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收官
感情狀態慘遭無情公開, 某純情rapper羞憤難當,恨恨瞪了笨蛋銀漸層一眼。
顏煜倒是泰然自若,絲毫不覺得進展速度有什么問題, 斯斯文文鼓勵Aurora演出加油。
“謝謝顏導師!”
大家齊聲道謝。
道謝之后, 還能聽到笨貓小聲嗶嗶。
[顏導師雖然不太行, 但人還怪好嘞。]
顏煜:“???”
誰說我不行。
導師們打完招呼, 沒有繼續留在后臺影響幾個弟弟, 回到看臺包廂等待欣賞盛大演出。
看臺親友區相當熱鬧,最后一場場館大, 可容納更多觀眾, 運營公司多批準了幾十個親友席名額。
Aurora作為限定團, 僅僅只有兩年時間,演唱會開一次少一次。
不止觀眾珍惜, Aurora自己也非常珍惜, 紛紛邀請最重要的人欣賞演出。
冉冉被媽媽抱在懷里, 來到演唱會現場,看到滿座人山人海, 只覺得不可思議。
這里的人們熱情、爽朗、充滿善意。
好多人通過直播認識冉冉, 主動跑過來跟她打招呼, 還送了可愛的貓爪應援棒和會發光的胸牌。
周圍充斥著滿溢的愛意。
如果以后接觸到的, 都是這樣的人,冉冉覺得自己可以再勇敢一點。
冉冉旁邊, 坐著一場不落的舒瑯父母。
二老之所以能連續追四場演唱會,除了因為親兒子孝順, 每場都留票之外, 還因為易景臣實在太饞了!
上次給他帶的肉干,總能在下一場之前, 吃得干干凈凈,然后可憐兮兮向干爸干媽乞食。
舒家二老把親兒子養到二十幾歲,基本沒怎么勞神。
如今白撿一個兒子,竟然體會到‘養兒不易’的感覺。
便宜兒子太能吃了。
家里沒個幾畝地,真得給他吃破產。
后排坐著其他成員的親朋好友,乍眼瞧過去,竟然看到黎寄白的父親。
眾所周知,黎寄白的父親對他管教嚴格,奉行雞娃教育。
讀中學之前,黎寄白幾乎被剝奪了所有愛好和娛樂,變成沒有感情的學習機器。
直到暑假升學班,他陰差陽錯遇到自己神推貓殿,才慢慢找回自己的世界,脫離父親掌控。
大學開始,黎寄白遠離家鄉,變得更加無拘無束。
之前擅自參加選秀,甚至沒跟家里打招呼。
惹得父親大為震怒,揚言要跟黎寄白斷絕父子關系。
黎寄白無動于衷。
并非他不在意父親之情。
隨著年歲漸漸長大,黎寄白知道,父親也算為自己好。只是傳統大男子主義作祟,受不了孩子脫離掌控。
多脫離幾次,他就習慣了。
況且,法律和血緣,都不支持他們斷絕關系。
黎寄白冷處理了一段時間,父親破天荒出現在《Super idol》決賽夜。即使依舊沒給黎寄白好臉色,卻不像之前那樣,動不動暴跳如雷。
如今Aurora首次巡演,黎寄白拿到親友票,壓根沒想過邀請父親。
父親卻拉下面子,拜托堂姐,主動要了一張。
黎寄白看過那么多番,自然知道這個套路。
——這是快要攻略成功的節奏啊。
再后面一排,杜星緯公司的前輩,和田西圖前公司的幾個后輩坐在一起。
他們都是愛豆,畫風卻不太一樣。
杜星緯公司是赫赫有名的地獄工廠,對于基本功要求嚴苛。從那里出道的愛豆,個個實力過硬,無論在哪里混待遇都不會太差。
田西圖前公司號稱培養偶像,實際魚龍混雜,泡在練習室的小偶像遠遠比不過泡在酒局、跟壕推私聯的偶像。
兩撥人坐在一起,讓人直觀感受到天壤之別。
恨不得立刻舉一張紙,對田西圖的前同事說‘快跑’,
杜星緯的前輩,主動跟田西圖前同事打招呼,還遞出一張公司的名片,暗示他們想跳槽可以來自己公司。
如果真有好苗子,愿意孤注一擲跳槽,想必公司愿意為他們支付解約費。
或者效仿nyanya的做法,0成本解約。
田西圖前同事接過來,千恩萬謝,內心卻還是猶豫。
他們何嘗不羨慕田西圖?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他那樣的魄力。
杜星緯的前輩們沒有多說,畢竟人各有命。
舞臺燈光關閉,主屏幕亮起,開始播放最后一場演唱會的先導片。
動物園序曲總共四場,每場都有不同的先導片。
收官場,有個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小記者,采訪每位成員對于首次巡演的感受。
穆乾:“最后一場了?我怎么覺得剛開始。”
記者:“當我沒問,下一位。”
“開心,每一場都特別開心!”杜星緯激動地蹦蹦跳跳,“我想要一輩子開演唱會!”
記者:“好的,期待蘑菇前輩八十大壽生日巡演。”
“噗嗤——”
背影響起壓抑的笑聲。
記者立刻把鏡頭轉過去,采訪那邊幾個。
“到時候,你們愿意跟蘑菇前輩一起唱跳嗎?”
游羚譽怕怕地退后半步,“啊?求放過!”
“我比他年長將近十歲呢。”煙之塵面帶微笑,“活到那個時候再說吧。”
舒瑯發愁,“我們幾個愿意唱跳,觀眾愿意看嗎?”
隔著屏幕,全場大喊愿意。
記者又問,“最后一場演唱會,你們還有沒有保留的驚喜?”
黎寄白:“有,請大家拭目以待。”
“我寫了新歌,希望給Aurora首次巡演,畫上圓滿的句號。”經過三場演唱會的鍛煉,鹿啾已經適應大舞臺,整個人變得更加自信。
“這位記者,你為什么只采訪我們?”田西圖來到記者面前,誠懇提問,“不采訪我們隊長嗎?”
“他啊,那個……”記者剛想狡辯幾句,就被搶走了手里的攝影機,轉過來對準記者本人。
大家聽聲音,早就猜到了。
瞧見易景臣暴露在鏡頭前,還是忍不住笑岔氣。
易景臣的目光格外清澈,還透著幾分迷茫。
“哪有人反過來采訪記者的啊?”
“夠了,小易記者先下號,把我們的隊長還回來。”
易景臣嘀咕,“好嘛。”
下一秒,他飛快調整狀態,露出一個愛豆式的笑容。
黎寄白首當其沖,率先發問,“請問Aurora隊長易景臣,之前三場演唱會,你對自己和全團的表演滿意嗎?”
易景臣誠懇回答,“滿意啊,當然滿意!我們沒有失誤,而且每一場都在進化,超厲害噠!”
穆乾拋出問題,“那你對誰最滿意?”
易景臣看向鏡頭,笑笑地說,“當然是觀眾啦!”
其他明星說這種話,會被當做媚粉、客套。
從易景臣嘴* 里說出來,大家100%確認,這就是他的真實想法。
霎時,舞臺燈光全部亮起,所有人同時聽到熟悉的旋律。
一束光芒落在舞臺正中央,黎寄白和穆乾站在那兒,讓大家不禁感慨‘好稀奇的組合’。
按照Aurora官方定位,穆乾和rap擔,黎寄白是門面。
之前發布的團曲和團舞臺,兩個人沒有開過場。
此刻,他們對視一眼,同時抬起手,隔空相互觸碰。
“普通的日常今日如昨。”
“平庸的偽裝渺小如我。”
觀眾席瞬間反應過來,尖叫聲一陣高過一陣。
“啊啊啊!《彼時青空》,終于等到你!”
“我就知道有《彼時青空》,沒想到居然是開場,小青空排面!”
“畢竟是《Super idol》最出圈的舞臺,直接把易景臣焊死在C位上,小青空值得!”
前奏之后,rap部分幾乎全部由游羚譽演唱。
Aurora團體舞臺,基本由穆乾負責主rap。
游羚譽較為全能,除了副rap之外,偶爾還被分到舞擔或者vocal位。
起初,許多觀眾認為游羚譽和穆乾定位重復,恐怕會被限制發展。
沒想到,遇到某些沒有rap段落的歌曲,游羚譽反倒比穆乾更加自如。
兩個人各有側重,閃爍著不同的光芒。
只是出道以后,游羚譽純作為rap擔的舞臺,實在太少太少。
《彼時青空》中間的rap,原本就是游羚譽創作的。
當初分配時,編排老師有意平分這段rap,結果穆乾主動挑了其它段落。
這首歌,不止對易景臣意義非凡,對于游羚譽亦是如此。
《彼時青空》由公演六人曲,變成九人曲,每個人分到的part更少。
易景臣直到第二段,才有獨唱的part。
饒是如此,他開口的瞬間,全場開始大合唱。
“我曾在深淵的深淵墜落。”
“也曾經厭惡渺小的自我。”
“剝奪人格、不可反駁、不愿茍活。”
易景臣唱完第一句,就注意到所有人都在跟唱。
他眼中閃過幾分錯愕,輕輕摘下耳返,想要聽清楚每個人的聲音。
“我曾在茫茫的茫茫漂泊。”
“渾噩中闖入你圈建的國。”
“引你渡我、奉如神佛、無論對錯。”
唱完自己的part,易景臣用口型說了句‘謝謝大家’,才奔向下一個走位。
《彼時青空》舞臺結束,全場的吶喊和尖叫經久不息。
僅僅只是一個開場曲,大家已經有值回票價的感覺。
按照慣例,開場曲之后,照例是開場talk。
Aurora九位弟弟站成一排,燈光大亮,大家這才有心思,欣賞他們壓軸場的造型。
前幾次演出,九只大帥比每場都會換造型和發色,壓軸場也不例外。
舒瑯直接豁出去,為了滿足觀眾‘想看硬漢’的要求,把頭發剪得很短,像是一顆毛栗子。他穿著背心,蓬勃的肌肉惹得大家斯哈斯哈,高呼舒瑯要翻身做瓜。
灝瑯粉大喊,“不可以!別逆我CP!”
“誰說硬漢不能做花?”
“哈哈哈!沒有人在意瑯瑯的感受嗎?他那么硬漢,還有人拉他做花。”
田西圖和杜星緯仿佛商量好似的,換成經典的紅藍CP發色。
惹得大家想嗑一口,又顧忌蘑菇前輩還未成年。
鹿啾這次也有重大突破,他接了長發,五官看起來更加秀氣。
突破程度最大的,還當屬站在C位的易景臣。
前幾次演唱會,他由淺到深換了不同發色,搞得頭發實在經不住折騰,再染下去就該變成殘枝敗葉,一掉一大把。
即便如此,易景臣仍然不死心,發揮想象力和創造力,開始在其它方面下功夫。
鏡頭掃過易景臣的臉,大家看到他的異色瞳孔,瞬間喪失理智,恨不得直接沖上舞臺,把異瞳小貓咪揪下來薅禿!
除了異瞳之外,易景臣還戴了項圈和耳飾。
左邊耳飾比右邊耳飾長,他動一下,耳飾就在頭發中晃一下,看起來像逗貓棒似的。
全場觀眾,都被他的耳飾硬控了十秒。
“hey!大家好,我們是Aurora~!”
九個弟弟簡單打完招呼,立刻拋出話題,talk環節明顯比前幾場自然。
“首巡最后一場啦!”
“是啊,開完之后,就可以開慶功宴啦!”
“我們上次慶功宴,還是決賽的時候吧?”
“對啊,明明決賽才過去幾個月,感覺好久了。”
“仔細算算,我們出道五個月,也有小半年了。”易景臣拋出問題,“你們知不知道,網上評價我們是成長性最強的男團?”
仔細分析就會發現,Aurora團內幾乎沒有正兒八經的專業愛豆,勉強算科班出身的杜星緯也沒有舞臺經驗。
九個半吊子,僅僅只用了小半年,就把舞臺搞得有模有樣,怎么不算成長性最強?
“真的嗎?好榮幸。”
“我覺得我們成長型還蠻弱的。”
“對,一如既往的中二小破團。”
“哈哈哈哈!”
觀眾狂笑。
“中二小破團又被正主認證了。”
“小破團怎么啦?就要中二小破團!”
愉快的開場talk環節結束,氣氛被成功帶動,Aurora在大家的熱情中繼續表演。
兩首固定曲目之后,Aurora也沒有藏著掖著,屏幕中浮現下一首的歌名:
《Never over》
“《Never over》是我知道的那個《Never over》嗎?”
“《Super idol》還有幾個《Never over》?肯定就是咱們想的那個。”
“啊啊啊!腹肌腹肌!斯哈斯哈!”
“終于可以看到臣臣的腹肌了,把老娘的八倍鏡端上來!”
觀眾們變得異常躁動,有望遠鏡的拿出望遠鏡,沒有望遠鏡的把手機相距調到最大,嚴陣以待準備舔腹肌。
Aurora下臺重新換了套衣服,很快又再次上臺,在大家的期待中開始表演。
然后——
觀眾席爆了好幾聲粗口。
“等等,為什么有打底衫?!”
“我看過原版,原版沒有打底!”
“易景臣,你這樣跟紙片人老婆在JK裙下面穿安全褲有什么區別?”
“打底真是人類最惡毒的發明!”
期待了很久腹肌的觀眾,瞧見清一色的打底衫,差點萌生退票的沖動。
此刻,他們很想把九個人從臺上抓下來,質問到底是誰不愿意露腹肌,害得大家只能看打底。
易景臣委屈極了。
他雖然不是那么隨便的貓,倒也沒有那么保守,被看兩眼不會少塊肉。
開場前兩天,演唱會主辦方突然聯絡服裝組,要求《Never over》舞臺全部穿打底。
易景臣不理解,詢問主辦方為什么要這樣做。
得到的回復時:本來以為到初秋,天氣能涼快點,結果今年入秋晚,依然又燥又熱。
到時候觀眾要是太激動,集體氣血上頭,醫療兵搶救都搶救不來。
弟弟們覺得有道理,便接受了主辦方的要求,搞得全場怨聲載道,恨不得沖上去,把萬惡的打底衫拽下來。
《Never over》表演結束,易景臣感受到大家的怨氣,豎起手指‘噓’了一聲。
“我知道你們想看什么,會有的。”
[我才不會告訴你們,之后有不穿打底的練習室版呢。]
觀眾們聞言,剛才的激動再次回歸,有幾個當場流出鼻血。
劉綏和主辦方,守在側臺,恨得牙根癢癢。
這只笨貓!
一點事兒都藏不住!
稍晚,Aurora官博果然在千呼萬喚之中,發布了《Never over》練習室版本。
視頻剛剛發出,老色批迅速趕到,彈幕糊了一層又一層,不關彈幕根本看不清人。
【星星的腹肌交給媽粉來守護!舔舔】
【姐妹,你要是不舔,我真相信你是媽粉】
【Aurora竟然全員有腹肌?連奶乾都有?】
【我作證,奶乾本來是沒有的。出道后每天至少訓練六個小時,豬都練出腹肌了】
【小JB一臉正經的撩衣服真的好澀,受不了】
【沒有人舔易景臣嗎?不科學】
【哪沒有?他們正在截圖,然后一幀一幀放大品鑒】
【監控拆掉!你怎么知道我放大了!】
【易景臣長得那么乖,平常那么能吃,看不出來衣服下面這么誘人~】
【@易景臣,讓我摸摸!讓我摸摸!】
【樓上的姐妹,我可以排在你后面摸嗎】
易景臣完全不知道,僅僅一個練習室舞蹈視頻的功夫,想摸自己腹肌的老色批,已經從宿舍門外排隊到太空。
他跟小伙伴一起,認認真真完成演出。
然后回到酒店換了身衣服,抱著本體,參加首次巡演完美落幕的慶功宴。
“喵~”易景臣還沒有進入慶功宴,本體先叫了一聲。
這次慶功宴,主辦方沒有定酒店或者餐廳,直接把他們帶到一棟有院子的大別墅。
參加者只有Aurora和工作人員,沒有那么多規矩,顯得更加自由。
“好香!”易景臣聞到烤肉的香味,順著找過去,看到舒瑯正在室外的爐子前面燒烤。
本體激動地喵喵叫,立刻掙脫易景臣奔向‘大舅’。
“你要吃啊?正好我沒撒調料,先給你一口。”舒瑯拿下一串肉,放到盤子里吹吹,然后蹲下來送到本體嘴邊。
易景臣走過來,貓貓眼滿含期待,“哥,我……”
“等著!”舒瑯見他,立刻變了臉色,“它能吃生肉,你可以嗎?”
易景臣想了想,猶豫地表示,“也不是不行。”
“瞧你饞的。”舒瑯朝他擺擺手,“去去去,進房子里等著。”
以易景臣的作風,難保不會趁著舒瑯不注意,偷沒烤熟的肉吃。
“好嘛。”笨蛋銀漸層委屈的應了聲,轉身走進別墅。
其余小伙伴正在布置慶功宴現場,客廳中央擺著高高壘起的香檳塔,旁邊還有大蛋糕。
黎寄白踩著凳子,把‘祝賀Aurora首巡圓滿成功’的彩色橫幅,掛在最高的位置。
“小隊長,你終于來了。”
游羚譽跑過來,給易景臣手里塞了幾樣裝飾道具,“快來幫忙。”
“來啦!”易景臣立刻加入他們,幫忙一起布置現場。
很快,慶功宴現場布置的有模有樣。
公司為了獎勵他們,特別準備了平常不讓吃的炸雞、冰淇淋、小龍蝦,允許他們僅限今天放縱一次。
就連劉綏,看起來也比平常慈眉善目。
舒瑯烤好幾把肉,放在盤子里端進來,慶功宴正式開始。
“為了慶祝咱們首巡成功,先干一杯吧。”
有人提議,除了酒精過敏的穆乾,和依然未成年只能眼睜睜看著的杜星緯,其余人都舉起香檳杯,清脆的碰在一起。
易景臣剛端起酒杯,就感受到無數雙眼睛,朝自己看過來。
“你們……”易景臣覺得怪異,問他們在看什么。
黎寄白誠懇地回答,“看你這次用什么花里胡哨的把戲躲酒。”
“這次不會啦,慶功酒還是要喝的,而且我沒那么討厭香檳。”易景臣解釋。
香檳沒有太多苦和澀味,也不像白酒那么沖,回味甚至有些甘甜。
易景臣不討厭香檳,乖乖喝完一杯,品了下殘留的余味。
也不知道節目組買的哪個牌子,怪好喝的。
易景臣如此想著,又拿了一杯,淺淺嘗了兩小口,發現更甜了,就用它代替飲料,配著烤串吃。
吃了一會兒,外面負責烤串的小姐姐,端盤子進來,見易景臣手邊擺著三個杯子,又看看他取杯子的位置,迅速意識到事情不妙。
“易景臣,你酒量怎么樣?”
“酒量?”易景臣想了想,慢吞吞回答,“我不知道哦~”
以前的酒局,他總是能躲就躲,確實不知道自己具體酒量。
“那糟了……”小姐姐緊張地咽了下口水,“劉哥讓我把香檳塔堆高一點,但是別墅酒窖的香檳不夠用,就用了幾瓶甜白葡萄酒代替。”
甜白度數不高,至少要比香檳強一些。
而且眾所周知,兩種酒混在一起喝,不勝酒力的人更容易醉。
“嘿嘿~”易景臣發出傻笑,懵懵地問,“甜白是什么呀?”
他確實沒太喝過酒,連香檳和甜白的區別,都品不出來。
大家默契的放下酒杯,對上易景臣越來越渙散的目光,得出結論:
已經是只醉貓了。
所有人默契的選擇圍觀,沒有上去搭把手,都想看看這個笨蛋喝醉之后,會做出什么事。
易景臣醉得越來越暈乎,感覺意識逐漸渙散。
他摸了摸,拿出自己手機,也不看登錄的是哪個賬號,直接打開直播間。
許多網友收到特別關注提醒,疑惑這么晚了,易景臣為何突然開直播?
他們戳進去,就看到一只醉貓笑得滿臉傻氣,含含糊糊說,“今天,我要曝光幾個大秘密。”
曝光秘密?
所有人同時警覺,忐忑又期待的等易景臣繼續往下說。
內娛,危!
第132章 理想男團
“今天, 我要曝光幾個大秘密。”
易景臣醉得迷迷糊糊,聲音都帶著氣泡音。
涌入直播間的觀眾,聞言頓時興奮起來, 瘋狂艾特內娛各個容易塌房的高危建筑。
人形塌房鑒定師威名在外, 惹得內娛一眾藝人噤若寒蟬, 遠離他之余又暗搓搓關注易景臣的動態。
一來, 防止他爆出自己的瓜。
二來, 哪天他爆出對家的瓜,可以第一時間趕過去煽風點火。
當他們聽說易景臣開啟直播, 并且要爆出‘大秘密’, 吃瓜群眾和大半個內娛都驚動了, 紛紛趕來易景臣直播間,捕獲第一手資料。
直播間在線人數蹭蹭蹭往上漲, 然而屏幕那頭, 只有一個臉蛋紅撲撲的醉貓。
Aurora隊友們在易景臣背后出鏡, 略帶尷尬地解釋他喝醉了,亂說話。
解釋歸解釋, 誰也沒有搶下手機關閉直播間。
理由很簡單。
隊友也想知道, 他要曝光什么大秘密?
由此可見, 吃瓜是人類的天性。
“喵~”本體甩著尾巴, 跳到易景臣身邊,琥珀色貓瞳凝視他。
易景臣伸手一撈, 把本體抱進懷中,用力聞了一下, 露出嫌棄的表情。
“我要曝光本體!大夏天不愛洗澡, 還每天用jiojio埋貓砂!”易景臣戳了下本體腦門,“小臟貓。”
“喵?!”本體不敢相信, 易景臣醞釀半天,首先曝光的竟然是自己。
它瞪大眼睛,撲騰爪子一通亂喵。
這個笨蛋好意思說!
他上次打獵回來,身上帶著奇怪的味道,本體也沒有嫌棄他。
【哈哈哈哈哈!】
【xswl,兩只貓打架】
【對戰雙方的智力水平相等(bushi】
【就這?就這?我期待的大秘密呢?】
易景臣在‘兩貓戰役’中大獲全勝,氣得本體甩著尾巴跑開,找漂亮小姐姐尋求安慰。
獲勝貓易景臣,笑得滿臉傻氣,舉起手機也不管鏡頭對著哪里,繼續曝光,“我還要曝光我的隊友。”
“啊?”
Aurora余下八位,同時警覺起來。
“曝光我們什么?”
“那什么……別聽他亂說。”
“易景臣,手機給我!”
小伙伴生怕他說出什么不得了的事,連忙撲過來要搶手機。
誰料,喝醉的笨蛋銀漸層反應靈敏,瞬間躲開他們圍攻,超大聲爆料道,“我的隊友們,每天在宿舍里搶吃的,講冷笑話。訓練之后就會脫衣服,向我展示剛練出來的肌肉,還非讓我摸摸。”
“呵。”
易景臣輕蔑一笑。
“都是顯眼包!”
網友們聽完爆料,對Aurora日常更感興趣,萬人血書要求運營公司在宿舍增加直播鏡頭。
即使易景臣只透露只言片語,依然讓大家難以自持。
“你好意思說我們?”
隊友不甘示弱,反手懟回去。
“你自己沒有嗎?”
“沒有。”易景臣大聲嗶嗶,“我都是洗澡的時候,對著鏡子偷偷欣賞。”
“……”
空氣驟然沉默。
所有人目光投向易景臣。
“其實我啊,超級喜歡自己!”易景臣打開雙臂,轉圈圈做著散花的動作。
直播間觀眾被他舉在空中,只看到眩暈的天花板,即使沒喝酒也快被晃吐了。
易景臣本來就醉,轉了幾個圈圈,順勢倒在旁邊沙發上,把臉湊近直播鏡頭。
“我呢,是個小廢物。”
《Super idol》錄制之初,由于易景臣唱跳能力有限,許多黑子攻擊他廢物。
當時,粉絲出于脫敏和自嘲,也順勢調侃自家愛豆是小廢物。
從易景臣嘴里聽到‘小廢物’三個字,大家以為他還在介意當初的黑料,頓時心疼,說各種好話安慰。
彈幕刷得太快,易景臣一句也沒看見。
即使看見,恐怕也會好奇,這算什么跨服聊天。
他說自己是小廢物,并非因為當初的惡意言論。
“一直以來,我什么都做不好。”
“學習很多很多技能,似乎都沒有天分。”
“其實我最開始并不想當記者哦,我想當宇航員,去外太空探索有沒有真正的二次元。”
“學長……”黎寄白輕聲喃喃,“你為什么沒有去?!”
假如他成為宇航員,搞不好那道次元壁,早就被打破了。
“可是呀,當宇航員需要先進入部隊培訓,我這一步就被刷下來啦!”易景臣越說越委屈,“我的夢想還沒有開始,就失敗啦!”
“后來我才選擇新聞系,這是我的第三志愿哦~”易景臣比了個‘三’,沒等大家詢問第二志愿是什么,就從他嗶嗶中得到答案。
[我當初爭取了好久,A大不愿意開設cosplay專業!]
[明明我可以幫他們招生的!]
眾人:……
行吧,不愧是你。
“我再告訴你們一個秘密~”易景臣醉得神志不清,又撈起桌上的酒杯,揚起脖子喝掉兩大口,傻乎乎說,“其實我會吐泡泡哦~咕嚕咕嚕咕嚕~”
他像模像樣吐了半天,只有幾個轉瞬即逝的口水泡泡,搞得大家沒眼看。
這只笨貓醉得太狠了。
他們有預感,這段醉酒黑歷史,肯定會在熱搜上掛好久。
“我是生活在海里的貓,俗稱海貓!”
“救命,海里哪有貓?”舒瑯實在停不下來,走過來把易景臣拉起來,“走吧,我送你去房間。”
“哥……?”易景臣艱難地認出他,咧開嘴,天真地問,“我早就發現了,你是木葉村派來的忍者,你會影分身。”
舒瑯克制翻白眼的沖動,朝他大喊,“分個屁!你醉到有重影了!”
“噗嗤——”
“哈哈哈哈哈!”
最終,在大家共同努力之下,總算把會吐泡泡的海貓送回房間。
易景臣平常很少喝酒,除了因為不太喜歡酒的味道,還因為他清楚,自己酒品實在不行。
即使被按進房間,易景臣也不安分,非要本體給自己表演變身。
隊友們回到客廳繼續開慶功宴,還能聽到樓上傳來的對話。
“變啊!快變啊!”
“喵?”
“吃我那么多貓糧和罐罐,給我變個紙片人老婆,不過分吧?”
“喵喵喵!”
“你是小公貓怎么啦?反正早就嘎蛋了,我可以給你穿小裙子嘛!”
本體有氣無力喵了一聲。
——貓生中沒有這么無語過。
次日清晨,易景臣悠悠睡醒,發現本體并不像平常那樣,黏糊糊睡在自己旁邊,而是在距離最遠的柜子上,找了個窩蜷成一團。
“本體,你什么情況?”
易景臣詫異地問了句,本體毫無反應,估計還沒睡醒。
“懶貓。”易景臣翻了個身,摸索著拿出手機,打算玩一會兒再起床。
后臺收到許多提示消息,易景臣順著打開微博,發現自己喝醉的詞條掛在熱搜上。
“我喝醉了?”
易景臣陷入回憶,沒想出什么結果。
“不能吧。”他充滿懷疑的戳進詞條,瞧了一會兒,史無前例罵了句臟話。
“我真的喝醉了?!!!”
別墅內,昨晚東倒西歪睡在客廳的小伙伴,被他吵醒,幸災樂禍的揉揉耳朵。
昨晚醉酒play的高清版,早已經人手一份,成為他的永恒案底.
時間進入下半年,似乎按了加速鍵。
Aurora又參加幾次綜藝,發布第二張團專,今年的日歷只剩下薄薄幾頁。
臨近年底,按照慣例,各種各樣的頒獎活動開始扎堆。
去年頒獎晚會扎堆的時候,《Super idol》還沒有開始錄制。
短短幾個月時間,頒獎提名十二卷,卷卷有Aurora的名字。
即使給他們提名的大部分獎項,是見者有份的分豬肉獎,每年都會單方面提名幾個流量藝人,蹭蹭熱度。
鑒于Aurora交出的成績單足夠亮眼,公司為他們申報的權威獎項,也順利得到提名。
提名和最終得獎是兩回事,含金量越高的獎項,陪跑概率越大。
有可能到場以后,從頭坐到尾,也沒有聽到自己名字。
即便如此,Aurora九位弟弟依然非常樂觀。
他們出道還不到一年,能夠拿到提名,已經是對他們莫大的肯定。
至于能不能得獎?
有易景臣這個歐皇在,問題不大。
大家抱著美好的期待,盛裝打扮,出席好幾場頒獎晚會。
國內幾乎沒有給愛豆設置的頒獎晚會,他們參加的頒獎晚會,以音樂類為主,主辦方和評委自然也偏向歌手。
頒獎開始前,論壇預測獎項歸屬,嫌少有人把Aurora放在眼里。
在如此不利的情況下,Aurora破天荒拿到幾個新人獎項,發言人易景臣的獲獎感言,謙虛又不卑微,狠狠拉了一波好感。
Aurora憑借亮眼的成績,給去年畫上圓滿的句號。
獎杯擺在宿舍的展示柜中,日歷終于換成新的一年。
1月1日,對于Aurora而言,是非常特別的日子。
去年1月1日,《Super idol》初舞臺正式開始錄制。
今年,S系選秀依然決定在同樣的時間,開啟新的賽季。
Aurora雖然沒有接受導師的通告,卻接到節目組的邀請,讓他們參加開始前的碰頭會。
‘碰頭會’是指參加本屆選秀的一百多位練習生,初次來到錄制基地,和所有人碰頭的環節。
節目組突發奇想,讓去年出道組的九位成員,擔任碰頭會NPC,分別呆在九個區域。
新練習生會隨機選擇一個區域,有種開盲盒的驚喜感。
Aurora接到任務,瞅了眼節目組對九個房間的安排,立刻有了基本分配。
“rapper那邊,肯定是奶乾和魚魚過去。”
“vocal交給啾啾。”
“然后我們幾個……”
“停!”節目組緊急叫停,“那樣就沒有驚喜了,做過功課的練習生,一眼就知道你們在哪里。”
“對哦,那應該怎么分配?”
“既然是盲盒,你們也盲盒吧。”節目組說著,拿出抽簽桶。
大家看到抽簽桶,想到那些年被易景臣支配的恐懼。
“小隊長,你先抽吧。”大家識趣的把位置讓出來。
“我不知道抽哪個哎。”易景臣迷茫。
“隨便抽吧,我們只是NPC,又不需要跟他們battle。”
“有道理。”易景臣走到抽簽箱前,從里面拿出一根,上面寫著三個字母:
ACE
“啊這。”
“果然。”
“挺精準的。”
隊友們看到結果,并不感覺意外。
很快,易景臣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來到‘ACE’房間。
錄制基地還是熟悉的錄制基地,教室內的布置格局,沒有太大變化。
易景臣故地重游,好奇地打量四周,恍如隔世。
旁邊staff告訴他規則,碰頭會第一個環節,是練習室自己選擇定位。
也就是說,來到ACE房間的,都是自認為可以擔任ACE的。
易景臣的任務,是按照自己對他們的初印象,給練習生發放A-F的等級貼紙。
這個貼紙不代表初舞臺評級,也不代表最終評級,僅僅只是學長對于他們的實力評估。
此前,S系選秀總會迎來一群自視甚高的練習生,覺得自己天下第一。
每次初評級,不管不顧直接拿A,結果因為最終評級和自評級相差太大,遭到嘲諷。
練習生都是二十左右的少年,有許多人受不了這種打擊,后期一蹶不振。
節目組經過思考,決定先由學長團對他們進行評定,既能讓他們對自己有更清晰的了解,舞臺上不至于口出狂言。
也免得節目播出后,觀眾們嘲諷他們不自量力。
易景臣接到任務,從staff手中拿到A-F的貼紙,在自己身上比劃。
[去年如果讓我自評,我肯定會選F。]
[誰能想到我后來拿A了呢~]
staff:……
突然覺得,這個環節的設定有些問題。
易景臣真的能準確給學弟們評級嗎?
與此同時,第一波練習生來到錄制基地入口,看到豎在那里的任務卡。
‘請選擇你最想去的房間。’
底下有九個房間的介紹,最厲害的是ACE房,排在最末的是‘都不擅長’房間。
新來的弟弟聚在那里,面面相覷。
有明確定位的弟弟,肯定優先選擇vocal/dance/rap房間。
可那些沒有擅長技能的練習生,選擇ACE房,害怕自己夠不上ACE的標準。
選擇都不擅長廢物房,又覺得心有不甘。
“那個……你們要去哪里?”
大家開始互相打聽。
“我想去ACE,可是staff姐姐說進入房間會得到評級,我肯定會拿F的。”
“難道要去最后那個房間嗎?感覺沒有夢想啊。”
“說起來,誰負責我們的初映象評級?”
“我知道!我吃到瓜了,是去年的學長團。”
“Aurora?他們真的來了?我因為太喜歡他們的決賽夜和團內氛圍,才交了報名表。”
“我也是我也是!”
“既然是Aurora的話,ACE房應該是杜星緯……學長。我比他大五歲,叫學長好羞恥。”
“咳、我是杜星緯學長的親爹粉來著。他雖然年紀小,對于唱跳標準很嚴格,看Aurora的訓練vlog就知道,他對易景臣也毫不留情。”
“嘶——雖然沒有夢想,我還是去廢物房吧。”
“你們說,廢物房會不會是易景臣?”
聽到這話,大家互相交換視線。
即使沒有說話,卻已經達成‘廢物房是易景臣’的共識。
出道短短九個月,易景臣實力突飛猛進,早已經達到愛豆的及格水平。
可他在賽期展現的小廢物模樣,依然讓大家記憶深刻。
想到易景臣在那個房間,大家瞬間有了主意,許多人默契地走向‘都不擅長’教室。
推開門,跟里面的鹿啾撞了個正著。
鹿啾做了幾分鐘心理建設,拿出學長姿態,微笑地說,“歡迎你們,請進。”
“鹿啾學長?”
“怎么是你!”
以為能看到易景臣的學弟,聽到什么東西碎裂的聲音。
“因為節目組說碰頭會是開盲盒環節,所以我們打亂順序了。”鹿啾露出有些尷尬地表情,“還有,你們選擇這個房間,就不可以出去了。”
“哪、哪能呢!”
大家麻溜滾進房間。
雖然刷到的NPC不是易景臣,可鹿啾是出了名的溫軟好脾氣,對于新人來說簡直不要太友好。
與此同時,抱著視死如歸心態的幾個練習生,打算鼓起勇氣刷杜星緯副本。
推開門,卻瞧見里面玩貼紙的易景臣,同樣聽到什么東西碎裂的聲音。
“易、易景臣學長。”
“您負責ACE房間嗎?”
大家抱著一絲僥幸,祈禱易景臣只是走錯房間。
“是啊。”易景臣看穿他們的想法,慢吞吞問,“我不可以嗎?”
“哪能呢!”
弟弟們嚇得立刻改口。
“您當然可以,你就是全能ACE!”
“那個……我們要接受什么樣的考核呢?”
“我想想啊。”
節目組沒有規定考核形式,初等級完全靠學長的主觀進行判斷。
其余幾位隊友,選擇最普通的方式,讓學弟進行一段簡單的表演。
易景臣卻另辟蹊徑,直接了當提問道,“首先,請回答我,你們認為自己有作為idol的資格嗎?”
“有……”
“有吧?”
易景臣簡單判斷一下,面前幾位弟弟品德還算端正,此前沒有做過塌房行為。
他滿意地點點頭,“作為愛豆,你們要永遠牢記,該稅的稅,不該睡的不要睡。”
【強排!!!@所有愛豆,好好聽著!】
【我建議,把另外幾個房間的都揪過來,先接受塌房審判,然后才能繼續參賽】
【+身份證號,節目組怎么* 把臣臣放在房間里?就應該把他放在門口】
【我好期待易景臣明年當導師,感覺明年選秀,塌房咖根本不敢交報名表】
易景臣發揮專業技能,對幾位學弟一通采訪,對他們已經有了大概判斷,分別發出了評級貼紙。
為了獎勵他們進入ACE房間的勇氣,易景臣沒有給出F級貼紙,評級相當溫柔。
直播間內,有些持之以恒的黑子,對此十分不屑,diss易景臣發帖紙跟小孩子過家家似的。
事實證明,后來初舞臺評級,易景臣給出的貼紙,90%對應最終評級。
即使有偏差,也不會超過一個等級,可謂非常精準。
本屆S系選秀熱度依然居高不下,報名通過率比去年更低,最終只有103位練習生順利入選。
所有人在規定時間,抵達錄制基地,并且拿到評級之后,節目組召集他們在錄制樓外面的小廣場集合。
小廣場依然是熟悉的場景,有許多站姐在隔離線外面拍照。
Aurora出道九個月,各家站姐想見弟弟有很多渠道,不需要特意來到錄制基地,蹲一整天只為拍個模糊的背影。
現在蹲守的站姐,幾乎都是沖著今年弟弟來的。
有些是賽前粉,有些臨時買股。
看到Aurora走出來,他們比看到自擔還激動,發出高亢的尖叫。
易景臣聽到尖叫,立刻揮了揮手。
“你們,冷不冷?”即使外面的,不是自家站姐,情緒價值拉滿的完美愛豆,依然給予關心。
“不冷!”
“易學長好暖!”
易景臣囑咐,“拍完就快點回去吧,不要感冒了。”
“好!”大家應了聲,再次看向人群中的自家弟弟,同時覺得對比慘烈。
他們呼喚自家弟弟的名字,要求他們跟易景臣學學。
“多媚粉,知道了嗎?”
“嗯。”
學弟還沒有反應,易景臣先點了點頭。
“愛豆的天職是媚粉。”
底下,學弟臉上寫滿了受教。
Aurora把學弟們聚集到一起,staff舉著熟悉的大喇叭,來到隊伍最前方,中氣十足向大家喊話。
“參加本屆選秀的103位練習生,歡迎你們遠道而來!”
“接下來三個月,你們每個人,將從唱、跳、rap、藝德四個方面,學習如何成為合格的愛豆。”
“咦?”
易景臣聽到愛豆的基本能力,從三項變成四項,感覺小小的詫異。
[他們終于意識到藝人品德的重要性啦?]
[可是把藝德放在第四位,是不是有些舍本逐末。]
staff噎了下,示意練習生看向Aurora,繼續說:
“現在站在你們面前的,是S系選秀去年的出道團,同時也代表著內娛偶像團體的最高水平!”
“最高水平?我們嗎?”除了臉蛋一無是處的黎寄白,提出質疑。
“因為Thrill解散了。”
“啊這……”大家懂了。
熬死第一,我們就是第一。
“接下來三個月,你們的目標就是以他們作為榜樣,向著金字塔頂端的位置出發!”
staff說完頗有感染力的發言,把話筒交給易景臣,示意他代表學長說兩句話。
沒想到,易景臣開口第一句,就拆了節目組的臺。
“沒必要以我們做榜樣啦,我們從比賽到現在,也沒有用Thrill當做參照物。”
staff:……
合著我剛才白說了唄?
“每個人,每個團體,都有自己獨一無二的閃光點。我們不是復制粘貼的流水線產物,我們有能力成為觀眾心目中的無可取代。”
“俘獲觀眾的秘訣只有一個,這世上,從來都是真心換真心。”
“只要你們足夠真誠,足夠熱情,拼盡全力享受舞臺,觀眾一定會看到你們。”
“那么。”
“由衷祝愿你們之中,會誕生更理想的idol!”
第133章 展子
從去年一月份開始, Aurora九位弟弟同時走入大眾視野,一直活躍到現在。
無論賽期還是出道后,Aurora熱度一直居高不下。
之前Thrill限定期限未滿的時候, 兩個風格不同的男團, 勉強還能為內娛市場提供兩個選項。
下半年開始, Thrill步入倒計時, 解散演唱會過后便不再以團體形式進行活動。
整個娛樂圈對于男團的需求, 全部落到Aurora身上。
仔細算算,從首巡結束之后開始, 他們就沒有正兒八經放過假。
劉綏早就透露, 今年除夕夜, 他們肯定要站在舞臺上跨年。
作為補償,元旦幾場舞臺之后, 公司破天荒放了幾天假。
雖然運營公司那邊放假, 不代表Aurora真的可以休息。
撇去每位成員的單人通告不談, 許多弟弟還有私人行程。
比如易景臣。
早在半年前,他就已經定好這次假期的行程。
第一次正式參加漫展!
這個ACG展子, 曾經靠貓殿的《破次元》出圈, 后來更是成為貓廚的面基大會。
如今辦到第四年, 貓殿本貓終于愿意參加, 主辦方自然激動壞了。提前聯系易景臣的運營公司確定行程,把舉辦時間定在放假期間, 免得因為行程沖突出現意外。
本以為,貓殿愿意賞臉到場, 已經給了他們莫大的面子。
哪知道, 驚喜遠遠不止于此。
主辦方以權謀私,提前看到易景臣的參展造型。
饒是混跡二次元多年, 跟許多coser打過交道,他們依然驚到合不攏下巴。
“天吶……”
“我貓,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朕不知道的?”
“你就這樣出去,多少人得發瘋啊!”
“你認錯了。”
被他們叫做‘我貓’的人,默默指了下依偎在身邊,面容嬌俏,看起來剛長出戀愛腦的CP。
“他才是你貓。”
“啊?!!!”所有人同時愣住。
如此驚天大反轉,惹得小伙伴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他們目光徘徊一圈,小心翼翼問眼前三千青絲,眉目星朗,看起來剛從畫里摳出來的男人。
“那你是……?”
易景臣嬌羞掩面,含嗔帶嗲地說,“當然是我CP啦~!”
話音剛落,他CP往旁邊挪了半步,冷漠地避開眼神。
“學長,你不能離開我,這樣就OOC啦。”易景臣再次湊過去,黏黏糊糊貼在他身邊,“我們的設定是共生同命,分開就會殉情!”
“……”池曜希漂亮的臉,露不出任何表情。
看起來挺需要法律援助。
時間回溯到兩天之前。
易景臣確定假期行程之后,立刻聯系之前騙上賊船的池曜希。
恰好池曜希忙完跨年晚會,最近也有時間。
兩個人約在易景臣家里碰面,走進衣櫥,池曜希目之所及全部是已經搭配好的成套cos服。
過去幾個月,易景臣雖然沒那么多時間出圖,創意和方案卻完全沒落下,隔三差五就給自己搞一套新cos服。
幸好他跟池曜希身高差不多,區別只在于學長體形偏瘦。
改過衣服的都知道,這種情況衣服長度不變,僅僅把腰圍改瘦,三兩下功夫就能搞好。
易景臣邀請池曜希cos自己的CP。
作為前男團成員,池曜希就算沒主動炒過CP,也大概理解意思。
本以為像娛樂圈那樣,穿同款衣服,戴同樣的佩飾,讓粉絲自己摳糖。
哪知道,cos圈對于CP的概念完全不同,有各種各樣的設定。
比如雙子CP,要換上完全一模一樣的發型和妝容。相殺CP,甚至會直接在現場打起來。
圈內熱度比較高的大勢CP,幾乎都是男男CP。
他倆作為現役idol,身材和外貌條件自然沒得挑,出男男CP可以說不費吹灰之力。
問題在于,池曜希對于二次元文化了解有限,雖然能做到外表還原,卻無法準確拿捏大家嗑CP的精髓。
說白了,他倆毫無CP感,看起來一起泡澡堂都摩擦不出火花。
易景臣之前出過很多非男性角色,能夠跨越性別甚至物種。
經過思考,他決定選擇一對近兩年熱度居高不下,在眾多男男CP中打下一片天地的男女CP。
除了性別之外,這對CP出自國漫,沒有文化壁壘,池曜希更容易把握角色設定。
易景臣cos的小美人,更是在男性角色更吃香的大環境下,以女鬼的身份,成為所有人的白月光。
小美人只是動漫中,一個配角的配角,兩季動漫總出場時長不到十分鐘。
她是典型的美強慘設定,因為對‘公子’的愛意,困于囹圄不愿轉生。
在主角團面前,小美人絕對是大boss級別的存在,動動手指就能讓他們灰飛煙滅。
到了公子面前,她又只是嬌軟乖巧的甜妹,反差感不要太萌。
易景臣之所以選擇這對CP,還因為‘公子’的設定,跟池曜希外表相似度極高。
常年被鬼氣纏身,弱柳扶風,稍微劇烈活動就會吐血。
池曜希把自己的氣場收一收,怎么不算病美人呢?
于是,易景臣拖著池曜希,用整整一天時間補完兩季動漫,還有小美人和公子的衍生資料,又用一天時間完成堪稱完美的妝造,出現在大家面前。
池曜希:……
他生平第一次,有種好想逃卻逃不掉的感覺。
“哇!你們兩個的狀態好還原,有種動漫剛開始,小美人單方面糾纏公子的感覺了。”說到這里,她皺起眉吐槽,“我當初看的時候,只覺得公子簡直又木又渣,怎么可以甩開我老婆!”
她瞅瞅池曜希的臉,點點頭,“現在想想,倒也合理了。”
老色批的本質是雙標。
展子負責人詢問,“你們打算什么時候入場呢?我通知安保那邊。”
貓殿決定參展的消息,貓廚們早早就知道。
展子總共舉辦五天,大家不知道自家貓貓哪天出現,更不知道具體時間。
貓貓教內部經過討論,通過對比易景臣的行程表,得出大概范圍,然后派幾個人作為先行部隊,前去打探消息。
一旦貓殿現身,其他人會火速趕到現場,把他團團圍住。
通常,知名度較高的coser參加活動,會由主辦方提前圍好固定的位置,露面之后又在安保的簇擁下,火速撤離。
易景臣名氣那么大,主辦方還特意多雇了幾支安保團隊。
“不用啦,我不想被圍起來參觀。”易景臣指指旁邊的池曜希,“我要給學長傳教,帶他逛逛展子。”
“可是,你們兩個……”
易景臣和池曜希,都是當下炙手可熱的超級大明星。
擁有無數粉絲,當然也擁有極端的小黑子。
雖說,大家經常把‘二次元沒有壞人’掛在嘴上,可此次漫展動員超過十萬人,難免沒有風險。
易景臣瞧出他們的顧慮,慢吞吞開口,“不然,你讓那幾支安保跟學長打一架,打贏了我就讓他們跟著。”
“?”池曜希緩緩打出一個問號,抬眼看向主辦方,輕描淡寫地問,“在哪里打?”
“不了!不了!”主辦方因為易景臣了解選秀,也間接知道去年終C池曜希的豐功偉績。
他看起來不堪一擊,實際上所有天賦都點了武力。
生活在如此和平的國家,他被封印的技能正愁無處發泄呢。
既然有池曜希跟在笨蛋銀漸層身邊,主辦方也沒有特意通知到場游客,只讓安保加強安檢措施。
此次展子總共舉辦五天,今天是第三天,入場人數不增反減。
大家進場之后,首先環顧四周。
沒有瞧見‘可疑’人員,貓廚流露出一絲稍縱即逝的失望,然后聚在一起開始嘮嗑。
“今天也沒見貓影啊,他到底準備哪天來?”
“我貓第一次參加這么大規模的線下,肯定緊張。”
“無所謂啦,前幾年他沒參加,我們照樣玩得很開心。今年聽說他要來,姐妹們都卷起來了。”
“可不?每個攤位都在送無料,我從門口走過來,遇到了好幾個出cos的漂亮小姐姐。”
“對對對!遇到每個漂亮小姐姐,我都在想是不是我貓。”
“等等,默認是漂亮小姐姐了嗎?我還夢那個無性別的天然系呢。”
“我想看銀翼魔王,貓殿每次道具那么逼真,搞不好真的會飛起來!”
“啊啊啊,他只能出一個角色嗎?能不能每天換十套衣服!”
“十套太貪心啦,我要求不高,兩套就行。”
他們聚在一起東拉西扯,突然,感覺到周圍游客,都開始向同一個方向移動。
“怎么了?”妹子拉住旁邊人,“是不是貓來了?”
“不知道啊,我只聽說,南門那邊出現了一對顏值超高的CP!”
“CP啊,那不可能是貓了。他只會嗑別人,圈內沒有CP。”
“管它呢,先過去看看吧。”
所有人達成共識,開始往那邊移動。
到了跟前,才發現大半個場子的人,都聚在這里。
好在大家都非常有秩序,沒有擁擠推搡,也沒有把那對CP圍在中間水泄不通。
那對CP顏值確實很高,還原度爆表。
公子雖然身子骨孱弱,卻清風霽月,身上帶著若有似無的仙氣,不染凡塵氣自華。
緊緊跟在他旁邊的小美人,扎著尚未出閣的小女孩發髻,眼睛特別漂亮,人群中好似只能看見自家公子。
圍在旁邊的人,盯著他倆瞧了一會兒,總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猶記上一次,他們參加自由行,也是類似的情況。
“是我貓吧?”
終于,有人說出大家的心聲。
“目測184左右,絕對是!”
“他就直接從門口進來了?我以為他會跟其他人一樣,給自己搞個展臺。”
“搞了展臺只能我們去看他,他自己就沒辦法逛漫展了。”
“噓——那我們不要打擾他。”
池曜希耳力特別好,精確捕捉到大家的議論,朝他們看過去,露出淺淡的微笑表示感謝。
人群響起幾聲尖叫,又很快低下去,被捂住嘴強行打斷。
——我貓看我了!
啊啊啊!
本貓真的好好看!
“誰說我貓是照片啊,這腰,這腿!”
“三次元真的有這么完美的人,好想把他偷回家啊!”
易景臣沉浸在角色中,像鬼一樣糾纏池曜希,央求他配合自己拿無料。
攤主們猜到是貓殿,原本有門檻限制的無料周邊,只是做做樣子,很快就大方送給池曜希。
易景臣第三次伸手接,發現周邊被塞到池曜希手里,感覺莫名其妙。
奇怪。
我真的變成鬼了嗎?
為什么無視我?
易景臣不服氣,又找攤主討了一次,語氣含嗔帶怨。
攤主被他撒嬌似的語氣,萌得心頭一顫,連忙把周邊遞過去,小聲提醒,“姐妹,你OOC了。”
按照設定,小美人對公子之外的人,會開啟黑化模式,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易景臣剛才被情緒支配,竟然短暫忘記了設定。
難怪大家都不敢靠近自己,只遠遠圍觀。
易景臣很少在cos途中OOC,正打算設法圓場,就見攤主露出溫和的微笑,“你是剛入圈的吧?沒關系啦,OOC很正常的。”
“……”易景臣欲言又止,冒出滿腦袋問號。
經過一番觀察,他確認了。
由于自己化妝技術鬼斧神工,貓廚只能憑借身高認人。
從入場開始,他為了配合角色設定,全程屈腿側身沒有站直過。
同樣清澈又愚蠢的貓廚,想當然把同樣一米八幾的池曜希,錯認成自家貓殿。
更要命的是,這個角色和池曜希實在太貼近,他不近人情的模樣,也被理解成詮釋角色。
易景臣搞清楚真相,短暫凌亂之后,又很快恢復正常,湊過去挽起池曜希的胳膊。
“公子,你離我好遠~”
按照前期設定,公子身體本來就孱弱,沒幾天可活,全靠小美人用鬼氣給他續命。
只要他們分開太久,公子就會逝世。
公子不理解這些,以為自己被鬼纏身,才導致身體越來越差,因此非常排斥小美人。
他每次殘忍的甩開小美人,都會被罵渣男。
渣男附體的池曜希,冷漠地甩開易景臣。
易景臣眼睫低垂,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樣,惹得周圍人心都軟了。
不等他們安慰,易景臣目光驟然變冷,掃了眼他們。
“看什么看?”
“不、不敢看。”
“老婆,你好兇,我好愛。”
“好胸?哪有胸?”
“救命啊!有人當眾開車!”
“哈哈哈哈哈!”
大家笑了一陣,才發現眼前的美人老婆,確實延續‘貧乳’設定。
故事中,小美人死的早,變成鬼時還是個少女,未曾發育。
之前,有女生cos小美人,都要穿上束胸才能還原。
所有人目光壓低,掃了眼小美人脖子以下。
吼,一片平坦。
他看起來不算過分纖瘦,年齡也應該到了發育期,之所以這么平坦,應該只有一個可能。
“老婆,你是男孩子嗎?”
“嘶——男老婆,突然覺得更帶感了。”
“老婆,你圈名叫什么?我這就關注你?”
小美人沒說話,追著自家公子跑開,只留下讓人無限遐想的背影。
很快,先行部隊把照片發到群里,通知貓殿來現場了。
群里很快沸騰起來,距離較近的貓廚,立刻動身前往現場。
距離比較遠,沒有條件的貓廚,只能線上舔舔圖。
很多臣家姐姐混跡其中,戳開他們拍下的‘貓殿’,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把易景臣照片拉出來,對比半晌,臣家姐姐終于忍不住,在群里冒了個泡-
:你們確定拍到的是貓殿嗎?他啥時候那么瘦了-
:腰圍目測比笨蛋小臣瘦兩圈吧,他有這個腰圍就不會被劉哥罵了-
:臉型也不對啊,臣臣是圓臉,就算化妝技術再好,也不至于把臉上的肉肉弄沒吧-
:是貓殿吧……我敢肯定,衣服和道具是他的手筆-
:你們這么一說……有可能貓殿緊急減肥了-
:姐妹們!我好像發現了真相!你們仔細看旁邊的女孩子-
:艸!雖然臉蛋真的很甜,手的大小一看就是男孩子,從上下比例判斷,應該是在裙子里屈腿了-
:而且,他是圓臉-
:你們貓廚如果連臣臣都認不出來,主動放棄撫養權吧
十年貓廚無法接受這個羞辱,緊急組織起來,企圖通過各個線索論證,他們拍到的就是貓殿。
然而,貓廚努力很久,久到那兩個人已經逛完展子,結伴離開場館,也沒有得到具體結果。
事實上,他們越論證,就越發現‘公子’好像真的不是貓殿。
反而是他旁邊,目測不到一米七的小美人,臉蛋越看越覺得熟悉。
不是吧?
不、是、吧!
再次沒有認出自家貓的貓廚,沉浸在即將失去撫養資格的恐懼中,難以接受事實。
即使他們不愿意接受,現實響亮的巴掌,依然如期而至。
所有人收到提示,你的特別關注發布微博。
點開微博,貓殿發了今天的逛展圖,還有兩張自拍。
自拍中,他沒有刻意屈腿,兩個人身高平齊。
還有一張自拍,應該是昨天拍的,沒有化全妝。
所以人清晰看到,他們以為是貓殿的公子,眼睛上有兩顆細小的紅痣。
而這兩顆紅痣,易景臣臉上從來沒有看到過,反倒是另外一個人——
池曜希:沒有下次了。
貓回復池曜希:公子!不要拋棄我![貓貓爆哭.jpg]
刷到這條微博,無數貓廚陷入沉默。
即使他們看到自拍,還可以狡辯,是易景臣突然給自己點了痣。
瞧見評論里,貓殿叫池曜希公子,再遲鈍的人,也能搞清楚事實。
——他們又雙叒叕沒有認出自家貓!
“哈哈哈哈哈!”
易景臣換回自己的衣服,偷偷觀察他們反應,笑得肆無忌憚。
池曜希換好衣服走出來,卸了妝,露出兩顆小紅痣。
瞧見他,笨蛋銀漸層立刻露出幽怨的表情,詢問他為什么要拆CP。
“你太粘人,我們不合適。”
“我可以改嘛!我們下次出一對相愛相殺的CP,互相丟自動販賣機那種。”
池曜希不置可否地表示下次再說。
他生性冷淡,本來就不太擅長跟別人接觸。
易景臣像個沒有安全感的小貓咪,每天黏他八百次。
偏偏池曜希身為學長,又是自己答應參加,也不能把他怎么辦。
他終于知道,熱暴力比冷暴力更可怕。
易景臣仿佛聽不出他的拒絕,愉快表示,“那就這么決定啦~學長肯定不會拒絕學弟噠!”
池曜希:…….
元旦假期結束之后,新一年工作步入正軌。
限定團的第二年,Aurora九位成員工作重點,逐漸從團活動轉為個人活動。
除了專輯錄制和演唱會之外,運營公司沒有給他們接太多團活動,放手讓弟弟們為解散后的solo打基礎。
易景臣發現自己的空白時間越來越多,倒也不急著用其它通告填滿,而是回到新聞臺。
他沒有辦理轉正,考慮到自己有一年時間沒有正兒八經寫過稿子,易景臣加入師父的采訪團隊,打算有空就跟他跑兩天采訪。
臺里領導原本還覺得矛盾。
易景臣人氣這么高,他解散以后回到臺里,應該給他安排什么位置。
繼續做外景記者顯然不合適,他露面,也不知道是他采訪別人,還是別人圍觀明星。
如果安排他做新聞主持,臺里同樣覺得顧慮。
主持記者的要求,比普通記者高太多,要求具備專業性和相當的經驗。
記者寫稿有修改的機會,主持沒有。
負責新聞直播的主持,更是一個字都不能讀錯,有時候接到臨時新聞,還得處變不驚。
臺里大家擔心,易景臣混娛樂圈之后,變得浮躁,無法沉下心思打磨自己。
得知易景臣回來之后,竟然還像當實習記者那樣,跟前輩一起去跑新聞,大家同時松了一口氣。
畢竟是臺里重點培養的好苗子,哪能因為名利場的浮華,就長歪了呢?
與此同時,易景臣正在嘀嘀咕咕,跟前輩講述不切實際的幻想。
“我接下來想做體育記者,你給領導吹吹風,讓他把我調去體育部吧?”
“又想做體育記者啦?”前輩從易景臣實習第一天就帶他,打趣地問,“你之后還想做什么,我一次幫你吹到位。”
“真的嗎?我想做航天記者,到我們的空間站參觀!”易景臣愉快地說。
[我當不了宇航員,這樣也算曲線救國嘛。]
前輩:“……”
你是真敢想。
第134章 新春
“醒醒, 你在想屁吃。”前輩毫不留情喚醒笨蛋銀漸層的夢境,37度嘴講出無比殘忍的言語,“能上去采訪的, 也都經過專業訓練, 具備航天資格。而你, 小朋友, 你連航天員的體檢都過不了。”
“……”易景臣睜大貓貓眼, 悲傷那么大。
[這個世界,對記者要求也如此嚴格了嗎?]
前輩見他臉上寫滿絕望, 安慰道, “不過, 我可以帶你去參觀地面的航天基地。里面有模擬艙,你可以體驗在空間站的真實感覺。”
“真的嗎?!”易景臣眼睛重新亮起來, 表情充滿渴望。
前輩受不住星星眼攻勢, 無奈回答, “真的,不過在那之前, 我們得做好今天的采訪。”
“好噠~!”易景臣語氣愉悅, 句尾帶著小波浪號。
此次, 他們負責采訪著名的民生工程。
該工程造價超過數萬億, 橫跨國內多個省、市、自治區,造福數億國民, 大幅度改善國內水資源不足的問題。
工程預計六年后完工,以竣工部分已經投入使用, 得到無數正面反饋。
現階段負責人滿面春風, 自豪的向兩位記者介紹,“我們的工程啊, 號稱當今國內三大奇跡工程之一。即便放眼全世界,也沒有哪個國家,能做到咱們這種程度。工程旨在于保障民生基本需求,應對氣候變化可能造成的缺水……呃,小記者,我說得很好笑嗎?”
負責人說到一半,見旁邊的小記者目光專注,唇角翹到壓都壓不下來。
負責人開始陷入自我懷疑。
他接受過無數采訪,每次內容大同小異,沒見過哪個記者笑成這樣。
“別理他。”前輩瞥了眼易景臣,無奈地說,“他的思維,可能已經不在地面了。”
“哪有?”易景臣立刻反駁,“我只是在思考,既然我們的技術,已經能完成這樣的奇跡工程,以后能不能把水引到月球啊?”
[按照誰先繪制地圖,就擁有該土地主權的原則,月球已經是我們的了。]
[那么大塊地,不能種菜,怪可惜的。]
負責人聽到如此荒謬的要求,本來想說做不到。
仔細分析以后,又覺得那么一大塊地,荒廢著確實挺可惜。
“我們回去再研究研究吧。當初北極說不能種菜,還不是給咱們種上了。”
“好耶~”易景臣提出更加大膽的思路,“那我可以再提出幾點建議嗎?”
沒等負責人說話,前輩冷漠地打斷道,“住腦,不可以!”
“哦。”某只笨貓耷拉著耳朵,瞬間蔫了.
今年春天來得格外早,還沒到春節,枯黃的柳枝隱隱有抽芽跡象。
Aurora除夕夜當晚,要參加新春晚會,與多位知名藝人一起,祝福所有觀眾新年快樂。
由于新春晚會是全球實時直播,所以他們沒辦法回家過年。
表演結束之后,九位弟弟回到宿舍吃年夜飯。
煮飯阿姨放假之前,提前給他們備好年貨,年夜飯依然是舒瑯掌勺。
易景臣守在他旁邊幫忙,偶爾貓貓祟祟偷吃一兩口。
實在沒有點做飯天賦的杜星緯,探著腦袋進來圍觀,吐槽道,“好像去年也是這樣。”
舒瑯回憶幾秒,笑了,“確實,我去年還說,今年帶你們去家里吃年夜飯呢。”
“你說過嗎?!”易景臣絲毫不懂何為‘客套’,得寸進尺提要求,“后天沒有通告,我們后天去吧?”
“后天初二,那時候已經不叫年夜飯,算待客飯了。”舒瑯笑笑,給笨蛋弟弟畫個餅,“你又不算客人,明年吧。”
“那你明年要記得哦。”易景臣許下約定,埋頭扒撈到碗里的幾只大蝦,剝好后分給杜星緯吃,兩只手油乎乎的。
“你倆從頭偷吃到尾,等會還吃不吃了?去去去。”舒瑯終于嫌他煩,把易景臣趕出廚房。
“喵~”本體霸占客廳沙發C位,蹲坐在那里聚精會神看新春晚會。
Aurora出場早,表演完就可以收工了,回宿舍時晚會才進行到一半。
等到所有飯菜上齊,屏幕里正好開始播新年倒數。
易景臣把本體抱進懷里,捏著它爪爪一起倒數,“三、二、一——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穆乾舉著應景的紅色易拉罐,敬新的一年。
“爸爸,媽媽。”田西圖卡點跟家里人打電話,語氣很乖,“我今年跟隊友一起過年,這邊挺熱鬧的。祝你們新年快樂,身體健康。”
田西圖父母透過屏幕,看到Aurora其余隊友,樂呵呵祝他們新年快樂。
易景臣把腦袋湊過去,“叔叔阿姨新年快樂,兔兔交給我,你們放心吧。”
“啊?”田西圖愣了幾秒,“什么叫交給你?”
——我倆CP好像沒有發展到這個程度。
田媽媽反應快,樂呵呵說,“你是人家的藝人,可不是交給他了嗎?”
“嗯嗯!”田爸爸表示賣出去的兒子,潑出去的水。
“對啊!”易景臣理直氣壯,“瞧瞧阿姨和叔叔,企業級理解。”
杜星緯現在終于滿了十八歲,迫不及待給自己杯子倒上果酒,免得再被抓去喝寶寶果汁。
鹿啾和游羚譽倒數之后,也給家里發了短信。
黎寄白瞅瞅隊友,盯著手機猶豫幾秒。
沒多久,手機屏幕亮起來,父親竟然放下身段,主動問他什么時候回家過年。
呦呵。
看來,自己冷處理的時候,父親已經完成自我攻略。
去年在《Super idol》,弟弟們沒有手機,只能隔天再申請跟家里人聯系。
今年沒有那么多限制,除了杜星緯和易景臣之外,所有隊員都給家里發了新年祝福。
祝福環節結束,他們看向易景臣和杜星緯,神情幾分復雜。
游羚譽突然說,“那個,我們明年也一起過吧。”
“嗯。”鹿啾點點頭。
“你們明年也要一起過年啊?真甜,四舍五入私定終身。”易景臣CP腦再次啟動,高呼飛鳥與魚是真的。
游羚譽和鹿啾,沒想到他角度如此清奇,兩整個大無語。
舒瑯接過話說,“我明年帶他去我家,你們別擔心。”
說完,他轉向杜星緯問,“你要來嗎?”
杜星緯搖搖頭,打開備忘錄說,“明年沒有通告的話,我應該去邱哥哥家過年。從我進公司的時候,他們就排好順序了,每年輪流帶我過年。我去年和今年沒辦法去,排在后面的哥哥姐姐* 都挺著急,害怕死之前輪不到。”
“行、行吧。”
剛才還打算輪流帶杜星緯過年的幾個人,默默收起想法。
地獄工廠的幾百位前輩,只是擔心死之前輪不到。
他們幾個順位那么靠后,死之前是真的輪不到。
“小隊長,你要不要輪流來我家過年?”
“好啊好啊~”易景臣滿口答應,快樂地嘀嘀咕咕,“我前幾年過春節,只能一個人呆在大別墅,吃七星級酒店送來的年夜飯,放放幾百萬的煙花,然后回復一下幾千萬份祝福,好無聊啊。”
“呃。”
大家本來有點同情他,聽完易景臣的描述,集體陷入沉默。
“你管這叫無聊?”
“求求,讓我也這么無聊吧。”
“幾百萬的煙花長什么樣子?”
“你們想知道啊?可惜這里是市區不能放,我明天帶你們去能放的地方。”
“好好好!”
易景臣夾了一大顆四喜丸子,慢吞吞啃著,間或含糊不清地說,“其實我過得挺好,沒有虧待過自己。”
“如果我想要聯系,也有可以聯系的人,但是我不想。”
他身上畢竟流淌著兩大豪門的血脈,每逢新春,自然少不了問候。
前兩年,嚴家那邊就隱隱透露出,讓他回祖宅拜年的意愿。
今年意識到易景臣是家里唯一的血脈,那幾位重視香火的老古板,更是主動提出屈尊降貴陪易景臣過年。
笑die,易景臣把他們全部拉黑,徹底拒絕溝通。
至于蕭娥那邊,雖然沒有主動聯系,連個群發的‘新年快樂’都沒有。
可每逢過年,易景臣都會收到一筆額外的撫養費。
但凡易景臣自己愿意松口,他也能過上父母雙全,和和睦睦的生活。
可是他不愿意。
“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不用擔心我啦。”
幾個人沉默片刻,半晌,黎寄白才開口道,“你現在快樂嗎?”
“快樂啊。”易景臣回答,“如果,年后劉哥不讓我減脂的話,就更快樂了。”
“哦,知道了。”
“那你明年去舒瑯家,后年來我家。”
“大后年來我家!我家年夜飯很豐盛,你一定喜歡。”
“為什么要排那么久?”易景臣疑惑地說,“我不可以一年吃七家年夜飯嗎?我很能吃的。”
“……”
“劉哥!劉哥你在哪里?”
此刻,剛回家過年的劉綏,狠狠打了個噴嚏。
大年初一,空氣中洋溢著喜慶的氣氛。
Aurora只有一些新春晚會之后的收尾工作,結束之后,九位弟弟各自發了新年福利,接下來便可以收工了。
易景臣帶著隊友們,讓司機開了兩個小時車,一路離開市區,來到一處空曠安靜的地方。
這里遠離城市,人煙稀少,地上還有未融化的白雪,覆了厚厚一層。
司機打開后備箱,易景臣從里面拖出來簡易帳篷和幾條毛毯。
鹿啾好奇地問,“小隊長,你把我們帶到這里,打雪仗嗎?”
“當然不是,我有那么幼稚嗎?”易景臣立刻反問。
“嗯……”隊友們默默點了下頭。
“呃。”易景臣噎了幾秒,才解釋道,“好嘛,就算我真的那么幼稚,今天帶你們來主要不是打雪仗。”
[當然,你們要玩,我也不會拒絕。]
[我還沒有打過雪仗呢!]
易景臣年幼時,由于家庭限制,身邊幾乎沒有同齡朋友。
后來他被嚴家趕出去,進入普通的生活環境。可冬天的雪越來越少,同齡人已經過了打雪仗的年紀。
結果,搞得易景臣直到21歲,還沒有正兒八經打過雪仗。
已經全部成年的Aurora,集體安靜幾秒,同時冒出一個念頭。
——打雪仗,也不是不行。
易景臣聽他們不說話,以為小伙伴懷疑自己,連忙解釋,“真的不是為了打雪仗哦,是因為這個。”
說著,他從貨車后面,搬下來幾個貼有‘易燃易爆’標志的箱子,是昨天提到的煙花。
“你們昨天說想看,我就聯系煙花廠送過來啦!”
“這么快?”大家被易景臣的行動力驚呆了。
煙花廠送來的煙花,看起來跟以前見過的煙花不太一樣,包裝就透露出一種更貴的氣質。
送煙花的工人說,這批煙花按照大型活動的標準,一發至少需要5000以上。
就這,還是老板看在老客戶面子上,給易景臣算的折扣價。
“一發五千?是指‘咻——啪——’,一下就五千嗎?”
“對,你們算算有多少發,就能算出一箱的價格。”
“這么貴!”
“天吶。”
“其實,這還不算什么。”
易景臣告訴他們,“自從禁燃令放寬之后,我們過年消耗的火藥,可以支撐長達兩年的大規模戰場。”
“嘶——”
“兩年,恐怖如斯。”
煙花要等到晚上,才能達到最大觀賞效果。
趁著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也不知道誰起了個頭,等到回過神來,九個大男生已經在雪地上打成一團。
黎寄白用積雪堆了個雪包,自己和鹿啾躲在后面,搓出很多雪球,為隊友提供補給。
易景臣沖在最前面,懷里揣了一堆雪球,打得敵我不分。
對面的舒瑯用身體擋住隊友,手里拎著一桶雪,朝易景臣揚過去,瞬間給他穿上一層冰雪皮膚。
“啊,好冷!”易景臣縮了縮脖子,抖掉身上雪,大聲抗議,“你這樣是犯規。”
“啊?”舒瑯的桶還舉在半空,茫然地問,“我們有規則嗎?”
“……”易景臣憋了口氣,認真告訴他,“有,當然有!從現在開始制定!”
經過一番討論,Aurora內部分為兩隊。
舒瑯帶著穆乾、田西圖、游羚譽為一隊,易景臣帶著杜星緯、黎寄白、鹿啾為另一隊。
小煙老師充當裁判和自由人,可以隨時下場,加入任何陣營。
按照規定,只要一方完全占據另一方大本營,就算勝利,期間不可以使用水桶。
易景臣看看己方隊友,再看看人高馬大的舒瑯,抗議分隊不公平,要求策反小煙老師。
舒瑯抗議道,“你看看我們這邊的穆乾,能算戰力嗎?”
穆乾凍得縮在帳篷里,手里搓著一罐旺仔牛奶,試圖把它焐熱。
注意到隊友們看過來,穆乾舉起一只手,“別打我,我投降。”
“奶乾,你怎么可以這樣!”
“我不能生病。”穆乾有理有據地說,“我對市面上大部分抗生素過敏。”
一旦生病,只能依靠自己的免疫力硬抗。
至于穆乾的免疫力……
大家瞅瞅他那樣子,默默收起把他拉下戰場的打算。
小煙老師站在他們中間,不知道從哪弄來一個口哨。
“雙方堡壘已經建好了,那么,第一輪戰爭開始!”
“沖啊!”哨聲剛落,易景臣很勇的沖在最前面。
剛沖過中間線,易景臣就正面撞上舒瑯,得到一個‘哥哥抱抱’。
世界瞬間天旋地轉。
等到易景臣反應過來,自己就被壓在下面,四肢徹底被鎖住,喪失戰斗能力。
瞧瞧自己的隊友,杜星緯和鹿啾戰斗力約等于沒有,唯一還能看的黎寄白,還是個腦力派。
眼瞅著他們的戰隊即將淪陷,自由人煙之塵實在看不下去,決定臨時上場支援。
場上形成五對三的局勢,打得難舍難分。
“小煙老師,我愛你!”易景臣隔空向煙之塵表個白,手指順手抓起一把雪。然后趁著舒瑯不注意,用力塞到他衣服里面。
“嗷!”舒瑯冰的嚎了一嗓子,手底下卸了力,被靈活的易景臣跑開。
戰局瞬間反轉,易景臣隊伍占據上風。
小煙老師見狀,又果斷加入對方隊伍,繼續保持戰況平衡。
“小煙老師!”易景臣挽留,“不要離開我!”
“清醒一點,我們現在是敵人了。”小煙老師說著,給他身上扔了個雪球。
在端水大師煙之塵的平衡之下,雪仗從下午打到晚上,一直鬧到八個人全部精疲力竭,也沒有分出勝負。
晚上,天空變成一片黑幕,玩累了的九個人坐在帳篷外面。
他們把煙花搬到離帳篷很遠的地方,用一根樹枝,點燃長長的陰線,然后推推搡搡全部跑開。
隔了好一會兒,引線才燒完,一個橙黃色的小光點,在他們的期待中,飛快升上半空。
易景臣看了眼介紹,“這個叫星環,我還沒看過呢。”
話音落下,一個巨大的煙花在空中綻開,然后又是一聲,煙花綻開第二段,宛如一個銀環圍繞在圓形煙花四周。
圓形煙花轉瞬即逝,銀環沒有立刻消散,反而像流星墜落似的劃過天際。
“好美!”
“我明白它為什么賣的這么貴了。”
煙花廠給易景臣送來的每一箱煙花,都是不同的樣式,幾乎沒有重復,充分滿足大客戶的需求。
第二發升上天空的煙花,名字特別長,叫‘時差式變換牡丹帶錦冠環’,光從名字就能聽出不一般。
升上天空的煙花,比剛才略亮,小伙伴已經完全被吸引了。
‘啪——’
煙花綻開的瞬間,變換的光點仿佛會游動似的炸開,空中依然拖著流星似的小尾巴。
宛如一朵燃盡的牡丹,還留下點點星華。
“哇~”易景臣短暫感慨之后,吐槽道,“炒冷飯啊,這個我前年就看過了。”
“就算炒冷飯,我也覺得很厲害。”
“對啊對啊!”
“那是你們沒有見過更厲害的,它還有個會拐彎的……來了來了,這個叫銀龍花游。”
易景臣報出名字,閃著白光的煙花綻開,向四周發出截然不同的白色光芒。
射線似的白色光芒,沒有像其它煙花那樣消散,反而靈巧的在空中游動,好似真正神龍擺尾。
若非親眼所見,大家很難相信,煙花已經卷到這個程度。
“這個煙花叫什么?”杜星緯伸手,指著同樣竄來竄去的煙花。
易景臣拿起說明書,報出一個名字,“一顆白箭穿了很多人的心。”
“啊?那個紅色的原來是心嗎?”
“就,還挺形象的。”
接下來又陸陸續續綻開許多煙花,讓小伙伴們直呼大開眼界。
易景臣看了會天,又瞧了會兒周圍的隊友,捧著臉,眼底都是藏不住的笑容。
大年初一晚上,所有人都以為,易景臣白天已經發過新年問候,晚上應該不會再營業了。
臨睡前一刷新,又看到自家貓貓的新動態。
Aurora-易景臣:雪景,煙花,重要的人們。[圖片]×9
他放了九張照片,還有煙花直拍小視頻,并且在評論區搶了首評。
Aurora-易景臣:今天超級開心,希望以后每年都這么開心。
【好漂亮的煙花,你怎么沒有約我一起看?】
【笨蛋小臣有人陪啦,希望每年都有人陪】
【重點不是有人陪吧?希望我的寶貝永遠自由快樂】
【對,祝你永遠自由快樂!】
【說起來,明天Aurora沒有行程,臣臣打算做什么?】
【我知道!瑯哥說了,明天帶臣臣回干爸干媽家】
【心疼舒爸舒媽一秒,晚上睡覺之前記得鎖好糧倉的門】
【地窖也鎖好】
【實在不行,把冰箱挪到保險箱吧】
【舒爸舒媽需要保鏢嗎?監守自盜那種,我就偷吃億口】
【舒爸舒媽:家里一百畝地也禁不住你們這樣吃啊……】.
南方已經開始入春,北方天氣依然冷冽,迎面的寒風吹得人瑟瑟發抖。
易景臣裹著厚厚的羽絨服,從開往鎮子的大巴車走下來。
剛到站,一個還沒有他膝蓋高的小女孩,扎著滿頭啾啾,張開雙手跑過來抱住他的腿。
“哥哥!”女孩清脆地叫,“丫丫好想你!”
易景臣茫然地問,“丫丫是誰?”
“哥哥不記得丫丫了?”女孩委屈地揚起頭,盯著易景臣瞧了會兒,震驚地退后幾步,“你不是哥哥!”
“丫丫,我在這里。”舒瑯從易景臣背后走出來,伸手一撈,輕輕松松抱起小姑娘,抽空對易景臣解釋,“她,丫丫,你沒有血緣的堂妹。”
易景臣腦袋繞了一會兒,反應過來,“哇,我又白撿一個妹妹!”
“啊?”丫丫懵懵地看向易景臣,抱著舒瑯的脖子問,“哥哥,他是誰?”
舒瑯回答,“我弟弟。”
“那他為什么不是丫丫的弟弟?”女孩癟癟嘴,要哭不哭的,“丫丫也要弟弟。”
“呃。”舒瑯開始思考,應該怎么讓丫丫明白,自己的弟弟不等于她弟弟。
沒想到,厚顏無恥的易景臣,居然迅速接受了這個設定,并且叫了丫丫一聲‘姐姐’。
“我都叫你姐姐了,你應該給我壓歲錢,給我買零食吧?”
“嗯!”丫丫想了一會兒,認真地點點頭,從兜里翻出兩顆糖,放在易景臣掌心,伸長手臂摸了摸他的頭發。
“弟弟乖,我的壓歲錢被媽媽收起來了,她說等我長大再給我。”丫丫露出一點小狡黠,“但是我知道他藏在哪里,等會兒我偷出來給你。”
[來了來了,全國家長通用借口,等長大再給你。]
[說起來,這個小姑娘又笨又聰明,該不會真的是我姐姐吧?]
第135章 回家過年
舒瑯家早些年搞農貿起家, 承包十里八鄉的農作物銷路。
一大家子勤懇本分,辛勞致富,家里條件非常可以, 妥妥小康水平。
舒家早早在城里買了房子, 可父母覺得還是鄉下自在, 周圍鄰里也和睦。
因此幾乎沒去住城里房子, 過年也在農村老家操辦。
舒瑯抱著堂妹丫丫, 帶著跟過來騙吃騙喝的笨蛋弟弟,回到傳說中的‘那個屯兒’。
大年初二, 村里年味還沒散, 家家戶戶門口都有掃過的鞭炮皮, 乍眼瞅過去特別喜慶。
村里人三五成群坐在門口的石墩上,邊嘮嗑邊嗑瓜子。
瞧見他們幾個, 眼神飄過來, 議論又是哪家城里親戚。
易景臣裹著淺色羽絨服, 走在村里小路,畫風有些格格不入。
舒瑯同樣城里打扮, 聽到他們嘀咕, 放下丫丫走過去, 挨個叫了聲。
“是我, 舒家老二的兒子。”舒瑯自報家門。
“原來是你啊,長這么大啦?”
“這孩子, 有幾年沒回來了吧?”
“我記得你出去的時候,才這么大點, 這么大……”
“前兩年忙, 都是我爹媽過去看我。”舒瑯笑笑,把易景臣拉過來說, “這是我外面認識的兄弟,姓易,叫易景臣。”
村里人打量易景臣一番,點點頭,“挺好,瞧瞧人家城里長大的娃娃,水靈。”
“我咋瞅著有點眼熟呢?”
“你忘了啊?舒家老大出息,上電視啦,這娃娃就在旁邊站著呢。”
冒著冰天雪地出門跟鄰居嘮嗑的人,年歲偏大,自然沒有網癮,對于明星沒什么概念。
即使村里都知道,舒瑯上電視了,在他們嘴里也只是落了個‘有出息’。
易景臣嘴甜,挨個叫了一遍人,貼著舒瑯說,“我把他當親哥哥。”
“那敢情好啊!”
“舒家兩口子白撿這么大一個兒。”
說話時,屬曹操的舒爸舒媽,琢磨著兒子應該到了,出門查看情況,正撞上跟村里老人聊天的易景臣。
舒瑯插不上話,站在旁邊默默圍觀。
舒爸舒媽笑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小易才是回家過年的。”
“就是。”
舒爸遠遠吼了一嗓子,“臭小子,快把小易帶回來,菜上齊了就等你倆呢!”
舒瑯還沒反應,易景臣聽到菜上齊了,再次發揮自己饞貓屬性。
背后的大背包里,本體敏捷地冒出腦袋。
“喵~!”有我的份嗎?
易景臣沖在前面,迫不及待走進舒瑯家。
舒瑯家本來今天安排待客,知道兒子和干兒子要回來,舒爸舒媽早早打發了客人,又給他們滿滿當當做了一大桌年菜。
易景臣落座,舒媽給他碗里夾了一大個燉豬蹄。
濃油赤醬,放到碗里還duang~duang~彈了兩下。
碗前面擺著幾道葷菜,干炸帶魚、四喜丸子、粉蒸肉……全部是以前只有過年才能吃到的硬菜。
舒瑯落座,見自己面前只有涼菜和炒青菜,向父母投去懷疑的眼神。
“爸,媽,誰才是你們親生的?”
“咋?”舒爸瞥了他一眼,“你吃了二十多年,你弟弟才第一年回家,不得讓他多吃點?”
“行吧,我沒意見。”舒瑯嘆了口氣,伸手準備去夾青菜。
易景臣越過桌子,夾了個大丸子放到舒瑯碗里。
“你……”舒瑯被感動了!
這個家里,還有人惦記自己!
沒等他感動完,就聽易景臣大聲嗶嗶。
[還是安撫一下吧。]
[如果哥哥記仇,明年不帶我回家怎么辦?]
舒瑯:……
我今年就不該帶你回來!
吃飽喝足,易景臣乖乖跟進廚房幫忙,完美融入這個家。
舒媽也沒拒絕,把舒爸和舒瑯喊過來一起,三下五除二洗好碗。
即使過了春節,這里的二月依然寒風刺骨。
舒媽怕他們凍著,招呼他們進屋休息,準備開電暖氣給兩個孩子取暖。
易景臣進屋之前,眼里充滿興奮,激動地問,“那個……就是……”
舒爸湊過來問,“怎么?你想要什么?”
“咱家有炕嗎?我想體驗那個!”易景臣期待地問。
他知道,這邊取暖很多會用到土炕。
之前采訪過程中,易景臣對于‘炕’特別好奇,想知道睡在上面會不會變成石板貓貓。
奈何,他選擇的時機不趕巧。
要么正值夏天,土炕派不上用處。
要么被安排在招待所,靠電熱毯取暖。
采訪那么多次,易景臣一次也沒睡過心心念念的土炕。
想想倒也不算奇怪。
從前的他,無論采訪再怎么深入,終究以記者的身份。
記者在普羅大眾眼里,約等于負責記錄和報道的旁觀者,局外人。
無論相處多久,也無法真正融入當地生活。
現在不一樣,易景臣以‘舒瑯異父異母親弟弟’身份加入這個家,已經被完全接納。
他可以真正沉浸其中,享受當地的民風民俗。
“有是有……”舒媽語氣猶豫,“我們現在用電暖氣,都好多年不燒炕了。”
“啊?”易景臣無形的耳朵和尾巴,瞬間耷拉下來。
蜷在他腿邊的本體,也難過的不喵了。
早些年,當地人過冬確實靠土炕取暖。
最近幾年,各地開展新農村建設,舒瑯家住在農業致富示范村,家家戶戶早早就改成空調或者燃氣取暖。
加上為了環保,村里提倡不燃燒秸稈,土炕就算沒拆,也早就廢了。
瞅見干兒子如此失落,舒爸一拍大腿,跟舒媽合計道,“我記得,老五家土炕還沒拆吧?”
“沒拆是沒拆,現在大冬天又沒麥秸,拿啥燒炕呢?”
“燒炕簡單,你讓他家把土炕收拾出來,我去老大家要點苞谷棒棒,燒一天不成問題。”
“中,我這就給老五打電話。”
易景臣聽說有戲,立刻貼到舒媽旁邊,贊美他是全世界最好的媽媽。
“行了行了,少夸兩句。”舒媽打完電話,就像對自家兒子似的,戳了下他的腦門,“那破土炕也就你稀罕,你哥從小就不愛睡。”
戳完,舒媽愣了下,覺得自己做法不太妥當。
就算易景臣沒脾氣,開口閉口叫‘干媽’,畢竟也是有錢人家的小少爺。
自己頂多喂了兩頓飯,哪能直接上手呢?
笨蛋銀漸層被戳了腦門,有些委屈,湊到舒瑯面前求安慰,結果又被戳了一下。
“你就作吧,好好的床不睡非要睡炕。”舒瑯滿臉嫌棄,“睡到半夜,你翻來覆去嗓子冒煙就安分了。”
“那么可怕?那你跟我一起睡吧。”
“我才不呢。”舒瑯實力拒絕,“我小時候睡炕,一到冬天就上火,年年冬天嗓子疼。”
“正好回憶童年嘛!”易景臣說得理直氣壯,非要舒瑯陪自己。
舒瑯拗不過,勉強答應下來。
舒媽瞧著兩個孩子,恍惚間,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多生了一個。
——易景臣怎么不算自家兒子呢?
舒爸舒媽一直住在村里,鄰居之間走動密切。
他說‘城里回家的兒子非要睡土炕’,周圍幾家幫忙張羅,給送來好多曬干的苞谷棒棒。
舒爸估摸一下。
要是把那些都給易景臣燒上,至少能把他烤個七分熟。
家里恰好還沒來得及拆土炕的老五,跟媳婦一起把放雜物的炕收拾出來,鋪上松軟的褥子棉被。
沒多久,一個長相乖巧討喜的城里娃娃,抱著一只胖貓敲開他家門,禮貌地叫了‘叔叔好、阿姨好’。
進房間,他表現相當滿意,‘哇’了好幾聲,還問可不可以拍照。
老五媳婦說可以,以為他要用手機拍照發朋友圈,卻看到易景臣從包里拿出專業級別的相機,對著土炕一頓咔嚓咔嚓。
恍惚間,他家閑置多年的土炕,好像變成非物質文化遺產。
易景臣拍完照片,本體‘喵’了一聲,熟練的準備跳上炕。
“不可以!”易景臣連忙制止,“叔叔和阿姨給我們換了新床單被罩,你要把腳腳擦干凈再上去,不能弄臟了。”
“嗨,沒事!”
老五夫妻大度地說。
“過年總有娃娃來,哪年不換四五套床單被罩?”
“你可勁造,臟了再洗就行。”
易景臣聽他們這樣說,還是按住本體,把四只jiojio擦干凈,又按住用寵物濕巾從頭到腳擦了一遍,才撒手放它上炕。
本體跳上土炕,習慣性開始刨開被子做窩。
刨了一會兒,它覺得哪里不對勁。
這個窩,燙腳!
“丑話說在前面,是你非要睡炕的。”舒瑯拎著笨蛋弟弟,兇巴巴威脅,“就為你一句話,家里折騰這么久,你可別半夜跟我說不睡了。”
“怎么會呢!”易景臣一臉正直,表情堅定。
然而,接觸過熊孩子之后,就知道他們只有三分鐘熱度。
易景臣睡到半夜,感受到源源不斷的熱意,炙烤自己身體。
他滾來滾去,無論滾到哪個位置,都逃不掉。
家里怕他們冷,把炕燒得特別暖和。
可現在已經到二月份,家里還有空調和電暖氣。
易景臣晚上做夢,發現自己流落到食貓部落,被做成野生貓肉串,放到火上炙烤。
“不要!不要吃我!”易景臣踢開被子,迷迷糊糊叫嚷著。
被吵醒的本體跳開,躲到沒有熱度的地方,居高臨下俯視滿腦袋汗珠的鏟屎官。
呵。
愚蠢的人類。
第二天,易景臣爬起來,發展自己果然擁有喑啞低沉的嗓音。
——上火了。
舒瑯一副‘你活該’的無奈表情,還是認命給笨蛋弟弟熬了點橘子皮。
吃完早飯,舒爸和舒媽見干兒子一副火氣太大的樣子,催著舒瑯帶他去外面轉轉。
農村的新年和城里不太一樣,沒有那么多熱鬧的商業活動,卻保留著從古至今流傳的民俗。
按照當地習俗,新年期間要祭神拜祖,讓神靈世界也感受新年的氣氛。
走出村子,鎮上有一座百年老廟,從臘月二十八到正月十五,香火絡繹不絕,菩薩像前點了長明燈。
易景臣不信鬼神,也沒有宗教信仰。
過去他走訪許多地方,見過信仰各種宗教的人們,對于各種宗教文化也算了解皮毛。
即便他作為堅定的唯物主義,不相信所謂神靈保佑,平等尊重各種正經的宗教文化。
況且,國內同胞逢年過節拜神,也頂多只是討個彩頭。
國內神明和國外不同,在內卷大國,連佛祖也要內卷,必須先辦事才能得到還愿的供奉,如果沒辦事還要被吐槽‘不靈’。
好不容易當個神,愣是當成了社畜的感覺,必須完成KPI才能得到效益。
國內大部分人,拜神都帶有目的性。
舒瑯帶他去廟里的路上,就給易景臣科普,說正月初三拜神,可以保佑生意,因此初三拜神的很多都是生意人。
“我們Aurora也算是生意吧?”易景臣果斷做出決定,“替咱們團拜拜。”
“把咱們團當生意好像哪里不對……算了,來都來了,拜拜吧。”舒瑯拋出萬能話術,跟易景臣走進廟里。
廟里香客很多,正門口架子上供奉著無數大海燈,菩薩殿前的香爐,都沒地方插香了。
易景臣跟隨引導,來到免費領香火的地方,發現前面排了好長的隊。
想想也是,做生意和錢掛鉤,香客肯定無比虔誠。
好在廟里的義工很多,沒多久排到易景臣面前,給他和舒瑯各發了一根香。
義工看起來很年輕,應該是寒假回家的大學生。
看到他倆,義工眼中閃過驚喜的神色,又飛快挪開眼神假裝不認識,余光瞟了又瞟。
易景臣看出她的心思,笑笑的問,“要簽名嗎?”
“佛門清凈地,不談世俗。”義工很有職業素養,硬氣的拒絕簽名,又飛快補充道,“等我做完今天的義工,可以找你們要簽名嗎?”
“好啊!”易景臣滿口答應。
對方笑得瞇起眼睛,趁著別人不注意,給易景臣和舒瑯塞了兩個小牌子,然后擠擠眼睛。
舒瑯和易景臣走出幾步,才發現是廟里的齋菜,憑票可免費享用。
“哇!”易景臣愉快地收緊口袋,拍了拍,“又給我要到飯了!”
“正經點,別讓菩薩聽到了。”舒瑯受到當地文化熏陶,對神明保持‘信則有’的狀態。
萬一神明以為他的夢想是‘要飯’,把笨蛋弟弟變成乞丐怎么辦?
易景臣捂住嘴巴,謹慎地點點頭,小聲向周圍解釋,“剛才亂說的,我不要飯。”
舒瑯好懸沒憋住笑,帶著易景臣來到供奉的地方,用旁邊燭臺點燃細細的香,依次放進香爐,看到旁邊的頭香有碗口那么粗。
旁邊有個小孩,被父母抱著送香。
他童言無忌,天真地問,“為什么他們的香那么大?我也要那么大的香。”
父母頓時慌了,說了幾句‘小孩子不懂事’,拉著他邊走邊說,“你哪來那么多問題?等你以后長大了,再燒那么粗的香。”
易景臣見多識廣,自然知道那些粗粗的頭香,要捐了香火錢才能拿到,一根至少五位數起步。
他看向廟里的菩薩,好奇地想:
假如世上真的有神明,越粗的香,許愿效果真的能加倍嗎?
不能吧。
易景臣設身處地想想,如果自己是菩薩,遇到燒頭香的,恐怕只會想‘他燒這么粗的香,事情肯定很難辦,先挑幾個簡單的吧’。
易景臣和舒瑯在廟里轉了一圈,在每個神殿前面拜了拜,即使不清楚里面供奉著什么神明。
出來之后,還在義工指引下,摸了摸貔貅和獅子。
“貔貅聚財,只進不出。因此你們摸三下它的屁股,會保佑來年財運亨通。”
“哇,一定有很多人摸過它的屁股。”易景臣輕輕撫摸貔貅的屁股,感覺那里的紋路,經年累月被磨下去一層。
“財運亨通,財運亨通。”
易景臣虔誠的默念。
此刻,他衷心希望唯物主義被證明是偽科學,世界上真的有大財神。
拜完菩薩之后,他倆來到廟里的食堂。
食堂平常對外開放,香客可以進來吃飯。
過年期間人多,食堂容納不了那么多,只有持有廟里餐券的人才能進來。
易景臣和舒瑯走進食堂,發現里面大多是和尚和義工。
有幾位高僧,還會在飯前念幾段經文,特別有儀式感。
易景臣安安靜靜走到打飯窗口,本來已經放低了期待。
廟里的飯肯定是素齋,熟悉易景臣的都知道,貓貓是肉食動物。
他拿了個打飯的餐盤,走到窗口前,第一時間被紅燒茄子吸引,聞到它散發的香味。
放眼望去,即便只是素齋,廟里也準備了十幾道菜,選擇特別多。
易景臣選擇了茄子、土豆和雞樅菇,又要了一份粟米羹。
打飯的和尚,見他是生面孔,推薦他別吃米飯,嘗嘗廟里的粗糧窩窩頭。
“好啊。”易景臣接受了建議,得到兩個其貌不揚的窩窩頭。
他坐到位置上,咬了一大口,仰起臉對舒瑯說,“好好吃!你怎么不早點帶我過來?”
這個地方天天吃素,自己肯定能瘦呀!
“你要想來,可以自己過來,廟里的師父都很好,我小時候經常過來蹭飯。”舒瑯也要了窩窩頭,感慨道,“廟里窩窩頭,是用六種粗糧搭配著做出來的,在外面還真買不到。”
“可以天天蹭飯嗎?”易景臣啃著窩窩頭,冒出荒謬的想法,“干脆我出家吧。”
“住腦,你以為人人都能出家啊,你看破紅塵了嗎?”
易景臣想到自己三個月換一次的老婆,悲憤地又咬了一大口窩窩頭。
看不破一點!.
“尤老師。”
新年后收工第一天,易景臣坐得端端正正,膝蓋上放著劇本,一副好學生的姿* 態。
被他叫做‘尤老師’的尤默虎軀一震,第N次強調,“不要叫我老師,你再叫我不教你了。”
“那我叫你什么?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不如……”
“打住!”尤默瞪了他一眼。
易景臣悻悻收起后面的話,生怕他真的不教自己。
[現在年還沒過完呢,我作死應該有熊孩子豁免權吧?]
尤默才懶得管什么熊孩子豁免權,伸手接過易景臣遞來的劇本。
易景臣的劇本,只有薄薄十二頁,其中大部分還是別人的臺詞。
尤默仔細研究了一下,發現十二頁劇本,實際卻并不簡單。
每一頁翻過的紙,都是劇中那位戰地記者,壯麗如歌的歲月。
劇本總共分為三場,第一場是他剛剛從沒有戰爭的國家,千里迢迢趕到現場,結果剛落地,采訪車就被流彈擊中。
第二幕是他冒著危險,從傾頹的廢墟中救出埋在下面的嬰兒,護送他們到保護區。
第三幕,這位記者暴露太多戰爭殘酷的本質,導致挑起戰爭的一方遭受批判,因此決定對記者采取攻擊。面對相差懸殊的武器裝備,他義無反顧跑向空曠的地方,不躲不避,只求他們不要轟炸自己身后的平民……
尤默翻完劇本,坦誠地告訴易景臣,“你這個角色,戲份不多,但是很難演。”
“嗯嗯,導演也這么說。所以讓我好好琢磨劇本,等我準備好,再拍攝我的戲份。”
尤默有理有據給他分析,“你的三幕戲,分別對應三個不同狀況。剛開始滿腔抱負,甚至還帶有一些天真,意氣風發少年郎。中途雖然認清楚現實,依然沒有放棄幻想,試圖幫助更多的人。到最后看起來放棄掙扎,實際上是知道自己難逃一死,抱著向死而生的覺悟。”
“通常來說,反差這么大、感情波動這么劇烈的角色,連老戲骨都不能完全駕馭。”尤默知道他上過幾節演技課,詢問他上演技課效果怎么樣。
“挺好的。”易景臣誠懇地說,“給我上課的老師,說我沒什么可教的,讓我不要再找他了。”
尤默:……?
你確定這種情況是‘挺好的’嗎?
尤默不信邪,示意易景臣把第一幕演給自己看。
易景臣倒也干脆,立刻放下劇本站起來,開始扮演一個剛到戰區的記者。
尤默忍著沖動,看了30秒,還是叫了停。
“你在做什么?”尤默皺眉,“你那副天真又愚蠢的樣子,看起來在戰區活不過三秒。”
易景臣深受打擊,委屈地說,“我就知道,我對演戲沒什么天賦。”
“也不能這么說……”尤默試圖安慰。
“不過!”易景臣再次打起精神,笑瞇瞇地說,“為了幫我演好這出戲,臺里安排我這個月去采訪實戰演練~四舍五入我可以進軍營啦!”
“這也可以?!”尤默大為震驚,很想在新聞臺臺標后面貼上幾個大字:
——你們就寵他吧!
第136章 前夕
“此次海陸空三軍聯合演習, 特意邀請各位記者同志采訪報道。軍方特意為你們劃定采訪區域,在演習過程中,希望你們做到以下幾點要求。第一……”
演習開始之前, 易景臣跟‘農業與軍事’頻道的同事, 一起參加記者倡導會。
有幾個前輩見他是生面孔, 還以為是外國特派記者。
打聽之后才知道是隔壁派來的小新人, 純純白蹭經驗。
海陸空三軍聯合軍事演習, 規模宏大,場地自然不是區區一個易景臣能跑完的。
記者們被分為三波, 分別負責報道海、陸、空各方的演習狀態。
易景臣一直有當宇航員的夢想, 首選自然是空軍戰隊, 結果因為沒有資格證被刷下來。
他第二選擇為地表最強的陸軍戰隊,結果該區域記者已滿。
兜兜轉轉, 被分派到海軍采訪區域。
[我, 莫得選擇。]
易景臣坐上小型跟隨艇, 原本情緒有點低,結果挨了前輩一記白眼。
“你知道, 多少人排隊采訪海軍, 還逮不到機會嗎?”
“我們的海軍號稱海上街溜子, 軍迷永遠不知道他們在哪片海域晃悠, 想采訪海軍太難了。”
易景臣對軍事領域了解有限,連幾大頂級戰艦的樣子, 也是上船前才緊急惡補。
聽前輩這樣說,他眨巴眨巴貓兒眼, 感慨, “這么厲害啊?”
“當然,海軍軍費是最高的, 各個省份都在爭奪航母命名權。還有人提出航母不夠分,達不到省均一艘。”說到這里,從80年代駐守到現在的老前輩,搖搖頭吐槽,“咱們造三十多艘航母,是準備攻打三體人嗎?”
“人均火力不足恐懼癥唄。不是有種說法,民間有兩個派系,激進派覺得我國航母應該省均一艘,保守派覺得激進派太保守,應該人均一艘。”
“人均一艘……”易景臣皺眉,提出質疑,“大家都去開航母了,空域怎么辦?沒有人開轟炸機?”
“那有什么難度?”前輩淡淡地說,“現在的研究方向是,讓飛機下水,讓航母上天。”
“航母上天?”易景臣腦補了一下,大為震驚,“殲星艦?”
“這個名字不錯,應該讓軍方考慮一下。”
易景臣拿起望遠鏡,瞅瞅距離自己幾千米之外的戰艦。
軍事演習名為演習,不會上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畢竟也是真刀真槍。
軍方害怕擦槍走火,波及采訪小艇,讓他們呆在安全區域,肉眼只能看到遠處海面有一個小船,還怪可愛的。
易景臣再次發揮想象力,幻想自己登上小船……不,殲星艦。
按照現在的發展速度,他沒辦法乘坐火箭上天,可以考慮航母嘛!
宇宙戰艦都是以航母為原型,只要他加入海軍,怎么不算達成目標。
[對哦,星辰大海也是海嘛!]
前輩盯著腕表倒計時,扭頭對易景臣說,“快開始了。你第一次拍軍演,可能會被嚇到,跟在我們后面。”
軍事頻道的同事,真·見慣了大風大浪。
即使直面槍林彈雨,感受到海平面開始波動,也能穩如泰山的拍攝解說。
采訪之前,易景臣做足了思想準備。
感受到夾在著硝煙味的海風,看到遠處白晝之下,依舊刺眼的火光,依然忍不住有些發憷。
戰斗場面在動漫里見多了,現實中還是第一次見。
想象那樣巨大的火力,會投入真實戰役當中,易景臣再次意識到生命的渺小和奇跡。
本次軍事演習,有極強的針對性,模擬使用軍事力量登陸并占有一座島嶼。
易景臣瞅瞅地圖,發現周圍好多島嶼,其中還包括一位逆子。
國家大規模軍事演習,還找來記者全程解說報道。
意圖相當明顯,就是給他們秀秀肌肉。
如果不能以理服人,那就以力服人。
“哇,原來船上真的可以發射飛機。”易景臣沒見過啥世面,張大嘴巴感慨,詢問旁邊穩如泰山的前輩,“如果這樣的火力,投入戰爭中,你們不害怕嗎?”
“為什么要害怕?”前輩回答道,“我知道這些火力,是用來保護我們的,該害怕的不是我。”
“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內,瞧瞧,天上飛的,海里飄的,都是咱們的真理。”
“咱們真理還不夠多啊,不夠多!軍費就不能翻個倍嗎?”
易景臣欽佩地仰望各位同事,默默想:看來我以后不能當軍事記者。
貓容易應激,他膽子小,聽到砰砰砰真的會怕。
還是生活在真理保護范圍之內好了。
易景臣無比絕望。
我這膽子,恐怕是告別殲星艦和星辰大海了。
原本計劃五個小時的軍事演習,由于多方配合默契,提前80分鐘結束。
演習結束之后,按照慣例,軍方要開會總結復盤。
海陸空三軍領導人,會同時坐在一張桌子上討論戰略,查漏補缺。
復盤會議牽扯戰略機密,不會對外公開。
易景臣還是跟幾位前輩一起,來到開會的地方。
笨蛋銀漸層知道自己慫,卻還想掙扎一下,瞻仰自己最向往的空軍戰隊。
空軍戰隊抵達現場,易景臣發現,本次軍演空中指揮官,被圍在中間的軍方大佬,竟然是個英姿颯爽的女性。
她烏黑短發利落干練,目光堅毅決絕,一看就是那種不戰而屈人之兵的類型。
目測年齡四十歲多些,代表軍銜的肩章,有兩杠一星。
易景臣回憶剛才前輩的科普,兩杠一星已經是將官的等級。
放到古代,就是帶兵打仗的將軍。
大佬!
超級大佬!
易景臣捧著臉,崇拜地瞻仰軍方大佬。
剛才軍演過程中,年逾四十的指揮官親自上陣,比一眾二十多歲的現役空軍更加出色。
不敢相信,她年輕的時候,以怎樣的姿態翱翔云端之上。
“葉指揮官!”有記者叫住她,把話筒遞過去,“請問,這次軍演對空軍難度大嗎?”
“無論軍演還是實戰,難度都很大,必須有隨時犧牲的覺悟。”葉指揮官回答道,“但是我們人民空軍,使命必達。”
“葉指揮官,您已經到了退居二線的年齡,為什么還要親自駕駛?”
葉指揮官看向對方,語氣冷峻而凜冽,“我年過四十,也可以為國捐軀。”
短短兩句話,葉指揮官在易景臣心目中,形象更加高大。
他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應該偷懶摸魚,采訪之前只了解海軍的情況。
就應該多抽一點時間,掌握所有軍方信息,現在也能跟大佬說句話。
葉指揮官抬眼,注意到后面啞巴著急的小記者,不偏不倚對上他視線。
四目相對的瞬間,易景臣恍惚覺得,她的樣子有些熟悉。
“你有什么要問的嗎?”葉指揮官主動開口。
易景臣來不及猶豫,把握機會飛快提問,“我之前想加入空軍,因為心態脆弱被刷下來了,你覺得我還有機會嗎?”
葉指揮官目光打量他一下,評價,“身體素質還可以,如果要克服心態的問題,你可以向我兒子咨詢。”
“你兒子?”易景臣犯了難。
他第一次見葉指揮官,哪能認識她兒子呢?
然后,就聽對方嘴里冒出一個熟悉的名字。
“嗯,我兒子叫池曜希。”
“……”
“???”
“!!!”
[貓貓震驚.jpg]
原來池曜希的媽媽這么厲害,難怪他從小就能開轟炸機!
——我輸在了起跑線!
人生第一道分水嶺是羊水,誠不欺我。
易景臣懷揣滿腔悲憤,聯絡池曜希,求他利用家里關系把自己塞進航天隊伍。
池曜希的回復,只有短短五個字:
‘太廢了,不行。’
容易應激的笨蛋貓貓,再次發出一聲爆哭。
易景臣收拾悲傷的心情,總結親臨戰場的經驗,主動聯絡導演。
導演得到消息,趁著熱乎安排易景臣進組,拍完第一場戲。
跟他搭戲的國際知名演員,全部震驚了。
雖然之前沒有合作過,但他們從老師那里得到反饋,知道易景臣演技奇差無比。
哪知道,正式開機,易景臣站在鏡頭前,仿佛就是那個心懷大愛,結果被現實打了一個大比斗的戰地記者。
他對于戰爭的矛盾,對于和平的向往,以及明知自己改變不了什么,卻依然義無反顧的執著,全部投射在易景臣身上。
拍攝過程中,向來要求苛刻的導演,連續說了幾個‘perfect’。
拍攝團隊紛紛豎起大拇指,贊揚易景臣是天才級別的演員。
“我哪有什么天賦?本色出演罷了。”易景臣驕傲地揚起貓貓頭,“快開始下一幕吧,我現在強的要命!”.
熟悉的宿舍。
熟悉的九個人。
Aurora好像過去每一天那樣,快快樂樂,沒有煩惱。
直到劉綏把一份企劃,擺在他們面前,仿佛給所有快樂按下暫停鍵。
‘Aurora解散演唱會企劃’
“解散……演唱會?”杜星緯看向隊友們,又看向劉綏,“我們要解散了嗎?我們不是剛成團嗎?”
“醒醒,你們成團一年半了。”劉綏殘忍地提醒道,“現在是九月半,你們去年四月份成團,到明年四月份,限定團合約到期。”
也就是說,滿打滿算,只剩下半年時間。
解散演唱會預計在倒數三個月的時候進行巡回演出,提前三個多月,似乎很合理。
合理歸合理,Aurora隊友們,一時無法接受這個結局。
“我不想解散,我還想繼續住宿舍……”
“是啊,我已經把這里當家了。”
易景臣也有同樣的感受,想了想說,“不如,我把宿舍買下來吧。”
“咦?可以嗎?”鹿啾期待地問。
“如果房主同意出售就可以,不同意的話,我就續租七十年。”
房屋產權頂多只有七十年,易景臣可以一直租到到期的時候。
“你們要買下宿舍?我可以負責溝通,這件事不難。但是……”劉綏想提醒他們,解散以后,大家就是獨立藝人,不可能像現在這樣住在一起。
“劉哥可以幫忙?好耶!”
“阿姨也要留下,我都被她喂胖了。”
“你好意思說?減肥一年半,瘦了三兩。”
“都怪易景臣,每天晚上吃零食!”
大家開始互相甩鍋,剛才的悲傷,被卷土重來的快樂掩蓋。
劉綏瞅瞅他們,覺得有些迷惑。
相比于Thrill而言,Aurora成員更加感性。
劉綏本來還擔心,他們面對解散,肯定會不愿接受痛哭流涕。
說說笑笑鬧了一陣,易景臣起身,“來來來,我們開始為解散演唱會排練吧。”
“好哦。”穆乾跟著站起來。
“我們約定好了,要畫下最漂亮的句號。”
Aurora限定期只剩下半年,團粉數著日期,過一天少一天。
向來期盼限定團解散的唯粉,感受到解散日期一天天臨近,竟然也萌生出許多不舍的情緒。
唯獨Aurora九個人,仿佛沒有受到感染,依舊按部就班的完成通告。
轉眼,時間到了他們共同度過的第三個1月1,Aurora在這天安排了解散專的簽售會。
考慮到應該是最后一次簽售會,主辦方名額給的特別大方,竟然足足有一千個,讓弟弟們從早簽到晚。
——累到他們可以,可不能苦了粉絲。
Aurora九只沒有任何意見,從始至終,拿出最飽滿的姿態積極營業,回應每一位粉絲。
無法趕到現場的粉絲,回看現場repo和視頻,逐漸窺探到每個人對解散的想法。
有個團粉坐到煙之塵面前,直接開口問道,“小煙老師,你以后還做幼師嗎?”
“短時間內不會了。”煙之塵真誠地回答,“我這兩年,也算積累了粉絲和知名度。幼兒園招聘我,我會懷疑他們的企圖。被過分關注,也會給家長添麻煩。”
“不過。”煙之塵話鋒一轉,“你知道的,當明星比做老師賺多了。我這兩年攢了一些錢,打算投資一所符合自己標準的幼兒園。”
“啊?”粉絲震驚,“市面上其它幼兒園,都在倒閉哎……”
人人都知道,幼兒園是黃昏行業,不愿意往這方面投資。
煙之塵怎么反其道而行?
當明星再賺錢,也不能往碎鈔機里面扔啊。
“我知道。”煙之塵直視他,“可是,教育不是一門生意。”
“也許我在團里呆久了,過于理想化吧。”煙之塵笑笑,“既然選擇成為教師,就要有奉獻的覺悟。”
“好!”粉絲比了個大拇指,“小煙老師,你開了幼兒園記得告訴我,我如果生孩子肯定送到你的學校。”
旁邊人聽到,跟著說,“我也是。”
評論區,各家團粉嚷嚷,假如生孩子肯定送到小煙老師學校。
煙之塵的幼兒園還沒立項,已經成為全國最不愁生源的幼兒園。
煙之塵旁邊坐著鹿啾。
在團兩年,他絕對是改變最大的那個人。
如今舉手投足,已經看不出當初的靦腆畏怯,面對叫老婆的聲音,也能大方回應。
“啾啾老婆,你的唱功進步真的很大!”
“而且長得越來越漂亮了。”
“解散以后,會走純歌手路線嗎?”
鹿啾聽到他們的夸獎,臉有些紅,低聲回答,“我想……繼續做idol。”
“我知道自己唱功有進步,你們每次見面告訴我,我都聽到了。”鹿啾眼底溢出笑意,繼續說,“我現在不想那么急迫的轉型,我覺得兩年時間太短,我才剛剛學會做idol,還想讓你們多看一點。而且……”
他看向隊友,沒有多說什么。
“你們也喜歡我做idol吧?”
“喜歡!”
“老婆什么樣都喜歡!”
“我的瑯~”灝瑯CP粉坐到舒瑯面前,盯著他嘖嘖感慨,“瞧瞧,你長得越來越細皮嫩肉,誰能看出你是個東北漢子?”
舒瑯笑得有些無奈,“團代言的護膚品太多了,都挺好用。”
“好敬業的代言人,這種時候還宣傳。謝謝,孩子已經買了一堆了。”她拿到簽名之后,多嘴問了句,“解散以后,你會回原公司嗎?”
“當然。”舒瑯不假思索回答。
舒瑯原公司規模很小,屬于末流中的末流,在舒瑯熱度加持下才步入正軌。
假如他想要更好的發展,應該主動投靠大公司,換取更多資源。
可是,如果那樣做,舒瑯就不是舒瑯了。
背靠大樹固然涼快,把小樹苗養成參天大樹更有成就感。
而且公司小歸小,前景規劃很清晰,練習生也非常努力。
舒瑯作為公司一哥,擁有絕對的自主權,肯定比進入大公司來的自如。
“我是idol,原公司是愛豆公司,挺合適的。”
“成。你在哪我們在哪,加油!”
“謝謝。”
穆乾趁著面前沒人,偷偷在下面打開一罐牛奶。
還沒來得及喝,一個可可愛愛的女孩坐到對面,眼睛直勾勾盯著他。
“……”穆乾正準備把罐罐繼續藏起來。
女孩卻說,“你喝吧,別在意我。”
穆乾‘哦’了一聲,咕嚕咕嚕喝掉大半瓶。
“奶乾,你變了好多,你以前不會在意別人的目光。”
放在以前,別說對面坐了個粉絲。
哪怕battle現場,所有機位對準穆乾,他也能旁若無人喝奶。
“嗯。”穆乾懶洋洋說,“我現在有偶像包袱。”
“以后還會有嗎?”女生關注他好幾年,自然知道,穆乾不會帶著idol圈的偶像包袱回到哈圈。
“會。”穆乾毫不猶豫地回答,“又不是解散之后,我就被愛豆圈開除了。”
他鈍感力很強,所謂圈子之間的厚障壁,在穆乾眼中根本不存在。
粉絲:“你好像蠻喜歡唱跳的?”
“喜歡啊,鍛煉身體。”穆乾打了個哈欠,“如果不當idol,我這輩子都不會有腹肌。”
這是實話。
穆乾由衷覺得,假如沒有成為愛豆,自己肯定會年紀輕輕體力不支,超過40歲就癱瘓。
別人成為idol是夢想,而他,完全把這份事業當做健身房平替。
簽售會另一邊,游羚譽反反復復被問到,解散以后會改變自己的定位嗎。
他出身于專業的愛豆公司,最初培養的定位是男團rap擔。
加入Aurora以后,由于主rap由穆乾負責,他被迫向ACE靠攏。
“不會,絕對不會。”游羚譽驕傲地回答,“我現在能從穆乾嘴里搶到詞,哈圈有我一席之地。”
“我以后還是rap擔,不忘初心。”
同樣不忘初心的,還有坐在旁邊的黎寄白。
從參加《Super idol》到現在,黎寄白努力了整整兩年時間,歸來還是一個靠臉吃飯的門面。
平心而論,他現在實力不差,再次參加選秀至少是個保B沖A的水準。
奈何隊友們都在進步,卷得黎寄白只可以當門面。
“小JB,你知道論壇說你是‘綜合實力最強的門面’嗎?”
“現在知道了。”黎寄白四平八穩地說,“謝謝大家,讓我的努力顯得毫不費力。”
“哈哈哈!”粉絲缺德的笑了一陣,安慰道,“沒關系,馬上要解散了。”
“解散之后,我會繼續努力的。”黎寄白認真地說,“下次,我就不會只是門面了。”
“啊?”對方想問問‘下次’是什么時候,可惜時間到了,他必須挪到田西圖面前。
田西圖板著酷哥臉,帶著兔耳配飾,可愛度加倍。
有人問他會不會繼續做愛豆,他回答‘要’。
如果不是想做idol,當初他也不會被騙到48系。
旁邊的杜星緯,也給出相同答案。
“當然啊,除了做愛豆,我什么都不會,最近考試成績也不太好……”杜星緯苦惱地說,“我理科只比及格分高一點點,黎老師差點動手打我。”
“小易老師沒有動手打你嗎?”
“沒有。”杜星緯搖搖頭,“他也看不懂高考的理綜大題。”
“誰說的?!”
旁邊某只笨蛋銀漸層,立刻炸毛。
“我看得懂,只是不會做而已!”
粉絲們:???
有區別嗎?
“臣臣。”坐在易景臣對面的粉絲,哭得眼淚汪汪,不舍地說,“Aurora快要解散了,我好舍不得啊。”
“沒關系,區區解散而已。”易景臣笑瞇瞇告訴他,“動漫里的主角團,無論分散多少次,最后還是會重聚的哦。”
“如果我們九個的光芒足夠閃耀,即使飄向不同的軌道,也終將連成一片,點亮你們每個夜空。”
易景臣笑眼彎彎,一字一句告訴大家:
“Aurora一直會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