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閆觀滄聽后怔愣在沙發(fā)上, 喉結滾動,室內溫度不算高但也不低, 然而他卻覺得后頸有火燎一樣, 熱的發(fā)麻。
眼眸看著蘇折,一時間不知往哪里放,然而眼前人衣著工整,還是那副正襟模樣。
蘇折:“閆總等我一段時間。”
說著便轉身走進了臥室, 當然不能當面直接將西裝褲脫了, 畢竟有些不妥當。
看著人邁步走進了臥室, 閆觀滄有些臉熱, 問他想不想看,那他媽當然是想了。
但兩人現在關系不清不楚的, 像什么話。
閆觀滄有些臭臉,他也總不能沒名沒份的吧,外加上今晚的事憋著火,要不還是先回家吧,畢竟人家給他看也不是真心想給他看,而是為了彌補。
這么一想,閆觀滄臉頓時更黑了。
閆觀滄目光落在別去,將近一米九的大個子窩在單人沙發(fā)上多少有些局促, 琢磨著拒絕的措辭。
閆觀滄咳了咳嗓,“時間不早了, 我……”
誰知話音還未落,房門應聲開啟,蘇折上身穿著體恤, 下身穿了一條休閑的半身褲。
褲子到膝蓋上面一點點。
蘇折心中也有些局促, 但面上卻不顯。
不知怎的, 瞧見人這副裝束,閆觀滄微微松了口氣。
閆觀滄臭著臉,語氣有些不自然,“時間不早,我回去了。”
蘇折意外瞧他一眼,“閆總不看嗎?”
閆觀滄憋的慌,咬牙開口,“不看。”
誰知下一刻,蘇折邁步走到人面前,抬手將一側寬松的褲腿擼了起來。
閆觀滄一時間眼睛都直了。
晚間閆觀滄從蘇折家中出來,司機趕忙滅了煙回到車里。
然而上車后卻瞧見他們大老板那張嚴峻的面上一副游離神態(tài)。
這是成還是沒成?
司機也不敢多問,畢竟這是道必死題,少八卦做好本職工作才能長久,說不定還能漲薪,啟動車輛往閆家的方向行駛。
二十多分鐘后,司機將車輛在大門前停好。
見閆觀滄一時沉思的望著窗外,以為是大老板心情閑逸欣賞夜景,也就沒提醒催促。
直到半個小時后對方依然一動不動,司機實在憋不住開口提醒,“閆總,到家了。”
“什么?”閆觀滄:“是挺白。”
司機:???
閆觀滄話落懊惱的閉了閉眼。
媽的他都在說些什么。
司機也沒聽懂,“閆總是說雪嗎?”
閆觀滄:“嗯。”
司機了然,就在閆觀滄要下車離開時開口,男人開口,“你跟我?guī)啄炅耍俊?br />
司機:“快三年了。”
閆觀滄點點頭,丟下一句話下了車。
“月末漲薪。”
司機:!
老天眷顧,他就說做好本職工作能漲薪!
閆觀滄回到家,管家忙走到人身邊,“先生需要用晚飯嗎?”
閆觀滄:“準備吧。”
說著便去看金毛,后又回了三樓換了套衣服下來。
正常吃飯,正常帶金毛在院子里溜一圈,正常在書房里處理文件,正常洗浴,然而到了床上卻無法正常入睡。
只要一閉上眼,腦海中便是蘇折那節(jié)白花花的大腿,因為褲腳擼的高還能看見白色四角褲的邊緣。
之前在心中徘徊不看的言論,一時間都成了狗屁。
沒看之前覺得行為不合適,看了之后那些不適合全都忘到了天邊去。
閆觀滄猛地從床上起身,身上就一條寬松的長褲赤腳去了書房,找出那本《三分鐘讓一個男人為我花十萬》。
不行,他必須盡快把人搞到手才行,這樣的日子他他媽是一天也過不下去了。
閆觀滄但看著那本書,好比一個人從來沒吃過肉,吃了第一口后發(fā)現非常好吃,日后便一直想著吃第二口。
閆觀滄在目錄里尋找到底如何表白,是書中的最后一條。
第一百零一條:真誠才是必殺技。
年末各項事物都忙,但也好在可以領盼了大半年的年終獎回家休年假,有盼頭就有動力,盡早結束工作盡早休息。
而因為頃瑤婚禮的緣故,閆觀滄也將工作提前完成,因為婚禮在休年假前一天,閆觀滄讓人推了那天的應承和酒局。
蘇折不知道對方那天有什么安排,像公司各大員工一樣按時上班,隨后跟著閆觀滄外出。
等到了地方,看到巍峨的建筑和周圍的裝飾時才發(fā)覺這是一場婚禮。
規(guī)模宏達,幾乎是將整片地都包了下來,頃瑤隨性,在她眼中婚姻是帶給她開心情緒的,婚禮怎么辦,當然是怎么開心怎么辦。
她沒有選在莊重神圣的禮堂,而是選擇了古堡莊園,這樣儀式結束后便可以派對狂歡。
因為風水不錯,地理位置又好,莊園十分搶手,不想讓人為了場地的事周轉費心,閆觀滄背地里動了關系。
婚禮主場地是露天的,鮮花陽光,風和麗日,冬日的陽光今天格外明媚,天公作美,氣溫也不是很低。
蘇折瞧見場面有些意外,但也沒多問。
此時距婚宴開始還有些時間,周澤墻瞧見閆觀滄來了忙拿著手中的小紙條走了過來,“怎么辦,我緊張。”
閆觀滄瞧他一眼,“怎么,你也結婚?”
周澤墻苦惱,“還不是致詞,我怕說話結巴給頃瑤那丫頭丟面子,別人笑她怎么辦?”
閆觀滄:“不會的,她不會在乎那些。”
周澤墻松了口氣。
閆觀滄:“她只會跟著別人一起笑你。”
周澤墻:……
蘇折:……
其實閆觀滄說的這話也沒錯,頃瑤從來都不是在乎表面虛偽的人,只要誠心就好。
周澤墻看著紙條,面上一言難盡,這紙條他和閆觀滄琢磨了大半個月,刪刪減減,縫縫補補才給寫出來。
兩個大男人坐在桌前,每寫一句都不滿意,最后磨了半個月才有這一篇。
閆觀滄就算臉不臭也是張家暴臉,上臺致詞多少不合適,周澤墻便主動攬了過來。
“不行,你和蘇特助聽我練習一遍。”
很快婚禮儀式開始,閆觀滄和蘇折坐在席位上瞧著,新郎緊張的深呼吸,很快頃瑤穿著潔白的婚紗洋溢著笑臉走了出來。
之前本以為頃瑤只是說說,沒想到送戒指的花童還真是讓霍北行給送的。
很快便到了周澤墻上臺致詞環(huán)節(jié),頃瑤和新郎站在一旁喜笑顏開,然而說著說著周澤墻直接在臺上哽咽起來,最后念完直接嗷啕大哭。
本想著不給人丟面子,結果事與愿違甚至把自己也給丟了。
頃瑤評價:兄弟,走心了。
很快便到了拋捧花色環(huán)節(jié),頃瑤拖著裙擺來到寬闊的場地,她站在太陽下,明媚動人。
“要開始了哦!”
話落,姑娘們便自發(fā)上場,有的為了接捧
花,有的為了熱鬧,有的為了圖喜慶。
一時間周圍嬉笑一片。
就在這時艷麗的花叢中多了道高大的身影。
在場眾人都是一愣。
只見閆觀滄邁步走了過去,赫然站在女士們中間。
為了搶捧花。
蘇折站在一旁看著閆觀滄高大的背影有些怔愣。
閆觀滄從來不是這樣的人,這種事情他以前從不摻和,甚至正眼瞧都不會瞧,況且現在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這么站出去不就說明有喜歡想要結婚的人嗎?
在場的名流不少,閆觀滄什么心性眾人都了解,以至于閆觀滄站在那里等捧花,不少人有些瞠目結舌。
一個大男人上去接捧花雖然稀奇,但也大有人在,但那人是閆觀滄,就很震驚,根本沒人會想到對方會去接捧花。
然而就是因為以前沒做過此類的事情,閆觀滄此時耳根泛紅有些難堪,但仍然站在那里沒有動。
接到新娘捧花的人就是下一個跟喜歡的人在一起走進婚姻的。
一時身旁的女士們見了,嬉笑的打趣他,“咱們閆總什么時候變了。”
“閆總給誰接的捧花啊。”
“閆總說好了,我可不會讓著你。”
“有喜歡的人了?誰啊?”
閆觀滄站在女人堆里被說的滿臉通紅,臭著臉道:“吵死了。”
誰知周圍人非但沒被嚇到,還嬉笑一片。
蘇折看著他,一時心中有些難言,但心底里卻有著喜悅。
這時周澤墻大聲招呼道:“大家都別說了,給我個面子,我兄弟不過是恨嫁。”
一時間笑聲一片,氣氛到達了頂峰。
頃瑤背過身,抬手將捧花拋了出去,閆觀滄死死盯著,最后以身高優(yōu)勢成功接到了捧花。
捧花環(huán)節(jié)結束,不少人上來奉承閆觀滄,而他沒有當著眾人的面將花送給蘇折。
在場人一邊倒,他要是送了,無形中也是在給蘇折施壓。
等眾人轉戰(zhàn)晚宴廳,閆觀滄這才有些緊張的叫住蘇折。
蘇折轉身瞧著眼前的男人,閆觀滄整理了下語言,之前背的腹稿由于緊張有些說不出口。
理了一遍,然而開口就是,“能跟我在一起嗎?”
閆觀滄說完咬牙,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蘇折看著人慌亂懊惱的模樣,嘴角淺笑。
也許吧,他可能要看看前路了。
就在閆觀滄懊悔時,手中的花被人接過。
蘇折站在那里風流儒雅,手中拿著那束潔白的捧花。
“那就從今天開始了。”
頃瑤婚禮結束后的第二天,業(yè)內有了一條讓人茶余飯后的話題。
閆觀滄,恨嫁。
第102章
由于兩人在一起的時間有些微妙,正巧趕在放年假的前一天,這也就意味著過完今晚,就要面臨一個星期之久的分別。
原本還在晚宴上心情愉悅的閆觀滄,面色頓時沉了下來,坐在古典沙發(fā)上沉著臉。
蘇折此時被墻上一副油畫所吸引。
周澤墻走過來,坐到人旁邊,瞧著人的面色心中透著絲愉悅,“怎么,這次也沒成功。”
周澤墻滿意的閉了下眼,畢竟自己單身固然可怕,但兄弟的失敗更悅人心。
周澤墻抬手從服務員手中拿過兩杯香檳,一杯塞到閆觀滄手中,自發(fā)的碰了下杯,“別難過。”
閆觀滄瞧他一眼,“沒有。”
周澤墻一副已經知道全局的模樣,“這么多年兄弟,你跟我裝什么?”
閆觀滄冷著臉,“我說沒有。”
周澤墻不信,“你看你還狡辯。”
閆觀滄:“我們已經在一起了。”
周澤墻身體一僵,抬手將那杯香檳拿了回來。
閆觀滄皺眉,“干嘛。”
周澤墻:“你也配。”
閆觀滄:……
隨后目光看向不遠處欣賞油畫的蘇折。
怎么就在一起了?
蘇特助,你糊涂啊……
周澤墻嘆了口氣,“但怎么著為你高興。”
高興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但看著人的臭臉,周澤墻:“你們不都在一起了嗎,你怎么還是這副表情?”
閆觀滄:“明天年假。”
哦,剛在一起就異地是挺慘的。
周澤墻:“那你就賴人家身邊不就得了。”
閆觀滄:“蘇折回家,我還能跟著他回家?”
周澤墻挑眉:“不然呢,丑媳婦總得見公婆的。”
說完覺得怪怪的,但這么必須好像也沒錯,對方這張壞逼臉在長輩那邊可不吃香。
丑媳婦閆觀滄不搭話。
蘇折正看著油畫,放在口袋中手機響起,查看來電人是蘇誕。
蘇誕的聲音從對面?zhèn)鱽恚案纭!?br />
蘇折聽著,“什么事?”蘇誕看著日歷上的日期,“哥,你是不是快要放年假了啊。”
蘇折:“嗯,就在明天。”
蘇誕:“哥,今年我跟你一起回去,學校里的項目完成的早,咱們正好一起回家。”
蘇折了然,“可以,你就什么時候過來。”
蘇誕算了算,“明天上午吧,咱們坐車正好下午四五點能到家,東西我都買了,福字和對聯已經郵家去了,明天我去找你時再買些肉和熟食。”
蘇折點了點頭,“錢不夠跟哥要。”
蘇誕不好意思道:“我都這個年紀了哪還能跟哥要錢花,況且我也有獎學金和家教補助。”
他哥不容易,他上大學的費用雖然也有他勤工儉學的錢,但一大半都是他哥付的。
蘇誕說完后有些猶豫,“對了,哥。”
蘇折:“怎么了?”
蘇誕話音模糊了下,“媽說你要是有對象的話就帶回去看看。”
其實這個話題一直縈繞在他哥和母親之間。
他一直都充當著傳話筒的身份。
這次蘇折聽在耳中沒有那么抗拒,但還是有些猶豫,好半天才道:“知道了。”
說著又聊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在他眼中,母親堅強善良報喜不報憂,一直都是一位心思細膩的人,他對情愛方面表現出的抗拒,母親看得比誰都清楚。
他也能看出母親的自責,哪怕母親從未對他說起過,但他能無形的感受到,母親覺得是她不成功的婚姻導致了他現在這般對感情抵觸的境地,所以才會時不時關心他的感情生活。
事實如此,但這完全不是母親的錯,在婚姻中最大的受害者就是她自己。
所以他也從未因為此事和母親產生過口角,每次都是輕輕帶過,對方瞧他不愿說也不會再追問,而是等再過段時間再旁敲側擊。
蘇折胸前的口袋里還別著一朵閆觀滄接到捧花中的一朵花束。
顏色不算艷麗十分素靜,閆觀滄當時紅著臉,神態(tài)跟他整體的氣勢十分不搭,有些緊張的在他耳邊道。
“你就像這花一樣。”
蘇折聽后一愣,還是第一次有人把他比做花。
晚宴結束回去的時候,閆觀滄坐在車內冥思苦想,到了蘇折所住的公寓樓下,有些不舍但到底也沒表現出來。
蘇折也有些糾結。
最后蘇折開口,“一起上去吧。”
閆觀滄高大的身形一僵,猛地看向身旁的蘇折。
蘇折瞧著他,“閆總不愿意?”
怎么可能不愿意!
閆觀滄解開安全帶跟人下了車,然而今天進蘇折家門比昨天還要不自然,但面上卻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樣。
對方家里他昨天就觀察過了,沒有客房。
這就意味著今晚兩人要共處一室。
第103章
周澤墻看著消息,幾乎是手機屏幕都要盯穿了。
見公婆?誰見?閆觀滄見?
周澤墻站在那里,腦海里緩緩浮現三個三字,隨后像是播報一樣無限循環(huán)。
憑什么?
憑什么?!
這狗逼他媽居然比他先有對象!下午在一起晚上就商量著要見家長。
他很難不以為是不是對方給蘇特助下了什么降頭。
他們玩伴四人,頃瑤昨天結婚,閆觀滄表白成功,就連現在智商五歲的霍北行他媽也有早戀對象,說是年中訂婚聯姻。
周澤墻深吸一口氣,當做沒看見把手機一扔,眼不見為凈,他不想太嫉妒,然而沒過多久后又默默地撿起,到底是當兄弟的,也不能坐視不管,還能眼看著感情黃了不成,奉勸道:“少說話或則直接別說。”
閆觀滄皺眉,“為什么?”
周澤墻看到消息后仰頭望天。
為什么他還有臉問。
周澤墻:“你說話要是能聽,我還告訴你這些?!”
閆觀滄說話十分有技巧,說十句,十句全是人不愛聽的。
周澤墻又敲了段消息回去,“畢竟是長輩,都喜歡乖巧的,要是實在要說話,你嘴巴甜點。”
閆觀滄看了皺眉,顯然有些嫌惡。
“就這些?”
周澤墻:“實在不行你帶個口罩去吧。”
閆觀滄:?
周澤墻:“別人都說第一印象很重要,你第一印象要能好,我也不會讓你戴口罩。”
閆觀滄:……
其實閆觀滄的外形和樣貌在上流圈子里蠻受人歡迎的,畢竟人生活和金錢得到了滿足,就會升起些奇怪的癖好。
只是表面功夫做太好,誰都不承認罷了,至于往閆觀滄身上還真撲的不少,別人好的就是對方的身材和那張臉。
閆觀滄這張臉是十分具備攻擊性的濃顏長相,帥是帥,但常人一般第一眼看到的壞和兇遠大于對方樣貌上的優(yōu)點,所以給人一種玩的又狠又花的錯覺
對方身上常年被權勢侵染的氣勢占主要部分,再者就是脾氣壞說話不耐煩,看誰都臭著張臉。
放下手機,閆觀滄躺在那里。
可能身居高位多年的大老板自己都沒想到,他也會有容貌焦慮的一天。
雖然沒人敢當他面說,但他又不是聾子,別人如何評價他外貌自然知道些,當時聽了也并沒有在意,樣貌罷了。
然而閆觀滄現在對樣貌的在意到達了巔峰。
先不說蘇折父母看見他是否能接受他是個男的,現在光樣貌都讓人頭疼。
兩者疊加,雪上加霜。
第二天一早蘇折醒來時下床走出房間,正巧瞧見閆觀滄從浴室里走出來,不自覺瞧了人胸一眼移開目光。
由于之前半年的朝夕相處,外加上一起共事近六年,兩人的相處模式十分自在。
閆觀滄也說不出什么早上好,昨晚睡得好嗎那些貼心話,邁著步子上前,側首在人臉上親了下。
蘇折一只眼睛因為力道輕閉,溫潤雅致的面上從起床時起便透著份疏遠氣質,但越是這樣閆觀滄便越是心癢,更別說現在兩人是情侶關系。
蘇折沒想到對方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一雙眸子淡然的看著他。
閆觀滄別扭的轉過頭,“早安吻。”
蘇折挑眉,“閆總跟誰學的?”
閆觀滄身形一僵,轉身就走,欲蓋彌彰的道:“都這樣。”
蘇折眼眸瞇了瞇,邁步上前,“真的?“
閆觀滄:“不然?”
蘇折瞧著他,“閆總可不會這些,你跟別人做過?”
不知為何,自從昨天兩人確認關系后,蘇折心中便冒出了種莫名的占有欲,好比他的狗不能認二主更不能對別人搖尾巴一樣。
他為什么出現這種心理蘇折自己太了解了,因為怕重蹈覆轍,
閆觀滄看著人近在咫尺的面容臉一紅,話語暴躁,“怎么可能?!”
話落,心中卻莫名得到了滿足。
外面人人稱贊紳士有理智的蘇特助,此時赤著腳穿著睡衣站在他面前,對一個吻窮追不舍。
蘇折不說話了。
閆觀滄平時哪跟人解釋過什么事情,放在他眼里根本沒必要,“都說了沒有。”
蘇折瞧了他一眼,眼眸一垂,“好吧。”
閆觀滄瞧了以為是他口氣不好,把人嚇到了,但也不是低頭的性子,只能硬著嘴巴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蘇折其實也沒當回事,閆觀滄表現出來的情緒就能知道,至于剛才那么說也無非就是對方脾氣差嘴巴硬。
蘇折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
說著故意不去看人,“那我先去洗澡了。”
說著要往浴室走。
到底是具有疏離感的高嶺之花,就算在一起了閆觀滄總覺得對方有時不屬于他。
閆觀滄煩躁的撥了撥頭發(fā),抬手把人拉了回來,到底是低了頭,“你生什么氣?”
蘇折淡淡道:“沒有。”
明明剛剛還是一副追問模樣,現在卻又好像能即時抽離。
閆觀滄大手拉著人的手腕,“不是跟誰做過這樣的事,是……”
蘇折:“是什么?”
閆觀滄咬牙,“是我他媽從書中學的。”
說完壞脾氣的別過頭,“勞資他媽想和你在一起看了幾本書,書中就這么寫的。”
蘇折眼睫眨了眨。
閆觀滄站在那里憋著氣,本以為對方會笑他,誰知下一刻面上一熱,蘇折垂眸在人下巴邊緣親了一下。
很輕,幾乎是碰一下就離開,但卻猛地砸到了閆觀滄心上。
下一刻耳邊傳來輕音,“學的不錯。”
閆觀滄頓時有些臉紅,一句夸獎讓人有些找不著北,這是夸他讀書上勁了。
瞧著人的唇,閆觀滄咽了下口水,那他回去再看看。
蘇折看了眼時間,再過一會蘇誕就要來了,走進浴室去沖涼。
蘇折進去后,閆觀滄拿出手機播了通電話出去。
休年假的第一天,閆東臨在床上睡得醉生夢死,誰知美夢卻被手機鈴聲打斷。
閆東臨暴跳如雷,拿起手機。
讓我看看是哪個狗雜種。
看到來電人后,閆東臨:……無形之間把自己也罵進去了。
見是他哥打來的,閆東臨忙接通電話,“哥,什么事?”
閆觀滄:“你去我家三樓衣帽間那些衣服過來。”
閆東臨:“拿幾件?”
閆觀滄:“都要。”
閆東臨:……
這叫一些?!
他是衣架子轉世也拿不了那么多衣服好嗎?!
但還不敢反駁,閆東臨:“哥,你要那么多衣服干嘛?”
閆觀滄:“叫你拿你就拿。”
閆東臨:嚶!!!!
閆觀滄突然發(fā)現華點,他穿舊衣服去像什么話,“不用拿了。”
閆東臨眼睛都亮了,“真噠?”
閆觀滄:“你去幫我買一些回來。”
閆東臨:“要幾件?”
閆觀滄:“全部。”
閆東臨:……
愛斯基摩人穿的都沒你多。
雖然對方沒說為什么要,但小時候他要的東西他哥從來沒不給買過,只好苦哈哈的從床上爬起來穿衣服,隨后播了通電話讓人盡快將一些品牌衣服帶過來,他好送過去。
兩人將近九點才起,蘇折從浴室出來時已經是早上快十點的時候。
出來后接到了蘇誕的電話。
“哥,我快到了。”
蘇折:“雪天路滑,你路上小心些。”
蘇誕拿著一堆東西,大部分都是買的年貨,大冬天累出了一頭的汗。
下了車抱著東西哼哧哼哧地進了小區(qū),但面上卻有些憔悴,也不是受到了什么摧殘,而是考試考的。
蘇誕:“我快到了,先掛電話了。”
蘇折:“等等。”
蘇誕停下腳步,“哥,怎么了?”
蘇折舔了下唇,“我對象在家里,你來注意些別嚇到他。”
蘇誕一聽,東西都驚得掉地上了,用臉和肩膀夾著手機,手忙腳亂的去撿,“對…對象?!”
蘇折:“嗯。”
臥槽,他哥真有對象了,蘇誕一時間有些不敢相信,但在這情愛這方面蘇折一般又不會騙人。
蘇誕聽了心里也高興,他哥單身這么多年是該談談了,“行,我注意點。”
說著心里還有些期待。
他這位嫂子該長什么呢,他哥從來不和他聊這些,他也不知道他哥到底喜歡什么類型,想象不出來。
一時間拎著東西的手都有勁了,提了速度往蘇折所住的公寓樓走。
蘇折掛斷電話,看向閆觀滄,口吻平常,“一會我弟弟過來。”
原本還在喝水的閆觀滄手一頓,蘇折的弟弟一會要來。
那不就是提前見到對方家里人。
然而閆東臨現在衣服也沒有送過來。
蘇折不知為何有些想笑,畢竟閆觀滄沒把握的樣子平時他根本沒怎么見過,然而現在對方雖然不說但面上卻一片顧慮,實屬難得。
蘇折走到人身旁,“不用擔心,他很好相處。”
閆觀滄知道自己的脾氣,大部分人跟他相處都是怕他,要是對方弟弟也是可能對他的印象不會太好,拐著彎問了句,“他平時都和誰相處。”
蘇折:“尸體。”
閆觀滄:……
相較而言,他還是比較好相處的。
這么一比,瞬間不擔心了,但也是頭一次贏的這么不光彩。
這時屋內傳入門鈴的聲響。
蘇折看向門口,“應該是來了。”
說著邁步走到玄關,閆觀滄也跟了過去,冷硬著臉,想著一會兒開口說什么。
蘇誕拎著大包小裹,看到閆觀滄后怔了一下,他還是頭一次瞧見這么有氣勢和威嚴的人。
蘇誕走進來,一進屋就要嫂子,“哥,你對象呢?!”
蘇折:“就在這。”
蘇誕趕忙往四周瞧,目光落在閆觀滄身上。
隨后上前一步。
閆觀滄難得有些緊張。
蘇誕:“大哥,麻煩讓一下。”
第104章
閆觀滄高大的身影有一瞬僵硬。
蘇誕說話客客氣氣的,但左看右看也沒看見他嫂子人,換了鞋走了進去繼續(xù)尋找。
客廳看一眼,廚房看一眼陽臺看一眼。
蘇折:“你在找什么?”
蘇誕開口,“大嫂啊。”
說著低頭看了眼垃圾桶。
蘇折:……
閆觀滄:……
蘇折一臉麻木地看著他,“不就在這嘛。”
蘇誕抬頭:“在哪?”
蘇折語氣自然,“在我旁邊。”
蘇誕聽后先是呆了幾秒,隨后抬手捂住嘴,雙目圓睜十分驚訝,左腳跘右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在…在你旁邊?!”
閆觀滄面色有些不自然,平時外人對他的看法,他根本不需要也不在乎,但今時不同往日,對方是蘇折家人。
就算他不想在乎,也得在乎。
蘇折皺眉,邁步拉人起來,“那么驚訝干什么?”
蘇誕借力站起身,“你不是說大嫂在你身邊嗎?”
蘇折不懂對方的用意,“那又怎樣?”
蘇誕扶著人的肩膀道:“哥,你人鬼情未了啊!”
蘇折:……
蘇誕:“這怎么能行,沒結果的,你帶回家不得把咱媽嚇著,你告訴她做吧,趕緊找個好人家轉世。”
蘇折聽著,一時間他很難不以為蘇誕是不是考試考傻了。
然而此時閆觀滄心里越發(fā)煩躁,顯然他給人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想到鬼都沒想到能是他。
蘇折麻木的看了蘇誕一眼,一時間有些懷疑對方當年是如何考上大學的。
蘇折將閆觀滄拉到自己身邊,正式介紹道:“我的交往對象,閆觀滄。”
閆觀滄不知要表現出什么表情,繃著臉,“你好。”
蘇誕呆愣愣的看著眼前高大像似小山一樣的男人,咽了下口水,實屬沒想到他哥的交往對象居然是個男的!!!
這…這……
但對方在,他也不好開口說什么,畢竟第一次見面顯得不禮貌。
“你好,我…我叫蘇誕。”
不知為何看著閆觀滄,蘇誕說話的語氣都蔫了下來,隨后默默的左腳跘右腳坐回到了地板上。
他記得剛才他哥跟他說大嫂在家里,叫他過來的時候注意點,別嚇到對方。
蘇誕抬頭看了眼閆觀滄……
這他媽是誰嚇誰啊!!!
雖然想象不出來樣子,但他聽他哥呵護的口吻,他以為這位大嫂的性格應該是溫柔賢惠,嬌小可人的類型。
誰知是個一拳能把他打死的猛男。
蘇誕坐在地板上安靜如雞,他也不是不同意,只是有些過于震驚,一時間需要緩緩。
閆觀滄也不知說些什么,就這么僵著,蘇折去廚房泡茶,蘇誕忙起身跟了過去。
對閆觀滄微微點頭,蘇誕:“失陪一下。”
閆觀滄也沒在意。
蘇誕走進廚房,見閆觀滄沒有過來,但又怕人聽見拿著氣音說道:“哥,你交往對象是個男的?”
蘇折一愣,“他不像嗎?”蘇誕:……
蘇誕:“重點不是這些,重點是……”
蘇誕覺得這話有些冒犯,但心中也是出于家人的顧慮,怕他哥吃虧,“他看起來有點兇,會不會……”
蘇誕話說一半沒說下去,因為他哥冷臉了。
自從他考上大學后,他哥就從未對他冷臉過,蘇誕縮了縮脖子,知道說了他哥不愛聽的。
蘇誕要說什么,蘇折自然清楚,閆觀滄面相凌寒,會不會打人會不會家暴會不會有暴力傾向。
蘇折認真的看著他,“他只是長的兇了點,這樣的話我不想再聽到第二次,知道了嗎?”
蘇折生氣的原因,一是因為蘇誕此般以貌取人,在他眼里這樣的行為是十分不尊重他人的,蘇誕這么說他理解,是出于家人的角度擔心他,所以給句教訓就夠了。
二就是他不想聽到暴力諸如此類的字眼像似鎖鏈一樣纏繞在閆觀滄身上。
蘇折敲打,“不要光憑外表去判斷一個人。”
蘇誕也覺得自己那么說不像話,畢竟是他哥中意的對象,人品方面也不會太差。
蘇折開口,“他人很好,只是不懂得溫柔罷了。”
蘇誕:“真的?”
蘇折點了點頭,其實他也怕家人不滿意,但他真的喜歡對方,“他平時很關心你。”
蘇誕:“真的啊。”
蘇折:“問我你身體好不好。”
蘇誕:……
確定不是罵人嘛,看起來確實不懂溫柔。
既然他哥跟人都已經跟人在一起了,光憑第一印象判斷這個人的確是他太武斷了,說不定對方身上有什么吸引他哥的閃光點呢?!
蘇誕開口,“哥,你最喜歡他什么啊。”
蘇折拿起茶水轉身,“胸大。”
蘇誕:……
不是說不看外表嗎?!
閆觀滄坐在沙發(fā)上,背脊筆挺,想要表現出是個正經人家,但身上的睡衣還是半扣不扣的。
沉著臉,思考著如何能讓蘇折的弟弟對他印象好一點。
但看人剛才驚訝的樣子,好像不是很滿意,不…是特別不滿意。
閆觀滄心中頭一次有些挫敗,沒想到第一次見小舅子是這般場景。
蘇折回來將托盤放在茶幾上,蘇誕也屁顛屁顛跟了回來。
俯身拿了杯,就在閆觀滄拿過茶杯時,蘇誕眉頭一跳,“等等!”
閆觀滄瞧著他,見人目光如炬有些疑惑。
蘇折:“怎么了?”
蘇誕直愣愣的看著閆觀滄,“大嫂,你的手骨我見過。”
蘇折意外,“在哪見過?”
蘇誕:“教科書上!”
蘇折:……
這絕對是他見過最完美的手骨了。
蘇誕有些激動,“大嫂,你要是哪天手不要了能給我嗎?!”
蘇折一愣,剛要開口。
閆觀滄道:“可以。”
蘇折:???
蘇誕:“真的,大哥你就是我親大嫂!!!”
說著拿出手機,“可以拍張照嗎?”
雖然稱呼聽著怪變扭的,但閆觀滄十分大方的手一伸,他沒有讓人拍照的習慣,但幾張照片就能把人搞定,為什么不拍。
蘇誕十分滿意的保留,“謝謝你大嫂。”
閆觀滄口吻平常,“小事。”
蘇誕轉頭看向蘇折:“哥,你真找了個好男人!”
蘇折:……
是給你找了個好手骨吧。
這也是蘇誕下意識的習慣,所以剛才在電話中讓對方注意一些,畢竟對方看到什么都能和醫(yī)學連接上。
就在蘇誕看著手機里的照片時,門鈴突然響起,蘇誕起身,“我去開吧。”
一開門,便瞧見一個人手中抱著比他半個身子還要高的衣物。
蘇折:“是誰?”
蘇誕:“送快遞的。”
閆東臨:……
“蘇特助是我,我來給我哥送衣服了。”
沒想到是閆東臨,等進來后閆東臨筋疲力竭的將衣服往沙發(fā)上一扔,累得話都不想說。
蘇折看著至少十五套的衣服,不知對方為何帶這么多。
等閆東臨喘過氣來才發(fā)現這的氣氛有些微妙,閆東臨性格不像閆觀滄,在哪都能混的如魚得水,此時在沙發(fā)上躺尸。
四人中最自在的就是他,抬頭瞧著這一室沉默。
蘇特助旁邊站著的人他也不認識,估計是客人。
閆東臨感受著氣氛,茫然道:“你們怎么了,這位是客人嗎?”
蘇折:“是我弟弟。”
閆東臨:!
好家伙,他個外人說人家弟弟是客人,隨后瞄了他哥一眼,沒說錯話吧。
蘇誕:“你好。”
閆東臨:“你好。”
不知為何兩人瞧見對方,心中都有些猜疑。
蘇誕、閆東臨:對方不會不滿意他哥吧。
因為蘇折和閆觀滄有話要說的緣故,蘇誕和閆東臨來到了小區(qū)門口的咖啡廳。
面對面坐著相對無言,但無形中卻又形成了暗自較量的感覺。
兩人內心:他不能讓對方不滿意他哥!必須得先發(fā)制人。
蘇誕看著對方,他剛才一眼便看出了閆觀滄的身家,有錢有勢的大家族肯定不好相處。
閆觀滄喝著咖啡,不知道對方能不能接受他哥是個男的,而且脾氣差嘴巴毒這件事。
閆東臨率先開口打破僵局,表現幾分貼心留個好印象,“你臉色不太好。”
蘇誕笑呵呵道:“剛高考完。”
閆東臨:“看著不像高中生啊。”
蘇誕:“我學醫(yī)。”
閆東臨:“……那沒事了。”
一時境地又陷入了尷尬。
閆東臨開始推銷他哥,“其實我哥挺好的。”
蘇誕不甘示弱,“我哥也是。”
說著想了個優(yōu)點,“我哥待人挺溫柔的。”
閆東臨:“我哥有錢。”
蘇誕:“我哥大學有不少追求者。”
閆東臨:“我哥有錢。”
蘇誕:“我哥學習也很好。”
閆東臨越說越心虛,硬著頭皮道:“我哥有錢。”
蘇誕:“有錢除外的優(yōu)點呢?”
閆東臨:……
要是有,他能一直說有錢嗎?!
然而兩人聊著聊著從互相推銷,變成了互相攀比。
畢竟他哥在他們的人生中的每一步都濃墨重彩。
蘇誕:“我哥會攀巖!”
“我哥也會!”閆東臨:“我哥一年能談好多大項目。”
“我哥也會!”蘇誕:“我哥是佼佼者。”
閆東臨:“我哥也是。”
蘇誕:“我哥提現在學習時拿第一,工作后做第一。”
閆東臨:“我哥體現在談戀愛一天后見家長!”
第105章
蘇誕和閆東臨走后,蘇折瞧著沙發(fā)上堆起的衣物。
一身就夠了,沒想到閆東臨會帶這么多。
蘇折:“閆總,你收拾一下,一會我們就走。”
兩人在一起共事這么多年,蘇折叫對方的稱呼也習慣了,怎么順口怎么來。
說著轉身回房間換衣服,回家自然不用像是去公司那般衣著工整嚴肅,蘇折穿了休閑式的衣物。
出來后便看見閆觀滄站在試衣鏡前拿著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一套又一套。
鋒利的眉宇緊皺著,眼中透著嚴肅執(zhí)著,仿佛要上戰(zhàn)場一樣。
比劃了個來回,閆觀滄面色逐漸難看起來,抬手將衣服扔到椅子上,沒有一件滿意。
閆觀滄煩躁的撥了撥頭發(fā),渾身上下都透著股燥意,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下一秒就要打人了一樣。
閆觀滄從來都不是為了衣著苦惱的人,他從小到大也沒給自己買過衣服,穿的西裝是閆女士安排的定期定制,其他衣服也是閆女士瞧了覺得合適便一堆一堆的買回來,畢竟閆女士買回來一件上衣就會再去下一家店把能搭配的衣物都買回來,他也懶得挑,拿一個色系穿就行了。
然而此時看著一旁的衣物卻無比心煩。
他沒讓人帶休閑衣服過來,而是拿了肅穆的西裝。
蘇折看著那一堆衣服,也瞧出來了閆觀滄的重視,嘴角微微笑了笑。
走到閆觀滄身旁,隨手挑了套西裝出來,黑色暗紋的。
蘇折口吻隨意,“穿這個?”
閆觀滄顯然不同意,“太死沉。”
蘇折又拿起一身,“這個呢?”
閆觀滄:“輕浮。”
蘇折不再拿衣服,而是看著對方,“閆總很緊張?”
閆觀滄矢口否認,“沒有。”
蘇折:“那既然這些衣服閆總都不滿意,我給閆總找?guī)咨砥匠5囊路!?br />
閆觀滄上前一步,“那怎么行!”
說完有些懊惱的閉了閉眼。
瞧著人的咬牙模樣,蘇折一時覺得有些好笑,在商家叱咤風云的大老板,項目吹了眉頭都不皺一下,此時卻因為間衣服糾結成這樣。
蘇折重新拿起第一套西裝,不再過問對方的意愿,抬手開始給人解扣子。
閆觀滄低頭瞧著他,心中的糾結到達了頂峰,“我穿這件你媽媽能喜歡嗎?”
見人不搭話,閆觀滄:“我穿會不會顯得兇。”
被閆觀滄撐大一圈的衣衫掉落在地板上,男人裸著精壯的上身,一米**的身高站在蘇折面前將人擋了個嚴嚴實實。
閆觀滄怎么瞧那件衣服怎么不滿意,口吻帶著平時習以為常命令,“換一件。”
蘇折好像沒聽見一樣,閆觀滄皺眉,“換一件。”
蘇折:“為什么要換?”
閆觀滄不去看那身西裝,臭著臉,“我穿不合適。”
蘇折側首在人耳邊,口吻凌冽,“我就喜歡你穿成這樣。”
不是輕哄也不是安撫,而是跟對方壞脾氣一樣的命令。
好像他就只能穿這一身一樣。
下一刻閆觀滄便覺裸露的皮膚上傳來觸感,蘇折摸著人緊實的肌肉,從溝壑的腹肌再到緊實的胸膛,手指力道時輕時重的劃著。
他喜歡看對方穿西裝,剛進公司第一年就喜歡,工作閑暇之余盯著人身材看,現在瞧了,確實讓他滿意。
閆觀滄被撩撥的咽了下口水,心上人在眼前,以前也沒談過戀愛,雖不知此情此景該如何反應,但看著人那張臉雙手按耐不住的鉗制住對方腰身。
蘇折衣著松散,黑色運動褲上衣也是休閑款式,大手一伸便摸到了人衣服里。
閆觀滄低頭,大手肆意不規(guī)律的在人腰間游走,感受著手心傳來的皮膚觸感。
他一時覺得身上有些熱,**趨勢他低頭想去接吻,蘇折卻偏頭躲開了。
男人喉結滾動,見人不讓親,臉都臭了起來。
蘇折就當沒看見,閆觀滄雖然不情愿但聽見蘇折喜歡他那么穿,便拿起那套西裝和襯衫開始往身上套。
等人全部穿完,閆觀滄顯然還有顧慮,“有些兇。”
蘇折給人弄好領帶,在人下巴和唇上各親了下,“我喜歡。”
閆觀滄舔了下唇,顯然對方一句話便惹得他心花怒放,他就喜歡聽蘇折說喜歡他。
閆觀滄在外面坡上黑色風衣,“去你家住在哪里?”
蘇折:“我房間。”
閆觀滄:“你和你弟弟一人一間?”
蘇折:“共用一間。”
閆觀滄:……
那不就說明去了之后就沒有親熱機會了。
蘇折開門就要走,閆觀滄一把拉了回來,蘇折回頭瞧他,“怎么了?”
閆觀滄臉有些紅。
蘇折雙眸瞇了瞇,口吻意味深長,“閆總是大色狼啊。”
心思被戳破,閆觀滄臉爆紅,“說…說什么呢?”
蘇折:“難道不是嗎?”
閆觀滄手一松,“不是,沒有。”
蘇折聽后就要轉身,“那是我誤會閆總了,走吧。”
閆觀滄站在那里不動,心有不甘,幾乎是被蘇折拿捏的死死的。
媽的。
閆觀滄抬手將門關閉,蘇折淡然的瞧著他,與其說是看待不如說是審視。
閆觀滄將人往身上攬,蘇折挑眉,“閆總要做什么?“
閆觀滄咬牙,“我是色狼。”
蘇折難得笑了出來,閆觀滄面色窘迫,“別笑了。”
蘇折答應的擺擺手,然而笑意卻未從臉上離開。
閆觀滄氣的在人臉上咬了一口,蘇折一下子就被咬懵了。
閆觀滄一臉神氣,“讓你笑我。”
下一刻只覺領口一緊,蘇折反咬了一口,唇不輕不重的在面上摩擦。
等兩人在玄關胡鬧完出門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小時。
而坐在咖啡廳的冤種二人組此時嗓子都喊啞了。
閆東臨:“你哥不錯。”
蘇誕舉杯,“你哥也是。”
兩人生無可戀的癱坐在那里,等蘇折和閆觀滄出現時,一時間心中不知是喜是悲。
他們倆剛才一小時不在,但又無處不在。
在得知他哥今天不光要見小舅子還要去見丈母娘后,閆東臨整個人都吃驚的說不出話來。
見蘇折在叫車,閆東臨巴巴湊到他哥身邊,“哥,你真沒問題嗎?!”
閆觀滄死鴨子嘴硬,“沒有。”
沒有才怪,臨上車前閆東臨囑咐,“哥你去了后要嘴巴甜點,要是不會說話就別說。”
說著一臉憂愁的目送他哥離開。
車上一路閆觀滄都正襟危坐著,蘇誕瞧著有些不敢說話,畢竟閆觀滄本來氣場就強,現在不說話了顯得更嚇人了。
閆觀滄手心有些微微出汗。
蘇折:“不用這么緊張。”
閆觀滄瞧他,“你見閆女士時緊張嗎?”
蘇折搖搖頭,“我們情同姐弟。”
閆觀滄:……
另一旁蘇母正圍著圍裙坐在小馬扎上摘菜,想著孩子們回來前燒飯,等他們到家了正好吃上熱乎的。
就在這時從門口走進位估摸五十歲的大媽。
“玲啊,這么早就開始準備做飯了?”
蘇母:“不早了,一會阿折和小誕就回來了。”
那人一聽,話語拐彎抹角道:“這可算要回來了,蘇折一年也就回來這么一回。”
蘇母就當沒聽見,“阿折忙。”
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時常有些人來家里串串,聊聊天什么的,但蘇母從不往別人家去。
主要也是過不了當年的坎,當年那個男人卷錢和小三跑了,說閑話的多聽在心里不舒服,這么多年也忘不了當時的窘境,后來兩個兒子都有了出息,當時說閑話的又變了副嘴臉,她就一個鄉(xiāng)野農婦沒那么大肚量,不想不計前嫌的跟那些人來往,往家里來雖不會趕人走但也是能躲就躲。
那人也習慣了蘇母的冷淡,繼續(xù)打聽,“阿折有對象沒有啊,什么時候帶回來看看。”
蘇母:“沒有定數呢。”
那人眼睛都亮了,“還沒有定數啊,那我明兩天給阿折安排安排相親吧,都是我家那邊長得俊的大姑娘,雖然沒什么穩(wěn)定工作,但也都是讀過大學的,也別嫌,現在不是那什么男女比例失調嗎,阿折也到年紀了,這么多年也不找,這次我安排保準成。”
要是真傍上了蘇折,那他兒子和小女兒工作也就不用愁了,直接讓這位未來姑爺給安排安排,村里誰不知道蘇折工作好有地位一年掙百個的
蘇母面色不好看,直接拒絕,“阿折會自己看著找的。”
“這么多年不也是沒找。”
蘇母不想理她。
“這是好心介紹,你怎么不識好人心啊。”
就在此時院里傳來腳步聲。
“媽!我們回來了!”
是蘇誕的聲音。
蘇母聽了,手忙在圍裙上擦了擦,心喜著急的往外走,然而第一眼注意到的便是惹人注目的閆觀滄。
跟出來的人看見閆觀滄后嚇了一跳,“阿折這…這是誰啊。”
蘇母看著人的面容也有些害怕,蘇折見有人在開口道:“這是我老板,過年過來送溫暖。”
那人一聽是大老板也不害怕了,上前笑道:“這么年輕啊。”
閆觀滄想著嘴甜,干巴巴的回了句,“您也是。”
那人聽后一愣,捂著臉笑道:“真的嗎?”
閆觀滄點了點頭,“五十看著像四十九。”
第106章
那人笑容瞬間門凝固,但蘇折都說了這是他大老板,當初村里面閑聊,說蘇折那工作是頂天的好,一年掙百個的。
一開始她不信,吹牛誰不會啊,但蘇折去年真在成里給他這老娘買了房子,聽說花了好幾千萬,過完年估計就要搬過去了。
蘇折買房子花好幾千萬,這錢她都想象不出來能堆多高,既然蘇折都這么厲害,那他老板不就更有錢嗎?!
她也總不能嗆大老板啊,要是把人惹了,誰知道會有什么果子吃,一時間門只能僵著臉賠笑,有些下不來臺。
蘇誕沒心眼,沒瞧出來此時的尷尬局面,開口,“王姨,我剛才見鈞子哥回來了。”
那人聽后佯裝驚喜的一拍手,“是嗎,那我得回家了,先不聊了啊。”
說著走出了大院,多虧了這蘇誕沒心眼她才好走,不然還得留下來賠笑臉。
那人走后,蘇折上前扶住母親的手臂,“出來怎么不套件外衣。”
蘇母拍拍他的手,“就在自家院子,離門口也沒多遠,就沒披。”
說著目光不敢直視只能側面隱晦的看向閆觀滄,目光難免在這位大老板身上打量,抬眼便和對方一直看著她的目光對視,蘇母有些心悸,慌亂的收回目光往屋里走。
蘇母邊走邊道:“阿折請你們老板進去坐吧,天涼。”
閆觀滄像似木樁子一樣站在那里,有些懊惱,蘇母看他的眼神顯然有些懼怕。
蘇折對他招了招手,隨后進屋去找母親。
蘇誕拎著東西想要跟上,誰知卻被男人拎著后衣領拽了回來。
閆觀滄一本正經,“我看著兇嗎?”
蘇誕搖搖頭,傻兮兮笑道:“咋可能,大哥你別多想。”
閆觀滄:“手骨不給你呢。”
蘇誕:“兇。”
閆觀滄:……
蘇誕特意對閆觀滄變了稱呼,怕大嫂叫習慣了不小心說漏嘴,畢竟是他哥和閆觀滄談戀愛,兩人跟母親坦白關系總不能靠他漏嘴。
他哥從小就是有主見的,做了就是做了,沒做就是沒做,也不可能讓人大過年過來沒有名分。
但如果母親真不同意兩人在一起,他也不好站隊,年少時兩人都不容易,為他都付出很多,沒法抉擇。
蘇誕也瞧出來對方對他哥是真心的,“大哥,你別緊張,就當在自己家。”
說著招呼人跟著自己進去,閆觀滄沒來過農鄉(xiāng),雖然在地址觀察圖片看到過農鄉(xiāng)的住房和大院,但實實切切的還是第一次見。
蘇折家大院前是一扇生了不少紅銹的大鐵門,院內也沒鋪磚而是黃土,面前是一座不小的平房。
雖然平房外面看著有些破舊,但里面卻被翻新了不少,進門能看見不遠處敞開的廚房,有火灶也有煤氣。
蘇折帶著閆觀滄去房間門放東西,蘇誕覺得他倆一定有話說就去了廚房幫母親摘菜。
蘇折和蘇誕的房間門不大,放了一張雙人的木板床,只有幾層薄褥子墊著沒有床墊,兩人平時也不回來住,自然也不用講究。
蘇折瞧著閆觀滄動作十分謹慎,做什么都好像在克制自己一樣,“那么緊張干嘛?”
閆觀滄實話實說,“留個好印象。”
蘇折:“所以做什么都這么拘謹?”
平時對方不論在哪都能過的肆意瀟灑,哪有這般小心翼翼。
上前在人面上親了一下,閆觀滄一米**的大個子一時間門像是剛出嫁的小媳婦一樣,臉紅成大蘋果趕忙往門口看了眼。
“被看見怎么辦?!”
這不形象都毀了!
蘇折寬慰地拍了拍他的肩,一時間門沒想到閆觀滄也有今天。
心中也在想如何坦白,但也還是要看機遇,至于今晚可能沒法說,母親對閆觀滄顯然有些怕得罪大人物的懼怕。
想著明后兩天說清楚,便帶著閆觀滄去了廚房,蘇母見閆觀滄來了。
“阿折老板,你進屋歇著吧。”
閆觀滄面色僵硬,“沒事,我就在這。”
說著就像堵墻一樣站在那里不動了。
蘇母有些為難,蘇折:“沒事媽,我們老板喜歡熱鬧。”
話落,閆觀滄點了點頭。
但怎么看都不像是喜歡熱鬧的人。
蘇母:“我出去弄點柴,今晚用火灶炒菜。”
說著就要往出走。
“我也去吧。”
蘇母腳步一僵,看著眼前人高馬大的閆觀滄,“這怎么好意思,就劈點柴,不用。”
閆觀滄不說話,顯然是要跟著去。
蘇折也沒攔,畢竟閆觀滄不去他也會去。
蘇母有些為難的看向蘇折,但此時對方已經坐在小馬扎上摘菜了看不見她,無法只好帶著人出屋到了院子。
院子東側放著堆積好的木柴,上面罩著朔料層,以防下雪下雨潮了。
閆觀滄沒穿外衣,將襯衫衣袖挽到小臂,跟著蘇母走到木柴旁,直接問:“多少?”
閆觀滄說話沒什么情緒,十分直接,蘇母,“不多,拿幾顆劈就行了。”
閆觀滄拿了些走到劈柴的圓木墩子前,其實他也沒劈過,不知道怎么做。
蘇母瞧瞧他,隨后拿了顆木柴立了上去,“阿折老板,我來吧。”
閆觀滄皺眉,在他眼中這種粗活根本不適合女士做,沒有將斧頭讓出去。
“我來就行。”
蘇母看著人拿斧頭駭人的氣勢,也不敢再勸,但也瞧出來對方沒做過這種事,“用力從上面劈下去就行了。”
閆觀滄照做,手臂使力舉起斧頭,蘇母咽了下口水。
下一刻只見斧頭迅速落下。
咔——
柴劈開了,下面承重的木墩子也裂了。
蘇母:……
閆觀滄拿起劈開的柴,“這樣嗎?“
蘇母抖了下,“……是。”
閆觀滄聽后轉頭把拿過來的柴都劈了,那用了十多年的圓木墩子也徹底完成了它的使命。
蘇母拍拍胸口,心有余悸,沒想到兒子老板力氣那么大。
閆觀滄抱好木柴,“走吧。”
蘇母轉身,下一刻耳邊傳來聲響。
“閆觀滄。”
他叫閆觀滄。
晚間門用過飯,蘇折帶著閆觀滄去了家里洗澡的地方,不大也就幾平米,上面是一個花灑,旁邊墻上焊著架子,除了一扇窗外就沒別的了。
蘇折:“你先洗吧。”
閆觀滄望四處張望了下,“親一下再走。”
蘇折:“不是留個好印象嗎?”
閆觀滄:“忍不住了。”
蘇折后退一步,“閆總還是洗干凈點吧。”
見人不讓親,閆觀滄想把人拉到身邊,蘇折也沒躲借著力道過去,在人耳邊輕聲,“晚上房間門就只有你我。”
閆觀滄聽后瞳孔一縮,也不跟人膩歪了,忙關上門洗澡,洗的極快想馬上出去。
洗好后回了房間門,他穿著暗色休閑衣物,蘇折拿起衣物去洗澡。
二十多分鐘后,房門被打開,閆觀滄看去,沒看到蘇折卻看到了蘇母,背脊瞬間門繃直。
蘇母進來看人要起身,“你坐。”
閆觀滄站在那里不動,好像是雕塑一樣。
蘇母想搬把椅子過去,閆觀滄瞧了上前一把拿了起來,在床邊幾步遠放下。
“孩子,你也坐吧,阿姨有點話想跟你說。”
閆觀滄在木床上坐好。
蘇母也不拐彎,開門見山道:“你是阿折對象吧。”
閆觀滄一愣,礙于怕嚇到對方猶豫的點了點頭。
“您怎么知道。”
蘇母面容不知該作何表情,有苦澀也有欣喜,說不上來復雜頗多。
“其實今天聽阿折介紹你時,我就知道了。”
閆觀滄:?
蘇母:“你一個大老板,過年來我們家,總得圖些什么,我思來想去,也就猜到了,不然大老板來我們家是圖黃土沙地和破木墩子不成。”
閆觀滄:……
閆觀滄沉著氣,話語誠懇,“我們確實在一起了,這次我跟著蘇折回來是來見您的,我對蘇折的感情是認真的,希望您能同意。”
閆觀滄脾氣差沒什么同理心,但看著蘇母卻真切瞧出了對方的不容易,兒子的對象是個男人,幾十年前從來沒想過,今日突然知道難免無法接受。
老一輩有老一輩的觀念,就像他也有他獨立的思想。
蘇母久久沒有搭話,閆觀滄在那里煎熬的等著。
好半天,蘇母開口,口吻落寞復雜,“我啊,當初一直在想著阿折會帶個什么樣的兒媳婦回家,他上大學說年紀小不著急,工作了說沒遇到合適的靠緣分,我就這樣一年一年的盼。”
要說蘇折帶閆觀滄回來,她滿意嗎?
不滿意,甚至有些無法接受,但人卻也是阿折真真切切喜歡的。
她雖不滿意但也做不出棒打鴛鴦的事情,畢竟這孩子雖然看著兇但本質不壞,要是壞她就算破了頭也不同意兩人在一起,但偏偏是個好的,以后的日子還是得蘇折跟別人一起過,過日子圖的就是安穩(wěn)開心,不要像她的婚姻一樣。
是啊,同性婚姻和異性又有什么不同呢,沒有,過不下去的人仍然過不下去,不在性別。
蘇折因為少時她和那個男人的事情,在情愛方面一直禁錮著自己,固執(zhí)走不出來,所以也不找戀人。
蘇母:“你們是怎么在一起的?”
閆觀滄:“相處后我追求的蘇折。”
蘇母:“他一下子就同意了嗎?”
閆觀滄搖了搖頭,“拒絕過幾回。”
蘇母:“你們之后在一起了?”
閆觀滄點點頭。
蘇母一時紅了眼眶,拍了拍閆觀滄的手,“孩子,謝謝你。”
第107章
閆觀滄看著手上那只皮膚粗糙略顯蒼老的手,他不喜歡跟人身體接觸,但卻也未躲開,而是由心對一位母親感到敬佩,蘇折的優(yōu)秀少不了這位母親背后的教育。
一向傲慢的心性不由升起了股愧疚,這份愧疚難言,在他人生的前十幾年前從未出現過。
他從來沒有什么共情和同情心理,也懶得去了解那些自語可憐的人,他的劣根性從不遮掩,就算他這樣的壞脾氣又能如何,他不會改,那些看不慣他卻又不得已攀附著他,到頭看還是得依附著他過活。
而現在面對蘇母他卻又有些抬不起頭,他瞧得真切,對方并不希望蘇折跟他在一起,他從不是誰的父母但卻在對方那番話中聽出了一位母親的無奈和妥協(xié)。
蘇母在某種角度站在和他之前一樣的位置上,如若把他的性子換到對方身上,他和蘇折會發(fā)生什么?
男人自嘲的笑了笑,結果可想而知。
閆觀滄高大的身軀坐在那里,那不可一世的天之驕子,難得低了頭。
蘇母寬慰自己,“都是命定的,我也不求別的,只希望你能和阿折好好過日子就行。”
只要對方能對蘇折好就行,只要他的孩子能過上安穩(wěn)日子就行了,別的她不求。
蘇母心中其實也有許多顧慮,閆觀滄是大老板,他之前聽蘇折說公司規(guī)模海內外都有參與,這樣的大老板面對的誘惑絕對不是普通人能領略到的,人都有劣根性,唯一能約束自我的能有多少呢。
但自己的孩子自己心里最清楚,蘇折這孩子雖然面上看著冷冰冰帶著副疏遠人的模樣,但心中的感情卻十分細膩,她也年紀大了,感情這方面也未必看得清了。
既然蘇折喜歡接受了,那也一定是被對方的情誼打動。
雖然約束自我的人少,但不一定沒有,她相信眼前的孩子。
蘇母:“其實就像我剛才說的,我也想要感謝你。”
閆觀滄眼眸一縮,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蘇母沒有去探究對方的神態(tài),開口道:“其實雖然之前嘴上說盼阿折能帶個兒媳婦回來,但我心里也清楚,也許這個兒媳婦我等個十七八年都可能等不到,也許我可能走了都看不到阿折成家,所以你的出現雖然讓我震驚但也是安穩(wěn)。”
閆觀滄眼眸帶著不解。
蘇母口吻平平,訴說著往事,“我和他父親的婚姻十分糟糕,他父親在他高二那一年卷走了家里的積蓄和別的女人跑了,那時候阿折這孩子不得已過了許多苦日子,這些苦日子追溯到源頭便是婚姻和感情,所以阿折一直以來對感情這方面十分抵觸。”
閆觀滄聽后心口仿佛被揪住了一樣,他記得蘇折當護工時說過,自己在工地搬過水泥。
那樣儒雅風清的一個人,誰能將這種苦力活和人聯想到一起,蘇折在人眼中就是站在泥地里都不應該,他好像永遠明月皎皎,不染世俗風塵。
蘇折之前經歷過世間苦難,最后傲然毅立在人前。
蘇母沒再等對方的回答,說這些不是想讓對方覺得蘇折可憐,而是想讓兩個孩子更加了解彼此罷了,她了解蘇折,兩人在一起之前他一定會把對方的所有都了解到了,但到自己的所有卻有所保留不愿多說。看了眼掛在墻上的時鐘,蘇母起身,“孩子天色不早了,你先休息吧。”
閆觀滄跟著人到門前,后坐回到床邊,面色難言復雜,心中的疼惜久久未平。
今晚蘇誕和母親一起睡,蘇母屋里的雙人床原本是兩張單人木床拼在一起的,現在正好可以拆開,畢竟他睡覺不老實,怕半夜打到蘇母。
哼哧哼哧把床弄好后,蘇母也回來了。
蘇誕抖著被子,看著母親,“媽都弄好了,睡覺吧。”
說著撲通往床上一趟,像條美人魚一樣在床上撲騰了兩下腿。
蘇母:……
第108章
但畢竟是在平房,閆觀滄體型高大,稍微一動,身下的木床便會發(fā)出嘎吱嘎吱的啞烏聲響。
平房本就沒什么隔音效果,就算閆觀滄現在再猴急不耐也不好做什么。
只能目光熾熱的看著身上的人,咬牙開口,“睡覺。”
蘇折見時間門不早,想起身,誰知卻被人死死按在身上。
閆觀滄:“就這么睡。”
蘇折不免多瞧他一眼,閆觀滄咽了下口水,此時對方面上沒有戴眼鏡,可能是因為近視眼的緣故,看著他時眼睛為了看得清楚像探索的貓一樣瞇了瞇眼,穿著純色有老舊的洗衣,頭發(fā)也是洗后的松散模樣,不像平時工作那般蕭肅,閆觀滄被人看的半邊身子一酥,把人從身上搬了下去。
拿被子往人身上一裹,閆觀滄從來沒給人蓋過被子,弄一通下來,人是都裹住了,但卻唯獨落了只胳膊,一時間門仿佛斷臂了一樣。
閆觀滄瞧了十分滿意,“就這么睡吧。”
說著將人往懷里一帶。
蘇折:……
你開心就好。
但閆觀滄畢竟也是第一次住在這種環(huán)境,蘇折跟對方共事這么多年,別說劈柴沾土,連坑洼泥路也沒見人走過幾回。
蘇折看著人緊閉的雙目,因為剛才的親密,男人耳尖的紅還染著沒下去,外面明月高掛,月光皎潔,通過半拉窗簾的寬大縫隙照進來,屋內不算昏暗。
是戀人關系,蘇折到底是問出了口,“你睡得舒服嗎?”
閆觀滄口吻風輕云淡,“挺好,哪不能睡。”
蘇折聽后用露在外面的殘臂將對方的枕頭弄了弄,讓對方枕的能舒服些。
其實他也能看出來閆觀滄睡不慣,但以對方的心性估計心中想的也就是大男人皮糙肉厚的哪不能睡。
閆觀滄摟著人,方才蘇折弄枕頭這種戀人之間門自然的動作十分趁他心。
蘇折:“你今天表現的很好。”
夜色中閆觀滄眼眸一亮,要是有條尾巴估計現在都能搖到天上去。
蘇折開口,“謝謝你。”
閆觀滄壓下心中的暗喜,佯裝正色,“這有什么?”
蘇折瞧出來了人的心思,故意順著話道:“表現的真的很棒,在我心里能打一百分。”
閆觀滄驕傲,“我明天能做的更好。”
蘇折佯裝意外,“真的嗎?”
閆觀滄摟著人,“當然了。”
蘇折看著人,笑意掛在嘴角久久未散,也許一開始他就是被對方對待感情單純這一方面所打動。
以往蘇折眼中閆觀滄脾氣差沒愛心,幼稚頗多,但仔細想想人卻也不壞,只是長的壞罷了。
閆觀滄從來不會許什么空有的誠若,哪怕是自傲自滿,男人心里也有著分寸。
一些人哄人的話可能也就是情到濃時嘴上說說罷了,但閆觀滄眼中說了就一定給人一個結果。
蘇折將被子往他身上裹了裹,“睡吧。”
雖覺木板床硬得難睡,但男人卻也很快進去了睡眠。
蘇折本不是很困,但冬日里身邊的人體溫熱得跟火爐一樣,瞇了瞇眼,靠著人睡了過去。夜深人靜,明月升高不少,閆觀滄睡夢中聽到一陣不小的聲響,只一剎那,轉瞬即逝。
但被吵醒,閆觀滄瞬間門有些不滿,等睜眼看見熟睡的蘇折,心口撲通了一聲,生怕把人驚醒了。
就在他以為聲音是湊巧時,那道鐵門磕碰在一起的聲音再次傳來。
閆觀滄皺眉起身出了房間門,走出屋外,發(fā)現此時正有個人翻越了大門口的鐵門踉踉蹌蹌落地。
蘇見明今天聽人說蘇折和蘇誕回來了,他雖然幾年前離家后就沒怎么見過他們,見了幾次也就是沖突打架,幾乎是沒有好話。
但他也知道他這兩個兒子有大出息,一個學醫(yī),一個在社會地位高,錢自然不少掙,他最近也正好缺錢花,想著拿點。
但白天去自然得不到錢,說不定還會被打,只能晚上偷偷來。
蘇見明翻墻好懸沒摔下來,踉蹌落地后松了口氣。
誰知一回頭就對上了閆觀滄。
蘇見面:土匪?
閆觀滄:小偷?
蘇見明咽了下口水,默默拿出口袋里準備好的小刀。
蘇見明:“你是誰,趕緊走,我告訴你我是這家的男主人,趁我還沒報警趕緊滾。”
也不知道搶沒搶錢,他去還有沒有。
閆觀滄看著眼前的中年男人,眼神蔑視,“男主人?”
蘇見明:“不然,我姓蘇還是你姓蘇。”
閆觀滄眼眸暗了暗,幾乎是瞬間門知道了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份,當初拋妻棄子讓蘇母一家陷入困境的人渣。
見人面色變了,看來報警壓人有用,蘇見明有些得瑟的拿著小刀,“識相點就趕緊滾。”
閆觀滄冷聲開口,“我要不呢?”
蘇見明晃了晃手中的家伙,刀面在月光下閃出道銀光,“看見這家伙是什么了嗎?”
閆觀滄:“那你可要拿緊了。”
蘇見面一愣,“什么?”
一個小時后,蘇母擔憂的站在閆觀滄身旁,“警察同志,我們家孩子一向是好孩子,不會做出故意毆打他人的事情的。”
警察:“阿姨你先別激動,我們先要調查,沒有說這位同志是真的故意傷人。”
蘇見明火了,“不是故意傷人,那我臉上的傷是哪來的?”
蘇母不愿多看男人一眼,蘇折因為天冷回去給兩人拿外套。
警察:“這位同志請你冷靜一些,要是對方真的有責任我們也不會包庇。
說著看向閆觀滄,“請你先說明下當時是什么情況。”
閆觀滄穿著暗色系的上衣,灰色長褲,衣著單薄,但到底是肌肉和體型在那里,看不出一點瘦弱。
“我聽見有聲音出門瞧,就看見他翻墻進來打算偷竊。”
蘇見明:“你踏馬放屁!”
警察:“請你冷靜!”
蘇見明縮了縮脖子。
警察:“請你繼續(xù)。”
閆觀滄一本正經,“當時他手里拿著刀,我害怕極了。”
蘇母:“警察同志你聽到了嗎,他拿刀還給我家孩子嚇到了!”
蘇見明:……
他媽的,他臉上有半點害怕嗎?!
第109章
警察:“所以你是瞧見他翻墻進來,以為是賊所以才動手的是嗎?”
閆觀滄:“是的。”
說著不忘重點,“而且他手中有刀。”
警察同志點頭,閆觀滄的舉動確實屬于在人身受到威脅和攻擊時的自保行為。
蘇見明坐不住了,“賊,你說誰是賊,我回家還成賊了?!”
說著激動的看向警察,“警察同志,我姓蘇和她是一家的,回自己家怎么就成賊了!”
蘇母聽后原本嫌惱的面色更加難看起來,“早就不是了。”
她沒想到對方會這么不要臉,去年蘇見明突然回來闖入家中,回來就是要錢,不給就自己到處翻,砸碎了家里不少物件。
她聽村里那些說閑話的說蘇見明是在外地投資把錢搭進去了想拿都拿不出來,沒錢了,之前跟他跑的那個小三,第三年和蘇見明跑活的路上出了車禍,一條腿截肢,現在人在哪不知,兩人在車禍后不久就掰了。
但原因可想而知。
蘇母聽后心中冷笑一聲,蘇見明這種人狼心狗肺的人誰都不愛,他只愛他自己。
那些年咬牙都抬不起頭的日子,讓她看見眼前人時恨不得吃他肉喝他的血。
蘇見明大聲嚷道:“什么不是,你怎么睜著眼睛說瞎話呢你!”
蘇母忍無可忍,指著蘇見明鼻子罵道:“蘇見明你還要不要臉,當初你卷錢和別的女人跑了,我和兒子連吃口飯都困難,當時你怎么不說是一家人!我們早就不是一家人了!”
“而且我都問了,分居兩年就可以起訴離婚。”
蘇見明一聽離婚急了,“離什么離,你個瘋婆娘你……”
蘇見明話說到一半就被人提溜起來了領子,“道歉。”
此時男人身上散發(fā)著,你要是敢動她,頭給你擰掉的氣場。
看著眼前長相兇狠的閆觀滄,蘇見明臉上的傷頓時又疼了起來,“你……”
警察同志上前制止。
閆觀滄卻死不松手。
“道歉!”
蘇見明被嚇得差點沒栽地上,從牙關擠出幾個字,“對不起。”
閆觀滄聽了這才松了手,至少他從第一次見蘇母時,對方給她的印象就是慈祥溫婉的女人,而方才卻那般惱怒歇斯底里,可想而知以前的傷害有多深。
蘇母也意識到了方才的失態(tài),她一個村婦平時也根本不在乎這些,但眼前人畢竟是蘇折的戀人,“孩子,不好意思,剛才……”
閆觀滄不懂得怎么安慰女士,開口,“沒什么,我什么也沒看見。”
蘇見明:……
剛才你從屋里出來怎么就什么都看見了。
閆觀滄也不去理會蘇見明,說實話他平生還是第一次碰見這種像從陰溝里出來的家伙,輕蔑得不想和人多交流。
看著警察,“我打算從法律程序。”
警察:“我們從另一方了解實情后,如果真有違法犯罪行為,我們會給予立案。”
蘇見明一聽頓時間慌了,“你…你說什么呢,我回家還要被告?!”
然而這么說也是因為心虛,如果真算的話,他確實屬于偷竊行為,再加上以前那么多次。
蘇見明看著閆觀滄和蘇母,他要是求情兩人根本不會聽。
就在此時,蘇折拿著外套進來,蘇見明看見他就好像看見了救命稻草一般。
“阿折。”蘇見明弓著腰拉住蘇折一只手臂,“阿折,你得幫幫爸,你媽他們要告我偷竊。”
蘇折聽后瞧他一眼,眼神淡漠,“刑事案件?”
蘇見明:“對啊,可不就是刑事案件!”
蘇折:“挺好,可以坐牢。”
蘇見明慌了神,“蘇折你是不是瘋了!我他媽是你父親,我要是留了案底你以后孩子要是想考什么國家的公務員之類的政審都過不了!”
蘇折看著眼前的蘇見明,那個存在他孩童美好回憶中的父親早已面目全非,他和母親對他已經仁義盡至了,“你早就不是我父親了。”
蘇見明上前,蘇折居高臨下看著他,“你的案底難道是這次才留下的嗎,你早些年酒后故意傷人案底不早就有了。”
自從對方回來那天起,蘇折就找人去調查了對方。
蘇見明口口聲聲說為了后代,但后代人生中的一條路早就被他毀了。
蘇見明:“蘇折…你聽爸爸說,你總不能看著爸爸去坐牢吧。”
蘇折沒有去看,當初對方卷錢和別人跑了也從未管過他和母親弟弟的死活。
他今日這般,不過是對方罪有應得。
警方調查完,已經是凌晨三點多,蘇見明暫時被拘留。
離開前閆觀滄看著對方,“你是蘇折的父親,我會尊重你,請做好的律師。”
蘇見明:“給我?!”
閆觀滄:“給我。”
蘇見明:……
回到家后,蘇折輕聲開口,“媽,這事你不用擔心,去睡吧。”
蘇母看了兩人一眼點了點頭。
兩人也回了屋。
閆觀滄重新躺回木板床后,沒多久蘇折就貼了上來,對方的手臂勾著他的脖頸,有些心悸的靠在他身上。
閆觀滄長臂一身,將人摟了過來,嘴不甜也不會說什么貼心窩子的話,干巴巴道:“別傷心,大不了我當你爸。”
蘇折:……
論說話還得是你。
但蘇折也知道閆觀滄在安慰人這方面已經盡力了。
其實蘇折這樣依偎他的行為對閆觀滄而言很是受用,至少在共事那些年他從未看見蘇折露出軟弱面。
事件也需要時間的處理,過年假的大部分時間兩人都在蘇家,直到假期臨結束前兩天這才離開回了蘇折城市里公寓。
閆觀滄這幾天在蘇母面前的表現可以說是十分出色,私下母親也找他將事情都說開了,同意他們在一起。
這是讓蘇折十分意外的,畢竟還沒等他跟人坦白,事情就已經成了。
回到公寓后,蘇折看著閆觀滄高大的身影,開口,“去洗澡。”
閆觀滄早上才沖過涼,“早上洗過了。”
蘇折不去看對方,脫下外套,“再洗一次。”
閆觀滄皺眉,“為什么?”
蘇折走到人身前,輕聲在人耳邊道,“獎勵。”
閆觀滄頭腦發(fā)熱,咕咚咽了下口水。站在那里不動,“怎么獎勵?”
蘇折:“隨你。”
一句隨你,閆觀滄心中的躁動瞬間到達了頂峰,大掌在人腰下的軟肉上狠狠地捏了一把。
沒有言語,目光像是燃燒熊火,告訴著蘇折他想要的是什么,是索取也是給對方打的預防針,接受不了就開口。
蘇折并沒有,而是抬起下巴看著他,“我說過了,隨你。”
他媽的。
閆觀滄喉結滾動,目光盯著蘇折生怕人跑了一樣,隨后大步進了浴室。
等再次出來時腰間只圍了條浴巾,目光恨不得把蘇折吃了。
蘇折起身,閆觀滄一把將人拉住,“去哪?”
蘇折看著他,嘴角勾起微笑,“去洗澡。”
閆觀滄聽后這才松手。
聽著浴室里傳出的水流聲,閆觀滄來來回回喝了不少水,身上燥的不行。
雖然長得花,但這事還是第一次做,成年人又不是傻子,步驟是知道,但卻沒實戰(zhàn)過。
蘇折洗好出來,下一秒便覺腳下懸空,等緩過神來已經別人扛到了床上。
蘇折看著男人精壯的身材,肩寬腰窄,鯊魚肌在腰側顯現。
“閆總會嗎,要不我們先學學?”
閆觀滄現在哪里還顧得上學,撈過人便開始實踐。
十分鐘后,蘇折粗喘著氣抱著閆觀滄的狗頭憋笑,“沒關系閆總,第一次很好了。”
然而閆觀滄此時根本抬不起頭。
“別笑了。”
蘇折實在忍不住,三分鐘,閆觀滄人生黑歷史了。
閆觀滄咬牙,臉漲的通紅,“別笑了!”
蘇折止不住輕笑著,手臂搭在他肩上,笑容輕松甜蜜,閆觀滄惱羞成怒握著人的腰撞了上去。
從下午直到前半夜,房間里的聲音便沒斷過。
太陽落下,房間內的光被月亮替代,蘇折難耐的仰著脖頸,腿高架著,月光灑在他身上,閆觀滄看得癡迷,發(fā)了狠的使力氣。
“我記得蘇特助以前說話用的夾子音,怎么現在不用了。”
蘇折喘著氣,抬腳踹在人胸膛上。
閆觀滄嘴角勾起抹惡劣的笑意。
“夾啊,蘇特助不是很能夾嗎,怎么不夾了。”
第110章
有些事一但嘗了滋味開了竅便像似掙破牢籠的洪水猛獸一般,一發(fā)不可收拾。
明天年假結束又要回到早起上班的日子,冬日天黑得早,但時間也不算太晚,晚上七點半。
按照往年,蘇折會洗好澡早早躺在床上修養(yǎng)精力,但今年到底是把男朋友帶回來了,和往年根本不一樣。
蘇折沒戴眼鏡,看著頭頂的天花板都是模糊的,腰間的力道沒有休止。
在這么下去,他明天也不用起來了。
但身上的人狗脾氣一個,不懂體貼也不會想到那些,俯下身抱住人橫沖直撞。
蘇折呼吸一窒,有些說不出話,等過了一會感受到頸間傳來的觸感,蘇折皺眉,抬手去推人。
蘇折不愿意,“別留下痕跡。”
閆觀滄粗著嗓子,“為什么?”
閆觀滄瞧著人一副矜持樣,咽了下口水,他就喜歡對方這副模樣,清冷矜高但又不得不受著他。
隨后垂眸打量,他這一身也就這節(jié)頸子沒給留一點印子,蘇折不讓他留。
蘇折瞧著他,口吻帶著自然的命令,“明天要上班。”
他那身西裝,也就這頸子能露出來,不留點什么,閆觀滄有些不甘心。
蘇折幾乎是瞬間瞧出來了這狗東西在想什么。
蘇折:“不能留,像什么話!”
一些名利場上最注重的就是個人的外在形象。
蘇折更是看重。
人人都知蘇特助溫文爾雅,紳士有禮,一舉一動風度翩翩,每每出現衣襟整潔,穿的衣服連褶的都沒有,更別說失態(tài)了。
要是給人留了印子,被人瞧見,蘇折幾乎是能到沒臉見人地步。
自是死活也不讓人留。
然而閆觀滄撐著身子瞧著身下的人,沒想到這時候對方還想著他那矜高自持。
但他就愛人這般矜高這份自持,好像沒有什么能擾亂他的心智他的思想。
所以對方越是為他情動,閆觀滄便愈加覺得滿足和幸福。
隨后垂首在人耳邊道:“留印子要是被別人看見,蘇特助要羞死了吧。”
蘇折面上瞬間蕩起抹紅,羞惱的看著對方。
就是這副模樣,閆觀滄惡劣心思上來,“蘇特助跟我說句好聽的,我就不留。”
很明顯,兩人在一起的事情,蘇折十分抗拒在業(yè)內公開,閆觀滄身居高位多年有些事情自然看得清。
但他的就是他的,兩人無法公開,蘇折身邊不長眼的又不少,不討些什么,自然不會甘心。
蘇折咬牙。
閆觀滄口吻無所謂,做出一副不打算為難人的模樣,“蘇特助說不出口就算了。”
說著就要俯身。
狗東西。
但這兩天被人折騰,現在也沒力氣反抗,不得不低頭。
兩人是戀人關系,一句軟話也沒什么,只是蘇折不常說覺得別扭罷了,但到了境地也是手到擒來。
蘇折勾住人脖頸,“先生,不留。”
閆觀滄順勢在人臉上狠狠親了一口,對方一句先生叫的幾乎是瞬間換了態(tài)度,“不想留就不給你留。”
一陣胡鬧要不是最后蘇折態(tài)度堅決,估計有要鬧到后半夜。
第二天一早,兩人都按照常年形成的生物鐘醒來,兩人工作狂的性質不相上下。
蘇折穿戴好衣物站在房間里,與昨晚散亂在地板上的衣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整個人在這一室春色中顯得格格不入。
但就是因為格格不入,所以個人特色更加張揚肆意。
閆觀滄背靠在墻上抱臂瞧著,蘇折整理好自己,側首看見閆觀滄的領帶,動作十分自然的上前調整。
閆觀滄垂首方便人動作,就像只佩戴項圈的大狗一樣。
蘇折面色正經認真,閆觀滄怎么瞧都覺得自己虧了,不能公開,把這樣的人放外面,以后少不了他糟心的。
閆觀滄占有欲極強,但到底也還是選擇尊重對方。
隨后想到什么,開口問道:“我們私下要不要有別的稱呼。”
蘇折抬眸,“什么稱呼?”
閆觀滄下意識別過臉,口吻不是很在乎道:“別人在一起不都有別的稱呼嗎?”
好像這事也就是隨口一說,答不答應都無所謂。
蘇折瞧著人耳根子上爬起的那抹紅,瞇了瞇眼,“我覺得閆總這個稱呼很好也順口。”
閆觀滄聽后皺眉,隨后佯裝不在乎,“隨便你。”
兩人錯開上班,蘇折先出門,等走了有五分鐘后,閆觀滄這才臭著臉氣沖沖的走了出去。
之前嘴上說不在乎,實則心中在乎的一批,他也不指望蘇折能叫他什么肉麻的,但兩人親昵總該有。
閆總、先生他不是不愛聽,只是覺得放在戀人關系上有些不對等,有身份差距的稱呼總會給人距離感,畢竟這兩個稱呼蘇折平時都叫的一本正經。
名分名分沒有,愛稱愛稱沒有。
他閆觀滄什么時候做事這么偷雞摸狗過,但也到底只是在心中想想,這話還真不得對蘇折說。
錯開了五分鐘上班,兩人也就前后腳到公司,閆觀滄剛進公司,就瞧見不少人圍在蘇折身邊打招呼,臉頓時一黑,邁步走了過。
員工見是閆觀滄,原本笑面盈盈的臉頓時收斂了不少,畢竟對這位大老板公司里幾乎沒人不怕。
除了在保安部的閆東臨。
蘇折:“閆總,早上好。”
在公司,他的身份就是特助,蘇特開口問候了,自然有人隨著。
閆觀滄沒說什么,直接上了電梯。
年后復工的第一天,兩人就好像之前根本沒在一起一樣,像往年那般上下屬的關系和情況共同處理事務。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
這一點上,兩人的態(tài)度出奇的一致。
但看著有人貼蘇折轉,閆觀滄面上不顯回了辦公室氣的把后幾天的合同都給批了,等合同都處理完,天色也暗了下來。
還有幾分鐘就到下班時間了。
閆觀滄抬手捏捏眉心,將文件放到一旁,起身打算到辦公室里的休息室拿外衣。
就在此時辦公室門被輕敲幾聲,下一刻蘇折推門進來。
男人似白玉高皎,聲音如沐春風,“親愛的,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