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老公來了
蘇然出來的時候, 正好在門口看到了盛鈺修,他倚在門旁,也不知道是在等他還是等盛鈺禮。
他面色微變, 也不知道盛鈺修聽沒聽到他們的對話,又聽到了多少。
“你怎么在這啊?”蘇然問。
盛鈺修走到他跟前環(huán)住他的肩, “小媽, 今晚要不要我陪你?剛才你被嚇到了,晚上睡覺又要做噩夢, 我在你旁邊還能照應著你。”
蘇然緩緩搖頭, “今晚我得去林澤那里,他剛受了傷, 我得在他身邊。”
盛鈺修皺眉,“小媽, 你還喜歡他啊?”
蘇然抿著嘴唇,過了片刻才“嗯”了一聲。
盛鈺修眸光幽暗, “好吧, 不過我感覺他沒那么值得。”
蘇然詫異一瞬,看向盛鈺修,“你為什么這么說?”
盛鈺修卻有些欲言又止, 過了一會才說, “沒什么, 小媽,你該去休息了。”
蘇然眉頭微皺, 盯著盛鈺修看了一會, 最后被他扶了下腰將他引向他房間的位置, “小媽,既然你要去守著林澤, 那還是回去換身衣服吧,我怕你著涼。”
蘇然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還穿著睡衣,這才感覺到?jīng)鏊频模瑪n了攏盛鈺清為他披上的外套。
走到門口后,盛鈺修順勢將他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我?guī)湍氵回去。”
蘇然應了一聲,隨即便進了房間,盛鈺修轉(zhuǎn)身走的時候,隨手將外套丟進了垃圾桶。
蘇然從房間出來后直奔林澤的房間,聞到了一股藥味,此時的林澤靠在床上,身上的傷口已經(jīng)包扎好,看到他后,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出點笑意,“你來了。”
蘇然看到他這模樣,著實有些心疼,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還疼不疼?”
林澤看著蘇然,面上是病態(tài)的蒼白,神情卻透著些溫柔,“不疼了,好多了。”
蘇然握住了林澤的手,“我今晚不走了,就在這里陪你。”
林澤回握住他的手,牢牢地握在手里,“好。”
氣氛靜逸,他們的關系好像更堅固了,林澤的目光透著股光亮,“你要不要在我旁邊躺著?”
蘇然看了眼床上,林澤旁邊正好有一人的位置,這還是他們相處這么久第一次這么親密,蘇然站起了身,難得在林澤面前顯出了一些羞赧的神色。
而就在他要將鞋踢掉上床的時候,他的手機忽然響了一下,蘇然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手機界面上顯示的是盛鈺修的消息,他說“小媽,原本我不想跟你說的怕你傷心,但現(xiàn)在我也不想讓你蒙在鼓里”。
蘇然看著屏幕上著沒頭沒尾的話有些疑惑,下一秒,手機又響起一聲,顯示是一段視頻。
蘇然又重新坐下了,點到消息界面,然后就看到了視頻,蘇然一怔,那個視頻封面顯然是一個巨大的籠子,十分熟悉,就是盛家后院那個,籠子里是一只藏獒還有一個縮起來的人影。
蘇然下意識地看了眼林澤,林澤也一直在看著他,此時他的身體很虛弱,但面容一直柔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傷整個人都變得柔軟,看著眼前的人的時候,就好像蘇然整個人都沉浸在溫柔的光里。
“怎么了?”林澤輕聲問。
蘇然搖搖頭,他好奇地將盛鈺修給他發(fā)的視頻點開,緊接著便響起一陣鐵籠震動的聲音,像是有人朝鐵籠踹了一腳,鏡頭對準籠子里的人,而籠子里的林澤應該是剛進入到籠子里,身上的傷口還都十分新鮮。
他記得他將林澤從籠子里救出來的時候,那時候林澤的眼睛一片灰敗,看著他的時候目光也狠厲,而此時的林澤,他正看著籠子外的人,眼眸中還滿是求生欲,充滿希望,似乎根本不會想他會在籠子里呆那么久。
這時盛鈺修開口,“你憑什么認為我會救你出去?”
聲音一出,床上原本還一臉平和的林澤一怔,嘴角的笑意也凝住,他看向蘇然的手機,伸手就要去搶,而蘇然下意識躲開。
緊接著就見視頻里的林澤擺出一副諂媚的神態(tài),他身上的衣服都被撕爛,隱約地露出里面的肌肉線條,“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
盛鈺修輕嗤一聲,語氣中似帶了些引誘,“任何事是什么事啊?”
緊接著就見林澤匍匐在地,向盛鈺修爬去,他一手抓著欄桿,一手抓住盛鈺修的手,伸出舌頭就要舔上去。
看到這一幕,蘇然差點將手機丟出去,上回林澤說拉屎的場景浮現(xiàn)出腦海中,那回他的濾鏡就碎了一地,而這回,原本林澤在他心中是一個英俊又硬朗的可靠學長,結(jié)果現(xiàn)在徹底打破了濾鏡,碎成渣,撿都撿不起來。
而視頻中,好在盛鈺修抽出了自己的手,并悠悠地說,“你說你要跟了我的話,就不怕我小媽傷心么?畢竟他好像很喜歡你。”
林澤諂媚的面上浮現(xiàn)出幾分陰沉,“他還要怎樣?他已經(jīng)攀上了高枝,已經(jīng)在享受榮華富貴了,還要我伺候他?他不覺得可笑么?”
“聽上去你很嫉妒啊。”盛鈺修仍是悠哉哉的語調(diào),似乎還帶著笑意。
林澤確實滿臉的嫉妒,但他看向盛鈺修時硬生生地將情緒壓下去了,他伸手夠盛鈺修,“我不嫉妒,我不喜歡盛總,我喜歡你盛鈺修少爺。”
盛鈺修冷笑了一聲,鏡頭慢慢升高,似從蹲著慢慢站起了身,然后籠子劇烈的震動,似被人猛踹了一腳,藏獒蘇醒,林澤的面上驚恐又難以置信。
而蘇然看完整段視頻,也感覺難以置信,他在椅子上呆坐,好像還沒從剛才的視頻中,緩過神來。
一直在床上坐著的林澤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偏偏他受傷了,并不能有大幅度動作。
林澤臉上焦急又心虛,有一種秘密曝光的驚恐感,他連忙抓住蘇然的手臂,動作太大扯到了傷口,面色更加慘白,“蘇然,你別信視頻上的,那不是我真心的!”
蘇然卻仍在發(fā)呆,腦海中浮現(xiàn)出他將林澤從籠子里救出來那天的情景,畫面在腦海中越來越清晰,他后來認為那是他的氣話,但是現(xiàn)在看來,那也許都是真心的。
而且他當時確實沒有帶走他啊,他將他丟下了,那時他還以為是林澤認為自己沒有能力,但是他都能加入進狂歡組織,又怎么可能是沒有能力,他是有能力,但是并沒有回來找他。
林澤看蘇然沉思的模樣,越看越驚恐,“蘇然!蘇然你聽我說,當時真是我想出去才那么說的!”
蘇然腦袋一時間有些混亂,其實也并無可能,林澤為了自救,所以才那么說的。
但他現(xiàn)在實在是無法接受,那視頻簡直像恐怖片似的讓他不敢看第二遍,林澤那諂媚的神情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濾鏡真的破碎了。
他可能也并不是多喜歡林澤,只是這一刻他才明白,原來他對一個人失去濾鏡后,那他在他心里將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一個完全無感的人。
蘇然慌亂地撥開他的手,隨即起身看向林澤,有些無措,“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哈,別想太多。”
說完,蘇然轉(zhuǎn)身就走,林澤在身后焦急地大聲喊他,但蘇然已經(jīng)出了門,并將房門關上了。
在回去的路上,555上線,“然然大人,劇情已經(jīng)進入到倒計時了。”
蘇然應了一聲,按理說確實是這樣,但他總有種未完待續(xù)的感覺。
回房躺在床上后,他還在想這個世界的劇情,這個世界他的戲份并不多,按進度他現(xiàn)在確實差不多該認清林澤的真面目了。
也是盛鈺修戳破的,原劇情是林澤進入狗籠子里的時候就跟盛鈺修勾搭到一起去了,兩人玩寵物與主人的游戲,但剛才看那段視頻,怎么感覺盛鈺修對林澤一點情意都沒有,好像完全是在戲耍他,而且還故意激怒籠子里的藏獒……
“劇情沒問題吧?”蘇然再次確定,雖說他沒有之前幾個世界的記憶,但這種心理沒底的感覺,感覺很熟悉似的。
“放心吧,完全沒有問題!”555信誓旦旦地說。
蘇然這才閉上眼睛準備入睡,沒有問題就行,他確實每一步都按照劇情進行的,理應也不該有問題。
再次睜眼,天已經(jīng)完全大亮了,蘇然從床上起來,感覺外面有些嘈雜。
他揉了揉眼睛,隨即起身進洗手間洗漱,而此時的大門口,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喪尸。
門口的守衛(wèi)正對著喪尸的腦袋一個個爆頭,他們并未表現(xiàn)出驚慌,這種沒有智商的東西在他們看來毫無威懾性。
直到一輛車出現(xiàn),是一輛皮卡車,開過來的時候直接將大門前的喪尸碾壓,此時門口的看守看著那車一怔,不由得猜測那是誰。
這時人從車上下來了,來人西裝革履,身姿挺拔,面容儒雅俊美,如今能生存下來的人類身上各個都帶著廝殺過的粗糲,而這人氣質(zhì)矜貴,好像末日還沒有降臨,而他是哪個世家貴族的少爺。
更讓人驚奇的是,他從車上下來后那些喪尸全無反應,甚至能從那些喪尸身上看出懼怕來,他們紛紛為他讓路。
這一幕實在太詭異了,詭異到已經(jīng)擊殺過無數(shù)喪尸的看守汗毛都豎了起來,“什么人!”
盛柏城走到門口站定,他閉上眼睛,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隨著吸氣結(jié)束,他嘴角隱隱彎起,“我是蘇然的丈夫盛柏城,現(xiàn)在來接他回家。”
第142章 總要試試
趙卓正跟顧顏查看物資和武器情況, 也就在這時,趙卓的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來電顯示, 是大門口的座機號。
趙卓嘟囔了句,“守衛(wèi)打來的, 門口喪尸又多了?”
顧顏掃了眼他的屏幕, 趙卓接了起來,“喂。”
聽到那邊的話, 趙卓的臉色變得凝重, “蘇然的丈夫?”
聽聞,顧顏神色一怔, 在蘇然來基地的時候,他們可就知道蘇然的丈夫變成喪尸了, 而且還是打不死的喪尸。
趙卓看了眼顧顏,隨即說, “開槍逼退他, 千萬不要讓他進來!”
說完,趙卓便掛斷了通話,看來這些天莫名聚集到基地門口的喪尸跟蘇然丈夫有一定關系, “我過去看看。”
顧顏忽然想到了什么拉了他一下, “我記得蘇然說過他丈夫打不死的, 他是逃出來的。”
聽聞,趙卓面上一凝, 好像是聽蘇然說過, “對, 盛鈺清也說過。”
話落,趙卓轉(zhuǎn)身就跑了, “我去看看!”
顧顏面色凝重,他沉思片刻,最終拿起手機撥通了聯(lián)邦的號碼,他想,聯(lián)邦政府對可以永生的喪尸一定很感興趣。
此時基地大門口,原本正規(guī)矩等在門口的盛柏城忽的低下頭,看著自己身上的幾個窟窿眼,他抬頭看過去的時候,砰的一聲,子彈直接爆了他的腦袋。
盛柏城抬手看著自己身上被污染的衣服,他跟蘇然分開了許久,今天為了接他回家特意換上他精挑細選很久的衣服,結(jié)果現(xiàn)在他的西服不光有血污還有槍眼。
而此時射擊后看到盛柏城絲毫不受影響的看守已經(jīng)傻眼,只見他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快速愈合,這一幕嚇得看守幾乎從塔臺上掉下來。
盛柏城皺著眉,從上衣兜中將手帕拿了出來,將腦門上的血污擦干凈,然后看著眼前高聳的大門,這個大門并不是什么防護等級高的門,不過是精悍的鐵門,防得了普通喪尸,卻防不了他。
手抓在鐵門手臂粗的圍擋上,下一秒,巨大的鐵門變形,然后像是被撕碎般被甩開。
跑過來的趙卓看到這一幕直接頓住,他看著硬生生闖進來的人,直接進入到戰(zhàn)斗狀態(tài),抬起手烈焰就朝盛柏城襲去。
盛柏城沒有任何武器,在濃烈的火焰中,他一步步朝趙卓走去,然后一腳踹在了他的肚子上,就見火焰忽的熄滅,趙卓整個人飛出數(shù)米遠,落地時吐出一口鮮血,人就直接昏了過去再也沒起來。
盛柏城深吸一口氣,和和氣氣來接人,結(jié)果一言不合就被打得滿身窟窿,衣服也被火燒得發(fā)焦,料誰都會惱火。
而此時圍上來的看守看到這幕,不由自主地開始后退,就連剛趕過來的顧顏,都沒有阻攔盛柏城,甚至還給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至此,盛柏城終于可以暢通無阻地進入基地,而身后那些如游魂的喪尸,他們并沒像普通喪尸那般遇到人類就撲上去,而是跟在盛柏城身后,雖仍留著口水,但就像是小弟跟著老大那樣,不遠不近,就那么跟著。
能找到蘇然,也多虧了這些喪尸,盛柏城會向他們下達信息指令,這些喪尸會回應他的指令,也就在前幾天,這些喪尸像是接力一樣,一個傳達一個,終于將蘇然最后的落腳點找了出來。
原本他早應該過來的,但是他為蘇然設置的定位系統(tǒng)被人破壞,不然他也不用借助喪尸來找人。
外面發(fā)生了那么多事,而此時的蘇然,剛在洗手間洗漱完,正想換身衣服下樓吃飯,房門忽然被敲響,聲音很大,嚇了蘇然一跳。
蘇然立即去開門,看到了門外神色凝重的盛鈺清幾人,“怎么了?”
他話還沒等問完,就被拉住了手腕,幾人直接向樓下沖去,盛鈺清邊跑邊說,“盛柏城找來了。”
蘇然一怔,“他……他找來了……”
盛鈺禮應了聲,“剛才顧顏給我打了電話,他沒能阻止他。”
蘇然的臉色瞬間慘白,而就在幾人要下樓梯的時候,忽然看到了樓梯下站著的人,此時他頭顱微抬,將目光鎖定在蘇然身上,“寶貝,老公來接你了。”
蘇然瞳孔驟然緊縮,差點失聲尖叫,此時看到盛柏城無疑跟見鬼了差不多,但是他此時除了衣著狼狽些,其余看著跟常人無異。
而且……他看著好像更年輕了,俊美的臉儒雅依舊,身上西服修身彰顯身材的強健,只是衣服被燒了縱橫著黑色的炭跡,像是從地獄里走出來似的。
還沒等蘇然做出回應,他就立即被拽走了,他們向走廊的另一頭跑去,但這是一條死胡同,盛鈺清幾人將蘇然掩在身后,防備地看著盛柏城。
盛柏城一步步逼近,更恐怖的是,樓梯上傳來密集凌亂的腳步聲,一群喪尸居然涌了上來。
“寶貝,你還不過來老公這里。”盛柏城沉聲說,語氣中似夾雜了上回蘇然逃跑的不滿,此時看著他躲在幾人身后,面色越發(fā)陰沉。
蘇然當然不敢過去,這可是喪尸王,一不注意還可能成為他身后那群喪尸的餐點。
不過現(xiàn)在這劇情走向?qū)嵲诓粚牛凑談∏閬碚f,盛柏城找來這里完全是想帶走他幾個兒子,而他已經(jīng)被放棄了。
畢竟出軌又逃跑,他們的劇情結(jié)束了,而他被丟在了基地,日后盛柏城帶領他幾個兒子成為了一方很強的勢力,在末日中與林澤重逢,新仇舊恨加在一起,林澤與盛家?guī)兹说墓细疬@才徐徐展開。
但眼下這架勢,盛柏城好像是奔著他來的……
就在他們幾乎無路可退的時候,一扇門忽然打開,身上還纏著紗布的林澤向門外看,他臉色蒼白,但此時能下地行走就說明傷已經(jīng)好了很多。
而此時,他正好與盛柏城對視,他微微發(fā)愣,一股從內(nèi)心深處涌上來的恐懼瞬間侵襲全身,好像回到了他剛被關在狗籠子里的時候。
盛柏城則隱隱皺起了眉毛,氣壓極低又似乎意外這個人居然還活著,他又看向蘇然的方向,似找到了答案,“不想跟老公回家是因為他么?”
眾人鴉雀無聲,沒人回答他的問題,盛柏城雙頰緊繃,他繼續(xù)向蘇然走去,而讓林澤驚恐的是,盛柏城過去后,成群的喪尸蜂擁而至涌進了門里,徹底將他淹沒。
面對著盛柏城,這個給他們所有人都造成過心里壓力的男人,幾人立即進入戰(zhàn)斗狀態(tài),幾乎是一瞬間,拿出了自己最具殺傷力的能力。
蘇然在后面驚恐地看著這一切,盛柏城對于他這個幾個兒子再一次挑戰(zhàn)他而顯得憤怒。
風卷殘云般,戰(zhàn)斗就結(jié)束了,盛柏城看著面前幾人,盛鈺清腳下是散亂折斷的藤蔓,盛鈺修腳下是碎了一地的冰渣,而盛鈺禮,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異能居然對盛柏城無效,盛柏城的能力完全高于他,也不是完全無效,是有效的,但就像有一瞬的卡頓,很快被盛柏城察覺了,緊接著被踹了一腳,現(xiàn)在連腰都直不起來。
盛柏城視線冰冷地掃過幾人,氣氛緊繃壓抑,他驀地抬起手,給了他們幾個一人一巴掌,咬著牙說,“都是逆子!”
站在他們后面不遠處的蘇然已經(jīng)傻眼,肩膀都縮了起來,生怕下一秒盛柏城也讓他站過去挨一巴掌。
這時盛柏城朝他看來,蘇然整個身體一顫,沒等盛柏城開口就走了過去,直接撲進了盛柏城的懷里,抬頭朝他笑,“老公,我們回家吧。”
盛柏城緊緊地環(huán)住他的腰,抬手撫摸他柔軟細滑的臉頰,“肯聽話了?”
蘇然連連點頭,“老公,這段時間我好想你。”
身后盛鈺清幾人緊緊地盯著蘇然,胸口劇烈起伏,看向盛柏城的時候眸中隱隱藏著不服氣。
盛柏城嘴角終于漾開一抹笑意,低下頭在蘇然嘴唇上親了一口,然后又看向幾個逆子,那隱隱的不安分讓他恨不得再揍他們一頓,“回去后,你們主動找我一人領二十鞭。”
話落,盛柏城便帶著蘇然向外走去,出了別墅,蘇然腦海中立即響起555的聲音,告訴他劇情完成了。
蘇然松了口氣,盛柏城帶他離開了這里,好在并沒有影響劇情的完成度。
原本他們一路走到了大門口,也并沒有受到什么阻礙,直到空中盤旋著幾架直升機,看上面的圖標,是聯(lián)邦政府的標識。
幾人還沒明白怎么回事,直升機就開始了掃射,周圍那些喪尸紛紛倒下,原本盛鈺清幾人還以為聯(lián)邦政府是過來清理喪尸的,但沒想到蘇然險些也受到了波及。
盛柏城立即護住了蘇然,盛鈺清幾人也看清了形式,聯(lián)邦政府是要直接將他們一窩端了,便立即開始回擊。
回去的路充滿波折,等到別墅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了,蘇然疲憊地從車上下來,盛柏城直接將他橫抱了起來。
蘇然驚了一瞬,立即勾住他的脖頸,別墅內(nèi)部如舊,依然光亮整潔,也看到了在門口迎接他們的管家,是已經(jīng)變成了喪尸的管家。
蘇然,“……”
都做喪尸了還要被壓榨。
盛柏城感覺抱著的人輕得像貓,他一步步向樓上走,樓梯下,盛鈺修和盛鈺禮死死地盯著這一幕,面容扭曲又嫉妒。
盛鈺清也深深地看著,手指微微蜷曲。
兄弟幾人各懷算計,但不約而同想的都是,如果未來某一天強過盛柏城,那抱著蘇然上樓的就應該是自己。
此時的三樓主臥,推開門,盛柏城迫不及待地將蘇然扒光,然后一齊進了浴室,熱氣逐漸充斥整個空間。
蘇然被盛柏城抵在墻上,水流在他身上沖刷,他感覺要不能呼吸般,被盛柏城洶涌地吻著。
好像快要暈過去,盛柏城的動作急切又凌亂,將他的嘴唇都親疼了,過了好久才放開她。
蘇然都有些無法直視盛柏城過于炙熱的眼睛,他呼吸急促地在他耳邊說,“寶貝,我現(xiàn)在行了,可以滿足你了。”
許是之前的事,盛柏城一直對行不行這事很在意,現(xiàn)在宛如炫耀般地來回拍打蘇然的腿,蘇然低下頭看去,臉都要白了,“不行,你是喪尸你知不知道,要是磨破了我也變成喪尸了怎么辦。”
盛柏城一怔,似還沒想過這個問題,但箭在弦上不能不發(fā),他環(huán)住蘇然,緊緊地與他貼在一起,強勢地親吻他的嘴唇,“總要試試。”
第143章 此世界完結(jié)~
盛家別墅, 這里恢復了以往的氣派與莊嚴,沖刷了腐朽與枯敗的氣息,綠植重新被修剪, 噴泉恢復清澈的水流,夜晚的燈光更是亮了起來, 點亮了這里的生氣。
室內(nèi), 盛鈺清在三樓主臥門口,他原本是上來找盛柏城詢問建立基地的推進計劃, 結(jié)果卻止在了門口。
他的聽力極好, 這不是他要偷聽什么東西,只是這個能力無法屏蔽, 聲音會自動傳進他的耳朵里。
盛鈺清靠在墻邊,不自覺閉上了眼睛, 門內(nèi)是蘇然壓抑的呻吟聲,難耐動聽, 激烈交疊在一起的聲音, 讓蘇然的一聲比一聲高昂。
他深吸一口氣,喉結(jié)微動,胸腔壓抑好像被郁積的陰郁情緒堵住, 但身體的的血液卻越來越炙熱, 腳下卻定住般, 腦海中不自覺地想象此時的蘇然是什么模樣。
他站在這里不動,這是偷聽。
而也就在這時, 腳步聲打斷了他, 他睜開眼睛看過去, 就見盛鈺禮走到了跟前,陰沉的眼眸盯著他, 嗤笑一聲,“我高冷的大哥啊,你也做偷聽這種事啊?”
話音落下,另一道聲音響起,盛鈺修從走廊拐角處出來,他說,“我也對大哥很失望呢。”
三人聚集到了門口,盛鈺清冷眼掃了兩人一眼,“你們過來做什么?”
“我只不過想下樓,然后發(fā)現(xiàn)大哥在這里偷聽。”盛鈺禮說。
“大哥也是真挺可憐的,連小媽的手都沒碰過吧,只能在這里偷聽。”盛鈺修譏笑著說。
盛鈺清掃了兩人一眼,然后沒再多說一句話,轉(zhuǎn)身離開,反倒是盛鈺禮面色陰沉地看著盛鈺修,咬牙道,“看來你沒少碰啊。”
盛鈺修勾起嘴角,看著盛鈺禮的目光十分挑釁,“對啊,我跟小媽都做了什么你不知道么。”
盛鈺禮腦海中閃過那最不愿想起的一幕幕,看著盛鈺修恨不得殺死他,而也就在他要上前跟他動手的時候,房門忽然響起“咚”的一聲。
應該是盛柏城聽到了他們在門口的聲音,受到打擾將什么東西扔到了門上,這是警告。
盛鈺修和盛鈺禮對視了一眼,又同時看向那扇門,眸中盡是不甘心,最終卻還是走了。
*
別墅區(qū)的基地建設開始越來越完善,現(xiàn)如今沒被感染幸存下來的人,多少都有自己的本事。
這邊每棟別墅間隔很遠,如今以盛家宅院為權(quán)利中心,不斷向外擴散,趁網(wǎng)絡還沒被破壞,盛家基地在網(wǎng)上對外招募了能力強勁的異能者。
如今正進行的如火如荼,蘇然一直在別墅內(nèi)呆著,并未出去過,但也能感受到這里正逐漸熱鬧起來。
還好有網(wǎng)絡,蘇然毅然決然地決定做個宅男,盛柏城建設的基地井然有序又實力強勁,但蘇然沒一點興趣,只想每天窩在臥室刷手機。
短視頻上不可避免有血腥暴力元素,蘇然不敢多看,而是看電影看動漫,每天在網(wǎng)絡的世界不亦樂乎。
他唯一的心愿就是不要斷網(wǎng)。
早上醒來,他第一時間就是打開手機,點開手機上的養(yǎng)成游戲,做成長任務。
盛柏城過來跟他親昵他都嫌困擾,可每天都是這樣,盛柏城醒來后看到坐起來的人捧著個手機,便湊過去,親親這里,摸摸那里。
蘇然做任務很專注,但也經(jīng)常被盛柏城弄得沒招架之力,他總會揪著他胸前,然后一下下地□□,沒一會就讓他的腳趾不自覺蜷縮起來。
“等下……”蘇然扒著盛柏城的腦袋,有些氣餒,這死喪尸,自從那塊好使了后,就無時無刻不在折騰他。
“你對你那手機比對我都上心。”盛柏城冷臉說,語氣有些止不住地酸。
蘇然的任務終于做完,回身看向一臉不滿的人,湊過去討好地親了親他的嘴唇,“怎么會,餓了,快下去吃飯吧。”
說完,蘇然便拉開被子下床,畢竟他想在末世過得安穩(wěn),還少不了盛柏城的庇護,該做的表面功夫還是要做。
好在盛柏城很縱容他,也并沒有找他算之前逃跑的帳,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盛柏城現(xiàn)在看他看得很緊。
兩人一齊下了樓,飯還沒完全做好,蘇然進了廚房想看看都做了什么 ,好在做飯的不喪尸,不然都沒胃口吃了,在廚房的是一個胖乎乎的大嬸,做飯手藝一流,十分對蘇然的口味,他們這里本來不留這種只會打雜的人,但就因為蘇然說了句喜歡,就被留下了 。
“做什么好吃的了劉嬸。”蘇然像小饞貓似的先去廚房巡視一圈。
鍋里正煮著熱騰騰的湯,劉嬸將蓋子打開給蘇然看,“是你喜歡喝的鴿子湯。”
蘇然點頭表示十分認可,心滿意足地出了廚房,而轉(zhuǎn)身的時候,碰到了身后的人,他抬頭看去,是盛鈺清。
對方一貫的面無表情,眼眸跟他對視上,又逐漸向下,滑過他的鼻尖嘴唇,最終在他白皙的脖頸上一頓,那里有塊紅色的痕跡。
而當他視線再向下時,透過襯衫的衣領,那下面成片的紅痕映入眼簾,讓他呼吸一窒。
目光又悄無聲息地移開,眼眸微垂,掩蓋里面的不甘心,胸腔窒悶也清楚地感受到了自己越發(fā)陰郁的情緒。
他是什么時候變成這樣的,他無從得知,只是現(xiàn)在他好像跟那兩個弟弟一樣,帶著股怨氣,也想問一句憑什么?
憑什么父親可以擁有蘇然。
蘇然回頭看了眼盛鈺清,微微皺眉,感覺人怪怪的,不過他也沒多想,來到桌前直接在盛柏城旁邊坐下了。
對面坐著盛鈺修和盛鈺禮,蘇然沒說話,而是將手機拿了出來,打算繼續(xù)看昨天發(fā)現(xiàn)的寶藏小說。
而也就在這時,盛鈺修忽然開口,“感覺小媽又變漂亮了。”
劉嬸將最后一道湯端上了桌,蓋子打開熱氣飄了出來,透過白色的霧氣蘇然抬起了頭,迷茫地向?qū)γ婵慈ァ?br />
盛鈺修臉上的笑容更大,目光逐漸癡迷,旁邊的盛鈺禮面上克制,但神情也并沒好到哪里去,他說,“難道有人的異能是越來越好看么?”
蘇然一頓,想說居然被你們看穿了。
而這時,旁邊盛柏城將手機啪的聲扣在了桌面上,他目光一一掃過對面兩個,又看了眼剛回到座位前的一個,越來越感到不對勁。
盛柏城冷聲說,“食不言寢不語。”
飯桌上沒了聲音,盛柏城抓住了蘇然的椅子,向自己身邊拽過來,兩個椅子緊緊地貼著,他扒了只蝦,然后喂到蘇然唇邊,“乖乖,張嘴。”
蘇然自然地張開嘴唇,鮮紅的舌尖都看得一清二楚,盛柏城將蝦送到了他的口中,指尖順勢捏了下他細滑的舌尖,換來蘇然瞪他一眼。
盛柏城看著濕潤的指尖,若無其事地送到唇里吮了一下,然后看向?qū)γ鎺讉越來越叛逆的孩子,眸中盡是警告。
白天對蘇然來說就是宅男天堂,基地里什么都不缺,想吃什么基本也都能吃到,他可以盡情地捧著手機守著電腦做他最喜歡的事。
但是晚上的時候,就不能那么如意了,盛柏城的精力實在太過充沛,往往會折騰他到凌晨才肯罷休。
不愧是喪尸王,真是屹立不倒。
往往到最后,蘇然渾身一點力氣沒有,神志不清地倒在床上,很快就能入睡。
而今天,已經(jīng)很久不做夢的他又做夢了,恍惚間,他又來到了盛鈺禮的房間,實在太過真實,真實得他汗毛都要豎了起來,好像并不是在夢境中,他的困意被驅(qū)散,但卻好像怎么都醒不來。
盛鈺禮的房間跟上回不同,好多物品變換了位置,增加了新的東西,而這一點一滴的細節(jié)讓他感到真實的有些可怕,就好像這個房間真有人在居住,里面的變化隨著主人的喜好而變化。
而他低頭看了眼自己,也是如此真實,就好像是原本還癱軟在床上的他起來走出了房間,來到了這里,他身上□□,身上還都是盛柏城弄得痕跡。
也就在這時,他的手腕被炙熱的手掌握住,突然響起的盛鈺禮的聲音讓他心臟猛地一跳,“剛剛跟父親做完么,身上都是他的痕跡。”
已是深夜,屋內(nèi)一片漆黑,唯有月亮透進來一些光亮。
此時臥室的床上,盛柏城正緊緊地抱著蘇然,兩人連被子都沒蓋,身上的汗慢慢消了下去。
也就在這時,不知哪來的一股力量,讓盛柏城轉(zhuǎn)了過去,并被蓋上了被子,從頭蓋到尾就好像讓他消失一般。
而蘇然的旁邊,慢慢地陷了下去,蘇然腦袋一片混沌,好像在夢中,但又感受到了現(xiàn)實空間中的感受,他無意識地抬起自己的手揉了揉胸口,嘟囔著,“別弄了柏城……”
緊接著,他被擾得更兇了,腳腕處好像有什么東西綁住了他,冰冰涼涼的,正逐漸向上攀爬。
順著腳腕上綠色的纖細蔓條,一路可以追蹤到門外,那些纖細的枝條順著門縫進來,而另一端的終點,是二樓居住的盛鈺清的房間。
蘇然睡得十分難受,感覺好像被妖魔鬼怪纏上了,而此時被子里的盛柏城忽的睜開了眼睛。
一股越來越強烈的直覺讓他感到房間內(nèi)不對勁,他猛地掀開了被子開了燈,然后就看到了床上的一幕。
幾乎一瞬間就將床邊陷下去的那塊踢下了床,又將床尾爬上的藤蔓踩斷,將宛如陷入昏迷還嘟囔著“不喜歡盛鈺禮”的蘇然晃醒。
盛柏城脖頸上的青筋都凸顯了出來,怒不可遏的聲音震動整個基地,“逆子!”
“都是逆子!”
第144章 欠債文學
A市最豪華的賭場“永夜”, 這里被人稱做人間天堂,是富豪商人紙醉金迷的娛樂場,這里永遠金碧輝煌, 不分晝夜。
這里流傳著很多傳奇故事,有人以小博大一夜暴富, 當然, 也有人一夜之間傾家蕩產(chǎn),什么都陪進去。
此時在這座燈火通明宛如宮殿的賭場內(nèi), 其中角落一張不起眼的堵桌前, 蘇然緊張地盯著身旁人手中的牌。
蘇然陪裴川在這里玩三天了,第一天的時候他們贏了三十幾萬, 那是他們重逢后最開心的一天,第二天贏了十幾萬, 但是今天好像好運氣用光了,裴川的賭注越下越大, 是都賠光還是贏回來就在這最后一把牌上。
裴川神情緊繃, 慢慢地將牌掀開,而就在答案揭曉的一瞬間,他臉色蒼白幾分, 蘇然更是臉色慘白, 眼眶都紅了。
這一把輸了一百多萬, 一局上百萬輸贏對于永夜來說是稀疏平常的事,并不是什么豪賭, 只是對于裴川和蘇然來說, 這一把幾乎讓他們元氣大傷。
剛才裴川賭上頭, 一直在讓蘇然去兌換籌碼,這一局, 蘇然之前就給了他三十幾萬,又一趟趟地兌換籌碼,他總共搭進去了七十多萬,這幾乎是他全部的錢。
而此時,被裴川一把牌全部輸進去了,他現(xiàn)在想哭,卻礙于還在牌桌上,拼命忍著。
此時的裴川已經(jīng)頹然地攤在了椅子上,顯然他也輸?shù)袅俗约喝康腻X。
這時旁邊響起譏諷聲,“我說裴川少爺,不就百十來萬,你至于這樣?”
“對啊,我可記得裴川少爺之前都是進天字訣包廂玩的,那一把上千萬也沒見裴川少爺眉頭皺一下。”
周圍譏諷嘲笑的聲音不斷響起,裴川惡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后搖晃著起身,將欲哭無淚的蘇然拽了起來,走到了人少的地方。
蘇然眼巴巴地看著他,裴川被他看得一臉煩躁,“你那什么臉色,就你那一臉喪氣樣不輸才怪!真他媽是個掃把星。”
聽聞,蘇然有幾分難以置信地看著面前的男人,明明昨天和前天還抱著他說他是他的幸運星,現(xiàn)在居然說他是掃把星。
明明他都把全部的錢都給了他,而此時的裴川見蘇然這副神情,更加煩躁,“你看什么!我說得不對么!你就是個掃把星,你要不是蕭容白能在娶你的第二天就車禍死了?要不是你這掃把星在我旁邊呆著,我剛才那把也未必會輸!”
蘇然胸口連連起伏,眼淚終于噼里啪啦地掉了下來,“才不是,蕭容白是他自己酒架,跟我有什么關系,我剛才拿了七十多萬,那可是我全部的錢,該怎么辦啊……”
他聲音軟弱氣勢不足,眼巴巴地看著面前的人,好像希望他能將他的錢變出來一樣。
“怎么辦?我還想知道我怎么辦呢。”裴川懶得再看他,現(xiàn)在看著他就煩。
而也就在這時,一道身高體長的身影走了過來,對方的聲音響起,“蘇然?還真是你啊,我還以為我看錯了。”
蘇然眼中都是淚光,他模模糊糊地看過去,隨即立即用衣袖將眼中的淚水抹干凈,來人一身高定西裝,高挺的鼻梁上戴著副半框金絲邊眼鏡,氣質(zhì)矜貴斯文,面容棱角分明像是建模般俊美。
“澤熙哥……”蘇然輕喚了聲,這人是蕭均祁的朋友,而蕭均祁是他丈夫的哥哥,趙澤熙也就是他大哥的朋友。
半年前他跟蕭容白訂婚時,在訂婚宴上他們第一次見面,那時他剛從國外回來,他跟蕭均祁是朋友也是生意場上的合作伙伴,關系密切,而且蕭家和趙家算是世交,那之后蘇然經(jīng)常能看到他,也就相熟了。
“怎么了這是?”趙澤熙柔聲詢問,將目光看向旁邊的裴川,目光在兩人之間流轉(zhuǎn),隨即笑著說,“裴少爺,你們一起來玩的?”
裴川對趙澤熙還算客氣,點頭算是回應。
蘇然怕趙澤熙看出端倪,立即說,“我們是高中同學,前段時間同學聚會……私下就一齊出來玩。”
趙澤熙了然地“哦”聲,“沒想到你們還有這層關系。”
這時蘇然立即轉(zhuǎn)移話題,“澤熙哥,你怎么也在這里?”
趙澤熙說,“我國外幾個朋友過來,我將他們安排到了這里,陪他們玩幾天。”
“哦……”蘇然點頭,“那我們不打擾澤熙哥了,我們先走了。”
趙澤熙是趙家獨子,現(xiàn)階段也到了接管趙家生意的時候,他自身的財力不是他能想象的,他們在這里玩幾把錢可能就揮霍光了,而趙澤熙可以直接將朋友安排到這里,住進樓上只接待VIP的酒店,相形見絀。
“額……”趙澤熙掃了兩人一眼,“你們就要走了么?”
蘇然立即點頭,神情有些落寞,“嗯。”
一旁的裴川冷嗤一聲,目光冰冷又有幾分鄙夷,“要走你自己走,我不走。”
聽聞,蘇然面上有些焦急,差點就要去拉他的胳膊,但礙于趙澤熙在跟前,他提醒了自己還有外人在,“裴川,我們還留在這里干什么啊……”
他們已經(jīng)沒錢了,而裴川似乎聽不得他說這種話,“你管我留在這干什么,要走你自己抓緊走,在我跟真晦氣。”
說完,裴川沒再給蘇然說話的機會,轉(zhuǎn)身就走了,蘇然眼眶一熱,立即跟了上去。
身后的趙澤熙看著兩人糾纏在一起的身影,鏡片后的眼睛瞇了瞇,他看著兩人的姿態(tài),肢體動作,越看眉毛皺得越深。
兩人的身影逐漸走遠,趙澤熙的目光落在那一抹青色身上,今天蘇然穿著身青色新中式外套,柔軟清淺的面料顯得他整個人更加清秀柔軟,像是一顆嫩竹,在此時這種聲色犬馬的場子里格外醒目。
蘇然追了裴川好一會,裴川一直想甩掉他,弄得裴川都有些無奈,“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蘇然有些躊躇,“你還要玩么,你已經(jīng)沒錢了。”
這是裴川最不愿意聽到的話,他覺得格外刺耳,“誰跟你說我沒錢的,把你那喪氣的嘴閉上。”
裴川原本也是富家子弟那個圈子里的,只是他父母去世后家族瞬間垮了下來,親戚將他們家的資產(chǎn)蠶食殆盡,而他本人也是個不爭氣,從前父母還在的時候?qū)λ^你溺愛,導致他不學無術,滿身惡習,從前創(chuàng)下一夜之間輸?shù)魞杉夜镜膲雅e,而現(xiàn)在,他也沒將賭博的惡習戒掉,只是越玩越小了。
只等著把最后一點家底全部敗光,徹底變成個廢人,原本這樣的人蘇然也不會喜歡,但他們相戀時是在高中,那時他雖然也有些混,但遠還沒有現(xiàn)在這樣變成了一個賭鬼。
那時他們都是最青春美好的年紀,對待感情也很生澀,那是段蘇然一直忘不掉的記憶,那時的他身材瘦小,性格也自卑怯懦,不受同學喜歡,也不知道為什么他惹得些同學不高興,遭受到了霸凌,有次在廁所,恰巧被裴川撞見,才將他解救了出來。
自從那以后,他就愛跟在他身邊,認為他能保護自己,久而久之他們之間的氣氛就有些微妙,后來,他們還會偷著牽手。
直到裴川突然出國,他再也聯(lián)系不上他,所以如今的重逢對蘇然來說格外珍貴,他非常珍惜,裴川也在慢慢向他靠近,在蘇然看來,他們是雙向奔赴,是破鏡重圓。
但面對當下的困境,蘇然有種裴川不是他認識中的模樣的恍惚感,他此時也為難,有種沒有獨自走出去的勇氣似的,他還從來沒有一夜之間失去七十幾萬的經(jīng)歷,那可是他所有的積蓄啊。
這種感覺讓他害怕,好像腳下懸空了,他出身雖也不錯,但從小不受待見,母親去世后更是如此,原本攀上了蕭家,母家那邊對他有了些好臉色,但誰也沒想到,他們都沒來得及同房,蕭容白就在大婚第二日去世了。
他們這些高門大戶還講究些迷信,他背了個克夫的名聲,蕭家人也覺得他晦氣,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要將他趕出去,而那時他也回不了母家,又沒了錢,可能就要流落街頭了。
“那……”蘇然囁喏著,有些膽怯地看著裴川,“那你既然還有錢的話,可以還給我些么,我的錢剛才都輸?shù)袅恕!?br />
聽聞,裴川的臉色漲得通紅,好像突然被戳到了心肺,臉也有一瞬扭曲,“之前贏錢我是不是也有給你,怎么你現(xiàn)在就能張開口管我要了,還是說你跟我在一起是為了錢,把錢看得這么重。”
蘇然連忙擺手解釋,“不是的,我跟你在一起不是因為錢。”
蘇然也不知道他怎么會說出這種話的,之前裴川要給他錢他都沒要的啊,而且他也知道他現(xiàn)在沒什么錢的……
裴川剛要開口再說什么,一道洪亮粗獷的聲音便響了起來,“裴少,好一陣沒看見你了。”
裴川看向?qū)Ψ剑嫔侠溆驳纳袂榱⒓淳徍土诵扒岸螘r間有事,這兩天過來放松放松。”
“喲,這是誰啊,長得這么俊俏。”張博生上下打量著蘇然,目光在他胸口處帶著的翠綠玉牌上停留幾秒,眼睛微微一亮。
而他那目光讓蘇然下意識想躲,太過直白像是打量件是否值錢的貨物,又帶著幾分不懷好意。
裴川掃了眼蘇然,聲音有幾分陰陽怪氣,“一個老同學。”
“哎喲,難怪,能跟裴少做同學的肯定都不錯。”張博生說。
蘇然向裴川身后躲去,張博生身后還跟了幾人,都是膀大腰圓一臉兇相,是讓他不敢接觸的那種人,這類人在賭場中很常見,也幾乎形成了大家的刻板印象,一般都是向外放貸的,他們的利息非常高,吃人不吐骨頭。
而裴川似乎總跟他們打交道,絲毫不覺得什么,他回身看了眼蘇然,“我去跟張哥聊點事,你自己回去吧,別跟著我礙事。”
說完,張博生就環(huán)住了裴川的肩膀,將蘇然丟下走了。
蘇然愣在原地,看著幾人的背影,沒敢跟上去,他眼圈越發(fā)的紅,心中也空落落的,一時間無法接受自己的積蓄都沒了的事實。
就是蘇然本人也完全接受不了,不過一把牌的功夫,居然將錢都輸進去了,他最討厭賭狗了!
而就在蘇然有些無措的時候,他肩膀忽的一沉,似被一股冷清的檀香包裹,蘇然看過去,就見趙澤熙朝他笑,“怎么一個人孤零零地在這站著啊,裴川呢?”
蘇然面上有些僵硬,“他……他碰到了個朋友。”
趙澤熙嘆了口氣,“碰到朋友就將你丟下了?真是不應該……”
蘇然抿了抿唇,想替裴川辯解兩句,但又感覺沒什么可辯解的。
“走吧,”趙澤熙拍了拍他的肩,“我送你回去。”
蘇然詫異地看了眼趙澤熙,“可……可是你不是還要陪朋友的么。”
趙澤熙朝他一笑,“送你回去用不了多長時間,你這樣失魂落魄的我也不放心你自己回去。”
蘇然有些不好意思,靦腆地說,“謝謝澤熙哥。”
“謝什么,你都叫我哥了,我能不送你么。”趙澤熙說,隨即便領著蘇然向外走。
他們穿過華麗的大廳,走到了外面,永夜的占地面積十分廣闊,門口兩座金獅威嚴尊貴,從外面向內(nèi)看,仿佛在看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院內(nèi)園景也很別致,出來后才發(fā)覺此時夜色已深,涼風吹過,蘇然一激靈。
此時,仿佛從宮殿里出來回歸到了現(xiàn)實,現(xiàn)實是他成了沒有積蓄的窮光蛋。
蘇然下意識握住了胸前的翠綠玉牌,趙澤熙此時也注意到了那半遮半掩在外套下的玉牌,眸光黯然幾分,“這不是前段時間均祁在拍賣會上拍的,沒想到居然戴到了你身上。”
蘇然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回過神來后才低下頭,這確實是前段時間蕭均祁送的,那時是蕭爺爺生日,蕭均祁隨手將這塊玉牌給他,說讓他穿得體面點,這塊玉牌應該就是給他撐場面的,沒想到并不是隨便買來的,是從拍賣會上拍的啊。
他本能感覺這東西應該很值錢,所以在他只要想錢的時候就下意識摸一摸,他怯生生地看向趙澤熙,“澤熙哥,這個多少錢拍的啊?”
趙澤熙面容平淡,隨口說,“沒多貴,大概一千多萬,帝王綠差不多都這個價,你戴著很好看,很襯你。”
蘇然聽到價格的時候,差點驚掉了下巴,有種想立即將東西摘下來生怕有什么閃失的感覺。
讓他意外的是,蕭均祁居然這么舍得,一千多萬的東西居然就讓他這么戴在脖子上?只能說不愧是千億富豪。
趙澤熙看著一臉驚訝的人,目光落在那塊玉牌上,蘇然穿得這身確實非常適合戴塊玉,氣質(zhì)溫潤矜貴,他也白白凈凈,看著就像是誰家嬌養(yǎng)出的小少爺,完全想不到他會是一個已經(jīng)死了老公的寡夫。
這時車停在了他們面前,趙澤熙打開車門示意蘇然上車,此時的蘇然沉浸在喜悅中,乖乖地上了車。
車內(nèi)很靜逸,蘇然時不時地低頭看看胸前的玉牌,窗外霓虹光影略過臉頰,將他生動的模樣映得夢幻又清晰。
趙澤熙看著身邊的人,鏡片上不斷有光影閃過,他開口,“今晚上桌玩了么?”
蘇然面上閃過詫異,注意力立即從玉牌上落向身旁的人身上,面上有些不好意思,他說,“我沒玩,只陪裴川玩了。”
“哦……”趙澤熙應了聲,“那看來他肯定輸了,不然臉色也不會那么難看。”
提起這個,蘇然心里有些難受,輕輕“嗯”了聲。
趙澤熙似來了興趣,“你們高中時關系應該不錯吧,不然也不能聚會過后私下還能一起出來玩。”
蘇然又點點頭,“高中時他對我挺好的。”
趙澤熙靜默片刻,手指一下下地敲在腿上,“那你還是勸著他點,少沾賭博,他家現(xiàn)在沒落了,沒多少錢供他賭的。”
蘇然想到剛才在賭場中的情景,自己根本勸不住,他還會將輸錢的火氣發(fā)泄到他身上,想著,他的眼圈就越來越紅了,“嗯,我會勸著他的。”
趙澤熙的目光在蘇然身上從上至下又從下至上細細地看了個來回,“你也要注意哦,賭鬼我見多了,他們真賭起來沒人性的,不知道裴川會不會這樣,但……”
趙澤熙話還沒說完,蘇然就立即看向他打斷,“不會的,裴川才不會變成那樣的。”
趙澤熙一怔,眼眸越發(fā)深邃,嘴角卻緩緩勾起,“激動什么,你很在乎他啊。”
蘇然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tài),他的手不斷縮緊揪著褲子,然后小聲說,“也不是,就是感覺他不是那樣的人。”
趙澤熙靜靜地看著他,抬手扯了下箍脖子的領帶,然后說,“劉叔,暖風關了,有些熱。”
車內(nèi)靜了下來,不知道為什么,蘇然有些緊張,他感覺趙澤熙一直在看著他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惹到他了,現(xiàn)在手心里都是汗。
而也就在這時,趙澤熙從上衣兜中拿出了手帕,伸過手一下下按在蘇然流汗的鬢角和鼻尖,“等會下車前消消汗,別著涼了。”
蘇然緊繃的情緒得到了緩解,也是,趙澤熙對外一直挺斯文有禮的,對他態(tài)度更是不錯,他也不知道那股緊張感從何而來。
總是這樣,明明趙澤熙什么也沒做,但有時就是會感到在他跟前有很大的壓力。
車在蕭家別墅大門前停下,蘇然開門下車,回身的時候?qū)w澤熙發(fā)出邀請,“澤熙哥,進來喝杯茶吧。”
趙澤熙擺手,“不了,改天,快回去吧晚上涼別著涼。”
車門被關上,蘇然進了蕭家大門,夜風將他的外套衣擺吹得翻飛,一抹清瘦的身影逐漸消失在眼中。
趙澤熙靠在椅背上,仰起頭將剛才為蘇然擦過汗的手帕蓋到鼻前,閉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上面的汗香。
第145章 非禮勿視
蘇然攏了攏衣服, 剛剛?cè)肭铮砩洗_實很冷,他清瘦的身影逐漸靠近古板威嚴的建筑, 別墅內(nèi)透出來的光逐漸將他籠罩。
蕭家別墅是中式設計,是老一輩蕭老爺?shù)膶徝? 蕭均祁是家中最受傳統(tǒng)教育的小輩, 現(xiàn)在年輕人已經(jīng)沒人喜歡傳統(tǒng)中式裝修,但蕭均祁受蕭老爺言傳身教, 這里也就成了這樣。
院內(nèi)的景觀嚴格按照國內(nèi)風水布置, 室內(nèi)看上去嚴謹威嚴,總給蘇然一種不能完全放松的感覺。
不過蘇然很慶幸蕭均祁沒將他趕出去, 之前沒分家的時候蕭父蕭母也住在這里的,后來他和蕭容白結(jié)婚, 原本這里要給他們做新家,但是誰也沒想到蕭容白婚后第二日就出車禍死了。
蕭均祁原本都要給他們騰地方了, 也就又留了下來, 他是個靠譜的大哥,弟弟死了,他心中有一份責任, 想要照顧好弟弟的遺孀。zuill
雖說蘇然對蕭均祁有種天然的畏懼感, 但作為大哥, 他對他真沒的說,他其實對他很溫和, 只是平時不茍言笑, 骨子里又透著嚴謹古板, 所以才總有種疏離感,蘇然面對他時就像是害怕老師的學生。
蘇然推門進去, 在門口將鞋換下來,再一抬頭的時候,居然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看到了蕭均祁,他穿著一身真絲睡衣,腿上放著電腦,正低頭敲著鍵盤,聽到門口的動靜,抬頭看過來,面容深刻冷峻,像是走在T臺上的模特,但卻更加嚴謹貴氣,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場。
“大哥……”蘇然沒想到一進來就能看到他,“你怎么還沒休息啊。”
“處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蕭均祁說,他聲音低沉平穩(wěn),深邃的目光落在蘇然身上,“怎么回來得這么晚?”
“多跟同學聊了會,不知不覺就晚了。”蘇然說,在他的注視下撒謊總有種會被隨時被戳穿的緊張感。
蕭均祁將電腦放在了一邊,“鍋里有給你留的飯,還熱著,去吃吧。”
蘇然眼睛一亮,“好,我這就去吃。”
跟裴川在賭場玩了一晚上,連口飯都沒顧得上吃,結(jié)果還被丟下了,要不是趙澤熙送他,他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
想著,蘇然是有些氣悶的,不過他對裴川沒法真去生氣,就好像輸?shù)舻哪瞧呤嗳f,轉(zhuǎn)頭他知道他帶的玉牌要上千萬,那輸?shù)舻腻X也不算什么了,反而開始復盤今晚他在賭場中的表現(xiàn),不會讓裴川誤會他真的很愛錢吧。
蘇然乘了飯,屏蔽掉自己心里走得心理路程,如果他不輸?shù)裟瞧呤嗳f,那他現(xiàn)在就有七十多萬的現(xiàn)金,哪那么容易抵消,再敬業(yè)下去他都要心梗到吃不下去飯了。
乘了滿滿一碗飯,然后去打開了鍋蓋,看到了里面四個小份菜,面上立即笑了出來。
蘇然將飯菜端上了桌,蕭均祁正坐在桌前看著手機,蘇然看了他一眼,有些尷尬,好奇他怎么不回房休息,在這里的話他沒法完全放松。
平時他也不知道跟這個大哥聊些什么,只默默地吃飯,蕭均祁起身,蘇然看著他的身影剛要松口氣,就見他去了廚房,回來的時候手里拿了杯水,然后又在他對面坐下,將水放到了手邊。
蘇然重新將注意力放到飯上,平時在飯桌上的時候也幾乎是這樣,沒有什么要聊的,氣氛有些緊繃,但飯菜足夠美味,能讓他心無旁騖地將食物都吃完。
蕭均祁專注地看著手機,手指滑動著屏幕,然后拿起旁邊的水杯,喝了一小口,目光落在蘇然身上,看他一口口地將食物送進嘴里,嘴唇粉潤沾了些油光。
蘇然將最后一口飯吃進去,頓感心滿意足,隨即起身將碗筷送去了廚房,然后打算上樓,“大哥,你也早些休息吧,注意身體。”
蕭均祁應了聲,隨即起身,“走吧,一齊上去。”
上樓梯的時候,蘇然走得有些慢,他右腳腕又開始有些隱隱的疼,今晚可能要下雨了。
他到了自己房間,推開門后回身對蕭均祁笑道,“大哥,晚安。”
蕭均祁看著他,“晚安。”
他的房間很寬敞,布局依然是中式的,冷肅中透著古典韻味,他將衣服脫了然后摘下了玉牌,寶貝地放進了抽屜里。
腳腕越來越疼,是那種發(fā)麻的刺痛感,將浴缸放好水后坐了進去,右腳搭在了浴缸邊緣,這還是上高中時留下的病根,下樓時不知道是誰在身后推了他一把,導致他滾下了樓梯,腳腕斷了,現(xiàn)在陰天下雨就疼,走多了路也疼。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他追裴川的時候走得太急,現(xiàn)在腳腕一陣陣刺痛。
蘇然呼叫了系統(tǒng),“有沒有止痛的,給我用上。”
555立即上線,“有,要十積分。”
蘇然一臉肉痛,“這么貴。”
他現(xiàn)在雖說一點苦也不想受,但還是會因為積分而糾結(jié)。
“然然大人,我們賺的積分不就是花的么,止痛道具是整個世界有效的,還挺物有所值的。”555說。
蘇然挑了下眉,“555你成長了啊,現(xiàn)在越來越有王者系統(tǒng)的范了。”
555昂首挺胸,模樣很是驕傲,“當然了,然然大人,我們現(xiàn)在可是業(yè)內(nèi)楷模,第一次做任務就拿了五連殺,你知道現(xiàn)在老實人群里的系統(tǒng)都叫我什么么?”
蘇然來了點興趣,“什么啊?”
“他們現(xiàn)在都管我叫大神!”555的口氣滿是得意和炫耀,“我們可都是首次出來的新人,還沒回去述職呢就已經(jīng)被稱為大神了。”
“嗯,那可真厲害。”蘇然也一臉笑意,感覺還蠻有成就感的,他模糊地感覺,他們出第一個世界的時候還有很多不懂,是在群里還需要別人解答的小透明,沒想到現(xiàn)在555都被稱為大神了。
“然然大人,你等著吧,年終的最佳新人獎非我們莫屬,”555說,然后似想到了什么,“對了然然大人,這個世界順利結(jié)束的話,你有一次重返現(xiàn)實的機會,你要回去么。”
聽聞,蘇然錯愕一瞬,沒想到還有這種機會,他現(xiàn)實中好像也沒什么可留戀的,他沒有家人也沒什么朋友……
“你有沒有很想見的人呢?”555問。
蘇然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個身影,不過對方早植物人躺在醫(yī)院了,那算是他唯一的朋友吧……
要回去的話肯定也是去見他,但一個植物人有什么好見的……
“再說吧,我可能沒什么回去的必要,等這個世界結(jié)束再說。”蘇然敷衍地回答。
不禁也埋怨起來,本來就是唯一最好的朋友,偏偏還不爭氣成植物人了,真是煩人。
如果還活蹦亂跳的話,是不是就有理由回去了,想著他眼眶不禁有些泛紅。
“然然大人,你要哭了么?”555問。
蘇然,“……”
“你說一大堆結(jié)果道具還沒給兌換,我腳腕還疼著呢。”蘇然說。
“哦!”555立即兌換道具,“已兌換成功,是否使用。”
“使用。”蘇然說。
很神奇,腳腕馬上不疼了。
*
接下來的幾天,蘇然一直在家里呆著,他一直在聯(lián)系裴川,結(jié)果電話不接,消息不回。
按照劇情,裴川現(xiàn)在肯定還在賭,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陷進去了,根本出不來。
蘇然就只安心地等著他聯(lián)系自己就好,不過他該做的還是要做,一直在試圖聯(lián)系他,消息轟炸。
而也就在這期間,讓蘇然頭疼的來了,蕭父蕭母居然來了。
他們二老自從搬出去之后就很少過來了,前段時間聽說去了國外游玩,沒想到這么快就回來了?
兩人來的時候,蘇然正在自己房間里看電影,結(jié)果聽到了敲門聲,他將門打開,是劉管家站在門口,告訴他蕭父蕭母來了,讓他下樓。
蘇然神情一緊,立即換了身得體的衣服下去,一路上都急匆匆的,也顧不上腳腕疼。
當他著急忙慌地出現(xiàn)在蕭父蕭母面前時,迎接他的是兩人略帶嫌棄的冰冷目光。
原本他跟蕭容白結(jié)婚就是他高攀,婚前蕭家父母也各種看他不順眼,結(jié)果新婚第二日蕭容白就意外去世,現(xiàn)在他成了二老眼中晦氣的存在,如果不是蕭均祁要他留在這里,他肯定在葬禮過后就被趕出去了。
“爸、媽。”蘇然低眉順眼地打了招呼。
兩人的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打量,緊接著聽到了蕭父冷哼一聲,隨即氣氛陷入沉寂,原本這里的中式裝修就顯得屋內(nèi)冷肅,此時更添壓抑。
“我去給你們洗些水果。”蘇然說,然后立即就進了廚房,離開客廳,他才感覺自己的氣息順了些。
原本這些事根本不用他的,但是他實在不想跟蕭家父母同處一個空間,便直接躲進了廚房。
趙阿姨正在準備水果,蘇然到水池前清洗起來,趙阿姨知道他是過來躲著了,便也沒阻止,只在一旁負責切和擺盤。
沒一會,他聽到了外面的開門聲,緊接著是蕭均祁的聲音,蘇然看了眼時間,以往他都晚上回來的,怎么今天這么早就回來了。
他隱約聽到了蕭均祁跟蕭家父母交談的聲音,似不太愉快,客廳很快便沒了聲音,蘇然看著水池中紅紅綠綠的水果,清涼的水不斷沖洗這些果子,他越發(fā)投入清洗得也仔細,生怕沒洗干凈等會被蕭家父母挑剔。
而也就在這時,手腕一熱,一只溫熱的大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讓他心臟猛地一跳,隨即側(cè)頭,看到了蕭均祁深刻的臉龐。
“怎么在做這些。”蕭均祁微微皺眉詢問。
蘇然對上那雙深邃的眼睛,有些閃躲,“就是閑得沒事……”
蕭均祁抽了張一旁的紙巾,然后擦拭蘇然手上的水珠,細長白嫩的手指被水冷得有些發(fā)紅,被大手握在手里逐漸回溫。
紙巾細致地穿梭在指尖,蕭均祁說,“我知道爸媽總是為難你,你不愿面對就直接回樓上,沒事的。”
蘇然被戳穿小心思,臉上有些發(fā)紅,“沒有的……”
原本還想狡辯,但被蕭均祁看上一眼,他就聽話地閉上了嘴,一旁切水果的趙阿姨看向兩人,然后就見大少爺抓著他弟媳的手,久久不愿松開,她立即低下頭,非禮勿視。
第146章 擔保
晚上吃飯的時候, 蕭均祁讓傭人單獨盛出一份飯送到蘇然房間,然后才坐在桌前。
蕭父蕭母看著那份才被傭人端上樓,臉色頓時不太好看, 蕭母忍不住說,“怎么?加我們來了吃飯都不下來了?知道的他是嫁進來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給我們擺起臉色了。”
蕭均祁微微皺眉, 眼皮都沒抬,“如果你們不對他太過刻薄, 他也不會連飯都不想跟你們吃。”
聽聞, 蕭父啪的聲將筷子摔到了桌上,“你弟弟跟他結(jié)婚第二日就死了, 我們還沒將他趕出去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
蕭均祁看向蕭父,說, “容白是自己酒架出的車禍,這也要怪到他頭上?父親, 這話傳到外人耳中要笑話我們的, 我們蕭家難道連容白的遺孀都容不下么。”
聽聞,蕭父的臉上瞬間漲得通紅,身體都發(fā)顫, “你……你還教育起老子來了!”
見此情景, 蕭母立即安撫蕭父, 順著他的心口,看向蕭均祁的目光帶著些責怪, 不過她也無法對蕭均祁說一些重話。
從小到大, 蕭均祁和蕭容白的性格就是兩個極端, 一個靜一個動,蕭容白從小調(diào)皮搗蛋, 長大了也活潑好動,而蕭均祁從小就安安靜靜的,沒犯過什么錯,甚至有些缺乏小孩子的天性,而隨著長大,他變得越來越冷,直到現(xiàn)在,他們看著已經(jīng)成為他們驕傲的兒子,卻變得越來越冰冷。
蕭容白犯錯的話他們打兩下罵兩句,但是對于蕭均祁,他們從未有過,甚至現(xiàn)在看著他會產(chǎn)生些不應該的懼意。
“均祁,怎么跟你爸說話呢,”蕭母小聲嗔怪了聲,又說,“均祁不是媽說你,為了一個外人你至于這樣頂撞我們?”
蕭均祁面上未動,平靜地放下了碗筷,“媽,我從未將他看做外人。”
蕭母張開就要說什么,突然一頓,似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他與蕭父對視,都從彼此目光中解讀出想通的信息,面上不由得錯愕。
蕭母聲音都發(fā)緊發(fā)顫,“那個……均祁,上回我們給你介紹的黎家的小女兒你見了么。”
蕭均祁擦了擦手,隨即說,“沒有,爸媽,我上樓休息了,你們慢慢吃吧。”
蕭父蕭母還想再說些什么,但眼睜睜地看著蕭均祁上了樓,忽的感覺身體頹然了一下,嘟囔著,“不能吧……應該不能……”
*
第二天清早,蘇然從樓上下來,看到了在飯桌前的蕭父蕭母,他硬著頭皮坐到了桌前。
好在蕭父蕭母只是臉色不好,并沒有發(fā)難,蘇然看了眼正吃早餐的蕭均祁,忍不住向他那邊靠了靠,然后才喝了口粥。
“我們要在這里住一段時間。”蕭母宣布。
蘇然的心臟咯噔一下,他怕自己表情變化太大,依然悶著頭吃飯。
蕭均祁深深地看了蕭父蕭母一眼,沒做聲,隨即放下碗筷,“你們慢用,我去公司了。”
說完,便不做停留地向外走去,至于蕭父蕭母說的在這里住上一段時間,他并沒有明確的態(tài)度,誰的面子也不給,直接起身走了。
蕭父蕭母面色鐵青,飯桌上的氣氛壓抑得不行,蘇然將碗中的粥快速吃干凈,然后便起身,“爸媽你們慢慢吃,我回樓上了。”
也不懂蕭父蕭母反應,他立即從桌前離開上了樓,直到進了房間才松了口氣,而也就在這時,好幾天都聯(lián)系不到的裴川終于給他發(fā)了消息。
蘇然一陣激動,立即點開聊天界面,裴川說讓他去永夜找他,蘇然立即答應了。
而就在蘇然翻衣柜找合適的衣服的時候,又收到了裴川的消息,對方說他上回穿的那件青色的衣服好看,想讓他還穿那套。
蘇然看到界面上的消息,面上立即笑出來,原來裴川還記得他穿了什么啊,看來也不枉費他的精心打扮。
打了個車,蘇然出現(xiàn)在永夜門口,他進入宮殿的大門,就在門口,他看到了裴川。
見他在門口躊躇,蘇然以為是在等他,面上揚了笑朝他小跑過去,“裴川。”
裴川看到他后,眼睛一亮,人到了跟前,他立即抓住了他的手腕,“跟我去見個人。”
蘇然疑惑,“什么人啊,這么急?”
并沒有走多遠,也就大廳內(nèi)一個飲茶的地方,位置有些偏,倒是顯得很安靜。
而此時那座位上已經(jīng)坐了一人,向里走了幾步,蘇然腳下一頓,那不是上回見到的放貸的么。
蘇然轉(zhuǎn)過頭看向裴川,只見他面上有些緊繃,雙眼里面也都是紅血絲,他這才注意到,裴川好像好幾晚都沒睡了,頭發(fā)有些糟亂,而他身上穿的衣服,居然還是那天他離開永夜時的那套。
“走啊。”裴川說。
蘇然有些猶豫,但還是在裴川的推搡下進去了,他被裴川按著肩膀,坐在了張博生旁邊。
張博生的目光在他身上打了個轉(zhuǎn),看著蘇然一臉狀況外,然后開口,“不知道裴川有沒有告訴你,他在我們這借了一百五十萬,現(xiàn)在還錢的期限已過,連本帶利現(xiàn)在要還兩百萬。”
聽到這個數(shù)額,蘇然都驚呆了,不愧是古早世界,這么恐怖的么。
此時的蘇然,臉色慘白,他怔怔地看向裴川,裴川目光閃躲,似羞愧,但又不得不面對他,他抓著蘇然的手臂,“蘇然,你幫幫我,幫幫我!”
蘇然還有種游離在外的感覺,嘟囔了句,“我怎么幫你……”
他不是不知道放高利貸這些人的手段,之所以知道才有種被嚇到的感覺,甚至不愿面對。
“我也沒錢啊。”蘇然說,他有些茫然地看著裴川。
也就在這時,張博生將手伸到他胸口處,將那枚玉牌抓住,“這個可以抵押在我這,勉強可以抵一下。”
蘇然下意識躲開,這玉牌還是他因為裴川說他穿這身衣服好看特意戴的,不然他今天不會戴出來,肯定還會在他的抽屜里保藏著。
這時張博生冷笑一聲,“要是沒錢的話,裴少爺可能就不會囫圇個從這里出去了。”
蘇然的臉色頓時嚇得蒼白,這時裴川撲在他身上祈求,讓他救救他,蘇然怔愣住感覺手腳都麻了,這時張博生給身后站著的人使了個眼色,那兩人立即上前,一個按住蘇然一個將他的玉牌摘了下去。
蘇然拼命掙扎也沒掙脫開,脖子上就這樣空了,張博生拿到了玉牌,心滿意足地走了,蘇然整個人都有種懵感,雖說就算他們不搶,他最后也會將它拿去救人,但那沖擊還是太大。
“會贖回來的吧……”蘇然看向裴川。
那可是價值千萬的玉牌!
裴川一副懊悔得要哭出來的模樣,他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蘇然被他的舉動驚了一瞬。
“都怪我,我原本都不想賭了,我真該死!”裴川抬起手又要打自己巴掌,立即被蘇然阻止。
“你別這樣,我們想辦法……”蘇然說,但聲音是虛的,他能有什么辦法,他原本在蕭家過得很滋潤的,每個月都會有五萬塊零花錢,這半年期間他幾乎都攢了下來,但是被裴川一把牌輸光。
現(xiàn)在連玉牌都賠進去了,要是按他每月攢五萬塊的話,一時半會也贖不回來,而且高利貸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借貸,等他攢夠了兩百萬,利息都不知道漲了多少了。
裴川緊緊地握著蘇然的手,聲音發(fā)顫,“都怪我蘇然,都怪我,原本我把房子賣了是準備跟我一個兄弟做生意的,但是現(xiàn)在本金都沒了……”
“都怪我沒控制住,我要是用那筆錢去做生意不出兩個月就會賺回來,都怪我啊。”
裴川悔一副不當初的模樣,泛著血絲的眼睛盯著蘇然,“你還有沒有了,我現(xiàn)在差一筆本金,生意做成了兩個月就能翻倍。”
蘇然搖搖頭,“我真沒有了。”
裴川目光滿是探究,“你在蕭家,他們不給你錢的么?”
蘇然嘆了口氣,將手抽了出來,裴川不知道他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他有錢也不敢花只敢存起來,生怕哪天被趕出去。
“我真沒有。”蘇然說。
他不懷疑裴川所說,他原本是裴家大少爺,家族落寞了人脈還在,但是他現(xiàn)在對裴川實在無法完全信任,不說他需要什么本金,就是他現(xiàn)在連贖玉牌的錢都沒有了。
裴川臉上的表情一僵,而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你們這是唱得哪出啊。”
蘇然立即回過頭,就見趙澤熙閑庭信步地走了過來,蘇然心中一緊,他什么時候過來的?
看到趙澤熙,裴川立即坐回了自己的座位,收回了剛才對蘇然祈求的模樣。
“澤熙哥。”蘇然打了聲招呼。
趙澤熙穿了一身黑色西裝,來這不像是玩來了,而是像談生意的,不過也沒錯,他正在談生意就收到了賭場這邊的消息,說蘇然過來了,于是他趕了過來。
“你們聊什么呢?”趙澤熙問,他面上似笑非笑,目光在蘇然和裴川身上來回打轉(zhuǎn)。
蘇然還沒等回答,身旁的裴川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撲在了桌上,做出了一個向趙澤熙使勁的舉動,“趙哥,你能借我錢么,迦南的項目我跟朋友要做,但是我缺少本金。”
蘇然感覺頭皮都麻了一瞬,他不理解裴川是怎么張開口的,這一瞬間只感覺口中干澀想喝點什么掩飾自己的尷尬。
而趙澤熙只是一怔,不過可能見過的人多了,并沒什么太大的反應,“迦南那個項目啊……確實不錯,要是真談下來,半年后會盈利的。”
裴川一聽有戲,面上有些激動,“對啊趙哥,你借我錢可以當投資了,我可以給你股份。”
趙澤熙卻搖搖頭,“但是我這人,從不將錢借給不熟的人。”
說著,他將目光落在蘇然身上,他穿了跟上回一樣的衣服,只是胸口那塊玉牌不見了。
“蘇然你不熟么!蘇然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有他做擔保你還不放心么!”裴川越來越激動,充滿血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趙澤熙,好像盯著座即將到手的金山。
趙澤熙挑了下眉,看著蘇然,而蘇然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做什么反應,他腦袋都有些發(fā)懵。
裴川也看著他,一臉焦急,最后直接將蘇然拽了起來,“過來一下,我跟你說。”
趙澤熙坐在原位,目光一直落在不遠處的蘇然身上,他慢條斯理地拿起茶杯為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了一口。
兩人說話的神態(tài)和行為舉止,并不像普通朋友那樣簡單。
沒一會,裴川拉著一臉猶豫的蘇然回來了,“趙哥,蘇然愿意為我做擔保,你把錢借我吧。”
趙澤熙看著蘇然,嘴角隱隱勾起,“真的么?如果沒人還錢我可要找你哦,蘇然。”
第147章 肉償
蘇然回到別墅的時候, 天已經(jīng)擦黑了,他慢吞吞地進入大門,別墅內(nèi)的燈都亮了, 看著好像還算溫馨,但是蕭家父母在里面, 蘇然就很抵觸, 并不想進去。
但不回到這里他又沒處可去,可是走得再慢, 還是走到了門口, 他深吸一口氣推開門,見到一樓客廳中沒有蕭父蕭母的影子, 當即松了口氣。
這時趙阿姨從廚房走出看向他,隨即問到, “蘇少爺,晚餐你現(xiàn)在吃還是回自己房間吃?”
蘇然下意識說, “回房間吃。”
說完趙阿姨應了聲, 回了廚房,蘇然剛要向樓上走的時候,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既然晚飯已經(jīng)做好了, 那蕭父蕭母怎么還不下來吃飯呢。
他掃了一圈, 看到了劉管家的身影,“劉管家, 爸媽吃過飯了么?”
劉管家說, “下午的時候老爺和夫人就走了。”
蘇然一怔, 他壓下上揚的嘴角,“不是要在這里住幾天的么, 怎么突然就走了?”
劉管家不太清楚地搖搖頭,“應該是有別的事情吧。”
蘇然剛要踩上臺階的腳收了回來,對廚房喊道,“趙姨,我就直接在這吃吧。”
這頓飯終于又讓蘇然嘗到了食物的美味,吃完后他心滿意足地上樓,回到了自己房間,他進了浴室,抬手要脫衣服的時候,下意識摸了下脖子,忽然意識到脖子上的玉牌沒了。
心里一空,緊接著就有些痛心疾首,那可是好多錢呢,也有些擔心,裴川的生意會不會賺錢,真的會成功么,到時候會將他的玉牌贖回來的吧。
既然趙澤熙都說了那個項目不錯的,那應該就不會有什么問題的。
蘇然脫了衣服,洗了個澡,從浴室出來后,懶散地躺在了床上,正打算搜個電影看的時候,房門被敲響了。
蘇然立即攏了下衣服,然后去開門,房門打開,蕭均祁站在房門外,此時的他西裝革履,應該是剛下班,此時手里拎著個盒子。
“要睡了么?”蕭均祁問。
蘇然立即說,“還沒呢,正想看個電影來著。”
蕭均祁面上浮現(xiàn)出一絲笑意,“給你買了個治療儀你試試。”
蘇然詫異一瞬,將門口讓出來讓人進來,目光落在那個盒子上,“什么治療儀?”
蕭均祁說,“你的腳腕不是總疼么,這個治療儀應該會緩解痛癥。”
蘇然眼睛一亮,然后就見蕭均祁走到床邊,將盒子放到了床上,隨即將外包裝拆掉將蓋子打開,然后就看到了里面一個環(huán)形的東西,模樣很簡單看不出什么特別。
“過來坐下,我?guī)湍愦魃稀!笔捑钫f。
蘇然很聽他的話,乖乖地坐在了床邊,屋內(nèi)還彌漫著剛洗過澡的潮濕氣息,空氣里是沐浴液的清香,靠近蘇然,那味道更加濃郁,添了一些甜味。
蕭均祁在他腿邊蹲下,蘇然看著他動作的時候差點也要蹲下去,一時間手足無措,看到蕭均祁握著他的腳腕抬了起來,蘇然才顯得沒那么僵硬。
雪白透著些粉潤的腳踩在了蕭均祁的腿上,和黑色西褲形成強烈的對比,蘇然感受到蕭均祁腿上的溫度,顯得有些不好意思,腳趾忍不住蜷縮起來。
蕭均祁的手指滑過細膩的皮膚,然后將儀器戴到了他的腳腕上,緊接著按下開關,蘇然立即感受到了儀器的震動以及越發(fā)溫熱的溫度。
“怎么樣?”蕭均祁抬眼看他。
蘇然眼睛亮晶晶的,“感覺好舒服啊。”
蕭均祁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隨即起身,“好好休息吧。”
蘇然站起來將他送出了門外,“晚安大哥。”
“晚安。”
*
轉(zhuǎn)眼過去了半個月,蘇然開始逐漸感覺不對勁,裴川又聯(lián)系不上了。
自從他在趙澤熙那里拿了錢后,頭兩天發(fā)消息還會回,但逐漸的就又玩起了消失。
真的那么忙么,消息都不顧上回復,鑒于裴川有玩消失的先例,蘇然心里越來越?jīng)]底,也越來越擔心,他不會又去賭了吧。
他將這個懷疑埋在了心底,整日心神不寧,吃飯的時候都吃不了幾口,滿腦子都是那些錢是不是敗光了。
“怎么了?不合胃口么?”蕭均祁問。
蘇然這才回過神來,怕蕭均祁看出端倪立即說,“也沒有,可能剛才吃了些零食就有些吃不下去。”
蕭均祁掃了下他的臉,沒再說話,很快飯桌上的餐食都被收了下去,蘇然坐到了客廳的沙發(fā)上,面上好像有很多心事,時不時地拿起手機來看一眼。
當蕭均祁坐在他旁邊后,他緩緩回過神來,控制自己不要胡思亂想,面對蕭均祁也有些愧疚心虛,他作為大哥對他是沒得說的,不光沒像別人一樣覺得他晦氣認為應該將他趕出去,還對他照顧有加,每個月也會給他五萬塊零花錢,還送他很貴重的東西……
只是現(xiàn)在他送給自己的玉牌被他弄沒了,讓他感覺愧對于他對自己的好。
“怎么了?有心事?”蕭均祁問。
蘇然看向旁邊,正對上蕭均祁黑沉沉的眼睛,一時間心緊了一下,他立即干笑幾分,“沒有,這兩天看劇太入迷了,腦袋里總想那些劇情。”
“又被劇情傷到了?”蕭均祁問。
蘇然不好意思地點點頭,他之前確實有過因為看劇被虐得吃不下去飯的時候,當下正好糊弄過去了。
蕭均祁似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后將手機遞到他面前,“訂個蛋糕吃吧,城市密語家出了新品,你可以嘗嘗。”
聽聞,蘇然眼睛一亮,將手機接了過來,沒想到蕭均祁還會關注這些,他確實愛在心情低落時吃點甜的。
選了一會,蘇然選中了一款,又點了很多零食,最后將手機交還給蕭均祁下單。
當蘇然吃上香甜可口的蛋糕時終于緩解了他的負面情緒,蛋糕被他挖出了一個凹槽,他看了看旁邊一直在看電腦的蕭均祁,隨即端著蛋糕湊了過去,“大哥你也嘗嘗,很好吃的。”
蕭均祁對甜膩的點心沒有一點興趣,但每次蘇然送過來的時候他都會吃一兩口,蕭均祁將目光從鮮艷的櫻桃蛋糕上移到蘇然身上。
此時他傾著身子,身上穿著寬松的毛衣,領口空了一塊,即便是坐著也比蕭均祁矮上一節(jié),目光只要輕輕掃過去,領子內(nèi)的風景便一覽無遺。
嬌艷的顏色跟蛋糕上的果醬差不多鮮紅,蕭均祁眼睫顫了一瞬,隨即拿起叉子,在蘇然挖過的地方挖了一勺,喂進了嘴里,“味道不錯。”
蘇然眼睛彎了起來,“這個味道好好吃。”
*
第二天,蘇然見想蕭均祁已經(jīng)去上班,他吃完午飯也出了門。
他實在呆不住了,聯(lián)系不上裴川讓他心急如焚,但他也不知道應該到哪里去找,就只好再去永夜看看。
心中也很矛盾,即希望找到他又不希望在永夜找到他,這次他站在永夜大門口,看著那金碧輝煌的宮殿,心中沒了震撼,只有深深的懼意,這個地方好像會吃人。
頂著心里壓力,蘇然進去了,他一桌桌地找過去,最終茫然地站在大廳中央,真的沒看到裴川,他的視線慢慢向上看,他不會在二樓吧,但是二樓一般人根本上不去的。
難道裴川真的有在好好工作么?但是為什么連條消息都不給他發(fā)啊。
就在蘇然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打斷了蘇然的思路,他看過去,沒想到居然這樣的巧,他這幾次來都碰到了趙澤熙。
“澤熙哥。”蘇然打了招呼。
“真是巧啊,又在這里碰到你了。”趙澤熙發(fā)出了跟蘇然一樣的感嘆。
“是好巧。”蘇然說。
“你來這里做什么的?”趙澤熙問。
“我……”蘇然說話有些猶豫,他思索了一會才說,“我來找裴川的。”
“哦,你來找他啊,”趙澤熙說,“我這段時間也正在找他,他怎么都聯(lián)系不上了。”
蘇然心中咯噔一下,他看向趙澤熙,就見對方面上并沒什么明顯的表情,鏡片后狹長的眼中也沒什么情緒,只是燈光映在鏡片上,折射出冷芒。
就在蘇然已經(jīng)很忐忑的時候,趙澤熙又給他丟下一記重磅炸彈,他說,“我真的很擔心找不到他啊,因為裴川并沒有將錢投入迦南的項目。”
聽聞,蘇然整個人僵在原地,仿佛遭受到了雷劈,“怎么可能……”
趙澤熙說,“迦南那個項目已經(jīng)啟動了,原本裴川要進項目的,但是他的資金遲遲沒有到位,已經(jīng)被踢出去。”
越聽,蘇然的臉越白,他眼睫輕顫,有些不愿相信地看著面前的趙澤熙,趙澤熙朝他邁近一步,站在他面前。
“然然,你說怎么辦才好呢,當初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將錢借給他的。”趙澤熙說。
“可……可是錢是他借的。”蘇然說。
“你忘記了么,你做的擔保哦,找不到他我可是要找你的。”趙澤熙提醒。
蘇然的手緊張地攥著褲邊,“可是……可是我沒錢給你。”
趙澤熙面上露出一抹堪稱溫和的笑,“沒有錢還的話,那就肉償吧。”
第148章 找上門
這幾天蘇然是不敢出去了, 每天都在家里躲著,自從那天趙澤熙跟他說,沒有錢就肉償?shù)臅r候, 他就有些無法直視趙澤熙了。
在他印象中,趙澤熙是一個文質(zhì)彬彬斯文有禮的人, 結(jié)果那天的話好像是解開了他表面的偽善面具, 將內(nèi)里的猙獰露了出來。
他也難以想象趙澤熙要裴川肉償?shù)臉幼樱岽ㄊ撬膽偃? 結(jié)果這段時間他腦海中總是不自覺地浮現(xiàn)出一副畫面, 就是趙澤熙威逼利誘裴川讓裴川伺候他。
每當腦海中浮現(xiàn)出這種畫面,他都不由得一哆嗦。
不過蘇然做這種劇情中的配角倒是沒什么壓力, 畢竟也算是常見套路,債主愛上欠債人, 隔著欠債人男朋友欺負他,甚至還會上演當著欠債人男朋友的面增加刺激程度。
在古早世界這也不算什么吧, 畢竟這種世界充滿了危險性, 主角不會報警不說還可能一不小心就被挖腎挖心了,所以顯得這種欠債play格外平常。
這種劇情在古早世界也很常見,只是身為裴川的男朋友及借債擔保人, 他還是非常怕的, 怕裴川被抓到, 怕趙澤熙找他要錢,怕被蕭家發(fā)現(xiàn), 怕被趕出蕭家, 那樣的話他不光沒了定身之所, 連收入也沒了。
于是乎,這幾日蘇然對蕭均祁都格外殷勤, 因為趙澤熙是他的朋友,這種事就很有暴露的風險,如果有一天趙澤熙將事情捅到了他面前,他希望蕭均祁可以念著他的好不將他趕出去。
今天蕭均祁特意打電話回來,說晚上不回來吃飯,他晚上有個應酬大概十點鐘左右回來。
蘇然掐著時間,在九點半的時候下樓進了廚房,然后將提前準備的食材下入鍋中,準備為蕭均祁煮一鍋醒酒湯。
他晚上應酬肯定會喝酒的,這時候再回到家后喝上一碗熱騰騰的醒酒湯,誰還能比他更貼心。
蘇然攪動著鍋里暗紅的湯,越發(fā)有種熟悉感,他之前是不是做過呢?
雖說也查了醒酒湯的做法,但是在做時莫名地感到熟練,看一遍就沒再看,此時鍋中已經(jīng)是一鍋即將出鍋的湯。
而就在蘇然看著湯發(fā)呆的時候,房門被打開,蕭均祁從門外進來,他聞到了空氣中飄著的湯味,下意識向廚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能看到一點側(cè)影,還有那粉色圍裙的一角。
趙姨做飯的時候就是會帶著粉色的圍裙,但是看到那一點側(cè)影,感覺身形并不是。
蕭均祁換好了鞋,向廚房走去,然后看到那背影逐漸顯露出來,柔軟的光下,畫面帶著淡淡的溫馨。
這還是蕭均祁第一次見蘇然帶著圍裙,還是一條粉色的圍裙,他穿著件柔軟的米色毛衣,原本寬松的樣式因為系了圍裙將他的腰身勾勒了出來,看著是那樣的纖細。
這樣一副畫面,是蕭均祁沒有想到過的,他心臟悶悶地跳動,隨即走近,“做什么呢?”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蘇然本能地一激靈,他回過頭去看到了身材高大的蕭均祁,笑道,“你不是說晚上有應酬,我想你肯定喝酒了就給你煮點醒酒湯。”
蕭均祁眸光晃動一瞬,他確實喝酒了,腦袋也有些暈感,但意識非常清晰幾乎沒什么影響,但此時看著蘇然,卻感覺蘇然身上好像出現(xiàn)了多重光影,這些光影又慢慢重疊,變成眼前清晰的人。
他慢慢走近蘇然,站在他身后,看著鍋中的東西,“好香。”
蘇然感覺耳膜一震,蕭均祁靠得太近,感覺他的胸膛貼著他的后背,好像被溫熱的氣息包裹了一樣,讓他身上都不自覺地向外冒汗。
蘇然側(cè)頭看了一眼,蕭均祁也看著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蕭均祁的眼睛平日里都是黑沉的,但此時他的眼睛好像帶著些光亮。
蘇然有些不太敢看了,也感覺他們離得有些太近了,他立即把湯盛好遞給他。
蕭均祁接了過去,喝了一口后稱贊道,“好喝。”
“你喜歡就好,今后要是再有應酬我還煮給你喝。”蘇然說。
蕭均祁發(fā)出一聲喟嘆,“好。”
蘇然看他將喝完的湯碗放回到了案上,但手并沒有收回去,好像將他整個人圈起來了,蘇然被一股帶著酒氣的雪松味道包裹,莫名得讓他身體有些緊繃。
蘇然感覺怪怪的,茫然一瞬,然后就感到蕭均祁的下巴放到了他的腦袋上,他不禁一怔,心想他們的身高差距居然這么大的么,真是讓人嫉妒。
而蕭均祁似乎真的罪了,不然不能半個身子都要靠在他身上,再被包圍的空間中,蘇然小心地轉(zhuǎn)過了身,然后戳了戳蕭均祁的肩膀,“大哥,你醉了吧,上樓上休息吧。”
蕭均祁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那張小巧的臉映入眼簾,眼睛圓潤透著水光,臉頰飽滿帶著些微的肉感,此時在他眼中蘇然好像布了層柔光,看著有些恍惚,那微微上抬下巴看著他的模樣,就好像是抱在懷里的貓在抬頭看著他的主人。
可愛柔軟的模樣讓人感覺心都要化了,好像更醉了。
*
蘇然又在家里躲了幾天,這期間他一直在聯(lián)系裴川,試圖用各種方法,但裴川就像人間蒸發(fā)一樣,沒有一點音訊。
他現(xiàn)在根本不敢出家門一步,生怕出去就碰到討債的,而他不出去,自然會有人找上門。
這天蘇然正在一樓客廳的沙發(fā)上坐著,這個沙發(fā)特別的軟,坐上去很舒服,他很愿意縮在里面,今天蕭均祁正好休息,他琢磨著晚上弄點什么新奇的吃的來討好蕭均祁,反正他在家里沒什么事要做。
而就在他聚精會神看網(wǎng)上的創(chuàng)新菜譜的時候,房門忽然被打開了,他還以為是管家或者傭人,便沒去看,但他緊接著聽到了一聲熟悉的聲音,“蕭均祁,你在家呆得可真愜意。”
蕭均祁擺弄著電腦,聽到聲音后將電腦收了起來,看過去,“還好。”
“秦哲他們叫你多少回了,你可真不給面子,”說著,趙澤熙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你是金屋藏嬌呢還是怎么著,這么不舍得出去。”
“我不出去,你這不就來了么,出不出去有什么區(qū)別。”蕭均祁淡然地說。
“區(qū)別大了。”趙澤熙說,將目光落在沙發(fā)上看著渾身僵硬的蘇然身上。
此時的蘇然沒緩過神來,他想到趙澤熙會來,但是當他出現(xiàn)在面前的時候還是感到渾身僵硬,懼怕又緊張。
而也就在這時,趙澤熙對他說,“蘇然,這幾天沒出去玩么,你不要也學你大哥憋在家里。”
面對趙澤熙別有深意的話,蘇然臉上發(fā)白,眸中帶著祈求,示意他不要將事情說出去,“我……我也不知道去哪。”
趙澤熙走到了他面前,隨即在他身邊坐下,臉湊過去,“這么聽話啊。”
蘇然渾身肌肉都感覺緊繃了,趙澤熙的腿蹭在了他放在沙發(fā)上的腳,明明透過來溫熱,但卻讓他感到渾身發(fā)冷。
這一陣敲打讓他頭暈目眩,這時蕭均祁開口,“你別逗他。”
趙澤熙將目光移開,看向坐在對面的蕭均祁,“知道了,然然不禁逗的。”
蕭均祁微微皺眉,這時蘇然從沙發(fā)上下來了,“你……你們聊吧,我回樓上了。”
說完,蘇然就垂著頭上樓,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想繼續(xù)做鴕鳥,能晚點被揭穿就晚點被揭穿。
回到房后,他緊張地坐立難安,拿過手機又開始給裴川打電話,結(jié)果一直關機,讓他的心臟慢慢地沉了下去。
他坐到了床邊,心里琢磨劇情,這個世界的劇情節(jié)奏很快,也不長,但現(xiàn)在應該還沒到他被戳破的時候,趙澤熙既然來了這里,肯定還是會給他機會,不然他想告訴蕭均祁的話,什么時候都能告訴。
也就在這時,房門被敲響了,聲音很輕,蘇然看向房門,面上立即緊張起來,外面是趙澤熙,他既然選擇敲門沒直接推門進來,就是料定他一定會過去給他開門。
讓欠債的小羊羔親自過去開門,真是有夠惡趣味。
蘇然慢吞吞地挪了過去,將門打開,門外是嘴角帶著笑意的趙澤熙,門打開后,目光便落在了蘇然身上。
他一步步邁進,蘇然慢吞吞后退,隨即房門被關上了,蘇然顫巍巍地看著他,“澤熙哥,我一直在聯(lián)系裴川,但是怎么也聯(lián)系不上他……”
蘇然的模樣著實有些可憐,像是一只濕漉漉的小狗,看著人的時候讓人心生憐憫。
但趙澤熙面容平靜,語氣中甚至還帶著些抱怨,“小蘇然,打電話不接發(fā)消息不回,你以為你躲在蕭家就真能躲得掉么。”
“我回了,可是我真的沒錢,后面就不好意思回了。”蘇然說。
趙澤熙被他的理由逗笑,在他的注視下,蘇然的臉越來越燙,就好像他都堅定地打算做鴕鳥了,但是此時卻被人硬生生地將腦袋從土里拉了出來,不得不面對。
“我不是說過么,沒有錢,就肉嘗。”趙澤熙說。
蘇然抬頭看他,隔著鏡片眼中的神情并不能看得真切,他可憐祈求,“澤熙哥,可不可以不要這樣,裴川現(xiàn)在也很可憐的,他什么都沒有了,而且……也許他拿錢去做別的了呢,出現(xiàn)后錢就能還上了,如果沒有錢的話,你可不可以讓他慢慢還啊,我怕他受不了肉償?shù)摹?br />
趙澤熙盯著他鮮紅的嘴唇,很漂亮柔軟,看得他身體發(fā)熱,但是那嘴里說得都是什么,他一句話沒聽進去,都是噪音,“什么啊。”
下一秒,他將蘇然扯到了自己面前,然后將那張制造噪音的嘴唇堵上,嘴唇相貼的瞬間,蘇然懵了一下,然后感覺到他背捏著下巴張開了唇,舌頭滑了進去,這個吻越來越深。
蘇然瞪大了眼睛。
第149章 品酒
蘇然整個人都是懵的, 腦袋混混沌沌時好像一道光透了進來,讓他意識到趙澤熙說的是他,嘴唇上的濕潤感覺讓他頭皮發(fā)麻, 嘴唇也被親得酥酥麻麻。
他的劇情判斷失誤?還是說趙澤熙眼下就是想教訓他?先弄他,等裴川出現(xiàn)后再弄裴川。
總之可以肯定的是, 現(xiàn)在趙澤熙就是在教訓他, 想用這種方式逼他快些還錢。
蘇然感覺大腦都有些缺氧,不足以讓他深入思考更具體的細節(jié), 他被放開了, 眼前趙澤熙的面容模糊,又逐漸清晰起來。
趙澤熙看著眼前有些呆呆的人, 面上一片潮紅眼中也盡是水光,被吻過的嘴唇更加飽滿紅潤, 他喉結(jié)滾動一瞬,不由得笑道, “傻了?”
蘇然這才逐漸回過神來, 他眸光波動,緊接著 臉上的紅又上了一個度,“澤……澤熙哥……你……你……你親我……”
“嗯, 怎么了?”趙澤熙定定地看著他。
“可是……可是我……”蘇然有些語無倫次, 大腦宕機了。
而他一句完整的話還沒說出來的時候, 趙澤熙環(huán)過他的脖頸,又低下頭吻上了他的嘴唇, 嘴唇的溫度被他親得很高, 像是吻上了香甜的果凍。
不過這次分開得快一些, 趙澤熙看著蘇然,“我又親你了, 怎么了?”
蘇然目光對視上他漆黑的眼睛,不由得一激靈,眼眶瞬間紅了,好像要哭出來,“澤熙哥,這就是你說的肉償么。”
趙澤熙抬起他的下巴,隨即湊近,鼻尖在他脖頸的地方深深呼吸,“是啊,下回我會做得更過分。”
聽聞,蘇然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卻被趙澤熙攬過腰,將人弄到了自己身前,好像他根本逃脫不了,趙澤熙憐惜地撫過蘇然額頭的碎發(fā),“然然,你那男友靠不住的,你現(xiàn)在還不明白么,他真的沒救了。”
提到裴川,蘇然還是弱弱地為他辯駁,“他還沒出現(xiàn),等他出現(xiàn)萬一就能還上錢了呢。”
趙澤熙嗤笑一聲,“寶貝,你真是傻得可愛,我跟你說吧,裴川拿到錢的當天,就上了永夜的二樓,賭徒永遠會想著翻本的你還不明白么。”
聽聞,蘇然眸光震動,一臉不可置信,而就在他想說趙澤熙騙人的時候,房門被敲響了。
蘇然整個人一震,好像才從眼下的局面中回過神來,立即掙脫了趙澤熙的手,用一種祈求的目光看著他,“澤熙哥,你千萬別跟我大哥說。”
趙澤熙嘴角勾起抹笑意,鏡片卻泛著冷光看不清眸中神色,“那你乖一點,聽話。”
話落,趙澤熙回身去開門,房門打開,門口的蕭均祁一愣,眉頭微皺,“你怎么在這里。”
趙澤熙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我來找然然說說話啊。”
蕭均祁的面容深刻平時沒什么表情,有種冷冽的威嚴感,跟他相處久了也知道他平時就這樣,但是此時,他面容明顯地沉了下來,氣壓也變得很低。
“那你聊完了么?”蕭均祁問。
趙澤熙立即讓出了門口,隨即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干什么啊,那么護著你弟媳,我就跟他聊聊天,還能將他帶壞啊。”
蕭均祁看了他一眼,他手中還拿著托盤,上面是廚房剛烘焙好的蛋糕,剛才他讓趙澤熙先上樓去書房等他,沒想到居然在這里看到了他。
也就這樣,形成了此時的場景,原本他生氣起來后會將氣氛弄得很緊繃恐怖,但此時托著一個造型可愛的蛋糕,將他的低氣壓都削弱了幾分。
趙澤熙很有眼力見地出了房間,蕭均祁堵在門口,將還算大的門縫堵得嚴實,他將蛋糕遞到了蘇然手上,“這是趙姨新嘗試做的蛋糕,你嘗嘗,要是感覺好吃今后還讓她給你做。”
蘇然怔愣地接過,“謝謝大哥。”
蕭均祁定定地看著他,然后低聲問,“你們都聊什么了,我看你面色不對。”
蘇然反應了一會,然后立即搖頭,“沒什么的,就隨便聊聊。”
蕭均祁沒再追問,退出了房間,隨手帶上了房門,房間內(nèi)沒了人,蘇然這才松了口氣,他將蛋糕放在了他的書桌上。
屋內(nèi)因為蛋糕充斥著香甜的味道,他禁不住誘惑挖了一勺送進了嘴里,腦海中琢磨著剛才那到底是怎么回事,趙澤熙說的肉償并不是針對裴川,而是誰在他跟前他就率先針對誰?這樣等他抓住裴川之后會更刺激?
這劇情真會玩,但此時他感覺最奇怪的好像還是自己,他剛才被親了然后被告知肉償?shù)氖撬孟癫⒉挥X得太奇怪呢。
對這件事不感覺奇怪,那倒是挺奇怪的,為什么會這樣?剛才被親吻時那心跳加速的感覺也很奇怪。
蘇然將這奇怪的感覺跟555說了,“你說……我之前幾個世界也這么淡定么?我為什么會這么淡定啊。”
555有些支支吾吾的,“最開始也并沒有吧,可能就是比較習慣了……”
在系統(tǒng)的輔助下,他越來越貼近角色,他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忘記本來的樣子,“有些可怕,你說我會忘記我原本的樣子么……”
555立即說,“我?guī)湍阌浿兀摇鋵嵞惚救烁悻F(xiàn)在挺像的……”
聽聞,蘇然立即不愿意了,“你的意思是說我本人就是老實人唄。”
555立即說,“哪有哪有,就是有一點像嘛,也沒有很像,首先你是直男,這就完全不一樣。”
聽到“直男”這兩個字,蘇然的心跳好像漏掉了一拍,他是直男……但不知道怎么的,他現(xiàn)在有些懷疑這兩個字的含金量了……
而就在他腦袋亂哄哄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居然是蕭均祁給他打的,蘇然接了起來,“我們在地下藏酒室,你之前喜歡的那款紅酒醒好了,要下來喝么。”
蘇然迷迷糊糊地答應了,再回神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qū)⒌案舛汲怨饬耍豢跊]留。
這棟別墅古色古香,地下室有上千瓶紅酒,也有上百瓶白酒,中西結(jié)合,蕭均祁有收藏酒的喜好,多稀有的酒在他這里幾乎都能找到。
蘇然一節(jié)節(jié)走下樓梯,這里溫度低了一些,光線也有些幽暗,走過玄關,看到蕭均祁和趙澤熙正坐在沙發(fā)上品著紅酒。
紅木桌上,擺放著醒酒器和三只高腳杯,醒酒器中沉著鮮紅的液體,一只空的高腳杯被放在了蕭均祁旁邊。
沙發(fā)是U型沙發(fā),蕭均祁坐在一邊,趙澤熙坐在旁邊的一邊,按照習慣他應該繞過矮桌坐在蕭均祁身邊,也因為一只空酒杯放在了那里,但是此時趙澤熙盯著他,那鏡片后漆黑的眼中是不容拒絕,“過來坐啊然然。”
蕭均祁抬頭看過去,然后就看到蘇然慢吞吞走向趙澤熙,在他旁邊坐下,當即,他的嘴角便向下沉去。
第150章 不會吧
這里的燈光有些幽暗, 使人臉上的光影更暗沉一些,蘇然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感覺氣氛變得有些消沉。
紅酒滿墻, 燈光也透著暗暗的紅,溫度比樓上要低一些, 蘇然掃了眼蕭均祁, 便垂下了眼,看著那緊繃的深刻臉孔不由得有些緊張。
這時他忽的感覺小腿上傳遞了些溫度, 看過去后發(fā)現(xiàn)趙澤熙居然用小腿蹭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雙腿交疊, 翹起的那條腿便總在他腿邊晃蕩,蘇然坐下后, 褲腿向上竄了竄,露出來的皮膚便時不時地被磨蹭。
一時間讓他的臉色有些漲紅, 他下意識地將腿往另一邊挪了挪, 然后目光落在桌上,發(fā)現(xiàn)那只空的高腳杯仍在蕭均祁旁邊,并沒有被拿過來, 而且他感受到蕭均祁一直在注視他, 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這時他的腿又是一熱, 這顯然是故意的了,他下意識向旁邊看了一眼, 就見趙澤熙眉眼含笑地看著他, 眸中滿是趣味, 蘇然心中一緊,下意識站了起來, 動作雖突兀,但是他立即彎下腰去夠那只離得較遠的高腳杯,拿過后順勢向旁邊挪了一些。
坐下時他聽到旁邊一聲輕笑,然后是高酒杯放到桌面的聲音,蘇然沒管,只自顧自地倒酒自顧自地喝起來。
酒是好酒,只是沒有他平時喝酒那么放松,有點食不知味起來,他被夾在中間,總感覺兩股情緒在他周身流動,使他緊張拘束,這么好的酒喝得也像缺了些滋味。
好在趙澤熙并沒有呆多久,喝完酒他就離開了,蘇然喝了兩杯紅酒,腦袋有些暈乎但完全沒醉,晚上能睡個好覺。
而剛送走趙澤熙,蕭均祁就皺眉問他,“你什么時候跟趙澤熙關系那么好了。”
蘇然被問得一怔,他有表現(xiàn)出跟趙澤熙關系很好的樣子么……
“也沒有吧……就是他總來這里啊,見到的次數(shù)多就熟了。”蘇然說。
而蕭均祁的臉色依然沒有緩和,“他還叫你然然,你不感覺別扭么,還然然,又不是小朋友。”
蘇然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但是面對蕭均祁灼灼的目光,感覺硬著頭皮也要回答,“對哈,是有點。”
蘇然干笑兩聲,但蕭均祁的面容一直很嚴肅,蘇然便收斂了笑容,他也不知道蕭均祁為什么這樣,不過一個稱呼而已。
但眼下他肯定是要順著說的,“確實很別扭,我也不習慣。”
他這樣擺明態(tài)度,蕭均祁臉上的神情這才好了些。
*
裴川再次聯(lián)系蘇然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個月之后了,當他接到裴川的電話時聲音都有些發(fā)顫。
就在他問裴川在哪里的時候,裴川給了他一個出乎意料的答案。
今晚蕭均祁又要在外面應酬,蘇然按照慣例為他煮湯,湯剛咕嘟咕嘟冒泡的時候,他接到了裴川的電話,然后便急忙地關了火,摘掉了圍裙,快速向外面跑去。
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別墅后院的面積很大,可供觀賞的綠植花卉數(shù)不勝數(shù),還有一個面積頗大的竹林,他順著平時觀賞的小路,順著墻根一路走過去。
映照燈的光是橙黃的,足夠看仔細路,但并不算太明亮,光影映在綠植上倒是別有一番觀賞的樂趣,不過此時的蘇然步伐匆匆,目光并沒有在這些景觀上停留。
后院很大很廣闊,外人進入時在沒人陪同的情況下很有可能會迷路,他看著手機上裴川給他發(fā)的圖片位置,慢慢找了過去,然后就看到了蹲在墻根下的裴川,此時他整個人很狼狽,身上凌亂不堪,臉上也有傷口。
蘇然看到他后,一時間有些不敢置信,“裴川……”
對方聽到了他的聲音后立即抬起了頭,目光中迸發(fā)出光亮,就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直接朝蘇然撲過去抓住了他的褲腿,“蘇然……救救我救救我!”
蘇然腳下僵住,沒想到再見裴川會是這樣一副場景,“到底……怎么了……”
雖這么問,但他心中已經(jīng)隱隱有了答案,裴川此時涕淚恒流,說出了這些日子都發(fā)生了什么。
原來裴川在拿到錢的第二天就心癢難耐,他總想回本,總是不滿足手里的錢就是這些錢總想著能翻倍,結(jié)果當他踏入永夜二樓的時候,這些錢就注定會輸光。
而且不光是這些錢,他后來越陷越深借了不止趙澤熙這一筆錢,那些債主找上他的時候,可想而知會發(fā)生什么。
眼下裴川變成這樣也就一點也不稀奇了,蘇然面對這樣一幅局面,怔愣在原地,有些絕望。
他感覺裴川沒救了,他救不了他。
不光救不了他,再這樣下去,他也會被拖入深淵。
但是面對已經(jīng)遍體鱗傷的裴川,他沒法做到熟視無睹,他腦海中閃過高中時那些畫面,便沒法做到絕對的狠心。
最后,他將裴川藏到了后院中一個倉房中,那里面放著些不常用的物品,大多都是漁具,蕭家老爺子酷愛釣魚,蕭均祁偶爾也會,不過釣魚次數(shù)并不多。
這里可以讓裴川暫時避避風頭,蕭家絕對安全,蘇然又跑回去給他拿了些吃的,等一切都做好后,蘇然才緩了口氣。
當他站在灶臺前,衣領都有些泛著潮氣,出汗出的,他重新將燃氣打開,看著逐漸冒泡的湯有些出神,直至他肩膀上一沉,讓他的身體立即緊繃起來。
今晚蕭均祁應該沒少喝酒,面前熱氣騰騰的湯都掩蓋不住他身上的酒氣,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酒的原因,蕭均祁對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親昵冒進。
他環(huán)住了蘇然的腰,下巴放在了蘇然的肩膀上,鼻尖時不時蹭過他的耳后,聲音低沉帶著些醉態(tài)的寵溺,“又給我做湯了。”
那聲音好像沉浸在幸福里,蘇然“嗯”了一聲,他被這樣抱住有些不自在,快速地盛了碗湯,躲開蕭均祁的懷抱,拉著他到餐桌前坐下,將湯遞給他。
此時的蕭均祁給蘇然一種錯覺,喝醉的他好像會聽他的話,此時他沉默地坐在桌前,吃東西的時候姿態(tài)依然優(yōu)雅,一勺一勺地將那些湯都送入口中,直至見了底。
吃完后,他靜靜地看著蘇然,蘇然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要上樓休息么。”
蕭均祁應了聲,蘇然便攙扶著他上樓,而就在剛走了一半樓梯的時候,蕭均祁忽然握住了蘇然的手,蘇然只感覺手上一燙立即就要掙開,結(jié)果卻對上蕭均祁直勾勾的目光,深沉又有力度。
蘇然柔軟的手被握在手里,這還是蕭均祁第一次握住他的手,比想象中的更加柔軟。
蘇然也放棄了掙扎,不想跟醉鬼計較,重新被蕭均祁帶著向上走,而也就在這時,蕭均祁開口,“然然,你有沒有想過重新找個愛人好好過日子。”
聽聞,蘇然不禁一怔,感覺心臟被燙了一瞬,不是說過趙澤熙叫他然然很別扭么,怎么他還這樣叫上他了。
而且他說的……重新找個愛人好好過日子……好像是個很樸實的想法,過日子,聽上去還挺溫馨的。
但是從蕭均祁嘴里說出來,蘇然心中不免警惕,不會是要他重新找個人在一起搬出蕭家吧……
“我……我沒想過。”蘇然說。
“你也該想想了,找一個忠誠的對你好的愛人,”蕭均祁說,他認真地看著對方,“在你心里一點沒想過么?”
蘇然心中一震,蕭均祁說找個忠誠的對他好的,之前的蕭容白確實對他還算可以,但他身邊鶯鶯燕燕太多,完全談不上忠誠。
“我知道你是個傳統(tǒng)的人,所以一定要擦亮眼睛,這個人要潔身自好,沒有不良嗜好,也要有讓你富足的條件……”蕭均祁說。
蘇然眼睛逐漸瞪大,好像他的大哥就非常符合這些條件,像他這樣的男人不多了。
“也許這個人就近在眼前,你好好想想。”蕭均祁最后這樣說。
蘇然怔愣地看著他,心臟狂跳,他不會說的是他自己吧……不會吧……
應該不會的。
第151章 親的?
這天中午吃過飯, 蘇然正窩在沙發(fā)上看劇的時候,收到了趙澤熙的消息,對方讓他去永夜找他。
蘇然看著永夜那兩個字下意識就抵觸, 看到是趙澤熙更加抵觸了,但是趙澤熙畢竟是他的債主, 誰叫他在那份文件上簽名了呢, 裴川現(xiàn)在還不了錢,他也沒錢替他還, 為了能安撫債主情緒, 也對方說什么他就聽話照辦就好了。
相對比其他債主,趙澤熙對他的態(tài)度可以稱得上十分友好了。
蘇然起了身, 對一旁的蕭均祁說,“大哥, 我出去一趟,大概晚上回來。”
蕭均祁有些詫異, “是交新朋友了么。”
蘇然原本也沒想好什么借口, 只含糊其辭地說,“跟之前的同學一齊玩。”
蕭均祁點點頭,“去吧, 晚上回來吃飯。”
蘇然應了一聲便向樓上走了, 換了身衣服, 蘇然下樓,“大哥, 我走了。”
“要不要司機送你?”蕭均祁問。
蘇然立即擺手, “不用不用, 我自己去就行。”
話落,蘇然轉(zhuǎn)身便出了門, 蕭均祁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隨即將投影儀上的電影按了暫停,想等蘇然回來再一起看。
蘇然已經(jīng)來了永夜很多次,對于這里很熟悉,但是每當他看到這個龐大的建筑的時候,心底還是不可避免的有些緊張,因為這里對他來說從沒發(fā)生過什么好事。
他從大門進去,里面的金光映在臉上,按照趙澤熙給的位置,蘇然找過去,而就要到了的時候,他抬頭的功夫,居然看到了張博生。
見到他蘇然心中生起畏懼,恨不得饒路走,他加快了腳步,原本快要錯過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張博生居然用手將他攔住。
蘇然皺起眉疑惑地看過去,就見張博生滿是橫肉的臉上裂開笑,“哎喲這不蘇然么,真是讓我好找。”
蘇然皺眉向后退了兩步,不想對方離自己太近,“找我做什么。”
他的玉牌還在對方手里呢,他沒找他去贖回來,他來找他干什么。
“看來你還不知道啊,裴川又從我這拿了三百萬,現(xiàn)在前前后后加一起他欠我五百萬本金了。”張博生將玉牌拿了出來,在手中把玩。
聽聞,蘇然簡直要兩眼一黑,不過好像也并沒有出乎他的意料,他很快鎮(zhèn)定下來,“我的玉牌要上千萬,五百萬完全可以抵消了。”
張博生哼笑一聲,“你以為我做慈善的么還要按你原價?你說一個億難道我還要按一個億算么,而且現(xiàn)在本金是五百萬,但是利息已經(jīng)達到兩百萬了,今天你怎么著也要給我點利息。”
蘇然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心中也暗罵裴川真是太蠢了,他輸了這么久難道還做著一把富的美夢么,他怎么就那么確定借來的錢就一定會贏呢,還是從已經(jīng)栽過一把的張博生這里借的。
“我沒有錢,”說著,蘇然就要走,張博生這種高利貸實在是太過無恥,根本就是個無底洞,“是裴川管你們借的,不關我事。”
說著,蘇然悶頭就要走,但是卻被張博生等人不依不饒地堵住,“誰不知道你是裴川的小情人的,不找你找誰。”
蘇然一口氣堵住喘不上來,而就在撕扯間,蘇然差點被推倒在地,他臉色漲紅卻也不敢呼救,面皮太薄又太膽小,不想丟臉也不太敢得罪張博生他們。
而也就在這時,趙澤熙出現(xiàn)在他身邊,一把攬過他的肩膀扶穩(wěn)了他的身形,柔聲問,“沒事吧。”
蘇然看到他后,也不知道為什么,明明他也是債主,但他此時卻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見到趙澤熙出現(xiàn),張博生立即變了臉色,“趙少爺,這是您的人?”
趙澤熙環(huán)住蘇然肩膀的手緊了一些,然后面無表情地看向張博生,“你說呢。”
張博生臉色一白,立即鞠躬諂媚道,“哎喲原來是趙少爺?shù)娜耍治也恢溃疫@就走這就走。”
“等等,”趙澤熙叫住了他,張博生額角的冷汗立即流了下來。
蘇然看著這一幕不禁好奇,張博生居然這么怕趙澤熙,緊接著他就見趙澤熙走到張博生面前,然后一把扯過他手里的玉牌,“你要是再敢找他的麻煩,下場你知道的,滾吧。”
張博生的目光跟著玉牌去,最終也只能暗暗咬牙走了。
玉牌就這樣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趙澤熙拿著線繩的另一端,玉牌在自己眼前搖晃。
蘇然立即伸手去夠,卻見趙澤熙拎著另一頭舉高了起來,像是釣魚一樣,蘇然眼中滿是熱切,夠了幾次夠不到后看向趙澤熙。
這時幾個年輕人朝他們這邊走過來,“澤熙,什么情況啊,怎么突然下牌桌啊。”
趙澤熙攬過蘇然,然后朝幾人擺擺手,“我今天到這里了,改天陪好你們。”
幾人不滿地哀嚎幾聲,但目光都不由好奇地落在蘇然身上,那把牌趙澤熙手中可是拿著同花順,他們在牌桌上都殺紅了眼,而他居然就這么放棄一把頂好的牌走了……
趙澤熙環(huán)著蘇然拐個彎就到了休息區(qū)的沙發(fā)上坐下了,兩人離得極近,幾乎貼在一起,趙澤熙沒什么避諱,湊近蘇然鼻尖緊緊地貼在他的脖頸上,然后深深地呼吸,上癮般閉著眼睛一臉享受,讓蘇然的臉都忍不住發(fā)紅。
而這時,趙澤熙又將那塊玉牌放到了蘇然面前,像是拿著什么小魚干在釣一只饞貓,“想要么。”
蘇然立即點頭,“想要。”
趙澤熙嘴角彎起,“那你應該做什么?”
蘇然一怔,他看著趙澤熙,對方鏡片上劃過一抹光芒,眸中的情緒越發(fā)深邃,好像已經(jīng)暗示得很明顯了。
蘇然的手指忍不住糾纏在一起,在趙澤熙目光灼灼的注視下,他側(cè)頭看向?qū)Ψ剑缓鬁惤w澤熙一動不動緊盯著他,下意識屏住呼吸,然后一吻落在了他的嘴唇上,溫熱濕潤。
下一刻,在蘇然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要離開卻被按住了后頸,趙澤熙加深了這個吻,他抱著他越來越緊,呼吸也有些急促。
手隔著衣服撫摸他的腰,空隙間含糊地說,“寶貝,我們?nèi)巧祥_個房怎么樣?”
蘇然被他吻得暈暈乎乎的,聽到他這個提議立即回過神來,伸手去推他,“不……不要……”
趙澤熙到底不想將蘇然逼得太急,最終選擇送他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蘇然幾乎坐在趙澤熙的腿上一直沒下來,趙澤熙盡情地撫摸著他的身體,親吻著他的嘴唇。
他激動得跟蘇然一齊顫抖,直至到了蕭家大門前,仍有些戀戀不舍,他想蘇然跟他回家,想他再也出不了他的家門。
趙澤熙吻得蘇然幾乎不能呼吸,嘴唇被蹂躪地充血腫脹,臉頰上也浮現(xiàn)出緋紅,漂亮極了。
蘇然逃似得下了車,趙澤熙對著車外的蘇然說,“下回不會這么輕易得放過你咯。”
蘇然幾乎是跑回去的,心臟跳動得速度實在過快,直到到了門口,他才緩下來。
夜晚的風帶去了他身上的一些溫度,蘇然平復了自己的情緒,然后才推開門進去。
他剛進來,就見蕭均祁坐在沙發(fā)上看著他,他眼眸黑沉面上沒有任何表情,說實話他沒有表情的時候,就連跟他相處很久的蘇然也感覺讓人摸不透,感到膽寒。
“蘇然,你錯過晚飯時間了。”蕭均祁說。
他語氣平穩(wěn),但蘇然卻感覺自己好像犯了很大錯誤似的,“對不起……”
這時蕭均祁已經(jīng)從沙發(fā)上起來走到了他面前,然后微微低下頭仔細地看著那雙顏色糜爛充血的嘴唇,手指撫上去,慢慢按壓,力度越來越重。
蘇然疼得直躲,眼圈都有些發(fā)紅,眸中有些怯意地看著面前的高大男人。
“被人親的么?”蕭均祁神色依然如常,聲音也輕飄飄的,像是在問蘇然但又似乎在自言自語,眉宇間怔愣又帶著些疑惑。
蘇然的臉色瞬間通紅,“哪……哪有,怎么會……”
蕭均祁黑沉沉的眼睛與蘇然對視,直將蘇然看得目光閃躲,蕭均祁收回了手,眼瞼垂下,“好。”
第152章 嗯
夜色越來越深, 蘇然在床上正睡得暈沉,忽的被鈴聲吵醒,他迷迷糊糊地醒來, 按掉了鬧鈴。
現(xiàn)在是凌晨兩點,月朗星稀, 院內(nèi)幽暗的燈光映在窗簾上, 讓他不至于在一片漆黑中,他下了床穿了衣服, 然后拎著早已準備好的東西出了門。
夜晚有些犯涼, 蘇然穿過悠長的路,攏了攏身上的外套, 然后敲了三聲倉房的門,下一秒, 倉房的門立即打開,裴川埋怨粗魯?shù)脑掜懫? “怎么才來!你要餓死我么!”
手中拎著的袋子被一把奪了過去, 裴川像狼一樣翻找食物,又急躁地塞進了嘴里,此時的他頭發(fā)糟亂衣服臟污, 像是街邊毫無自尊的乞丐。
倉房內(nèi)也一片凌亂, 而且還散發(fā)著一股難聞的氣味, 蘇然微微皺眉,看著此時的裴川心中居然生不起一點同情。
裴川落入如今的局面跟他沒一點關系, 現(xiàn)在他將他藏在這里, 每天心驚膽戰(zhàn)地給他送吃的, 但他卻沒有一點感激。
蘇然不知道曾經(jīng)心存善良的少年,怎么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腦海中那個少年好像再朝他擺手,他逐漸走遠,對他說再見,他再也不回來了。
“喂,你有沒有聽我說話。”裴川席地而坐,肚子里有了些食物后他沒那么狼吞虎咽了。
蘇然低頭看他,裴川用手錘了兩下他的小腿,讓他有些疼,“說什么?”
裴川很是不耐煩,“我說你給我弄個游戲機什么的,我在這里都無聊死了。”
蘇然一怔,驚訝地看著他,他還知不知道他現(xiàn)在的處境,居然還有心思打游戲么,要是游戲的聲音被外面修剪景觀的人聽到了怎么辦?
“我……我不玩游戲的,沒有游戲機。”蘇然說。
“沒有就去買啊,別跟我說你在蕭家這么久,連買游戲機的錢都沒有了。”裴川說。
聽到他這么理所當然的語氣蘇然的火氣也上來了,他不知道裴川到底是怎么想他的,他難道以為他在蕭家很好生存的么,以為他跟蕭家的少爺是一個待遇的么,他怎么會這么理所當然地認為他會有不少錢的。
“我的錢不是全給你了么,你都輸光了,你還問我怎么會連買游戲機的錢都沒有了?”蘇然胸口起伏巨大,很想將這段時間所有憋屈都發(fā)泄出來,但他這人老實懦弱慣了,根本不會發(fā)泄心中的憋悶。
裴川見蘇然情緒這么激動,便也訕訕地沒再提,“好了,我不要了還不行么。”
但是他的話絲毫沒有緩解蘇然的情緒,“我不光錢都沒有了,玉牌差點也贖不回來了,我什么都沒有了!”
聽到蘇然的話,裴川怔愣一瞬,眼睛驟然泛起光亮,“玉牌你拿回去了?”
蘇然見裴川這副模樣,當即感覺氣都團在了胸口,“拿沒拿回來也跟你沒一點關系。”
話落,蘇然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就走,回去的路上,他順了順自己的心窩,雖說是在走劇情,但這劇情屬實太過氣人。
賭徒就是不可理喻的,都這樣了居然還惦記著他的東西,他是老實人不是真正的傻子,難道他還會將東西給他么。
不過按理說裴川和蕭均祁的劇情應該快開始了,蕭均祁發(fā)現(xiàn)倉房中居然還藏著這么個人,從前眼睛長在天上的裴少也居然落得了這樣的局面,似乎很有趣,一來二去他去后院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然后兩個人就背著他搞在了一起。
雖說跟裴川發(fā)生了一些不愉快,但他畢竟心軟,裴川現(xiàn)在只能指著他生存,送飯還是要送的。
去后院的次數(shù)維持在兩三天一回,相對比以往也算是頻繁。
而很偶然的一天,趙澤熙來了,蘇然對他感到有些頭疼,自他來之后便有些心不在焉,他跟著一齊向后院走的時候還沒覺察出來,直到趙澤熙跟蕭均祁談論釣魚,蘇然才驟然醒悟過來,此時他們也正在往倉房的方向走。
蘇然慢慢走到了最后面,急忙給裴川發(fā)消息讓他躲起來,如果等會撞到的話,裴川肯定是要被趕出去,而他居然藏著個賭徒還跟他有著牽扯不清的關系,蕭均祁會怎么看他?會不會對他感到失望,會不會認為他那么護著他沒有必要,不如順了蕭家父母的意,不留他繼續(xù)在蕭家。
想著,蘇然的臉色白了幾分,他看著蕭均祁和趙澤熙走到了倉房門口,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門被打開,里面漫出一些灰塵,蘇然立即向里看,沒看到裴川的身影,他這才感到松了口氣。
而蕭均祁在看到地上一些生活跡象的時候,眉頭微皺,地上散落著一些垃圾,還有走動的痕跡,也不知道哪來的紙殼撲在了地上。
當他回過頭的時候,正好看到神游天際的蘇然,便開口,“想什么呢?”
蘇然立即回神,像是夢中驚醒心臟快速跳動,面上也有些驚慌失措,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什么,“沒……沒什么,沒想什么。”
蕭均祁眸中暗沉,將目光重新放到倉房內(nèi),趙澤熙興致勃勃地挑選漁具,那些漁具都落了灰,蕭均祁沒碰,最終挑了兩把讓傭人做清潔。
最近蕭均祁完成了個大項目,難得的給自己放了幾天假放松一下,也沒想到趙澤熙是第一個知道這個消息的,硬是要拖著他出去玩。
蘇然也很久沒有出別墅了,看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算是難得的放松。
釣魚的地點在郊區(qū),這邊風景不錯,節(jié)假日很多游客會過來游玩,他們包了個魚塘,倒是遠離人群,很清靜。
蕭均祁和趙澤熙間隔兩米,一人一把魚竿,他們很沉得住氣,蘇然就感覺有些無聊,他在一旁用手機拍風景。
“然然,快,過來。”
趙澤熙突然叫他,蘇然收了手機看過去,就見他的魚竿晃動正在收線,“怎么了?”
“幫我將魚拉上來,這條魚不小哦。”趙澤熙說。
蘇然剛在他旁邊蹲下,趙澤熙就抓著他的手握在了魚竿上,蘇然怎么也看不出來這條魚會大的讓趙澤熙找他幫忙的程度。
不過將魚拉上來的這個過程倒是非常不錯,很好奇這拽上來的魚到底多大,他幾乎整個人都靠在趙澤熙懷中,手背上也覆蓋著他的大手。
蘇然的注意力都在魚竿上,他身體向后傾,完全沒注意他們倆如此親密的姿勢,只感覺耳邊越過灼熱的氣息,魚也就在這時破出水面。
“好大的魚!”蘇然驚呼出聲,整個人都處在興奮當中。
魚被放進了桶中,蘇然看著那活力很足的魚,感覺也沒有大到夸張的程度,一個成年男人拽不上來的么?
而就在他回身的時候,正好跟旁邊的蕭均祁對視上,對方面頰緊繃,黑沉沉的眼眸直勾勾地看著他,看得蘇然心中一緊,剛才他的注意力都在魚身上,也就忽略了那道灼灼的視線。
這樣的蕭均祁并不常見,他好像生氣了……
“然然,你真棒。”趙澤熙湊到他耳邊說,像是夸獎小孩子。
蘇然耳朵發(fā)紅感覺十分不好意思。
而也就在這時,蕭均祁低沉的聲音響起,“蘇然,過來幫我。”
蘇然詫異地看過去,蕭均祁的魚竿紋絲未動,但他的視線卻不容違背,迫使他在冷冽的注視下慢吞吞地走過去。
也不知道為什么,此時的他心中有些害怕,而在他距離蕭均祁還有兩步遠的時候,對方似耐心磨盡,強勢地拉著他的手向自己身邊一拽,蘇然重心不穩(wěn)整個人幾乎撲進他的懷里,鼻前縈繞著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就坐在我旁邊,哪也不許去。”蕭均祁壓低著聲音,語氣強勢似還帶著幾分威脅。
蘇然感受到了他氣壓的低沉,拘謹?shù)刈谒赃叄皂樀匦÷暤貞寺暎班拧!?br />
第153章 亂吃飛醋
釣完魚已經(jīng)日落, 他們在橘紅的余暉中回到了車上,沿途找了家高檔酒店,直接入住, 避免了回去路途上的勞頓。
只是氣氛有些嚴肅,車內(nèi)很沉默, 蘇然也有些不自在, 他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著,直至到了酒店, 開好房間后他們一齊上了樓。
他們的房間在同樓層, 是挨著的,蘇然的房間正好在兩人房間的中間, 他放下了東西后又出去了。
他們一齊下了樓,蘇然也不知道怎么了, 怎么莫名其妙地氣氛就有些不對勁,他們在一樓餐廳點了餐, 點好后, 蘇然便去了洗手間,剩下兩個男人相對而坐,一言不發(fā)地對視。
趙澤熙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他面上帶著絲笑意但眸中笑意并未達眼底, 蕭均祁就坐在對面, 紋絲不動靜靜地看著他。
“蘇然畢竟只是你的弟媳,你說你看他那么嚴有必要么。”趙澤熙開口。
蕭均祁面上依然沒什么表情, “這是我們的家事, 就輪不到你多話了。”
趙澤熙挑了下眉, “你不覺得你有點不對勁么?只要跟蘇然有關,你就擺出一副嚴防死守的態(tài)度。”
“那又有什么關系?”蕭均祁說, 他看著趙澤熙,“其實我也不希望他跟你接觸,聚會結(jié)束你們就不要再見面了。”
趙澤熙面上閃過一抹驚訝,“憑什么?蘇然是獨立的個體他有獨立的人格,他跟誰接觸還非要你同意?”
蕭均祁掃了他一眼,似將他看透,“你可以試試,他會不會聽我的。”
趙澤熙也不再維持體面,嗤笑一聲,“別以為什么都在你的掌控中。”
說著,他的語氣別有深意,“你也不怕他知道你什么心思后被嚇得逃跑。”
蕭均祁說,“我不會讓他跑掉。”
兩人都扯下了偽裝的面具,誰也不讓誰,蘇然回來的時候,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怎么感覺他上了一趟洗手間的功夫氣氛更糟糕了。
而且這頓飯吃得也特別快,蕭均祁和趙澤熙就吃了幾口便放下了筷子,蘇然也不好意思讓他們倆等他,便匆匆結(jié)束了晚餐。
回到房間的時候,蘇然都感覺今天有點太莫名其妙了一些,進房間后他立即聯(lián)系裴川,釣魚的時候他給他發(fā)了消息,但是一直沒有得到回復。
這時候蘇然給他了打了電話,也是一直沒人接通,又搞消失?蘇然感到一陣無力,他不知道裴川躲去了哪里,他應該還在蕭家別墅的,畢竟現(xiàn)在外面對他來說很危險。
清空了腦中關于裴川的擔憂,他進了浴室,洗了個澡,剛穿著睡袍出來的時候,聽到了敲門聲,聲音不算大,他猜測可能是趙澤熙在門外,心中有些緊張,但不開門的話萬一真是趙澤熙,很有可能吵到蕭均祁,如果被他發(fā)現(xiàn)端倪的話他沒法收場。
蘇然攏了下身上的浴袍,將門打開,門外果然站著趙澤熙,對方見到他后眸光亮了一瞬,然后便擠了進來隨手將門帶上。
此時的蘇然頭發(fā)還有些濕潤,身上是清香的沐浴液味道,其中又透著他本身偏甜的體香,站在趙澤熙面前就像是一塊香甜的糕點,白皙的皮膚因為剛洗過澡透著些粉,眼睛看著人的時候帶著絲怯意。
趙澤熙微微屏住呼吸,血液上涌,他拉過蘇然的手腕,一句話也沒說便吻住了柔軟濕潤的嘴唇,他換了身衣服,但不是睡衣,而是身偏休閑的衣服,將他高大的身形勾勒得越發(fā)挺拔修長,如今也是夜晚,他不出去閑逛反而是進了蘇然房間,還是沐浴過后換了身衣服,甚至噴了香水,心里想得什么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
趙澤熙將眼鏡摘掉,順勢將蘇然壓在了床上,蘇然對他突如其來的動作有些抵觸,手抵在他的胸口,人被吻得有些恍惚,眼中一片濕潤,“別……別這樣……”
趙澤熙又將礙事的眼鏡戴上了,他想更加仔細地看著蘇然,幾乎是一瞬間,他全身上下該有的身體反應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他撫摸著蘇然的臉頰,聲音比平常要溫柔很多,但是態(tài)度卻毋庸置疑,“寶貝,我已經(jīng)給過你足夠的時間準備了,你總不能還讓我忍著吧,你還見過像我這么善良的債主么,你也要體諒我一下。”
蘇然皺起眉毛,狹長的睫毛顫了顫,一時間居然感覺無法反駁,很認可趙澤熙說的,他確實是他見過最好的債主了,要不是因為他跟蕭均祁這層關系,再加上跟自己也熟識,恐怕不會對他這么有商有量。
但是蘇然心中還是有些害怕,他說,“可不……可不可以不要這么急。”
而趙澤熙顯然曲解了他的意思,他深吸一口氣,“好,那我慢慢的溫柔一點。”
話落,他再次吻上蘇然的嘴唇,手也不安分地撫摸上那柔軟的細腰,因為那敏感不習慣被撫摸的部位變得緊繃發(fā)顫,趙澤熙得了趣,不斷地挑弄。
蘇然的臉變得漲紅,“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而趙澤熙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唇舌堵住了他的嘴唇,不斷舔舐直至嘴唇顏色變得鮮紅,嘴唇又不斷向下,一口口地吮吸著脖頸。
蘇然聲音微弱地呻吟,就在兩人都頭腦發(fā)脹沉浸在歡愉當中的時候,房門不合時宜地被敲響了。
原本還面容難耐眼眸渙散的蘇然立即回神,像是忽然被人從頭淋了一盆冷水,讓他瞬間變得清醒。
他看向房門,然后去推在他身上的趙澤熙,趙澤熙皺眉面上十分不滿,蘇然忽的使力,將人從身上推開,這時門外響起蕭均祁的聲音,“蘇然,你睡了么?”
趙澤熙面上閃過厲色,“就這個叫法睡了也被吵醒了。”
蘇然當下非常慌亂,立即從床上跳下來整理好了衣服,但回頭看趙澤熙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正坐在床邊,面色不滿身上也凌亂完全沒有整理的想法。
而敲門聲還在持續(xù),按照以往的作息時間這個時候他確實沒有睡,因為現(xiàn)在才九點,逐漸的外面的聲音有些擔憂,是寧可擔心他出了什么事也不會相信他睡了。
蘇然的額頭開始流下汗珠,他聽到蕭均祁在給前臺打電話,他也沒想太多在腦袋一團亂的時候打開了房內(nèi)的大衣柜,然后抓住趙澤熙手腕就往里面塞,“你先進去躲一下。”
趙澤熙明顯不愿意,“就算被他看到能怎么樣呢。”
蘇然急得要哭了,面上帶著絲懇求,“求你了就躲一會,一會就好。”
趙澤熙面上有些松動,但聲音卻依然堅持,“我,還從來沒躲過衣柜。”
“就一會,求求你了。”蘇然一副要哭出來的表情,終于讓這位百億身家的趙少爺進了衣柜,隨即他的外套鞋子便都被丟了進去,緊接著柜門關上,趙澤熙陷入一片黑暗中。
趙澤熙還是第一次有過這樣的境遇,讓他胸口憋悶得厲害,但此時也并沒有拿腔拿調(diào),因為也沒人看見,他此時也顧不上自己平時的作風格調(diào),死死地扒著柜門,透著一條縫向外看。
此時蘇然已經(jīng)走到門口,打開了房門,外面的蕭均祁正在跟前臺通話,看到蘇然后詫異了一瞬,然后收了手機,“我還以為你在里面出了什么意外,怎么現(xiàn)在才來開門。”
蘇然撓了下頭發(fā),原本就粉潤的臉上此時看著更加紅了,“剛洗完澡在吹頭發(fā),沒聽到敲門聲……”
蕭均祁上下看了眼蘇然,他穿著浴袍,一截修長的小腿露在外面,深v的領口可以看到胸口的皮膚,呈現(xiàn)出一片粉色,確實是剛洗完澡的模樣。
臉上也透著粉,嘴唇更是鮮紅飽滿,甚至有些充血,蕭均祁的目光在那雙唇上多停留了幾秒,說,“看來水溫很高,你洗了很久。”
“嗯?”蘇然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絲疑惑,怎么討論起這個了?
“大哥,你來找我做什么啊?”蘇然問道。
蕭均祁沒有收到蘇然讓他進來坐一坐的邀請,便自己走了進來,然后說,“想跟你聊聊天。”
蘇然了然,沒再多問什么,之前他們在家里的時候晚上有時間是要聊一聊的,這個習慣是什么時候養(yǎng)成的呢?
不自覺地,蘇然腦海中的思緒就飄到了這個習慣的源頭,好像是在蕭容白死后的第二天,在他原本以為自己今后要過上富足有靠山的生活,但沒想到迎來這樣一道晴天霹靂。
那時周圍的人都說他是掃把星是個晦氣的人,只有蕭均祁愿意給與他安慰,每晚他回到家后,在飯桌上,或者是客廳的沙發(fā)上,他們都會簡單的聊一聊,他之所以能那么快走出喪夫的陰影,蕭均祁應該起了不小的作用。
“蘇然?”蕭均祁喚他,蘇然從腦海中細碎的片段中回過神來,對上了他視線,他問,“想什么呢?”
蘇然搖搖頭,“沒什么。”
蕭均祁在他的床邊坐下,蘇然也沒感覺有什么,不認為這是入侵私人空間的舉動,他順勢也在他旁邊坐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想到了之前的事,他心里對蕭均祁少了些懼意,多了些親近。
“今天玩得開心么?”蕭均祁看著他問。
雖說蕭均祁一如既往的沒什么表情,面容深刻冷硬,但此時的目光卻透著些柔和,讓蘇然格外放松。
“開心,挺好玩的,你們還釣了不少魚呢,那個魚湯很鮮。”蘇然說,雖說晚飯沒怎么吃好,但是那魚湯是他們的魚讓后廚加工的,味道非常不錯。
“嗯,可能是你一直在我身邊的原因,我釣到的魚比趙澤熙多了一倍。”蕭均祁說。
蘇然立即夸贊他很棒,而此時在柜子中的趙澤熙的臉色不禁難看起來,魚釣得多又怎么樣,蘇然還不是跟他更親近。
這溫聲細語的閑聊比想象中的更折磨人,那種細碎的沒什么重要信息的談話,讓趙澤熙的臉色因嫉妒而緊繃。
“下回帶你去海釣,不帶其他不相干的人。”蕭均祁說。
蘇然連連點頭,蕭均祁又說,“你今后有想去的地方,我也會帶你去。”
“謝謝大哥。”蘇然笑著說。
蕭均祁看著蘇然,神情忽然嚴肅起來,“其實我不喜歡你這樣稱呼我。”
蘇然一怔,有些不明白,就在他要詢問的時候,忽的感覺手上一熱,蕭均祁握住了他的手,讓他感到怪異下意識想掙脫開,卻被蕭均祁緊緊握住,他說,“那些不相干的人,我也不喜歡讓他們留在你身邊。”
蘇然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剛剛還感覺跟蕭均祁聊天輕松愉悅,怎么現(xiàn)在就沒來由的緊張,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臟好像都漏掉了一拍,讓他心中有些害怕。
好在沒繼續(xù)聊什么,他有些心緒不寧地將蕭均祁送出了房間,回來時正琢磨蕭均祁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時候,柜門被砰的一聲打開,趙澤熙從里面跳了出來。
蘇然嚇了一大跳,他幾乎已經(jīng)忘了趙澤熙的存在了,直到被撲在了床上才反應過來,然后就聽到趙澤熙學起了蕭均祁說話,“下回帶你去海釣不帶不相干的人。”
“你今后有想去的地方我都會帶你去。”
“我釣魚比趙澤熙多。”
越學趙澤熙面上越有些扭曲,“他是誰啊,跟你說這些話你不感覺惡心么?”
蘇然有些怔愣,而這時身上的浴袍已經(jīng)被粗暴地扯開,他有些驚訝于趙澤熙居然將這些話一字不差的記了下來,也有些畏懼此時表情都有些扭曲的人,但怎么也感覺不出這有什么惡心的……
“寶貝,你說是不是很惡心。”趙澤熙深深地皺著眉,腰上撫摸的手更是越來越重。
蘇然感覺這種問話似乎有些似曾相識,他心里也好像有應對的經(jīng)驗,便順著他說,“是……有點。”
聽到蘇然這么回答,趙澤熙臉上的神情這才緩和了一些,他俯下身親吻蘇然,“我今晚一定讓你舒服,讓他飄在天上下不來。”
蘇然沒感覺他這么說有什么值得高興的,反而身體害怕似得顫了下。
第154章 為什么呢
第二天一早醒來, 蘇然就感到腰酸背疼的,想到昨晚時的情景臉上就忍不住發(fā)紅發(fā)漲。
昨晚他實在害怕,總是忍不住驚叫, 最后趙澤熙實在沒辦法,不斷親吻安撫, 最紅用他的腿, 想著他坐了起來,然后摸了一下那塊, 感覺火燎燎的。
他感覺那種方式讓他受到了沖擊, 同時一想到又奇妙的心跳加快,居然不反感, 他的身體反應和心理反應讓他受到了更大的沖擊。
讓他陷入一種恐慌感,不禁想自己不會被掰彎了吧?
此時房中只剩下了他自己, 床上一片凌亂,讓他有些茫然, 也就在這時他呼叫出了系統(tǒng)。
“我不會出現(xiàn)問題了吧?你有沒有感覺到我每個世界的變化, 我是不是越來越……越來越彎了……”蘇然說道后面聲音越老越小。
555直接否定他,“哪有啊,你一直都這樣的啊, 我們每個世界都完成得非常好, 我們現(xiàn)在都成大神了, 不信的話等你回到局里可以看世界回放的,絕對沒有一點問題。”
555信誓旦旦地說, 但蘇然心中仍有些懷疑, 而且他感覺他聽到過555很多遍這樣的說辭, 每次他好像都是這樣信誓旦旦地告訴他沒有任何問題,沒有出錯, 但是每回都像他說的那樣么?
他沒有之前世界的記憶,但隱隱感覺不是,所以此時也在心中打了個問號,也感覺到555似乎有些不太靠譜,他好像不是一個很聰明的系統(tǒng)。
蘇然見過他的本體,一雙大眼睛幾乎占據(jù)了整張臉的三分之一,眼睛里一副沒什么智慧的模樣。
他在心中默默地嫌棄了一會,也就在這時手機響了一下,他拿來起看了一眼,是蕭均祁給他發(fā)的消息,說讓他收拾一下,等下去樓下吃早飯然后就回去。
蘇然立即下了床,收拾好后便出了房間,正好看到房門口的蕭均祁,他在這里等他,見人出來后便說,“走吧。”
蘇然看了眼旁邊的房間,然后問,“澤熙哥呢,他不一起走么?”
蕭均祁腳下一頓,氣場冷冽,似十分不喜歡蘇然提起趙澤熙,“他公司有事,提前回去了。”
“哦……”蘇然看著大步向前走的蕭均祁,立即跟了上去。
這時他的手機又響了一下,看到是趙澤熙給他發(fā)的消息,“寶貝醒了么,不是我不陪你一齊起床,而是公司出了些事情被緊急叫回去了。”
蘇然倒不是很在意,緊接著他又看到蕭均祁發(fā)了一條消息過來,“偏偏是跟蕭家的合作出了問題。”
看到這條信息,蘇然下意識看向走在前面的蕭均祁,他身姿挺拔肩寬窄腰,氣勢壓人,他怎么感覺趙澤熙有幾分告狀的意味,好像是蕭均祁故意的似的。
昨晚閑聊時的溫情好像是錯覺,蕭均祁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嚴謹模樣,這樣的他在外人眼中十分具有權(quán)威性,他好像不會偏向任何人對眾生平等,又無人敢反駁他。
回去的路上,蘇然時不時地偷看蕭均祁,都只看到了他嚴謹冷酷的側(cè)臉,氣場也比較沉悶,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回到了別墅,蕭均祁也一直沉默著,這讓蘇然感到奇怪,不過他也并未多想,他認為蕭均祁這種人讓人捉摸不透是正常的。
回房后他沖了個澡,然后換了身衣服,胸口有一些清淺的痕跡,好在衣服能遮住,沒什么大礙,換好衣服后他便向外走去,他想去裴川那看看,昨天一直沒有聯(lián)系,也不知道他怎么樣了。
而就在他順著小路向那邊走的時候,忽然聽到轟隆隆的聲音,像是大型發(fā)動機的震動,不由得他加快了步伐。
透過層層疊疊的枝條,他看到了是什么龐然大物在運作,居然是一輛巨型鏟車,巨物落下的時候,那倉房就顯得有些脆弱不堪,頃刻之間被碾壓成一堆廢墟,蘇然脫口而出,“不要!”
蕭均祁看過來,蘇然面色蒼白雙腿發(fā)軟地一步步走過去,他眼睫發(fā)顫,看著那變?yōu)閺U墟的地方有些不可置信。
“你說什么?”蕭均祁問。
轟隆隆的聲音仍在繼續(xù),鏟車完成了任務已經(jīng)遠離了一些,蘇然這時才回過神來,他嘴唇都有些發(fā)顫,“沒……那里面還有很多漁具的,就這樣毀了么?”
蕭均祁語氣平靜,“都是些沒用的東西。”
蘇然仍感覺自己的身體在發(fā)顫,聲音也是,如果蕭均祁足夠細心的話,肯定會發(fā)現(xiàn)端倪的,但他是真沒發(fā)現(xiàn)還是不想戳穿?
“為……為什么要突然鏟平了?”蘇然問。
蕭均祁看向他,眸中冷靜毫無波瀾,“很礙眼。”
蘇然深吸一口氣,他看向那片被壓扁的廢墟,他腦袋一團糟,混亂中腦海中閃過的可能性,裴川應該沒在里面的吧,他肯定沒在里面,如果在的話不可能聽不到那么大的動靜,他肯定已經(jīng)逃出去了,從昨天他們來拿漁具時就逃出去了……
“你很心疼?”蕭均祁問。
蘇然立即回過神來,他眸光顫動一瞬,看向蕭均祁,此時蕭均祁目光平靜,但看著他的時候好像很認真。
他下意識咽了口口水,然后說,“你都不心疼我怎么會心疼。”
蕭均祁向他挪了兩步,然后握住他垂在褲邊的手,“好涼。”
蘇然看著他,沒敢將手抽回去,只靜靜地看著他,然后見蕭均祁的視線從他的手上移到了他的眼睛,與他對視。
他忽然說,“別墅內(nèi)的一角一落我都知道藏了什么東西,這棟別墅內(nèi)除了那些傭人外,應該只有我們倆。”
蘇然一驚,臉上更加蒼白,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對蕭均祁的懼意更加幾分。
他發(fā)現(xiàn)了是么,他肯定發(fā)現(xiàn)了,所以才會這么說。
“蘇然,你說呢,我們在這里相伴接下來的人生,你說好嗎。”蕭均祁握著他的手更緊了幾分。
蘇然看著他深邃的眼睛,好像被吸入旋渦般,讓他心生懼意的同時又不能移開視線,他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好。”
*
他記得半年前,他初次見到蕭均祁的時候,那是蕭容白第一次帶他回蕭家,那是在一個晚宴中,是蕭老爺?shù)纳铡?br />
蕭家人看他的目光總會露出鄙夷的端倪,他們倒沒表現(xiàn)出什么,他們彬彬有禮,只是偶爾目光中透露出的嫌棄,還有不經(jīng)意的傲慢,他喝不出紅酒的品牌,換來他們刺耳的笑聲。
這一切都讓他感覺到難受,他們沒有挑明,但仿佛都在告訴他,他配不上蕭容白。
而蕭容白也并沒有在乎他的感受,他在人群中游走,討巧賣乖逗得長輩笑聲連連,好像告訴所有人,他是蕭家最受寵的小輩。
他也確實是最受寵的小輩,就像是他娶了一個身份如此懸殊的蘇然,眾人也不會對他有太多的責備,而一切也確實如他的意,他娶了一個身份差距這么大的男人做妻子,他老實本分對丈夫說一不二,這樣的妻子不會管束他,也堵住了周圍人的嘴,還獲得了一個已婚的身份讓家里人放心。
只付出小小的代價,就獲得了讓所有人都滿意的結(jié)果,是很完美的局面。
他在宴會中手足無措,緊張得像是誤入狼群中的羊崽,轉(zhuǎn)頭的瞬間,西裝革履的蕭均祁進入了他的眼中。
他穿著一身高定西服,修身的曲線將他的身材襯得更加修長,他手中拿著杯紅酒,姿態(tài)優(yōu)雅,只是那張深刻俊美的臉上,一如既往的冷硬沒什么表情,讓人在他面前不自覺地拘束緊張。
蘇然看他向自己走來,他心越來越緊繃,但現(xiàn)在要是轉(zhuǎn)過身的話會不會太沒禮貌……
然后他看到他又從侍應生的托盤中拿過一杯酒,放到鼻前輕搖了一瞬,姿態(tài)優(yōu)雅得讓蘇然不禁怔愣幾秒,他還從沒見過姿態(tài)這么漂亮的人。
而此時,人已經(jīng)走到了他面前,他將其中一杯紅酒遞給他,明明他這么優(yōu)雅自信,聲音也低沉好聽,但不知怎么說話卻不太流暢,有些生硬,“之前……那紅酒確實又酸又澀,不知道什么品牌也正常,我也是第一次喝到那么難喝的紅酒。”
蘇然眸光晃動一瞬,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他感覺眼前的男人好像一件藝術品,也不知道為什么腦海中會這么想。
而蕭均祁面上的坦然似維持不住,他舉了舉手中的酒,“不接么?”
蘇然這時候才反應過來,立即接過了他手中的酒,面上不自覺浮現(xiàn)出緋色,“謝謝。”
蕭均祁說,“你嘗嘗,這個果味更濃一些,也許你會喜歡。”
蘇然喝了一口,面上立即笑了起來,眼中也帶著光亮,“確實好喝,謝謝你,這個真的很好喝。”
那是他在蕭家第一次感覺到善意,后來在蕭均祁的別墅中,他又喝到了那個好喝的紅酒,藏酒室中,有一整面墻用來擺放它。
他現(xiàn)在也不禁想,一向盡在掌握中的蕭均祁,在第一次跟他見面時一切都完美的他,為什么偏偏開口時會卡殼呢。
第155章 驚嚇
這幾天蘇然在家呆得很消停, 他窩在沙發(fā)上跟蕭均祁看上回沒有看完的電影,手中拿著一包薯片,時不時地喂進嘴里幾片。
他不是吃獨食的人, 時不時地會遞到蕭均祁面前,對方也不知道是愛吃還是不愛吃, 總是看著那薯片發(fā)愁幾秒, 然后才拿出來一片喂進嘴里。
電影接近尾聲,蘇然伸了個懶腰, 也就在這時, 蕭均祁的手機響了,他接起電話應了幾聲, 然后便從沙發(fā)上起來,“公司有些事讓我去處理。”
這是常有的事, 蘇然并沒有多想,而奇怪的是, 在蕭均祁走后還沒有五分鐘的時候, 趙澤熙給他打了電話,“寶貝,出來見我。”
蘇然一怔, 并不太想去見他, 畢竟上回實在有些瘋狂, 然而他還沒想到怎么拒絕的時候,趙澤熙說, “蕭均祁不是走了么, 現(xiàn)在沒人攔著你。”
蘇然面上閃過詫異, 立即反應了過來,掛了通話后他還感覺這兩人真是有意思, 互相搞是吧。
他跑上了樓,換了身衣服,剛要開門下樓,手機又響了,他看來電顯示,居然是裴川!
他心中一陣激動,立即接了起來,“喂,裴川!你怎么總是失蹤!”
蘇然的語氣激動又埋怨,上回倉房被推平的時候他要嚇死了,還好過后檢查發(fā)現(xiàn)里面沒有人,此時裴川給他來了電話就說明他還好好的。
那邊響起歉意的輕笑了聲,“對不起對不起,真是對不起然然,我那時手機壞了,最近又一直忙項目現(xiàn)在才倒出空來。”
聽到這個消息,蘇然十分驚訝,有些難以置信裴川居然真的改過自新了,“真的么?你現(xiàn)在在做項目么?”
“當然了,我騙你做什么。”裴川說,聲音都好像比從前更有生機,“你等著吧,我過段時間應該就能將錢還上了,到時候再把你給我那七十多萬也給你。”
蘇然聽著格外激動,但面對改過自新的裴川居然又開始有些不好意思,“好,我的不著急,等你有了再給我。”
裴川應了幾聲后,便說有人在叫他掛了通話 ,蘇然欣喜地收了手機。
這時又收到了裴川給他發(fā)的消息,是幾張工作時的照片,他看著感到很欣慰,雖說心中的感情已經(jīng)被磨沒了,此時面對他更多的是平靜不像之前那般,但還是挺為他高興的。
蘇然給他回了句加油,之后便下了樓,出門打車來到了趙澤熙指定的地點,與此同時,在辦公室的蕭均祁也收到了一條消息,照片是蘇然進入酒店的側(cè)影。
找到房間后,蘇然敲了幾下門,下一秒門從里面打開,蘇然直接被拽了進去,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被抵在墻上。
蘇然感覺到一絲懼怕,趙澤熙比他們第一回時還要激動熱烈,沒一會便已經(jīng)滾到了床上。
蘇然的呼吸被他弄得有些凌亂,“你……你怎么這么急啊……”
趙澤熙像是很多天沒吃飯的人忽然看到了食物,他呼吸急促地說,“你知不知道這幾天我有多想你……”
蘇然神情懵懂,表示他不知道,但趙澤熙急躁的舉動又讓他好像知道了,而就在他的衣服都要被脫得一干二凈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起來,蘇然一個激靈,就要伸手去拿手機,結(jié)果被趙澤熙又壓了回來,他一邊吮吸著他的脖頸一邊含蓄地說,“別管了。”
手機鈴聲在響了一段時間后自然掛斷,但下一刻鈴聲又響了起來,格外堅持不懈,這回蘇然推開了趙澤熙,他的聯(lián)系人本就不多,也怕真有什么急事。
而看到聯(lián)系人是蕭均祁的時候,蘇然立即清醒,對著趙澤熙比了個“噓”的手勢,趙澤熙環(huán)著他的腰,神色有些不滿,蘇然面上有些緊張,將通話接了起來,“喂,大哥。”
回應他的是一片靜默,似只能聽到呼吸聲,這讓蘇然倍感壓力,“喂大哥,聽得到么?”
聲音終于傳了過來,低沉又毫無波瀾,“在哪里。”
蘇然一怔,緊接著他想到既然蕭均祁能問出他在哪里,那就說明他已經(jīng)知道他沒在家了,不可避免地沉默了一瞬,這個停頓很可疑,但是蘇然的反應并沒有那么快,他說,“我……我在外面跟朋友在一起。”
蕭均祁說,“我在家里,你現(xiàn)在回家。”
蘇然面上閃過一絲詫異,“現(xiàn)在么……可是我們才剛見面……”
也就在這時,趙澤熙揉了下他的腰,“怎么還沒說完……”
蕭均祁的聲音更加低沉,透著股冷冽,“我在家等你,希望你半個小時之內(nèi)能到家。”
話音落下,蘇然剛要再爭取一些時間,那邊的通話就掛斷了,蘇然看著暗掉的手機屏幕有些茫然,就在趙澤熙又要纏上來的時候他一把將他推開,然后下了床,“我現(xiàn)在要快點回去了。”
趙澤熙留戀地抓著他的手腕,“我們才剛見面,而且你也太聽他的話了吧,叫你回去你就一刻也不等了。”
蘇然眉毛緊緊皺著,他感覺不太對勁,剛才蕭均祁說話的語氣很不對勁,讓他隱隱有些不安,但看向趙澤熙的時候眸中閃過一絲埋怨,“你剛才說話,他肯定聽到了。”
聽到蘇然這么說,趙澤熙的面上立即鐵青起來,“你就那么怕他。”
蘇然沒再多說,穿好衣服后直接出了房間,一路快步下樓,在酒店門口攔了輛車走了。
他心中一片焦急,時不時地看一眼時間,不斷催促司機快一些,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怕,他總不斷回想剛才那通電話,越想越感覺不太對勁。
車終于到了,蘇然在規(guī)定的時間內(nèi)回到了別墅,他站在門口,可能是親眼目睹倉房被鏟平時的樣子,所以才對蕭均祁產(chǎn)生那么大的心里壓力,他的手握在把手上猶豫一瞬,最終深吸一口氣將門打開。
他站在門口,看到了坐在沙發(fā)上的蕭均祁,他穿著一身黑色高定西裝,腰背筆直氣場冷冽,看過來時黑沉的眼眸跟他對視上,讓蘇然心中下意識發(fā)緊,“大哥……叫叫我回來做什么?”
蕭均祁只靜靜地看著他,然后起身一步步向他逼近,原本蘇然已經(jīng)走到茶幾旁,見他起身不自覺地向后退了兩步。
看著一言不發(fā)的蕭均祁蘇然下意識咽了口口水,鼻前縈繞著他身上清冷的雪松味,黑沉沉的眼睛盯著他,身前的人像是烏云一樣壓著他。
這種無聲的沉默讓蘇然不知所措,而也就在這時,蕭均祁抬起了手,按了一下他的領口,指尖滑過他脖頸上的皮膚,“這是誰弄的?”
蘇然茫然一瞬,而后立即反應了過來,他下意識想躲,但蕭均祁又上前一步根本沒躲過去,蘇然臉色漲紅,慌亂下說,“應該是撓的吧……蟲子咬得也有可能……”
他聲音越來越微弱,蕭均祁毫不留情地戳穿,“現(xiàn)在學會撒謊了。”
蘇然面上更加漲紅,手指緊緊地捏著褲線,然后鼓足勇氣說,“我……我也應該有自己的生活。”
他說話很小聲,蕭均祁雙手捏住他的肩,迫使他抬頭看著他,蕭均祁面容冷冽,眸中似還有些發(fā)紅,“我跟你說過什么你忘了么,為什么要這樣。”
蘇然腦海中閃過蕭均祁說的話,他說想跟他一起度過接下來的人生,當時他沒敢深想,此時回憶起來感覺很震驚,現(xiàn)在蕭均祁這樣看著他,就好像是他辜負了他一樣。
一時間蘇然好像陷入旋渦中,又驚懼又感覺難以置信,而蕭均祁看著他卻逐漸失神,他慢慢地俯下身湊近他,臉頰上拂過他溫熱的鼻息,嘴唇就要貼上他的嘴唇。
蘇然像是從夢中驚醒一般,這個夢說不上是什么噩夢,但是卻讓他心跳驟然加速,好像一腳踩空般清醒過來,他下意識推開身前的人,然后手足無措地向樓上跑去,好像一時間無法接受。
這對么?
這對勁么?
這劇情是不是有些不對勁啊?
蕭均祁站在原地,看著蘇然的背影,真被嚇得逃跑了么?
第156章 我現(xiàn)在是你的客人
蘇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自由被限制了, 他在別墅內(nèi),一切都入以往一樣,并沒什么區(qū)別, 但是在蕭均祁不在的時候,他想要出門, 卻發(fā)現(xiàn)他會被保鏢攔住。
這一點發(fā)現(xiàn)讓他的神經(jīng)有些緊繃, 雖說他平時也不出門,但是他不希望他真的出不去。
晚上的時候, 蘇然窩在沙發(fā)上看電影, 他眼睛是看著屏幕,但心思飄到了哪里就不知道了。
當蕭均祁回來的時候, 看到的就是窩在沙發(fā)里的蘇然,他恬靜乖巧, 他進來后都未察覺,光影落在他的臉上, 漂亮得不像話。
蕭均祁脫掉外套, 然后安靜地坐在了蘇然旁邊,察覺到身邊的沙發(fā)陷下去了一塊,蘇然這才反應過來, 他側(cè)頭看向蕭均祁, 對方也正在看他, 變換的光影從他臉上略過,那張總是沒什么表情的臉好像比電影里的男主角還要帥氣, 同時眉眼溫和缺少了平日里的冷硬。
蘇然被他注視著, 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 蕭均祁挪了一下位置,靠得他更近, 肩膀貼在一起,他說,“今晚怎么沒給我煮醒酒湯啊。”
蘇然的身體有些緊繃,他看了眼旁邊的人,聞到了一些酒氣,“不知道你喝酒了。”
蕭均祁嘆息了一聲,似因為沒喝到湯感到惋惜,他的手繞過蘇然身后環(huán)住他的腰,身體也越來越向他那邊傾斜,蘇然感到非常不習慣,蕭均祁身上帶著淡淡的酒氣向他壓來,他好像又想親他。
蘇然只感覺渾身緊繃,他直接起了身,“大哥,你早點休息吧,我也回樓上休息了。”
話落,蘇然沒敢再看蕭均祁,直接向樓梯快步走去,等上到半截才松了口氣,他向沙發(fā)的方向看了一眼,只看到蕭均祁靠在沙發(fā)上的背影,屏幕上的光影依然不斷變化,那抹身影沒動,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看屏幕,莫名地讓人感到孤獨。
第二天早上下來吃飯的時候,蘇然就沒看到蕭均祁,他現(xiàn)在面對他就會感到緊張不自然,但早上吃飯沒見到他又想他是不是因為昨晚的事生氣了,連早飯都沒吃就走了。
他在別墅內(nèi)無所事事,下午的時候,他忽然收到了裴川的電話,他正好在房間,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難免激動了一下。
裴川那邊的聲音很興奮,他說他賺到錢了,可以把錢還給他了,蘇然當然非常高興,裴川說了個地址,讓他過去找他,蘇然也就應了下來。
不過現(xiàn)在對他來說想出去十分困難,蕭均祁管他管得這么嚴,如果他出去是跟裴川有關系,那肯定別想了。
他琢磨了一下,然后給蕭均祁打電話,那邊很快就接通了,他說,“然然。”
他的聲音低沉磁性,這么叫他的時候有些繾綣,曾經(jīng)還說別人這么稱呼他聽不慣,現(xiàn)在他自己反倒這么叫他。
蘇然乖巧地應了一聲,然后說,“大哥,我想出去逛逛,在家里實在太悶了。”
蕭均祁“嗯”了一聲,“讓保鏢跟著你,可以保護你的安全。”
聽聞,蘇然深吸一口氣,有些氣不過,什么保護他的安全,分明就是監(jiān)視他,“不用了吧,保鏢跟著我會很不自在。”
“他們不會離你太近。”蕭均祁說。
蘇然聽他的語氣好像沒有回旋的余地,但還是堅持說,“我不想他們跟著。”
“不行。”蕭均祁說。
蘇然一氣之下直接掛了通話 ,他在房間內(nèi)走動了一會,然后便換了身衣服出門,隨即便去了后院,他能感覺到有人在注視他,但是那些人也不敢離得太近。
順著小路一路走,他找到了那個被雜草掩蓋的狗洞,這就是當初裴川可以溜進來的地方,他四下張望了一下,那些保鏢正站在不遠的位置,但是四周綠植掩蓋,人影幾乎要看不到。
在綠植的掩蓋下,蘇然鉆了出去,他快速跑到路上,然后上了提前叫好的車走了。
那些保鏢應該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也確實很快,十分鐘之后,蕭均祁的電話就給他打來了,蘇然直接掛斷,他似乎也知道再打下去他依然不會接,便沒再打來一個。
按照裴川給他的地點,蘇然找了過去,此時天色已經(jīng)黑了下來,他下車后還有些疑惑裴川怎么找了這么個地方,這里好像是某個酒店后身,過于臟亂,燈光也很昏暗,不遠處開著家小倉買,只在門口掛了個短小的牌子,這種環(huán)境讓他有些不安。
也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鈴聲突兀地響了起來,他還以為是裴川,沒想到居然是趙澤熙,他接了起來通話,響起趙澤熙磁性的聲音,“寶貝,做什么呢?”
蘇然攏了下身上的外套,“等人。”
趙澤熙頓了下,他聽到了那邊的風聲,他是知道這些天蕭均祁對他看管嚴格的,蘇然也總是以這個借口不來見他,但現(xiàn)在蘇然居然出來了,還不是為了找他,他語氣嚴肅了幾分,“在等誰?”
蘇然對他也沒打算隱瞞,趙澤熙知道他所有事,他坦然地說,“裴川,他說現(xiàn)在賺到錢了可以還我。”
趙澤熙的聲音立即急促起來,“你現(xiàn)在在哪,說!”
蘇然一怔,掃了下四周,剛要開口,忽的感覺眼前一黑,還沒等他呼救脖頸上便是一涼,他的意識立即渾濁起來,身體無力癱軟了下去,恍惚間聽到了幾個男人的聲音。
“這人看著不錯,不愧是裴少玩過的人。”
“沒玩過……他可能還是個處,他之前跟我說過,應該能賣更高的價。”
即便意識渾濁,蘇然也聽出了是裴川的聲音,他的心臟猛然一震,身體也做出了劇烈的反應,但很快又消沉下去。
裴川的聲音再次響起,似帶著幾絲不忍,“我的錢還干凈后,就可以將他放出來了吧……”
“當然,裴少放心吧,不過你想他快些出來,那也要還點,這樣他出來得才會更快,時間太長的話他被玩壞了就不好了。”
蘇然的意識逐漸陷入黑暗,完全失去了知覺,在這之前他也終于明白,原來裴川根本不是他自己說的那樣賺到了錢,而是又去賭了,欠了更多的債,所以預謀了這個計劃,將他騙出來賣掉還債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他意識逐漸蘇醒的時候,聽到了很嘈雜的聲音,他背靠著金屬質(zhì)感的東西,強光打在他身上,使他眼球不安地轉(zhuǎn)動,想睜開眼卻怎么也睜不開,底下是不停加價的聲音。
蘇然只聽到他最終以六百萬拍賣成功,沒想到還挺值錢,他是知道會走這么一朝的,這個古早世界就是這么危險,直覺比之前的世界都要險惡。
接下來的劇情是他被拍賣,蕭均祁和趙澤熙抓住了裴川,對待賭鬼他們有得是可以折磨的手段,玩起來的花樣讓人瞠目結(jié)舌,最后他被解救,而裴川徹底落入了蕭均祁和趙澤熙的手中。
這操蛋的劇情讓蘇然無奈,憑什么賭狗會有這樣相對較好的結(jié)局,而他經(jīng)歷這么多,最后因為妨礙主角們談情說愛被趕了出去,老實人就活該被這么對待么。
他心里非常不服氣,憑什么欺負老實人。
蘇然被轉(zhuǎn)移了房間,他的眼睛被黑布蒙上,手被綁在了身后,整個人被放到了床上,等門被關上屋內(nèi)沒了動靜后,蘇然才動了動。
他不知道身上的衣服什么時候被換了,此時穿著很清涼,腦袋還有些不清醒,身體還有些軟綿,此時床上的他就仿佛待宰的羔羊,這讓他不由得心生緊張。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感覺很漫長,他的身體逐漸恢復了些,蛄蛹著坐起了身,他慢慢地下了床,剛走兩步,腳腕就傳來很刺痛的感覺,不知道是在他昏迷的時候碰到了還是舊傷復發(fā),他的腳腕沒法用力。
他想先將眼睛上的布蹭掉,便慢吞吞地走不時碰到了什么物品,到了墻邊他用臉頰去蹭墻想將布蹭掉,而眼睛上的布剛有些松動,他就聽到了一聲開門聲,他險些驚叫起來,眼前的黑布透出了一點光,他看到了一個黑乎乎的影子向他靠近。
蘇然感覺心跳都要停止,嚇得他立即向反方向跑,跌跌撞撞,腳腕這時好像失去了知覺,一瘸一拐狼狽又慌張。
“求求你,我是被誤抓過來的,我不是這里的……”
蘇然驚慌失措,直至他被撞倒的東西絆住,整個人就要向前撲去,他被人抓住了手腕,那只手炙熱又寬大,將他撈了過來,蘇然整個人貼在了他的懷中,一股熟悉的雪松味吸入鼻腔,混亂中讓他感到有幾分熟悉。
眼前的黑布被淚水浸濕,下一秒,他被捏住了下巴,嘴唇被覆蓋,對方的吻逐漸加深,越來越兇,似還夾雜著泄憤似的,咬他的嘴唇和舌頭。
蘇然驚慌失措,突然劇烈地掙扎,掙脫出了男人的懷抱,卻直接跌落到地上,男人將他從地上撈了起來,放到了床上。
男人始終沒有說話,這讓蘇然十分不安,他在床上緊張地縮成了一團,然后感覺到男人的大手握住了他的腳腕,輕輕地按揉,這樣的力度安撫了蘇然,還讓他感覺到熟悉,甚至從動作中感覺到了溫柔。
過了好一會,男人才再次起身,黑沉沉的影子覆蓋著蘇然眼睛上的黑布,蘇然幾乎屏住了呼吸,下一秒,眼前的黑色忽然被扯了下來,蘇然的眼前明亮起來,光影暈眩過后,他看到了蕭均祁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他面容緊繃,黑沉沉的目光盯著他,然后刻薄地開口,“很意外么?你以為是趙澤熙還是裴川?”
蘇然眼眸有些茫然地眨了一下,然后像是被解救般撲向了蕭均祁,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哭泣地說,“大哥,是你還好是你。”
好像已經(jīng)忘了剛才那個強迫性的吻,蕭均祁面容依然冷峻,沒有一絲安慰的意思,“所以呢,你會給給你下套的趙澤熙親,會跟把你賣了的裴川談戀愛,就不讓我親近你是么,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等會進來的會是一個年過五十腦滿腸肥的惡心男人?”
蘇然面上無措,一張小臉上滿是淚痕,模樣十分可憐,但此時的蕭均祁好像冷硬心腸,他捏住蘇然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看著他,“今晚我是你的客人。”
話落,蕭均祁的嘴唇壓上那雙唇,他周身的戾氣這才散了些。
已經(jīng)被嚇傻的蘇然,此時格外乖一些。
第157章 誰也不選
蘇然好像真被嚇傻了, 任由蕭均祁在他身上胡作非為,腦袋有些發(fā)懵,他也在想這對么?
蕭均祁居然這樣……
他的身體逐漸升溫發(fā)熱, 心跳也越來越快,感覺自己好像要被蕭均祁親融化了一樣, 身體止不住發(fā)顫, 又忍不住躲避,每次卻都要被他拉回來。
直到眼前出現(xiàn)一片白光, 他身體發(fā)顫過了好一會才平息下去, 他聽到了蕭均祁一聲輕笑,就在他耳邊, 耳膜都震動一瞬,他慢半拍的感覺是蕭均祁在嘲笑他, 便有些不滿地看著他。
蕭均祁撫摸著他的頭發(fā),一下下地親著他的嘴唇, 吮吸他的臉頰肉, 太過有侵略性,使得蘇然的臉頰都犯疼,他小幅度躲避, “別這樣……有些疼……”
蕭均祁這才停頓一下, 放輕了力度, 他黑沉沉的眼眸看著蘇然,眸中是難以克制的欲望, 之前壓抑太久, 此時不受控制地釋放, 一直心心念念的人終于就這樣躺在他的懷里。
“還……還沒好么……”蘇然難耐又小聲地問,現(xiàn)在的身體敏感得發(fā)抖。
蕭均祁沒有回答, 只親吻得更深,直到又很久過去,蘇然感覺被折磨的時間很漫長,停下后整個人的精神都有些恍惚。
蕭均祁抱著他靠在床頭,手摸索著蘇然細嫩的臉頰,此時他的臉頰一片潮紅,摸著還有些燙燙的。
“今后還亂跑么?”蕭均祁問,神情難得的帶著些饜足,冷硬的臉上也多了些溫情。
蘇然仰頭看了他一眼,此時還有些心虛,也在想怎么都這樣了還要找他算賬。
此時他也回過味來,蕭均祁對他來說還有一個“大哥”的身份,想到這個蘇然就難以抑制地羞恥。
“怎么不說話?”蕭均祁問。
蘇然想了想,剛要開口就聽到了門外的嘈雜聲,門咣咣地被敲響,是趙澤熙的聲音,門口有人攔著他。
聲音越來越激烈,似乎已經(jīng)有打斗的聲音,蕭均祁面色立即沉了下去,他看了眼蘇然,蘇然被他看得心虛。
蕭均祁下床開始慢條斯理地穿衣服,蘇然也將衣服撈了過來,但是他的衣服都太過輕薄,還有很多處被撕壞了,穿在身上就仿佛幾條爛布掛在了身上,他穿好后看著身上沒什么遮擋的樣子有一些茫然,蕭均祁讓他重新躺下,然后將被子蓋在他身上。
蕭均祁走向門口,隨即將門打開,趙澤熙像是沒想到門會打開直接撲了進來,門外保鏢倒了七七八八,此時都停了手,趙澤熙像是來砸場子的帶了不少人,但他還是慢了一步。
蕭均祁將門重新關上,接下來他們可以單獨解決,而趙澤熙進來后直接怔住了,空氣中的味道不用說他自然懂,此時蘇然躺在床上露著個肩頭,他的肩上脖頸上都是痕跡,這一瞬間趙澤熙止不住地發(fā)抖,氣得臉色都變蒼白。
這時蕭均祁率先開了口,“怎么?這里面也有你的手筆?”
趙澤熙處于一個暴怒的狀態(tài),“你少血口噴人!”
兩人只說了這一句話,趙澤熙就仿佛暴怒中的獅子,直接朝蕭均祁揮了拳頭,兩人瞬間打到了一塊。
蘇然看著眼前這一幕都傻眼了,他怎么也不會想到看著那么體面的兩人居然能打到一塊去,雖然他們看上去都是練過的,動作帶了一定的觀賞性,但這也不是他們能這樣肆無忌憚打到一塊去的理由……
這時蘇然也終于反應了過來,他下了床來到兩人跟前拉架,“別打了,有話好好說……”
蘇然話還沒說完,就感覺他整個人被一撞,直接磕到了桌角,下一秒感覺腦袋嗡的一下,然后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他這一天本來就被注射了藥劑,又一口飯沒吃,這一撞差點出大問題,好在第一時間他就被送到了蕭家旗下的私人醫(yī)院。
蘇然醒來時就是在寬敞干凈的病房中,他腦袋一陣暈沉刺痛,看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暗沉了下來,病床邊蕭均祁守著他,見他醒來后立即問,“感覺怎么樣?有哪里不舒服么?”
蘇然摸了摸腦門,那里已經(jīng)被纏了紗布,“頭有些暈。”
“那沒事的,你撞到了桌角有些輕微腦震蕩,好好休息就好了。”蕭均祁說。
“哦……”蘇然有些懵懂,他的目光在病房內(nèi)打了一轉(zhuǎn),房中只有他跟蕭均祁,門外有人在不斷走動,好像是保鏢。
蕭均祁喂他吃了些東西,等到天徹底黑下來的時候,蘇然又有些犯困,蕭均祁摸了摸他的臉,“想睡覺么?”
蘇然應了一聲,他都已經(jīng)睡了一天一宿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腦袋受了傷,感覺現(xiàn)在還能睡著似的。
“大哥,你也休息吧,我沒事了。”蘇然說。
蕭均祁似乎是一直沒睡,他面容倦怠眼底也青黑,但是在聽到蘇然的話的時候面上顯然不太好看,“都說了不喜歡你再叫我大哥。”
蘇然一怔,沒想到這時候了他還在意一個稱呼,但是他又不太敢反駁,只“哦”了一聲。
蕭均祁靠近他,目光從他低垂的眼到飽滿紅唇的嘴唇,“叫均祁聽聽。”
蘇然眼睫一顫,也不敢抬眼看他,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蕭均祁見蘇然不出聲,便吻上了他的嘴唇,來回磨蹭輕咬,舌頭向里探尋,吻得蘇然呼吸都凌亂起來,水聲也讓他羞恥得想將身前的人推開。
直到蕭均祁松開他,他像是一癱水似地躺在床上,目光有些渙散地看著蕭均祁,這時蕭均祁說,“不說的話就親到你說為止。”
蘇然臉蛋漲紅,害怕地開口,“均祁……”
蕭均祁并不多見地笑了,他起身將外套脫了下去,然后掀開蘇然的被子跟他躺倒一塊,將人摟進懷中拍了拍,“睡吧,我們一起睡。”
蘇然沒再違抗,乖順地閉上了眼睛,而就在他昏昏沉沉要睡著的時候,忽然聽到了“砰”的一聲,屋內(nèi)好像進了股涼風,而他身邊的蕭均祁反應迅速,直接從床上下來將燈打開,蘇然也看過去,看到了趙澤熙身形狼狽的模樣。
他穿著得體,但身上卻有一塊塊的臟污,此時窗戶敞開,一股冷風從蘇然的臉頰上吹過,他慢半拍地終于反應過來,趙澤熙居然是從窗戶跳進來的,這可是二樓啊!
而趙澤熙進來也沒耽誤一秒,見兩人同床而眠心中無法接受,直接又跟蕭均祁招呼到了一起。
蘇然頓感焦慮,有些無奈又有些抓狂,他拉了一次架就住進了醫(yī)院,再拉架一次沒準直接死掉了。
“你們要打出去打!”蘇然大聲說,“不要吵到我睡覺!”
兩人頓住一瞬,然后一同走過來,趙澤熙似才想起來此行的目的,他柔聲問,“然然,好些了么?頭還疼不疼?”
蕭均祁強壓怒火,冷眼掃過趙澤熙,“人已經(jīng)看過了,就別打擾我們休息了。”
蘇然看著兩人一句話不說,這時趙澤熙強壓火氣,向蘇然問道,“然然,如果我們倆個只能選擇其中一個,你會選擇誰?”
這個問題落下,讓趙澤熙和蕭均祁同時屏住呼吸,他們定定地盯著蘇然,神情前所未有的緊張。
蘇然看了兩人一眼,直接將被子蒙住頭,悶悶地說,“我誰也不選。”
一句話讓兩個男人同時受挫,也不敢再問了。
第158章 睡覺
在醫(yī)院住了三天, 蘇然出院了,這些天蕭均祁寸步不離地守在醫(yī)院,這回出院了兩人一齊走出了病房, 門口守著很多保鏢,看著這架勢讓蘇然莫名感到壓迫感。
醫(yī)院有些冷清, 蘇然和蕭均祁并排向外走, 身后的保鏢緊隨其后,蘇然回頭看了一眼, 然后跟蕭均祁說, “沒必要這么多人跟著吧。”
蕭均祁環(huán)過他的背捏了下手臂,“需要的。”
蘇然忽感就有些不想走了, 回到蕭家的話他肯定又要被嚴格地管控起來,原本他也是宅男不愿意出門, 但是以現(xiàn)在的劇情來看,走勢太不對勁了, 這個世界的任務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完成……
等出了醫(yī)院大門, 蘇然終于知道蕭均祁為什么需要這么多人,門口就站著趙澤熙,他看著從醫(yī)院才出來的他們, 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那天晚上他突然闖進來, 后來又被蕭均祁的人趕走, 在此之前兩人一直在等他的答案,選誰, 他誰也沒選。
沒想到現(xiàn)在, 好像又要分成兩隊, 讓他做選擇,蘇然攏了攏身上的外套, 頓感頭疼。
兩伙人對峙誰也不讓誰,蘇然夾在中間左右為難,這時天空飄了薄雪,蘇然一時間也上不了車只能挨凍,心中越發(fā)對趙澤熙和蕭均祁不滿起來,雖不敢說,但臉看著都皺了起來。
這時趙澤熙上前,拉住了蘇然的手臂,“然然,跟我走吧。”
蘇然不動彈,趙澤熙面上有些急切,“難道你還想回到蕭家二十四小時被監(jiān)管么?”
趙澤熙算是說道點子上了,回到蕭家的話他肯定還會出不去,但是要跟趙澤熙走的話,那跟剛出狼口又入虎窩沒什么區(qū)別。
蘇然還在猶豫怎么辦,蕭均祁拉住他的手臂將他扯了過來,“蕭家才是你的家,我們回去。”
一時間僵持不下,蘇然受不了這種局面,也受不了此時的天氣,他擺脫兩人的拉扯,“我哪里也不去,我自己去住酒店。”
說完,在兩人還怔愣的時候,蘇然已經(jīng)撥開人群走了,醫(yī)院的位置處于市區(qū),酒店很好找,他找了家差不多的進去后便辦理了入住,身后的蕭均祁和趙澤熙緊隨其后。
蘇然站在電梯門口等電梯的時候,蕭均祁走到他跟前,伸手環(huán)過他,“不是說好了聽話的么,為什么不跟我回去?”
蘇然低垂著頭,小聲說,“可是你們這樣我真的很為難。”
蕭均祁面上閃過錯愕,隨即便是落寞,“然然,我們相處了這么久,難道感情還比不過外人么?”
話音剛落,慢一步的趙澤熙也趕了過來,他不甘示弱地從另一邊環(huán)過蘇然,“你還不懂么,要他徹底拒絕你才滿意?”
對于趙澤熙來說,不回蕭家就行,在外面他們可以隨時見面,在蕭家的話,那他可能就見不到蘇然了。
蕭均祁氣場冷冽,目光沉沉地看向趙澤熙,“我跟蘇然說話,沒你插嘴的份。”
趙澤熙目光帶著些輕蔑,鏡片在燈光的照耀下反著白光,“蘇然不姓蕭,他跟誰說話你也要管么?”
“叮”的聲,電梯到了,蘇然立即進了電梯,逃離怪異的氣氛,他按了樓層,蕭均祁和趙澤熙也進來了,電梯內(nèi)不在有人說話,緊繃的氣氛讓蘇然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斷攪動著手指,目光盯著不斷上升的樓層,當電梯門打開后便立即出去了。
電梯外的空氣都仿佛清新了一些,他松了口氣,走到他的房間后,看到蕭均祁和趙澤熙的房間分別在他的一左一右,他又被夾在了中間,他快速將門打開,然后打了聲招呼便立即進了房間。
進了房間后蘇然放松下來,他脫掉了外套躺在床上,目光盯著天花板開始陷入沉思。
現(xiàn)在的劇情走勢明顯不太對勁,原本接下來的劇情應該是趙澤熙和蕭均祁開始爭奪裴川,而他不久后被趕出蕭家,他離開蕭家那一刻才算是劇情結(jié)束,但現(xiàn)在他從會所被解救出來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四五天,居然沒有一點裴川的消息。
蘇然呼叫出了系統(tǒng),“裴川現(xiàn)在怎么樣了?劇情已經(jīng)偏離了吧?”
555立即上線,“目前……我這里顯示裴川還有生命體征……”
蘇然一怔,“這是什么意思?”
555說,“我的權(quán)限只能看到這些,目前主角具體什么情況是不知道的。”
“不過我們的劇情并沒有走偏,我們從始至終都只是負責老實人的一環(huán),按照我們的演繹,分數(shù)依然在95以上,并沒有偏離。”
蘇然心中踏實了一些,“那能不能查看他現(xiàn)在在哪里。”
過了大概一分鐘,555說,“我這里顯示裴川的位置坐標在永夜,偏離差不超過一百米。”
聽聞,蘇然很是無語,他非常討厭這種屢教不改的賭狗,“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555立即附和,“就是就是!”
蘇然拿過手機,給裴川打過去一個電話試試,然后聽到對方號碼為空號的語音,他不禁皺眉,居然連手機號都注銷了?
“還是得找到他吧,不然我的劇情也沒法結(jié)束。”蘇然問。
555說,“是的,現(xiàn)在其他人物已經(jīng)偏離劇情,應該往回拉一拉。”
“你居然說偏離劇情了?”蘇然很是詫異,好像這句話從555口中說出來很震驚,但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他也不知道。
555此時有些心虛,“人物確實有些偏離了嘛,應該往回拉一拉。”
蘇然認可地點點頭,忽的感覺555好像沒有那么笨,它不是一個笨蛋系統(tǒng)。
晚上的時候,蘇然剛要躺下睡覺,就被敲門聲敲響了,他有些無奈地看向房門,可以肯定的是外面不是蕭均祁就是趙澤熙。
他慢吞吞地走到門口,果然是蕭均祁站在門外,他穿戴整齊,面上平和,“要睡了么?”
蘇然點點頭,“剛準備睡覺。”
“能聊聊么蘇然。”蕭均祁說,用那雙深邃又黑沉的眼睛看著他。
蘇然想拒絕,但是在他那樣的注視下就不知道如何開口了,“我……我要……”
話還沒說完,隔壁房間便開了門,趙澤熙走了出來,也不知道是隔音不好還是他就在門口偷聽,他開口說道,“這么喜歡聊,那就也加我一個。”
蘇然感覺氣氛又緊繃起來,他的目光在兩人身上轉(zhuǎn)動了一圈,然后默默地將門關上了。
睡覺,誰也不想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