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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2 # 大案 救命啊!有人偷機器人啦!

    第052章

    鶴雪識立刻停下了腳步, 眉頭微微擰起,視線掃過身后仍舊在等待離場的觀眾。

    然而, 鶴雪識一停,龍玄知便也跟著一起停下了,走在兩人后面的觀眾頓時有些疑惑。

    “不好意思。”鶴雪識歉意地道,說完,他就拉著龍玄知擠出了人群,向著內(nèi)場走去。

    一邊走, 鶴雪識的神識一百年如同波紋般散開,蔓延過賽場內(nèi)的桌椅與冰面,掃過已經(jīng)從座位上站起來的觀眾以及正在疏導(dǎo)秩序的工作人員。

    但很快,鶴雪識就觸碰到了一股熟悉的靈識。

    那股神識厚重磅礴, 觸及的那一瞬間, 鶴雪識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

    直到意識到那一股靈識來自于龍玄知,鶴雪識才稍稍放下了心來。

    他側(cè)頭看向了龍玄知,卻看到對方正溫和地看著自己, 與鶴雪識的靈識接觸后,他沒有再往那個方向繼續(xù)蔓延,而是順著相反的方向蔓延而去, 與鶴雪識聯(lián)手,將整個場館都“清掃”了一遍。

    不知道什么時候, 鶴雪識的手已經(jīng)被龍玄知握住,手心里的溫度讓鶴雪識的心微微安定了一些。

    但很快, 鶴雪識的眸子了就劃過了一抹厲色。

    能夠在鶴雪識與龍玄知都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帶走小機器人,只有兩種情況。

    一種是那人的實力在小機器人之上, 而另一種可能, 則是小機器人自己跟著走的, 所以鶴雪識才不曾察覺。

    但無論是哪一種,鶴雪識都覺得對方很有意思。

    畢竟在他給小機器人施加了障眼法之后,還能一眼看穿,他們本身應(yīng)該也是有點兒過人之處的。

    忽然,鶴雪識余光瞥到,一處只能由工作人員進出的通道被一下子撞開,而之前讓他們擔憂的小機器人閃爍著藍色的大眼睛,擴音器里還在不停播放著,“救命啊!救命啊!有人偷機器人啦!”

    可是,當眾人將視線轉(zhuǎn)過去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小機器人的機械手臂里拿著一條繩子,而繩子的另一邊,則是五花大綁的一個男人。

    巧了,那個五花大綁的男人,和學(xué)術(shù)與龍玄知有一面之緣,正是之前坐在他們旁邊,熱心地為他們提供望遠鏡的那位熱心大兄弟。

    鶴雪識:……

    有些意外,又有一些情理之中.

    小機器人的這一行為很快就引起了還未退場的觀眾注意,不少人都立刻舉起了手里的相機、手機,或者拍照,或者錄視頻,都覺得這個事情十分有趣。

    但是在有趣過后,眾人的心里不由得就升起了一絲疑惑。

    “那個機器人說的是什么意思?”

    “應(yīng)該是有人想要偷走它,結(jié)果被它反殺?”

    “嘶……這樣看來的話,那個機器人好像有點兒智能啊!”

    “是特意為冬奧會準備的智能機器人嗎?”

    “應(yīng)該不是吧?我之前見過那些機器人,基本上都是在大廳內(nèi)負責導(dǎo)航指路的,這種專門負責抓賊,還真的是第一次見。”

    “冬在冬奧會上當扒手,還想偷機器人,這人腦子是不是不太好?”

    “這個時候的安檢和安保肯定是最嚴格的,是哪個沒腦子的賊在這個時候動手?”

    “也不一定是沒腦子,萬一是藝高人膽大呢?”.

    因為小機器人搞了這一出,負責的保安、正在巡邏的警察立刻就趕了過來。

    看到警察后,那個男人立刻開始辯解,“警察同志!我沒有啊!我真的沒有!這個機器人可能是程序出現(xiàn)了什么錯誤,把我誤當成了小偷。”

    “你撒謊!”小機器人立刻指出來對方的謊言。

    “不是,”那男人還在繼續(xù)辯解,“就算,就算我真的是你嘴里說的小偷,我閑著沒事兒偷個機器人做什么?啊?你這個大的個子,我根本就不好往外帶啊!”

    小機器人見那個男人辯解,便轉(zhuǎn)過身,給警察看他身上露出來的接口,接口上還插著一個很小的便攜式U盤。

    “警察先生,他在我的身上插了一塊U盤,根據(jù)我的分析,這塊便攜式U盤里存放著一種病毒,可以迅速控制機器人的核心功能,從而讓機器人的行為出現(xiàn)停擺。”

    說完后,小機器人又將另一只手里一直握著的一個手機遞給了警察,“這就是他用來控制機器人的操控器,上面還附帶有他的指紋,建議用證物袋進行存放。”

    然而,小機器人話說完之后,現(xiàn)場卻是鴉雀無聲,那名警察甚至都沒能去接那一只手機。

    所有人的腦海里,此時都重復(fù)著一句話。

    “這個機器人未免太智能了吧?”

    只看著小機器人與那個小偷之間的對話,條理清晰,邏輯合理,如果不是他的金屬身體,可能在場的所有人都會認為他是一個人,而不是機器人。

    “警察先生?”

    見那名警察一直沒有取過手機,小機器人開口提醒,“請收好證物。”

    “啊?哦,對證物。”反應(yīng)過來之后,那名警察立刻恢復(fù)了嚴謹?shù)墓ぷ鲬B(tài)度,小心翼翼地將那一只手機放進了證物袋。

    然后,他看著仍舊插在小機器人身上的那一塊便攜式U盤,斟酌著問道,“我現(xiàn)在能把這一塊u盤拔下來嗎?”

    “當然可以。”小機器人點頭,然后,他的機械手臂就彈出來一個夾子,夾住了U盤的兩端,自己將其取了下來,“這上面可能殘留著一部分指紋,但是面積太小,幾乎無法提取出完整的指紋,只能當做輔助。”

    將那一塊便攜式U盤也放進證物袋之后,那名警察神色復(fù)雜地看著小機器人,他一時間拿不準自己應(yīng)該以什么態(tài)度和他交流。

    其實大多數(shù)人對待這個世界的智能機器人,都是以一種看稀罕物的態(tài)度。

    但是這位警察卻覺得,那樣好像不太好,說不定面前的這個機器人還會為此而傷心。

    等意識到自己的想法之后,警察搖了搖頭,“我真的是瘋了,八成是科幻電影看多了。”

    另一邊,警察的同事已經(jīng)將那個男人控制起來了。

    由于現(xiàn)場出現(xiàn)了這樣的事故,不少觀眾都停在了原地看熱鬧,津津有味地從頭看到了尾。

    等到警方帶著那個犯罪嫌疑人和小機器人一起離開,才陸陸續(xù)續(xù)地離場。

    一邊立場,他們還一邊興奮地談著剛才發(fā)生的事情。

    不過,眾人大都猜測,這個機器人應(yīng)該是特意為了冬奧會準備的安保型機器人。

    “這功能可太強大了!”

    “我倒是比較好奇它的防火墻,也不知道多久能攻破。”

    “你們不覺得,它的自主性實在是太高了嗎?”

    “我感覺還好?”

    “和我家的那個人工智能比較起來,我家的應(yīng)該改名,改成人工智障。”

    “你這就有點兒欺負人了啊,現(xiàn)在市面上的人工智能能夠跟他比?”

    “肯定是高科技,回頭等等看,看官方會怎么說。”.

    “主人!”見到鶴雪識之后,小機器人藍色的大眼睛立刻變成了彎彎的月牙,足以看出他內(nèi)心的喜悅。

    然而,警局內(nèi)的人卻有些為難。

    “這受害人到底算誰啊?”

    是鶴雪識?還是小機器人?

    這案子應(yīng)該算是盜竊他人財物,但是小機器人的類人化程度,實在是很難讓人真的把他當成是一個物品.

    鶴雪識輕聲問道,“小七,你現(xiàn)在覺得怎么樣?”

    小七信心滿滿地道,“主人放心,那個人攜帶的病毒連毛毛蟲都算不上!”

    “一切正常?”雖然知道以這個世界的病毒技術(shù),必然無法對小機器人造成什么傷害,但鶴雪識還是忍不住再次確認。

    “一切正常!”小機器人圍著鶴雪識轉(zhuǎn)了一圈兒后,開開心心地把自己的腦殼打開給鶴雪識看,“主人不放心的話,就再幫小七檢查一遍好啦!”

    在場眾人:……

    鶴雪識頂著周圍人奇奇怪怪的目光,咳嗽了一聲后,把小機器人的腦殼重新合上了,同時道,“不用,我相信小七。知道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至于親自檢查什么的,鶴雪識并不想在外面檢查小機器人的機械核心.

    可是,讓鶴雪識無語的是,那個男人卻硬是不肯承認自己想偷走小機器人的行為。

    至于那個手機,他辯解是自己喜歡搞一些玩具車之類的,是用來控制玩具車的。

    手機與那個U盤都需要專業(yè)的技術(shù)人員進行破解,而破解也需要時間,并不是一蹴而就。

    小機器人提議道,“其實我可以幫忙的!”

    雖然警方對這個提議很是心動,但是考慮過后還是拒絕了。

    小機器人是受害人……呃,受害機器人,這些事情讓他來做,未免會有瓜田李下的嫌疑。

    所以,雖然慢,但還是得等。

    “那我還有他試圖用病毒控制我的全部監(jiān)控視頻,請問這個能證明他的行為嗎?”

    監(jiān)控視頻?

    所有人都是精神一振,“你都錄下來了?”

    場館內(nèi)的監(jiān)控視頻,他們也已經(jīng)調(diào)出來了,然而現(xiàn)場人頭攢動,再加上小機器人比較矮,那個男人的一系列行為都被他們周圍的人給擋住了,從監(jiān)控視頻里基本上都看不出來什么。

    得到允許后,小機器人立刻把自己錄制下來的相關(guān)監(jiān)控視頻給傳輸?shù)搅穗娔X上。

    身為一個居家型的機器人,小機器人身上的監(jiān)控攝像頭需要兼顧各個角度,甚至還能開啟3D攝錄。

    當然,現(xiàn)在并不太需要這個,普通的監(jiān)控視頻就已經(jīng)足夠了.

    面對小機器人拿出來的鐵一般的證據(jù),那個男人終于不得不屈服。

    “我只是不明白。”那個男人蹙眉,緊緊地看著小機器人,“你的上限究竟在哪里?”

    小機器人晃了晃手中的機械臂,“是你想象不到的高度。”

    男人立刻皺眉。

    但是小機器人已經(jīng)開始念他的個人信息了。

    “樊學(xué)勤,男,35歲,無業(yè),于xxxx年6月21日畢業(yè)于cc大學(xué),曾經(jīng)任職于……”

    鶴雪識咳嗽了一聲,示意小機器人收斂一點兒,他們這可是在警局呢!

    將樊學(xué)勤的履歷念完之后,小機器人抬起腦袋,對鶴雪識道,

    “主人,我剛才說的都是他明面上的身份。”

    明面上的身份?

    一個警員立刻好奇地問道,“難不成他還有什么暗地里的身份?”

    “對呀。”小機器人點頭,“他背后的身份是一個電腦黑客,曾經(jīng)在委托人的授意下,竊取了許多公司的商業(yè)機密。”

    聽到這里,有人點了點頭,做這種事情的人不少,一些競爭公司經(jīng)常會用這種辦法來搞對手。

    但是接下來,小機器人說出來的話,卻讓所有人都面色凝重。

    “3年前,曾經(jīng)入侵過公安系統(tǒng),為犯罪分子提供便利。”

    “什么?”

    三年前?

    在場的警察臉色都變得嚴肅了起來。

    三年前,公安系統(tǒng)的防火墻曾經(jīng)被人攻擊,一些涉及到保密的信息都泄露出去,在社會上引起了軒然大波,其中還有不少沒有破獲的案子。

    有一些懸案取得了最新證據(jù),眼看著就能順藤摸瓜抓到真正的兇手,結(jié)果被這一攪和,原本的希望頓時被打破,一些抓捕計劃被迫在沒有準備完全的情況下突然行動,最后打草驚蛇,數(shù)名警察犧牲在了崗位上。

    那一次之后,公安系統(tǒng)就再次加強了防火墻的建設(shè),而對于相關(guān)警員的權(quán)限也進行了更加嚴厲的規(guī)范。

    三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但是對于失去了戰(zhàn)友的人而言,那種感覺不是能夠輕易消弭的。

    曾經(jīng)鮮活的生命消逝,帶走的還有那些日常里的小習(xí)慣。

    或許只是伸手就會被塞進來的保溫杯,或許是下班吃飯時的隨口一喊,也或許是出勤的時候總會點錯的那個人名。

    只有這些生活中的細節(jié),隨著一個人的離開而被迫改變的時候,那種一瞬間冒出的悲痛,還有猛然間涌入喉間的哽咽,讓人根本無法自控.

    “你說的都是真的?”有人艱澀地開口。

    小機器人察覺到現(xiàn)場氣氛不對,藍色的大眼睛閃爍頻率都低了下來,雖然心里很想肯定,但開口的時候,他還是謹慎地道,“這是我查出來的一些信息,具體是真是假,還需要你們進行驗證。”

    警局內(nèi)的人立刻根據(jù)小機器人提供的內(nèi)容進行調(diào)查了。

    鶴雪識摸了摸小機器人的腦袋,沒說話。

    說實話,他也沒有想到,一個小偷,居然能牽扯出這么多的事情來。

    “小七。”

    “主人?”

    聽到鶴雪識喊自己,小機器人立刻抬起了腦袋。

    鶴雪識想說點兒什么,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開口,只是嘆了一口氣,道,“你自己決定就好。”

    按照現(xiàn)在這個情況,八成是小機器人發(fā)現(xiàn)了樊學(xué)勤的不對勁兒后,才決定深入虎穴的。

    “只是……”

    “你為什么不裝下去了?”鶴雪識問道。

    “我原本是想看看他是不是有同伙兒的,結(jié)果他直接把我塞進了一輛貨車里,也沒有跟任何人聯(lián)系。”小機器人藍色的大眼睛眨了眨,“我不想離開主人太遠,就把他的手機給黑了。”

    而導(dǎo)航的目的地,小機器人也早就已經(jīng)告知了警察,他們會派遣專人去查探。

    樊學(xué)勤是一柄刀,警方希望能夠查到背后拿起這把“刀”殺人的人.

    因為事發(fā)突然,第二天的決賽,鶴雪識與龍玄知只能遺憾缺席。

    好在,冬奧會期間,警局內(nèi)的電視也會進行轉(zhuǎn)播,只是所有人都忙得腳打后腦勺,只有鶴雪識與龍玄知比較閑。

    而小機器人,已經(jīng)被拉去幫忙處理一些不怎么需要保密的事情了。

    畢竟,小機器人的處理速度,絕對讓人驚嘆.

    “柯佟的表現(xiàn)不錯。”在評委們進行打分的時候,鶴雪識點評道,“只要評委不故意壓分,他應(yīng)該能拿到金牌。”

    不過花滑的打分一向水分很深,非常受裁判的主觀影響。

    應(yīng)該說,兼具藝術(shù)性的體育項目基本上都逃不掉打分黑幕。

    除非是競速項目,跑得快那就是真的快,機器會忠實地記錄下每一秒.

    聽到鶴雪識的解釋后,龍玄知忍不住皺眉,“那樣未免欺人太甚。”

    鶴雪識喝了一口茶,“欺人太甚的事兒還多著呢。”

    龍玄知頓時更加不爽了,“那就殺了他們。”

    鶴雪識:……

    他放下茶杯,拍了拍龍玄知的肩膀,“殺氣不要那么重。”

    而且,鶴雪識示意龍玄知看周圍,這里可是警局,在這里說什么殺不殺的。

    好在,這一次裁判給出的分數(shù)沒有那么明目張膽,最終,柯佟以微弱的優(yōu)勢贏得了金牌!

    直播中,現(xiàn)場無數(shù)人起立歡呼,臉上描畫的國旗似乎變得更加鮮艷。

    當冰場中奏響國歌的時候,站起的人們都不由自主地跟著唱了起來。

    柯佟的視線一直牢牢地落在那一面鮮艷的國旗上,眸子里閃爍起了淚光,胸.前的金牌沉甸甸的,但是這種沉重卻讓柯佟覺得十分踏實.

    網(wǎng)絡(luò)上也是一片歡呼,不管是不是關(guān)注體育賽事的人,都在柯佟奪冠的新聞下面道一聲恭喜。

    一片喜氣洋洋的氣氛里,偶爾出現(xiàn)那么兩個不和諧的言論,也被大家有志一同地忽略了過去。

    大喜的日子,那些晦氣的東西,就直接忽略掉好了!

    與其他運動員們道別后,柯佟在場中找了一圈兒,卻始終沒有看到鶴雪識與龍玄知的身影。

    “奇怪。”柯佟喃喃道,“鶴先生還有龍玄知之前明明說過會來看我的比賽的。”

    金九重聞言開口,“鶴老板他們?nèi)ゾ至耍遗掠绊懙侥阒蟮陌l(fā)揮,就沒和你說。”

    “警局?”柯佟一下子緊張了起來,“為什么去警局?是怎么回事?難道說,是有人想要對他們不利?”

    金九重打開手機,給柯佟看了最近幾天最熱門的新聞。

    其中之一就是和小機器人有關(guān)的那些。

    因為大部分人離得比較遠,只能拍到一行人的動作,幾乎聽不見聲音,所以,對于小機器人他們究竟說了什么話,視頻里的聲音十分模糊。

    因此,猜測的幾乎是五花八門都有。

    但最終,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落到了被小機器人五花大綁的這個行為上。

    “你們說,如果讓那個機器人去參加圖靈測試,他能通過嗎?”

    “嗯……能夠自動抓賊的機器人,我覺得……或許是有這個可能的?”

    “也不一定吧,抓賊的話,其實只要輸入一些比較異常的舉止,就能形成大致的運行規(guī)律。”

    “嗯……那我要是故意在機器人的面前做出了鬼鬼祟祟的動作,它會不會把我當成是小偷?”

    “或許也會監(jiān)測人的心跳什么的?”

    “你是不是對小偷有什么誤解?他們偷東西的時候就只是一瞬間,根本不會有什么太激烈的心跳。”.

    看到了那些消息過后,柯佟立刻緊張地聯(lián)系了鶴雪識。

    “鶴先生!”柯佟的聲音里滿是緊張,“你沒事吧?”

    鶴雪識有些發(fā)懶的聲音從對面?zhèn)鱽恚斑沒恭喜你贏得冠軍,這個金牌,你拿的很不容易。”

    何止是不容易,簡直就是坎坷,可以想象,如果沒有鶴雪識的話,柯佟現(xiàn)在八成還躺在床上呢,不然就是拄著拐杖進行復(fù)建。

    正是知道這一點,柯佟對鶴雪識的感激是實打?qū)嵉模粨诫s一點兒水分,“謝謝鶴先生!對了,我聽金哥說,你們?nèi)チ司郑趺椿厥拢潜蝗送禆|西了嗎?被偷的東西重要嗎?是在哪里丟的?需要我?guī)兔幔俊?br />
    柯佟一連串的話說得又快又急,鶴雪識無奈地道,“放心,沒什么事兒,我和玄知之所以還留在警局,是因為……”

    鶴雪識眸光一轉(zhuǎn),看到了緊張看著自己,似乎是擔心自己現(xiàn)在就把小七帶走的年輕警察,他嘆了一口氣,道,“小七提供的一些證據(jù)很重要,現(xiàn)在警局正在秘密調(diào)查中,所以很多事情我不能透露。”

    柯佟立刻道,“我明白!”

    說完,他又有些失落地道,“那……那之后的慶功宴,你和龍先生是不是就不能參加了?”

    鶴雪識笑著道,“慶功宴在哪兒開?如果可以的話,我和玄知一定會去捧場!”

    柯佟眸子一亮,立刻報出了一個地址,“鶴先生,你和龍先生如果要過來的話,一定要給我打電話,我讓金哥去接你!接你們!”

    一旁的工具人金九重:……

    掛斷電話后,鶴雪識勾了勾龍玄知的下巴,“柯佟的慶功宴,去嗎?”

    說完,他補充了一句,“畢竟是花滑單人項目的首枚金牌,應(yīng)該……會有不少好吃的。”

    龍玄知毫不猶豫地道,“去!”

    至于小機器人,自然是繼續(xù)留在警局里幫忙了!

    *

    作者有話要說:

    小機器人:qwq

    053 # 好吃 他們是在???

    第053章

    這一場慶功宴是金九重特意準備的, 邀請的人大都是親朋好友,采取的是自助形式。

    鶴雪識與龍玄知到的時候, 會場中已經(jīng)有了不少人,但是大部分鶴雪識與龍玄知都不認識。

    可是,這里面認識鶴雪識的人可不少。

    柯佟主要的交友圈就兩個,一個是體育相關(guān)的人士,另一個自然就是金家了。

    仔細算起來的話,柯佟也算是金家的遠房親戚, 只不過,因為從小就被金含霄帶去了訓(xùn)練場,他和父母的關(guān)系雖然也很好,但卻不及金含霄親近。

    畢竟, 為了這一枚金牌, 柯佟人生中的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訓(xùn)練場上渡過的。

    好在,柯佟的父母對此倒是比較看得開。

    “佟佟的爸媽都是高中老師。”金九重見鶴雪識的目光在柯佟父母的身上停了一會兒,便端著酒杯走了過來, 低聲解釋道,“兩個人平時都很忙。”

    很多人都覺得當老師清閑,有假期, 但等真的當了老師之后,就會發(fā)現(xiàn)很費心力, 即便是假期,也總是有操不完的心。

    就算柯佟的父母盡力擠壓時間, 但是高三的老師更加操勞,所以很多時候, 都不得不將柯佟一個人留在家里。

    后來金含霄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柯佟在滑冰上的天賦, 將他接到身邊后, 柯佟的父母也算是稍微放下了些心,但平時工作忙碌,也就只有晚上有時間與柯佟視頻。

    “佟佟也算是在我家長大的。”金九重笑著道,“真算親戚的話,我應(yīng)該喊柯佟的媽媽一聲小姨。”

    鶴雪識輕輕點頭,“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緣分。”

    “確實是緣分。”金九重一邊說說著,一邊含笑看向了那邊。

    柯佟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也同時轉(zhuǎn)身看了過來,正好對上了金九重的視線。

    金九重今天打扮地比平時更加耀眼幾分,如果不是品味足夠,再加上金父金母遺傳給他的那張好顏色,怕是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移動的小金人兒。

    因為金含霄對金子的獨特喜愛,總是讓金含霄忍不住懷疑,是不是這個姓氏的原因?.

    看到鶴雪識與龍玄知之后,柯佟微微點頭示意,然后對自己的父母說了點兒什么。

    緊接著,他們一行三人起身,來到了鶴雪識與龍玄知的面前。

    “鶴先生。”柯母感激地道,“我和老柯都聽佟佟說了之前的事情,真的是非常感謝鶴先生。”

    鶴雪識溫和地笑了笑,“不必如此,柯佟拿到的那枚金牌,就是最好的報酬。”

    寒暄了一會兒后,柯佟等人還要去招待其他的客人,幾人便暫時告辭。

    鶴雪識與龍玄知來慶功宴的目的很明確,一來是為了給柯佟道喜,二來,就是吃了。

    金九重不差錢,準備的各種食材都十分新鮮,同時,也有專門的服務(wù)人員在一旁幫忙烹飪。

    若是喜歡自己動手的話,服務(wù)人員也會幫忙準備刀叉等器具.

    然而,讓鶴雪識沒想到的是,這一次慶功宴上,焦點人物可不僅僅是柯佟,他也是其中之一。

    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已經(jīng)有好幾波人過來打招呼了。

    鶴雪識一一招呼過后,心里也大致明白了原因。

    柯佟就是最好的“廣告”。

    治療液已經(jīng)成功進行復(fù)制的消息暫時還沒有對外公布,這些人特意過來與自己打好關(guān)系,大概是為了雜貨鋪里的那一處治療倉吧。

    只要是運動員,就沒人敢保證自己一定不會受傷。

    雖然不能保證自己能不能排上隊,但是與鶴雪識打好關(guān)系,卻是所有人的共識。

    幾乎是知道鶴雪識與龍玄知會參加這一場私下舉辦的慶功宴后,許多原本沒什么興趣過來的人,全都做出了同樣的決定,必須來!

    而且,既然是來與人結(jié)交的,那些不會看人眼色的自然不會帶過來,所以慶功宴的整體氣氛十分融洽,看上去和樂融融。

    鶴雪識與其他人談笑風(fēng)生的時候,龍玄知原本站在鶴雪識的一側(cè),對其他人虎視眈眈,被鶴雪識捏了一下手心后,就乖乖地去端吃的了。

    見到兩人之間略顯親昵的動作,不少人的心里都有了一些思量。

    又應(yīng)付過去一波人之后,鶴雪識借口去衛(wèi)生間,與龍玄知尋了一處不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的地方,一個專心致志地吃東西,另一個則是時不時地喂對方兩口。

    巧了不是,鶴雪識與龍玄知過來不久,就有另外兩人也找了過來,彼此之間就隔了一層綠植。

    那一行人剛一落座,鶴雪識與龍玄知就聽到了點兒不怎么和諧的內(nèi)容.

    鶴雪識喂給龍玄知蛋糕的手不由得一頓。

    綠植并沒有多少隔音的效果,再加上兩個人耳力出眾,幾乎連唇齒交纏間的水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見龍玄知看過來,鶴雪識臉都沒有變,順手就給那兩個人布置下了一個隔音陣法,免得再摧殘其他人的耳朵。

    “我們另外找個地方吧。”鶴雪識拉著龍玄知起身,他可沒有興趣觀賞一段活春宮。

    就算龍玄知最開始沒意識到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他有龍族的傳承記憶,稍微一思考就明白了那兩個人在做什么。

    于是,下一瞬,鶴雪識就聽見龍玄知疑惑開口,“他們是在交配?”

    鶴雪識:……

    他看著龍玄知那滿臉求知欲的模樣,喉間一哽,片刻后,鶴雪識若無其事地開口,“對,沒什么好看的。”

    龍玄知煞有介事地點頭,“我也覺得。”

    鶴雪識生怕龍玄知再說出什么虎狼之詞來,立刻將一塊蛋糕塞進了他的嘴里,笑瞇瞇地問道,“好吃嗎?”

    龍玄知盯著鶴雪識,嚼了幾下之后,囫圇吞下了肚子,“好吃。”

    鶴雪識瞇起了眼睛,他竟然一時間有些拿不準,龍玄知到底是不是話里有話.

    這一場慶功宴,鶴雪識與龍玄知還是草草結(jié)尾了。

    撞上了別人的活春宮,實在是有些尷尬,鶴雪識與柯佟和金九重說過后,便帶著龍玄知離開了。

    之后的幾天,兩人不需要再去警局,也沒有浪費門票,將剩下的冬奧會項目都看了個遍。

    冬奧會的項目比夏季奧運會要少,一般十七天左右就會結(jié)束.

    冬奧會結(jié)束后沒多久,官方便悄無聲息地發(fā)布了一個新消息,混雜在一堆的社會新聞里,絲毫不起眼兒。

    還是鶴雪識提前知道消息后,特意用自己以及雜貨鋪的社交賬號進行了轉(zhuǎn)發(fā),為的是寬慰那些不怎么相信魔藥,但是愿意相信科技的人。

    因為雜貨鋪的治療倉排隊名額實在是太難搶到了!

    因此,鶴雪識以及雜貨鋪的社交賬號一轉(zhuǎn)發(fā)相關(guān)的新聞,一直在關(guān)注相關(guān)情況的人立刻就注意到了。

    “志愿者?”

    “是成功實現(xiàn)量產(chǎn)化的治療液?”

    “量產(chǎn)化?那豈不是意味著,以后不用那么難搶了?”

    “志愿者的申請有什么條件?!我要去報名!”

    “有人數(shù)要求嗎?”

    “沒有,但是這個申請之后需要審核!”

    “嗯,應(yīng)該會優(yōu)先那些比較嚴重的病人吧?”.

    除了面向普通人的志愿者申請通道之外,實驗室還趁著冬奧會的熱度,特意邀請了幾位世界知名的運動員。

    他們的運動項目各不相同,唯一的相同點都是,全盛時期因傷退役,被迫在最輝煌燦爛的時候謝幕。

    這些頂級運動員退役之后,一部分選擇了做教練、解說等,仍舊留在這個行業(yè);還有一部分則選擇了離開,曾經(jīng)與之相關(guān)的一切,成為了他們心里的傷疤。

    收到邀請后,有人動心,有人懷疑,也有人平靜無波,但是,大多數(shù)的人,選擇了接受。

    如果不是別無選擇,沒有人愿意就這樣放棄.

    而在退役運動員之外,現(xiàn)役運動員也可以申請。

    但是現(xiàn)役運動員申請的時候,卻有一個必填選項。

    是否有“治療用藥豁免權(quán)”,如果有,需要提交相應(yīng)的證明以及最近半年的用藥標準。

    很多想要申請的國外運動員覺得無法接受,“這是我們的隱私!”

    然而,實驗室這一次給出的理由卻很合理。

    如果運動員不詳細說明自己的用藥情況,在使用治療液進行治療的時候,很有可能會與體內(nèi)的某些藥物成分產(chǎn)生沖突反應(yīng),繼而危害到運動員自身的健康。

    同時,如果選擇了沒有“治療用藥豁免權(quán)”,為了避免出現(xiàn)刻意隱瞞的情況,同樣要進行興奮劑檢測。

    這一切都是為了大家的健康著想。

    如果堅決拒絕實驗室的興奮劑監(jiān)測,那么后續(xù)產(chǎn)生的一切后果,實驗室都概不負責。

    網(wǎng)友:“我?guī)湍銈兎g一下,持證嗑藥的我們不要嗷!”

    *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梧桐棲羽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054 # 攻擊 資料泄露。

    第054章

    對于這一則消息, 不少人覺得十分不公平。

    “畢竟受傷也不是他們自己能控制的,直接將這些人排除在外, 是不是很不合適?而且這樣很不公平啊。”

    “我也覺得,你身體健健康康,跟一個身上帶傷的人進行比賽,是不是有欺負人的嫌疑?”

    “而且本來就是比賽啊,肯定要盡可能地公平才對。”

    “咋滴,人家不是說過了嗎?是為了他們的身體健康, 萬一因為藥物反應(yīng)出問題了,是不是還要賴在我們的身上?”

    “燙知識,比賽時間不會因為一個運動員的受傷而延遲。”

    “哇,不會真有人覺得體育賽事是絕對公平的吧?(沒錯我就是在陰陽怪氣)”

    “把你那點兒可憐的同情心, 用在自己的運動員身上好嗎?”

    “那為什么邀請的退役運動員不需要?”

    “你自己都說了是退役運動員了, 人家又不上賽場上比賽,當然沒必要進行興奮劑檢測了。”

    網(wǎng)上吵得不可開交,但實際上, 國內(nèi)負責這件事情的人也很是不滿。

    “我們自己人用都不夠了,為什么還要再邀請外國人?”

    見同伴滿臉都是不滿,男人無奈地道, “這件事算是互惠互利。”

    “怎么個互惠互利的法兒?”那人不滿道,“志愿者又不收錢。”

    “但是能請得到這么多的頂級運動員, 光是廣告費就省下了很大一筆。”

    “廣告?”

    “你仔細看看,被邀請的那些運動員, 基本上都是在世界范圍內(nèi)都很有名的那一批。”

    運動員對于各種傷的痊愈情況比普通人更高。

    很多傷治愈之后不會影響到日常的生活,但是絕對會影響到運動員以后的職業(yè)生涯。

    畢竟運動員挑戰(zhàn)的是人類的極限, 自身的體魄是重中之重。

    一些藝術(shù)類的體育項目, 遠動員的體型看上去很勻稱, 似乎也不胖。

    但是,她們的四肢力量絕對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地住的.

    “我們連運動員都能徹底治愈,絲毫不耽擱她們?nèi)ヌ魬?zhàn)極限,那么普通人自然就更加不用擔心治療效果了。”

    “這……說的好像也對。”

    “說白了,在這件事情上,都是彼此各取所取罷了。”.

    而與運動員的申請比較起來,那些報名志愿者的普通人,卻讓負責審核的姑娘難以釋懷。

    雖然在志愿者申請界面上,已經(jīng)寫明了目前這一款治療液對于外傷的愈合效果最好,一些器官病變等類型的疾病,作用比較小。

    但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除了外傷患者之外,申請的人里面還有很多患有其他病癥的人。

    在志愿者申請表中,除了各項基本信息之外,還有一處是讓申請的志愿者們填寫自己的一些其他要求的。

    正是在這一欄里,負責審核的姑娘看到了許多的人生百態(tài)。

    也正是這些人生百態(tài),讓他們這些審核人員在進行篩選的時候,內(nèi)心沉甸甸的。

    忽然,小姑娘的耳邊傳來了經(jīng)理的聲音,“覺得他們很可憐?”

    小姑娘點頭,“是啊。”

    說完,她又補充了一句,“但是他們又很堅強。”

    前來申請的人,大部分家境都不怎么富裕,然而,他們?nèi)耘f掙扎著,努力著,盡力地活下去。

    病魔無情,它們摧殘的不僅僅是病人的身體,還有病人和家人的內(nèi)心。

    很多人都將那個板塊當成了傾訴的地方,訴說著自己的無奈,自己的困境,還有……看到這個消息后的希望。

    “我總是會忍不住想,如果這種不幸落到了我的身上,我會怎么辦?”負責審核的小姑娘喃喃,“后來我發(fā)現(xiàn),我不敢想得太深入。”

    經(jīng)理端著咖啡杯,沒有說話。

    負責審核的小姑娘繼續(xù)喃喃自語,“真希望有一天,世界上永遠不會有病痛。”

    但那是不可能的。

    經(jīng)理抿了一口咖啡,卻沒有開口。

    “不過,我們現(xiàn)在研究出來了能治療傷口的治療液,那以后是不是也會有能夠重生四肢的治療液?或者是治療器官病變的?”

    “想法很好。”

    但是,如果要達到這種效果,或許時間要以十年,百年來計算。

    “盡快完成初審。”

    “是!”.

    醫(yī)院里,一名醫(yī)生建議他的病人去申請治療液的志愿者。

    “治療液?”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的老太太疑惑地道,“那是什么?”

    “是剛出現(xiàn)不久的一種新型治療方法。”醫(yī)生耐心地給這個老人解釋,“各個年齡段的志愿者都在招。”

    “那……”老太太有些不好意思地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大夫啊,那志愿者要多少錢?”

    “不要錢。”醫(yī)生肯定地道,然后,將一個網(wǎng)址抄了下來,“讓你的家里人從這個網(wǎng)址里報名,但是報名的人很多,不一定能選上。”

    但是,無論怎么說,也算是另一條路。

    老太太將那張紙仔細收好,“謝謝大夫。”

    “不用謝。”醫(yī)生擺了擺手,他也是看這位老太太家里的情況不太好,而她的問題也比較典型,所以才建議她去試一試的.

    等老太太回家之后,家里的人卻對此反應(yīng)不一。

    “媽,你可別弄這些亂七八糟的。”一個肚子有些凸,腦袋也有些禿的中年男人不以為然地道,“現(xiàn)在這社會上啊,騙子太多了,專門騙你們這些老人!”

    聽兒子這樣一說,老太太立刻就遲疑了,“但這是醫(yī)院里的醫(yī)生說的,醫(yī)生……醫(yī)生總不會騙人吧?”

    “怎么不會!”被一個大字不識幾個的老太太反駁,那個油膩的中年男人頓時不滿了起來,“現(xiàn)在醫(yī)院最會坑人了,開藥專門給你開貴的,去個醫(yī)院,沒個幾千基本上下不來!”

    老太太的手里仍舊捏著那張紙,不說話了。

    但是能明顯看出來,她還在猶豫.

    晚上,老太太戴上了老花鏡,慢慢地翻著一個電話本,老舊的按鍵手機上不少劃痕,讓人懷疑它是不是還能用。

    鈴聲響過幾聲后,對面立刻就接了起來,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喂?媽?”

    聽老太太說了這件事情之后,電話那頭的女人第一反應(yīng)也是騙子,一邊和老太太說話,一邊指使自己的女兒查一查。

    “居然是真的。”意識到這一點之后,女人也不含糊,她自己不會操作電腦,便指使著自己女兒,順利地將那志愿者申請?zhí)詈茫峤涣恕?br />
    那個中年油膩男人知道此事后,忍不住埋怨道,“媽,你怎么就不聽我的呢?”

    “那網(wǎng)站看著就不怎么正規(guī),要你提交的信息又那么詳細,說不定就會拿你的信息去搞網(wǎng)貸!”

    老太太哼了一聲,“你不用糊弄我,我人老了,眼快瞎了,心可沒瞎。”

    中年男人訕訕地笑道,“那你也可以找我?guī)兔Γ也粫遣贿是有你的孫子嗎?”

    老太太瞥了他一眼,“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德行嗎?”.

    有類似懷疑的還有很多,有的人猶豫過后,還是選擇了申請,但是有的人卻堅定地認為這一定是一場騙局。

    倒是有醫(yī)生在治療倉中躺過的醫(yī)院,大部分醫(yī)生都會對病人提一句,至于病人是不是會相信,愿不愿意去提交申請,就不是他們所能控制的了.

    申請的人太多,審核的時間被迫拉長,大約一周后,志愿者名單就已經(jīng)選出,并且進行了公示。

    那位老太太,因為病癥十分典型,所以雀屏中選,坐上了前往帝都的高鐵.

    治療過程非常順利,因為每個人的情況不同,所以治療所需要的時間也是不盡相同,平均下來之后,每個人的治療時間在4.5個小時左右。

    外傷的治愈率是百分之百,且治愈后與受傷前沒有任何區(qū)別。

    而一切其他的病癥,在治療液的滋養(yǎng)下,也有了不同程度的好轉(zhuǎn)。

    治療結(jié)果出來之后,權(quán)威媒體立刻對這些患者進行了采訪,并且邀請了相關(guān)領(lǐng)域的專家為此做出相應(yīng)解讀。

    更是在其后的新聞稿里使用了“火箭般的飛躍”這樣的字眼。

    權(quán)威媒體都如此,遑論那些只會震驚體的自媒體了。

    一通狂轟亂炸之下,幾乎大街小巷的每一個人都在討論治療液的事情。

    醫(yī)院,是與每個人關(guān)系最密切的存在。

    一個人從出生到離世,總會與醫(yī)院產(chǎn)生各種各樣的聯(lián)系,絕大多數(shù)人產(chǎn)生聯(lián)系的方式是成為病人,但是仍舊有那么一小撮會成為醫(yī)生。

    但是與患者比較起來,醫(yī)生實在是太少了,而醫(yī)術(shù)精湛的醫(yī)生,更是少之又少。

    除此之外,醫(yī)療資源分布也嚴重不均衡,大城市的三甲醫(yī)院與偏遠地區(qū)小城市的醫(yī)院比較起來,誰的醫(yī)療水平更高,顯而易見。

    但是,如果治療液與治療倉能夠?qū)崿F(xiàn)量產(chǎn),完全可以在小城市安置幾臺治療倉,醫(yī)生只需要按照操作規(guī)范進行操作就好了。

    雖然不可能完全抹平這種差距,但也會一定程度上縮小。

    但同時也要明確,機器不是萬能的,有些手術(shù),仍舊需要經(jīng)驗豐富的外科醫(yī)生來操刀.

    只是,這什么治療液的聽起來實在是太科幻,雖然各大權(quán)威媒體紛紛進行了報道,但還是很難在第一時間取信別人。

    仍舊有不少人都覺得這是炒作,又是一種新型的詐騙方式,對其不屑一顧,并且還攔著身邊想要試一試的人。

    但是,既然已經(jīng)成功復(fù)制,量產(chǎn)也只是時間的問題,當治療倉的觸角遍及各個城市之后,向來那些心存懷疑的人才會真正相信。

    不過,這些事情,就不是鶴雪識能插手的了.

    鶴雪識現(xiàn)在關(guān)心的是另一件事,那個將目光對準了小機器人的人,到底是誰?

    警局那邊已經(jīng)取得了一些進展后,整個調(diào)查活動便陷入了停滯狀態(tài)。

    沒辦法,根據(jù)調(diào)查,一切線索都指向了大洋彼岸的國外。

    “出錢的是國外的科研所嗎?”鶴雪識瞇起了眼睛。

    “對。”對面的王警官也是嘆氣,“因為牽涉到國外,所以之后的調(diào)查幾乎推進不下去了。”

    他們總不能真的跑去大洋彼岸把人家科研所里的所有人給抓來審訊吧?

    鶴雪識也明白這個道理,并沒有苛責,只是輕輕點了點頭,“辛苦諸位了。”

    “嗨,說什么辛苦,都是我們應(yīng)該做的。”王警官揮了揮手,一點兒也不見外地道,“這都快到飯點兒了,我們準備點外賣,你們要不然一起?”

    面對王警官熱情的邀請,鶴雪識與龍玄知對視了一眼,笑著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王警官哈哈笑了一聲,“鶴先生你說話總是喜歡文縐縐的,其實不用這樣。”

    “而且,小七最近可是幫了我們大忙了,他又不吃東西,這可愁死我們了。”

    “正好你過來,就把小七的那份給吃了算了!”

    鶴雪識好笑道,“原來,我與玄知是蹭了小七的福。”

    打開門后,甚至被安排了一個工位的小七立刻將腦袋轉(zhuǎn)了三百六十度,開心地打招呼,“主人!”

    鶴雪識打量了一下特意給小七準備的那個工位,桌面上很干凈,就是整整齊齊地擺著一整排的潤滑油。

    拿起一盒看了看,竟然還有各種不同的味道。

    “這些是……”鶴雪識疑惑地問道。

    小機器人晃了晃腦袋,“是大伙兒送給我的!有很多味道呢!”

    鶴雪識:……

    送潤滑油給小七,好像……可能……確實還算是合適,小七身上的一些零件確實需要定時進行潤滑。

    就是……這些稀奇古怪的味道實在是很容易讓人多想。

    鶴雪識將潤滑油放下,默默地告誡自己,不要多想.

    說起來,在警局里幫忙的這段時間,小機器人也著實干了不少事兒,除了幫忙加固防火墻之外,還順手將一些需要掃描上傳的陳年舊案給錄入了系統(tǒng)。

    一些需要尋找嫌疑人的監(jiān)控視頻,小機器人憑借自己強悍的人臉識別系統(tǒng),幫忙找出了一些警員漏掉的視頻記錄等等。

    以至于,當案子結(jié)束,小機器人要離開的時候,所有人都是滿臉不舍。

    試問,誰會不希望擁有一個小七呢?

    王警官看著小機器人的目光十分不舍,他蹲下身,摸著小機器人的腦袋,“小七啊,以后有空的話,可以經(jīng)常過來坐一坐。”

    小七點了點自己的腦袋,“謝謝王警官,我會的!”

    “來!”另一個年輕些的警察抱著一個箱子過來,“這些是送給你的禮物。”

    小機器人藍色的大眼睛閃了一下,語氣里滿是驚訝,“這么多嗎?”

    那位年輕的警察嘿嘿笑了兩聲,湊到小七的附近,悄聲說道,“你不是對那些比較古早的游戲很感興趣嗎?我有一個朋友正好喜歡收集這些東西,我從他哪兒搞了一些過來,不過……”

    咳嗽了一聲,那位年輕的警察繼續(xù)道,“一些已經(jīng)絕版的,他也舍不得賣,所以,這些你別嫌棄。”

    “不嫌棄!”小機器人藍色的眼睛上顯示出了一個彎起來的笑眼,“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

    雖然一個習(xí)慣古早游戲的小機器人聽上去好像有些奇怪,但……小七喜歡就好了!

    說不定,對于小機器人來說,那些古早的游戲,就和人類喜歡的古董差不多呢?.

    關(guān)上車門后,小機器人圓滾滾的身體側(cè)邊就冒出來另外六條機械手臂,每一只手臂上都拿著一個古早的游戲機。

    鶴雪識看得好笑,不過也沒阻止,轉(zhuǎn)過頭,看著已經(jīng)坐上了駕駛座的龍玄知,他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玄知,你拿到駕照了嗎?”

    無證駕駛的話,說不定他們剛從警局里出來,轉(zhuǎn)頭就要被交警給送進去。

    龍玄知微微側(cè)身,鶴雪識下意識地靠在了椅背上。

    就在鶴雪識以為龍玄知可能會繼續(xù)靠近的時候,他抽出了鶴雪識右手邊的安全帶。

    “開車之前,要先系好安全帶。”

    鶴雪識:……

    等到車子被啟動之后,鶴雪識才忽然間意識到,龍玄知還沒有回答自己剛才的那個問題。

    “你駕照呢?”

    “在座椅中間的那個暗格里。”

    鶴雪識狐疑地打開,果然在里面看到了一個黑色的機動車駕駛證。

    打開之后,姓名那一欄里寫著龍玄知,而照片那里,確實是龍玄知無疑。

    一般人照證件照的時候,大都會嫌棄照得不好看。

    但是,或許是龍玄知長得太好,也或許是拍照的人一瞬間技術(shù)增高,至少在鶴雪識看來,龍玄知的這張三寸證件照……還挺好看的。

    “你什么時候去學(xué)的駕照?”鶴雪識問道,“我怎么不知道?”

    “早就學(xué)過了,開車而已,很簡單。”

    雖然說話的時候,龍玄知一直都在看前面的路況,但是不知為何,鶴雪識總覺得,他剛才的話里有一點點炫耀的成分。

    唔……

    鶴雪識側(cè)頭看了龍玄知一會兒,開始思考要不要把自己以前開過飛機飛船戰(zhàn)艦的事情也拿出來炫耀。

    到那時,龍玄知的臉色一定會很有趣。

    “我覺得……”說到一半兒后,鶴雪識忽然停住了。

    龍玄知雖然眼睛在看前面,但是耳朵已經(jīng)豎了起來,絕對不會錯過鶴雪識說出來的任何一個字。

    但龍玄知等了好一會兒,卻仍舊沒有等來鶴雪識的下一句話,忍不住開口問道,“你覺得什么?”

    鶴雪識手指在膝蓋上敲了敲,故意道,“專心開車,回家后再和你說。”

    龍玄知:……

    他能肯定,鶴雪識肯定又在故意逗自己!

    忽然,坐在后車座的小機器人開口,“導(dǎo)航出現(xiàn)錯誤,龍先生,你剛才應(yīng)該選擇下立交橋的。”

    龍玄知:……

    “不過不用擔心,我已經(jīng)幫忙重新規(guī)劃了路線,龍先生可以跟著我的導(dǎo)航走。”

    “如果龍先生不知道怎么走立交橋的話,我可以代勞。”

    龍玄知:……

    鶴雪識忍住了唇角的笑意,安慰龍玄知,“放心,玄知,我也不會走立交橋。”

    至于這話是真是假,其實也沒那么重要.

    又饒了兩次遠路過后,小機器人最終還是幫忙規(guī)劃出了一條避開立交橋的通行方案。

    等車次在雜貨鋪門前停下的時候,已經(jīng)快接近晚上十點了。

    一回到家,小機器人就把那一箱子的古早游戲都搬進了自己的房間。

    雖然小機器人隨時隨地都能進行休眠,但鶴雪識仍舊堅持給他留了一個房間,讓他放一些他自己喜歡的東西。

    對于小機器人的收藏,鶴雪識一直沒干涉過。

    不過今天,他卻敲了敲小機器人的房門,“小七?”

    下一瞬,房門打開,小機器人直接將鶴雪識拉進了自己的房間。

    小機器人的房間和普通人不太一樣,他直接舍棄了床和椅子,只留下了桌子,除此之外,還有幾盆綠植。

    一面墻壁被刷成了白色,沒有擺放任何家具,而另外一面墻則是一個通頂?shù)闹梦锛埽恳粋格子里都擺放著一個游戲機,游戲機的一側(cè),還有一個小小的按鈕,按下那個按鈕之后,就是那個游戲機從誕生到落幕的一生。

    格子架已經(jīng)擺了差不多一半兒,還有另外一般等著小機器人去填充。

    鶴雪識看著那一整面的白墻,立刻明白了它的用處,大概是被小機器人當成是幕布來玩兒游戲了。

    只不過,想要適配一些比較古早的游戲機,小機器人只能自己想辦法進行轉(zhuǎn)換。

    “主人?”

    鶴雪識回過神兒來,沖著小機器人笑了笑,“如果還想要其他的游戲機,可以跟我說,我給你買!”

    “好呀!”小機器人興奮地道,“主人最好啦!”.

    閑聊過后,鶴雪識便和小機器人說起了正事兒,“指使那個小偷來偷你的科研所,本身是研究什么的?”

    “是一家綜合性的科研所。”小機器人道,“不過,我已經(jīng)鎖定了那個買兇偷人的兇手!”

    “哦?”鶴雪識挑眉,“他有什么異樣?”

    “那個人叫做奧爾德斯,他最近對梁味與柴西山那邊的研究十分感興趣。”

    “梁味與柴西山 ?”鶴雪識思索了一會兒后,想起了這兩個人,“他們那邊出成果了?”

    “我不知道。”小機器人有些委屈地道,“主人你不讓我入侵他們的系統(tǒng)。”

    鶴雪識好笑道,“這又不是什么難事兒,你幫我撥通柴西山的電話,我們可以親自問他,不需要做太多其他的。”

    “那好吧。”小機器人明顯有些不滿,他還是喜歡將一些系統(tǒng)都控制在自己手里的感覺,不過……既然主人不喜歡,那忍一忍也不是不行.

    科研所內(nèi)的氛圍十分凝重。

    這已經(jīng)是最近一段時間一來,科研所經(jīng)歷的第三次黑客攻擊了。

    柴西山滿臉都是陰沉,再加上那魁梧的身材,整個人看上去就仿佛是一只暴怒的黑熊,這個時候,根本沒有任何一個人愿意靠近他。

    梁味抱著手臂,正面無表情地看著技術(shù)員面前的電腦,無數(shù)代碼飛快閃過,若是有普通人在這里,或許早已經(jīng)變得頭暈眼花。

    然而梁味的面上仍舊是平靜無波。

    但如果是了解梁味的人,便會發(fā)現(xiàn),他的唇幾乎已經(jīng)抿成了一條直線,周身仿佛在散發(fā)出一股股無法看到的黑氣,整個人陰沉沉的,像是一條已經(jīng)被惹怒的毒蛇,正在人背后默默吐著信子.

    整個科研所幾乎沒有人敢大聲說話,只能聽見技術(shù)員不停敲擊鍵盤的聲音,偶爾交流幾句,但是他們說的基本上都是專業(yè)名詞,大部分人都聽不懂。

    所以,鈴聲響起的時候,分外明顯。

    柴西山原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氣沒處撒,一聽見鈴聲,就把褲子口袋里的手機給掏了出來。

    然而,看清楚手機上的來電人顯示,柴西山卻又不得不壓下心里的煩躁與怒火,把手機上顯示的來電人給梁味看。

    鶴雪識。

    梁味與柴西山對視一眼,吐出了一個字,“接。”

    柴西山忍不住埋怨,“怎么你不接?”

    梁味沒有一絲情緒地開口,“電話是打給你的。”

    柴西山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但他不愿意這個時候接鶴雪識的電話,實在是有些事情他都說不出口,太踏馬的窩囊了.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柴西山心一橫,直接滑到了接聽鍵上。

    “喂,鶴先生。”

    “柴先生。”對面,鶴雪識的聲音溫和圓潤,“許久不見了。”

    柴西山打著哈哈,“這不是鶴先生你太忙嘛,治療液的事情我和老梁都聽說了,如果不是這邊脫不開身,還真想去試一試。”

    “應(yīng)該不用太久。”鶴雪識和緩地道,“不知柴先生那邊的研究如何了?”

    聽到這里,柴西山心里一緊,來了!

    他斟酌了一會兒后,道,“研究得比較順利,我們這邊已經(jīng)成功地對原有設(shè)備的各個零件進行了一比一復(fù)制,但是在組裝的時候出現(xiàn)了點兒問題。”

    “哦?”鶴雪識揚起眉毛,“這么快?”

    “不知柴先生那邊是遇到了什么問題?或許我可以幫得上忙。”

    聽到鶴雪識這樣說,柴西山只覺得心里發(fā)苦,他忍不住又看了梁味一眼,用眼神示意他,這到底怎么辦?

    梁味面無表情地取過了柴西山手里的手機,“喂,鶴先生。”

    鶴雪識微微一愣,但很快就認出了這個聲音。

    “是瑯孚梁先生。”鶴雪識笑著道,“梁味正在一處?”

    “是的。”梁味聲音平靜,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鶴雪識心里一沉。

    “科研所前不久遭到了幾次黑客攻擊,一部分數(shù)據(jù)遭到泄露。”

    “泄露了多少?”

    梁味閉上了眼睛,“前后幾次加起來,大約是百分之九十。”

    “現(xiàn)在,對面的黑客正在攻擊我們的數(shù)據(jù)庫。”

    055 # 內(nèi)鬼 我竟然能摸到!

    第055章

    “百分之九十?”鶴雪識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怎么可能?”

    就算對方的黑客再厲害,但是科研所系統(tǒng)的防火墻也不可能脆得像紙一樣吧?

    那么……

    鶴雪識漆黑的眸子頓時得愈發(fā)幽暗, 語氣中也帶上了幾分陰森,“是有內(nèi)鬼。”

    “而且是核心人員。”這一句話,鶴雪識說得十分肯定。

    “是。”梁味深吸一口氣,“我們發(fā)現(xiàn)的時候,他已經(jīng)將大部分的資料都拷貝給了對方。”

    很顯然,對面也清楚這些資料的價值, 所以才會在內(nèi)鬼被發(fā)現(xiàn)之后,不擇手段,試圖使用黑客手段將剩余的關(guān)鍵資料都偷走。

    鶴雪識對此并不覺得意外.

    而另一邊,小機器人不需要鶴雪識開口, 已經(jīng)熟練地切換模式, 接入了科研所的網(wǎng)絡(luò),開始進行遠程協(xié)助。

    有了小機器人的加入,原本勢均力敵的情況頓時扭轉(zhuǎn)。

    對面似乎也察覺到這邊有了更厲害的幫手, 攻勢頓時更加凌厲。

    但實際上,這只是虛晃一槍。

    為了不被抓住自己的“尾巴”,對面的黑客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就做下了逃跑的決定。

    “想跑?”

    “可沒那么容易。”

    小機器人的機械眼睛里藍光大盛, 白墻上投影的各項代碼數(shù)據(jù)還有一些其他看上去十分復(fù)雜的數(shù)據(jù)正在飛快劃過.

    千里之外的一處豪華別墅內(nèi),一個金發(fā)碧眼的矮個子男人一直敲擊鍵盤的手指突然間停下。

    “f.u.c.k!”

    罵了一句之后, 他拿過一旁的可樂想要喝一口。

    但是,在他的手指觸碰到杯子的那一瞬, 手指忽然痙攣了一瞬,大杯的黑色液體頓時灑在了他的桌子上, 滲進了他的鍵盤和鼠標里。

    “Oh, My God!”

    金發(fā)碧眼的男人立刻拎起了自己的鍵盤, 罵罵咧咧地去找紙巾。

    然而,等他取回紙巾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電腦屏幕上出現(xiàn)了一個正在笑瞇瞇揮手的小機器人。

    隨手將餐巾紙扔到一邊,金發(fā)碧眼的男人取出手機,準備給電腦拍一張照片,可是按亮手機后,手機屏幕上是同樣的正在笑瞇瞇揮手的小機器人。

    金發(fā)碧眼的男人眉毛揚起,“有點兒意思。”

    他沒有再去嘗試家里其他的電子設(shè)備,可以想見,那上面肯定全都是一個笑瞇瞇的小機器人。

    在與后加入進來的那個黑客交手的時候,蘭尼爾就有了一種預(yù)感,只是他沒有想到,預(yù)感竟然會實現(xiàn)地這么快。

    “他到底是誰?”.

    蘭尼爾的遭遇并不是個例,但并不是所有被針對的黑客都能和蘭尼爾一般淡定。

    同一時間,一處地下室內(nèi),所有的家具已經(jīng)被一個滿臉絡(luò)腮胡子的男人給砸爛了。

    包括那一系列昂貴到讓人側(cè)目的主機與顯示屏。

    他伸出手指,指著已經(jīng)被自己摔得稀爛的顯示屏,“你,很好,我記住你了。”.

    華國,瑤羽科研所。

    柴西山看著松了一口氣的程序員,連忙問道,“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結(jié)束了。”一個穿著小老虎衛(wèi)衣的年輕人叼著一根棒棒糖,往后仰起腦袋,“那個最后加入的人是誰?是你們請來的救兵?

    “算是吧。”柴西山對這個小孩兒有些忌憚,他的性子實在是太難以琢磨了,時不時地就會被他嗆一口,所以柴西山并不想多和這個小孩兒說話。

    “他叫什么名字?我能見一見他嗎?”狄炬將嘴里的糖塊咔嚓咔嚓啃掉,半點兒沒有以前嗆人時候的囂張。

    柴西山卻是警惕地看著這個小孩兒,不想隨便開口。

    “這不是我們能決定的。”梁味在一旁開口,“我們會將你的請求告知對方,如果他同意的話,你們就可以見面。”

    狄炬將糖塊抵到自己的后槽牙上,狠狠磨了幾下之后,哼了一聲,“好叭。”

    難道對方拒絕之后,他就查不到對方的信息了嗎?.

    萬界雜貨鋪。

    “主人!”小機器人側(cè)過腦袋,“系統(tǒng)已經(jīng)清理完畢!”

    “嗯。”鶴雪識點了點頭,蹲下身摸了摸小機器人的腦袋,“辛苦小七了。”

    “不辛苦!”小機器人晃了晃自己的機械手臂后,又纏到了鶴雪識的胳膊上,“只是一件小事!一點兒也不麻煩!”

    鶴雪識輕笑一聲,問道,“那些黑客是受誰指使的,你查到了嗎?”

    “查到了。”

    “哦?”

    “是邁爾斯研究所。”小機器人憤憤地道,“上一次想要偷走我的人也是他們!”

    鶴雪識摸著小機器人腦袋的手一頓,“原來是他們。”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要弄清楚那個內(nèi)鬼的行蹤.

    鶴雪識沒有耽擱,當天晚上就帶著龍玄知與小機器人趕去了瑤羽科研所。

    鶴雪識與小機器人對于科研所并不陌生。

    所以,在下車之后,鶴雪識抓住了龍玄知的手,笑著打趣,“跟著我,別走丟了。”

    龍玄知抿起唇,反握了回去。

    因為內(nèi)部出現(xiàn)了叛徒,所以瑤羽科研所對于來訪者的驗證更加嚴格。

    經(jīng)歷了指紋驗證、人臉驗證、瞳紋驗證等等,鶴雪識一行人終于在柴西山的帶領(lǐng)下,走進了科研所的內(nèi)部。

    經(jīng)歷了同伴背叛和黑客攻擊,整個科研所內(nèi)的氣氛都有些沉重,大多數(shù)人都沉默地忙著自己的事情,偶爾交流幾句,也是壓低了聲音,且交談的都是研究上的事情。

    柴西山暫時將鶴雪識一行人安排在了會議室內(nèi)。

    鶴雪識拉開椅子坐下,隨意地看了幾眼這個會議室。

    其實與普通公司里的會議室沒有什么太大的區(qū)別,長方形的會議桌,折疊椅,還有投影儀。

    小機器人習(xí)慣性地開始掃描這個房間的數(shù)據(jù),建立模型,分析萬一出現(xiàn)了意外情況后,最佳的逃跑路線。

    “咦?”

    鶴雪識被吸引過去,“小七,怎么了?”

    小機器人手臂伸長,手指彈出了一個小夾子,從頂部的投影儀內(nèi)取出了一個小小的竊.聽器。

    鶴雪識取過那只竊.聽器,“已經(jīng)壞了。”

    難怪他沒有那種被窺視的感覺。

    “是的。”小機器人點頭,“我剛剛檢查一下,應(yīng)該是壞掉很長時間了,推測在3~5年之內(nèi)。”

    三五年的時間,那應(yīng)該與這一次鶴雪識提供的特效制作設(shè)備沒什么關(guān)系了。

    只是不知道布置下這竊.聽器的人是誰,又是為了什么?

    鶴雪識正把玩著那一枚竊.聽器的時候,會議室的門忽然被人推開,探進來一個腦袋。

    那人看著年紀不大,頭發(fā)染成了白色,幸好臉長得好看,不然的話…….

    狄炬打量了鶴雪識與龍玄知一會兒,然后,他的目光就盯在小機器人的身上不肯挪開了。

    “機器人?”

    小機器人扭過腦袋,“你是誰?”

    “我是一個程序員。”狄炬鉆進來后,順手關(guān)上了房門。

    “程序員?”

    “怎么,看著不像?”狄炬挑了挑自己前面的白毛,“又沒有人規(guī)定程序員就一定要格子襯衣,我也可以很時尚的!”

    鶴雪識的目光停留在了狄炬的白色頭發(fā)上,笑而不語。

    狄炬問道,“你們就是柴老師他們請過來的救兵?”

    鶴雪識點了點頭,“算是吧。”

    狄炬的眼睛立刻就亮了,“那最后才加入進來的那個人是誰?”

    小機器人舉了舉手,“是我。”

    狄炬一屁.股坐到了小機器人的旁邊,“真的是你啊,是你自己自主做出的反擊嗎?”

    “是主人讓我這樣做的呀。”小機器人道。

    “你的主人是那個?”狄炬立刻問道。

    小機器人立刻看向了鶴雪識。

    狄炬也看向了鶴雪識,“我能帶他去做一下圖靈測試嗎?”

    鶴雪識笑著道,“不必。”

    “你難道就不好奇……”

    “因為小七必然會通過。”鶴雪識篤定地道。

    狄炬眸子閃了閃,“所以,你認為他現(xiàn)在是一個人,對嗎?”

    “當然。”鶴雪識笑著回答,“為什么不呢?”

    狄炬看了鶴雪識一會兒后,沖著他點了點頭,“感謝你的回答。”

    說完,狄炬又看向了小機器人,“我能和你單獨談一談嗎?”

    小機器人遲疑了一會兒孩子后,看向了鶴雪識。

    “想去就去。”.

    待小機器人與狄炬離開后,鶴雪識眸子微微垂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忽然,他的手被龍玄知握住。

    鶴雪識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反手握了回去,順便一節(jié)一節(jié)地捏著龍玄知的手指。

    “不好意思!”

    會議室的門被猛得推開,柴西山與梁味一起走了進來。

    柴西山行事爽快利落,直接道,“讓兩位久等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鶴雪識笑著道,“無礙。”

    等到柴西山與梁味落座最后,鶴雪識便直接開門見山道,“那個故意泄露資料的內(nèi)鬼,找出來了嗎?”

    “找到了。”

    說到那個內(nèi)鬼,柴西山恨得咬牙。

    梁味繼續(xù)道,“發(fā)現(xiàn)資料被泄露后,我們第一時間報了警,但是……”

    “被他跑了?”鶴雪識問道。

    梁味沉默了一會兒后,點了點頭,“是的,我們發(fā)現(xiàn)的時候太晚了,沒能將人給攔下來。”

    鶴雪識瞇起了眼睛,“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嘆了一口氣,梁味繼續(xù)道,“那個內(nèi)鬼是我們核心組的成員之一,叫做仇希,科研能力很強。”

    不然的話,也不會憑借著自己的實力被招進了核心組。

    但是……

    “他的母親最近幾年患上了癌癥,仇希明之前積攢下來的錢,幾乎全都賠進去了。”柴西山嘆了一口氣,道,“也怪我,沒有注意到他的情況。”

    如果能早點兒知道的話,到時候湊一湊,說不定還能把錢給湊齊呢?

    “我懷疑,瑤羽科研所應(yīng)該一開始就被盯上了。”梁味沉聲道,“而仇希明,只不過是他們的目標之一。”

    畢竟,一個有軟肋的人,是最好操控的。

    鶴雪識點頭,“確實如此。”

    況且,在如今這個世界,癌癥幾乎相當于絕癥,患了癌癥的人,即便動手術(shù)切除了癌變部位,之后的年月里,也需要隔一段時間就去復(fù)檢。

    而仇希明的母親年紀上來了,再加上癌癥的部位實在是很不好,一連換了好幾個醫(yī)院,醫(yī)生基本上都是推薦保守治療,他們不敢動手術(shù)。

    若是要進行手術(shù)的話,以目前的醫(yī)療水平,也只有那么幾個醫(yī)生才有把握。

    可是這些醫(yī)生的時間安排大都很緊張,等著他們進行手術(shù)的人不知凡幾,仇希明看著排在前面的那長長的隊伍,幾乎絕望。

    恰好是在這個時候,他在一些病友群里得知了如何去國外治療的內(nèi)容。

    “只要有錢,就能請得動。”對方信誓旦旦地道。

    人在絕望之下,總是很容易不理智。

    若是以前,仇希明或許還會去考慮一下這是不是騙子,但是對于此時的仇希明而言,就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也一步步地踏進了別人編織好的陷阱。

    費勁千辛萬苦,終于將自己的母親送到國外的大醫(yī)院后,他的母親也就成為了人質(zhì).

    鶴雪識垂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他道,“他進行了多次盜竊?”

    “對。”梁味點頭,“他在科研上一向十分細心,不需要我們多叮囑,而在盜竊秘密材料的時候,也同樣細心,瞞過了我們所有人。”

    “我最不明白的是,他遇上了困難,就為什么不能跟我們說?”柴西山從警方那邊知道這些事情的時候,幾乎是暴跳如雷。

    警方的調(diào)查足夠細致,甚至連仇希明的各項檢查單都復(fù)印了一份兒。

    “他開口了,我們還能想想辦法,結(jié)果他就這樣不聲不響的,把我們都當成是什么了?”

    “當時,我們報警的時候,仇希明就已經(jīng)趕去了機場,而等我們查到他身上的時候,他人已經(jīng)落地。”

    就只差那么幾個小時的時間,就能把人給攔下了!

    “其實人攔下了也沒有什么用。”梁味的語氣仍舊十分平靜,似乎已經(jīng)渡過了最開始的憤怒,“他能拿到的資料,已經(jīng)全部拷貝了一份。”

    “但要是能把人給抓了,好歹損失能小一點兒。”柴西山嘟囔道。

    “但最幸運的是,最核心的資料,一直都是我和西山親自保管,仇希明無法弄到。”

    “但在仇希明離開后沒多久,我們的系統(tǒng)就持續(xù)遭受攻擊。”梁味道,“對方確實盜走了一些數(shù)據(jù),但并不多,也不怎么關(guān)鍵。”

    “說是這樣說。”柴西山不爽地開口,“以對面的實力,研究透了仇希明帶過去的資料,逆向研究出來也不是不可能。”

    “那么現(xiàn)在,需要比拼的就是速度了。”鶴雪識道,“我記得,柴老師之前說過,已經(jīng)成功地制作出了一臺新的?”

    “是。”柴西山點頭,不好意思地道,“但是只運行了23.5個小時就出現(xiàn)了故障,29小時后,徹底報廢。”

    “有弄清楚是什么原因嗎?”

    “問題出在核心上。”梁味沉聲道,“我們雖然防止出了核心元件,但是在性能上,去無法與原版的相對比。”

    “我推測,是我們的制作流程上出了點兒問題。雖然能夠重新制作出來,但是因為某個,或者是某幾個環(huán)節(jié)不對,使核心的使用壽命被縮短。”

    鶴雪識嘆了一口氣,“能帶我去看一看核心元件的整個制作流程嗎?”

    他對人不會制作,但或許能在其他的方面提供一點兒幫助。

    這……

    柴西山與梁味彼此對視了一眼后,“我們會幫忙申請的。”

    鶴雪識點了點頭,沒有為難他們。

    他現(xiàn)在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鶴雪識將特效制作設(shè)備給科研所進行研究,并不是無的放矢。

    因為這些設(shè)備是未來世界全息設(shè)備的基石,經(jīng)過了一代又一代的改進與研究后,最終從3D轉(zhuǎn)向了全息。

    特效制作搞得再好,也只能是給電影或者是動漫、游戲作配。

    但是如果能夠跨越到全息,或許……他的目標會更進一步.

    參觀完生產(chǎn)線后,鶴雪識果然發(fā)現(xiàn)了幾處問題,與梁味還有柴西山進行交流后,決定重新進行調(diào)整。

    對于真正生產(chǎn)這些零件的技術(shù)工人而言,調(diào)整方向可不僅僅是簡單地從東邊到西邊這么簡單。

    但為了最后的效果,仍舊勤勤懇懇地按照幾人的要求,將部分零件從另一個方向重新制作了.

    等一系列的零件全部重新制作完成后,時間已經(jīng)悄然滑走了三個月。

    從嚴寒的冬天,來到了春夏之交。

    柴西山抹了抹自己頭上的汗水,不假他人之手,親自將所有的零配件一一安裝好。

    梁味的手指一直按在開關(guān)鍵上,柴西山安裝了幾個小時,他就用那一個姿勢站了幾個小時,也就是中間換一換腳而已。

    鶴雪識看的是又好笑又無奈。

    一旁的學(xué)生正在跟鶴雪識小聲吐槽,幾個月的時間,已經(jīng)足夠他與科研所里的科研人員相互熟識。

    大部分被柴西山與梁味選進來的,都是些一心鋪在研究上的人,但是在閑暇之余,他們也會忍不住吐槽一下自己的老師。

    鶴雪識一邊聽著旁邊學(xué)生們的吐槽,一邊暗中捏著龍玄知的手指.

    “好了。”安裝好之后,柴西山也沒起身,直接盤腿坐在了地上,瞅了瞅梁味,“咱們這就,開始?”

    “嗯。”梁味沒有猶豫地按下了開機鍵。

    悅耳的歌聲響過,一旁連接的顯示屏亮起。

    乍一看的話,那顯示屏也與大部分人印象里的顯示屏很是不同。

    那竟然是透明的,但是在染上了色彩之后,變得不再透明,而像是平時大家常用的平板電腦。

    顯示屏上只有一個孤零零的軟件,正是之前鶴雪識的特效工作室拿來制作特效的那個軟件。

    只是,與之前在普通電腦顯示屏上有些不同,新式顯示屏上的這個軟件打開后,里面多了一個全息的選項。

    “是否開啟全息模式?”

    面對這個選項,所有人都異口同聲地道,“是!”

    “必須是!”

    “梁老師,你快點兒開啊啊啊!”

    “全息模式哎!之前怎么沒有見到?”

    “可能是之前的顯示屏不能支持全息模式?”

    “那為什么之前連這個選項都不顯示?”

    “哎呀,管他呢,先試試再說!”

    “祈禱,可千萬不要是之前去電影院里體驗過的那種4D,椅子簡直晃得我頭暈!

    “放心,現(xiàn)在可沒有椅子給你晃!”.

    在場學(xué)生們的騷動并沒有影響到梁味。

    在看到那個選項的時候,說實話,他也是有點兒吃驚,他們之前成功復(fù)制出來的那個機器上,可沒有這個選項!

    思索了一會兒后,他抬手就要往“是”這個按鈕上按過去。

    但有人快他一步,直接一指頭按在了那上面!

    梁味:……

    饒是淡定如梁味,此時也忍不住對柴西山露出了憤怒的表情。

    “柴西山!”

    “我聽著呢!”柴西山對于梁味的憤怒不以為意,“我聽著呢,我這不是看你好像是不敢往上按,幫了你一把嗎?”

    梁味:……

    他簡直要被柴西山這胡攪蠻纏的說法給氣死了。

    自從大學(xué)畢業(yè)之后,梁味就沒有想過和柴西山共事過。

    怎奈,世事無常,為了能夠順利將研究進行下去,梁味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于是,所有熟悉梁味的人都會發(fā)現(xiàn),他變得比以前更加佛系了。

    可梁味又有什么辦法呢?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但凡能找到個與柴西山科研水平相近的合作對象,梁味都會毫不猶豫地將他給踢出去!.

    選擇了“是”之后,眾人頓時感覺周圍的光芒變暗了,除了附近,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

    就在眾人好奇的時候,周圍的桌椅、電腦等都如同被濃霧逐漸包裹,漸漸從他們的眼前退去。

    幾秒鐘后,眾人便發(fā)覺,自己周圍的環(huán)境,已經(jīng)變成了一條陌生的街道。

    忽然,頭頂傳來了嗡嗡嗡的聲音,抬起頭后,眾人驟然間發(fā)覺,那是行駛在空中的汽車!

    不,那車沒有輪子,或許稱之為飛行器更加貼切。

    有人好奇地伸出手,摸了摸一旁的標志。

    下一瞬,他直接瞪大了眼睛,“我竟然能摸到!”

    “什么?這怎么可能?!”

    “這不應(yīng)該是幻覺嗎?”

    鶴雪識淡淡的聲音傳來,“視覺可以被欺騙,為什么觸覺就不可以?”

    056 # 全息 聽到他已經(jīng)亂了節(jié)拍的心跳。

    第056章

    國外。

    潘鳳蘭看著窗戶外面有些陌生, 又有些熟悉的畫面,有些忐忑不安。

    到處都是高樓大廈, 路上的行人都是典型的外國人相貌,高鼻深目,頭發(fā)黃褐,還有微卷。

    這一路上,潘鳳蘭都覺得十分迷糊,但是兒子仇希明一路都在催促, 潘鳳蘭為了不讓兒子擔心,就只收拾了點兒日常用的東西,就跟著他坐上了飛機。

    她來到這里已經(jīng)有幾天的時間了,住的地方其實也不錯, 但是潘鳳蘭就是覺得渾身不自在。

    服務(wù)生都說著一口她根本聽不懂的鳥語, 兒子仇希明似乎也挺忙的,潘鳳蘭不想打擾他。

    這讓潘鳳蘭覺得自己好像是被困在了一個沒有人能夠說話的孤島。

    仇希明倒是給她打開了電視,但是電視上播放的也同樣是各種她聽不懂的鳥語, 新聞和電視劇都看不明白。

    酒店房間里的所有標志都是英文,這對于只上完了小學(xué),初中只上了一年的潘鳳蘭來說, 跟鬼畫符沒有任何區(qū)別。

    如果不是有些東西的模樣和國內(nèi)一樣,潘鳳蘭怕是連衛(wèi)生間都沒法上。

    就算她如此小心翼翼, 但還是鬧出了不少的笑話。

    服務(wù)生的話她聽不懂,她的話服務(wù)生也聽不懂, 每次服務(wù)生過來的時候,兩個人都是雞同鴨講。

    但是, 語言不同, 并意味著情緒不通。

    至少, 那服務(wù)生偶爾流露出來的幾分高傲與優(yōu)越感,潘鳳蘭還是能感覺出來了。

    兒子仇希明回來的時候,才是潘鳳蘭這幾天里最開心的時候。

    “兒子啊,你總算是回來了。”潘鳳蘭忍不住道,“咱們要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住多久啊?咱們什么時候回國?”

    “我跟你說,這地方根本就住不下去,他們說什么我都聽不懂。”潘鳳蘭越說越覺得委屈,“我這病在國內(nèi)又不是治不了,怎么非要來國外呢?”

    “這在國外,他們說了什么我們根本聽不懂,萬一被騙了可怎么辦呢?”

    見到了兒子仇希明,潘鳳蘭的碎碎念就停不下來了。

    潘鳳蘭平時并不是一個內(nèi)向的人,以前在國內(nèi)的時候,她雖然一樣不會用智能手機,但是她健談啊,總是能和身邊的人聊起來,就算兒子不在身邊,她也不覺得有什么孤單的。

    但是這一出國,潘鳳蘭就覺得渾身不自在,要不是念著兒子都是為了自己好,潘鳳蘭大概早就過不下去了。

    仇希明見自己母親的話里全是不滿,不由得笑道,“媽,別擔心,我?guī)愠鰢彩菫榱私o你治病啊。”

    潘鳳蘭忍不住又咕噥道,“那醫(yī)生不是也說了嗎,咱們國內(nèi)也有醫(yī)生能做,就是要等。”

    仇希明嘆氣,“是啊,但是媽,我等不起,我希望你能盡快手術(shù),不然的話,等癌細胞擴散……”

    潘鳳蘭見兒子仇希明的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心頓時疼了起來,“好了好了,媽也不是責怪你,就是覺得咱們這出國一趟,實在是太不方便了。”

    “那咱們什么時候才能動手術(shù)?”潘鳳蘭問道,“等手術(shù)完了啊,咱們就趕緊回國去,你這一次請了不少時間的假吧?”

    仇希明“嗯”了一聲,轉(zhuǎn)開了這個話題,“媽,你有沒有哪里是想去玩兒的,我?guī)闳ィo你當翻譯。”

    潘鳳蘭頓時笑了起來,“你有這個心啊,我就很滿意了。這看著也和國內(nèi)沒什么區(qū)別嘛,就是路上走的都是老外,有什么好看的?”

    仇希明也是笑,“確實沒什么好看的,那我給你點外賣吃?”

    “這國外的外賣應(yīng)該很貴吧?我看著這兒還有個廚房,待會兒你帶我去超市買點兒菜,我親自下廚做給你吃,便宜還健康,你們在外面是真的要少吃外賣!不干凈!”.

    一番絮叨過后,仇希明最終還是拗不過自己的母親,帶著她去了超市,買了一些食材回來,兩個人吃了一頓還算是正宗的老家菜。

    將潘鳳蘭安頓好之后,仇希明就去見了弗里曼教授。

    弗里曼教授是邁爾斯研究所的終身教授,之前仇希明過來的時候,就與他聯(lián)系過,只是這段時間弗里曼教授比較忙,今天才抽出時間來見面。

    兩個人約在了一家咖啡廳。

    仇希明為了表現(xiàn)出自己的誠意,早早地就去了咖啡廳等候,等他喝完一杯咖啡后,咖啡廳門上掛著的鈴鐺叮鈴鈴地響了起來。

    一個頭發(fā)黑白相間,梳得整整齊齊的老年男人走了進來。

    仇希明立刻站起身,“弗里曼教授。”

    聽到仇希明的聲音后,弗里曼教授立刻快步走了過去,“哦,親愛的仇,我終于見到你了,你比照片里看上去更加年輕。”

    “弗里曼教授,您還是和以前一樣。”

    彼此打過招呼后,仇希明試探性地提起了之前已經(jīng)談好的條件。

    弗里曼教授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一口答應(yīng),“放心,親愛的仇,我這段時間就在忙碌你進入邁爾斯研究所的事情,等手續(xù)走完,你就會成為我們的同事了!”

    “這是我的榮幸。”仇希明謙虛地道。

    “不,應(yīng)該是我們邁爾斯研究所的榮幸,即將迎來以為年輕又富有實力的研究員。”

    這一場談話可謂是賓主盡歡。

    然而,等仇希明真正進入邁爾斯研究所之后,卻發(fā)現(xiàn),這里好像和自己之前想的不太一樣?

    在之前談好的條件里,仇希明是會直接帶領(lǐng)一個科研小組的,但事實卻是,進入邁爾斯研究所之后,仇希明只是一個普通的研究員,并無任何特殊。

    維持著平和的表情與自己日后的同事打過招呼之后,仇希明立刻去見了弗里曼教授。

    但是弗里曼教授平時忙于各項科研工作,很少能抽出時間,仇希明至少碰壁了三次,才終于見到了弗里曼教授的面。

    “親愛的仇,”弗里曼教授似乎是剛做完實驗,身上的實驗服都還沒有換掉,“聽說你最近一直想見我,是有什么事情嗎?難道是研究所里的同事不好相處?”

    “不是。”仇希明搖頭,“弗里曼教授,我記得我們之前約定的可不是這個。”

    “之前的約定?”弗里曼教授疑惑道。

    仇希明眸子頓時沉了幾分,“按照之前的約定,如果我進入邁爾斯研究所,將會直接帶領(lǐng)一個科研小組,而不是作為一個普通的研究人員。”

    “弗里曼教授,您不會言而無信吧?”

    “哦,不,親愛的仇,”弗里曼教授笑著道,“我當然不會忘記這件事情,但是,仇,對于邁爾斯研究所而言,你畢竟是一個新人,而原本的研究人員早就已經(jīng)培養(yǎng)出了彼此之間的默契。”

    “如果貿(mào)然間將他們調(diào)到你的手下,你知道的,很可能會出現(xiàn)水土不服的情況。”弗里曼教授笑瞇瞇地道,“從最基礎(chǔ)的研究人員做起,能夠讓你盡快打入這個環(huán)境,與各個研究人員熟悉,到時候,你就會知道,誰才是你需要的,誰才是你不需要的。”

    “放心,親愛的仇,等到你與大家熟悉之后,你就可以挑選你喜歡的人加入你的科研小組了。”

    仇希明的眸子里已經(jīng)沒有了笑容,“弗里曼教授,您這是在推脫嗎?”

    弗里曼教授笑容微微收斂,“親愛的仇,我希望你能理解,這是我們邁爾斯研究所的規(guī)定。”

    “你畢竟是剛剛才加入邁爾斯研究所,如果我貿(mào)然間讓你直接領(lǐng)導(dǎo)一個科研小組,想想你的同事,他們會怎么想?他們一定會想,哦,上帝,仇希明他一個新人,憑什么能獨自帶領(lǐng)一個科研小組?他是不是使用了什么不正常的競爭手段?”

    說到最后,弗里曼意味深長地道,“親愛的仇,你希望我把原因公布出去嗎?”

    仇希明眸子里的神色越來越冷,然而站在他對面的弗里曼教授卻仍舊是一副十分為他著想的模樣,“親愛的仇,你既然來到了邁爾斯研究所,就要遵守這里的規(guī)定。”

    仇希明冷笑一聲,“弗里曼教授,我也希望你明白,我也不是不留后手的那種人。”

    弗里曼一頓,“親愛的仇,我很期待的你的后手。”.

    仇希明回到住處后,想起弗里曼教授的嘴臉,忍不住直接砸了手里的杯子。

    “很好,都很好。”.

    或許確實是對仇希明所說的留一手很感興趣,沒多久,就有人來聯(lián)系仇希明,說是已經(jīng)為他的母親準備好了手術(shù)。

    仇希明覺得心里的氣總算是順了一些,然而,等他帶著潘鳳蘭來到醫(yī)院后,卻發(fā)現(xiàn)為自己母親進行手術(shù)的同樣不是之前定好的那位醫(yī)生。

    “抱歉。”仇希明直接攔住了那個人,不滿地道,“我明明記得,之前預(yù)約的是鮑里斯醫(yī)生,為什么換了人?”

    那名護士看了仇希明一眼,解釋道,“先生,鮑里斯先生最近的時間排不開,所以更換了喬爾醫(yī)生為你的母親進行手術(shù)。”

    “請放心,先生,喬爾醫(yī)生的技術(shù)不必鮑里斯醫(yī)生差。”

    仇希明卻瞇起了眼睛,“喬爾醫(yī)生?為什么我之前沒有聽過他的名字?”

    那名護士聳了聳肩,“或許是因為您是外國人吧。”

    仇希明的心里有了不好的預(yù)感,“能將他的履歷給我看一看嗎?”

    “當然可以。”

    等看完了那位喬爾醫(yī)生的履歷后,仇希明簡直被氣笑了,在這位喬爾醫(yī)生的履歷中,他并沒有見到類似的病例,說得不好聽一點兒,仇希明甚至覺得對方這是在拿自己的母親來練手。

    由于仇希明強硬地要求必須是鮑里斯醫(yī)生來為他的母親做這個手術(shù),所以最后手術(shù)還是沒能做成,至于下一次手術(shù)什么時候能做,卻根本沒人能給他一個具體的信息,只是讓仇希明先提前預(yù)約。

    一番折騰下來,仇希明的母親潘鳳蘭只覺得自己腦子疼,她什么都聽不懂,只能聽著自己的兒子和那些穿著白色衣服的護士啊,醫(yī)生啊爭吵。

    潘鳳蘭忍不住道,“兒子啊,你說這個醫(yī)院,真的靠譜嗎?”

    仇希明安慰自己的母親,“放心,媽,我們今天不做手術(shù)了,我給你重新預(yù)約了另一位醫(yī)生,那位醫(yī)生的技術(shù)很好,你一定會好的。”

    另一邊,護士已經(jīng)與仇希明進行了二次確認,“這位先生,您確定要放棄嗎?”

    “我確定。”

    此時的仇希明并未發(fā)覺,自己究竟拒絕了什么。

    等到他終于熬到了鮑里斯醫(yī)生的時間,卻突然被告知,他需要補交手術(shù)費用,不然的話,鮑里斯醫(yī)生并不會為他的母親做手術(shù)。

    同樣的,這在仇希明之前與弗里曼教授做好的約定里,是完全不同的。

    仇希明怒氣沖沖地去找弗里曼,卻被告知,弗里曼教授根本沒有時間見他。

    “仇先生,請原諒我說話不怎么好聽,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選擇的,不是嗎?”

    說完之后,弗里曼的助理就離開了,只留下愣在了原地的仇希明。

    仇希明站在人來人往的走廊上,整個人落魄無比,從他身邊經(jīng)過的人偶爾會看他一眼,卻并不會將注意力停留在他的身上。

    回到住處之后,面對又絮絮叨叨著要回過的母親,仇希明終于忍不住發(fā)了火,“媽,你能不能安靜一點兒?我真的很累。”

    潘鳳蘭見兒子仇希明的臉上滿是疲憊,到底是不忍心,繼續(xù)勸說道,“兒子啊,要我說,這外國是真的不靠譜,不然你趕緊跟你領(lǐng)導(dǎo)銷假,我們回去吧?”

    仇希明沉默了許久許久后,才最終憋出來一句,“回不去了。”.

    千里之外的遙羽科研所。

    “鶴先生,你的意思是,所謂的全息,就是欺騙人的五感?”

    “不……不會吧?這和我想的不一樣啊!”立刻有人哀嘆道,“我以為的全息,就是進行神經(jīng)接駁,將人的意識上傳到全息世界里。”

    “但如果是進行神經(jīng)接駁的話,我們意識的安全誰能保證呢?”

    “不是,你們就沒想過嗎?如果真的能進行神經(jīng)接駁,那豈不是說科幻小說里的那些機甲啊,外骨骼什么的東西,都能造出來了嗎?”

    話匣子被打開,科研所里立刻變成了亂糟糟的一團,大家都在各抒己見,偶爾會有不贊同對方看法,彼此吵起來的。

    沒一會兒的功夫,鶴雪識就覺得,自己不是在無數(shù)人向往的科研所里,而是熙熙攘攘的菜市場!

    “咳咳!”柴西山重重地咳嗽了一聲,瞪了那群正在爭吵的學(xué)生一眼,“都安靜下來!”

    待眾人安靜下來之后,柴西山也左右看了看這模擬出來的未來城市,對鶴雪識道,“鶴老板,這技術(shù)要是應(yīng)用在電影院里,那豈不是說,可以讓觀眾觀影的時候更加沉浸?”

    鶴雪識笑著點頭,“柴老師說得不錯,這種技術(shù)確實很適合應(yīng)用到電影制作中。”

    “用到電影制作里會不會顯得十分小題大做啊?”有學(xué)生提出了疑問,“依我看,這種技術(shù)很適合應(yīng)用在軍事領(lǐng)域,既然五感都被欺騙了,那對于敵軍來說,這不就是‘現(xiàn)實’嗎?”

    “但是這種技術(shù)只是欺騙了我們自己的五感,還是能夠通過一些其他的檢測手段發(fā)現(xiàn)這是陷阱的,不是嗎?”

    “那讓對方的設(shè)備檢測不出來不就行了?”

    “說的好聽,你還能攔得住別人,不讓他們開發(fā)嗎?”

    眼看著現(xiàn)場又要吵起來,這次咳嗽的人換成了梁味。

    見眾人的目光全都落到了自己的身上,梁味道,“那就分成兩個方向去做,一個方向?qū)9ビ耙曋谱鳎硪粋方向則是軍工,我負責軍工。柴西山,你負責影視特效制作。”

    “哎,等等!”柴西山頓時覺得不公平,“為什么你負責軍事設(shè)備研發(fā),而我則負責影視特效設(shè)備研發(fā)?”

    “沒有為什么。”梁味淡淡地開口,“因為我說得快。”

    “不是,這事兒不能這么算吧?”柴西山還想繼續(xù)爭取一下,“怎么著也要進行抓鬮決定不是?”

    梁味看了柴西山一眼,“我不同意。”

    梁味對于自己的運氣,從來不抱信心,他也不喜歡那些什么玄學(xué)的東西,他想要什么,從來都是自己去爭取。

    柴西山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見梁味根本沒有一絲一毫后退的余地,只能道,“也行,反正都是一樣的技術(shù)。”

    梁味終于滿意地點了點頭,想到自己以后不必再和柴西山共事,梁味就覺得空氣都變得清甜了幾分。

    對于柴西山的科研實力,梁味是十分認可的,但是他們兩個人的性格幾乎是南轅北轍,硬是拉到一個科研團隊里,共事是能共事,但是相處起來卻會讓人難受.

    想要驗證是不是能應(yīng)用在影視制作中,接下來鶴雪識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技術(shù)方面有柴西山團隊負責,鶴雪識不需要太擔心。

    但是現(xiàn)在,比較難辦的,是如何說服影院安裝相關(guān)設(shè)備。

    3D電影只需要一副特效眼鏡就可以觀影,而特效眼鏡可以重復(fù)使用,成本并不高昂,屬于影院也能接受的成本。

    但是這種全息模式下的觀影體驗,卻需要影院為每一位觀影人準備一套設(shè)備,這樣算下來,成本必然會大大增高。

    為了能賺到錢,不至于虧本,那么影院就會提高這部分觀影人的票價。

    票價要是過于高昂,還會有人愿意去體驗這種全息觀影模式嗎?

    就算是有人愿意為此付出高昂的票價,那么要多久才能收回成本?

    需知一部電影的制作,需要各個部門,無數(shù)人的合作才能完成。

    現(xiàn)在一部電影動輒投資好幾個億,如果最后只能賠本賺吆喝,那么還會有人愿意投資這種全息模式電影嗎?

    一個個的問題涌上了鶴雪識的心頭。

    忽然,帶著晚間涼意的手指捂住了鶴雪識的眼睛。

    鶴雪識唇角不自覺得翹起,“玄知?”

    “嗯。”龍玄知并未放手,手掌緩緩向下,一點點地描摹著鶴雪識稍顯紅潤的臉頰,微微顫動的眼睫,高挺的鼻子,還有……柔軟的唇。

    只是,那向下的手指挪到唇角就停了下來,很顯然,那只手的主人有些猶豫。

    鶴雪識將腦海中的煩惱扔開,微微側(cè)頭,龍玄知按住唇角的手指頓時就觸到了他的唇。

    然后,鶴雪識眸中劃過了一抹狡黠,微微啟唇,舌尖迅速劃過對方的指腹。

    濕潤的感覺一觸即離,龍玄知甚至以為那是錯覺,直到自己的指尖被輕輕咬了一下,他才開始猜測,或許……那并不是錯覺。

    察覺到龍玄知的呼吸錯亂了幾分,鶴雪識眸子里笑意更深,同時仰起頭,試圖去看站在自己身后的人。

    龍玄知的手指擦過他的唇,擦過了唇下的皮膚,撫在了鶴雪識的下巴上。

    若是從旁人的角度看過去,就仿佛是龍玄知抬起了鶴雪識的下巴,讓他仰起頭,看向了自己一般。

    沙發(fā)靠背很矮,鶴雪識腦袋枕在上面,也不覺得太難受,那雙漆黑的眸子含著笑意,打量著正低著頭的龍玄知。

    一般而言,從下往上看人,是公認的死亡角度。

    但鶴雪識卻覺得,在龍玄知的身上,根本就不存在任何的死亡角度。

    從下往上的角度看過去,龍玄知仍舊俊美如昔。

    他的眸子映著夜空,仿佛星子落入人間,落進了他的眼睛里。

    鶴雪識看得入神,忍不住抬手,輕輕撫上了龍玄知的眼角。

    被觸及眼角的那一瞬,漆黑的瞳孔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迅速轉(zhuǎn)化,變成了金色的豎瞳。

    正是夜晚,瞳孔打開,金色的豎瞳中心仿佛是黑色的旋渦,一瞬間將鶴雪識所有的理智吸入。

    待鶴雪識回過神兒來的時候,他的手已經(jīng)按在了龍玄知的后腦勺上,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變得極近,似乎再靠近一些,兩個人的鼻尖兒就會觸碰到一起。

    此時兩個人面容交錯,鶴雪識看不到龍玄知的眼睛,只能看到他凸起的喉結(jié),聽到他已經(jīng)亂了節(jié)拍的心跳。

    手指滑過對方的長發(fā),鶴雪識眸子一黯,手上用力,將龍玄知的腦袋壓了下來。

    057 # 龍鱗 我不會孵蛋。

    第057章

    “砰砰砰——”

    規(guī)律的敲門聲響起, 鶴雪識道,“進。”

    “老板。”

    房門打開, 一位高挑的女士走了進來,將一疊資料放到了辦公桌上,“這是今年各季度的財報匯總。”

    鶴雪識點了點頭,“辛苦了。”

    “不辛苦。”說完,荊敏秋余光掃過一旁的沙發(fā),微微一愣, “今天龍先生不在?”

    在荊敏秋的印象里,自家鶴老板和龍先生完全是孟不離焦,焦不離孟的狀態(tài)。

    突然間看到兩個人沒在一個空間里,荊敏秋甚至覺得有些不習(xí)慣。

    聽到荊敏秋提起龍玄知, 鶴雪識神色頓時有些微妙, “他……最近有點兒事兒。”

    有事兒?

    荊敏秋的肚子里攢了一堆的問題,不過,她完美地控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沒有再問出點兒其他不該問的東西來.

    然而,一離開鶴雪識的辦公室,荊敏秋就忍不住在工作群里發(fā)布了這個重磅消息。

    畢竟, 八卦是人類的天性,尤其是老板的八卦。

    “姐妹們!今天龍先生竟然跟老板分開了!”

    “什么什么?”

    “啥意思?他們分手了?”

    “額……敏姐的意思應(yīng)該是今天兩個人沒有黏在一起吧?”

    “敏姐敏姐, 今天老板的表情有沒有什么不太一樣的地方?”

    “我之前還沒怎么注意,不過現(xiàn)在想一想……好像是有點兒微妙啊……”

    “老板脖子上就沒有啥痕跡什么的?”

    “……”

    “難道是……老板被調(diào).戲吃豆腐了?”

    “反了吧。感覺龍先生被老板調(diào).戲吃豆腐還差不多。”

    “啊?但是龍先生看上去很高冷, 不像是……”

    “咦?姐妹你是新來的吧?”

    “對,剛?cè)肼殯]多久。”

    “嗨, 那就難怪了, 龍先生也就是看著高冷了點兒, 但是相處的時間長了,就會發(fā)現(xiàn),他有點兒……憨。”

    “還有點兒白。”

    “可能……在老板眼里,還有點兒甜。”

    “咦~”

    “那要不要打賭,這次分開多久?”

    “開盤?我賭不到24小時。”

    “我賭不到12個小時,不是,龍先生和老板匯合的時候又不會通知我們,這時間怎么算?”

    “就算我們最早看到他倆再一次成雙成對出現(xiàn)的時間吧!”

    “好嘞,我押30小時!”.

    辦公室。

    在荊敏秋離開后,鶴雪識只翻了幾下報告,就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腦海中全都是昨日龍玄知的反應(yīng),十分有趣。

    和自己猜測的一樣,龍玄知的唇很軟,觸到別人雙唇的感覺有點兒奇怪,但如果那個人是龍玄知的話,鶴雪識覺得,那點兒奇怪的感覺自己也不是不能忍受。

    唯一讓鶴雪識覺得好笑的是,被自己壓下來后,龍玄知整個人都僵硬了,什么反應(yīng)都做不出來。

    在鶴雪識啟唇,嘗試著更進一步的時候,一條小黑龍從天而降,直接落進了他的懷里。

    鶴雪識忍不住挑眉,所以,龍玄知如果害羞地過分了就會變回原型嗎?

    小黑龍通體玄墨,龍身上的鱗片細膩光滑,在鶴雪識撫過的時候,龍尾一甩,龍身驟然間變長,將鶴雪識整個人都纏了起來。

    玄色龍首從鶴雪識背后探出,輕輕地擱在了他的肩頭,時不時磨蹭幾下,而纏繞著鶴雪識的龍身也在緩緩收緊,給人以一種能感受到纏繞的力度卻不會覺得勒的感覺。

    鶴雪識都不需要側(cè)頭,就能看到那兩只如同墨玉一般的龍角,龍須無風(fēng)自動,吐息間能讓人感受到那種足以翻天倒海的恐怖力量。

    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后,鶴雪識也沒想好自己應(yīng)該說點兒什么。

    因為……這跟鶴雪識想的完全不一樣。

    “雪識。”

    以龍的形態(tài)出聲的時候,龍玄知的聲音會更加低沉,更富有磁性,像是自帶混響一般。

    只是……這聲音好像有點兒近?

    鶴雪識思緒驟然間回轉(zhuǎn),一抬眼,看到的不是黑龍,而是兩只縮在一起瑟瑟發(fā)抖的……大雁?

    鶴雪識:?????????

    他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后,那兩只瑟瑟發(fā)抖的大雁還停留在他的辦公桌上行。

    鶴雪識有些艱難地扭頭,看向了一旁的龍玄知,“玄知,你這是在做什么?”

    閑著沒事兒為什么要抓來兩只大雁?

    對了,鶴雪識印象里,好像大雁還是國家保護動物來著?

    幸好龍玄知帶回來的是活的,要是死的……

    龍玄知卻有些疑惑,“我去抓了兩只大雁。”

    鶴雪識:“……我知道這是大雁,你抓了大雁這是準備干什么?”

    “提親。”

    鶴雪識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么?”

    “我說,提親。”龍玄知指著那兩只大雁道,“這是我親手捉的。”

    鶴雪識:……

    他看了一旁正瑟瑟發(fā)抖的兩只大雁,忍不住在心里道,都不必捉,只要你稍稍釋放出來一些龍族的威勢,所有的大雁不都是任你挑選?

    鶴雪識估量了一下這兩只大雁的體格,應(yīng)該是特意挑了最肥的兩只。

    不對。

    鶴雪識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他怎么也被龍玄知給帶偏了。

    重點不是大雁,而是……提親。

    在鶴雪識看來,昨天是情之所至,水到渠成,怎么到了龍玄知那里,就快進到了提親呢?

    這是加了好幾百倍的倍速吧?

    也不對,為什么是提親,而不是下聘?

    好像還是有哪里不太對的樣子,但鶴雪識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時間去想了,他看著一旁的那兩只瑟瑟發(fā)抖的大雁,開始頭疼自己應(yīng)該怎么跟龍玄知解釋這大雁他真的不能收。

    但若真的不收,龍玄知大概會有些傷心。

    就在鶴雪識左右為難的時候,龍玄知抓住鶴雪識的手,往他的手心里放了一枚龍鱗。

    鶴雪識瞳孔微微一縮,“這不是逆鱗吧?”

    如果鶴雪識記得沒錯的話,逆鱗可與龍族的性命息息相關(guān),龍玄知再傻也不能真的把自己的逆鱗給拔了吧?

    “不是。”龍玄知搖頭,“是與逆鱗最近的一塊鱗片。”

    鶴雪識眸子微微顫了一下,齒關(guān)不自覺咬緊,下頜緊繃,手指抬到一半兒卻又停下。

    龍玄知自然察覺到了鶴雪識的動作,他垂眸看著對方僵在半空中的手,正準備去握,鶴雪識卻收了回去。

    龍玄知一愣。

    下一瞬,鶴雪識從辦公桌后走出,將龍玄知按在了一旁柔軟的沙發(fā)上,單膝跪在他的推薦。

    “雪識?”

    龍玄知手肘又一半兒陷入了沙發(fā),另一只手則扶住了鶴雪識的手臂,有些不解地看著他。

    鶴雪識漆黑的眸子毫不躲閃地看著龍玄知的眼睛,像是要順著瞳孔,看進對方的心里。

    他目光緩緩地描摹著龍玄知的臉龐,從明亮如星子的眼睛,到如同鴉羽的長睫,幾乎看不到任何瑕疵的臉頰,高挺的鼻梁,柔軟艷紅的雙唇,還有……

    鶴雪識的手指不知何時已經(jīng)撫上了龍玄知的下頜,只輕輕地觸著,緩緩地撫摸,仿佛是一片羽毛,撩撥著他的觸感。

    龍玄知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喉結(jié)便也上下滾動了起來。

    “在哪里?”鶴雪識忽然問道。

    龍玄知愣過后,很快便明白了鶴雪識的意思。

    他收起撐住沙發(fā)的那只手,整個人幾乎躺倒在沙發(fā)上,黑發(fā)如瀑,從沙發(fā)的邊沿流泄到了白色的羊毛地毯上,極致的黑與潤澤的白,強烈的對比讓人對那黑發(fā)愈發(fā)愛不釋手。

    只是此時,無論是鶴雪識,還是龍玄知,他們的注意力都不在那一頭瀑布般的黑發(fā)上。

    龍玄知握住了鶴雪識的手指。

    他并不是第一次這樣做,卻沒有哪一次讓他這樣緊張,他能清晰地聽到自己加快的心跳。

    龍玄知很清楚,鶴雪識也同樣聽得清晰。

    可心跳加快的不僅僅有自己,還有鶴雪識。

    龍玄知那原本高冷肅然的面容頓時變得柔軟,像是春日融雪,大地春回。

    他握著鶴雪識的手指緩緩下滑,掠過自己的喉結(jié),停留在了喉結(jié)靠下的位置,“在這里。”

    龍玄知的聲音有些啞,發(fā)聲的時候,喉間微微震動。

    明明那震動很輕微,但鶴雪識卻覺得那震動似乎是透過自己的手指,連入了自己的四肢百骸。

    無論是人形還是龍形,那里都是龍玄知的命脈,是絕對不會向外人露出的地方,是觸之必死的逆鱗。

    鶴雪識輕輕撫摸著那一處,克制不住地微微用力,按壓了幾下那處動脈,心臟泵出的血液流經(jīng)此處,一下一下,規(guī)律地跳動著。

    龍玄知卻只是任由鶴雪識動作,他的眸子不知何時已經(jīng)轉(zhuǎn)為金色的豎瞳,無論何時,豎瞳給人的感覺總是帶著無機質(zhì)的冰冷感,被一雙豎瞳牢牢地盯住,很多人都會覺得毛骨棟然。

    可此時的鶴雪識卻只有興奮。

    下一瞬,鶴雪識不再猶豫,低頭吻上了那處。

    這里被他的主人硬生生地拔掉了一片鱗片,想到這里,鶴雪識吻上去的動作變得溫柔了幾分。

    他有些含混地問道,“疼嗎?”

    龍玄知喉結(jié)滾動,“不疼。”

    “撒謊。”

    明明是斥責的話,卻硬是被鶴雪識說出了幾分親昵。

    “以后不許這樣做了。”鶴雪識輕輕咬了一下,卻壓根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好。”龍玄知沒有絲毫猶豫地就答應(yīng)了下來。

    這世上,也不會有第二個人讓他愿意這樣做了。

    鶴雪識瞇起眼睛,滿意地笑了起來。

    他坐起身,正想繼續(xù)的時候,眸光忽然與一旁的兩只大雁兩眼對四眼。

    或許是因為龍玄知身上給人的感覺不再冰冷,原本瑟瑟發(fā)抖的大雁不再恐懼,轉(zhuǎn)而好奇地打量起了另外的兩個生物。

    就算明知道這兩只大雁根本就沒有人類的智慧,也沒有產(chǎn)生任何的靈識。

    但是被這樣一打岔,鶴雪識卻是再也繼續(xù)不下去了。

    龍玄知順著鶴雪識的目光看過去,然后,他的臉徹底黑了下來。

    他從來沒有任何時候,像今天這般,覺得這兩只大雁是這么的礙眼!

    鶴雪識從沙發(fā)上退下,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見沙發(fā)上的龍玄知還在試圖用目光“殺死”那兩只偷窺的大雁,忍不住好笑地伸出手去,“好了,玄知,該起來了,我們還有正事兒要做呢。”

    龍玄知:……

    “不想做正事。”

    只想做不正經(jīng)的事。

    鶴雪識:……

    他好笑地道,“這可是辦公室。”

    說完,他指了指隔壁,“不遠處就是員工們的辦公場所,你確定還要繼續(xù)下去?”

    龍玄知明顯有些猶豫了起來。

    雖然可以布下相關(guān)陣法,但萬一有人過來敲門,他們是開還是不開?

    “好了。”鶴雪識將龍玄知拉起來,按了按他的胸口,幫他將衣服的領(lǐng)子撫平,“來日方長。”.

    至于那兩只大雁,自然是從哪兒捉來的就接著送回哪兒去了。

    因為來去都很隱蔽,沒有驚動任何人,所以,從始至終,沒有人發(fā)現(xiàn)有兩只大雁失蹤過.

    雖然龍玄知在外面的時候仍舊是那一副高冷的模樣,但鶴雪識仍舊能夠感覺到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陣陣黑氣。

    鶴雪識捏了捏他的耳朵,小聲勸道,“好了,別生氣了,你若是喜歡,我還有幾只靈禽的蛋,回頭拿給你孵出來?”

    龍玄知抿著唇,“我不會孵蛋。”

    “啊?”這下子倒是換鶴雪識愣住了,“你們龍族難道不是蛋生的嗎?”

    龍玄知一愣,對哦,他確實是從蛋里生出來的。

    鶴雪識與龍玄知大眼瞪小眼,“所以,你們的傳承記憶里不是應(yīng)該有如何孵蛋的內(nèi)容嗎?”

    龍玄知沉默了一會兒后,緩緩地點了點頭,“真的有。”

    鶴雪識頓時來了興致,“怎么孵蛋啊?”

    龍玄知悶了好一會兒之后,才道,“不一樣。”

    對于龍族而言,龍蛋只有吸收了足夠的能量才會順利破殼而出,所以,孵蛋的姿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母親與父親灌輸給龍蛋的力量是不是足夠。

    若是不夠,龍蛋其實也會自發(fā)地對周圍的能量進行吸收。

    但因為雛龍破殼需要的力量實在是太多了,所以一顆龍蛋孵化個幾百上千年的一點兒也不意外。

    聽完,鶴雪識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看來,天地間的規(guī)律就是如此,越強的生物繁衍越是艱難。”

    龍玄知點頭,“龍族內(nèi)的幼龍并不多。”

    說完孵蛋的事情后,鶴雪識與龍玄知都沉默了下來。

    忽然,龍玄知開口,“你喜歡孵蛋?”

    鶴雪識茫然,“我不喜歡。”

    “哦。”

    “為什么問這個問題?”鶴雪識好笑道,“難不成,你真的準備給我找個龍蛋孵嗎?”

    “也不是不行。”龍玄知道。

    鶴雪識愣住了,意識到龍玄知說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后,他有些難以置信地道,“你能生?”

    這下倒是換龍玄知茫然了,“我又不是雌龍,當然不能生。”

    “哦……”鶴雪識不解,“那你剛才是什么意思?”

    “我有幾只蛟卵。”龍玄知開口,“雖然蛟還不能算是龍,但若用心培養(yǎng),未必不能化龍。”

    鶴雪識:“還是算了。”

    說完,鶴雪識又補充了一句,“以如今地球的靈氣含量,他們是不是能順利孵化還不一定呢。”

    “況且。”鶴雪識看了龍玄知一眼,“若是要讓那幾只蛟卵能順利孵化,你必然要輸送給他們很多力量,得不償失。”

    “在我看來,你最重要。”

    龍玄知的臉上頓時露出了抑制不住的開心,“你也是最重要!”

    鶴雪識彎起眼睛,“嗯。”

    “那我們什么時候成親?”龍玄知立刻開心地問道。

    鶴雪識懵了,“啊?”

    成親?

    結(jié)婚?

    呃,這好像有點兒太快了些?

    見鶴雪識支支吾吾,龍玄知敏銳地開口,“雪識,難道你親了我卻不想負責?”

    “我沒有!”鶴雪識脫口而出。

    龍玄知臉上的神色頓時緩和了下來。

    鶴雪識有些無奈,他緩緩地道,“玄知,你不覺得,這有些太快了嗎?”

    “快嗎?”龍玄知不解,“我覺得很慢。”

    鶴雪識:……

    “但是我們?nèi)祟惒皇沁@樣做的,至少要以男朋友的狀態(tài)相處個幾年,確定彼此之間沒有什么需要磨合的地方了,才會選擇結(jié)婚。”

    “我覺得我們磨合地很好啊。”龍玄知坦然道。

    鶴雪識:……

    他們之間相處好像確實挺不錯的。

    龍玄知微微側(cè)頭,看著鶴雪識有些為難的神色,眸子里的神采漸漸變得失落,“那要等多久?”

    鶴雪識看著龍玄知的眼睛,能輕易地看到他眼底深處的那一抹失落,忍不住抬手,輕輕撫摸上了他的眼角,“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不好嗎?”

    “很好。”龍玄知點頭,“但我還想更好。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鶴雪識唇角微微勾起,“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有些事,不必明言,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龍玄知看著鶴雪識的眸子,最終道,“好。”.

    安撫好龍玄知后,鶴雪識本想帶他去原始森林里玩兒一圈兒,哪里知道,工作忙起來的時候,簡直是讓人團團轉(zhuǎn)。

    院線那邊鶴雪識也讓人試著接觸了幾家,然而,大部分都只是給了個客氣的自動回復(fù)就沒有聲兒了。

    只有兩家給了鶴雪識回復(fù)。

    一家是向日葵電影院線,一家是安錄豐年電影院線。

    這兩家都提出了希望能切實體驗一下新技術(shù)的要求,鶴雪識與柴西山聯(lián)系了一下后,又和兩家院線的人約定了一個具體的見面時間。

    最先見面的是安錄豐年電影院線負責人,但是不知為何,在約定好的時間的前一天,負責人忽然打電話過來,取消了這一次的體驗,說是有急事需要處理,能不能將體驗的時間退后?至于具體的時間,日后再商量。

    鶴雪識無可無不可,掛斷對方的電話后,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便讓人給向日葵電影院線的負責人發(fā)去了消息,詢問對方是否愿意將時間提前。

    但是讓鶴雪識沒有想到的是,對方的回應(yīng)很是痛快,“能夠提前體驗這種全新的技術(shù),是我們的榮幸。”.

    到了約定的時間,來到科研所體驗館的向日葵電影院線負責人是一位衣著干練,妝容精致的年輕女性。

    “鶴先生。”與鶴雪識握手過后,那位向日葵電影院線的負責人又與龍玄知握了握手。

    “龍先生,久仰。”

    在地球這么久,龍玄知已經(jīng)知曉握手是這個世界打招呼的一種方式,禮貌地與對方握手后,快速而不讓對方察覺地松開了手。

    “柴教授。”那位向日葵電影院線的負責人似乎與柴西山相熟,“又見面了。”

    “慕夏,你都這么大了。”柴西山笑呵呵地道,“你父親最近還好?”

    唐慕夏淺笑著道,“父親身體康健,前段時間還在念著柴教授呢。”

    柴西山忍不住哈哈大笑,“肯定又在罵我!”

    唐慕夏無奈地道,“也是柴教授與父親感情好。”

    “行了,叫什么教授,喊叔叔。”

    “是,柴叔叔。”

    見兩人寒暄完,鶴雪識有些好奇地開口,“柴老師,原來是故人之子?”

    “對。”柴西山拍了拍唐慕夏的肩膀,“她父親是我研究生時候的舍友,畢業(yè)后,他繼承家業(yè)去搗鼓什么科技公司去了,我直接進了研究所。這些年來,老唐發(fā)展得是越來越不錯了。”

    唐慕夏仍舊是得體地笑。

    柴西山與唐慕夏相熟,也不客氣,直接問道,“突然提前時間,沒給你造成麻煩吧?”

    唐慕夏搖頭,“沒有,知道是柴叔叔相邀后,我便推了那些不怎么重要的邀約。”

    柴西山笑著道,“放心,小唐,這一次肯定不會讓你失望!”

    “那便進去說?”

    “走!進去!”.

    這一處體驗館是特意準備的,雖然唐慕夏的父親與柴西山是好友,但是科研所的核心,他們也不可能讓唐慕夏進去隨便參觀。

    倒是將設(shè)備移到這一處體驗館比較方便一些.

    走進體驗館,唐慕夏看著空蕩蕩的體驗館,有些疑惑,“柴叔叔,你說要讓我看到新技術(shù),就在這里?”

    柴西山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來,“下面,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

    *

    作者有話要說:

    龍玄知:我要和其他人保持距離!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YXY 4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058 # 提醒 合作談好。

    第058章

    安錄豐年電影院線的負責人郭盛之原本定好了10號去遙羽科研所體驗新技術(shù)的, 但是沒想到,在他成行的前一天, 總部突然間發(fā)來了緊急通知,要求他盡快出國,據(jù)說是之前一直死磕的邁爾斯研究所的新技術(shù)已經(jīng)研發(fā)完成。

    郭盛之原本還有點兒猶豫,畢竟他之前都已經(jīng)和對方約好了,說不定他們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突然要求延期, 似乎不太好。

    然而,面對郭盛之的猶豫,他的下屬卻是恨鐵不成鋼。

    “郭總,你可千萬不能猶豫啊!這樣的機會你要是不珍惜的話, 總部轉(zhuǎn)頭就能讓另一個人去, 那到時候還能有你什么事兒?”

    “是啊!”

    “郭總,你這個時候可不能犯糊涂。”

    “國內(nèi)的什么時候都能去,國外的邁爾斯研究所總部不是已經(jīng)磕了很久了嗎?好不容易拿到了邀請函, 一定得去!”

    “就算談不下來合作,能夠去看一看也好啊!”

    郭盛之嘆了一口氣,最終, 他內(nèi)心的天平還是逐漸傾斜到了邁爾斯研究所。

    需知,在科研上, 邁爾斯研究所在世界上的排名并不低,不然的話, 總部也不會一直想辦法與邁爾斯研究所合作了。

    現(xiàn)在這個機會對于郭盛之而言,確實十分重要。

    可以想見, 在派誰去的問題上, 總部肯定已經(jīng)有了不見硝煙的戰(zhàn)爭。

    若是郭盛之自己拒絕了這一次的機會, 對他之后在公司里的地位很是不利。

    只是,雖然郭盛之做好了去邁爾斯研究所的準備,但是國內(nèi)遙羽研究所那邊也并沒有徹底放棄,而是詢問是否愿意推遲具體的時間。

    得到了對方肯定的答復(fù)之后,郭盛之就收拾行裝,踏上了飛往大洋彼岸的飛機.

    邁爾斯研究所。

    受邀前來的公司代表還真不少,郭盛之在服務(wù)生的指引下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他的左右都是來自不同國家不同公司的聯(lián)絡(luò)人員。

    郭盛之打量了一會兒,也發(fā)現(xiàn)了幾個零星的華國人,只是他們之間的座位安排地比較遠。

    而且,在這里,他們是完全的競爭關(guān)系,就算真的安排坐在一起了,也只是唇槍舌劍,皮笑肉不笑罷了。

    這樣倒也好.

    待到了約定的時間后,一位頭發(fā)有些花白的教授走上了臺。

    “歡迎來自世界各地的朋友們,我叫弗里曼,是邁爾斯研究所的教授。”

    簡單的開場之后,弗里曼教授給在場的人賣了一個關(guān)子,“我想,諸位今天應(yīng)該都是為了同一個目的來的。”

    “大家先不要著急。”弗里曼教授笑呵呵地道,“現(xiàn)在,請讓我們先看一段影片。”

    影片?

    郭盛之接過了服務(wù)生送過來的3D眼鏡,銀幕上播放的是前不久一部爆火的電影,令人稱道的就是它的3D特效。

    只不過……

    郭盛之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笑來,這部影片的特效是國內(nèi)的特效工作室制作的.

    “我想,在3D技術(shù)出現(xiàn)的時候,就有人想過,我們能不能開發(fā)出一種技術(shù),讓我們能夠真正地走進影片里呢?”

    “哦,親愛的,那種只能晃一晃椅子,噴噴水的4D顯然不是我們考慮的對象。”

    “我的上帝,第一次去這種4D影院的時候,我的眼鏡都險些被晃出去。”

    弗里曼教授的話音剛落,現(xiàn)場就響起了一陣陣善意的笑聲。

    “但是現(xiàn)在,我想,我們可以享受真正的4D電影了。”

    “大家一定都很好奇,這要怎么實現(xiàn)。”弗里曼教授笑著走下臺,來到了一位女性公司代表的一側(cè),“美麗的女士,我有這個榮幸請您幫個小忙嗎?”

    淺褐色長發(fā)的美麗女性笑著道,“當然可以。”

    “那么,請您按下這個按鈕。”

    那位淺褐色長發(fā)的美麗女性好奇地看了那按鈕一眼,繼而毫不猶豫地按了下來。

    下一瞬,她湛藍色的眸子驀得睜大,“天吶!”

    在她的視線里,她面前的一切都變了,不再是有些簡陋的會場,也沒有那些讓人討厭的燈光,還有時不時出現(xiàn)在耳邊的煩人聲音。

    她整個人仿佛一瞬間跨越時空,從現(xiàn)實中走進了電影里、

    恰在此時,一個滿身浴血的男人從一側(cè)沖出,端起手中的手槍,瞄準了自己,然后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啊!”

    那位淺褐色長發(fā)的女性尖叫一聲,慌不擇路地向后倒去。

    然而,預(yù)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她只能感覺到一種擋在自己身后,讓自己無法逃脫的力量。

    忽然,她眼前的畫面如同云霧般緩緩散去,嘈雜的現(xiàn)場再次出現(xiàn)在了她的視線里,而之前一直阻攔她逃跑的,其實是椅子的后背。

    “我……哦,我的天吶,弗里曼教授,剛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這就是今天我要帶給大家的東西,它叫全息技術(shù)。”

    全息技術(shù)?

    這個詞語,現(xiàn)場的所有人都不會覺得陌生,但是這種全息技術(shù)卻和眾人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弗里曼教授,請問這種全息技術(shù)的原理是什么?”

    “很抱歉,你的問題涉及到了這一項技術(shù)的核心機密,請恕我無法回答。”

    “弗里曼教授,您這一次邀請的人大部分都是影視行業(yè)的從業(yè)人員,請問您是準備將這一項技術(shù)應(yīng)用到影視里去嗎?”

    “毫無疑問,剛才這位美麗的女士已經(jīng)體驗過了,只不過,她好像有些被嚇到。”

    淺褐色長發(fā)的女性搖了搖頭,“太逼真了,真的,那一瞬間我真的以為自己會被子彈射穿胸膛。”

    “真的有這么神奇嗎?”

    “諸位,第一排的椅子左側(cè)扶手上都有一個開關(guān),打開那個開關(guān)后,你們會擁有和剛才那位美麗女士一樣的體驗。”

    原本就坐在第一排的人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按下了椅子上的按鈕。

    緊接著,其他人立刻就看到了他們五花八門的姿勢。

    有直接抱頭的,有緩緩舉起自己雙手的,有忍不住想要奪路而逃的,還有僵在了椅子上的。

    郭盛之心里好奇地要命,然而,與其他公司代表人高馬大的模樣比較起來,郭盛之個頭太矮,很快就被人擠到了后面去,然后與另一位華國來的代表大眼瞪小眼。

    巧了不是,這兩人還認識。

    “郭總。”

    “張總。”

    然而,打過招呼之后,兩個人就再沒有其他話好說了。

    不管是在國內(nèi)還是在國外,他們來那個人都是競爭對手。

    等終于輪到了郭盛之的時候,他與張賀一起坐上了第一排的椅子。

    過于真實的畫面讓郭盛之心怦怦直跳。

    等他終于從全息模式中脫離出來后,郭盛之忍不住慶幸,慶幸他最終還是選擇來到了這里。

    “這是奇跡。”在與國內(nèi)聯(lián)系的時候,郭盛之如此形容他今天所看到的一切.

    國內(nèi),遙羽研究所。

    柴西山說完后,唐慕夏微微前傾,“柴叔叔,你到底要讓我看什么?”

    “咳咳。”柴西山不好意思地道,“我剛才還忘記了挺重要的一件事兒,你不恐高吧?”

    唐慕夏搖頭,“不恐高,閑暇的時候會去玩兒跳傘和蹦極。”

    “那感情好!”柴西山也不猶豫,大手一揮,“來看!”

    唐慕夏左右打量了一下,忽然,她面前這個空蕩蕩的房間逐漸被迷霧包裹,等到迷霧散去,再次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就是廣闊無垠的天空。

    “這……”唐慕夏被嚇了一跳,“柴叔叔,這……”

    柴西山笑呵呵地道,“低頭看看。”

    饒是唐慕夏喜歡玩兒極限運動,但是在跳傘和蹦極的時候,她身上都是有護具的!

    但是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場景實在是太真實!就好像她真的孤身一人懸浮在了半空中一般!

    “咦?”低頭后,唐慕夏不由得驚訝道,“這是……白鶴?”

    而在她旁邊,柴西山已經(jīng)盤膝坐在了仙鶴的背上,同時對她道,“小唐啊,別擔心,來來來,坐下,不然待會兒仙鶴飛的時候你可能會被它給甩下去。”

    唐慕夏將信將疑,只不過她并不像柴西山一樣豪放地盤膝坐下,而是選擇了側(cè)坐。

    幾乎是唐慕夏剛剛坐下,仙鶴長頸揚起,發(fā)出一聲長吟后,白色的翅膀展開,猛然間沖入了云霄。

    唐慕夏幾乎是本能地抓住了她身下的鶴羽,“這……”

    仙鶴穿過層云,帶著幾人在仙山周圍盤旋,唐慕夏看著不遠處雕梁畫棟的山巔宮殿,幾乎說不出話來。

    偶爾還有幾個御劍而行的年輕修士從不遠處穿過,長袖烈烈,翩然若仙。

    當然,還有御劍之術(shù)沒學(xué)好的,在空中飛得歪歪斜斜,讓唐慕夏忍不住給他們捏了一把汗。

    仙鶴盤旋幾圈兒后,忽然俯沖而下,在最高的一座宮殿前降落。

    唐慕夏小心地起身,從仙鶴的背上躍下,只是落地的時候有些不穩(wěn),被鶴雪識扶了一把。

    “小心。”鶴雪識溫聲道。

    唐慕夏感激地道,“多謝鶴先生。”

    “不必客氣。”

    唐慕夏還想再說點兒什么,一旁的龍玄知已經(jīng)抓住了鶴雪識收回去的那只手,手指插入了對方的指縫間,十指相扣。

    唐慕夏:……

    很好,她剛見面的時候還只是覺得這倆人好像有點兒怪怪的,現(xiàn)在則是可以肯定了,這兩個人的關(guān)系確實不尋常。

    她都懷疑自己剛才鼻尖兒聞到了一股醋味兒呢!.

    不過,心里吐槽歸吐槽,唐慕夏面上卻是一絲不顯,她好奇地打量起了這一座精美絕倫的宮殿來。

    宮殿前的臺階看上去有些眼熟,圓潤白膩,似乎是……白玉?還是羊脂白玉?

    唐慕夏忍不住在心里咋舌,果然是財大氣粗。

    不對,意識到自己在想些什么之后,唐慕夏忍不住想敲自己的腦袋,這是用新技術(shù)制作出來的特效,當然是怎么豪華怎么來了!

    趁著柴西山與鶴雪識一行人沒注意,唐慕夏好奇地摸了摸一旁龍形玉柱上鑲嵌的珍珠,非常牢固,沒有穿模的現(xiàn)象。

    聽到唐慕夏的感慨,柴西山忍不住道,“小唐,你覺得這全息技術(shù)如何?”

    唐慕夏肯定道,“太逼真了,如果真的能應(yīng)用到電影院里,想必很多觀眾會愿意付高價來體驗的。”

    柴西山哈哈大笑,“沒錯!所以,小唐,有沒有興趣合作?”

    唐慕夏毫不猶豫地點頭,“當然愿意!”

    “只是……”唐慕夏遲疑了一下后,道,“柴叔叔,大家都不是外人,這技術(shù)固然讓人瞠目,但是否能量產(chǎn)?如果應(yīng)用到電影院中,是要為每一個座位配備,還是為一個影廳進行配備?”

    柴西山道,“現(xiàn)在還暫時只能是一個座位配備一臺設(shè)備,不過,實驗室那邊進展不慢,如果再等一段時間的話,可以將范圍擴大到一排使用一臺設(shè)備。”

    唐慕夏點了點頭,“那這種設(shè)備的安裝與使用,是夠需要專業(yè)的人員來進行?”

    “那倒不用。”柴西山解釋道,“只要培訓(xùn)一下就能上手,但如果是設(shè)備內(nèi)部出現(xiàn)了問題的話,就要我們科研所派人去進行檢修了。”

    又問了幾個問題之后,唐慕夏直接拍板定下了合作事宜,“合同我會讓助理盡快準備,不知道柴叔叔,鶴先生是否還有什么其他的要求?”

    柴西山擺了擺手,“我就是一個負責搞技術(shù)的,其他的事情,還得鶴先生來。”

    見唐慕夏看向自己,鶴雪識微微笑道,“合同的事情,我會請律師來處理。”

    唐慕夏點頭,“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鶴雪識微微頷首。

    不過,唐慕夏似乎還有什么話想說,最后卻被她自己給咽下去了。

    鶴雪識溫聲道,“唐女士可有其他的想法?”

    “是。”唐慕夏點頭,“鶴先生,柴叔叔,這項技術(shù)如果只是應(yīng)用在影視上,會不會太浪費了?”

    “哦?”柴西山問道,“你還有什么想法?”

    “這種全息的體驗,完全可以和游戲結(jié)合起來,除此之外,也可以構(gòu)建全新的網(wǎng)上商城,讓那些不喜歡出門的人,在家里就能切實看到自己要買的物品實物,這樣購買的時候,就會少去很多麻煩。”

    “尤其是一些涉及到尺寸的物品。”說到這里,唐慕夏忍不住笑了,“我之前網(wǎng)購的時候沒有看尺寸,結(jié)果買回家一個比鍋還要大的碗。”

    “但如果能夠建立全息模式下的網(wǎng)上商城,這種情況就能完全避免了。”

    “再就是買衣服,試衣服這一環(huán)節(jié),通過全息技術(shù),買家就能像是在實體店鋪中一般看衣服的上身效果,滿意之后再買,就不用像現(xiàn)在這樣,買到不合適的衣服后,不管是換貨還是退款都很麻煩。”

    待唐慕夏說完后,柴西山摸了摸下巴,“你說的確實不錯,”

    只不過,或許是所處的環(huán)境不同,柴西山見到這種全息技術(shù)后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如何應(yīng)用在軍事上。

    而唐慕夏的第一反應(yīng)卻是生活。

    幾人的目光頓時全都落到了鶴雪識的身上。

    “確實可以。”鶴雪識點頭,“但是我并不建議你這么做。”

    唐慕夏不解,“為什么?”

    “因為這只是全息技術(shù)的第一階段,在不久的未來,等到第二階段,第三階段出現(xiàn)后 ,第一階段的技術(shù)就會被淘汰。”

    “新技術(shù)淘汰舊技術(shù)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唐慕夏并不覺得這是什么問題,“但是新技術(shù)的出現(xiàn)需要時間,總不能為了等待新技術(shù)的出現(xiàn),就把舊技術(shù)束之高閣吧?”

    “不會太久。”鶴雪識搖了搖頭。

    這下倒是換柴西山與唐慕夏不解了。

    但其實,鶴雪識也不是平白無故就這么說的。

    在他之前停留過的那個未來世界,事情確實如同唐慕夏所說的那般發(fā)展了。

    在那時,全息產(chǎn)業(yè)如同雨后春筍一般出現(xiàn),幾乎各行各業(yè)都擠破了頭地想與全息技術(shù)沾上點兒關(guān)系。

    所有的游戲公司都在針對全息技術(shù)的第一階段開發(fā)游戲,網(wǎng)上全息商城也是進行地如火如荼,還有全系旅游,讓你足不出戶就能遍覽無數(shù)星球的風(fēng)光,甚至還推出了火山噴發(fā)第一距離的項目。

    在當時看上去,一切都是欣欣尚榮,然而,沒有人知曉,這種熱度,如同絢麗的煙花,一閃即逝。

    三年后,全息技術(shù)第二階段問世,科研人員將治療倉與全息設(shè)備結(jié)合起來,真正將人類曾經(jīng)的幻想變成了現(xiàn)實。

    隨著神經(jīng)接駁技術(shù)的不斷進步,全息技術(shù)又逐漸有了第三階段,第四階段。

    第一階段的全息技術(shù)準確來說并未消失,它只是成為了向前的一塊基石,穩(wěn)穩(wěn)地撐起了全息技術(shù)的后續(xù)發(fā)展。

    就好比芯片之于手機,只聽說有人拿著手機玩兒,沒聽說有人拿著芯片玩兒的.

    “鶴先生,”柴西山對于技術(shù)上的觸感更加敏銳,“你的意思是,我們進入了誤區(qū)?”

    “不是誤區(qū)。”鶴雪識笑著道,“柴老師,你就沒有考慮過,將如今國內(nèi)正在大力推行的治療液治療倉與全息技術(shù)結(jié)合一下嗎?”

    相關(guān)部門已經(jīng)制定了計劃,爭取十年之內(nèi),讓治療倉的觸角能夠和郵政一樣觸及國內(nèi)的每一個角落,讓其成為一項最為基礎(chǔ)的治療手段。

    只是,柴西山等人雖然知道治療倉這種新型的治療手段,但是目前治療倉仍舊處于供不應(yīng)求的狀況,再加上他們也沒受傷也沒生病的,當然不會去申請使用治療倉。

    所以,對于傳聞中的治療倉,是只聞其名,不見其倉。

    現(xiàn)在被鶴雪識一提醒,柴西山忍不住猛敲自己的腦袋,“我怎么就沒想到呢?!”

    “我這腦袋是生銹了嗎?”

    鶴雪識在一旁看的好笑,但見柴西山似乎是又進入了沉思階段,他也不去打斷柴西山的思考,轉(zhuǎn)而對唐慕夏道,“我說這些,只是給你提個醒罷了。”

    可以進行投資,但最好不要將全部身家都壓上去,不過可以借著這個機會打響品牌名聲,等到全息技術(shù)第二階段到來之后,順利進行轉(zhuǎn)型。

    唐慕夏對鶴雪識的提議十分重視,“多謝鶴先生的提醒,我明白了。”

    “但是,我有一個疑惑,想請鶴先生幫忙解惑。”

    鶴雪識道,“是什么疑惑?”

    “如您所言,若是全息技術(shù)順利進入第二階段,那么之前在影院布下的全息設(shè)備,豈不是同樣變成了雞肋?”唐慕夏眉心微微擰起,“觀眾在家中就可以體驗不亞于影院的全息觀影體驗,又何必來影院呢?”

    那么在不久的將來,是否實體影院就會被家庭影院徹底取代呢?

    鶴雪識輕笑一聲,意味深長地道,“并不是所有人的人都能買得起最好的設(shè)備。”

    即便是鶴雪識之前停留過的那個世界,這種能夠接入全息網(wǎng)絡(luò)的機器,也分為了不同的等級,大部分人還是會選擇便攜式游戲頭盔,但即便是游戲頭盔也有等級的高低之分,更何況是更加精密的虛擬倉呢?

    “并不是說影院無法留存下去。”鶴雪識道,“至少,在人人能買得起頂配虛擬倉之前,影院會是一些追求高品質(zhì)觀影人的選擇。”

    唐慕夏的眸子里露出了一抹恍然,“就像是網(wǎng)吧。”

    鶴雪識一愣,“或許……也可以這么說。”

    “我明白了,多謝鶴先生提點。”唐慕夏感激地道,“是我自己剛才鉆了牛角尖了。”

    鶴雪識卻搖了搖頭,“算不上提點,這些事,即便我不說,你也會想到的。”

    對于鶴雪識而言,這是他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事情,多少占了點兒……嗯,和重生相似的便宜。

    “但到時候,可能就會來不及了。”唐慕夏淺笑著道。

    鶴雪識無奈地笑了笑,“你就不怕我是在騙你?”

    唐慕夏面上的笑容越來越大,“我這人看人一向很準,鶴先生與龍先生都不是這樣的人。”

    聽唐慕夏提到了自己,龍玄知忍不住微微抬眸,沖著她點了點頭.

    將全息模式撤掉后,唐慕夏沒有多留,雖然決定了合作,但是之后的事情還有很多了,至少這段時間,她是別想好好休息了。

    送走唐慕夏之后,鶴雪識伸了個懶腰,院線方面總算是解決了!

    “我們回家!”

    回去的路上,鶴雪識習(xí)慣性地打開了車載廣播。

    忽然,一條新聞引起了鶴雪識的注意。

    “鹽丘上空驚現(xiàn)黑龍!”

    鶴雪識看著視頻里那條熟悉的黑龍,茫然地看向了龍玄知,“你做什么了?”

    龍玄知遲疑了一會兒,“就……順便幫忙下了場雨?”

    *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一只大柑、星星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059 # 籌備 要演情侶。

    第059章

    鶴雪識打開的是一個采訪視頻, 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年輕人正在接受采訪,信誓旦旦地說自己真的看到了黑龍降雨, 并且還拍下了黑龍在天空里盤旋的視頻。

    在那個黑框眼鏡的年輕人說完之后,畫面就切換到了他拍攝的視頻上,可以清晰地在視頻里看到云海間一條翻騰的黑色巨龍,看上去十分真實,不像是特效制作出來的。

    也確實不是特效制作出來的,鶴雪識一眼就看出來了, 那一條黑龍就是龍玄知。

    只是,在底下的評論里,大部分網(wǎng)友只當這是一個笑話來看。

    “這條黑龍我見過的。”

    “可真是巧,我也見過的。”

    “讓我康康, 是不是這條黑龍呀?”

    網(wǎng)上的記憶可以很短暫, 也可以很長久。

    你永遠也不知道網(wǎng)友能從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里翻出來你的黑歷史視頻。

    龍玄知并不是第一次被拍到了,只是之前發(fā)到網(wǎng)上后,網(wǎng)友們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特效。

    再加上如今特效工作室越來越有名, 很多特效質(zhì)感看起來與實景幾乎沒有什么差別。

    因此,那個年輕人的采訪視頻一發(fā)出去,就直接被網(wǎng)友認定是炒作。

    包括采訪那個年輕人的記者也是這樣想的。

    無論那個黑框眼鏡的年輕人怎么解釋, 都沒有人相信,直接給他整郁悶了.

    看完了采訪視頻后, 鶴雪識卻像是想到了什么,摸著自己的下巴, 陷入了沉思。

    直到龍玄知提醒,鶴雪識才回過神兒來。

    “玄知, 你為什么會停下降雨?”鶴雪識問道。

    “有人祈求龍神降雨, 我正好聽見, 就順便下了一場。”龍玄知并不覺得這是什么大問題。

    鶴雪識眸子微微瞇起,“你能聽見別人的祈禱?”

    “只要流程正確,我也醒著,就能聽見。”龍玄知點頭,肯定了鶴雪識的猜測。

    “這么說來……”鶴雪識想起了以前看過的一些志怪小說,里面求雨不成的故事可不少,“古代的百姓,求雨不成,是因為他們祈禱求雨的流程不對,抑或是,你們龍族在沉睡?”

    龍玄知點頭,“不錯。”

    而且,龍族壽元悠長,睡個幾百上千年的也是常事兒。

    鶴雪識若有所思地道,“原來,修仙之道在今天竟然還有留存么?”

    至少,那個年輕人祈雨儀式的流程肯定是正確的。

    只是不知道是從古書上看來的,還是祖祖輩輩口耳相傳留下來的。

    鶴雪識詢問龍玄知這件事情要如何處理,意料之中地得到了不必管的回答。

    他笑了笑,將自己腦海里正在萌芽的一個念頭微微壓下,還不到時候.

    另一邊。

    唐慕夏回去后,立刻著急各部門員工,緊急開會商討此事。

    對于改造影廳一事,眾人反應(yīng)不一,不過,在唐慕夏給眾人展示過樣機的效果后,逼真的效果幾乎贏得了所有人的支持。

    會議結(jié)束之后,唐慕夏看向了猶猶豫豫,一直沒有離開的張合。

    “張經(jīng)理,你還有什么事嗎?”

    “唐總。”張合遲疑著道,“我們之前接到邁爾斯研究所的邀請,去體驗他們最新開發(fā)出來的一項技術(shù),而那一項技術(shù),幾乎與剛才的全息技術(shù)一模一樣。”

    唐慕夏拿起資料的手一頓,描畫精致的眉毛微微皺起,“什么時候?”

    “就在前幾天。”張合將自己之前在國外與郭盛之碰見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然后道,“我不相信這是巧合。”

    唐慕夏神色凝重,“你的意思是……”

    “我覺得改造影院這件事,或許可以推遲一下,等調(diào)查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再說。”張合委婉地勸說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唐慕夏沉吟了一會兒后,道,“這件事情我會調(diào)查清楚的。”

    “那影院的事情……”

    “影院的事情不必推遲,盡快去做,先敲定好愿意配合改造的幾家,務(wù)必做到每一個城市都能有一家影院愿意進行全息影廳的改建。”

    “是。”.

    待張合離開后,唐慕夏思索了一會兒后,直接聯(lián)系了自己的父親。

    “喂?慕慕?”電話的另一頭傳來了一道慵懶沙啞的聲音,仿佛還沒睡醒似的。

    唐慕夏本能地看了一眼窗外,太陽高懸,正午當空,她忍不住滿頭黑線,“爸,你昨天又熬夜了?”

    “什么叫我熬夜了?”唐鳴不滿地道,“我那是在倒時差。”

    唐慕夏無奈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自從將家里的公司都扔給自己之后,她的父親和母親就悠閑地過起了環(huán)游世界的退休生活,每日游山玩水,好不快活。

    “爸,我有正事兒要跟你說。”

    聽唐慕夏語氣嚴肅,唐鳴正了正神色,語氣也變得嚴肅了起來,“怎么,又有解決不了的事了?”

    “那倒沒有,就是想和你了解一下柴西山這個人。”

    “柴西山?怎么好好的說起那個粗神經(jīng)?”唐鳴打了個哈欠,將窗簾拉開,眺望著遠處湛藍的海面,心情不錯地道,“他畢業(yè)后就進了科研所研究軍工去了,你怎么和他聯(lián)系上了?”

    “瑤羽科研所最近研究出來一項新技術(shù),若是能夠順利投放市場,說不定會改變?nèi)缃竦氖袌龈窬帧!?br />
    “這么厲害?”唐鳴笑著道,顯然不怎么相信。

    “是全息技術(shù)。”唐慕夏將自己之前體驗過的內(nèi)容仔仔細細地講給了唐鳴聽,“既然如此,那我就直接去拜訪柴叔叔好了。”.

    掛斷電話后,唐慕夏打開電腦,將張合提交上來的內(nèi)容仔細看過一遍后,手指在華國的幾個影視公司上畫了圈兒。

    而與柴西山見面之后,唐慕夏心里的那個想法頓時變得更加堅定了。

    “張合,直接退出這次競標。”

    得到這個消息之后,張合有些不解,“唐總,就這樣直接退出了?”

    “嗯。”

    “可是,唐總,直接退出實在是太反常了,國內(nèi)其他幾家影視公司可能會注意到我們的動向,然后發(fā)現(xiàn)……”

    “然后發(fā)現(xiàn),國內(nèi)其實也有一模一樣的技術(shù)嗎?”

    唐慕夏明白張合的意思,在商言商,沒有誰會去提醒自己的競爭對手。

    但是,到底同為華國人,唐慕夏也不會將事情做絕,她選擇直接退出這一次的競標,就是對其他幾家公司的提醒。

    要是連競爭對手的動向都不關(guān)注,那無論得到什么結(jié)果,也怨不得別人了.

    向日葵影業(yè)干脆利落地退出了這一次競標后,自然也引起了華國其他幾家公司的注意。

    郭盛之對此尤為不安,得到這個消息后,他忍不住對安浩道,“安總,向日葵影業(yè)直接退出了,我覺得這里面應(yīng)該有些隱情,不如讓國內(nèi)的人盡快查一查?”

    “向日葵他們都退出了?”

    “不,是只有向日葵影業(yè)退出了。”郭盛之繼續(xù)勸道,“我看其他的幾個影視公司也對向日葵影業(yè)的退出很是好奇,我們不如……”

    “不如什么不如。”安浩沒耐性地道,“我來之前可是給爺爺打包票了,一定會拿下這項技術(shù)的獨家,現(xiàn)在哪里有時間去管向日葵他們?”

    “再說了,向日葵影業(yè)退出,我們少了一個競爭對手,這不是更好嗎?”

    “可是……”郭盛之還想再說點兒什么,安浩卻已經(jīng)不想再聽下去了。

    “哎呀,行了,你怎么對向日葵影業(yè)那么關(guān)心,怎么,想跳槽啊?”

    郭盛之簡直被這位小安總的神來一筆給弄得身心俱疲,“安總,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我們應(yīng)該做兩手準備,畢竟邁爾斯研究所的獨家向來很難拿到,到時候要付出的使用費肯定是個天文數(shù)字,萬一后期收不回來……”

    “不可能。”安浩肯定地道,“這是跨時代的發(fā)展,要我說,這全息技術(shù)就應(yīng)該應(yīng)用到游戲上。等咱們拿下了獨家之后,就找?guī)讉游戲公司開發(fā)游戲,別說是使用費了,就是買斷的錢八成都能賺回來。”

    “至于那個向日葵影業(yè)為什么要突然退出……”安浩摸了摸下巴,“指不定是那個瘋女人手底下的人開始造反了。老子早就看她不順眼了!”

    “……”

    郭盛之還想再勸,但是看安浩的反應(yīng),顯然是不想再聽下去了,只能無奈地放棄.

    而與安錄豐年影業(yè)的反應(yīng)不同,其他幾個影視公司來的人聽到向日葵影業(yè)突然推出的消息后,都是各有思量。

    但是他們都不約而同地開始打電話,讓國內(nèi)的人盡快搞到向日葵退出的原因。

    事情并不難查,畢竟向日葵影業(yè)與瑤羽科研所達成合作的消息就在人家的官網(wǎng)上明晃晃地放著呢。

    只要讓瑤羽科研所那邊一查,基本上是什么都明白了。

    同樣的技術(shù),同樣的效果。

    這……

    查到這一點之后,在場的華國影視公司代表都是心里各有思量。

    但是無一例外的,他們對于這一次競標的熱情明顯不如之前高了。

    甚至還有人面色鐵青,幾乎是恨不得將負責此時的人痛罵一頓,事前調(diào)查做的都是屎嗎?這么點兒事兒居然都沒查出來?

    那要是他們這次花了大價錢競標,結(jié)果競拍到的技術(shù)放到國內(nèi)根本就不能用,那簡直要嘔死!

    瑤羽科研所也不是吃素的,相關(guān)技術(shù)在研發(fā)出來之后必然會第一時間注冊專利版權(quán)。

    一模一樣的技術(shù),就算他們是從國外的研究所買來的,但是在國內(nèi)卻屬于另一個研究所.

    競標開始后,其他國家的氣氛都很熱烈,而等到華國的時候,氣氛頓時冷場,舉牌的人更是只有安錄豐年一個。

    到這時候,就算是安浩腦子里塞的都是漿糊,也能察覺到不對了。

    弗里曼教授的面上也有些不好看。

    然而,饒是負責競拍的人說了個天花亂墜,但是華國舉牌的人仍舊只有安錄豐年一家。

    安浩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他忍不住開始質(zhì)問郭盛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郭盛之也是有口難言,之前已經(jīng)提醒過了,讓你先讓國內(nèi)調(diào)查一下,結(jié)果你根本不聽啊!

    恰在此時,郭盛之的電話震動了起來。

    來電顯示,安誠吉,安浩的父親。

    郭盛之立刻側(cè)過頭,捂住嘴小聲接了電話。

    但是手機對面的安誠吉似乎很是著急,嗓門特別大,“小浩呢?讓小浩接電話!”‘

    郭盛之小心地將手機遞給了安浩,同時接過了安浩手里的牌子。

    接完電話后,安浩臉色鐵青,“我已經(jīng)舉了。”

    “多少?”安誠吉心里一個咯噔。

    “還好,才三千萬而已。”這是安浩目前唯一慶幸的。

    其他的華國影視公司代表根本就沒有舉牌的,要是有人故意舉牌,那……

    就是使用期限只有一年。

    安誠吉送了一口氣,“那還好,損失不大。”

    雖然使用期限只有一年,但是這個價格比起安誠吉之前的心理價位要低上不少,于他們而言,也不算虧本。

    但是安浩仍舊覺得很是不爽。

    他覺得自己被掉了面子,而且,這可是他第一次代表公司,結(jié)果就出了這么一檔子事兒,讓他以后怎么在安家其他人的面前抬得起臉來?

    見安浩神色變幻不定,一旁的郭盛之想要開口,最后卻還是將到嘴邊的話都給咽了回去。

    他擔心這位安浩發(fā)火兒的時候牽連到自己.

    “請問,您是安錄豐年影業(yè)的安先生嗎?”一名身著職業(yè)裝的麗人輕聲問道。

    安浩的目光從她的臉上挪到了胸上,片刻后點了點頭,“對,請問有什么事嗎?”

    “弗里曼教授想請你過去坐一坐,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

    弗里曼教授?

    那不就是這項技術(shù)的擁有者嗎?

    也是,自己是他們在華國的唯一代理人,見一見也是應(yīng)該的。

    郭盛之也想一起進去的時候卻被人給攔住了,有些擔憂地看著安浩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范圍內(nèi)。

    說實話,他實在是很擔心安浩被那群老外忽悠。

    但安浩卻好像是對自己十分有信心,這不由得讓郭盛之更加擔心了.

    他們在里面談了很長時間,等到安浩出來的時候,郭盛之只看到了他臉上的興奮。

    “安總?”

    “回去再說!”安浩現(xiàn)在非常興奮。

    “安總,您上車。”

    然而,安浩卻根本等不及回去就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要宣傳自己的戰(zhàn)績了。

    “你知道嗎,弗里曼教授與戴維導(dǎo)演達成了合作,戴維導(dǎo)演正在籌備的電影將使用全新的全息技術(shù)進行制作,弗里曼教授承諾會幫我們爭取到獨家代理權(quán),到時候戴維導(dǎo)演的新電影,只會授權(quán)給安裝了邁爾斯科研所設(shè)備的影院。”

    郭盛之對此卻不是很看好,“安總,國內(nèi)的影視公司應(yīng)該也開始籌備了。”

    安浩撇了撇嘴,“國內(nèi)的圈子能和好萊塢相比較嗎?”

    “人家好萊塢已經(jīng)形成了電影產(chǎn)業(yè)鏈,商業(yè)大片拍起來多快啊!咱們就是要搶一個快字!”

    盡快搶占市場,到時候也不算是白買了。

    至于專利問題……安浩撇了撇嘴,不就是換個名字的事兒.

    正如郭盛之所言,鶴雪識他們確實在尋找合適的電影制作團隊合作。

    鶴雪識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魯岳導(dǎo)演,之前他們的合作很愉快,而且魯岳導(dǎo)演的團隊也十分成熟,應(yīng)該能夠呈現(xiàn)出鶴雪識想要的效果。

    但遺憾的是,鶴雪識去聯(lián)系魯岳導(dǎo)演的時候,他的新電影已經(jīng)開拍,不可能扔下新電影來與他合作。

    不過,魯岳導(dǎo)演也幫忙推薦了幾個其他的導(dǎo)演,只是具體這些導(dǎo)演是不是愿意合作,就要看鶴雪識這邊怎么談了。

    但是讓鶴雪識意外的是,這些導(dǎo)演雖然見面的時候下相談甚歡,然而等到鶴雪識真正提出要求,大部分卻都婉拒了,一小部分說自己會考慮考慮,但是到底考慮到什么時候卻沒有個時限。

    到最后,鶴雪識也基本上明白了,這些導(dǎo)演對于新技術(shù)尚且屬于觀望狀態(tài)。

    那種全息模式確實很讓他們心動,但是身為導(dǎo)演,他們不能僅僅只是靠著自己的心動就去答應(yīng)下來。

    新技術(shù)意味著新機遇,但是新機遇也意味著新風(fēng)險。

    尤其是聽到這種新技術(shù)需要電影院同時提高硬件的時候,原本的心動頓時就消失了個一干二凈。

    他們并不是不期待新技術(shù),只是他們也要為電影的票房考慮。

    電影院的硬件提升不需要錢嗎?

    這錢從哪兒來,從觀眾身上來,而一旦電影的票價定價過高,超過了目前的平均水平,除非口碑極好,不然很多人會直接選擇不看。

    退一步講,就算真的有影院進行了硬件升級,那要等多久才能升級完成?

    電影上映的時間就那么幾個月,錯過了這段時間,熱度會越來越低,到時候新的電影出現(xiàn),還會有人愿意選擇他們嗎?

    雖然心里有無數(shù)的夢想,但大部分的導(dǎo)演還是選擇了向現(xiàn)實低頭。

    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固然很可敬,但萬一那螃蟹是帶毒的呢?

    一個又一個名字被劃掉后,最后答應(yīng)下來愿意試一試的,是一個新人導(dǎo)演。

    鶴雪識與他詳談過后,最終敲定了與他的合作。

    沒多久,向日葵影業(yè)就知道了這最新消息。

    張合知道后,頓時憂心忡忡了起來,“唐總,一個新人導(dǎo)演,能行嗎?”

    唐慕夏笑了笑,“《啟明星》的票房,你不也很清楚嗎?”

    “但這不一樣。”章和據(jù)理力爭,“《啟明星》原本就是大IP,鶴老板他們只需要找好靠譜的導(dǎo)演和編劇演員,基本上就妥了,但是……但是現(xiàn)在也沒聽說他們有買下什么新的IP啊?”

    “總不會是他們準備搞原創(chuàng)劇本吧?”.

    “啥?老板,你想搞原創(chuàng)劇本?”識雪工作室的員工知道這個消息后,都齊齊驚訝地扭頭,看向了鶴雪識。

    “原創(chuàng)劇本很難嗎?”鶴雪識不解。

    “老板。”其中一人倒坐在椅子上,下巴擱在了椅子的靠背上,“倒不是說原創(chuàng)劇本不好,但現(xiàn)在是IP時代,那些大IP,自帶熱度,宣傳起來也更加能調(diào)動觀眾的期待。”

    “據(jù)我所知,”鶴雪識笑了笑,“這些大IP,大部分都是罵聲居多。”

    “那還不是因為很多人都喜歡魔改?老板你又不差錢,請個好編劇,好導(dǎo)演,再加上之前《啟明星》的加成,到時候預(yù)告一出來,肯定有很多人期待!”

    鶴雪識也覺得有趣,“我居然成了精品保證了?”

    “那可不!現(xiàn)在好多人都在期待你下一部投資的作品呢!”另一人插言道,“錢多,事少,不塞演員,不對劇本指手畫腳,這天下去哪兒找這么讓人省心的投資商?”

    鶴雪識挑了挑眉毛,“看來,大家的怨念都很重啊。”

    “能不重嘛,沒辦法,魔改的太多了。”

    見識雪工作室的人你一眼我一語地說著,鶴雪識淡笑著扔下了一枚重磅炸彈,“那如果我說,我會親自擔任編劇呢?”

    下一瞬,整個識雪工作室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驚恐地看向了鶴雪識,雖然一個字都沒有說,但是所有人的表情都寫著同樣的幾行大字。

    老板,你別嚇我們!!!!

    這太恐怖了有沒有!!!!

    “好了,嚇你們的。”看完了幾人的變臉,鶴雪識這才滿意地道。

    “臥槽……老板,我真的是……我剛才魂兒都要沒了!”

    “老板,你什么時候也學(xué)會捉弄人了?”

    鶴雪識笑了笑,他確實沒準備當編劇,但是,這一次的題材,他卻親自敲定了下來。

    被無數(shù)人拍爛了的仙俠。

    鶴雪識的眸光不由自主地落到了一旁的龍玄知身上。

    他與龍玄知同樣熟悉的世界,除了這里,大概就是此間傳說中的修仙世界了吧?

    鶴雪識很想知道,龍玄知以前生活過的地方是什么樣的。

    越是在意,越是想了解。

    而越是了解,就陷得越深。

    “玄知。”鶴雪識的語氣愈發(fā)柔和。

    “嗯?”

    龍玄知有些茫然地抬起頭,便看到鶴雪識笑吟吟地看著自己,“有沒有興趣,去客串一把?”

    “客串?”龍玄知揚起眉毛。

    “就是在電視劇或者電影里演一個小配角。”鶴雪識解釋道,“想不想?”

    龍玄知不答反問,“你也會去客串嗎?”

    鶴雪識思索了一會兒,道,“看情況。”

    畢竟背景是他熟悉的修仙世界,客串個角色,就當是回憶了。

    龍玄知便開口,“你去我就去。”

    說完,他又補充道,“要演情侶。”

    鶴雪識:……

    060 # 蜉蝣 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第060章

    “廖秀杰?”安浩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這人誰啊,之前怎么沒有聽過?”

    面對安浩的疑問, 郭盛之盡職盡責地解釋道,“廖秀杰是一位新人導(dǎo)演,之前拍攝過一些微型電影,之前一直都在拍攝電視劇,這是他執(zhí)導(dǎo)的第一部電影。”

    “新人導(dǎo)演?”安浩扯著嘴角笑了笑,“他們也真敢用。”

    倒也不是安浩瞧不上新人導(dǎo)演, 但是國內(nèi)的影視圈子什么樣兒他還能不清楚嗎?

    一個新人導(dǎo)演,要資歷沒資歷,要作品沒作品,在安浩看來, 這就是要定制作品的節(jié)奏啊。

    安浩也不是沒有想過自己訂制一部電影, 但是他家里雖然有錢,也不是他能隨意揮霍的。

    要知道,安家的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可留下了不少的風(fēng).流債, 硬生生氣死了安浩的親奶奶,而安浩的父親安誠吉從懂事開始,就一直在和安老爺子的各種私生子明爭暗斗。

    安浩出生之后, 倒也被安老爺子稀罕過幾天,可惜的是, 安老爺子的兒子太多了,安浩的父親也只是搶了個第一而已, 那之后沒多久,安浩的各種弟弟妹妹就都冒了出來。

    所以, 安浩才會不遺余力地爭取這一次的機會。

    因為安浩很清楚, 他的周圍, 可還有不少人虎視眈眈地把他拉下來呢。

    只是,安誠吉在安浩出生之后幾乎就沒管過他,最重要的生長階段被人帶歪,眼大手小,經(jīng)常看不清楚自己的能力。

    安誠吉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這次也是同樣,安浩雖然爭取來了機會,但是卻完全沒能利用好這一次的機會,反而在安老爺子那里落了一堆的埋怨,連帶著安誠吉也給他甩了不少臉色。

    所以,安浩也沒有徹底放下心來。

    只是一個新人導(dǎo)演并不保險,安浩覺得,自己還應(yīng)該再做點兒什么,至少,要徹底把這部影片搞砸!

    商業(yè)競爭么,用什么樣手段都不稀奇。

    然而,讓安浩意想不到的是,他的計劃剛邁出了第一步就折戟沉沙。

    網(wǎng)友很快就扒出來這位新人導(dǎo)演的第一部電影的投資人是鶴雪識。

    “嗯?鶴老板又投資電影了?”

    “臥槽,這一次是哪位幸運兒不用被魔改了?”

    “希望是我家!”

    “祈禱!”

    “嗷嗚,居然是原創(chuàng)劇本……這……”

    “原創(chuàng)劇本也行啊!只要編劇靠譜就成!”

    “那么問題來了,編劇到底是誰呢?”

    “報!編劇一欄暫時空缺!不過廖秀杰導(dǎo)演說已經(jīng)在聯(lián)系了,一定不會讓大家失望!”

    “再探再報!”.

    因為心里有了期待,網(wǎng)友們頓時對廖秀杰導(dǎo)演升起了濃厚的興趣。

    于是乎,沒多久,廖秀杰導(dǎo)演以前的作品都被挖了出來,嗯,包括他以前在學(xué)校的時候拍攝的那些黑歷史。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擦,廖導(dǎo)有點兒意思啊,最后的轉(zhuǎn)折很是出人意料。”

    有人將廖導(dǎo)的作品按照順序發(fā)布到了網(wǎng)上,同時還對廖導(dǎo)的早期作品進行了辛辣地點評。

    “總體而言,廖導(dǎo)在拍攝的時候是有自己的思考在里面的,雖然前期的時候拍攝技術(shù)還不怎么熟練,但是一路看下來,卻能看到他的進步。”

    “可以看得出,他已經(jīng)將基礎(chǔ)吃透,在拍攝的時候越發(fā)圓融如意了。”

    “希望能在新的電影里,看到廖導(dǎo)的質(zhì)變。”

    然而,對于這樣的點評,卻有人認為是過猶不及,是捧殺。

    但無論如何,廖秀杰導(dǎo)演的新電影雖然還沒有問世,卻已經(jīng)在網(wǎng)友的心里留下了那么一點兒印象。

    安浩本想黑他們一把,卻沒想到起到了相反的作用。

    原本還真的沒幾個人關(guān)注廖秀杰的電影首秀,但現(xiàn)在,卻是大部分人都在期待了。

    得知這個消息后,安浩氣得直接把自己的辦公室摔了個亂七八糟。

    恰逢安老爺子興致一起,來公司視察,安浩根本來不及收拾,又被安老爺子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

    安浩是反駁也不是,不反駁也不是,等安老爺子走后,他更是憤怒地摔了自己之前在拍賣會上買回來的一個小瓷瓶。

    “艸!”.

    歐陽旭春,也就是《啟明星》這部科幻小說的作者,得知鶴雪識投資了一部新電影之后,心里的好奇心是再也控制不住,猶豫再三過后,還是聯(lián)系了鶴雪識。

    “鶴老板!”歐陽旭春原本還想東拉西扯一番,但想一想鶴雪識也不是不好相處的人,便直接開門見山了。

    “我在網(wǎng)上看到,有人說你又投資了一部新電影,是真的不?”

    鶴雪識揚了揚眉毛,“是真的,只不過暫時還沒有對外公布。”

    但是,一些消息靈通的人自然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所有歐陽旭春知道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兒。

    “對了。”鶴雪識道,“這一次拍攝會使用新技術(shù),要不要來體驗一番?”

    “新技術(shù)?”歐陽旭春的好奇心立刻就被鶴雪識給勾了起來,“是什么新技術(shù)?是特效方面的嗎?”

    “不是,是全息觀影技術(shù)。”鶴雪識說得輕描淡寫,但是對面的歐陽旭春已經(jīng)驚呆了。

    “等等,鶴老板,你說的……是我想象里的那個全息嗎?”

    “還是有點兒不同的。”鶴雪識道,“具體有哪些不同,你自己來體驗體驗就知道了。”

    歐陽旭春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就答應(yīng)了下來,“成!我一定去!地址在哪兒?!”

    “瑤羽科研所的體驗館。”鶴雪識道,“不過,小唐總那邊正準備在影院里開辟一個體驗區(qū),只是進度方面,我也不太清楚。”

    小唐總?

    歐陽旭春想了想,立刻就對上了號,“向日葵影業(yè)的唐慕夏唐總?”

    “是她。”

    歐陽旭春對唐慕夏了解不太多,這位小唐總與她的父親一般,并不怎么出現(xiàn)在新聞上,比較低調(diào),與他們公司的名字簡直是個反面。

    “那我直接去瑤羽科研所?”歐陽旭春沒有糾結(jié)唐慕夏的問題,直接問道。

    “嗯。”鶴雪識道,“你來的話,我安排人帶你去參觀。”

    “那感情好!”歐陽旭春一點兒也不客氣。

    全息啊,多少人的夢想,雖然鶴雪識說那和自己想象里的全息技術(shù)不太一樣,但是歐陽旭春還是很激動。

    趕到瑤羽科研所之后,負責帶領(lǐng)歐陽旭春參觀的是科研所里的一名研究員,柴西山正忙著呢,除非鶴雪識親自過來,不然他不會親自去見面.

    如鶴雪識所料,全息技術(shù)的第一階段也成功征服了歐陽旭春,在體驗過那一小段的全息模式后,歐陽旭春毫不猶豫地就在自己的社交平臺上分享了自己的這一次經(jīng)歷。

    歐陽旭春的這一次分享內(nèi)容剛發(fā)布沒多久,就被網(wǎng)友們送上了熱榜第一。

    “全息技術(shù)?真的假的?”

    “雖然我也很期待全息技術(shù),但是看上去好像并不是我們這個時代能研究出來的東西啊。”

    “難道說,旭春你是從未來穿越過來了?”

    “_(:з」∠)_大大,我也想去體驗,具體怎么去啊啊啊啊!”

    “我也是,是真是假去看看就知道了!”

    “具體的地址呢?不給地址差評!”

    歐陽旭春在分享的時候故意模糊了科研所的具體名字,主要是他也不知道科研所是不是愿意被打擾。

    因此,在被無數(shù)人催趕緊給地址的時候,歐陽旭春立刻聯(lián)系了鶴雪識。

    鶴雪識與柴西山以及唐慕夏聯(lián)系過后,最終,由向日葵影業(yè)那邊發(fā)布了一則公告,將相關(guān)設(shè)備暫時挪到了向日葵影業(yè)旗下一家人流量比較大的影院內(nèi)。

    “臥槽!這影院就在我家附近!”

    “啊啊啊啊啊,為什么要定在工作日啊!就不能定在周末嗎?我只有周末才有時間!”

    “我已經(jīng)決定請假翹班了。”

    “嗯,我的公司就在影院的附近,現(xiàn)在員工群里已經(jīng)開始討論這件事情了。”

    “可以想見,很多老板會忽然間發(fā)現(xiàn),好多員工居然集體在那一天請假哈哈哈哈”

    “話說,你們就不擔心去的時候直接和你們的老板面對面嗎?”

    “這……不會那么巧吧?”

    “但是現(xiàn)在能夠進行體驗的影院就只有他們一家哎?”

    “請假的手忽然緩緩縮了回去,不然我還是避開那個高峰吧……”.

    網(wǎng)上討論得熱鬧,線下也同樣不消停。

    雖然向日葵影院已經(jīng)提前做好準備,但是當日的客流量仍舊讓他們吃驚。

    要知道,就是為了避免出現(xiàn)人群聚集的情況,向日葵影院才特意將時間定在了周一。

    但,饒是如此,體驗設(shè)備正式開放的當天,還不到開門時間呢,向日葵影院的門口就已經(jīng)排起了長隊。

    好在,雖然人數(shù)有些超出預(yù)期,但是向日葵影院的經(jīng)理還是很有經(jīng)驗的,將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條。

    一些觀眾見短時間內(nèi)排不到自己,便也不在這里苦等,而是三兩人結(jié)伴,去逛商場了。

    反正在到他們之前,影院會發(fā)通知到他們的手機上.

    每個人的體驗時間只有十分鐘,十人一組,分次進去,體驗可以選擇中途退出。

    但是沒有一個人這樣做,每一個人都呆足了十分鐘,甚至結(jié)束的時候還戀戀不舍!

    全息體驗剛結(jié)束,觀眾們幾乎是連影院的門都沒出,就迫不及待地打開手機,開始分享自己剛才的全息體驗。

    “絕了!姐妹們,真的,來一次不虧!”

    “媽呀,真的是太逼真了,仙鶴托著我們飛起來的時候,我真的是忍不住尖叫了,恐高癥患者真的不建議來哈!”

    “艸……原來是被仙鶴馱著在天上飛嗎?難怪公告上特意將恐高癥患者摘出來說。”

    “我……有一點點恐高,但是不嚴重,鄭重地向所有人推薦,不去真的會后悔啊啊啊啊啊啊啊!”.

    觀眾們的反饋更是引起了沒能去體驗之人的好奇心。

    “真的有那么神奇嗎?”

    “這么多人,眾口一詞的夸贊,真的不是托兒嗎?”

    “可能是機器人吧?現(xiàn)在機器人的賬號也不怎么好分辨了。”

    對于那些唱反調(diào)的人,起初還有人認真地給他們解釋,但發(fā)現(xiàn)無論自己怎么解釋,他們都是一副不聽不聽我不聽你一定是在撒謊的架勢,便也懶得打字和他們解釋了。

    愛信不信,正好不用和想去體驗全息技術(shù)的觀眾搶名額.

    向日葵影院的員工最近幾乎是天天加班,沒辦法,一個月過去了,遠道而來進行全息體驗的人不僅沒有減少的趨勢,甚至還越來越多了。

    說起來,這事兒還要多虧了一位畫手。

    全息體驗的時候,手機是根本無法拍攝的,所以普通人的分享就只能用文字來描述。

    雖然也不乏文字描寫引人入勝的,但是和繪畫比較起來,終究少了幾分直觀。

    那位畫手記憶力驚人,在體驗完后,迅速涂畫了一個草圖,扔到了自己的社交平臺上,瘋狂給自己的粉絲安利。

    扔完圖之后,她就關(guān)掉了網(wǎng)絡(luò),繼續(xù)進行細化,最后把成稿也編輯了進去。

    “臥槽,好美!”

    “這個視角!媽呀太太畫的實在是太好了,我的恐高癥都要犯了!”

    “建議大家放大圖片后細細欣賞。”

    “嘿嘿,我正在影院現(xiàn)場,再過幾分鐘上一波觀眾結(jié)束了,就輪到我了!”

    “來人吶,快把這人拖下去啊啊啊啊!”

    “檸檬樹上檸檬果,我酸死了我酸死了我酸死了!”.

    全息技術(shù)的體驗如此火爆,向日葵影業(yè)內(nèi)部對于唐慕夏的那一點兒微詞,頓時消失了個一干二凈。

    只是一個體驗版本,就已經(jīng)讓觀眾們?nèi)绱睡偪瘢堑鹊秸嬲娜⒂^影模式建立起來呢?

    必然會有很多觀眾愿意為此付費!

    趁熱打鐵,各地的向日葵影院都開始紛紛申請,然而,此時制約他們的,是全息設(shè)備的產(chǎn)量。

    對于全國各地的向日葵影院發(fā)過來的申請,唐慕夏與她的團隊斟酌過后,能夠批準的也就那么幾個。

    有一次掛斷電話后,唐慕夏嘆了一口氣,疲憊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希望鶴老板的電影拍攝完成后,能夠完成全國一二三線城市的全面覆蓋。”

    可以少,但是不能沒有。

    只要他們能夠盡快搶占市場,就能在觀眾的心里留下一點兒印象.

    就在向日葵影業(yè)大刀闊斧地進行影院升級的時候,安錄豐年影業(yè)正在做什么呢?

    他們在等進口設(shè)備的交付。

    安浩也不是不想進行影院的升級改造,奈何……對面不給他機會,之前談好的設(shè)備,到現(xiàn)在一臺都還沒到他手上。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不,安浩瞇起了眼睛,“誰說我只能看著?”

    既然他無法進行影院升級,那別人也別想升級!

    “破壞,向來比重建更加容易。”.

    但是,唐慕夏并不是傻子,如今她們向日葵影業(yè)完全是處于風(fēng)口浪尖之上,盯著她們想要把他們徹底拉下來的人可有不少。

    所以,這一段時間以來,向日葵影業(yè)的所有人都是繃緊了神經(jīng),唯恐出現(xiàn)什么岔子,然后引來無數(shù)豺狼的反撲。

    安浩本就在氣頭兒上,做事更加浮躁,雖然也給向日葵影業(yè)帶來了一點兒麻煩,但是那些麻煩只是微乎其微。

    說實話,唐慕夏并沒有將安浩放在眼里,她更加擔心的是安家的那位老爺子。

    要說誰的手段更臟一點兒,這位自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但讓唐慕夏意外的是,除了安浩那仿佛是小打小鬧的幾次折騰之外,安家還真的就沒有什么其他的動靜了。

    是真的認輸了?還是在醞釀更大的陰謀?

    唐慕夏更加傾向于第二個可能。

    可,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

    一直等待著對方出手,實在是太過被動,唐慕夏準備將主動權(quán)握在自己的手里。

    商場就是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戰(zhàn)場,每一個踏上去的人,都不敢保證自己能一直贏下去.

    向日葵影院全息模式體驗的火爆,在鶴雪識的意料之中。

    而向日葵影院是否能夠扛得住暗處的冷箭,是唐慕夏她們該考慮的事情。

    鶴雪識現(xiàn)在正在忙著另一件事呢。

    導(dǎo)演定了,也只不過是邁出去了第一步而已。

    接下來還要確定編劇、演員等等,建立起一個完整的劇組。

    演員原本是鶴雪識比較擔心的部分,畢竟廖秀杰只是一個新人導(dǎo)演,并沒有魯岳導(dǎo)演的那種號召力,演員也不可能可著他挑。

    但是,在向日葵影院的全息模擬技術(shù)爆火之后,大部分演員都活動了起來。

    不為別的,這第一部全息影片,就已經(jīng)值得他們冒險。

    而一些別的投資商,也將目光聚焦到了廖秀杰這個新人導(dǎo)演身上。

    對于其他投資商的注資,自然有專人前去商量,但鶴雪識仍舊是最大的投資人.

    對于自己的第一部電影就得到了如此大的關(guān)注,廖秀杰表現(xiàn)得卻完全不像是一個新人。

    “那我要怎么表現(xiàn)呢?輾轉(zhuǎn)反側(cè),每天晚上都睡不著覺?”廖秀杰平靜地開口,“不,那對于完成一部電影作品,沒有一絲一毫的幫助。”

    聽了廖秀杰的話之后,鶴雪識看向他的目光頓時又多了幾分欣賞。

    寵辱不驚,制作自己該做的事情,鶴雪識忽然明白了,為何當初魯岳導(dǎo)演會向自己推薦他。

    “對于劇本,你有什么想法?”贊賞過后,鶴雪識便又說起了正事,“你有看好的編劇嗎?”

    廖秀杰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道,“你給出的背景與故事,我都看過了。”

    鶴雪識嗯了一聲,準備聽廖秀杰的后續(xù)。

    “我有一個想法,就是比較費錢。”廖秀杰道。

    “說來聽一聽。”鶴雪識不介意花錢,他很清楚,這些都是必要的投資。

    “我想將其發(fā)給一些編劇,讓他們先據(jù)此寫出一部分劇本來。”廖秀杰道,“然后選出最能打動我們的一份。”

    鶴雪識:……

    他算是明白為什么廖秀杰說比較費錢了。

    不過……這倒也確實是個辦法。

    “你有看好的編劇人選了嗎?”鶴雪識問道。

    廖秀杰沒說話,直接將一份名單推到了鶴雪識的面前。

    鶴雪識好笑道,“你就這么篤定我會答應(yīng)?”

    居然連人選名單都給拉出來了。

    廖秀杰的語氣仍舊平靜,“不,如果你不答應(yīng)的話,到時候也會在這幾位編劇里擇選其一。”

    但現(xiàn)在么,既然鶴雪識愿意出錢,那么廖秀杰自然也希望能夠找到一位他們都能滿意的編劇來。

    “可以。”鶴雪識答應(yīng)得十分干脆,“但我們的時間也不充裕,需要給他們定一個時間。”

    “一個月。”廖秀杰道。

    “那就一個月。”鶴雪識的手指在那份名單上敲了敲,“希望,我們都能得償所愿。”.

    一個月后。

    這一次接受邀請的編劇有二十七人,他們的報價各不相同,所選擇進行改編的片段也不同。

    為了讓編劇放心,鶴雪識全部提前支付了報酬,不管最后會不會用。

    但這個時候,就能看出來編劇水平的高低了,鶴雪識甚至還看到了幾個拿了錢去敷衍了事的,他笑了笑,沒計較,但是以后這些敷衍了事的人全都被拉進他的黑名單里了。

    鶴雪識合上了最后一份劇本,將其放到了一邊,沉默許久后,看向了一旁的龍玄知,“玄知,你有滿意的人選嗎?”

    龍玄知點頭,毫不猶豫地從那一疊劇本里抽出來一本,遞給了鶴雪識,“我選擇這一位編劇。”

    鶴雪識垂眸,目光落在了那一位編劇的名字上,余百。

    “真巧。”鶴雪識笑了,“我選擇的,也是這位編劇。”.

    二十七位編劇交上來的劇本中,不乏讓人眼前一亮的,然而,或許是因為題材是仙俠,不少人寫出來的劇本仿佛是在空中飄著。

    但這位叫做余百的編劇,寫的卻是人。

    仙人,仙人,既然成了仙,為何又要在后面要加一個人呢?

    不過是因為,仙也與人沒有什么不同罷了。

    同樣會有貪嗔癡念,同樣會有七情六欲。

    而余百給出的劇名也很得鶴雪識的眼緣。

    《蜉蝣》

    寄蜉蝣于天地,渺滄海之一粟。*

    與萬千世界相比,人與仙,與蜉蝣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

    作者有話要說:

    *出自《赤壁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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