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面前布滿的迷霧被一層層撥開, 還剩下的已經(jīng)遮擋不住什么了,隨凝舌尖在上齒上滑過,她緊張中透著幾分克制:“要舉辦什么呢?”
寒清冰不好意思卻又鄭重地道:“你我大婚。”
隨凝呼吸慢了幾秒, 她怔怔地望著寒清冰, 雖然已經(jīng)猜到了一些, 可當(dāng)真的從對方口中說出時,她還是忍不住想要流淚。
過往的歲月,似乎都沒這般開心過。
“你怎么不提前跟我商量一下。”隨凝遲了很久, 才從嗓子里擠出一句話來,“都不讓我有時間準(zhǔn)備準(zhǔn)備。”
“我現(xiàn)在和你商量可以嗎?”寒清冰微涼的指腹壓在面前人的眼瞼下方, 生怕一不小心, 弄碎了眼前的人。
“你請柬都發(fā)出去了。”隨凝不依。
“可請柬上并未明說是何事。”寒清冰貼近隨凝,上半身的力量完全支撐在對方身上, 她溫聲細(xì)語,“你若是沒準(zhǔn)備好,可以臨時換成別的。”
“不用換。”隨凝急忙出聲, 就對上寒清冰似笑非笑的眸子, 她隨即意識到情緒過于激動了,悶悶地低下頭, “準(zhǔn)備好了。”
寒清冰撫過她的臉頰,半蹲下身, 抬起頭仰視不與自己對視的人:“其實(shí)我也沒準(zhǔn)備好。”
隨凝看向她。
“沒準(zhǔn)備好以什么樣的心情去進(jìn)行這件事。”寒清冰舔了舔唇, “但等到那一天,我想, 應(yīng)該就會自然而然的適應(yīng)。”
“若是還是不能適應(yīng)呢?”隨凝問。
寒清冰勾出清淺的笑, 她拉著隨凝的手站起身:“那就只能由你撐門面了,總不能讓我在那么多人面前失態(tài)吧, 怪丟人的。”
“失態(tài)?”隨凝疑惑。
“嗯,我現(xiàn)在就很激動。”寒清冰一本正經(jīng)道,面上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沒看出來。”隨凝嘟嘴,她不滿地拍了下寒清冰的肩膀,像是想到了什么事般,“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嗎?”
“嗯……你帶個人就好了。”寒清冰故作沉思了下。
“你這是什么意思。”隨凝被逗笑了。
“我也只需要帶個人就好了。”寒清冰也笑了,她抬了抬手臂,“剩下的事,交給其他人完成就好了。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盡早調(diào)整好心情,然后參加儀式。”
“比如……現(xiàn)在就可以做的別的事情。”寒清冰單手?jǐn)堊‰S凝,帶著人往殿內(nèi)而去。
她素手一揮,空間屏障降落而下,又給風(fēng)兮發(fā)了道傳訊符,告知對方,這三日都不要讓人過來打擾。
“你想做什么?”隨凝饒有意味地看著面前的人,棕黑色的瞳孔中映出對方小小的倒影。
“調(diào)整一下心情,緩解緊張感?”寒清冰。
……(求求審核大大,別鎖我了)
……
寒清冰吻住她紅潤的唇,呼吸不平穩(wěn)的,“最后一次,好不好?”
“幾……天了。”隨凝推著她,想要將人推開。
寒清冰看了眼外面暗沉的天:“兩天吧。”
“好累了。”隨凝,“休息會。”
寒清冰清淺的眼眸變了變,她向下掃了眼。
……
“想睡覺了。”隨凝傳音的聲音染上了一絲哭腔。
……
寒清冰擦去隨凝額頭上的汗珠,輕輕嗯了聲,小心翼翼的將人放下。
……
用靈力將隨凝和自己清理干凈后,寒清冰抱著隨凝移動了下位置,看著過于勞累的人,她懊惱的抿住唇,驚覺自己太過分了,給人蓋上被子:“睡會吧,時間還早。”
隨凝垂了垂頭,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她的聲音。
寒清冰溫柔地注視了會床上滿臉疲憊的人,寵溺的啄了下對方的唇。
扭頭看了眼外面,寒清冰撤去了空間屏障,轉(zhuǎn)身走出殿外。
她吐出一口氣,等到天一亮,儀式就要開始了。
今夜的月亮散發(fā)的光芒似乎比以往還要柔和明亮,滿天的繁星,閃動著光輝。
寒清冰仰頭,滿足感充斥心間,她抬起勞動了兩天兩夜的手,對著看了看,上面的皺紋歸于平和。
依稀間,似乎還帶有隨凝的氣息。
樹葉被晚風(fēng)吹的“沙沙”作響,黑影閃過。
寒清冰謹(jǐn)慎的后退半步。
“怎么,太激動了,以至于現(xiàn)在失眠了?”水霜簡悠悠的從不遠(yuǎn)處的大樹上跳下。
“你怎么來了?”寒清冰挑眉,見是熟人,放松下來。
她竟然對水霜簡的到來一無所察。
“大概半個時辰前吧。”水霜簡邊走邊道,“看見你設(shè)下的空間屏障,猜想你應(yīng)該在做正事,就沒去打擾。”
“的確在做正事。”寒清冰垂下眸子,“宗門那安排的怎么樣了?”
“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各大勢力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在等著了。”水霜簡抱著手臂道,“若梓讓我來看看你們這邊準(zhǔn)備的如何了。”
“我們有什么好準(zhǔn)備的。”寒清冰走到石桌旁坐下。
“可能怕你們臨時反悔?”水霜簡聳肩,她拍了拍手臂上不存在的灰塵,打了個哈哈道,“好吧,其實(shí)我來主要是送個東西給你們的。”
說著她從空間容器中取下一枚丹藥遞了過去,正色道:“儀式從頭到尾都是按照神耀宗的流程,你到時把這枚丹藥給隨凝吃下去,不然在走圣路的時候,她的身體會吃不消。”
“嗯,我知道了。”寒清冰接過丹藥。
“你要親自喂。”水霜簡不放心的叮囑道,“這枚丹藥特性與其他丹藥不同,在吃之前必須一直用靈力溫養(yǎng)著,一旦接觸到比上一次溫養(yǎng)著的人實(shí)力低的,就會立刻化為粉塵,作用盡失。”
這也是為什么水霜簡會親自過來的原因,若是讓其他弟子來送,恐怕她在將丹藥交出去的那刻,丹藥就已經(jīng)成為粉末了。
“好,我知道了。”寒清冰聞言,認(rèn)真了許多。
“行,那就這樣,我先走了。”水霜簡看了眼天色,離天亮還有段時間,“我和若梓在圣路的另一端等你們。”
“好。”寒清冰。
水霜簡將丹藥給了寒清冰后離開了。
在殿外吹了大半宿的涼風(fēng),帶著滿身寒氣進(jìn)入大殿,頃刻間的溫暖將她包裹住。
寒清冰深吸一口氣,緩而慢的走到床邊,床上的人應(yīng)該是累狠了,平日里一點(diǎn)聲音都能驚醒。
她來到床側(cè),脫去外衫,小心地掀開被子的一角,鉆了進(jìn)去。
從外面帶來的寒氣讓身邊人不自覺的蹭了蹭,翻過了身子,背對著她。
過了會,潛意識里察覺到是熟悉的人,又轉(zhuǎn)了過來。
寒清冰好笑的躺下,合眼養(yǎng)神。
等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大亮了,隨凝正側(cè)著頭看她。
“醒了?”見她睜開眼,隨凝挑了挑眉梢,單手撐著床面,支起半個身子。
“還累嗎?”寒清冰護(hù)住她的腰身。
“現(xiàn)在好多了。”隨凝。
“儀式好像開始了。”寒清冰。
“那現(xiàn)在起來?”隨凝。
分明是兩個當(dāng)事人,可都是不急的樣子,分明兩日前,還都一副緊張的模樣。
兩人穿上衣服,和平時一樣,沒有佩戴過多的東西。
“不用緊張,那邊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寒清冰道。
“不緊張。”隨凝束發(fā)回頭,“不知怎得,真的到了這一天,就很釋然了。”
“對了,儀式舉辦的地方在哪?”隨凝突然想到,現(xiàn)在都還沒收到具體的位置。
寒清冰指了指先前放在桌上的請柬,繁復(fù)的花紋已然運(yùn)轉(zhuǎn)起來,在花紋的上方,漂浮著一個小小的陣法。
隨凝剛要走過去,被寒清冰從身后拉住。
“張嘴。”寒清冰掏出水霜簡送來的丹藥道。
隨凝下意識地伸手去接,被寒清冰躲開。
“我喂你。”寒清冰。
隨凝以為又是這人的小情趣,乖乖張開了嘴,任由寒清冰喂下。
丹藥入口即化,形成一灘甜水流入體內(nèi),在靈根處形成保護(hù)。
“走吧。”寒清冰拉過隨凝的手,撈起請柬遞了過去,“這個陣法有傳送的功能,可以將人傳送過去。”
隨凝猜到了這個功能:“這樣的確可以不讓人察覺神耀宗的位置。”
誰知后者聽后,輕輕搖了搖頭:“神耀宗從來沒想過要隱藏位置,請柬中的陣法只是為了讓邀請而來的人不那么累而已。”
說完,不待隨凝提出疑問,她將人帶出大殿:“抬頭。”
隨凝聽話的抬起。
只見蔚藍(lán)的天空中,隱隱浮現(xiàn)著一座座建筑樣式,飄渺不清,依稀可以看見建筑的輪廓。
“這是……”隨凝睜大了眼睛,“神耀宗在天上?”
她不可思議的看著遠(yuǎn)方的輪廓。
上界傳聞過無數(shù)有關(guān)。神耀宗位置的猜測,可從來沒想過,它會是在空中。
“算是。”寒清冰點(diǎn)頭,“這是神耀宗的一部分。”
隨凝嘴角抽了抽:“一部分……為何御劍飛行的時候,從未有人見過。”
“障眼法,外加沒人會飛那么高的高度,即使是我,沒有傳送陣的情況下,也要半個時辰才行。”寒清冰解釋道。
正說著,一道刺眼的光芒自空中建筑中落下,華麗的金色光芒直直地降落在兩人面前,灑在地面上。
濃郁的靈氣凝結(jié)成一條道路。
“這是通往神耀宗的圣路,很少顯露,只在重大場合出現(xiàn)。”寒清冰介紹道,她牢牢牽住隨凝的手,看向上空,在光芒的對方,所有人都在等待兩人。
兩人一同踏入光芒中,身形逐漸虛幻,走過的地方,光芒散去,灑落世間。
在金色靈力的帶領(lǐng)下,兩人的路途被縮短了很多。一炷香后,兩人已經(jīng)走過三分之二的路程。
神耀宗的面貌展現(xiàn)在隨凝眼前,濃郁的靈力彌漫在建筑的周圍,乳白色的建筑更顯圣潔。
在兩人前上方,一塊石板的正中央站著兩名女子,四周則是其他勢力的人。
正翹首以盼。
而后方的各種建筑中,有人探出頭來,是神耀宗的弟子們。
他們聽到這個消息,于修行,閉關(guān)中蘇醒,趕來見證這一幕。
“神耀宗萬年都見不到這種場面吧。”有弟子道。
“自建宗以來,就沒聽說過。”施伊望著偌大的廣場上,一個個陌生的面孔感慨道,“還來了如此多其他勢力的人,今日的神耀宗必定熱鬧非凡。”
“我都想出去湊個熱鬧了。”一旁站著的弟子抱著把長矛,懶懶道。
“湊什么熱鬧,請那些勢力,不過是走個過場。”施伊歪了下頭,“按照神耀宗的流程來說,大婚前還要先祭始祖,祭完始祖,其他勢力的人就會被帶到外門招待。”
“也是,話說我還挺想看看殿下穿喜袍的模樣。”又有一名弟子接話。
“嘿,我也想。”
“……”
金光散去大半,隨凝莫名開始心慌,她緊緊攥住寒清冰的手。
寒清冰目視前方,傳音:“別怕,等會先祭始祖,也就是神耀宗第一任宗主。祭完始祖后,其他人會被安排到其他地方。隨后的大婚在神耀宗主殿內(nèi)進(jìn)行,只要宗門內(nèi)的人。”
隨凝細(xì)細(xì)的嗯了聲,暗自深呼吸,平緩內(nèi)里的慌亂。
走到金芒的盡頭,踏上石臺時,才有了一種踏實(shí)感,然而,當(dāng)看見廣場上一排排座椅上的人,迎著齊刷刷的目光,那股慌亂感再次來襲。
人群中有認(rèn)識的面孔,是他國君主,亦或是一宗之主。
風(fēng)若梓和水霜簡見兩人上來后,先一步動了,分別朝兩邊走去,兩人先前站著的位置緩緩升騰起一塊碑文,上面是古老的神耀文。
在碑文出現(xiàn)的用時,坐著的人全部站立起來,沒有一絲聲音。
“這便是祭始祖的碑文。”寒清冰邊走邊傳音給隨凝,與她交代接下來如何做,“神耀宗沒那么多禮數(shù),躬身行禮標(biāo)尊重,然后將靈力注入一旁的凹槽就可以了。”
“嗯。”隨凝微不可見地點(diǎn)點(diǎn)頭。
兩人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走到碑文前,寒清冰松開隨凝的手,傳音:“跟著我就好。”
說完,她彎下腰,隨凝余光瞥見,跟著一同彎下。
兩人行完禮后,寒清冰抬起手,舉止半空時抓住隨凝的手,一同放入石碑中的凹槽處,兩人相視一眼,默契的釋放靈力。
碑文上古老的字體被點(diǎn)燃,一瞬間釋放的靈力引動神耀宗領(lǐng)域內(nèi)流淌的濃郁靈氣。
凝成實(shí)體的靈力在石碑的作用下,被打散成細(xì)密的靈雨,紛紛揚(yáng)揚(yáng),灑落人間。
“好了。”寒清冰收回手,石碑緩緩下降,融入廣場。
風(fēng)若梓適時的走向兩人:“主殿內(nèi)都已布置完畢,穿過神耀門時,會有人給你們換上喜袍。”
另一邊,水霜簡走向還保持立正姿態(tài)的其他勢力,笑盈盈地道:“煩勞各位不遠(yuǎn)萬里來到神耀宗見證她們二人,我宗特備宴席款待各位,大家盡興。”
說罷,招了招手,一位身著神耀宗衣衫的弟子上前,引著眾人前往另一處。
沒人敢提出質(zhì)疑。先前觀望神耀宗實(shí)力的,更是一言不敢發(fā)。
光是這濃郁的靈氣,就足以甩開其他勢力一大截,更何況,就連這位引路的弟子,他們都無法看出其修為。
只是后面的宴席,宗門勢力還好,其他國家君王,沒有幾人真能吃的下去的。
“恭喜。”水霜簡來到兩人身側(cè)。
寒清冰牽著隨凝的手,面上滿是愉悅,道了聲謝后,往神耀門處走。
“神耀宗舉辦婚禮的流程挺快的,應(yīng)該不會耽誤兩人入洞房的時間。”水霜簡捏了捏后頸,“也是難得的熱鬧了,你看那些弟子,都期待著呢。”
風(fēng)若梓掃了一眼,轉(zhuǎn)過頭:“我也挺期待的。”
“你……湊什么熱鬧。”水霜簡挑眉,“不過,我也期待。”
寒清冰和隨凝的身影剛出現(xiàn)來神耀門前,就看著兩位拿著大紅色喜袍的女弟子,身后還圍著一眾女弟子。
見到兩人,一群女弟子頓時炸開了鍋,視線與傳音,交流著,面上卻還要裝的一本正經(jīng)。
“殿下,抬手。”其中一位拿著喜袍的弟子道。
寒清冰舉起雙臂。
“呃……”另一位女弟子思考著,不知怎么稱呼隨凝,總不能直接叫女帝的,太生疏了。
“我來。”寒清冰伸手拿過喜袍,眉眼溫和的轉(zhuǎn)過身,對著隨凝,“抬手。”
她親自幫隨凝穿上。
一群女弟子壓抑著聲音,臉上的情緒幾乎要繃不住了。
隨凝臉頰染上緋意。
“拉緊我。”穿好喜袍后,寒清冰幾根手指松松垮垮的拉住隨凝的手,小指似有若無的撓過對方的掌心。
隨凝忍著羞意和掌心的酥麻,跟著寒清冰。
走過后,一群弟子終于叫出聲來。
“還好我們速度快,搶到了這個名額。”一弟子激動道。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圣女這般主動,溫柔的模樣。”另一人接話,“圣女的道侶也好好看,兩人好般配。”
“等我閉關(guān)出來,也要找一個。”
“別想了,小心被聽見了,哪天尋個理由把你派往下界。”有弟子打趣。
“快跟上,后面還有呢。”
“……”
隨凝耳朵動了動,將這些話聽入。
她臉色的紅潤越發(fā)明顯,心底卻是甜膩的。
“后面進(jìn)入主殿后,與眾弟子飲些酒,就差不多結(jié)束了。”寒清冰溫聲道。
“好的。”隨凝。
“神耀宗大婚流程不多,日后可以補(bǔ)辦一個隨楚國的婚禮。”寒清冰。
“不用啦,我很喜歡這個。”隨凝笑道,“也算是入鄉(xiāng)隨俗了?”
兩人剛進(jìn)入主殿,就有一群弟子圍了上來,給兩人遞上倒?jié)M酒的酒杯。
寒清冰一手一個,然后轉(zhuǎn)身遞了一杯給隨凝。
“喝一杯就行了。”寒清冰輕聲道。
“殿下這個時候可不能這么護(hù)著道侶啊。”有弟子打趣道,“我們這些人,可是從那么多同門中搶出來的名額,好歹也要喝個兩杯再走吧。”
“隨殿下,圣女殿下性子有些冷,你平日里多擔(dān)待些。”又有弟子出聲道。
弟子不知該如何稱呼隨凝,索性跟著叫了與寒清冰差不多的稱呼,倒也不維和。
頂著寒清冰威脅的目光,那弟子快速的轉(zhuǎn)了個話頭:“當(dāng)然,我們殿下也是很好的。”
“是啊是啊。”眾多弟子迎和道,為寒清冰說話。
隨凝一一笑著回應(yīng),慢慢被神耀宗弟子的熱情感染,不免多喝了幾杯。
“好了,好了。”有弟子見差不多了,主動叫停了,“別耽誤殿下正事。”
此言一出,周圍弟子皆是友善的笑了笑,讓開一條路。
隨凝喝完酒的臉紅的像是能滴出血來。
“別嚇到人了。”寒清冰好笑地帶著隨凝繞過一圈人。
“殿下可別這么快護(hù)短。”弟子滿臉喜色,祝福道,“愿圣女殿下與隨殿下永結(jié)同心。”
“永結(jié)同心。”弟子們紛紛祝賀道。
“他們很熱情。”走了一段距離后,隨凝傳音。
“今天大家都很高興。”寒清冰眼中盡是笑意,她傳音道,“我比他們還要高興。”
“你更會說。”隨凝捏了下她的手臂,隨即正色道,“接下來還有什么流程嗎?”
“后面的就和你們差不多了。”寒清冰放低了聲音,暖聲道,“交杯酒,然后……洞房花燭夜。”
隨凝輕捏了她一下:“正經(jīng)點(diǎn)。”
寒清冰淡笑不語。
將人帶入布滿紅色裝飾物的房間內(nèi),寒清冰將人推到同樣是紅色的床邊:“我聽聞你們大婚時,還會掀蓋頭?”
“的確有這項(xiàng)。”隨凝點(diǎn)頭,“不過現(xiàn)在既然是在神耀宗,按照神耀宗的規(guī)矩來就好。”
“我都很開心,只要和你一起。”隨凝。
寒清冰笑了,她從一側(cè)取出兩只倒了半杯酒的杯子,遞了過去:“交杯酒。”
隨凝指尖觸及杯身,心軟成了一灘,迎著目光,兩人手臂交叉,飲盡杯中酒。
“隨凝。”寒清冰眸子模糊了些許,不知是被酒氣蒸騰的,但是被環(huán)境所感染,她輕輕喚著對面人的名字。
“嗯?”隨凝應(yīng)道。
“還差最后一個流程。”寒清冰搭在了對面人束帶上……
“嗯。”隨凝仰起頭。
……
隨凝蹭了蹭寒清冰,滿足地縮在對方懷中。
她抬手撫上寒清冰優(yōu)越的下顎,一遍遍的摩挲,似乎要將對方的輪廓印刻在腦海中。
寒清冰也低下頭,冰藍(lán)的眸子中,是從未有過的神采。
她抓住那只纖細(xì)的手放在唇邊,如同那是世間最珍貴的寶藏。
“累不累?”寒清冰。
“有點(diǎn)。”隨凝。
“睡吧。”寒清冰體貼地將人圈在舒服的位置,“不會有人來打擾的。”
“嗯。”隨凝安穩(wěn)地閉上眼。
寒清冰長時間地注視懷中人,腦海中無聲地閃過兩人在一起的畫面,直至最后定格在了面前人的睡顏上,一抹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溢出。
“好夢。”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