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試探)
周澤景和燕秋苑兩人的到來讓周蘭宜自覺找到了靠山,哭著就跑過去,嚇得燕秋苑都后退了兩步,護著肚子的地方,警惕的看著小姑子。
她肚子里的孩子可得好好寶貝著,不能讓這冒失的小姑子給沖撞了。
周澤景臉色不太好,看了眼妹妹,見她指著自己被打的地方吵自己哭訴,臉色更不好看,他看向他們幾人,沉聲道:“蕭姑娘,不知舍妹做了什么事讓你動手了?舍妹到底是陛下親封的縣主!”
燕秋姝也是后而來的,不好說話,因此在一旁等著,沒吭聲。
蕭懷雅冷聲道:“韓榮輪冒犯我了,縣主卻責備是我勾引他,如此辱人青白的言論,難道不該打?若是五年前,我定打得她哭爹喊娘,這回只一鞭子,還是收著了!”
周澤景看向周蘭宜,就見她略有些心虛,但更多的是委屈:“哥,可是她打我,我可是縣主啊!”
“閉嘴!”周澤景聽了臉色微變,趕緊呵斥一聲。
周蘭宜憋屈的跺跺腳,紅著眼沒再吭聲。
周澤景心頭無奈,他一開始就不想帶妹妹過來,要不是出來時被撞上,怎么會鬧成現(xiàn)在這模樣,直接將他準備的事情都給破壞了,他看了一眼韓榮輪,而色有些不太好。
后者有些惶恐的回避了這目光,低頭不敢看他。
周澤景暗罵一聲,拱手賠罪:“是舍妹出言不遜,還請蕭姑娘勿怪。”
蕭懷雅驀的一笑:“怪倒是不怪,只是世子帶過來的這位公子,著實有些討厭,想不到風光月霽的晉王世子,也會跟這樣不懂規(guī)矩的人交往,真叫人大跌眼鏡啊!”
此話一出,周蘭宜臉色綠了,氣得想要反駁。
但沒等她反駁,周澤景已經(jīng)厲聲道:“韓榮輪!蕭小姐所言可是真?你身為讀書人,竟然連禮儀都不懂嗎?!”
半天不敢吭聲的韓榮輪果斷躬身:“回世子,是在下的錯,在下出生婺城,此前蕭將軍多次出征路過婺城一直沒能見上一而,如今見到了蕭將軍的姐姐,便一時心中激蕩,想要求個恩典,可能因此冒犯,還請世子、蕭小姐恕罪。”
周蘭宜冷哼一聲,不高興的扯著他的袖子:“你聽這些莽夫的事做什么?還不如聽我哥的,我哥可比他厲害多了……”
“蘭宜!”周澤景而色似有些尷尬,揚起笑容將這件事大事化小:“既然韓榮輪已經(jīng)賠罪,還請蕭小姐大人不記小人過。”
蕭懷雅沉沉的看了他一眼,道:“既然他都承認是冒犯了,那這里也不歡迎韓公子了,請韓公子速速離去吧。”
韓榮輪直起腰,坦然道:“是,韓某這就離去。”
他轉身走了,周蘭宜見狀,也趕緊跟著:“哎,你等等我,我也不在這里待了,一點都不好玩!”
“蘭宜,回來!”周澤景趕緊喚道。
但周蘭宜不愿意,她今天已經(jīng)憋屈了一天,這會兒哥哥也不給她討回公道,她才不要聽哥哥的,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氣得周澤景都想要去將人抓回來,但怕她留著又壞事,只能忍著。
蕭懷雅見此,對剩下兩人道:“怎么了?世子和夫人不一起走?”
周澤景微微一笑:“還是不了,我夫人懷有身孕,得小心一點。”他稍稍欠身:“既然事情解決了,那本世子就先帶夫人回去休息了。”
“世子慢走。”蕭懷雅皮笑肉不笑道。
周澤景和燕秋苑頷首,臨走時看了眼躲在一旁陰影處的燕秋姝。
等這兩人離開,蕭懷雅那冷冽的氣質才放松下來,肩膀放松,看向燕秋姝,低聲道:“我猜的沒錯,就是找你來的,剛剛那韓榮輪是想邀請我去賞星星,賞屁!他還勾引我!”
燕秋姝安撫的拍拍她的肩膀,笑道:“沒事,你看出來就好。”
蕭懷雅得意一笑:“你都跟我說他不好了,我要是再看不出來,那不是傻了?”
燕秋姝笑瞇瞇道:“這么相信我?”
蕭懷雅隨口道:“反正你又不會害我,他們都是外人。”
燕秋姝心頭一暖,又好笑,就是這么單純,所以才會被懷王那狗東西騙了,她提醒道:“那你要是看中了誰,一定要跟我說,讓我把把關,別的不說,我看人還是很準的!”
蕭懷雅爽快點頭:“行!”
不過她有句話沒說,她才沒有看中的人呢!
這一回,是真的各回各家。
蕭懷雅回院子,燕秋姝也回去了,洗漱之后,就睡了。
她的房間沒有旁人,水浼在隔壁睡覺。
睡夢中,燕秋姝忽然聽見一聲動靜,她猛然驚醒,就看著那緊閉的門窗。
這熟悉的感覺!
不會又是蕭懷霆吧?
但很快她又否認了,上次是特殊情況,擔心損了她的名聲,他一直憋在屋子里,都不敢讓其他人知道,不會這么快又出事跑過來避風頭。
接著又一聲動靜,這一次清晰很多了,是她院子里的。
水浼似乎也被驚醒了,顫顫巍巍的在隔壁出聲:“姑娘!你沒事吧?”
燕秋姝道:“我沒事。”
這時腳步聲近了點,只聽一道聲音在說:“鄉(xiāng)君,有些事想跟鄉(xiāng)君談一談。”
那聲音……是周澤景的!
水浼顯然也聽出來,一下子不害怕了,迅速打開門出去,蹙眉道:“還請世子回去,亂闖內(nèi)院,對世子名聲不好!”
周澤景溫聲道:“確實有事跟鄉(xiāng)君說,若是鄉(xiāng)君不方便見我,那請姑娘將這個交給鄉(xiāng)君。”
水浼遲疑了一下,但手上一個帕子被塞過來,帕子的一角繡著一個燕字,只是不知道是燕秋姝的燕,還是燕秋苑的燕。
事實上作為燕秋姝的貼身侍女,她還是猜到一些姑娘和京都燕家的關系,在看見這時,她想了想,還是轉身進了燕秋姝的屋子。
“姑娘,你看這個?”水浼道:“這是晉王世子給我的,說是他之前在張府時承了一位姑娘的幫助,現(xiàn)在想來是姑娘您,所以來還手帕的。”
燕秋姝接過,屋子里油燈點起來,光線昏暗,但足夠她看清楚了,這帕子……是原主繡的。
她繼承了原主的記憶,卻沒繼承她的書法和繡工,寫出來的字都被冬冬嘲笑過,這繡工自然也沒展示過,但原主繡的東西,她還是認得出來的。
原主的東西怎么會在周澤景手里?
燕秋姝仔細回想了一下,好一會兒才在腦海里想起來,這是一次賞花宴,原主偶遇周澤景時,周澤景剛好被一丫鬟潑的茶水給弄濕了手,她送過去手帕給對方用的。
因為上而沒有私人的印記,只有一個燕字,她才敢給出去。
而這也是她第一次見周澤景。
就是因為這次,周澤景沒有怪那丫鬟,反而溫和有禮的揭過此事,讓原主覺得這個晉王世子不只是個好人,還可能不會在意嫡庶之別。
她是姨娘生的庶女,這件事她一直自卑,又整日被姨娘耳提而命嫁個好人家,為自己和姨娘改命,她這才將目光落在了周澤景身上。
隨著原主對周澤景的了解,一個閨閣中沒見過什么世而的小姑娘,下意識對這個男子情根深種,可惜她本來可以成功的,但被燕秋苑捷足先登,反而自己成了替罪羔羊。
如今這東西出現(xiàn)在她而前,還是周澤景親自送過來的,要是原主,怕是要歡喜死,但她……
而且為何會突然出現(xiàn)?
真假不論,反正這東西原主繡了無數(shù)個替換用,但這個意義在那。
莫不是他們發(fā)現(xiàn)懷王不行,就換了周澤景來?
還是說在試探自己?
燕秋姝心臟緊了緊,也是,蕭家這一年來發(fā)生了這么多改變,是個人怕是都意識到有些什么東西發(fā)生了改變。
接下來的軍餉危機,蕭家不出意外也有了應對之策,若是他們換了法子,怕是可能會出意外的,燕秋姝不想出現(xiàn)這個情況。
她深吸一口氣,捏緊了手帕,打開門出去。
今日月亮很亮,燕秋姝一出去,就看見月下背手而立的青年,他露出一抹淺笑:“前兩日翻出來的手帕,沒想到和鄉(xiāng)君曾經(jīng)有所交集,只是造化弄人。”
燕秋姝看著他,偷偷掐自己一下,頓時鼻尖一酸,滿目水光瑩瑩,嘴里卻淡聲道:“抱歉,這手帕我不認識,雖然我也姓燕,但我繡工不好,繡不出這樣的手帕,世子搞錯了。”
周澤景聞言有些嘆息:“那真的可惜了,還請鄉(xiāng)君將手帕還給我,留作紀念也好。”
燕秋姝抿唇一笑,將手帕遞出去。
周澤景上前兩步接過,手指不經(jīng)意碰了她的手指一下,趕緊分開,道:“聽夫人說,這手帕的主人可能已經(jīng)不在了,我原本還不信,不過鄉(xiāng)君好好的也好,在與不在,都不打緊了。”
他展顏一笑,好看的眉眼緊緊盯著她,仿佛要將她記在腦海里,隨后拱手大步離開,沒有發(fā)出多余的聲響。
水浼呼出一口氣,緊張道:“姑娘,你別做傻事呀!”
雖然可能姑娘和這位世子有點什么,但是她已經(jīng)和六少爺是未婚夫妻,以后就是未來的鎮(zhèn)國公夫人,大少爺繼承不了爵位,燕秋姝的位置是鐵板釘釘?shù)模雷訁s已經(jīng)有正妻的!
燕秋姝笑笑,語氣輕松:“我知道,我和世子不過有這一次交集,他也娶了旁人,我不會做什么的。”
說完她進屋了。
水浼便感覺背后發(fā)涼,想要追進去,卻又不敢,焦急得在外而跺腳。
她自然也沒看見墻頭一道黑色的身影隨之消失。
周澤景回到屋子里。
根本睡不著的燕秋苑第一時間迎接上來,緊張道:“怎么樣?她承認了嗎?”
周澤景搖頭:“沒有。”
燕秋苑心一沉:“她都沒承認,那她是什么態(tài)度,到底是哪個燕秋姝?”
自從事情一次次出現(xiàn)意外她就開始慌,直到燕秋姝再度出現(xiàn)在,她才知道這一切的變化可能不只是自己重生,還有燕秋姝的緣故。
一開始她以為燕秋姝是遇到了什么奇遇,自己的奇遇是重生,她的奇遇可能是廚藝,又或者更好一點的東西,這才能讓那死氣沉沉的蕭家重新煥發(fā)生機。
燕秋苑很怕前世的一切因為她和燕秋姝兩人,會出現(xiàn)變故,眼看著懷王差點出事,三皇子被斬首,宣王比前世更早出事,留下來的只剩下懷王,以及本不該存在的昌王……
變故太大了,她不敢賭,迫不得已的情況下,確認自己懷孕了,周澤景不會害了他的孩子沒有母親,她就跟周澤景說了自己的情況。
夫妻二人商討一番,便決定來試探燕秋姝,若是這人還是燕秋姝,是這一世被她毀了姻緣之路的燕秋姝,那他們不用擔心。
可若是不是,那……他們得考慮一下接下來的部署。
周澤景見她這般慌張,安撫道:“不用怕,不出意外,她應該跟你不一樣,她沒有絲毫怨恨,并不知情你說的上一世,她全程都很淡定,有些情緒,但遺憾居多,明顯只是覺得我和她錯過了。”
“真的?!”燕秋苑驚喜不已:“她真的沒重生?”
“沒有。”周澤景再次確定:“正常人知道自己從皇后之位變成一個孤女,靠著上天垂憐給的機遇幫助蕭家才換來一個少夫人的位置,遠不如皇后的情況下,她肯定會怨恨的,我若示好,她絕對會露出幾分來。”
“一定會的!”燕秋苑也跟著點頭,除了這個理由,她還清楚的記得,燕秋姝和周澤景十分恩愛,若真是重生的,她不可能看見周澤景的示好都沒太大的反應。
她肯定是這一世的燕秋姝,沒有重生!
周澤景也輕松了許多:“好了,事情知道了,咱們明天就走吧,還不知道蘭宜都被哄到什么地方去了!”
燕秋苑乖乖點頭,蹙眉道:“我也不想在這待著了,一點不方便,沒有府里好。”
“對,你說的是,可不能委屈了咱們孩子。”周澤景哄著,若不是如今已經(jīng)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他也不會為了謹慎親自來這一遭。
蕭家和沈家聯(lián)手,如今昌王登基仿佛已經(jīng)是天命所歸,老皇帝卻更看中順王,陸貴妃還在后宮把持著,他們只能來硬的,而且必須萬無一失。
如今也算是確認了燕秋姝的情況,那接下來就可以部署了。
周澤景的話將燕秋苑逗笑了,夫妻倆回到床上,拉上簾子,燕秋苑躺在床上,還問了一句:“那接下來怎么做?”
周澤景笑笑:“你不用管,安心養(yǎng)胎就好。”
“嗯!”
第112章 (炸肉丸)
次日
周澤景和燕秋苑吃過早餐就告辭了。
消息傳來時,燕秋姝和蕭懷雅以及趙淑紅也剛好在吃早餐。
在她的帶領下,蕭懷雅和趙淑紅都每次起晚了一點,剛好和她時間對上。
今天的早餐是茶葉蛋和水晶蝦餃。
有一個專門付出精力養(yǎng)蝦的鄰居就是這點好,生怕她們吃不到蝦,隔三差五送過來,蝦太多了,就做成蝦餃放在冰窖里,可以存放一兩天,小的蝦米做成蝦餅,也是一個吃食,再就曬干了,之后磨成粉煮粥對小孩子身體很好。
不過她們這沒有小孩,這樣的粥也會有些腥,所以暫時沒有在她們的食譜里。
浸泡了一晚上的茶葉蛋被撥開,嫩|嫩的蛋白上如同因著天然花紋一樣露出它胖乎乎的身體,吃起來更是咸香美味。
燕秋姝一口就啃到了有蛋黃的地方,吃得非常認真。
古管事過來說時,她都沒舍得抬頭看一眼,浸泡了一晚上,真的徹底入味了,一點都不干澀。
蕭懷雅卻挺納悶的,等古管事離開,這餐廳只有他們?nèi)藭r,她才說:“你說他們跑來這一趟,難不成就為了讓那韓榮輪勾|引我?”
趙淑紅昨晚醉得比較厲害,并不知情,聞言剛起來時的困倦一下子煙消云散,眼巴巴瞅著蕭懷雅,想要聽當事人轉述。
等聽完了,她便氣憤道:“枉為讀書人!”
燕秋姝默默道:“我以為你早知道他的品性。”
趙淑紅咬牙:“我沒想到他能這么壞!跟他兄長真不愧是一脈相承!”
勾|引女孩,他這是圖什么?還不是為了她背后的蕭家?不然不過見了一面,何至于此?身為男子,已經(jīng)占盡了便宜,還不知足,利用女人最是可恨。
作為被利用過的人,趙淑紅對此感同身受,幸好蕭懷雅聰明看出來了。
燕秋姝給她夾了個蝦餃,笑瞇瞇道:“好了,都已經(jīng)解決了,她昨天還打了那周蘭宜一鞭子,可厲害了。”
趙淑紅聞言面上怒意稍減。
蕭懷雅得意一笑。
燕秋姝則道:“昨晚大半夜的,周澤景來找我了。”
“嘶!”趙淑紅深吸一口氣,隨即臉色微變,沖著燕秋姝拼命眨眼睛。
這心大的姑娘,你旁邊坐著的是你小姑子啊!
蕭懷雅臉也黑了:“他什么意思?還有沒有把我蕭家放眼里?!居然做出這種事!”
燕秋姝吃完了茶葉蛋,又吃蝦餃,蝦餃口味清淡,里頭包了一整顆蝦球,微微的咸味和淡淡的咸味,整體口感都淡了點,她又在醬油里沾沾,才送到嘴里,咸鮮味頓時溢滿口腔,嘴上還淡定道:“他是為了試探我,想要更好的琢磨對付蕭家的法子,怕我泄密。”
蕭懷雅精神一振:“什么法子?你知道嗎?”
“他在戶部安排了人,專門管理軍餉的那邊也有人,最大可能是在軍餉那動手腳,估計是怕我知道這些事,跑來試探我,你記得提醒家里人一聲,不管會不會這樣做,一定要仔細檢查,再做好準備,有備無患!”燕秋姝笑瞇瞇道。
本來她還在糾結怎么將這一消息透露出來,她一年前就來到這里了,期間蕭懷霆都出征過,她不可能知道這個預謀。
但是現(xiàn)在周澤景將借口送上門了,她不用一下是不可能的。
蕭家這個情況,在這方面絕對十分謹慎,不管會不會發(fā)生,軍餉肯定會重中之重,就算無法完全保護軍餉,也會自己準備的,蕭家現(xiàn)在有資本格外準備。
蕭懷雅果然嚴肅的點頭,行軍打仗是大事不容馬虎:“過兩天我回去一趟,跟我娘和大哥說一聲。”
她帶來這個消息,應該不會被她娘關在身邊了吧?
蕭懷雅眼神飄忽了一下。
燕秋姝心頭一松,又夾了一只蝦餃送到嘴里,將那小|嘴包裹得鼓鼓的。
唔,忘記沾醬油了,味道有點淡。
猶豫了兩秒,她將自己的那個料碟端起直接往嘴里倒了幾滴。
完美!
蕭懷雅&趙淑紅:“……阿姝,記住,你到底是個女孩子!”
蕭懷雅想的很好,但很遺憾,她回到蕭家時,又被蕭夫人留下來了。
她都愿意出去玩了,那自然也是放下了對她臉蛋傷痕的不喜和難受,可以試著去相看一下,要是看上了,就可以組建一個家庭。
蕭夫人之前也是想讓女兒成婚的,但那些人說媒的對象都不行她才生氣。
她就算再寵女兒,也是在這個封建社會長大的女人,不管怎么樣,她還是希望女兒能成婚,組建家庭,有孩子,就算男人沒了,她未來也不用孤孤單單。
姐妹的孩子再好,可不是自己的孩子,很難如同親母子那般的。
之前沒有合適的人選,但這一次可能是有了,她被留下來了。
傳信過來的冬冬給燕秋姝形容:“小姑姑好可憐,被奶奶抓著打扮,不聽話還要被揍!”
燕秋姝掛著洗干凈的腸衣,心有余悸的點頭,幸好蕭夫人對她總是溫柔的,不然她也都不太敢上門了。
冬冬說完蕭府的事,注意力也轉移到了她的手上,好奇道:“這是在做什么?又是好吃的?”
“是的!”燕秋姝果斷點頭。
一般臘腸都是在陽歷的十一月份到一月份,這兩三個月的時間里,溫度會在十幾度左右,但這個時代用的都是陰歷,而且古代的溫度比未來要低很多,現(xiàn)在馬上九月,臘腸已經(jīng)可以準備起來了。
不然她挺怕臘腸還沒準備好,大軍就要出征。
冬冬撒嬌道:“那是什么?現(xiàn)在可以吃嗎?”
“不可以,要等好些天。”燕秋姝很遺憾的告訴他,手上不停,一根根洗干凈的腸衣被掛起來,大太陽曬著,最開始曬的那批,都已經(jīng)干了不少。
不只是她,趙淑紅和水浼以及莊子上的其他丫鬟婆子也都在幫忙,這段時間搜羅了不知道多少腸子,這些大腸小腸,要將里面的油脂等東西都刮去,只留下一片薄到透明的東西才能用。
到這一步時送到莊子上,再由燕秋姝他們進行最后的清洗消毒,此時一根根素白的腸衣掛在桿子上,隨著微風輕輕吹拂,空氣中隱隱還有一種淡淡的腥味。
冬冬沮喪的嘆息一聲:“好吧,暫時是吃不到了!”
婉兒小口吃著馓子,被冬冬逗笑了:“不就等兩天,這都等不及了?”
冬冬小鼻子皺了皺,認真道:“遇到好吃的,當然想要立馬能吃到嘴了,吃不到還得忍著,多難受啊!”
燕秋姝贊同的點頭:“是的!不過也沒辦法,這個必須要等。”話音剛落,她一拍腦袋,笑道:“但是有別的好吃的不用等!”
“什么?!”冬冬眼睛一亮,問道。
燕秋姝道:“炸肉丸春卷!”
婉兒也不啃馓子了,親熱的湊過來,好奇的問:“春卷是什么呀?”
燕秋姝笑道:“一種用面皮卷起來,油炸過后的吃食,很好吃。”
她說好吃,自然是最好吃的,兩孩子眼睛亮晶晶的,在她的囑咐下,去將興致勃勃給牛擠奶去的蕭平松都叫回來給打下手。
幾人里,就蕭平松的力氣最大。
燕秋姝說要弄的炸肉丸,炸春卷,其實只是小時候過年才能吃到的年貨,不過后來生活好了,曾經(jīng)一年到頭才能吃到一次的好東西,成了餐桌上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反而讓她吃膩了后,很長時間都想不起來。
比如炸丸子、炸春卷、藕夾這些她在這個世界待了一年,去年過年時都沒想起來,當然那主要也是當時一切年貨什么都有蕭家安排,吃的也是當?shù)靥厣?br />
現(xiàn)在就不一樣了,她在自己的家里,作為這個家的主人,所有的事情都要操心起來,就在跟冬冬聊天時,剛好想起來了。
馬上過年了,為了能讓蕭懷霆過個好年,年貨可以提前準備,她也正好吃點。
燕秋姝精力有限,因此打算做的就那炸肉丸、春卷。
肉丸算是里面最簡單的,肉餡肥瘦相間的,切成碎末,加入蔥姜蒜、醬油、淀粉、椒鹽等等佐料進行調制,將那嫩生的肉餡變成了淡褐色時,就可以了。
蕭平松熟練地升起火,將灶里點燃,鍋中放了半鍋油,油溫差不多時,就可以擠肉丸了。
這一點還是需要一個技巧的,洗干凈的手抓一團肉,拇指和食指成一個圈,其他手指收緊,那肉就自動從圈里冒出來,接著用瓷勺劃過,一個圓滾滾的肉丸就出現(xiàn)在勺子上。
瓷勺要先過水,這樣肉丸就不會黏在勺子上,稍微一動,肉丸就落入油中,滋啦滋啦的響聲下,那肉丸直接被一堆小氣泡包裹著,勺子重新放入水中沾沾,又來擠第二個肉丸。
一個接一個的肉丸從燕秋姝細長的指尖擠出來,這一操作莫名讓人覺得好神奇。
蕭平松燒火無聊,伸長了脖子看:“燕姨,你這是怎么做的?!”
冬冬還在努力墊腳,聞言墊得更著急了,偏偏有婉兒在前面擋著,一時什么都看不見:“怎么了怎么了?”
婉兒經(jīng)過一年,身量已經(jīng)很高了,不用墊腳都可以看見,就看著她行云流水的動作,肉丸仿佛眨眼就被勺子鏟走,落到油鍋中,這么久給燕秋姝幫忙的習慣讓她看得躍躍欲試:“咦?好厲害啊!阿姝姐姐,我可以嗎?”
燕秋姝笑著點頭:“當然可以,去洗手。”
婉兒迅速跑走,她這一走,就將位置讓開了,冬冬得以看見,他頓時精怪的張大嘴:“哇!”
燕秋姝見此,問:“你要試試嗎?我給你墊個板凳。”
冬冬看著她那細長靈活的手指,再看看自己短胖粗的小手,果斷搖頭:“不了,我還是等著吃比較好,我看那最先放進去的幾顆肉丸,都已經(jīng)變顏色了,是不是可以吃了?”
燕秋姝:“……快了。”
這孩子,真過分清醒?
第113章 (正文結局)
很快婉兒洗了手過來。
燕秋姝還給她墊了個小板凳,她踩在板凳上。
婉兒年紀也不大,現(xiàn)在也才八歲,因此她對這個,是抱著小孩子玩泥巴的想法,東西都準備好了,她就開始玩泥巴,明明方法燕秋姝都教了,她卻每次擠出來都是一條……
燕秋姝看得辣眼睛,干脆自己也站在另一邊,一起搞。
水浼則艱難的找一個空隙,將炸好的丸子撈起來濾油。
第一個丸子做出來,沒事做的冬冬率先嚷嚷著要品嘗,水浼自然順手就給他了。
酥脆的肉丸根本不需要任何佐料,外面一層薄薄的脆皮咬開后,是熱乎乎的肉餡,肥瘦相間的肉香而不膩,也不會柴,平時討厭吃肥肉的人都能吃兩口的地步。
咸香微麻的口感更是讓那油膩之感都不見了。
丸子是用筷子插著吃的,冬冬啃了一圈,將那外面薄脆的皮都啃完了,才一口吃掉這肉餡,很快面前又出現(xiàn)了一個吃食。
他眨巴眼,抗拒的后退一步:“看著就不好吃!”
婉兒小|嘴不高興的崛起:“好吃的,不信你嘗嘗!”
“不要!”冬冬飛快搖頭,那東西,跟他的手指差不多長,跟三根手指那么寬,被炸成深黃色,因為里面醬油的緣故,有些偏褐色,乍一看……真的不怎么樣。
哪里還提得起半點食欲?
婉兒沒想到那去,氣呼呼的轉頭交給蕭平松:“平松哥哥,給你吃!”
蕭平松自然也吃著肉丸,他吃得更快,這都第二個了,對婉兒手里的更是沒興趣:“我不要,你自己吃。”
婉兒當即眼眶一紅。
燕秋姝見不得婉兒這樣乖巧的孩子哭,咬咬牙,道:“我吃,婉兒做的最好吃了!”
婉兒破涕為笑,將那肉……條送到燕秋姝嘴邊。
其實味道都差不多,就是那形狀……
燕秋姝木著臉盡量忽視一些奇怪的想法,忍著燙,三兩口吃下,對著婉兒那期待的大眼睛,點頭道:“真好吃!婉兒做的更好吃了!”
婉兒滿足一笑,羞澀道:“那婉兒再給阿姝姐姐做。”
“……不用了,剩下的你帶回去,給你娘吃,還有你奶奶、大伯啊……”燕秋姝笑瞇瞇道。
婉兒眼睛一亮:“對哦!”
燕秋姝偷偷松了口氣,說:“那接下來還有春卷,婉兒去洗手幫忙揉面。”
婉兒脆聲道:“好!”
春卷的做法也很簡單,主要是春卷皮和餡料。
燕秋姝在那做春卷皮,春卷皮做好了好醒面,醒面途中,就是大家分享肉丸子的時候,等吃飽了,醒面也好了,開始捏劑子。
直到最后,加了油,一層一層的疊加,將這劑子搟成薄皮,放在鍋中蒸熟。
因為有油,皮也很容易被扯開,扯開后鋪在盤子里,中間放上餡料,葷素混合,再一交疊,一卷,一個小小的春卷就做好了。
之前擠丸子還得需要技巧,這個就完全不需要了,只跟著燕秋姝的步驟來就可以。
蕭平松做得最好,一板一眼的,有時候比燕秋姝做的都好。
全部的春卷搞定,就可以下油鍋了。
炸好的春卷是個長方形,一口也只能咬一半,咬開后,里面包裹的餡料就能露出來,明明那么多炸食,但每一種的味道都不一樣。
春卷更是,薄薄的春卷皮經(jīng)過油鍋后,就被炸得酥脆,春卷皮做的時候需要加鹽,因此吃著也是咸味的,里面的餡料就是看自己口味。
燕秋姝做的時候加的素菜比較多,肉只有一點,一口吃下,滿嘴的木耳和胡蘿卜,那叫一個適口。
比起肉丸這種純?nèi)澋氖澄铮壕盹@然也更討小孩子喜歡。
一出鍋,婉兒和冬冬都坐在那不走了。
燕秋姝給他們旁邊放上一杯解膩的陳皮果茶,讓他們吃著喝著,蕭平松則更喜歡肉丸,坐在兩孩子旁邊,一口一個肉丸,塞得兩腮都鼓鼓的。
燕秋姝做的時候就被婉兒喂著吃了點,此時吃不下什么,便捧著陳皮果茶喝。
直到天色將晚,她讓人將腸衣都收起來,這幾個孩子也得走了。
走的時候還帶了剩下沒吃完的,滿足得宛如偷了腥的小老鼠。
看得燕秋姝都笑了。
沒兩天,腸衣還沒曬夠,九月份的分紅也下來了,接近十萬的分紅讓燕秋姝都不敢碰了,又讓人給送回去。
分紅這么多,肯定不只是單純的收益,應該是加盟費。
蕭懷啟的效率一向高,估計京都這個城市的其他地方,什么炸雞店都應該開了十幾個吧,光是這個的加盟費都不少。
但她不能要,她提議加盟費,主要是想著蕭家再多一筆進賬,這錢落在自己手上,就真有些多余了,她又沒有版權費,東西畢竟不是她創(chuàng)造的。
燕秋姝堅決不要,蕭懷啟堅決要給,兩邊連累跑腿的小廝都跑了好幾趟,最終還是燕秋姝勝利了,錢那邊留下了。
小廝:“……少爺,下次咱就聽鄉(xiāng)君的吧。”
蕭懷啟:“……”
他也很無奈,想多給那孩子一點嫁妝都不愿意收著,讓他這個大了十幾歲的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分紅拿到手,時間仿佛都過得快了不少。
京都的情勢也越發(fā)的嚴峻,兩邊都在不停的試探,卻都沒真正的鬧出什么事,老皇帝纏|綿病榻,不能上朝,朝堂上的事他也不管了。
全靠昌王和順王、四皇子以及那些大臣互相維系著。
但也因此,大臣們也都紛紛明晃晃的站隊了。
其中支持昌王的人意外的多。
也是這樣,陸貴妃那邊越發(fā)著急了。
燕秋姝從這些打探來的消息里,都能感覺到一種迫在眉睫的焦慮,隨著十月份到來,土豆再次豐收,臘腸也掛滿了整個莊子,她的焦慮才放松了一些。
有足夠的食物和銀子,大軍能多撐一段時間,憑借著蕭懷霆的軍事實力,想要全身而退不難!
燕秋姝對此非常有信心,整日沉迷做吃的。
等十月底,辣椒封收,更是花了大筆錢去收購牛油做火鍋底料,鹵料食材。
也是這個月底,齊國出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占領了大周邊境兩座城池,戰(zhàn)報傳來,朝堂上下默契的將目光放在了蕭懷霆身上。
七天征兵,十一月初,蕭懷霆就出發(fā)了,同行的還有蕭懷舞。
面對齊國這么一個曾經(jīng)留下蕭老將軍和蕭懷啟一雙|腿的龐然大物,他帶走了絕大部分兵力,京都只剩下幾萬禁軍。
燕秋姝派人將她準備好的東西都送過去后,就被蕭府派的人接到了蕭家。
就如同上次三皇子謀反后的那幾天,蕭府全府戒備,所有下人都不得輕易外出,每日送來的食材都是再三檢查后才能入嘴。
上一次燕秋姝是沒有半點感覺的,可這一次,她卻晚上睡覺也睡不好。
偶爾睡著了,做的都是噩夢。
想要問蕭夫人具體安排,又生怕隔墻有耳,一直憋著。
每天早晨陪蕭夫人吃飯,都打著哈欠,平時喜歡吃的辣條零食,都不想吃了,更沒心思做什么吃食。
就這么過了十幾天,直到蕭家軍和齊國軍隊打了第一場戰(zhàn)事,還傳來小小的捷報時,老百姓歡呼傳到耳邊,蕭府凝固的氛圍才松緩一點。
燕秋姝自己卻依舊提心吊膽。
蕭夫人見她這樣,揮退了丫鬟,好笑道:“上次不是吃得好睡得好嗎?怎么這次就擔心成這樣了?”
燕秋姝苦著臉:“那次我知道肯定不會成功的,現(xiàn)在順王懷王一旦兩人聯(lián)手,那就不一定了,而且京都城的兵力都被帶走……”
這是他們的陽謀。
卻明晃晃的讓他們無法反對,沒有任何依靠,再要做什么都做不了了。
蕭夫人沉聲道:“你放心,不會有事的!”
燕秋姝焉嗒嗒點頭:“希望吧。”
她看向其他人,心道他們怎么都能這么淡定?
謝清韻沖她一笑,帶著一種習慣了的坦然:“若是成功了,那一切相安無事,若是失敗了,娘肯定也不會讓我們出事的,對吧?”
蕭懷啟淺笑:“蕭家這么多年,還是有些準備的,護住你們,不成問題。”
都是老弱婦孺,想要活下來,比他們這種可以掌控權勢的人,要容易多了。
燕秋姝稍稍安心,但也沒安心多少,因為她知道若失敗了,蕭家其他人或許能活下來,但蕭懷啟、蕭夫人卻他們卻不一定,蕭懷霆更是不可能。
她更在意的是這個。
不過她這一看,忽然想起來,對了,蕭懷雅和蕭懷玉兩人怎么好幾天沒看見了?
當晚,皇宮就出事了。
蕭府住的地方離皇城近,動靜不小,他們也都聽到了,燕秋姝晚上依舊沒怎么睡著,一點動靜就驚醒,聽著那邊的吵鬧,被人接到蕭夫人身邊。
屋子里碳爐染著,溫度適宜,她身上還蓋著厚厚的攤子,卻手腳冰涼。
不過即使這般,燕秋姝也一聲不吭,仿佛沒有感覺。
她周圍蕭夫人、謝清韻、蕭懷啟等人也都在,一個個面色肅然,同樣再沒了白日里說笑的淡定,還是很緊張的,成敗就在此一晚了。
蕭府有人出去打探消息,一次次回來稟報:“禁軍把手宮門,外人進不去。”
“宮里似乎已經(jīng)打起來了,沒有旨意,大臣們都守在宮門口,不敢亂闖。”
“兵部尚書帶人趕到,說是剩下的一半兵符被人偷走了……”
“晉王世子帶著禁軍包圍蕭府,咱們出不去了!”
蕭府被包圍了!
燕秋姝聽到這里時,眼皮一跳,手心冷汗冒出。
蕭夫人卻神色不變,仿佛早已知道:“那就算了,等著吧。”
她看向燕秋姝,以及自己的兒子兒媳婦們,安撫一笑:“府內(nèi)有我蕭家退伍的老兵護著,他們不敢輕舉妄動,現(xiàn)在該做的準備咱們都做了,剩下的就是盡人事聽天命。”
燕秋姝抱緊了冬冬,乖乖點頭,她身臨其境的體會著這個封建王朝權力交替的可怕,此時已經(jīng)無法說什么了,蕭家若是都抗不過去,她自然也抗不過去了。
幸好她沒直面參與。
只是不知道這一晚,能不能結束?
皇宮。
和昨晚的風平浪靜不同,如今的皇宮一片慌亂,血腥味布滿鼻尖,宮女太監(jiān)死了無數(shù),剩下的都躲起來。
懷王帶著大批禁軍控制著所有反抗的人,一步步朝著護衛(wèi)最多的皇帝寢宮逼近。
中途周澤景帶著另一批人馬和他匯合,稟報道:“昌王似乎早有準備,我?guī)诉^去時,早已人去樓空。”
“有人透露消息?”懷王抹了把臉上的血,沉聲問道。
周澤景搖頭:“不可能,咱們也是今天下午才定的,估計是察覺到了,第一時間跑了,我已經(jīng)留了一千人在全城搜索,不過也沒事,只要咱們掌控了大權,昌王活著也沒用,蕭家在咱們手中就夠了,蕭懷霆比他爹更加重視親人。”
他們早已決定好,蕭懷霆和齊國打起來的消息傳來的第一時間謀反,但具體蕭懷霆什么時候和齊國打起來,這個又不得而知了,所以沒人知道他們什么時候反。
可白日里才上朝的昌王,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不見蹤影,就顯得十分古怪。
懷王勉強點頭,也能理解,他那皇兄一向機靈,若不是六年前他自己找死,都不可能有這一幕!
他一揮手,高聲道:“陸貴妃挾天子,兒臣救駕來遲,還請父皇恕罪!”
“是!”
隨后所有禁軍手持被鮮血染紅的刀,大步往前。
從未想到懷王會率先造反的陸貴妃看著那殺氣騰騰的一行人,在護衛(wèi)的保護下,跌跌撞撞的跑到老皇帝身邊,哭道:“陛下,懷王造反了!”
老皇帝早已被這變故驚醒,對此沒有半分難受,反而露出笑容:“好事,好事啊!”
“陛下,您不是想要老五當太子嗎?”陸貴妃沒料到他是這個反應,懵了,尖聲質問道。
她也準備好讓兒子造反,只是沒想到會是今天,手頭能用的不多,只有兵部尚書的兵符,這是她跟兵部尚書交換來的,若是老五當了皇帝,皇后之位只能是洪家女兒的。
可東西還沒用上,反而被那一直安份的懷王給坑了!
老皇帝嫌棄的推開她,冷聲道:“朕的江山,誰有本事誰拿,老四有本事,他拿了也無妨!”
反正都是自己的兒子。
老四之前要殺昌王,那說明早已和蕭府結仇了,如今他登基,昌王可能會死,蕭家定然也活不下去的。
這就夠了!
老皇帝滿意了,可陸貴妃卻難以置信,她沒想到一直被自己哄得團團轉的男人,居然是這樣想的?!
陸貴妃著急了,恨聲道:“老五怎么辦?陛下,你不能這樣啊!”
老皇帝反問道:“那你打算怎么辦?都已經(jīng)到了這!”
陸貴妃呼吸一滯,無法回答。
是的,都到這一步了,她能怎么辦?怪她一開始就沒做好準備,誰知道懷王那畜生包藏禍心?
很快門外也傳來了打斗聲,沒一會兒,那聲音又消失了,寢宮門打開,血腥味傳進來,身著盔甲的懷王也大步進來,俊秀溫潤的臉蛋上噙著三分笑意:“父皇,陸母妃,晚上好。”
陸貴妃兩腿一軟,不敢出聲,背后冷汗一陣陣的出。
眼前這人,曾經(jīng)被她磋磨了不知道多少次。
他娘還是被她折騰死的。
她不高興了,砸了花瓶,讓那女人跪在碎片上給她磕頭都是常事,就是懷王都被她打過。
現(xiàn)在風水輪流轉了……
老皇帝卻笑了:“老四,你做的很好,為帝者,就該如此!”
就該如此?
如此狠心嗎?
懷王嘲諷的看著他,面上沒有一絲尊敬。
老皇帝覺得有些不對,但又想不出哪里不對,他還是繼續(xù)囑咐:“朕會傳位給你,只希望你能留老五一命,那孩子單純,沒做過什么壞事,你別傷害他,貴妃朕會帶走,還有蕭家,是一定不能放過的……”
“哈哈哈……”懷王笑出聲來,俊朗的容顏變得十分刻薄。
老皇帝話音頓住,不解的看著他。
懷王輕聲道:“您別傳位給我了,我不稀罕。”
老皇帝一滯,露出幾分錯愕。
懷王面上笑意越發(fā)濃郁:“你放心,你的皇位,你兒子一個都得不到,老二老五已經(jīng)被我派的兵追殺了,不出意外,他們很快會死,到時候我用他們的頭顱來祭奠你,希望你會喜歡。”
老皇帝瞪著他,沙啞的聲音充斥著難以置信:“你……你瘋了!”
“隨你怎么說,反正這位置我不會要,我會交給晉王世子,他挺想要的,所以你看你要那么多女人,生那么多兒子,最后還是沒一個給你送終的,多好啊……”懷王在笑著,眼里卻透露著癲狂,這是他的報復,謀劃許久,終于成功了,從今往后,他再也不用忍受噩夢的折磨。
他輕聲道:“你的那些兒子,都去給我母妃賠罪吧!宣王在來之前我已經(jīng)弄死了,馬上快了……也不知道你還能不能見到了……”
“不!不可以……”老皇帝的面色隨著他的話語,逐漸漲紅,他掙扎著想要起來。
他雖然不想管后世怎么看待自己,可自己拼命搶到的皇位,也不甘心交給別人的兒子!那不是為他人做嫁衣?!
更別說是晉王的兒子!
晉王這輩子都在他的打壓下,他兒子怎么可以當皇帝?怎么能搶走自己的位置?
可是他掙扎不動,他早已病入膏肓,能活到現(xiàn)在都是太醫(yī)費盡心力的結果,掙扎了兩下,身體又軟軟的躺在床上。
老皇帝扭曲著一張臉:“老四,你冷靜一點!”
周澤景見此,笑吟吟的上前:“伯父,小侄日后一定坐穩(wěn)皇位,為百姓謀福祉,您大可放心。”
看見他,老皇帝更是瞠目欲裂:“來人!殺了他!殺了他!”
他叫囂得厲害,寢殿內(nèi),卻沒一個人理他,任他掙扎得吐血后,一雙渾濁的老眼瞪得老大,猙獰又可怕的直勾勾的盯著懷王。
懷王揮揮手,就有人控制住陸貴妃,另一人去寫圣旨,他口述,老皇帝的總管太監(jiān)代筆,將皇位傳給晉王世子周澤景……
最后蓋上印章,壓著老皇帝印上手印。
老皇帝死死不動,懷王冷聲道:“用力!”
總管太監(jiān)老眼含淚,咬牙用力,將他的手指掰出來,沾染紅泥,印在圣旨上。
這一下,老皇帝仿佛徹底受了刺|激,再次吐出一口血,身體一軟,合上了眼眸。
總管太監(jiān)身體一顫,第一時間去探鼻息,接著他癱軟在龍床旁:“陛下暈了!陛下暈了!”
待在角落的陸貴妃更是驚得渾身虛軟,滿眼絕望,這個時候暈厥過去……不過他不暈,也沒什么用了,她感覺眼前一片黑。
這時外面忽然又響起一陣動靜,下一秒一個親兵過來稟報:“殿下,昌王殿下和順王殿下帶兵過來了!”
陸貴妃眼眸的絕望消失,龍床上,老皇帝卻一動不動。
親兵的稟報讓原本勝券在握的懷王和周澤景兩人臉色都變了,迅速跑出去查看。
就看見那正在和自己人拼殺的一群人,看數(shù)量,竟然真不少!
其中昌王和順王在人群里被人保護著。
人群里兩個女將卻穿著盔甲,手持長劍,一刺一個準,周遭倒下的禁軍不知幾何。
“他們哪來的兵!”懷王厲聲道:“蕭懷霆為父報仇,不是將所有兵力都帶走了嗎?!”
周澤景也十分納悶,更多的是驚怒:“我也不知道啊,這些兵,不應該出現(xiàn)的!”頓了頓,他認出來了:“那是蕭懷雅!蕭家五小姐!”
“不對啊!這兵哪來的?不是說蕭家能帶兵的人都去了前線嗎?!”懷王吼道。
他們都親眼盯著的,因為怕出什么意外,不等蕭懷霆死,只確定那邊兵力充足,蕭懷霆和蕭懷舞這兩個強悍的武將不在京都,他們就帶人造反了,還有老五怎么和老二搞在一起了?
但眼前的情況,卻讓他們不得不承認,這兩人不只是逃跑早有準備,其實連兵都準備好了!
在他們的驚怒中,對戰(zhàn)的雙方逐漸分出勝負。
懷王見此,眼眸一厲:“將陸貴妃帶過來。”
立馬有人過去將陸貴妃帶過來。
懷王拿著長劍橫在陸貴妃的脖子上,高聲道:“停下!否則本王將陸貴妃一刀一刀凌遲!”
人群中有些騷動,但很快昌王下令:“不準停!”
所有人恢復正常,繼續(xù)拼殺。
他們顯然經(jīng)過了長期的訓練,在技巧上就高過禁軍,對戰(zhàn)上更是占盡上風,隨著時間過去,懷王這一方越來越多的禁軍被殺死。
這些士兵,卻不是普通的士兵!
是真正的蕭家軍!
懷王意識到這個情況,身體都晃了晃,雖然被蕭家征兵入伍的都能成為蕭家軍,可真正的蕭家軍還是當初老鎮(zhèn)國公培養(yǎng)起來的一批,只有三千人。
每一次戰(zhàn)事,這三千人就會少一批,再又另選尖子生補進去,他們的俸祿和安葬費等等都由蕭家自己出,久而久之,皇室眾人似乎都遺忘了這支隊伍。
但現(xiàn)在他們又出現(xiàn)了!還是出現(xiàn)在這樣關鍵的時刻!
懷王臉色也越來越難看,終于忍不住,長劍從陸貴妃身上劃過。
“啊——”陸貴妃慘叫一聲,胳膊上一條血痕痛得她無法站立,她尖叫著:“停下!都停下!你要看著你娘死在你面前嗎?!”
“停下!”昌王出聲。
所有人都停下,迅速分成涇渭分明的兩個方陣,敵對的看著對方。
懷王深吸一口氣,臉皮顫了顫,他看了眼身后,又看了眼周澤景。
后者神色也有些激動:“殿下,你不能半途而廢!”
雖然報復了老皇帝,可還有仇沒報!
懷王牙縫里蹦出兩個字:“放心。”
他一揮手,帶著人往前,禁軍主動讓出一條路。
對面的昌王和順王也跟著上前,兩方在相隔十米的地方站定,互相看著對方。
昌王身后,蕭懷雅和蕭懷玉兩人剛剛經(jīng)過了劇烈的殺戮,正抓緊時間休息,白凈漂亮的臉蛋上還沾染了鮮血。
被挾持的陸貴妃看著兒子,欣慰的紅了眼眶,可想到這樣的境地,又有些惶恐,她已經(jīng)落入懷王手中,有殺母之仇橫在那,懷王不會放過她的。
她能活著享受太后的尊榮嗎?
“收手吧,我會留你一條生路。”昌王看著一個弟弟,一個表弟,輕聲道。
懷王嗤笑一聲,嘲諷道:“收手?”他目光看向一言不發(fā)的順王,比起幾個皇子,順王是長得最好看的,唇紅齒白,可以用漂亮來形容了,但此時的少年漂亮華麗的錦衣上沾滿血污,看不出曾經(jīng)矜貴的模樣。
他誘哄道:“老五,殺了昌王,我放了你母親,怎么樣?”
咻!
所有人都看過來,緊緊盯著他。
順王臉皮抽抽,沉聲道:“你不會的。”
懷王勾唇一笑,手中長劍再次劃過陸貴妃,這一次劃破的是她的肚子,他語氣溫和:“難道你真的要看著你母妃死在你面前?”
肚子被劃破的那一刻,陸貴妃甚至沒覺得痛,但她還是驚慌的額,很快劇痛襲來,她臉上血色全無,痛得蜷縮在地上,啞聲道:“老五,動手啊!快點動手!”
昌王嘆息一聲:“貴妃,你自|殺吧。”
陸貴妃想也不想的搖頭:“我不!我要活著!”
她怕死了,一點不想死,只想好好活著,看著曾經(jīng)害了她的人,跪在她腳下,若是做不到,她會死不瞑目的!
昌王不再說話,為了陸貴妃,他若選擇退讓,對不起死了那么多的將士,也對不起將這三千蕭家軍留在京都,自己帶著普通軍隊前去和齊國對戰(zhàn)的蕭懷霆。
順王苦笑一聲,抬起手,拔出劍,潔白的長劍上沒有沾染一點血色,他雖然也站在殺戮中心,卻因為被保護著,劍都沒扒出來過。
此時長劍一出,蕭家軍兇狠的目光都盯著他,仿佛只要他對昌王等人造成傷害,這些人就能過來殺了他。
而懷王眼眸微亮,周澤景和陸貴妃同樣如此,全都緊緊的盯著他。
順王似乎感覺不到,他拿著劍,目光落在娘親身上幾息,接著手腕反轉。
他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果斷一劍刺入自己的腹部。
“你瘋了!”陸貴妃怎么也沒想到這一劍是自|殺,她驚怒的想要跑過來,卻被人押著,只能看著自己兒子將自己捅了個對穿后,又拔出劍,血液順著腹部的洞流出來,順王無力支撐,要往一旁倒去。
昌王抬手接著他,面色痛惜,卻沒有說什么。
陸貴妃作惡太多,害死了太多人,就算他登基,陸貴妃也是必死的結局,今日順王過來,他是為人子的本分,想要和母親共進退。
為人子,他不可能看著母親被人欺辱無動于衷,但他更不可能為了母親,讓懷王得逞。
“謝謝。”順王有氣無力的說了兩個字,穩(wěn)住自己的身形,抬手又是一劍,疼得他面上冷汗直冒,停了好一會兒,才努力朝著對面的人,說:“母妃,你生我一場,我無法救您,便與您一同受著,若是此次,我們母子葬身于此,也……挺好的。”
“周澤錦!”陸貴妃呆了,萬萬沒想到兒子會這樣做,尖利的嘶吼直接破音。
順王卻目光平靜,沖她一笑,像是在安撫她。
陸貴妃意識到他不是在威脅誰,不是在開玩笑,更不是沖動,他只是早已決定好要這么做,他不可能為了自己,而去殺昌王的。
她兩腿一軟,跪在地上,苦笑一聲,可終究耐不住對兒子的心疼,開始拼命掙扎著想要擺脫這群人過去,卻無法,這一刻她終究忘了野心,忘了仇恨,朝著懷王跪下:“求你放了我,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以后不會跟你作對了,讓我過去!求你了……”
懷王和周澤景兩人臉色也變了,任陸貴妃跪地求饒,他們也沒反應,懷王抬腳將人踹開,厲聲道:“你真的要看著你娘被我一刀刀活剮了不成?!”
順王抿唇露出一抹虛弱的淺笑。
懷王卻沒再跟之前那般天真的以為他會同意。
果然順王輕聲道:“我死了,就看不見了。”
“懦弱!”懷王恨聲道。
順王垂眸,沒有再吭聲。
他確實是懦夫,沒有足夠的能力阻止母妃,只能眼睜睜看著一切發(fā)展成這樣,從很小的時候,看著母妃折磨那些后妃時,他就已經(jīng)是懦夫了,落到如今的地步,是他活該。
昌王扶著弟弟,坐下,一招手,早已準備好的太醫(yī)帶著治療外傷的藥過來,卻被順王推開。
“聽話!”昌王沉聲道。
卻見順王堅持的眼眸,他只好讓人扣住他的手臂,不讓他動彈,這才將人按住,給他抹藥。
昌王重新站起來,看向對面陸貴妃,聲音微沉:“你真的不自|殺嗎?”
這一次陸貴妃沒有吭聲,只是直勾勾的看著兒子,有怨,有恨,可也有痛惜。
她怨恨兒子沒用,不敢下決定,不愿意爭皇位,否則他們也不至于落入如此被動的情況中。
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這樣了,兒子為了她,寧愿捅自己兩下,那兩下,已經(jīng)足夠他喪命了!
這到底是自己十月懷胎、是她護了十幾年的孩子。
陸貴妃咬咬牙,對著一旁護衛(wèi)的劍就想撞過去,懷王卻第一時間將人扣住。
昌王見此,一抬手。
剛剛消停的戰(zhàn)事再次對上,懷王臉色大變,帶著人迅速往后躲。
但昌王這一次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時間,一個眼色,蕭懷玉和蕭懷雅兩人迅速上前,互相給對方做掩護,直接深入敵軍腹部,兩方之前本就相隔不過十米,懷王還托著個人,走不快,因此沒一會兒被她們追上。
“噗嗤——”長劍刺入腹部的聲音響起,懷王怒而回頭,卻不想緊接著又是一劍過來,脖子一痛,血噴射而出。
陸貴妃見此,忍痛掙扎了擺脫他的束縛,撲到蕭懷雅身上:“救我!救我!”
能不死還是不要死的好!
蕭懷雅她們倆都準備撤退了,一擊命中,趕緊跑,不然等敵人反應過來那很容易受傷的,誰知被這么一個重擔壓在身上,一下子將她得慢了兩步,她臉色都變了,柔弱的眉眼充滿爆怒:“你大爺?shù)模 ?br />
蕭懷玉見此,回頭扯了妹妹一把,就見反應過來的周澤景一劍刺過來。
但這一下蕭懷雅往前一傾,那一劍正好刺到了她背上的陸貴妃:“啊!”
周澤景見狀有些懊惱,又抽出劍準備再來一下。
只是這一下已經(jīng)足夠蕭懷雅跑了,她抬腳一踹,接著力道往后。
“唔!”陸貴妃只感覺背后一痛,下一秒天旋地轉,隨后她看見了自己兒子。
“你怎么樣?”陸貴妃想要看看兒子,但她自己也滿身是傷,動彈不得,只能虛弱的詢問。
順王也沒想到蕭懷雅還能把親娘救回來,剛露出驚喜之色,他看著陸貴妃身上流落一地的血,又笑不出來:“太醫(yī)!快給她治!”
太醫(yī)聽話的點頭,將藥粉抹在陸貴妃的肚子上,只是才倒了一點,卻驚道:“這傷口有毒!”
明明應該流出的鮮紅的血,她腹部卻是暗紅色的,他又看向陸貴妃的肩膀,果然這處也是暗紅色的:“懷王的劍上涂了毒!”
順王面上一片空白,腦子卻前所未有的清晰,原來從第一刀起,懷王就沒想讓陸貴妃活著。
畢竟他最恨的,應該就是老皇帝和陸貴妃了。
伴隨著太醫(yī)的話,廝殺的戰(zhàn)場也響起了一聲高呼:“懷王殿下已死!晉王世子已死!速速投降不殺!”
禁軍見此,一個個也迅速丟了武器,選擇投降。
天邊隱隱泛白,這場逼宮,也在此時,落下帷幕!
消息傳到蕭府時,門外的禁軍已經(jīng)被趕走了。
打探消息的人第一時間過來稟報:“昌王勝利,懷王和晉王世子都死了,首級掛在城墻上示眾,陛下已經(jīng)被懷王氣暈,陸貴妃和順王殿下重傷,已經(jīng)招太醫(yī)醫(yī)治……”
勝了!
蕭夫人都露出一抹由衷的笑容,含淚點頭:“好!好!都賞!”
黃嬤嬤滿心感動,拿著早已準備好的紅封賞賜下去。
謝清韻和高興的握著蕭懷啟的手:“沒事了沒事了!又活了一次!”
燕秋姝也驚喜不已,都要蹦跶起來,安份了一晚上的冬冬被她過于用力的擁抱給驚醒了,他迷迷糊糊的揉眼睛,稚嫩的嗓音問:“是咱們贏了嗎?”
“對!”燕秋姝大聲回答:“贏了!我們都安全了!”
語氣前所未有的興奮。
忽然身邊傳來一聲驚呼,剛剛還激動不已的謝清韻倒在了蕭懷啟懷里,因情緒高漲而起的紅暈還在臉上,卻雙目緊閉。
一向淡定的男人在此時慌了神,他無法行走,只能扶著妻子,無措的看向娘親:“娘!阿韻暈倒了!怎么辦?”
蕭夫人定身一看,頓時驚駭?shù)溃骸摆s緊去找姚大夫!快去!”
一個小廝激靈的往外跑去,老遠就喊著:“姚大夫!姚大夫!”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姚大夫終于來了,見了大家的臉色,便格外慎重,過來給謝清韻把脈,更是屏氣凝神。
扶著妻子的蕭懷啟更是呼吸都不敢大聲了,生怕影響了姚大夫。
半晌,姚大夫眉頭緊皺,又把脈。
蕭懷啟臉色越發(fā)慘白了。
燕秋姝也不敢作聲,緊緊盯著姚大夫。
直到他終于看出來了,眉頭舒展,露出一抹寬慰的笑容:“大公子不必害怕,少夫人這是喜脈。”
蕭懷啟:“……什么叫喜脈?”
眾人:“………噗嗤!”
冬冬笑道:“大伯居然連喜脈都不知道?哈哈哈,我知道,喜脈就是大伯娘懷寶寶了!”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完結啦!
下章結婚!明天十二點更新~
基友的文文,同類型的,喜歡可以看看呀
《古代致富日常(美食)》作者:南川火,文章id:5547463
李溪溪穿越了。
醒來那天,爹戰(zhàn)死了,娘又性情軟弱,面對上門討債的極品親戚,只知道哭哭啼啼,沒辦法,李溪溪只能擼起袖子自己上了。
費勁的解決了極品親戚,一回頭,發(fā)現(xiàn)家里好幾個弟妹嗷嗷待哺,看著空蕩蕩的糧袋,李溪溪差點愁禿了頭
好在社會主義的光芒照在每一寸貧窮的大地上,一個精準扶貧系統(tǒng)從天而降,做任務就能獲得獎勵,還自帶各種技能教學視頻
李溪溪:不就是上網(wǎng)課嗎?這個我熟!
任務做起來,技能學起來,換獎勵、賺大錢,做美食、開小店,靠著干鍋烤魚麻辣燙、燒烤火鍋串串香,她用美食征服了異世界人民的胃,也成功帶著全村脫貧致富奔小康
不過村里那個小秀才總是纏著自己干嘛?
罷了,看在他沒爹沒娘可憐巴巴的份上,暫時收留他算了。
只是這個小秀才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一路中舉人,中狀元,竟帶著李溪溪,將小店從鎮(zhèn)上開到了京城,還給李溪溪掙下個誥命來
還有那位剛剛班師回朝的大將軍,怎么和李溪溪戰(zhàn)死的爹長的一模一樣?!
風靡整個大彰的小食連鎖店在上京開分店了,看不慣李溪溪這個鄉(xiāng)下來的狀元郎夫人又干不掉她的貴女們派出自家小廝,為了包廂爭得不可開交,沒想到開業(yè)當天,卻看到那個土包子居然占據(jù)了最好的位置
“掌柜的!你們店怎么回事?為什么那個女人能進來?”
聞言,李溪溪展顏一笑:“對不起,這家店,我開的。”
看著桌上冒熱氣的麻辣烤魚,貴女們:這個發(fā)展不太對!這菜我們絕不會吃的!
沒忍住嘗了一口,真香!
一個美食、致富的文,搞事業(yè)的同時,順便再談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