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靳淙低吟, 睜開迷離的眼睛來,終于意識到這不是夢境,是真正的梁霆空回來了。
“寶寶, 我回來了。”他用舌尖舔.弄她的唇角,淺淺撩撥她, 手掐到她的腰間, 收緊, 然后圈制。
“想不想我?”占有欲濃烈的人每次都喜歡這樣問靳淙, 明知道靳淙這樣冷硬的人不擅長對他說軟話。他偏要他為她軟。
“現在你是我老婆了,完全屬于我了。”他聲線發沙, 語調綿綿, 舌尖撩過她的唇角, 摩擦上她已經在發燒的耳廓,邪氣的輕喃,“我想怎么弄你都可以。知不知道?”
他是個處在行業頂尖的專業律師, 對法律深有研究,結果婚姻在他這兒就變成了一場她被他蠻橫的霸占。
他是故意的。
面對她的時候, 他的一切認知都變得沒有章法,只能憑本能對她行事。
靳淙受不住他一到家就開始這么強取豪奪, 縮著脖子躲他。
“梁霆空……你娶我到底為什么?”靳淙羞赧的質問他。
“為了弄你。”梁霆空忍不住笑了, 發現不管多少次,在這種時刻她還是會跟以前那個青澀少女一樣, 搭手輕扣住她溫熱的細頸,不準她偏頭避他。
“為了無所顧忌的弄你。”男人伸舌輕輕舔.弄靳淙一聽他說葷話, 就會發紅發燙的耳廓, 弄得靳淙一下下的戰栗。
她剛才看劇的時候睡著了, 忘記關窗簾, 現在被男人這么突兀的半拽起來,視線所及的就是透明的落地窗外飄落的鵝毛大雪。
屋內的燈光折射下,那碎瓊亂玉般的雪花被照亮,片片落下。
靳淙有足足四年沒有生活在這個城市,上一次,見它下雪,是在明大上大一那年,她在周興寧的牽頭下投奔了梁家,不遠千里離開故鄉,到北城來寄人籬下。
一直跟她相依為命的王絮嵐剛在醫院做完心臟移植手術,她日日夜夜都提心吊膽,王絮嵐要是術后恢復不了,那樣,在這個世界她就是孤身一人了。
那個時候,在大學里,她還是強迫自己每天都努力學習,可是那時的她已經不再是高三時候那個學霸少女,她心里已經知道光靠學習,其實改變不了什么。
這世上除了讀書寫字,還有更多的讓人出人頭地的方式,比如與生俱來的出身。
那一天,北城第一次下雪,她從熱帶城市南市來,第一次邂逅漫天蒼茫的雪花。
她覺得這雪景是如此綺麗,然而卻無人來跟她攜手一起賞雪。
她心里蔓延的寂寞比那些從天空墜落下來的雪花還要多。
那一天,早上六點去操場跑完操,她獨自去學校的第一教學樓背后堆了個雪人。
沒有人知道她堆過這個半人高的雪人,更沒有人知道她堆完后,把自己脖子上系的圍巾系在它身上,然后拿小樹枝在它肚子上寫:梁霆空。
那個時候,她真的很想他,可是她覺得她跟他真的完了,因為他們那么不一樣。
然后,她回到宿舍,裝作若無其事的睡覺,后來,她再去教室上課,跟雪花一起來到的人,就是梁霆空。
他真的如傳聞中所說,來到了她的面前。
她萬分意外他能放棄國外那么好的大學,跑來跟她一起上明大。
只因為他曾經許諾過,要跟她一起上同一所大學。
她明明跟他說了分手,他還是要履行這個誓言。他就是能為她把諾言做到這個地步。
她裝作不喜歡他,不想跟他在一起,后來還是被他的瘋狂跟偏執所折服。
那個冬天,他們狂戀在一起,直到靳淙用背叛的方式離開他。
靳淙從來沒有告訴過梁霆空,她人生中第一次下雪時,她堆了個叫梁霆空的雪人,習慣孤單的她想永遠擁有他的陪伴。
望著窗外雪景,回憶著這些的時候,靳淙的思緒被男人強勢的牽引回來,他扯斷了她的裙子肩帶。
帶子帶著力道回彈,彈得她的肩膀輕疼了一下。
男人炙熱的鼻息噴灑,燙吻就像窗外那些雪花,簌簌落下。
靳淙的皮膚收緊。
半明半暗的落地窗里映出男人精壯的身影。
現在是四年之后,他們又在一起了,這一次,靳淙成為了他的妻子。
靳淙想告訴他,曾經,她也崩潰的想擁有他。為了一解相思,她把他當成雪人堆。
她的ins個人空間里僅自己可見的內容,到現在還有那個雪人的照片。
它戴著深藍色的圍巾,脖頸邊有個云雀圖案。肚子上有名字:梁霆空。
“梁霆空,下雪了。”靳淙嗚咽了幾聲,牽唇,對男人柔聲說。
“嗯,下雪怎么了?”口里含著東西的梁霆空滾動喉頭,含混的回應。
“我第一次見到北城下雪的時候……”靳淙吐氣如蘭,音調已經帶了嬌媚的哭腔。
“我為你回來了。”梁霆空粗聲回應。他也記得四年前的北城第一次下雪,她跟他無疾而終的分手,他想了一年也沒想明白,后來從舊金山奔到北城來找她。
“我,我堆了個雪人。”靳淙聲線破碎,說話聲音帶著粗喘,“雪人是……你,嗯啊……”
“噓……專心點……”梁霆空把唇貼上靳淙的唇,輕輕含了含她的上下唇珠,柔聲告訴她。
他不想再聽自己的小妻子說些無關緊要的了,他只想此時的她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他們好不容易結婚了,這一次,他要的是再也不分離的在一起。
他出這趟差,跟他整月不見,想她想得要瘋了。
每次都想到現在他們是結婚的關系了,如果他回來,她會為他變得更嬌軟,他就巴不得馬上奔到她面前。
靳淙領會到他的意思后,漸漸不再想要告訴他雪人的事了。
總會有機會說的。歲月本無虞,未來尤可期。他們結婚了,以后這種機會還多的是。
靳淙不再需要難受得像是身體里吞了幾萬根針,悄悄躲起來,堆一個讓她以為是梁霆空的雪人,來寄托空虛的思念。
溫暖的臥室里,“寶寶,老子好喜歡弄你……”梁霆空瘋了一樣。
久別重逢,難耐相思,他把唇貼在她耳邊,為嬌柔的她發出深深的嘆息。
霧化壁爐里的假火焰的橘色光芒映在落地窗上,明明滅滅,男人的背影映照在上面。
靳淙出了一身熱汗,側頭,主動找到他的唇吻。
他發出痞氣的輕笑,“終于學會了?”這件事從十八歲他就開始教,教到今天,她成為了梁太太,她終于有些入門了。
“還不夠,往后得為你男人慢慢學。”梁霆空含住女人軟糯的舌尖,故意吮得用勁,像要把她整個人給吞了,撩撥得她像奶貓一樣叫。
*
早上,周肆開車來九榕臺接梁霆空去玉璽天禾別墅。
積雪在屋檐跟馬路上累積得到處都是。巨大的北城恍若變成了一個嬌姑娘,被從頭到腳裹上了銀裝。
傭人給周肆開門,招呼他喝茶吃點心。
周肆在別墅一樓的客廳里坐著等,茶都喝冷了,還沒等到二世祖起床,周肆看看時間,快十點了。
周肆給他又發一條微信。【空哥,梁董約你十點半見面。】
十點二十了,梁霆空才從三樓臥室慢吞吞的走下,隨便找了件黑色襯衫套身上,邊走邊扣襯衫扣子。
襯衫下擺還沒來得及塞進織了鉆石粉的深灰羊毛西褲褲腰里,即使這樣,修長身段依然極端的利落挺闊。
周肆起身迎接他,恭敬道:“空哥你終于來了。你昨晚回來怎么也不叫我去機場接你?”
“等你來,我的事都被你毀了。”梁霆空不屑的瞧了周肆一眼。
“先生,外套。”傭人從一樓衣帽間給梁霆空取來長大衣,知道他要出去。
梁霆空接過外套,沖周肆揚揚下巴:“走吧。”
“不吃早飯?”周肆怕把公子爺餓著了。
“早上五六點吃過,現在還不餓。”
“五六點?吳媽說你昨晚不是半夜十一點才到的,怎么五六點吃早飯?”周肆想不明白,普通情況下都該好好休息,蒙頭大睡。
瞄到他脖頸上的草莓印,周肆瞬間懂了。他可真行,坐完長途飛機,也不累,還能操整夜。
倆人走出別墅,到了車上。
梁霆空上車,知道梁見邦今日約他見面是為了什么。
那日,他跟靳淙領完證,他就去國外了,梁見邦沒有機會見到他,這些日子,其實很多人在等梁霆空回北城。
但是,當時他走的時候,他就是專門挑的這個契機,紐約那個無償勞工索要薪酬案件其實他可以不去,他代理這個官司,不但拿不到一分錢的報酬,還要自己補貼餐宿跟來回路費。
他專門接了這個沒有律師愿意接的案子,因為他要消失這段時間。
他不找個借口催促靳淙,靳淙不會果決的跟他去領證。
另外,梁見邦在下他的棋,梁霆空也在下他的棋。
這一次,梁霆空不會讓梁見邦抓住機會把靳淙安排走。因為,現在,靳淙已經是梁霆空的太太了。
路上,“空哥,這九榕臺的位置離你的君合律所也太遠了吧?”周肆開車的時候閑話特別多。
“離北工研所近就行了。”梁霆空回答。
“其實玉璽天禾你原來那別墅挺好,九榕臺這個裝修不怎么滴,格調有點太冷了。”
“那是照靳淙的喜好裝的。”梁霆空回答。
“是嘛?”周肆一大早被塞了好幾把狗糧進口,都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聊天了。
哽了哽喉結,周肆說:“空哥,你真的跟靳淙小姐結婚了?聽他們說我還不信。”
“哪來的小姐,少他媽亂用稱謂,以后都給我叫嫂子。”梁霆空給周肆一個固定的稱謂,“記住了。”
“唉,好。”周肆答應,答應完又給他透露風聲,“溫律師這陣子總去玉璽天禾找你。在你住的那棟找不到你,就轉去梁董住的那棟找梁董聊天,她好像不知道你已經結婚了,梁董沒告訴她。”
周肆的意思是今天梁見邦約梁霆空見面,就是聊這個事情。梁霆空最好事先知道比較好。
周肆以前是給梁見邦開車的,他送梁見邦去不同的地方,見不同的人,親眼見過梁見邦的做事方式。
周肆在心里覺得年輕的肯定斗不過年老的。
這個婚梁霆空結得真的有點兒草率。
“那你為什么不做個好事,當時就站出來告訴那個溫小姐一聲你空哥已婚呢?”梁霆空冷冷質問周肆。
“我可不敢,溫小姐家里是做什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就給我閉嘴,我累得慌,去打那個無償援助跨國官司,忙了整個月,昨晚都沒睡。少跟我說這些。”
“誰讓你昨晚沒睡,你累你就睡啊。”周肆頂嘴。
再累也要做那事,周肆覺得要是生在古代,他大概就是為了愛妃在溫柔榻上日日纏綿得不上早朝的昏君。
“他媽是不是閉不了嘴了。”梁霆空覺得周肆這個司機的話真的特別多。
*
玉璽天禾別墅,書房里,梁見邦跟溫荔在一起談天。
今天是周末,溫荔說最近學了烘焙,閑著沒事烘烤了些曲奇餅,給梁見邦帶過來。
梁見邦上了年紀,有糖尿病,不能吃糖,溫荔就特地烤的是無糖的。
梁見邦在溫荔的見證下,正在拿著餅干品嘗,一個勁的夸小妮子心靈手巧,梁霆空來了。
室內有暖氣,只著黑襯衫跟灰西褲的梁霆空走入,俊逸面孔,利落身形,那散漫中帶著撩撥的眼神,隔空輕輕刮溫荔一下,溫荔渾身都為他發熱。
梁霆空姿勢懶痞的在簡約美式黑色真皮沙發上坐下,道:“爺爺找我什么事?”
梁見邦溫和的回應:“荔荔知道你回來了,著急要見你。她又不好意思開口,我這個老頭子只能幫你們做中間人。”
“溫律師找我什么事?要是談公事可以回律所再談。”梁霆空睨向溫荔,她打扮得很好看,可是梁霆空的眸光只是輕微的掃了她一眼,便不再在她身上落下。
“空哥,你怎么這么跟我說話。你把我當什么人了?”溫荔嘟嘴,杏眼撲閃,馬上就要落淚了,這明明是溫梁兩家給她安排的如意郎君,他怎么能這么冷漠的跟她說話。
溫荔腦海中浮現了那個女人的臉,一定是因為她。
“我把你當同事。”梁霆空冷冷的說,“還有,我已經……”結婚了。
在他的三個字要恣意的從薄唇邊滾落之際,梁見邦刻意打斷了他。“小空,溫荔是我的客人。你注意一下你對她的態度。”
梁霆空低頭,嘴角玩味的勾了一下,他想,沒關系,不急這么一時,要是早說出來,溫荔真的鬧得天翻地覆,反而更對靳淙不利。
“不好意思,時差還沒倒過來,頭有點疼,心情不是很好。”梁霆空笑了一下。
“荔荔,嘉兒在樓上看動畫片,你給她拿些餅干過去,讓她嘗嘗,她一直在期待你做的甜點。”梁見邦支溫荔走。
溫荔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因為她在北梁霆空冷淡的對待她之后,還訝然的發現梁霆空的脖頸上有人留下了曖昧的緋紅吮印。
梁霆空遮都不遮掩,就這么來到她面前,這意思很明顯了。
難堪的將心里那股翻涌的嫉妒壓制下去,溫荔端著一盒餅干走了。“好,我這就給嘉兒送去。”
走到懶散坐著的梁霆空跟前,溫荔強笑著告訴他,“空哥也嘗嘗,為了這些餅干,我早上三點還在守烤箱的溫度。”
“你可真閑。”梁霆空懟了一句。
溫荔假裝沒生氣,走了。
書房里只剩下梁見邦跟梁霆空一對爺孫倆。
梁見邦這才跟他放開說話,“你對溫荔是什么態度,我們的幾個投標案現在還沒有結果,她爸在帶頭審標書,你要是得罪她,這個投標案肯定過不了。”
“是嗎?現在投標案不是都以公平公正公開為準則嗎?如果過不了,可能證明你們實力有問題。”梁霆空點了根煙,不等梁見邦問起他跟靳淙的事,他自己毫不掩飾的提了。
“我知道你在卡薩布蘭卡瞞著我找過她,又是叫她離開我,到了今天她都沒有告訴我跟你見面的事,但是她心里一直在想著你跟她說的那些話,她父親靳晨軻還有沒有活著,是不是一個危險的人物,我真的不關心,我現在跟她結婚了,就想跟她好好過日子。”
梁見邦不抽煙,一般沒人敢在他的書房里抽煙。
梁熹塵也不敢。
但是梁霆空敢。
這里沒有煙灰缸。
梁霆空摘掉嘴角的煙,隨便從旁邊的文件夾里拖出一張資料紙,將煙灰撣在這張紙上。
再抬起頭來,梁霆空眼神犀利的看向梁見邦,落重語調,一字一句的表達:“她的世界里只有我,四年前,你安排她離開我,她在美國過得像個行尸走肉,我們分開了四年,她還愿意接受我,跟我結婚,這是我活到現在最在乎的事,你不要來破壞。我不想繼承家業,我有我自己的事業,你跟梁首長兩個人好好發揚光大你們做事的方式就行了。”
聽躊躇滿志的青年說完這些,梁見邦無法茍同的笑了。
蒼老的眼睛里漾出不屑的光芒。
“四年前,我安排她離開,她真的離開了,是因為她不夠喜歡你。現在,她回來了,你們又在一起了,可以,沒關系,我給你們時間,最快到明年春天,你們一定會分開。”梁見邦告訴他,潑他冷水。
“何以見得?”梁霆空好奇梁見邦哪來的獨到見解。
“背叛是有慣性的,她只要做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梁見邦溫和的說,他一點都不生氣,“她這樣的人,永遠只會先選利益,不選你。”
梁霆空反而生氣了,他掐斷了手里的煙,冷冷道:“不要詆毀我太太。即使你是我爺爺。”
其實他跟梁見邦一點都不親密,梁見邦不是那種會在他小時候將他抱在腿上哄他吃糖的爺爺。梁熹塵也不是這種父親。
“我們等著看她能做你的太太做多久。”梁見邦口吻極淡的預言他跟靳淙結婚頂多結一個冬天。
*
梁霆空咬牙,憤然離開。
周肆在賓利雅致728轎車上等他,見他來到,問:“空哥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周肆察見他從九榕臺走出來的時候春風滿面,一笑融雪,現在從玉璽天禾離開,烏云蓋臉,怒氣沖沖。
反差真的是很巨大。
“怎么了?誰惹你了?”周肆問。
梁霆空不說話。兩人坐到車上,周肆又問:“去哪里?”
“去琉璃屯。”梁霆空回答。
“去琉璃屯干什么?”周肆說。
“把蘇姨接過來,照顧靳淙。”梁霆空今天就想為靳淙做這件事。
“啊?”周肆瞪大口,“你九榕臺那里人手不是都夠多了嗎?”周肆早上去呆過,察見四五個傭人來來回回的在走,怎么現在公子爺還要再找人照顧靳淙。
這靳淙是不是被他含在口里怕化了,護在手里怕涼了啊。
梁老爺子都那么表態了,他還這樣對靳淙。
憑良心說,周肆覺得他這個婚結得有點沖動,對靳淙也寵得有點太過分了。
周肆時常在他們三代爺身邊走動,也聽到了些秘密,這個靳淙不僅出身不好,父母還都是犯事的,那個之前被說死了的她爹,好像還活著,在摩洛哥,是個很危險的人物。
周肆不知道梁霆空知不知道,他肯定知道,他又不蠢,他當律師,早就查到這些了,只是他面上不說。
他也知道梁溫兩家簽了聯姻合同,很正式的要安排他跟溫荔聯姻,其實這在他當初去美國上大學那年,梁見邦就這樣為他安排了,只是他為了靳淙,中途突然回了明大來念法律。
綜合這些所有的因素考慮,梁霆空還是跟靳淙結婚了,周肆現在只確定一件事,那就是,梁霆空很的很喜歡靳淙。
有點愛美人不愛江山了。周肆怕他最后什么都得不到。“空哥……”周肆欲言又止。
“少他媽來操心老子的事。”梁霆空罵了周肆一句,隔窗看著北城的雪。
他想起昨晚抱靳淙的時候,靳淙一直跟他聊下雪。后來被他逼急了,就沒有再說了。
其實她回到他身邊來,是被他強迫的,她甚至沒有為四年前她做的背叛跟他道過歉。
梁霆空現在為她做這些,值得嗎?
沒有人看好他們的婚姻。
梁霆空現在只希望這個冬天永遠都不要結束。
大雪還在下,周肆送梁霆空冒雪去琉璃屯接了蘇麗琴。
這是個跟著梁家許多年的保姆,現在上了年紀,手腳都慢了,梁霆空還想著找她來照顧靳淙,只因為那年,他跟靳淙上明大,住琉璃屯,是蘇麗琴照顧的他們。
蘇麗琴對靳淙好,靳淙感恩,把蘇麗琴當成了半個親媽對待。
她個性帶刺,很難跟人親近,但凡她能親近的,讓她感到舒服的人,梁霆空都會帶到她身邊來。
只要靳淙舒服了,梁霆空心里也就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