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諸神降臨
“他們真的是瘋了！竟然真敢把我們的位置, 暴露給深空中那些邪神！”
“殺！必須把黃昏教會那群瘋子找出來，毀掉所有在節點！”
“現在找出儀式的節點，恐怕已經來不及了，召開教會最高會議, 神明已降下神旨�！�
當黃昏教會所做的一切, 暴露在幾大正神教會面前, 所有人心中都升起一股深深的寒意。
黃昏教會“黃昏降臨，世界終結”的教義, 不再是一個口號，而是一個可能無法阻止的事實。
幾乎在同一時間，五大正神教會的教皇，擯棄之前所有的明爭暗斗，召開了一次頂級秘密會議。
會議進行時，卡斯特皇宮內。
“可惡，所以你早就知道是我了，之前一本正經地和我去寄信，實際上心里已經樂瘋了, 對不對？”
森月莎扔開信紙, 撲進西維婭懷里, 一口咬在她的下頜上，叼著薄薄的皮肉, 用齒尖磨了磨, 留下淺淺的牙印。
西維婭抱住她，感受懷里的溫軟，抬手掐住森月莎的下頜, 碧眸里含著笑意，和她對視。
“你是小狗么？生氣就咬人�！�
森月莎撇開視線, 輕哼了一聲：“壞女人！”
西維婭愛極了，她在她懷里撒嬌的模樣，忍不住垂首去吻她。
森月莎眸底忽然閃過一段墨綠色信息流，嬉鬧的神色微微收斂，推了推西維婭說：“等會兒，出了件麻煩事�！�
見她頗為認真，西維婭也收斂了嬉鬧的情緒。
“發生了什么？”
兩人的臥室降下一層暗色帷幕。
“黃昏教會的瘋子，把我們所在星球的坐標，暴露給了深空中那些東西，已經有部分距離比較近的怪物，朝這邊趕了�！�
“更麻煩的是，這場災禍背后有奈亞的手筆，不然那些神祇，也不會等到異象爆發，才知道這件事情……”
森月莎事情簡單敘述一遍，告訴西維婭。
怕西維婭不清楚奈亞，森月莎解釋了一下祂的身份。
“一位自宇宙誕生以來，愛好欺詐、殺戮、災禍，為文明帶來恐懼和哀嚎的邪神，整個宇宙都是祂推動戲劇的舞臺……”
更深奧的信息，森月莎不再提及。
“那莎莎你有什么想法，可以救下卡斯特帝國嗎？”
越了解超凡，越會覺得在那些恐怖的邪神面前，人類顯得渺小而無力。
森月莎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繼續道：“這是奈亞策劃已久的災難，本質還和諸神的圣臨日掛鉤，但諸神在祂眼中，也只是一些更加有趣和強壯的螞蟻�！�
聽到她的描述，西維婭心中一沉，嗓音帶上一絲啞然：“實在不行，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森月莎反而紅眸彎彎，親了親她的臉頰，笑瞇瞇道。
“唔，不過普通人類不用擔心，婭婭的卡斯特帝國交給我好了，后面一切都會終結�！�
“叫你之前逗我，哼，被嚇到了吧？”
不同于兩人間的輕松，參加秘密會議的人，可謂各懷心思，各有想法。
“只要我們阻擋住，圣臨日降臨前怪物的攻勢，待到圣臨日開啟，諸神臨塵，一切都會得到解決！”
“現在，我們只有兩個任務，守住各自的區域，毀掉區域上的節點，誅殺所有黃昏教徒！”
隨著各大教會出兵征討怪物，討伐抓捕黃昏教徒，整個大陸的風云，都被攪動起來。
戰爭、混亂與殺戮，成了整個大陸的主旋律。
某座城市，天空中忽然出現一只只霓色的飛天怪物，它們一群群接著一群，猶如蝗蟲過鏡，吸干所有生物的血液，留下干癟的尸體。
“�。【染任遥治锇�！教會呢！警衛廳呢！”
又或是一個近乎城市大小，身上長滿密密麻麻嘴巴的怪物，從天空如隕石墜落，響起一陣陣詭異的旋律，仿若來自深空的囈語。
所有聽到魔音的人，血肉畸變，身體不受控制長出一個一個腫瘤似的膿皰。
各種各樣的怪物，從天空，從地底，從里世界夾縫，甚至夢境中飛出來。
“哈哈哈！黃昏！世界黃昏！“
瘋子在歌唱，痛苦之人在悲嚎。
憤怒的教會騎士一劍腰斬瘋子，將其斷成兩節。
但無濟于事，越來越多的恐怖怪物，降臨人世，沒有抵抗之力的普通人大片大片死去。
十座城，一個國，越來越多的王朝在混亂中滅亡。
半神垂淚，天使泣血，人間如獄，不過如此。
“太快了！太快了！我們真的能堅持到諸神臨塵嗎，神��！請您們盡快降臨吧！”
哪怕之前試圖通過災難，以此爭搶信徒的光輝教皇，面對此情此景，也心生膽寒。
“生命女神不是在凡世么？祂為什么不出手！”
所有再次參加秘密會議的重要人物，聽到光輝教皇的質問，目光齊齊看向一直沉默的生命祭禮教皇。
生命祭禮教皇瞥了眼豐饒教皇，掃視會議眾人，冷冷說道：“誰有資格命令神祇出手，神不可辱！”
會議桌上一片安靜，序列零以下皆螻蟻，這是千萬年來的鐵律與規則。
第二次最高會議不歡而散。
終于，在一片絕望和哀嚎中圣臨日降臨。
煌煌浩蕩之光，照亮大半個大陸，一些肆虐的怪物，在光輝中直接灰飛煙滅，
諸神最為強大的光輝之神臨塵。
真理與秩序的呤唱，浮現在所有人耳邊，陷入瘋狂與絕望的人類，恢復清醒，真理與秩序之神降臨。
停歇的機械，再次如心臟般跳動，帶來活力，帶來繁榮與進步，機械與齒輪之神垂落目光。
污染的土地得到凈化，裂開的地面轟隆聚合，貧瘠的土地長出累累果實，豐饒女神浮現半空。
“終于來了，叛逆的分身�！�
陪著小斯諾玩耍的森月莎，忽然抬眸，看向半空。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目光，高空的豐饒女神的視線，也投落過來。
森月莎伸出一根醬紫觸須，輕輕揉了揉小家伙的腦袋：“媽媽有事出去一趟，小斯諾去找母親，讓她不用擔心，我很快就會回來。”
說完，她身影變得模糊。
寂靜的深空中，迎來幾位不速之客。
森月莎掃視對面諸神，最終將目光落到豐饒女神身上：“我說你為什么敢主動找我，原來是帶來幫手。”
“異端！不要廢話，接受諸神審判！”
渾身升騰著煌煌光輝的龐大身影，威嚴又冰冷地說道。
只要祂們吞噬掉祂，所獲得的一切，超越凡世間的任何一切。
“行，那就直接動手�！�
森月莎唇角勾起一絲冷笑，身后的龐大觸須群肆意舞動，一只只霓虹的眼球，惡意凝視在場所有的神祇。
五光十色，絢麗多彩的華光轟然爆發，照亮不知多少光年的死寂深空。
一些本來對活星頗感興趣的深空詭物，咕嚕嚕轉動龐大的眼球，看向戰爭爆發的中心點。
諸神與森月莎都有意避開活星所在范圍，但作為漂浮物的隕石帶，幾顆死星就沒有那么幸運，直接湮滅在洶涌磅礴的神光中。
各種各樣雜亂的信息，在圍觀的深空詭物中不斷交流、跳躍。
“#%！@~”
“*……&%￥”
“！”
忽然一段急促又尖銳的信息流，突兀闖入閃爍的信息交流頻段中。
這就像是一個極為恐怖的信號，致使所有圍觀神戰的深空詭物，瘋狂往外逃竄。
有的深空詭物化作涌動的光流粒子離開，有的化作燃燒的星球飛逝，有的寄生到別的空詭物身上，搭乘便車，試圖一起逃離。
然而整片深空，涌動出濃郁的黑暗，一切都在被侵蝕，一切都在化作祂的領域。
無法用語言描述，以星系為長度單位的無比恐怖之物，終于碾壓過一片片星域，伸出一根長滿星球一樣大小眼睛的醬紫觸須，探進這片爆發神戰的地域。
“瘋子！”
豐饒女神似乎感應到了什么，臉上的平靜被打破，只剩下沉入深淵的無比絕望。
光輝之神張口欲問，我們不是已將占了上風，將異端打得重傷嗎？
然而，當牠窺見那根遮蔽深空，碾滅星輝的恐怖觸須時，連神祇都無法消化的瘋狂和囈語，灌入祂的神國。
強行升格，神的錨點被摧毀，光輝之神讀懂了豐饒消逝前，最后那一眼絕望。
“轟！”
戰場上所有參戰的神祇，全部炸裂，化作碎片，混雜進黑暗深空，壯麗又慘烈。
除了這根龐大無比，鑲嵌不斷轉動，宛如星球一樣大小的猩紅眼球的觸須，這片爆發神戰的深空，陷入絕對的死寂。
遮蔽星域的黑暗沸騰，一根根龐大到難以想象的龐大觸須，環抱住整片星域，形成一個完美閉環。
一道窈窕的身影，出現在爆發神戰的深空當場。
奈亞一臉吃了 shi 的表情：“犯規了你，直接親身下場，這讓我和泡泡還怎么玩�！�
“我只喜歡知識，你不要拖上我，奈亞你干壞事，惹莎莎生氣。"
泡泡抱著書，將奈亞甩給自己的鍋，又甩了回去。
森月莎猩紅的眸子盯著奈亞，冷漠說道：“之前我警告過你，不要玩得太過火。”
奈亞抱著手臂，啐了一口：“真煩你們這些護□□�！�
“不好玩，我要換地方�！�
泡泡聳聳肩，對森月莎道：“沒有奈亞，莎莎你可以放心了。”
森月莎點點頭，忽然想起什么，伸手一抓，一個身穿繁麗長袍的女人，出現在兩人面前。
“對了，還有你，需要解決。”
黃昏教皇瑞拉絲提對于森月莎的冷漠不為所動，臉上滿是瘋狂，哈哈大笑。
“沒關系，黃昏已降，終結已完成，度過這個寒冬，我們將迎來心生，可惜我是看不到了�！�
“我忽然改變了主意，”森月莎看向泡泡，“可以給她這個世界線原初的結局嗎？”
泡泡點頭，一扇似乎是由無數星云和銀色輝光，凝結成的宇宙之門扉，聳立在三人面前。
門扉打開一道縫隙，一縷銀色星輝灑落到瑞拉絲提臉上。
瑞拉絲提閉上眼睛，讀取不斷涌入腦海的信息流。
她先是驚喜，然后流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到突然猛地睜開眼睛，驚恐尖叫，直到陷入徹底的絕望。
“�。〔豢赡�！黃昏黑夜之后，不是沒有瘋狂的世界！而是在循環的瘋狂中不斷輪回！”
“這個宇宙本身就是瘋狂所構建……”
“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沒有任何意義！任何出生在這個宇宙的人，必定沾染瘋狂！”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瑞拉絲提就像是發現了，宇宙真理是條狗那樣可笑，那樣扭曲，那樣絕望。
她的理想徹底破滅，抱著無盡的絕望，失去所有理智，沉淪入瘋狂，血肉撕裂，蠕動成觸須和腫瘤混合的怪物，消失在深空之中。
森月莎收回視線，朝泡泡點點頭：“我也該去完成答應婭婭的事情了，沒事，我先走了�！�
說完，她的身影自深空消失。
等到再次出現，森月莎已經凌空站立在卡斯特帝國首都的高空。
望著被各種怪物肆虐，幾乎毀滅殆盡的城市，她閉上眼睛。
深空中龐大觸須的猩紅眼球，轉動看向她所在的星球，猶如兩枚星球的對望。
一霎間，活星上所有生物的基因片段，都在星球眼球的掃視下，留下記錄。
整片大陸開始彌漫出爛泥般的粘液，所有注意到這一幕的幸存者，發出驚恐絕望的呼喚。
然后他們被黑色液體無情吞噬。
不知道過了多久，整顆星球上的黑色液體褪去，地上躺著一個個一臉懵逼的人類。
被毀壞的一切，含有生命的存在，都恢復了生機，起死回生，包括那些在災難開始后，早已死去的人。
除了被毀滅的建筑廢墟殘骸，所有普通人類腦海中，有關那場恐怖災難的記憶被洗去。
“莎莎，不恢復建筑什么的嗎？”
泡泡出現在她身旁。
“圣臨日嘛，總要有個諸神降臨之后留下的痕跡，相信以那些超凡勢力的實力，很快就能將這片大陸拉回正軌。”
半年后，一場豪華的世紀婚禮，在恢復熱鬧的卡斯特城舉辦。
西維婭牽著森月莎的手，順便拽著一臉高興的小崽子，一起登上卡斯特帝國至高的皇位。
小崽子斯諾偷偷瞄了眼，人群中一高一矮兩道身影，興奮揮舞著小胖爪子。
“泡泡！奈亞！太好了！你們還是來參加媽媽們的婚禮了！”
“我覺得還是混亂和災厄有意思�！蹦蝸喥沧�，抱臂注視那幸福的一家三口。
“莎莎一定會盯著你，還是不要想了�！�
泡泡指了指頭頂上空，隱約能窺見的龐大眼珠，嗓音清脆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