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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我最近可能要易感期了。

    人都是一樣的, 沒吃到糖之前只是覺得那滋味一定特甜,但吃過之后,才知道那到底有多甜、有多難戒。

    封霧醉酒后的一次放縱, 讓他根本戒不掉和小隊員睡一起的執(zhí)念了。

    只是沒有正當理由的他, 只能強迫自己忍耐。

    甜酒對此一無所知,仍像往常一樣,白天訓(xùn)練試驗新裝備,傍晚和隊友們一起聽周富年復(fù)盤。

    只有晚上的時候感覺有點不太一樣。

    他看著從晚上洗漱之后,就一直在自己房里徘徊的封霧,沒忍住打了個哈欠道:“隊長, 我有點點困啦。”

    封霧一頓, 走到他身邊坐下,欲言又止。

    甜酒歪頭:“隊長, 你是不是有什么話要說呀?”

    這兩天隊長都怪怪的, 白天還算正常,可一到晚上, 他就會一直坐到甜酒快睡著的時候才走。

    封霧看著他, 多少次想說那句“我能不能不走”, 可話到嘴邊就是說不出來。

    他現(xiàn)在明確了自己的心意, 可甜酒還懵懵懂懂, 他這樣總有種趁人之危的負罪感。

    被大家公認老流氓的人, 在感情問題上卻比大家想象中紳士的多。

    甜酒看出他的糾結(jié),便善解人意道:“隊長, 你有什么話就說嘛,有什么問題的話, 說不定我還能給你出出主意。”

    封霧盯著他看了一會, 忽然道:“我最近可能要易感期了。”

    “啊?”甜酒懵了。

    他知道Alpha們也會有易感期, 這種時候的他們會情緒暴躁,心情焦慮,也會變得格外敏感和躁動,會想要進行最原始的

    “隊長,你是想做/愛嗎?”甜酒不解道。

    封霧腦子里那根弦騰地斷開,艱澀道:“你說什么?”

    “我說,你是想做——唔!”

    甜酒被封霧捂住嘴,把少兒不宜的話咽了回去。

    封霧太陽穴突突地疼,甜酒的生物知識到底是哪里學(xué)的?誰說Alpha易感期一定要做了?他們只是想要愛人安撫而已。

    而且這些詞也太直白了,到底什么老師能說出這種話!

    二鍋頭老師無辜躺槍。

    “我沒想那樣。”封霧收回手,耐心解釋說:“易感期不是一定要那樣解決,很多時候Alpha需要的只是朋友的陪伴。”

    甜酒驚訝道:“是朋友就可以嗎?”

    封霧昧著良心點頭:“嗯。”

    “那我陪你呀隊長。”甜酒撲過來抱住他,還拍了拍他后背:“沒事的隊長,你有什么話都可以和我說,你難受了也要說哦,我照顧你。”

    封霧被久違的懷抱撞擊,心跳頓時加快。

    什么負罪感,什么趁人之危,現(xiàn)在只有懷里的人是真的。

    他反抱住甜酒,手臂收緊,指尖滿足戰(zhàn)栗。

    趁熱打鐵,他很不要臉地得寸進尺道:“甜酒,我怕我晚上難受,能不能”

    “你和我一起睡吧隊長。”甜酒直接掉進他埋好的溫柔陷阱:“你晚上不舒服了就推推我,我起來照顧你。”

    封霧心軟成一片,手掌下意識想去撫摸他的后頸,卻又克制地在甜酒的腺體之下徘徊,遲遲沒敢真的去碰那一塊脆弱的器官。

    他慢慢放開懷抱,垂眼看甜酒,低聲道:“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了?”

    欲擒故縱,欲迎還拒,大名鼎鼎的霧神此刻非常綠茶。

    身為思維直男的甜酒,對這種綠茶招數(shù)完全沒有抵抗力,立刻表忠心:“不會麻煩的隊長,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最好的朋友。

    封霧喜提朋友卡一枚,任重道遠。

    “那我今晚就不走了?”他問。

    甜酒立刻拍拍自己身邊的床位:“咱們倆睡一塊完全可以呀,等到你易感期結(jié)束之前,我們都一起睡吧。”

    封霧低笑,一邊覺得自己無恥,一邊又非常想把人按到身下狠狠親一親,可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他躺到甜酒身邊,和他蓋上同一條被子,輕聲說:“睡吧。”

    “嗯,隊長晚安。”

    甜酒可開心了,他也喜歡和隊長睡覺。

    “晚安。”封霧說完就閉上眼,靜靜等待。

    等到甜酒呼吸均勻起來的時候,他才睜眼,重新翻身面朝對方。

    小隊員的頭發(fā)炸開了一些,臉也軟乎乎的,眼睫長而翹,五官每一處都可愛的要命,尤其是——

    封霧的視線落在甜酒的唇上,淡淡的粉色是健康的色澤,看著很好親。

    封霧喉結(jié)滾了一下,呼吸也有些沉。

    忽然,甜酒哼哼一聲,再次滾進了他懷里。

    封霧心頭一跳,隨即滿足地把人抱緊,輕輕在他發(fā)頂落下一吻。

    夜里,甜酒做了一個夢。

    他夢到自己走在滿是硝煙的鋼鐵廢墟中,周圍滿是煙火塵埃,他漫無目的地走啊走,忽然來到一座巨大的鋼鐵山峰腳下。

    他抬頭看去,在山頂上看到了一支含苞欲放的玫瑰。

    滿目金屬色澤中的一抹鮮紅,突兀而壯麗。

    一股奇異的香甜味道沖進鼻腔,甜酒怔怔地看著那支玫瑰,不自主地開始朝它而去,一步一步向山頂攀爬。

    那山并不算太高,可甜酒卻怎么都走不到頂。

    他有些急了,以更快的速度往上爬去,廢墟山上的東西被他踩得噼里啪啦作響。

    忽然,他周圍起了一層薄薄的,帶著些潮氣的白霧。

    霧中夾雜了清新的水汽和晨光的味道,讓甜酒急躁的情緒倏地安定下來,重新陷入沉睡。

    封霧單手握著甜酒的雙手,眉心緊蹙。

    超S+的信息素包裹著甜酒,終于讓他漸漸安靜下來。

    等到甜酒重新睡熟,封霧才小心翼翼起身,看向甜酒的后頸。

    腺體處被撓出了紅痕,好在沒有受傷。

    封霧抬手輕輕碰了下他的腺體,很燙,有些像是青春期的AO們第一次感受到發(fā)育時會有的反應(yīng)。

    看來真的在二次發(fā)育,并且,甜酒確實對他的信息素很依賴。

    封霧心都軟了,又疼又甜,還有濃濃的期待。

    他用微涼的手背去碰甜酒的腺體,讓他不至于那么難受。

    甜酒哼唧了一聲,往他懷里縮了縮。

    這一聲哼的,封霧直接睡不著了。

    ——

    第二天早上,甜酒睡得美美地起床,卻發(fā)現(xiàn)封霧不在房間里,想必是回自己房間了。

    甜酒伸了個懶腰,發(fā)現(xiàn)和封霧睡覺確實舒服。

    他這段時間,每天晚上都睡得不踏實,似乎還做了很多奇怪的夢,只是一睡醒就想不起來夢到了什么。

    然后他的身體也很疲憊,精神也不太好。

    但前兩天和醉酒的封霧睡得那一覺,甜酒確實睡得很舒服,昨晚也一樣舒服。

    看來他其實就是想和隊長睡覺。

    甜酒對此接受良好,洗漱完下樓見到封霧后,還直接當著大家的面開心道:“隊長,和你睡覺好舒服呀,咱們以后天天一起睡吧。”

    封霧差點沒被咖啡嗆死。

    其他幾人也都驚恐地看向甜酒,又集體看向封霧,一個個臉上幾乎都寫了同一句話——你個禽獸都做了什么!

    “隊長你怎么啦?”甜酒急忙給他遞水拍背,蹙眉道:“易感期會嗆水嗎?”

    封霧直接二次嗆水,臉都咳紅了。

    等他好不容易緩過來,就被面色嚴肅的周富年叫去了辦公室,過了好一會才出來。

    甜酒也被三位隊友圍住。

    “小酒,你昨天和隊長睡了?”

    “是單純的睡,還是那個了?”

    “舒服什么?他對你做什么了?你知道做那些事意味著什么嗎?”

    甜酒被他們仨問的一頭霧水,只能一個一個回答道:“昨天是和隊長睡的,我之前總睡不好,和隊長睡就睡的很好,所以很舒服。”

    “不過,你們說的那個是哪個?他能對我做什么?”

    三人面面相覷,放下了一點心,但沒全放下。

    林洛海措辭了一下,才委婉道:“隊長有沒有親你?或者碰你什么不該碰的地方?”

    甜酒眨了眨眼,忽然反應(yīng)過來了。

    “你們說的‘那個’,是指做/愛嗎?”

    眾人:“!”三個母單選手集體臉紅。

    甜酒笑著給他們科普:“隊長說啦,易感期不是一定要做才能好,有朋友陪著就可以,你們不要被網(wǎng)上的東西騙啦。”

    隨后他又雞血滿滿地對大家說:“隊長對咱們這么好,他現(xiàn)在易感期,咱們也要好好照顧他呀,不要讓他難過。”

    三人臉色一個比一個復(fù)雜。

    到底是誰發(fā)明的易感期朋友陪著就行?哪門子的朋友啊,男朋友吧!

    而且封霧不是根本沒有易感期這玩意嗎?

    他有也是狂躁期,那別說朋友,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沒膽子照顧他。

    “所以你就是以朋友的身份,單純地和隊長睡了一覺?”林洛海總結(jié)。

    甜酒點頭:“對呀。”

    三人終于松了口氣。

    可接下來的幾天里,他們眼睜睜看著甜酒和封霧越來越親昵,每天晚上一起睡不說,時不時還要牽牽手,什么揉頭發(fā)捏臉更是不用說。

    被秀到了。

    周富年看的既欣慰又復(fù)雜,一方面覺得他們倆能多多相處挺好的,培養(yǎng)感情嘛,而且封霧都已經(jīng)直白地動心了,就差甜酒開竅。

    但他又覺得甜酒太單純,對這些男男之事完全不在意,所以甜酒對封霧是單純的崇拜和依賴,還是有點別的意思,其實不太好說。

    畢竟甜酒那對不靠譜的爹媽不可能跟他說這些,他之前的朋友還是洛元和季凱樂那樣的人,又怎么可能教他正常的相處模式?

    所以甜酒對友情、親情和愛情的界限應(yīng)該很模糊。

    莫里他們也有相同的顧慮,于是他們想了個招,把最不怕死的林洛海派了出去。

    林洛海趁著封霧不在的空檔,湊到甜酒身邊,壯著膽子去牽他手。

    “?”甜酒垂眼看了下自己的手,隨即猛地把手抽回來,驚道:“你干什么?!”

    林洛海干笑,朝他身后看去。

    周富年、莫里和石新乘握拳給他加油。

    林洛海咽了下口水,才顫聲道:“小酒啊,我、我好像也易感期了,你能不能也照顧照顧我?”

    “你也易感期啦?”甜酒震驚。

    原來這東西是會傳染的嗎?

    林洛海尬笑:“是啊是啊。”

    “可是”甜酒撓了下臉,為難道:“我只想照顧隊長,你要不讓教練照顧你?”

    林洛海頓時覺得有門,加大力度試探說:“可以是可以,但讓教練照顧隊長不行嗎?你照顧我,咱倆也算好朋友了吧?”

    “咱們當然是好朋友呀。”甜酒苦惱道:“可我不想和你一起睡覺。”

    “為什么隊長可以,我就不行?”林洛海漸入佳境,周富年他們伸著脖子聽。

    甜酒蹙眉,認真想了想。

    隊長這幾天的易感期好像很嚴重,要時刻和他貼貼才能舒服點。

    只是像牽手擁抱之類的,甜酒和別人也不是不能做,但要事出有因,比如他們比賽勝利的時候,甜酒就想每個隊友連帶著教練都抱一遍,因為開心。

    但無緣無故要抱的話,他就覺得好奇怪呀。

    可和封霧無緣無故抱的時候,他又不覺得別扭,反而覺得舒服。

    所以擁抱都不太行,更別說睡覺了。

    甜酒一想到自己可能和林洛海一起睡,就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光是想想就難受。

    林洛海看著他變幻的神情,好奇道:“你想什么呢?”怎么看著這么嫌棄的樣子?

    “沒什么沒什么。”甜酒心虛擺手,又說:“我也想不明白,但是林哥,我不是很想像照顧隊長那樣照顧你。”

    “我可以聽你說煩惱,安慰你,也可以偶爾給你抱抱,但我不能跟你睡覺。”

    林洛海恍然,笑起來。

    他拍拍甜酒的肩,說:“行,那你連帶著我們幾個的份好好照顧隊長,我沒什么事,我讓教練他們照顧就行了。”

    “嗯嗯,林哥你要有心事也可以和我說的。”

    “得嘞。”

    林洛海滿意離開,周富年他們也都非常滿意這次的試探成果。

    看來甜酒是真的喜歡封霧而不自知,開竅只是時間問題。

    “行了,大家可以放心了。”周富年樂呵呵道:“不過你們隊長平時太欠了,大家暫時別給他助攻,讓小酒自己開竅,也讓封霧那小子好好吃點相思苦。”

    眾人一拍即合。

    卻不知道甜酒轉(zhuǎn)頭就把“林哥也易感期啦”這種事告訴了封霧。

    “他易感期跟你說什么?”封霧揚眉。

    甜酒實話實話:“他想讓我像照顧你一樣照顧他。”

    封霧的臉頓時黑了。

    不過甜酒下一句就把他哄好了:“但我拒絕了,我說可以讓教練照顧他,他也覺得這是好辦法。”

    封霧松了口氣,轉(zhuǎn)念一想,就明白林洛海為什么這么說了。

    行啊這群人,背著他搞這種小動作。

    不過也是好事,至少讓他明白了甜酒的心意。

    “隊長?”甜酒歪頭:“你在笑什么呀?”

    “沒事。”封霧牽起他的手去復(fù)盤室:“去看比賽吧。”

    今天是ST和PAPO的直播對戰(zhàn)。

    果然如他們所料,ST再一次贏得了勝利。

    “奇了怪了。”林洛海蹙眉道:“PAPO前幾場打的都很不錯啊,這場怎么失誤這么多?”

    石新乘也察覺出不對勁:“他們是集體崩盤啊,節(jié)奏輪番掉。”

    封霧和周富年說過打假賽的事,所以他倆臉色都有些凝重。

    如果他們猜的不錯,接下來就會有人私下里接觸隊員們,商量打假賽的事了。

    而這其中,最容易下手,并且最有可能影響戰(zhàn)局的,就是林洛海,其次是石新乘。

    “可能是因為ST太肉,大家怎么打都打不死,所以才急了些。”周富年道:“一著急就會出破綻,咱們?nèi)旌缶鸵退麄儗ι希綍r候無論出現(xiàn)什么情況,希望大家都別激動。”

    眾人紛紛點頭。

    接下來的三天里,F(xiàn)OX進入了全員集訓(xùn),每天大家都是好幾個訓(xùn)練室來回跑,每個人都撐著一口氣,只為了打敗ST蟬聯(lián)冠軍四年之久的記錄。

    只是在賽前那晚,一則消息橫空出世,攪混了整個星網(wǎng)。

    消息一經(jīng)發(fā)出,僅一個小時就被大家自發(fā)頂上了星網(wǎng)熱搜——WE打假賽!

    *

    作者有話要說:

    小酒苦惱:為什么我只想和隊長親親密密呢?

    ——

    第33章  和小隊員談戀愛就是這么黏糊。

    WE打假賽的事是張思遠和柳笙自己曝出來的, 本來他們是想直接曝出ST一直打假賽的事,可他們一沒有證據(jù),二后臺又打不過人家。

    所以只能這么做, 免得ST繼續(xù)惡心別人。

    消息一出來, 封霧就去聯(lián)系了張思遠。

    張思遠自己倒是看得開:“我們就是看不慣他們這么惡心人。我跟你說,ST根本就是個小嘍啰,真正打假賽打的不著痕跡的,其實一直都在中游和上游的戰(zhàn)隊里。”

    “你還是小心吧,等你打進中游賽估計就會遇上這種骯臟事了。”

    “我和柳笙都想好了,封神打不下去我們就不打了, 上城區(qū)待不下去就不待了。”

    “大不了我們就去下城區(qū), 或者直接去附屬城,逍遙自在, 我們倆攢的錢早就夠花一輩子的。”

    似乎是真的放下了心里的擔子, 張思遠說話的聲音都比往常更加雀躍。

    封霧知道他其實一直不算熱愛打職業(yè),他愛的是柳笙, 柳笙喜歡打職業(yè), 張思遠才一直陪著。

    不過他說的什么去下城區(qū)之類的話, 封霧都沒往心里去, 畢竟張思遠和柳笙本來就是上城區(qū)的人, 家里也不是簡單家庭。

    雖然張思遠家里人因為柳笙是個Beta的事不太開心, 但也不可能真的任由他們被欺負到離開。

    再說了,封霧還在呢。

    “放心吧, 你們走不了。”封霧輕笑道:“不過我勸你還是少開心點,柳笙可不是那么容易放棄打職業(yè)的人。”

    張思遠哈哈大笑:“行了行了, 不跟你吹牛逼了, 我得去哄我老婆。”

    “嗯。”

    “誒對了, 先別掛。”張思遠急忙叫住他:“你和小甜酒咋樣了啊?”

    封霧“哦”了一聲,風輕云淡地說:“就到了可以睡一張床的地步吧。”

    “我去!”張思遠震驚:“兄弟你可以啊這速度,果然超S+干什么都這么優(yōu)秀嗎?”

    “別羨慕。”封霧朝正和莫里湊在一起說話的甜酒看了眼,說:“不跟你說了,我家小隊員非要叫我陪他吃飯,不然他就吃著不香。”

    “唉。”他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和小朋友談戀愛就是這么黏糊,和你們那種沒激情的老夫老妻差遠了。”

    張思遠:“滾吧你。”

    “掛了。”

    封霧掛完電話后就走到甜酒身后,伸手撫著甜酒的臉,把他和莫里隔開了距離。

    莫里抬眼看了他一眼,無言片刻便起身讓位置:“你坐你坐。”

    孺子可教。

    封霧毫不客氣地坐到他本來的位置上。

    石新乘和周富年都沒眼看,林洛海吭哧吭哧笑,順手攬住莫里,讓他坐自己身邊。

    莫里頓時臉都皺了,嫌棄地推開他。

    “隊長,你打完電話啦?張隊他們沒事吧?”甜酒問。

    封霧搖頭:“沒事,估計就是聯(lián)賽給個處分,也影響不到他倆頭上。”

    “那就好。”

    封霧:“你剛才和莫里說什么呢?”離的那么近。

    甜酒立刻共享自己的星網(wǎng)頁面給他看:“隊長你看這個。”

    頁面上顯示的就是WE打假賽的話題,里面熱度最高的一條動態(tài),就是WE官方自己發(fā)的,以張思遠和柳笙的名義。

    這段自述和通告中,說明了他們五人首發(fā)隊員中,三人收錢打假賽的事。

    防御師、法師和治愈師都收了錢,前兩位崩盤崩的非常明顯,早在這條動態(tài)發(fā)出之前,這兩人就已經(jīng)被戰(zhàn)隊粉絲罵掉了一層皮。

    但罵的再狠,大家也沒聯(lián)想到打假賽這件事上去。

    治愈師沒敢崩的太明顯,而且他對戰(zhàn)局也起不到?jīng)Q定性作用,所以就連張思遠他們一開始都沒覺得他有問題,還是后來請示星網(wǎng)查到轉(zhuǎn)賬記錄,才知道治愈師也收了錢。

    五個人里三個人都是演員,張思遠和柳笙差點氣爆,把他們擁有的所有證據(jù)都一五一十地放了出來。

    大家越看越震驚,因為給他們錢,讓他們打假賽的,正是每年都拿到下游賽第一名的ST戰(zhàn)隊!

    【我就說他們明明實力不怎么樣,但卻每次都能拿第一,原來是這樣。】

    【所以說,PAPO每次打到第二名,然后在最后一場決賽中失誤頻發(fā),輸給ST,也都是打假賽?】

    【你是對的,聯(lián)賽官方發(fā)通報了。】

    事情鬧的這么大,聯(lián)賽官方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他們第一時間發(fā)了公告,表示自己正在緊鑼密鼓地調(diào)查中,也確實發(fā)現(xiàn)ST和PAPO都有打假賽的嫌疑。

    等到查清之后,一定會第一時間給大家一個結(jié)果。

    不過在此期間,ST和PAPO的所有聯(lián)賽比賽都要暫停。

    本來明天要和ST對戰(zhàn)的FOX,也輪空這一輪,直接晉級到了中游聯(lián)賽。

    FOX的粉絲們都覺得天降驚喜,絕大多數(shù)路人都在感嘆他們的狗屎運,但也有ST的粉絲們和一些看不慣FOX的黑粉攪混水。

    【打沒打假賽還沒有定論,但因為這件事讓ST停戰(zhàn),最大的受益者就是FOX無疑,所以這件事也有可能根本就是FOX指導(dǎo)的吧?】

    【就是說啊,誰不知道封霧和張思遠關(guān)系好?他們合起伙來整ST也不是不可能啊,那些轉(zhuǎn)賬記錄也有可能作假!】

    【聯(lián)賽官方快點給一個交代,建議在此之前,F(xiàn)OX也保留下游賽的名額,不能直接晉級中游賽!不然如果ST沒有打假賽,那也太冤了。】

    無妄之禍上身,F(xiàn)OX的粉絲們自然也不能坐視不理,一個個據(jù)理力爭。

    【我真的笑了,那么明顯的證據(jù)擺在眼前了,ST打假賽是板上釘釘了好嗎?人家聯(lián)賽官方要核實只是PAPO有沒有打假賽而已!】

    【到底誰冤啊,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F(xiàn)OX才最冤吧?你們ST打假賽就該禁賽,F(xiàn)OX憑什么連坐,又不是ST的爹。】

    【打假賽的隊果然不一樣啊,粉絲都是一群睜眼說瞎話的瘋子,我們FOX小戰(zhàn)隊惹不起你們。】

    這么離譜的事,聯(lián)賽官方自然不可能做,可是在他們準備直接確認FOX會直接晉級中游賽的時候,忽然有一波人開始帶節(jié)奏,并且還有圖有真相。

    他們放出了林洛海在下城區(qū)和一些混混見面的影像,并標注這些混混其實是下城區(qū)的幫派成員,專門借高利貸的那種。

    【可靠消息,F(xiàn)OX的林洛海在下城區(qū)欠了很大一筆高利貸,但這幾天他卻陸陸續(xù)續(xù)把這些錢基本都還完了。

    FOX一個下游戰(zhàn)隊的年薪,大家應(yīng)該都能猜到,就算他拿了獎金,簽了直播合同,也根本不可能一次性拿到這么多錢吧?

    所以說,F(xiàn)OX是不是也有打假賽的嫌疑呢?聯(lián)賽官方真的不查一查嗎?】

    這條消息一出,ST和PAPO的粉,連帶著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網(wǎng)友,全都一涌而來,要求聯(lián)賽徹查FOX內(nèi)部的問題。

    火瞬間就燒到了FOX身上。

    甜酒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老趙就噼里啪啦給他發(fā)了一堆消息過來。

    【甜酒,網(wǎng)上的消息你們看到了嗎?】

    【小林不是那種人,他的債其實早就已經(jīng)在慢慢還了,現(xiàn)在剩下的部分本來也沒有那么夸張,簽了你們的合同之后,又拿了獎金,他就直接把剩下的債也還了,根本不可能收錢打假賽!】

    【他前段時間一直來下城區(qū),就是和那群高利貸的見面。下城區(qū)居民在星網(wǎng)提錢的時候有限額,他沒辦法才分成轉(zhuǎn)賬和現(xiàn)金分批還錢的,他那人性格怪,不愿意示弱把這種事說的太清楚,你們千萬別誤會他了。】

    甜酒都看呆了,急忙回道:【老趙,我們沒有誤會林哥,我們知道他不是那種人。】

    “什么東西?”莫里忽然蹙眉道:“怎么又和咱們扯上關(guān)系了?”

    石新乘也看到網(wǎng)上的消息了,氣道:“這是準備臨死拉個墊背的?”

    周富年忽然接了電話,對面正是聯(lián)賽的負責人之一,說要FOX全體開放星網(wǎng)權(quán)限,供他們進行核對和檢查。

    “好好好,我們立刻放開權(quán)限,您辛苦。”周富年掛了電話,急忙讓大家登錄郵箱。

    郵箱里來了授權(quán)書,他們各自簽了名,接下來就是等待核對結(jié)果。

    眾人都沉默下來,林洛海沒了往日里的跳脫,整個人都陰沉下來,和之前就像變了個人。

    甜酒和封霧對視了一眼,之后才小聲道:“林哥,你別生氣啦,他們都胡說的。”

    林洛海一怔,抬眼看他,又去看其他人。

    眾人都看著他,神情里非但沒有他想象中的責怪和懷疑,反而全是擔憂。

    他不自主地攥緊了拳,半晌,才低聲道:“你們,都相信我?”

    他就是一個小混混,本來就和這群上城區(qū)的隊友們格格不入。

    他往常表現(xiàn)的歡脫,但其實從沒真的把他們當成過自己人,他以為短短一個月時間,根本不可能會有什么真的感情在,頂多只能算是熟悉。

    可沒想到發(fā)生這種事情的時候,大家第一想法居然不是懷疑和責怪他。

    而他自己,居然也在恐懼被責怪,他本來以為自己不會在乎隊友們對自己的看法的。

    “不然呢?”石新乘蹙眉道:“我們不信你,難道要信這些鍵盤俠?”

    莫里扶了下眼鏡,說:“雖然你平時很討人厭,但也不至于做這種沒腦子的事。”

    能加入FOX對他們每個人來說,都是難得的機會,誰會傻到為了一點眼前的利益,就去放棄能走的更遠的路?

    林洛海輕笑一聲,沒說話。

    “行了,少傷春悲秋。”封霧看向周富年,道:“聯(lián)賽官方的通報不知道要什么時候,咱們自己先把態(tài)度擺出來,回應(yīng)一下。”

    周富年從剛才起就一直在星網(wǎng)上忙乎,聞言點頭道:“那是當然,我已經(jīng)寫好文案了,你們看看有沒有要改的。”

    他們整個隊就周富年一個大后勤,連個公關(guān)都沒有,真是有點什么事全都自己人頂上。

    只有到這種時候,他們才覺得招個團隊有多重要。

    但現(xiàn)在找肯定是來不及了。

    眾人挨個看了一遍,都覺得他寫的沒問題。

    甜酒卻舉手道:“教練,我們是不是可以提前放出一點證明自己無辜的證據(jù)呀?比如聊天記錄什么的。”

    “有這個必要嗎?”

    “我也不知道啦。”甜酒不好意思道:“我就是怕這件事會有更厲害的人插手,萬一聯(lián)賽那邊沒查出來,但有人讓他們查出來點什么,咱們不就說不清了嗎?”

    眾人全都有些發(fā)怔,沒想到他們中看起來最單純的甜酒,想的卻是最遠的。

    甜酒上輩子也經(jīng)歷過這種事,不過當時被污蔑的是他們的友隊,當時他們?nèi)獗荣悾瑓s直接被外國主辦方認定作弊,連假證據(jù)都做出來了。

    要不是國內(nèi)聯(lián)賽的負責人留了個心眼,真的要背黑鍋。

    那之后,甜酒就知道這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友善了。

    封霧點頭:“按他說的做,我去打個電話。”

    周富年一驚,可沒等他看清封霧的神情,對方就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了。

    他大概猜到封霧要聯(lián)系誰了,這種時候,如果上頭真的有人要他們“死”,那也只有封霧他家里人能幫忙了。

    可封霧竟然會為了戰(zhàn)隊,給他家里低頭嗎?

    這還是那個訓(xùn)練散漫,對勝敗并不在乎的封霧嗎?

    周富年心情復(fù)雜地收回視線,有些驚訝有些欣慰。

    他打起精神,找出林洛海被人聯(lián)系的語音記錄,對方用了變聲器,號碼也加密了,但能聽清林洛海是怎么拒絕的,這就足夠了。

    消息一發(fā)出,F(xiàn)OX的粉絲們紛紛涌進來評論。

    【相信FOX!相信林洛海!】

    【辛苦了辛苦了,養(yǎng)精蓄銳備戰(zhàn)中游賽吧崽崽們!】

    【好晚了,快讓我鵝子早點睡覺,熬夜長不高哦!】

    這件事鬧了大半個晚上,網(wǎng)民們都不睡,各大戰(zhàn)隊的人就更睡不著了。

    凌晨三點多,甜酒他們實在熬不住,都各自上床準備休息的時候,聯(lián)賽官方終于有了動靜。

    他們宣布FOX無辜,又夸獎了張思遠和柳笙勇于舉報的行為,決定不給他們兩人處罰,甚至還要獎勵他們一筆獎金。

    但WE的另外三位首發(fā),都被要求永久禁賽。

    并且直到這時候,張思遠他們也才知道,原來法師和防御師,從四年前就已經(jīng)收了PAPO的錢在打假賽了。

    所以并不是他們每次被PAPO壓制到第三,而是他們本來有機會贏,也都被演了。

    這次他們第一次直面ST,才因為ST實力太差,而導(dǎo)致演員們演的太明顯,東窗事發(fā)。

    PAPO首發(fā)隊員因為全體打假賽,所有人永久禁賽。

    戰(zhàn)隊則要禁賽三年,青訓(xùn)生們?nèi)绻匀粧炜縋APO,那就要跟著禁賽三年,如果離開去別的隊則不受影響。

    ST情節(jié)更加嚴重,他們打了四年的假賽,蟬聯(lián)了四屆的下游賽第一。

    他們和PAPO合作,每次都拿下第一第二,打壓其他戰(zhàn)隊,情節(jié)極為惡劣,所以他們直接被勒令解散,首發(fā)隊員們也全部永久禁賽。

    【大快人心!可是一想到WE被這兩個隊壓了四年,我就好生氣啊!】

    【之前PAPO實力強,我還以為WE是真的打不過,沒想到從那時候就有演員!虧得我還那么喜歡他們,我真的要氣死!】

    【我就說怎么每次ST和中游戰(zhàn)隊打比賽,都被打的那么慘,原來是人家中游戰(zhàn)隊不缺那點錢,所以他們打不了假賽了。】

    一切的瓜都塵埃落定,網(wǎng)友們的討論欲卻沒下降。

    不過甜酒卻困了。

    他打了個哈欠,側(cè)過身看封霧,軟聲道:“隊長,為什么ST要打假賽啊?他們即便拿到下游賽第一,也根本打不過中游戰(zhàn)隊不是嗎?”

    封霧關(guān)了星網(wǎng),側(cè)過身將甜酒熟練地抱進懷里,溫聲道:“因為中游賽的某些戰(zhàn)隊,需要下游賽的第一名是ST。”

    “啊?”

    封霧失笑,揉了揉他的頭發(fā),說:“睡吧。”

    “哦。”甜酒困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他在封霧懷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之后很快就呼呼大睡。

    封霧卻沒什么睡意。

    張思遠提醒的是對的,甜酒擔心有人插手也是對的。

    如果他沒有打那通電話,可能林洛海就已經(jīng)“收錢打假賽”了。

    因為中游賽的隊伍們,不需要一個強有力的對手,他們需要的是一個即便被打的再慘也情有可原的戰(zhàn)隊。

    所以他們看中了普通的ST,將他們捧到了第一的寶座。

    而后,無論中游賽的哪個戰(zhàn)隊碰上ST,都會輕而易舉地獲得勝利。

    并且因為ST本身實力不足,所以即便打假賽的事情敗露,也沒人會懷疑“打假賽”這件事是中游賽的手筆。

    如果換成是PAPO或者WE那樣本該有機會進入中游賽的隊伍,那么像今天這樣的事發(fā)生之后,就會有人理所當然地懷疑中游賽也在打假賽。

    上城區(qū)的這些人啊,為了利益最大化,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他們?yōu)榱嗣疱X,造出了《封神》,又繼續(xù)通過封神“造神”。

    封霧自己就是他們造出來的神,一個位列“封神榜”第一名的神。

    他被人崇拜,被人像商品一樣打量估價,而后被無形的資本大手推向前臺,成為他們的攬財機器和活體招牌。

    所有的中游戰(zhàn)隊和上游戰(zhàn)隊,每個戰(zhàn)隊里都有不少這樣的“神”。

    只是造神的成本太大,所以他們不允許下游賽的戰(zhàn)隊們沖上來,打亂他們的部署,打敗他們的“神”。

    封神聯(lián)賽、游戲倉、體育館、裝備制造業(yè)、機甲和信息素訓(xùn)練場、賭盤、下城區(qū)居民改變命運的門票

    這樣一條完整而精密的產(chǎn)業(yè)鏈和宣傳機制,讓這個世界陷入一種奇怪的癲狂,將一個本該用來打發(fā)時間的全息游戲,當做了人人趨之若鶩的最高崇拜。

    而像他們這樣的職業(yè)選手,又何嘗不是這條產(chǎn)業(yè)鏈中的一環(huán)?

    封霧和所有人一樣,從小就被灌輸要努力成為職業(yè)選手的理念,他也為此切實奮斗過。

    可他在WIN的那兩年,看到了太多骯臟不堪的內(nèi)幕,逐漸便忘記了自己最開始進入哈爾沃斯的初衷。

    他只是不想那么孤單。

    他打封神,也只是因為他喜歡那種和隊友并肩作戰(zhàn)的感覺,那讓他覺得自己并不是生來等待信息素宣判的瘋子,而是一個還會被人依賴的可靠隊友。

    他不該去想那些運行機制,不該被隊友愛慕自己的夢魘捆縛。

    封霧垂眼看著酣睡在懷里的小Omega,忽然覺得張思遠說的那番話很好聽。

    或許有一天,他也會遠離虛擬世界的封神,遠離光怪陸離的上城區(qū)名利場,只帶著他的小隊員一起,切切實實地看看這個真實的世界。

    但在此之前,他會在自己仍然熱愛封神的時間里,不留遺憾,帶著他的Omega,帶著隊員和教練,帶著FOX,拿回本該屬于他們的榮耀。

    *

    作者有話要說:

    小酒好奇:隊長,你的Omega是誰呀?

    霧神:是個不開竅的小笨蛋。

    御書房⒈:239586496

    第34章  他安撫了自己的Omega

    林洛海一晚上沒睡, 一直在看事態(tài)發(fā)展,生怕又有人用他的身份做文章。

    好在這股風是真的過去了,沒有人再把火燒向FOX。

    而經(jīng)過這件事, 林洛海也終于徹底信任了隊友們, 也終于在第二天開會的時候,把自己的事告訴了大家。

    “我之前在下城區(qū)根本沒有固定工作,就是你們印象中的那種小混混。”

    他平時就是四處幫人打零工養(yǎng)活自己和還債,不過追債的追得緊,他自己實在有些還不過來。

    有時候就只能來上城區(qū)躲一陣,在這里做些零碎活, 賺了錢再回下城區(qū)堵窟窿。

    “那你怎么欠的這么多錢?”周富年不解道。

    不抽煙不喝酒, 沒有對象還不賭,這錢到底是怎么欠下的?

    林洛海沉默片刻, 似乎有些不知道怎么開口。

    周富年也不想為難他:“沒事, 你不想說就不說,反正都過去了。”

    “沒什么不能說的。”他笑道:“我就是在想怎么說, 才能顯得我不那么像賣慘。”

    “我父母之前是建筑承包商, 在下城區(qū)也算有點錢。”

    “只是一次工程意外, 剛建起來的樓塌了, 傷亡很多工人, 他們倆當時也正好在場, 所以也在事故中沒了。”

    其實按照這里的法律規(guī)定,因為他父母不在了, 所以賠償款可以不給那些工人家屬,這個責任也落不到林洛海頭上。

    但林洛海卻沒逃避, 而是把家里的房產(chǎn)都變賣了, 所有的資金都拿出來賠給了工人家屬。

    但傷亡人數(shù)太多, 這些人又基本都是家里的頂梁柱,所以他就又借了高利貸,先把工人們的賠償款補齊了。

    只是他自己也因此落了一身的債。

    但事實上,他那時候剛剛參加完封神選拔賽,成績也名列前茅,本來有光明的未來。

    但他卻被債務(wù)壓迫地根本沒心思訓(xùn)練,高利貸的人也不允許他私自離開下城區(qū),因此他這一耽誤芋.堰就是好幾年,白白浪費了能力和青春。

    “沒了,就這么狗血。”林洛海聳肩。

    他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和人說過這些話了,驟然說出來,居然感覺到了難以言喻的輕松。

    “那你債都還了嗎?”石新乘道:“如果沒有,我可以先給你,不要利息。”

    林洛海哈哈笑,攬住他的肩:“好兄弟,夠義氣。不過我現(xiàn)在都還完了,無債一身輕。”

    他笑的暢快,眾人也都感覺到那股由衷的輕松感。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甜酒的錯覺,他覺得經(jīng)過這件事,大家好像比之前更親近了。

    “對了,有個消息要告訴大家。”周富年道:“咱們的賽事要暫停一下,具體什么時候恢復(fù)不好說。”

    打假賽的事影響很大,尤其ST、PAPO,還有WE的人都打了三四年的假賽,聯(lián)賽的公信力直接受到了挑釁。

    迫于無奈,聯(lián)賽官方只能暫停如今所有的賽事,徹底進行一次排查。

    即便中游和上游賽仍然有人打假賽,聯(lián)賽官方也都不會真的去查、去管,可這個態(tài)度卻要表示出來,免得民眾不買賬。

    因此,F(xiàn)OX的眾人也有了更多的時間準備下一次的比賽。

    如今中游賽已經(jīng)選出了前三名,第三名的戰(zhàn)隊正是莫里的前任戰(zhàn)隊Night。

    他們也就是FOX的下一輪對手。

    Night成員中有四個Alpha和一個Omega,他們中的所有人都不容小覷,但真正需要在意的,其實是他們中唯一的Omega——紅月。

    紅月是少見的S+Omega,實力其實在以“最有天賦的Omega”著稱的季凱樂之上,也是聯(lián)賽中竊賊玩的最好的一個。

    竊賊是打野職業(yè)中最少見的一種職業(yè),因為這個職業(yè)對選手的要求太高了,而且竊賊的技能也非常古怪,需要隊友們極度配合才能完成。

    “咱們是第一次碰上這種打法,得好好研究。”

    周富年看向莫里:“莫里之前和他們合作過,有什么內(nèi)部情報嗎?”

    “我了解紅月。”莫里語氣里沒什么波動:“只要隊友配合的好,他就能順利竊取任何一位對手的技能和武器。”

    這就是竊賊的技能。

    他們一般都擁有瘦小的身材,存在感會很弱,并且他們和刺客一樣擁有隱身技能,可刺客的隱身技能是被動,竊賊的隱身技能卻是可以主動選擇的。

    他們可以在無聲無息中,竊走隊手的技能和武器,然后將武器和技能為自己所用,對手只有回到復(fù)活點,才能重新將武器和技能刷新回自己手中。

    而其他的職業(yè),沒有竊取技能的能力。

    像甜酒之前那樣捏碎暗影□□,和孟若若權(quán)杖,只能算是摧毀,但甜酒卻沒辦法使用那些武器,更不能使用他們的技能。

    這就是竊賊和其他職業(yè)的區(qū)別之處,他們可以說沒有什么技能,卻又可以使用所有技能。

    但因為每位選手對自己的武器都看的很緊,所以竊賊得手的幾率就很少,因此玩竊賊的人也并不多。

    在路人局中,有人拿竊賊是會被罵死的。

    但紅月卻是一個特例,他就是玩竊賊出的名,之前莫里在他們隊里的時候,紅月的得手幾率幾乎是百分百。

    他們倆曾經(jīng)還被并稱為“暗夜獵手”,是屬于Night的雙O頂梁柱。

    可后來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莫里毅然退隊,并且再沒打過職業(yè)賽。

    紅月卻仍然征戰(zhàn)在中游賽中,偶爾還能沖進上游賽,名利榮耀將他捧上了神壇。

    “Night最擅長的其實不是打比賽,而是影響心態(tài)。”

    莫里客觀道:“他們會在賽前瘋狂攻擊對手,會編造莫須有的黑料污蔑,會故意激怒對手,甚至還會使出下藥催情等下作手段。”

    “比賽途中,他們也會不斷言語侮辱、嘲笑和攻擊,激怒對手將對手節(jié)奏打亂。”

    莫里越說臉色就越難看,他厚重的劉海和大框眼鏡擋住了他的大半神情,可大家仍然能看出他的嫌惡,以及一些不太明顯的戰(zhàn)栗。

    不知道是因為憤怒,還是因為恐懼。

    甜酒握住他的手,柔聲道:“沒關(guān)系的莫里,咱們這么多人呢,不怕他們。”

    莫里冰涼的手被握住,源源不斷的熱度從甜酒的掌心傳來,那股抑制不住的戰(zhàn)栗終于漸漸撫平。

    封霧側(cè)頭盯著他們倆看了好一會,見莫里恢復(fù)正常后,他便無情道:“沒事了?沒事就別握著了。”

    “啊?”甜酒沒懂。

    莫里無語地看了眼封霧,把手從甜酒手心里抽了回來。

    甜酒立刻看他:“莫里,你沒事啦?”

    “嗯。”莫里沖他笑了下。

    他還能說什么?

    說我們可愛的小甜酒,你快看看你后面那尊大神,正在用多不爽的眼神在看我嗎?

    “啊那個,咱們也算共患難過了。”林洛海又恢復(fù)了平常的元氣,說:“教練、隊長,咱們今天能不能歇一天,我請大家去下城區(qū)玩啊。”

    “請?”封霧抬眉:“你那點錢不是都還債了嗎?還有錢嗎?”

    “當然有,反正夠帶你們吃一頓好的。”林洛海嘿嘿笑道:“大不了之后的一兩個月你們養(yǎng)我唄。”

    周富年樂道:“嘿呀,你小子這算盤打的夠響的哈。”

    “嗯,我聽到了。”封霧點頭。

    甜酒快樂舉手:“我也聽到啦!”

    眾人都笑起來。

    “行,那咱們就休息一天。”

    “好耶!”

    六人說走就走,開了兩臺車去往下城區(qū)。

    甜酒和封霧坐一輛,剩下四人坐一輛,都很自覺,封霧非常滿意。

    “隊長你來過下城區(qū)嗎?”甜酒問道。

    “來過幾次,但沒好好逛過。”

    “我也沒逛過呢。”

    甜酒和FOX簽了合同之后,就和李振來找老趙他們吃了頓飯,那之后他就沒再來過這里,也就一直沒機會好好逛。

    “那等會咱們自己出去?”封霧道。

    甜酒眼睛一亮:“就咱們倆嗎?”

    “嗯。”

    “好呀。”

    他們說到做到,和大家隨便吃了點飯后,甜酒和封霧就自己走了。

    “他倆這是什么情況,已經(jīng)處上了?”老趙問林洛海。

    林洛海輕笑道:“還沒,但也差不多了。”

    趙輕輕興奮道:“那我的情侶裝是不是可以給他們了?”

    “你還做了情侶裝?”

    “對呀,做了好幾套呢!”

    因為甜酒的宣傳,他們店已經(jīng)是下城區(qū)最有名的裝備店了,甚至就連上城區(qū)的居民也都在他們這里定做裝備和服飾。

    而甜酒同款的小動物系列裝,也已經(jīng)成了一種潮流,兩個城區(qū)的人都趨之若鶩,尤其是Omega們,幾乎都把甜酒當做了自己的偶像。

    因此,老趙他們這段時間的生意是好的不得了,免費給FOX眾人做服飾是應(yīng)該的。

    老趙其實也想給他們做裝備,但他們現(xiàn)在有了黎鍛,老趙的手藝就拿不出手了,但做一點平時玩的裝備還是可以的。

    眾人喝酒聊天,沒一會李振也來了,風風火火地和大家打招呼。

    隨即他就發(fā)現(xiàn)偶像被他另一個偶像拐跑了,頓時心情復(fù)雜。

    “來兄弟,這一整桌就咱倆酒量好,多喝點。”林洛海哥倆好地和他碰杯。

    李振笑說:“喝喝喝。”

    “對了,你們的機甲如果需要臨時修一下,可以直接叫我,我之前和甜酒說過。”

    周富年點頭:“他跟我說了,機甲每周都得檢查一遍,不知道這樣麻不麻煩你。”

    “當然不麻煩啊!”李振樂道:“你們要是樂意,我天天都能去,還能順便看你們訓(xùn)練,多好的事啊,這可是最佳粉絲福利。”

    “行,那以后你就是咱們FOX御用的機甲修繕師了。”周富年拍拍他的肩:“放心,有工資的那種。”

    “哈哈哈不要工資也行。”

    甜酒和封霧并肩走在下城區(qū)狹窄的街道上,看著這與上城區(qū)截然不同的世界。

    擠擠挨挨的居民樓,都是老式筒子樓的格局,每間房子都只有一室一廳。

    就這樣的一室一廳里,可能住著三口人、四口人甚至更多。

    穿著粗厚牛仔褲的孩子們,一個個面色黝黑,臉頰凍出皴。

    他們不去上學(xué),反而在街巷中追逐,嘴里罵著難聽的臟話。

    各種半機械人在這里確實屢見不鮮,甚至有二手機械臂回收站,緊連著就是小診所,大大的紅□□牌上寫著主營業(yè)務(wù)。

    什么機械臂移植,標記移除,墮胎這些聽著就讓人不舒服的業(yè)務(wù)應(yīng)有盡有,明目張膽地吸引著往來顧客。

    甜酒雀躍的心情,在看到一位面色慘白的Omega從診所出來的時候,直接降到了谷底。

    那是位看起來二十來歲的Omega。

    大冷的天,對方卻穿著暴露的服裝,露出來的小腹上紋著所屬酒吧的名字,還有自己的編號,編號旁邊甚至直接明碼標價他一晚的價錢。

    而他似乎是剛做完標記清除手術(shù),后頸上貼著厚厚的紗布,還有繃帶繞過他的脖頸纏成一圈。

    對方雙目空洞地從他身邊經(jīng)過,在第二個岔路口拐進小巷。

    封霧順著甜酒的視線看著那人的背影,眉心不住地蹙起。

    他知道下城區(qū)亂,但不知道會是這樣的景象。

    他還是太井底之蛙了。

    甜酒牽住他的手,仰頭看他:“隊長,我不想逛了。”

    “嗯。”封霧揉了下他的頭:“回去吧。”

    兩人沒再往里去,卻忽然聽到有人喊了一句:“是甜酒和封霧!他們來下城區(qū)了!”

    有人認出了他們。

    頓時一傳十,十傳百,無數(shù)人開始朝他們所在的方向涌過來,整條街道都越發(fā)擁擠,喧鬧聲刺的人心慌。

    封霧立刻把甜酒摟進懷里,朝周圍人看去。

    身為超S+的Alpha,又是常年居于高位的封神第一,封霧平時懶洋洋的還沒什么感覺,但他一冷下來,氣勢頓時就不一樣了。

    圍在前面的人們被嚇得停了一下,后面的人卻還在往前擠。

    這么擠,肯定要出意外的。

    “隊長。”甜酒拽住他的衣擺,道:“我?guī)闩缐μ影伞!?br />
    他力氣大,可以抓著墻上伸出來的那些陽臺邊沿離開,并且還能帶著封霧一起。

    封霧:“”

    他想象到了那個畫面,實在不太美觀。

    估計他們前腳爬上去,后腳就被實時直播到星網(wǎng)上,耍雜技耍到人盡皆知。

    “隊長。”甜酒急了,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啦!

    封霧嘆氣,放出了自己超S+的信息素威壓,人群頓時驚呼起來。

    他的信息素帶著攻擊性,無論ABO,全都被壓得有些喘不上氣,有些等級低的甚至直接腿軟跪坐在地上。

    甜酒震驚地看著他們,又仰頭看封霧。

    他總是忘記這個世界的信息素可以攻擊人,但即便他知道,也想象不出眼前這種情況啊。

    “走了。”封霧牽著他的手,從無力的人群中逃出,迅速回到了老趙裝備店。

    當街釋放信息素,如果是在上城區(qū),肯定是要罰款的。

    但在下城區(qū),在這個人人都不屑于控制信息素的地方,沒有任何人會管他。

    “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被認出來了。”封霧帶著甜酒坐下來。

    “我們下城區(qū)這些人都沒什么素質(zhì),好不容易看到你們,肯定都得沖上去,能揩油說不定還得占占你們的便宜,早點跑是對的。”老趙搖頭嘆氣。

    石新乘不贊同道:“上城區(qū)的人也不見得有多文明。”

    眾人都驚訝地看他。

    他一個土生土長的上城區(qū)貴族,之前還對林洛海下城區(qū)的身份嗤之以鼻,現(xiàn)在居然能說出這種話?

    石新乘被大家看的莫名其妙:“怎么了?我說的是實話。”

    “確實是實話,但從你嘴里說出來,還是怪。”林洛海道。

    石新乘扯了下唇,道:“之前是我鼠目寸光,光覺得財富是自己拼來的,卻忘了下城區(qū)和附屬城的居民,可能連拼一下的資格都沒有。”

    眾人都沉默下來。

    甜酒腦海中揮之不去那些滿嘴臟話的孩童,還有那個Omega慘白的臉和空洞的雙眼,以及他剛才看到的整個臟亂喧鬧的街巷。

    他心里很難受,可又明白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都愣著干什么?”封霧給甜酒倒了杯飲料,自己倒了杯酒,說:“在其位謀其職,改變不了的東西,想來想去也只是讓自己憋屈,何必呢?”

    “對。”周富年笑著舉杯:“咱們今天不是來聚餐的嗎?別說不開心的了。”

    眾人這才紛紛從情緒中走出。

    甜酒也揚起笑,和大家快快樂樂喝了一頓飲料。

    一直到晚上天都暗下,眾人才各自開車回家。

    李振晚上不準備回上城區(qū),所以直接留在老趙家里了。

    FOX的眾人還是原本的兩臺車。

    封霧喝了不少酒,但還不至于爛醉,不過其他人都喝的有些高,就連莫里都喝了很多。

    好像自從要和Night對戰(zhàn)之后,莫里的情緒就不太對。

    到了基地,甜酒就一手一個地把隊友和教練都拎回了各自的房間,封霧倚在門邊,帶著醉意低笑出聲。

    甜酒把大家都安頓好,又蹦蹦跳跳來找封霧:“隊長,你怎么笑了呀?”

    笑的還這么帥。

    甜酒都覺得自己有點小鹿亂撞。

    封霧垂眼看著他,溫聲說:“要不要去陽臺待會?”

    “好呀。”

    兩人來到臥室的陽臺上,甜酒還穿了厚厚的長外套,外面還披了層毛毯。

    封霧穿著黑色牛仔褲和短皮衣,手臂撐著陽臺的欄桿向外看,像是不知道冷一樣。

    不過這樣的衣服顯得他身材更好了,尤其是那雙長腿,甜酒怎么看都看不夠。

    “隊長,你不冷嗎?”甜酒蹭到他身邊,把自己包的像個球。

    封霧就笑,站直身看他:“喜歡我穿成這樣嗎?”

    “啊?”

    封霧腦袋里昏昏沉沉的,深邃的眼里倒映著甜酒的臉。

    他微微彎腰湊近甜酒,嗓音里帶著醉意道:“我說,你喜歡我穿成這樣嗎?”

    “喜、喜歡啊。”

    放大版的帥臉近在眼前,甜酒忽然覺得心跳有些快,人也有些糊涂了。

    “那我以后天天穿成這樣,怎么樣?”

    “好呀。”甜酒抿了下唇,小聲道:“隊長穿西裝也很帥。”

    “那我穿什么,你會覺得不好看?”

    “都、都好看的。”

    甜酒像被狐妖迷了心智的昏君,暈乎乎。

    “真的嗎?”

    封霧身上的酒氣若有似無地蹭過甜酒,甜酒感覺自己都要醉了,醉在隊長的美貌里!

    “隊長。”甜酒小聲道:“你是不是喝的太多了呀?”

    不然怎么好像在勾引他似的?

    “可能是吧。”封霧重新站直,后靠到欄桿上,“你是不是還在想下城區(qū)的事?”

    甜酒怔了下。

    封霧就笑了:“你知道Omega保護組織嗎?”

    “知道。”

    “那附屬星勞動權(quán)益法呢?”

    甜酒搖頭。

    “還有政府補貼,免費義肢,公益慈善機構(gòu),下城區(qū)整治法則,附屬城管理治安法”

    封霧一口氣說出了二十多種法條和機構(gòu)組織,他伸手輕輕順了順甜酒的頭發(fā),柔聲道:“這個世界沒有那么糟糕。”

    “科技發(fā)展的太快了,弊端早就已經(jīng)顯現(xiàn),但不能因為有弊端,人類就不發(fā)展。”

    “目前這個世界的問題確實很大,被金錢權(quán)勢迷了眼的人越發(fā)猖獗,但是”

    封霧湊近他,低聲說:“有人在為這個世界,為這個世界的居民而努力,那不是我們該企及的范圍。”

    “我們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不隨波逐流。”

    甜酒怔怔地看著他,這樣的大道理,他自己從來沒有想過。

    他從遙遠的地球時代而來,他的腦海中也只有他眼下看到的方寸土地,但他卻也明知自己力量弱小,沒辦法讓大家過的更好。

    如果封霧今天不和他說這番話,他可能就會陷入一種思維怪圈,被困在無能為力的漩渦中無法自拔。

    但現(xiàn)在,他忽然覺得籠罩在心頭的濃云被驅(qū)散。

    他知道有人在引導(dǎo)陽光,爭取讓這個世界上的濃云漸漸被光明取代。

    “隊長。”甜酒喃喃出聲,而后靠進封霧懷里,緊緊抱住他的腰。

    凜冽的空氣,夾雜著酒氣和高級皮革的味道沖進鼻腔,甜酒的唇角不自覺地揚起。

    隊長怎么會這么好啊。

    他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他!

    封霧回抱住小隊員,指尖輕輕掃過他后頸的腺體,感覺到懷里人的輕顫,隨即一股明晰的香甜味道彌散開來。

    是甜酒的信息素!

    這一次,封霧終于清晰地感覺到了這股味道,這是種難以形容的美妙滋味。

    就好像曾經(jīng)在選拔賽的賽場中,他看到甜酒肩上扛著炮槍,渾身血污地立在鋼鐵廢墟之上,臉蛋柔軟,眼神卻明亮堅毅。

    像一支張揚而艷麗的鮮紅玫瑰,散發(fā)著幽香,瑰麗而震撼。

    甜酒哼唧了一聲,毛毯從肩上滑落。

    他抬手去碰自己的后頸,手腕卻被封霧提前握住。

    “隊長。”甜酒仰頭看封霧,蹙眉道:“我脖子好癢啊。”

    封霧“嗯”了一聲,之后將自己的掌心附在了他的腺體上,超S+的信息素將甜酒包裹住。

    甜酒舒服地呼了口氣,黏糊糊地抱著封霧的腰,說:“隊長,你的信息素好好聞啊,我感覺好舒服。”

    “舒服?”

    “嗯。舒服”

    舒服到他都困了,甚至忽然就被睡意侵襲,沒了意識。

    封霧把他抱起來走進屋,脫了外套后將他放進被子里。

    青春期的AO發(fā)育的時候都會難受,很多時候都是家長輔助引導(dǎo)和保護的,免得他們弄傷了自己。

    只是沒想到,封霧居然嘗試安撫了自己的Omega,這種感覺真新奇。

    恐怕這世上,也沒哪個Alpha,會親自陪自己老婆二次發(fā)育吧?

    第35章  情人眼里出西施?

    中游賽的最后一場比賽, 終于確定于“假賽事件”發(fā)生后的第七天進行。

    FOX緊鑼密鼓地訓(xùn)練復(fù)盤,針對Night的打法也商量出了好幾種對陣方式。

    只是在大家都以為假賽事件已經(jīng)結(jié)束的時候,F(xiàn)OX的贊助商居然直接派了一個人過來, 將封霧和周富年請去了。

    “難道是要給咱們追加贊助?”林洛海猜道。

    甜酒開心道:“那我們的工資是不是更多啦?”

    “是啊。”

    “好耶!”

    甜酒眼睛亮亮的, 封霧之前送了他那個熱氣球飛行器,他就一直想回給封霧一個禮物,但不知道送什么好。

    畢竟封霧身價那么貴,平時的吃穿用度都比甜酒這個小土包子好多了,而且他根本什么都不缺。

    如果甜酒的年薪再多一些,他能選擇的東西就更多啦。

    甜酒美滋滋幻想了一堆, 可想象中的加薪并沒有, 因為周富年回來的時候是罵罵咧咧進門的。

    封霧倒是風輕云淡,跟沒事人一樣, 只有周富年氣的吹胡子瞪眼。

    “媽的, 太他媽惡心了。”周富年腦仁疼:“真讓你們說著了,這群王八犢子就是一層一層護, 讓老子打假賽, 他們怎么不上天呢!”

    甜酒驚訝地朝封霧看去, 封霧走到他身邊坐下, 道:“贊助商讓我們這次務(wù)必輸給Night, 否則就撤資。”

    “為什么!”

    “因為Night就是群小人!”周富年咬牙道。

    石新乘給他倒了杯水:“所以他們撤資了嗎?”

    “撤了, 還給了我們違約金。”周富年仰頭灌了兩口水,說:“贊助商說是有人讓他們這么做的, 他們也沒辦法。”

    意思就是,想讓他們打假賽的人, 實力比他們現(xiàn)有的贊助商強得多, 贊助商不敢惹他們, 只能對FOX撤資了。

    其實如今FOX的發(fā)展勢頭這么沖,人氣如日中天,贊助商也不想撤資。

    但對了眼前的利益,未來在其他利益鏈上被針對顯然不值得,他們也只是丟下FOX這個燙手山芋,免得引火上身。

    “看來加薪?jīng)]希望嘍。”林洛海伸了個懶腰,笑說:“不過反正也夠用,以后咱們打比賽還能繼續(xù)掙,不缺這一個贊助。”

    甜酒贊同道:“對的,而且咱們要是能打進上游賽,肯定會有新贊助的。”

    周富年知道這個理,但還是生氣。

    “好了。就算不打假賽,Night的實力也不容小覷。”封霧理智道:“就剩兩天就要比賽了,大家加把勁。”

    “加油!”甜酒揮小拳頭。

    林洛海蹦起來,說:“雞血滿滿啊,咱們現(xiàn)在打兩把?”

    “等一下。”莫里和石新乘同時開口。

    眾人一怔,他倆自己也懵了下。

    “你先說吧。”莫里道。

    石新乘點頭:“我和家里人商量一下,讓他們贊助咱們。”

    封霧驚訝抬眉,隨即笑說:“不用,咱們現(xiàn)在不知道什么情況,就先別坑自己人了。如果和Night的比賽贏了,你再說也不遲。”

    “對。”周富年冷靜下來,拍拍石新乘的肩,道:“不過得謝謝你啊小石,我忽然覺得咱們還有退路,也有底氣了。”

    不至于直接沒了希望。

    石新乘聽他們這么說,便也沒再執(zhí)意勸,不過心里想著要早點和家里人說一聲。

    他雖然是個Beta,但卻是家里的獨子,他們家也沒有什么偏見,以后家產(chǎn)都是他的,他想怎么用怎么用。

    只是他說想把錢投到戰(zhàn)隊身上的話,總感覺家里人不一定會支持,但總要試試。

    “莫里剛才想說什么來著?”他問。

    莫里垂頭,不知道怎么開口好。

    眾人也不催他,只安靜等著。

    半晌,他才組織好語言,低聲道:“Night會做的事,應(yīng)該不止這些。”

    “后面他們可能會用各種各樣的手段抨擊FOX,讓我們分心。”

    “比如呢?”

    莫里扶了下眼鏡:“比如,在網(wǎng)上造謠我曾經(jīng)離開戰(zhàn)隊的原因之類的。”

    他曾經(jīng)是在選拔賽之后被選入Night的,進去僅一個月,他就被列入首發(fā)名單,和紅月等人一起訓(xùn)練。

    他用可以增加隊友移速和攻擊力的輔助技能,配合著紅月,讓他成為了幾乎從不失手的聯(lián)賽第一竊賊。

    在Night待過的那一年中,莫里起初是非常開心的,和紅月也是形影不離的好友。

    并且平時的訓(xùn)練中,隊友們也都是正常打比賽,從來沒有過不正當?shù)男袨椤?br />
    直到真正的聯(lián)賽開啟,莫里才發(fā)現(xiàn),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的隊友們是怎么影響對手心態(tài)的。

    他甚至曾經(jīng)目睹過他的一位Alpha隊友,用高級別的信息素,迫使對手隊伍中的一位Omega發(fā)情,讓對方迫不得已臨時換了替補上場。

    而莫里直到這時才發(fā)現(xiàn),其實他開始打晉級26強的比賽以來,遇到的所有對手其實都曾經(jīng)在賽前被爆出過各種各樣的黑料。

    這些黑料似真似假,會讓所有被攻擊的人忍不住在意,進而影響比賽。

    可那時候莫里卻并沒有深想,只覺得那些瓜與他無關(guān)。

    可事實上,那些不過是Night為了勝利使出的手段罷了。

    莫里質(zhì)問過,吵過,可紅月卻哄住了他,并表示不會再讓隊友們做這種事。

    其實也說不準莫里到底是真的被友情牽絆,還是被那個“第一輔助”的名氣所束縛。

    總之,他在明知隊友們有這種行為的情況下,仍然陪著他們一起,打完了那一年的聯(lián)賽,甚至成功打進了上游賽的前三。

    可在他看到三進二比賽前,他最信任的朋友紅月,在休息室里將一針催情劑注入到敵隊一位Alpha法師手臂中時,就明白這個隊他是待不下去的。

    因此,他直接棄了那一場比賽,賠了巨額的違約金直接退隊。

    他的退出,讓Night在最有可能拿下冠軍的那一年,和冠軍失之交臂,紅月他們自然對莫里懷恨至極,Night的粉絲們也深惡痛絕。

    各種造謠和污蔑從那時便傳開,莫里曾經(jīng)一度支撐不住差點自殺。

    可紅月卻在那時找到了他,威逼利誘,想讓他回來繼續(xù)打比賽。

    莫里不愿意,那三位Alpha隊友便集體放出信息素壓制他,誘使他發(fā)情。

    莫里當時害怕急了,用一把水果刀割開了手腕。

    紅月他們怕他真的死在那里,才無奈放了他,但那之前他們還直接把莫里的智腦格式化,銷毀了他們欺負莫里的那段影像。

    可那之后,他就開始對Alpha的信息素過敏,輕則嘔吐,重則窒息。

    但他的躲避,換來的卻是Night更加惡毒的報復(fù)。

    他們四處散播他勾引Alpha隊友的謠言,還說他曾試圖毀壞紅月的腺體,只因為他嫉妒紅月的天賦,以及嫉妒紅月被戰(zhàn)隊所有人寵愛這件事。

    這些離譜的言論,和莫里之前表現(xiàn)出來的形象完全不符合,莫里的粉絲們也一直在質(zhì)疑。

    可莫里退隊是事實,這一點在外人看來確實不占理。

    畢竟那一年的Night,真的距離冠軍只有一步之遙。

    莫里一開始是想把自己經(jīng)歷的事說出來的,但家里人不理解他,他的賬號也被強制禁言一年,他成了一個“啞巴”。

    沒人理解他,時間長了,他一直不回應(yīng),導(dǎo)致他的粉絲們也對他失望了。

    而當時Night的粉絲眾多,紅月的粉絲更是偏激。

    所以剛開始的那段時間,莫里幾乎走到哪,都會被人指指點點。

    他從張揚的新星,變成了人人喊打的惡人、叛徒,甚至還有些Alpha覺得他是個隨便和誰都能睡的Omega,各種言語和行動騷擾更是讓他不堪其擾。

    莫里幾次想要自殺,幾次又因為心中的不甘而活了下來。

    但那之后,他便開始留長長的劉海,戴上大框眼鏡擋住自己的臉。

    那些好看的衣服也被他收進衣柜最下格,換成了肥大難看的衣物。

    如今事情過去了這么多年,但仍然有Night的粉絲看不慣他。

    他之前在學(xué)校里第一次遇到甜酒那次,也是Night的激進粉絲干的。

    “太過分了!”甜酒猛拍了下桌子。

    堅實的大理石茶幾咔嚓一聲,從他掌心處開始,寸寸龜裂出蛛網(wǎng)般密密麻麻的紋路。

    眾人:“!”

    莫里咽了下口水,回憶前事時的憤恨和不甘,也被這一掌拍的煙消云散。

    他甚至有些想笑,是那種輕松的笑。

    甜酒騰地紅了臉,手放在茶幾上,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收回來。

    封霧輕嘆,握住他的手腕。

    他看了下甜酒的掌心,整片掌心都紅了,但這是因為他愛留痕,實際上甜酒都沒感覺到疼。

    封霧握住他的手,輕輕幫他揉掌心,同時對莫里說:“你那里有沒有留存過什么證據(jù)?”

    莫里搖頭:“他們做的很謹慎,每次都是找監(jiān)控死角,做完事后還會清理對方的智腦。”

    “我被他們威脅的時候,也是在完全封閉的環(huán)境里,智腦也被他們格式化了。后面他們就沒再找過我,我這里也只有被Night的粉絲們欺負時的記錄,但沒有直接指向Night的。”

    “太他媽惡心了這群人。”林洛海臉色非常難看。

    石新乘道:“我的智腦是最頂配的那種,不知道能不能恢復(fù)你的數(shù)據(jù)。”

    “不能。”莫里搖頭:“我試過了,沒用的。”

    周富年深深嘆了口氣,道:“難怪你那么排斥Alpha。”

    莫里平時對封霧敬而遠之,對林洛海的靠近更是渾身炸毛,只有甜酒能和他玩在一起,大家還以為是莫里孤僻,沒想到原因是這個。

    林洛海抬眼看向莫里,低聲道:“對不起啊。”

    他每次碰到莫里,對方的反應(yīng)都很好玩,他就很喜歡招惹他。

    “我如果知道你是討厭Alpha,肯定就不會總逗你玩了。”他很后悔,還有些尷尬。

    莫里搖頭:“沒事,你沒泄露過信息素,所以還好。”

    “時間還早,等會就去醫(yī)院體檢吧,看看你的身體還有沒有其他問題。”封霧上次給大家約的體檢,還一直沒去。

    “至于Night的事,沒證據(jù)就造出證據(jù)來。”

    “造出證據(jù)?”甜酒不解。

    封霧點頭:“這兩天如果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咱們都不需要回應(yīng),就讓他們先瘋吧。”

    等到賽前賽后,他們兩隊總要見面的。

    既然Night喜歡影響對手心態(tài),那就給他們這個機會。

    如果賽前Night沒有做太偏激的事,那等到賽后FOX贏了比賽,他們就集體去Night面前炫耀,就不怕他們不露出馬腳。

    大家都明白了他的意思,甜酒側(cè)頭看封霧,雙眼放光地夸贊:“隊長你好聰明啊!”

    封霧輕咳一聲,掩住嘚瑟的唇角。

    眾人:“”情人眼里出西施?

    “行了行了,咱們?nèi)ンw檢。”周富年急忙起身,把眾人叫起來。

    他們這一群單身漢留在這里被虐可太慘了。

    檢查結(jié)果很快就出來了,大家都沒問題,只有莫里的檢查結(jié)果有點出人意料。

    他對Alpha信息素過敏其實不是生理疾病,而是心理疾病。

    這種病沒辦法用藥物治療,只能讓他自己漸漸放下過去,重新接納自己才行。

    醫(yī)生還給出了一個辦法,可以請熟悉且信任的Alpha幫忙釋放信息素,讓莫里慢慢習(xí)慣和接受。

    可自從莫里不顧反對退隊之后,他和家里人的關(guān)系就冷了,轉(zhuǎn)而全心全息培養(yǎng)他的Alpha弟弟。

    因此,莫里根本沒辦法請父親幫忙,于是這個重擔就落在了林洛海身上。

    封霧的信息素太強大,不適合做這種事,林洛海正好。

    于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莫里一看到林洛海就想吐,搞得林洛海都快覺得自己的信息素真的很臭了。

    基地里每天熱熱鬧鬧雞飛狗跳,網(wǎng)上也一樣熱鬧。

    如大家所料,Night果然放出了各種似是而非的信息,引導(dǎo)大家攻擊莫里。

    甚至,還有一部分人開始用封霧的身世說事。

    封霧的身世一直都是個謎,因此大家對他的猜測非常多,現(xiàn)在便有人給他扣了一個私生子的名頭。

    只是這種言論剛出來不到一個小時,就全部消失的干干凈凈。

    并且再有人想要將“封霧”和“私生子”,或者和“家庭”這種詞聯(lián)系在一起時,該條動態(tài)就絕對發(fā)不出去。

    就連縮寫都不好使。

    大家便知道這是有一雙大手在操控,他們根本碰不得封霧。

    于是說來倒去,封霧不能說,甜酒的事大家都知道,石新乘的信息和背景也干干凈凈,林洛海因為之前和高利貸來往的事,也被網(wǎng)友挖出了家庭背景,知道他借高利貸只是為了賠償受害者,而他本身也是受害者,反而獲得了同情。

    因此這幾個人都沒辦法攻擊,他們便把所有的火都沖向了莫里,試圖用這種方式讓莫里分心。

    可莫里一心努力克服心里障礙,滿腦子都是林洛海氣泡水味的信息素,根本關(guān)注不到這些,Night的金算盤直接打空。

    很快,比賽之日到來。

    兩個隊伍如往常一樣,早早來到露天體育場的外圍,并且在飛行器降落場狹路相逢。

    天色有些陰沉,微涼的風吹動眾人的衣擺和發(fā)絲。

    飛爾風歡快的聲音響徹天空,觀眾們瘋狂歡呼吶喊,F(xiàn)OX和Night的隊名一聲高過一聲。

    紅月穿著猩紅的隊服,在四位Alpha隊員的簇擁下走到甜酒他們面前,盈盈一笑:“你們好啊。”

    而后,他的視線落在莫里身上,一字一頓道:“好久不見呀,莫里。”

    *

    作者有話要說:

    第36章  我跟隊長就是天下第一好的好朋友!

    紅月笑的很友善, 就連打招呼的語氣和神態(tài),都好像是單純地在和莫里敘舊。

    但知道他曾經(jīng)做過什么之后,F(xiàn)OX眾人對他都不可能有好感。

    莫里抬眼看他, 淡聲道:“好久不見。”

    “看來你現(xiàn)在過的很好嘛。”紅月的視線從其他幾人身上略過, 意有所指地說:“這個戰(zhàn)隊還真適合你。”

    不是殘疾就是瘋子預(yù)備役,還有一個一事無成的Beta和下城區(qū)的小混混,和莫里如今這個樣子,還真配。

    Night的另外幾位隊友都要笑不笑的,像是在看笑話。

    “確實合適啊。”甜酒笑出小虎牙,對紅月說:“沒有霸凌, 沒有謊言, 這樣的戰(zhàn)隊才適合莫里呢。”

    紅月回望過來,挑眉道:“謊言?你們確認過誰才是騙子嗎?”

    這是明晃晃的挑撥, 但凡他們對莫里有了一點懷疑, 心態(tài)就會發(fā)生改變。

    “走著瞧唄。”林洛海慢吞吞道。

    紅月輕嗤一聲:“看來莫里確實有本事啊。哦,是僅指在‘讓Alpha隊友保護自己’這件事上。”

    莫里抬眼看他, 紅月卻突兀地朝他放出信息素。

    與此同時, 他的另外幾位隊友也都放出信息素。

    這種在上城區(qū), 并且在比賽現(xiàn)場公然釋放信息素的行為, 是明令禁止的。

    可他們卻有恃無恐。

    并且, 他們釋放信息素的目的, 本來也不是為了嚇唬莫里,而是逼封霧放出信息素。

    眾所周知, 封霧的信息素有多不穩(wěn)定,他們篤定了封霧不敢在賽前釋放。

    如果他不放, 那莫里和林洛海肯定就會被壓制, 莫里一個Omega, 雖然是S級,但也擋不住他們的攻擊。

    如果封霧出手了,那他說不定在比賽中就會失控,或者無意識釋放信息素,影響到距離他那么近的隊友們。

    只是他們想的太簡單,封霧根本不怕短暫地使用信息素。

    而且最近因為甜酒的信息素影響,封霧甚至連狂躁期的癥狀都沒再出現(xiàn)過,穩(wěn)定的不能再穩(wěn)定。

    于是,在那些信息素壓過來的同時,封霧的信息素就反擊了回去。

    超S+的信息素威力驚人,嚇得紅月他們立刻后退好幾步。

    他們集體收了信息素,而紅月卻忽然大喊道:“你們居然在公共場合釋放信息素!我要舉報你們!”

    “是嗎。”封霧勾唇:“你信不信即便你告到聯(lián)盟,也沒人敢把我怎么樣?”

    Night眾人一怔,隨即想起之前連封霧家庭的事都不能提的事來。

    “有請FOX入場!”飛爾風的聲音響徹體育場,觀眾們瘋狂歡呼。

    封霧扶了下甜酒的背:“走了。”

    五人在瘋狂的歡呼聲中,踏上飛行器,和周富年一起飛入體育場。

    例行公事的狠話環(huán)節(jié),F(xiàn)OX仍舊保持以往的習(xí)慣,只字不提對手,讓Night想說點什么都說不出來,畢竟他們單方面說狠話,實在有些掉面。

    比賽開始,兩隊人在峽谷相遇。

    甜酒扛著黎鍛給自己做的全新大炮,快快樂樂發(fā)育。

    Night的打法前期都很穩(wěn)健,只等紅月發(fā)育起來,之后就開始他們的騷操作,因此前期的時候,優(yōu)勢在FOX這邊。

    甜酒吃完了第一路兵線,封霧也將上野區(qū)所有野怪和下野區(qū)的紅BUFF吃掉,兩人便悄悄集合,潛入敵方紅區(qū)。

    竊賊是個非常依賴藍BUFF的職業(yè),所以紅月往常都是開始就拿藍,之后再打紅。

    而竊賊在打野方面,和劍士,尤其是像封霧這樣聯(lián)賽第一的劍士是沒得比的。

    所以當甜酒和封霧躲到敵方紅BUFF旁邊的草叢之后,紅月才姍姍來遲。

    他開了隱身,悄無聲息地來到紅區(qū)。

    飛爾風激情解說:“我的天吶,紅月對我們的野區(qū)流氓組合還一無所知!”

    “不過這也怨不得Night不提防,而是因為在前面幾場比賽中,F(xiàn)OX從來沒有在第一輪野區(qū)的時候蹲過人!”

    “紅月十分依賴經(jīng)濟,如果他的第一輪野區(qū)被入侵,并且被拿下一血的話,他后面將會非常難受!”

    與此同時,Night中路的法師去往下路,和莫里還有林洛海發(fā)生了一波小規(guī)模團戰(zhàn)。

    莫里他們早有預(yù)料,一邊打一邊撤,既拖住了對方法師的腳步,又保證自己不會出意外。

    紅月本來還在打紅,隨意地看了眼小地圖,隨即一驚:“等等,甜酒在哪?”

    “上路沒有。”防御師回答。

    下路的三人被林洛海和莫里的殘血誘著分不開身,但也抽空回道:“不在下路。”

    “他們是不是在打龍?”

    防御師道:“我去看看。”

    可石新乘根本不給他離開的機會,追著他打,不斷牽制他。

    防御師便道:“肯定是在打龍,石新乘不讓我去探。”

    “沒關(guān)系,第一輪給他們就是了,咱們穩(wěn)穩(wěn)發(fā)育就行。”

    紅月將紅BUFF打到殘血,正準備最后一擊普攻時,草叢中卻忽然蹦出來一顆雷,炸在紅BUFF身上,將紅帶走了。

    “他們在我們的紅區(qū)!”紅月驚叫。

    他立刻隱身想跑,但封霧的劍已經(jīng)刺了過來。

    紅月就地一滾,身形短暫地出現(xiàn)了一瞬,隨即立刻隱身。

    但他剛跑兩步,甜酒的炮彈就精準無誤地打在了他身上,收掉全場一血。

    “又是這個眼熟的操作!”

    飛爾風興奮道:“甜酒又一次預(yù)判了對手的位置,并給出致命一擊!想必這一幕會被收入他的個人精彩合集中,未來的戰(zhàn)斗中所有的刺客和竊賊們都該小心了!”

    甜酒和封霧順便把人家的上野區(qū)掃了個干凈,之后各自回到位置,繼續(xù)穩(wěn)穩(wěn)發(fā)揮。

    第二輪野區(qū)的時候,紅月長了心眼,先去拿了紅,并且讓隊友們實時報點。

    “甜酒在下路補兵。”

    “封霧剛才在中路冒頭了。”

    紅月松了口氣,果斷進入藍區(qū),準備拿藍。

    可他的藍又在只剩一絲血的時候,被莫里收走,F(xiàn)OX故技重施!

    紅月這次狼狽逃跑,可封霧卻直接越塔強殺,而后在莫里的回血技能和護盾的雙層保護下,封霧帶著一半的血離開防御塔。

    “為什么不說莫里不在!”紅月氣急敗壞。

    下路的隊友們也懵了:“剛才他還在啊,而且甜酒和林洛海也都在下路,我們被他們打的出不了塔,也不知道莫里什么時候走的。”

    “閉嘴!蠢貨!”紅月眼睛都氣紅了。

    他連送兩個人頭,經(jīng)濟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一會我去下路抓人,你們把人頭給我。”

    “好。”

    第三輪野區(qū)刷新,紅月沒敢先刷野,生怕封霧又帶著哪個隊友蹲他。

    他直接來到了下路,法師清完中路的兵線后,也悄悄來到下路和他匯合。

    他們四個人都聚在下路,而此時FOX的下路,仍然只有林洛海和莫里。

    飛爾風分析說:“Night的做法非常英明,他們需要快點讓紅月發(fā)育起來就不能再依靠野區(qū),送他人頭是最快速有效的方式,這次下路的雙人頭應(yīng)該會被紅月收全了。”

    “但整體來說,不知道能不能算賺到,因為我們能看到甜酒和封霧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打上野區(qū)的龍了。”

    用兩個人頭,換一條龍,在現(xiàn)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確實看不出誰更賺。

    紅月瞅準時機,忽然隱身,悄無聲息地接近林洛海。

    而另外三人也立刻沖過來攻擊林洛海和莫里,林洛海下意識揮出法杖,可法師的一個技能蹭到他身上,他的技能速度慢了一秒,緊接著他手里的法杖就脫手而出。

    所有人的技能幾乎都落在他一個人身上,莫里給的護盾直接被打爆。

    紅月后撤兩步顯出真身,用林洛海的法杖,將他送回了復(fù)活點。

    “靠!”林洛海人傻了。

    紅月乘勝追擊,想要繼續(xù)收掉莫里。

    可莫里兩層護盾加身,還有回血被動,肉的一批,直接一個技能加速,回到了塔下。

    紅月殺紅了眼,想要繼續(xù)越塔強殺,但他們的醫(yī)師卻驚道:“我沒技能了,你別跳!”

    紅月這才止住腳步,忿忿地看著莫里。

    莫里待在塔下,淡定扶了下眼鏡。

    他就知道林洛海保不住,所以剛才是一點技能都沒用,只用了一個給隊友加護盾的被動,然后保住了自己。

    少丟一個人頭,紅月的發(fā)展速度就會慢一秒。

    紅月沒辦法,只能帶著隊友們打下路的龍,準備和FOX一龍換一龍,也不算血虧。

    可這時候,封霧和甜酒已經(jīng)打完上路的龍,并且配合著石新乘,收掉了Night的防御師。

    而后他們根本沒來搶下路的龍,而是再次入侵Night野區(qū),把上野區(qū)掃蕩成空。

    Night的節(jié)奏崩的媽都不認識,紅月氣的心態(tài)都亂了。

    四位Alpha隊友你一言我一語地哄著安慰著,這才讓他安下心來,準備小心發(fā)育。

    醫(yī)師也不去下路了,就一直跟著他在野區(qū)發(fā)育。

    這期間封霧又來了好幾次野區(qū),每次至少都會帶一只野怪回去,把自己和隊友們都喂成了富豪。

    “經(jīng)濟差太大了,但好在紅月的經(jīng)濟起來了,Night也還有機會!讓我們?yōu)樗麄兤矶\!”飛爾風捂住胸口。

    Night的粉絲們尖叫著隊名,激動非常。

    FOX的粉絲們也不甘示弱,兩撥人的口號一聲高過一聲。

    賽場中,兩隊人采取了完全不同的打法。

    Night越是猥瑣發(fā)育,F(xiàn)OX就越浪。

    尤其是甜酒和封霧,收了兩次法師的人頭,將中路一塔拔掉,之后便開始了游走支援,順便偷野的日子。

    甜酒蹦蹦跳跳,肩上的炮走到哪炸到哪,他的技能藍條卻比前幾次比賽要消耗的少的多,技能的強度也比之前強了好幾倍。

    “看來甜酒的新武器給了他更強大的助力,他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省吃儉用,不到萬不得已才放技能的小熊貓了!他今天是酷愛爆破的小布偶!”

    黎鍛滿意看著自己的杰作,他就說他的武器才是最適合甜酒的。

    他朝身側(cè)的老趙看了眼,輕嗤一聲說:“看到了吧?我才是最適合甜酒的裝備師。”

    老趙哭笑不得,連連點頭:“是是是。”

    他也沒想過和人家天才比這個。

    黎鍛心滿意足,腦海中又構(gòu)思出了好幾種裝備,等到FOX參加星際聯(lián)賽前,他一定會做出來更強大的炮槍!

    比賽已經(jīng)進行了一小時二十分鐘,F(xiàn)OX失去了自己的下路一塔,而Night每條路上的一塔都已經(jīng)被拔去。

    “FOX已經(jīng)全體滿級,裝備也趨近神裝,Night目前只有紅月和槍手滿級,團戰(zhàn)中占不了優(yōu)勢啊。”

    飛爾風剛說完,Night的上野區(qū)內(nèi)就發(fā)生了小規(guī)模團戰(zhàn)。

    甜酒和石新乘推掉了上路二塔,之后便進入野區(qū)偷野,可沒想到居然和Night的防御師和醫(yī)師狹路相逢。

    他們沒看到的是,隱身的紅月也跟在隊友身邊,如今的局面是三打二,甜酒和石新乘非常危險。

    “看來甜酒和石新乘至少要留下一個了。”

    大家都是這么想的,可沒想到,紅月此時卻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居然竊取了甜酒的武器!

    甜酒只覺得肩上一空,隨即他身側(cè)就傳來一聲慘叫。

    他嚇了一跳,下意識躲到石新乘身后,而后一探頭,就發(fā)現(xiàn)紅月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此刻正被他的大炮壓著動不了,血條還在瘋狂往下掉。

    甜酒:“你說說你,你又拿不動,還偷。”

    石新乘笑噴,一個技能收掉了紅月的人頭。

    甜酒也重新拿回自己的炮槍,兩人不費吹灰之力,就把發(fā)育等級超低的防御師和醫(yī)師給收掉了。

    “天吶,甜酒的炮槍到底有多重!”飛爾風驚恐。

    所有觀賽的人都同樣震驚,直播彈幕上是一片又一片的“!”和“哈哈哈哈”。

    甜酒這次的炮槍看著比之前的炮槍小了一圈,但重量上卻比之前的要重好幾倍,甜酒拿著也需要用點力氣了,更別說別人。

    三打二,還被人反殺,Night的心態(tài)直接崩了。

    紅月更是,他恨極了甜酒,恨極了FOX的所有人,他的情緒直接失控了。

    他本來精神狀態(tài)就很古怪,陰晴不定的,隊友們平時都得供著他,現(xiàn)在他一發(fā)火,誰也攔不住。

    眾人只見紅月開始瘋了一樣追著人打,不管團戰(zhàn)有沒有勝利機會,甚至就連甜酒他們躲進了防御塔,他都會沖進來拼命。

    甜酒驚道:“他怎么了?看著好奇怪。”

    “瘋了。”封霧一句話給他定性。

    莫里說:“他確實瘋了,據(jù)說他的心理狀態(tài)每年體檢都不過關(guān),但Night卻一力保他。我以前還以為是謠言,現(xiàn)在看來是真的。”

    紅月的抽風,讓Night的節(jié)奏崩的更一塌糊涂,二十分鐘后,便被FOX攻破了高地,打碎了神殿之心。

    之前商量的想讓Night自露馬腳的事,F(xiàn)OX似乎不用再多做什么。

    他們?nèi)缃褚呀?jīng)惹怒了紅月,想必退場之后,對方就會自己找上門來了。

    他們所料不錯,回到現(xiàn)實世界,F(xiàn)OX接受獻花儀式的時候,Night就已經(jīng)離開了體育場,到了主辦方準備的休息場。

    休息場就在體育場旁邊,是給比賽的選手們修整和放松的。

    還有一些貴族會等在那里,等待和自己喜歡的選手們合影。

    FOX最近的熱度和人氣蹭蹭上漲,今天來的貴族中,有大半都是他們的粉絲。

    甜酒被一群Omega圍著噓寒問暖,一個個都散發(fā)著母性的光輝,甜酒受寵若驚。

    封霧身邊也不斷人,但大家都怯生生的,安安靜靜合了照就走。

    林洛海、石新乘和莫里也感受到了大家的熱情,林洛海如魚得水,石新乘和莫里一個比一個拘謹。

    莫里實在不習(xí)慣,就先逃出人群,準備回休息室等他們。

    甜酒他們都注意到他,于是對了個視線之后,他們就只留了封霧和周富年接受后續(xù)的采訪,剩下三人也跟莫里一樣離開了場地。

    他們的熱鬧,和Night那邊形成了鮮明對比。

    紅月后半場的騷操作,讓Night的粉絲們集體失望,別說合影了,不少人甚至都直接在體育場破口大罵,如今休息場的貴族們還都矜持沒罵臟話,但也沒人搭理Night了。

    教練臉色難看地帶著他們進了自己的休息室,但卻發(fā)現(xiàn)紅月不知道什么時候居然不見了。

    “人呢?”

    “不知道啊,剛才還在。”

    眾人慌了,紅月那個精神狀態(tài),不知道會干出什么事來。

    可是忽然,教練接到了紅月的智腦信息,上面簡短地命令他去做一件事。

    甜酒和莫里沒回休息室,而是進入了男O的洗手間。

    他們一人進了一個隔間,甜酒嘆了口氣,說:“我這個智腦太差勁了,前幾天還能勉強用,現(xiàn)在直接卡成一頓一頓的,影音功能都用不了,得換一個新的了。”

    莫里也道:“我這個也是,影音功能好久之前格式化的時候就壞了,之前一直沒錢換,現(xiàn)在也該換了。”

    “那咱們一會吃完飯就去買新的吧。”

    “好啊。”

    甜酒沖了水從隔間出來,準備洗手的時候,卻忽然看到另一個隔間打開,紅月從里面走出來。

    甜酒一怔,眼看著紅月用一個智能鎖扣,把莫里的隔間門從外面反鎖上了。

    非常熟悉的場面。

    “你干什么?”甜酒回頭看他。

    紅月抱臂看著他,唇角帶著笑,說:“看來你和莫里關(guān)系很好啊。”

    “紅月?”莫里沖了水,窸窣幾聲后推門,卻發(fā)現(xiàn)推不開:“紅月你要干什么!有什么沖我來,別碰甜酒!”

    “呦,真是感天動地的友情呢。”紅月嗤笑,一眨不眨地看著甜酒,說:“我看出你和封霧的關(guān)系了。”

    “什么?”甜酒懵了一瞬,這和他們預(yù)想的臺詞不一樣啊。

    紅月朝他走了兩步,甜酒立刻后退,紅月便停下了。

    他嘆了口氣,說:“莫里是不是跟你說我是個壞人,不僅用卑鄙手段陷害對手,還污蔑身為隊友的他、欺負他,把他從Night逼走了?”

    甜酒驚訝,沒說話。

    莫里砰砰拍門:“紅月你他媽放我出去!”

    紅月無視他的叫喊,而是同情地看著甜酒,說:“你真是太單純了,你知道莫里到底是個什么人嗎?他說的那些你也信?”

    “你什么意思?”

    “我這里有另一個版本的故事,你要不要聽?”

    甜酒沒說話。

    紅月眼底神色晦暗,道:“你別看他現(xiàn)在好像很平凡,但他其實有一張非常漂亮的臉蛋,還有一張能說會道的嘴。”

    “他在隊里的時候,口口聲聲說和我是最好的朋友,但轉(zhuǎn)頭他就勾引了我喜歡的Alpha,他最擅長的就是這種事了。”

    甜酒蹙眉看他。

    紅月嘆氣:“霧神是個多搶手的Alpha啊,他那么帥,那么厲害,哪個Omega能抵抗住他的魅力?”

    “你可得小心了甜酒,莫里這個人,最喜歡的就是搶別人的東西。說不定哪天,你的霧神就是他的了,別怪我沒提醒你哦。”

    甜酒眼角一抽,道:“我不知道你誤會了什么,但你當著正主的面都能這么造謠嗎?”

    紅月抬眉:“你不信我?”

    “廢話。”甜酒懟他:“我天天和莫里在一起還能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我為什么要信你,卻不信我自己的朋友?”

    紅月扯了下唇。

    甜酒繼續(xù)道:“倒是你,你真的不用去檢查一下嗎?你的精神狀態(tài)很不對勁,有病要趁早治,不要因為輸了比賽就封閉自己,就不好意思去看病。”

    “身體是最重要的。”

    紅月倏地紅了眼眶,哽咽道:“這場比賽是我發(fā)揮的不好,但你有必要再這么侮辱我嗎?我到底哪里惹了你們不開心,你們能不能放過我!”

    甜酒被他突如其來的反應(yīng)嚇了一跳,而后紅月就忽然跑走了。

    甜酒:“”

    他無言片刻,之后走過去把智能鎖扣拽了下來。

    莫里走出來,笑道:“走了?”

    “走了。”甜酒不解道:“可是他說的話好奇怪,最后居然還跑走了。”

    他們本來以為紅月會瘋到傷害他們呢。

    莫里洗了手,低聲道:“誰知道呢,可能換策略了吧。”

    忽然,他余光瞥見一道身影從洗手間外沖了進來。

    他一驚,下意識向后躲。

    甜酒眼疾手快地攥住紅月的手腕,紅月慘叫一聲,手里握著的針筒便掉在地上。

    莫里立刻把針筒拿起來,不用看他就知道,這就是紅月最常用的那種催情劑。

    “你放開我!”紅月眼眶通紅,沒了剛才的平靜和理智。

    甜酒驚恐地看著他,手上卻輕松地把他控制住,讓他掙扎不了。

    “甜酒!”封霧的聲音從洗手間外傳來。

    甜酒立刻道:“來啦來啦。”

    他就那么單手反攥住紅月的兩只手,把他拽出了洗手間。

    一出去,甜酒就看到洗手間外圍了好幾層的人。

    Night的隊員和教練倒打一耙,怒氣沖沖指著甜酒說:“你這是霸凌!還在聯(lián)賽的賽場上,這也太猖狂了。”

    紅月垂著頭泣不成聲,看著真像是被甜酒和莫里欺負的一樣。

    主辦方眉心直跳,朝媒體們看去。

    這些媒體中有一大半都是直播,現(xiàn)在這一幕直接被全網(wǎng)播了出去,一打眼看過去,紅月還真的是受害者。

    “快放開他啊。”周富年急忙過來,把紅月從甜酒手里“解救”出來。

    封霧和隊友們也一起過來,封霧環(huán)住甜酒,輕聲在他耳邊問:“沒傷到吧?”

    “沒有。”甜酒搖頭。

    他又看向莫里,莫里也搖頭,F(xiàn)OX的幾人這才放下心。

    紅月的隊友們也沖上來,其中一位直接把紅月抱起來,氣道:“你們怎么能這么欺負人,輸了比賽他已經(jīng)很難受了,你們怎么就是不依不饒,就因為他之前和莫里鬧過矛盾嗎?”

    莫里舉起手里的針筒,說:“這是他要注射給我的催情劑,是甜酒控制了他,才沒讓他碰到我,你們現(xiàn)在是倒打一耙?”

    “誰才是倒打一耙?”Night的教練怒道:“注射器在你手里,要不是我們這么多人來了,你們可能就已經(jīng)把它注射到紅月身上了!”

    “我沒有。”莫里大聲道。

    可卻沒人聽,主辦方也急忙安排人把紅月送去醫(yī)院,而后他們又把那個針筒沒收,準備拿去化驗成分。

    “這件事需要好好調(diào)查,在此之前,希望你們兩隊都能積極配合。”

    甜酒和莫里百口莫辯,紅月被隊友們帶走,媒體們一部分追著他們過去,一部分沖到甜酒他們面前。

    封霧他們將甜酒和莫里圍在中間,六人快速離開了會場,乘著飛行器回了基地。

    基地門一關(guān),媒體們進不來,眾人才松了口氣。

    “都存檔了吧?”周富年擦了擦額頭的汗。

    甜酒笑說:“存啦,放心吧教練。”

    莫里呼了口氣,說:“我一開始還真以為他會放棄沖我們動手,沒想到他還是沒變。”

    “還是有點玄幻,他為什么會相信你和甜酒的智腦壞了這種話?”林洛海不解道:“這謊言也太拙劣了。”

    莫里:“因為他太自大了,而且他這種事做了那么多次都沒被發(fā)現(xiàn),他肯定以為這次也一樣順利。”

    “那他是自己把自己玩進去了。”

    “接下來就是讓他們繼續(xù)瘋一段時間了唄。”

    “嗯。”周富年道:“你們把剛才的存檔都發(fā)我,我讓娜娜剪一下。”

    娜娜是他的智腦,非常會剪輯、做海報之類的事,是FOX的宣傳人員之一。

    “行了,吃飯吧。”封霧輕松的很。

    “我想吃炸醬面。”甜酒點菜。

    石新乘:“我也想吃。”

    勞倫斯笑瞇瞇問道:“那就兩份炸醬面,還有呢?”

    眾人陸續(xù)點菜。

    FOX氣氛輕松和諧,一點消息都不透露,Night那邊卻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這件事。

    紅月住進病房,醫(yī)生說他受了驚嚇精神緊張,需要靜養(yǎng)。

    Night就留了兩位隊員照顧他,剩下的人和教練一輕接受媒體采訪。

    直播畫面里,他們義憤填膺。

    “我們知道這次比賽打的不好,紅月本身也已經(jīng)很自責了,心態(tài)也確實崩了。”

    “我們發(fā)現(xiàn)他不見了,就知道他肯定和往常一樣,難過了就躲起來自己悄悄哭,但誰知道他居然被甜酒和莫里關(guān)在洗手間欺負。”

    “這件事真的太惡劣,希望大家不要再罵紅月了,他真的不能再受刺激了。”

    有圖有真相,絕大多數(shù)的觀眾都信了他們看到的“事實”,紛紛指責FOX。

    【剛?cè)肟覨OX,現(xiàn)在果斷棄了,這群人真的太可怕了。】

    【我之前真的覺得甜酒好可愛,但現(xiàn)在才想起來他是個多暴力的炮手,他賽場上殺人不眨眼,現(xiàn)實生活中又怎么可能真的單純可愛?】

    【憐愛紅月了,看樣子之前莫里退隊的時候,就是莫里做了錯事,但Night給他留了顏面沒說開除,而是說他退隊。】

    【抵制FOX!請聯(lián)賽保護選手的人身權(quán)益!】

    一面倒的惡評,把節(jié)奏帶的飛起。

    更別說在話題越發(fā)熱鬧的時候,Night官方還放出了一則視頻,正是紅月和甜酒在洗手間里的兩句對話。

    甜酒說:“有病要趁早治,不要因為輸了比賽就不好意思去看病。”

    斷章取義的一句話,好像甜酒是在嘲諷和辱罵一樣。

    而緊接著,紅月便哽咽道:“這場比賽是我發(fā)揮的不好,但你有必要再這么侮辱我嗎?我到底哪里惹了你們不開心,你們能不能放過我!”

    而后就是一段晃動的影像,能看到這是紅月的角度,他面前站著莫里,對方手里拿著針筒,而紅月則被甜酒控制著,發(fā)出痛苦的哭聲和慘叫。

    這幅畫面欺騙性太強,這回就連FOX的粉絲們,都有倒戈粉轉(zhuǎn)黑的了。

    但也有理智粉說這是拼接的視頻,不知道真正的事實。

    可這些理智言論,卻被統(tǒng)統(tǒng)冠上“腦殘粉”的名頭。

    許多家媒體也蹭著熱度,開始不斷抨擊FOX的行為,并上升高度,說到了什么隊內(nèi)霸凌、校園霸凌之類的,總之都在踩FOX。

    聯(lián)賽官方對這件事非常頭疼,兩頭都是他惹不了的隊,只能含含糊糊說著正在調(diào)查,但他們等的就是哪一方背后的勢力能獲勝。

    又或者,如果哪一方直接贏了輿論戰(zhàn),那他們就可以順水推舟順應(yīng)民意。

    他們因為假賽的事,已經(jīng)失去了公信力,現(xiàn)在自然要找回在民眾心里的形象。

    當天晚上,這件“霸凌事件”就已經(jīng)人盡皆知,F(xiàn)OX宛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Night的官網(wǎng)粉絲數(shù)瘋狂上漲,所有人都在同情他們,甚至要求聯(lián)賽取消FOX的晉級資格,讓Night晉級。

    老趙和李振他們也都來過問情況,不過這件事是他們一群人商量出來的,黎鍛也知道,因此大家都只是擔心莫里的情緒,并不擔心別的。

    “差不多了吧?”周富年問封霧。

    封霧點頭:“可以了。”

    于是,在沉默一下午之后,F(xiàn)OX官網(wǎng)終于給出了對這件事的回應(yīng)。

    他們直接甩出了一則視頻,一如既往的簡單粗暴,標題更是簡潔明了——【來看真相吧。】

    畫面被分成兩塊,是兩個角度的視頻,一個是甜酒的,一個是莫里的。

    畫面一開始,是甜酒和莫里說智腦壞了的事,這時候就有彈幕發(fā)出疑問:【智腦影音功能壞了怎么能錄影?】

    大家?guī)е@個疑惑繼續(xù)看下去,然后就看到甜酒去洗手池洗手,卻發(fā)現(xiàn)紅月從身后出來。

    而后畫面中清晰地看到,紅月把莫里關(guān)在隔間里,之后主動和甜酒說了一堆抹黑莫里的話。

    而莫里的畫面中,就是他怎么都推不開門,只能大聲呵斥。

    甜酒和紅月的對話,讓所有人震驚。

    彈幕上已經(jīng)有人發(fā)出震驚的感嘆號:【紅月這是什么挑撥離間的惡毒發(fā)言啊?甜酒都聽傻了。】

    而甜酒被斷章取義的那段話也被完全放出來。

    【什么啊,我鵝子分明就是在認真建議他有病看病,怎么就剪輯成嘲諷了?】

    緊接著,大家眼睜睜看著紅月變了臉,哭著說出那段綠茶發(fā)言。

    彈幕被一片“?”覆蓋,都被他的變臉神技嚇得不輕。

    甜酒的角度看著紅月跑出去,觀眾們和甜酒一樣無語,而后甜酒把莫里從隔間放出來。

    【允許我偏個題,我家寶貝這個力氣真的太牛了,徒手開智能鎖扣是可以的嗎哈哈哈!】

    甜酒和莫里對紅月的反應(yīng)都很無語,而他們剛聊了兩句,紅月就忽然去而復(fù)返。

    莫里的鏡頭里,他從鏡子里看到一個影子沖過來。

    而甜酒的鏡頭里,他明確地看到了紅月的身影,而后甜酒立刻沖過去攥住他的手腕,控制住他,針筒也掉在地上。

    而莫里急忙把針筒撿了回去,免得紅月繼續(xù)拿著它作亂。

    【靠,原來針筒是這么跑到莫里手里的!】

    【他媽的我還真以為是莫里和甜酒要害人,合著小丑是我?】

    莫里和甜酒顯然都嚇得不輕,封霧叫了他們之后,他們便拎著紅月出了門,這就和今天各大媒體的直播畫面對上了。

    事情到這里就清楚了,可視頻卻沒結(jié)束。

    石新乘拍攝的畫面出來了,他將一個硬幣大小的攝影機黏在Beta洗手間的門口,正好能錄到男Omega洗手間的門口,這兩個洗手間相隔并不遠。

    鏡頭里本來沒有人,忽然,紅月從洗手間跑出來,而后從男A洗手間里伸出一只手,給紅月遞了一個針筒。

    紅月側(cè)耳聽了一下洗手間里的動靜,又看了一遍周圍有沒有其他人,這才拿著針筒重新沖進洗手間。

    而這時,男A洗手間里的人鬼鬼祟祟地跑出來,離開了這里。

    這個Alpha也并不陌生,就是Night的防御師。

    鏡頭一換,這回是林洛海拍攝的角度。

    他站在走廊里,看到Night的休息室門打開,而后教練帶著另外幾個隊員,去了主辦方的休息間。

    而那個防御師這時候從洗手間所在的拐角沖出來,驚慌失措地對著媒體們喊道:“誰看到我們教練了!紅月和甜酒在洗手間打起來了!”

    【我操了,原來是這樣!】

    【啊啊啊啊氣死我了!讓我看看誰再敢罵我鵝子!】

    【之前嚷嚷著脫粉的那些別讓我看到你們再舔FOX,我真的會見一次罵一次!】

    這一波反轉(zhuǎn)又反轉(zhuǎn),讓所有人瞠目結(jié)舌。

    但這還沒結(jié)束,F(xiàn)OX在半個小時后,又發(fā)了一條視頻。

    這段視頻的配文是:【我們承認這次是一個局,但這是因為我們被逼無奈,只能用這種方式讓Night暴露他們的本性。】

    下面一段文字,簡潔明了地寫明了莫里當年退隊的真相,以及他曾經(jīng)被隊內(nèi)霸凌的事件。

    而下面的視頻里,是莫里這幾年來,被Night的粉絲們各種傷害和欺負的畫面。

    霸凌者被打了碼,并且這些畫面很雜亂,但觀看者以第一視角感受霸凌,聽著莫里壓抑的悶哼,所有人都覺得窒息。

    尤其在看到莫里手腕上那個深深的割傷后,大家的心都直接被揪住了。

    【嗚嗚嗚我的莫里,在你最需要我們的時候我們卻不在,我好難受啊喘不上氣了。】

    【好難過啊救命,他到底過了多久這樣的日子?Night和Night粉你們做這些良心能安嗎?】

    【難怪洗手間里莫里說智腦被格式化后用不了,紅月就真的肆無忌憚地裝起來,原來格式化就是紅月干的!】

    視頻的最后,是莫里和甜酒的初遇。

    【救命啊,最后甜酒從隔間外給他遞抑制劑的時候,我真的直接爆哭。】

    【莫里打開門看到甜酒的時候,應(yīng)該是真的看到光了吧。】

    【也難怪他沉寂那么久卻忽然參加了FOX的選拔賽,誰會沒有屈光的本能呢?】

    【嗚嗚嗚兩個小天使,幸好你們遇見了,幸好有FOX!】

    兩段視頻,讓輿論直接兩級反轉(zhuǎn)。

    Night那邊亂成什么樣了不知道,反正聯(lián)賽官方是直接宣布這件事極度惡劣,并且他們公布了那個針劑的結(jié)果,那就是催情劑,而是是高濃度立刻見效的那種。

    私藏催情劑是重罪,更別說他們還試圖用這個害人。

    所以紅月這個主謀,和Night的每個人都逃不了干系。

    并且,這件事影響太大,F(xiàn)OX文案里寫出的那些在賽前給對手注射藥品這種事太驚人,所以聯(lián)賽還會繼續(xù)徹查下去,有關(guān)部門也都會介入其中。

    Night背后的資本一開始還想保住他們,實在是他們前期投入了太多。

    而且最重要的是,資本控制者和紅月的關(guān)系非常親密,這也是紅月在隊里恃寵而驕的原因。

    但FOX的證據(jù)一個又一個甩出來,輿論暫且不說,隊內(nèi)霸凌和私藏催情劑已經(jīng)是犯罪的范疇,他們就是想保也保不住人了。

    下午的時候,網(wǎng)上還是一面倒的對FOX的辱罵和嘲諷,但現(xiàn)在所有人都在同情,都在道歉。

    #對FOX道歉#的話題也被頂?shù)搅诵蔷W(wǎng)熱搜第一,F(xiàn)OX的實力和人品直接為他們再次猛圈了一波粉。

    甚至因為他們團除了石新乘之外,每個人都有多多少少的慘事,因此他們還被冠上了美強慘團的名號,狠狠虐了一波粉。

    當然,如果非要整整齊齊,那石新乘追夢失敗就要回家繼承家產(chǎn),可能也算另一種意義上的慘。

    “真他媽痛快!”周富年樂的猛灌了一口啤酒。

    石新乘哈哈笑:“他們可能以為在玩梗,但對我來說,回家繼承家產(chǎn)真的很慘。”

    眾人都笑起來。

    林洛海仰頭看著餐廳華麗的吊燈,輕嘆了口氣。

    他知道莫里曾經(jīng)過的不好,但親眼看到那些視頻后,他才知道他的想象力有多匱乏,而莫里曾經(jīng)經(jīng)受的那些事有多殘忍。

    之前他本來還在抱怨要幫莫里治病的事,但現(xiàn)在,他覺得能幫著莫里從那樣的陰霾中走出來,對他來說是一件很值得去做的事。

    封霧看了眼時間,說:“我上樓看看他們。”

    從事情反轉(zhuǎn)之后,甜酒和莫里就去二樓露臺說悄悄話了。

    現(xiàn)在過了一個多小時了,怎么也聊差不多了吧。

    周富年好笑道:“你是擔心啊,還是吃醋啊?”

    “不是吧,隊長連莫里的醋都吃?”石新乘不太信。

    封霧卻淡定一笑:“我當然是擔心隊員的情緒。”

    “你看。”石新乘覺得自己想的才對。

    可緊接著,封霧就又說:“不過我當然也很醋。”

    石新乘:“”

    周富年大笑。

    林洛海起身道:“隊長我也過去吧。”

    封霧驚訝一瞬,隨即恢復(fù)正常道:“走吧。”

    兩人上了樓,發(fā)現(xiàn)甜酒和莫里一人披了個厚毯子,兩小坨在露臺上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什么。

    甜酒好奇道:“莫里,紅月說你其實長得可好看了,你快給我看看你的臉。”

    認識這么久,其實甜酒還沒真的看清過莫里的臉。

    莫里沉默片刻,就在甜酒準備說“算了”的時候,他卻抬手摘下了眼鏡。

    他的眼鏡其實根本沒有度數(shù)。

    他垂著頭,呼了口氣,才抬手把自己的發(fā)簾向后捋去,露出了整張臉。

    甜酒:“!”

    “你好漂亮啊莫里!”他眼睛都亮了。

    莫里的臉很小,和甜酒這樣軟乎乎的狗狗眼不一樣,莫里居然長了一雙桃花眼,配上他巴掌大的臉,簡直就是清冷美人標配!

    而且他的每個五官都精致的恰到好處,好看的不得了。

    甜酒顏控屬性直接爆炸,可是莫里卻只給他看了兩秒,就又放下發(fā)簾,帶回了眼鏡。

    “莫里,你是因為之前的事,所以才擋著臉的嗎?”他問。

    莫里點頭:“我習(xí)慣了。”

    “可是現(xiàn)在他們都要被懲罰了,而且你在我們身邊,不用擔心有人會欺負你。”

    甜酒開導(dǎo)了半天,最后終于說出自己的最終目標:“你以后把臉露出來嘛,可好看了。”

    莫里笑出聲,說:“你這話要是被隊長聽見,估計又要吃醋。”

    “隊長才沒有那么小氣。”甜酒驕傲道:“而且雖然咱們都是最好的朋友,但在我心里,隊長是不一樣的。”

    “我跟隊長就是天下第一好的好朋友!”

    封霧剛拉開露臺的玻璃門,就聽到這句話。

    封霧:“”

    *

    作者有話要說:

    第37章  他一醒就找你。

    露臺門被拉開的聲音, 驚擾了甜酒和莫里,兩人同時向后看去。

    “隊長。”甜酒眼睛一亮,“我正好跟莫里說咱們兩個天下第一好呢, 你就來啦。”

    好默契呀!

    莫里扶了下眼鏡, 擋住眼底的笑意。

    林洛海卻直接不給面子地笑出聲,故意說:“原來小酒和隊長最好啊。”

    “對呀。”甜酒起身走到封霧面前仰頭看他,期待道:“隊長,你也跟我第一好吧?”

    封霧:“嗯我忽然想起件事,你們繼續(xù)聊。”

    說罷,他就轉(zhuǎn)身下了樓, 留下甜酒懵在原地, 喃喃道:“隊長是不是不舒服呀?”

    “應(yīng)該是挺不舒服的。”林洛海幸災(zāi)樂禍道。

    叫封霧每天在他們面前炫耀,這回尷尬了吧。

    “是不是喝多了啊。”甜酒有些擔心:“我去給他熱杯牛奶吧。”

    “哎——”林洛海眼睜睜看著甜酒小跑著下了樓。

    嘖, 煩人的小情侶。

    莫里也起身道:“我也回房了。”

    “別啊。”林洛海抓住他手腕, 把他重新帶回露臺。

    “干什么?”

    “給你治病唄,難不成跟你談情說愛?”

    莫里:“”

    封霧下樓后直奔游戲倉, 直接開了把單人游戲, 拿著個大炮到處轟。

    他太陽穴突突地疼, 又氣又無力。

    還以為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接觸, 甜酒至少已經(jīng)有點開竅了, 沒想到人家還把他當“天下第一好的好朋友”!

    他就不明白了, 哪個好朋友整天牽手擁抱,晚上還一個被窩睡覺的?

    甜酒的生理認知和生活常識, 到底是從哪學(xué)的?

    轟了二十多分鐘,他成功拿下勝利, 退出游戲。

    他剛睜開眼, 就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坐著個人。

    甜酒搬了個椅子在他身邊, 見他睜眼立刻笑出小虎牙,甜甜地說:“隊長你打完啦?”

    封霧失笑,無奈地“嗯”了一聲。

    對著這個人,他還是生不起氣來。

    “這個給你。”

    “牛奶?”

    “嗯嗯。”甜酒叮囑道:“有點燙,你慢點喝。”

    封霧對這種奶兮兮的東西都不怎么感興趣,但這是甜酒給的,他就兩口干了。

    “怎么給我熱牛奶了?”他問。

    甜酒:“我怕你喝多了難受,牛奶雖然不能解酒,但喝了會舒服點。”

    小隊員都會照顧他了,還說這是朋友?

    不過

    封霧抬眉:“我沒喝酒啊。”

    “啊?”

    “你聞聞。”封霧湊近他,身上只有清淡的洗發(fā)水的味道。

    甜酒驚訝地瞪圓了眼:“那我剛才聞到的酒味是林哥身上的嗎?”

    “是吧。”

    “可是如果你不難受,為什么剛才不理我就下來了?”甜酒不解道。

    封霧一頓,忽然有些心虛:“我沒有不理你啊。”

    “你有。”甜酒蹙眉:“我問你‘我是不是你天下第一好的好朋友’,結(jié)果你沒回答我。”

    封霧清了下嗓子,說:“這事啊,我真沒不理你,就是不知道該怎么說。”

    “這很難回答嗎?”

    “嗯。”

    他說是好朋友吧,就把甜酒往好兄弟那方面引了,但如果實話實說,又怕嚇到他,可不就是難說嗎?

    甜酒抿唇,明白了封霧的意思。

    他覺得自己可能不是隊長最好的朋友。

    畢竟他在這個世界是初來乍到,認識的人都沒幾個。

    但封霧從小在這里長大,他和周富年、張思遠都是很好很好的朋友,認識的時間比認識他久多了。

    唉。

    封霧眼看著他臉色幾經(jīng)變換,最后蔫噠噠地嘆了口氣。

    “想什么呢?”

    “沒什么。”甜酒很失落,還有點難過。

    封霧被他這個小表情搞得有些慌,下意識抬手揉他頭:“怎么了?我惹你不高興了?”

    “沒有。”

    甜酒躲開他的手,小聲說:“我困了,先回去睡了。”

    封霧立刻起身跟上他,一直進了臥室之后,封霧才不由分說地把他抱進懷里。

    “隊長?”甜酒抬頭看他。

    封霧和他對視:“說吧,自己胡思亂想什么呢?”

    “我沒有亂想。”甜酒靠進他懷里,小聲說:“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了,可是你好像和別人才最好。”

    友情也是會吃醋的,甜酒知道自己現(xiàn)在就是醋了。

    封霧悶笑,說:“我跟你當然是最好的。”

    “我說的難回答,是因為我對你,和對普通朋友不一樣,要要更親密一些。”

    甜酒抬頭看他,似乎是想分辨他說的話是真是假。

    但隊長不會騙他的!

    他立刻開心了:“那你也跟我最好了對不對?”

    “當然。”

    甜酒頓時笑出了小虎牙。

    封霧磨了下牙,真想抱著人親兩口。

    他的流氓心思壓制的很好,面上還溫和道:“時間不早了,睡吧。明天咱們再去醫(yī)院復(fù)查一下。”

    “嗯嗯。”

    兩人如往常一樣同床共枕,睡著了之后,甜酒也習(xí)慣性地滾進封霧懷里。

    可到了半夜,封霧卻忽然驚醒。

    空氣中濃重的香甜味道,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濃。

    封霧急忙開了燈,發(fā)現(xiàn)甜酒痛苦地合著眼,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紅暈,呼吸異常急促。

    “甜酒,甜酒!”

    甜酒根本聽不到他說話,渾身都像火燒一樣,胸口大幅度起伏著。

    好難受,好熱。

    睡衣領(lǐng)口此刻好像變得非常緊,似乎正緊緊勒著他的脖頸。

    甜酒伸長脖子想透氣,但還是覺得窒息。

    他的手軟綿綿的,連解開扣子這種事都做不到,只能無助地抓著衣領(lǐng),生理性的眼淚從眼角滑落,滾燙的溫度似乎要燙傷他的臉。

    “隊長”他無意識地喃喃著,呼吸都在顫抖。

    忽然,他覺得有股清涼的味道包裹住他,同時,熟悉的懷抱將他環(huán)住。

    甜酒呼吸更重了,他抬手環(huán)住身上的人,雙腿不安地蹭著,無意識地用臉蹭著封霧的脖頸和胸口。

    “甜酒。”封霧聲音又低又沉,他手背青筋暴起,用全部的意志力克制著原始的欲望。

    甜酒模模糊糊聽到他的聲音,眼淚直接決堤。

    好難受,他覺得自己要被燒死了。

    只有隊長身上是涼的,晨霧冷陽的信息素味道那么舒服,讓他想要更深地擁有這個味道,可卻不知道怎么辦,于是他只能更緊地抱住封霧。

    “甜酒。”封霧拉下他的手,將他翻了個面,低聲說:“我需要給你臨時標記。”

    甜酒低泣出聲,什么都聽不到,只有本能地念著他:“隊長,隊長”

    封霧黑沉的雙眸中釀著深沉的情緒,他抬手輕輕撫摸著甜酒后頸脆弱的皮膚,甜酒無意識地輕/喘一聲,名為理智的弦頓時繃斷,封霧低下頭,齒尖磨了上去。

    甜酒悶哼一聲,緊接著,那股他極度渴求的信息素,便從他后頸的腺體中注入,流遍四肢百骸。

    清涼的氣息漸漸驅(qū)散了他的燥熱,但更深的空虛感從心靈深處傳來。

    隊長。

    甜酒精疲力竭地陷入沉睡。

    夢中他再次出現(xiàn)在那座鋼鐵小山下,山頂?shù)拿倒宕丝滩辉偈呛牛菋善G盛開。

    霧氣中攜著晶瑩的晨露,輕輕滴落在花瓣上,將花瓣染得似乎更紅了一些。

    ——

    封霧忙了一晚上,臉色疲憊地坐在診室里。

    “你家Omega發(fā)育的非常快嘛,現(xiàn)在幾乎是完全好了,暫時也沒看出有什么缺陷或者后遺癥的可能性。”安長嶺看著他那副欲求不滿的神情,好笑道:“我說你這是每天都用信息素給他催化了吧?”

    封霧輕笑一聲,道:“我就是晚上抱著他睡覺,他偶爾會腺體發(fā)熱,我就正常安撫。”

    安長嶺:“你可真行啊。”

    人家其他Omega發(fā)育,都是家長安撫,因為是家長,所以孩子們天然依賴,分化結(jié)束后也會對給予他安撫的家長更加親近。

    可Alpha自己給自己的Omega安撫這事,他真是頭一回見。

    難怪甜酒現(xiàn)在這個檢查結(jié)果,幾乎是直接照著“封霧的Omega”這個標準長的。

    “你這是給自己養(yǎng)了個老婆啊。”安長嶺感嘆,不過又覺得這樣也挺好。

    封霧這樣的超S+還維持理智活到這把年紀的,他是第一個,如果甜酒完全分化后能安撫住封霧,也是好事一樁。

    “沒別的問題了?”封霧問。

    “有,他現(xiàn)在雖然有了發(fā)情期的征兆,但到底還沒真的成熟。腺體成熟會發(fā)生什么,你應(yīng)該清楚吧?”

    AO第一次分化的時候,基本都會同時進入發(fā)情期和易感期。

    這種時候,大家一般都會到醫(yī)院就診。

    但那是針對未成年的AO來說的,如果是延期發(fā)育或者像甜酒這樣成年后才二次發(fā)育的,在有伴侶的情況下,一般都由伴侶進行標記和安撫。

    “你要么讓他最近都住院,要么做好完全標記他的準備。”安長嶺提醒說,“但因為發(fā)育時間不確定,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如果要住院,具體要住多久。”

    封霧輕蹙了下眉。

    他當然想標記甜酒,沒有哪個Alpha會不想徹底占有自己的Omega,但在甜酒還沒開竅的時候,他做不出那種事。

    可讓甜酒一直住院,也不現(xiàn)實。

    “別怪我沒提醒你。”安長嶺認真道:“甜酒的信息素等級不低,我之前是怕檢測結(jié)果不穩(wěn)定讓你空歡喜,所以才沒告訴你。”

    “但這次的檢測結(jié)果表示,甜酒的信息素等級,在S+以上。”

    封霧倏地抬眼看他。

    安長嶺聳肩道:“就是你想的那樣。我不知道這具體是因為什么,可能他本來就是高級別的Omega,也可能他是受了你的影響,才真的長成了足以和你匹配的等級。”

    “他這是二次發(fā)育,又是超S+,所以他發(fā)育成熟的時候,應(yīng)該會來勢洶洶,就和你當初分化的時候一樣。”

    封霧當時分化的表現(xiàn)非常嚇人,那時候他和安長嶺是一個班,所以安長嶺記得很清楚。

    超S+的Alpha信息素瞬間沖出,影響范圍直接覆蓋了整棟教學(xué)樓。

    所有的Alpha們都痛苦不堪,嘔吐無力還是輕微癥狀,有不少甚至直接暈厥。

    而那些已經(jīng)分化的Omega同學(xué)們,更是集體被誘發(fā)出假性發(fā)情,甜膩的味道雜亂黏稠,直接造成了巨大的混亂。

    還是安長嶺爬著過去,從封霧包里拿出一直準備著的強效抑制劑,直接給他注射了兩針,這才勉強控制了他的發(fā)散范圍和速度,給了救護艦到來的時間,不然被影響的人會更多。

    安長嶺從小喜歡醫(yī)學(xué),還研究過之前那兩例超S+,當時他看到封霧那個狀態(tài)就猜到了。

    所以他才敢直接給封霧注射兩針抑制劑,但凡他當天不在,事情可能會更加嚴重。

    但即便控制的快,被影響的人也不少。

    有些Beta甚至直接二次發(fā)育成了Omega,很離譜。

    就這件事,讓封霧從那時候就成了所謂的“瘋子預(yù)備役”,因為他明顯不可能控制那么強大的信息素,而他之前的那兩個超S+,也無一例外地瘋了。

    “我還沒見過超S+的Omega,但我覺得情況不會比你那時候好多少。”安長嶺誠懇建議說:“做為醫(yī)生,我希望你能讓甜酒從現(xiàn)在開始住院,我們好做準備。”

    “但我知道你們現(xiàn)在在備賽,每天的訓(xùn)練都不能停,所以咱們現(xiàn)在只能祈禱甜酒會等到賽后才全部發(fā)育完。”

    封霧沉聲道:“會有危險嗎?”

    他當時分化的時候,直接暈死過去,發(fā)生了什么都不知道,都是安長嶺后續(xù)跟他講的。

    “不清楚,但理論上Omega的信息素更柔和,而且甜酒的意志力也不差,癥狀應(yīng)該會比你輕一些,但也說不準,可能他的反應(yīng)比你還厲害。”

    封霧的臉色更難看了。

    “不過沒事,反正有你在,應(yīng)該出不了大岔子。”

    “我?”封霧蹙眉。

    “對啊,你可以像今天一樣,暫時給他一個臨時標記,之后再送他來醫(yī)院。否則你貿(mào)然帶著他出門,會造成很惡劣的社會影響。”

    畢竟那可是發(fā)情期的Omega,又是超S+,還是得小心一些。

    封霧點頭,思緒紛雜捋不清頭緒。

    要不直接和甜酒表白算了?

    但現(xiàn)在剛臨時標記完,甜酒對他會更依賴,說不定會被這種情緒影響而答應(yīng)他,這就太趁人之危了。

    “對了,之前讓你查的事查到了嗎?”封霧道。

    安長嶺搖頭:“我目前找了所有的大中型醫(yī)院,也打聽了幾家經(jīng)常做這種手術(shù)的黑診所,但都沒有記錄,我現(xiàn)在猜測他們可能是在家做的手術(shù),又或者是在附屬城。”

    “附屬城?”封霧沉默片刻,隨后點頭:“行,那你幫我看看中央城的就行,附屬城的我再找別人查。”

    “行。”

    “隊長!”林洛海沖到診室,著急忙慌地叫封霧。

    封霧心一跳,急忙起身:“甜酒怎么了?”

    “他醒了。”林洛海滿臉的笑,“不過他一醒就找你,你快去看看。”

    封霧已經(jīng)跟著他向外走了。

    病房門一推開,封霧就和甜酒對上了視線。

    甜酒怔了一下,隨即騰地紅了臉。

    *

    作者有話要說:

    酒酒:好羞恥呀,我怎么沒斷片!

    ——

    身體情況不會影響比賽的,大家放心~

    ——

    第38章  匹配度100%

    看到封霧過來, 其他人就都懂事地出了門,周富年還貼心地幫他們把門關(guān)上了。

    甜酒坐在病床上,垂頭盯著自己的手看, 耳根通紅。

    救命啊, 他還記得自己昨晚的事呢。

    他居然抱著隊長蹭來蹭去,好像還不小心吻到了隊長的脖子,最后還逼的人家給他臨時標記

    啊啊啊!

    要了命了。

    封霧在他身邊坐下:“感覺怎么樣?”

    “啊?”甜酒一驚,怯生生地抬眼看他。

    只對視片刻,他就立刻別過臉,眼神飄忽不定, 把羞恥和心虛直接擺在臉上了。

    好尷尬, 好社死!

    封霧輕笑,抬手撫著他下巴, 讓他和自己對視。

    “隊、隊長。”

    “嗯。”封霧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 唇角帶著笑問:“感覺怎么樣?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沒有了。”甜酒乖乖搖頭。

    “脖子疼嗎?”

    “也不疼了。”

    “嗯。”封霧眼底盛滿笑意,向前傾身湊近他。

    甜酒頓時緊張地不敢動。

    “還記得昨晚的事嗎?”封霧問他, 然后眼睜睜看著甜酒連脖子都紅了, 可憐兮兮地點了頭。

    封霧心軟了, 沒再逗他, 而是說:“給我看一眼脖子。”

    “哦。”甜酒半側(cè)過頭, 毫無防備地把后頸亮給他看。

    他完全不知道, 給一個剛標記了自己的Alpha看腺體,無異于一種直白的依賴和邀請。

    封霧喉結(jié)滾動了下, 向前坐過去,離甜酒更近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臨時標記的緣故, 甜酒居然一直都能聞到封霧的信息素味道, 甚至此時此刻, 當封霧湊過來的時候,他居然有種想要抱他的沖動。

    封霧看向他的后頸。

    腺體處此刻已經(jīng)貼了透明的腺體貼,能看到它下面有一個清晰的牙印。

    臨時標記三五天就會消失,除非徹底標記,那塊屬于Alpha的牙印才會永久地留在Omega身上,像一個深深的身體和靈魂的雙重烙印。

    “隊長。”甜酒忽然小聲開口。

    封霧收回視線,垂眼和他對視。

    他們兩人的距離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拉的很近,近到輕輕松松就能擁抱彼此。

    “怎么了?”封霧輕聲問道。

    甜酒快速瞄了他一眼,而后又低下頭,小聲道:“你、你可以抱抱我嗎?”

    封霧呼吸一窒,心臟猛然快跳了幾下。

    而后他伸出手臂,將人抱進懷里,掌心輕輕撫過他的后頸。

    甜酒輕顫了一下,回抱住他。

    好舒服啊。

    這種被封霧完全抱在懷中的感覺,既安全又舒適,讓他想一直貪戀其中。

    “隊長。”甜酒積極求知:“我現(xiàn)在好喜歡你抱著我,這是因為你標記我了嗎?”

    封霧道:“應(yīng)該是,不過你平時不喜歡我抱著你嗎?”

    甜酒仔細想了一下,說:“不是的,我平時也很喜歡你抱著我,但現(xiàn)在好像有點不一樣。”

    “哪不一樣?”

    “我說不出來,但我覺得我心跳的好快呀。”

    封霧低笑。

    甜酒繼續(xù)道:“而且我之前對著你一點都不害羞,可現(xiàn)在我有點點不敢和你對視,這是為什么呢?”

    他剛才一醒過來,就下意識地找封霧,反應(yīng)過來后就忽然有點不好意思。

    但事實上,他平時也很喜歡黏著封霧的。

    周富年看出他的羞恥,便解釋說Omega剛被標記的時候,是會更黏著自己的Alpha的。

    但他沒告訴甜酒,他為什么會害羞。

    封霧心里軟的一塌糊涂,甜滋滋的味道就像甜酒的信息素,在唇齒間迸開,而后一路傳到四肢百骸,用柔和甜蜜的味道將他的心臟也浸泡起來。

    因為你可能喜歡我。

    這樣的答案到了嘴邊,卻被封霧咽了回去。

    最終,他只是說:“可能因為你現(xiàn)在太依賴我了,明天應(yīng)該就會好。”

    “這樣啊。”甜酒點頭。

    可第二天他準備出院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不是的。

    他坐在大廳的椅子上,看著封霧忙前忙后幫他辦理各種手續(xù),購買Omega使用的醫(yī)用腺體貼之類的,心臟就又開始加快跳動速度了。

    他之前只覺得封霧很帥,很有魅力,但現(xiàn)在他卻覺得,封霧真的好溫柔好強大。

    和封霧在一起的時候,他好像什么都不用擔心。

    而且除此之外,他還會感覺到非常明顯的雀躍,尤其當封霧離他近一些的時候。

    “二鍋頭,你說我這是怎么了呀?是真的因為被標記所以有了后遺癥嗎?”

    二鍋頭分析道:“這種情況是Omega們被標記之后的正常反應(yīng),但只有面對自己喜歡的Alpha,才會如您這樣反應(yīng)嚴重。”

    “喜歡的Alpha?”

    是啊,他確實很喜歡封霧,可他也喜歡他的其他朋友們。

    但只要想想,如果標記他的人是除了封霧之外的人,即便那個人是林洛海,甜酒也會覺得接受不了。

    這是正常的嗎?

    “我親愛的主人。”二鍋頭溫和道:“您似乎混淆了友情和愛情的區(qū)別。”

    甜酒一怔:“愛情?”

    “通俗來說,您已經(jīng)喜歡上標記您的Alpha了,這種喜歡不是友情,而是愛情。”

    “!!!”

    甜酒如遭雷劈,整個人都呆住了。

    二鍋頭在說什么,什么愛情?誰愛誰?他愛封霧?

    啊啊啊啊!

    “小隱!”一道驚喜的聲音叫回了甜酒的魂。

    甜酒抬眼看去,發(fā)現(xiàn)洛元手里抱著一束花,正朝他快步走過來。

    昨天半夜季凱樂忽然發(fā)燒嘔吐,被隊里的人送到了醫(yī)院,洛元當時正和家人去了拉美星系參加晚宴,今早一趕回來就直奔醫(yī)院,但沒想到居然碰到了甜酒。

    許久不見,甜酒似乎長得比之前更好了,整個人的氣質(zhì)也脫胎換骨,和他記憶中的人幾乎完全不一樣了。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欣喜,可直到走近了,他才猛地頓住腳步。

    他驚恐地看著甜酒,他能清晰地在甜酒身上聞到屬于Alpha的味道。

    甜酒被其他Alpha標記了!

    洛元面色慘白,胸口驟然泛起沉悶的鈍痛。

    跟在他身后這么多年的小竹馬,居然就這么被其他人標記了?

    甜酒還被“自己可能愛上封霧”的事嚇唬的回不過神,面對洛元慘白的臉,他都沒什么反應(yīng),注意力都集中不了。

    忽然,洛元快步?jīng)_了過來,雙手攥住甜酒的肩,紅著眼眶咬牙道:“是誰?”

    “什么?”

    “你來醫(yī)院是因為什么?”洛元幾乎被這個事實氣的沒了理智:“你不是來看樂樂的,你到底是來干什么的!”

    他甚至懷疑,甜酒是不是已經(jīng)懷了別人的孩子!

    甜酒被他捏疼了,急忙抬手把他推開。

    洛元被推的向后踉蹌了好幾步才停下,他閉上眼深呼了口氣。

    甜酒應(yīng)該只是被臨時標記,因為屬于那個Alpha的味道雖然有,但并不算深刻和濃郁。

    再睜眼后,他終于找回了一些理智。

    他看著甜酒,放輕了聲音道:“小隱,你告訴我標記你的Alpha是誰,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不要被亂七八糟的人騙了。”

    “什么亂七八糟的人?”甜酒蹙眉:“你該干什么干什么去,別和我說話。”

    隊長才不是亂七八糟的人。

    而且標記這種事,又不是誰都可以,只有隊長才可以碰他,如果換成別人,甜酒的拳頭可不是開玩笑的!

    甜酒撇嘴,要不是封霧讓他在這里等著不要隨便亂跑,他肯定早就走了,才不會聽洛元跟他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呢。

    “小隱,我知道你現(xiàn)在對我有怨氣,但我們畢竟從小一起長大,我不會害你。”

    洛元用他最常用的語氣和話術(shù)安撫甜酒,而后問道:“乖,你告訴我是誰標記的你。”

    他都沒來得及碰的人,卻被別人捷足先登,他一定讓那個人生不如死。

    “是我。”

    甜酒和洛元同時朝聲源處看去。

    封霧手里拿著幾張單子,沉著臉走過來。

    洛元目眥欲裂:“是你?!”

    “你聾了嗎?”封霧走到甜酒身邊,和他十指相扣。

    甜酒心一跳,又想起了二鍋頭的話。

    他對隊長,真的是那種喜歡嗎?

    洛元手都在抖。

    為什么是封霧?偏偏是封霧!

    對這個人,他打不過罵不過,就連拼家世背景都不行!

    “如你所見。”封霧勾唇道:“甜酒現(xiàn)在是我的Omega,如果你以后再敢騷擾他,和他動手動腳,我就不是口頭警告這么簡單了。”

    洛元臉色漲紅,掌心的花束幾乎要被他捏斷。

    “洛元哥哥。”季凱樂虛弱的聲音響起。

    季顯章夫妻倆一人一邊跟著他,似乎是準備帶他散步。

    洛元理智回籠,轉(zhuǎn)頭沖他牽起一抹笑,走了過去,把手里的花遞給他。

    季凱樂接過花,而后看向甜酒和封霧。

    他驚喜道:“小隱,你是來看我的嗎?”

    甜酒無言片刻:“你想多啦。”

    季凱樂就笑,說:“我開玩笑的,你們是來檢查腺體的吧?”

    他今天早上就聽到有護士在談?wù)撨@件事,如今如日中天的一對CP,居然真的做到了標記的程度,當然很惹人注目。

    不過,護士們都有自己的職業(yè)操守,這種八卦她們也就內(nèi)部傳一傳,絕對不會發(fā)出去。

    季凱樂走到兩人身前,仰頭虛弱地看向封霧,說:“霧神,我弟弟很單純,你既然標記了他,就要好好對他,好嗎?”

    好一個溫柔可愛,關(guān)心弟弟的好哥哥。

    甜酒都要被他的外表騙了,可封霧卻沒當回事。

    “我的Omega,應(yīng)該用不著路人關(guān)心。”他懶懶一笑,說:“聽說你發(fā)燒是因為腺體出了問題,應(yīng)該是手術(shù)后遺癥吧。”

    季凱樂面色一僵,季顯章夫妻倆也明顯慌了一瞬。

    “什么手術(shù)?”洛元蹙眉。

    封霧看著季凱樂,一字一頓道:“當然是,腺體移植手術(shù)。”

    他每說一個字,季凱樂的臉就白一分,等他說完,季凱樂都有些搖搖欲墜,洛元扶著他才讓他站穩(wěn)。

    “霧神,你說話要講證據(jù)。”他沉聲說。

    洛元看看他,又去看封霧,他們到底在說什么?

    季顯章也是最近才從洛元那里,聽說封霧的背景很不可說,所以此刻面對封霧的責問,他是一句話都不敢說,多說多錯。

    可他忘了牽制自己的夫人。

    季夫人做賊心虛,急忙附和季凱樂的話:“對啊,你說話得講證據(jù),樂樂和小隱才沒做過那種手術(shù)!”

    封霧抬眉:“我什么時候說甜酒也做過?”

    “你剛才——你——”季夫人慌亂地看向丈夫。

    季顯章心里暗罵她蠢,一邊笑著對封霧說:“霧神,您肯定是記錯了,我們家的兩個兒子都沒做過什么手術(shù),更別說那么惡毒的手術(shù)了,我們怎么敢違法呢。”

    “那什么,我們還有事,你們也忙。”季顯章說著,便急忙走上前,扶著季凱樂準備帶他離開。

    洛元留在原地,眉心緊蹙,不知道在想什么。

    “還有幾天就開始上游決賽了,希望在冠軍爭奪賽上,F(xiàn)OX的對手會是你們。”封霧笑道:“畢竟,你從別人那里奪走了什么,就該在什么地方還回來。”

    季凱樂死死攥拳,唇瓣幾乎被他咬出了血。

    封霧這是什么意思,是在指責他搶走了甜酒的腺體,還是指責他搶走了甜酒的人生?

    他是搶走了甜酒的人生,是取代了他,可這件事應(yīng)該只有他自己知道才對啊,封霧怎么會知道。

    不對,那種存在于假想中的事,封霧肯定不會猜到,他說的應(yīng)該只是腺體的事。

    可是腺體的事,封霧又是怎么知道的?

    難道真是因為甜酒被標記,所以才被發(fā)現(xiàn)問題的?

    不對,他都差點忘了,甜酒腺體是壞的,那他是怎么被標記的?

    做賊心虛,即便封霧只是說了兩句似是而非的話,季凱樂也已經(jīng)胡思亂想了一堆。

    離開大廳之后,季家夫妻倆一個比一個焦急,嘰嘰喳喳煩死人。

    忽然,他們的吵鬧聲停止,因為洛元跟上來了。

    洛元走過來,攥住了季凱樂的手腕。

    他垂眼看著季凱樂,第一次用這么冷漠和懷疑的眼神看他:“封霧說的手術(shù)是怎么回事?你搶了季隱的什么東西?”

    季凱樂眼眶一紅,委屈地和他對視,哽咽道:“洛元哥哥,你在懷疑我嗎?”

    洛元一怔,放松了手,但他沒有像往常一樣哄他,而是放輕了聲音,又問了一遍剛才的問題。

    “我說,我都告訴你。”季凱樂擦了眼淚,哽咽著說:“我們確實做過腺體移植手術(shù)。”

    洛元心一跳。

    季凱樂繼續(xù)道:“小隱的腺體其實從小就發(fā)育的不好,我和爸媽就早早商量好,在小隱分化的時候,將我的腺體移植給他,讓他能正常長大。”

    “什么?!”洛元震驚。

    季顯章夫妻倆相視一眼,而后全都松了口氣。

    “是這樣的。”季顯章嘆氣,說:“但手術(shù)并不成功,所以小隱還是沒能擁有健康的身體。我們很自責,也一直瞞著這件事,但沒想到封霧居然知道了。”

    “我們這么做也是為了保護小隱和樂樂,畢竟做這種手術(shù)并不是法律允許的。”

    季凱樂泣不成聲,小心地攥住洛元的衣擺,說:“洛元哥哥,我怕封霧會把這件事鬧大,到時候我們家就犯了法,會出大事的!”

    洛元心亂如麻,如果是往常,他肯定直接一口答應(yīng)會保護好他們,但現(xiàn)在,他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他把季凱樂的手從自己衣服上拿下來,溫聲道:“你先別怕,這件事如果真的和保護甜酒有關(guān),那封霧肯定不會公之于眾的。”

    即便不想承認,但封霧對甜酒,似乎是認真的,也是真的很寵愛。

    要不然,甜酒也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光彩奪目、無憂無慮的樣子。

    “可是封霧是個瘋子啊!”季凱樂太知道怎么討好洛元了。

    洛元總是一副溫和公子的模樣,秉持著自己的貴族身份,可事實上,他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盲目自大的小人。

    他喜歡被人崇拜,所以才愿意聽季凱樂的好話,也愿意讓甜酒跟在他身后跑了那么多年,不過是滿足他的虛榮心而已。

    而他也非常厭惡那些比他優(yōu)秀的人,一個超S+的并且樣樣出類拔萃的Alpha,顯然讓他很不爽。

    更別說,封霧還搶走了洛元心里那個備胎,這可以算是直接在打他的臉。

    所以,季凱樂就用封霧最大的缺憾來安撫洛元。

    洛元沉默片刻,而后說:“我會關(guān)注這件事,你們放心吧。”

    “洛元哥哥,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季凱樂撲進他懷里。

    季顯章和季夫人頓時別過臉,離開了這里,把空間留給兩個年輕人。

    甜酒對這四人的行為完全不知情,也不在乎,他現(xiàn)在心里很亂。

    封霧剛才給他說了他和季凱樂做過手術(shù)的事,他非常驚訝。

    在他所知道的故事里,事情不是這樣的啊,他就是一個炮灰,怎么會成為受害者呢?

    他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反正隊長說會幫他解決一切。

    可是不想這件事,甜酒就要想另一件事了。

    他好像真的喜歡上封霧啦!

    明明之前還沒事的,怎么現(xiàn)在只是和封霧坐在一輛車里,單純地牽個手就會臉紅心跳呢?

    啊啊啊完蛋了!

    他好像真的淪陷了,可是隊長都說了他們是好朋友了。

    他居然對自己的好朋友有了別的心思,這說出去好過分!

    “想什么呢?”封霧側(cè)頭看他。

    甜酒立刻搖頭:“什么都沒想啊。”

    “哦,那下車吧。”

    “啊?”甜酒懵了一下,然后才發(fā)現(xiàn)他們都已經(jīng)回基地了。

    他下了車,臉都紅了。

    天吶,他居然一直在發(fā)呆,連到家了都不知道。

    封霧側(cè)頭打量他,把甜酒看的更心虛,只敢用余光瞄他。

    “隊長,你怎么這么看我呀?”

    封霧輕笑一聲,抬手蓋住他后頸的腺體。

    甜酒:“!”

    他抬手捂住嘴,驚魂未定。

    天啦,要不是捂得及時,他可能會發(fā)出什么奇怪的動靜!

    封霧把他的反應(yīng)看在眼底,明白了。

    看來小隊員是開竅了,這可不容易啊。

    不過現(xiàn)在這個樣子怪可愛的,他想多逗兩天。

    甜酒還不知道自己即將面對什么,封霧把手收回去后,他才松了口氣,但又有些失落。

    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嗎QAQ

    “呦回來了?”周富年笑說:“正準備跟大家宣布個消息,回來的正好。”

    “什么消息?”

    “大家都來。”

    五位隊員都在沙發(fā)上坐下,周富年便道:“兩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先聽好的。”

    “嗯,咱們的贊助又來了。”周富年笑說:“而且一來就來了三家,你們的直播合同也要重新簽,待遇全員提高到封霧的標準了。”

    “哇!”林洛海興奮道:“那我們以后也是有錢人了。”

    “對。”周富年笑的眼睛都沒了:“小石他們家也來贊助了,這說明他們對小石的事業(yè)不再那么反對了。”

    “這是好事啊,恭喜兄弟!”

    石新乘也開心啊:“我可以安心打比賽了,如果能拿下冠軍替星系出戰(zhàn)星際聯(lián)賽,到時候真就是給家里人長臉。”

    “絕對可以,相信大家。”

    周富年又說:“還有個好消息是聯(lián)賽要開始了,咱們現(xiàn)在成功打進上游賽,面對的第一輪對手就是WIN。”

    上游賽的前三名已經(jīng)角逐出來了,正是WIN、AS和CZX,也就是現(xiàn)今排名前三的隊伍。

    包括FOX在內(nèi)的中游賽的前三,要隨機和上游賽的這三個隊兩兩對戰(zhàn),選出前三。

    規(guī)則和下游賽的決賽打法差不多。

    “第一輪就和WIN對戰(zhàn),這算哪門子好消息啊?”林洛海驚道。

    石新乘解釋道:“也算好消息,聯(lián)賽規(guī)定打敗目前排名第一名的隊伍,就可以直接晉級最后的總決賽。”

    “意思是咱們只要贏了WIN,就保底亞軍?”

    “沒錯。”

    “那倒還真是個好消息。”

    “那壞消息是?”

    周富年聳肩:“壞消息就是我們的對手是WIN,聯(lián)賽第一的隊伍各個方面都趨近完美,而且他們有三套陣容,咱們根本不知道會碰上哪一個小隊。”

    幾人面面相覷。

    叩叩裙:壹玖伍肆壹壹柒伍零

    甜酒道:“咱們第一年能打到上游賽已經(jīng)很好啦,而且咱們也不差嘛,說不定就能贏了呢。”

    “對。”林洛海拍手:“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再花里胡哨的陣容也不頂。”

    “林哥說的對!”甜酒一如既往地捧場。

    眾人都笑起來。

    “得了,那就開始訓(xùn)練吧,我已經(jīng)叫了黎鍛,他下午會過來給大家重新測評數(shù)據(jù),重新修改和制作更合適的裝備。”

    這是一場絕對的硬仗。

    贏了,就能直接晉級決賽,輸了,就暫時告別聯(lián)賽。

    所有人都認真投入到訓(xùn)練中,甜酒也每天累的忘記了困擾自己的那件事。

    但封霧時不時的一個小動作,逗弄一下,他就會重新想起來,然后臉紅心跳吶吶說不出話,可愛的要命。

    封霧每天浸泡在小隊員的可愛信息素中,訓(xùn)練效果蹭蹭拔高,每天怎么練也不嫌累,搞得隊里另一個Alpha林洛海每天都飄忽的像個游魂。

    因為比起甜酒和莫里,他的體能訓(xùn)練更多,比起石新乘和封霧,他又要多訓(xùn)練信息素控制。

    晚上他還要抽空幫著莫里接受Alpha信息素,任務(wù)最繁重,每天也最痛苦。

    但不知道為什么,只要莫里回應(yīng)著,對他放出一點信息素,他就會覺得渾身的疲憊和焦慮都緩解了大半,非常古怪。

    “你要不查查?”黎鍛隨口建議道:“說不定你和莫里信息素匹配度很高呢。”

    好幾雙眼睛都看過來。

    黎鍛頓了一下,咬了口手里的雞腿,道:“我建議霧神和甜酒也查查,感覺你倆的信息素也很配。”

    高級別的Omega對信息素很敏感,其實莫里也隱隱約約感覺到自己和林洛海的問題,只是“我們一起去測匹配度吧”這種話,實在是有些說不出口,有種性/騷擾的既視感。

    “那就去唄,擇日不如撞日。”林洛海對此接受良好,甚至表現(xiàn)的有些過分積極。

    莫里無言,這個傻子到底知不知道測匹配度代表著什么?

    甜酒側(cè)頭看封霧。

    他和隊長的信息素也會很配嗎?

    媽呀,想想就要臉紅。

    封霧點頭:“那一起吧。”

    其實都不用測,甜酒二次發(fā)育都是他引導(dǎo)的,不匹配就怪了,就看匹配度是99.99%還是100%的問題。

    四人乘車離開,黎鍛看著剩下的兩位孤寡Beta嘖嘖兩聲:“真慘啊。”

    周富年:“”

    石新乘好笑道:“你也孤寡著呢,好意思說我們?”

    “誰說我孤寡了?”黎鍛抽出紙擦嘴:“武器們就是我的愛人,比那些亂七八糟的Alpha靠譜多了。”

    果然是個事業(yè)狂。

    當天晚上,測試結(jié)果就出來了。

    和黎鍛猜測的一樣,這四個人還真是高匹配度,莫里和林洛海是97%,甜酒和封霧更是稀有的100%,嚇死人。

    他們覺得甜酒和封霧能這么高,和甜酒是個超S+應(yīng)該也有關(guān)系。

    只是甜酒現(xiàn)在的腺體還沒發(fā)育全,他的信息素還不能用在賽場上,不然他們這次的比賽,勝算估計會更大。

    但也沒關(guān)系,即便沒有信息素,甜酒也已經(jīng)足夠強悍。

    當然,和高匹配的消息一起來的,還有一個不知道是好是壞的消息。

    封霧進入了人生的第一次易感期,壓力直接給到了甜酒這邊。

    而甜酒也終于知道,和之前封霧裝出來的“易感期”相比,真正進入易感期的他,到底有多一言難盡。

    *

    作者有話要說:

    第39章  他們現(xiàn)在還不是那種關(guān)系呢。

    大家如往常一樣分成幾波訓(xùn)練, 封霧和石新乘在機甲訓(xùn)練場,林洛海和莫里在樓上的信息素訓(xùn)練室。

    甜酒自己在一樓試驗自己的新裝備,順便開個直播混時長。

    “剛才這把打的還行, 暗影中間那波三殺很極限哦。”

    甜酒剛才是和暗影雙排, 配合的還算不錯。

    暗影在那頭笑:“是吧,我也就是年紀輕,不然也能和霧神叫叫板。”

    “那你還差的有點遠。”甜酒毫不留情地打擊他。

    暗影哈哈大笑:“話說,霧神真的易感期了嗎?網(wǎng)上都在瘋傳。”

    甜酒住院那天的事,不知道是誰曝出來的,大家都知道他的腺體二次發(fā)育了, 并且還分化成了全星際唯一一個超S+的Omega。

    這個消息太前無古人, 別說是娛樂媒體,就是官方媒體也在大肆報道。

    有許多醫(yī)學(xué)專家還正經(jīng)分析說, 甜酒的出現(xiàn)可能真的可以安撫住封霧, 那封霧就將成為第一個可以不用擔心發(fā)瘋的超S+Alpha。

    如果這件事成立,那甜酒和封霧的事例就可以為后來人提供參考, 超S+的民眾們也不會再是瘋子預(yù)備役。

    那么整個亞華星系, 都將在醫(yī)學(xué)領(lǐng)域有重大突破。

    一個簡單的二次發(fā)育, 被他們拔高到這種程度, 把大家都看傻了。

    超S+又不是大白菜, 也不可能一直出現(xiàn), 這種“成果”有沒有的,對普通人根本沒什么影響。

    當然他們說的也沒錯, 至少封霧現(xiàn)在不會再被大家當成瘋子了,他現(xiàn)在是個有Omega的A了。

    這件事足夠大家好奇他們倆的感情生活, 于是封霧臨時標記甜酒的事也被人曝了出來, CP粉們直接嗑生嗑死。

    而后來甜酒和封霧匹配度百分百這事, 就是信息素匹配機構(gòu)自己放出來的。

    這是他們的規(guī)矩,每一對百分之百匹配的AO,都會被公開。

    這件事在大家的意料之中,如今眾人已經(jīng)默認甜酒和封霧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一起了。

    而昨天直播的時候,封霧和甜酒的互動太親昵,隊友們的反應(yīng)也很奇怪,所以大家都懷疑封霧是進入易感期了。

    #封霧鐵樹開花#這個話題,至今還在星網(wǎng)熱搜上掛著,每個人都要點進去看一眼,然后感嘆一波不容易。

    當然也有很多小O哭著喊著失戀了,但喊得最大聲的那一波,還管甜酒一口一個地叫鵝子。

    甜酒對這些都沒怎么注意,因為他光是注意封霧就已經(jīng)抽不開身了。

    現(xiàn)在只是想想這兩天的事,甜酒就要臉紅。

    啊,易感期的隊長真的太

    “甜酒。”

    說什么來什么,本來應(yīng)該在練習(xí)的封霧忽然過來了。

    甜酒抬眼看過去,而后就被快步走過來的封霧撲了滿懷。

    “隊長。”甜酒習(xí)慣性抬手抱他。

    封霧把臉埋在他脖頸間,深吸口氣,唇瓣也有意無意地往甜酒的脖子上蹭。

    “隊、隊長。”甜酒紅著臉,但沒躲。

    醫(yī)生說了,易感期的Alpha很沒有安全感,是會這么黏著人的。

    暗影和直播間的觀眾們都聽到了動靜,全都屏住呼吸。

    【啊啊啊啊是霧神!他在干什么?!】

    【救命啊,快讓我們看看啊,我鵝子這一聲叫的怎么這么可愛,老流氓做了什么呀!】

    【合理懷疑是在啵啵,光聽聲音就腦補到了好嗎。】

    【這可是易感期的Alpha,還是超S+,我家寶貝真的能承受霧神的“愛”嗎55555。】

    “在直播嗎?”封霧低聲問。

    “嗯。”

    “別播了。”封霧耍賴說:“陪我回屋待會兒。”

    “哦,好。”甜酒急忙關(guān)了直播退出游戲,把暗影和幾千萬觀眾都扔在了網(wǎng)上。

    封霧終于舍得放開他,但沒全放開。

    因為他直接把甜酒抱了起來,往樓上走。

    甜酒已經(jīng)快習(xí)慣封霧這個行為了,但這么被抱著,還是好羞恥呀。

    進臥室后,封霧直接把甜酒放到床上,而后自己也跟著躺上去,跟抱著什么大型娃娃一樣,把甜酒抱在懷里。

    臥室的窗簾自動合上,昏暗的小夜燈亮起,白天也像黑夜。

    靜謐中,只有兩人深淺不一的呼吸聲。

    甜酒背對著他,后背貼著他寬厚的懷抱,封霧灼熱的呼吸灑在后頸上,帶來一陣戰(zhàn)栗。

    “寶貝。”封霧嗓音有些啞。

    這么曖昧的稱呼,被這樣的嗓音,在這樣的情景下叫出,甜酒的小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誰來告訴他易感期的Alpha是不是都這么叫自己的Omega的呀?

    甜酒已經(jīng)徹底確定自己喜歡封霧了,可封霧是怎么想的甜酒卻不知道。

    不過看樣子,隊長對他應(yīng)該也是有點那個意思的吧,不然怎么會像現(xiàn)在這樣?

    甜酒胡思亂想間,感覺封霧的鼻尖蹭到了他的后頸,他頓時僵住了。

    “甜酒,我難受。”封霧小聲道。

    甜酒頓時急了:“難受?怎么了呀?”

    他想轉(zhuǎn)身去看,卻被封霧抱得更緊,然后他就聽到封霧低聲說:“給我蹭蹭你的腺體好不好?”

    腺體?

    甜酒瞳孔顫了下,小聲說:“蹭蹭就不難受了嗎?”

    “嗯。”

    “那、那好吧。”甜酒毫無底線。

    封霧唇角微揚,開了竅的小隊員真是太甜了,他真想得寸進尺,做些更過分的事。

    但如今時機不對,他只能飲鴆止渴。

    他湊近甜酒的腺體,齒尖咬住腺體貼的一角,而后輕輕扯開。

    香甜的Omega信息素瞬間沖進封霧的鼻腔,他焦躁的情緒終于穩(wěn)定下來,手臂不自主地將人抱得更緊了。

    甜酒整個人都紅了,羞恥的快掉眼淚。

    這兩天封霧每晚抱著他睡的時候,都是這么黏糊的。

    也不知道易感期要持續(xù)多久,甜酒都怕再這么下去,封霧要出事的。

    他盡量想些亂七八糟的轉(zhuǎn)移注意力,可很快,封霧微涼的唇瓣就貼上了他的后頸。

    甜酒閉上眼,盡量想些別的東西轉(zhuǎn)移注意力。

    甜蜜的信息素從腺體中淡淡地漾出,封霧很想就這么再次標記懷里的人,卻遲遲不敢真的咬下去。

    在甜酒沒有發(fā)情的時候,他貿(mào)然將自己的信息素注入腺體,很有可能會誘使甜酒發(fā)情。

    明天就要和WIN比賽,他不能這個時候影響甜酒。

    封霧用極大的意志力克制著自己,但易感期來勢洶洶,懷里又是自己的Omega,封霧額角都滲出了汗。

    甜酒感覺到他的難受,顧不上害羞,反而有些心疼。

    “隊長,我”

    他以開口,封霧理智回籠,倏地起身快步去了衛(wèi)生間。

    都是男人,甜酒知道他在干什么,頓時坐也不是躺也不是,最后實在沒辦法,便裹著毯子去陽臺吹風。

    救命呀,甜酒心跳快的都要喘不上氣。

    他剛才甚至差點開口,說出那句“我?guī)湍恪薄?br />
    過了大半個小時,封霧才從洗手間出來。

    他心頭的躁動終于歇下去一些,但更深的空虛感幾乎要把他淹沒。

    快了,再有幾天,聯(lián)賽就可以全部打完。

    到時候他就可以和甜酒表白,說出那些一直藏在心里的話。

    他呼了口氣,穿上外套來到陽臺。

    甜酒臉上的紅暈已經(jīng)下去了,但看到封霧過來,就又有了復(fù)蘇的跡象。

    他都不敢和封霧對視,好像做“壞事”的是他一樣。

    封霧輕笑一聲,在他身邊坐下來。

    “怎么不敢看我?”他問。

    甜酒一驚,快速瞄了他一眼:“我看了。”

    封霧笑出聲,抬手把他拉過來,讓他連人帶毯子地坐在自己腿上。

    甜酒頓時更不敢動了。

    “臉紅什么?”封霧故意逗他。

    甜酒把頭搖成撥浪鼓。

    和喜歡的人這么親密,甜酒真的不行,他會亂的,心里腦子都亂亂的。

    封霧環(huán)著他,Omega又軟又瘦,他甚至覺得自己可以把人整個包在懷里。

    他的視線不自主地落在甜酒潤粉的唇瓣上,喉結(jié)滾了下,鬼使神差般湊過去。

    甜酒眼睜睜看著他靠近,終于反應(yīng)過來他要做什么。

    他的第一反應(yīng)不是推開,而是緊緊閉上眼睛。

    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期待。

    封霧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感受著他的顫抖,唇瓣最后還是沒敢真的落在自己肖想已久的地方。

    他無聲輕嘆,別過臉,將下巴擔在了他肩上。

    預(yù)想中的吻沒有落下,甜酒慢慢睜開眼,發(fā)現(xiàn)封霧只是單純地抱著他。

    甜酒抿了下唇,有點點小失望,但同時也松了口氣。

    他似乎,還沒想好怎么接受封霧的吻。

    再說了,他們兩個現(xiàn)在還不是那種關(guān)系呢,這個時候接吻什么的,總感覺怪怪的。

    安靜地待了一會之后,兩人便重新下樓,在大家揶揄的視線中,重新投入訓(xùn)練。

    第二天就要比賽,所以FOX眾人并沒有練到太晚,早早就各回各屋。

    和WIN的比賽的確難打,他們必須拿出十二萬分的精神來。

    *

    作者有話要說:

    霧神你這都不親,看不起你!

    封霧:你懂什么,我是舍不得寶貝害怕。

    酒酒:我我沒怕呀。

    ——

    第40章  請大家鼓掌歡迎咱們的新成員!

    上游賽的比賽舉辦場地在獨立的體育場內(nèi), 觀眾票都是有價無市,用于觀看比賽的四面大屏也較其他體育場更大,更清晰。

    選手們的游戲倉也是頂配級別, 幾乎是一比一還原大家在基地日常訓(xùn)練時用的倉, 體驗感非常好。

    并且為了選手們有更好的表現(xiàn),所以比賽被安排在下午,上午則是給選手們熟悉游戲倉的時間,選手們可以先在上午的時候,在游戲倉內(nèi)開一場游戲熟練一下。

    而且因為上游賽一般都比較激烈,選手們經(jīng)常會有武器損毀的可能性, 所以每位選手都可以提前登記三到五個符合職業(yè)的武器。

    如果在游戲途中出現(xiàn)武器損毀的情況, 也可以及時更換。

    甜酒他們上午的時候就在游戲倉內(nèi)打了一場練習(xí)賽,并且也成功知道了WIN將派出的小隊是哪個。

    “看來他們這次準備派二隊出戰(zhàn)。”

    周富年在休息室給隊員們上課:“他們一隊擅長攻擊, 每場都能把節(jié)奏帶的飛起, 三隊防守較強,主要是穩(wěn)。”

    “二隊的平均實力最好, 靈活性也最強, 不過按照往年的比賽內(nèi)容看, 他們還是比較偏向于打前期, 喜歡把節(jié)奏掌握在手里。”

    他們之前就針對這幾種陣容做過戰(zhàn)術(shù), 面對二隊這種情況, 他們要做的就是搶占先機,把節(jié)奏攥在手里。

    而且FOX的實力也非常平均, 打后期也沒有問題。

    “二隊雖說綜合實力最強,但也正是因為他們個體實力強, 所以核心不明顯, 因此他們往常也一直使用最穩(wěn)健的打法, 再逆風的局面,他們也不會慌,會一直尋找突破的時機。”

    “到了賽場上,你們只要聽封霧的指揮,不給WIN任何一個可能翻盤的機會,就能贏得勝利!”

    周富年把說了好多遍的話又重復(fù)了一遍,隊員們相視一眼,都有些想笑。

    周富年這是太緊張了。

    不過也是,這么多年了,他終于能帶隊征戰(zhàn)上游賽,緊張點可以理解。

    “大家有信心嗎?”周富年給大家打氣。

    甜酒又是第一個給他捧場:“有!”

    其他人也都跟著鼓掌:“有!”

    “好,出發(fā)!”

    離開休息室,眾人便在飛行器停留場和WIN的隊員們相遇。

    兩隊人遠遠相望,彼此點了點頭就當見過。

    封霧作為WIN曾經(jīng)的王牌,如今卻帶著自己的隊伍,和WIN在上游賽狹路相逢,實現(xiàn)真正意義上的頂峰相見,這種宿命感實在讓人興奮。

    在飛爾風激情的介紹聲中,兩隊人的飛行器先后起飛,降落到體育場,接受全場觀眾的歡呼。

    上游賽將進行全星際直播,亞華星系是第一個開始聯(lián)賽的星系。

    等這里的聯(lián)賽第一名角逐出來之后,另外三個星系也會輪流開始舉辦聯(lián)賽。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亞華星系的聯(lián)賽隊伍最多,上中下三游戰(zhàn)隊的比拼也比其他星系激烈,因此每年都是亞華先進行漫長的聯(lián)賽月,而后才輪到其他星系。

    前段時間亞華聯(lián)賽不斷出現(xiàn)問題,這讓其他星系的聯(lián)賽主辦方也焦頭爛額,因為他們的民眾開始質(zhì)疑聯(lián)賽的公平性了。

    他們被逼無奈只能下手徹查,居然也真的抓出了好幾個打假賽的隊伍,情節(jié)都非常惡劣。

    但那些戰(zhàn)隊到底是真的打假賽被發(fā)現(xiàn),還是后面的人不想保他們了,都說不準。

    如今風波過去,四個星系的聯(lián)賽終于要正常推進。

    而這場新星FOX和老牌戰(zhàn)隊WIN的PK,自然是把全世界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一起。

    飛爾風穿著夸張的西服,站在舞臺上尖叫:“我親愛的星際同胞們!我們期待已久的亞華星系《封神》上游賽第一場比試,現(xiàn)在開始!”

    話音落下,選手們?nèi)窟M入游戲。

    神殿前,甜酒側(cè)頭和封霧相視一眼,笑出可愛的小虎牙,搭配上他今天的小老虎裝,和肩上的虎皮大炮,看著奶兇奶兇的。

    而為了配合他,封霧他們穿著的隊服上,也都有古東北虎的元素,一眼看過去,非常霸氣。

    封霧勾唇,道:“先把節(jié)奏搶下來。”

    “是!”

    五人各自出發(fā),甜酒和封霧直接入侵敵方藍區(qū)。

    “來了來了!我們的野區(qū)流氓居然又一次第一輪就入侵了敵方野區(qū),不過這次他們似乎不是為了蹲人而去的。”

    他們確實不是為了蹲人,而是為了直接搶藍。

    與此同時,WIN的打野刀客和精靈也來到了FOX的藍區(qū)反野。

    第一輪反野是他們經(jīng)常會有的打法,而面對封霧這個野區(qū)王者,他們還敢直接來拿藍,就是因為封霧十次比賽中有八次都是紅開局,他們準備賭一波。

    只是他們沒想到的是,F(xiàn)OX的上路和下路居然換了人。

    分去上路的林洛海和莫里沒有直接去分路,而是來到己方藍區(qū)。

    飛爾風驚訝道:“FOX準備把自己的藍給林洛海,然后封霧去拿WIN的藍,他們這次莫非又是林洛海為核心的法師體系?”

    他們和Fire的那次戰(zhàn)斗中,就是出其不意地用了林洛海為核心的體系,才把對方打了個措手不及。

    WIN的刀客和精靈沒想到會在野區(qū)遇上林洛海他倆,但遇上了就是遇上了,他們直接開戰(zhàn)。

    中路的冰霜法師沒看到甜酒,便也沒有第一時間清理兵線,而是沖過來幫刀客拿藍。

    只是他們?nèi)蚨矝]能搶下這個藍,林洛海好幾次走位都非常極限,將將躲開對手的技能,收下了這個藍。

    莫里的技能每一次都能精準地打在對手身上,不斷消耗他們的血條,而他的護盾和回血技能也毫不吝嗇地使用著。

    最后他帶著林洛海,兩人都只剩半格血離開了野區(qū),去往上路。

    而此時封霧和甜酒已經(jīng)打完對方的藍,而后趕回了自己的藍區(qū),和WIN的三人狹路相逢。

    兩方人馬互相試探了一波,都殘了些血分開。

    不過此時FOX的發(fā)育顯然要比WIN要好一些,但也有弊端,就是石新乘所在的下路有些被動,不敢出塔,只能躲在塔下補兵。

    兩方人馬都沒有再有激進的舉動,直到十二分鐘,上河道的經(jīng)濟龍刷新。

    “打龍嗎,他們估計會來打。”林洛海道。

    “馬上。”封霧將下野區(qū)掃蕩干凈,而后在下路露頭,嚇唬了一下WIN的下路組合。

    下路組合果然覺得封霧在蹲他們,對隊友報了點。

    WIN的刀客便帶著法師趕去上河道打龍。

    甜酒清了這一波的兵,而后直接開始攻塔,封霧從他身邊快速經(jīng)過,順手揉了下他的頭,而后去往龍坑。

    林洛海和莫里也趕到龍坑,龍已經(jīng)殘血,渾身都在釋放電流。

    WIN的兩人都被電流傷的掉了些血,見到封霧他們趕過來后,這兩人便果斷跳出龍坑,不和封霧他們顫斗,但也沒離開,而是伺機搶龍。

    “我去打他們。”林洛海說著,便朝他們而去。

    打這個龍,有封霧一個人就夠了。

    林洛海順利將刀客和法師逼退,封霧也即將收下龍頭,莫里開了技能為封霧恢復(fù)血條,并普攻打龍。

    所有人都以為這個龍唾手可得,可忽然間,WIN的防御師趕了過來,猛地一下跳進龍坑,開了個防御攻勢擋下了封霧和莫里的攻擊。

    而他也憑著自己的反刺被動,蹭過龍身上的電流,將龍的最后一點血給消耗掉了。

    “是任金!被我們低估了的防御師在這個重要關(guān)頭,從封霧手下?lián)尩搅祟^龍!為WIN打開了局勢!”

    封霧輕嗤一聲,手起刀落,將防御師的人頭收下,而后他就和莫里回到上路,直接把上路一塔推掉。

    推完上塔,封霧就和林洛海在敵方的紅區(qū)匯合,將紅區(qū)掃蕩干凈了。

    而甜酒也推掉了中路一塔,而后趕去下路,和石新乘一起,把敵方的槍手收掉了。

    槍手沒了,精靈也沒辦法守塔,甜酒便和石新乘一起,把下路塔也推了。

    節(jié)奏直接起飛。

    而后FOX眾人,除封霧之外集體回到復(fù)活點。

    然后再出發(fā)的時候,就是各回各自的分路,石新乘重新去了上路,林洛海和莫里也回了下路。

    “還是在自己的分路舒服啊。”石新乘笑道。

    林洛海也道:“是吧,我也覺得。”

    莫里好笑道:“你們還舒服呢,隊長丟了個龍,已經(jīng)陷入狂躁模式了。”

    眾人大笑。

    甜酒也笑,側(cè)頭去看封霧。

    封霧和他一起打中路,聞言笑說:“別造謠啊,一條龍換兩個人頭三個外塔,賺死了好嗎?”

    “哦~”大家都樂的不行。

    甜酒嘿嘿笑說:“隊長,咱們一會也搶他們的龍,還要反他們的野。我給你出氣!”

    封霧勾唇:“行啊。”

    于是,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內(nèi),WIN丟了兩次野區(qū)和一條龍,節(jié)奏崩的一塌糊涂。

    飛爾風嘖嘖感嘆:“龍坑那一戰(zhàn)WIN還是掉節(jié)奏了,不過應(yīng)該還有機會。”

    WIN確實穩(wěn),即便已經(jīng)快被人打上高地,他們?nèi)匀槐3至朔(wěn)定的心態(tài),一點一點找機會。

    終于,他們找到了。

    石新乘推掉上路二塔,正準備去中路和大家匯合,就被躲在草叢里的刀客和法師收了人頭。

    而后刀客就直接順著上路下去,一路帶兵線,收掉了FOX的上路一塔。

    甜酒只能暫時離開去往上路,中路就由封霧帶著林洛海和莫里攻塔,但對方的四位選手都在。

    于是三對四,F(xiàn)OX沒能成功拿下二塔兵線就沒了,只能暫時撤離。

    甜酒和刀客在上路相逢,甜酒技能滿點,把刀客帶來的兵線全部消滅,并且和刀客正面對上。

    刀客的優(yōu)勢就是可以近戰(zhàn),但炮手的技能需要遠程,當?shù)犊唾N臉的時候,遠程選手往往會比較被動。

    可甜酒卻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炮手,他的大炮不僅能用來放技能,還能用來當冷兵器使用。

    于是當?shù)犊捅灰慌诖蝻w的時候,還真有點回不過神。

    他萬萬沒想到,防備了一整局,居然還是沒能躲得過甜酒的純物理攻擊。

    飛爾風差點沒憋住笑出來,現(xiàn)場觀眾卻毫無負擔,哄然大笑,就連WIN自己的粉絲都被刀客那個不可置信的表情笑的肚子疼。

    反反復(fù)復(fù)搶了幾波節(jié)奏,WIN最后還是被FOX打到了神殿。

    “現(xiàn)在兩隊全員存活!兵線來了,F(xiàn)OX開始攻擊神殿之心,任金的防御技能放的非常妙,他直接擋住了甜酒和林洛海兩位AD的技能!”

    “但來不及了,封霧已經(jīng)沖了進去。來了!一整個賽季都沒有出現(xiàn)的劍花出現(xiàn)了,封霧成功收掉了WIN的法師!”

    “甜酒!甜酒又一次用了自己老辦法,他借助炮身的重量‘起飛’,直接落在了刀客面前!”

    “收掉了!甜酒拿下了刀客的人頭!”

    緊接著,甜酒的技能開始無差別放出,近距離的攻擊,讓他的技能威力翻了好幾倍,三個炮彈就拿下了精靈和槍手的人頭。

    “三殺!甜酒又一次拿到了三殺!目前WIN只剩下一個防御師任金,守不住了!”

    “在這至關(guān)重要的時刻,甜酒的三殺打的太妙了!”

    “WIN神殿破碎,F(xiàn)OX拿下了上游賽第一場的勝利,并且直接晉級總決賽!讓我們恭喜FOX!”

    神殿之心破碎,F(xiàn)OX直接拿下晉級名額。

    觀眾沸騰,尖叫聲歡呼聲比任何時候都要大,更有甚者直接繃不住大哭。

    他們比任何人都知道,F(xiàn)OX拿下這個勝利代表著什么,這代表著王者將重回神壇,新星冉冉升起!

    “咱們這就保底亞軍了?”林洛海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石新乘也云里霧里:“應(yīng)、應(yīng)該是。”

    “就是。”莫里勾唇:“看看你們那個沒見識的樣子。”

    話是這么說,但他自己的嘴角也揚的快和太陽肩并肩了。

    他在最接近冠軍的時候隱退,回來后又一路打到這個地步,再一次離冠軍只有一步之遙。

    這一次,他不再如上次那樣心事重重,他現(xiàn)在滿心都是快樂和興奮。

    那個束縛著他的枷鎖,似乎終于消散了。

    甜酒仰頭看向封霧,喃喃道:“隊長,咱們真的贏了。”

    “嗯。”封霧輕笑,俯身把他抱進懷里,長長地呼了口氣。

    甜酒回抱住他,笑彎了眼:“今晚我想吃兩個小蛋糕。”

    封霧笑出聲:“好。”

    贏了這么重要的比賽,最大的愿望居然還是吃,真是不知道該說他什么好。

    ——或許,就叫招人喜歡吧。

    后續(xù)的環(huán)節(jié)冗長熱鬧,大家直到晚上天黑了才到家。

    勞倫斯已經(jīng)備好了豐盛的晚餐,他們剛進門的時候,勞倫斯還讓兩位生活機器人給他們放了兩個小禮炮,把大家的疲憊感都消掉了。

    “恭喜大家,晚餐已經(jīng)備好,距離下一場比賽至少還有一周,請大家盡情放松一晚吧。”

    甜酒和他握手:“辛苦啦。”

    “能為大家服務(wù)是我的榮幸。”

    眾人走到餐廳,又一次被禮花糊了一臉。

    老趙兄妹和李振,還有黎鍛張思遠他們都在,全都來恭喜他們。

    “你們都來了。”甜酒驚喜道。

    “對啊,來恭喜FOX全員拿下總決賽名額!”

    “太好了。”周富年笑的見牙不見眼:“那咱們今晚就不醉不歸!”

    “好,快開酒!”黎鍛一個Omega,比誰都積極。

    眾人輕輕松松地度過了一晚歡樂時光,這群人又大喝了一頓,甜酒和莫里實在不愛喝,就只喝了飲料。

    于是第二天早上,就只有他倆在樓下吃了早飯。

    “隊長呢?”莫里問。

    甜酒臉紅了,小聲說:“還在睡呢,怎么啦?”

    莫里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但沒逗他,而是說:“我想去剪頭發(fā),你陪我去吧。”

    甜酒眼睛一亮:“你終于要把臉露出來了嗎?”

    “嗯。”

    莫里的心結(jié)解開,也終于愿意重新把真實的自己展現(xiàn)出來了。

    “太好啦,我去換身衣服就跟你去。”

    兩人一走就是大半天,封霧醒了之后立刻找人,甜酒說了自己的位置,但卻千叮嚀萬囑咐不讓他去接人,因為他要給大家一個驚喜。

    “什么驚喜啊神神秘秘的。”周富年打了個哈欠,攤到沙發(fā)上。

    封霧:“不知道,可能是準備跟我表白吧。”

    眾人:“要點臉。”

    “咱們這么頹廢真的好嗎?”石新乘伸了伸腰:“咱們不是還得打AS嗎?”

    “AS實力根本不能和WIN相比,他們每年只是賺噱頭掙錢,根本不是真心實意在打比賽。”周富年科普道。

    AS中也有認真打游戲的,但能上首發(fā)的隊員,并不是靠的實力,而是靠的話題度。

    不然,就季凱樂和洛元的實力,可能還沒有暗影強,按理說根本沒有打首發(fā)的可能性。

    “那也不能輕敵。”石新乘認真道。

    周富年點頭:“確實,等你們休息好了,今晚再看兩場AS之前的比賽,大家一起復(fù)盤。”

    正說著,封霧平時開的那輛豪車就開了回來。

    甜酒先從車里出來,而后打了個傘,把莫里從另一邊接下來,傘面把人擋的嚴嚴實實。

    眾人從落地窗里向外看,都樂了。

    “搞什么呢這是?”

    “莫里不會畫了個什么特效裝準備嚇唬咱們吧?”

    封霧失笑,覺得這倆人湊一塊,真是不知道會搞出什么事來,他怎么都忘不了露臺上聽到“好朋友”這三個字時的場景。

    基地門打開,甜酒先蹦蹦跶跶地進來了,走到封霧身邊,笑著對大家說:“請大家鼓掌歡迎咱們的新成員!”

    “新成員?”

    大家莫名其妙,但卻下意識抬手鼓掌。

    在掌聲中,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大家眼前。

    掌聲一頓,沙發(fā)上的幾個人都坐直了,林洛海直接站起身,驚得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

    “莫里?!”

    *

    作者有話要說:

    酒酒:莫里真的太好看啦!

    霧神:誰好看?

    酒酒心虛:隊、隊長最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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