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41

    洛瑞安捂著?額頭站起身來。

    斯比奈魯將頭低下來看他的臉色， “洛洛，你剛剛怎么了?？”

    但?洛瑞安的表情十?分難看，那是從來沒有在他臉上出現過的神情。

    洛瑞安或許應該說?是杰森， 面色有些猙獰。他想起在碼頭時自己被洛瑞安的夢蝶接觸之后做的夢。

    夢里的自己用手槍向小丑開了?一槍， 而蝙蝠俠站在一旁。醒來后的自己在思索之后將夢中自己使用的手槍給?了?洛瑞安。

    但?杰森萬萬沒想到如?今的場面。

    “什么？？”斯比奈魯張大了?嘴巴，“你是杰森？？在洛洛的身體里面？！”

    “不對……你們一起接觸了?【替】嗎？！”

    【替】的外?形像一只變色龍， 如?果?有兩人同時接觸到它?就會交換身體。但?今晚上斯比奈魯一直跟在洛瑞安身邊， 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連【替】但?影子都沒有發現。

    杰森卻顧不上那么多，此刻他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就算將那把槍交給?洛瑞安，也會有另外?一把槍嗎？！

    他沖斯比奈魯喊道：“糟了?……洛瑞安他！我的身體在小丑面前！！”

    *

    等洛瑞安回過神來， 自己睜舉著?槍，手上戴得皮手套十?分眼熟， 但?并不應該出現在他的手上。他不動神色地觀察四周，頭上戴著?的頭罩很好地掩蓋了?他的神情。

    洛瑞安只花了?兩秒就確認了?自己的處境——他似乎進入了?杰森的身體。

    杰森現在應該在我的身體里吧……

    在外?人看來， 紅頭罩在面對小丑時第一反應是掏出槍，隨后就愣在了?原地。

    “Red Hood？”

    不知道是誰的呼喚讓他回過神來，但?在這個場面下一秒的走神都是致命的。

    腎上腺素加上杰森的身體素質救了?洛瑞安一命， 身體反應讓他連開兩槍， 一槍擊中向他襲來的子彈，另一槍則是直奔那個背對著?他的綠頭發而去。

    有些驚慌的洛瑞安下意識運用杰森在半小時前教給?他的射擊技巧——瞄準小丑。

    子彈在眨眼間就貫穿了?小丑的腦袋，宴會廳內一片寂靜， 沒人相信小丑會就這樣死掉——小丑死亡之后又蹦出來的消息還少了?嗎？！

    更何?況這宴會廳內有兩個小丑。

    蝙蝠俠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小丑， 鮮血很快就蔓延開來。全場最?清楚這個倒地的并不是真正的小丑， 而是被雙牌復制出來的。真正的小丑在剛剛逃脫了?他的追蹤。

    他看著?還雙手持槍， 手卻在微微顫抖的杰森。

    杰森……？

    不， 這個反應……

    [“蝙蝠俠，現在在我身體里的是洛瑞安！”]

    [“FUCK！他是不是開槍了?？！”]

    通訊器里是杰森急促的聲音。

    蝙蝠俠猛地抬頭， 看著?那個狀態明顯不對的紅頭罩。

    *

    “沒事沒事……你沒有殺人。”杰森將洛瑞安抱進懷里，努力安撫著?。

    在旁人眼里，則是洛瑞安將幾乎有兩個自己那么寬的杰森抱住，那場面有點讓人想發笑。

    但?在場的所有人都沒那個心思，他們都緊緊皺著?眉。這一夜太混亂了?，此時已是凌晨兩點，在洛瑞安開槍射擊前小丑在蝙蝠俠面前逃走。

    蝙蝠俠帶著?有著?洛瑞安靈魂的紅頭罩回到蝙蝠洞。

    夜翼站在一旁插著?腰，眼睛一動不動地觀察洛瑞安的表情，那樣的表情是在他目睹在眼前的死亡時一樣的空白。

    洛瑞安搓了?把臉，他只是沒想到自己隨便開的一槍就把“小丑”給?干掉了?。第一次直面鮮血噴涌而出的場面的他有些不適應罷了?，他為數不多和庫洛里多外?出長見識也只是看著?庫洛里多用魔法兵不血刃地消滅敵人。

    “我沒事，只是有點太突然了?。”洛瑞安問，“那應該是雙牌吧？”

    “小丑在我面前用靜牌逃走了?。”蝙蝠俠說?。

    洛瑞安和杰森沒想到【靜】的速度那么快，在他們面前消失不到二十?分鐘還能趕在杰森前面將小丑帶走。

    斯比奈魯擠進來，它?覺得這群人的重點完全錯了?，“我們要盡快找到【替】！要是十?二個小時之后杰森和洛洛還沒有換回來的話他們就再也換不回來了?！！”

    杰森咬牙，怎么什么事都趕到一塊來了?？

    當“洛瑞安”那張臉面無表情，甚至可?以說?是布滿陰霾的時候，就看上去和摘下頭盔的蝙蝠俠沒什么兩樣了?。

    蝙蝠俠當機立斷：“杰森，你帶著?洛瑞安去找替牌。”

    “你傻了?嗎？！洛瑞安的身體現在沒有魔力，得他保護我好嗎？！”

    洛瑞安坐在沙發上，他正在自己觀察自己現在的身體，從肱二頭肌研究到腹肌，再研究到大腿肌肉。

    杰森：“你還滿意你看到的嗎？”

    洛瑞安滿意點頭：“杰森，我們要不就這樣過下去吧？”

    下一秒，來自杰森正義的鐵拳就制裁到了?洛瑞安的頭頂。

    杰森吹吹自己的拳頭，洛瑞安的身體沒他的硬，敲一下還有點痛。洛瑞安只是摸了?摸頭頂，疼痛感很快就消去。

    “行了?行了?，哥譚現在亂成這樣，你們趕緊走。”

    幾乎喪失戰斗力的兩人也幫不上忙，洛瑞安催促其他人趕緊走。

    蝙蝠洞只剩下三人。

    斯比蹲坐在桌子旁，它?的腳邊放著?封印之書?。它?拿腳碰了?碰封印之書?，“你回憶一下，到底有沒有一起接觸到什么？”

    洛瑞安和杰森齊刷刷地低頭陷入回憶。

    ……

    “要說?同時碰到的東西，那就只有一個了?。”洛瑞安看向杰森。

    杰森從后腰那里抽出一把槍。正是在碼頭時，杰森因為預知夢才交給?洛瑞安的手槍。但?沒想到就算強行改變，未來還是原封不動地一一應驗。

    杰森停下想將槍拆開的手，他將手槍放在手里掂了?幾下，又檢查了?一下彈夾。

    他緩緩抬起頭，“這槍重量不對。”

    斯比的眼睛死死盯著?那把手槍，“我覺得……它?好像不是槍。”

    話音剛落，被杰森捏在手里的那把槍開始褪去原來的色彩，幾番變換后，一條變色龍出現。

    杰森下意識用力，變色龍被他捏得舌頭都不受控制地吐出來，眼睛都大了?不少。

    洛瑞安連忙說?：“杰森你輕一點！！別捏死了?！！”

    “我覺得你的手勁沒那么大。”杰森到是很淡定，庫洛里多的魔法造物能被這么輕易地弄死的話，那洛瑞安回收庫洛牌的工作得輕松不少。

    斯比飛過來：“是【替】！”

    【替】在杰森的手里掙扎，唰得變大不少，掙脫了?杰森的控制。這讓杰森覺得從明天開始得給?洛瑞安增加力量訓練了?。

    洛瑞安撲上去，將【替】結結實實抱在懷里，【替】在瘋狂扭動，但?洛瑞安的手臂紋絲不動。

    “杰森……我還是那句話，我們能不能不要換回來？”

    這種力量感！這種只需要物理?手段就可?以壓制庫洛牌的感覺太棒了?！

    洛瑞安看著?自己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好吧好吧，等會我們就換回來。”

    “但?現在有個問題，我的靈魂沒有魔力，你也不能用我的法杖……”洛瑞安指了?指還是吊墜形態的法杖，問杰森。

    杰森想象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拿著?法杖的場面，打了?個寒顫。

    “大種姓之刃。”

    洛瑞安看向突然說?話的斯比，杰森皺著?眉，“你怎么知道？”

    斯比還是蹲在那，它?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又側過頭去順了?順背上的毛。

    “除了?洛洛，我們都知道。”

    一句話透露出來的信息讓好不知情的洛瑞安更加迷惑，而杰森的臉上則是結上了?冰霜。

    杰森在回到哥譚之后就再也沒有拿出過那一對火紅的劍刃，大種姓之刃是跟隨在杰森的靈魂里的，也就是說?在如?今這樣交換了?靈魂和身體的情況下他依舊能召喚出來。

    兩把被火焰包裹的劍刃出現在杰森的手里，洛瑞安抱著?【替】的手情不自禁地壓緊，【替】這次是真的被勒得差點吐出靈魂泡泡。

    劍尖對準【替】。

    “跟法杖是一個用法？”

    斯比搖搖頭，“戰士的劍刃怎么可?能和魔法師的法杖一個用法呢？”

    洛瑞安心虛想起自己曾經拿著?法杖狠狠敲敵人腦袋的場景。

    杰森毫不猶豫地將劍刃送進了?【替】的身體里，魔法的作用在這一刻慢慢體現，【替】慢慢瓦解掉原來的身體，變回了?庫洛牌。

    在場的兩人一貓都松了?一口氣。

    “好了?，我們把身體換回來吧？”洛瑞安歡呼一聲，“杰森的武器應該也能施法吧？”

    斯比：“等等等等，你們得先抱在一起。”

    “哈？！”

    “你們倆得抱在一起，然后用替牌施法才能換回來！”

    洛瑞安沖杰森張開懷抱，“來吧杰森，別耽誤事了?！你看我現在有寬廣的胸懷接納你。”

    杰森冷著?一張臉，上前被洛瑞安抱了?個滿懷。

    劍尖點在浮空的替牌中央。

    “【讓我們兩人的心交換回來，“CHANGE”】”

    魔法陣浮現，從庫洛牌中出現的光芒將兩人包裹起來。

    光芒消失，兩人緩緩睜開眼睛。

    洛瑞安看了?看還抱著?自己的杰森，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太好了?！”

    他抱著?杰森蹦跶了?兩下，卻發現自己手上還拿著?那一對大種姓之刃，“誒？為什么交換回來之后這個還在我手里？”

    說?完，那一對劍刃才緩緩消失。

    斯比什么也沒說?，只是拿后腿撓了?撓癢癢。杰森將一切看在眼里，他覺得庫洛里多那一堆人絕對有很重要的事瞞著?洛瑞安……

    得找個時間拷問一下。杰森看著?斯比，想起這小貓吃多了?甜品好像會醉。

    “滴滴——”蝙蝠洞的通訊器響起。

    [“小丑失蹤了?。”]

    第42章 42

    這個是今晚最糟糕的消息了。

    小丑帶著雙牌和靜牌失蹤， 哥譚城內的炸彈還沒有全部確定位置。街道上的警報聲一刻都沒停過，市民開始恐慌起來。

    更不用說，各家各戶的電視突然被強制接管。

    電視屏幕里， 兩個小丑站在舞臺上， 在他說話之前還有一段十分?激昂的開場曲。他們就像雙胞胎一樣在那?向?觀眾們打招呼。

    “另一個小丑不是已經沒了嗎？”杰森皺眉。

    斯比解釋：“想要打敗雙牌，必須同時?擊敗他們的本體才行。”

    所以當小丑失蹤的消息傳來時?， “小丑”的尸體也漸漸消散， 那?只是雙牌復制出?來的非生命體罷了。

    洛瑞安指著屏幕右下角，“看，他們在這。”

    【雙】的本體是兩個穿著表演服的小女孩， 她們長得一模一樣，只有額前的劉海的挑染顏色一個是紅色另一個是藍色。【雙】站在電視里舞臺的下方， 正在玩拍手游戲，看上去怡然自得。

    只有有魔力?的人才能看見她們。

    “她們看上去并不像靜牌那?樣被控制了……”洛瑞安仔辨認了一番， “不過也不能只從表面上判斷。”

    “庫洛里多的造物絕不會與黑暗為伍。”

    屏幕里，小丑扯出?哥譚市民最熟悉的笑，但1＋1的效果遠遠大于2， 有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人已經尖叫起來。

    “今夜大家過得還愉快嗎？”小丑說， “我為大家準備了不少驚喜，但是和我玩游戲的蝙蝠俠今晚上似乎有點?懈怠。”

    “我在城內放了不少煙花……”

    哥譚城內一時?響起各種咒罵聲，包括阿卡姆的超級反派們， 因為他們在小丑拿出?來的簡易分?布圖上看到了阿卡姆的字樣。

    “誰！誰幫小丑在這安的炸彈！！”已經被扔回阿卡姆的企鵝人叫喊。

    企鵝人：我真傻真的， 明?知?道小丑不是個好的合作對象， 卻還是自愿當炮灰。不僅被紅頭罩打了一頓， 還住進阿卡姆， 連走個先?去黑門監獄的過程都沒有。

    毒藤女無視周圍的一切喧囂，事?實上小丑大搖大擺離開阿卡姆以及小丑幫進來安裝炸彈的過程她瞧得一清二楚——也許是【樹】的緣故， 她能夠看到小丑和小丑幫是利用了和【樹】出?自同源的魔法。

    小丑拿出?自己?畫的簡易地圖，一副感動不已的樣子?，“我真善良……看，線索就在這～”

    他湊到鏡頭面前，畫著小丑妝的臉在屏幕里放大，“當然，你們得選選，到底是去拆炸彈呢？還是來當一個拯救者呢？”

    身后的幕布拉開，一群小孩被關在籠子?里，像一群受傷的小獸一樣瑟瑟發抖。籠子?正掉在幾百米的高空上。

    “我的天?……”

    洛瑞安看著那?群人質小孩，這群小孩是他從哪里綁架過來的？

    杰森臉色陰沉，他內心的臟話彈幕在不斷刷屏。千算萬算，沒想到自家后院失火。那?群小孩里有好幾個他熟悉的面孔，是在犯罪巷當他眼線的那?幾個。

    小丑玩笑似的用槍敲了敲鐵籠子?，發出?的聲音讓人質們如同驚弓之鳥。

    “別怕別怕，小丑叔叔不會對你們做什么?的……”小丑陰冷的話在所有人耳邊響起，“只要有人做了正確的選擇，你們就會平平安安回家。”

    “這次的活動就不要你們參加了。”他指著屏幕，“前幾次讓你們選，結果都讓我太太太太——失望了！”

    “這是我和蝙蝠俠兩個人的游戲。”

    畫面最后，是小丑對著所有人比了一個“噓”的手勢。

    洛瑞安面對黑下去的屏幕，感到發冷，“他是在逼迫蝙蝠俠做出?選擇嗎？”

    “每一次都是這樣。”杰森表現得異常冷靜，他在檢查自己?的武器，“你留在這，不準再像之前那?樣動用魔法。”

    洛瑞安看著杰森離去的背影，無力?地坐在椅子?上。

    這種無能為力?，想要幫忙卻只能拖后腿的感覺讓洛瑞安心里十分?煩悶，斯比慢慢飄過來將爪子?放在他的手臂上。

    洛瑞安把斯比抱在懷里，捏捏那?軟乎乎的爪子?。

    “洛洛……”

    “怎么?了？”

    “你想過你為什么?來這個世界嗎？”

    洛瑞安將斯比舉起來，和自己?平視，“不是來找爸爸的嗎？還有幫師父回收庫洛牌。”

    斯比嘆了口氣，拿爪子?碰了碰洛瑞安的臉，語重心長地說：“你個小傻子?，你到底有沒有自己看過庫洛里多給你準備的法杖和這一套庫洛牌？”

    “你是十八歲！不是八歲啊喂！”

    洛瑞安：“……不是來到這個世界之后才變異的嗎？”

    斯比忍無可忍給了他一個頭槌，“笨蛋！庫洛里多的造物哪有那?么?容易被世界污染？！”

    “看著你法杖的模樣和你的家人，你就沒有一點?點?疑問嗎？！”

    “我只是覺得好巧，我和daddy不愧是父子?……”

    斯比強忍著才沒有給洛瑞安兩爪子?，它?輕咳了兩聲，“雖然我們都知?道庫洛里多是個什么?德行，但洛洛你……”

    洛瑞安幫斯比順毛，“斯比，你的毛炸起來了。”

    斯比轉頭，“是嗎？我就覺得剛剛背后吹過一陣涼風。”隨即又轉回來，“你不要轉移話題！”

    “洛洛，這件事?我不能說得太清楚，也沒辦法幫上你的忙。”

    “你只能自己?尋找答案。”

    洛瑞安擺弄著吊墜和封印之書，這個黑漆漆的模樣和他之前看過的完全不一樣，當初在拿到時?他還慶幸了一下自己?的不是粉嫩嫩的版本。

    “命運嗎……”

    庫洛里多這個謎語人，老是說些似是而非的話。

    “嗯？”洛瑞安將吊墜放到封印之書的封面上，發現吊墜好像剛好能卡在那?個翅膀上。“完全看不出?來這個能嚴絲合縫啊……”

    手指微微用力?，吊墜和封印之書之間發出?“咔嗒”一聲，吊墜被嵌進封面。

    “啊？？？”

    被捧在手里的封印之書發出?白光，一點?點?將洛瑞安籠罩起來。

    等洛瑞安再次睜開眼睛，他發現自己?到了一個很熟悉的地方，面前的香爐還在冒著煙。

    “侑子?小姐？”洛瑞安憑借熟悉的裝飾辨認出?自己?到了哪個地方。

    “哎呀呀，真是稀客。”屏風拉開，壹原侑子?的聲音傳來，“真是好久不見。”

    壹原侑子?從榻上坐起來，看向?捧著封印之書站在那?的洛瑞安。

    “哦呀，看來他把這個已經交給你了。”

    洛瑞安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封印之書，“什么?？”

    壹原侑子?笑了笑，并沒有繼續說下去。

    “按照當時?的約定，既然你已經帶著它?來了，那?么?另一個東西也該交給你了。”

    全露和多露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端著一個托盤靠近洛瑞安。等洛瑞安將托盤上的東西拿在手里后，壹原侑子?就趕客了。

    “再見。”

    全露和多露將洛瑞安推出?房間，緩緩關上屏風。在屏風合攏的最后那?時?刻，她們向?洛瑞安勾起了嘴角。

    洛瑞安擦去眼角的淚水。

    “庫洛里多！壹原侑子?！你們倆是不是商量好的，每次都拿這個強光照我眼睛！！”

    洛瑞安瘋狂眨眼間才緩解了眼角的疼痛感。

    等他再想把吊墜卡在封印之書上時?，發現這兩者之間就像失去磁力?一般，再也無法合上。

    他轉頭看向?那?個次元魔女交給他的東西。

    很小巧的盒子?，打開之后是一枚戒指——上面鑲嵌著很不起眼的一塊寶石。

    月光石？

    看上去很像，但隱隱傳過來的氣息不太像。

    “洛洛，你剛剛消失了大概五秒，你去哪里了？”斯比過來聞洛瑞安身上的味道，“有次元魔女那?邊的味道。”

    “這個戒指是她給你的？”

    洛瑞安點?頭，將戒指拿出?來，戴在左手的中指上，“對……而且我覺得是師父和侑子?小姐很早就商量好了的，說不定兩人早就料到這一天?了。”

    一人一貓想到那?個場面，齊刷刷地點?頭，絕對是兩個惡趣味的人早就商量好的。

    在戴上的那?一刻，洛瑞安體內的魔力?漸漸開始恢復。

    洛瑞安動作一頓，捏著吊墜將其變成?法杖形態。

    “太好了！洛洛你的魔力?恢復了？！”

    “啊……”洛瑞安換上戰斗服，“那?我們就出?發吧。”

    *

    杰森的頭罩在戰斗中已經被當作炸彈扔出?去了，相信除了他沒有任何人會在自己?的頭盔里安裝烈性?炸藥。

    他們已經找到了全部的炸彈，但還無法拆除。只要靠近炸彈一定范圍就會被傳送走。

    “是【靜】。”杰森擦去眼皮上的血，“我和Ryan在碼頭的時?候就遇見了她，Ryan差點?就封印了她，但是她逃走了，但這樣我才得以接觸到貨船上的炸彈。”

    “只要發出?一點?點?聲響，你就會被【靜】從她的魔法范圍內請出?去。”

    再微不可查的潛入，在魔法層面都能察覺到。而現在她的魔力?范圍大到已經能覆蓋整個哥譚，而且精準找到炸彈區域。

    正當杰森和紅羅賓一籌莫展時?，一個身影從天?而降。

    “滿分?！”斯比為洛瑞安的動作鼓掌。

    “我不是讓你……”杰森看清楚洛瑞安手里拿著法杖，而背后是眼熟的飛牌。

    洛瑞安解除【飛】的附體，沖杰森眨眨眼，送出?一個wink，“安心～我現在已經完全恢復了！等回家再給你詳細講。”

    “先?解決靜牌吧！”

    洛瑞安尋著魔力?蹤跡找到了【靜】本體所在的位置。

    再一次使用影牌，洛瑞安的影子?拉長侵入到【靜】的旁邊。這一次在洛瑞安的咒語下，【靜】并沒有掙扎。

    “呼……”洛瑞安松了口氣，將影牌放進空間內。

    看來侑子?小姐給我的戒指并不是恢復魔力?這么?簡單……

    洛瑞安感受著身體里充盈的魔力?，和遺以往有著略微不同，魔力?池就像沸騰的水一般十分?興奮。

    紅羅賓開始拆除炸彈。

    洛瑞安被魔力?影響，略微興奮起來，帶著杰森滿城搜索雙牌的蹤跡。

    “電視臺？”

    沒事?看著建筑物上電視臺的標志，看來小丑是劫持了電視臺才在全城播放他的表演，人質應該也在里面。

    “稍等。”洛瑞安拿出?剛剛回收的靜牌，“請掩蓋我們的腳步聲，【靜】。”

    兩人在靜牌的掩護下正大光明?地“潛入”進電視臺大樓。

    杰森解決了幾個巡邏的小丑幫成?員，洛瑞安則是直接找到了直播大廳。

    蝙蝠俠和夜翼已經早早來到這個，一人對付一個小丑。

    “分?配倒是很合理。”杰森冷笑一聲。

    洛瑞安則是注意到角落里的【雙】，【雙】也看向?了卡在窗戶上的洛瑞安。

    她們同時?露出?笑容，跳出?了房間。杰森和洛瑞安追著她們來到了天?臺上。

    杰森率先?發動進攻，他擒住其中一個，毫不猶豫地將她摔到地上。

    洛瑞安則是跟粉色挑染的那?位纏斗在一起，雖然他格斗技巧不足，但憑借著身體的柔韌性?和反應速度在【跳】的輔助下和對方打得有來有回。

    “【POWER】！”

    洛瑞安抵擋住【雙】揮過來的拳頭，反手用法杖將她掃了出?去。

    【雙】倒飛出?去，剛好和另一個撞到一起。兩人一同撞到護欄才停下。

    洛瑞安跳到杰森身邊，“不行，她們倆得同時?被抓住才行。”

    “嘖。”杰森掏出?自己?的兩把配槍，對準兩個向?相反方向?躲避的目標。

    洛瑞安卻制止了他的動作，“【WATERY】！”

    【水】在洛瑞安的指示下召喚出?兩條水柱給【雙】澆水了個透心涼。

    緊接著洛瑞安召喚出?凍牌，兩座冰雕出?現在天?臺上。

    杰森挑眉，“你腦筋還轉得挺快的。”

    洛瑞安將雙牌放進封印之書，聽到杰森的夸獎不由得微微頷首，“小事?一樁。”

    在其中一個小丑消失時?，蝙蝠俠和夜翼就知?道洛瑞安他們成?功回收了今晚上鬧事?的庫洛牌們。

    蝙蝠俠一拳砸在小丑的臉上，掐住他的脖子?將他拎起來。

    而紅羅賓向?他傳來通訊，除了碼頭貨船和阿卡姆里的兩枚炸彈外，其他都是啞彈。小丑甚至還留了彩帶和字條，在紅羅賓成?功拆除之后炸出?來。

    “哈哈哈哈……”小丑艱難地從喉嚨里擠出?笑聲，“這只是個玩笑罷了，為什么?要這么?嚴肅呢？”

    吊著人質的籠子?突然下滑，這可是幾百米的高空。

    “啊————”小孩子?們的尖叫劃破了夜空。

    “【WOOD】！”

    【樹】快速延伸出?藤蔓將籠子?抓住，有兩個孩子?從破裂的籠子?里掉了出?去，也被藤蔓牢牢捆住。

    藤蔓將他們緩緩放到地面上。

    小孩癱軟在地。

    洛瑞安降落到他們身邊，“嘿小朋友們，沒事?吧？”

    他們看著藤蔓緩緩消失在魔法師的身后。

    一個小女孩顫顫巍巍的站起來，“你是那?個會實現人愿望的魔法師嗎？”

    洛瑞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在布魯德海文回收了消牌后還去一一善了后，這個“會實現人愿望”的前輟就是那?個時?候傳過來的。

    “呃……也許？”洛瑞安看著眼前還在害怕的一群小朋友，這群孩子?最大的也不過十二歲，他揮舞了一下法杖，“但我還沒出?師，太難的我可實現不了。”

    杰森去找蝙蝠俠，而洛瑞安來處理這群人質的后續，只要等到警察來就行。

    小女孩摸了一把臉上的冷汗，“你是的本體是蝙蝠嗎？有人看到你背后有蝙蝠翅膀。我也想飛。”

    洛瑞安悄悄拿出?飛牌，“就像這樣？”他指著小女孩的背后，那?已經出?現了一對翅膀，還在不斷扇動。

    “哇……”小孩們的注意力?很快就匯聚到這邊來。

    【飛】在洛瑞安的命令下帶著小孩子?們在一米左右的半空中飛了一會。

    洛瑞安看見拐角處的紅藍色燈光，沖小孩們揮了揮手，做上法杖飛走了。

    躲在旁邊確定每個小孩都被警察帶走之后，洛瑞安才放心地和杰森他們匯合。

    看著地上的血跡，洛瑞安十分?慶幸當初和蝙蝠俠打架的時?候跑得快……

    “解決了？”

    夜翼點?頭。

    洛瑞安拍拍手，看著窗外已經泛白的天?，“真是折磨人的一夜。”

    蝙蝠俠卻抓住他的手腕。

    “哪里來的戒指？！”

    第43章 43

    再三和布魯斯解釋之?后， 洛瑞安才得以脫身。

    “早知道當時就說那么一個理?由了。”洛瑞安后悔極了，“daddy這么嚴防死守，是真的怕我和克拉克談戀愛？”

    依靠在墻壁上的杰森突然想起洛瑞安還有一個月就成年了， “你?和超人還有聯系？”

    “對啊， 不然昨晚上他怎么可能來得那么及時？”

    杰森的拳頭硬了，他算是明白布魯斯為什么這么緊張， 之?前防備的種種舉動怕不只是因為洛瑞安那個“我和超人出去約會”的借口。

    老蝙蝠好像也?被夢牌襲擊過……

    而自己在超人來接走洛瑞安的那天晚上， 給布魯斯的說出的理?由正是“洛瑞安和超人約會去了”。杰森覺得心臟都在抽搐。

    再聯想自己昨晚上接觸到夢蝶的羽粉后做的預知夢。

    杰森看著洛瑞安的背影，他面無表情地開始回憶起自己的軍火庫里還有多少庫存，要不要問?老蝙蝠“借”點氪石。

    洛瑞安吃上了早午餐， 坐在他對面的達米安正在給亞瑟喂早飯。亞瑟作為飛牌送給達米安的【禮物】，除開被強迫學習以外一直秉承著一個觀念——那就是睡了吃吃了睡。

    “達米安， 亞瑟似乎、好像、也?許……胖了點？”洛瑞安的內心在瘋狂尖叫，大米你?是怎么把一個魔法?造物喂得至少重?了20磅的？！

    達米安皺著眉想把亞瑟抱起來看看重?量， 沒想到原本用雙手就能捧起來的小?龍紋絲不動。小?龍還眨巴著黃色的眼瞳，歪著腦袋看他。

    “好像有點。”達米安嘟囔，“但它不是還在成長期嗎？”

    洛瑞安扶額， “是我的錯， 沒有告訴你?它不會再長大了，再過去一百年它也?只會是現在這樣的體型。”

    一家人的視線通通匯聚到被達米安放到餐桌上的那頭冰藍色小?龍，小?龍在眾人的注視下仰頭， 打了一個飽嗝。

    “哦～～它真可愛！”迪克在達米安殺人般的目光下用手指戳了戳小?龍鼓起來的小?肚子。

    布魯斯猶豫著開口：“達米安， 我能問?問?你?一天喂它幾頓嗎？”

    阿爾弗雷德代替面露難色的達米安回答了這個問?題：“事實上， 亞瑟在吃完除了達米安少爺準備的正餐之?外， 還會接受其他幾位的加餐。”

    “但具體次數只有在座的各位清楚了。”

    迪克連忙低頭研究桌布的紋路， 提姆則是吹著口哨研究天花板的花紋，只有洛瑞安勇敢地說出來：“我只給了它幾條牛肉干！”

    “一天幾次？”

    “呃……也?許是三次？四次？”

    迪克叫起來：“什么？我每天會給他開三罐酸奶！”

    提姆接著補充：“它很喜歡吃小?蛋糕……好吧， 我會給它偷渡奶油蛋糕。”

    阿爾弗雷德挑眉，“所以我們的小?龍亞瑟，每天除了正餐外還會吃上比正餐還多的零食？”

    布魯斯一時不知道是否該坦誠地將自己也?會給亞瑟小?龍帶宵夜這件事說出來。

    杰森坐在洛瑞安的旁邊，慢條斯理?地將自己盤子里的食物吃完，嘲諷出聲：“龍都快被你?們喂成豬了。”

    洛瑞安給了他一肘擊，沒看到達米安的臉已經黑得不能再黑了嗎？

    “洛洛……早上好……”斯比揉著眼睛從?房間里飄出來，它總算不用再裝成玩偶了。

    洛瑞安接住這只晃晃悠悠飛過來，還沒睡醒的小?黑貓。

    “早上好，想吃點什么嗎？”

    阿爾弗雷德貼心地端過來一個小?小?的碟子，上面是斯比昨晚上喜歡吃的甜點。

    但斯比在看到面前東西的時候瘋狂搖頭，它可不想再醉醺醺地過上一整天。

    洛瑞安將培根切成小?塊放到斯比的盤子里。

    斯比嘴里嚼著培根，看到對面那眼熟的龍影。

    這是誰？……這是飛牌？哦洛洛說過這個是飛牌送給達米安的【禮物】。但怎么這么胖了？不會吧……還在吃？就像一只藍色的豬豬了……

    達米安沒收了亞瑟的餐盤，他已經決定在亞瑟的飲食上嚴防死守，再制定一個運動方案——飛不起來的龍還叫龍嗎！

    “洛洛……” “怎么了？”

    “你?們家的人真是天賦異鼎。”靠著魔力生存的魔法?造物都能胖起來。

    布魯斯一直在觀察那只長著蝴蝶翅膀的黑貓，昨晚上這只黑貓的本體在他們面前顯現出來。要說最興奮的肯定是達米安，畢竟就算是洛瑞安的“寵物”，只要養在家里他就能摸到。

    但布魯斯的關注點不在這，被達米安抱在懷里的黑貓好像就是這一只，那條彈簧尾巴也?一模一樣……

    布魯斯更加肯定那是一個預知夢了。

    所以……我在未來會再一個三十多歲的兒子？現在阻止還來得及嗎？看上去Ryan還沒有和克拉克有什么親密舉動……我得把這件事扼殺在搖籃里。

    布魯斯在腦子里新建了不少文件夾。

    在斯比吃完之?后，洛瑞安給大家介紹：“這位叫做Spinel Sun，你?們叫它斯比就好。是我師父庫洛里多創造出來的小?伙伴。”

    “和它一樣的同伴還有幾位，希望在將來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

    迪克率先捏了捏斯比那卷卷的尾巴，感受到手下軟軟的觸感，他有點驚訝：“我還以為這個是真的彈簧！”

    提姆的關注點則不一樣，“這是它的擬態嗎？昨晚上的黑豹讓我記憶猶新。”

    有著一對絢麗蝴蝶翅膀的黑豹劃破夜空，去拯救自己的同伴的場面確實讓眾人印象深刻。

    “這個是它的偽裝形態，是不是和本體差別有點大？”洛瑞安笑道，“這樣的形態也?比較節省魔力，而且——”

    “假裝玩偶很方便。”

    被騙過的布魯斯勾起嘴角。

    就餐結束，杰森眼疾手快地抓住斯比的后頸，將小?黑貓拎著到了他的房間。

    “我有話?要問?你?。”

    斯比的頭頂籠罩著杰森的影子，從?下往上的角度讓杰森看上去十分可怕。

    它覺得自己好像看見?了杰森頭上出現了兩?只惡魔角。

    “你?……你?要問?什么？！”

    杰森拿出一袋巧克力，“你?要是乖乖地說出來，我就不用這些。但你?要是……我不介意拷問?一只醉貓。”

    斯比瞪大眼睛，渾身的毛炸了起來。

    *

    洛瑞安翻看手機上的日?歷，他已經按部就班地上下學差不多一個月了，但在這一個月中他一張庫洛牌都沒遇到。

    哥譚市市民這段時間臉上的笑都多了不少，雖說偶爾會有阿卡姆的**蹦出來，但沒有那種全城警戒，生怕第二天早上就沒辦法?睜開眼睛的案件。

    洛瑞安真正的生日?就在明天，而克拉克的生日?禮物還沒有送到。

    洛瑞安在床上翻了翻，忍不住給對方發?了條信息。

    [洛瑞安：（小?貓探頭.jpg）在干嘛？]

    克拉克等了一會才回復消息。

    [克拉克：還在加班……]

    [克拉克：（吐魂.gif）]

    洛瑞安依靠在床頭上，看著這個表情笑出了聲。他知道daddy在很早以前就收購了星球日?報，在收到超人的戰損報告之?后會小?小?的公報私仇一下。比如讓小?記者?多跑幾個地方做戶外報道或者?讓他趕趕稿子之?類的。

    [克拉克：今晚上有空嗎？之?前答應你?的禮物……]

    [洛瑞安：當然。是需要離開哥譚嗎？]

    得到肯定的答復后，洛瑞安跑去找daddy，可惜布魯斯已經外出夜巡。洛瑞安磨磨蹭蹭地走到阿爾弗雷德身邊，“阿福～我今晚上想出去玩～”

    洞察一切的阿爾弗雷德：“和肯特先生嗎？”

    洛瑞安點頭。

    阿爾弗雷德看著冒著小?花花離開的洛瑞安，心中嘆氣：老爺你?真不爭氣……連兒子都比不上！我什么時候才能在韋恩莊園迎來女主人呢？

    洛瑞安在房間的陽臺上再一次迎來了超人，但這一次洛瑞安用魔法?掩蓋了兩?人的蹤跡。

    深藏功與名的阿爾弗雷德：計畫通り.jpg

    “你?要帶我去哪？秘密基地？”

    “……猜中了一半。”

    當洛瑞安切切實實看到那兩?座巨大雕像時，他才意識到克拉克真的把他帶到了自己的基地。

    “這是我的親生父母，他們舉著的是我的家鄉——氪星。”

    “……等等等等！”洛瑞安打斷克拉克的話?，“你?就這么把我帶到你?的秘密基地來了？！”

    克拉克睜著自己那雙寫滿了無辜的藍眼睛，“為什么不能？”

    洛瑞安扶額，“我倆才認識幾個月好吧……你?不能，不能這么沒戒心。”

    “我們不是朋友嗎……”失落的語氣讓洛瑞安連忙檢討自己。

    突然，一個毛絨絨的爪子按在了洛瑞安的腳上，他低下頭。一只純白色，系著超人同款紅披風的狗蹲在他身旁。

    “哇哦～”洛瑞安決定這只狗似曾相似，“你?長得好像迪克送我的那個狗狗玩偶。”

    “他叫小?氪，是一條氪星犬。”

    洛瑞安蹲下身，向它打招呼：“你?好，我叫洛瑞安。”

    一人一狗僵持不動，他們同時轉頭看向一旁的克拉克。克拉克說：“你?可以摸他。”

    洛瑞安的手還沒伸出去，小?氪就抬起自己毛絨絨的爪子在洛瑞安的胳臂上摸了兩?下。

    洛瑞安：？？？

    克拉克看了看時間，打開了穹頂。

    北極那深藍色，被繁星簇擁的天空出現在洛瑞安面前。

    以前在庫洛里多家中的庭院內能看到很多星星，小?小?的洛瑞安就被庫洛里多抱著認識那些星座。而哥譚的天空總是陰沉沉，就算是晴朗的夜空也?很難看到星星。

    克拉克向洛瑞安伸出手。

    手指搭在那始終溫熱的手掌中，魔法?師被超人抱著飛向了天空。

    當極光出現時，那一片夜空就像是燃起了藍綠色的火焰。那是無限的色彩，漫天的繁星仿佛成為了點綴。半透明的白色冰層、綿延的白色積雪、偶爾會露出深色地表的山頂……

    “怪不得看過極光的人說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副場景。”

    洛瑞安注視著眼前的一切，藍色的眼瞳里倒映出北極光不斷變幻的色彩。

    韋恩莊園，象征著十二點的鐘聲響起。

    “生日?快樂，洛瑞安。”

    第44章 44

    洛瑞安覺得家里靜悄悄。

    這很不同尋常。

    杰森已經回到自己的?地盤， 布魯斯大概還在睡覺，迪克回布魯德海文了，提姆的?蹤跡一直是一個謎。

    今天是周末， 達米安不用?上?學， 況且這段時間他每天清晨都會在花園里遛龍，但此?刻窗外一點動靜都沒有。

    洛瑞安再?次確認了時間， 他站在走?廊上?， 整棟房子里一丁點兒聲音都沒有。

    他挪動腳步，將身體貼到墻壁上?。

    靜牌已經早早地被他回手了，不可?能是【靜】。洛瑞安對這種情?況已經有了經驗， 像這種不同尋常的?情?況一般都是有庫洛牌作祟。

    阿爾弗雷德也不見?蹤影。洛瑞安走?進廚房關掉電磁爐，上?面的?鍋里還煮著東西， 現?在還咕嚕作響。

    看起來上?一秒還在這里一樣。

    他上?樓敲了敲布魯斯的?房門，無人?應答后他等了幾秒， 推門而入，被窩的?樣子看上?去也是前一秒還在睡覺一樣。

    洛瑞安陷入沉思，到底是我到了另一個韋恩莊園， 還是他們失蹤了？

    *

    提姆一早起來， 半瞇著眼睛下床想給?自己倒杯水，卻發現?試探了半天都沒有探到床底。

    提姆：？

    他睜開惺忪的?睡眼，他的?房間好像變大了不少？不， 不對！是他變小了！！

    提姆現?在整個人?最多只有五厘米高， 正躺在自己的?枕頭上?， 而剛才不斷試探去找拖鞋的?動作只讓他往下滑了一點點。

    “不是吧……”提姆抓抓頭發， “我不該在昨晚上?看那什?么’在五百米的?大床上?醒來‘的?文學！”

    昨天在公司他偶然聽到兩位員工在討論?什?么同人?文， 什?么五百米大床之類的?，好奇心驅使他上?網搜索了那個論?壇。

    誰知道今天的?韋恩少總真的?在五百米的?大床上?醒來， 去衛生間都得開車了。

    阿爾弗雷德照例來叫家里幾個熬夜冠軍起床，他敲了半天提姆的?門卻沒有應答，于是他扭動把手。

    門剛剛開了一條縫，阿爾弗雷德覺得有個什?么東西向自己飛過來，他還沒來得及躲閃就眼前一花。再?次睜開眼時，原本只有他脖子高的?花瓶已經到了他抬頭都看不到頂的?地步。

    “阿福——”“阿福——！”

    提姆從床面上?掙扎著，總算順著床鋪來到了地板上?。他一邊喊著一邊向跌坐到地上?的?阿爾弗雷德那邊跑過去。

    阿爾弗雷德自己站了起來：“提姆少爺，我想我還沒到摔倒就會骨折的?年紀。”

    提姆悻悻一笑，將手背到身后。兩人?交換了情?報，一致決定先去找找布魯斯。

    還沒等到他們走?到半路，布魯斯已經開著車到他們面前。

    “……你這是什?么？”提姆指著布魯斯開的?玩具車，“你什?么時候造了mini蝙蝠車？！”

    毫不意外，布魯斯也被那個不明生物變小。但相比他的?狼狽，布魯斯開著縮小的?蝙蝠車那瀟灑的?模樣就讓人?有些咬牙切齒了。

    “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布魯斯推開車門，讓阿爾弗雷德坐進來，“真可?惜，這一輛車只有兩個座位。”

    提姆看了看車頂，那個往日綁罪犯的?地方，最后只能捏著鼻子上?去。

    “我們得先去找達米安。”布魯斯說，“他……”

    話還沒說完，那條藍色的?小龍就從窗戶飛了進來，看來最近的?鍛煉效果不錯，亞瑟的?的?腰圍都小了一圈。

    達米安從龍背上?跳下來，“你們果然也變小了。”

    “洛瑞安呢？”

    突然地面開始震動起來，他們看著洛瑞安一臉警惕地從自己房間里出來，然后停下了腳步，開始左顧右盼，似乎在判斷家里的?情?況。

    “警惕心不錯。”布魯斯很有閑心地點評了一句。

    隨后他們就看著偷感十足的?洛瑞安磨磨蹭蹭下樓，在家里轉了一圈。

    提姆：“他什?么時候才能發現?我們？”

    布魯斯嘆了口氣，按下了蝙蝠車上?的?一個按鈕：“洛瑞安！”

    洛瑞安聽到了布魯斯的?聲音，他轉過身，看到了亞瑟，而亞瑟身邊有一輛玩具小車，車頂上?好像還又個小人?？

    “過來！我們在這！”

    洛瑞安走?近，蹲在他們前面結果發現?根本看不清，只能趴在地上?湊近觀察，“你們怎么都變得那么小了？”

    “不會都遇到了【小】吧？”洛瑞安在剛剛一句探查到了庫洛牌的?氣息，但在家里轉了一圈都沒找到，【小】但體型太小了，也許只有變小的?人?才能看見?。

    “【LITTLE】？”阿爾弗雷德回憶起自己打開提姆房間的?房門時確實是有什么東西從房內飛出來，“好像是一個很小的?，冒著金色光芒的?東西？”

    洛瑞安點頭，確實是她。

    “幸好亞瑟沒有變小，不然達米安在花園里還真不好回來，說不準會遇上?昆蟲什?么的?……”

    洛瑞安將落單的提姆捧在手心，其他人?的?移動不需要他操心，但看著提姆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洛瑞安還是將他放進了自己的上衣口袋。

    提姆適應良好，雙手扒著口袋邊緣。

    布魯斯問洛瑞安：“斯比呢？”

    【小】在一一襲擊他們之后，說不準也會到洛瑞安的?房間里去。

    洛瑞安停頓了下腳步，隨即立馬往自己的?房間趕去：“完蛋了！！”

    “斯比——”洛瑞安猛地推開房門，房間內鴉雀無聲。他開始在房間的?邊邊角角尋找小黑貓的?蹤跡，就差把地毯掀起來了。

    小小斯比費力地從水池里爬出來，但它只能勉強夠到水池邊緣。

    它雖然在第一時間發現?了【小】的?蹤跡，但只要一接觸上?對方，自己就會變小。無奈之下它只能往屋外逃跑，沒想到還是遭了殃。

    【小】在水池邊跳躍著，似乎在幸災樂禍。

    “可?惡！！”斯比抖了抖身上?的?水，它的?翅膀被水打濕，現?在完全飛不起來。它看了看對它來說至少有八千米遠的?大門，難度自己得爬著回去嗎？！

    洛瑞安沒在房間內找到斯比，此?刻的?表情?就像是世界名畫《吶喊》里的?小人?一樣，因為他看到了大開的?窗戶，他離開房間的?時候窗戶只微微開了條縫隙。

    “它不會被外面的?動物吃掉吧？”提姆有點擔心。

    洛瑞安：（吐魂.jpg）

    知道自己說錯話的?提姆輕輕給?了自己兩個嘴巴子。

    亞瑟轉動了一下腦袋，從窗戶飛了出去，半分?鐘之后它馱著喝飽水的?斯比回來。

    斯比在水池邊上?掙扎了許久，喝了不少水。此?刻被亞瑟接回來后放在桌子上?就仰躺著，似乎還有水花從它嘴里噴出來。

    洛瑞安用?食指戳了一下這個只有自己一個指甲蓋那么大的?斯比，“你還好嗎？”

    變得這么小的?斯比差點沒被淹死，它深吸一口氣，勉強回復洛瑞安：“還行。”

    “洛洛你離我遠點，我覺得你說話的?氣息都得把我吹飛。”洛瑞安依言往后挪了幾步。

    蝙蝠車帶著布魯斯和阿爾弗雷德飛到書桌上?，變小的?四?人?一貓就此?匯聚到一起。

    洛瑞安看著眼前幾個微縮手辦，手癢地給?他們用?紙折了幾個小凳子還有小桌子。

    布魯斯無語地坐了上?去。

    “我們要怎么樣才能解除這個狀態？”達米安交疊著手臂，臉色臭臭的?，“你的?魔法不行嗎？”

    洛瑞安搖搖頭，“不行……我們得找到【小】，要么我把她回收，要么你們在這個狀態下和她擁抱。只有這兩種方法才能解除你們身上?的?魔法。”

    布魯斯思索片刻，向洛瑞安和斯比確認了【小】現?在還在韋恩莊園的?情?報后，讓洛瑞安帶著他們去蝙蝠洞。

    蝙蝠洞里。

    洛瑞安在布魯斯的?指示下操控者?蝙蝠電腦，在做完最后一步后，那密密麻麻的?顯示屏上?顯示出韋恩莊園內所有的?監控畫面。

    洛瑞安一臉震驚，雖然他知道看到過家里有一些監控設備，但原來有這么多嗎？

    “Ryan，你再?按下那個黃色的?按鈕。”

    “這個嗎？”洛瑞安的?手指停在一個黃色三角上?。

    “不不不，是旁邊那個！”提姆大喊，那個黃色三角按鈕按下去他們都得被彈射出去。

    等洛瑞安按下按鈕后，監控屏幕就像是蒙上?一層濾鏡，一些熒光色的?痕跡在那些家具和地板上?出現?。

    洛瑞安研究了一下，這個像是魯米諾反應的?痕跡很像是【小】的?活動路線——【小】因為體型限制，在行動時更傾向于跳躍前進。

    而地板上?和沙發上?那一個點一個點，正是她留下的?腳印。

    “daddy？”洛瑞安再?一次覺得杰森那句話簡直就是真理，“你什?么時候做的?這個？”

    “……”在可?疑的?沉默之后，布魯斯開口，“一個月前。”

    一個月前？那不就是我身份暴露的?那晚上?嗎？

    布魯斯渾身的?肌肉僵硬起來，他有點不敢去看洛瑞安眼神。洛瑞安卻有點興奮，他把一旁的?布魯斯小人?輕輕捧起來，“daddy！你幫了我大忙了！”

    “這個除了在家里以外，其他地方可?以用?嗎？”

    “……可?以，在韋恩衛星上?搭載這個功能就可?以。”

    洛瑞安覺得“科技真能改變生活”，說不定等他回去探望庫洛里多的?時候還能把這個當作特產帶回去！

    布魯斯心中?的?石頭落了地，沒有砸傷任何人?。

    他們追尋著監控中?的?痕跡判斷【小】最終位置在哪——“她就在這！”

    眾人?回頭，那點點金光正在離他們幾米遠的?地方上?下跳躍著。

    洛瑞安第一時間上?前兩步擋在眾人?面前，法杖已經蓄勢待發。

    樹牌？不行，【樹】抓不到這么小的?目標。

    水牌和凍牌？也不行……

    洛瑞安咬緊牙關，【小】笑著向他飛撲過來。

    就在眨眼間，一條繩索從他身后飛出射向房頂，布魯斯接著鉤爪槍把自己甩到了洛瑞安的?前面，跟【小】撞了個結結實實。

    接觸到【小】的?布魯斯變回了原本的?體型，他喊道：“快！”

    洛瑞安轉動手中?的?法杖，“【恢復你原本的?面貌吧，庫洛牌】”

    魔法陣的?光芒將蝙蝠洞淹沒，小牌回到了洛瑞安的?手中?，牌上?那個小女孩似乎還勾著惡作劇的?笑容。

    在小牌被回收的?那刻，其他人?也變了回來。

    “真神奇……”提姆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下次要是能變大就好了。”

    洛瑞安先行檢查了之前落水的?斯比，看起來它已經恢復了大半，至少能自己飛起來了。

    “daddy，那個系統？”洛瑞安又湊到布魯斯身邊，“能給?我做一個便于攜帶的?嗎？”

    布魯斯欣然答應。

    而洛瑞安說的?那個系統，卻在這個時候發出滴滴的?報警聲。

    已經搭載了這個系統的?韋恩衛星監測到隔壁的?大都會傳來強烈的?反應。

    第45章 45

    當大都會影像穿回蝙蝠洞時， 所有人的頭頂都冒出問號。

    “看上?去沒有發生?什?么?事。”提姆一邊操控系統一邊吐槽，“噢……這個是什?么?？”

    系統將魔法反應波動?最強烈地點的影像呈現在屏幕上?，而屏幕正中央那一連串深坑讓人陷入沉思。從形狀上?分析， 像是某種?動?物的腳印， 但這個寬度至少有半米的腳印是什?么?品種?？

    腳印正巧是在一個公園建造的濕地沙灘上?，這個路過的動?物留下了一串前進的腳印， 看方向是往城區走去。

    提姆托著下巴， “看上?去像是蹄類動?物。”

    “Ryan，庫洛牌本體里面有這樣的動?物嗎？”

    洛瑞安和斯比都回憶了一下，齊刷刷地搖頭， 庫洛牌中原形絕大多數都是人形，要論正兒八經的貓科動?物都只有斯比奈魯和可?魯貝洛斯這兩位守護者?， 更別說其他蹄類動?物。

    這個巨大的動?物腳印自然也吸引了大都會居民的注意，他們在印跡附近匯聚起來議論紛紛， 不少記者?也趕到現場進行記錄和報道。

    洛瑞安發現克拉克也混在人群其中。

    “我得快點過去，如?果?是庫洛牌造成的話，接下來肯定還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洛瑞安乘坐韋恩家的直升飛機趕到大都會， 在跳下飛機時拒絕了駕駛員提姆陪同的想法。

    “【FLY】”

    洛瑞安坐上?法杖， 在魔法的掩護下向著剛剛感應到的方向趕去。

    一頭巨大的鹿在小樹林里穿梭著，當這頭鹿轉過頭看向洛瑞安時，洛瑞安操控法杖飛高了一些， 避免鹿角打到。

    斯比：“這也太大了一點吧……”

    樹林完全掩蓋不了鹿的身體， 而它還在里面悠哉悠哉地閑逛， 那巨大的鹿角就像它的王冠一樣。

    超人在這個時候也趕到現場， 他懸浮在洛瑞安旁邊， “這也是魔法造成的嗎？”

    洛瑞安點頭，正要拿出昨天回收的小牌， 超人接下來的話讓他差點從法杖上?掉下去。

    “這頭鹿是從動?物園跑出來的，和它一起跑出來的還有許多動?物。”

    洛瑞安只得先行將這頭鹿用?小牌恢復原貌，鹿還在吃著地上?的草，吃著吃著發現周圍的食物好像變多了。

    它嚼著嘴里的青草，抬起頭用?那雙懵懂黝黑的眼睛盯著眼前的人類。洛瑞安沒有忍住伸手摸了一把鹿頭，毛絨絨暖呼呼。

    鹿用?自己拿濕漉漉的鼻子來蹭洛瑞安的手心。

    把鹿送到安全地點后，洛瑞安跟著超人一起飄到大都會的上?空。超人前去抓捕逃竄的動?物，洛瑞安則是竭力尋找庫洛牌的蹤跡。

    被【大】施加魔法的動?物們一直在城內亂竄，這給洛瑞安的搜尋帶來了很多困難，但布魯斯在他臨走前扣到他手腕上?的一枚手表在這時存在感凸顯。

    洛瑞安在表盤正中央輕輕點了一下，代?表大都會地圖的立體投影在手表上?空出現。

    “這還是初版，等之后還會再改進。”——提姆·技術員·烏鴉嘴·德雷克。

    提姆拿出這個手表是抱著將功贖罪的想法，誰讓他說話好的不靈壞的靈，嘴上?剛許愿“下次要是能變大就好了”，沒兩分鐘巨型動?物就在大都會出現。

    地圖上?很快就用?紅色標注著魔力反應最強烈的地點，洛瑞安看向那個方向，那是星球日報總部所在地。

    從動?物園爬蟲館內逃出來的一條蟒蛇爬進來他們的大廈，本身體型就不小的蟒在庫洛牌的魔法下變得更加駭人，但它似乎對人類不感興趣。蛇信不斷吐出，它繞開人類前進。

    最終盤踞在其中一層樓的它將自己的身體卷成一團，閉上?眼睛開始休息。

    工作人員們捂著嘴小心翼翼地逃離大廈。

    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這條蛇選擇的樓層正是克拉克辦公區域的那一層，它似乎是感知?到這一層的氣息與其他地方不太一樣，就選擇了這個作為短暫的休息場所。

    洛瑞安悄悄降落在窗臺上?，他明白自己就算不發出聲音也沒辦法全完躲過蟒蛇的感知?，但那位穿著童話里經典仙女服飾的【大】就在蟒蛇旁邊坐著呢！

    【大】手里的仙女棒只需要在人或者?物體上?一點，對方就會隨著她的心意變大。洛瑞安可?不敢輕易靠近，這位庫洛牌姐姐雖然性格溫和，但有時候也會做一些小小的惡作劇。

    讓洛瑞安心情稍微好一些的是，大都會并不像哥譚那樣會對庫洛牌造成污染，導致庫洛牌的特性和個性發生?改變。

    【大】察覺到洛瑞安的靠近，但她依舊是言笑晏晏地看著洛瑞安，并沒有排斥洛瑞安。

    洛瑞安這才緩緩吐出胸腔里一直憋著的那口氣，蟒蛇卻被驚醒，簌簌地爬行聲響起。一直在窗外的超人有點擔心，但洛瑞安將手背在身后沖他搖了搖。

    大都會內所有逃離的動?物都被超人找到并關了起來，暫時出不了什?么?亂子。

    洛瑞安停在原地，捏緊了手里的法杖。【跳】已經蓄勢待發而【力】的力量已經附在法杖上?，如?果?蟒蛇突然向他襲擊過來，洛瑞安能第一時間?反應并予以還擊。

    但蟒蛇只是懶洋洋地扭動?腦袋，吐出分叉的蛇信。蛇信的尖尖在洛瑞安臉上?碰了碰，最后又縮了回去。

    那觸感……洛瑞安不想在經歷第二次。

    “Hello？”洛瑞安向【大】招招手，“你?還認識我吧？”

    【大】笑著點點頭，手上?的仙女棒卻指了指窗外。超人見狀就來到了洛瑞安的身邊，卻沒想到蟒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超人張嘴咬去。

    一旁的洛瑞安頭上?的兜帽似乎都被這股風吹得動?了動?。

    超人側身躲過，從側面將蟒蛇的吻部強行合攏抱住，但未被約束的蛇身開始劇烈掙扎起來，將整層樓掃得七零八落。

    洛瑞安眼睜睜看著三張桌子、五把椅子、八臺電腦飛出已經破碎的落地窗，就算在高層他也聽見了樓底的尖叫聲。

    “我的文?檔忘記保存了————”

    超人和洛瑞安的臉上?同時寫滿了同情，超人聽出這是自己哪位同事的聲音，那人負責的可?是今晚上?就要的緊急文?件。

    【大】這個時候悄悄站了起來，她的仙女棒指向了超人。

    洛瑞安還沒來得及反應，一道光就從仙女棒頂端射向那個魔抗幾乎為0的目標。

    “啊哦……”洛瑞安看著一點點變大的超人，短短幾秒超人的腦袋就頂到了天花板上?。

    就算超人反應迅速地離開了星球日報這棟大廈，但還是造成了不小的損失。臨近的幾層樓靠近落地窗的位置依舊全部塌陷，成為了層高至少十五米的“豪華版”辦公區域。

    洛瑞安在【跳】和【飛】的幫助下逃離了危險區域，【大】則是被蟒蛇頂在頭頂上?離開了大廈。

    在市民眼里就是超人與巨型蟒蛇在星球日報的大廈里一番搏斗后轉移陣地繼續戰斗。

    “真?糟糕，”洛瑞安回頭看了看受損嚴重的星球日報大廈，“但是這戰損報告到底是算我的還是算克拉克的？”

    洛瑞安追著超人的方向飛去，超人此刻依舊停止了“生?長”。他挪動?了一下腳步，地上?出現了兩對深深的腳印，他連忙飄起來。

    超人為了不傷害到地球和其他人，是調整了自己的力量系數的，但今天突然變得這么?大讓他原本的方案不適用?了。

    洛瑞安懸停在超人的眼睛前，“用?小牌到是可?以直接讓你?變小，但是你?的身體特性讓我覺得【小】的魔法會讓你?變得非常非常小，而不是回到原來的體型。”

    “所以我得直接去封印大牌，這樣你?才能直接復原。”

    洛瑞安揮舞了一下手中的法杖，給超人上?了一層讓旁人忽視的buff，“你?站在此地不要走動?，待我去解決這件事！你?可?別亂動?哦，小心被人當成奧O曼。”

    超人只得弱小可?憐無助地點頭。

    蟒蛇正帶著【大】逃跑，但它的想法很簡單，想要回到森林里去。

    但大都會哪里會有森林呢？都只是人造的景觀罷了。

    他們逃到了濕地公園，【大】坐在湖邊看著蟒蛇鉆進樹林里，不一會兒又失落地回到自己身邊。

    【大】拍了拍它的腦袋。

    “你?們跑得可?真?遠。”洛瑞安在她的身后舉起法杖，這一次【大】和蟒蛇都沒有逃跑的動?作，欣然地待在原地，被法杖的光輝籠罩住。

    洛瑞安接住飄過來的大牌，看清上?面的圖像后疑惑又驚訝地“誒”了一聲。

    他拿著庫洛牌，看看面前依舊消失不見的蟒蛇。

    又低頭看了看庫洛牌——在大牌的圖像中，一條蛇尾巴從【大】的身后鹿出來，放在她的裙擺上?。

    那赫然就是剛剛那條蟒蛇的花紋。

    “原來如?此嗎？”洛瑞安喃喃，臉上?帶著微笑將庫洛牌放回封印之書，“你?剛剛逃走就是為了這個孩子嗎？”

    想要回家的蟒蛇卻發現外面并不想自己想的那樣，等明白自己回不到棲息地后的它它選擇留在【大】的身邊，留在這個將它從牢籠里解救出來的庫洛牌的身邊。

    超人一點點縮回原本的身高，在恢復回來的那刻就接到了蝙蝠俠的通訊。

    [“別抹平了，我通過衛星已經全部看見了。”]

    超人尷尬地停下腳上?的動?作，剛剛恢復回來的那瞬間?又沒掌握好力度，地上?又多了一對深深的腳印。

    [“聽著Superman，我要你?拖住洛瑞安，讓他至少在兩天內不要回哥譚。”]

    超人應聲，他從蝙蝠俠的聲音里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氛，果?然在他答應之后蝙蝠俠就掛斷了通訊。

    騎在法杖上?的洛瑞安向超人揮了揮手，“嘿！發什?么?呆呢？”

    “我還得回家呢～”

    超人：“你?……要不要留下來玩兩天？”

    “誒？”洛瑞安已經將吊墜重新戴到脖子上?，有點驚訝克拉克突然向他發出的邀請。

    他只短暫地思考了兩秒，小手一揮，爽快地答應了。

    洛瑞安從斗篷夾層里掏出手機，給布魯斯發了條信息。布魯斯給他的斗篷進行了技術升級，可?以放好多好多東西，更神奇的是基本上?不會增加重量。

    真?是科技改變生?活。

    洛瑞安再一次感嘆。

    原本還以為會和布魯斯抗爭一會，但沒想到對方回復OK然后讓洛瑞安注意安全。

    洛瑞安：？？？不對！他們肯定有事瞞著我！

    *

    留在大都會的洛瑞安住進了布魯斯安排的酒店。（布魯斯：雖然我人不在但事得做！）

    星球日報大廈需要一段時間?進行修繕，員工們也收到了驚嚇。特別是某位同事的精神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克拉克被放了至少一周的假期，很難說這不是布魯斯的手筆。

    想到布魯斯的那種?“我會永遠盯著你?……永遠……”的眼神，克拉克就打了個寒顫，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那么?心虛。

    “克拉克！”洛瑞安從酒店里出來后沒有上?車，跑到克拉克身邊。

    “就等了吧？我們今天去哪？上?次來大都會都沒有好好玩就被daddy帶回去了……”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到這個克拉克就忍不住痛苦面具。

    那天晚上?洛瑞安的一句戲言讓他在佛羅里達州出了半個多月的差，將人間?奇葩欣賞了個遍。

    更別說后來不了解這件事的杰森還陰差陽錯地將這個事情再一次加碼，他差點就此離開地球，常駐瞭望塔。

    但在洛瑞安面前，克拉克不可?能將這些事說出來。看著才滿十八歲不久的青年，克拉克思索將人帶到哪里去玩比較好。

    ……

    “小伙子過來。”一位老奶奶小聲招呼克拉克，洛瑞安正在看著玻璃展柜中的藏品。

    老奶奶拉著克拉克的手，語重心長地說：“小伙子，和喜歡的人約會可?不是這么?表現的。”

    “約會得去刺激點的地方，再不濟帶人去看恐怖片也行啊！”

    “我看你?們二十分鐘了，兩個人安安靜靜、互不打擾地在這逛藝術展，我還以為你?倆不認識呢！”

    克拉克一時半會不知?道說什?么?，最終笑著回答：“我們只是朋友，他是我同事的孩子。”

    老奶奶瞪大眼睛看著濃眉大眼的克拉克，“真?沒想到你?小子……真?厲害……”

    “老頭子，我是不是有點趕不上?時代?了？”老奶奶自言自語地走遠，克拉克有些莫名其妙地回到洛瑞安身邊。

    洛瑞安的目光并沒有從展覽品上?移開，他微微向克拉克偏過去一點，小聲問他：“那位老人家是有什?么?事嗎？”

    克拉克：“沒什?么?事，她只是問我出口哪個方向。”

    洛瑞安點點頭，并未多問什?么?。

    但克拉克確確實?實?開始考慮起老人的建議，去掉那些不那么?正確的言論，像洛瑞安這樣的年輕人是不是更喜歡熱鬧點的地方？

    兩人走出展覽會，在出口處有人在發傳單，洛瑞安下意識接過。

    【勁爆！就在大都會！有人竟然在當中玩火？！】

    克拉克：等等！不是這種?熱鬧啊！！

    第46章 46

    在搞清楚宣傳單上是在說某位擅長使?用火焰的魔術師來到大都會進行為期一周的巡回表演后， 克拉克長舒一口氣。

    他還?以為在大庭廣眾之下?就有如此驚世駭俗的事?，差點以為自己又到了佛羅里達州呢。

    正巧在晚上八點就有一場表演，洛瑞安和克拉克兩人決定去看看。

    在空曠的場地上搭建出經典的馬戲團帳篷， 還?有不少彩旗飄帶。門?口列出來不少宣傳立畫， 看樣子這個魔術師很了不得。

    洛瑞安和克拉克坐在靠后的位置。

    洛瑞安從進入場地開始就一直皺著眉，他聳聳鼻子， 抬頭從高高的帳篷頂一直看到場地正中央。

    克拉克將?手里的飲料遞給他， “怎么了？”

    洛瑞安右手接過?杯子，往克拉克那邊移了一點，小聲說：“我覺得這地方不太對勁。”

    男人挑眉， 略微歪頭，表情似乎在問：你確定？

    他倆來得算遲的， 坐下?沒幾秒四周的燈光就被關掉，只有一束光打在場地正中央。

    因?為四周一片黑暗， 洛瑞安又往那邊挪了一點。他捏著克拉克的隔壁，湊到克拉克的耳邊，溫熱的呼吸灑在耳廓上， “這個帳篷里又庫洛牌的氣息， 但淡淡的……”

    身旁的人退回去，克拉克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似乎那上面有些灼人的溫度還?沒有褪去。

    “各位觀眾朋友們， 晚上好！”

    隨著聲音出現在臺上的的是一位穿著燕尾服， 帶著禮帽的男人。

    “我是屈萊頓·萊斯利， 也正是本?次表演的主角！”

    “在表演開始前， 我想問問大家——在你們看來， 火代表著什么？”

    話筒給到前排的一些觀眾，“熱情？”“炎熱！”“害怕……”“溫暖！”……

    萊斯利走了幾步， 回到聚光燈下?，“……看來這場表演也沒能出現我的靈魂伴侶啊，真?讓我失落，看來我還?得繼續單身下?去。”

    那浮夸的表情讓不少人笑了起?來。

    “火，對于我來說就是——信仰。”

    話音剛落，萊斯利打了個響指，下?一秒他的周圍出現了一圈火焰。

    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下?，火苗越串越高，將?他整個人籠罩起?來。

    “在神的恩賜下?，我與火焰共生！”

    萊斯利大張雙臂，火焰一點點收攏，但就連他身上的羽毛裝飾都沒有一點燃燒的痕跡。

    火焰收束成小小的一團，呆在萊斯利的手心?。

    觀眾似乎被他這開場給鎮住了。

    后排的洛瑞安看得清清楚楚，放在膝蓋上的手捏成了拳頭。

    他面無表情。

    臺上的萊斯利繼續自己的表演，那團火焰在他雙手的拉扯下?不斷變換形態，中途還?變成一只小兔子遞到觀眾面前。

    那名觀眾下?意?識伸手去摸那只栩栩如生的紅兔子，卻在指尖觸碰到的那一刻驚呼出聲：“好燙！”

    觀眾席上霎時間響起?驚訝的、不可思議的議論聲，隨后響起?熱烈的掌聲。

    一只手蓋在洛瑞安的拳頭上，洛瑞安側過?腦袋，克拉克的視線緊緊盯著場上的魔術師。

    在嘈雜的室內，克拉克的聲音卻清晰地傳到洛瑞安的耳朵里，“放松。”

    洛瑞安下?意?識按照他的話做，他的手心?已經被掐出指甲印，因?為用力導致指尖和手掌一片蒼白。

    名為萊斯利的魔術師還?在臺上不斷揮手、用那根細細的指揮棒讓那團火焰變大，變成臺下?觀眾要求的形狀。

    洛瑞安終于忍不住了，他將?頭埋下?去，用雙臂遮遮掩住自己的表情。在藏起?來的那一刻，洛瑞安深深地嘆出一口氣，那是從萊斯利出現在臺上時就凝結在胸腔里的郁氣。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洛瑞安平復好心?情，“那團火焰是【火】”

    【FIREY】被那個男人抓在手里，明明是一個沒有魔力的普通人，卻能夠盡情操縱庫洛牌。

    洛瑞安不知道在火牌身上發生了什么，一個隨時俯視著自己的少年會這樣被別人掌控在手心?里，他甚至從那彌散到空氣里淡淡的魔力中察覺到一絲絕望。

    洛瑞安看不下?去了，他起?身走出了帳篷。

    克拉克很是安靜，他知道這個時候洛瑞安需要的不是言語上的安慰。他將?手放在洛瑞安的肩膀上，帶著他躲開熙熙攘攘的人群。

    雖然這個帶著眼鏡的男人看上去沒什么威脅性，但那高大的身軀還?是讓人下?意?識遠離了些，更別說他身邊的人臉色看上去不太好。

    小情侶吵架了？——路人疑惑。

    洛瑞安在灌下半杯冰可樂之后，才開始給克拉克解釋，“使?用庫洛牌的大前提是，你得有魔力。也就是說你得有成為魔法師的資質。”

    “但我很肯定臺上那個魔術師沒有踏入這個領域的資質，更別談能否使?用庫洛牌了。”

    “可他確確實實在你面前使?用了火牌。”克拉克把桌子上剩下?的那半杯可樂移開，再像剛剛那么喝下?去洛瑞安得生病了。

    洛瑞安疑惑的正是這一點，“在前段時間，我詢問了凈化之后的雙牌和靜牌，她們表示自己在被我封印前的記憶都很模糊。”

    “靜牌告訴我，她只在被我和杰森找到的那個時候清醒了一瞬，后面就完全不知道了。”

    洛瑞安沉思起?來，“說起?來，當初小丑能夠操控雙牌和靜牌這件事?就讓我非常驚訝……他甚至沒有使?用媒介，那可是庫洛里多創造的魔法牌，就連我這個弟子也得使?用法杖才能使?用……”

    洛瑞安糾結萬分的表情讓克拉克隱隱笑起?來，在對方疑惑地看過?來時他連忙用拳頭抵住嘴咳嗽了兩聲。

    “那等那邊表演結束，我們一起?去調查？”

    “啊！著火了！”

    靠近帳篷的那一邊突然有人叫起?來，人群瞬間沸騰起?來，向相反方向逃散。

    克拉克果斷站起?身，以他的身高越過?人群能看清楚那邊發生的什么。洛瑞安卻趁著他轉身之際，將?那杯冰塊已經化完了的可樂快速喝完。

    “嗝。”洛瑞安捂住嘴，卻沒能阻止碳酸飲料進入人體?后的特性。

    理清楚狀況的克拉克對他的行為一清二楚，但此刻他只是長臂一伸，將?洛瑞安從椅子上撈起?來，避開人群向旁邊的岔路走去。

    “救命！！”

    “超人，help！！”

    克拉克在洛瑞安調侃的目光下?扯開襯衫，露出下?面的制服。

    火焰已經將?帳篷上的彩旗和門?口的立牌燒得干干凈凈，此刻火苗已經燎上了帳篷的一角。

    “【WATERY】”

    洛瑞安將?旁邊水池里的水引到半空中，精準地澆到火苗上。

    普通的水沒有辦法澆滅【火】弄出來的火焰，只有經過?水牌操控的水才能讓其?熄滅。

    克拉克清空了這個地方所有的路人，洛瑞安也帶著法杖走出了小巷。因?為沒有帶上自己的戰斗服，洛瑞安只能帶上口罩再施加一個忽視魔法。

    當兩人撩起?帳篷門?口的卷簾時，原本?被隔絕在里面的聲音傳入他們的耳朵。

    觀眾在起?火時便全部?離場，只剩下?舞臺中央的那名魔術師。

    原本?衣冠楚楚的魔術師此刻正跪在地上，頭發凌亂、滿頭大汗，捂著自己的手臂。身上的燕尾服已經被燒得衣不蔽體?，讓先踏進來的克拉克擋在了洛瑞安的身前。

    “怎么了？”洛瑞安站在克拉克身后，使?勁墊腳。

    克拉克快速地撤下?帳篷的一片裝飾布搭在萊斯利身上。做完這一切后他才閃回洛瑞安身前，轉頭問：“他這是被反噬了？”

    洛瑞安這才看清楚萊斯利那副痛得連呻吟都發不出來的凄慘模樣，他揮了揮手里的法杖，魔法陣在萊斯利的身下?展開。

    “大概是火牌恢復了些意?識。”

    禁錮魔法陣將?萊斯利困在原地不得動彈，洛瑞安走到他面前時他也只能略微抬起?頭。

    他的右手上，那團火焰明明滅滅，無風自動。

    洛瑞安用法杖戳了戳他，“喂，你是怎么使?用的他？”

    萊斯利本?想裝傻，但洛瑞安卻將?力牌的力量附到法杖上，在萊斯利面前輕輕敲了下?地面，那里瞬間就凹了一塊下?去。

    “想好再說哦，我是從隔壁哥譚過?來的哦～”洛瑞安笑容和善，手上不斷地把法杖當棒球棍揮舞。

    萊斯利微張的嘴巴閉上，之后又打開，開始噼里啪啦的交代。

    “……是有人把一張牌交給我！我也是逼不得已才用的！放過?我吧！”

    洛瑞安聽得認真?，萊斯利這人原本?也是一個魔術師，但因?為表演的魔術有些老套所以沒什么人氣。在加入了一個什么互助會后，領頭的那人給了他火牌，說這是神降下?的恩賜，讓他浴火重生。

    而萊斯利在拿到那張火牌之后，一開始以為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個好運護身符一樣的東西?，結果他發現拿著這張牌站到舞臺上時就會出現一團任由他操控的火焰。

    于是他很快靠著這團火焰打出了名氣。

    洛瑞安回收了火牌，庫洛牌上那個長有火焰雙翼的少年緊閉著眼睛，整張牌的顏色暗淡了不少，甚至下?面”THE FIREY”的字樣也被人用記號筆劃去。

    他近距離感受著火牌的狀況，虛弱、陌生、紊亂、暴動……

    雖然成功回收，但他的狀況明顯比當初深受污染的霧牌更嚴重。洛瑞安想到回收的前兩張魔法牌，如果不是家人幫忙回收及時，她們的狀態也許比火牌還?差。

    克拉克：“他還?好嗎？”

    洛瑞安將?火牌暫時先放進封印之書，讓封印之書的魔力慢慢改善魔法牌，“不太好。一次兩次可能還?是偶然，但這一次就差蹦到我臉上來告訴我這件事?有鬼了。””我得調查清楚。”

    這一次火牌是在大都會出現的，洛瑞安先拜托克拉克幫他留意?相關的事?情，然后把自己的猜想告訴了家人。

    布魯斯自然同意?，隨后告訴他有人會到大都會找他。

    洛瑞安：？

    當他打開門?時，出現的人讓他瞪大了眼睛。

    第47章 47

    “四月一日！”

    洛瑞安驚喜萬分， 他將門口的人一把?拉進房間。

    纖細的黑發青年猝不及防被拉了?一個踉蹌，但?他臉上始終掛著笑容。

    “你什么時候過來的？！”

    洛瑞安抱住四月一日，這場面算得上是?老鄉見老鄉， 兩眼?淚汪汪了?。

    四月一日拍拍洛瑞安的背， “我?和庫洛里多一起過來的，本來是?先到哥譚找你和杰森的， 但?你的父親說你不在。”

    “師父也來了?？！”

    洛瑞安在門口東張西望， 卻?沒有?在走廊上看到其他人的身影。

    四月一日好?笑地看著洛瑞安有?點驚喜又有?點糾結的表情，解釋道：“他已經回去了?，我?想來見見你。但?等會就要回去了?。”

    沒想到洛瑞安揮揮拳， 喊了?一身“yes！”，面上是?沒有?一點點失落。

    “沒來正好?！他在這絕對會考驗我?功課， 我?才不想在這么美好?的假期站在那給他表演呢……”

    當初還在庫洛里多家里的時候，明明還是?在假期， 等他歡天喜地地玩了?好?幾天后庫洛里多突然就把?他叫過去考研功課。

    洛瑞安那急得啊——忽視魔法就是?在那個時候被硬生生被憋出來的。

    “你眼?睛怎么回事？”洛瑞安冷靜下?來之?后問?四月一日，他的右眼?蒙上了?一塊紗布。

    四月一日觸碰了?一下?臉上那塊存在感?極強的白色紗布，“沒事， 只是?做了?一個小小的交易。”

    聞言， 洛瑞安緊皺眉頭，沒有?絲毫讓步地逼問?四月一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四月一日只能把?事情一一說出來。

    “也就是?說，你用自己的右眼?把?百目鬼的眼?睛交換回來了?？”

    四月一日補充：“沒事啦， 沒有?失明！只是?還有?點不適應共享的視野。”

    洛瑞安快要氣死了?， 如果自己還在的話絕對不會讓四月一日發生這種事。庫洛里多絕對又是?因為這是?什么命運， 才沒有?出手幫忙。

    治愈魔法也沒有?用……

    洛瑞安收回手上的魔法光輝， 四月一日眨眨眼?， 他的右眼?已經變成?了?金色，和左邊的藍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四月一日站起來， 捏捏洛瑞安已經氣成?鴨子嘴的嘴唇，“沒關系，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洛瑞安悄悄翻了?翻白眼?，當他不知道百目鬼靜到底是?什么想法嗎？

    兩人在酒店敘了?會舊，洛瑞安說前段時間他甚至還見到了?侑子小姐，可惜沒在那遇見四月一日。

    大都會今天的天氣不錯，可惜克拉克被上司叫回去臨時加個班。

    洛瑞安領著四月一日在大都會里轉悠了?一會，給那邊的所有?人都買了?伴手禮，拜托四月一日幫忙帶回去。

    “對了?，斯比也跟著庫洛里多回去了?，好?像是?那邊有?事需要它幫忙。”

    洛瑞安還沒有?反應過來，四月一日就拎著大包小包走進了?傳送魔法陣。

    “洛洛，有?些事你一定要相信你自己的判斷。”四月一日留下?了?這句話后就徹底消失。

    洛瑞安：“？？你怎么也跟庫洛里多和侑子小姐學壞了?？當謎語人是?吧？！”

    等到克拉克來找他的時候，青年正捂著肚子，額頭上和臉上全是?冷汗。

    “麻煩……幫我?倒杯熱水……”洛瑞安還是?第一次用這么虛弱的聲音說話。

    等喝了?兩口熱水后，洛瑞安才覺得自己還算活過來了?。

    克拉克表情有?點嚴肅，他問?洛瑞安：“你今上午吃了?什么？午飯吃了?嗎？”

    那表情讓洛瑞安幻視那位遠在哥譚的老父親。

    面對那有?些嚴厲的眼?神，他老實交代，“吃了?兩個冰淇淋，然后和朋友吃了?一塊蛋糕……”

    “就沒有?其他的了?。”

    克拉克讓前臺送胃藥上來，他剝了?兩片連同熱水遞給洛瑞安。

    “你忘了?你昨晚上就因為喝了?一杯冰可樂，回酒店前就有?點不舒服嗎？”

    “還敢吃冰淇淋，什么朋友那么重要？午飯都不吃了?？”

    洛瑞安面色發苦，比家里的布魯斯更像老父親了?好?嗎？！

    “是?大老遠來看我?的好?朋友……跨越了?世界的友誼好?嗎？”

    克拉克因為洛瑞安難受而一直皺著的眉頭終于松開，“那下?午要和你朋友一起嗎？”

    洛瑞安放下?杯子，順便把?杯子推遠了?些，他可不想再喝熱水了?。

    他搖搖頭，“他已經回去了?。”

    洛瑞安的胃已經不痛了?，他站起來蹦噠了?兩下?，問?克拉克今天下午的安排是什么。

    他設想過很多路線，但?他確確實實沒想到克拉克會帶他回家！

    他在堪薩斯州的那個家……

    雙腳接觸到地面，洛瑞安才緩緩睜開眼?睛。這一次在天上飛的他并沒有?使用魔法，跟以前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那是?一望無際的大平原，還有?農田。

    九月正是?收割玉米的季節，農田里有?著很多忙碌的農民。

    “可惜向?日葵的花季過了?，上個月就來的話那片都是?金燦燦的向?日葵。”

    洛瑞安順著克拉克手指的方向?看去，那片花田只剩下?花桿和零星幾朵蔫頭耷腦的花盤。

    兩人走進院子，洛瑞安看到院子里有?棵大樹，枝干上還懸掛著一個小小的秋千。

    那大概是?小克拉克玩耍的地方吧？

    “噢……克拉克！”

    聽到聲音的瑪莎放下?手中的東西，出來查看。在看到自己兒?子的那刻，她快速走下?樓梯，給了?克拉克一個擁抱。

    瑪莎拍了?拍兒?子結實的后背，“今天怎么有?空回來？”

    “公司放假。”克拉克向?瑪莎介紹身旁的洛瑞安。“這是?洛瑞安，是?我?的朋友。”

    熱情的瑪莎同樣給了?洛瑞安一個擁抱，還有?親密的貼貼。

    “您好?，瑪莎夫人，很高興見到你。”

    “別這么客氣，叫我?瑪莎就好?。”

    “克拉克你別愣著，趕緊進去！”

    瑪莎轉頭看向?洛瑞安，邀請他進屋休息，“他爸爸喬納森還在田里干活，等會讓克拉克去找他。”

    洛瑞安坐在沙發上，又被克拉克塞了?一杯溫水。

    克拉克完全無視洛瑞安的怒目，將桌子上準備好?的餅干也往旁邊收了?？。

    瑪莎：“嘿克拉克你在干什么？”

    “媽媽，他剛剛胃還在疼，甚至還沒有?吃午飯。”

    瑪莎驚訝地看著坐在那乖巧萬分地黑發青年，“不吃正餐可不行，廚房里還有?點我?做的蘋果派，我?去拿。”

    洛瑞安吃著熱乎乎香噴噴的蘋果派，克拉克換了?身衣服從?樓上下?來。

    在洛瑞安看來克拉克這個人很神奇，只需要換身衣服就會變得完全不一樣。

    從?報社小記者變成?超人，現在穿的應該是?在家干農活時穿的休閑衫。

    當克拉克咧開嘴角時，那股有?點憨憨的氣質藏不住了?。

    “媽媽，我?去找喬納森了?。”

    很好?，對待媽媽和爸爸的態度上從?稱呼就能看出來。

    洛瑞安以為克拉克會用自己的超級速度幫自己爸爸收割玉米，但?他都吃了?半個蘋果派了?，克拉克都還沒有?回來。

    瑪莎看出洛瑞安的局促，“他們倆還要等一會再回來。你還想吃點什么嗎？”

    洛瑞安低頭，這才發現一整個蘋果派都被他吃了?三分之?二了?。他臉色爆紅。

    “……謝謝你瑪莎！蘋果派太好?吃了?，我?在喝點水就行。”洛瑞安說，“克拉克不是?有?超級速度嗎？”

    瑪莎笑道：“在這里，他只是?克拉克。”

    洛瑞安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洛瑞安，能方便問?問?你和克拉克是?怎么認識的？”瑪莎坐在洛瑞安身邊，慈愛極了?。

    “呃……”洛瑞安有?點糾結怎么說，如果說自己第一次見你兒?子就摸了?你兒?子的胸肌，還是?說為了?晚上外出夜游，而向?自己的父親說兩人外出約會？

    洛瑞安選擇折中，“克拉克到哥譚出差到時候遇見的，他和我?的家人是?朋友。后來我?跟著父親到大都會，我?就和他成?為了?朋友。”

    “你的家人？”

    “啊，這個……”洛瑞安笑笑，“我?今年才在哥譚找到我?的親生父親。”

    瑪莎心都化了?，她摸了?摸洛瑞安的腦袋，“我?很抱歉……”

    “這沒什么，幸運的是?我?找到了?他們。”

    過了?一會，瑪莎才反應過來，“等等，你說克拉克和你的父親是?好?朋友？”

    洛瑞安覺得莫名，點頭，“對的，他和我?的父親算是?同事吧？”

    超人和蝙蝠俠，應該算是?搭檔？同事？

    噢我?的天……

    克拉克，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瑪莎表情有?點空白，特別是?在聽到洛瑞安說自己剛過十八歲生日不久后仍不住背過身去，她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

    “瑪莎，我?們回來了?。”喬納森和克拉克進了?屋，喬納森還在用帽子給自己扇風，克拉克的懷里抱著一個毛絨絨的的東西。

    克拉克走到洛瑞安面前，將那團毛絨絨遞給洛瑞安。

    當洛瑞安的指尖接觸到那團黑白配色的毛團時，一顆腦袋從?克拉克的臂彎里冒了?出來。

    “這只小狗是?從?哪來的？”

    喬納森：“托馬斯家的西伯利亞雪橇犬生了?一窩小狗，他們家負擔不起一屋子鬧騰的小狗，就送給我?們一只。”

    洛瑞安接過那只小狗，小狗吐著舌頭，很乖巧地靠著青年的胸前，“他真可愛。”

    “這位就是?洛瑞安吧？”喬納森將帽子掛在掛鉤上，剛剛克拉克已經給他說過自己帶了?朋友回來，在看到這只狗時就直接說想送給朋友。

    洛瑞安和喬納森握了?握手。

    “Ryan，你之?前不是?說想養一只真正的狗嗎？你看喜歡嗎？”

    洛瑞安將小狗抱起來，兩雙藍眼?睛對視，但?小狗的那對眼?睛似乎充滿了?智慧。

    他看向?克拉克，有?點驚喜，“真的嗎？這是?我?的puppy？”

    克拉克微笑著點頭。

    一旁的瑪莎表情有?點奇怪，她戳了?戳身邊的丈夫。喬納森疑惑轉頭。

    瑪莎輕輕咳了?兩聲：“克拉克，你帶洛瑞安去周圍逛逛，晚上一起吃個晚飯。”

    克拉克不疑有?他，帶著洛瑞安和小狗出了?門。

    洛瑞安坐在剛剛進門時看見的秋千上，腳下?用力，慢慢地晃起來。

    克拉克在旁邊都弄著那只西伯利亞雪橇犬-幼年版。

    洛瑞安現在還不知道這只哈士奇在東方有?個二哈的昵稱，也就更不知道長大后的puppy會把?整個韋恩莊園拆得七零八落——包括某些黑漆漆的東西。

    瑪莎和喬納森站在窗，借著窗簾的掩護觀察外面的兩人。

    “親愛的，你剛剛說什么我?沒聽懂。”

    瑪莎翻了?個白眼?，“別裝傻！我?說你的兒?子！把?小了?自己十二歲，還是?同事的兒?子拐回家里來了?！！”

    “你說這位同事要是?和他拼命的話，我?們攔哪邊？”

    第48章 48

    克拉克帶著洛瑞安在家周圍轉了一圈， 向他介紹堪薩斯州的風土人情。

    回家后，肯特夫婦悄悄把兒子拉到一旁，問洛瑞安是不是他男朋友， 還非常開明大度地表示他們絕對尊重克拉克的選擇， 但這個年齡是不是……

    克拉克很驚訝地看著自己的父母，隨后不受控制地大笑出聲?， 瑪莎在洛瑞安看過?來時一把捂住兒子的嘴。

    “爸爸， 你也是這么?想的嗎？”克拉克挪開瑪莎的手，問站在瑪莎身后的喬納森。

    喬納森輕輕咳嗽一聲?，不言而喻。

    克拉克絕對有點好?笑， 但還是解釋道：“洛瑞安只是我的朋友！”

    瑪莎和喬納森敷衍地點頭，好?好?好?， 只是朋友，到時候洛瑞安的爸爸找上門來我們就把你推出去?謝罪。

    洛瑞安在克拉克的快樂老家玩得很開心， 堪薩斯州的風景和哥譚還有大都會不一樣，那種質樸又熱情的人文讓他有些著迷。

    回到堪薩斯州的克拉克也變得不太一樣，也許平時在大都會的他才是偽裝出來的呢？

    從?無所?不能的超人到笑容傻傻的小鎮男孩， 這樣的反差著實吸引人。

    克拉克和洛瑞安揮別肯特夫婦， 回到大都會。

    天色已晚，洛瑞安在窗邊和克拉克告別，他已經收到布魯斯的信息， 明天就要回哥譚了。

    克拉克本?想直接送洛瑞安回哥譚， 但洛瑞安瘋狂搖頭， 在短信里?布魯斯那語氣感覺快要把超人大卸八塊一樣。

    得知克拉克帶著洛瑞安“回家見父母”， 被氣得肝疼， 就連阿爾弗雷德遞到手里?的牛奶都一仰而盡的蝙蝠俠：……

    洛瑞安還沒關上窗戶，窗外突然散落下大片的白色。

    “？”洛瑞安停下轉身的動作， 再次走到露臺上，抬起手接住從?天上降落下來的——雪？

    “下雪了？”

    克拉克也抬頭望天。

    洛瑞安看著那片雪花在手心化成一灘水，“大都會九月飛雪？”

    雪下得又急又大，地面很快就濕透。按照這個速度，要不了多久整個大都會都得被白雪覆蓋。

    “是雪牌。”洛瑞安已經拿好?法杖，他從?落雪中察覺到了魔力，“如?果?是庫洛牌的話?，整座城市都得被雪蓋住。她想下雪的話?就會下個盡興。”

    路上的積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起來，幸好?已經是夜間十一點，路上并沒有多少人。

    似乎是察覺到這里?有兩人對自己有威脅，裹挾著積雪的狂風向洛瑞安所?處的露臺撲過?來。洛瑞安的跳牌還沒能拿出來，克拉克一把撈起洛瑞安飛向高?空。

    【雪】化作的風雪向兩人飛過?來，克拉克的紅披風擋在洛瑞安的身前，他就連頭發絲都沒有沾到一點點雪粒。

    “【FLY】”

    洛瑞安抓住時機召喚出飛牌，背生雙翼自主懸停，讓克拉克可以放開自己了。

    兩人就此兵分兩路，分散【雪】的攻擊力。

    洛瑞安急轉彎躲開砸過?來的巨型雪球，雪球撞到建筑物上發出的響聲?讓里?面的居民打?開了燈，又在下一秒立馬關燈。

    看來就算是居住在和平的大都會的居民，也和哥譚人一樣有著豐富的趨利避害經驗。

    洛瑞安提升高?度，面對再次凝結的雪球，他召喚出消牌。

    “【ERASE】！”

    【消】的魔術布迎頭蓋上【雪】操控著襲擊而來的雪球，慢慢吞噬。

    【雪】咬咬牙，手一揮，數十個直徑大約有一米的雪球在她身前凝聚，像子彈一樣向洛瑞安發射過?來。

    【消】擋在洛瑞安的身前，一只手護住洛瑞安，另一只手將魔術布投擲出去?。

    魔術布在脫手的那一刻陡然變大，如?同盾牌一樣擋在【消】和洛瑞安面前，它將大部分雪球包裹住，但無奈雪球數量過?多，體型過?大，漏網之魚還是向他們砸過?來。

    洛瑞安反應迅速，回收消牌，并同時召喚出力牌，“【POWER】”

    手臂用力，肌肉緊繃，灌注【力】的力量的法杖被他橫敲過?去?。

    躲不開的這個雪球被洛瑞安攔腰敲碎，雪球在他面前四分五裂，墜落到下面的積雪上。

    洛瑞安將法杖橫在面前，那握住的手法一看就是跟杰森學習的如?何使用撬棍。

    “看來杰森的訓練計劃還算是有點用！”

    要是放在兩個月前，他要么?是完全反應不過?來就被砸了個正著，要么?是手臂甩出去?但力量完全擊碎不了那顆被團得結結實實的大雪球。

    【雪】見自己的攻擊效果完全不起效果?，便召喚出暴風雪向克拉克飛去?。

    被裹在風雪中的克拉克并未受到影響，他轉頭就沖出了包圍圈，雖然以他的速度和力量能完全鉗制住那位留著姬發的和服女士，但難保他在接觸到的那一刻不被魔法攻擊。

    魔抗約等于0的克拉克只能幫洛瑞安吸引一部分攻擊。

    洛瑞安降落到一個路牌上，剛剛飛過?這里?的時候這個路牌上的文字還能看見，現在只能看到一個尖尖。

    雪必須得先?停下。

    洛瑞安想起昨天回收的火牌。

    “【FIREY】！”

    背生雙翼，下半身由火焰組成的少年出現。

    【雪】往后退了兩步，雖然懼怕火焰，但她還是沒有停下自己的攻擊。

    【火】居高?臨下地看著洛瑞安，雙手抱胸向魔法師頷首，似乎在問把我叫出來做什么?。

    洛瑞安的額頭上似乎掛上了豆大的無語水滴，他指了指積雪，“麻煩你把城內的積雪融化一下？”

    【火】直接向那個還在和克拉克纏斗的風雪漩渦沖去?，火焰擦過?漩渦的邊緣，漩渦立即瓦解。

    他在大都會的上空飛過?，翅膀燃起火焰，當?他掠過?時大都會的積雪開始漸漸融化。

    在魔法的作用下，不僅積雪融化，就連融化后的雪水都被蒸發。大都會的道路就像被清洗了一番似的，干干凈凈。

    昨晚這一切的【火】轉身向逃跑的【雪】沖了過?去?，火繩纏上她，火墻阻斷了她的逃跑路線。

    “【恢復你原本?的面貌吧，庫洛牌！】”

    無路可逃的【雪】被洛瑞安成功封印。

    【火】一臉“這種小事也要叫我出來”，主動變回了魔法牌的形態，飄回洛瑞安手里?。

    本?想把兩張牌直接放進封印之書?的洛瑞安，將牌翻出來，把火牌和水牌放在了一起。

    好?了，你們倆傲嬌小男生就住一起吧！

    “解決了嗎？”

    克拉克落到洛瑞安的身旁，他發現洛瑞安的表情并不輕松，反而咬牙切齒。

    洛瑞安將封印之書?放進異次元袋，“沒事，已經解決了，看樣子今晚上我能睡個好?覺了。”

    克拉克點點頭，接著他側耳好?像在聽什么?。

    洛瑞安體貼地說：“有事的話?，克拉克你去?忙吧，我可以自己回酒店。”

    克拉克向他歉意一笑，隨后飛向位于?另一片大陸上高?呼超人的出事地點。

    回到酒店之后，洛瑞安撲到床上，今天的運動量確實有點大，沒兩秒室內就只剩下平穩的呼吸聲?。

    *

    “洛瑞安……”

    “……洛瑞安”

    “醒醒！”

    洛瑞安猛地睜開眼睛。

    第49章 49

    “洛瑞安！”

    洛瑞安睜開眼睛， 他?已經沒有躺在酒店的那張軟綿綿的床上。周圍是一片黑暗，只有漂浮在這片空間的他?在散發出微光。

    他?伸出手，翻來覆去研究這層覆蓋在身上的光芒， 一個閃爍著微微熒光的光球飄到?他?的指尖。

    光球里面是一個小精靈。

    “【燈】！”洛瑞安雙手捧著這團微光， 驚喜萬分?，“真高興遇見你！這是哪里？”

    洛瑞安環顧四周， 這個空間十分?寂靜， 除了剛剛把他?叫醒的聲音外就再也沒有其他?動靜。

    【燈】捏住他?的大拇指，笑了笑，隨后牽著他?的手指往前飄去。

    洛瑞安感覺自?己如同在黑夜里在大海中行駛的一艘船， 船上只有一個醉醺醺的船長和一盞昏暗的夜燈。

    周圍的一切讓洛瑞安都感覺心里發毛，雖然只能看到?黑色但他?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在暗中窺探自?己一樣。

    手指上的力?度重了些， 洛瑞安回過神來，【燈】拍了拍他?的手心， 讓他?不要東張西望。

    在穿過一層薄膜一樣的屏障后，眼前的一切讓洛瑞安非常無語。

    “庫洛里多……”洛瑞安問那個站在庭院中央的男人，“你找我回來能不能用點正常手段？”

    庫洛里多放在手中的澆水壺， 笑瞇瞇地?歡迎洛瑞安。

    洛瑞安癱坐在椅子上， 打?了個哈欠。【燈】對著庫洛里多微微鞠了一躬，隨后就變回魔法?牌的形態，落到?洛瑞安的懷里。

    洛瑞安手忙腳亂地?接過燈牌， 按照他?對庫洛里多的了解， 等他?醒來回到?酒店房間時燈牌依舊會跟著過去。

    庫洛里多坐到?他?對面。

    這個庭院在魔法?的加持下四季如春， 偶爾也會隨庫洛里多的心意變換一下季節， 洛瑞安就曾經央求讓庫洛里多把這里變成冬天?， 因為他?突發奇想想在夏天?堆雪人。

    “想堆雪人嗎？”庫洛里多突然問他?。

    剛插來一塊甜點進嘴的洛瑞安差點噎住，“咳咳咳咳……怎么突然問這個？”

    庫洛里多端起紅茶， 淡淡地?開口，絲毫不管自?己說出來的話會對自?己的徒弟造成什么樣的打?擊。

    “我在明天?就會死去。”

    洛瑞安手中的叉子不受控制地?掛在陶瓷盤子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他?張了幾次口，都沒能成功發出聲音。洛瑞安沒有問你在開玩笑或者真的假的這種話，他?知?道庫洛里多不會對他?開這樣的玩笑。

    洛瑞安微微低著頭?，額發散落擋住了他?的上半張臉，讓旁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所以你把叫回來只是來和我告別的嗎？”

    庫洛里多：“我還以為你的反應會更有趣一點。”

    洛瑞安抬起頭?，翻了個白眼，“怎么？你想看我抱著你痛哭流涕，求著你別走?嗎？”

    庫洛里多笑出聲，他?探過身，拍了拍洛瑞安那顆毛絨絨的腦袋，每次從這個角度看這小孩就覺得自?己好像養了一只小黑貓。

    “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洛瑞安吞吞吐吐，“你交給我的封印之書還有那套魔法?牌，真的是你創造出來的嗎？”

    “光是配色風格就和你的風格不一樣……”

    庫洛里多的食指抵在唇上，噤聲的手勢讓洛瑞安吞下還想說的話。

    “好吧……不說就不說吧，我以后總會知?道的。”

    在一陣沉默之后，洛瑞安又問：“月和小可他?們知?道嗎？”

    “目前只有你知?道哦～”

    洛瑞安卻不信他?這個邪，“侑子小姐肯定早就知?道了吧？你們倆之前那點事我還不清楚嗎？”

    上次侑子小姐突然把他?叫過去給了他?恢復魔力?的戒指，就知?道這兩人之間聯系肯定不少。

    庫洛里多但笑不語，他?的指尖在桌子上點了點，魔法?從那一點快速擴散開。

    在眨眼間，開滿鮮花的庭院被白雪覆蓋，天?空中還飄起細碎的雪花。

    兩人所在的亭子被屏障包圍起來，風雪無法?侵擾。

    洛瑞安盯著亭子旁那顆樹，一根樹枝被積雪壓彎，在那里晃晃悠悠。

    “再強大的人都會有死去的那天?。”

    他?說。

    “在我在學校到?’死亡‘這個詞語后，我就在逐步探索它?的真正含義?。”

    “在親眼目睹杰森死而復生的那刻，我懷疑過死亡是否是我們真正的終點。”

    “但是師父，您還記得那只小鳥嗎？”

    在學習魔法?時，洛瑞安曾經有機會學習關于“死而復生”的魔法?。

    雖然是禁忌魔法?，但在庫洛里多面前可算不上什么。

    但小小的洛瑞安看著那只因為衰老而慢慢閉上眼睛的小鳥時，選擇了拒絕庫洛里多的這一次教?導。

    “尊重死亡。這是生命的選擇，也是它?自?己的選擇。”

    他?說。

    而在今天?，洛瑞安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也不清楚庫洛里多對未來做出了什么判斷，他?都尊重自己師父的選擇。

    即使他?知?道庫洛里多有無數方法延續自己的壽命。

    洛瑞安走?到?庫洛里多身邊，抱住這位將他?從話都說不清楚的小孩養到?成年?的老師。

    他?將頭?埋進庫洛里多的胸前，手緊緊地?抓住魔法?師背后的衣服。

    “祝您一切都好。”

    庫洛里多把他?的腦袋抬起來，面對那張強忍著淚水的臉。

    他?把自?己的額頭?輕輕抵在洛瑞安的額頭?上，“洛洛，這并不是我們的終點。”

    “死亡阻礙不了逼近的未來，說不定我們會在某一天?再次相遇。”

    洛瑞安哽咽：“所以這就是你讓我去找親生父親的原因嗎？”

    庫洛里多勾起嘴角，洛瑞安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的小徒弟在他?離開之后需要得到?更多的愛。

    洛瑞安俯趴在庫洛里多的膝蓋上，這讓庫洛里多想起小時候的他?，因為精力?有限，學習了兩個小魔法?后就趴在自?己的膝蓋上呼呼大睡。

    大手在頭?上輕撫，庫洛里多最后的教?導在洛瑞安耳邊響起，即使他?根本不想聽。

    “洛瑞安，任何東西都有可能蒙蔽你的眼睛、耳朵，包括你從未察覺到?的時間。”

    “命運線相互交纏，每個節點都是不可預料的。”

    “而你，要學會在黑暗中找到?屬于自?己的那條線。”

    亭子外那根樹枝上的積雪終于落下，被壓彎的樹枝終于回歸了自?己原本的位置。

    “……Ryan！Ryan！洛瑞安！”

    洛瑞安再次睜開眼睛，一雙熟悉的藍眼睛擔憂地?看著他?。

    他?眨了眨霧蒙蒙的眼睛，床邊的人是他?的父親。

    見到?他?醒了，布魯斯松了口氣：“你終于醒了……今天?早晨你沒有回消息，等我聯系超人的時候才發現你昏了過去。”

    “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布魯斯停下話語，手足無措地?看著默默流淚的洛瑞安。

    他?小心翼翼地?開口，“Baby，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洛瑞安懵懵地?抬起手背蹭了一下臉頰，濕漉漉的感覺讓他?疑惑地?歪了歪頭?。

    “誒？”

    淚水卻越來越多，一團團深色的水漬在杯子上暈染開來。

    “Daddy……”洛瑞安抬起頭?，他?不斷地?用手去擦自?己的眼淚，“daddy……”

    “嗚……”

    那哽在喉嚨里的嗚咽終于破土而出，洛瑞安覺得胸腔就像要炸開一樣，心臟越跳越快。

    布魯斯一把將洛瑞安摟進懷里，一只手不斷地?輕撫他?的后背，另一只手護在他?的腦后。

    “Baby，沒關系，沒關系……”布魯斯盡力?安撫著懷里安安靜靜哭起來的兒子，“放松，放松……別咬自?己……”

    布魯斯卡住洛瑞安的雙頰，讓他?松開咬住自?己下嘴唇的牙齒。

    洛瑞安的下嘴唇已經被咬破，獻血順著下顎流到?布魯斯的袖口上。

    “嗚……daddy，庫洛，庫洛里多……”

    洛瑞安總算松開了被咬破的下顎，但他?絲毫不管那順著下顎滴落的鮮血，只是抽噎著對布魯斯說話。

    未盡的話語，布魯斯卻全然明白。

    洛瑞安說著說著，淚水再次噴涌而出。

    他?跪坐到?床邊，把頭?埋進布魯斯的脖子上。

    冰冷的眼淚順著布魯斯的脖子滑進衣領，應該還有黏膩的血液。布魯斯緊緊地?擁抱住自?己這個剛剛失去至親之人的兒子。

    兩顆相似的心在此刻無比靠近。

    門?突然被踹開，杰森收回踹門?的腿，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進來。

    “老頭?子是你把洛瑞安惹哭的嗎？！”

    洛瑞安淚眼朦朧地?抬起頭?。

    “WTF？？”

    “誰把你嘴唇咬破的？！是隔壁那個紅披風？！”

    見杰森那副立馬要掏槍干掉克拉克的模樣，洛瑞安連忙出聲解釋，一邊說一邊還在抽噎，但只說幾個詞就要停下來喘口氣。

    洛瑞安面色通紅，布魯斯怕他?生病，用手背感受了一下他?額頭?的溫度，幸好還算正常。

    “好了，杰森等會我會給你解釋。”布魯斯倒了一杯水，照顧著他?慢慢喝了幾口。

    洛瑞安喝了水之后，深呼吸了幾次，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緒。

    他?舔了舔嘴唇，卻碰到?下嘴唇的傷口，痛得皺起眉。

    布魯斯從床頭?柜里拿出醫療箱，小心地?給傷口消毒上藥。

    門?口咔咔作響，杰森面色難看地?把那只撓門?的哈士奇抱了進來，塞進洛瑞安的懷里。

    “他?送過來的，今天?早上老頭?子著急帶你回哥譚，把狗落在酒店了。”

    小狗在洛瑞安臉頰上舔了幾口，傻笑的模樣讓洛瑞安笑了起來。

    他?貼了貼狗狗的臉，捏著那軟軟的爪墊。

    布魯斯親了下洛瑞安的額頭?，帶著杰森出了臥室門?。

    杰森依靠在墻壁上，面色難看極了。

    幾天?前庫洛里多帶著四月一日突然造訪哥譚，庫洛里多和布魯斯關上門?到?底說了什么，除了他?倆外所有人都不知?道。

    而今天?，洛瑞安醒來后情緒崩潰，杰森才從布魯斯這里知?道——庫洛里多壽命已盡的消息。

    這可真是個大“新聞”。

    對洛瑞安來說，庫洛里多不僅僅是老師那么簡單的身份。杰森覺得那位魔法?師在那十幾年?里更像是一位父親。

    在那些布魯斯缺席的日子里，扮演著父親的角色。

    洛瑞安雖然從沒有明說，也經常向解釋吐槽庫洛里多。但杰森從他?說起自?己的老師時的語氣，從他?看向庫洛里多的眼神里，可以看到?滿滿的孺慕。

    那也是布魯斯一直以來想要得到?的。

    即使洛瑞安很快地?接受了自?己的家人，但在他?心里最重要的絕對是那個瞇瞇眼。

    “嘖。”杰森不爽極了，他?可不信庫洛里多就這么死了，按照這個瞇瞇眼的做事風格來說絕對有后手。

    把洛瑞安惹哭成這樣……

    杰森心中有了謀算。

    *

    房間內，洛瑞安在枕頭?旁找到?了燈牌。這算是庫洛里多留給他?最后的禮物?嗎？

    洛瑞安收好燈牌，走?進浴室收拾了一下自?己，看著鏡子里那個眼眶紅紅的自?己。

    好吧，接下來至少幾天?別想出門?見人了。

    但俗話說得好，山不就我我便就山。

    向學校請了幾天?假的洛瑞安，在這一天?第一次迎來了上門?拜訪的同學。

    第50章 50

    “請坐， 威廉姆斯小姐。”

    阿爾弗雷德將紅茶輕輕放到黛西。威廉姆斯的面前?，不動聲色地問：“請問您是來找洛瑞安少?爺的嗎？”

    黛西點點頭，有些?坐立不安的樣?子。

    這模樣?放在她身上很少?見， 平時的她在同學眼里都是冷靜的代名詞。

    黛西端起茶杯， 兩秒之后又放下，“請問洛瑞安。韋恩在家?嗎？我?有急事想找他。”

    洛瑞安幾分鐘前?就接到了阿爾弗雷德的消息， 此?刻匆匆下樓， “黛西？”

    “出什么?事了嗎？”

    回收水牌的那天，洛瑞安和黛西才剛剛認識，但?后來參加學校的各種?活動時洛瑞安經常遇見她， 兩人也漸漸熟悉起來。

    在后來的相處中，洛瑞安才發現外表看上去像美?式mean girl的黛西， 其實?是一個社恐……

    在網絡上的她比現實?中的她更活躍。

    黛西看到洛瑞安之后都快哭出來了，阿爾弗雷德貼心地離開?了會客室。

    “你確定?我?們要打開?監控嗎？”提姆問布魯斯。

    布魯斯神色嚴肅， “你們就算了！洛瑞安絕對不能腳踏兩只船！！”

    提姆：？？？？

    布魯斯等?人就看見會客室內，洛瑞安冷肅著一張臉，對面的金發女孩說幾句， 他就點點頭。

    在女孩說了什么?之后， 洛瑞安突然瞪大眼睛，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

    兩秒后又恢復了平靜，神色如常地和黛西繼續交談。

    布魯斯默默關掉監視器， 哪個男孩會在喜歡的女生?面前?表演變臉的？他倆絕對只是同學。

    會客室內。

    黛西：“我?可以信任你吧？算了除了你應該沒人能幫我?了！”

    “其實?我?知道你是魔法師……”

    “哈？？！！”洛瑞安猛地站起來， “等?等?等?等?你是怎么?知道的？”

    但?他又突然冷靜下來， “我?剛剛是不是該裝一下， 該說’你在說什么?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比較好?？”

    黛西冷漠臉， “你再怎么?否認也沒有用，那天在游泳場館發生?的事我?全?看見了。”

    洛瑞安泄了氣， 其實?他還算有點預感，在和黛西一起打游戲時他就發現這人總會讓他選擇游戲里使用魔法的角色，聊天的時候還曾經隱晦地問過自己對魔法的看法。

    當時的洛瑞安就有點懷疑黛西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要知道提姆就是全?靠自己就推理出了布魯斯等?于蝙蝠俠這個秘密。

    黛西：“當時你的弟弟，達米安。韋恩問我?你在哪。我?當時也想著回來看看，就抄近道敢在他之前?到了場館。”

    “哪知道隔著玻璃，就看見你在里面大顯神威……”

    洛瑞安覺得羞恥極了，被?家?人知道是一回事，但?被?同學知道又是另一回事！！

    “好?吧……你找我?就是為了讓我?去看看你的朋友——到底是不是因為魔法才一直醒不過來的對嗎？”

    黛西點頭。

    洛瑞安看了看時間，現在是下午三點。

    在告知布魯斯自己有事要和黛西出去一趟后，布魯斯就派車讓人將兩人送到目的地。

    洛瑞安覺得有點莫名其妙，到達醫院時都還有點摸不著頭腦——daddy知道自己要和黛西出門后，最后看自己那個眼神是怎么?回事？

    算了，辦事要緊。

    黛西的手緊緊地捏住自己的衣角，洛瑞安正在病房內感知著魔力。

    “唔……”洛瑞安收回手，“是魔法沒錯了，你的朋友最近接觸了些?什么?奇怪的東西嗎？”

    洛瑞安環顧著病房，躺在病床的女孩面色紅潤，一旁的監護機器也顯示她的生?命體征非常平穩。

    就像是安穩地睡著了。

    黛西：“沒有，我?和她是鄰居，平時很多時候都在一起活動。沒有聽說去接觸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

    洛瑞安往病床那邊走了兩步，視線停在來女孩放在杯子外面的手臂上。

    “黛西，你過來幫我?個忙。”

    黛西依言將女孩的手臂內側轉出來，下一秒她就跌坐在地上。

    黛西捂著嘴，眼淚已經不受控制地落下，“怎么?會……”

    女孩纖細的手臂內側全?是傷痕，她沒有選擇靠近手腕的地方下刀，反而是上臂和肘窩附近幾乎被?劃爛了。

    這樣?就算是穿著長袖把袖口卷上去一節也不會被?黛西發現。

    有些?傷口還很“新鮮”，剛剛那個簡單的挪動動作就讓它們滲出血來。

    洛瑞安給她施加了一個小小的治愈魔法，傷口愈合卻不能消除那些?疤痕。

    “她下手的時候非常冷靜。”洛瑞安說，“傷口非常整齊，她甚至還考慮到了間隔距離。”

    “她平時又表現出來什么異常嗎？”

    黛西被?洛瑞安扶到椅子上，腦子一團漿糊的她只能聽洛瑞安的安排。

    她擦了把眼淚，接著搖搖頭，“沒有，她是個很外向的女孩，我?從小就不愛說話但?是她總拉著我?一起玩。”

    “我?從來沒有發現她會有這種?……這種?傷害自己的行為。”

    看刀疤的樣?子，應該不是最近才發生?的事。

    “醫生?說她只是睡著了，不愿意自己醒過來。”黛西有點崩潰，“我?還以為只是魔法讓她這樣?，沒想到……”

    洛瑞安一直觀察著窗邊的動靜，那里的魔力波動過于明顯了。

    他慢慢挪動角度，擋在黛西和窗戶之間，同時手也摸到脖子上的吊墜。

    黛西深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好?友，哭聲徹底壓抑不住了。

    就在同時，那團魔力向室內飛進來。

    “【POWER】！”

    法杖迅速變大，洛瑞安手持法杖揮了出去，將沖進來的東西直接擊出了窗外。

    （杰森：沒錯！撬棍就是這么?用的！）

    洛瑞安頭也不回，“待在這里，管好?門窗！”

    接著跳上窗臺，將外套的帽子拉好?，“【JUMP】”

    拎著“撬棍”就追了出去。

    *

    背上有一對小翅膀，額頭上畫著星星印記的小精靈快速逃離那片區域，手中的星星法杖不斷抖出魔法粉末。

    洛瑞安抓住屋檐翻身跳上天臺，一邊觀察對方逃跑路線，一邊躲開?人群追擊。

    “果然是眠牌。”

    幸好?這條路人不多，只有三四個路人接觸到【眠】撒下的魔法粉末，倒頭就睡。

    小精靈轉頭過來，對著洛瑞安坐了個鬼臉。

    下一秒就飛上高空，想要把整個醫院都納入自己的魔力范圍。

    遭了！醫院里的醫生?和患者！！

    “【WIND】！”“【WOOD】！”

    風牌和樹牌被?同時召喚出來，兩位從不同方位阻斷了【眠】的逃跑路線，同時將其困住。

    順利拿到眠牌后的洛瑞安松了口氣，還好?剛剛沒有讓她把整個醫院的人都睡著。

    這個時間肯定?有醫生?在做手術，要是一屋子醫生?護士“倒頭就睡”……

    洛瑞安彈了彈眠牌上小精靈的額頭，“你真的是無法無天了！調皮也要有個限度！”

    病房內女孩已經醒過來，笑容依舊地和黛西在說些?什么?。

    黛西不敢刺激她，只能裝作不知道她自殘的事。

    洛瑞安敲了敲門，推門進去。

    以護士在找這個病房的人為由支走了黛西。

    “你想問我?什么?？”在黛西走后，女孩的臉色迅速冷淡了下來。

    洛瑞安一只手撐在黛西剛剛坐的椅子靠背上，眼神淡淡地看著這位黛西最好?的朋友。

    剛剛黛西過于慌張沒有發現，但?洛瑞安可看得清清楚楚，在這人布滿傷痕的胳膊上藏著幾個針眼。

    “我?能問問，你的貨是從哪里拿來的嗎？”

    “我?也是第一次看見，注射了那東西之后沒什么?異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