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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第一百零一刀
許婉心不知道兒媳婦為什么要冒這種險,但她越想越怕,扶著情人的輪椅,她心亂如麻?
賀致寰柱著拐杖,一會兒看看飛機,一會兒再回頭看另一邊,一輛疾速飛馳的游艇。
那艘游艇上,就是一直追著蘇琳瑯的賀樸旭了,也正在火速趕來。
他很厲害的,賀致寰都佩服他的偵察能力。
但是,賀氏集團在港府有五萬職工,還有十幾處正在施工的工地,有上百輛各種類型的車輛,以及幾十艘大型輪渡。
他雖然財迷,也想要曝光,但沒許天珠那么強的進取心,也沒想把賺錢的希望全都寄托在妻子的身上,心態(tài)倒是放的很平。
不過就像平常賀樸廷總是猜不到妻子的思路和策略一樣,今天也是。
他覺得可以放平心態(tài),但蘇琳瑯抱的,卻是必須搶版面,屠版歐洲所有報紙的野心。
因為她不僅來自正準備脫離大英,回到祖國懷抱的港府,她還是個華國大陸女性。
在回歸已成定局,大英政府還不死心,妄圖搞亂港府,那她必須在紅毯上出回風頭,來遏制大英當局那些齷齪的小心思。
這一套動作行云流水,看的賀廷樸目瞪口呆。
也于心里給阿嫂豎了個大拇指。
提刀就能砍,提槍就能射,她連跟蹤竊聽都搞的那么藝術(shù),簡直是行走的特工。
賀廷樸突然生了莫名的自信,他覺得以阿嫂的身手,007邦德應(yīng)該都不是她的對手,可惜他要去大陸了,大英軍情局的特工也不敢去大陸。
要不然,說不定他可以見識一場,《阿嫂大戰(zhàn)007》。
聽說賀樸旭回來了,蘇琳瑯也有一件事,還非要他幫忙不可,很想立刻見他。
但現(xiàn)在她還沒有時間見他,因為喬治上校跟她約的是下午見面,吃個飯再休息片刻,蘇琳瑯就該見來上門拜訪的喬治上校了。
喬治上校在蘇琳瑯的包里裝了一個竊聽器,她沒有拆,一直放著,任由他竊聽自己。
甚至,他要是有惡趣味的話,昨晚估計還竊聽過他們兩口子的床上運動。
但當然,他釣她,她將計就計,也在釣他。
堪稱遙遙領(lǐng)先?
現(xiàn)在上船了,他們是男人呀,行動應(yīng)該比她更迅速才對,可是,她還是比他們快?
倆人也躡手躡腳的,一起往二層爬,一爬上來,他們就看到蘇琳瑯已經(jīng)鎖定目標了。
她右手橫提著長刀,左手在用手指無聲的數(shù)著一二三,躡步,她緩緩到了毒販身后。
但他剛抽出一支煙來,見賀樸旭在皺鼻子,就又收了回去,問:“這話怎么說。”
閻局說:“阿坤是駐日美軍和日本女人生的孩子,從小像野狗一樣,在垃圾堆里吃垃圾長大的,港府的馬警官有對雙生子就是他殺的,他是個殺人狂魔。而他的手下阿湯,是大英駐港隊軍人騙本地姑娘生下的孩子,也是從小生活在貧民窟中,殺人如麻,無惡不作。”
再說:“阿坤的整個販毒團伙,都是由美英駐軍的混血兒組成的,因為是軍人的后代,大都身彪體悍,而因為都被父母遺棄了,就變的野蠻殘忍,沒有人性。”
程超接過話茬,說:“如果只是流竄的散匪還好,但他們有遠東艦隊支援的戰(zhàn)艦,制毒窩點就設(shè)在戰(zhàn)艦上,流竄于公海中制毒販毒,就很難被抓獲。”
李司令拿起桌上的卷宗翻著,問:“為什么不申請潛艇,咱們有公海執(zhí)法權(quán),這種喪盡天良的狗東西,直接出潛艇,上導彈,轟了去?”
這簡簡單單的六個字,卻讓蘇琳瑯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而為什么港府絕大多數(shù)的警員對毒販子都視而不見,或者同流合污。
除了因為販毒有暴利,再就是怕毒販子的報復了。
不像道上的社團大佬們是在明處,堂堂正正,出了事你可以找人尋仇。
毒販們隱在暗處,用的都是代號,而且專盯著警察家屬下手。
蘇琳瑯今天是以普通游客的身份訪問大陸的,穿的休閑衛(wèi)衣和工裝褲,運動鞋,而且為了讓半個多月沒見面的闊少情人開心一下,她穿了一身的粉紅色,自己休閑舒適,晨光灑在身上,也賞心悅目。
而她的小迷弟許天璽剛才跟吳董聊天時就心不在焉,終于送走了人,立刻朝蘇琳瑯狂奔了過來,老遠就說:“阿嫂,我得跟你匯報一下,我表哥最近一如既往,特別老實。”
其實就算賀樸廷不老實了,許天璽也不敢告訴蘇琳瑯的,他也只是在做表面工作。
當然,蘇琳瑯只當個笑話來聽。
她不好奇賀樸廷在大陸老不老實,倒是挺好奇剛才他跟吳董聊的是什么的,就問:“天璽,咱們船上是不是運送了什么比較難以過關(guān)的東西,惹吳董擔心了,那是什么。”
蘇琳瑯下甲板,正好就看到有幾個軍人用一艘皮劃艇把阿霞送到這邊來了。
閻局在等阿霞,但沒有帶她去指揮中心,而是去了旁邊一間小屋子。
蘇琳瑯遂也沒打擾,只在外面等著。
不一會兒閻局先出來了,捧著一沓紙回指揮中心了,過了會兒阿霞也出來了,然后默默的站到了蘇琳瑯身邊一米遠的地方。
她沒有看蘇琳瑯,手搭在船沿的鋼管護欄上,看著遠方。
再看賀樸廷,他又說:“是不是特別不可思議,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偷渡到港府,又偷渡回來,碰上個畜牲爹要賣她,一般的女孩子就屈服了吧,但她偏偏就不,她自己供自己讀書考上了警校,我聽了都佩服。”
賀樸廷說:“如果你們大陸不給她讀警校,我?guī)ジ鄹蛘咚偷酱笥ⅲ屗x。”
程超看蘇琳瑯,又說:“還有一點,表妹,你不是說她是被你救的嘛,那怎么四年多了,她經(jīng)常去港府,卻不去找你幫忙。”
賀樸廷看妻子眼圈發(fā)紅,眼眶也是濕濕的,適時說:“程表哥,我阿妹有點困了,需要休息,我陪你喝酒吧,去你房間。”
程超還是想不通,不肯走,又說:“她到底怎么想的呀,明明她只要去港府,去找我表妹,就可以不用受那么多苦的,她為什么不去了。我總覺得這整件事情很不對勁。”
而一旦運輸中的甲胺被盜,Megan的公司不但要遭受損失,還要返還客戶的訂金。
所以甲胺一旦被搶被偷,Megan損失巨大。
但因為甲胺的利潤非常高,她又舍不得放棄經(jīng)營,就不得不高薪雇安保人員來運輸。
近兩年她公司的甲胺被盜的越來越頻繁,已經(jīng)嚴重影響到她的經(jīng)營和利潤了。
這也是她的公司目前面臨的,最大的困境。
此刻,阿坤正在跟幾個女孩跳舞,阿湯則拉著賀樸旭坐到了沙發(fā)上,他突然變得很文雅,也不踢,不踹賀樸旭的屁股了,也沒有摸他,騷擾他,而是問他愿不愿意跟自己交朋友,高純度毒品免費供應(yīng),還管夠的那種朋友。
阿湯還專門拿出一包白粉來,說這種才是目前市面上純度特別高的一種,要賀樸旭再吸一點,爽一把。
賀樸旭不知道公安什么時候行動,也不知道阿霞去了哪里,但他能感覺到,阿湯是想先騙他吸毒,吸嗨,然后再干點啥。
就比如,強暴他什么的。
賀樸旭此刻好害怕,好無助,只希望趕緊有個人來救救他。
一聽三哥的內(nèi)褲竟然在部隊會變成案子,還驚動了保衛(wèi)科搞偵破,倆孩子更覺得好玩了,搶著問:“后來呢,后來怎么樣啦。”
不止幾個孩子,賀章都聽的興致勃勃的。
今天梁月伶不在,許婉心負責給情人喂飯吃,但賀章擺手,不吃,要聽故事。
既然大家愛聽,程超就繼續(xù)講了。
話說,垃圾桶里一天出現(xiàn)一條新內(nèi)褲,它既荒誕,不可思議吧,同時也很嚴肅的。
說回場上,蘇琳瑯吼完石田再回頭,許婉心又在進攻了,她使的是一個連環(huán)招,用的是劈和刺,刀甩一個腕花,她假招拋刀卻又回刺,腳下馬步穩(wěn)扎,一刀又一刀,目標明確,只想削蘇琳瑯的鼻子,毀她的容。
不過對上一個農(nóng)場出來的甘蔗冠軍,那只是她一廂情愿的想法,她是做不到的。
腳下松樁穩(wěn)站,柔韌舒適的馬靴隨著蘇琳瑯的腳法于血泊中踩出綿密而勻稱的腳印。
她化開許婉心的劈招的同時一個輕佻。
這于她只是一個輕輕的挑,但要不是許婉心躲的及時,她一只眼睛就成血窟窿了。
然后她就帶著錢走了。
蘇琳瑯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而就在前幾天,賀樸旭帶來的那本剪報,其實就是她的,她還寫了[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幾個字在剪報上。
那幾個字她在阿鬼士多的墻上也寫過,所以當翻到那幾個字,蘇琳瑯就認出她來了。
現(xiàn)在,她之所以詢問王局長認不認識她,是因為,她懷疑大陸公安在阿坤身邊的線人就是她,小阿霞?
她很喜歡這個男人,當初甚至主動追求過。
但今天,兩人多年后再見面,重逢不過半個小時,Megan曾經(jīng)對他的欣賞蕩然無存。
當然,他們是朋友,雖然很久沒見面了,但沒斷過電話聯(lián)絡(luò),她還幫了賀樸廷很多財務(wù)方面的忙,她生氣了,當然就要讓他知道。
她先說:“馬上Jessica就會回來,她到底有沒有被你太太傷害,我們來問她好了。”
賀樸廷點頭一笑:“好。”
之后,她又冒險給了賀樸旭毒巢的坐標,嘗試想把阿湯手里的槍換掉,又拖延阿湯出門的時間,都是在給蘇琳瑯的行動爭取時間。
她不知道蘇琳瑯帶來了多少人,也不知道他們會怎么行動。
但她在盡可能的,給他們創(chuàng)造最有利的行動機會。
賀樸旭此刻還扭著翹臀在賣力的跳舞,漸漸的,阿湯摟上了他的脖子,眼神迷離。
阿霞回頭看了半天,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還不及她抹把臉,水下同時伸過來三四只手,將她拽入水中。
蘇琳瑯順勢而下,一個深潛擺脫拽她的手,才扭頭,一柄匕首迎面而來。
她一個探躍躍出水面,大叫一聲:“表哥?”
說回賀樸旭,他們現(xiàn)在遭遇的是南海部隊,而蘇琳瑯剛才抹了脖子的那個是個毒販,現(xiàn)在抓著蘇琳瑯的,是南海部隊的軍人們。
就像賀樸廷說的,彼此悄悄打槍,這是自己人打上自己人了。
又想起什么來,說:“阿嫂,你沒在歐洲長待過,你不知道,普通的大陸人也不懂,我是港人,我還在大陸待過,所以我最懂了,這幫人看咱們?nèi)A國人就跟看猴子似的。”
不論普通的港人還是普通的大陸人都很難直觀去感受。
但賀樸旭既是豪門闊少,又是大陸電影人,但同時,他又還擁有美利堅國籍,他就特別有體會,歐洲人對于港人和大陸人的歧視和偏見有多深。
所以從一開始的為了千術(shù)而自得,再到因為疑似是Gay而被大家誤解,這一路走來,還沒登上飛機,賀樸旭的心路歷程一轉(zhuǎn)再轉(zhuǎn),就又上升到,被種族歧視的憤怒了。
他說:“就因為我是美利堅國籍,喬治上校不敢明著搜查我,就只敢用灑咖啡做借口,這也是一種歧視?”
賀樸旭是有問題就找阿嫂,他說:“阿嫂,這表怎么辦啊,要不我給滿貫送回去。”
蘇琳瑯卻問:“樸旭,你知不知道顧滿貫為什么要送你表。”
賀樸旭當然知道,他說:“我在大陸是明星,他想拉我入伙,讓我?guī)退龃匀恕!?br />
賀樸鑄和冰雁倆一聽都笑了,問:“所以二哥,你在大陸是明星,是真的啊。”
賀樸旭有點羞澀,又有點自得,豎起大拇指指著外面說:“如果我?guī)е銈兂鋈ィ蹅冸S便進家飯店,吃飯都不用給錢的,因為大陸人特別喜歡我的電影,經(jīng)常有人給我寫信呢,電影廠有我上萬封信?”
再看賀樸旭,說:“這位賀樸旭先生我聽我閨女說過,港人,來咱們大陸拍電影,還到戛納評過獎,是個人才,你們公安自己的人都不行,送這種別的專業(yè)的人才去當臥底,怕不好吧。”
讓個電影明星去當臥底,是有點說不通。
而站在大陸的立場上,關(guān)于阿坤的販毒團伙,也有他們的解釋。
閻局概括了一下,說:“領(lǐng)導,準確來說,阿坤團伙,是美英聯(lián)軍遺留在我們亞洲的一個大毒瘤,也是殖民駐兵政策的畸形產(chǎn)物,是個怪胎。”
李司令抽煙的,還是個老煙槍。
蘇琳瑯揭開賀樸旭送來的皇帝冠帽,說:“看來錢Sir也被大英特工給耍了。”
賀樸廷搓手許久,說:“大英政府想查賀氏的稅應(yīng)該已經(jīng)很久了,但港督府的秘書瑪麗跟阿媽關(guān)系好,就一直壓著港督府,賀平安向來謹慎,我在外面也從不亂跑,所以他們下不了手,應(yīng)該一直在等你。”
賀樸旭給的帽子一頂金黃色的絨面的,帶檐的,錦緞織成的古代帽子。
在帽子的前額位置,以及頂端各有一顆寶石鑲嵌。
蘇琳瑯湊到燈下仔細看才能看出來,頂端那顆寶石是個假貨,賀樸旭應(yīng)該是直接把鈕扣型的竊聽器鑄在里面了,連接的電池就在帽子頂端。
以方圓五公里為界,只要巡邏艇發(fā)現(xiàn)有危險,他就會立刻護著阿坤撤離。
特戰(zhàn)艇就在窗外不遠處,事態(tài)要是緊急的話,他們可以直接跳上去,逃生。
他對阿坤也特別忠誠,絕對的忠誠。
但不是因為他傻,傻忠。
反而,他特別聰明。
他看著賀樸旭,看他的笑從戲謔變得苦澀,以為張美玲已經(jīng)癌癥病發(fā),悄無聲息的死了,再想想如今還在四處風光,逍遙的李鳳嘉,和總是被褥瘡折磨,夜不能寐的自己,悲從心起,一聲哀嚎:“我的美玲?”
眼淚噴涌而出,他結(jié)舌,說:“霆軒個不孝子,都不告訴我美玲葬在哪兒,樸旭,你是個好孩子,快告訴告訴伯伯,她被葬在哪里了,我好去祭奠。”
賀樸旭松手,站了起來,一臉風輕云淡,卻說:“美玲是霆軒的媽咪,又不是我的,我哪會知道她在哪里。”
季德都哭了一臉眼淚了,結(jié)果賀樸旭只是在逗他玩。
收了哭,他說:“樸旭,你拿我當成星期天,在開我玩笑。”
就這樣,她無情的,把癲公扔到了大陸。
這時候的蘇琳瑯并不知道賀樸旭已經(jīng)猜到了自己的計劃和行程,也正在朝著錢Sir預估的方向加速狂奔。
但這也是她要省掉麻煩的,唯一的辦法。
她在大陸降落的那條公路其實也是賀樸廷修的,沿海岸線的一條戰(zhàn)備公路。
話說,別的武器有保鏢們來提,但是那把斷掉的雷切是蘇琳瑯自己提著。
人于兵器是這樣,哪怕一模一樣的刀或者槍,是自己的,帶的久了,就會有感情。
陪她出生入死過的雷切斷了,蘇琳瑯比花了五百萬的賀樸廷還要心疼。
一路往車上走,她提著兩截子刀看了又看,突然,她止步,回頭又仰頭,一臉焦急的望著情人,說:“阿哥,有件事情還挺難的,我得請你幫我一個忙。”
要知道,雷切斷了,她都不需要賀樸廷幫忙買,自己想辦法就能再搞來一把。
他們就誤以為,賀樸廷應(yīng)該是有點嫌棄他那位不愛別的,就愛大刀的太太。
是嫌棄她,才不跟她生孩子的。
王局就說:“賀老板,您和您太太的婚姻可不一般,聯(lián)結(jié)的是大陸與港的關(guān)系。你們生的孩子,也是大陸與港本是一家的象征。你想想,早早要幾個孩子,等到1997年7月1日,讓他們站在紅旗下,親手放飛白鴿,那寓意得多好。”
閻局也說:“你太太是國營農(nóng)場的農(nóng)工吧,要是一直不生孩子,她的領(lǐng)導怕是要批評她,這件事你還是要鄭重對待的。”
賀樸廷捧著茶杯,正襟危坐,一臉斯文。
染毒,挖膝,剝頭皮,好可怕?
像程超,閻局他們,屬于體制內(nèi)的人,即使反駁領(lǐng)導,也會反駁的比較藝術(shù),但賀廷樸不是,他既是首富的弟弟,還是個有名的癲公,而且專業(yè)技術(shù)又夠硬,對上大領(lǐng)導也是想懟就懟,懟完還拍拍賀樸旭,給他個安心的眼神。
李司令是軍區(qū)的一把手,工作繁忙,并沒有主抓阿坤的案子。
今天也是閻局專門找的他,要他跟賀家人溝通一下關(guān)于阿坤案的事,他才詳細過問案件的,甚至,他都不太了解大毒梟阿坤。
聽賀廷樸一說,他也才發(fā)現(xiàn)問題的嚴重性,遂問閻局:“那個叫阿坤的販毒團伙什么來歷,就那么難抓啊,你們公安為什么不派臥底去,要用普通人。”
知道他不愛洗澡,邋邋遢遢,洗漱用品,內(nèi)褲,護膚品什么的就又準備了一箱子。
對了,賀氏歐洲分公司要求蘇琳瑯六月份去趟大英,許婉心問了兒媳婦,她也答應(yīng)了。
許婉心總共就蘇琳瑯一個兒媳,可她不但是家里的頂梁柱,更是賀氏媒宣方面的法寶,出門在外,尤其到了歐洲,要的就是奪目,吸晴,禮服和珠寶,當然還得她費心思。
許婉心就少不得戴著墨鏡出門,強忍社交障礙,四處跑去購物,去拍賣行蹲珠寶了。
這段時間蘇琳瑯也特別忙。
看蘇琳瑯變了臉色,忙又說:“跟黃賭毒無關(guān),就是那艘benetti大游艇,我表哥買的。”
緊接著,他就把大陸公安因為有線人幫忙通風報信,可以鎖定毒販子的具體位置,并準備在公海上搗毀制毒販毒團伙的制毒船只,但是因為硬件不夠,要借她的大游艇的事情大概跟蘇琳瑯講了一遍。
講完,他又說:“因為咱們的渡輪在試運行期,海警肯定搜查的比較仔細,所以吳董很擔心,怕運送游艇過境時被港府海警抓到,罰咱們的款。不過阿嫂你不用怕,因為大陸公安派了一大批人在海域邊境搞騷擾,就是為了掩護咱們順利過境。”
好吧,蘇琳瑯恍然大悟了。
要知道,一艘benetti游艇價值三千萬港幣,而一旦被港府海警搜查到,因為沒有交易和納稅,就會被定義為走私。
但唯獨于這個問題放不下,想知道答案。
他特別想知道,馬鳴到底是不是個好警官。
蘇琳瑯已經(jīng)把車開到紅山半島了。就是曾經(jīng)的龍虎影視,目前屬于賀氏新修的私人港口。停了車,她說:“去組裝飛機吧,關(guān)于馬鳴是黑是白的問題,等有答案,我會專門打電話通知你的。”
賀廷樸進了港口,又說:“其實馬鳴和賀樸旭的觀點,有一點我很贊成,那就是,港府不屬于大英,也不屬于大陸,只屬于我們港人,我們要捍衛(wèi)我們的人權(quán)和自由,所以只要馬鳴不是販毒集團的臥底,毒販們的背后老大,我可以原諒他對我的暗殺,因為至少他一直在堅持緝毒,在保護港府人民。”
賀廷樸能原諒馬鳴,這讓蘇琳瑯很意外。
賀樸廷因為是面對著Megan的,并沒有立刻看到太太,他看到Megan皺了一下眉頭,于是他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有幾位男士朝著一個方向在行注目禮,他再順著幾位男士的目光看過去,這才看到他太太。
她一襲黑衣,長發(fā)隨步伐而飄逸,拉著Jessica的手一路走的英姿颯爽,目不斜視。
而當她經(jīng)過,在場的每一個男人,不論何種膚色,眼里都寫滿了驚艷。
事實上,跟白人爭辯歧視與否是徒勞的。
因為歧視根植在他們的骨子里,但他們自我洗腦,自己并不認為自己會歧視別的種族。
她揉鬢角,說:“我們旅途勞累,得先休息一會兒,要不你就”趕緊走人?
顧滿貫看得出來許婉心很討厭自己,想趕他走,他也很有眼色,這就要走了。
不過經(jīng)過賀樸旭身邊時,他悄悄掏出一塊勞力士手表塞給了賀樸旭。
賀樸旭想把表還回去的,但顧滿貫堅決擺手不肯要,然后迅速出門,離開了。
許婉心看在眼里,生氣,就翻了個白眼。
但這時蘇琳瑯說:“樸鑄你想什么呢,將軍劍是國級大將的佩劍,在咱們共和國的歷史上,能拿將軍劍的軍人都是寫在歷史書里的。我讓你阿哥幫我聯(lián)絡(luò),是因為他給部隊捐過款,看軍方會不會給他個面子,借用一下人家的流水線重新鑄刀,將軍劍可不是商品,不能用買賣去形容它,那等于是在褻瀆它。”
刀劍在現(xiàn)代兵器學中已經(jīng)不是主流武器了,市面上的刀劍,鋼質(zhì)甚至比不上雷切和抗倭刀一個時期的古刀。
但這不意味著鑄刀鑄劍的工藝就失傳了。
將軍劍,各國大將以上的軍人才能擁有,佩戴的佩劍。
它的冶煉和鑄造工藝,就是跟雷切,抗倭刀一樣的,而且在冷兵器排行榜上,抗倭刀和雷切都在第二梯隊,第一梯隊,就是大陸大將以上軍人的佩劍。
程超回頭,只遠遠看到海面上有幾艘打撈船在作業(yè)。
馬躍指著其中一艘船說:“我剛才只看到一個白色的頂,在那條漁船后面。”
那是大陸的漁船,這也是大陸海域,賀家的游艇不敢過來的。
白色的游艇一般人買不起,那會是誰躲在漁船后面。
程超掏槍,說:“走,開過去看看。”
因為賭廳里的人全撤光了,PLA只巡掃了一遍,并沒有駐扎火力。
但是阿霞還在,這個賤女人是真夠強悍的,她撿了一支空AK,正在從自己壞掉的AK上卸彈匣,顯然,還想追著他殺。
阿湯是肯定要殺阿霞的,而且是扒皮拆骨,折磨到死。
但現(xiàn)在不行,現(xiàn)在他知道她是PLA的臥底了,那他就可以拉她當人質(zhì),并從PLA的包圍圈中突出去。
阿湯這也是在冒險,因為他要是一個人跑,早就輕輕松松跑路了。
但是,就在他唉聲嘆氣時,賀廷樸突然一把拉開了門,在招手。
賀樸旭驟然激動,就想上前。
但是,癲公朝他翻了一個白眼,然后去拉蘇琳瑯了。
賀家的癲公賀廷樸,只有在阿嫂蘇琳瑯面前,他的精神狀態(tài)就是穩(wěn)定的,而且不論什么情況下,什么場合,他絕對不發(fā)癲。
主要是,他不敢發(fā)癲。
上了車,回頭看后備箱,就見幾把AK,她的鋼弩,匕首,斧子都在。
她揣起戰(zhàn)術(shù)斧和匕首插到了腰上,上車就拍椅背,說:“開快點,去找錢Sir。”
位于深水埠的一個公共碼頭邊,賀樸旭也是一身黑,正獨自一人站著。
他盯著某個方向,時不時就要看一眼表。
滿場應(yīng)該也只有賀樸廷才知道,他太太的那份幸運是怎么來的。
三十萬英磅帶來的驚喜還在持續(xù)。
車一路走走停停,剛到酒店,前臺經(jīng)理就在門口等,說有電話要她接。
許天珠剛想接,她包里的移動電話響了起來,接起來一問,是《衛(wèi)報》的記者,說想給賀太太做個專訪。
《衛(wèi)報》和《泰晤士報》,《每日郵報》一樣,是大英三家主流媒體之一,要做專訪,那就跟天上掉餡餅,而且是金餡餅似的。
雖然大哥不會打架,而且阿嫂一抬刀他就害怕,她砍人的時候,他跟賀樸鑄一樣嚇的抖抖索索,讓賀樸鑄很沒有安全感,也總覺得大哥對于阿嫂來說太弱了點。
但當涉及錢,談花錢,大哥就很可愛了。
他是家里的印鈔機,還是他們兄弟的高級打工仔,會賺錢嘛。
阿嫂提著兩截子斷刀,肉眼可見的心疼,賀樸鑄又忙抬頭,對大哥說:“那咱們可就說定了,你明天就派人去找刀,趕緊找到,給我阿嫂買回來。”
賀樸廷也以為,那把雷切刀最終得由他來搞定,他也想好了,明天就派許天璽去日本找,不論怎么找,不論多高的價格,一定要幫妻子再買一把雷切回來。
不過她的頭發(fā)有發(fā)卡和發(fā)蠟固定,即使取了簪子也不會掉。
所以它就既是頭簪,也是她的武器了。
而她甫一進會場,就在四處搜尋,找一個人,那個人也不是別人,正是號稱詹姆斯.邦德的原型,Jessica的男朋友,喬治上校?
其人的照片蘇琳瑯已經(jīng)見過了,一個四十多歲,濃眉大眼,自帶一股英式紳士氣質(zhì),從照片中都可以看得出優(yōu)雅和貴氣的中年男人。
他的標志也很顯著,因為他有一頭濃密的黑發(fā),在大多數(shù)人都是金色頭發(fā)的大英,他的頭發(fā),就很容易讓蘇琳瑯于人群捕捉到他。
今天說好的是,連帶賀樸廷,大家要一起去李司令家吃飯,而且錢作為武器的一種,他得拿到軍區(qū)去。
讓賀平安拿上幾樣禮品,他這就準備去軍區(qū)了,但就在他準備上車時,電話響了。
賀樸廷接了起來:“阿妹。”
蘇琳瑯聲音很大,說:“阿哥,咱們有一百萬美金的貨款,是不是在你手里。”
突然,有人搖他:“老大,來靚女了,真靚女,超級靚的那種。”
賀樸旭睜開眼睛,見是阿沖,揉著眼睛問:“你在發(fā)什么癲,蘇琳瑯人呢。”
這是海上,還是大陸海域,離兩邊的岸都要開船一個多小時的,哪里來的靚女會來這兒。
阿沖說:“真有,你快看啊,靚女,朝著咱們游過來了。”
賀樸旭以為他開了個玩笑,手下就幫他叫了女孩子來了,正在想手下是不是有毛病,欠收拾,順著阿沖指的方向看過去,仔細一看,騰的一把,他提起了沖鋒槍。
不過這些武器得先由程超移交給公安專案組,再由他們交給賀樸旭。
那都是能殺人的東西,不能隨隨便便讓他拿出去玩的。
而現(xiàn)在,賀樸旭再看蘇琳瑯,只剩最后一件事了,那就是,通過顧滿貫來誘惑阿坤,抓大魚?
想要辦得到,就還需要再演一場戲。
茫茫大海,烏金西墜,放眼望去,無邊的海域向著四面延伸。
阿坤背對夕陽,看東方,勾起唇角說:“東南亞都是熟客,會壞口碑的,港府的毒蟲們有錢,不能弄死他們,全部傾銷到大陸吧,傾銷給華國人。”
阿湯說:“華國人窮,賣不上價格,但他們沒嘗過純貨,好騙。”
阿坤點頭,又說:“準備一下,明天一早啟程,往華國海域去。”
阿湯皺眉,說:“坤哥,那邊海域有PLA的巡邏船,萬一碰上就麻煩了。”
而賀樸廷就是港府的頭號納稅大戶,但這幾年他的稅交的明顯不積極。
他投資大陸大英很開心,因為他從大陸賺錢,大英能從中收稅,但他不好好納稅當然就不行了,觸及到對方的利益了。
即使最終會回歸,但現(xiàn)在大英還是管理者,人家惹不起PLA,還能惹不起一個小商人。
當然,想查賀樸廷可不容易,他深知時局動蕩,也膽小,出門要帶一幫保鏢,所有的隨身物品每天賀平安都會專門檢查,很難下手。
相比之下蘇琳瑯是女性,警覺性肯定就沒有賀樸廷那么高。
第102章 第一百零二刀
Jessica被打的原地轉(zhuǎn)圈,一側(cè)腦袋迅速鼓了起來。
因為蘇琳瑯沒有用全力,還沒把她打成腦震蕩,她還能思考。
而基于自己出生在美利堅,受過高等教育,再加上香江社會確實封建,Jessica固有的認知,覺得香江豪門闊太都是美貌花瓶,也認為她們只會爭風吃醋。
踉蹌后退,她拔高嗓門,用中文說:“看來堂堂賀氏主席也不過只河東獅。”
又猛然向前一步,冷嗤一聲說:“清醒點吧賀太太,全世界的有錢男人就沒有不出軌的,港府更是個巨大的妓院,滿地娼婦隨時脫衣,你防,你防得”
而他那樣說,老爺子氣的就是他,而非她呢。
所以他是在幫她擔責任,轉(zhuǎn)移家庭矛盾吧?
果然,賀致寰嘆氣,說:“琳瑯應(yīng)該是想要孩子的,但是樸廷近幾年的工作重心都在內(nèi)地,要經(jīng)常出差,他怕孩子生下來自己照應(yīng)不到,不愿意生,我也只好由他了。”
季德覺得很可笑,說:“賀叔,您家十幾個傭人,還能沒人幫忙帶孩子。以我看,樸廷是想要的,他就是不敢跟蘇小姐提罷了。”
賀致寰顯然不大愿意談這件事,就又說:“大概是命吧,我排過八字,樸廷的子孫緣倒不錯的,就是晚了點。”
而且他加班加的喪心病狂。
本來領(lǐng)導還擔心闊少爺不愿意加班,嫌工作時間長,特意先給他安排了不太忙的任務(wù)。
讓他先熟悉一下環(huán)境。
結(jié)果他隨便進一間軍工車間都能上手,任何一間設(shè)計室,他進去都能指點一二。
他既能動筆還能動手,還加班加的喪心病狂。
但她當間諜的可能性很小,畢竟她特別有錢,不需要賺政府那點情報錢。
毋庸置疑,Jessica是個商業(yè)間諜,拿情報換錢的那種。
而明天就要見面的喬治上校,則是個純正的,訓練有素的皇家特工。
賀樸廷現(xiàn)在很好奇,好奇極了。
他想知道,當他這位PLA的特工太太對上大英皇家特工時會是什么樣,她還能不能像現(xiàn)在這樣,絲滑的偷皇家特工的移動電話,并把那位堪比詹姆斯邦德的皇家特工,也給悄悄的,扒個底朝天。
再一笑,他說:“要不給我只碗吧,我在鄉(xiāng)下沒用過骰筒那么高級的東西,都是用碗搖骰子的。”
牛仔杰克的笑容早就沒了,白骨爪傻眼了,袁四爺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消失了。
他對蘇琳瑯說:“你家這位二少除了臉,好像還有點別的東西。這要陸六指知道了,心里估計會特別不爽,特別特別的,不爽?”
賀樸旭是在云南山里,跟一幫鄉(xiāng)下老爺子學的玩賭,就頗有種世外高人,隱士亮相,一把驚艷的意味。
不說別人,就袁四爺離了骰筒也玩不了骰,但是他能用碗玩骰子,要真能,他就能傲視全港的。
皇家警署內(nèi)部有個毒販的大靠山,大內(nèi)鬼,警方所有的行動他都會提前知會毒梟阿坤。
警方所有派到販毒集團的臥底,也是因為那個內(nèi)鬼泄露消息,被販毒集團一一處決的。
阿坤能一直神出鬼沒,出入港府如入無人之境,都是因為背后有那個內(nèi)鬼幫忙。
要是被那個內(nèi)鬼知道賀樸旭還能用這種曲線救國的方式查毒販,說不定賀樸旭自己都得死,賀家也會招惹上麻煩。
所以這件事只能是賀樸旭知,蘇琳瑯知。
許天珠半跪在沙發(fā)邊,正在用手拍那女孩的胸脯,幫她舒胸。
周圍基本都是女性,白人女性。
今天來的女性比較多,許天珠還專門講過,說她的客戶大多數(shù)都是比較成功,且優(yōu)秀的事業(yè)型女性,就賀樸廷的那位女性朋友Megan也會來,因為她跟許天珠也是朋友。
她父親的公司,也是酒店的vip客戶。
看起來應(yīng)該是那個女孩子出什么意外了,而且侍應(yīng)生撤的是答謝會用的禮品,蘇琳瑯當然想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果然,有一艘豪華大游艇也在開往南丫島,她調(diào)整望遠鏡的角度,就可以看到賀樸旭穿著警服蒙著黑面巾,大剌剌的站在船頭,手持望遠鏡,也在朝著她這邊張望。
這時郭瑞也出來了,一看,說:“少奶奶,錢Sir盯的那么緊,你能走得了啊。”
話說,這幾天賀樸旭從山頂停機坪找到離島區(qū)的私人山莊,還跑到紅山半島的高爾夫球場和跑馬地,瘋狗一樣,在四處找轟炸機。
但他沒找到。
且不說阿霞,賀樸旭站在甲板上,看的那叫一個投入,還恨不能插著翅膀飛過去,親身上陣。
相比之下蘇琳瑯就從容的多了,畢竟最難啃的骨頭她昨天晚上已經(jīng)啃完了。
就像閻局說的,她今天只是客人,只需要好好欣賞,觀戰(zhàn)就可以了。
但是不對,蘇琳瑯看了片刻,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她的情人不見了,他既不在船艙里,也不在甲板上,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他的保鏢們在另一首船上,今天他是由蘇琳瑯照看著的,雖然說這兒離交火現(xiàn)場還有兩公里,毒販也不可能跑過來。
就這,還是幸好今天天氣好,水不算冷她才能游過來的。
“Hi,錢Sir,真巧,在這兒碰上你。”蘇琳瑯摘掉了繃頭皮的帽子,取掉耳塞,拔掉了鼻夾,大喘氣,微笑。
這個女人的迷惑性在于,她有一張娃娃氣的臉,還有小酒窩,看外貌乖乖巧巧,就是那種,海邊漁家的小阿妹式的女孩子。
但她的行事風格卻是,只要她想針對誰,就會一拳一拳,砸到你窒息。
賀樸旭何其榮幸,已經(jīng)被她捶壓在地板上,三回了?
而阿湯就那么睜著眼睛,看著賀樸旭離開的方向,直勾勾的看著。
如果有靈魂,他肯定想不通,覺得自己很冤枉。
他一生殺人如麻,從來沒有對誰動過心,唯獨對賀樸旭動了心,他小心翼翼,誠惶誠恐的對他好,為了他,兩次抬槍饒了阿霞。
可賀樸旭竟然是公安的臥底,是去色誘他的,阿湯一生梟雄,強悍如斯,卻死于一樁拙劣的,漏洞百出的色誘。他想不通,覺得自己冤枉,他死不瞑目。
但販毒二十年,他殺的臥底警察,剝皮的警察家屬們難道就不冤,就能瞑目。
季霆軒笑的前仰后合:“好好好,他是藝術(shù)家。等他拿到影帝,我在我們季氏維多利亞灣的那棟新樓上給他打一個月的廣告。”
再說:“但他要真能拿了影帝,賀二叔估計就更不敢回港了吧,畢竟哈?”
話說,直到現(xiàn)在,港府幾乎所有人對于賀樸旭的血統(tǒng)還是云里霧里的,搞不清楚。
賀墨也是因為以為兒子不是自己的,覺得丟臉才去的瑞士,然后好些年都沒有回來。
其實賀樸旭就是賀墨的兒子,DNA測定是。
這個叫明星效應(yīng),是花再多的廣告費都換不來的。
滿心滿眼只有錢的賀大少越想越覺得不錯,不過鑒于賀樸旭生來就蠢,他不大相信對方能在上了賭船和毒船之后還能全身而退。
就又說:“還是要把后果都跟他講清楚,要他自己愿意去。當然,萬一他要染上毒癮戒不掉,倒也沒什么,我養(yǎng)他一輩子。”
如果賀樸旭只是賀樸廷的弟弟,蘇琳瑯無所謂。但他現(xiàn)在是她的兵,情人這樣蔑視她帶的兵,蘇琳瑯要生氣的。
不過不等她生氣,發(fā)脾氣,賀樸廷鼻尖輕蹭上妻子的面頰,就又柔聲說:“不講這些沒意思的事情了,走吧,陪我一起去泡澡。”
那么,是不是意味著那架F-111已經(jīng)被修好了,而且就停在停機庫里頭。
這一刻賀樸旭想的是,要是他能剿獲一架完整的戰(zhàn)機,再找到萊庫的圖紙交給大英軍方,那可是大功一件,作為交換,他豈不是就可以要求大英軍方出兵,幫忙緝毒了。
可恨的毒販子,打傷Gonda,還扒了馬太的頭皮,賀樸旭不計一切,也要抓到他們。
開著他的Ford GT跑車,他一路風馳電掣上了山頂停機坪。
停機坪總共有四輛廂型貨車,正準備開廂卸貨,便衣警察見老大來了,趕忙上前匯報:“總共五輛廂車進了賀家,出來后有一輛車下山了,我們沒盯,剩下的都在這兒。”
賀樸旭此時就在山頂停機坪,在賀家的貝爾-214旁。
拽上飛機的起落架,他說:“蘇小姐,大家各為其主,而且目前港府畢竟是英統(tǒng),我們做警察的更要聽大英政府的,你們家的態(tài)度我已經(jīng)跟馬Sir轉(zhuǎn)告了,他雖然沒表態(tài),但是,我想他以后應(yīng)該不會再針對賀廷樸了。”
再說:“蘇小姐,今天,你是我心中,全香江最靚的靚女,謝謝你?”
凡事,一碼歸一碼。
雖然馬鳴不是個好警察,他太太也一直在通過他收受賄賂。
畢竟他怕死嘛,就先起身,悄悄去書房門口探了探情況。
他先看看,癲公的狀態(tài)有多不穩(wěn)定。
差不多的話,他就準備讓蘇琳瑯上,去幫他做說客了。
但他剛好到書房門口,就看到賀廷樸把賀樸鑄從屋子里推了出來。
癲公面色鐵青,一看就是生氣了。
其實事實是,他不但在劇組賭,還在拍戲的村子里賭,把全村男女老少都贏過來了。
不過他心軟,雖然愛贏,但只要看別人輸了錢,傷心難過,他就會把錢還給人家。
也是因此,他賭了一年多,練了一手好千術(shù),卻沒有挨過打。
話說,其實賀家的孩子都不笨的,就賀樸旭也是,只是爹媽沒有好好教育教育,給養(yǎng)廢了。
只要肯用點心教育一下,就賀樸旭都能有點用處的。
待了片刻,她抬腕看表,時間是晚22:20。
這個時間,也正是蘇琳瑯他們拿下巡邏艇,返航的時間。
從賭船往外看,四野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她攥緊手里的槍,良久,才喃喃的說:“阿姐,你可一定要來啊?”
話說,別看阿霞年齡不大,才十八歲。
雖然沒聽過Gaygay相吸這個詞,但同性戀他們都懂。
所以在瞬間大家就都明白為什么賀樸旭要專門挑個金發(fā)壯漢安檢員了,也才回過神來,那個壯漢為什么從胸到屁股的,要摸賀樸旭大半天了。
他們同時也誤解了,以為賀樸旭真的性向有問題。
賀家在港府還算有頭有臉,賀樸廷當然受不了這種事,再看他的二世祖弟弟,那眼神,恨不能把他掐死一樣。
陳強尼自忖天下第一猛男,最煩男人搞Gay,說:“這事有點惡心的?”
蘇琳瑯接過照片。
上面是個二十幾歲的小伙子,看面貌,她似乎在哪里見過。
她正在回憶,閻局又說:“他是阿坤的干兒子,名字叫阿湯,而據(jù)我所知,這個阿湯不但能夠制造毒品,而且能于不動聲色間給人下毒,所以,他常年往返于東南亞的各個賭場里,一邊陪人賭錢,一邊給人下毒。”
再說:“據(jù)我們打聽來的消息,越是喜歡賭,而且賭技,千術(shù)不錯的人,越容易被他誘惑,繼而染上毒癮,成為毒品的奴隸,然后心甘情愿幫他們聯(lián)絡(luò)生意,銷售毒品。”
這時賀樸旭還沒有覺得自己有什么危險的,而且他打算的是,先問賀廷樸要一套比較先進的錄像設(shè)備,等上了顧滿貫的船,就全程不吃不喝,也不多待,錄到證據(jù)就跑。
因為她以阿姐為榜樣,想做阿姐那樣的女人,保護弱小,鏟除邪惡。
是已,她才報考的警察學校。
她當然認識賀樸旭,甚至,她都知道他最早是被蘇琳瑯趕到大陸去的,他的兩部電影她也都看過,所以早在登船看到賀樸旭的一剎那,阿霞就知道,阿姐來了,來救她了?
作為一個能以最高分數(shù)考上警察學校的女生,她立刻就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了。
那兩艘巡邏艇是必須首要解決的,所以她第一個要說的就是巡邏艇。
剛才是這樣,因為南海軍區(qū)出動艦隊剿毒,驚動了大英遠東艦隊的駐兵。
他們于是派了兩架偵察機和一艘萊庫戰(zhàn)艦來巡邏,示威。
在他們想來,他們出兵嚇唬一下,南海軍方應(yīng)該就會撤走,這樣,他們就不必出兵,也能間接的保護一下那幫毒販子。
豈知南海軍方非但沒撤,反而在發(fā)現(xiàn)大英的偵察機和萊庫戰(zhàn)艦之后,立刻調(diào)集所有艦船,來了一場疾速追擊。
結(jié)果呢,大英的萊庫戰(zhàn)艦毫無開戰(zhàn)之意,調(diào)頭就跑,跑得那叫一個快。
要知道,賀樸廷可不是善茬,他有政府的紅頭保護文件,如果公安沒有程序就貿(mào)然上門搜查,他可以往首都反映,告他們妨礙經(jīng)營?
所以迄今為止,公安還沒有搜查過顧滿貫的客房。
這不巧了嘛,今天正好他表妹來了,顧滿貫和賀樸旭倆又要大醉一場,程超就可以以喝醉了,走錯房間為名,去搜查他的房間了。
如此一來,公安就既可以不跟外商撕破臉,也可以查案子了,而這,就叫做人情世故?
且不說程超查顧滿貫的事,說回賀家。
當時回歸的形勢并不明朗,除了賀致寰一門心思認準大陸政府外,港府所有的富豪都站大英,也都想把商業(yè)主體往歐洲撤。
撤商業(yè)當然不容易,因為歐洲也有本土公司,外資冒然進入,很容易遭本地企業(yè)的排擠,而跟歐洲老錢家族聯(lián)姻,會是在撤商業(yè)時,能保公司不被本土企業(yè)擠兌的最佳辦法,那也是賀樸廷會考慮Megan的原因。
他是為了賀氏的將來而考慮的。
賀樸廷剛才就在旋轉(zhuǎn)門里,也聽到Megan臨上車前對蘇琳瑯說的話了。
而且她故意說的很含糊,搞得好像他背信棄義,違背跟蘇琳瑯的婚約,去追過她一樣。
蘇琳瑯笑著說:“你跟他們一樣厲害?”
阿霞從小聽到最多的就是各種黃色笑話,下流話,她很少聽人夸她,贊賞她。
她心里其實很開心的,但從十歲開始,長達八年的顛沛流離和提心吊膽讓她已經(jīng)不會表達喜悅了,她甚至都不會笑。
她神情麻木的望著前方,就那么直勾勾的看著,看特種兵們用槍和子彈一點點的,摧毀那個龐大的制毒基地,看著那些總在背后罵她臟話,叫囂著說要割掉她的隱私部位,拉她喂鯊魚的毒販馬仔們被一槍爆頭。
在親眼看著蘇琳瑯從天而降,殺死阿湯后,她又要親眼見證一個毒品帝國的毀滅了?
他氣的咬牙切齒,恨不能重回拳擊臺上,然后一拳頭將她擊飛。
皮笑肉不笑,他問:“蘇小姐,你知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
蘇琳瑯說:“我跟阿爺阿爸他們到天后廟拜神,起興想游會兒泳,就下海了,既然錢Sir在這兒的話,應(yīng)該不算遠吧。至少,應(yīng)該在我們港府的海域,對吧。”
她伸出一只細腕:“我累了,不想游了,錢Sir,拉我上去吧,帶我回家。”
阿沖一馬當先伸手,別的飛虎隊員們也是,個頂個的全伸出了手。
如果賀樸旭此刻在大陸,在這兒坐著,他會被打擊到無地自容的,也會意識到,大陸公安絕對不是他想的那種,其蠢如豬。
程超笑著嘆氣:“琳瑯啊琳瑯,我記得原來你是個傻丫頭呀,現(xiàn)在怎么那么聰明的。”
再說:“當然有,北平的閻王二位局長早就查到他問題了,但他本人并沒有販毒,只是在公海附近的艇戶船上開小賭場,毒販子經(jīng)常會去他的賭場里銷售毒品,并給他一些好處費。”
所以顧滿貫自以為自己在公海附近,船上開賭,大陸公安就發(fā)現(xiàn)不了他,他就可以瘋狂賺錢,但殊不知,他早就被公安給盯上了。
蘇琳瑯思索了片刻,又說:“所以如果有人能去顧滿貫的船上,就能見到毒販子。”
賀大少看看妻子再看看阿霞,機械的舔了舔干燥的唇,上甲板去了。
賀樸旭還舉著望遠鏡在觀戰(zhàn),但不像剛才那么急吼吼的,反而一臉凝重,還帶著幾分興奮。
他和賀樸廷都是客人,是被閻局專門邀請來觀戰(zhàn)的。
賀樸廷不懂打仗,但賀樸旭懂。
他遂問賀樸旭:“錢Sir,仗打得差不多了吧,咱們是不是可以回了。”
不過別看蘇琳瑯跑的逍遙,但她也有個大難題,那就是,去了以后要怎么回來?
即使她帶了全套護照,她沒有申請過境簽,也沒有過境記錄,等她到了大陸,再想從正規(guī)口岸回來,不可能的,她會被拒絕入境。
還有一個辦法是讓PLA們用快艇,偷渡的方式送她回來。
這也是賀樸旭要緊追不舍的原因,他會守著逮蘇琳瑯,逮送她的PLA們。
他要讓PLA知道,港府的主權(quán)和民主不容他們侵犯?
但是,警方要緝毒,跟蘇琳瑯何干。
賀樸旭的困境不是她造成的,馬鳴的受傷也不是。
他們這所以會吃虧,吃癟,是因為他們太過自信,不愿意向大陸,向PLA低下他們高傲的頭顱的原因,跟她又有何干。
至于陸六爺,他有什么好恨賀樸旭的。
他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基因,能生出賀樸旭那種絕世美顏來。
她目瞪口呆?
幾個來跳舞的女孩子則被徹底的驚艷了。
賀樸旭,一米八七的大高個小伙,面容英俊,體似大衛(wèi),兩條腿又直又長。
他的腰窄如漏斗,胸肌隔著白襯衣都能看出起伏,而當他抖起那個格外翹挺,渾圓的屁股,他是在賣弄性感,他也無比的惹人眼球。
幾個女孩子全被他吸引,不由的尖叫了起來,給他鼓起了掌。
阿坤的三個手下各守一個方位,只要子彈不停,特種兵就突不過來。
槍戰(zhàn)還在持續(xù),阿湯提高嗓門,再喊一遍。
隨著他喊完兩次,對面的火力明顯慢了下來。
顯然,隨著有人質(zhì)的加入,戰(zhàn)局要起變化了。因為南海部隊的特種兵們確實接到過命令,知道船上有兩個線人,一個還是個大明星,不過因為傾向于他們會保護自己,會躲起來,他們目前還沒有針對他們展開營救。
而一旦毒販手里有人質(zhì),為防誤傷人質(zhì),他們的火力就沒那么猛了。
他倆要是發(fā)現(xiàn)不了竊聽器,并且聊稅務(wù)問題,聊該怎么處理,那么,大英的財政大臣就真的要查賀氏了。
賀樸廷看妻子,目光詢問:接下來她準備怎么辦。
對上大英皇家特工,又是在大英的地盤上,當然不能野蠻粗暴的去打打殺殺。
蘇琳瑯的設(shè)想是,她要讓喬治上校把他手里的文物帶回港府,捐出去,捐給大陸。
蘇琳瑯猜的很準,因為齊嶼他們小分隊又叫敢死隊,就是專門破門,沖鋒的。
不過這個即使蘇琳瑯猜對了,他不能告訴她。
因為在軍事行動前,特種兵的一應(yīng)行程都是保密的。
對親人是,朋友也是,涉及緝毒任務(wù),是連父母妻兒都不能說。
齊嶼也還是個大小伙子,經(jīng)常訓練嘛,皮膚挺黑,趕不上賀樸旭那樣的肌肉,但也是一枚精健彪悍的小伙子。
這船其實就是用來賭博的,因為船上沒有打漁的工具,反而,船艙里裝修的很豪華,有百家樂,老虎機,還有輪盤賭,各式各樣的賭具。
照船上的布置來看,平常這船不但接待賭客,應(yīng)該也接螵客,毒客。
因為賀樸旭專門看了一下垃圾桶,就發(fā)現(xiàn)里面有很多用過的避孕套和針管。
當然,今天整條船就只招待他一個客人。
船上有幾個搞服務(wù),看場子的古惑仔,是顧滿貫的老手下了。
說起這個,蘇琳瑯側(cè)眸,笑看賀廷樸。
賀廷樸無奈的縮了縮肩膀。
程超也掃了賀廷樸一眼,才跟司令員解釋說:“對方的艦船裝載有賀廷樸同志給咱們帶回來的那種,他自己研發(fā)的紅外雷達探測和隱蔽系統(tǒng),我們的潛艇探測不到它,但只要我們靠近,對方的雷達就會發(fā)出警報,繼而,毒販就會逃脫。”
紅外雷達偵測加目標隱蔽系統(tǒng)是賀廷樸研發(fā)的,他帶回來一份,他的導師拿走了一份,目前大英的很多戰(zhàn)艦上都已經(jīng)普及那種技術(shù)了。
而它,恰好就可以反制潛艇,叫它無法接近目標。
名副其實,他確實是財神爺。
他說:“上回我去部隊,見的是程超的上級,是個政委,李司令又是誰。”
王局說:“就是你們說的部隊的No.1,或者the one了。你太太認識他的,因為當年他到國營農(nóng)場看望戰(zhàn)友時被小衛(wèi)兵抓去抽鞭子,你太太和幾個女孩子還給他和別的被批分子們送過水喝。”
賀樸廷不大懂大陸部隊的組織架構(gòu)。
當然,人家是軍隊,各方面都向外界保密的,直到現(xiàn)在,他就見過賀廷樸一回。
蘇琳瑯問:“那你是怎么考慮的,如果我不給意見,讓你自己處理,你打算怎么辦。”
賀樸鑄搶著說:“還用說嘛,當然是報警啦,二哥,立刻打電話找公安,報警?”
賀樸旭更了解大陸,他說:“顧滿貫既然在開賭場,就肯定賄賂過本地公安,他還是港商,政府有優(yōu)待,一般不查他們,報警頂多被批評教育,其實我想”
再看一眼蘇琳瑯,他又說:“其實我更想找到他賭博的證據(jù),直接找一家報社公開,那樣,公安迫于壓力,就會抓他坐牢的。”
許婉心覺得他說的對,容色緩和了,在微微點頭,賀樸鑄咋咋呼呼,卻說:“二哥你可真是彎彎繞繞,一點都不干脆,沒意思?”
目前是這樣,船上除了賀樸旭和阿霞,還有21名毒販,以及7名賭場的工作人員。
另外還有兩名毒販子在賭船旁邊的一艘特戰(zhàn)艇上,他們是阿坤的司機。
一旦有緊急情況,阿坤會跳出窗戶,直接跳上特戰(zhàn)艇逃跑。
而特戰(zhàn)艇是目前大英皇家跑得最快的船,也只有意大利產(chǎn)的benetti游艇才能追得上。
所以閻局才會借賀樸廷的大游艇。
大陸政府準備物色幾個有國際影響力的知名演員來拍攝。
不過Gonda要代表威爾士家族傾情貢獻文物用于取景,這事賀樸廷聽著怎么也那么怪。
他腦子沒轉(zhuǎn)過來,說:“Gonda會把自己的藏品送到大陸用于拍電影,怕不可能吧。”
蘇琳瑯解釋說:“當然不是,他的藏品將由佳士得拍賣行代為保管,并在拍賣行完成全部文物的出鏡工作。以及,為了感謝他的貢獻,屆時,片中將會有威爾士家族的勛章和徽標露面,歷史片嘛,意義很大的,可以讓威爾士家族,從此流傳在華國的歷史長河中。”
賀大少雙眼微狹,望著妻子。
一把來自十六世紀,跟抗倭刀同一時代,被山口組視為神圣之物的刀,在這一刻斷了。
但許婉心還來不及心疼,就又要尖叫了。
因為蘇琳瑯的軍刀還沒停,砍斷雷切的同時它再一個回挑,挑進許婉心的右手手腕,生生切入,從筋到肉到骨,切穿再往回挑。
看別人的手被剁掉人會怕,但不會疼。
而當自己的手被剁,那就不止是疼了,更多的是恐懼,一種自己的身體被破壞的恐懼。
阿湯向來槍不離身的,以為特種兵是顧滿貫引來的,舉槍就要殺顧滿貫。
顧滿貫別的不行,坑人最在行,他一把抓過最后一個,傻愣愣的妓女來擋槍。
但就在阿湯要扣動扳機時,阿霞持匕首從側(cè)面沖了上去,一匕首扎在阿湯的胳膊上,尖喝一聲,雙手去奪阿湯的槍。
邊奪槍,她邊朝著那個妓女大吼:“快跑啊,快去洗手間躲著去?”
到處都是子彈的噠噠聲,沒有片刻停息,船體被震的簌簌發(fā)抖,賭桌上的籌碼嘩啦啦往下掉,酒瓶子碎了一地,音樂也不響了,只剩下叫人喘不過氣的槍聲。
再說另一邊,賀樸旭正在催促游艇司機:“拜托,再開快點行不行,快,快一點?”
又大吼:“蘇琳瑯你是不是瘋了,敢在這種地方起飛,快停下,蘇琳瑯,快停下?”
藍天碧野,還未開發(fā)的小島宛如一個小家碧玉,緊挨著繁華的港府,踞立于大海中央。
島上有一條嶄新的公路,目測,直線長度剛好1.5公里,它也是戰(zhàn)斗機起飛的極限距離。
一旦直線距離少于1.5公里,就是賀樸旭這種專業(yè)的戰(zhàn)斗機飛行員都無法叫它起飛。
他們參加的是晚宴,出來天已經(jīng)黑了,遇上大堵車,夜里十點還在路上。
就在車上,突然,許天珠指著窗外尖叫了起來:“天啦,那是什么。”
蘇琳瑯順著她的目光看出去,路邊一家雜貨店里的電視機上,正是軍情局局長亨特和賀樸廷倆人雙雙跪地,為她整理裙擺的畫面。
許天珠再一聲尖叫:“蘇小姐,那是你吧,你上BBC,上《十點新聞》了。”
倫敦晚十點,是BBC的《十點新聞》時間,其的收視率,跟目前大陸的《新聞聯(lián)播》差不多,是一檔收視率特別高的權(quán)威新聞節(jié)目,在今天,它會全程報道女王生日宴。
毒販也很狡猾的,他們也會隨機應(yīng)變,根據(jù)戰(zhàn)局做分析,改變戰(zhàn)略。
但賀樸旭是真傻,傻到都不會怕,阿湯讓他下,他就乖乖下來了。
蘇琳瑯伸手接人:“樸旭。”
賀樸旭又驚又喜:“阿嫂,你果然來救我啦?”
賀樸旭一把將他搡開:“這兒危險,快下船艙,躲著去?”
外國人愛好古玩,但不懂古玩,要不拆開帽子,還真發(fā)現(xiàn)不了竊聽器。
不過其實喬治上校愿意見蘇琳瑯,是為了從她嘴里套賀氏的稅務(wù)問題,也就是說,錢Sir雄心勃勃想通過喬治上校抓阿坤,但于喬治上校,蘇琳瑯就是送上門的獵物,他早等著她呢,要從她嘴里套賀氏的稅務(wù)漏洞。
彼此算計,各懷鬼胎,這也恰好是港府和大英真實關(guān)系的寫照。
當然了,蘇琳瑯跟大英女王可不一樣。
她可不是賀氏的吉祥物,作為一個上將,她也很想見識一下詹姆斯.邦德的原型,大英的皇家特工到底有多牛,那就讓他放馬過來吧。
第103章 第一百零三刀
相比之下,給公安做臥底只是捎帶的,而且還得看人家公安愿不愿意用他。
畢竟涉及一樁國際走私案,大陸公安比他們想像的謹慎多了。
把情況跟情人仔仔細細分析了一通,蘇琳瑯說:“阿哥,放手讓他去吧,他可以的。”
賀大少雙手肘桌,兩條長腿撇開,彎著腰,目光與妻子平視。
他的睫毛長長的,眸光潤潤的,眼神清澈中帶著幾分淡淡的鄙夷。
長刀穿體,墜落的阿湯并沒有感覺到痛,反而,心里有滿滿的驚訝和困惑。
因為在他的人生經(jīng)歷和認知中,女性天生就要比男性更加善良,軟弱,講道理,但蘇琳瑯既不善良也不軟弱,她還無比狠毒,他明明都舉手投降了,她竟然還要趕盡殺絕?
阿湯驚訝于,蘇琳瑯,一個被站街女們稱贊,說善良的女人,怎么會那么狠毒。
他也沒想到,他生平頭一回跟人講理,沒講通,還被人給殺了?
無數(shù)支巨大的手電筒打了過來,投在阿湯身上,船上有很多人齊齊探頭,在看他。
賀樸旭在抱賀章下車,說:“癲公你有沒有良心,我大伯和咱們媽咪都很想你的。”
冰雁這時才下了車,怯怯的問賀廷樸:“三哥,我可以摸摸你的頭皮啊。”
他的頭發(fā)青青的,短短的,頭皮又干凈,孩子感覺三哥的頭皮應(yīng)該很好摸。
賀廷樸對妹妹倒是很不錯,特意單膝跪地,伸手拍拍自己的腦袋,說:“盡管摸吧?”
突然側(cè)眸,他笑看蘇琳瑯:“阿嫂,你要不要也摸一下。”
而是賀廷樸要離開,但有賀樸旭盯著,不太好走,蘇琳瑯跟賀致寰商量了一下,把公公接回家,算是個障眼法,迷惑賀樸旭。
同時,賀章的治療應(yīng)該也不會有更大的進展了,就不讓他一直呆在山莊,從今往后收縮醫(yī)療人員,他也從此搬回家住。
開車回到家,蘇琳瑯剛出車庫,就見賀章坐著輪椅,蓋著毛毯,坐在院子里曬太陽。
小冰雁趴在她阿爸的膝頭,正在給阿爸喂大白兔奶糖吃。
那大白兔還是上回程超來的時候帶的,也是冰雁最愛吃的糖果,而且因為程超的鬼話,她始終堅信,要在太陽底下吃大白兔才會更加香甜。
閻王二局在戰(zhàn)場上就是旅長和參謀長,搭檔了幾十年,有默契。
所以閻局一說,王局秒懂:“好吶?”
他們以為賀樸廷會從大門外進來,但眼不丁的就見有個高高帥帥的小伙子來請。
倆人一路跟著這小伙,剛到電梯口,電梯門開,賀老板一身西服,金邊眼鏡,身后四個高大威猛的保鏢,他這是從地下停車庫上來的。
“閻局,王局,快請請,你們遠道而來,我也沒什么好招待,上我屋里喝杯茶吧。”賀樸廷說著,一伸手,閻局就把雷切刀遞給他了。
第二天一早起來,賀樸廷先去上班了,蘇琳瑯當即就給閻局長打了電話,說想見他。
但閻局說自己還有個緊急會議要開,就把她給推到下午了。
正好早上他們還有一件事,一件特別重要的事,就是去看被丟在部隊很久的賀廷樸?
這也是許婉心特意帶情人來的原因。
賀樸旭兄弟和冰雁都特別期待這次探望,都一年多沒見過了,大家都想知道那個總是瘋瘋癲癲的癲公現(xiàn)在變成什么樣子了。
舔唇角,他懶懶的說:“還不錯喔。”
人是一步一步被套上鉤的。
而賀樸旭現(xiàn)在表現(xiàn)出來的,就是他不僅想賭,想抽,還想?yún)⑴c販毒。
這也是顧滿貫最想要的。
他想的就是拉賀樸旭入伙,幫他拉賭客,再兼帶著,在賭場里幫他銷售毒品。
從語氣和作風就能看得出來,她的能力確實比許天璽強。
她是這邊的管理者,但有點不服管,談話間都試圖壓著賀樸廷。
賀樸廷倒也不著急,只說:“但總體來說,歐洲市場幾乎沒有贏利,這是個很大的問題,因為它占了我們很大一筆資金,創(chuàng)造的利潤卻幾乎為零。”
許天珠說:“這個可不怪我,歐洲人窮講究,喜歡追捧貴族,名奢,我們只是外來者,做高檔酒店沒人追捧,本來就很難做,季氏的酒店甚至一直在賠錢。”
再說:“這不也是我們請?zhí)K小姐來的原因啊,這次王室宴會的入場券由我們歐洲公司掏錢,整整20萬英鎊,它是粵菜館半年的利潤,我們來掏。”
袁四爺說:“除了臉太嫩,沒我?guī)洠蜎]別的毛病,票房要真不行,我來給樸旭兜。”
他對《賭場風云》抱的是玩票的興致,只想砸錢,就沒想要票房。
而現(xiàn)在的賀樸旭,就像賀樸旭說的,雖然帥,但還缺點陰辣狠厲的氣質(zhì),不像個大佬。
氣質(zhì)那種東西還不是能模仿出來,得是由內(nèi)而外的自然流露才行。
當然,力排眾議讓賀樸旭上,蘇琳瑯就必須讓他從惹人憐愛的小白兔變成冷酷腹黑的真大佬。
很快他就知道答案了。
就在賀樸旭他們扯阿坤的同時,他身后那個還在繩索上的毒販微微愣了一下,不過他立刻就瞄準賀樸旭,要扣動扳機,殺人了。
但也是在同一時間,一個女人雙手舉刀,先是有一個男人躬背,她躍起,踩上男人的背,然后再在男人的背上一個高躍,揮刀而來。
就在繩索上的毒販食指要扣動扳機的剎那,她的長刀揮過,他的手連同AK就一起飛了。
女人是躍起揮刀的,一刀揮完,她的力道沒了,又沒有著力點,當然疾速下墜。
恰好這時紅毯上的那個好萊塢美女明星已經(jīng)離開了,記者們的鏡頭同時轉(zhuǎn)向入口處,要拍下一個入場者。
今天是大英的國宴,會場上美女和珠寶多見,但兩個男人跪地,為一個女性整理裙擺的場景可不多見,所以還沒有走上紅毯,但蘇琳瑯已經(jīng)成功博取到鏡頭了。
啪嘶啪嘶的,所有記者的鏡頭同時瞄準她,在拍她。
同一時刻,喬治上校也過來了。
他來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但是從大英政府到港府本地的警察們,再到日本,韓國的警界同仁們,沒有人支持過他,他向大英軍方申請過無數(shù)次的軍事支援,全都被否決了。
阿坤,一個破毒販子而已,全亞洲的警察都拿他沒有辦法,任其囂張。
而大陸公安在他的印象中就是一群蠢豬,一群笨蛋。
大陸軍方,雖然聽說他們戰(zhàn)斗力很強悍,但向來不在公海上惹事,滋事的。
可偏偏就是大陸公安把阿坤定義為了恐怖分子,而當他們抓阿坤的時候,大陸軍方竟然會派一個團加一個特種大隊,而且是直接開到公海,軍事行動。
他在想事情,沒注意,被賀樸旭拉了一個趔趄。
又恰好這時船咯登一聲響,猛然停了下來,賀樸廷沒穩(wěn)住重心,就險些沖出甲板,掉下去。
得虧蘇琳瑯眼疾手快拉了一把,不然他得摔到樓下,摔一跤的。
這下賀樸廷真生氣了,回頭,冷冷的瞪著賀樸旭,要不是他自幼家教好,涵養(yǎng)好,賀樸廷就該要揍賀樸旭一頓了。
話說,蘇琳瑯能看不出來賀樸旭那點小心思來。
再看賀章坐在輪椅上,也正望著自己。他一驚一乍的說:“好些年不見賀大哥了,聽說他病了,看起來恢復的真不錯嘛。”
再笑嘻嘻向賀樸旭挑一挑眉頭,背手,露出自己18K金的勞力士表給賀樸旭看。
許婉心早從報紙上看過關(guān)于顧滿貫的新聞,她遂問:“你也住在這兒。”
顧滿貫說:“這酒店是樸廷開的,我必須要捧場,所以我辦了長期包房。”
許婉心可是商人太太,會算賬的,她說:“大陸的房價雖然便宜,但住這樣的酒店一晚上也要一千港幣,滿貫?zāi)阋且荒曛毁崕资习偃f的話,長期住在這兒,經(jīng)濟方面怕是不允許吧。”
而他這一句話,害的從閻局到南海部隊,上下一通折騰,還害的她表哥要多跑一趟。
蘇琳瑯可算明白什么叫上級一動嘴,下級跑斷腿了。
他應(yīng)該還不知道,事情繞了一個彎子,又繞回她表哥這兒了吧。
對了,今天其實是他們倆人的結(jié)婚紀念日。
賀樸廷專門說了,今天要請她吃燭光晚餐。
想拿影帝就要拍文藝片,而文藝片是有名的錢少還辛苦,賀樸廷看得出來,賀樸旭連著兩部戲都沒拿到影帝,熱情已經(jīng)沒了。
因為懼怕蘇琳瑯,他沒敢走歪路,去開賭場,但他天性又饞又懶惰,還經(jīng)不住誘惑,賀樸廷擔心等他回到港府,被別有用心的人一誘惑,說不定就會變成下一個顧滿貫。
顧滿貫就好比顧天祁老爺子頭上的炸彈,說不定哪天就爆了,而以大陸的法律,開賭場一旦被抓,少不了要坐二十年的牢。
要真的那樣,對顧家也是一次不小的沖擊,顧老爺子也很可能一受打擊就厥過去,沒了。
賀樸廷不心疼顧天祁,但他心疼他爺爺,他怕萬一哪天賀樸旭因為賭而被抓,要坐牢,他爺爺受不了,得猝死。
Jessica敏銳察覺賀樸廷的戒備,也識趣的退坐了回去,小聲說:“我們聚會那天,正好《每日郵報》刊登了賀氏的營收和稅收,Megan當時對我說”
因為她聲音小,賀樸廷為了聽清,就又坐正回來了。
藏藍色的正裝西服,深藍色條紋襯衫,他的兩只手搭在腿上,修長而白皙。
猝不及防,Jessica猛然向前,又說:“她說看賬面,或許您在大陸注冊了間投資公司,把賀氏至少20%的稅轉(zhuǎn)移到了大陸,從去年開始就在向大陸納稅了,Mr賀,如果是真的,這是件非常dangerous的事情喔?”
Dangerous,危險?
線人分兩種,白的,就是警察去做臥底。
黑的,就是本來是犯罪分子,但現(xiàn)在反水了,要向警方出賣情報,并尋求洗白,阿霞就是后一種,黑線人。
聽他說完,賀樸廷問:“阿霞的父親還在吧,難道就是他把阿霞賣給毒販子的。”
程超說:“應(yīng)該不是。”
又解釋說:“阿霞的父親在她回家后不久,叫朋友來家里喝酒聚會,結(jié)果喝的是假酒,三個人喝傻了兩個,還有一個直接喝死了,他倒是想賣閨女,但他沒那個能力了。”
彼此互坑,就看誰玩得過誰。
喬治上校這次來,除了準備拿走賀樸旭送他的那頂皇帝冠帽外,還準備讓蘇琳瑯欣賞一下他的東方藏品,當然,只是其中之一。
蘇琳瑯大概猜得到他的藏品都是什么。
那并不難猜,因為西方人收藏東方文物,最多的就是瓷器,它也是東方古國,華國最大的歷史財富。
不過雖然她心里早有準備,但當在喬治上校把東西帶來時,她也還是被驚到了。
因為巡邏艇是開著燈的,所以隱約可見三層甲板上是個紅頭發(fā),藍眼睛的男人。
蘇琳瑯遠距離預估,對方的身高應(yīng)該在一米九左右,也就是說,他跟賀樸旭一樣高。
要把個頭那個高的一個人給斬首,以蘇琳瑯的身高,還挺費勁的。
二層和一層的人都看不太清,不過整體觀察下來,蘇琳瑯判斷了一下,三層樓上的那個人的身高,應(yīng)該是所有毒販中最高的。
這樣看一圈,她心里有底,也就有計劃了。
當然,現(xiàn)在的賀樸旭,也堅定的認為,只要他們向駐港部隊提出申請,就一定會得到回應(yīng)。
畢竟他才剛剛到警隊,還在天真,且堅持理想,鋒芒畢露的階段。
而且他是大英軍人出身,對大英軍隊有感情,覺得出了這種事,他的部隊肯定會出手。
但現(xiàn)在是1987年。
在原書中,從現(xiàn)在開始,黃毒賭,金融,社會治安,事關(guān)港府民生的一切都會走向極端的混亂,直至回歸的那一刻。
要知道,賀廷樸不是壞人,他只是個普通人,是去大陸逃難的。
但要是毒販子呢,剝了馬太頭皮的,槍擊了Gonda的毒販就這樣逍遙逃脫,賀樸旭瘋狗一樣的追,眼睜睜的看著卻追不到的話,他得有多憤怒,多屈辱。
在懂得共情同胞之后,賀廷樸終于能感受到同胞的痛苦了。
而這時,為了躲避一個大型的龍蝦養(yǎng)殖場,蘇琳瑯轉(zhuǎn)了一個大彎,在空中一個漂亮的360度自體旋轉(zhuǎn)后又飛回到了既定航道,恰好自賀樸旭頭頂掠過,最近的時候,倒立著的賀廷樸甚至能清晰看到白浪之中,賀樸旭的眼睛和槍管。
“阿嫂,跑快點吧,別逗錢Sir了?”他大叫。
他跟蘇琳瑯走到了一起,正好要下臺階,他伸手,示意她挽他的胳膊,并笑著說:“蘇小姐,我早就聽說您來自華國大陸,對了,我還聽說您的父親是一名PLA。”
蘇琳瑯說:“我也早就聽說喬治上校和我父親一樣,曾經(jīng)是一個非常優(yōu)秀的軍人。”
喬治上校再笑,又說:“我們大英的軍人跟PLA是不一樣的,他們在陸地上表現(xiàn)不錯,所以對朝,對越和對蘇聯(lián)的戰(zhàn)爭都打的還算可以。而我們大英最優(yōu)秀的是海軍,以及海軍空中戰(zhàn)隊,我想,在這方面兩者是無法做比較的,畢竟PLA直到現(xiàn)在,甚至都沒有一支裝備精良的海軍艦隊,不是啊。”
大英一直叫囂著說要打仗,就是因為他們在全球有上萬艘的萊庫戰(zhàn)艦,僅在東亞就有幾千艘。
而大陸目前,確實還沒有能夠跟萊庫艦隊相比擬的戰(zhàn)艦部隊。
所以那兩個人賀樸旭必須找到,并殺了他們。
而他之所以對喬治上校的女朋友那么熱情,是因為喬治上校既在負責軍情局東亞的業(yè)務(wù),他就會有阿坤的消息,或者跟阿坤有直接聯(lián)絡(luò)。
那么,賀樸旭只要能悄悄竊聽喬治上校,假以時日,不就能掌握阿坤的行蹤了。
等掌握了行蹤,一不作二不休,直接把他給暗殺掉,販毒集團不就群龍無首了。
到那時,誰還敢說賀樸旭無能,敢說皇家警署的警察都是廢物,酒囊飯袋。
她想說你防得過來嘛,但一句話還沒說完,蘇琳瑯起左手,掄圓又是兩巴掌。
這下對稱了,Jessica兩邊的頭皮都腫起來了,腫的一樣高。
這是酒店二樓酒吧的儲酒室,滿屋子拉菲,XO,威士忌和馬爹利的酒香,屋子里又黑又冷,Jessica凍的直打哆嗦,頭皮卻又痛又熱,火辣辣的。
她在美利堅讀書時,也曾被白人中產(chǎn)家庭的女同學霸凌過,所以她是挨過打的,她有經(jīng)驗,她腦袋痛的要死,嗡嗡作響。她說:“我會馬上報警,請警方驗傷,我在《每日郵報》,《泰晤士報》和《衛(wèi)報》都有朋友,粗鄙野蠻的女人,我要曝光你?”
應(yīng)聲,啪一聲,儲酒室的燈亮了。
Jessica雙手搭在板臺上,蕾絲內(nèi)衣中,乳溝隱隱,她說:“要不晚上我請Mr賀吃飯,咱們慢慢聊。”又說:“我聽媽咪說港府有超多美食,但還沒吃過喔。”
賀樸廷先指自己的眼睛,說:“你的假睫毛正在脫落?”
再站了起來,指自己鼻翼兩側(cè),說:“這里出了很多油,粉底在結(jié)痂,很臟?”
又打開桌上一只名片盒,掏出一張名片來,雙指遞給Jessica,說:“我推薦你試試這個,LINLANG牌化妝品的粉底和睫毛膏,效果很好。”
被個男人說睫毛脫落,粉底結(jié)斑,臟,本來對自己的外貌非常有自信的Jessica突然間就慌亂了,手足無措的摸睫毛,摸臉。
程超也說:“阿妹覺得好看就行。”
但他內(nèi)心還是腹誹,那么多花,就那么隨便扔在地上,明天就蔫巴了,廢掉了。
要換成豬肘子,牛頭肉,或者是白斬雞,那得吃到猴年馬月。
浪費,太浪費?
會所五樓整層是西餐廳,一整面的落地大窗,外面就是高爾夫球場。
這就得說,男人們都太自我感覺良好呢。
賀樸廷以為那位精明的華裔ABC,美女記者是看上他了,想色誘他來個春風一度,結(jié)果人家看上的是價值將近三百億的賀氏,是他身后的商業(yè)帝國。
要不是他謹慎,膽小,怕死,只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深陷稅務(wù)和桃色,雙重風波了。
當然,之所以賀致寰勸他私生活要干凈,就是因為這方面包藏的危機。
季家是,顧家是,賀家,前幾年有關(guān)孫琳達的那場致命危機也是?
這是酒窖,里面溫度很低,Jessica再打一個寒顫,低聲說:“蘇小姐,我身體不適,我想離開這兒,可以啊。”
霍?挨了頓打不但變乖了,還變禮貌了,都知道稱呼蘇小姐了。
蘇琳瑯已經(jīng)拉開門了,回眸嫣然一笑:“快去講,講的不好我還要打,打你的臉?”
門開,陳強尼像堵墻一樣堵在酒窖門上。
聞聲讓路,他瞥了一眼狼狽的Jessica,朝蘇琳瑯豎了個大拇指。
否則,一旦賀氏倒塌,無數(shù)人要跟著遭殃。
但是即使蘇琳瑯不生孩子,對他來說,她也是一個非常合格的太太。
反而是他,膽小,怕死,思慮太多,既沒有太太的武力,也沒有她的凜冽。
他是一個不那么合格的情人。
可是沒有人苛責他,反而,所有人都在苛責他太太,這就叫賀樸廷心里特別不舒服。
但在這緊張的大戰(zhàn)前夕,賀樸旭有種錯覺,他身邊那個年輕的,精氣蓬勃的,又風情萬種的漂亮女人,她曾經(jīng)不但是個軍人,說不定還是將軍。
她不跟他強嘴的,聽他叭叭叭吹完牛,只笑了笑,就轉(zhuǎn)身走了。
賀樸旭望著她的背影,直到蘇琳瑯消失在樓梯上,這才又舉起了望遠鏡。
天馬上就要亮了,在這黎明破曉時分,一場真正的戰(zhàn)爭也馬上就要打響了?
其的人口密集程度也是亞洲第一,就連號稱亞洲經(jīng)濟之首的東京都比不上。
那是一塊風水旺地,也是一片生金寶地。
港府的房地產(chǎn)商們,沒有一個不想改造九龍的,但同時,也沒有一個人敢去改造它。
因為一則,雖然經(jīng)過改造,它的容積率將會翻五到十倍,可以容納更多人口,也會讓居民們住的比現(xiàn)在舒服很多。
還能讓整個九龍產(chǎn)生更高的經(jīng)濟效益。
不論在哪個國家,想要開一家甲胺加工廠都很不容易,Megan家就擁有那么一個廠子,本來特別賺錢,但可惜被毒販子盯上了。
不過華國有句老話叫,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Megan就是這樣,既可憐又可恨。
她的甲胺總是莫名被搶,她的公司損失巨大,她要不停的賠錢,很可憐的。
但如果不是她那么信任自己的同胞,以及,像她的祖輩豢養(yǎng)侏儒一樣,去跟Jessica做不對等的朋友,她又何至于被搶。
所以她會被搶劫,一點都不冤枉。
蘇琳瑯也在其中。
阿湯雖然看不清她的臉,但他知道她是誰了,他想,只要他能活下去,假以時日,他必要剝了她的頭皮,拆了她的筋骨,把她的關(guān)節(jié)全部敲爛,讓她像馬太一樣被活活痛死,再化為厲鬼。
但當然,那只是他不切實際的幻想。
隨著他澎一聲入水,一幫早就等在水里的特種兵一擁而上,將他制服。
他被抓住了,被抬上了特戰(zhàn)艇,阿坤在,被人牢牢壓在地上,還有他好幾個小弟,全部缺腿缺手,斷臂殘肢。
折騰了快一年,他竟然把發(fā)動機給修好了。
F-111,目前美利堅空軍部隊最新型的超音速轟炸機,不惜一切代價,蘇琳瑯要搬它回大陸的。
但賀樸旭下了車,替蘇琳瑯關(guān)上車門,彎腰,這才又說:“蘇小姐,我從來沒有像欣賞你一樣欣賞過一個女性,但我也會一直盯著你,緊緊盯著你這個PLA。那些東西,你休想把它們帶出港府,帶到大陸去?”
賀樸旭,曾經(jīng)大英皇家空軍中校,目前港府皇家警署的No.4。
他的能力確實強,自他加入飛虎隊,毒品交易案的破獲率翻了三番。
王局握上她的手,說:“既是賀太太的妹妹,我想阿霞同志也一定巾幗不讓須眉,是個跟您一樣英勇,不輸男兒的好姑娘?”
又說:“我還忙,那我先去辦事了。”
蘇琳瑯說:“好的。”
他是來帶走游艇的,這就去找游艇了。
蘇琳瑯吹著海風,就在想,阿霞是怎么就會成為公安的線人,并到阿坤身邊去的呢。
人生在世,風水輪流轉(zhuǎn)。
曾經(jīng)風光無比的季德坐上輪椅了,賀致寰倒是能站起來了。
他拄拐站了起來,踱著步子說:“琳瑯,你再問問樸廷,看張美玲小姐最近情況如何,她在大陸經(jīng)營酒店,也很辛苦的,叫她注意身體。”
蘇琳瑯說:“好的阿爺,我會的。”
張美玲很有眼光的,兩年前她拿著3億分手費入股賀氏的酒店業(yè),然后就跟梁董在大陸并肩打拼,經(jīng)營酒店了。她的癌癥再沒有復發(fā)過,跟梁董的感情也很穩(wěn)定,也終于不用再像原來那樣,天天三更半夜,接小三的示威電話了。
這就是老爺子的智慧和胸襟了。
他并不相信賀樸旭真能演好賭王一角,但在外人面前,他會毫不猶豫站出來,替孫子撐腰。
而既老爺子這樣說,就等于拍了板,親事沒戲了。
季德興沖沖的帶著侄女上賀家倒貼,沒想到是這么個結(jié)果,心里當然不舒服。
就這么走他心里更不舒服。
而這叫人目不暇接眼花繚亂的一切,都只發(fā)生在剎那間。
賀樸旭他們還在三樓善后,蘇琳瑯憑借船側(cè)的外舷梯,已經(jīng)溜到一樓了。
一手拖長刀,一手揩臉上的血跡,她腳步輕盈而鬼魅,直奔駕駛艙。
現(xiàn)場安靜的可怕。
安靜的,讓駕駛艙的毒販子都察覺不對勁了。
要知道,察言觀色就像小狗學叫小雞打鳴,容易學,但人與人之間的博弈過招,交往的智慧,是必須有人愿意指點,點撥,一個人才能悟得通的。
賀樸旭本身不笨,但沒人教導,他就只會拍馬屁,不懂人與人之間,博弈的智慧了。
聽了蘇琳瑯的話他再觀察,終于懂了一點,說:“好像是喔。”
船已經(jīng)快要啟航了,吳董和許董都是來照料通行的,這就要下船了,倆人一起下樓,過來問候蘇琳瑯,她和賀樸旭也就暫時不聊了。
他們一走,許天璽就自由了。
話說,在目前,全球范圍內(nèi),美利堅中情局的名號可遠遠比不上大英軍情局。
軍情局憑借《007》系列電影,是全球最為人們所熟知的特工組織。
在電影里,男主角詹姆斯.邦德那些稀奇古怪的特工武器,也是比邦女郎更受人們關(guān)注和喜愛的看點。
當初賀廷樸之所以會迷上武器研發(fā),也是受了《007》的啟發(fā)。
他去大英搞武器科研,也是因為他熱愛《007》,熱愛詹姆斯.邦德。
她再摸剛才喬治特工坐過的凳子,可以摸到夾縫里也有一枚竊聽器。
他剛才還踱步到窗前轉(zhuǎn)悠過,那兒是賀樸廷的辦公書桌,桌上擺著幾份文件,還有一只大保險箱,里面裝的是蘇琳瑯所有的首飾,以及賀樸廷的各種私密文件,銀行簽章。
就在剛才,蘇琳瑯欣賞瓷器的時候,他用微型相機給保險箱拍過照,還用膠帶粘過文件,并成功拿到了賀樸廷的指紋。
于一個特工來說,撩妹只是順帶的,喬治上校的本職工作是查賀氏,整賀樸廷。
他不愧王牌特工,剛才一邊對著蘇琳瑯大獻慇勤,一邊悄悄給她裝竊聽器和炸彈,收集指紋,干的那叫一個專業(yè),渾然天成。
賀樸旭的性格就是,又菜又愛惹事。
倆人正聊著,賀樸鴻突然說:“來了?”
蘇琳瑯抬頭,就見從甲板上垂下來一條粗繩,懸蕩在半空中。
有繩子從船上垂下來,只有一個可能,阿坤他們已經(jīng)退到船邊,要往下撤了。
這船不算很高,三層,共九米,跳下水也不會摔死人,但是用繩子會更安全一點。
但他一把推過去,賀樸旭索性胳膊一環(huán),摟上他的脖子跳了起來。
幾個女孩也跑了過來,將阿湯圍在了中間。
這還叫阿湯怎么走。
他被幾個男男女女圍在中間,好不香艷,好不快活?
且不說阿湯此刻是怎么想的,阿霞出了賭廳,來到走廊,還是一臉的目瞪口呆。
不過饒是心里有準備,但當賀樸旭看到阿霞時,還是被嚇了一跳。
她穿一件很大的黑色T恤,但是特別瘦,瘦的就像個骷髏一樣,而且她竟然剃的是光頭,腦袋明光蹭亮的,她露出來的脖子和胳膊也不知道是黑還是臟,呈現(xiàn)一種污垢式的褐色。
她的目光比照片上還要兇,還要狠,帶著毒怨。
當她盯著你時,那目光就仿佛要吃人似的。
阿坤不認識賀樸旭,用別扭的普通話問:“先生是哪里人。”
此刻,指揮中心的每個人都抱著一架望遠鏡,在看遠方,燈火微弱的特戰(zhàn)艇。
夜間即使是軍用望遠鏡,可視度也沒有白天好,不過因為特戰(zhàn)艇上的燈光比較亮,而他們又是在黑暗中,看起來就比較清晰了。
突然,王局放下望遠鏡,沒看閻局,而是問賀樸廷:“你太太這就好啦,任務(wù)就完成啦。”
賀樸廷放下望遠鏡,無聲點了點頭。
他跟著他太太經(jīng)歷了太多事,但今天還是頭一回見她像只蝙蝠一樣,倒掛著抹人脖子。
第104章 第一百零四刀
蘇琳瑯再問:“你們會通知阿霞啊。”
閻局搖頭,說:“向來都是她聯(lián)絡(luò)我們,我們怕給她帶來危險,不敢聯(lián)絡(luò)她。”
讓賀樸旭登船,繼而引出阿湯,然后公安再跟著阿湯找到阿坤,干掉他,站在公安的角度,這已經(jīng)是個很好的辦法了了。
但蘇琳瑯并不滿意。
因為這個戰(zhàn)略有個前提是,阿霞是不知情的。
要知道,賀樸旭就在阿霞腳下,而照阿坤的精明,早晚會懷疑到他,然后搜出撲克牌。
那么,他現(xiàn)在又該怎么辦。
急中生智,他噗嗤一聲,放了一個憋了好久的屁,這屁憋的久了,格外的臭。
阿霞在同一時間展開手,并踹了賀樸旭一腳,再吼阿湯:“還不把他扔到廁所去。”
要知道,阿湯是從小跟著阿坤的。
但賀樸鑄說:“哥,我記得你當時說過,這刀目前存世的大概只有兩三把,特別稀缺,以后再要買,只會更貴吧。”
這刀全是武士所藏,二戰(zhàn)時期,參軍的日本武士們幾乎把它們?nèi)珟У搅舜箨懀侥虾统r等戰(zhàn)場,用來輔助作戰(zhàn)了。
但當然,在戰(zhàn)場上基本都毀的差不多了,刀所剩無幾,價格也高的離譜。
不過賀大少在給太太花錢這件事情上向來大方,他說:“只要還有存刀,只要找的到,錢不是問題,我會買回來的。”
賀樸鑄突然彎腰看阿嫂,笑著說:“阿嫂,我大哥還是蠻有用的,對吧?”
但在這一刻,他對抓捕阿坤卻莫名的有了信心,夜幕彌漫,天網(wǎng)恢恢,來年今夜,一定會是阿坤的忌日?
終于聯(lián)絡(luò)上大陸公安了,蘇琳瑯在做記錄。
也在還沒有監(jiān)聽到賀樸旭的信號的情況下,大概了解他那邊發(fā)生的事情了。
還別說,賀家二少特別牛逼,不但一上船就跟阿霞成功對接上了,而且在沒有被察覺的情況下,傳出來了兩條重要消息。
就更甭提蘇琳瑯那種業(yè)余選手了。
賀樸旭想繳獲那架F-111轟炸機,然后把它獻給大英軍方,因為他想緝毒,他想把所有在公海逍遙的毒販子們?nèi)繗⒐夤狻?br />
但是,當看到蘇琳瑯在公路上冒險起飛,而且很可能是要飛往大陸的時候,他最先想到的并不是繳獲飛機,而是阻止蘇琳瑯冒險。
因為從戰(zhàn)斗機起飛,到脫離港府的領(lǐng)空,大英空軍的偵察范圍,再到進入大陸領(lǐng)空,那叫做叛逃,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
她很有可能會被皇家空軍擊落的?
他覺得阿嫂現(xiàn)在做的事情很殘忍,他不想再逗賀樸旭了。
不過阿嫂向來要是瘋起來,就賀廷樸都望塵莫及。
她聞言拔高了飛行高度,戰(zhàn)斗機呈垂直爬坡之勢,朝著千米高空飛了上去。
賀廷樸再大叫:“阿嫂,不可以,快壓,壓”
到達邊境了,她即使不拔高,也會觸發(fā)防空警報,她倒好,直接竄南天門了。
賀樸廷也喝不下去那杯咖啡,因為它跟茶是一種水泡的,都有一股消毒液的味道。
但蘇琳瑯無所謂,從賀樸廷手里端過茶,一氣大飲,茶見底了。
見他別別扭扭不肯喝咖啡,她也端了過去,一口氣喝干,然后對女公安說了句謝謝。
速溶咖啡應(yīng)該是女公安自己帶的,聽蘇琳瑯說喜歡,她立刻起身,又沖了一杯。
端過咖啡,蘇琳瑯剛剛殺完毒販,還得花心思哄她的嬌氣老公。
但賀樸廷甫一上床,妻子就像只小貓咪一樣滾了過來,并語聲甜甜的說:“阿哥,我想我找到目前全亞洲,大批量毒品的生產(chǎn)源頭了,也就是毒梟阿坤獲得原材料的渠道了。”
賀大少因為太太不吃醋,不愛自己而很難過,但是當她像只小貓咪一樣依偎在他懷里的時候,還能怎么辦呢,當然是原諒她嘍。
他皺眉頭,說:“怎么又是毒品。”
蘇琳瑯笑著反問:“你要不要聽。”
做生意的人并不想沾染跟毒品有關(guān)的任何事情,而且生怕沾染上,因為那意味著麻煩。
這是個全球經(jīng)濟飛速發(fā)展的時代,影視業(yè)更是百花齊放,而在嚴肅的,可以作為教科書的歷史題材電影中插入一個大英老牌家族的勛章和徽標,這是東方人所不能理解的,但在西方,貴族圈中,人們卻特別熱衷。
為自己的家族增加影響力,也是為自己的姓氏貼金。
大陸要拍《末代皇帝》,這事有,但目前整個項目應(yīng)該還在籌備階段。
如果要拍,確實會聯(lián)絡(luò)很多文物收藏者,來拍一些從皇宮散落出去的文物,尤其是目前在西方的那些。
為了表示感謝,劇組就會在片中,如同商家植入廣告一般,給文物收藏者們幾個可以表現(xiàn)對方的鏡頭。
次日一早起來,天氣格外好,海上艷陽高照,深市的晴空蔚藍如洗。
而據(jù)氣象預報,未來三天都是這樣的好天氣。
顧滿貫的移動電話是被公安監(jiān)控著的,所以當阿坤承諾要來,并啟航之后,公安方面的任務(wù)也就于同一時間展開行動,要做布置了。
任務(wù)的第一項就是收拾賀樸旭,然后送他啟程。
此刻,一大清早的,賀樸廷派了許天璽去安頓父母了,而在賀樸旭的房間里,來了兩大拔人,一拔是閻局長所帶領(lǐng)的公安們,另一拔則是程超帶領(lǐng)的軍人們。
這時蘇琳瑯吃完飯,過來了。
賀樸旭怕搞不定癲公,就拿不到武器,自己要丟命,發(fā)愁嘛,就站在書房門口嘆氣。
蘇琳瑯笑問:“樸旭,要是樸鴻生氣,不讓你去了,那你還去是不去了。”
又說:“不想去也沒關(guān)系的,你可以直接告訴我,不論你怎么做決定,這次我都支持你。”
賀樸旭默了片刻,卻問蘇琳瑯:“阿嫂,那個線人,叫阿霞的女孩子是什么樣子的。”
阿湯,阿坤手下的No.1號馬仔。
他不但槍法牛逼,拳腳不凡,而且殺人不眨眼。
不出意外的話,他就是販毒集團的下一任接班人了。
他的能力也是別的馬仔們比不了的。
就比如今天阿坤要放松一下,因為靠近大陸海域,怕碰上南海海軍,他開的是一艘皇家海軍的特戰(zhàn)艇,配備兩艘巡邏艇。
他無所謂的,老媽給他準備了一大箱子呢。
但在部隊不行的,因為部隊提倡的是勤儉節(jié)約,艱苦奮斗精神。
一天一條內(nèi)褲,簡直了,資本主義的靡靡之風,奢侈到令人發(fā)指?
所以司令部知道后,專門交待了兵工廠的廠長,讓他要教會賀廷樸洗內(nèi)褲,節(jié)省內(nèi)褲,以便發(fā)揚勤儉節(jié)約,艱苦奮斗的精神。
怕他偷懶,還把他多余的內(nèi)褲全沒收了。
他說:“只是看看跳舞而已,我又不跟她們做什么,你要是不想看,出去透透風呢。”
阿霞穿的工裝褲,褲兜特別多,特別能裝東西的那種。
她冷笑著從褲兜里掏出一盒condom來,丟到了桌子上。
顧滿貫豎起大拇指,說:“阿霞姑娘可真是女中豪杰。”
她太了解男人了,知道阿坤見了女人肯定要動花花腸子,所以隨身備著condom。
賀樸旭尤其急著見癲公。
一大早就催著蘇琳瑯,說要早點去。
蘇琳瑯當然知道昨晚他跟顧滿貫一起去酒吧喝酒的事,她派了阿貴一直在跟蹤他的。
不過賀樸旭不主動說,她也不問,只說:“你那么急著見樸鴻,有什么事情吧。”
賀樸旭還是不太自信,怯生生的說:“阿嫂,顧滿貫邀請我跟他一起出海呢,我想從他那兒搞點他賭博的證據(jù),但我手里沒裝備,得找癲公幫點小忙,給幾樣裝備。”
賀廷樸覺得不對,賀樸旭是在執(zhí)行公務(wù),為什么要用私家游艇。
他的油艇快,是因為馬力大,油耗也大,要是自己掏錢貼油,他豈不是傻。
蘇琳瑯再問:“那你知道他為什么那么瘋,要緊追咱們啊。”
賀廷樸都快顛吐了,也不敢解安全帶,大聲說:“因為他是個負責任的好阿Sir?”
這就是普通人所看不到的,港府警署所面臨的困境了。
喬向娣,一個曾經(jīng)被馬鳴利用來暗殺賀樸廷不成,又險些暗殺掉的站街北姑。
阿佐,她的男朋友,一個蘇琳瑯只謀面過一回的男人,也是個小混混,樂色,撲街仔。
所謂三教九流,說的就是他們了。
因緣巧合,喬向娣是蘇琳瑯交給陸六爺,讓他照料著,別被馬鳴暗殺掉的。
但現(xiàn)在,當馬鳴因緝毒而面臨死亡,賀樸旭還想繼續(xù)他的緝毒大業(yè)時,要利用的,竟然還是北姑喬向娣。
但要說賭,他可就是行家了。
他不知道公安具體要怎么行動,他也不知道阿霞會不會跟他走,他是完全沒有計劃的。
但是他有一點特別擅長,就是會玩賭,會玩千術(shù),也特別擅長用千術(shù)來陰人。
那不,倒霉催的顧滿貫就被他給做了手腳,給陰了。
平常手氣賊臭的顧滿貫今天手氣居然特別好,搖骰子,他明明是想輸給阿坤的,可他隨便搖了幾搖再揭開骰筒,竟然就開出了一副順子來。
而賀氏全家,尤其是賀致寰老爺子要去南丫島拜天后,因為需要調(diào)度游艇,還需要聯(lián)絡(luò)島上的警署一起做安保方面的部署,以保證老爺子的安全,就搞得聲勢浩大。
當然,不過一個小時的功夫,事情就傳到賀樸旭耳朵里了。
他最近一段時間除了盯毒販子,就是盯著賀家人,謹防他們給大陸軍方送圖紙。
賀廷樸的簽證恰好是天后生日的后一天,而在賀廷樸臨走之前,賀致寰率全家去祭拜天后,看起來也就是很正常的祈福活動。
但賀樸旭總還是覺得那里不對勁。
倆弟弟走了,賀大少緩緩側(cè)首,把頭靠到了妻子肩膀上,兩道星眸,默默望著妻子。
蘇琳瑯看他搞的神神秘秘的,畢竟車上有司機,估計他有些話不方便明著說,遂也湊了過來,小聲問:“阿哥有事,什么事啊。”
劉波也一腳剎停了車:“大少,您要有事的話,我下車去,你們慢慢聊。”
“我沒事,阿妹已經(jīng)很累了,這都下午了她午飯都沒吃,趕緊開車回家。”賀樸廷說。
他覺得他大概有點變態(tài)了,因為妻子身上血腥味越濃,他的性趣似乎就越高漲。
袁四爺墨鏡配西服,嘴叼雪茄,看到賀樸旭上船來,老遠就說:“快看,我的親兒子來了?”
又對白骨爪和牛仔杰克說:“你們要好好教他,可不許欺負他。”
牛仔杰克玩著撲克牌,一笑,說:“哇喔,他的屁股還是那么翹,就像那年我踢他屁股時一樣。”
袁四爺聲寒,說:“杰克,那是好人家的孩子,別在他身上搞你那套臟東西。”
牛仔杰克也屬于性取向比較小眾的那種人。
蘇琳瑯遙望香江,說:“港府的販毒業(yè)越來越猖狂了,東南亞的毒販子們蝗蟲一樣的在往港府涌,你回去跟你們司令員談一談,一衣帶水的同胞,當港府被販毒業(yè)滲透,浸透,咱們大陸也就遏制不住毒品的泛濫了,必須想辦法遏制。”
程超見幾個戰(zhàn)友都一臉懵,豎起大拇指說:“知道為什么就我阿妹能當首富太太啊,這就是格局,懂啊。”
貴族和門閥可以傳承,世襲,但賺錢的技能,眼光和格局很難。
港府大把人擁有固定資產(chǎn),但只有賀家永遠有充沛的現(xiàn)金流,是首富,就是因為賀樸廷兩口子既有眼光,還有格局。
現(xiàn)在是1987年,大陸漸漸有了吸毒人員,還有一些港人悄悄上大陸開賭場,毒賭雙管齊下,賺錢賺的飛起,也禍害的不輕,在給社會治安埋隱患。
但怎么他們一說孩子的事,他就生氣了呢。
真奇怪?
且不說賀樸廷,說回蘇琳瑯這邊。
賀氏國際酒店的一樓有咖啡卡座,放著輕柔的音樂,書架上擺著各種外文書籍,來這兒喝咖啡的,當然都是住酒店的客人。
畢竟一杯現(xiàn)磨咖啡就要二十八塊,普通的內(nèi)地人還消費不起的。
她并沒生氣,接過包,還笑了笑。
而就在這時,一個身著警服的女人走了過來,伸手說:“小姐,請您跟我來一趟。”
其實去一趟也無妨,因為蘇琳瑯這趟來,就是想測試一下,看大英皇家特工們的安保防線到底有多嚴格。
她帶著武器的,而且明晃晃的就頂在頭上。
她沒想在這兒撒野,殺人或者鬧事,就想看看,這幫皇家特工們到底能不能找到兇器。
進一步解釋:“我們正好有幾艘退役的渡輪,也是老式艦船,雖然發(fā)動機老了,不適合跑航運了,但只要裝修好,停泊到某個地方,它就是一個巨大的人工島嶼,我可以低價轉(zhuǎn)給袁四爺,以后他就在公海開賭場。公海沒有哪個國家可以單獨監(jiān)管,屬于法律的灰色地帶,只要他不販毒,不殺人,哪個國家都不好通緝他的,而且賭徒們在公海可以玩的更大,更嗨?”
看程超,再說:“在公海開賭場,還便于掩飾他幫你們做的生意,對吧?”
目前,整個東南亞海域遍布大英的萊庫戰(zhàn)艦,大英憑借龐大的戰(zhàn)艦群做物流,在亞洲販賣軍火,四處拱戰(zhàn),但大陸軍方想要售賣點武器就特別難。
大陸軍方的兩次生意能做成,全憑袁四爺?shù)淖咚胶降馈?br />
想用人家的航道,又要砍掉人家賴以賺錢的營生當然不現(xiàn)實。
該怎么說呢。
她既可愛又迷人,殺人都是那么的藝術(shù)?
閻局還舉著望遠鏡在看。
他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從蘇琳瑯和賀樸旭登船,到連著兩個毒販被放翻,總共不過三分鐘,不但干凈利落,一個毒販都沒有被驚動,而且她確實為即將登上大賭船的敢死隊員們創(chuàng)造了先機。
他們現(xiàn)在開始登船,是默默的,悄悄的登船,就可以打毒販們一個措手不及了。
得,他自己收拾吧。
正收拾著,就聽蘇琳瑯對電話說:“明天就來大英吧,后天跟我們一起回家算了。”
賀樸廷聽到電話里有隱隱的,男人的哭泣聲,耳朵就像狼狗一樣豎起來了。
他太太有太多迷弟,他已經(jīng)習慣了。
但他總還是比較感興趣,看是哪個不要臉的在哭。
她媽會冒險帶著她偷渡港府,那她爸就肯定有些問題,阿霞回去,大概率不會好過。
蘇琳瑯問:“她來深之后是怎么生活的。”
程超說:“據(jù)她跟警方交待的,她找了一個通行港府做小買賣的寡婦,給那個寡婦打工,來往于大陸和港府,陪著寡婦一起做生意。””
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她在逃出魔窟之后,回家是她的本能。
但是家里頭父親強迫她嫁人,她就只能繼續(xù)逃跑,可一個小女孩在城市里是無法生存的,她找一個寡婦去打工,倒是很明智。
阿沖放開了音樂,舞步絲滑:“來吧老大,一起放松一起嗨?”
賀樸旭端起一杯路易十三,潑了阿飛一臉:“嗨你老母,都他媽給老子滾出去?”
游艇上只有賀樸旭的衣服,黑色大T恤和短褲,蘇琳瑯也就將就穿了。
就在她登上游艇后,大英的萊庫戰(zhàn)艦正式出動,放下一艘艘小型沖鋒艇在兩國海域間巡邏,拉網(wǎng)式的戒備,搜捕,就連賀樸旭的游艇都是接受了盤問后才被允許繼續(xù)通航的。
也就是說他引誘阿湯放下槍,再把阿湯拉入賭局這件事,應(yīng)該正是阿霞想要他做的。
而他誤打誤撞的,還就給做成了?
賀樸旭心說哦豁,看來自己還是蠻厲害的嘛。
他不但讓兇悍的,曾經(jīng)特別討厭他的阿嫂變的喜歡他了,在乎他了。
現(xiàn)在兇悍的,可怕的阿霞好像也快喜歡上他了呢?
一襲藍裙,肌膚如玉,珠寶華麗。
許天珠盯著離開的蘇琳瑯,簡直看不夠。
那是她和她姑媽許婉心親手打造的美人兒,華服配佳人,美的她都驚嘆。
女王也不是年年都會舉辦公開生日宴,而來的人,尤其商人,其實都是為了宣傳自己而來的,機會難得,蘇琳瑯當然得好好表現(xiàn)。
水里鳧著的一幫特種兵們還是頭一回見蘇琳瑯這種砍人方式,全從水里鉆了出來,一個個揚起腦袋,全都在看。
眼看一個毒販子分成兩截入了水,就跟搶頭彩似的,一幫特種兵們爭先恐后的去搶。
這時候的賭船上,特種兵敢死隊員們的包圍圈已經(jīng)越收越緊了,剩下的幾個毒販子,包括阿湯在內(nèi),全聚在蘇琳瑯頭頂?shù)奈恢茫贿吔o阿坤創(chuàng)造逃跑的機遇,一邊伺機逃脫。
他們聽到剛才那個毒販的慘叫聲了,但船上還有傷員,叫聲更加慘烈,所以他們雖然聽到了,但并沒有太在意。
反而,眼看大陸特種兵們越逼越緊,在預估阿坤已經(jīng)到底后,阿湯也得趕緊撤了。
賀樸廷接過刀,只稍稍抽出一點點來,看一道寒光刺目,立刻又合上了。
王局本來伸長了脖子在看,看人家合上,就又把脖子縮回去了。
那把必須用將軍劍的工藝才能重鑄的刀到底有多鋒利,他大概永遠也見識不到了。
這是賀氏自家的酒店,老板當然住在頂樓,最豪華的房間里。
賀樸廷是那種雖然富有,向來排場也大,出行就興師動眾,卻又溫文爾雅,謙虛有禮,讓人非但不討厭,還會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歡,并欣賞的人。
她想測試他們的水平,受點委屈也無妨。
但這一次次的,賀樸廷不干了。
他太太被踩了裙子,打翻了手包,現(xiàn)在,一個胖胖的,大英白人女警翻著白眼,要單獨拎她出去搜身,他不愿意。
西服筆挺,挽著妻子的手,他停了下來,堅定的對那位女警察說:“不可以?”
圍擁著他們兩口子的特工們沒想到這位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東方男人會那么硬氣,聞言,面面相覷。
冰雁覺得那件補了領(lǐng)口的軍裝T恤更好看,兩口吃掉饅頭,就鬧著要三哥換衣服。
許婉心忙著問兒子吃飯了否。
賀廷樸看起來心情不大爽,只點了點頭,就拖著大箱子進書房了。
倒是他的勤務(wù)兵很懂事,說:“報告阿姨,賀工同志因為吃到了最喜歡吃的紅糖饅頭,一口氣吃了兩個饅頭,還吃了一盤青菜。”
聽說兒子已經(jīng)吃過了,許婉心就不操心他,去給情人喂飯吃了。
賀樸旭膚白貌凈加翹臀,簡直是他的天菜,當初蘇琳瑯去贏袁四爺,賀樸旭趴地護ZIPPO火機的時候,牛仔杰克踢過他的翹臀,那觸感,那彈性,他終身難忘。
不過老大發(fā)話,他當然不敢輕舉妄動,但是,他也免不了藉著教玩牌,逗逗賀樸旭的。
他既帥又天真,給人的感覺就是,看起來會特別好欺負。
白骨爪迎上蘇琳瑯,卻問:“蘇小姐,你怎么會帶個小女孩來這種地方。”
蘇琳瑯坦言:“我平時沒時間陪她,但想到你也會在這兒,就想讓我家冰雁來,看看女性的人生能有多么豐富,精彩,會有什么樣的可能性。”
不過想了想,她說:“阿媽,大陸政府大,人員也多,又剛剛改革開放,各方面的管理難免跟不上,但只要顧滿貫在開賭場,他早晚會被抓的。”
許婉心手里有報紙,而且是大陸,深市的報紙。
她因為惦記賀廷樸,隔三差五的,就會讓保鏢過關(guān)買一沓報紙回來。
把報紙遞給兒媳婦,她說:“他還真不是開賭場,你看這篇報道,顧滿貫是開了一家漁業(yè)公司,在南海捕魚。照報道上的說法,他還是一名友好港商呢。”
蘇琳瑯接過報紙,上面有顧滿貫的照片,站在一艘拉網(wǎng)船前面,穿西服打領(lǐng)帶,雙手豎著大拇指,正在微笑。
就在他握起對講機時,任務(wù)的第一梯隊,武裝特種兵們乘著皮劃艇,趁夜色掩護悄悄接近賭船,已經(jīng)各就各位了。
第二梯隊,散布在賭船周圍,呈包圍之勢的軍事沖鋒艇上,武裝特警部隊的狙擊手們也已鎖定賭船上的毒販們,舵手的手指就在開關(guān)上,隨時摁下。
隨著閻局發(fā)號施令,賭船出入口的鐵門上,一枚定時消音炸彈啟動爆炸程序,門周圍的特種兵們緩緩散開,等待著它爆炸,破門,再一涌而上。
而在賭船上,同一時間,燈霧繚繞,音樂流淌的賭廳里,剛剛破門而入的阿霞正望著賀樸旭,在給他飛眼神。
倆人迄今為止還沒說過話,全靠眼神交流。
她當然會去,抽時間會專門去一趟的,不過不是跟喬治上校一起,去聽他顯擺他闊綽的祖上,是怎么遠渡重洋,千辛萬苦,把那些東西從她的母國搶回來的。
她坐回了椅子上,說:“上校真會開玩笑,等我們吃完飯,博物館也該下班了。”
喬治上校等的就是她這句,他說:“對普通人來講是的,但只要蘇小姐您愿意,今夜它將專門為您而開放,我也將是您的專屬講解員,只為您服務(wù)。”
蘇琳瑯輕輕搖晃手腕上的瑪瑙手鐲,說:“我聽說大英皇家有位王牌特工,擁有女王的一號諭令,可以隨時暢行這個國家的任何地方,看來那個人就是喬治上校您了。”
“看來我是那個今天晚上可以陪蘇小姐共進晚餐的幸運兒了。”喬治上校說。
默了片刻,蘇琳瑯把刀入鞘,掛了起來,轉(zhuǎn)身過來,坐到了情人的大腿上,扳過他的臉,讓他看著自己的眼睛,這才又問:“如果我是去殺人呢,真殺,殺人滅口,而且是專門殺那種想逃跑的毒販子,行不行。”
賀樸廷是真的不愿意讓妻子去,而且心里已經(jīng)做了決定了,如果她非要去,他就去找李司令,找秦場長,讓她的上級來批評她。
總之就是,絕對不許去?
可太太一句話就把他給說懵了。
她穿著睡衣,長發(fā)披散,面頰呈誘人的海棠色,她的眉眼是那么溫柔,笑的兩只眼睛彎彎的,唇角勾起的弧度,讓賀樸廷忍不住想要親吻她。
這時候,其實只要好好引導他一下,讓他懂得什么叫家國大義,榮譽感就可以了。
這也是為什么,蘇琳瑯剛才特意要跟賀樸旭說起賀廷樸的武器,戰(zhàn)爭和南海部隊。
還會故意夸他,說他辦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那是因為,當他意識到他的千術(shù)可以對社會有貢獻時,他就不會去走歪門邪道了。
不過她不知道的是,蘇琳瑯今天會她,只有一個目的,就是看戚家軍軍刀能否一刀砍斷雷切。
她退,正是因為她在蓄力,蓄砍雷切的力。
許婉心還在亂砍,突然,只見蘇琳瑯轉(zhuǎn)身就跑,她愣了一下,停了下來。
而就在她止步時,蘇琳瑯折身又往回跑。
軍刀在手,她邊跑,邊左劈再右劈,突然甩開肩膀?qū)⒄卉姷稈鄨A,腳踏大步橫刀而來?
也就怪不得顧老爺子都快九十歲的人了,突然之間會橫生枝節(jié),要扶正妾室了。
要知道,顧滿貫就跟原來的賀樸旭一樣,因為母親都是習慣于做小伏低的,熏陶出他們一種慣于媚好于人,愛錢貪財,又沒有節(jié)氣的壞習性。
賀樸旭還好,雖然貪財,但是他膽子小,而且因為賀家家規(guī)嚴明,不敢螵,不抽不賭,所以沒有學的太壞。
顧滿貫就是標準的紈绔子弟,明明有錢,可以干點有意義的事,但他非要開賭場。
明明天下女人多得是,他卻非要跟李鳳嘉好,惡心他大哥顧鎮(zhèn)東。
但當然,女王露面的機會通常都非常短,頂多不過五六分鐘。
而且也只跟自己比較喜歡的國家的來賓主動合影,別人,就只是花錢來見個世面而已。
終于到這一步,可以進去吃飯了。
不過蘇琳瑯跟皇家特工的battle并沒有結(jié)束。
那不,蘇琳瑯才上臺階,就聽到身后響起喬治上校的聲音,他說:“嗨,蘇小姐。”
賀樸廷一臉真誠,說:“這是平安叔備的水,我已經(jīng)喝過了,你快喝吧。”
賀平安向來妥帖,昨天那么緊急的情況,都沒忘記給他家大少帶水喝。
蘇琳瑯以為情人真的喝過水了,舉起瓶子咕嘟咕嘟,轉(zhuǎn)眼一瓶水就見底了。
阿霞比她還猛,直接一口氣悶干了一瓶水。
放下瓶子,她還打了個水嗝。
蘇琳瑯笑著回頭:“喬治上校,您有事。”
喬治上校不僅僅是有事,他懷疑蘇琳瑯要刺殺女王。
不過她是一位女士,還是來為女王慶生的貴賓,而且已經(jīng)通過兩重安檢了,即使特工們對她有懷疑,也不可能粗暴的對待她。
所以喬治上校伸手來握,卻故意將蘇琳瑯的手提包打落到了地上。
另有個特工立刻撿了起來,飛快的打開檢查了一遍,這才又交還給了蘇琳瑯。
第105章 第一百零五刀
許婉心看一眼兒媳婦,豁然開朗了。
看來她的傻兒子剛來的時候應(yīng)該是一天一條內(nèi)褲,然后就扔掉了,是被軍隊的領(lǐng)導給撿回內(nèi)褲,還教訓過,就學會洗內(nèi)褲了。
這么說來,大陸軍隊還真不錯?
他們今天要在賀廷樸的宿舍里待一整天,晚上,軍工廠的領(lǐng)導還特地約了他們,說是要請他們吃一頓招待餐。
見賀廷樸坐立不安的,時不時就要看表,許婉心也知道他是個工作狂,遂說:“快去忙你的吧,我們會等你下班的。”
當然,得由蘇琳瑯先跟對方對口令,確認彼此,然后,才能由他跟對方聯(lián)絡(luò)。
對完口令,蘇琳瑯就又把對講機交給賀樸旭了。
舉起對講機,他遲疑片刻,說:“大陸公安,大陸公安,我是皇家我不,港府警署,賀樸旭,收到請回答,over?”
講完,攥著對講機,望著蘇琳瑯,他的眼神里有興奮,有激動,但也有恐懼和迷茫。
大陸公安的水平到底怎么樣,他不知道。
蘇琳瑯手指按上情人的唇,說:“沒了顧滿貫還會有別人,總會有人想利用樸旭的,生氣沒有意義,得讓他學會防備和反抗。”
賀樸廷輕吻妻子的手指,突然明白了:“你是想讓樸旭將計就計,干脆上船,去幫公安做一回臥底吧?”
賀樸旭前段時間在大陸上映的電影叫《牡丹鎮(zhèn)》,他演的是一個被下放到農(nóng)村的知識青年,憑他俊美的外貌和天然的,怯懦溫和的氣質(zhì),他把人物演的栩栩如生。
又正好這幾年知青們剛剛回城,電影廠每天收到的信件就跟雪片一樣,全都是男女知青們寫的,向電影廠訴說自己的遭遇,也表揚賀樸旭的表演,表達對他,對電影的熱愛。
所以很魔幻的。
幾乎是同一時間,蘇琳瑯,陳強尼,賀樸鴻和賀樸旭脫掉外衣和長褲,跳海里了。
翁家明和賀平安則護著賀樸廷回了艙內(nèi)。
對方是軍用快艇,燈光會360度螺旋式搜索,而這是平坦的,無垠的海面上,白色的大游艇除非逃離,否則是無法隱藏自己的。
而作為毒販子,刀尖上舔血的,他們可比正規(guī)軍人還要敏銳得多。
所以大概在距離游艇2公里的時候,毒販們就發(fā)現(xiàn)游艇,并進行減速了。
蘇琳瑯,一個女性,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女性,業(yè)余選手,她竟然完成了戰(zhàn)斗轟炸機的公路起飛?
上天后,F(xiàn)-111戰(zhàn)斗轟炸機并沒有飛高,而是貼著地面,猶如一只海雁般,絲滑而輕盈的朝前飛著,眨眼間它已經(jīng)越過島嶼,飛向海平面了。
賀樸旭帶著好幾個手下的。
他鳴槍警告,手下們當然也一起扛起了槍。
目送蘇琳瑯的戰(zhàn)斗機飛向大海,其中一個飛虎隊員笑著對賀樸旭說:“阿Sir,那位蘇小姐開飛機的技術(shù)很爛呀,你看她都飛不高,搖搖晃晃的,我感覺她隨時會墜海,走吧,咱們?nèi)プ罚f不定就能打撈到飛機呢。”
當然,他是家主,他問,郭瑞肯定要說的。
蘇琳瑯今天要去富麗華酒店見季霆軒,行程在公司是有登記的,賀樸廷肯定也知道。
所以他知道她昨天見賀樸旭今天見季霆軒,在港府天天帥哥為伴,好不開心。
愛吃醋的賀大少奔波在外幾個月,馬上還要趕赴首都,要到六月份才能休息。
而一艘benetti的游艇要是裝潢好點,得兩千多萬,看在游艇的面子上,蘇琳瑯花點心思逗逗情人,他就能鼓起勁兒,繼續(xù)賺錢了。
畢竟好色,出軌是男人的天性,而港府的整個社會結(jié)構(gòu),就是有錢男人出軌的溫床。
她沒說話,還在微笑,但是在捏拳頭。
不過就在這時,賀樸廷說:“有錄像帶的。”
翹起二郎腿,他盡量掩飾自己的驕傲,說:“阿妹要開飛機那天,南海部隊做了全程錄像,有完整的高清影像,前幾天部隊領(lǐng)導專門請我去,見了樸鴻,也看了阿妹的錄像帶。”
好吧,原來是虛驚一場。
那不,乘車一路到酒店,在酒店門口下車,見賀平安在酒店門外等他,遂喊:“嗨,平安叔,我在這兒呢?”
賀平安回頭,見一個白白凈凈的大小伙子,驚了:“樸旭,你怎么越來越白了。”
原來天天日光SPA加泳池裸曬,賀樸旭的皮膚就是標準的ABC膚色,健康的小麥色。
這幾年在大陸吃糠咽菜,沒有日光SPA,也沒有美黑條件了,再加上拍知青戲,導演刻意要他白,公費保養(yǎng)了一年多,現(xiàn)在簡直就是一塊白豆腐。
25歲的,又白又嫩的帥小伙?
警方想要緝毒,抓毒販,只得低聲下氣去求皇家空軍,當然就得給人家好處。
所以賀樸旭才玩命似的,瘋狂的追戰(zhàn)機和圖紙,也只是為了緝毒而已。
其實這種事跟賀廷樸沒關(guān)系的,他是闊少,出門有保鏢,只要自己不墮落,不吸毒,不涉及販賣毒品的行業(yè),販毒業(yè)于他,就不過是報紙上的新聞而已。
不過隨著阿嫂一回回戲耍賀樸旭,他本來就挺憐憫對方的。
而當知道賀樸旭的動機里還有那么一重曲折時,那種感覺他也無法形容。
兩個毒販子都在甲板上,在商量,看是直接跳下水去拿錢,還是找個漁網(wǎng)把錢撈上來。
因為水里飄的錢比較多,倆人討論了一番,一個下船艙去找漁網(wǎng)了,另一個則在甲板上等著。
等著的這個毒販聽到頭頂賭船上有音樂聲,還有女孩子們歡笑的聲音,因為自己不在樓上,享受不到歡樂嘛,心里嫉妒,就啐了一口唾沫,罵了一聲:“bitch?”
但他才罵完,只覺得腦后一陣風起,等他轉(zhuǎn)頭的時候,他的頭已經(jīng)飛出去了。
水里有個特種兵悄然冒頭,舉手就接那只被蘇琳瑯斬首,又飛出去的腦袋,無聲接過頭,他悶進了水中。
哪怕不是同道,但賀樸旭沒有告發(fā)她,就已經(jīng)是讓步了,蘇琳瑯幫他一把也是應(yīng)該的。
當然,她做事肯定會注意分寸,不會影響到賀家的生意。
妻子做事賀樸廷沒得說,因為他壓根就說不上話,但聽她提起一個在港府被人趕出賓館,還被人偷了護照的女孩子,他怎么覺得,那個女孩子似曾熟悉。
許婉心要忙著給蘇琳瑯收拾衣服,估摸兒子兒媳婦差不多了,在外面咳嗽:“琳瑯,你是不是該出來收拾衣服了。”
搓搓手,他有點難為情的說:“表妹,任務(wù)得組織,軍事指揮部來下達,在沒有出任務(wù)前討論任務(wù)在我們部隊是違規(guī)的,咱們就不聊任務(wù)了。馬上就要到指揮部了,行動應(yīng)該也馬上開始,咱們聊點別的吧,我還挺好奇你的呢。”
蘇琳瑯已經(jīng)把刀擦的干干凈凈,潤好油,也保養(yǎng)到最佳狀態(tài)了。
她站了起來,低頭看面前的小伙子,突然出刀,抵上了他的咽喉。
這是在執(zhí)行任務(wù),而且是水下作務(wù)的過程中。
齊嶼穿的是軍用背心和平腳短褲,蘇琳穿的則是無袖背心和平腳褲。
不過當然,在閻局這邊來說,阿坤有600億的身價,而且緝毒任務(wù)是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的,一旦任務(wù)結(jié)束,該人家賀家的錢,公安肯定要報銷。
他也只是把丑話說在前頭而已。
而隨著蘇琳瑯豪氣的,幫賀樸廷花了一百萬美金,任務(wù)的腳步被成功加快了。
蘇琳瑯是上將速度,她帶著移動電話的,這就給賀樸廷打電話,讓他去籌錢,兌錢去了。
閻局也終于像政府那幫領(lǐng)導一樣,體會到,有個財大氣粗的港府金龜婿,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了。
美利堅國籍最牛逼,皇家特工都不敢惹。
所以喬治上校不敢無故攔截,搜他的身,而是會端一杯咖啡,用灑咖啡做借口。
但是越對他這樣,就愈發(fā)襯托出,對他哥他嫂子的不公平了。
再加上這幾年一直生活在大陸,拍戲的時候又從民國到解放,了解了一下華國近代史,賀樸旭此刻很生氣,就跟曾經(jīng)的賀廷樸一樣,在異國他鄉(xiāng),為了自己的同胞,家人受到的不公正待遇而生氣。
蘇琳瑯看在眼里,又笑問:“對了樸旭,你知不知道樸鴻的膠卷里拍的都是什么。”
雙手負到身后,略彎腰,唇角滿是譏諷,賀樸旭說:“我只是問季伯父一句家常話而已,何談拿您開玩笑,再說了,您的身份,我也不敢開玩笑,對吧。”
他的笑容仿佛在說,你已經(jīng)失勢了,無錢無勢,我玩了就玩了,你能奈我何。
這就是表演了,精湛的表演,他幾句話說的季德火冒三丈,又羞又憤,還拿他沒辦法。忍著怒火跟賀致寰道了別,季德指賀樸旭:“我等你明年拿影帝?”
示意季霆婷推他出門,經(jīng)過賀樸旭身邊時他又呲牙,小聲說:“撲街仔,我倒要看看,等上了大熒幕你還會不會演,演賭王?”
賀樸旭彎腰微笑:“好的。”
蘇琳瑯既沒有點評,也沒有說可不可行,只說:“我?guī)湍愦叽甙屓ァ!?br />
她不點評,賀樸旭就覺得自己做的是對的,望著阿嫂的背影,他拳頭一舉:“yes!”
南海軍工廠坐落在一片三面是山,面朝大海的山灣中,離深市不遠,也鬧中取靜,沿路的風光雖然比不上太平山那么精致,但別有一種淳樸而樸素的美。
許婉心帶著相機的,一路拍了好多照片。
那不,他正尷尬著呢,就聽身后響起閻局的聲音來,他說:“錢Sir剛才應(yīng)該看到了吧,大英出動了偵察機和一艘萊庫戰(zhàn)艦。”
賀樸旭回頭,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前面的南海艦隊也已經(jīng)全都停下來了,并排成一排,就列隊在指揮船的前面。
大英的偵察機已經(jīng)不見了,遠處可見確實有一艘萊庫戰(zhàn)艦,但是在朝反方向行駛。
閻局笑了笑,又說:“你們剛才是不是以為今天要跟大英開戰(zhàn),嚇壞了。”
回頭看前方,他又對賀樸廷說:“咱們的領(lǐng)袖曾經(jīng)說過,帝國主義都是紙老虎,虛張聲勢而已。剛才大英又是偵察機,又是萊庫戰(zhàn)艦的,躍躍欲試,想來嚇唬我們,可你們瞧瞧,咱們這一追擊,萊庫戰(zhàn)艦跑得多快。”
所以這整件事情是說的通的,但是,它應(yīng)該還沒有發(fā)生。
而蘇琳瑯特意說起這個,肯定有原因。
所以她好端端的,干嘛要說這個。
賀樸廷想了片刻,再回頭,見妻子出門時拿的伴手包就在桌子上。
好吧,他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賀廷樸手握一只移動電話,也不知道在跟誰打電話。
滿場子只有蘇琳瑯坐的端端正正,望著老爺子,在乖乖聽他講陳谷子爛麻子。
但突然,她的電話響了起來,賀致寰立刻說:“趕緊聽電話。”
蘇琳瑯接了起來:“郭叔。”
郭瑞說:“少奶奶,飛虎隊的副隊長賀樸旭沒有搜查令,強行用槍轟開了我們的停機庫,這屬于違法行為,要不要找媒體曝光他。”
又甩甩手,說:“阿嫂,你猜我這一年多都在干嘛,要不要我給你露一手。”
蘇琳瑯不理他,進門先打開電視機,再拔掉一根電視線,觀察電視機上的雪花閃動。
賀樸旭跟在后面獻慇勤,問:“阿嫂是想看電視啊,正好我閑著,我陪你一起看吧。”
他是最會享樂的,又說:“我打電話到吧臺,給咱們要薯片可樂和啤酒,再要幾盤大片錄像帶,咱們倆邊吃邊看吧。”
蘇琳瑯觀察電視機,其實是為了尋找竊聽器,因為喬治上校不愧王牌特工,手法相當牛逼,她怕他會在這間房子里也裝竊聽器。
當時的她心里就很不舒服。
現(xiàn)在再看賀樸廷對著蘇琳瑯那樣笑,心里就更加不舒服了?
那是種很古怪的情愫,她明明看到蘇琳瑯很優(yōu)秀,也很美,跟賀樸廷很般配,但她的心里特別不舒服。
因為賀樸廷邀請過很多回,Megan以為只要她開口說想去港府,他求之不得,也會親自照料她的住宿和游玩,讓她住的舒心,玩的開心。
目前兩地的車并不互通,所以到了口岸,車一扔,蘇琳瑯一行人就直接過關(guān)了。
而在港府這邊,昨天晚上乘渡輪回來的賀平安和賀樸鴻也已經(jīng)在等著了。
他們開的是一輛豐田酷路澤4500,賀樸鴻趕著來開門,對蘇琳瑯說:“少奶奶,槍和刀,您的斧子,匕首,都在車上。”
蘇琳瑯向來出行愛穿工裝,方便,好帶武器。
幾個古惑仔仔仔細細的,給賀樸旭搜了個身,才放他上船的。
還有幾個女孩子,長得都還不錯,但一看就蔫巴巴的,沒什么精神,有一個的大腿上隱隱約約看得出針孔來,顯然,她們都在吸毒,甚至還是注射式的。
美女是顧滿貫給賀樸旭準備的。
但他當然不敢要,他要了,萬一染上病了,還怎么當大眾情人。
不過有辦法,賀樸旭借口說自己昨天晚上為了偷錢,一晚上沒睡覺,就找了一個小船艙,躲里面睡覺去了。
在海上,大英還是名副其實的霸主。
不過作為一員上將,蘇琳瑯跟人交鋒,是即使打嘴炮也不會輸?shù)摹?br />
她故意說:“聽起來大英的海上艦隊確實很厲害,但是前幾天我卻聽我的好朋友Megan女士說,大英艦隊甚至連拿著破刀爛槍的海盜都不如,她在東亞的貨物經(jīng)常被海盜搶劫,那是怎么回事。”
喬治上校的皮膚很白,但是頭發(fā)又特別黑,四十多歲,五官很帥氣,尤其一雙藍眼睛,天然會放電,一笑眼角皺紋深深,是一個既精明,又天然能討女性喜歡的男人。
已經(jīng)下臺階了,經(jīng)過一個大廣場,還要再經(jīng)過一重安檢門才能前往停車場。
冰雁信了,說:“樸旭哥哥好棒喔?”
賀樸鑄卻有點不相信,說:“除非你帶我去吃頓霸王餐還不用給錢,不然我才不信你呢。”
但還真別說,別看只隔著一片海,但大陸與港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賀樸旭在港府寂寂無名,不過在大陸特別有名的,不夸張的說,就現(xiàn)在他走出去,被認出來,所有人都要拉著他擁抱,照相的。
顧滿貫在搞地下賭場,想拉賀樸旭入伙,也是想搞個明星效應(yīng)。
他想了想,就問蘇琳瑯:“阿妹,你就不能再對他兇一點,嚇唬一頓,讓他再接一部戲,還回大陸,繼續(xù)拍戲去。”
作為香江首富,總是把弟弟往大陸趕,賀樸廷都覺得自己有點歹毒。
但目前的香江太亂,有錢人家的孩子,除非聰明,敏銳,自己爭氣的,就很容易走入歪門邪道,他也是為了賀樸旭著想。
蘇琳瑯啪一把合上雜志,突然說:“阿哥你信不信,以后咱們樸旭不但別人誘惑不了,而且他還會變成個有骨氣,有責任感的男孩子。”
賀樸廷側(cè)首看妻子,搖頭一笑:“不信?”
他還不懂,為什么阿嫂會讓他接觸公司的核心機密,但是他覺得阿嫂可帥了,為人干脆,爽快,殺伐果斷。
他要演一個大佬,按理應(yīng)該演成袁四爺那樣,但他更想演一個像蘇琳瑯一樣的大佬。
而許天璽雖然不知道阿嫂為什么會一門心思去捧賀樸旭個白癡,還很討厭這個二世祖,但阿嫂的命令向來比表哥的更管用。
他實話實說,不過是盡量放低了聲音。
他說:“阿嫂,船上確實有東西,違禁品。”
心雖然在滴血,但賀樸旭把血吞了回去,還是好聲說:“上校,我曾經(jīng)也是一名光榮的皇家中校,我很期待與您聯(lián)手共同作戰(zhàn),所以還請您考慮我的提議。”
“親愛的中校,我也很期待能與你合作,但是很遺憾哦我的上帝,我想我應(yīng)該親自致電給我最敬愛的馬鳴馬Sir,向他致以問候和安慰,那么再見?”
上校說完,就慢悠悠的把電話給掛了。
賀樸旭當過兵,也了解軍隊的官僚主義,知道上級不可能很爽快的答應(yīng)一件事。
聽說上校會打電話給馬鳴,就又萌生了新的希望,希望馬鳴能說服對方。
賀樸鴻架槍在瞄準,想要趁著賭船上的槍聲,把這個毒販一槍斃命,給解決掉。
蘇琳瑯卻猛然站了起來,說:“宋哥,他一直在瞄準駕駛艙,這太危險了,快扶我一把,我去半路截他。”
賀樸旭和陳強尼的身高都很高很壯,打架當然沒問題,可他們跟被她殺死的兩個司機并不像,如果第一個下來的毒販識破他倆,掃射,子彈不長眼,要死人的。
再就是,要是驚動了阿坤,他有可能就不上船,直接跳海逃生去了,那樣反而不好抓他。
所以第一個毒販至關(guān)重要,不能叫他識破。
不過就在這時,蘇琳瑯突然說:“四爺,把紙和筆,印泥都拿過來,白骨爪小姐,既然你日語好,就由你來給石田先生做翻譯。”
白骨爪之所以今天在場,就是因為她日語特別好,來在最后環(huán)節(jié)做翻譯的。
她說:“好的?”
袁四爺也說:“紙和筆都有,那咱們就正式進入談判環(huán)節(jié)吧。”
話說,幾個老爺子看事情處理完了,蘇琳瑯也休息的差不多了,這都準備要走了。
錢Sir雄心勃勃,意猶未盡,想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制毒基地,親手抓住那幫制毒品的毒販,給他們判刑,讓他們坐牢他才安心。
可是閻局把他落下,他就覺得閻局在戰(zhàn)略指揮方面有問題,不專業(yè)。
閻局聽完錢Sir的批評,點頭說:“沒有考慮到錢Sir的意愿,確實是我不對。”
又說:“錢Sir去當然沒問題,但是賀太太不可以。您應(yīng)該知道,制毒基地還有很多被拐過去的女孩子,她們經(jīng)過審問,只要沒有犯罪問題,會先送去強制戒毒所勞動改造,然后再送回社會。”
默了片刻,他再說:“但毒販和被拐女性之間肯定會產(chǎn)生復雜的情感,而當她們重回社會,是能擺脫毒品重新做人,還是繼續(xù)做毒品的奴隸,誰都不知道。她們有很大概率會跟別的毒販子聯(lián)合起來,重新販毒,如果賀太太再參與,被她們記住,那于她將是很大的安全隱患,我說的對吧。”
陳強尼一聽老板這就是生氣了,連忙說:“Sorry,boss,我錯了,我閉嘴?”
賀樸廷重新戴上眼鏡,從西服的貼身兜里抽出那枚小小的求子符來。
就一個粉紅色的,絲綢質(zhì)地的小荷包,絲綢質(zhì)地倒是不錯,里面裝了一張薄薄的符紙。
秦場長會送求子符,他完全沒想到,也特別感動,剛才差點就告訴蘇琳瑯了。
但冷靜下來,他突然發(fā)現(xiàn),明明他太太特別厲害,不但把港府道上幾個大佬全打趴在地,讓他們俯首稱臣,為她所用。
而且為了抓幾個PLA泄憤,他把這一片的海警全都支開了,然后冒險越境,到了大陸海域,躲在一艘養(yǎng)殖艇戶船的后面,一心一意在等著PLA們上鉤。
遲遲聽不到馬達聲,他也著急,就讓隊員阿春登上前面的艇戶船,去偵查情況。
艇戶船上目前沒有人,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來人,所以阿沖也不敢太張揚,悄悄的摸上了船,趴在里面,在靜悄悄的觀望外面。
可憐賀樸旭親自在賀家門上都蹲守了兩天了。
這已經(jīng)是傍晚了,夕陽曬在身上,暖洋洋的,他雖然難過,但累了太久,咯登一下,躺甲板上就睡著了,睡的那叫一個舒服。
又是一個ABC們喜歡用英文的詞。
賀樸廷很不習慣,蹙了蹙眉。
他不是目前港府追捧的那種俊俏美男,也不是歐美流行的肌肉硬漢。
他介乎兩者之間,皮膚白皙,五官清俊,眼神溫和,眉宇間的松弛感總讓人覺得他應(yīng)該從小沒有受過任何波折,家教很好,脾氣應(yīng)該也特別好。
就是一個出身優(yōu)渥的豪門貴公子。
再就是,兵法上有句話叫圍師必闕,蘇琳瑯所理解的意思是,在戰(zhàn)斗中,軍人設(shè)包圍圈的時候不能設(shè)得太死,要給敵人留個缺口。
要讓敵人以為自己還能逃,不跟你正面拚命,然后再將敵人分批殲之,就能最大程度的,減免自己人的傷亡。
還別說,閻局不愧是從戰(zhàn)場上退下來的,很會行軍打仗,他跟蘇琳瑯想到一塊兒去了。
他的行動計劃,設(shè)的包圍圈,都恰合她的心意。
而他故意給阿坤留的缺口,就是阿坤那艘特戰(zhàn)艇,整個行動也將從特戰(zhàn)艇開始。
阿湯慢慢把阿霞往前推,推到特種兵們的探照燈能照到的地方,讓他們能看清人質(zhì),再說:“不想我們殺了這個人質(zhì)的話,我喊一二三,咱們大家一起”
他要喊停火二字的,但他眼角的余光瞥見一柄閃著銀光的長刀揮舞而來,他左邊那個,還在瘋狂掃射的馬仔的脖頸上出現(xiàn)一圈紅痕,緊接著血噴涌而出,頭就掉了。
他的頭,是被噴涌而出的血推掉的。
血向天沖,那可怖的場面,阿湯都頭一次見。
然后他就看到一個女人,一個穿著海藍色迷彩服,戴著軍用防彈頭盔的女人。
而不讓袁四爺開賭場,那幫只會搞賭的古惑仔無處安放,當然不行。
但要讓他繼續(xù)經(jīng)營賭場,又不想是在港府,那該開在哪兒。
賀樸廷心里當然有方案,一個可以完美幫袁四爺洗白的方案。
他剛才一直在賣關(guān)子,沒說,是因為他怕他遛了大陸軍方一道,太太要生氣。
怕她真發(fā)脾氣,就不說砍他一刀了,她當初三拳打倒賀樸旭,她的拳頭他也受不了,所以他拿那個方案當尚方寶劍,也當免死金牌,想讓太太先承諾不生氣再說。
所有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果然,有一艘藍迷彩色的三人皮劃艇順水漂了過來。
大海看似平靜一片,但因為各種原因,同一片海域,洋流的方向并不一樣。
要知道這艘皮劃艇從哪來,就得從洋流來觀察。
賀平安有經(jīng)驗,抓起望遠鏡一看,說::“家明,調(diào)舵,往5:20方向行駛。”
顯然,皮劃艇就是從5:20的方向來的。
也在同一時間,阿湯突然用英語問阿霞:“你剛才在干嘛。”
他一問,正在搖骰子的阿坤停了手,看阿霞,在玩撲克的顧滿貫也立刻坐正了。
阿霞手里一直有張撲克牌,上面應(yīng)該是有什么信息,是她剛才出去的時候?qū)懙摹?br />
丟牌也只是個特別細微的動作。
但阿湯就在她身邊,雖然在看牌,但同時,他很提防阿霞的,也一直在監(jiān)視她。
程超個大老爺們,心都怦怦跳個不停,甚至還覺得有點羞臊。
他想喊表妹起來看,但見她一臉淡然,就又覺得大概表妹早就看慣了,不新鮮。
這樣坐著當然不行,誰知道后面還有啥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人家兩口子看著開心,他看著是真難受啊。
程超一秒鐘都呆不下去了。
但翁家明趕著過來攔人了,賀平安也追了上來,說:“少奶奶昨天參加皇室晚宴的新聞,你不是也在歐洲啊,難道沒有看。”
翁家明也說:“二少,《每日郵報》正在采訪少奶奶,您現(xiàn)在不可以進去。”
賀樸旭直愣愣往后退了兩步,腦瓜子嗡嗡的。
在他想來,他阿嫂在港府牛逼是因為她刀用的好,能打能殺,在道上牛逼。
但到了歐洲,人生地不熟,又語言不通,她應(yīng)該就沒那么威風了。
賀廷樸馬上就要去大陸了,蘇琳瑯想他多陪一陪許婉心和賀致寰,并不想帶他,但是他上回沒盯到她是怎么給許婉心裝竊聽器的,想看,就非要跟著去。
開車到德明醫(yī)院,直接坐電梯上私人樓,蘇琳瑯帶著賀廷樸剛上樓,就見一輛輪椅飛馳而過,一看到她,輪椅又飛速退了回來:“阿嫂。”
推輪椅的是賀樸鑄,坐輪椅的是Gonda,在走廊里跑來跑去的玩兒。
賀廷樸問弟弟:“你在這兒干嘛,什么時候來的。”
賀樸鑄說:“我?guī)Я税⒂碌模趺矗乙鲩T,還要向你匯報不成。”
孩子的眼光總是很敏銳的。
是的,賀樸旭現(xiàn)在就像當初一臉不屑的上了拳臺,卻又被蘇琳瑯騎頭暴揍,打攤在地,好容易掙扎著爬起來,又被她連環(huán)拳打倒時一樣茫然,氣餒,又無助。
因為他的事業(yè),正在遭受空前的挫折和打擊。
默了片刻,他說:“馬Sir很可能會死的,但是這次任務(wù)只有我們兩個知情,他如果是內(nèi)鬼,毒販為什么會殺他,而如果不是他,難道我才是內(nèi)鬼。”
因為警隊內(nèi)部有個大內(nèi)鬼。
馬鳴當然沒敢跟妻子說事實,但毒販認領(lǐng)過,說車禍就是為了報復他而搞的。
之后他太太就再也無法生育了。
他倒是很疼太太,利用他的關(guān)系人脈幫她開律所賺錢,動不動給太太買各種奢侈品,幾十萬的表,幾萬塊的包包,說買就買,也一直把太太保護的很好。
而最近他太太突然會出事,應(yīng)該是他跟賀樸旭聯(lián)手以來,破獲了多樁毒品交易案,真正觸及到販毒集團在港的核心利益,所以被對方狠狠報復了。
蘇琳瑯一直懷疑馬鳴有可能是毒販在警隊高層的內(nèi)鬼,但今天看他的表現(xiàn),又覺得不像,畢竟孩子是一個人的底線,如果馬鳴的孩子真是毒販害沒的,那他就絕對不可能跟毒販同流合污。
她的刀法確實很棒,既有花招也有殺招,招式干凈利落,打的極具美感。
蘇琳瑯向來雖然能力不詳?shù)鰪妱t強,難得遇到一個真正的刀法高手,也打得暢快。
許婉心敢這么放肆的猛攻,狂攻,是因為她覺得,她手里的雷切,那么珍貴一把軍刀,又是蘇琳瑯自己的,她舍不得糟蹋它。
為了自己的刀,她也會手下留情。
這叫打別人的孩子不心疼?
這船上倒是有吃的,有米有咸菜,還有掛面,這會兒隨軍的伙食船就在收拾早飯。
但賀樸廷不想吃那種飯,他想回酒店親手磨一杯咖啡,再吃一頓正經(jīng)早餐。
聽賀樸旭說還有麻煩,他已經(jīng)在皺眉頭了。
賀樸旭舉手指遠方,又說:“估計還有一場硬仗,看見了啊,那是大英的偵察機,我懷疑偵察機下面還有戰(zhàn)艦。”
天已經(jīng)大亮了,制毒基地的火力大部分都已經(jīng)停了,只有零落的槍聲,南海軍區(qū)的特種兵們正在從制毒基地往外押人。
第106章 第一百零六刀
刀的好壞,鋼是關(guān)鍵,但保養(yǎng)也很重要的。
齊嶼看蘇琳瑯磨完刀了,適時遞過機油,說:“表妹,這就是重鑄的雷切吧。”
蘇琳瑯點頭,又問:“我表哥呢,是不是帶人去阿坤的老巢了。”
齊嶼一愣,旋即試著問:“我們程團出任務(wù)前提前知會過您。”
蘇琳瑯趕忙說:“他們執(zhí)行的秘密任務(wù),怎么可能告訴我,是我猜的。”
賀樸旭雙手抱臂,是站在艙門上的。
船跑得很快,也很顛,他的腦袋碰在艙門上,duangduang作響。
本來他打了勝仗,一臉的傲氣,牛逼哄哄,但隨著閻局一席話,他漸漸放下了胳膊,臉上的牛逼之氣也消失不見了。
因為他發(fā)現(xiàn)閻局說的很對。
毒販是殺不完的,但是在制毒基地暴露了蘇琳瑯,她就會有無窮的后患。
再示意蘇琳瑯翻轉(zhuǎn)手,好吧,她的手掌下面粘著一枚,他也接過去了。
他再指蘇琳瑯的旗袍褶皺處,她一摸,還真從里面掏出兩枚膠卷來。
接過膠卷,賀樸旭在手里丟來倒去,笑著說:“我也給阿嫂玩一個吧。”
賀樸鴻這時已經(jīng)有點驚訝了,但賀樸旭突然攥拳頭,再伸開,手掌中空空如也,他竟然也在轉(zhuǎn)眼間把膠卷都藏起來了。
賀樸鴻一直盯著,但到底沒看清楚他把東西藏哪里了。
遠處還有從四面八方疾馳而來的沖鋒艇。
沖鋒艇上,大陸公安在用粵語,英語和普通話三種語言輪流喊話:“這里是華國公安,你們已經(jīng)被包圍了,請立即放下武器投降,請立即放下武器投降?”
阿湯眼看一艘沖鋒艇越來越近,瞄準就是一梭子。
沖鋒艇上的喇叭被打啞了,但立刻,回擊他的是更猛的一梭子子彈。
他火速低頭,子彈飛來,打在他身后的船體上,叭叭叭,全是彈孔。
賀家長嫂蘇琳瑯會給一個男人錢,讓他去賭錢,磕藥,玩女人啊。
只要了解她的人就必定知道,絕對不會。
賀樸旭笑盈盈的望著阿霞,就見她也盯著他,但目光依然是那么的兇狠?
兇狠的讓賀樸旭心驚膽顫的。
他心說這個兇巴巴的,粗魯?shù)模靶U的女孩子該不會早就被阿坤收伏,已經(jīng)徹底變成毒販的人了吧。
果不其然,蘇琳瑯玩的那一手,讓她成功登上電視了。
許天珠一直生活在大英,天天看《十點新聞》,也最了解女王壽宴時新聞的安排,看了一下表,她又說:“蘇小姐,你可太幸運了,現(xiàn)在是10:06分,前五分鐘的新聞播報的是皇室成員,然后就是各國貴賓了,你是貴賓中第一個被報道的?”
再仔細一看,又說:“天啦,軍情局局長亨特幫女王抓過情人的奸,也一直在幫女王隱瞞王子和老情婦的丑聞,他是整個大英,女王最信任的男人,還有傳言說他是女王的情夫,他竟然會幫你整理裙擺,你也太幸運了吧?”
新聞已經(jīng)播完了,蘇琳瑯也回過頭來了。
當著情人似笑非笑的眼神,她大言不慚:“是吧。我也覺得自己挺幸運的。”
燈光照著蘇琳瑯暖玉色的肌膚,脖頸間瑩白的大珍珠,照著她薄而緊致,略顯凌厲的鎖骨,濃密英氣的野生眉下一雙杏眸冷冷,她拎著一只伴手包:“你的。”
一只酒紅色,鱷魚皮的COACH,確實是Jessica的伴手包。
這種伴手包里通常不會裝太多東西,但只要能裝進包里的,肯定都很關(guān)鍵
Jessica眼看蘇琳瑯一個反手,伸手要搶包時,里面的口紅,香水,錢夾,銀幣和鑰匙連帶包本身,匡啷啷全掉地上了,只剩她的電話簿還在蘇琳瑯手里。
蘇琳瑯極靈巧的,一只手翻頁,一只手抓Jessica的頭發(fā),將她的眼睛懟在電話簿的一串數(shù)字上,說:“TAR-224A無線電臺的接收波段代碼是CIA專屬,看來Jessica小姐不但是個記者,還是CIA的特工吧,怎么,要不要我把這個消息也公布出去。”
黑馬銀行亞洲分行因為私運儲備黃金,操縱股市,被政府裁定監(jiān)管不合格,由政府監(jiān)管經(jīng)營了,但黑馬銀行屬于錢爵士的股權(quán)全部由Gonda繼承。
他爺爺在大英還是個闊佬。
Gonda身價幾十億。
賀樸旭是通過起訴他叔叔虐待他才拿到的監(jiān)護權(quán)。
要是Gonda受傷的事傳到大英,威爾士家族就有理由來討孩子了。
賀樸旭接了過去,啪的就打著了打火機。
他也太魯莽了一點,賀廷樸再看二哥,眼神宛如在看智障似的。
再看蘇琳瑯,他重重嘆了口氣。
他直到現(xiàn)在都想不通,阿嫂怎么會同意讓賀樸旭去當線人的。
賀樸旭一口氣吹滅了火機,笑著說:“還可以打四次,四次以后,誰要敢欺負我,打我,我就拿它扔向誰,把他炸上天。”
在外人眼里,她生于巨富之家,又是獨女,四個哥哥給她萬千寵愛,還有不菲的身家,可謂人生贏家。
她才八歲,還是軟嘟嘟的小女孩,單純的就像張白紙一樣。
被她和蘇琳瑯欣賞,白骨爪突然就有點惶恐。
她和牛仔杰克都不認為賀樸旭懂千術(shù),也都想藉著教賭來玩一玩他。
所以牛仔杰克在準備他的小花招,白骨爪很直白,直接把骰子藏在胸衣里的,準備邊教賀樸旭玩骰子邊調(diào)情,玩到床上去。
夕陽西下,晚風溫柔,讓司機把游艇開出去兜一圈,以便程超他們確定她的安全。
蘇琳瑯還得借賀樸旭的移動電話給郭瑞打個電話,告知她現(xiàn)在的情況。
她一身海水濕咸粘膩,當然還得再去沖個澡。
一幫飛虎隊員們忙忙碌碌,這個找可樂,那個沖咖啡,還有忙著泡紅茶端點心的,阿沖和阿飛一個提著威士忌,一個提著賀樸旭珍藏在冰箱里的路易十三,冰塊都找來了,等他給蘇琳瑯找完浴巾和換洗衣服再上甲板時,目瞪口呆。
因為一幫飛虎隊員已經(jīng)把酒水吧臺擺好了。
他們一言不合就會突突人,港府警界的No.2馬鳴馬Sir就是他們殺的,尸體還沒涼透呢。
顧滿貫瞬時滿頭大汗,回頭看賀樸旭:“你”
只是轉(zhuǎn)眼間,阿湯薅起他的頭發(fā)砰的一砸,顧滿貫的頭已經(jīng)砸在賭桌上了。
他的幾個小弟想護主,想沖上來,只聽砰砰砰三聲槍響,是阿湯開的槍,有兩個古惑仔當場倒地,死了,還有一個躲得急,但才跑出門,也被爆頭了。
不過一瞬間的事,顧滿貫的三個手下已經(jīng)是死人了。
顧滿貫說:“你就放心吧,我給你找的是講英語的賭客,是有素質(zhì)的。”
賀樸旭說:“一百萬美金呢,要是對手太年輕,我也覺得不過癮,我想跟中年人賭,賭贏中年人,最好是大佬,那才叫過癮。”
顧滿貫一聽,就要給他放大招了。
再左右看一圈,他小聲問:“對了,你有沒有聽說過阿坤哥的名號。”
賀樸旭眉頭微蹙,手指輕輕揉搓嘴唇微微一笑,說:“阿坤哥應(yīng)該是個毒販子吧,他手里毒品應(yīng)該很多,而且估計都是好貨”
但是不怕,那不,冰雁體貼的牽起阿嫂的手,就說:“阿嫂,等回歸我就十八歲了,咱們可以不要錢小叔的選票,我們?nèi)业倪x票都會留給你的喔?”
蘇琳瑯笑著說:“好。”
正好賀樸旭賭完了,袁四爺陪著他出來,見蘇琳瑯在外面,遂說:“蘇小姐,以我看,我兒子在賭方面不需要練什么,就這樣吧,原生態(tài)的好才是真的好。”
再拍賀樸旭的小翹臀,說:“回去背臺詞吧,下個月咱們正式開拍?”
蘇琳瑯笑問:“他骰子玩的還不錯吧。”
他穿的還是大陸帶來的白襯衣,土兮兮的。
不過要知道,他在歐洲玩了七八年,這兒就是他的主場,他對這兒比港府還要熟悉。
人到了熟悉的地方,自然就很自信。
拍拍賀平安的胸脯,他說:“我大哥應(yīng)該很忙吧,明天就會回港,對不對。”
賀平安說:“應(yīng)該吧,具體我不清楚。”
而只要抓到阿坤并嚴刑逼供,讓他供出喬治上校以及背后的軍情局,再公開整件事情。
那么,就像當初蘇琳瑯整治港督府那幫螵蟲一樣,皇家警署就可以利用港民的憤怒,全球媒體的輿論壓力,來讓大英政府收手了。
雖說這樣做并不能完全杜絕毒品,但是,它能把毒品對于港府人的危害降到最低。
這也是蘇琳瑯想要幫助賀樸旭,最穩(wěn)妥的辦法,她也是這樣想的。
順手關(guān)了燈,她湊唇過來,說:“我會告訴錢Sir所有的事,讓他跟Megan小姐聯(lián)絡(luò)的。”
今天她穿的比較休閑,她又還是個娃娃臉,所以蘇琳瑯眼看他上船,就走了過來,主動伸手,用普通話說:“您好,王局長。”
王局長眼看一個穿著一身粉紅色的運動服,朝氣蓬勃的女孩子朝自己走來,壓根兒沒把愛好是刀的賀太太,跟這個看起來像個大學生的女孩子聯(lián)系到一起。
他跟對方握手,還問同行的賀樸廷:“這位怕不是賀老板您的妹妹。”
賀老板也在打量他太太,都挪不開眼睛。
她氣血好,皮膚白,特別適合穿粉紅色,而他最喜歡的,就是看她穿粉紅色。
許婉心就在情人身邊,也驚的抬頭,失聲說:“阿爸,不是說樸鴻明天才會走。”
又問:“他要怎么走,是有蛇頭幫他偷渡啊。”
要說走,就是上大陸了。
一直說好的是賀廷樸明天走,而且是過口岸,許婉心給他準備了七八只大箱子。
結(jié)果就在今天,現(xiàn)在,在南丫島他要走了。
所以現(xiàn)在的局面出奇的好。
他們等于是站在這兒守株待兔,等待阿坤自己送貨上門。
賀樸旭從駕駛艙出來了,手里提著一柄戰(zhàn)術(shù)斧,走到了繩子下面。
這還是他第一次直面阿坤,雖然對方還在七八米的高度,還燈黑火暗的,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阿坤了,就是三個人中間的那個。
那么,要怎么才能一次性搞定這三個人。
賀樸廷攥著小荷包,終于還是說:“你先忙你的,等你忙完咱們再說吧。”
看他掛了電話,開車的賀平安說:“大少,秦場長送求子符是好事,少奶奶知道了肯定會開心的,您不怎么不告訴她。
賀樸廷面無表情,說:“開車。”
但好死不死的,副駕駛的陳強尼也說:“大少,秦場長說的對呀,咱們少奶奶”
賀樸廷突然猛摘眼鏡,聲啞:“強尼,你是不是想回港府了。”
無疑,阿嫂是很漂亮的,尤其適合穿粉紅色,粉粉嫩嫩的旗袍穿著,身段玲瓏,又美又可愛。
但夜已經(jīng)深了,她一直陪著他不說,還那么看他,她想干嘛。
鑒于阿嫂的兇悍和凡事不按常理出牌,再加上他今年成熟了不少,自己看自己也覺得挺帥的,賀樸旭一邊想會不會太對不起大哥,一邊又覺得,如果阿嫂有那種想法,以她的身手,怕是他想反抗都沒有用。
所以他只能任她宰割。
他很緊張,心跳的像小鹿,還有點小興奮。
蘇琳瑯再伸手,笑著說:“謝謝你啦錢Sir,我真的,非常感謝您?”
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才沒抓程超的,她都得謝他。
賀樸旭不但拒絕握手,還打開了車門,并說:“你給賀廷樸報了張商務(wù)訪問的大陸簽證,那么,我就有理由懷疑你會把萊庫的圖紙和你家那架F-111轟炸機的發(fā)動機帶到大陸去。”
萊庫的圖紙是因為賀樸旭放水,賀廷樸才能帶回家的。
F-111轟炸機就是賀廷樸從袁四爺那兒贏回來的。
蘇琳瑯沒有靠近,也沒有去安撫阿霞,只是把自己手里的望遠鏡遞給了她。
阿霞接過望遠鏡,這才在重逢后,第一次跟蘇琳瑯正式說話:“阿姐,謝謝你?”
她應(yīng)該很在意自己在阿姐心目中的印象,又說:“我以后會注意個人衛(wèi)生的。”
蘇琳瑯其實懂得,她是個女孩子,又是在毒販子中間,要把自己搞得臟臟的,臭臭的,那些毒販子才不會對她動色心。
一個從小被各種污辱,凌辱的女孩子,麻木和冷漠,兇殘只是她的保護色而已。
再說:“我可以看看她的照片吧。”
如果賀樸旭真的要去,他有可能會被阿湯和阿坤給弄到毒窩里,有可能會讓他拍A片,給他灌毒品,對了,要是他反抗,說不定就會把他的膝蓋敲碎,頭皮剝掉。
而截止目前,除了公安和蘇琳瑯以外,還沒有人知道那個線人阿霞長什么樣子。
賀樸旭的想法是這樣。
要是癲公實在發(fā)癲,不給他防身的武器,那他干脆就這么去算了。
那不,陳強尼話音才落,賀平安徹底關(guān)了馬達,又關(guān)了燈,說:“就在前面了?”
海上的氣候跟陸地不一樣,剛才那片水域月明星稀,萬里晴空,但這片海域卻被薄霧籠罩著,而要仔細看,就可以看到薄霧中也有一艘同樣的巡邏艇。
巡邏艇也滅著燈,馬達也是關(guān)著的,靜靜矗立在薄霧中。
賀樸旭還沒見過大陸的特種兵,而他是來馳援的,又正好水里就有散落的皮劃艇,他又不是賀家的保鏢,不需要請示蘇琳瑯,這就脫衣服,準備要下水了。
但他勾過一條皮劃艇,才要走,蘇琳瑯橫刀了:“等一下?”
脹的難受,也叫他特別煩躁。
當然,他心理雖變態(tài),但理智尚存,還沒到顧不得妻子又疲又累就求歡的程度,所以一回家,蘇琳瑯洗澡,他就找傭人安排飯食去了,等蘇琳瑯洗完澡出來,飯正好上桌。
邊吃飯,蘇琳瑯還得邊打幾個電話,處理一下山口組一事的尾巴。
她第一個打電話的是衰哥。
山口組四代目,石田六章,許婉心,這三個人從現(xiàn)在開始會相互暗算,廝殺,內(nèi)斗,他們就顧不上追究衰哥了。
大批量的媒體都在市內(nèi)蹲守別的富豪明星。但也有一小部分媒體聽到賀致寰出門的消息,在港口蹲守賀家人的行程。
賀廷樸當然早就把飛機組裝好了,蘇琳瑯準備開飛機上大陸,也不敢馬虎,在紅山半島的私家港口內(nèi)早就悄悄試飛過了。
也確定轟炸機沒有任何問題了。
而今天,是賀廷樸離家前最后一天,他和賀樸鑄都是清一色的黑西服,從車上下來,他身材高瘦,皮膚白皙,高挺的鼻梁上墨鏡一架,再扎個丸子頭,賀家最神秘的三少爺,比幾年沒有露面過的家主賀章還要吸睛,引得記者們對著他啪斯啪斯就是一頓狂拍。
賀廷樸特別討厭被拍照和被圍觀。
但是她說她要殺人,真殺?
其實如果只是普通的毒品案,蘇琳瑯是不會去的,她也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但是涉及阿霞,她就必須要去。
因為對阿霞最大的保護,就是殺光所有的毒販子,讓阿坤團伙徹底消失。
以及,跟蘇琳瑯的相處讓他非常愉快。
而眾所周知,電影里的特工邦德除了搞刺殺,最擅長的就是跟各種女人調(diào)情,所以每部《007》都有個會跟邦德春風一度的美女,她們也被統(tǒng)稱為[邦女郎]。
四十歲,正值壯年的喬治上校不但經(jīng)常殺人,也是個情場高手,擅長撩拔女性。
他親自將皇帝冠帽裝進箱子里,又從桌上的插花中抽出一支玫瑰反手遞給了蘇琳瑯,但等她下意識去接時,喬治上校卻又將它收了回去。
蘇琳瑯還不及因為被冒犯而皺眉頭,他又將那整套的汝窯茶具推了過來,笑著說:“玫瑰雖美,但配不上蘇小姐您,請允許我將我祖父摯愛的這套瓷器送給您當作見面禮,因為在我看來,高貴,美麗如您,才配珍藏這套瓷器。”
搓搓手,他還挺有點興奮勁兒的。
吁一口氣,他說:“阿嫂來檢閱一下吧,我給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蛋賀樸旭準備了很多武器,可以把他武裝到牙齒?”
賀廷樸的宿舍不大,就兩室一廳,床是個硬板床,屋子里又全是他的各種零件,圖紙,不好收拾。
但賀章是病人,需要休息,許婉心中午也需要午睡,考慮到他們的需求,程超和勤務(wù)兵就把他們帶到對面去了。
對面原本住的也是兵工廠的軍工工程師,今天緊急搬家,房子里布置的,是許婉心原來從港府帶給賀廷樸的被褥鋪蓋。
他站在甲板上,看看朝陽,再看前面那一艘艘林立艦船,突然發(fā)現(xiàn),回歸將是一件特別榮耀的事情。
因為一旦回歸,那一艘艘南海戰(zhàn)艦,還有背后那個強硬的國家,都將是他們港府警察執(zhí)法時的底氣,也將是港人的底氣?
不過賀平安帶了飯來的,是直接從酒店打包過來的,他因為已經(jīng)吃過飯了,就由他來先開一段時間的船,賀樸廷一路找到駕駛艙,來找太太,要喊她去吃飯。
而從現(xiàn)在開始,這艘游艇加足馬力,要跑四五個小時才能到目的地。
中途油會用完的,不過不用擔心,游艇上有備用油,就地加滿,繼續(xù)跑,到晚上八點來鐘,他們大概就能跟公安匯合,并共同展開剿毒行動了。
當然,在此之前肯定要吃飽肚子,才能有底氣
賀樸廷進了駕駛艙,見賀樸旭站在操作臺前,面色煞白,眼眶泛紅,臉色特別難看,覺得他不對勁,遂伸手去扶:“錢Sir你是不是不舒服,是暈船了。”
他再看賀樸旭和賀廷樸并肩站在一起,一樣高,一樣帥氣,不由感慨說:“原來我就聽琳瑯阿爸說,賀致寰老先生是個非常了不起的人,果然,教育的孩子是真不錯,看他們兄弟,真是一團和氣。”
和氣是表面上的。
賀廷樸背地里,正在掐賀樸旭的屁股。
賀樸旭的屁股不但翹,彈性還好,掐起來特別爽。
當然,他即使疼,也不敢哼哼,怕丟臉嘛。
再嘆氣,她又說:“可真是太遺憾了?”
喬治上校天然的喜歡東方女性,所以他才會跟華裔出身的Jessica談戀愛。
而他也確實鐘愛旗袍美人。
一個烏發(fā),又穿旗袍的東方女性,能滿足他對女性的所有想像力。
他四十歲了,頭不禿,肌肉健碩,還擁有一雙迷人的藍眼睛,而且他特別敏銳的,此刻,他正在看賀樸旭要送給他的皇帝冠帽。
賀家人這時已經(jīng)吃完晚飯了,一家人其樂融融,都坐在賀致寰房里聊天。
老人,哪怕精明如賀致寰,也難免會嘮叨,老爺子翻來覆去,在講自己當年遭迫害,滯留內(nèi)地,被一幫退伍軍人們馱回港的事。
賀樸鑄在玩掌上小游戲機,冰雁像教小Baby一樣,在耐心的教她阿爸說話。
許婉心握著賀廷樸一只滿是粗繭的手,心疼的摩挲著。
賀樸廷這幾個保鏢,年薪加起來要兩千萬,港府第一,但也是真能干事。
他們出海的時候,碰上海盜,是必須要殺掉的。
因為不殺,死的就是他們。
這一次也一樣,面對的是毒販子,你不殺他,他就要殺你。
翁家明說:“大少您放心,該我們殺的人,我們不會臟了少奶奶的手。”
躺在浴缸里看那朵碩大的玫瑰花,有種夢幻般的,不切實際的美。
蘇琳瑯再仔細一看,說:“那是咱們的樓盤吧,阿哥,是誰做的燈光,可真好看。”
話說,賀大少是很喜歡吃醋的,而且醋的人一雙手都數(shù)不過來。
不過同時他也很自信,相信自己不會被任何人取代,因為他能給太太的,除了他,就沒有別人能給得了。
給自己倒了一杯馬爹利,也給妻子倒了一杯,加上冰塊,把酒遞給妻子,他說了句大話,當然,是滿港也只有他說得起的大話。
此刻,它們就像盤踞海面的巨獸,在靜靜凝視著嘴邊的獵物。
拿望遠鏡就可以看到戰(zhàn)艦包圍圈的中央了,那是由七八艘退役的大英戰(zhàn)艦搭建起來的,一個普通一座小鎮(zhèn)般的大小的,巨大的船體島嶼,島嶼的上方還冒著滾滾白煙。
顯然,那就是阿坤的制毒工廠了。
一股海風帶著濃烈的臭味飄過來,賀樸旭都忍不住作嘔:“叼他老母,好臭喔?”
燒制毒品時會散發(fā)濃烈的臭味,大清早的煙囪還在冒煙,看來即使阿坤不在,生產(chǎn)也沒停,制毒師們不分晝夜,在加班加點的干。
賀致寰點頭,扶上孫子的手,說:“走吧,扶我一起去看你阿爸。”
再看蘇琳瑯,又說:“琳瑯也去吧,事情先交給郭瑞,他會辦好的。”
這就得說,不早不晚的,為什么蘇琳瑯要讓賀章現(xiàn)在回來了。
一則,公公好的差不多了,過度的治療于他沒有太多益處,倒不如讓他跟許婉心,冰雁,大家待在一起,讓他多享受一點家庭時光,于他的康復也許會更有好處。
再就是,蘇琳瑯原來也沒料到賀樸旭會盯上她。
說來也是險。
幸好當時賀致寰果斷派賀平安來大英,并把有用的資料都從賀廷樸的實驗室里搜了出來,藏到了酒店里。
要不然,這些珍貴的科研資料可就都歸大英軍情局了。
因為里面沒有圖紙,都是各種手稿和文字資料,蘇琳瑯遂一張張的拍成膠卷,然后就把所有的原始文件全部都給燒掉了。
這樣,她就只需想辦法把膠卷帶出大英就行了,到了港府,賀樸旭自會幫她過關(guān)的。
但等到今晚或明天,蘇琳瑯的脾臟就會因為刀傷徹底破裂,她也會因為大出血而暴斃。
這就是許婉心,或者說山口組的風格,他們哪怕四面楚歌,腹背受敵,想的都不僅僅是贏對手,而是殺人,是要對手死。
他們不但陰暗茍且,還以殺人為樂。
但在丟了一只耳朵后,許婉心被徹底激怒了,她也不想慢工出細活,藝術(shù)性的殺蘇琳瑯了,虛晃一刀又迅速跑位,她從側(cè)面劈刀切下,目標明確,要砍蘇琳瑯的鼻子?
當然了,蘇琳瑯削掉了她的耳朵,她要她失去鼻子,這很公平。
賀樸廷已經(jīng)到電梯口了,在吩咐賀平安:“去把那個女記者,Jessica的錄音筆毀掉,把她剛才寫的采訪稿撕了,還有,撕了她的護照,讓她滯留一段時間。”
賀平安說:“是。”
立刻帶了一個保鏢,他去盯Jessica了。
賀樸廷一臉不爽,盯著表,剛好一分鐘,許天璽跑來了。
他先責問:“你聯(lián)絡(luò)的什么記者,放她進門之前為什么不先查一查,胸比腦子還大,又蠢又故作精明,白白浪費了我兩個小時的時間。”
還說他們的眉眼鼻子無一處不像,賀樸旭就是他的翻版。
他還專門調(diào)了白骨爪和牛仔杰克兩位高手來,要教賀樸旭賭中門道和出千之術(shù)。
而因為賀樸鑄和冰雁也都強烈的表達要求,想去看看二哥在賭場上出老千,他們又想?yún)⒂^一下裝修一新的公海渡輪,蘇琳瑯遂把他倆也帶上了。
一艘嶄新的,剛剛裝修好的公海渡輪就停泊在賀氏的私家港口內(nèi)。
它有足足五層樓之高,有按摩有洗浴,有電梯,還有露天泳池,而且屆時幾艘渡輪將在公海上合并,那將會是一個超大的游樂園,銷金窟,讓賭徒們樂不思蜀,流連忘返,嗖嗖輸錢。
他說:“樸廷,你知道我們有兵工廠的,刀的事你怎么不問我呢。”
又說:“快把刀給我吧,我今晚帶回去,讓兵工廠趕緊幫你收拾去。”
再說:“還得求你件事,跟北平公安局打個招呼,讓別催了,再催就該影響我們兵工廠的正常工作進度了,這幾年為了造艦船,兵工廠的同志特別辛苦。”
賀樸廷也有點懵,或者說,這是他第一次見識30億成為特權(quán)后的威力。
一把刀的事不但繞了一圈,回到了南海部隊,還成了特別任務(wù)。
如果運氣好點,說不定這次都不用犧牲戰(zhàn)士。
而那個有利條件,是港府警方,是賀樸旭,也是蘇琳瑯,他們創(chuàng)造的。
閻局抓起桌子上的對講機打開,說:“敢死隊全體注意,敢死隊全體隊員請注意,行動正式開始?”
再說同一時間,賭船上的賀樸旭。
季荃父子,顧天祁,也都無比驚訝的望著賀氏這位大陸媳婦,蘇琳瑯。
她坐的是道上大佬們所說的交椅,就是大佬才配做的,第一把交椅。
馬靴,褲子,T恤無不被血染紅,讓她自帶一股大佬氣質(zhì),可她在笑,唇角彎彎的,小梨渦漾起,就又叫人覺得,她還是個女孩子,乖乖巧巧的女孩子而已。
但是血腥,甜美,殘忍,溫柔,幾種截然相反的氣質(zhì)在她身上完美融合。
一幫老財主佩服她的心機,小闊少們愛她的強悍,所有人在同一時間,目光都望著她。
第107章 第一百零七刀
所以他得先確定一下,他說:“賀太太,您不但要讓賀樸旭登船去賭,為了釣出阿坤,還準備讓他帶著一百萬美金去。”
再說:“萬一要是這項任務(wù)失敗了,我們專案組可以把它納入辦案經(jīng)費,給您做報銷,但是,以我們公安部目前的財政預算來說,那筆錢大概要好幾年才能賠完,您可要想清楚再做決定。”
這就得說,為什么女孩子們嫁人的時候,男人的經(jīng)濟狀況才是最關(guān)鍵的。
在金錢方面,蘇琳瑯有的是底氣,她說:“要是任務(wù)失敗了,損失我自己擔。”
阿霞幫她殺了三個人,就不說一百萬了,一千萬,一個億蘇琳瑯也會掏的。
這個蘇琳瑯只是幫過一把的女孩,她優(yōu)秀到讓蘇琳瑯都覺得,自己需要仰望她。
她想了想,說:“要不回去我?guī)闳ヅ萆D冒桑阌袥]有搓過澡,我搓澡搓的很好的,就是我力氣有點大,怕你會疼。”
阿霞連忙說:“阿姐,我從來不怕疼的。”
蘇琳瑯笑了一下:“那就這么說定了,回去我給你搓澡,好好搓一搓,搓掉你身上的泥垢。”
阿霞抿唇,沉默著,大概是在猶豫要不要答應(yīng),就在這時,指揮中心的各種儀器同時響了起來,閻局握著對講機從船艙出來了,直接站在外面發(fā)號行動命令。
而在他想來,阿霞既然能在大毒梟阿坤的身邊做親信,那必定生的特別美貌,就跟袁四爺?shù)陌坠亲σ粯樱莻花瓶角色。
或者,說不定她比白骨爪還漂亮,就像蘇琳瑯一樣,屬于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電線桿子見了她,都要呲溜溜放電的那種美。
所以,阿霞在毒販子們的陣營里,應(yīng)該也特別吃得開。
那么,萬一他被毒販子抓到毒船上,阿霞也能憑借她的美貌幫他打通關(guān)系,保他的命。
他要看照片,就是想給自己吃顆定心丸。
程超就像一道閃電,逃也似的消失了。
賀樸廷示意侍應(yīng)生把椅子和盤子全撤了,鋼琴手和小提琴手演奏的是近幾年大熱的流行歌曲《強吻之前》,四周燈光漸暗,只留桌上一盞燈,菜上來,蘇琳瑯才發(fā)現(xiàn)玻璃上有很多應(yīng)該是用螢光筆繪成的,胖嘟嘟的小娃娃,當四周的燈滅,小娃娃有牽著手的,有咧嘴笑的,還有撅著小屁屁玩親親的。
天已經(jīng)全黑了,窗外的高爾夫球場上除了燈帶點亮的SLL,還有滿場花瓣形的,月牙形的,心形的小燈,一閃一閃,仿如小星星一般。
這整個世界就像一個童話故事一樣。
配上悠揚的音樂,這種場景是個人都會喜歡的。
而目前西方的女性幾乎不會來港府旅游,因為在她們的心目中,港府就是個巨大的紅燈區(qū),色情場所,滿地站街女。
她既然要去大英,當然身體力行,想改變西方女性在這方面的刻板印象。
不過她該怎么做才好呢。
賀樸廷忙工作忙的飛起,蘇琳瑯就不麻煩他了,先自己慢慢想吧,想不到了再問他。
她遂說:“辛苦阿哥給我買東西了,你快去工作吧,我也該去公司上班了。”
賀廷樸猛然抓大哥的手:“大哥,哥?”
賀樸鑄張開雙手卻又手捂嘴巴,輕輕一聲嘆:“哇?”
就連袁四爺都驚呼:“他媽的,厲害?”
滿地血漿,燈光昏黃。
那種暢快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而如果非要用一個字來形容的話,也只能是,爽?
這趟確實沒有白來,他們心滿意足。
還能說什么呢,從此把錢交給賀樸廷,進軍大陸,投資大陸,搞活大陸市場吧。
幾個老爺子對視一眼,幾十億的項目,也就這樣定下來了。
幾個人中只有蘇琳瑯尚且輕松,從容。
賀大少是天生的膽小怕死,他還是海運商人,最煩打仗的,因為一旦某個海域打仗,運輸成本將會疾速飆漲,不利于他賺錢。
賀樸旭擔憂的是,臺島軍方要是偵察到大陸軍方的剿毒行動,會不會以PLA軍事入侵為由尋求大英軍方的幫助,繼而開戰(zhàn)。
那大陸軍方是怎么想的,他們就不怕。
倆人各懷心思,但賀樸廷和賀樸旭對視一眼,兩個港人小心肝兒跳的撲通撲通的。
緝毒是個持久戰(zhàn)。
從馬Sir的太太被剝頭皮到現(xiàn)在,快一年了,警方一直在追毒販阿坤,但全無進展。
港府警方又沒有軍隊可以撐腰,貿(mào)然去公海,一旦被大英政府知道,不但不會嘉獎他們,說不定還會指責他們叛逃,因為他們不是軍人,只是本地武裝警察。
蘇琳瑯問:“馬Sir傷的不嚴重吧,不會有生命危險吧。”
賀樸旭張嘴,又閉嘴,鬢角抽搐。
是的,一箱子冰毒把他樂瘋了,抱著阿坤送的冰毒箱子,他樂的哈哈傻笑。
賀樸旭舉起煙來,再深吸一口,突然目光放空,揚頭看天花板,也笑了起來。
笑了片刻,他再猛吸兩口,迷離著眼神看阿坤:“這錢是我偷的,偷,偷我阿嫂的?”
縮起肩膀,他又說:“她是九龍女王又如何,她還不是我大嫂,還不是要聽我大哥的,要是沒有我們賀家,又哪里來的她,我就偷她的錢了,怎樣。”
叭叭幾口,猛吸光一支煙,他起身又去抓煙盒:“再給我一支,我還想抽?”
女王馬上就要出來,大過生日的,來賓吵吵鬧鬧的當然不好。
女警以為自己可以恐嚇到賀樸廷,盡快消彌事態(tài),遂攤手,說:“您可以選擇退席。”
所以花錢來赴宴,最后還要被趕走。
門票是二十萬英鎊,扔了也無妨,因為賀樸廷的商業(yè)重心早就不在歐洲了。
雖然他現(xiàn)在退席,許天珠會不高興,歐洲市場也會徹底廢掉。
因為怕蘇琳瑯著急,賀樸廷撇下工作,帶著司機直接去軍區(qū)大門口蹲守程超了。
一家人正閑聊著,聽到有人敲門,以為是程超來了,蘇琳瑯搶在賀樸鑄之前跑過去,一把拉開了客房門。
不過乍一看門外的人,就連蘇琳瑯都要皺眉頭,許婉心一看到,臉色更加不好了。
來的并非程超和賀樸廷,而是一個老熟人,也是許婉心特別反感的人,顧滿貫?
他穿著昂貴的名牌西服,捧著偌大一束鮮花,進門就直奔許婉心,笑著說:“許阿嫂,我是滿貫呀,咱們也有好久不見了。”
他也見過袁四爺,陸六爺和梁松,都是道上赫赫有名的大佬。
但是如果拿他們跟阿坤比,那是沒得比的。
而阿霞,賀樸旭此刻甚至有點懷疑,他都不相信她會是警方的線人。
她除了沒有喉結(jié)以外,完全不像個女人。
她的胸部是平坦的,她的胳膊很細,但全是肌肉,她面部的線條是那么的棱角分明,就像用刀鑿出來的似的。
他最清楚了,只有給軍情局做狗,他才有機會手刃殺子仇人?
賀樸旭的游艇不過半個小時就到目的地了。
郭瑞帶著保鏢們也在海上等蘇琳瑯,賀致寰也在,拄著拐杖站在甲板上等。
看到自家的船,蘇琳瑯就準備要下船了。
蘇琳瑯倒是能理解情人的心情。
他會很爽快的給予大陸公安局援助,但是不想她參與到毒品案中。
因為只要有毒販子逃脫,他們就會報復,而那種報復于普通人來說,簡直就是噩夢。
他們就像瘟疫一樣,是人們避之不及的東西。
賀樸廷不想她去,其實也是為了她好。
說完,才又試探著問:“請問,您是否能聽得懂英語。”
蘇琳瑯在星際時就懂英語,專門用來罵那些只會講英文的白人小兵仔。
在港,她讀的大多數(shù)文件也都是英文的,雖然比不上普通話和粵語說的流利,但講的也很好了,要是用英語飆臟話,她大概能罵哭喬治上校。
她一笑,說:“不知道喬治上校什么時候有時間,我好攜夫,上門拜訪。”
喬治上校說:“一位真正的紳士是不允許女性舟車勞頓的,請給我一個機會去拜訪您吧,我有幾樣來自華國大陸,皇宮的藏品,也會帶過去與您共同鑒賞。”
因為大陸人追星比港府人瘋狂得多。
尤其是很多暴發(fā)戶們,為了跟明星見個面,合個影,可以一擲千金。
那些人也正是顧滿貫的黃金客戶群體。
他需要打著賀樸旭的幌子,用他的明星效應(yīng)去騙那幫人,哄他們賭,并榨干他們的錢?
賀樸旭也不傻的,當著許婉心和弟弟妹妹的面分析了一下情況,這才又一臉幸福的說:“我都要演香江賭王了,說不定會因此紅遍全亞洲的,我才不會那么傻,被他利用。”
甚至,這次大陸政府想抓價值600億的阿坤,如果沒有他太太,也很難的。
因為如果不是她,他不可能給大陸政府借三千萬的豪華游艇。
如果不是她,就賀樸旭那種窩囊性格,現(xiàn)在還不知道在哪里鬼混,不可能去給公安做線人。
但是從秦場長到賀平安,甚至保鏢強尼,似乎所有的男人,都理所當然的,認為蘇琳瑯不生孩子,就不是一個合格的賀太太。
賀樸廷想要孩子,是因為他的資產(chǎn)將來會成倍的裂變,會達到上千億,那么一筆資產(chǎn)需要一個好的管理者,他必須有一個繼承人。
李司令有點私事要跟蘇琳瑯聊,就說:“那咱們就晚上見吧,我要請樸鴻同志的父母吃頓飯,感謝他們?yōu)槲覀兣囵B(yǎng)出這么一個優(yōu)秀的孩子?”
“晚上見?”蘇琳瑯說。
李司令親自送他們出門,在走廊上又問:“對了,你那駕駛飛機的技術(shù)”
蘇琳瑯上將出身,曾經(jīng)官階比李司令還高。她笑著說:“我在港府考的執(zhí)照,而且我家有飛機,對了,我還有船舶駕駛證,二等證,漁船貨船都可以”
李司令說:“賀致寰老先生不愧白手起家的首富,眼光真不錯?”
公安和毒販交火時他帶著倆小弟躲到了油箱上,然后就瘋狂的給律師打電話,想讓顧家的律師直接從公海把他接回港府,那樣他就不必被大陸公安抓了。
因為是公海,沒信號,電話打不通他才作罷的。
他在油箱位置,開槍船就會爆炸,公安們不好開槍,就一直在勸他出來。
顧滿貫走投無路,也只好答應(yīng)了,但他又提了要求,要跟深市公安局通電話。
目前辦案的是由華國公安部派出來的緝毒專案組,跟深市公安局是兩個系統(tǒng),專案組辦的是保密案件,當然不能幫他聯(lián)絡(luò),所以他的要求被否決了。
阿霞舉起槍,再想射擊時槍里已經(jīng)沒有子彈了,她也不敢喊出聲,因為所有的毒販都恨她恨的要死,聽到她的聲音,他們說不定就會有人折返回來,殺了她再走。
而剛才那顆子彈是賀樸旭給她的,甚至她的命都是他用自己從阿湯手里換來的。
但是她已經(jīng)沒有子彈了,賀樸旭要被抓走了,她該怎么辦。
還有,阿姐蘇琳瑯呢,她今天來了啊,她在哪里,她能不能幫她救出賀樸旭。
阿霞剛才有一顆子彈,一顆特別重要的子彈,但是她沒有用來殺阿坤,也沒有用來救賀樸旭,因為一則,阿坤不是不可以殺,但對公安機關(guān)來說,抓活的,公審他會更好。
因為飲食調(diào)配合理,又一直在做康復訓練,他并不浮腫,也不算太憔悴,看面相,就是個更老一點的賀樸廷。
蘇琳瑯伸手去握公公的手,一握,他竟然能用力,反手來握她的手了。
上回見面的時候他的手還不能動的。
這叫蘇琳瑯很是驚喜,因為公公也是自己救回來的一條人命。
她回頭,對許婉心說:“阿媽,我阿爸的手竟然能動了,還挺有力的。”
這顆腦袋的頭發(fā)是棕色的,隨著他出水的,還有一截AK的槍管。
蘇琳瑯一個猛扎躍入海中,一手穩(wěn)穩(wěn)抓住那顆腦袋的頭發(fā),藉著水的浮力一把猛拽,將人高高拎起,見是個大鼻子深眼窩,右手掄圓,橫長刀就是一抹。
隨著她再撒手,退開,一股血柱自手電筒的光暈中噴起,噴了兩三米高。
就在眨眼間,迅速如她,又抹了一顆人頭了。
溫熱鮮血噴了賀樸旭一臉,也淋了蘇琳瑯滿頭。
雖然他也想謙虛一點,但是實力不允許,就好比今天,好比阿湯。
賀樸旭好歹是個演員,這幾年都待在文藝界,是最擅長鑒定Gay的。
但是一開始他真的沒發(fā)現(xiàn)阿湯的性取向有問題,因為對方的氣質(zhì)看起來并不像個Gay。
不過當賀樸旭用跳舞拖延時間后,他就發(fā)現(xiàn)阿湯看他的眼神變了。
他還摟著賀樸旭跳了幾支舞,跳的很嗨,很投入。
“我嫉妒你什么,嫉妒你認賊作父,還是撲街,臭屁?”賀廷樸反問。
他在家里打壓,欺負賀樸旭是家常便飯。
賀樸旭膽小,人弱,也從不反抗。
但今天他說:“我會努力學習,變得有學識,會勤奮拍戲,我會努力變成她們喜歡的那個樣子,我要做她們喜歡的那個影星。”
賀廷樸坐在副駕駛,家里的傻老二居然會反抗他了,他當然不干,眼看程超停了車,拉開車門,下車他就給了賀樸旭一個鎖喉。
他是線人,也是普通人,按理在突擊任務(wù)完成之后就該跟特種兵傷員們一起撤,返回陸地的,他也被嚇壞了,想趕緊走。
但回撤的兩艘船,一艘是他哥的大游艇,上面足足有15號傷員外加五個護士,他擠不上去,再有一艘是運送毒販尸體的,他只好去坐那一艘。
恰好,阿湯也在那艘船上。
阿湯被賀樸旭用戰(zhàn)術(shù)斧開了瓢,腦漿都流的白花花的,人也早死透了。
賀樸旭登船的時候法醫(yī)正在給他殮尸裝袋,閉眼睛。
因為軍工廠制造的都是大型武器,最怕的就是敵特,怕敵特潛入進來搞破壞。
考慮到事情不合常理嘛,怕會涉及敵特問題,軍工廠就向整個軍區(qū)通報了案情。
甚至,它還被匯報到了司令部,并成立了專案組,立案偵查,名字就叫[內(nèi)褲案]。
不過只用了一個晚上,案子就宣告?zhèn)善屏恕?br />
偵察員蹲守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賀廷樸晚上洗澡之前,內(nèi)褲一脫,就會直接從窗戶扔出去,丟到窗外的垃圾桶里,再換條新的。
將軍逝世,劍與將軍同棺。
它是一個軍人窮其一生能得到的最高榮譽,是不容褻瀆的。
不過像賀樸鑄這樣的小闊少不懂戎旅生涯的艱辛,也不懂得位封大將于一個軍人來說是多么高的榮譽,自然也就沒什么敬畏心。
既然買不到,他也就不好奇了。
他好奇另一個問題:“大哥,你竟然給北平軍方捐過款,捐了多少。”
這不,她上完了道德綁架,就目光灼灼的盯著,直到Megan被她盯的受不了,點了點頭,算是答應(yīng)了,蘇琳瑯這才把她給放了。
說來也是可笑。
原來賀樸廷有很多稅務(wù)方面的問題,賀氏的賬務(wù)也有很多問題,都需要請教Megan。
但他不好在電話里問,也不方便把東西帶到大英,就一直在邀請Megan,讓她去港府走走,去旅游,散個心。
他一直想把秦場長也喊來,然后耍點小心機,讓他幫自己催催太太,催她生孩子。
是因為最近蘇琳瑯挺忙的,他也于心不忍,才沒打電話的。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瘸腿,還信仰共產(chǎn)主義,不搞封建迷信的秦場長竟然會為了給他求一個健康,聰明的孩子,而專門去一趟莆田的媽祖祖廟。
只為給他求一個送子符。
目送秦場長的車離開,賀樸廷把小荷包揣到了身上。
不過通過電視機看了一下,還好,目前這棟樓上只有兩個竊聽器信號源,就證明兩個竊聽器都在她的房間里,別的房子是安全的。
這時賀樸鴻也回來了,一伸手,手里有四只膠卷,蘇琳瑯全接了過來,示意賀樸旭把手伸開,讓他接膠卷。
但賀樸旭伸手去接,蘇琳瑯攤開手,里面卻是空的,四只膠卷一下子全都不見了。
旁觀的賀樸鴻不禁皺眉,因為蘇琳瑯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四只膠卷全藏起來了,但是她的手法太快,他都沒看清她藏哪里去了。
而賀樸旭在保鏢們的眼里,向來就是個美麗廢物,大米蟲,原來還好,黑一點,陽剛一點,像個男人。
其實找香水發(fā)難,Jessica根本就沒找對。
賀樸廷一直在外面,不了解蘇琳瑯的化妝品,許天珠也是,在國外,她也不了解。
但蘇琳瑯最了解了,她的高端香水上市才幾個月的功夫,Jessica怎么可能用過。
所以這個女人就是故意來找茬的。
而要僅僅是因為化妝品的事情來找茬還好,但她是華裔,她還是女性,她明明知道尖沙咀已經(jīng)好幾年都沒有站街女了,卻故意要在大英人面前提站街女,蘇琳瑯就不能忍了。
賀樸旭不但膽小,還很迷信,也怕沾上晦氣,干脆下船,去等下一班船了。
法醫(yī)等賀樸旭走了,再幫阿湯合眼睛,邊合邊勸:“年輕人,你是個殺人越貨,無惡不作的毒販子,扛起槍的那一天就該想到今天的,也別埋怨誰,安心去吧,投胎去,18年后換個正經(jīng)職業(yè),只要不販毒,你就能長命百歲。”
說完,等了片刻,法醫(yī)再幫阿湯合眼。
但他才合上他的眼睛拉尸袋,拉到眼睛部位時嗖的一下,阿湯的眼睛又睜開了。
法醫(yī)都被他看的毛骨悚然,索性不顧他睜著眼睛就把尸袋給拉上了,大半夜的,海風嗖嗖,法醫(yī)還于心里默唱了一首國歌給自己壯膽。
冰雁都被嚇到了,抓過蘇琳瑯的手,說:“阿嫂,我有點怕?”
賀樸鑄迫不及待的下車,去摸三哥的頭,不可置信:“三哥這是你啊,你的頭發(fā)呢。”
賀廷樸雖然因為加入軍隊而把頭發(fā)剃了,也終于能把自己捯飭干凈了,但他脾氣沒變。
他倒還算有良心,知道幫忙搬老爸的輪椅。
不過一張嘴,就依然是抱怨:“阿媽,我很忙的,你們干嘛要來煩我。”
程超說:“我是為了樸廷的事才來的,他可真是,好一通折騰”
蘇琳瑯說:“刀。”
程超說:“對,一把刀,這事說來可真繞,他找到北平公安局的閻局,說有一把刀,涉及到下一筆,30億的投資款是否能夠迅速到位,就一個條件,要重鑄一把刀,閻局于是找到上級公安領(lǐng)導,公安局的領(lǐng)導又找到我們司令員,你知道的嘛,咱們部隊的兵工是東北煉鋼,昆侖造炮,西南馴鷹,南海鑄劍,所以繞了一大圈,任務(wù)就被安排到我們這兒來了,司令員一看賀樸廷幾個大字,說這是熟人呀,就安排我來取東西了。”
蘇琳瑯說:“但是我記得我阿爸說,鑄劍的軍工單位在北平呀。”
程超說:“那是七十年代了吧,鑄刀鑄劍早就被挪到我們南海軍工了。”
但不知道為什么,只要一入戲,他就不是平常那個他了。
而在剛才,在他猶豫要不要抽煙的時候,阿霞打了他,還強行讓他吸了支煙。
在那一刻,賀樸旭并不知道阿霞心里是怎么想的,但他選擇了信任她,相信她給自己的煙是無毒的,所以他選擇了吸。
在吸了以后,于那一瞬間就,他的演技就上身了,之后的發(fā)癲發(fā)傻等毒癮狀態(tài)都是裝出來的,可他裝的太像,還真就蒙混過關(guān)了?
他從一進門就在被打,被阿霞打。
對了,她還特別好奇,想知道那些補丁是不是賀廷樸自己打的。
一個身高一米九的大小伙子,坐在燈下補內(nèi)褲,那畫面,越想她就忍不住要笑。
其實這事蘇琳瑯也不知道,因為她原來也沒聯(lián)絡(luò)過賀廷樸,她也不知道他的變化會那么大。
不過程超不但知道,還能給許婉心講一出戲的。
他們打了飯來的,部隊的飯都是用搪瓷缸子來裝,卡到一起拎著就走,打開搪瓷缸子,再一只只的擺開來,就是一桌子飯。
開車下山,蘇琳瑯直奔富麗華。
季霆軒帶著一幫保鏢,還有一幫工作人員,在停車場里等著她。
他約蘇琳瑯見面,是因為最近上映的《古惑仔2義薄云天》,居然再度,又引爆了票房?
龍虎影視,一個拍風月片的班底,現(xiàn)在竟然成了港府的票房冠軍,而且全亞洲大賣特賣,季霆軒當然也看到了影視業(yè)的商機。
他選了兩個劇本想投資,就想讓蘇琳瑯幫忙挑挑劇本,挑一個好的,然后大家一起投。
閻局轉(zhuǎn)而勸賀廷樸,說:“賀工,你二哥,賀樸旭先生是個有理想,有情懷的人,是個特別崇高,偉大的人,要不咱們就不攔著他了吧。”
程超也說:“賀工擔心哥哥的心情我們懂,但你放心,我們會保護好他的。”
賀廷樸還是頭一回護他二哥,結(jié)果竟然被背刺了,自己反而變成惡人了。
他聰明,自負,還自傲,懶得再廢話,轉(zhuǎn)身走了。
賀樸旭一看弟弟走了,就又著急了,對蘇琳瑯說:“阿嫂,你來勸癲公吧,我倒是想去,但他要是不支持我,我不敢去呀?”
就陸六爺和袁四爺,也都曾琢磨著要賀樸旭去拍大A片。
想騙他去賭,染上毒癮再利用他的人也不會只有顧滿貫一個,而是無數(shù)個。
他不親身經(jīng)歷,不反擊,那么,他防得了一個,防不了無數(shù)個。
蘇琳瑯這趟之所以帶他來,就是為了教他反擊顧滿貫。
讓他學會如何防御反擊,才能徹底改變他在書里頭的,風月男皇的命運。
要不是蘇琳瑯說阿霞是個好人,他此刻就會跳下船,逃生去了。
但是不行,他要跟阿霞接頭的。
等他們接頭成功,南海海軍,大陸公安,以及他阿嫂蘇琳瑯,就可以分而行動,殺光這批毒販子。
把流血的鼻子擦干凈,賀樸旭慵懶一笑,從西服兜里摸出雪茄盒來,拈出一支沒有裝鉛彈的普通雪茄,揉一揉,再拿起剪刀剪一剪,掏出打火機,默默數(shù)了個二,啪的一聲打著火,再點著了雪茄,猛吸了一氣,側(cè)首看阿坤,說:“先生,您驗了我的錢,也該讓我驗驗?zāi)腻X了吧。”
阿湯聞言,忍不住冷笑,用粵語罵了句:“衰仔,死撲街,短命仔?”
餐廳中央還有一束巨大的花束,是米白色的玫瑰花。
看得出來,有一張凳子是后來加的,應(yīng)該是剛才服務(wù)人員才加的。
桌子上也有花,也是米白色,米白色的玫瑰花,也不知道賀樸廷從哪里搞來的。
而以這些花束包扎的精致程度程超估算了一下,他一個月的工資應(yīng)該不夠。
賀樸廷先請程超坐,自己也坐了下來,說:“菜單是我早擬好的,有可能不合表哥你的口味,你想吃什么,自己來點。”
他經(jīng)驗很豐富的,啪一把關(guān)掉駕駛艙的燈,舉對講機呼叫同伴:“杰克杰克,約翰約翰,你們?yōu)槭裁床徽f話,收到請回答,收到請回答,over?”
他拿的不是AK,而是手槍,他手里就有對講機,看他滑動對講機的手勢,應(yīng)該是在調(diào)頻,直接找阿坤,或者別的巡邏艇,而要讓他聲張出去可就麻煩了。
這是最考驗團隊間的協(xié)作默契的時候。
幾個保鏢中除了賀平安,就屬賀樸鴻年齡最大,他兒子都12歲了,他也是最穩(wěn)妥,最細心,跟蘇琳瑯配合的最好的一個。
他手提一只紅腦袋,緊隨蘇琳瑯溜下舷梯,又疾步越過她,示意她后退,然后就舉起那顆紅毛腦袋,緩緩靠近駕駛艙的側(cè)窗。
他笑著點頭:“霆婷這孩子不錯,對酒很有研究。”
季德卻是狠狠瞪了侄女一眼。
他之所以上趕著來給她做媒,是為了捆綁賀氏和季氏,想用姻親讓倆家的關(guān)系更穩(wěn)固。
因為從小慣著,嬌養(yǎng)著,養(yǎng)出季霆婷個直來直去,爽朗,但也沒心沒肺的性格來。
但是試問,誰家娶媳婦愿意娶個酒鬼。
蘇琳瑯是女性嘛,同樣的衣服,她穿著當然更好看。
以為賀樸旭只是想犯一下花癡,本來蘇琳瑯懶得應(yīng)付他,但就在這時特戰(zhàn)艇上的巡邏燈掃過來,在趴倒的那一刻,她看到賀樸旭的嘴角高高翹起,突然間,她意識到什么了,遂也小聲說:“錢Sir穿這身衣服也格外的貼體,好看,顯得威風?”
衣服只是個借口,賀樸旭開心的是,當警察三年了,這是第一次,有特種兵配合他執(zhí)行任務(wù),而且是一群非常優(yōu)秀的特種兵。
此刻,游向特戰(zhàn)艇的就是南海特種兵們,他們提著一箱子美金,當然是假鈔,潛水游過去之后,就會把美金悄悄散布到了特戰(zhàn)艇的周圍,之后,他們就潛入水中,等待著幫蘇琳瑯做輔助任務(wù)。
這個世界上,就很少有人不愛錢的。
馬躍剛準備去通知司機,蘇琳瑯按止了他,說:“不可以。”
她不用看都猜得到,肯定是賀樸旭鬼鬼祟祟的跟著來了。
剛才蘇琳瑯說話沒顧上看四周,要不是馬躍敏銳察覺,說不定他們就要中賀樸旭的圈套了
程超再往前,賀樸旭就會從后面包抄,逼著程超他們越境,然后逮捕他們。
而且按理,以錢Sir的憤怒,應(yīng)該要聯(lián)合所有海警在整個海岸線上開船巡邏的。
第108章 第一百零八刀
Megan的家族企業(yè)不但經(jīng)營石油的再加工,而且在世界各地擁有好幾家利用本地礦石加工化學品的化工廠。
她是總裁,提的包也比較大,而且她公務(wù)繁忙,包里有一本專門記錄公事的備忘錄。
翻備忘錄時,蘇琳瑯發(fā)現(xiàn)她記錄了好幾條她家在緬甸的化工公司關(guān)于甲胺遺失,賠償方面的信息。
而且她從Megan的移動電話上還找到了一枚老式竊聽器,一看就是有人悄悄給她裝的。
目前的毒販子們要制作毒品,最常用的材料是麻黃堿,但它的價格特別高昂,用它制毒,毒販子就很難控制毒品的成本。
蘇琳瑯手里沒有阿霞的照片的,只有一張犯罪側(cè)寫,但是阿霞14歲的時的樣子。
而阿霞的近照,為了保護線人,按照公安的報案原則,是除了參與案件的,最高等級的領(lǐng)導以外,其余人等都不公開的。
閻局手里有一份,目前就在程超手里,在他的公文包里,今天是因為出案子他才帶著的,等回到辦公室,就要封存起來。
既然要給廢物二少培養(yǎng)出大佬氣質(zhì)來,首先第一條,就是要尊重他的任何一種決定。
所以蘇琳瑯才一直確定,是不是他自己想去做,而且是義無反顧的做。
賀樸旭最擅長拍馬屁的,眼看賀廷樸關(guān)上門了,連忙拍門,說:“好啦樸鴻,別生氣啦,快把門開開,我給你好好道個歉。”
賀廷樸原來脾氣就沖,現(xiàn)在更沖。
他就丟了一個字:“滾?”
得,賀樸旭鼻子是在門上貼著的,賀廷樸一把關(guān)門,險些沒把他英俊的鼻梁給撞扁?
當然,他的公關(guān)行動也宣告失敗了。
陳強尼直接架起老板將他懟進角落,胸大肌一頂,把老板護的嚴嚴實實。
可憐賀大少出門幾個月,難得聽到太太跟他調(diào)個情,聽到一半,電話被保鏢無情打飛了?
蘇琳瑯笑嘻嘻掛了電話,就在暗猜,情人會是個啥反應(yīng)。
話說,雖然老爺子瞞著賀樸廷,不想讓他知道她上大陸的事,但既然賀樸廷知道她上過賀樸旭的游艇,就證明郭瑞事無鉅細,已經(jīng)把家里發(fā)生的事情全都匯報給賀樸廷了。
因為袁四爺公海的賭場要籌備開業(yè),城里的三座大富豪也要重新裝修,幾個月蘇琳瑯都忙的腳不沾地的,再加上賀致寰現(xiàn)在是慈善協(xié)會的大理事,又有劉管家代他出席公務(wù),蘇琳瑯也就沒過問過慈善方面的事。
這天下班回來,她剛上電梯,就見賀樸鑄拉著冰雁,正在往老爺子的獨立屋那邊跑。
顯然是有好玩的,賀樸鑄一溜煙跑了。
冰雁看到阿嫂,當然要來拉她,并說:“阿嫂,樸旭哥哥要結(jié)婚啦?”
蘇琳瑯一愣:“這么快”
大英軍方估計也是覺得丟臉,一絲風聲都沒敢往外透露。
但是像《明報》,《鏡報》一類的媒體還是刊登了有關(guān)叛逃的新聞,而且他們一貫的夸張,說的很離譜,說是有個大英的頂級飛行員主動脫英,叛逃,投奔內(nèi)地去了。
媒體還破天荒的夸大陸,說它地廣物豐,風景優(yōu)美,物價還便宜,是難得的旅游勝地。
這倒好,民眾們一看報紙,就被物價便宜給吸引了,就連賀家人都對大陸產(chǎn)生了好奇。
那不,本來賀樸鑄因為阿嫂去開戰(zhàn)斗機竟然不帶自己而發(fā)脾氣,憋了一晚上沒有搭理蘇琳瑯,但是第二天一早吃著早餐看報紙,他忍不住就問:“阿嫂,大陸有冬天會下雪的地方啊,有沒有滑雪場,純天然的那種。”
她的刀法在山口組應(yīng)該屬于頂尖的。
舉刀一聲尖喝,砍,劈,削,她一氣呵成。
她攻的方位也很刁鉆,攻的是蘇琳瑯的腹部,脾臟位置。
蘇琳瑯并非專業(yè)刀手,但農(nóng)場時代的砍甘蔗讓她熟能生巧。
壓,掛,抹,她提抗倭刀,行云流水般化開許婉心的進攻,抵刀至她咽喉,笑了:“劉小姐忍辱半天,為搶到雷切膝蓋都跪麻了,輪到你上場,就這點手段。”
她也生氣了,提拳問賀樸旭:“錢Sir,你剛才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還有個小阿霞呢,一個瘦的不成人形,光頭,黑乎乎的女孩子,見蘇琳瑯提拳,她也提起了拳頭。
她的目光如果是刀子,賀樸旭已經(jīng)被她剁成肉泥了。
賀樸旭只是開了個玩笑而已,而且是開賀樸廷的玩笑,但這兩個女人氣性也夠大的,突然就跟他對上了,這是要干架了。
他一個大男人,難道被她倆揍一頓。
他干脆不打牌了,端起酒杯翹起二郎腿,樂悠悠的欣賞起了賀樸旭。
要好好看看,這位風月女皇的兒子,還能騷到什么程度。
阿霞一看阿湯竟然被賀樸旭給成功絆住了腳,趕忙打開跑馬燈,放的還是激情迪士高音樂,恰配賀樸旭的舞蹈。
當有了音樂,賀樸旭就跳的更帶感了,朝著女孩們狂搖臀部,引得女孩們尖叫陣陣。
阿湯想走的,他想出去的,因為他派出去的巡邏艇已經(jīng)一個小時沒有聯(lián)絡(luò)了,為防出意外,他必須出去呼叫他們,問一問周圍的情況。
他皮笑肉不笑,銀框眼鏡下雙目寒沉,態(tài)度溫文爾雅,語氣斯斯文文,又說:“您是大英皇家最優(yōu)秀的空軍中校,還是咱們?nèi)A人警界的四號警長,我太太只是個普通人,也每日起早貪黑經(jīng)商賺錢,在為您和您的警隊提供稅金供養(yǎng),她的安全要多賴您的庇護,但她經(jīng)營公司很辛苦的,如果不是商業(yè)方面的事情,您以后還是盡量少麻煩她吧。”
賀樸旭齜牙,心說只是幫忙送個東西而已,蘇琳瑯都不嫌麻煩,膽小又怕死,除了賺錢什么都不會的軟蛋賀樸廷倒替她叫上屈了。
他手拍大腿,突然對蘇琳瑯說:“蘇小姐不是問我,喬治上校的女朋友是誰,又是被誰羞辱,被哪家酒店趕出去的啊。”
他一笑,再說:“她的名字叫Jessica,是美利堅一家財經(jīng)雜志的記者,據(jù)她自己說,她曾經(jīng)被香江首富賀樸廷狠狠羞辱過?”
香江首富賀樸廷,這個名字蘇琳瑯很熟悉。
蘇琳瑯再說:“錢Sir,該你了,快調(diào)頻?”
想在公海上隨機的進行移動通信是特別麻煩的,蘇琳瑯的手機只能負責接受,想要相對通話,則需要借助賀樸旭的對講機。
東風是大陸公安,雷雨就是港府警方了。
這種在公開頻道進行廣播的方式并不安全,因為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毒販子監(jiān)聽到。
不過在聯(lián)絡(luò)上之后,還有別的口令來確認彼此,而因為是在公海上嘛,就只能采取這種笨辦法。
蘇琳瑯伸手來扶,柔聲說:“你再好好想想,你確定是用了我的香水才過敏的。”
Jessica才張嘴想說是,怎么覺得腳下有人勾了自己一下,膝窩還麻了一下,她就從蘇琳瑯懷里滑了出去,朝著桌子撞過去了。
她懷疑是蘇琳瑯勾了她的腳,頂了她的膝窩,剛想罵人,蘇琳瑯又伸手一撈把她撈了回去,并說:“Jessica小姐,你是想走啊,別急著走呀,您再好好想想呢。”
Jessica回頭,蘇琳瑯一頭烏發(fā)蓬松,紅唇飽滿,笑容明媚,正看著她呢。
她明白了,就是蘇琳瑯,剛才先是悄悄用自己的高跟鞋踩她的腳,還頂她,假裝來扶她卻又搡她,現(xiàn)在又把她撈了回來。
賀樸旭推開門,屋子里濃濃一股酒味兒,他才踏足進門,馬鳴立刻吼:“滾啊?”
“馬Sir,是蘇小姐來看您,見一面吧。”賀樸旭好聲好氣說。
在醫(yī)院里喝酒,也就馬鳴敢這么干了,不過他太太出了事,倒也可以理解。
馬鳴在陽臺上,穿的還是警服,估計好幾天沒洗澡了,春節(jié)期間港府氣候潮,他一身黏膩,酒氣加著餿氣,身邊擺著一大摞的翻的亂七八糟,發(fā)餿的盒飯。
聽說是蘇琳瑯,他掙扎著要站起來,但估計坐久了,腿麻,起到一半,一腳栽了下去,要不是賀樸旭撈一把,他就得一屁股坐到一堆盒飯里。
呼吸之間,已經(jīng)把阿坤給制服了。
阿坤,堂堂亞洲第一大毒梟,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就連妓女他都不放過,不但要殺,還要一個個的爆頭,大概他自己都沒想過,公安抓捕他,會是如此輕松一件事情。
但他不是一個人,他身后還有一個舉AK的毒販,槍口就對準下面。
阿坤被扯,被摁在地上,他是會開槍的。
阿坤心說難道這幫人就不怕子彈,不怕死。
既兒媳婦這樣說,許婉心雖然還是想不通,還很難過,但也只好點頭。
畢竟兒子大了總歸要離娘的。
而且賀樸旭的第一部 電影就好看吧,第二部叫《牡丹鎮(zhèn)》,劇本許婉心就特別喜歡,早就已經(jīng)送去審查了。
前兩天賀樸旭打電話來,說片子又被大陸宣傳部選中,而且會同時送到戛納和倫敦去評獎。
賀樸旭干別的不著調(diào),拍電影雖說有天賦,也沉得下心,他也確實努力了,但他能從二世祖變成個一年產(chǎn)一部電影的職業(yè)演員,脫不了大陸人的調(diào)教。
這幾輛車是從山莊來的,車上裝著賀章的訂制病床,以及他平常用的醫(yī)療,理療器械。
平治車上是賀致寰,由郭瑞扶著下了車,他說:“得把二房的獨立屋收拾出來給阿章住,你們帶人把孫琳達所有的東西全部搬出來,拉扔到山頂,停機庫里去,過段時間阿墨回來了,看他怎么處理吧。”
郭瑞點頭:“是,阿爺。”
賀致寰回頭,笑瞇瞇的看賀廷樸,問:“阿鴻,怎么沒跟你阿爸多待一待。”
賀廷樸看保鏢們指揮著工人們往外搬東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想不通,終于,他突然醒悟過來了,再看阿嫂,笑著說:“好吧阿爺,我現(xiàn)在就去看我阿爸。”
可這個Jessica呢,明明大英人,尤其女性對港府的印象本來就很差,明明港人是她的同胞,女性更是。
明明尖沙咀已經(jīng)好幾年沒有站街女了,她還要故意提,故意說有,誤導大英的男性,讓他們還會跑到港府尋歡作樂,也誤導大英的女性,讓她們以為港府,尖沙咀是個娼窩,淫窟,敗壞尖沙咀的名聲,那蘇琳瑯可就不客氣了,必須狠狠揍她一頓?
在宴會上又踩又掐,蘇琳瑯是悄咪咪的打,但甫一進小黑屋,掄圓了胳膊,只聽啪啪兩聲清響,她是連著抽了Jessica兩個大耳刮子。
抽在她頭皮上。
一個能單手架AK,能上天開戰(zhàn)斗機的女人,她的臂力可想而知。
接下來就是賀樸旭了。
對金錢的渴望叫人涉毒,毒品的暴利又叫人喪心病狂。
阿坤側(cè)斜,瞟了顧滿貫一眼,他立刻指賀樸旭:“還愣著干嘛,快吸啊。”
賀樸旭剛才看到了,阿坤抽的那盒煙里面應(yīng)該有摻了冰毒的煙。
因為阿湯從中抽煙的時候?qū)iT仔細看了一下,他遞給阿坤的一支是無毒的,而現(xiàn)在賀樸旭自己要抽,很可能就會抽到里面摻了冰毒的香煙。
當然了,剛才倆人的采訪也一直談的很愉快。
也是因為聊的很愉快,Jessica才好談這種比較隱私的話題。
她也是在提醒賀樸廷,港府尚未回歸,賀氏的稅就應(yīng)該納給大英,他要在大陸套殼,給大陸納稅,是件非常危險的事,因為大英政府肯定不會坐視不理。
萬一被發(fā)現(xiàn),說不定大英政府就會派軍情局來針對他,或者暗殺他。
賀樸旭還想誆這家伙,給他裝竊聽器呢。
但其實一個真正的頂級特工,他會非常謹慎。
目前有很多竊聽器是搭載移動通訊的,用老式的無線探測器探測不到,對方應(yīng)該也是猜到了賀樸旭的心思,所以為了省麻煩,干脆就不邀請?zhí)K琳瑯上門做客。
而且他說要專程來拜訪,蘇琳瑯估計,他應(yīng)該也想給她裝個竊聽器。
畢竟港府是大英所有殖民地里最富有的。
舉著她的人在大叫:“快住手,都住手,這是咱們程團的表妹?”
再喊:“都不許再亂動了,都是自己人?”
水里全是人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舉著蘇琳瑯的人說:“表妹,我是齊嶼呀,你忘啦,你開超音速轟炸機回大陸那一次,我和程團一起開車送過你。”
對方認識蘇琳瑯,但她并不認識他。
不過只要知道他們都是南海部隊的軍人就可以了。
話說,蘇琳瑯的名號在港府道上無人不知,阿坤當然也知道。
而在賀樸旭喊出他大嫂的名號后,且不說阿霞怎么想,阿坤就警惕上了。
但還好,饒是他精明老辣,也想不到蘇琳瑯,九龍女王會和大陸公安有關(guān)聯(lián)。
再加上蘇琳瑯九龍女王的名號在外,阿坤以己度之,以為她想搶自己生意,吐個煙圈,就問賀樸旭:“怎么,你大嫂占了九龍還不夠,盯上我了,想搶我的生意。”
賀樸旭再抽一口煙,吐個煙圈,笑瞇瞇的望著阿坤。
這時指揮船跑的也越來越快了,馬上就要追上南海艦隊的艦船了。
果決出動的艦船給了賀樸旭莫名的信心,他笑的越來越開心了,但賀樸廷的眉頭越鎖越緊了,倆人簡直可謂悲喜兩重天。
恰好這時蘇琳瑯和阿霞一前一后上了甲板。
賀樸旭的脾氣嘛,他向來都認為賀樸廷配不上蘇琳瑯,再加上賀樸廷熬了一夜,蔫巴巴的,還因為怕打仗,那張英俊的小白臉蛋慘白慘白的,賀樸旭就更要當著蘇琳瑯的面揶揄他幾句了。
他故意大聲問:“樸廷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扶你下樓休息。”
當然,抽個空,她也仔仔細細的,就把賀廷樸不得不去大陸的原因跟婆婆講了一遍。
也不是說去了就回不來了,但是以后賀廷樸再想回來,肯定會比較困難。
賀家人可以去看他,但他自己將很難再回港府。
不過到了1997,他應(yīng)該就會跟著新的駐港部隊一起,再重回港府的。
到那時,他就是全新的駐港部隊的一員了。
那么一筆巨款,即使有港府警方一起合作,按大英政府的辦事效率,如果通過國際法庭打官司要,至少要七八年才能把它討回來。
而且那將是一個非常艱難,且漫長的過程,畢竟誰都不愿意把吃進去的錢再吐出來。
蘇琳瑯大概聽懂賀樸廷的意思了:“阿哥,你是不是有辦法,能不通過打官司,就讓黑馬銀行直接把那600億贓款交給大陸政府。”
賀樸廷此刻已經(jīng)上車了,正在往軍區(qū)去。
掏出那只小小的求子符來,他說:“你先忙吧,等公安抓到阿坤以后咱們再討論。”
保鏢們也魚貫而入,給菲傭交行李,往書房里搬各種辦公文件,生活用品。
賀樸廷是甩手掌柜,幾個月沒見面,進門當然直奔太太。
蘇琳瑯要聽賀樸旭的電話,又嫌外面太吵鬧,遂躲進了衣帽間。
賀樸廷旋即也跟了進來,摘手表扔領(lǐng)帶,解西服扣子,再從柜子底下抽出一張毛毯墊到首飾臺上,轉(zhuǎn)手一撈,就把妻子撈到了首飾臺上,擺著坐正。
一臉嚴肅,眼角壓笑,他細細打量他的PLA小嬌妻。
王局再說:“對方的船只是經(jīng)過改裝的退役大英戰(zhàn)艦,馬力非常足,而且還外掛有大批的英式小沖鋒艇,跑起來速度非常快,目前我們部隊的沖鋒艇追不上它,但我們正好有個機會,有線人可以幫助我們端掉那個組織,我們呢”
閻局說:“聽說您有一艘Benetti的大游艇,跑的特別快,能不能借我們一用。”
Benetti游艇,目前港府只有賀樸旭有一艘,港海境內(nèi),毒販子們聞風喪膽。
賀樸旭在上半年曾開著它,差點就追上越境的蘇琳瑯,并把她的戰(zhàn)斗機從天上轟下來。
賀樸廷聽說以后當即就打電話訂了一艘一模一樣的,恰好這幾天會到港。
蘇琳瑯從洗手間出來,就見賀樸旭和顧滿貫倆在一樓的咖啡卡座里坐著。
她看到顧滿貫眉飛色舞,口若懸河的,正在說著什么,就準備掛電話了。
但就在這時,賀樸廷又說:“對了阿妹,秦場長剛才來過,而且他送了你一個”
“一個什么。”蘇琳瑯好奇的問。
又說:“阿哥快說呀,是什么。”
蘇琳瑯非但沒有壓高度,還在持續(xù)拔高飛行高度。
邊拔,她邊大吼:“如果有東南亞的毒販子殺了大陸警察的太太,剝了對方的頭皮,你覺得大陸軍方會關(guān)閉呼叫請求,坐視不理啊。”
再吼:“什么叫同胞之情,大陸與港是同胞,大英可不是?”
已經(jīng)是空管交界線了。
隨著她持續(xù)爬高,觸發(fā)了大英空軍的防空警報,附近的軍事塔臺立刻響起了警報,尖銳的聲音在海平面上回響,F(xiàn)-111的無線電也同時傳來大英空軍和大陸空軍雙方,中英雙語的警告聲,整架飛機里四處是嗡嗡聲,警告聲。
他的包是通過安檢機的,那個沒法操作,一切違禁物品機器會自動報警。
而人工安檢的時候,賀樸廷眼睜睜的看著金發(fā)的壯漢安檢員從上到下,把賀樸旭來來回回摸了個遍,但他居然沒有查到膠卷。
就不說賀樸廷了,翁家明,陳強尼和賀平安幾個對視,也特別迷惑,一時間不知道是該懷疑大英海關(guān)的安檢技術(shù)不行,還是該夸賀樸旭的厲害。
不過二少已經(jīng)過安檢了,他們也得抓緊時間。
于是一行人沒在vip廳休息,就直奔安檢口。
要是大家知道Jessica是個間諜,以后誰還敢接受她的采訪。
Jessica以為自己遭遇的是一場普通的爭風吃醋,扯頭花。
卻沒想到不但挨了打,還要面對最嚴峻的職業(yè)危機。
她終于不罵,不嚎,不囂張了,望著面前的賀太太,再打一個寒顫。
本黑色的真絲長衣隨著燈光而流轉(zhuǎn)暗波,長發(fā)蓬松,霸氣凜然的女人一手勾門,嫣然一笑,說:“現(xiàn)在出去,去酒會上,告訴所有的來賓,港府政府正在嚴厲打擊色情業(yè),一旦抓到螵客,不論國籍統(tǒng)統(tǒng)罰款,罰到他破產(chǎn)為止。還有,香江風景優(yōu)美,氣候宜人,美食更是多不勝數(shù),是女性休閑度假的首選地。”
不過本能是騙不了人的。
在場的所有男士,當看到蘇琳瑯自他們身邊經(jīng)過時挪不開的眼睛就是他們的本能?
Megan在看到Jessica之后就不跟賀樸廷爭論,拉過Jessica,去問剛才的事情了。
許天珠也跑了過來,得問問蘇琳瑯剛才把Jessica拉哪兒去了,干嘛去了。
做酒店行業(yè),經(jīng)常會遭遇故意找茬,許天珠直覺Jessica剛才就是在找茬。
但沒有,四周靜悄悄的,就證明要不是他聯(lián)合了海警在搞埋伏,就是只有他自己,總之,他越境了,冒險到了大陸境內(nèi),正在嘗試反殺,摟四個PLA回去。
賀樸旭的船上有八個人,而程超他們是四個,四個特種兵。
不知道他們對上,將鹿死誰手,但肯定會有犧牲的。
想到這兒,蘇琳瑯說:“表哥,就送到這兒吧,剩下的路我自己游回去。”
她從小在海邊農(nóng)場長大的,水性當然沒得說。
賀致寰捧起蘇琳瑯送他的汝瓷茶碗,輕嗅著,目光精銳,也在看賀樸旭。
那是他的親孫子,孩子其實沒啥問題,本性也不壞。
賀致寰這幾年任由他在大陸吃苦,撲騰,本意也是希望他能變好,成材。
而現(xiàn)在,季德只差唾他臉上了,賀樸旭會怎么辦。
賀致寰一直以來反感的,就是賀樸旭又軟又沒主心骨的性格。
看了一圈,他又指一件衣服:“癲公,這怎么還有件衣服,這又是用來干嘛的。”
程超摸了摸材質(zhì),說:“應(yīng)該是充氣馬甲吧,必要時跳海逃生用的。”
賀廷樸的武器當然不止一種用途,他拿起馬甲,于衣角處摸了摸,摸出兩顆膠囊來,說:“這是毒藥,無色無味,下到水里頭,人只要喝了,五秒鐘之內(nèi)就會死,想殺誰,就把它下到對方的水杯里。”
再說:“馬甲需要自己吹氣,如果實在危險你就跳海,然后在海里把它吹起來。”
賀樸旭搓搓手,說:“但是好像沒有槍?”
賀氏國際是五星級酒店,配備的不是那種普通的,跳迪斯科的酒吧,而是相對安靜,優(yōu)雅的,人們只管喝酒,或者跳華爾茲,爵士舞的,輕酒吧。
這也是目前剛剛富起來的暴發(fā)戶們最喜歡來的地方,一杯洋酒幾十塊,人們搶著買單。
就好像大家的錢都不是賺的,而是大風刮來的一樣。
俗話說的好,是臭蟲就會湊一窩。
此刻,賀樸旭和顧滿貫倆就在酒吧的卡座里,頭湊在一塊兒,正在竊竊私語著什么。
兩艘游艇相距將近三米,賀樸旭伸手想扶,想撐蘇琳瑯一把,但她拂開他的手,一個助跑再高高躍入空中,對面的郭瑞伸手一撈,她已經(jīng)在另外一艘游艇上了。
“該怎么緝毒,自己好好想想吧。”蘇琳瑯以手比電話:“想到了記得給我打電話,我?guī)湍恪eXSir,bye?”
她居然在說緝毒。
一幫飛虎隊員雖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集體朝她揮手,還有人在大喊:“蘇小姐,你今天超級靚?”
阿霞一臉緊張,甚至悄悄舉起了槍。
她應(yīng)該是想,萬一拖不住阿湯,就要提前殺起來,直接一槍斃掉阿坤了。
可要她那樣做了,阿湯和外面的毒販們會直接把她射成篩子的。
而就在這時,在危急關(guān)頭,賀樸旭一邊扭胯一邊脫西服,幾個太空漫步再一個轉(zhuǎn)身攔住要出門的阿湯,屁股一扭,抖的像是觸電。
這下輪到阿霞驚呆了。
他毫不猶豫撲到她身上,朝阿湯瘋狂求饒。
阿湯恨死阿霞了,他險些就扣動扳機,但大概是怕打到賀樸旭,他竟然生生收了槍。
阿坤此刻站在窗邊,一手望遠鏡,一手移動電話,窗外還有兩名毒販在給他做掩護。
他舉著望遠鏡邊觀察形勢,邊撥電話。
未幾,阿霞緩過氣來了,一把推開賀樸旭爬了起來,沖向阿坤就要搶他的電話。
阿湯已經(jīng)退到船沿邊了,他的槍還抵著阿霞的腦袋,但一條腿已經(jīng)跨上船沿了,他也沒想在今天殺了阿霞,因為殺阿霞這種叛徒,必須拆筋扒骨,讓她受盡人間苦楚再入地獄,否則,殺她只是便宜了她。
他也自知今天帶不走賀樸旭了,但人嘛,只有活下去,才有一切可能,天長日久,他還是會找到他,帶走他的。
所以他邊松阿霞邊往后倒,下面是海,只要鉆進海里,就誰都別想再抓到他了。
但是,他已經(jīng)放人了,他也暫時認輸了,可是蘇琳瑯居然還不罷休,她一手扶阿霞一手剁刀,趁他不備,將那柄軍刀剁向他,刀帶著她的手勁貫穿他疾速下墜的身體。
她最后出招,還是要殺他。
賀樸旭原來一直在歐洲,見過癮君子,他也知道,毒品一旦沾上就很難再戒得掉。
所以阿霞向公安提出想讀警校的時候,公安給得有一條就是,必須毒品檢測過關(guān)。
那么,他抽是不抽。
他要不抽,會被立刻爆頭。
但要抽呢,難道就此染上毒癮,一輩子都擺不脫,成個癮君子。
賀樸旭不過吸了一支煙,然后就瘋了,就開始發(fā)癲了。
不過在毒販眼中這是正常的。
因為第一次吸毒的人都這樣,抽上了之后就會爽,爽了就會發(fā)癲。
而且賀樸旭說錢是他偷的蘇琳瑯的,這是他在抽嗨了以后說的,阿坤也就相信了。
而只要錢是他偷的,就證明他真是個二世祖,也就證明顧滿貫沒有騙自己,阿坤的疑心也就消了。
緝毒的事情繞了一個大圈,回旋鏢竟然落到了賀樸旭身上。
賀樸旭再說:“陸六指說,由賀樸旭主演《賭場風云》,就好比在濃湯鮮美的古惑仔大片中扔入一顆老鼠屎,《古惑仔》將從此撲街,再也起不來,所以,一定不能用賀樸旭?”
蘇琳瑯就知道,陸六爺不但人丑還事多,總喜歡耍點小心眼。
她問:“所以呢。”
賀樸旭說:“他讓我代表全港市民來說服你,只要你踢賀樸旭出局,換一個男演員來演《賭場風云》,他就把喬向娣交出來,讓她幫我緝毒。”
眼看就要到會場了,許天珠又說:“一會兒就要走紅毯了,咱們港府因為歷史原因,目前是所有殖民地里最不受大英政府待見的,再加上咱家老爺子又不肯請封爵位,所以來自皇家官方的特殊接見咱們就不想了,想要獲得更多曝光,就只有走紅毯那一段路程,蘇主席,你既不能故意逗留,也不能太出風頭,但一定要想辦法在紅毯上多停留一會兒。”
賀樸廷坐在副駕駛。
商人就需要塑造品牌,也需要借助媒體的影響力來給自己做廣告,所以就需要曝光。
賀樸廷為了能給歐洲酒店打出知名度,也做了很多努力,但他不像許天珠那么著急。
他只說:“阿妹,你只需要平常心的跟著我一起走就可以了,沒必要想那么多。”
蘇琳瑯當然知道不行。
這時到吃飯的地方了,是紅山半島新裝修的餐廳,下了車,她在等答案,賀樸廷卻小聲對妻子說:“我捐過的,部隊不肯要?”
又試著說:“你不會生氣的,對不對。”
如果是農(nóng)場的蘇琳瑯,肯定會生氣。
因為農(nóng)場阿爸從小就教育她人人平等,不搞特權(quán)。
在大陸公安一方,這是一場精心醞釀,排兵布陣的奇襲。
在毒販一方,這是一場不論阿坤還是阿湯,都犯了很多錯誤的被偷襲,但饒是他們一個輕信了內(nèi)鬼,一個被賀樸旭迷昏了頭,都出了昏招,可是,在槍響的那一刻,他們立刻就組織起來了,相互配合,天衣無縫。
他們穩(wěn)扎穩(wěn)打,有序撤退,戰(zhàn)斗力比某些小國家的正規(guī)軍隊還要強。
此刻,公安指揮中心,所有的對講機響個不停,全是來自船上特種兵的匯報。
AK對AK,毒販有傷亡,特種兵也有,要隨時補充兵力的,好消息是,毒販死了十幾個了,特種兵目前只有受傷的,還沒人犧牲。
第109章 第一百零九刀
那一個個,她都是拼了命殺的。
不過在床上她向來不會敗情人的興致,以為賀大少拉窗簾是想干點啥,她往邊上挪了挪,柔聲問:“要一起躺會兒。”
賀樸廷走了過來,低眉看妻子,一伸手,卻抓走了她手里的電話,并說:“我會在書房,你的電話我來接,有重要的事我會喊你的,現(xiàn)在就睡覺,好好睡一覺再說。”
“我還得”蘇琳瑯話才說了一半,賀樸廷打斷了她:“要給錢Sir打電話問那個警員的情況吧,我知道,我會打的,你睡覺?”
又說:“我知道錢Sir更愿意聽賀太太說話,但這件事,賀先生有嘴,也能轉(zhuǎn)達給他。”
要知道,許婉心大小姐出身,從小用傭人,就不說她,她的傭人都不穿帶補丁的衣服。
結(jié)果剛才她替賀廷樸整理柜子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里面有好多打了補丁的衣服,尤其內(nèi)褲。
不像天生窮的人,覺得孩子穿了補丁衣服就會委屈孩子,覺得孩子受苦了。
因為從來沒有體會過,穿過,而且賀廷樸不缺錢花,也不缺衣服,真沒了,許婉心會立刻從商場給他買一大堆回來。
她反而就覺得很新鮮,一想到兒子的內(nèi)褲上有補丁,還是在屁股上,就忍不住想笑。
而是,他在監(jiān)聽警隊的另一個長官,馬鳴。
馬鳴到底是不是販毒集團在警隊內(nèi)部最大的內(nèi)鬼,保護傘,這事本來跟賀家沒關(guān)系,他們知不知道也都無所謂。
但蘇琳瑯已經(jīng)給馬鳴裝竊聽器了,賀廷樸也好奇,臨走之前就想知道這個答案。
這不,他突然想起件事來,他說:“對了阿嫂,許婉心給馬鳴打過電話。”
蘇琳瑯也喜歡聽點八卦,她笑問:“許婉心還活著。”
但愿他再加把勁兒,今年爭取拿到影帝,給這幫公子小姐們看。
時光飛梭,轉(zhuǎn)眼就是六月份了。
蘇琳瑯雖然還沒想好要怎么才能在大英的女性層面宣傳港府,以及,再做點努力,嚇唬一下那幫老白螵蟲們,讓他們不敢來港府螵娼,就要到她出發(fā),去大英的時候了。
當然,賀樸廷會跟她在港匯合,然后一起去。
今天蘇琳瑯休息一天,要陪冰雁。
這時她心里就有點發(fā)虛,發(fā)慌了。
畢竟她還年輕,雖然不算太漂亮,但勝在善解人意懂溫柔,有心機。
在這個冷兵器沒落的年代,刀法好用處不大,但只要善于搞定男人,搞定一個老財主,她就能掌握富可敵國的財富。
而憑她的心機和謀略,成為山口組的五代目只是時間問題。
她是野心勃勃的女人,是要做山口組那個龐大的黑色帝國的王的女人,她就必須贏?
而毒販子需要的刑罰,就是斬首?
先說公海上,阿坤的毒品生產(chǎn)基地。
此時正值夕陽西下,蔚藍而無垠的海面被夕陽染成金色,海雁在高空盤旋。
在海雁的下方,是一片無主的礁石島嶼,島嶼間錯落有致的停泊著大大小小七八艘船只,船只中有從軍隊退役的艦船,也有專門跑海運的渡輪,還有小型沖鋒艇和游艇,大大小小的船只聚在一處,每條船的甲板上都有人在走動。
有人在抽煙,有人在嚼檳榔,還有人就地卸開AK,在潤油,擦槍。
王局一走他就過來了,見蘇琳瑯一臉愁容,他問:“阿妹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蘇琳瑯把阿霞的畫像遞給賀樸廷,并說:“閻局和王局應(yīng)該是被從北平調(diào)過來異地辦理毒品案的吧,如果是國際型毒品案件,南海部隊應(yīng)該也會協(xié)助他們的,阿哥你知不知道,軍方負責毒品案的聯(lián)絡(luò)人是誰。”
大陸公安辦案可比港府警方嚴謹?shù)枚唷?br />
考慮到本地公安有被毒販滲透的可能,要辦大型毒品案,中央政府會直接從北平派經(jīng)驗豐富的老公安,還會聯(lián)動部隊協(xié)同辦理。
那種強硬的作風和迅速的效率,是賀樸旭那種港府小阿Sir想像不到的。
當然,這只是蘇琳瑯的猜測,具體還得看證據(jù)。
賀樸旭是給蘇琳瑯面子才講這些的,說完,特意叮囑賀廷樸:“最好不要拿到外面去說,要是傳回馬太太耳朵里,她會受不了的。”
賀廷樸雖然癲,但內(nèi)心很善良的,他說:“放心吧錢小叔,我從不出門,也不交際,更不會亂說的。”
“琳瑯來了。”身后有人在喊。
蘇琳瑯回頭,是穿著白大褂的麥德容,剛剛從重癥室里出來。
何況賀家還是港府首富,在大陸的商業(yè)數(shù)不勝數(shù),還都是在首都,申城的金牌產(chǎn)業(yè)呢。
感覺事情不妙,季德笑著說:“賀叔,霆婷也就偶爾喝一杯,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少喝了。”
又對季霆婷說:“結(jié)婚了就要生孩子,為了保證能給賀家生個健康的孩子,酒你以后要徹底戒掉。”
賀樸旭是站著的,面無表情,而且他在他爺爺身后,季霆婷想看他就得側(cè)首,還要仰頭。
看得出來,她很喜歡賀樸旭。
但她還沒靠近阿坤,后腦殼就著了一槍托。
她才轉(zhuǎn)身,迎著鼻梁又是一槍托。
砸的她頭昏腦漲,鼻子飆血。
當然是阿湯砸的。
他恨不能立刻殺了阿霞,之所以用槍托,也不是因為他心存仁善不殺她,而是他的槍口要對準門外,謹防有人從門外突襲。
“我做的。而且應(yīng)該也只有我,才會做這樣的燈光給你看。”他說著,抿了一口灑,坐到了浴缸沿上,回頭,就陪著妻子一起欣賞那朵夜空中,繁星般閃亮的玫瑰花了。
蘇琳瑯接過酒杯,就像結(jié)婚三周年時滿高爾夫球場的點點星火一樣,她其實很喜歡,也很愛看這種景色的。
身為女性,她也免不了有點少女心,喜歡美的事物。
不過此刻端起酒杯,她就免不了要想起阿霞,那個皮膚黑褐,眼神麻木的小姑娘。
她今年恰好18歲,是個真正意義上的少女。
所以馬太和Gonda是同時受傷的,但馬太的事登報了,Gonda的事被壓下去了。
蘇琳瑯是來看馬太的,卻不料會在這兒碰上Gonda。
也不料這個大英的小闊佬,竟然能因為港府的緝毒案而受傷。
說來也是神奇。
對了,他前兩年傭人前呼后擁,追著喂飯吃,矮的跟個小蕃薯似的,但這兩年照顧的人少了,還動不動在學校挨欺負,居然竄了個頭,也結(jié)實了不少,變成了一只超大號的紅皮蕃薯,跟大部分西方人一樣,皮膚粗糙,汗毛賊長。
當然,馬鳴確實夠無能的,抓殺子仇人不行,殺同胞倒是很在行。
就為了能手刃當初給他的Baby注射毒品的毒梟,他就聯(lián)合許婉心要殺賀廷樸,他不會去想,賀廷樸也有父母,也是父母的心頭肉。
他可真是,可憎又可憐。
蘇琳瑯問賀樸旭:“軍情局怎么會知道大毒梟阿坤的下落的。”
賀樸旭遙指大陸,笑了:“看來蘇小姐從不關(guān)注國際形勢,放眼全球,除了大陸的PLA,這個世界上哪里還有MI和CIA滲透不了的地方。”
好的商業(yè)他們會自己拿走,華人能做的都是他們看不上的苦力和服務(wù)業(yè),就比如航運,開餐飲,做賓館,全憑勤奮賺錢。
他是商人,也向來秉承和氣生財?shù)挠^點,所以一般不跟人吵架。
但今天他得跟Megan吵一吵了。
他說:“Megan,你為什么會認為我太太長相怪異。”
Megan雙手示意,挑了挑自己的眼睛,還沒說話,賀樸廷了然了:“就因為她沒有生一雙你想像中的瞇瞇眼,反而擁有一雙黑白分明的,寶石般璀璨的眼睛。”
阿霞是認識賀樸旭的,他們可以很容易的完成接頭,阿霞也就會知道,是蘇琳瑯要救她了。
想到這兒,蘇琳瑯對閻局說:“這樣吧閻局,我讓賀樸旭上船的時候帶一百萬美金,阿坤說不定就會現(xiàn)身,你們直接做行動準備吧,我們一次性,把這件事給了結(jié)算了。”
閻局以為聽錯了,重復說:“100萬,美金。”
蘇琳瑯想了想,又說:“這兒的銀行有外匯的,您打個招呼吧,我讓我情人去兌。”
現(xiàn)在是1987年,大陸的銀行倒是可以兌換外匯,美元銀行里也有。
賀樸旭出了船艙,上到甲板,暗夜深沉,海浪陣陣,他突然聽到一陣飛機飛行的嗡嗡聲,他是空軍飛行員出身,對于飛機很敏銳的,一聽就聽出來了,這飛機是目前最尖端的戰(zhàn)斗機,F(xiàn)-111轟炸機。
他抬頭,豎起大拇指,照著飛行指示燈的方向來判斷,心又陡然一跳,因為按他的判斷,這飛機應(yīng)該是從大陸,南海軍區(qū)方向來的,正在飛往東沙群島。
也就是說,這很可能是大陸軍方派出來,配合剿毒任務(wù)的。
賀樸旭仰頭看了半天漆黑的夜空,伸手抹臉,也悄悄抹掉了眼淚。
超音速轟炸機配合剿毒任務(wù),保護市民安全,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如果大英愿意那么做,他會死心塌地,忠誠于大英女王的。
當然了,媒體對待她的態(tài)度也就不僅僅是拍張照片了,很多報社的記者都打算在宴會結(jié)束后,專門采訪蘇琳瑯。
這也才是蘇琳瑯想要的,屠版媒體的效果。
且不說媒體。
通過紅毯,就可以進入宴會大廳了。
在宴會上,來自全球各地的來賓們將和女王共同進餐。
她沒防住,側(cè)面一個大浪打過來,游艇劇烈晃動,賀樸旭則一個趔趄,撞到了前風擋風玻璃上,腦袋咚一聲響。
但他旋即爬了起來,又問:“大陸公安真的把阿坤定義為恐怖分子了。”
蘇琳瑯專心開船,只笑了一下,但沒有說話。
事實上,阿坤確實已經(jīng)不能用毒販定義了,他就是個恐怖分子。
但是,因為阿坤帶的全是一幫子美英軍人的后裔,有美英軍方偏袒,就從港府到日本,再到韓國,沒有一個國家愿意把它定義為恐怖分子。
這個辦法聽起來倒是挺不錯的。
但是,它的風險也特別大。
要知道,戰(zhàn)斗機一旦展翼,就有足足20米的寬度,而且它不像直升機可以直接起飛。
它起飛是需要跑道的。
需要一條至少1.5公里長,還要有0.5公里絕對筆直的跑道才能讓戰(zhàn)斗機安全起飛。
賀樸廷不妄想太太會為了他而爭風吃醋,但希望她問一句,他也好跟她解釋一下。
不過他美麗且強悍的太太向來不走尋常路,所以她偏偏就不問。
而她不問,就搞的賀樸廷有些郁悶了。
因為在他看來,在他太太心目中,他和賀樸旭,季霆軒,乃至樸旭樸鴻,甚至翁家明,陳強尼等等的男人都沒有區(qū)別。
所以她不吃醋,是因為她根本就不愛他?
不過被一幫老財主和小闊少盯著,蘇琳瑯既不自得,也不驕傲。
她兩目寒光,似笑非笑,盯著腳邊的石田六章,眼神仿佛在說:答應(yīng)我你就可以活著回去,不答應(yīng),那就死在這兒?
這還用說。
石田六章是負責給山口組賺錢的,他這些年賺了很多錢,讓山口組富可敵國,不出意外的話,目前的老大四代目退位,他就會成為接班人,也就是下一任老大,五代目。
他辛苦一生為了山口組賺錢,當五代目是他的終極夢想。
賀樸旭笑了:“平安叔你可真是忠心耿耿,我問我大哥的行程你都不愿意透露一點。”
又說:“一會兒上樓,我會跟我大哥聊,讓他自己先回去,我準備帶我阿嫂逛一逛大英博物館,再去阿斯科特賽馬會賭一場馬,然后再帶她去我熟悉的服裝店好好shopping一下,我大哥要是不同意,你記得勸勸他。”
賀平安點頭,并伸手接過了行李,問:“二少這次拿到影帝了啊。”
說來賀樸旭是真?zhèn)模f:“別提了,早知道我還不如跟顧滿貫一起去開賭場呢。”
賀平安幫他提著行李,陪他一起進門,問:“二少這話怎么說的。”
賀樸鑄轉(zhuǎn)手就把他推進病房了,說:“Gonda你想什么呢,阿Sir們是納稅人的稅金養(yǎng),維護社會治安,通緝毒販是他們的責任,可不是我阿嫂的,你說這種話簡直該死,滾吧你,進病房呆著去。”
“螵豬,不要關(guān)門啊賀螵豬?”Gonda在大叫,又喊:“拜托,不要走啊,留下來陪我。”
但賀樸鑄已經(jīng)把病房的門關(guān)上了。
回頭,他沒說話,但對著阿嫂狠狠搖頭。
不像螵和賭,都是在明處的產(chǎn)業(yè)的,而且是港府本地人在搞。
但還沒完,搭配禮服的高跟鞋是銀色的,也是紗面,上面鑲嵌著滿滿的白色碎鉆,晶晶閃亮,簡直就像童話里,灰姑娘的水晶鞋。
這雙鞋子也是許天珠的得意之作。
開車送蘇琳瑯和賀樸廷去宴會場,她撩起蘇琳瑯的藍紗長裙,欣賞著鞋子,說:“這雙鞋是我姑媽自己畫的樣稿,我專門找倫敦經(jīng)常為女王和安妮公主定制鞋子的鞋店定制的,它花了我五千英鎊,蘇主席,你可一定要穿仔細,掉一顆鉆石我都會心疼的。”
鞋子上的鉆石都是真鉆,掉一顆,要掉很多錢的。
但它也確實美,美的叫不愛穿高跟鞋的蘇琳瑯都挪不開眼睛,要多看幾眼。
所有的隊員全在攔他:“老大你別這樣,別沖動。”
賀樸旭是來抓PLA的,因為在他想來,PLA肯定要送蘇琳瑯過境。
到時候他從后面包抄,就可以把他們押到港府去了。
但是沒有,他們沒有來,蘇琳瑯膽大包天,竟然一個人,朝著他游了過來。
她穿一套湖綠色的泳衣,在蔚藍的大海中,襯的皮膚格外白皙,曬了太久的太陽,她的胳膊,面部都被曬紅了,緋紅。
再說:“我一直很欣賞琴姐,也很欣賞你的。”
冰雁也跟白骨爪打招呼,問候她:“嘿,白小姐,我阿嫂說你好棒的喔。”
白骨爪一臉簌簌的,小聲對蘇琳瑯說:“我本來想騙你家二少春風一度的,那于我來說不過露水姻緣,很普通的事。但是看到賀小姐,我突然有點不好意思了。”
冰雁穿一件藍色的圓領(lǐng)布裙,很簡單的軟皮涼鞋,戴頂圓圓的小涼帽子。
但別看她打扮的很樸素,可人家是港府第一千金。
這時電梯已經(jīng)開了,翁家明在鎖電梯樓層,他再說:“通知法律部,準備好文件,全球范圍內(nèi),只要有雜志提及我們賀氏稅務(wù)方面的通稿就立刻起訴?”
許天璽連連點頭,又說:“她是Megan的朋友,我看在圈內(nèi)風評還不錯。”
“專業(yè)水平還行。但她哪來的自信,認為可以教我做生意。”賀樸廷說。
許天璽啞口無言。
一個女記者,第一次見面就談非常私密的稅務(wù)問題,哪怕她是好心,有好的建議,賀樸廷也會被嚇到的,那是遭過綁架的后遺癥,他會應(yīng)激的。
顧家那位小金孫顧凱旋就是店里的常客。
蘇琳瑯其實并不懂商業(yè)經(jīng)營,但許天珠以為她懂,一起逛街喝茶,就得跟蘇琳瑯聊一聊自己對于經(jīng)商的見解。
說起開酒店,她還得調(diào)侃負責拎包的賀樸廷幾句。她說:“當初我想做原汁原味的粵菜館,咱們賀總裁堅決反對,還說洋人的舌頭沒吃過好東西,山豬吃不了細糠,開了肯定要賠錢,但事實證明他錯了,山豬是沒吃過細糠,但只要吃過一次,他就再也吃不下粗糠了,所以,我想在經(jīng)營方面,我的眼光大概比總裁要強那么一點點。”
其實如果賀樸廷從軍,他會是個很好的帥材。
許天珠性格外向,強勢,鋒芒很勁,屬于那種有能力,也喜歡彰顯能力的人。
又說:“聽說咱們要去大陸,顧太太也想跟著去一趟,還問你能不能幫她聯(lián)絡(luò)幾個PLA,她想去查一查,看顧滿貫是不是在開賭場,要真是,大陸政府為什么不抓他,她心里也不舒服的,這一年多顧滿貫表現(xiàn)好,都上幾回報紙了,再加上他一直提,顧老太爺就動了把小妾扶正的心思了。”
話說,在港府,直到十年前,男人納妾還在法律范圍內(nèi)。
港府的老牌富翁們,錢爵爺養(yǎng)過妾,不過他為人吝嗇,沒給名份。
季老爺子為人本分,沒養(yǎng)過,賀致寰也沒有。
但顧老太爺?shù)逆怯屑{妾文書的,他一旦去世,他名下有10%的財產(chǎn)自動歸妾室所有,也將由妾室分給她的孩子們。
領(lǐng)導們更是贊不絕口,夸賀氏的好家教。
沒有母親愿意孩子吃苦,為了工作而糟蹋自己的身體的,許婉心聽了當然不開心。
賀樸鑄沒心沒肺,也不懂得心疼哥哥,倒是很開心,纏著賀樸廷問:“大哥,樸鴻哥哥開始造飛機了啊,你能不能問問他,造一架戰(zhàn)斗機,然后送到咱們家,我阿嫂什么時候想開就開,行不行。”
賀樸廷說:“可以,但得你自己掏錢買。”
賀樸鑄立刻伸手:“我有錢的呀,《古惑仔》有我10%的分紅,給我,我要買飛機?”
他在滿香江挑來挑去,挑花了眼,就是認為男演員們沒自己帥。
等他看到樸旭,聽說是樸旭要演自己,跟當初的陸六爺一樣,他只會點頭,不會有異議的,無它,賀樸旭的帥,是女孩子都會喜歡,男人都會嫉妒的那種。
讓他演自己,四爺準高興。
話說,入九月后賀樸廷就又去大陸了。
今年他把商業(yè)拓展到了深市,目前正在跟深市政府談合作,拿地皮。
雖然比不上賀樸廷,但她也會成為港府首屈一指的,小富婆。
轉(zhuǎn)眼就是三月了,今天蘇琳瑯去賀氏公司上班,只開了個晨會,就得早早趕回家去。
因為,在經(jīng)歷了長達三年的治療后,賀章,終于要回家長住了?
倒不是說他已經(jīng)好了。
而這艘游艇上除了賀樸廷是個只能出錢,出不了力的,剩下的都是高手。
當然,彼此對視,大家也就都知道該怎么做了。
馬達聲越來越響,蘇琳瑯也已經(jīng)看到了。
那不是一艘普通快艇,而是一艘大英軍隊用的巡邏艇,那種巡邏艇跟游艇一樣,速度賊快,但比游艇好的是,它的巡防分配是按照海面搜索來設(shè)定的,設(shè)定的特別合理。
首先,在巡邏艇的每一層都有一個哨口,分三個方位進行全方位的觀察,還有一個就是駕駛艙了,駕駛員同時也是觀察員。
廁所太暗了,光線不好,他遂把賀樸旭帶到了賀廷樸的臥室里。
首先,他要跟賀樸旭講清楚線人阿霞對于整個案件的意義,以及,她一旦暴露,會面臨的生命危險,以及遭遇的,毒販瘋狂而殘忍的報復。
還有就是,賀樸旭如果不經(jīng)公安允許,在將來指認阿霞,公開整個事件,他該要付的法律責任,也得給他講清楚,講完這一切,程超還讓賀樸旭簽了個字,這才把阿霞的照片拿出來給他看。
當然,只能看,絕對不能帶走的。
而等他確定說自己已經(jīng)看過了,看清楚了,程超就把照片收起來了。
蘇琳瑯早早就看到了,這就是首富太太的眼光和格局。
程超說:“我也聽說咱們深市毒品泛濫的厲害,是該好好收拾一下了。”
這是大鵬灣,在七十年代,這是人們游泳偷渡的圣地。
現(xiàn)在也是兩地之間走私最為頻繁,猖獗的一片海域。
大陸與港遙遙相望,海面上也有很多兩地的漁船,以及漂浮的養(yǎng)殖廠。
道上人打架,只要不死人,警方是不立案的。
打傷了人,喊救護車可以,但要全市急調(diào)血漿,有那么夸張。
麥家駒摘手槍,用下巴頂開胸前的對講機,躡步靠近庫房,瞥了一眼,再瞥了一眼,饒是他干了一輩子的警察,還是胃液翻滾,幾欲嘔吐。
槍抵袁四爺,他朝著對講機大叫:“立刻呼叫馬Sir,呼叫沙田所有救護車,急調(diào)全市血漿,快?”
飛虎隊員們持槍魚貫而入,好家伙,一間上百平方的大庫房里,血漿淀成湖了。
他把手頭的文件交給程超,讓他負責給賀樸旭講解任務(wù),就趕緊親自去銀行,給賀大老板開通快速兌錢渠道,去籌集一百萬美金了。
一場剿毒行動,也自此正式拉開了帷幕?
難得表妹來部隊,她那個醋壺老公也不在,送走閻局,程超就得帶著她和賀樸旭倆在部隊走一走。
不過也僅限休閑區(qū)和食堂,別的地方都是軍事禁區(qū),就不能去了。
他用自己的西服,把媳婦包了個密不透風。
蘇琳瑯今天穿的是件掛脖吊帶,從肩到頸,再到大半個后背都露在外面,懼內(nèi)如賀大少,當然不敢說太太穿的太少,給她披衣服,也只敢說:“夜里涼,小心感冒。”
進了電梯,他又忍不住問:“阿妹,你剛才跟Megan聊的什么。”
蘇琳瑯一笑,搖頭說:“沒什么。”
話說,賀樸廷的私生活其實特別簡單的。
第二天就是許天珠舉辦的VIP答謝酒會了。
不怪賀樸廷對她贊賞有加,蘇琳瑯沒見許天珠之前并不知道她的能力。
見了之后才知道她的優(yōu)秀,因為蘇琳瑯想到的,她也全都想到了。
賀氏倫敦酒店每一年度都會舉辦兩場VIP答謝會,其主題就是宣傳東方文化,號召歐洲貴族們?nèi)|方,去港府旅游。
要不是蘇琳瑯足夠謹慎,在文件上留的全是她的指紋,也沒有在外面留比較重要的文件,不然,說不定真就被喬治上校的慇勤和甜言蜜語哄蒙圈,要害賀樸廷賠錢了。
當然,你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將計就計,她也要正式開始行動了。
賀樸廷跟許天珠去餐廳照看生意了,不在。
門外只有一個保鏢,賀樸鴻,正在值崗。
蘇琳瑯問:“宋哥,我的膠卷呢。”
程超要看到了,估計又要大驚小怪,更加窒息。
說回蘇琳瑯。
電話是賀樸旭給她打的,談的是關(guān)于警務(wù)副處長馬鳴的事。
馬Sir接了軍情局刺殺賀廷樸的活兒,以及跟許婉心合謀,在大陸制造車禍殺賀氏高管的事賀樸廷都跟賀樸旭仔仔細細講過一遍了。
他也一直認為蘇琳瑯所謂的九龍之王,就像女王于大英一樣,只是個象征,沒有實權(quán)。
但蘇琳瑯搶了他女朋友Jessica的電話簿,然后,又在今天交給他,還在上面寫了一句只有大英皇家特工才知道的一號密令。
害得喬治上校提心吊膽了半天,但是蘇琳瑯輕拿輕放,又什么都沒做。
他想指證,或者指控她,抓她是不可能的,因為那句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倫敦橋塌了]雖然是道密令,但它又是一句兒歌,拿它去指控一個人,理由是站不住腳的。
他就只能私底下搞些小動作。
這小伙個頭高高,皮膚白白凈凈,軍裝還是鮮綠色的,頭發(fā)是貼皮剃的,露出青灰色的頭皮來,整個人就有一種,朝氣蓬勃的好看和精神氣兒。
許婉心有三個兒子,但她并不喜歡兒子,喜歡女兒,所以才追生的冰雁,她也不喜歡男孩子,嫌他們糙,嫌他們總是臭烘烘的。
但此刻,她看到一個小伙子,突然就覺得特別喜歡,那種喜歡不知道該怎么形容。
就是只一眼間,她就覺得那個男孩一定特別乖巧,聰明懂事,是個好孩子。
不過就在她胡思亂想時小伙子猛然走了過來,來了句:“賀樸旭,你怎么不去死。”
閻局一笑,說:“我們大陸對同胞的政策從來沒有變過,一切以老百姓為重,不挑事,不打仗,但毒品不行,阿坤販毒團伙拐賣了我們的婦女同胞,還強迫她們吸毒,這仗不論在哪里,有多硬,我們都必須打,涉及毒品,我們零容忍,也絕不姑息。”
閻局這硬梆梆的話擲地有聲,也很誠懇。
總結(jié)下來就是大陸軍方不惹事,但要攤上事也不怕,他們不但敢打,還兜得住打?
說完看表,閻局又說:“還有一個半小時咱們就到目的地了,你們休息一下,養(yǎng)足精神好觀戰(zhàn),我還有些工作,我就先走了。”
賀大少向來迷信PLA,聽閻局這樣說心里就有底了,突然回頭,看太太抱著咖啡杯在打盹,將她拉到自己肩膀上,讓她靠著睡。
但在蘇琳瑯看來,賀樸旭的變化已經(jīng)很大了
他是闊少,從小只知道花錢和享受,就不說家國大義,榮譽和責任了,他甚至連工作都懶得去干,曾經(jīng)只想貼個富婆去抱大腿。
后來去拍戲,也是因為在港實在呆不下去,無奈而去的。
但剛才她跟他聊起民族間的歧視問題,賀樸旭能看得很清醒,很透徹,還會憤怒,就證明他已經(jīng)懂得如何去思考了。
而一個人,不論他掌握了一門什么樣的技術(shù),是要造福于人,還是要犯罪,就取決于他有沒有骨氣和責任感。
涉及人命案子,說不定警方還會上測謊儀,用各種方式逼供,審問她。
阿霞萬一不注意,把蘇琳瑯供出來了呢。
賀氏主席的榮譽,九龍女王的威風都將不復存在,蘇琳瑯要負刑事責任,坐牢的。
所以想要永遠埋藏那三條人命,讓其成為懸案,就只有一個辦法,她們永不相見。
阿霞不找蘇琳瑯,不見她,其實是在保護她?
第110章 第一百一十刀
一路拉著Jessica,并沒有去衛(wèi)生間,而是隨便看到一間屋子黑著,蘇琳瑯就把她扯進去了。
她一進門,陳強尼立刻關(guān)門,守在外面。
Jessica一路都在尖叫,掙扎,喊叫,但她沒想過,在公眾場合,另一個女性會把自己怎么樣,而且真的以為蘇琳瑯是要拉她去衛(wèi)生間,被關(guān)進小黑屋,才猛然怕了,磕磕巴巴問:“你,你想干嘛。”
蘇琳瑯輕甩長發(fā),捏拳頭,說:“揍你?”
閻王二局異口同聲:“這有什么難的,李司令也一直說想要見見您太太,要私下請她吃個飯,感謝她當年搭救自己一事。”
感謝其實也只是個由頭,主要是,部隊司令員也想見一見那個能開戰(zhàn)斗機,能公路降落的,國營農(nóng)場的勞動模范?
賀大少由衷的笑了,捧著茶杯笑溫溫的說:“司令員請吃飯,我榮幸之至?”
到時候他再把秦場長也叫來,屆時他太太的兩個上級一起催生,他的一兒一女,龍鳳胎小Baby,他們不就會提前到來了嘛?
送走二位公安,抽出重鑄好,也已經(jīng)開好刃,刀刃寒涼的雷切軍刀,他由衷的笑了!
蘇琳瑯說:“他在上班。”
忙又問:“樸鴻的申請批下來了啊。”
程超沒說話,跟表妹擦肩而過,進了停車庫的入口,不一會兒,等蘇琳瑯跟上來了,這才說:“我來的次數(shù)太多了,畢竟還沒有回歸,被抓可就麻煩了,咱得謹慎點兒。”
這才又說:“組織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領(lǐng)導說只要你家樸鴻愿意去,東西我們?nèi)ε浜纤眠^去,他人呢,只要不嫌棄我們工資低,條件差就行,隨去隨上班,全看他的意愿。”
蘇琳瑯估計也是這樣,遂又問:“你這趟來還是為了賣武器吧。”
但臨到陣前,他反而一臉輕松,一點也看不出怕來。
閻局長是這次任務(wù)的最高總指揮,他上下打量著賀樸旭,正想給他加加油,打打氣,但就在這時桌子上的電話響了起來,他立刻后退,示意賀樸旭接電話。
閻局身后,一幫辦案公安們也趕忙戴起耳機拿起筆,打開電臺,做記錄。
當然是顧滿貫打來的:“樸旭,錢拿到了吧,咱們該出發(fā)了。”
賀樸旭懶懶一聲哼:“不是說晚上才賭啊,現(xiàn)在就要走。”
賀廷樸也來了,穿戴的事情就由他來搞定。
一百萬美金已經(jīng)被裝進了特制皮箱,逃生馬甲賀樸旭已經(jīng)穿上了,雪茄盒里的手槍裝好了鉛彈,由賀樸旭親自開槍,試射了一枚子彈,才又重新填彈,連帶雪茄盒一起,讓他裝到西服內(nèi)側(cè)的兜里。
而打火機賀樸旭一舉起來,下意識又是啪的一聲。
就不說賀廷樸被嚇了一跳,一幫公安加一幫軍人,連蘇琳瑯都差點跳起來。
所有人都知道,那是枚炸彈,多摁幾下就要爆炸的。
男人邊打量蘇琳瑯,邊主動讓開位置,把她讓了進去。
蘇琳瑯才伸手,賀樸廷立刻站了起來,她順勢就坐到Jessica的身邊,并用英文說:“真抱歉,聽說你用我的香水,然后過敏了。”
Jessica剛才還在絮絮叨叨的跟賓客們訴苦,猛然看到蘇琳瑯,一時間結(jié)巴了,愣住了。
她看過蘇琳瑯報紙上的照片,也看過蘇琳瑯為馬賽剪彩的錄像,她甚至還勾引過蘇琳瑯的情人,不過她并不了解蘇琳瑯是個什么樣的人,當然,她也沒有想過去了解。
今天她是和Megan一起來的,突然鬧這么一出,倒也沒什么大事,目的很小,只想給當初當面羞辱她的賀樸廷一個小小的難堪。
他是賀樸旭剛剛進入部隊時的上級,人稱其喬治上校。
而目前,喬治上校就在負責軍情局有關(guān)東亞地區(qū)的各種刺殺和暗殺類任務(wù)。
就比如說,如果大英殖民地的某個政客要是不聽話,想造反,就由喬治上校來負責神不知鬼不覺的讓他消失。
對了,如果賀廷樸當初聽許婉心的,去了瑞士,那么,殺他的人就會是喬治上校。
按理,賀樸旭一介小小中校,還是個華裔,跟喬治上校是搭不上關(guān)系的。
為了方便他傳情報,她還故意端起籌碼箱,將籌碼嘩啦啦的,大聲倒到了賭桌上。
趁著嘩啦啦的聲響賀樸旭舉起手表來,悄悄說了句:“有暗哨,兩波人,八條AK?”
他其實不懂這句話的意思,不過他的手表就是微型麥克風,經(jīng)用錢箱做成的無線電發(fā)報機,會被傳輸給公安。
而現(xiàn)在,情報已經(jīng)傳輸給公安了,阿霞是什么意思,就讓公安們分析吧。
賀樸旭現(xiàn)在扮演的是初次吸毒者的反應(yīng),會興奮,亢奮,同時還會嗜睡。
然后女公安來了句:“先生,這水水垢太大,不泡茶葉味兒沖,您將就喝一口吧。”
賀樸廷一聞,水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即使泡了茶葉,也刺鼻的難聞,就不說喝了,賀樸廷都不愿意聞它。
對了,他太太被刻意例外對待了。
她的是咖啡,很廉價的那種速溶咖啡,但女公安端給她的時候,還是特意笑著說:“賀太太快嘗嘗吧,這是我們家親戚從國外帶回來的外貿(mào)咖啡,很好喝的。”
賀太太接過咖啡,笑著說了句謝謝,然后把它轉(zhuǎn)手給情人:“要不你喝這個,我喝茶。”
而目前,針對顧滿貫的大賭船,除了要有突擊火力,還要設(shè)兩個大包圍圈,一個在距離目標人物5公里的海域,另一個在十公里,要進行拉網(wǎng)式攔截。
要知道,這可是海上,而且是在夜里。
人體的構(gòu)造又是很復雜的,像賀樸廷,當初腦殼上鑲了彈片都能活,還有剛才特種兵們遭遇的那個毒販子,心臟長在右邊,你捅他左邊,根本捅不死人。
所以在這種抓捕行動中,抓人容易,但是想要一網(wǎng)打盡就比較困難了。
有些毒販子受傷跳海,你以為他會死,但說不定他不但不會,過幾年,就又會是一個新的大毒梟。
不過從此蘇琳瑯手里就握有他的把柄了。
隨時,只要她把雷切刀的事情捅出去,四代目依然要殺石田六章,石田六章也肯定要反擊,那么山口組照樣要內(nèi)亂,要血流成河。
也就是說用一把斷掉的雷切,她不但換來了另外一把好的雷切,還在山口組埋了一顆定時炸彈,能隨時讓它土崩瓦解。
對了,許婉心之所以哭,是因為,她不但被削了耳朵斬了手,而且石田六章為了保自己的秘密不會外露,大概率會殺了她和那六個殺手,殺人滅口?
也就是說蘇琳瑯不會殺她,但她的上司,石田六章會殺掉她,許婉心哭,是因為她看到了自己的宿命,和逃不掉的死法。
有很多人在幫著蘇琳瑯完成這次降落,賀廷樸就不必擔心她降落時出意外了。
飛機越來越低,地面上的人也清晰了起來。
有很多很多人,軍人,皆在公路的兩旁奔跑,無聲的奔跑。
賀廷樸的耳鳴消失了,但是他的聽力也喪失了,天地一片寂靜,他無聲的,好奇的在打量著這個新世界。
一個全是穿著樸舊綠衣的,他同胞的,新世界?
再說了,港府的毒扼不住,就會像病毒一樣往大陸蔓延。
清政府亡于鴉片,是以當今大陸政府是最恨毒品的,港警跟他們合作,他們會非常高興。
可賀樸旭就是不肯,要一意孤行。
現(xiàn)在倒好,馬鳴重傷住院了他都不肯回頭,警隊中他又誰都不敢信,于是就異想天開,竟然想找陸六爺幫他緝毒。
陸六爺呢,地痞無賴,就拿這事卡上賀樸旭了。
以及,隨時隨地騙女孩子們一夜情。
長此以往,港府人民最討厭的就是軍人了。
而PLA的傳統(tǒng)作風就是要有紀律,要嚴謹干凈,整潔。當然了,他們不需要對女性打口哨,噴香水,女性也會天然的喜歡他們。
越往里走,碰到的小伙子越多,許婉心就有點擔心了,念叨說:“也不知道樸鴻那么臟,那么臭,怎么好意思待在這里的。”
就在這時,車停在一個單元樓門口,門口站了個大小伙子,也在看車。
但你要說他聰明吧,這還是大英地界,他們還沒有登上飛機呢,賀樸旭大大咧咧的,從兜里掏出一卷膠卷來,就問賀樸廷:“大哥,你覺得兄弟我怎么樣,厲不厲害。”
賀樸廷牙呲冷氣:“趕緊收起來。”
賀樸旭當著大哥的面攥了一下手再打開,手里的膠卷奇跡般的不見了。
但他再一反手,膠卷在他手背上卡著。
他將膠卷丟到另一只手里,可另一只手明明接到膠卷了,但當他握了握手再攤開,里面就又沒有膠卷了。
她想哭,抑制不住自己的難過,想哭。
賀樸廷和程超沒挪地方,一直在電梯口,看她進來,賀樸廷就按電梯了。
程超正在見識金錢的無限可能,問蘇琳瑯:“看到了啊。”
蘇琳瑯的腦子在嗡嗡響。
哪怕她知道馬鳴太太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一想到就因為馬鳴緝毒,她就被毒販子給割了頭皮,她還是遏制不住的憤怒,難過,想殺人。
但賀樸旭故意趕他回來打電話,還上門專門提Jessica的事,給他難堪。
簡直其心可誅。
有錢其實也做不到為所欲為,不過偶爾為難一下人倒是可以的。
賀樸廷對許天璽說:“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一周之內(nèi),地皮必須收回來?”
“好的表哥。”許天璽對上表哥一臉的心不在焉,還在打哈欠。
賀樸旭找到了他哥的錢,又圓滿完成了任務(wù),也算大功告成了,但他心里很不舒服,因為他看得出來,只要顧滿貫不死,假以時日,就是下一個阿坤。
但那是賀樸旭干涉不了的,畢竟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嘛。
他想去看看顧滿貫投降的樣子,就一路找到了駕駛艙的位置,剛到樓梯口,就聽到顧滿貫在喊:“公安同志,給我們五分鐘吧,我們抽支煙就出來。”
抽支煙。
賀樸旭突然想起來,他的打火機被顧滿貫?zāi)米吡恕?br />
阿湯和他的手下們跟各國警方,國際海運集團的雇傭兵,還有別的販毒團伙們火拚是家常便飯,他們在打仗方面非常有經(jīng)驗。
可他們所有的經(jīng)驗和技術(shù)到了PLA面前,全成了班門弄斧的小花招。
PLA第一次登船的人并不多,總共三十來號,分三路懟著他們的槍口往前硬突,一個倒下迅速補位一個,能在一秒鐘內(nèi)完成補位,突上一層樓只需兩分鐘。
毒販就夠冷血,無死無畏吧,但他們比毒販更加不怕死,沒人猶豫,也沒人判斷失誤,他們也不斷有人在倒下,但是立刻就會有人補位,一茬接著一茬。
他們就好像一輛用人肉筑成的坦克,摧枯拉朽,攻城略地。
酒店是套房,她沖了個涼,在里間換衣服,程超站在外面跟她聊天,聊賀廷樸。
他說:“阿妹,咱們部隊條件有限,你家樸鴻從小生活優(yōu)渥,別去了吃不了苦,三天就跑,那我可就麻煩了,阿妹,我是他的擔保人,我得上軍法的。”
關(guān)于賀廷樸去了大陸能不能吃得了苦,待得住,蘇琳瑯的直覺是能。
因為他在家里也是個苦行僧,只要專業(yè)對口,他對物質(zhì)沒要求。
當然,他現(xiàn)在也還沒下定決心要一直待在大陸,去,也只是想去躲難的。
但諷刺的是,他扔了上千萬港幣在大英,他研發(fā)的武器就連公海上的毒販子都裝備上了,他一分錢沒拿到不說,還成了《007》電影里大反派的角色,被軍情局列上了暗殺名單,全球范圍內(nèi)進行暗殺。
作為一個科研工作者,武器狂人,賀廷樸被大英可謂是坑了一腔的老血。
當然,他沒忘了坑他的人,心里記著仇呢。
所以在做大型艦船類武器的研發(fā)之余,他還兼帶搞特工類的武器,所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南海部隊跟皇家特工們交手的時候,能給他們一個狠狠的教訓。
這次抓阿坤的任務(wù)是公安部牽頭的,也是他們在主抓,軍區(qū)只做配合工作的。
就連阿坤在愣了片刻后都看起興趣了,啪啪啪的,也鼓起了掌。
有句俗話說得好,當男人騷起來,就沒有女人什么事了。
而要這個男人還是首富家的孫子,那就更有意思了,所以阿坤示意阿霞去開音樂給賀樸旭助興,端起一杯酒來,就笑問顧滿貫:“顧先生,他真是首富賀氏的少爺。”
顧滿貫也沒想到賀樸旭會這么給力,一看阿坤興奮了,他心花怒放,說:“坤哥,賀樸旭他媽就是孫琳達,我們港府有名的風月女皇,風情萬種的,這賀樸旭跟他媽一樣,天生會賣弄風騷,是他媽跟別人生的,光爹就有四個?”
孫琳達阿坤知道的,賀樸旭的老爹之謎,阿坤也風聞過,但他沒想到他能如此之騷。
蘇琳瑯就在門外,見賀樸旭垂頭喪氣的跟在程超身后出來,就又問:“怎么樣,能做決定了吧。去,還是不去。”
賀樸旭機械的點頭:“肯定要去?”
旋即又小聲說:“阿嫂,那個阿霞,你確定她是個女孩子啊。”
蘇琳瑯問:“怎么了。”
賀樸旭倒是很謙虛,只淡淡說:“這是大陸鄉(xiāng)下人的玩法,讓你們見笑了。”
賀樸鑄要幫他哥吹噓:“我二哥這叫大陸玩法,云南大山里的,很牛逼的喔?”
大陸,鄉(xiāng)下來的洗牌法,好吧,確實有點牛逼。
該玩骰子了,白骨爪笑著說:“骰子是十五世紀,由意大利人發(fā)明的,我想,大陸的山里人應(yīng)該不會玩骰子吧,要不二少你也給咱們玩一個,如果不會的話,我來教你。”
賀樸旭接過骰子,卻說:“不對吧。我在大陸參觀過博物館,據(jù)我所知,大陸在兩千年前就有骰子了,它還會被陪葬在王公貴族的墓葬中。”
他是因為不甘心,他想帶上賀樸旭一起跑。
他此生閱男無數(shù),但他從來沒有見過賀樸旭那么可愛的。
阿湯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賀樸旭,他明明荷爾蒙爆棚,是那么的性感,卻又帶著幾分呆勁兒,還特別善良,天真,跟阿湯是截然相反的兩面。
阿湯一生孤勇,殺人如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成家,也沒怕過死。
但在賀樸旭摟上他的脖子,用領(lǐng)帶搔他下巴的那一刻,他就想成家了。
但女公安猛然提嗓門,又把蘇琳瑯驚醒了。
女公安對著電話里說:“船著火了。還爆炸了。咱們的同事呢,都安全撤出來了吧,沒有人員傷亡吧。”
聽了片刻,她又說:“好的好的,我馬上去匯報局長。”
賀樸廷一直醒著,聽公安這樣說,他小聲問蘇琳瑯:“她說的該不會是樸旭乘的那條船吧。”
因為她會盡可能少的,受到男人的傷害。
蘇琳瑯又問:“那后來了,表哥,她是怎么就去阿坤船上的。”
程超一口吸干汽水,打了個嗝,無奈,唏噓?
賀樸廷一直坐在旁邊的,此時默默起身,從冰箱里中取了一瓶馬爹利洋酒,給程超倒了一杯,也給自己和蘇琳瑯各倒了一杯。
程超不由看了賀樸廷一眼,笑了。
賀樸旭呲牙,說:“其實我”
其實他覺得自己演戲沒啥前途,不想搏影帝了,想嘴叼大雪茄,手握撲克牌,跟袁四爺和顧滿貫一樣威風凜凜去開賭場,賺大錢。
但他當然不敢那樣說,那不,蘇琳瑯眉毛才輕擰,他立刻說:“阿嫂的戲我一定拍?”
今天的事還沒有完。
隨著蘇琳瑯登報,從餐廳到賓館,會迎來一波生意高峰,賀樸廷和許天珠視察完餐廳,還得把歐洲這邊的酒店經(jīng)理全部喊來開會。
可她提著刀,追著他,寸步不讓。
這邊的火力此時已經(jīng)全停了,對面的PLA特種兵們沒了火力壓制,也就全圍過來了。
超大功率的大手電筒從四面八方投射過來,光柱打在阿湯身上,一架架AK,黑洞洞的槍管全部瞄準阿湯,舉刀的女人虎視眈眈,刀尖指著他。
跟賀樸旭跳舞的時候阿湯都想好要金盆洗手了。
他想原地消失?
隨著音樂響起,外面竟然緩緩的亮起了燈,一大片的燈。
程超仔細看了片刻,差點就要騰的跳起來。
但他下意識抬頭看蘇琳瑯,見她一臉淡然的望著前方,就又生生壓著自己坐了回去。
外面是一片望不到邊的綠茵,那是一座大型的高爾夫球場。
阿坤也立刻站了起來,拔槍。
此刻船的入口已經(jīng)被特種兵們轟開了,幾十個端著AK的特種兵魚貫而入,守門的毒販子才要開槍就被特種兵們悉數(shù)突突,全部爆頭。
聽到槍聲的一瞬間阿坤砰砰兩槍,兩個陪他跳了一個多小時的舞,還準備陪他過夜的妓女就被當場爆頭了。
只是兩個女孩子,無辜的路人而已,但殘忍如他,殺了還不夠,非要爆頭。
剎那間槍聲四起,滿地血漿。
躺著揉鬢額,他說:“也不知道樸旭怎么搞的,都二十五的人了,說他蠢吧,智商好像也沒問題,要說不蠢吧,他卻總是不著調(diào)。”
蘇琳瑯也躺著,在看她從倫敦買的軍事雜志。
翻著雜志,她說:“他總比悄悄上大陸開賭場的顧滿貫好吧,至少他不會因為違法犯罪,而把整個家族都牽連進去。”
其實賀樸廷擔憂的也是這個。
離家一年多,賀樸旭大概天天在練,竟然練了一手連他都覺得厲害的好千術(shù)。
整體觀察了一圈周圍,蘇琳瑯小聲說:“阿哥,一會兒我會捏你的手三下,等我數(shù)到三,你就朝后踩腳,幫我踩個人。”
話說,這是一場國際型的盛宴,媒體也來自全球各國的,當然也有港府的。
即使沒有國際媒體會關(guān)注賀樸廷夫妻,但來自港府的媒體會拍他們的,畢竟有他們的新聞,在港府才有銷量。
在這種場合踩人是很失禮的,說不定還會被港媒拍下來,登報嘲諷。
那樣,賀樸廷這趟不但等于白來,還要給賀氏丟臉。
還有隊員在指:“老大快看啊,哈哈,它一直在搖晃,快墜海了。”
“都他媽閉嘴,追,快追?”賀樸旭吼說。
蘇琳瑯幾乎貼著海平面在飛,是因為防空雷達有搜索盲區(qū),只要她貼著海平面飛,戰(zhàn)斗機就不會在短期內(nèi)觸發(fā)防空雷達警報。
今天天氣好,沒有大浪,她只要能一直貼著海平面,就不會驚動皇家空軍。
而她一直在迅速調(diào)整方位,就是因為怕被飛虎隊的沖鋒槍鎖定。
程超對浪漫的概念還停留在,聽說女孩子們喜歡花,更勝于一個大豬肘子。
今天他才發(fā)現(xiàn),真正的有錢人要玩浪漫,對花的運用,是他想都想不到的夸張?
蘇琳瑯電話還沒打完,一直不進來,兩個男士就大眼瞪小眼的站著。
程超一看那滿地的花,想想能換多少個豬肘子多少塊胰子,就既心疼又窒息。
賀樸廷一想樓上還有很多驚喜,屬于他醞釀了三年的太太專供。
冰雁沒見過大陸公安,但是她見過大陸的軍人。
她很喜歡程超的。她就問蘇琳瑯:“阿嫂,大陸的公安真的很笨啊。”
蘇琳瑯說:“不是的。只有愚蠢的人才會覺得別人都是笨蛋。”
關(guān)于選港督一事,是陸六爺為了拍她馬屁喊出去的口號。
以訛傳訛,就搞的蘇琳瑯好像真的會選港督似的,賀樸旭都要以選票來威脅她了。
賀樸旭一氣喝干了酒,再說:“蘇小姐,你知不知道馬Sir為什么會答應(yīng)軍情局,幫助他們暗殺賀廷樸。”
不像季氏,顧氏一類的富豪們因為背靠大英發(fā)家,于大英有感情,所以內(nèi)心會更偏向于大英的統(tǒng)治。
華人警察雖然是港府治安的主力,但是要被大英的最高警官管理,而且他們上面還有印度裔督察,那是一幫從不洗澡,吃的食物像大便,又貪婪又狡猾,又會奉承大英主子的狗腿子們,華人警察的地位甚至不如他們,也就是不如狗。
所以華人警察從心理上特別反感大英,一般來說是不會給大英當狗的。
馬鳴會接軍情局的活,暗殺賀廷樸,蘇琳瑯也一直想不通,因為她找不到動機。
星際時代的蘇琳瑯還曾讀過她的傳記,對她也仰慕久矣。
今天這場盛宴是女王智慧的體現(xiàn),她在用一種讓參與各方共贏的方式塑造自己和她的國家在國際上的影響力,維系大英帝國的輝煌,以便大英的光輝可以燦爛的更久。
要在女王的生日宴上搞事情,蘇琳瑯也很緊張,下意識就握上了賀樸廷的手。
她精于運動,體能好,身體也總是熱乎乎的。
今天還是頭一回,賀樸廷握上妻子的手,發(fā)現(xiàn)它竟然是冰涼的。
而且看到她一臉油,睫毛掉了眼線花了,他還推薦了他太太的化妝品給她。
賀樸廷慌的眼鏡都摘了,想知道賀樸旭還要說什么鬼話。
果然,賀樸旭說的全是胡說八道。
他說:“蘇小姐,在咱們香江,就連恃靚行兇,閻王爺都敢勾搭的李鳳嘉小姐都知道樸廷懼內(nèi),見了要繞道走,但以我的經(jīng)驗,男人懼內(nèi)可不等于會安分守已,我聽Jessica小姐說某人是因為求愛不成才惱羞成怒的。非但羞辱了她,還驅(qū)逐她出酒店,以致她流落街頭?”
求愛不成,惱羞成怒趕人,這算什么,行走的惡霸。
這是毒販和公安的交火,是很殘酷的。
阿坤再一梭子彈打過來,這回打的就是阿霞了,還好旁邊有臺老虎機,她一躲,子彈全打在了老虎機上了。
阿霞以為賀樸旭已經(jīng)死了,一邊拖他一邊流眼淚:“對不起,賀先生,應(yīng)該我去扔炸彈的,對不起,是我害死你的。”
但她才哭了兩聲,賀樸旭的胳膊動了。
是的,他竟然沒有死。
賀樸旭愣了一下,就聽閻局又說:“我們的AK是最近才上線的,由南海軍區(qū)某位軍工設(shè)計師設(shè)計,你也正好幫我們試試手感,看跟大英的有什么差別,盡量提點意見?”
賀樸旭心說南海軍區(qū)的話,應(yīng)該就是賀廷樸了吧,小王八蛋,他在大陸混的不錯嘛。
他看一眼蘇琳瑯,任務(wù)為重嘛,談回了正題,說:“我們港府警方需要一個特別任務(wù),咱們第一次合作,希望您能答應(yīng)。”
閻局點頭:“你講?”
賀樸旭后退一步,示意蘇琳瑯上前。
那不,兩個港人正心里犯著嘀咕,就見突然間,本來在包圍制毒基地的南海海軍艦船同時發(fā)動,再有序散開,再然后,就朝著西北方集體開過去了。
幾十艘艦船,一個龐大的艦隊,它們突然散開,又迎著朝霞,疾速駛往了遠方。
而賀樸廷他們乘坐的這一艘只是公安的指揮船,只具備通信功能,是沒有戰(zhàn)斗力的。
但此刻它也重新發(fā)動了,也要往西北方開。
賀樸旭舉著望遠鏡,嗓音發(fā)顫,說:“樸廷,怕是真的要打仗了?”
賀樸廷頭皮發(fā)麻,問:“要跟大英打。”
賀樸旭唇角勾起,笑咧著嘴,反問:“不然呢。”
話說,真要開戰(zhàn)賀樸廷會很害怕,因為戰(zhàn)爭不利于他賺錢,賀大少最怕的就是傷錢。
當然,他背負著上百億的巨額貸款,他的流動資金可以擔負小型意外,但擔負不起戰(zhàn)爭帶來的意外消耗,真打仗,他會很頭痛的。
可賀樸旭不但不怕,還無比興奮。
此時就想看看,季德叔侄兩方的打壓,他是不是還要繼續(xù)軟下去,而他要還是跟原來一樣軟趴趴的,即使蘇琳瑯把角色給他了,賀致寰也會收回來。
賀家的孩子可以什么都不干,像賀墨一樣吃白飯,但不能上熒幕去丟賀家的臉。
見孫子一動不動的,老爺子放下茶杯,慍聲說:“樸旭,你季伯伯問你話呢,你是沒聽見,還是不敢說。”
再沉聲問:“你到底在怕什么。”
話說,一個會察言觀色討好人的人,他必定很聰明,只是他慣于低頭,就會顯得很沒有攻擊性,那樣的人,也就不會被人尊重。
還別說,他雖然不是特別標致,但長相很有味道,是蘇琳瑯喜歡的款。
她剛掛電話,他站起來,嘩啦兩拉把窗簾合上了。
窗簾一合,屋中頓黯。
賀大少回頭看著妻子,眸光沉沉。
蘇琳瑯今天很累的,因為昨晚她就睡了三個小時,今天一口氣對付了七個殺手。
但可以肯定的是,這段時間馬鳴肯定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那么,被陸六爺藏起來的喬向娣就不必擔心會被警察暗殺。
賀廷樸也就可以從從容容的,等把春節(jié)過完,然后再去大陸了。
打完所有電話,其實也才下午,蘇琳瑯的臥室是西曬,此時陽光鋪了滿床,曬的床鋪暖暖的,特別舒服。
賀樸廷側(cè)坐于床沿,眉眼都被陽光鍍成了金色,高挺的鼻梁,專注中帶著幾分憂郁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