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今天賀也不知道怎么的,又鬼使神差的往小花園那邊走,每次經(jīng)過小花園,他總能想起那天崔程哭紅著眼眶的樣子。
你說他一個國防生,天天訓(xùn)練怎么都曬不黑呢,原本白皙的皮膚,再加上那哭紅的眼眶,竟有種破碎的美感。
讓人忍不住心疼。
“賀也,你這個腦袋在想什么呢!”賀也喃喃自語道。
“你到底跟那個崔程說清楚沒?”一個女生的聲音傳來。
“跟他提過分手了,可他就是不愿意啊,對我死纏爛打,說離不開我,還說要是我跟他分手,他一定會活不下去,我有什么辦法,總不能鬧出人命吧。”
賀也皺眉看去,果然是那個渣男徐希珩,這家伙還是死性不改,渣言渣語的。
“我不管,你要么跟他分手,要么我們兩個以后也別見面了。”女生威脅道。
徐希珩安慰女生道:“別這樣,你不是說你最近看上一條項鏈了嗎?我去哄他給你買,其實像現(xiàn)在不跟他分手也挺好的,畢竟像他這樣有錢人還傻的也不太好找,要是我跟他分手了,你再看上什么,哪能那么快買得到,只要不跟他分手,我們就會一直有好處。”
女生捶了捶徐希珩,說:“你好壞~”
徐希珩摟住女生的腰,賤賤的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嘛~”
賀也:“……”
賀也牙癢癢地緊拽著拳頭,恨不得直接上去給徐希珩一拳。
不遠處,一個女生拿著洗臉盆路過,賀也心生一計,跑過去直接花大價錢跟女生買下臉盆,來到假山這邊,一盆水直接往假山后正在親熱的兩個人頭上一潑。
后面兩個人的尖叫和罵聲一起傳來。
賀也嘴角勾起,把盆隨手丟往一旁的垃圾箱里,拍了拍手,說道:“舒坦!”
還真是渣男配賤女。
可是一想到崔程,他眼眸又瞬間黯淡無光。
他也不知道該不該多管閑事去跟崔程說。
幾天后。
賀也在教學(xué)樓的樓梯間遇到崔程和徐希珩,崔程看到賀也時,跟不認識一樣,只是淡淡地瞟了一眼。
徐希珩:“你覺得這條項鏈怎么樣?”
崔程:“挺好看的。”
徐希珩:“是吧,我也覺得挺好看的,唉~我妹喜歡這條項鏈很久了,還說什么要是能在高中畢業(yè)典禮收到這個禮物就好了,怪只怪我這個哥哥沒有什么本事。”
崔程:“也不是很貴,我給她買吧。”
徐希珩:“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崔程:“我又不是給你的,就當(dāng)是給妹妹的畢業(yè)禮物吧。”
徐希珩:“我會跟她說是你送的。”
崔程:“嗯。”
賀也:“……”
賀也雙手握拳,腳騰空在階梯上,剛想邁步就立刻轉(zhuǎn)身,上去就直接給徐希珩一拳,原本他想直接走就算了,別多管閑事。
可還是沒有忍住。
鮮血從徐希珩嘴角流出,崔程心疼道:“沒事吧?”
崔程面色難看,緊緊地咬著自己的嘴唇,用力地緊握雙手早已變得有些發(fā)白,他沒有絲毫猶豫地揮手也給了賀也一記耳光。
剎那間,賀也的臉被打出一個紅紅的巴掌印,他嘴角也滲出鮮血。
“你誰啊?”徐希珩問道,“我認識你嗎?干嘛無緣無故打人?”
賀也看向崔程,“這巴掌還真是疼呢。”他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繼續(xù)說道:“我勸你趕緊遠離這種渣男,他說你錢多人傻,跟你在一起不過是看上你的錢,現(xiàn)在沒打算跟你分手,是想繼續(xù)腳踩兩只船,覺得跟你分手了之后沒快錢給別的女生買禮物,我就說這么多。”
說完他轉(zhuǎn)身直接離開。
早知道就不多管閑事了,還白挨了一巴掌。
也不知道崔程聽沒聽進去。
“你是誰啊?!在胡說什么呢!”徐希珩在后面罵道。
崔程原本清澈的眼睛此刻黯然失色,眼里的絕望像是掉進沒底的深淵一般,流露出讓人心碎的悲傷。
*
遲佳佳帶著洛堯回攝影協(xié)會拿拍攝用的道具,他們約好了今天要去拍一個場景。
“就是這里了。”遲佳佳指著攝影協(xié)會的牌子說道。
打開門進去時就看到有個男生坐在里面,看到遲佳佳他們走進來,男生下意識地合上筆記本電腦,眼里不經(jīng)意間閃過一絲慌張。
遲佳佳主動打招呼道:“嗨,修宜,你在呀。”
張修宜也“嗨”了一聲,然后視線就落在洛堯身上。
“這是我室友,洛堯。”遲佳佳介紹道,“阿堯,他是我們攝影協(xié)會的成員,張修宜。”
聽到張修宜的名字,洛堯眉頭微微一皺,這個張修宜該不會是那個張修宜吧?他抬頭看去,果然是他認識的那個張修宜,上一世遲佳佳的死對頭。
張修宜是個典型的抄襲大師,上一世就各種抄襲遲佳佳的作品,遲佳佳也告過張修宜侵權(quán),他大部分作品都被判抄襲,但是都拒不道歉。
張修宜:“你好。”
洛堯也淡淡地回了一句:“你好。”
不知道是不是他太敏感,洛堯總覺得剛才張修宜又在干什么見不得人的事,特別是他剛才看到他們進來立刻合上電腦的那個行為,像是生怕被別人看到什么似的。
鬼鬼祟祟的。
遲佳佳一邊整理著東西,一邊問道:“對了修宜,你想好要拍什么了嗎?”
“還在想。”張修宜輕描淡寫道。
遲佳佳:“我們待會兒要去拍攝,你要不要跟我們一塊兒去,順便找一下靈感。”
“不用了,我等會兒還有事,你們?nèi)グ伞!睆埿抟苏f。
“這樣啊,那好吧。”
他們剛走出去,洛堯關(guān)上門的一刻,又看到張修宜把筆記本電腦打開。
“佳佳,你跟那個張修宜很熟嗎?”洛堯問。
遲佳佳說:“大家都是攝影協(xié)會的,說熟好像也沒有很熟,算普通朋友吧,不過因為他跟我都喜歡顧休辭,所以我們兩個會有比較多的共同話題。”
“不管熟不熟,你平時都稍微注意一點,自己有什么好的想法或者構(gòu)思,別跟他聊太多。”洛堯提醒道。
遲佳佳問道:“為什么?”
“為了你好,以防某些心懷不軌的人剽竊你的成果。”
“修宜不是那種人,他人挺好的。”
洛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要是遲佳佳知道往后張修宜會像狗皮膏藥一樣粘著自己,怎么甩都甩不掉,他可能就不會說出張修宜是好人這種話。
“反正你注意點就是。”洛堯說道。
他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又不能告訴遲佳佳這個張修宜就是個壞蛋,要他相信自己。
要是他真的這樣說,估計遲佳佳會覺得他瘋了。
“好好好,我知道啦。”遲佳佳說道,他知道洛堯是為了自己的好,但他也不覺得張修宜是那種會剽竊的壞人,所以就先應(yīng)著洛堯。
遲佳佳的拍攝計劃是分幾個場地進行的。
今天他們要拍攝的地方是商場門口。
遲佳佳的劇本是今天要拍主角在商場外發(fā)宣傳單的鏡頭,一開始他是想自己買玩偶服來拍攝的,但由于經(jīng)費有限,洛堯就幫遲佳佳出了個注意,說他可以去商場做兼職,這樣的話可以說是一舉兩得,一方面他們不用花錢買玩偶服,另外一方面他可以拍攝而且還能賺到錢。
遲佳佳現(xiàn)在這么窮,他要是真動了買玩偶服的念頭,洛堯覺得肯定又是自己出錢。
來到商場門外,那邊已經(jīng)有個穿玩偶衣服的人在派發(fā)傳單。
遲佳佳跟洛堯說,覺得兩個玩偶一起拍攝的話效果可能會好些,所以就找賀也來扮另外一個玩偶。
“賀也哥~”遲佳佳拍了拍賀也的肩膀打招呼道。
穿著玩偶服的賀也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遲佳佳問道:“阿堯的衣服呢?”
賀也指了指大榕樹那邊。
“賀也哥,你怎么都不說話?”遲佳佳問。
賀也咳了幾聲。
遲佳佳:“是感冒了嗎?所以說不了話。”
賀也點了點頭。
洛堯拍了拍遲佳佳,說:“我先過去把玩偶服換上。”
“好。”
今天的天氣十分悶熱,遲佳佳就是故意找了個這樣的天氣來拍攝,說是想要拍主人公脫掉玩偶服時大汗淋漓的樣子。
遲佳佳這次拍攝的主人公是個畫手,夢想是成為一個漫畫家,他做夢都想自己的漫畫能火,希望自己也能成為別人口中的大神。
正所謂,不想成為大神的畫手不是好的畫手。
畢業(yè)這么多年,他也是到處投稿,但不出所料都被拒絕了,不是說他的題材不夠新穎,就是說他畫風(fēng)不太行。
他的家里人也都勸他好好找份工作,踏踏實實的上班,別整天想這些有的沒的。
一開始他態(tài)度還是十分強硬,堅信自己一定能火。
可是隨著時間慢慢的的流逝,他開始妥協(xié),聽家里人的話,真的找了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
他白天上班,晚上畫畫。
而且?guī)缀趺刻於际钱嫷搅璩浚麖膩聿挥X得自己很累。
直到有一天,他坐在河邊,不會游泳的他想都沒有想直接跳進河里。
那一刻,他真的覺得自己要解脫了。
就在他想要這樣一了百了算了時,他曾經(jīng)畫過的那些畫宛如幻燈片在他腦海里一張張的閃過。
突然,他不想死了,還要再繼續(xù)畫下去,于是便在水里拼命的掙扎喊救命。
最后他得救了。
于是乎又開始了邊打工邊畫畫的日子。
*
洛堯穿好玩偶服后來到兩個人身旁。
遲佳佳問道:“阿堯,會不會很熱?”
“你說呢?”
當(dāng)然熱,熱得要死。
“要是我獲獎了,我就去偷我哥的錢來請你們吃飯,想吃什么都行。”
洛堯笨拙的手輕輕地推了一下遲佳佳的腦袋,“你這腦袋就一天想著怎么坑哥了,你小心點,你哥這么壞,小心他報復(fù)你。”
遲佳佳憨憨一笑,“這些話可不能讓我哥聽到,不然他以后不給我錢花了。”他戳了戳一旁穿著玩偶服的賀也說:“賀也哥,你也不能跟我哥說喔~”
賀也做了一個ok的手勢。
遲佳佳在那邊架著機子拍,洛堯和賀也在這邊派發(fā)傳單,因為是真正的在做兼職,所以他們發(fā)傳單不是鬧著玩的,商場里時不時也會有人出來監(jiān)督他們派傳單。
不知道過了多久,洛堯感覺自己已經(jīng)汗流浹背,熱得他整個人都喘不過氣。
忽然,幾個小孩橫沖直撞地跑過來,洛堯腳下沒站穩(wěn),就在他覺得自己準備倒地的一刻,一旁的賀也攔住他的腰接住他。
“謝……謝……”洛堯驚魂未定道。
賀也朝那邊大榕樹的方向指了指,洛堯問道:“你是想問我要不要過去休息一下,對嗎?”
賀也點了點頭。
“也好,再不休息一下,怕是待會兒該中暑了。”洛堯說。
此時遲佳佳也跑了過來,關(guān)心道:“阿堯,你沒事吧?”
洛堯:“沒事。”
洛堯和賀也坐在大榕樹下休息,遲佳佳給他們買水去了。
洛堯拿下頭套,一陣微風(fēng)吹來,他覺得舒服極了。
他扭頭看向賀也,說道:“你不覺得熱嘛,要不要先把頭套拿下來……”
賀也搖了搖頭。
洛堯聳聳肩說道:“好吧。”
他總感覺今天的賀也有點不一樣,具體的哪里不一樣他也說不出來。
是因為他感冒說不了話的緣故嗎?所有才給自己這種感覺。
遲佳佳回來時把兩瓶冰水遞給兩個人,說:“阿堯,賀也哥,給你們水。”
他們兩個人接過水。
洛堯擰開瓶蓋后喝了很大一口。
而賀也把水放到一旁。
“賀也哥,你不喝嗎?”遲佳佳問道。
賀也又咳了幾聲,希望遲佳佳自己體會。
遲佳佳才意識到他把賀也感冒的事忘得一干二凈,“不好意思,我忘記你感冒了,還給你買了這么冰的水,不然我再去買一瓶吧。”
就在遲佳佳轉(zhuǎn)身要走的時候,賀也拉住他,擺了擺手表示不用。
“你是說讓我不要去買水了是嗎?”
賀也點了點頭。
“那你不渴嗎?”
賀也搖了搖頭。
看到負責(zé)監(jiān)督他們派發(fā)宣傳單的人走出來時,洛堯立刻把頭套戴上,然后拉著賀也跑過去。
“嘀嘀”一陣非常急促的喇叭聲傳來。
洛堯扭頭看去,就看到一輛小轎車先是撞翻道路旁裝飾的盆栽,現(xiàn)在又往他們的方向飛馳而來,很顯然是車子已經(jīng)失控了。
偏偏這個時候洛堯身體僵住了,可是受到驚嚇,他的腳挪不開腳步了。
霎時間,一個笨拙的身影朝他飛撲而來,等他再睜開眼睛時,他人已經(jīng)倒在一旁的草坪中。
是賀也救的他。
“謝謝……”
這是賀也今天第二次救自己。
他一直覺得賀也就是那種吊兒郎當(dāng),沒個正經(jīng)的人,沒想到偶爾他也是蠻靠譜的。
就在賀也打算扶洛堯起身時,他的頭套被人從他背后拿了下來。
頃刻間,一張絕美的面容暴露在陽光下。
手里拿著玩偶頭套的遲佳佳一臉驚訝地喊了一聲:“哥?!”
這時,洛堯也拿下頭套,震驚道:“遲越,你怎么會在這里?”
這個時候的遲越也不裝了,他伸手拿過遲佳佳手里的水喝了一口,淡淡地開口說道:“很奇怪嗎?”
“相當(dāng)奇怪。”洛堯和遲佳佳異口同聲地說道。
在他們看來,遲越會做這種事,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一定不可能。
“你剛才說什么?要偷我的錢?”遲越秋后算賬道。
遲佳佳不敢直視遲越的眼睛,否認道:“我絕對沒有說過這種話。”
遲越又看向洛堯說道:“還有,我很壞嗎?”
洛堯也心虛的否認:“我也沒有說過這種話。”
“這些話不是你們說的,難道是鬼說的不成?”
洛堯和遲佳佳又異口同聲道:“有可能。”
遲越:“……”
這時商場負責(zé)人朝著洛堯他們走過來,說:“還在這里聊天,傳單都發(fā)完了嗎?還要不要干了?”
“干,當(dāng)然干。”洛堯說道。
他們再發(fā)半個小時,每個人就能拿到兩百塊錢,當(dāng)然要干。
就在洛堯轉(zhuǎn)身想要走時,遲越拉住他,“算了吧。”
“嗯?干嘛算了?發(fā)完這個我們就可以拿到兩百塊錢。”
看著滿頭大汗的洛堯,遲越說道:“別發(fā)了,錢我可以給你。”
“我不要你的錢。”
“可以要他的錢,我的錢為什么就不能要?”
“那是我靠自己勞動換來的錢,我當(dāng)然可以拿,而且我向來做事有始有終,不喜歡半途而廢。”
話語剛落,洛堯就往商場大門走去。
“哥,算了吧,阿堯不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你收買不了他的,既然你有那么多錢花不出去,不然你考慮一下我,我很容易收買的,嘿嘿,我昨天看中了一個鏡頭,剛好缺少點資金。”遲佳佳插嘴道。
遲越推了一下遲佳佳的腦袋,說道:“一邊去。”
望著那邊在派發(fā)傳單的洛堯,遲越又重新把玩偶頭套戴上,來到洛堯身旁。
洛堯:“你不是不想發(fā)嗎?”
遲越:“不想,但想看你會不會半途而廢。”
發(fā)完傳單后,負責(zé)人給他們結(jié)算了每個人兩百塊的工資,拿到這兩百塊錢的洛堯開心的像個孩子一樣。
遲佳佳不知道從什么地方跑了出來,搶過遲越手里的錢說道:“哥,今天辛苦一天了,你要不要好好犒勞一下我們?把你這些錢拿出來請我們吃飯。”
“你辛苦什么了?”遲越反問道。
遲佳佳:“這這這……那可不可以好好犒勞一下阿堯?”
遲越:“想吃什么?”
遲佳佳:“我知道有一家新開的餐廳,聽說那里的牛排特別好吃,我們?nèi)コ园伞!?br />
遲越:“那走吧。”
洛堯:“你們?nèi)グ桑揖筒蝗チ恕!?br />
“既然這樣,那就算了。”遲越聳聳肩說。
“哥,別算了呀,真的可好吃了。”遲佳佳又扯了扯洛堯,撒嬌道:“阿堯,一起去吧,你可是今天的主角,我哥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答應(yīng)請吃飯的,要是你不去,我哥他也不去,這樣就沒人買單了,去吧去吧,好不好?”
“我去。”每次遲佳佳對他撒嬌,洛堯都一定會妥協(xié)。
上一世這樣,這一世還是這樣。
車子在餐廳門前停下,他們走下車。
剛要走進去,只見一個人伸手把洛堯攔住,遲越和遲佳佳扭頭看去,遲佳佳立刻走到洛堯身旁,挽著洛堯的手,說:“他是我朋友。”
遲越和遲佳佳一身都是名牌,還有他們手上的手表,也是價值不菲。
再看看洛堯的這一身,是什么牌子都說不出來。
見遲佳佳這樣說,那人才放下手,剛才遲越他們是從一輛豪車下來的,而且從他們的氣質(zhì)來看,來頭應(yīng)該不小。
進到餐廳里,服務(wù)員就帶他們來到一個沒人的空位,洛堯坐下,遲越就坐在洛堯身旁,遲佳佳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在洛堯身旁空的那個位置坐下。
他原本以為自己會坐在這兩個人中間的,畢竟這兩個人經(jīng)常說他們不熟,畢竟兩個人只要一碰面就必定會斗嘴。
可是剛才兩個人是那么自然的坐在對方身邊。
遲佳佳拿起菜單,把菜單遞給洛堯,說:“阿堯,你看看想吃什么?”
洛堯又把菜單遞給一旁的遲越,說:“你點吧。”
遲越很自然地接過菜單,喊了一聲服務(wù)員,然后點了三份牛排,甚至都不問一下洛堯要幾分熟,他就直接這樣點了。
菜上來時,遲佳佳也一直觀察著洛堯,試探性的問了一句:“阿堯,這牛排好吃嗎?”
洛堯點了點頭,說:“挺好吃的。”
“你平時都吃全熟的牛排嗎?”遲佳佳問道。
“對啊,怎么啦?”
遲佳佳說道:“你們兩個是不是瞞著我偷偷干嘛了……”
“什么?”洛堯和遲越異口同聲道。
“難道不是嘛?不然哥你問都沒有問過阿堯,就給他點了全熟的牛排,你是怎么知道阿堯吃牛排要吃全熟的?”
洛堯也一臉懵逼地看向遲越,問:“是啊,你是怎么知道我要吃全熟的牛排?”
“我不知道啊,就隨便點的。”遲越回道。
遲佳佳一臉不信道:“你們兩個就別裝了,快說,你們是不是偷偷瞞著我一起去吃過牛排?”
兩個人異口同聲否認道:“沒有。”
“那為什么你們兩個會那么自然的坐在一起?”
遲佳佳這話一出,洛堯立刻往遲佳佳那邊挪了一下,遲越也往一旁空出一個位置。
“你們這是在避嫌嗎?”
“沒有。”兩個人又否認道。
遲越命令的口吻對遲佳佳說道:“你,坐過來。”
“你,坐過去。”洛堯也以同樣的口吻說。
遲佳佳:“……”
剛才遲越坐在洛堯身旁的時候,他居然也沒有覺得有任何的違和感。
以前他們?nèi)齻也經(jīng)常一起去吃飯,他也是像剛才那樣把菜單給遲越讓遲越點菜,他剛才甚至因為知道遲越不喝酸的,把檸檬水給他換了,遲佳佳好像沒有發(fā)現(xiàn)他這個舉動,遲越似乎也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真險。
他們吃完飯,遲越叫服務(wù)員過來結(jié)賬。
“您好,請問是要現(xiàn)在幫您結(jié)賬嗎?”
遲越點了點頭。
服務(wù)員把賬單遞給遲越,遲越看都沒看多少錢,伸手進口袋里拿錢包。
片刻后,他臉上的表情頓了頓。
剛才聽賀也說遲佳佳讓他跟洛堯扮玩偶,但他今天有事,可能不能去,剛想打電話給遲佳佳,就被遲越攔下了,他說他可以幫忙,又因為急著趕出門,錢包和手機都忘拿了。
“哥……怎么了?”遲佳佳問道。
從遲越臉上的表情,洛堯大概猜到什么。
“請問你們這里能賒賬嗎?”洛堯問道。
聽了這話,服務(wù)員頓時大驚失色,“對不起,我們這里是不賒賬的呢。”
這幾個人該不會是來吃霸王餐的吧,看著這兩個人的一身的名牌,八千多塊錢都付不起嗎?還是說身上穿的戴的都是假的。
遲佳佳在遲越耳邊小聲問道:“哥,你沒有帶錢嗎?”
遲越:“忘了。”
遲佳佳:“可以手機支付。”
遲越:“手機也忘拿了。”
遲佳佳:“那現(xiàn)在怎么辦?”
服務(wù)員:“請問現(xiàn)金還是刷卡?”
洛堯問:“一共多少錢?”
“八千八百五十塊。”
洛堯從口袋里拿出自己所有的錢,數(shù)了數(shù),加上剛才兼職的兩百塊錢,一共也就四百多。
遲越對遲佳佳說道:“把你手機拿給我。”
“哥,我手機也沒錢啊。”
“給賀也打個電話,讓他過來。”
遲佳佳突然欣喜道:“對喔!怎么把賀也哥給忘了。”
賀也那邊電話是撥通了,但是沒有人接,一連打了好幾個都是這樣。
“我給我媽打吧,讓她過來接我們。”
結(jié)果林美英也跟賀也一樣,不接電話。
此時的服務(wù)員已經(jīng)開始顯得不耐煩,“客人們請問電話打完了嗎?有家人或者朋友愿意過來嗎?”
遲越脫下手上幾十萬的手表,放在桌面上,說:“我把這表壓在這,我們可以先回去嘛,之后再來付錢嗎?”
“我去問問我們老板。”服務(wù)員說道。
就在他們以為行得通的時候,剛才那個服務(wù)員帶來了好幾個人,其中一個看樣子應(yīng)該就是這家店的老板。
“對不起,我們店里沒有壓東西讓人走的規(guī)矩。”老板說道,說完很不客氣的把表扔在桌面上。
遲佳佳說道:“這表可是幾十萬,你小心點。”
剛才那個服務(wù)員不屑一顧道:“戴著幾十萬的表,會連八千塊錢的賬單都付不了嗎?”
“我們只是忘記帶錢了。”遲佳佳說。
“現(xiàn)在你們要么就付款離開,要么就到我們廚房后頭幫忙洗碗償還餐費,要不然就直接報警處理。”
“別報警,我們愿意洗碗。”洛堯說。
要是報警,遲嚴一定會知道,這樣可能天下會大亂。
穿好工作服后,他們就被帶去餐廳后廚幫忙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