”
門鈴的聲音很大,讓人想要忽略都難。
沈初安大腦本就處于緊繃狀態,突然聽到門鈴的聲音聲,瞬間被嚇了一大跳。
腦海里不自覺的開始腦補出,殺人狂發現自己殺人被發現,然后滅口甚至埋尸的經過。
沈初安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就在這時,門鈴又響了。
“叮咚——”
“叮咚叮咚——”
可能是看他半天不開門,那人連按了幾下門鈴,“有人在嗎?你的外賣到了,出來取一下外賣。”
是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聲音聽起來有些急促,夾雜著一點不耐煩。
外賣?
可是他沒有點外賣呀。
這下,沈初安連呼吸都不敢了,他屏住呼吸,透過貓眼朝外面看了看。
外面站著的是一個年輕男人,男人穿著一件藍色的外賣服,戴著頭盔和口罩。
手里還提著一個外賣盒,真的是一個外賣員,沈初安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就在他準備開門給外賣員說他沒有點外賣的時候,突然從貓眼處看到了外賣員藏在后背的右手上,赫然拿著一把沾了血的匕首。
從貓眼里,依稀還能看到匕首上折射出來的森森的亮光。
大腦轟地一聲,漂亮的小臉被嚇得慘白,兩手都快要無處安放。
他根本就不是外賣員!
想都不用想,沈初安就已經猜出來了,他就是剛剛對面樓里的那個殺人兇手,現在肯定來找他滅口了。
那人的手臂粗壯有力,拿著匕首的手上隱隱還能看到凸起的青筋,就沈初安這小身板,根本不夠那人揍的。
“有人在嗎?”外面的人依舊沒有放棄。
門也是一直砰砰砰地響個不停。
沈初安心跳如擂鼓,顫顫巍巍地拿起桌子上的手機,然后去廚房里拿了一個水果刀用來防身。
中途不敢發出一丁點的聲音,生怕外面的人知道自己就在里面。
一時間,房間里除了他劇烈的心跳,再無其他,就連拿著水果刀的手心里都在冒著冷汗,黏膩膩的。
見他半天不開門,那人像是放棄了一樣,“外賣給你放在門把手上了,我還有其他單子,還要趕時間,就先走了。”
“一會兒記得出來拿外賣……”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后,樓道里便響起了沉悶的腳步聲。
聲音越來越遠,直到徹底消失。
透過貓眼又確認了一遍,確認那人是真的走了,沈初安這才松了口氣。
他才不要出去拿外賣!
因為剛剛所發生的事情,嚇得腿都有點軟了,最后還是扶著墻壁才得以穩住身形。
可他還是沒敢開燈,摸黑從沙發上拿起手機,直接撥打了110。
警察局晚上是有人值班的,給警察說明情況后,沈初安這才找到了一點安全感。
第二天,因為還要上班,沈初安很早就醒來了,因為昨天晚上那突如其來的意外,沈初安做了一晚上的夢,以至于早上醒來都有些恍惚。
一般來說,鄉鎮是沒有公安局的,在接到電話之后,對面樓里因為死了人,昨天晚上警察已經連夜從市區趕過來了。
因為是沈初安報的警,昨天晚上警察連夜找他錄了筆錄,現在還沒有找到兇手,那棟樓也拉了警戒線,現在樓下還有兩輛警車。
……
沈初安上班的地方是一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就在玫瑰樂園的旁邊,這個地方是比較紅火的地段,一個人根本就忙不過來,所以都是提前排好的班。
沈初安是中午十二點上班,上到晚上的八點鐘下班。
現在是炎炎夏季,中午來便利店買東西的人不算太多,坐在收銀臺前的寸頭男人有些昏昏欲睡,聽到外面傳來的動靜之后,掀起眼里打了聲哈欠,眼里毫無波瀾,“小沈,你過來了。”
沈初安嗯了一聲,沖他打了聲招呼。
“你去把那個……呃……”
話說到一半就卡殼了,蘇元明呆呆地看著面前的沈初安,眼睛看的都快要直了。
少年的皮膚很白,蘇元明還從來沒有見過這么白的人,可能是剛從外面進來的緣故,漂亮的小臉上還泛著淡淡地粉意。
這跟蘇元明完全就是兩個極端,蘇元明長得本來就黑,典型的一個糙老爺們,和沈初安站在一起,一個像奧利奧,一個就像奧利奧里的那個白色夾心。
特媽的!這小沈怎么長得比電視機里的那些女明星都漂亮啊……還這么白……
蘇元明高中就輟學了,后面就一直在外面打工,他在工地上搬過磚,在外面送過外賣,也在工廠擰過螺絲,平時能接觸到的基本都是一些糙老爺們。
就連看美女都只能在雜志或者那些直播平臺上看,關鍵他還舍不得打賞。
蘇元明覺得沈初安比之前直播間里看到的那些主播好看多了。
之前也不是沒有見過沈初安,可遠沒有這一次給他的沖擊力大,沒有想到小沈收拾會起來這么好看。
蘇元明咽了咽口水,耳根都有些紅了。
這細皮嫩肉的,還這么白……
被蘇元明這么直勾勾的盯著看,沈初安還以為自己臉上沾上什么東西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請問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他真有禮貌,居然還給自己說請……
“沒、沒有東西。”蘇元明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耳根比之前更紅了,連忙給自己找補,“可能是我剛剛看錯了吧。”
“好吧。”沈初安哦了一聲,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沒有太過糾結,“對了,你剛剛給我說什么了,需要我去干什么嗎?”
“不用了,還是我去吧,你應該搬不動那些東西。”蘇元明撓了撓頭,有點不太好意思,因為那本來就是他的活,“你坐著里收銀就行了。”
之前他也只是覺得沈初安是新人,比較好拿捏,所以才讓沈初安去搬汽水。
可沈初安細胳膊細腿,看著就不太像會干重活的樣子,還是他來吧。
接著,蘇元明便哼哧哼哧開始搬運汽水,一連搬了十幾趟才搬完。
天氣炎熱,再加上蘇元明本來火氣就很旺,搬了這么幾趟汽水,他早已被累的氣喘吁吁,衣服上的汗都能擰出水了。
“謝謝你。”沈初安遞給他一條毛巾,他之前沒有在便利店上過班,本來還有點擔心同事的關系,現在看來根本不需要擔心,同事挺好的,人也熱心,就連搬東西都自告奮勇,而且還是那么重的東西。
“客氣什么。”伸手接過毛巾,等沈初安走了以后。蘇元明悄悄拿在鼻尖下面聞了聞。
怎么毛巾都這么香!比那些所謂的香水都要好聞。
察覺到自己做了什么,蘇元明的臉比之前更紅了,但他皮膚黑,就算是紅了別人發現不了。
便利店門口的小電視上正在播報著今天的新聞。
【本臺記者來報,本市民警昨天晚上接到某熱心市民來電,玫瑰公寓三十二樓3203號住戶于昨天晚上被人殺害,樓里的監控皆被惡意毀壞,案發現場也沒有留下指紋痕跡,目前還未找到兇手,請小鎮里的人注意安全,防止發生意外。】
兇手還沒有找到?
沈初安驚了一下,突然想到昨天晚上發生的那些事情,尾椎骨一瞬間發涼。
他當時沒有看清那人的臉,根本不知道那人是誰,兇手要是逃走的話,還會不會殺他滅口……
想著想著,沈初安又開始害怕了。
不過他都已經報警了,兇手應該不會那么明目張膽了吧?
應該不會吧……
還沒來得及多想,下一條新聞就已經開始了。
【注意注意!玫瑰小鎮的旅游人數創新高,請旅客朋友們注意安全,防止發生踩踏事件!
我們都知道,玫瑰小鎮是近幾年才崛起的一個網紅小鎮,在這個地方,你可以看見在其他地方看不到的玫瑰花海,這里的玫瑰味道很特別,用這里的花制成的香水,不單單是味道好聞,用過這款香水,你喜歡的那個人就會被你吸引,這是名副其實的斬男香,不過由于數量稀少,現在價格已被炒到了千金。
不過買不起也不要緊,我們還可以看玫瑰花海呀,小鎮后面的玫瑰花山就是絕佳的好去處,在太陽下閃著淡淡的金光,好看極了。
另天氣炎熱,旅客朋友們一定要備好藿香正氣水等一系列防止中暑的藥物,防止中暑……】
就在這時,店門口的感應器突然響了,“你好,歡迎光臨。”
只見一個穿著黑色連帽風衣的高個男人走了進來,那人看上去大概二十五歲左右,他五官凌厲,脖子上戴了一條大金鏈子,頭上戴了一副墨鏡,嘴里還嚼著口香糖,不知為何,莫名給人一種很兇的感覺。
以前沒有在便利店當過收銀員,現在突然進來人了,沈初安本來還有點緊張。
結果卻看到那人輕車熟路地走到貨架上,手里拿著一個籃子,往里面裝了很多零食面包,就像是土匪掃貨一樣,最后還拿了一盒泡面,然后朝他走了過來。
沈初安本來還以為他是要結賬,結果男人直接越過他,進了里面的收銀臺。
直接坐在了最里面的靠椅上,翹著二郎腿把帽子蓋在了頭上,然后指揮沈初安,“去,幫我把面泡好。”
男人的聲音透過帽子傳來,顯得有些沉悶。
沈初安突然瞪圓了眼睛,他先是看了看籃子里的零食,又看了看坐在他身邊正在假寐的男人,“可是你還沒我給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