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白軟軟昏昏沉沉的靠在顧見幽懷里, 她一喝醉酒就喜歡到處亂摸,
“姐姐陪我去房間, 我給你看個大寶貝。”
大年夜的外面放滿了煙火,秦秋玥所在的宅子距離市中心很遠,倒是少了很多的光污染,
天上綻放著絢爛的煙火,照亮了顧見幽的臉。
秦秋玥趕緊催促她,“愣在這里干什么?還不把人帶上樓去。”
顧見幽無法只能一把將白軟軟抱起來,小姑娘非常黏人,摟在她的脖頸上。
“姐姐我好難受,好像喝醉了, 渾身都輕飄飄的,是不是要飛起來了?”白軟軟牙疼得哼哼唧唧地靠在她身上,“姐姐今天好漂亮啊,臉頰紅紅的。”
顧見幽聽她已經在說胡話,無奈的把人往懷里又抱了抱, 趕緊上樓去。
把房間門一關, 這是顧見幽小時候, 住了一段時間的套房之后搬出去居住后, 這間房子一直被小姨留著。
小Omega被放在床上,身體蜷縮在松軟的被褥里,不安分的扭來扭去。
身上的酒味很好聞, 兩人喝了一點葡萄酒,又喝了一點白酒,混合在一起又加上了一點水蜜桃的信息素, 散發出一種類似于果酒的香甜氣味。
顧見幽貪婪地呼吸了好幾口,眼眸深沉的望著不安分的白軟軟。
白軟軟勾住她的脖頸, “你想不想知道我的小秘密?”
顧見幽也喝了酒,她的酒量不錯,不會一杯倒,可聞到這樣濃郁的信息素,把一兩分的酒氣蒸發到了七.八分。
手指撫摸在白軟軟紋身的后腰部位,
“什么秘密?”
顧見幽由著白軟軟的話往下說,雙眼迷離的看著她,把自己的信息素也釋放出來。
鳶尾花香味帶著絲絲縷縷的暗示,光聞著就能使人動感情,仔細去聞,還能捕捉到那一抹沉默不言的期待。
顧見幽知道自己現在已經喝醉了,她用力抱住白軟軟,兩個人的衣服扣子松開。
顧見幽本不敢是在小姨家里做出格的事情,xianzhufu
白軟軟手指抵在顧見幽的雙唇上,“我只告訴你一個人,其實我不是人。”
顧見幽:“那是什么,小精靈?”
白軟軟捂住嘴咯咯直笑,她雙頰被酒熏得醉紅,比平日里更增添了幾分邀請。
白軟軟:“我是一個異類,我……我壓根就離不開姐姐的觸碰。”
白軟軟越說越委屈,趴在顧見幽的肩膀上哼哼唧唧的開始哭起來。
顧見幽用謹慎的理智回答,“Omega很正常,alpha也一樣,我們又不是beta。”
白軟軟慌亂的搖頭,“不是,不是你說的那樣……”
白軟軟把顧見幽的手拿著,放在自己的尾椎骨位置。
突然之間出現了一條柔軟的黑色桃心小尾巴。
就像Q版動漫里面的惡魔小尾巴一樣,又細又長,尖端是個桃心形狀,摸在手里軟軟滑滑的,按一按還很有彈性。
顧見幽呼吸一窒,“這是什么東西?”
白軟軟又咯咯直笑,笑容中帶了兩分羞赧,“是我的大寶貝。”
顧見幽松了口氣,又聽懷中不知死活的小姑娘說,
“難道姐姐以為我的大寶貝是……我們女孩子可沒有那種東西。”
顧見幽沉沒的一瞬,“……”
她好像突然被調戲了。
白軟軟勾著她的脖子,在她耳邊吹了口氣,
“怎么樣?我的寶貝大不大?”
顧見幽默默看著她,“大。”
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以往看到的同人文里的描述,“尾巴根部是不是特別敏.感?”
白軟軟身體頓時停頓,“姐姐要摸摸我的大寶貝嗎?”
顧見幽手指不自覺順到了她的尾巴根部,無聲贊嘆,“可以嗎……”
……
喝醉的小魅魔被摸了一晚上尾巴,
早上起床時差點以為身子骨要散架了,偏偏那個地方又沒有難以接受的腫脹感。
紋身的后腰被一遍一遍撫摸的發紅,尾巴更是連變都變不出來。
白軟軟喝斷片了,懵懵的看著天花板,
旁邊傳來了安穩的呼吸聲,她側過頭看到了半張臉埋在枕頭里的顧見幽。
alpha似乎感受到懷里的小姑娘醒來,她下意識的把人用力往懷里蹭蹭,
“別走……”
白軟軟頭疼欲裂是宿醉的表現,一整個早晨臉色都不太好,好不容易拉著顧見幽起來走到餐廳,秦秋玥已經把早飯全部端到桌子上了,
她憐愛的看著白軟軟,“需要在凳子上加個軟墊嗎?”
木質的凳子光是看著就在冬日里散發一種堅硬的疼痛感。
白軟軟沉默的半晌,“不用。”
她只是頭疼,又不是屁.股疼。
秦秋玥欲言又止的看著顧見幽,兩個人都因為昨晚喝多了臉色發白,白軟軟白的更明顯一點。
顧見幽把白軟軟往自己身邊帶了帶,面對小怡不贊成的目光,羞愧的低下頭。
早上喝了半碗粥,小姨為私人醫生請去做檢查,整個宅子你只剩下顧見幽和白軟軟兩個人。
顧見幽干咳了一下嗓子,“昨天我做了一個夢。”
白軟軟點頭,“關于我的?”
顧見幽等視線若有若無的早在白軟軟的尾椎骨位置,“我夢到了……”
白軟軟突然說,“該不會夢到了,我長尾巴了吧?”
白軟軟,“姐姐頭發亂了,我替姐姐梳梳頭。”
顧見幽懵懵的欲言又止,長發被白軟軟溫柔的用木梳子梳順,“你聽我說,我昨天晚上真的……”
白軟軟來了興趣:“你不會真的夢到我長尾巴了吧?”
顧見幽嘴巴張了張,她這輩子都沒有那么難以啟齒過,
不止夢到了,她還夢到了把白軟軟的尾巴玩.弄了一晚上。
夢中的她試圖把白軟軟長長的黑色桃心小尾巴打一個結,又想研究研究究竟是什么材質,最后竟然用手指不知死活的去摳那尾巴根部。
少女的哭喊叫聲,讓她的動作更加放肆,
最后少女哭的都沒力氣了,攀附在她的脖子上,尾巴蔫了吧唧的垂在床上。
非常惡劣了。
白軟軟記不清昨天晚上的細節,腦子一片空白,只知道尾巴難受的都變不出來了……
白軟軟在她頭上插了一根自己送的羽毛簪子,“姐姐?”
顧見幽瞅了她一眼,“白軟軟,你臉怎么那么紅?”
白軟軟用冰涼的小爪子拍拍發燙的臉頰,囁嚅,“姐姐別說那個夢了,快把剩下的半碗粥喝了。”
她難受的在椅子上坐立難安,一觸碰到冰涼的椅背,就好像有一股難言的電流,從脊背竄上去。
她臉上帶了一層妝,眼神沒有力氣的耷拉下來,一副被使用過度的樣子。
顧見幽把半碗小米粥喝下肚,面上出現的探究,
“從今天醒來就發現怪怪的,白軟軟,你不會真的長了一條尾巴?”
白軟軟嘴唇動了動,想把事實說出來。
對啊,我就是長了一條尾巴QAQ
顧見幽自顧自的放下碗筷,溫柔的親親她的額頭,“開玩笑而已。”
白軟軟:“?”
顧見幽:“人怎么可能長尾巴呢?你說對不對?”
顧見幽眼中流露出淡淡的遺憾,“是我最近看同人文看魔怔了,抱歉。”
白軟軟:“……”
你那么遺憾干什么!
我現在尾巴上還留著你的牙印呢!
大年初一兩人之間不用走什么親戚,顧家的那些親戚都給得罪一遍了,自然也不會上趕著來找不愉快。
秦秋玥從私人醫生那里出來后拿出了兩個請柬放在她們面前,
金燦燦的請柬,光是看做工就能知道整場宴會的規格之高。
秦秋玥笑著說,“晚上在xx酒店有個換裝晚會,都是你們年輕人搞出來的,我年紀大了就不參與。”
秦秋玥說著咳嗽出聲,單薄的身體,如秋風中的一片落葉單薄無力。
請柬被推到白軟軟手邊,她打開看了一下,“假面舞會?”
白軟軟下意識的去看顧見幽,想起了之前的一個聯誼會。
“我知道了”顧見幽把請柬收好,“小姨要多注意身體,今年冬天冷,好好保重。”
秦秋玥又咳了幾聲,“不用顧慮我的身體,我還等著你們三年抱倆。”
顧見幽關懷的話到嘴邊僵硬,無奈苦笑,答應下來。
離開小姨家,在車上,白軟軟慫不拉嘰的不停看她,抖的比鵪鶉還可憐。
顧見幽像是知道她有話要問,“小姨一直想要個自己的孩子,可惜戀人被家族安排聯姻,不久之后自殺了,她便一直孤苦伶仃的,自己一個人過,大約心里有些執念吧。”
白軟軟嘴唇動了動,“像你們這種豪門大家族,是不是對媳婦生孩子有要求,比如要生個五六個才能進家門?”
開車的助理瞳孔地震,不敢回頭看,心想原來娛樂新聞上說的豪門規矩多是真的。
生五六個才能進家門,那豈不是和老母豬懷豬崽差不多。
一只憧憬豪門生活的小助理,打了個寒顫,看老板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顧見幽無奈:“沒有這樣的規矩。”
她安慰的話說到嘴邊,看白軟軟嚇得捂住肚子,縮在角落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顧見幽相當惡趣味:“我家里規矩不大,起碼要生三個吧?”
白軟軟:“!”
顧見幽溫柔的笑了一下,“是生三個Omega或者alpha,beta不算數。”
白軟軟嚇得一驚,都沒空看窗外靜謐的城市落雪,腦補到自己肚子如皮球般腫脹起來,生下孩子比下去又腫脹起來的樣子,桃花眼都嚇濕潤了。
小魅魔離不開飼主的滋養,但也不代表可以不停生孩子啊。
顧見幽憐愛的撫摸,白軟軟現在平坦的肚子,“我母親那里的規矩大一些,軟軟和我不算門當戶對,若想要領結婚證,恐怕三個還是不太夠……”
顧見幽歪過頭沉吟了片刻,似乎覺得很苦惱,
“我會好好和小姨說道說道,在五胎之內就讓你嫁進門好不好?”
白軟軟:“!”
媽耶,這個人怎么那么恐怖。
顧見幽喜歡極了白軟軟這幅嚇得快要哭出來的樣子,讓她想起了昨天晚上夢境中哭著把她推開的小Omega,
她不知道自己這副樣子只會讓人更加想要欺負她。
顧見幽似乎在很認真的思考關于懷孕的事情,手指輕輕點在白軟軟柔軟的肚皮上,讓她渾身一顫,更是縮到門邊上去。
可車子內空間再寬敞又有多大呢。
顧見幽一本正經,“你我現在已經訂婚了,懷孕的事今天晚上就開始準備吧。”xianzhufu
白軟軟都快被嚇哭了,“那么快?不是要到發.情期才容易受孕……”
顧見幽笑了從口袋里拿出一顆玉米糖,猝不及防的塞到白軟軟嘴里,
“這是促進發.情期的藥,若能一次就懷上倒也省了很多身體的折磨。”
白軟軟嘗到口腔里的甜味,才猛然反應過來,被騙了!!
她抬頭看到笑瞇瞇的顧見幽,事實真相再清楚不過了。
顧見幽:“糖好吃嗎?”
白軟軟嚼吧嚼吧,“還挺甜。”
顧見幽:“是吧,我口袋里還有。”xianzhufu
白軟軟:“……”打你啊!
她們顧家壓根就沒有非要懷孕的要求!
全是顧見幽這個大騙子信口胡謅出來的東西。
白軟軟臉上的淚水頓時給氣沒有了,她扯過顧見幽的領帶,還沒開始說話,車子就停在了xx酒店門口。
作為五星級酒店,又在過年期間被布置得更加富麗堂皇,熱鬧喜慶。
顧見幽勾唇一笑,“好了,到地方了,下車吧。”
白軟軟被氣的說不上來話,瞬間就更委屈了,屁顛屁顛的跟在她后面。
一路上感受到了這個世界對小魅魔的森森惡意。
委屈的尾巴都耷拉下來了。
顧見幽在酒店里遇到了熟人,去和一些商業伙伴坐在一起應酬,若是一般人顧見幽壓根就不用理,好巧不巧遇到了幾個白發蒼蒼的前輩,沒辦法視而不見。
白軟軟的經濟人佳佳,為了工作只好加班,和小助理一起在樓梯口等她。
白軟軟從手提袋里拿出兩個厚厚的紅包,“新年快樂!”
佳佳和小助理接過沉甸甸的紅包,一摸便知里面特別厚實,拿在手上壓著手腕疼。
佳佳笑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姐真大方,今年我努力給姐談更多的單子。”
小助理剛出入社會說不了什么漂亮話,只一個勁的說謝謝,整張小臉激動的紅撲撲的。
小助理,“白老師今天的眼妝真漂亮,紅色暈染的好自然,帶的是哪個牌子的美瞳呀,水光瑩瑩的好美。”
白軟軟臉頓時垮下來說,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她這哪是化妝和美瞳啊,明明是被顧見幽嚇得哭出來的。
顧見幽那個大騙子,老不當人了。
進了酒店房間,佳佳介紹了一下晚上的假面舞會,
“我剛剛去問了一下規則,來的都是圈那個熟人,需要通過化妝和著裝讓別人認不出真實身份,誰最后被戳破能向主辦方提一個要求。”
來往的都是圈內的體面人,并非真的要占主辦方的便宜,能和主辦方搭上關系,達到社交目的就皆大歡喜。
白軟軟:“主辦方是?”
佳佳:“流光娛樂,好像是總裁年前同意的活動。”
白軟軟:“……”
嘖,怪不得。
白軟軟算是看出來了,顧見幽不聲不響的搞這場換裝舞會,然后再把自己帶過來,心里指不定存著什么骯臟的念頭。
經紀人把白軟軟帶到放滿了衣服的試衣間里面,“俗話說得好,友誼第二,比賽第一,你打算換什么衣服?”
白軟軟感覺這句話好像有哪里不對,仔細一想又沒有毛病。
佳佳笑著說,“看上去這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蒙面舞會,實際上是你和顧總之間的情趣啊。”
白軟軟:“……”
不是很想要這個情趣。
也不是很想理她。
白軟軟面前的桌上放著一個小冊子,上面記錄了會參加舞會的五十幾個來賓的名單。
大部分白軟軟都認識,有一小部分有深入合作過。
再加上白軟軟在娛樂圈拋頭露面,知曉她風格的人數不勝數,拉個路人都能說上幾句。
白軟軟搓了搓下巴,“我的風格特點太鮮明了,很容易被人發現。”
白軟軟思索了幾秒鐘,頓時想到了一個好主意,笑了一下,挑了幾件衣服走進換衣間里面,
“保準能給所有人一個驚喜。”
佳佳:“……”有種不好的預感。
……
幾分鐘后,
鏡子里穿著黑色寬松西裝,身上套了一件厚實柔軟的羊毛粗格子風衣,里面是一件簡單大氣水手領的象牙色白色絲綢襯衫,一眼看上去充滿了精致簡練的商務風格。
她熟練地把長發盤了一個簡單的盤發,從口袋里摸出一個從顧見幽梳妝臺上拿來的口紅。
臉上覆蓋上蕾絲面具,簡直和顧見幽如出一轍。
白軟軟長期和顧見幽生活在一起,她走路的小動作和姿態,簡直能模仿的一模一樣。
佳佳捂住嘴,“臥槽,顧總。”
小助理瞳孔地震,“這,這真的可以嗎?”
舞會的要求是不能被認出真實身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偽裝成主辦方,直接殺死了題目。
以這種坦坦蕩蕩的方式出現,大家都以為顧見幽是不參與舞會游戲的。
顧總冷淡高傲的形象深入人心,想來也不會和這群年輕的上流姑娘們一起玩。
佳佳:“萬一被顧總知道……”
小助理:“顧總那個兇巴巴的樣子一定會生氣吧?”
白軟軟打了一個寒顫,一邊害怕一邊躍躍欲試,又慫又愛玩。
……
剛應酬完的顧見幽把酒杯放下,在走廊上連續打了兩個噴嚏,
秘書趕緊把場所溫度往上調了兩度,“老板注意身體。”
顧見幽用貼身手帕擦了一下嘴角,“有人在背后說我壞話。”
顧見幽喃喃自語,忽然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秘書:“老板,舞會快開始了,您要參加嗎?”
顧見幽靠在大理石欄桿旁邊,居高臨下地看著陸續入場的年輕姑娘們,
能拿到請柬的大多數都是圈內的年輕名媛,還有幾個娛樂圈的小花,她原本想讓小姨也和年輕人玩玩,曲折地把請柬送過去,沒想到最終落到了自己手里。
顧見幽揉了揉疲憊的眉心,“我去了,怕是她們玩的都不開心。”
顧見幽即將離開之前,余光掃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當時就愣在原地了,瞇起眼睛又看了一眼。
瞧見到她極有標志性的黑色粗格毛呢風衣,紅底高跟鞋也是她經常穿的款式。
一半的臉上覆蓋著簡單精致的黑色面具,下巴揚起的弧度和她一模一樣。
顧見幽:“……”
鳶尾花的alpha信息素都給模擬出來了。
秘書:“啊,老板,您看您在下面。”
秘書剛說完就意識到自己這句話有歧義,看了看身旁的老板本人,又看了看下面慵懶抿了一口香檳酒的“老板”
心中暗自鼓掌,居然真有人狗膽包天,偽裝成顧見幽的樣子。
顧見幽:“。”
……
“天哪,沒想到顧總會親自來,”一個戴著面具的小姑娘抓著女伴的手說,“那可是顧總啊,我一進門就快要被她的信息素給迷暈了。”
“今天的顧總依舊很漂亮,可惜了,人家有未婚妻。”
“你說如果我不小心腳崴了靠在她懷里,顧總會扶我嗎?”
“更大的可能是她讓你的腳真的崴了。”
“她在看我,她在看我!”
穿戴著顧見幽衣服的白軟軟,慵懶的靠在軟椅上,目光淡然的瞧著三三兩兩作伴的鶯鶯燕燕。
時不時就有人向她敬酒。
白軟軟舉起香檳杯微微致敬,只輕輕抿了一口,把顧見幽平時冷淡的樣子表演的比真的還真。
那個剛剛和白軟軟敬酒的小姑娘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小聲激動說,
“哇,顧總竟然喝了我敬的酒,雖然就用嘴唇碰了一下,啊,我死而無憾了!”
另外一個人小聲說,“光聞到頂級alpha的信息是我的腿就軟了QAQ”好想給她生孩子,生她個十個八個///
佳佳在背后角落里捂住臉,心率直逼一百五,
“如果白軟軟被正主發現,會被日的很慘吧。”
小助理趕緊捂住她的嘴,“這是能說的嗎?”
佳佳含糊道:“什么場面我沒見過。”這場面我真沒見過……
按照CP同人文里的寫法,已經開始破布娃娃預警了。
舞會進入最高.潮之前,高高的臺階上面,顧見幽停下腳步。
她臉上帶著秘書給她系上的黑色蕾絲面具,和之前參加聯誼會的是同一款。
目光穿過面具直接讓白軟軟無處遁形,純黑色的眸子瞇起來,透露著一股子危險感。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了,驚訝又驚恐地看著臺階上方面無表情的顧見幽,又立刻回過頭去看,靠在軟椅上拿著香檳杯的顧見幽。
白軟軟心臟猛烈一跳,面上從容不迫,她優雅的舉杯說,
“還真有人模仿我的樣子,有意思。”
她有點后悔了,真的。
第62章
顧見幽一眼就看出了假扮自己的人是白軟軟, 她身上的那股子水蜜桃的信息素遮都遮不住。
白軟軟眼睜睜的看著顧見幽走到自己面前,她身上穿著顧見幽曾經穿的衣服, 寬寬大大的,籠罩在身上有點長。
白軟軟干咳了一聲,喝了一口香檳,沒敢去看周圍賓客驚訝的目光。
xianzhufu
兩個顧見幽雙倍的恐懼。
顧見幽淺笑伸出手,“好漂亮的姑娘,今天有幸和您跳支舞嗎?”
白軟軟剛剛裝的有八九分,像在顧見幽面前頓時慫成了一個鵪鶉,偏偏所有人都看著。
白軟軟艱難:“能和你一起跳舞是我的榮幸。”
顧見幽輕輕拉住了白軟軟的手,撫摸著她過于細嫩的手掌心,
“白軟軟”
舞曲響起,顧見幽和白軟軟的臉幾乎貼在一起,能夠聽到對方綿長的呼吸聲。
白軟軟啊了一聲,緊張的直接踩在她的鞋子上,
“您在說什么?”
顧見幽若有所思的笑了一下, “您不是白軟軟嗎, 難不成是我眼拙認錯人了?”
白軟軟:“……不是。”
白軟軟后背起了一層白毛汗, 心想顧見幽的心理素質真不錯, 對著酷似自己的人還能笑得出來。
整個舞曲期間,白軟軟因為緊張,頻頻出神, 高跟鞋踩在顧見幽的鞋面上,踩了好幾腳。
顧見幽:“小姐身上好香啊。”
白軟軟她特意噴上了酷似顧見幽信息素的鳶尾花味香水,不是親近的人, 壓根聞不出區別。
白軟軟快要哭了,心說老板你別再折磨我了。
顧見幽微微勾起了唇角, “味道很好聞,我很喜歡。”
白軟軟沉默半晌,“謝謝。”
抱著舞伴一個轉圈,白軟軟心如死灰的想要趕緊溜走,
周圍所有人都在看著,有的不嫌事,大的還舉起了手機,想把這一幕拍下來。
剛開年就社死,白軟軟痛苦的閉上眼睛。
顧見幽溫柔的用手帕擦去她手掌心中浸出的冷汗,“怎么在抖,這里很冷嗎?”
白軟軟:“……哈哈,是有點冷。”
顧見幽熱的都出汗了:“……”
“白軟軟,你知道假扮公司老板招搖撞騙的后果么?”
顧見幽自顧自的接上話說,“你該慶幸現在治安不錯,早兩年該沉水泥了……”
白軟軟:“!”
顧見幽若有所思,“最近公司在修座橋,聽說橋墩子里埋一個人能讓大橋更牢固,大約可以試試?”
白軟軟快要嚇得哭出來了,鼻尖紅彤彤的顧見幽忍不住直接用牙齒碰了一下。
……
中場休息時間,白軟軟想借機逃跑,她拿起一支香檳,抿了抿潤潤喉嚨。
顧見幽從后面抱住她,她身材高挑,白軟軟又過于嬌小,抱住她像圈住了一只小貓咪。
顧見幽在她耳邊說,“告訴你一個小細節,我不愛喝香檳,觀察我一點都不用心。”
白軟軟渾身一陣電流竄過,口里還蔓延著香檳特有的酒精味。
面具后,顧見幽眼眸溫柔地盯在她身上,“露餡了。”
白軟軟心想,我哪敢在正主面前裝啊,她腦子幾乎無法思考,直到雙唇接觸到了一個極柔軟的東西。
顧見幽含糊說,“我不喜歡香檳的那股味道,平時應酬只用嘴唇碰一下,不過……”
分明是在熱熱鬧鬧的大廳中,白軟軟被按在一個立柱后面,有種偷情的奇妙刺.激感。
白軟軟被親的喘不上氣,面色發紅,一陣陣窒息感讓她全身緊繃,恨不得直接陷入這種溫柔中。
顧見幽沙啞,“不過,加了水蜜桃汁的香檳,味道確實不錯,我很喜歡。”
白軟軟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淚水,被顧見幽用大拇指溫柔的擦去,
“那么怕我?”
顧見幽壓根就沒有給白軟軟回答的余地,“別怕,我又不吃人。”
她用牙咬住了她的嘴唇,讓雙唇的色號更加艷麗。
整個跳舞過程,白軟軟幾乎快緊張的暈了過去,一直恍恍惚惚地持續到舞會結束,才癱軟地坐在椅子上。
佳佳趕緊捧著毛巾趕過來,“姐,你咋了,一副被吸干的樣子。”
白軟軟掩面痛哭,發出了一聲嚎叫。
佳佳:“總裁生氣了?”
白軟軟生無可戀,“總裁一眼就認出來了。”
佳佳慢悠悠的說,“沒有認出來才奇怪呢。”
白軟軟又是一陣嚎叫,感受到整個世界對她的殘忍極了。
佳佳:“明天電視臺有活動,可以參加嗎?”
白軟軟目光游移,“為什么不能參加呢……”
佳佳看了一眼她的屁.股,又看了一眼她,幾乎是明示了。
白軟軟被看得裹緊了衣服,“……我不知道。”
佳佳打開手機去查看明天的日程表,實在沒眼看白軟軟穿著總裁的衣服,這副瑟瑟發抖被抓包的樣子。
整個休息室里都彌漫著一股傷心的氛圍,一直持續到小助理把晚飯拿過來。
白軟軟聞到飯菜的香味,頓時抬起頭,晚飯是熟成牛排和清蒸大黃魚,
野生的大黃魚有整個小臂那么長,肚皮金黃肉是蒜瓣狀的,比養殖的爛兮兮的肉要好吃上不少。
“吃什么呢?”顧見幽靠在門口笑盈盈的看著她,“晚上小姨喊我們回家包餃子,你少吃一點。”
白軟軟頓時快要哭出來,說今天晚上我能不能不回家啊,我想在酒店過。
顧見幽從來都沒有見過一個人能那么快速的從美食的喜悅中脫離出來,像一朵蔫了吧唧的白菜,
“那么害怕?”
白軟軟心說當然了,在正主面前穿著她的衣服,招搖過市,還被傳到網上,正在熱搜上掛著。
顧見幽搓搓下巴,若有所思,“你剛剛用我的樣子和小姑娘們喝酒時,不是挺開心的嗎?”
白軟軟:QAQ
顧見幽和白軟軟兩個人快速的把一條野生大黃魚給吃掉,每一勺放到白軟軟面前的肉都被挑了刺。
白軟軟小心翼翼的用鞋尖碰碰顧見幽的腳背,“姐姐,明天有空嗎?”
顧見幽嗯了一聲,“別戳了,我的腳被你踩的都快骨折了,現在還疼著呢。”
白軟軟笑容頓時垮下來,心說你不嚇我,跳舞的時候也不會踩到你的腳啊。
白軟軟:“明天有個采訪,想邀請姐姐,節目組不敢直接和你開口讓我代為轉達一聲。”
顧見幽點頭說,“你之前拍的《初戀含情》快開播了,確實需要一點曝光。”
白軟軟原以為以顧見幽的身份會拒絕,畢竟她每天應酬不斷能擠出時間和她跳一下午的舞,已經實屬不易。
顧見幽把最后一塊魚肉上的魚刺挑掉,放在白軟軟面前,
“明天一起去吧。”
白軟軟眼前一亮,“姐姐真好!”
顧見幽挑了一下眉,對發好人卡的評價并不怎么滿意。
白軟軟踮起腳尖在她臉上吧唧親了一口,顧見幽rua她的小臉才勉強笑起來。
……
開車去小姨家,一路都能看到積雪,白雪落在屋檐上,給整個城市都增添了一份來自冬日的浪漫。
顧見幽把墨鏡架在她鼻梁上,“乖,別看了,對眼睛不好。”
路過一個小攤販用擼禿了的掃帚桿子賣冰糖葫蘆,白軟軟招呼司機停車,
她下車買了串草莓的,新鮮個大的草莓,包裹著一層晶瑩剔透的冰糖,在冬日的陽光下璀璨奪目。
白軟軟把遞給顧見幽,“姐姐吃,如果味道不好,剩下的給我吃吧。”
顧見幽咬下最上頭的草莓尖尖,嚼在嘴里咯吱作響。
白軟軟本以為顧見幽會嫌甜,只吃一兩口,卻不想顧見幽舒展眉眼,一顆一顆的放入嘴里。
顧見幽吃東西的姿態很優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吃什么珍羞美味。
顧見幽說:“小姨不喜歡吃甜食,小時候只有過節時才能讓我吃一兩口。”
白軟軟心提起來,巴巴的看著顧見幽又吃完了一顆冰糖草莓。
顧見幽笑了一下,露出孩子般的狡黠,“所以要在見到小姨之前吃完。”
顧見幽用舌尖舔去嘴角的冰糖渣,白軟軟心臟怦怦直跳。
那哪里是在舔著嘴角,明明是舔在她的心尖尖上。
顧見幽偷吃零食的樣子,可愛的要死。
白軟軟心中升起一股憐愛,“下次想吃什么,我替你買。”
說完白軟軟就后悔了,以顧見幽現在的身份想吃什么甜點買不到。
顧見幽露出了一個極柔軟的笑容,“好。”
回到宅子后,小姨已經把餃子煮好,熱騰騰的放在桌上,冒著一串一串的白氣。
一進門,小姨就驚訝地看著兩個人,“你們倆穿的是……情侶裝?”
白軟軟臉頓時燒紅,吶吶都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像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xianzhufu
顧見幽笑著說,“是情侶裝,我讓白軟軟穿的。”
秦秋玥驚訝地看了一眼總是不通感情不解風情的顧見幽,沒想到她竟然有開竅的一天。
表情古怪又祝福地給兩個人來盛餃子。
餃子是玉米豬肉餡,玉米是小姨在后院的小農場里親手種的,自從身體不好后她喜歡上了種花種菜,甜玉米各大飽滿金黃爽口,一口咬下去,玉米自帶的香甜味混合著新鮮豬肉餡非常解膩。
一頓飯吃下去,白軟軟撐的癱在椅子上不想動彈。
白軟軟揉揉肚子,忽然感受到一股視線看著自己,在整個吃飯期間,顧見幽都以這種欲說還休,又滿含期待的目光瞧著她。
秦秋玥讓阿姨把碗筷都收拾好,慈愛地瞧著白軟軟,“肚子那么大幾個月了?”
白軟軟頓時想起了顧見幽說要至少生五個孩子才能進門的事,整個人委屈成了一只小貓咪。
白軟軟小心翼翼的詢問秦秋玥,“小姨,我只有懷孕之后才能和顧見幽領證嗎?”
秦秋玥:“誰說只有生了孩子才能領證?”
顧見幽尷尬的咳嗽了一聲,
白軟軟說:“顧見幽說至少要生五胎,結婚后如果不能生足夠多的alpha,說不準還要離婚……”
秦秋玥面容一陣扭曲,“顧見幽你皮又癢了是不是!”
秦秋玥只盼著有個知冷知熱的人照顧顧見幽,不嫌棄她的狗脾氣,哪里還能指望一定要生孩子呢,感情好了自然會有養育后代的打算,光靠硬逼著對孩子也不好。
大年初一,外頭鞭炮齊鳴,煙花照亮了整個天空,五彩斑斕的光芒從窗子照在了宅子里面。
外面開始簌簌下雪,白軟軟揉著吃撐了的肚子站在窗前,顧見幽在露臺上給她揉了一個小雪人。
在小雪人的心臟部位用紅色卡紙貼了一顆小桃心在上面。
小雪人的背后用鐵絲彎曲成了一個桃心形狀的尾巴,身后插著用白色泡沫紙做出的羽毛翅膀。
顧見幽的手被雪凍的發紅發紫,她笑著把小雪人捧到白軟軟面前,
“新年快樂!”
白軟軟呼吸一急,她從來都沒有過過那么好的一個春節,去年兩人分隔在兩地,在穿越過來之前都是她一個人獨自過著看著別人歡聚歡喜,在冰冰涼涼的屋子里吃著簡單的飯菜,落寞的連一件新衣服都買不起。
白軟軟心臟如被一團暖流流淌過,撫摸著小雪人用胡蘿卜削成的鼻子,她把雪人放在窗臺上,把顧見幽冰涼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捂暖和。
白軟軟:“為什么雪人有尾巴和翅膀。”
顧見幽眼眸動了動,“我覺得你應該有尾巴和翅膀。”
白軟軟無辜的眨眨眼,把顧見幽冰涼的手往自己胸口部位按了按,
她想把手收回,被白軟軟用力按住,一陣冰涼刺.激的全身打了一個寒顫,白軟軟把她的手往衣服里面又伸了伸。
摸到了一片柔軟。
白軟軟雙眸濕漉漉地瞧著她,“姐姐在吃飯時一直看著我做什么……”
少女羞赧地沒把話繼續說下去,額頭抵在她的肩膀上,整個耳朵都紅透了。
顧見幽摸摸她發燙的小耳朵,“我以為我新年會有禮物,在等待軟軟給我一個驚喜。”
白軟軟無辜的眨眨眼,“冰糖葫蘆就是禮物。”
顧見幽小聲啊了一聲,“好吧……”
白軟軟笑了一下,把燈關了,“不早了,姐姐該睡覺了。”
現在距離兩人的入睡時間還有一會兒,顧見幽見白軟軟已經把燈關了,沒有多說什么,替她鋪好床。
顧見幽原以為自己會睡不著,Omega的信息素總勾著她想要去做更過分的事情。
被子上也沾上了alpha的信息素,被子枕頭,一切都好聞的讓人想太陽她。
白軟軟感受著身邊人扯著被套沉沉睡去,她撐起身體親了親顧見幽的睫毛。
“姐姐?”
顧見幽在Omega的信息素中睡得很沉,呼吸平緩,儼然是陷入了深眠中。
白軟軟笑了一下,展開碩大的雪白翅膀,把人抱在懷里,用翅膀把顧見幽整個人都像個蛹一樣包裹住。
雪白的翅膀是黑暗房間里的一抹亮色。
有著柔軟羽毛的翅膀,輕輕把顧見幽摟在懷里,軟軟的羽毛拂過人類的臉頰。
整個房間都安靜極了,能聽到窗外雪簌簌落下的聲音,一抹銀白色的月光照在窗臺上,有著翅膀和小尾巴的雪人身上。
房間里的取暖用的是傳統的燒柴壁爐,噼里啪啦的爆裂聲帶著暗紅色的火光,讓整個房間變得溫暖。
像極了一個小怪物的巢穴。
白軟軟在顧見幽的額頭上親吻一下,翅膀收攏,將人類徹底的和自己擁抱在一起,
“姐姐晚安”
陷入沉眠的顧見幽喉嚨里咕嚕的一聲,用臉頰去蹭了蹭過于溫暖的翅膀。
直到白軟軟也睡著之后,懷中的顧見幽才慢慢睜開眼睛,她沒有動彈,不去驚擾睡眠一向很淺的白軟軟。
她看到了此生難以忘懷的景象。
手指輕輕撫摸過,翅膀根上的絨毛,白軟軟喉嚨里發出了黏糊的哼哼唧唧,把顧見幽抱得更緊了。
借著壁爐的火光,顧見幽隱隱約約看到了如天鵝展翅般的瑰麗景象。
那一條小尾巴好像有自己的想法,從顧見幽的腳踝慢慢攀附上去。
顧見幽的大腿被用力的勒住,形成一條引人遐想的紅痕。
顧見幽撫摸著柔軟有彈性的黑色小桃心,睡著的白軟軟喉嚨里發出了一聲甜膩的呼聲。
顧見幽喃喃道:“你果然有秘密瞞著我。”
她不是小精靈也不是顧見幽認知中和看到的同人文里的任何種族,沒有語言能夠描繪出她的漂亮。
睡著的白軟軟循著熱度,把臉頰靠在顧見幽的胸口,那里有白軟軟名字的紋身。
心臟撲通撲通直跳,讓沉睡的小魅魔非常安心。
次日清晨。
白軟軟在顧見幽醒來之前把翅膀和尾巴收回去,一陣酥酥麻麻讓身體打了個寒顫。
可憐巴巴的尾巴,昨天晚上天曉得被捏了多少下,蔫了吧唧的錘在地上。
白軟軟拽拽尾巴:快點收回去了。
尾巴纏住顧見幽的腳踝。
白軟軟:收回去!
尾巴:我不嘛……
白軟軟焦急的趕緊把尾巴藏到睡裙里面,假裝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
顧見幽慢悠悠的醒來,“剛剛你在弄我小腿?”
白軟軟心虛的站起來,“有蚊子,擔心驚擾姐姐,拍了一下。”
顧見幽似笑非笑地挑了一下眉,“蚊子抓住了?”
裙子里的尾巴不安分的,想要多靠近alpha,被白軟軟死死的按住尾巴根部。
貓咪的尾巴和貓咪是兩種生物,小魅魔的尾巴也是。
白軟軟笑容勉強:“抓住了。”
顧見幽溫柔說:“那就好,起床吧。”
經紀人和小助理把新的保姆車停在宅院門口,秦秋玥聽到顧見幽要陪著白軟軟一起去錄節目,開心的把兩個人送上車。
臨走之前,秦秋玥把剛煮好的餃子裝進飯盒塞到顧見幽手里,讓她們在路上趁熱吃。
秦秋玥:“軟軟不用那么辛苦的工作,顧見幽有的是錢,她會養你。”
顧見幽替白軟軟披上羊絨大衣,用行動表明錢都是她的。
白軟軟最近的保姆車就是顧見幽自掏腰包給新換的,默不作聲的讓秘書給白軟軟名下過戶了不少房子車子。
白軟軟對此一無所知,呆呆的說:“顧見幽日常應酬消費很大,我多賺點錢,讓她別那么辛苦。”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佳佳都想好了,明天的熱搜標題該怎么寫
# 震驚 千億身家行業大佬竟靠吃軟飯謀生 #
秦秋玥表情一陣扭曲,抄起門口的長柄雨傘往顧見幽的腿上抽了一下,“吃人家小姑娘的軟飯,你真好意思!”
顧見幽嘴唇動了動,委屈的看著白軟軟。
一路上白軟軟都試圖說服顧見幽把錢全部交給她,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白軟軟也不會怎么理財,除了工作需要之外,也沒有什么花銷的地方。
相反把錢交給顧見幽保管,把錢花在顧見幽身上就值得很多,在訂婚之前,白軟軟就收了她不少昂貴的禮物。
這些錢雖然不能互相抵消,但也算是一份心意了。
車子開到演播臺的大門口,工作人員趕緊把白軟軟和顧見幽迎上去化妝。
化妝間里顧見幽把白軟軟剛剛給她的卡還了回去,她從來都沒有那么無奈過,
“這錢我不能收。”
白軟軟皺眉,化妝師趕緊把她的眉毛揉開,利落的上了一層粉底。
白軟軟:“我們倆都訂婚了,錢為什么還要分的那么清楚?”
白軟軟的骨相很漂亮,皮膚沒有任何瑕疵,簡單的上一層粉底,描一下眉眼,就能達到很驚艷的效果,美貌的和普通人都不在一個次元。
顧見幽同樣也不需要過于精修,牽著鬧別扭的白軟軟上了臺。
這是一個問答型的采訪節目,兩個人被安排在一個長條沙發上,
也不知是不是節目組特意動的心思,明明是雙人的沙發卻設置的格外的緊湊,兩個人只能互相挨著才能勉強坐下。
白軟軟小聲皺眉抱怨了一下,“讓工作人員換一個沙發吧,太擠了。”
顧見幽:“擠嗎,我覺得剛剛好。”
白軟軟:“……”
節目采訪的問題都會提前和藝人溝通,白軟軟最近一直待在小姨家里,經紀人把這些問題全部交給了顧見幽來定奪,她也一向很放心顧見幽的決定。
節目錄制開始,前面的話題很正常,問了白軟軟對于整部劇拍攝的一些想法和感悟,
按照模板和套話回答很輕松就過去了。
直到主持人笑瞇瞇的問兩位,“聽說顧總和白小姐已經訂婚了,請問大約什么時候結婚?”
此問題一出,直播的彈幕直接沸騰了。
“什么!我老婆居然要結婚了,我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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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你兩人趕緊結婚吧,四舍五入我也算白軟軟的前妻,應該能坐小孩那一桌。”
“笑死,白軟軟傻不拉嘰的樣子好可愛。”
“我老婆要結婚了,想日。”
“姐妹別發癲了,小心被禁言。”
“我不當人了,求問一下,白軟軟和顧總家里還缺條狗嗎,我可以讓我來!”
“只有我一個人在真心期待《初戀含情》的開播嗎(弱弱”
白軟軟驚訝的看著主持人又看著顧見幽,完全沒想到會問這個問題。
主持人接著又問出下一個問題,“作為未婚妻,白小姐有沒有什么藏在心底的秘密瞞著顧總呢?”
白軟軟的小腦袋直接宕機了,心中大罵經紀人這種問題為什么不和自己商量一下!
這像話嗎?她參加的是一個正經的訪談嗎!
緊接著主持人繼續問,
“最近網上熱傳的疑似白小姐穿著顧總的衣服參加晚會,結果被顧總本人發現的熱搜看了嗎?”
“是不是意味著白小姐在和顧總爭奪感情中主導權的地位,白小姐怎么看?”
白軟軟握著話筒的手微微發抖,對著密密麻麻的彈幕小聲說,
“我是想主導的,不知道我家顧總讓不讓……”
她試了,結果被無情鎮壓了。
被日哭了QAQ
第63章
顧見幽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摸摸白軟軟因為緊張出汗的手掌心。
顧見幽說:“只要軟軟想,一切都可以。”
白軟軟壓根不敢想用力握住話筒, 整個人緊張的又開始抖。
主持人趕緊把話題拉回來,“聽說白老師在拍攝的時候,顧總總是去現場,請問那時候就已經確定了情侶關系嗎?”
白軟軟看了一眼顧見幽,整個沙發太小了,被迫兩個人靠在一起,對方的一舉一動都能在心頭蕩起巨大的漣漪。
白軟軟別扭的想要往邊緣靠一下,沒想到顧見幽也往她身上靠了一下,讓本就小小的沙發變得更加擁擠。
白軟軟:“那時候還沒有確定關系, 不過作為投資人的顧總經常和我對戲。”
主持人驚訝說,“沒想到顧總會親自去條件艱苦的劇組指導,真是稀罕事兒呢。”
白軟軟說:“有很多沒有拍出來的片段,都是顧總和我一起練習的,如果沒有她, 播出的效果恐怕沒有那么好。”
白軟軟邊說邊用余光小心的看顧見幽的表情, 見她一直笑盈盈的看著自己, 心頭沒由來的用力一跳。
像是被掠食動物盯上的小白兔。
顧見幽溫柔的靠在她身上說, “很冷嗎?你怎么又在抖?”
白軟軟心里叫苦不迭,用力的拍了一下顧見幽的手,讓她在直播中不要說騷話。
主持人把兩份劇本放到兩人面前, “觀眾朋友們也很好奇,顧總和白老師之間的對戲流程,可以請兩位稍作掩飾嗎。”
白軟軟看了一眼劇本, 隨即抬起頭驚訝的看著顧見幽,又回頭看了一眼和攝影師站在一起的經紀人。
在拍攝之前都不告知一下環節的嗎?!
剛才之前經紀人還說是平平無奇的幾個套話問答, 這他媽怎么要演起來了??
我懷疑你們在欺負我,已經有了證據。
“啊哈哈哈哈我老婆的表情好可愛,這是什么虎狼劇本。”
“恕我直言,老婆現在就像個受驚的小兔子,好想rua一rua!”
“有什么劇本是我這個VIP不能看的”
“瞬間魂穿顧總,現在已經樂瘋了”
“老婆今天的妝容好無辜好可愛,我的幻肢硬了【此發言被舉報】”
“樓上別在這里發癲,你們知道我每天哄老婆有多辛苦嗎(狗頭”
劇本是剛入職場的江雪,被老板帶到了一個飯局里面被灌酒,喝的狼狽,一個人跑到洗手間里,醉醺醺的想用冷水洗臉清醒,卻遇到了一同來參加飯局的一個林總。
主持人說:“這一段很遺憾,沒有在電視劇里播出來,麻煩白老師給觀眾一飽眼福吧。”
白軟軟苦著一張臉,求救般的看顧見幽,
顧見幽挑眉說,“這個對你來說不難,要不試試?”
白軟軟硬了,拳頭硬了。
顧見幽分明就是想借著直播給自己謀好處,她的算盤珠子打的啪啪響。
面對不斷滾動彈幕的直播,想到節目組給的片酬,白軟軟只好嘆氣,大致閱讀了一下劇本。
別和錢過不去,白軟軟心說之后再也不接這家電視臺的活動邀請了。
飾演江雪的Omega少女踩著高跟鞋,最新新的走到模擬洗手臺的道具旁邊,
她剛出入社會,穿不慣搖搖欲墜的高跟鞋,每走一步身體都搖晃一下,隨著頭腦的醉意,臉上一片紅潤。
喝不動了,真的喝不動了,不要再灌酒了……
少女痛苦的用冷水拍打臉蛋,淚水混合著自來水痛苦的流淌在脖子上。
少女穿著短裙,筆直又纖細的雙腿被旁邊那個土老板摸了一下,上面還帶著紅痕。
冰涼的水灌入口腔,少女漱口,想把酒液給沖洗掉。
她的鼻尖臉頰全身都是可愛的粉紅色,單純可愛的和這骯臟的酒局格格不入。
“要來一顆解酒藥嗎?”拿著劇本的溫柔alpha把一顆藥遞到她嘴邊,“喝醉容易導致發.情期提前,節制一點吧。”
少女抬起桃花眼濕漉漉的,看著面前總是在酒局里不茍言笑的老板,她恐懼的往后退一步,腳步不穩,差點滑落在地上。
alpha從后面一把把她扶起來,“小心一點。”
在搖搖晃晃的動作間,少女的扣子一顆顆解開,大片雪白色的皮膚白的刺眼。
這一幕攝像機沒有拍到。
alpha純黑色的眸子匯聚在她身上,少女的身體變得更加粉紅,
“別靠近我,別靠近我……”
alpha手指游走在白軟軟的腰間,把解酒藥放入她的雙唇中,手指撫摸在少女過于柔軟殷紅色雙唇上用力的摩擦了一下。
少女口齒間發出一聲痛苦的嚶嚶聲。
alpha在她耳邊說:“我可以帶你走,給你足夠的錢,讓你有底氣辭職。”
少女驚恐的望著她,想要推開這個alpha,
整個洗手間過于安靜,心跳聲刺耳極了,明晃晃的燈光照射在少女的雙眼上,只覺得一切都發暈難受。
“不要,放開我!”解酒藥的藥效逐漸揮發,少女痛苦的想要離開這間洗手間,“我是出來正經工作的,又不是出來賣的!”
酒香味混合著,信息素足以讓任何一個alpha失去理智。
顧見幽一邊看著劇本,一邊惡劣的真情實感的在她耳邊吹了口氣,
“一晚上一萬?要不兩萬?”alpha手指用力的掰開少女的下巴,往她嘴里吐了一口清澈的礦泉水,兩人舌尖短暫的相逢,懷中少女激烈的顫抖了一下。
“兩萬太少了,一晚上四萬?六萬?十萬?”alpha貪婪的看著單純倔強初入職場的少女,“開個價吧。”
只要一晚上就能賺上班一年的錢。
少女目光動搖了,她用力的推開alpha,嗓音里壓抑著哭聲。
在鏡頭前委屈又無辜,跌跌撞撞的往后退,
alpha嘆氣里看了一眼劇本,按照上面的臺詞念,“開個玩笑而已,我送你回包間。”
在臨走之前,alpha把自己的名片塞到她的口袋里,
“歡迎你隨時反悔,來找我。”
這一幕劇結束,顧見幽意猶未盡的把硬著臺詞的句本放到。
直播間直接沸騰了,就連見慣了演員,演戲的主持人都沒有瞧見過那么具有張力的現場表演。
大多數演員姿態都非常僵硬,只能靠特定的角度或滴眼藥水才能完成哭泣的動作,但白軟軟說哭就能哭出來,幾乎不需要前奏,眼睛也在一瞬間就能變紅,那發紅的鼻尖,和淚盈盈的雙眸更是讓表演系畢業的科班演員嘆為觀止。
# 白軟軟哭戲 #
# 魂穿顧總,我爽了 #
按理說顧見幽本不應該有什么演技,她只需要照著劇本練臺詞即可,可觀眾硬生生的在,她幾乎灼燒般的眼眸中看出了極強的入戲感。
除了真情流露,找不到別的答案。
顧見幽爽是爽了,拍完節目后的將近一個星期,白軟軟都沒有找她說過一句話。
小姨奇怪兩人咋冷戰了,拎著顧見幽把她罵了一頓。
春節假期結束兩人分別開始忙碌起來,一個月只能見幾次面,顧見幽肉眼可見的情緒不好。
秘書小心的把第一季度的規劃放在她辦公桌上,“老板這些需要您過目簽字。”
秘書膽戰心驚地瞅著老板,“茶涼了,我替您換一杯?”
顧見幽煩躁的翻看文件,“讓他們重新開會討論出方案交上來,這一版有問題。”
秘書點頭說好。
杯子里的紅茶是白軟軟年前送的,也不知白軟軟從哪里找來的紅茶香味雖濃郁,飄散在過于寬大的辦公室里,顯得有些朦朧以至于憂愁到了哀傷的地步。
窗外月光照進來,紅茶在白瓷杯里微微蕩漾,帶著和白軟軟一樣的溫和陰柔的氣息,若平時看到這一幕,算是安靜寧靜,因為顧見幽心情不好,看到這一幕反倒心慌意亂的很。
白軟軟一不理她,心情便會像過山車般起伏不定,連信息素都慌亂了。
結束一天的工作,顧見幽披上外套準備下班,在不知不覺中,她的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有白軟軟的痕跡。
簡約黑色的斜紋軟呢子西裝,是白軟軟特意出差在國外給她定制的一件外套,和這件西裝搭配的是個黑色的,剛好能把纖細的手指給突出,不會影響日常開車。
就連小羊皮的手套上都殘留著,她曾經撫摸過白軟軟留下的信息素。
在衣架上掛著一個小小的白色帽子可以和西裝搭配使用,白軟軟總是嫌她穿的過于商務,一頂白色的小帽子剛好能中和平時的冷淡,氣息看上去多了幾分游走在娛樂圈的時尚。
從一杯紅茶到日常穿搭的衣服,顧見幽生活早就被白軟軟安排的井井有條,連想要逃開的力氣都沒有。
如同顧見幽的信息素對她的影響力一樣,兩人互相交織在一起,早就分不開了。
顧見幽坐在地下停車庫的轎車里,百無聊賴地點開了微博。
上一條發出的微博還是在評論區得瑟她和白軟軟的感情,顧見幽在文字框里又敲下了一行字。
@顧見幽:我和我的未婚妻白老師準備結婚了~
此微博一出CP粉直接磕瘋了。
白軟軟那邊的團隊莫名其妙,之前都沒有接到類似的風聲,突然一下的結婚微博,讓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顧見幽一發完就后悔了,她擔心白軟軟不開心,
alpha在信息素的作用下,總是會做出一些莽撞又無法收拾的蠢事,是所有的alpha的通病。
顧見幽踩下油門直奔回家,在紅燈處她幾次三番打開微博,想把剛剛那條給刪掉,
最終想了想,沒有刪掉。
白軟軟是她的未婚妻,兩人結婚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顧見幽心里暖洋洋的,想要立刻回家,擁抱著她耍小性子的未婚妻小姑娘。
……
今日的月亮格外圓,
白軟軟渾身發燙難受,癱軟在臥室的地板上。
冰涼的月光照在她身上,背后的紋路發燙發紅,她身上只包裹了一條浴巾。
剛剛洗好澡的她,突然感覺到身體一軟,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背后的翅膀和尾巴突然冒出來,焦躁的在半空中晃來晃去,還好整個宅子里沒有人若被正常人類看到這一幕怕是下得直接瘋了。
白軟軟的發.情期到了,自從有顧見幽按時給她澆灌,把她喂的飽飽之后,發情期一向都很輕微。
沒想到月圓之夜又開始嚴重起來,翅膀在半空無助的扇來扇去,帶來一陣陣涼風,伴隨著羽毛掉落的動靜。
白色羽毛翩翩落地悄無聲息,和外面的落雪一樣安靜。
白軟軟惶恐的看著一輛黑色轎車停到莊園的停車庫里,白軟軟哪敢讓顧見幽看到自己這副詭異的樣子,她趕緊把臥室的門反鎖。
角落里的手機嗡嗡嗡嗡作響,沒有人去碰。
顧見幽一推開門就聞到過于濃烈的水蜜桃信息,素嗆的人幾乎沒法呼吸。
“白軟軟,白軟軟?”顧見幽走到三樓的臥室,見門緊緊的關上她按下把手幾次推拉都沒法打開,“反鎖了?”
顧見幽用力的拍門,“白軟軟你在里面嗎?”
少女害怕的用浴巾裹住身體和那翅膀和尾巴,怎么也收不回來。
緊緊關閉的房門中傳來少女脆弱的嗓音,“今天晚上麻煩姐姐在別的房間休息,可以嗎?”
顧見幽開門的聲音停下,“為什么。”
白軟軟:“求你了,不要再問了,去客房休息一晚上吧,明天我會和姐姐解釋的。”
顧見幽站在門口,手指緊緊握拳砸在墻上。
光是聞到信息素,她就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發.情期為什么不能找她?
顧見幽恍惚之間想起了飄散著無數雪白色羽毛的夢境,
冰箱里存放著大眠夜里她制作了一個雪人,小雪人的翅膀用白色泡沫紙剪成羽毛的形狀,背后有個黑色的小尾巴。
顧見幽有一股莫名的情緒哽在喉嚨里,“好,有任何問題你可以隨時來找我。”
房間里的白軟軟松了口氣,身體慢慢滑落,靠在冰涼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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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沒想好怎么跟顧見幽說這件事。
眼淚砸在地板上,無助又失落。
身體的難受讓白軟軟頓時回到了被唾棄的童年時期。
“你這個怪物!”
“身上的胎記丑死了,我們不要和她玩!”
“滾,不要站在我面前,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哈哈哈你的翅膀好奇怪,為什么不能飛?像你這樣的殘次品應該去死呀。”
“你父母為什么不給你零花錢,難道你是婊.子生的?”
“揪她的尾巴,她居然會感覺疼,哈哈哈你打不到我~”
“你看她又在哭,小賤人又在勾引人了。”
“滾,別站在我面前,指不定昨天晚上又上了誰的床。”
“這小妞長得還挺好看,床上準帶勁。”
不,不是的……
“啊!”白軟軟手指撕扯著頭發,想從疼痛中保持一絲一毫的清明。
她痛苦地蜷曲在地上,上輩子的記憶不斷的在大腦中擠壓膨脹,像幻燈片一樣迅速的翻滾。
身體一股一股熱鬧宣誓著她確實離不開人的觸碰。
白軟軟渾身上下都充斥著強烈的無力感,像她這樣的人或許就不應該被生下來,或許就應該站在高樓上如飛鳥般自由的張開雙翅。
房間中安靜的只有空調吹出來的呼呼聲音,繁星點點和皎潔的月光灑落在地上。
顧見幽站在門外,沒有像白軟軟所言般去客房休息。
一扇門哪能擋得住她,這里是她的房子,自然有方法開門。
顧見幽悄悄把門打開,看到的是一副如天使降臨的畫面。
“白軟軟”顧見幽手指輕輕觸碰在顫抖著的翅膀上,手指觸碰到羽毛的一剎那,翅膀劇烈的煽動,被人捉住的白天鵝更無助,
“好漂亮。”
月光下的雪白翅膀和黑色小桃心尾巴第一次完完整整的呈現在顧見幽面前。
“白軟軟這就是你藏著的秘密嗎?”顧見幽單膝跪在地上,用力的吻住她,“好漂亮的小精靈。”
牙齒撕咬嘴唇,把柔軟的嘴唇咬的發紅出血,緊接著攻略城池咬在了口腔內壁上。
白軟軟意識模糊本能的想要推開身上人,察覺到了一絲熟悉感,順從了她的動作。
“你不嫌我惡心嗎?”白軟軟小心翼翼的說,“別看我,求你別看我……”
“你為什么會這樣想?”顧見幽奇怪的反問回去。
“別怕,我在這里。”
冰涼的地板上鋪了顧見幽身上的外套,保護住白軟軟過于光潔柔軟的背部皮膚。
她被放在地上,手指無力地扣在地板上,尾巴根部被拽住,連同著翅膀根部的絨毛,也被狡猾的人類握在手掌心里。
羽毛根部哪能經得起這種折磨,她像被放上祭壇的天鵝無力的撲騰。
不止不會讓人覺得憐惜,反倒的勾起alpha心底最原始的暴虐欲。
尾巴纏繞在顧見幽的小臂上,柔軟的黑色桃心被捏的無力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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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見幽的整個手臂是螺旋狀被勒出來的紅痕。
尾巴的力氣哪能和一個成年alpha相提并論,到最后被握住尾巴,將整個人扯到懷里來。
白軟軟的瞳孔沒有聚焦,缺氧讓身上泛起了好看的粉紅色。
是高高拋起的浪花,是在浪花尖端一艘小小的船,隨時都可能被翻入深海中。
每一下的拍擊浪花都讓她驚恐地要抓住繩索。
后背的紅色花紋滾燙的灼燒皮膚,連同上面紋的顧見幽的名字,一起發熱發燙。
顧見幽說:“乖,別鬧,小心弄傷了。”
……
次日白軟軟在床上醒來。
翅膀無力的耷拉下來,尾巴也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滿地都是掉落下的白色羽毛。
白軟軟支撐著身體,想要坐起來,最后無力的倒在床上,“姐姐……”
她的聲音沙啞的難以發出音節。
她驚恐的發現收不回翅膀和尾巴了,無力的撲騰,可憐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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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在翅膀里睡覺的顧見幽緩緩睜開眼睛,“睡醒了?”
白軟軟害怕的往后縮了一下,渾身上下沒一塊好地方,雙眼哭的紅腫,更像是一只小兔子。
顧見幽指了指她的翅膀,“真漂亮。”
白軟軟的桃花眼瞬間暗淡下來,“我不是有意要瞞著姐姐。”
尋常人見到同床共情的未婚妻,長著不正常的翅膀和尾巴,早就嚇破膽了,人類向來排除異己,哪里能容得下非我族內,同床共寢?
白軟軟心里泛起一陣一陣的悲涼,手指用力抓住床單。
吃飽無力的耷拉在地上,顯然是被欺負慘了。
白軟軟小聲說:“對不起。”
顧見幽靜靜說:“為什么要瞞著我?”
白軟軟看顧見幽臉上并未有恐懼和厭惡,悄悄的拉住她的小拇指,“姐姐,我有一件事情想告訴你……”
她把自己是魅魔且是穿越來的這件事和盤托出,“以前我沒有告訴姐姐,是因為我沒有想過姐姐會像現在這樣喜歡,我也沒有想過姐姐會真心想要娶我……”
顧見幽聽到這句話,心臟猛然收縮,疼痛不止,白軟軟現在的樣子太招人疼了,淚珠掛在睫毛上顫顫巍巍,身體因為恐懼的情緒發抖的厲害。
白軟軟以一種決絕的情緒逼著自己繼續說,她擔心說完之后就沒有機會和顧見幽回到過去了,
“我害怕被任何人知道也害怕,姐姐會像那些人一樣輕賤我,像我這種人早就應該死了,一了百了。”
“或許應該在高臺上一躍而下,死在水泥地上也或許應該在某個酒吧的陰暗后街里,亦或者是不為人知的下在出租屋里,我的身體奇怪又詭異,簡直是個離不開人的蕩.婦。”
顧見幽聲音低沉:“不許這樣說自己。”
白軟軟的淚水滴在顧見幽的臉上,她溫柔的撫摸顧見幽的臉頰,
“既然姐姐看到了,我也該和姐姐坦誠相待,已經做好了不被姐姐接受的準備。”
她不想繼續說了,哽咽讓她沒法說出連貫的句子,嗓音變得模糊不清。
白軟軟的雙眼爬滿了紅血絲,身體因為激烈的情緒顫抖的厲害,從小到大的悲傷傾瀉而出。
翅膀也隨之抖動,掉落了更多華麗柔軟的羽毛。
瑰麗的就像童話世界。
顧見幽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那么美麗的畫面,清晨的霞光讓雪白羽毛染上了顏色。
“你那么優秀的一個人,值得比我更好的姑娘。”我從來都不會后悔遇到你,也不會后悔在第一次見面時就勾引你。
因為想要爬得更高而去接觸算計顧見幽,又因為動了真心想讓顧見幽離開自己。xianzhufu
矛盾又別扭,痛苦又歡.愉。
顧見幽無奈的用手指擦去白軟軟臉上的淚花,“不許提分手,我不同意。”
第64章
白軟軟一直哭到清晨才好轉,
最后顧見幽忍無可忍,說再哭就上了她才憋住哭泣。
白軟軟紅著眼眶把翅膀撇在身后, “你真的覺得很好看嗎?”
白軟軟現在的哭聲也不知是悲傷還是被摸的身體難受,還是靈魂震顫。
她的翅膀像是顧見幽新得到的玩具,被反反復復里里外外折騰了好幾遍,連同那條過于靈活的尾巴。
顧見幽親吻著翅膀最根部的柔軟絨毛,“真可愛啊,如果我小時候有這個 ,就不會和媽媽鬧著要買蝴蝶翅膀玩。”
白軟軟別扭的動了動,心想你只把我當一個玩具。
這個女朋友真是要不得。
顧見幽說:“尾巴手感很好,可不可以……”
她欲言又止的看著白軟軟, 手指捏了捏,軟軟的桃心尾巴尖。
尾巴背叛了主人的意愿,很樂意和顧見幽這個總是會欺負人的家伙待在一起。
白軟軟想把尾巴抽回來,那條尾巴死活不愿意離開顧見幽的手腕。
白軟軟淚盈盈的靠在床上,“什么?”
神智恢復清明的白軟軟已經不去想過去遭受的欺.辱, 眼下最重要的問題是, 顧見幽不僅沒有嫌棄她尾巴和翅膀怪異, 還他媽搞出了很多騷操作。
甚至問她沒人的時候會不會玩自己尾巴?
誰會沒事玩自己啊!這不是變態嗎……
顧見幽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 白軟軟哭得更大聲了,心說老板你能不能放過我,你這樣不當人的樣子, 我好害怕啊。
最終顧見幽只好嘆息的收回手,摸了摸她蓬松的長發,“睡一會兒吧, 我給你搞點吃的。”
白軟軟不敢相信她的話,把合不攏的翅膀鋪平在被子里面, 顧見幽站在門邊看白軟軟像疊被子似的整理翅膀,淺淺的笑了起來。
她的小姑娘真不經嚇。
臉被嚇得紅撲撲的,怪可愛的。
白軟軟躲在被子里面小聲哭訴,“姐姐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顧見幽舌尖舔了一下,還沾有白軟軟氣味的手指,“在你決定瞞著我的時候,從前的姐姐已經死了。”
白軟軟:QAQ
Xp是自由的,但你這種需要看醫生。
……
顧見幽心滿意足下樓給白軟軟熬粥,比起做中餐,她的西餐做得更加精妙一點。
管家看到經紀人和小助理把保姆車停在門口,和平時一樣把人給請進來,兩人正站在會客廳,等著白軟軟去開一個行業內的小會。
佳佳小聲說:“總裁,白老師醒了嗎?”
顧見幽:“沒有,今天她有事。”
佳佳:“那個會還挺重要的……”
顧見幽沉吟了片刻,看似在思考,實則在想早上該煮哪些粥合適,她打開冰箱能看到里面琳瑯滿目剛送來的食材陷入了糾結。
她從水箱里拿出新鮮送來的草魚用刀干凈利落的把魚殺了,去掉內臟,把魚刺一根根拔出來,腌制入味。
緊接著把浸泡好的大米,放入鍋溶燜煮,最后放上魚肉,蘿卜丁熬煮成粥,
咕嘟咕嘟的很快在廚房里冒出魚肉粥的鮮甜味。
最后在滾開的粥里打入一個雞蛋清,加點調味料和蔥花。
魚肉鮮香爽滑,米飯被煮得咳咳軟糯,雞蛋清的柔軟微脆增添了整碗粥的風味,更別提最后加了一點胡椒粉做點睛之筆。
佳佳被這一通操作看傻眼了,她知道顧見幽會做菜,但沒想到手法那么干凈利落。
光是聞著味就口水直流。
魚血噴射在白色的瓷磚墻上,刀片上還沾著血,家家無端背后發涼,不敢繼續勸。
顧見幽心情頗好的,看著嚇成鵪鶉的兩個人,“吃一點再走?”
顧見幽說:“會議來來回回講的都是那些無聊的東西,用來睡覺都嫌椅子難受,類似的會不用去找白軟軟開。”
佳佳和小助理兩個人連忙點頭,非常識趣的說,“不了不了,多謝顧總好意,我們吃過早餐了。”xianzhufu
顧見幽對兩人的識趣很滿意,“去忙別的吧,白軟軟今天都沒空出門。”
她的少女現在連起床都費力,眼睛哭腫的如核桃,
顧見幽講到昨晚少女在她懷里嚶嚶嚶,撒嬌哭哭的模樣,心情大好。
熱騰騰的粥被放在托盤里,從冰箱里拿出幾疊小菜,顧見幽正準備端上去,沒想到又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顧見幽皺眉站在臺階上,遠遠看到管家把她的父親攔在外面。
“你把公司的股份給白軟軟了?!你瘋了嗎!”顧世緣在門口大喊大叫,被禁錮在輪椅上動作充滿著不安分的滑稽,用力揮動手說,“你把工資交到外人手里,你對不起幾代人的積蓄和努力,顧家怎么出了你這樣一個敗類。”
“你對不起你母親!”
顧見幽微微挑眉,手指動了動。
管家看到她的動作很識趣的,用布把顧世緣的嘴給堵起來。
“你不配提我母親。”顧見幽笑得瞇起了眼睛,她心情頗好,手指抵在雙唇間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軟軟正在睡覺,別把她給吵醒了。”
顧世緣氣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本以為仗著是顧見幽父親的身份可以為所欲為,沒想到她竟如此不講感情。
顧世緣甚至從媒體上才知道顧見幽要結婚。
顧見幽站在高高的臺階上,端著托盤笑了一下,“療養院的安保不太好,怎么總讓患者跑出來?”
顧世緣的眼眸中泛出恐懼之色,前半生也算是一代梟雄,后半生竟落了個在輪椅上度日的慘淡結局。
被親生女兒囚.禁在療養院里。
顧見幽笑意中,帶著冰涼的眼眸,被小砂鍋里蒸騰的熱氣給模糊了,讓她的聲音變得格外柔軟,
“哦,我差點忘了,你手里還剩下百分之三的股權,好歹也算是個股東,我下午把股權轉讓書準備好,剛好當個添頭送給軟軟。”
顧世緣在輪椅上咆哮,暴躁有狂妄的alpha這輩子都看不起位于從屬地位的Omega。
顧見幽不欲多說,轉身上了樓,給她的小未婚妻補充營養。
……
宅子的隔音效果不錯,窗戶位置仍然能傳來一些院子里的動靜。
白軟軟迷茫的睜開眼睛,用翅膀把全身都包裹好,在穿越之前,她習慣著用翅膀裹著自己睡覺,尾巴乖巧地纏繞在大腿根。
“什么動靜?”白軟軟眼睛睜開一條縫,從翅膀縫隙往外探,“好香啊,是阿姨做的嗎?”
顧見幽把托盤放下,“阿姨今天休息,我做的。”
白絨絨的翅膀里探出一個小腦袋,欲說還休,像個把自己埋在草叢里的小兔子。
魚肉入口格外細滑,白軟軟以往是不太愛吃魚肉的,挑刺很麻煩,有了顧見幽后再也不用擔心被魚刺卡到喉嚨。
一小砂鍋的粥為顧見幽一口一口的喂進去,吃的很快。
白軟軟不挑食,不像顧見幽不喜歡吃胡蘿卜,她從前朝不保夕,啥都能吃。
最后一勺粥喂入口中,白軟軟打了一個飽嗝,揉了揉吃飽了的小肚子,
外面的陽光灑在房間里,暖融融的,讓她舒服的瞇起眼,緊靠在軟枕上。
“剛剛有人來了嗎?我聽到花園里有聲音。”白軟軟依賴的靠在顧見幽身上,用力拍了一下她想要摸翅膀的手,“動靜好大,被驚醒了。”
魚肉的甜香蔓延在唇齒里,白軟軟表示明天還要。
顧見幽嘆氣,“人已經走了,再睡一會兒吧。”
白軟軟對股權轉讓的事一概不知,整個人縮在被子里,只露出半個腦袋,
“今天電視劇播出,姐姐下班陪我看好嗎?”
說著打了一個哈欠,身體的酸軟讓白軟軟沒法集中精神和顧見幽繼續聊天。
翅膀根部不知道有多少個牙印,尾巴更是被折騰得支楞不起來。
顧見幽替她拉好被子,白軟軟以為她又要干壞事,趕緊縮到被子里,不給她觸碰的機會。
顧見幽無奈笑了一下,“不弄你,好好休息。”
白軟軟喉嚨里咕嚕了一下,壓根不相信她的話。
待到白軟軟沉沉睡去后,顧見幽這才輕輕的撫摸翅膀的邊緣,不論摸過多少次都驚嘆于生命的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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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感太好了,比顧見幽曾經觸碰過的珍稀皮類都要絲滑。
一摸就能上癮,只有白軟軟睡著了才能肆無忌憚的親吻過于靦腆的翅膀。
“軟軟,和我結婚好不好?”
顧見幽第一聲眷戀的重復,“和我結婚吧,我好愛你。”
睡夢中的白軟軟活動嚶嚶地兩聲,把翅膀收攏的更緊了,她顧頭不顧尾翅膀收攏了,尾巴卻伸到被子外面。
顧見幽無奈失笑,“小傻子。”
那么傻,還不被人吃干抹凈了,要趕緊揣到兜里才行。
白軟軟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下午,她起床和經紀人確認了一下明天的拍攝任務后,把翅膀和尾巴收起來,打開電視去看今日播出的電視劇。
《初戀含情》是白軟軟拍攝的第一部電視劇,外界的熱度草率很高,一直都掛在文娛熱搜榜上。
在拍攝期間的緋聞層出不窮,原先是想和劇組的男配角alpha主CP,
剛有苗頭開始就被顧見幽無情的槍滅在了搖籃里。
整部電視劇都和同期熱播的別的電視劇的畫風格格不入,在滿微博全是各種緋聞的大背景下,白軟軟這部劇單純的讓粉絲流淚。
電視劇的片頭曲還沒播完,顧見幽匆匆回家,看到白軟軟坐在地毯上抱著她的枕頭,聚精會神的看屏幕,她把帶有涼氣的外套脫下和白軟軟鉆在一起。
白軟軟聚精會神,顧見幽聚精會神的看她。
“姐姐在看什么?”她奇怪的望著面前人,“我臉上粘了東西嗎?”
顧見幽面色一紅,“可以摸摸你的翅膀和尾巴嗎?”
白軟軟說:“你知道翅膀和尾巴對魅魔來說相當于什么嗎?”
顧見幽:“什么?”
白軟軟:“可以摸摸你的**和*嗎?”
顧見幽瞳孔當場震驚了兩下,她實在想象不出白軟軟會口無遮攔的說出那么敏.感且粗鄙的話。
她一時恍惚自己軟軟甜甜的,小寶貝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白軟軟似乎看透了她心中所想:“在姐姐試圖把我尾巴塞到消雪的時候,過去的白軟軟已經死了。”xianzhufu
顧見幽委屈:“好吧……”
顧見幽生無可戀的望著屏幕里白軟軟飾演的角色和配角深情對望,兩小無猜,在學校操場上互相牽著手走路。
白軟軟飾演的角色給她墊了一顆糖。
那個男alpha頓時紅了臉,抓住她的小拇指,不止把她帶到了沒人的小樹林里,還在下一次調換座位時故意坐在白軟軟身邊。
顧見幽哪能吃得了這個醋。
白軟軟:“我的演技不錯吧?”
她洋洋得意的希望顧見幽能夸夸她。
顧見幽悶悶的嗯了一聲,“還算不錯。”
白軟軟:“姐姐怎么不開心?”
顧見幽幽怨的看了她一眼,心說我為什么不開心,軟軟難道不知道嗎?
白軟軟用眼神回答:你不說我怎么會知道?
白軟軟惡劣:“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的有人吃同行的醋吧?”
顧見幽的臉色更黑了。
白軟軟的演技著實不錯,她天生就是當演員的料,少女含情沫沫,對初戀最真誠的喜歡,全都匯聚在那一雙過于美麗的桃花眼里面。
在真誠地看著同桌時,對方的倒影的印在她的眼眸里。
笑瞇瞇甜滋滋,渾身都散發著最清澈的粉色泡泡。
比白軟軟望著她時,笑得更甜蜜。
對這部劇的粉絲來說算撒糖,對顧見幽來說就是心口撒刀子。
心上人拍的第一部劇,她不能低頭玩手機,只能雙眸充血的看著電視。
如果眼神能殺人,男alpha已經成餃子肉餡了。
白軟軟感受到身邊alpha很不開心的散發著信息素,她抱住顧見幽的枕頭,逗她玩,
“我下一部劇還要和這個男演員在一起合作,她的職業素養不錯,我很喜歡,進步也很快,兩人對戲很開心。”
長長的一段話,在顧見幽聽起來是,
“我……要和男演員在一起……她不錯,我很喜歡……很開心。”
顧見幽:“!”
白軟軟捂著鼻子說:“好重的醋味呀,廚房的醋瓶子碎了嗎?”
顧見幽看著她說,“軟軟我勸你別說了,你這樣是會被日的。”
白軟軟頓時慫的不敢說話了,往旁邊坐一坐,生怕顧見幽突然撲過來。
第一集一經播出,微博上白軟軟的話題被火熱討論,一同被討論的還有即將和白軟軟結婚的顧見幽。
白軟軟用腳戳了戳她,瞅了一眼說,“明天我和廣浩宇有一個活動,需要一起參加。”
顧見幽豎起耳朵,聽到了陌生的名字,“廣浩宇是誰?”
她心里嘀咕了一句,光聽名字就不像是個好東西。
白軟軟用下巴指了一下屏幕,“男配角,電視劇里前期我和她是CP。”
顧見幽的表情更扭曲了,“……”
整個房間安靜下來,只剩下電視劇里少男少女的對白,窗外的雪漸漸停了,一陣一陣的冷風從還沒有關嚴的窗戶縫里吹進來。
顧見幽沉默不言,“一定要去嗎?”
白軟軟啞然失笑,“姐姐你怎么能把電視劇當真呢?”
她戳了戳顧見幽的臉頰,抓住她的一邊臉吧唧親了一口,親完就跑,真刺.激。
通訊短信上發來佳佳定好的明天的行程表,早上六點不到就有保姆車接她去節目錄制現場。
“明天姐姐一個人吃早餐,我在路上吃。”白軟軟站在窗前,給佳佳回短信,“晚上我也不回來吃了,節目組有活動。”
顧見幽像個獨守新房的落寞小嬌妻坐在地板上,可憐的望著她,
“我讓人送來了鮮活的魚,明天早上還吃魚片粥。”
白軟軟:“沒空,我在路上吃吧,早上想多睡一會。”
顧見幽嘴唇動了動,最終落寞的閉上嘴。
白軟軟勾唇一笑,“乖,晚上回來給你摸尾巴。”
顧見幽從后面抱住她,雙唇磨蹭在白軟軟鼓起的腺體上,“定個良辰吉日結婚好不好,我在微博上都夸下海口了。”
白軟軟無奈地看著她,想要掙脫開來,卻被顧見幽越抱越緊。
“姐姐,你究竟知不知道我在為了誰工作。”
顧見幽愣住了。
白軟軟摸摸她的狗頭,如果顧見幽背后有尾巴,一定是個狗狗的長毛大尾巴,甩來甩去。
“我把銀行卡給姐姐,所有的工資和片酬都放在姐姐這里,想讓姐姐工作別那么辛苦。”
顧見幽啞然:“所以我在吃軟飯?”
白軟軟沉默的片刻:“也可以這樣理解?”
顧見幽:“……”
顧見幽這輩子都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會吃軟飯,還吃的那么開心。
她的小女朋友一心一意想和她一起過日子,才會把錢都放在她那里。
顧見幽痛并快樂著。
很快痛苦就超過了快樂,次日顧見幽眼睜睜地看著白軟軟上了保姆車,她手里端著剛出鍋的魚片中,慢了幾分鐘,沒讓白軟軟吃得少。
前來送文件的秘書看到這一幕,捂住心口:痛實在是太痛了。
顧見幽涼涼地看了秘書一眼,“廣浩宇是個什么東西?”
秘書一耳朵沒有反應過來,聽名字有點耳熟,愣了幾秒鐘后說,
“廣浩宇一直勤勤懇懇的拍戲,但就是沒紅,憑借著《初戀》這部劇有了一點熱度,廣浩宇的一部分粉絲在磕和白軟軟的CP,不過不成氣候,很快正主就下場,讓大家不要拉郎配。”
顧見幽冷笑一聲,自己把魚片粥給吃了,“心里還有點數。”
顧見幽剛醒來,起床氣還沒有散去,就看到老婆帶著工作走了,她抬頭看了一眼秘書,
“瞧著我干什么,也想吃粥?”
秘書趕緊搖頭:“謝謝老板的好意,我吃過早飯了……”
一小砂鍋的粥量不大,根據白軟軟的飯量做的,顧見幽擦擦嘴站起來,簡單的換了一身上班的衣服,提著公文包離開宅子。
外頭晴空萬里,絲毫都不體諒某個沒有老婆陪著的人的心情。
秘書回頭:“去公司?”
顧見幽:“去白軟軟錄節目的地方。”
秘書心想,老板何苦呢,看白軟軟和一個男alpha眉來眼去營銷作品,她沒敢多說,閉上嘴巴開車。
攻擊性很強的鳶尾花信息素在整個車廂內橫沖直撞,直到開到了錄制節目的大樓下面,才稍微消散了一點。
顧見幽提著公文包,站在門口,手指放在無名指上的戒指上,輕輕的旋轉兩下。
“早上發給我的那一版婚禮策劃不好,拿回去再改改。”
“好的老板。”秘書猶豫了一會兒說,“婚禮時間定在?”
顧見幽皺眉呵斥,“婚禮設計的人還管這個?!結婚日期和場地設計有什么關系?”哪壺不開提哪壺,這群人真不會說話。
秘書:“。”
有一點點同情老板。
顧見幽脖子上沒有掛工作證,工作人員看到顧見幽這張臉,誰也不敢攔著,讓她順利走到了后臺。
整個節目錄制才用了錄播加上直播的形式,有好幾個機位對準舞臺。
顧見幽坐在靠近角落的椅子上拿出電腦辦公,導演戰戰兢兢的看過來,被顧見幽一個眼刀給嚇得縮了回去。
導演和助理小聲說,“顧總今天來是?”
“我不知道啊,聽說顧總是咱贊助商之一,來視察工作?”
秘書在兩人身后干咳一聲,“好好工作吧。”
導演趕緊把注意力重新放在正在進行的節目上。
秘書戰術抬眼鏡,才不會說,老板過來只是想要多聽聽老板娘的聲音,聞一聞空氣中稀疏的幾乎聞不著的信息素。
如果換一個人這行為妥妥的就是變態嘛,秘書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她余光忽然掃到了一眼相機的角落——
等等!
秘書小跑趕過去:“老板別坐在這里!”
顧見幽抬頭淡淡的看她,“怎么?”
秘書驚恐的指了指攝像頭的位置,預感今天流光娛樂的公關部又要開始加班了。
為什么要用又呢……
顧見幽看了一眼攝像頭,直播間瞬間就炸了。
打開手機直播間,密密麻麻的彈幕擠在屏幕上,最顯眼的一條是,
“顧總不放心我老婆(劃掉)和男明星日常營業,我真的磕死,這是什么絕世黏人金毛大狗勾,嗚噫噫嗚。”
顧見幽對年輕人的網絡用語不太懂,看向秘書說,
“我很像條狗?”
這些網友的素質有待提高。
第65章
秘書:“……”
這該怎么解釋?
看秘書欲言又止, 止言又欲的樣子,顧見幽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既然不想說就別說。”
秘書:“……其實也不是不能解釋。”
她把手機遞到顧見幽面前,“無非就是一些同人圈的瘋話。”
顧見幽仔細去看直播間里滾動的一行行彈幕,依舊沒有搞清楚,為什么要把它形容成一個大狗勾。
其中一個字還打錯了。
臺上的節目錄制繼續,顧見幽挪到了一個攝像機的死角,她今日本是有工作需要完成,這些連上插頭,把筆記本電腦放在膝蓋上也能湊合辦公。
在白軟軟還在劇組時,顧見幽經常在車內這樣辦公。
為的不過是多吸幾口Omega的信息素來緩解身體的躁.動。
節目錄制到一半的休息時間, 廣浩宇膽戰心驚的靠過來,“姐,顧總怎么來了?”
白軟軟笑瞇瞇的抖了抖衣服說,“說不定是看你不順眼,想把你封殺了?”
廣浩宇嚇得和只鵪鶉差不多, “姐, 你別逗我, 我會當真的QAQ”
廣浩宇雖然是個男alpha, 走的是小奶狗路線,臉上半點都沒有alpha該有的棱角,柔和的想讓人揉一揉。
是當下比較討人喜歡的類型, 如果是Omega人氣會更高一點。
廣浩宇用余光看了一眼,坐在臺下的顧見幽,忽然察覺她這冷淡的瞧著自己。
頓時嚇得汗毛直豎, “我得罪過顧總?”廣浩宇小心翼翼的去問白軟軟,“我怎么不記得了。”快要哭出來了。
白軟軟把潤喉糖拿一片放在廣浩宇手掌心里, “別擔心,她看誰都不順眼,看你格外不爽。”
顧見幽眼睜睜地看著那好不要臉的alpha,拿過白軟軟的潤喉糖放在口中,
她靈敏的聽力能捕捉到細微的牙齒,磕碰硬糖的咯吱咯吱聲音。
白軟軟甚至都沒有給她遞過糖!
空氣中的威壓更盛,廣浩宇差點腿軟的從椅子上摔下去。
被掠食者盯上的恐怖感,廣浩宇作為一個并不高階的alpha難以招架。
白軟軟笑了一下,“潤喉糖不好吃嗎?怎么哭了?”
廣浩宇心想姐你不要和我說話了,我怕明天左腳先踏進公司被雪藏。
白軟軟不經意地扇扇風,“哎呀,這場地里一股什么味道呀?”
小助理奇怪說,“沒有味道啊,難不成是裝修味還沒散去?”
她用小鼻子嗅了好幾下,沒有聞到特殊的味道。
白軟軟眼角不經意掃過顧見幽,“我怎么聞到一股醋味,好沖鼻。”
顧見幽:“……”
白軟軟用纖細的指甲敲了敲裝潤喉糖的鐵盒子,“還吃嗎?”
廣浩宇趕緊搖頭,軟蓬蓬的頭發搖成了波浪鼓。
哪敢啊。
顧見幽的目光如芒在背,秘書彎腰聽老板說了兩句話,扯出一張笑臉不好意思湊過去,
“白老師還有糖嗎,顧總喉嚨有點不適。”
白軟軟捂著嘴無聲大笑,所幸這一幕沒被攝像頭拍到,不然又得上熱搜。
她越過秘書,把裝有潤喉糖的鐵盒往前一拋,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拋物線,落在顧見幽手里。
“這個口味我不喜歡,全都給你了。”
顧見幽握著帶有體溫殘留的鐵盒,拿出一顆清涼刺.激的糖含入舌頭下面。
她平時不愛吃潤喉糖,不喜歡這涼颼颼的口感,這顆糖卻格外的甜美。
能從細節里嘗出絲絲縷縷的桃子香,硬糖磨蹭過發癢的尖牙,咔嚓一聲咬碎。
……
整個節目拍攝完成,后臺休息室里,廣浩宇很有眼力見的,躲得遠遠的,完全不敢在顧見幽面前瞎晃悠。
“白老師,我替您卸妝。”化妝師把卸妝油倒在化妝棉上,“白老師的妝很薄,兩分鐘就能卸好。”
顧見幽站在門口淡聲說,“我來吧,你出去。”
她身上除了凜冽的鳶尾花香味還殘留著一點潤喉糖的薄荷和羅漢果香味,混合在一起奇特的好聞。
整個休息室只剩下兩人,窗外的風呼呼的吹,攜帶著葉子和沙塵敲擊在堅硬的玻璃窗上,
開了一小條縫隙,風把窗簾吹得鼓起來。
顧見幽接過化妝師,手上的卸妝棉,小拇指勾起白軟軟的下巴,迫使少女抬起頭,
她輕輕的把冰涼的化妝棉覆蓋在白軟軟臉上。
輕輕的一觸碰,讓白軟軟渾身打了一個激靈冷顫,比化妝師的動作曖.昧多了。
顧見幽:“今天你的手碰了廣浩宇九下,推了肩膀一下,鞋尖碰了三下。”
白軟軟桃花眼我估計看著她,“沒辦法啊,拍攝節目肢體接觸必不可少。”
顧見幽的臉色陰沉下來,“白軟軟。”
少女乖巧的揚起臉,讓顧見幽卸妝更加順利,洗盡鉛華,膚色白皙透紅。
嫩嫩的臉蛋吹彈可破,顧見幽用力的在上面揪了一下。
關上門的休息,室內充斥著Omega的信息素,換一個人進來能直接被勾的進入發.情期。
顧見幽用力抱住她,手指不輕不重的按壓著少女后脖頸上的腺體。
腺體哪能亂碰,白軟軟壓抑住喉嚨里的叫聲,用力抓住顧見幽的衣服,手指關節用力發白,臉上劃過一抹紅潤。
脆弱美麗像只被扼住脖頸的天鵝。
桃花眼里泛出淚水,“回家再搞好不好?回家隨便怎么搞都行。”
顧見幽雙唇吻去她眼角的濕潤,“為什么要回家,這里沒有攝像頭。”
門后的走廊傳來來來往往的腳步聲,門板薄薄的一層,即使上鎖了用力也能推開。
Omega的求饒聲在耳畔繚繞,顧見幽不想看到她和任何陌生人眉來眼去,嬉笑打鬧,即使是日常營業也不行。
她的Omega太有魅力,會吸引無數人的覬覦,需要好好被珍藏起來才行。
顧見幽不由分說的用牙齒刺破蘊藏著甜美液體的腺體——
她不想再忍了。
現在就要讓她身上全部染上alpha的信息素。
向外界宣告她是只有主人的小貓咪。
白軟軟瞳孔渙散,身體如被海浪高高捧起的小船,海浪突然消失,那艘騰空而起的小船用力的砸在海面上。
呼吸聲粗重,眼淚不可抑制的劃過臉頰。
難受,太難受了。
是案板上的魚肉,沒有任何反擊之力。
即使屠夫表面上再溫柔,在下刀時仍然不會有絲毫留情。
一個標記,顧見幽心滿意足的用大拇指擦去白軟軟腺體還殘留的信息素,用舌尖舔干凈。
她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剛飽足一頓的慵懶,
“卸好妝就回去吧。”
白軟軟身體無力的靠在椅子上,狼狽的連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只能用眼睛狠狠瞪一眼她,沒有絲毫的殺傷力。
顧見幽把她抱起來,打開房間里的換風功能,把殘留的信息素全部抽走,
走廊上的廣浩宇和經紀人討論后續的營銷和宣發內容,身邊路過一臉滿足淺笑著的顧見幽。
廣浩宇趕緊低下頭說:“顧總好。”
用余光抬頭看,立刻發覺了顧見幽懷中還抱著看不清表情的白軟軟,她的手指用力的抓住顧見幽的衣服。
顧見幽淡淡掃一眼,“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心存妄想。”
廣浩宇懵了,不懂老板在說什么。
即使是個瞎子,也能看出顧見幽眼里蘊藏的勝利者的傲氣,她沒有多說,仿佛剛剛和廣浩宇對一句話是紆尊降貴的賞賜。
……
顧見幽把白軟軟放在副駕駛位上,俯身給她扣上安全帶。
顧見幽笑瞇瞇的親了一下她軟軟地臉頰,“晚上吃中餐?”
白軟軟咬牙瞪了她一眼,“隨便你。”
她不施舍給顧見幽一個眼神,把注意力全部放在手機屏幕上。
黑色轎車劃破長夜,里面放著過于柔軟交纏的法語情歌,在儲物柜里存著剛買來的進口圓球巧克力。
“需要墊墊肚子?”顧見幽拿出一顆巧克力給她,“榛子味,買的都是你喜歡吃的。”
白軟軟被咬的脖子發麻,沒有理她。
顧見幽也不生氣,車子停在一處裝修清幽的中式園林風格的私人餐廳前。
身穿旗袍的適應生彎腰請她們進去,這里的隱私做得非常好,不用擔心有無關人員靠近。
在包廂里,顧見幽點燃了暖黃色磨砂玻璃燈罩里的蠟燭,
“我要和軟軟結婚了,不應該心有隱瞞。”
白軟軟說:“什么隱瞞?”
顧見幽雙眸光芒細碎,“我父親是個瘋子,曾經或許不是,可骨子里一直流傳著我們家族特有的瘋病。”
“我也一樣,我懷疑alpha的骨子里都藏著某種類似于野獸的基因,我努力克制,但……”忍不住。
菜肴一盤盤上來,點的全都是符合白軟軟口味的菜。
瘋子嗎?
白軟軟覺得沒那么嚴重。
表面上兩人正兒八經的用餐,可餐桌下面,白軟軟穿著黑色絲襪的腳從高跟鞋里脫出,輕輕的磨蹭在顧見幽的小腿上。
從小腿一路往上到膝蓋到大腿……
顧見幽呼吸突然急促。
白軟軟說:“剛好我也有一件事想和姐姐講。”
燈光下的小魅魔姿態艷絕,“既然姐姐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就該想到之前我說的,為了躲避和別的老板陪酒,無奈之下才撞上姐姐是謊話。”
即使是顯而易見的謊話,顧見幽也沒有往這方面想,她下意識的信任白軟軟。
顧見幽:“那……”
餐桌像顧見幽握住白軟軟的腳心,手指在她過于柔軟的腳上輕輕揉捏,像是在把玩心儀的把件。
她算是知道古人為何那么喜歡三寸金蓮,小小的腳在手掌間揉捏,很有意思。
白軟軟想把腳抽回來,被顧見幽握在手掌心里攥的死死。
白軟軟說:“我當時看到姐姐聞到姐姐的信息素,看到周圍人對你的態度,一眼知道你地位高,我剛穿越來什么都沒有,前途未卜,比起自己努力奮斗還不如找姐姐,背靠大樹好乘涼。”
顧見幽驚訝的快合不上嘴。
白軟軟接著說,“我怕姐姐覺得我無聊,所以我一直在欲說還休,一邊說著要靠自己的努力,在娛樂圈立足一邊又想盡辦法,不管是捏花瓣,還是在劇組裹著軍大衣在角落里練臺詞,都是為了得到姐姐的注意力。”
“我為了得到姐姐的偏愛,付出了很多努力。”
白軟軟企圖從顧見幽的眼中看到討厭和不屑,什么都沒有。
顧見幽只驚訝的看著她,“我好榮幸。”
白軟軟啊了一聲,“沒有別的嗎?”
顧見幽笑了說:“能讓白軟軟在我身上花心思,是我的榮幸。”
白軟軟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她,不太明白以往那么精明的一個人,為什么在感情上的那么遲鈍。
顧見幽把挑好魚刺的魚肉放到她面前,“和軟軟比起來,我并沒有好多少。”
顧見幽沒有說自己在辦公室里用力握住,代表克制和理智的祖母綠尾戒,
發了瘋似的想要占.有白軟軟,不要管什么禮儀廉恥,也不要管表面的溫柔平和,只是想單純的擁抱住她,狠狠的咬住她的脖子,想讓她給自己生孩子。
一切關于原始的丑陋欲望,顧見幽身上都有。
她不敢說,甚至心虛的不敢將視線落在白軟軟身上。
比起白軟軟的坦誠,她才是真正生活在黑暗里的人。
顧見幽:“我也用了一些方法,讓白軟軟愛上我。”
白軟軟疑惑的歪頭:“有嗎?”
顧見幽溫柔的笑了,“比如說今天,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軟軟地注意力都會放在我身上。”
白軟軟:“……”
那你確實好不要臉哦。
酒過三巡,飯過五味,白軟軟醉醺醺的放下酒杯,坐在高高的餐桌上,雙腿不著地在半空中晃悠。
把顧見幽的心神都給晃亂了。
白軟軟說:“知道血契嗎?”
顧見幽說:“不知道。”
白軟軟用冰涼的手指按在顧見幽的眉心,“是我們魅魔和伴侶正式在一起的契約,生出二心,對她人動情會讓其感受渾身血液逆流的痛苦,七竅流血而亡。”
外頭適當的吹過一陣陰風,竹林沙沙作響,
房間的溫度低了好幾度。
顧見幽眼前一亮:“還有這種儀式?”
白軟軟點頭:“姐姐不害怕嗎?”
顧見幽心想這有什么害怕,能讓白軟軟一直看著她,是天大的好事。
白軟軟咬破手指,依照記憶,在顧見幽胸口上畫了一個復雜又華麗的圖騰。
溫熱的血液觸碰在溫熱的肌膚,顧見幽神情渙散愣愣的看著她,奇異的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今后只有我一個人能替你梳理翅膀嗎?”
白軟軟擁抱住她,最后一點殘余的血液涂抹在顧見幽的雙唇上,
“至始至今只有你一個人能碰。”
少女循循善誘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剝奪了所有理智思考的權利,
“姐姐這輩子都不會對別人動情,否則會死的很痛苦,愿意嗎?”
顧見幽:“愿意。”
少女笑了一下,“我才不會讓姐姐那么痛苦,剛剛是騙你的。”
顧見幽剛剛從契約中回過神,她的胸口出現了一個極為美麗華麗又復雜的圖案,很快沾了血的圖案,迅速消失在皮膚表面。
帶著酥酥麻麻地刻入骨髓的癢意。
一眨眼,消失不見了。
她抬起眼看著坐在桌子上神情溫柔的白軟軟,“對你們來說這和結婚是一樣嗎?”
白軟軟說:“比結婚更鄭重,婚后會因為種種原因離婚或背叛對方,但結了契約絕對不會。”
她知道顧見幽心里總是惴惴不安,不論是摸她尾巴翅膀還是做出更加過分的事情,不過是想要確定她不會離開。
顧見幽像個沒有安全感的小朋友。
白軟軟摸摸她的狗頭,“乖,不早了,回去吧。”
夜風很涼,從私房菜館離開已經是很晚了,彎鉤形的月亮高高掛在天空,可望而不可及,
周圍聽到細微的貓頭鷹鳴叫,顧見幽的手不自覺的放在胸口。
胸口熱熱的,一股全新的力量注入身體,四肢百骸溫暖起來,比泡在溫水里更舒服。
一想到她和白軟軟兩人血脈相連,心臟砰砰砰的撞擊著肋骨訴說著興奮。
顧見幽:“婚禮已經在籌備當中,過段時間就能結婚了。”
白軟軟把劃破的手指放在舌尖舔干凈。
粉嫩的舌尖在顧見幽眼里帶著無名的誘惑,她也想嘗嘗那舌尖的滋味。
白軟軟拍開她的手,“好好開車。”
顧見幽意猶未盡:“手疼嗎?我替你擦擦藥。”
白軟軟:“不勞姐姐費心。”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又想占小魅魔的便宜。
顧見幽心虛的揉揉鼻子沒有繼續說。
私房菜館距離宅子有一段路程,白軟軟靠在副駕駛上睡著了,或許是汽車開的太平穩,身邊有alpha源源不絕的散發,讓人心安的信息素,白軟軟睡得格外沉。
一對雪白色的翅膀突然從后背躍出來,寬闊的翅膀隨著呼吸緩緩顫動。
比天鵝的翅膀更精致,比白鷺的羽毛更柔軟,最長的羽毛筆,整條手臂還要長,掃在顧見幽的臉頰上。
停在紅燈處,顧見幽仔細觀摩那對翅膀,這才發現,遠遠看上去翅膀蓬松潔凈,仔細一看去上面卻沾了一層臟污,沒有清洗過的灰塵讓整個翅膀都灰蒙蒙。
翅膀太大,縱使再寬敞的浴室都會嫌小。
顧見幽:“……”
她的小天使在坦白身份之前,估計都不敢把翅膀拿出來洗。
小慫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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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翅膀根部的絨毛經常清理,摸上去還算順滑,外面的大羽毛粘了吧唧的,遠遠看上去勉強能稱為白色。xianzhufu
不料這一幕被旁邊停著的粉絲拍下,
小唐最近才入坑白軟軟,和朋友剛吃完火鍋打車準備回學校宿舍,剛巧看到旁邊停著的轎車,車窗拉開是一個很熟悉的側臉。
更吸引眼球的是她旁邊宛如增添了一層濾鏡的羽毛翅膀。
白軟軟和顧見幽!
顧見幽的注意力全部匯聚在需要清洗的翅膀上,沒有注意到粉絲按下快門。
當天晚上白軟軟的照片就上了微博熱搜。
“臥槽,路上偶遇我老婆和顧總,白軟軟的翅膀好逼真,偷偷把劇組道具搬回家了嗎?(照片)(照片)”
“反正我不相信那是劇組的翅膀,劇組那么珍貴的道具,哪能折疊在車里面,我老婆是天使!”
“有沒有一種可能白軟軟不是你老婆?”
“是啊是啊,因為白軟軟是我老婆(狗頭”
“笑死旁邊的顧總眼睛都看直了。”
“有點擔心顧見幽這個狀態真的不會駕照扣分嗎?”
“翅膀好逼真,白軟軟拍新劇了嗎?”
網上粉絲討論層出不窮,沒有一個人真的認為那一對翅膀是白軟軟背后長出來的,正常人也不會往這方面想。
顧見幽的注意力全都在那一隊需要清洗的翅膀上,把白軟軟抱下車,在管家驚恐的目光下,抱著上樓。
管家活了那么大歲數,什么場面沒見過,這場面真沒見過。
管家驚恐的點了點白軟軟翅膀的方向,“不卸下來嗎?”
顧見幽:“不用,她長出來的。”
管家笑了兩聲,“您真幽默。”
在管家尷尬的笑聲中,那個翅膀顫抖了兩下,掉下來了一根長長的羽毛。
靈動的不像是個道具。
管家:“……”
一口氣沒喘上來。
大半夜的看到這一幕不僅不會覺得唯美,反倒有種鬼片的即視感。
顧見幽則情人眼里出西施,溫柔的把睡眼朦朧的白軟軟放在椅子上,她接了一盆溫水在里面兌上沐浴露,打出泡泡,用柔軟的毛巾浸透輕輕擦拭在羽毛上。
看上去潔凈的長長羽毛,用毛巾一擦,整盆水都變成了灰色,天知道這翅膀有多久沒有好好清洗過。
只有顧見幽經常啃咬玩.弄的根部絨毛稱得上干凈,聞一聞還有太陽的香味。
所以她洗澡只洗翅膀根部嗎?
“不愛干凈的小朋友應該受到懲罰。”顧見幽換了一盆水,“為什么不洗干凈?”
把上面一層浮灰給清洗干凈。
白軟軟大了一個哈欠,不自在的抖抖毛,“別弄好難受。”
“擔心被人看到,翅膀不長露出來不會臟……”白軟軟越說越心虛,最后聲音低的只有自己才能聽到。
顧見幽氣不打一處來,“因噎廢食,你三歲嗎?”
第五盆水才把兩扇翅膀洗干凈,已經到凌晨了,上面散發著沐浴露好聞的棉花糖香味,
用吹風機把羽毛吹干,蓬松潔白的羽毛,自帶一層閃閃亮亮的濾鏡。
白軟軟翅膀發癢的抖了一下,像只剛剛清理完身子的小雞崽崽。xianzhufu
白軟軟從翅膀中探出個頭,“姐姐是第一個幫我洗翅膀的人,姐姐又拿走了一個我的第一次。”
顧見幽撫摸她翅膀的手頓了一下,“是嗎,我不喜歡上不干凈的小姑娘。”
第66章
次日, 白軟軟看著白的閃閃發光的翅膀陷入沉思。
自從穿越過來,害怕被人發現她不是人類翅膀, 一向都是用濕紙巾隨便擦擦了事,從來都沒有那么精細的清洗過。
現在不同了,整個翅膀都香噴噴,軟乎乎,毛茸茸。
是剛剛被曬過的鴨絨被的味道。
作為翅膀干凈付出的代價,白軟軟一陣腰酸背疼,皺巴巴堆在地上的衣服和床單說明了一切。
身上還有一股潮濕黏膩的感覺。
白軟軟羞赧:“……姐姐。”
顧見幽睡在她旁邊,手指一下一下撫摸著她的尾巴根,“乖。”
白軟軟汪的一聲哭出聲, 疼,難受,一看到顧見幽的手指就一陣心底的恐懼。
又疼又舒服,現在身體還殘留著昨天晚上的回味。
顧見幽坐起來替她穿好衣服,清晨的光灑在兩人身上, 鍍上了一層金邊, 外面天氣很好, 保姆車已經停在花園里等待接白軟軟去活動現場。
一件一件把貼身衣物穿上, 每一顆金色的小扣子,顧見幽細心的扣好。
手指若有若無的掃在皮膚上,一陣麻麻的癢癢, 她打了一個寒顫。
“我自己來做吧。”
手指接觸到柔軟的絲綢面料,上面還粘了些深色的黏膩液體,顧見幽挑一下眉, 把這件衣服拋到地上。
“拿錯了,這是昨天穿過的。”
白軟軟臉色一陣羞紅, “顧見幽!”
突然被叫全名,顧見幽輕聲笑了一下,“那么大姑娘還害羞?”
白軟軟從臉紅到了脖子,正當一只躍躍欲試作惡的雙手想抓住她的翅膀,突然之間翅膀被收回到身體里,連同尾巴,都從她手掌里消失。
手里空蕩蕩,顧見幽悵然若失,“真不經逗。”
一層一層把衣服穿好,爐子上早就溫著顧見幽兩個小時之前起床燉的粥水。
佳佳和小助理尷尬的站在餐廳里,肚子咕嚕咕嚕直叫,眼睜睜的看著老板從廚房里端來一鍋玉米枸杞豆漿,
鍋里溫了一塊蓮藕雞蛋餅,白軟軟面前的白瓷小碗里是散發著濃郁香味的山藥藕片南瓜粥。
顧見幽的口味做得很清淡,充分考慮了白軟軟每日對于蔬菜和膳食纖維的需求,希望她在保持身體苗條的同時也享受美食的樂趣。
佳佳的肚子不爭氣的咕嚕叫了一聲。
她咽了一口口水,滋滋冒油的蓮藕雞蛋餅,被煎的焦黃,外皮焦脆里面柔軟。
佳佳說:“今天參加的座談會,邀請了不少業內知名的老師和導演,半綜藝的形式讓整體風格更活潑些,粉絲很喜歡。”
她把今天的臺本放到白軟軟面前,白軟軟還沒抬眼看,就見顧見幽把臺本放到一邊,
“你先吃飯這些,等路上再看。”
白軟軟喝了大半碗粥,臉頰鼓起來像只小倉鼠。
佳佳:“……”被迫吃一大口狗糧。
顧見幽只喝了半碗粥,擦擦嘴角,“今天的邀請嘉賓有哪些?”
佳佳挨個的報名字,“還有影視投資人?”
這場節目有流光娛樂的投資,顧見幽也跟著一起去了現場,
新換上的保姆,車里面空間寬敞,看起來非常平穩,像個移動的小家,白軟軟打了一個哈欠,揉揉過于酸疼的腰,靠在顧見幽肩膀上小憩。xianzhufu
到地方后,顧見幽拍拍她的手背,白軟軟慢悠悠的醒來睡眼惺忪地看著她。
“姐姐?”
顧見幽:“擦擦口水到地方了。”
白軟軟以為顧見幽說的擦擦口水只是開玩笑,她手指碰到嘴角……
再看顧見幽的肩膀,布料上濕了一塊……
白軟軟頓時臉燒紅燒紅的羞恥極了,“抱歉我……”
顧見幽搖頭表示沒事用貼身的小手帕貼,白軟軟擦掉嘴角殘留的口水。
佳佳好死不死的小聲說,“你看顧總的動作像不像辛苦拉扯智障女兒的單親媽媽?”
小助理捂住臉,不忍直視:“你快別說了。”
別說白軟軟那剛醒來的傻樣,還挺像智障女兒。
白軟軟:“……”我聽到了啊!
顧見幽:“……”
到達拍攝場地,顧見幽作為投資方的一員,可以隨意出入后臺場所,
她找了一個無人的空房間插上電腦,準備辦公。
集團并不需要董事長每天都去公司打卡,董事長的任務更多體現在戰略上的部署和重大項目的敲定上。
“聽說這次邀請了一個新嘉賓?”
“名單不是提議前定好的嗎?誰啊?”
“好像是流光娛樂的董事長,人已經到了,坐在輪椅上看上去好嚴肅。”
“董事長不是顧見幽嗎?坐在輪椅上的人是誰?”
房間的墻和門不隔音能清楚地聽到走廊上員工小聲嘀咕的聲音。
顧見幽拿鼠標的手一頓,眼眸中頓時流露寒光。
為了實現節目效益最大化,節目組通常會以直播加錄播的形式播出,現在節目已經開始了。
顧見幽皺著眉把電腦合上,剛要打開門,秘書風風火火的進來,急促說:
“不好了,前董事長來了。”
顧見幽:“誰讓他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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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書搖頭:“不清楚,聽說是顧世緣讓人通融關系,走了后門。”
顧見幽沉默了片刻,臉色難看的嚇人。
顧世緣一直被她打壓,不止買通的療養院的護士和保安讓他可以隨意進出,更是想要在媒體面前出面來反擊她。
顧見幽手指輕輕敲擊在桌面上,秘書便知道她的心情已經糟糕透頂了。
她從容的笑了一下:“讓我看看我那親愛的父親又想搞什么?”
秘書:“人已經在臺上了。”
顧見幽微微挑眉,并沒有秘書預想中的那么著急。
嘩眾取寵,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顧見幽勾唇淺淺一笑:“你說如果他死在療養院,算不算好事一樁?”
秘書不敢回答,老板說讓他死,從來不是開玩笑。
顧見幽哼著淡淡的曲子,走到了舞臺前面,遠遠的看著那坐在輪椅上的父親。
遠遠的望過去,聚光燈把人影照的發亮,仿佛還是當初意氣風發身處當打之年的alpha.
……
主持人不曉得顧世緣的具體身份,以為是臨時請來的投資人,端著職業的笑容把話筒遞給他.
“眾所周知,最近《初戀含情》的熱度討論很大,網上一直沒有白軟軟和別人的 CP粉,所有粉絲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白軟軟和顧見幽身上,請問在商業的角度來看,你認為是好是壞呢?”
旁邊一個嘉賓補充說,“顧見幽和白軟軟已經訂婚了,兩人正準備結婚,光從商業價值上回答,恐怕不全面。”
此話一出,所有嘉賓都笑了,連同白軟軟也捂著嘴靦腆的笑了一下。
彈幕刷的飛快。
“話說這個人物有點眼熟,有點像是……顧世緣?”
“臥槽,這不就是有關娛樂的前董事長。”
“為什么是前董事長啊?”
“具體的情況不清楚,從五年前開始,流光娛樂的實際掌權人就是顧見幽,這個人的眼睛和顧見幽有點像,沒有我老婆那么漂亮。”
“好像是顧總的父親……?”
“好奇怪,怎么會邀請他呢?難道是直播見家長?”
有幾個彈幕發現白軟軟的表情有點嚴肅,很快被后面的疑惑給沖過去了。
顧世緣拿過話筒說,她的眼里閃過一絲惡毒又扭曲的光芒,“商業上的價值?網上關于顧見幽和白軟軟的任何情侶言論我認為全都是嘩……”眾取寵。
他還沒說完,手上的話筒直接被關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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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見幽站在臺下,手里是中央控制按鈕。
顧世緣一抬眼直接對上了顧見幽面無表情的眼眸。
兩個酷似的雙眼互相對視,一個渾濁不堪,一個黝黑的深不見底。
顧見幽說:“我看這位嘉賓的身體情況不太好,先把人抬下去吧。”
顧世緣面容一陣扭曲,她的雙腿是永遠的痛,更別提車禍的元兇是顧見幽。
這個不講一絲感情的怪物!
顧見幽溫和的笑了一下,若不了解她的人,大體會認為這個人的性格柔和親切,
“我這里有兩片藥,給這位嘉賓服下吧。”
顧見幽拿出了兩顆鎮靜藥物。
顧世緣嘴里罵出了一系列極為難聽的話,在場的所有嘉賓都嚇到了,有幾個認出了他身份的人不敢當著顧見幽的面點出來。
“和一個娛樂圈賣身的賤人混在一起,你真當丟盡了顧家的臉,和你的母親一樣都是廢物。”
顧世緣怒氣沖沖紅著脖子,他想借此在大眾面前露臉。
拾音器和話筒都被關掉,他的那點聲音在空曠的場館里,小的幾乎聽不見。
被算是體面的抬下去,到了攝像頭拍不到的死角,顧世緣抬頭看到了一雙平靜的毫無感情的眼眸。
來自絕對實力的alpha壓力,讓顧世緣已經垂垂老矣的alpha毫無招架之力。
顧見幽:“你不應該說白軟軟和母親的不是。”
顧世緣惡毒的詛咒當初就不應該把顧見幽養大,極為難聽的話從他口里蹦出來。
顧見幽不僅沒有生氣,反倒嘴角彎出了優雅的弧度,她從后面輕輕一推。
輪椅帶著人直接滾下了樓梯。
一聲慘叫,那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嚇了一跳。
顧見幽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的擦拭每一根手指,仿佛剛剛碰他一下都覺得惡心。
“把人帶回療養院好好檢查,”顧見幽對秘書說,“把人關到禁閉室里,不準任何人探望,不許離開房間半步。”
“看他精神不好,多用點藥吧。”顧見幽吩咐好一切后讓拍攝繼續。
她站在后臺,雙眸明暗不定,幾乎不敢抬頭去看臺上閃閃發光的白軟軟。
“糟糕的家世,瘋子似的父親,沒有母親,極端的性格。……”顧見幽頹然地看著陪伴多年的秘書,“任何一樣拿出來,都不是結婚的良配。”
秘書:“但是老板里有錢啊。”
顧見幽:“……”
秘書:“得到什么就會失去什么,您得到了錢,就會失去煩惱。”
顧見幽幽幽地看了一眼秘書,不太明白這個人的頭腦構造,又覺得這個答案竟該死的正確。
顧見幽:“如果我沒有錢……”
秘書堅定說:“老板請不要做這種不切實際的假設。”
顧見幽:“……”
秘書想了一會兒說,“白小姐的卡好像在您這里,您如果沒有錢,白小姐有錢就行了呀。”
顧見幽:“。”
她就不應該開口傷春悲秋。
秘書小聲嘀咕了一句:“像白小姐那么溫柔的人,大家都搶著上呢。”
顧見幽莫名覺得秘書的意思是以她這種慢悠悠的性格,怕是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
明明該悲傷沉重一會,被秘書這樣打岔她哭笑不得。
顧見幽嘖了一聲,“把白軟軟身邊的那個小丫頭叫過來,我有話對她說。”
……
有了顧世緣的前車之鑒,所有的嘉賓開口都非常克制,白軟軟輕輕松松的錄完節目,擔憂的瞥了一眼,在門口等待自己的顧見幽。
白軟軟:“快點卸妝吧,別讓總裁等急了。”
小助理嘆了口氣,把剛剛后臺發生的事情都告訴白軟軟,“總裁也怪可憐的,母親早早離世,父親又是這個又瘋又癲的樣子。”
白軟軟睫毛輕輕顫了一下,她心疼顧見幽。
有一種說法是早熟,只是看上去能承擔社會的壓力和責任,但其實內心里是晚熟的,期待自己像孩子一樣得到無條件的愛,內心也像孩子一樣,想要迫不及待的得到某個東西。
小助理看了一眼正在抽煙的顧見幽,“白老師,總裁剛剛在后臺……”
白軟軟抬眸看她,“什么?”
小助理說:“總裁在后臺剛剛都難受哭了。”
顧見幽適當的吐出一口煙,雙眸滄桑又復雜。
好一朵惹人疼愛的鳶尾花。
白軟軟:“她哭了?!”
顧見幽那么驕傲的人居然會哭?
小助理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是啊,一個人自言自語說配不上白老師。”
白軟軟震驚了,“怎會如此。”
小助理替白軟軟梳通順噴了發膠的長發,“是呢,總裁說像白老師那么優秀的人,怎么會看得上她呢,白老師長得漂亮,工作又勤勉,賺得多,又把銀行卡放在她那里,您那么好的人,總裁何德何能能擁有呢?”
大約是小助理之前從未說過謊話,白軟軟沒有多想就相信了,整顆心臟疼的一抽一抽的。
顧見幽那樣驕傲的人,哪有自我懷疑過?
是她平時愛表達的還不夠?
對顧見幽那么驕傲的人來說,心疼她和侮辱她幾乎沒有區別。
心頭一直不住的憐惜,讓白軟軟泛起一陣苦澀。
白軟軟忙完后提起隨身的小包站在顧見幽身邊。
走廊里煙熏裊裊,香煙的味道不刺鼻,但白軟軟半點都聞不了,喉嚨泛起一陣一陣的癢癢。
來往的工作人員大老遠看到顧見幽站在這里,很有眼力見的,不往這條路走。
整個走廊空空蕩蕩的,只有顧見幽一個人在門口抽煙。
看到白軟軟來,她馬上把煙打算折滅。
白軟軟:“姐姐在傷心。”
顧見幽眼里閃過一絲心虛,一閃而過,心碎的白軟軟捕捉不到。
一口薄煙吐出來,顧見幽把香煙按滅在瓷磚地上,用高跟鞋踩上去。
顧見幽露出了一個脆弱又堅強的笑容,“我傷心?怎么可能,已經習慣了。”
白軟軟心想老板你別笑了,笑的比哭還要難看。
她的心臟疼的一抽一抽用力抱住顧見幽,按著她的頭放在自己肩膀上,拿起顧見幽的手按在自己的腺體。
如果這是在私人場合,白軟軟早就把翅膀和尾巴露出來,讓難受的顧見幽摸個夠。
顧見幽的大拇指觸碰在鼓起的腺體上,上面還殘留著她昨日的牙印,
那么主動?
早知道示弱就能讓白軟軟多愛自己,顧見幽忽然后悔之前過于高傲。
“姐姐有我在身邊了,不用去管別人,都已經過去了。”
顧見幽眉眼中露出一抹狡黠,“軟軟會一直和我在一起嗎?”
白軟軟點頭,“會。”
白軟軟摸了摸顧見幽的脖子后面像摸一只貓貓。
顧見幽說:“會想和我結婚嗎?”
白軟軟:“我都已經和姐姐定了契約,怎么可能不結婚?”
她的顧見幽果然沒有安全感。
好大一只小可憐,是下雨街頭濕漉漉的大狗狗。
顧見幽用力抱住她,“下月初就結婚好不好?”
白軟軟對結婚沒有執念,她和顧見幽已經用魅魔的血契綁定在一起,人類的婚姻只是一種儀式感。
白軟軟:“行,都聽姐姐的安排。”
顧見幽心思一動,用力的親住她牙齒啃咬雙唇,舌尖掃過她的口腔內側,手指用力的把白軟軟按在墻上。
白軟軟縱容沒有抵抗,像安慰孩子似的撫摸她的后腦勺,無聲的安撫她。
顧見幽眼眸閃亮,“我訂了個很有意思的酒店,今晚一起去睡好不好?”
白軟軟忽然意識到不對,可看顧見幽閃爍又明亮的雙眼,喉嚨滾動了一下,“一定要今天嗎?”
顧見幽抿著唇,“軟軟有別的事情要忙嗎?那就算了。”
白軟軟:“好吧,就今天吧。”
人的底線一步步被攻略,直到意識過來的時候才后悔莫及。
顧見幽:“可以摸摸翅膀嗎?”
白軟軟不自在:“也行吧……”
反正都摸了那么多次了,也不差今日。
顧見幽:“也要摸摸尾巴。”
白軟軟抿著唇,不自在的渾身打了個顫,“也行。”
顧見幽:“可以在尾巴上穿個環環嗎?”
白軟軟:“!!!”
你狐貍尾巴露出來了!
白軟軟渾身長了個寒顫,恐怖的看著顧見幽,只見顧見幽眼里哪里還有剛剛的小可憐,分明是似笑非笑的勝券在握。
白軟軟:艸
顧見幽:“世界上只有軟軟一個人會疼我了,軟軟好可愛。”
白軟軟:“……”
……
顧見幽雖不在意顧世緣的存在,白軟軟卻不同。
畢竟是親生父親,是白軟軟的長輩,她想要單獨見一見,何況對方也一直想要見她。
為了安撫“心里難受”的顧見幽,尾巴尖上被套了一個黃金制成的小環。
在白軟軟的劇里力爭下,沒有套在尾巴根部,不然和那種奇怪的普雷有什么區別?
白軟軟躺在床上,睡眼朦朧地聽顧見幽在套房外頭和人聊天。
梁總往臥室里看了一眼,被顧見幽身體擋住,“看什么呢?”
梁總把文件放在桌子上,“你又給你家小朋友要資源了?”
顧見幽點頭:“她既然有想要在娛樂圈發展的心思,我作為她的伴侶,有義務替她好好鋪路。”
梁總原來不看好這一對,沒想到顧見幽和白軟軟竟然能安安穩穩的走到現在,倒也算是一件奇事,問題是……
她說:“你試試安排妥當,控制也太強了,如果我女朋友這樣對我,離分手就不遠了。”
顧見幽翻看文件的手頓了一下,面色無常,“白軟軟不是你的女朋友。”
梁總說當然了,“我女朋友的控制欲可沒你那么強。”
顧見幽抿著唇沒有說話臉色發黑,有趕人走的意圖。
“如果是找女朋友倒還好,找結婚對象像你這種性格也太折磨人了。”兩人是發小,梁總說話沒別人那么小心翼翼,“白軟軟現在火了,有錢又有資源,才不用指望著你去送。”
顧見幽:“你是不是嫉妒我有女朋友?”
梁總:“……”
“像你這種沒有老婆的人,說話酸到我了。”顧見幽指著門的方向,“好走不送,我老婆要起床了。”
梁總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作為過來人,我真心勸導你占有欲別那么強。”
顧見幽:“你再多說一個字,我打你一頓。”
梁總趕緊溜走了,她今日本就是來送資源文件的,任務完成了還落不著一句好。
顧見幽掩蓋住眼底的一抹自責,她拿起文件走進臥房里。
“醒了?”
雪白的床單更加雪白的翅膀,一抹黑色上帶著金環的小尾巴,白軟軟的桃花眼睡眼惺忪地瞧著她帶著剛剛睡醒的笑意,
“早”
顧見幽握住文件的手一緊,“最近有兩個機械表品牌想找你合作,選一個?”
白軟軟聽到剛剛顧見幽和梁總的對話,險些沒有直接笑出來。
這段感情看上去是顧見幽主導,掌握著一切的名利,金錢和地位,實則她的一舉一動都會被白軟軟的情緒影響。
或許從頭到尾都沒有誰來主導這一說。
顧見幽把另外一份文件翻出來,“下個月有部電影要公開試鏡女一號,我找導演給你要了單獨試鏡的資格。”
“對了,還有個有原著小說粉絲基礎的小說改編的劇,現在正在找投資方,我可以多投點錢……”
“你想要哪個都行。”顧見幽語速很快,小心地看著她,“你會不會覺得我管的太多了……?”
白軟軟笑的眼睛瞇起來,“尾巴疼,先替我揉揉?”
白軟軟把套著金環的尾巴晃到顧見幽手掌心里,
“我可以選擇全都要嗎?”
第67章
顧見幽說:“你不擔心我對你的占有欲太強嗎?”
白軟軟說:“不擔心。”
白軟軟胳膊輕輕摟著顧見幽, 踮起腳在她臉上親了一下,“我擔心姐姐對我一點占有欲都沒有, 那豈不是不愛我了?”
顧見幽:“。”
心里暖暖的,但總覺得白軟軟的話不太對勁。
兩個人都沒有談過戀愛,也都不知道正常的戀愛關系如何,只能一步一步摸索前進。
顧見幽最先敗下陣來,“好,之后的工作我替你安排,多余的應酬不用參加。”
她的手指輕輕抬起白軟軟的下巴迫使少女看著自己,淺色的桃花眼中充滿了自己的倒影,只有此刻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心。
顧見幽:“我除了你的未婚妻之外, 還是你的金主,你百分之八十的工作就是讓我開心。”
白軟軟:“這倒是……”
話從你嘴里說出來,怪變態的。
白軟軟拿起顧見幽的手掌,在她的手心里舔了一下,一陣酥酥麻麻讓她手指不自然的彎曲。
顧見幽:“!”
小狐貍似的少女捂住嘴笑了兩聲, 穿起衣服拿起文件, 消失在主臥套房里面。
只留下了套房里的滿地狼藉。
晨光照在alpha身上, 把每一根發絲都染上了一層金光, 純粹黝黑深不見底的眼眸,微微的收縮了一下。
她單膝跪在地上撿起白軟軟昨日被撕破了的貼身衣物。
嬌貴的絲綢材質,衣服被粗暴的用牙齒撕碎, 上面殘留著桃子香的信息素。
顧見幽呼吸急促,她的少女管殺不管埋,早上用舌尖舔了她的手掌, 心現在卻消失不見,只能聽到隱隱約約的門被關上的聲音。
嬌貴的象牙白絲綢布料在手中磨蹭, 顧見幽急促呼吸里,把那塊布料按在后頸的腺體上。
用殘留的最后一點Omega信息素來安撫燥熱的情緒。
絲綢滑過皮膚,帶來了一陣冰涼和蘇爽。
顧見幽躺在還殘有余溫的床上,閉上眼睛睫毛顫動,想要把那塊布料嵌進皮肉里。
代表資源的文件散在床上,顧見幽把每一張紙都整理好,放在床頭,她現在沒有精力去管這些東西。
在枕頭下面,她摸到了一顆戒指。
是白軟軟昨日待在無名指上的情侶對戒,另外一只戒指在顧見幽的無名指上。
白金戒指圈把白軟軟那雙本就骨節分明的手指襯托的纖細美麗,沒有一點瑕疵,戒指徹底淪為了手指的襯托。
顧見幽把那只戒指放入口舌中。
壓在舌下。
……
佳佳開車帶白軟軟到了療養院門口,她打了一個寒顫說,
“這里也太偏了吧,真的安全嗎?”
白軟軟摟緊了風衣外套,羊皮小高跟踩在并不平整的石板路上搖搖欲墜,一陣風來把裝飾了方形水晶的寬大帽沿,險些吹跑。
白軟軟:“你在門口等我,我去去就來。”
顧世緣已經不止一次要指明見她。
佳佳:“我去通知顧總?”
白軟軟看了一下時間,“這個點總裁在開會,不用打擾她。”
佳佳:“……”
身處城郊的療養院表面雖然被修飾一新,卻一直在散發著陰風了無生氣,周圍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寬闊的郊區只有這一座建筑。
里面的人想逃都逃不掉。
佳佳:“究竟是哪個變態修建這個地方?”
白軟軟:“好像是總裁……?”
把原來的療養院收購了,現在的實際控制人是她。
佳佳:“……當我沒說。”
白軟軟獨自走進去,她刷了顧見幽的身份卡,前臺的小護士一看到她立刻微笑著上前引路。
小護士:“請問您找誰?”
白軟軟:“顧世緣在哪個房間?”
小護士沉默的片刻,“二十六床的病人在四樓,最近精神情況不太好,伴有一定程度的暴躁癥和臆想癥,神經衰弱也很嚴重。”
白軟軟點頭,“帶路吧。”
小護士原本想說上面吩咐任何人不得探視顧世緣,一看到白軟軟拿著的身份卡,把話咽到肚子里了。
乖乖的在前面領路。
白軟軟的社交技能被點滿,幾分鐘的路程都快要和小護士給聊熟了,這才得知在這里的護士和醫生的工資是市場價的兩三倍,福.利待遇一向非常完善,幾乎沒人會離職。
小護士撓撓頭:“之前有幾個腦子不清醒的人被顧世緣收買,已經被開除了,估計很難在業內找到工作。”
白軟軟點頭,兩人停在了一個單人病房前。
小護士:“二十六床的病人就在里面,需要找幾個護工陪您一起進去?”
白軟軟隔著門上的玻璃看進去,“他的攻擊性很強?”
小護士無奈的點頭,白軟軟說不用人陪著,才戀戀不舍的離開。
門被打開,顧世緣一雙渾濁的眼眸突然落到白軟軟身上,“想見白小姐一面可真難。”
他從輪椅上站起來,用兩個拐杖輔助著前行,停在了空曠的走廊上。
顧世緣那雙惡毒的目光流連在白軟軟身體上,“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白軟軟靜靜的看著他,“仔細說說。”
白軟軟沒有顧世緣預想的墜墜不安,也沒有她在顧見幽面前表現的柔弱不能自理,平淡的眸子注視在人身上,讓人脊背發寒。
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顧世緣喜歡聰明的人,聰明的人才好談交易。
白軟軟和顧世緣往前走,向尋常散步般走到了樓梯口,顧世緣知道這邊的攝像頭壞了,無法錄音和拍攝。
顧世緣從口袋里拿出一小包藥,“無色無味,融在水中,連續給我那親愛的女兒吃一個星期,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顧世緣之前買通了兩個醫生,輕而易舉的得到了不在市面上流通的違禁藥品。
白軟軟掂量著手里的紙包,里面有幾顆白色的藥片和碾成粉末狀的藥粉。
白軟軟靜靜的看著顧世緣,“你以為我想要什么?”
顧世緣:“你和顧見幽在一起無非想要她身上的錢,你和她結婚,她死后你能得到的比你想象中的更多。”
白軟軟或許能賺,顧世緣絕對不會虧。
顧世緣惡劣的笑起來,脆弱的身體不斷聳動,帶著神經質的危險感。
白軟軟:“你想得到什么好處?”
顧世緣說:“顧見幽死了,我得到的好處多的是,我要報復她,把我關在這鬼地方那么多年,制造一場車禍,把我的雙腿給廢了,她憑什么呢?安然坐在那個位置上。”
“如果她知道自己被最心愛的女人給毒死,那個表情一定會很好看。”
白軟軟不明白了,“顧見幽不是你的女兒嗎?”
顧世緣冷笑了一聲,“真是個天真的小姑娘啊,親情重要還是權勢重要?如果我重新回到那個位置上,還愁沒有Omega給我剩下更優秀的alpha?”
白軟軟心里一陣惡寒。
惡心,太惡心了。
白軟軟無法想象顧見幽在這樣的家庭中長大,曾經有母親能夠保護她,可母親何嘗不是被這個變態欺負壓榨。
母親死后,唯一遮風擋雨的傘被撤去,天知道她受了多少委屈。
白軟軟喃喃自語:“顧見幽是個很優秀的人。”
她用包里的打火機點燃顧世緣給她的藥粉,火舌吞噬著紙張和藥,散發出一股刺鼻的焦臭味,被扔到金屬垃圾桶里。
顧世緣真正地看著她沒反應過來白軟軟的動作,
白軟軟說:“你的腿腳,一定很難受吧。”
她用力把顧世緣的拐杖往窗口一扔,承重的金屬拐杖掉地發出了咔嚓一聲巨響。
顧世緣失去著力點,身體如一個皮球,滾下樓梯。
白軟軟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我想要錢可以自己掙,不圖顧見幽的錢。”
能夠被顧見幽信任擁抱,已經是白軟軟始料未及的命運的禮物。
如果前二十年的顛沛流離和苦難是為了遇到顧見幽,連過去的痛苦都增添了一份浪漫色彩。
顧世緣的慘叫聲在走廊里回響,惡毒的眸子望著白軟軟,“你這個賤人——”
白軟軟遺憾:“我原先還對你抱有最后一絲期待,想邀請你來婚禮現場,你不配去。”
高高的臺階下,顧世緣臉上身上被臺階劃破了一道道血口子,喉嚨里冒出一串串極為難聽的罵人的話。
白軟軟轉身走,沒有一點留戀。
她站在樓下花園看了一眼徹底砸變形的金屬拐棍,皺著眉頭嘆氣。
佳佳跑過來:“你去了那么久,發生了什么事?”
經紀人小心地觀察白軟軟的表情,“遇到困難了?”
白軟軟揉一揉眉心,苦惱:“確實困難……如果被狗仔拍到我高空拋物,會上熱搜吧?”
佳佳:“……”
好家伙,把人家殘疾人的拐杖從四樓扔下去,缺夠缺德的。
白軟軟心想不止呢,我還把殘疾人從樓梯上推下去。
佳佳:“應該沒人拍到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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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軟軟:“也對,我這就拿根棍子上去把他揍一頓。”
佳佳趕緊攔著她,“你揍誰啊?”
白軟軟:“應該是我名義上的……岳父?”
佳佳:“!!!”
樸實無華的豪門斗爭嗎,把岳父的拐杖從窗口扔出去,把岳父從樓梯上推下去,你可真刑。
簡單粗暴,和電視劇里拍的完全不一樣。
要不是有佳佳攔著,白軟軟還想拿根棍子上的揍顧世緣一頓,攛掇未過門的媳婦給自家女兒下藥,真不是個東西。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越想越氣。
顧見幽打電話來,打斷了白軟軟憋悶的心情,
“你去療養院了,”顧見幽的聲音從話筒里傳出來,“吃過中飯了?”
白軟軟聲音恢復了柔和甜美,“沒有呢,附近沒有餐廳。”
顧見幽:“醫生說顧世緣身體有三處骨折,三十一處劃傷,頭上和手臂上的傷口需要縫合。”
白軟軟沉默的片刻:“就沒了?”
顧見幽那邊沉默了片刻,“……你希望呢?”
顧見幽輕笑:“你把他推下樓梯了,膽子挺大的。”
白軟軟別扭的小聲說:“不是攝像頭壞了嗎。”像干了壞事,被大人發現的可憐小朋友。
顧見幽似乎被白軟軟天真的話給驚訝到了,“有沒有一種可能,走廊不止一個攝像頭?”
白軟軟臉頓時垮了,感覺以后沒法在顧見幽面前好好裝可愛。
顧見幽:“你還把他的拐杖從樓上扔下去,你是公眾人物,有沒有想過后果?”
顧見幽氣不打一處來,電話里的聲音有些顫抖了,顯然是被氣狠了,
“高空拋物,最高判七年,你怎么那么讓人操心。”
白軟軟:“……原來你還懂法律啊。”
顧見幽氣的把電話給掛了。
中午時分,顧見幽去接白軟軟一起去公司附近的餐廳吃飯,在看到白軟軟身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確認她沒有受傷才放下一顆心。
顧見幽把她抱住,下巴擱在白軟軟的肩膀上,在大馬路上絲毫不注意路人看小情侶的酸臭視線。
“我很擔心你受傷。”顧見幽用力摟住她,“顧世緣就是一個瘋子。”
即使顧世緣被關在療養院里,顧見幽依舊能回想起這個惡魔對母親做出的暴行。
不論怎么折磨他都不足為過。
白軟軟小聲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菜一道道上來,都是白軟軟喜歡吃的口味,顧見幽很自然的把清蒸黃魚推到她面前,一根一根的把里面的刺去掉。
這種服侍人的活顧見幽從生疏到熟練只用了三天。
白軟軟喜歡吃魚,嫌麻煩就不吃了,那怎么行。
白軟軟心虛地把一筷子糖醋里脊夾到她碗里,“姐姐看了監控,知道顧世緣給了我一包藥……”
顧見幽嗯了一聲沒有放在心上,“吃飯吧。”
白軟軟:“如果我接過那一包藥,和顧世緣達成合作怎么辦?”
白軟軟把柔軟鮮嫩的魚肉含入口中,用鞋尖蹭了蹭顧見幽的小腿。xianzhufu
顧見幽笑了一下,“那就代表軟軟不喜歡我,至少沒有那么喜歡我。”
她大概會把下了藥的水給喝了。
“我死了你能分到的東西,現在我能給你,甚至我死了你分不到的東西,我現在也能給你。”顧見幽笑盈盈的看著她,鳶尾花的信息素如何的纏繞在她身邊,“如果想要錢,軟軟不用和我見外,直接開口便可。”
如果前二十多年累計的財富和經受的苦難,都是為了現在遇到白軟軟,那倒也算給過去增添了一份浪漫色彩。
如果錢能夠讓白軟軟留在自己身邊,即使她只喜歡錢,也算是一段佳話。
白軟軟咬了一下嘴唇,面上露出一絲狼狽,“誰要你的錢啊,我貴著呢。”
顧見幽顧見幽又撿了一塊魚肉放在她勺子上,“那昂貴的白小姐,我們能談一談正式標記的問題嗎?”
白軟軟歪過頭看著她,“我們之前不是正式標記嗎?”
顧見幽停頓了一下說,“不是,時間要更長一點,”也要更觸及靈魂一點。
白軟軟對人類的儀式感一竅不通,聽顧見幽介紹完點點頭,“我隨時都可以。”
顧見幽:“正式標記是只有確認結為夫妻才會做的,別人一聞就知道你是有alpha的Omega,無法接受除了標記者以外的任何alpha的接觸。”
白軟軟懵懂的點頭,打了一個哈欠,搖搖背后的桃心黑色尾巴上面的黃金小圈,在尾巴尖上晃來晃去。
尾巴那么特殊的部位,有個沉甸甸的小圈套著,白軟軟難受的想要把它解開,可不知道顧見幽是用什么方法才套進去,把尾巴尖端的小桃心弄疼了,也沒法把黃金圈給卸下來。
白軟軟焉了吧唧,“好難受,不想吃了。”
顧見幽摸摸她的腦袋,“乖,再吃一點。”
白軟軟沒精神,晃了晃沉甸甸的尾巴,最終把尾巴抱在懷里,徹底委屈下來了。
……
下午白軟軟去流光娛樂有個會要開,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被特意安排,原本應當出席的高管換成了董事長,坐在她左手邊。
“關于下個季度的廣告商單,白小姐請過目一下,”副總一看便很有專業感,笑容完美,“白小姐可以往實力派演員的路徑發展。”
副總說了許多,白軟軟幾乎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她的尾巴現在就在顧見幽手里!
仗著所有人都認真開會,不會有人彎腰去看會議桌下面。
顧見幽手指不輕不重的,按壓在黑色小桃心上,白軟軟脊背繃直,臉上熱汗流淌連,瞳孔都渙散了。
怎么能這樣……
太欺負人了。
白軟軟咬牙切齒手指用力掰住椅子邊緣不讓自己叫出聲。
太過分了////
尾椎骨部位好麻,快要坐不直身子了。
顧見幽:“白小姐開會不認真啊,拍戲太累了嗎?”
白軟軟狠狠的瞪了一眼她,水光瀲滟的桃花眼,就算用力瞪過去也和調情一樣。
白軟軟:滾啊。
顧見幽用力一捏小桃心尾巴,手指環繞在那可憐巴巴的尾巴上,怎么也玩不夠。
白軟軟臉頰緋紅,硬著頭皮去討論下個季度的發展問題。
顧見幽:“實力派演員倒是不錯,只是太吃苦了,我可舍不得白小姐總是往深山老林里跑。”
白軟軟咬牙切齒,堅硬的話語說出口變得柔軟,帶著一股子媚氣。
“老板覺得如何?”
顧見幽無辜的挑眉,“我倒是覺得你待在我身邊不錯,拍點廣告綜藝訪談節目,看心情接電影,清閑一些多好。”
白軟軟在桌子下面用力踩著顧見幽的鞋子,“不勞老板費心。”
顧見幽笑了:“我們的白小姐長大了,不用我鋪路了。”
所有參與會議的人也安靜極了,不敢抬頭去看老板和白軟軟之間的互動。
秘書無奈的揉了揉鼻梁,您看看這是在開會嗎,這分明是調情啊。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秘書看到一條黑色的長條形物體,一閃而過,尖端還是個可愛的桃心形狀。
秘書:“?”
最近加班太累了,眼花了?
一場會下來,白軟軟一個字都沒有記住,離開會議室時都走不穩路。
顧見幽:“哎呀呀,白小姐這是怎么了?身體怎么那么虛?”
白軟軟:“。”
顧見幽:“這幾日有好好喝補湯?”
白軟軟:“我還有事,顧總想必也很忙,沒時間浪費在我這個小演員身上。”
顧見幽摸摸鼻子說:“有沒有人夸過你的尾巴手感很好,我即使不碰它也會纏在小臂上,很黏人。”
白軟軟硬了,拳頭硬了。
白軟軟:“沒有人摸過我的尾巴。”
說完她不想在公司繼續待下去了,每站在這里,一秒鐘都會感覺到顧見幽若有若無,停留在她背后的視線。
從前竟沒發現顧見幽這個人那么惡劣。
瞧著女友利落離開的背影,顧見幽無奈的雙手插兜,“好像逗過火了?”
晚上好好哄哄吧。
日暮西斜,白軟軟靠在車內,昏昏欲睡,身體的疲憊涌上來,若沒有顧見幽的欺負,絕不會那么難受!
小助理把車開到宅子門口,“白老師,您哪天有空去試一下婚紗?”
白軟軟迷茫地睜開眼,“婚紗?”
小助理說是啊,“總裁專程為您從國外婚紗制作設計的整個團隊,樣衣已經出來了,您去試一下,根據您的要求再改改。”
顧見幽早就依照白軟軟平日里的穿衣風格和團隊商量過了,準備好了婚紗和義診套婚禮該有的首飾。
包括一些地方要求的五金,她不止讓人定了克重和美觀都不錯的款式,還拿出了不少投資用的金條。
只要白軟軟喜歡,可以打造成任何漂亮的樣式。
白軟軟點頭:“明天下午有空,總裁費心了。”
如果她不總是玩她尾巴,顧見幽會是一個非常完美的女朋友。
回到宅子后,白軟軟拍了拍焉了吧唧無力地垂在身后的尾巴,使用過度后無論怎么拍都沒反應。
軟軟地尾巴被欺負透了。
白軟軟抱著尾巴走在長長的走廊上,臥室在三樓,她電梯按錯到四樓,走廊的裝修一模一樣,她沒有注意走到了本該是臥室的位置。
直到手放在門把手上才意識到不對。
那是一個電子密碼鎖,不是臥室的鑲銀門把手。
走錯了?
白軟軟放下尾巴,撫摸著緊緊閉上的大門。
隔壁是顧見幽的書房,兩個房間應該是相通的,自從住到這個宅子后,白軟軟沒有刻意探索宅子里每個房間的用途,顧見幽才是這棟宅子真正的主人。
依稀聽她說起過,好像是顧見幽小時候住的房間?
看門口的灰塵,已經有很久都沒有打掃了。
白軟軟呼吸快了一些,距離顧見幽回來還有兩三個小時……
顧見幽的過去,確實很有誘惑力。
她抿了抿唇,手指碰到了密碼鎖。
還沒有嘗試輸入密碼,門鎖突然開了。xianzhufu
白軟軟:“!”
液晶屏上顯示【指紋識別正確,門已開啟】
第68章
白軟軟不知道家里所有的密碼鎖都換上了顧見幽和她兩個人的指紋。
任何東西都沒有存心瞞她。
白軟軟見著面前的門緩緩推開, 她第一次走進了那布滿灰塵的房間里面。
白軟軟捂住口鼻:“咳咳咳……”
空氣中的灰塵在陽光下翻飛,白軟軟用手帕捂著鼻子踏進去。
這處地方連管家和打掃阿姨都沒有踏足過日常, 都是顧見幽自己清理。
看起來顧見幽并未清理過。
白軟軟呼吸一急,她兜里的手機響了,刺耳的鈴聲劃破了房間里的寂靜。
白軟軟趕緊接起電話,小聲說,“佳佳找我有事?”
佳佳:“咱上次拍的小短片,在國外得獎了,過陣子要去領獎。”
白軟軟心不在焉地聽經紀人介紹事項,忽然想到原來是之前拍的吸血鬼和王子的片段。
她撫摸著陳舊變形的書架,因為保存不當在木板內側, 已經生出了一點霉點。
佳佳:“你有在聽我說嗎?含金量挺高的獎呢,我已經替你提前訂好了機票和禮服,你什么時候來試一試?”
白軟軟:“我現在有事,晚點說。”
佳佳:“行,我把流程表發你郵箱里。”
白軟軟呼吸著發舊的空氣, “如果你的女朋友不經過你的允許, 去了一個你藏著很多寶貝和記憶的房間, 會生氣嗎?”
佳佳心想我又沒有女朋友, 但她單身二十幾年的經驗告訴她,“會吧,一點邊界感都沒有, 還不如分手算了。”
白軟軟:“……”小嘴抹了蜜。
佳佳驚訝:“你該不會知道了顧總黑歷史的秘密吧?”
白軟軟抽出書架上覆蓋了厚厚一層灰的筆記本,“顧總會生氣嗎。”
佳佳:“像顧總那么溫文爾雅的人,應該不會生氣吧?”
白軟軟松了口氣那就好, 顧見幽的性格確實不錯,在不瘋的時候還挺溫柔的。
佳佳:“聽說顧總在G市新修了橋, 聽說總要找幾個癌癥病人澆筑在橋墩里才能保證質量。”
白軟軟:“。”
佳佳:“你知道顧總莊園后面的那一片玫瑰花為何盛開的那么漂亮嗎,聽說曾經有個背叛顧家的老下屬不明不白的死了就葬在后面呢。”
白軟軟心想顧見幽你可真行,她改天就送一本刑法給她,不由分說的掛掉電話。
她用手掌擦掉筆記本上面的浮灰,翻開里面泛黃的紙張,上面的字跡一筆一畫清秀漂亮,掩蓋不了小朋友的稚嫩。
一月六號:
天氣很冷,母親早上給我煮了紅豆粥,她的身上有很重的傷,后脖頸的位置有滲血的紗布,總是對我笑,昨天晚上被父親拖到房間里,我在房間里聽到了慘叫。
晚上刮風下雨打雷聲很大,很害怕。
一月二十七號:
父親說母親和她的契合度太低,想重新找個Omega做新娘子,母親想離婚,家族不允許。
我躲在門后面聽外公外婆勸母親多忍忍,如果我以后有力量,會把這些人都殺了。
二月九號:
母親從懸崖跌落,重傷住院,不知道為什么她要一個人去爬山,解釋說山路濕滑,她今天早上給我的裙子上系了一個很漂亮的蝴蝶結,讓我好好照顧好自己……
父親一直在開會,一次都沒有去看她。
如果我有妻子,一定會好好照顧她,不讓她一個人傷心。
我問過媽媽,為什么父親不愛她,還要和她結婚,媽媽什么話都沒說,好奇怪。
四月六號:
母親穿著紅色裙子去爬山,再也沒有回來,早上把親手縫的小熊抱枕放到我床頭。
她說希望如飛鳥翱翔天際,騰空而起。
后面的字跡看不清楚,大致是寫了葬禮的細節。
白軟軟僵硬的愣在原地,她知道顧見幽曾經過得不好,當文字顯露在面前時,那種強烈的不適感,一陣一陣的涌上心頭。
小孩子還不懂得把情緒宣之于口,落在彼端只能平淡的記錄下每一天發生的事情,
這些事情足以讓一個成年人感到悲傷和窒息。
和日記本放在一起的,是一個小熊做成的玩偶,房間封閉了那么多年,玩偶摸上去仍然柔軟。
白軟軟蹲下在書架的最下面的雜物堆里發現了一張兒童畫,
上面是三個火柴人,三個人手牽手從左到右是父親,顧見幽,母親。
紙張皺巴巴的,保存不當一碰就碎。
整個房間不大,桌子和椅子都做成了適合小朋友身高的高度,在旁邊一個房間里是一張小床,上面同樣落滿了灰。
白軟軟站在昏暗的房間里,恍惚之間看到瘦弱的小女孩躲在被子里害怕外面的雷聲,用力抱緊了床頭的小玩偶。
白軟軟心情復雜的,用手觸碰了一下床頭雕刻的小兔子。
“你在這里干什么?”背后突然傳來聲音,“白軟軟,你怎么進來了。”
白軟軟突然回頭,沒想到顧見幽那么快回來,手上的筆記本受到驚嚇掉了。
剛好攤開的那一頁上寫,【如果我有妻子,一定會好好照顧她,不讓她一個人傷心。】
顧見幽深不見底的眸子淡淡的掃是整個房間,不帶一點感情,這個地方連她自己都不想踏足。
白軟軟趕緊把地上的日記本拍一拍,抱在懷里,“我……走錯房間了,手一碰門就開了,不是故意要看你小時候住的地方。”
顧見幽沒說話,抽出她手里的日記本放在書架上。
從房間里出來,白軟軟生怕她不相信用力抱住顧見幽的腰,“真的,你不要不信我。”
顧見幽:“我們的臥室在三樓,你來四樓……走錯了?”
白軟軟淚汪汪的解釋:“是走錯了。”
顧見幽輕輕揪住她的后脖頸,像揪一只貓貓,看著她的桃花眼似乎在揣度說的是不是實話。
白軟軟:“知道了你的過去,你不會把我埋在橋墩里吧?”
顧見幽:“……”
白軟軟嚶的一下哭出來,越是和她相處,越知道顧見幽沒有表面表現的那么柔和。
白軟軟:“你不會看后院的玫瑰花不夠紅,把我埋進去當肥料吧QAQ”
白軟軟用力抓著她的衣服,桃花眼淚盈盈的,全是委屈。
顧見幽眉眼無奈,“你都是聽誰瞎說的?”
白軟軟拍拍胸口:“是假的就好,我就知道你不會干那些違法的勾當。”
白軟軟哭的太委屈了,讓顧見幽都不好細究走錯房間的事。
整個四樓都無人踏足,大致的衛生都由顧見幽一個人負責,包括書房和一間小型的檔案室。
窗外的夕陽,霞光照在過于安靜孤寂的房間里,顧見幽給她泡了一杯檸檬紅茶,
“做壞事被嚇到了?”
茶水金紅清澈,微苦的紅茶,香里帶著一絲檸檬的酸甜。
很是開胃安神。
顧見幽看白軟軟像個小兔子似的,一口氣喝完了大半杯茶,笑瞇瞇的說,
“畢竟被發現了才是違法行為,沒被發現只是干壞事罷了。”
白軟軟:“!”
一口氣沒喘上來,把茶水噴到顧見幽一臉。
顧見幽慢悠悠的把身上的茶水擦干凈,心想Omega真是膽小。
她繼續逗她,“你會舉報我?”
白軟軟哪敢啊,她緊緊握著茶杯不說話,等了快半分鐘,顧見幽轉身把那一本日記放在她身邊,“對我的過去那么感興趣?”
白軟軟嚇得像只安全瑟瑟發抖,像撥浪鼓似的搖頭,“我不好奇。”
顧見幽:“小騙子。”
一整杯茶喝完,她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緊張的整個手心全是汗。
因為害怕而顫抖得連杯子都快拿不穩了。
她無意間撇到日記本后面寫的內容,顧見幽母親的家族貪圖富貴,把逃回娘家的母親下了藥,帶到了她父親那里,遭受了慘無人道的待遇,等母親死后,顧見幽母親那邊的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車禍,意外火災,信息素失控,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顧見幽揉揉鼻梁,“你……有什么想問我?”
幾句話的功夫,外面的天完全黑了,負責做飯的阿姨把飯菜放在餐廳,食物的香味順著樓梯蔓延上來,惹的兩個人肚子都有些空。
白軟軟小雞崽子似的跟在顧見幽背后,坐在餐廳里盯著面前的飯菜出神,
“既然這棟宅子給姐姐帶來了那么多痛苦的回憶,為什么還要繼續住在這里?”
以解決的能力重新購置一套莊園并非難事,她給白軟軟的禮物里也包括了一套比這里更加奢華的住宅。
桌上有條清蒸海魚,顧見幽用筷子把里面的骨頭和刺全部剃掉,保留其完整的外形,推到白軟軟面前,
“吃吧。”
“因為責任,我既然把父親趕下了那個位置,就需要擔負起肩上的責任。”顧見幽自嘲的笑了一下,“不過這是說給旁人聽的冠冕堂皇的理由。”
清蒸石斑魚不用加任何調料就足夠鮮美,白軟軟一口氣就吃了大半條,巴巴地看著她,雙頰鼓鼓囊囊的像只小倉鼠。
顧見幽很漂亮的笑了,一下用手指擦去白軟軟嘴角的魚肉碎屑,放在自己舌尖舔了一下,
“實際的理由是住在這里的每一天我都無法忘記權利和信息素帶給人的失控,權力會讓做壞事變得容易很多,自以為掌握了別人的命運,實則帶來了隱患,信息素讓人變得沒有理智更加瘋狂。”
顧見幽笑地眸子亮晶晶,看著白軟軟的眼神格外深情,
“我想讓自己始終保持清醒。”
因為愛白軟軟,所以不能欺負她,
不能把人困在身邊,只當成一只金絲雀,需要尊重她,理解她,愛護她,用盡所能,去取.悅她。
顧見幽自愿在脖子上套上鐐銬。
白軟軟被顧見幽的話驚訝的說不出話,最終憐愛的摸摸她的狗頭。
顧見幽把頭歪過去,“alpha的頭不能亂碰。”
白軟軟雙手把她的長卷發給揉的一通亂。
顧見幽一瞬不瞬地看著她,手指輕輕的劃過白軟軟的咽喉往上到下頷線,少女緊張的渾身打了一個冷顫。
“滿足了軟軟地好奇心,那軟軟是不是也應該滿足一下我?”
白軟軟被摸的渾身都難受,一不留神把一雙碩大的大白翅膀給露出來了。
翅膀根立刻被手給抓住,輕輕一摸少女的桃花,眼就紅了。
翅膀打著顫耷拉在地上,仿佛這一對東西,長出來就是為了讓人玩。
白軟軟:“什么?”
顧見幽:“正式標記,今天晚上試試吧。”
白軟軟哭著搖頭,光是摸摸翅膀,就已經讓她難受的喘不上氣,更別提那個套了,金環的尾巴被顧見幽的另一只手不斷的觸碰。
不管是尾巴根還是尾巴尖端的桃心,哪有像顧見幽那樣用指甲玩。
白軟軟艱難的攀在顧見幽的肩膀上,想要逃開卻連支撐起身體坐直的力量都沒。
管家和阿姨很有眼力見的到點,下班離開整棟宅子里只有兩人激.烈的呼吸聲。
……
白軟軟全身都不舒坦,從床上起來,另外一半的被子已經冰涼了。
昨天晚上的記憶浮現在腦海里,僵直酸軟的身體難受極了。
她昨天下午本應該去看婚紗,結果被顧見幽糾纏不休,今天早上才想起來。
渾身的疼痛讓她無法集中注意力放在還未完成的工作上,腺體上的咬痕過了一夜還很清晰。xianzhufu
正式標記后刻在骨子里對于自家alpha的歸屬和愛慕,幾乎到了不理智的程度。
白軟軟草草吃了早飯,佳佳和小助理在門口等她。
小助理小聲說了一句,“你有沒有聞到白老師身上有特殊的香味?”
經紀人抬起頭,她們都是beta但能聞到隱隱約約的信息素味道,無法對此產生反應。
小助理:“原來白老師身上是很好聞的桃子香味,現在好像摻進去了別的味道。”
經紀人:“有點鳶尾花香味?”
兩個人互相對視一眼,“難不成是……”正式標記?
要知道有很多感情好的情侶,最后都不會到正式標記的那一步,意味著不管是Omega還是alpha都無法對別的任何異性產生感情,從心底里認為自己所屬于對方。
對于喜歡在外面玩的人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白軟軟戴著墨鏡干咳了一聲,“你們在說什么?”
佳佳在前面開車,“你要懷孕了提前和我說一聲,我去安排工作。”xianzhufu
白軟軟羞赧,惱羞成怒:“哪有那么早懷孕,不可能的。”
佳佳開車把白軟軟送到拍婚紗照的地方,整個工作是藏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今日陽光不錯,能從自然光下完整欣賞整幅婚紗的全部美貌。
佳佳撇了撇嘴說,“像顧總那樣的豪門,說不準要還好幾天才能成功嫁進去。”
白軟軟沉默的片刻,“真的嗎?”
顧見幽說不要,白軟軟擔心她只是嘴上說說,心里希望有好幾個孩子。
佳佳:“上次和你合作的品牌方的總裁夫人也是藝人,足足生了四胎才拿到結婚證。”
白軟軟:“……那和母豬生崽子有什么區別。”
佳佳:“……你可千萬別在人家面前說,小心被打死。”
這嘴也忒得罪人了。
白軟軟心想要是顧見幽讓她不停生孩子,就去相關部門舉報她,污蔑她知法犯法,把仇家沉水泥到橋墩子里。
工作人員一看白軟軟的車子到了,趕緊畢恭畢敬的把人請進去,帶到了專門的私人包間里面,在小桌上放上了甜點和香檳酒。
趁著工作人員去拿婚紗的時候,白軟軟的注意力放在了沙發邊上的一個碩大白色盒子里。
白軟軟嘀咕,“婚紗不在這里嗎?”
說著她把禮盒打開,里面的包裝很精致,填充的雪梨紙幾乎比實際物品還要多。
不是婚紗?
工作人員表情有些古怪,剛要上前攔住白軟軟的動作,佳佳好奇的說一聲:
“是伴娘服嗎,我把伴娘的人選發給你了,看總裁那里還有哪些需要邀請的人?”
白軟軟雙手提著布料拎起來。
白軟軟:“!”
是一套內.衣,上點綴滿了寶石和水晶,在正中間懸掛著一枚鴿子血紅寶石,內襯十分柔軟,不會擔心硌到嬌軟的皮膚。
苦茶子上還掛著一串珍珠。
白軟軟臉瞬間紅透了,趕緊把手上的布料如燙手的山芋扔到盒子里。
工作人員趕緊說,“白小姐動作輕些會掉鉆呢,顧總專門找國外的大師手工定做。”
白軟軟耳朵通紅的,頭頂冒煙,嘀咕了一句,“死變.態。”
特別是那串珍珠的位置,讓人不忍細想。
佳佳沒看清楚,“剛剛那是什么,好閃亮,看起來好貴。”
白軟軟氣不打一處來,“沒什么,去看看婚紗吧。”
心想評論里真把顧見幽給憋狠了。
佳佳不疑有她回頭看了一眼,只見白軟軟把盒子嚴嚴實實地蓋上,看不出里面究竟是什么東西。
佳佳:“?”
整個婚禮準備了四套婚紗,白軟軟最喜歡那件白色的薄紗晚禮服,水手領子凸顯出大片精致的鎖骨和雪白的前胸,一塵不染的白色無需其她點綴就能營造出光鮮又潔凈的良好視覺效果。
純凈的白色比任何顏色都要美,白軟軟光站在那顯得格外出眾。
簡約的白色薄紗晚禮服已經足夠美麗更別提不知鑲嵌了多少顆鉆石的主紗。
工作人員笑著撫平白軟軟婚紗上的褶皺,“沒有比絲綢和羊毛更好的面料了,優雅端莊,您就是婚禮當天最引人矚目的天使。”
白軟軟在試衣間里輕輕撫摸著腹部的位置,現在她的腹部非常平坦柔軟,
鏡子里的小Omega苦惱的想著這個隔肚子,或許在某一天會像吹了氣球一樣鼓起來。
以前白軟軟都很抗拒懷孕這件事情,若孩子是顧見幽的,算得上浪漫。
身后的簾子被撩開,白軟軟以為是工作人員,“我認為首飾需要再調整一下。”
“好,我會通知人修改。”顧見幽從后面擁抱她,她身上還穿著工作場合的寬松西裝,摟住了身著婚紗的白軟軟,“來試試這個。”xianzhufu
顧見幽手上拿著面紗。
輕薄的面紗籠罩在臉上,白軟軟被弄的有些癢,捂住嘴打了一個噴嚏。
顧見幽溫柔的整理好她臉上的面紗,“帶面紗會顯得嬌媚動人,很適合軟軟,只不過……”
白軟軟眨眼疑惑,“什么?”
顧見幽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只不過面紗更適合女人而非小女孩。”
白軟軟放在腹部的手緊張了一下,“原來是這樣。”
顧見幽看著鏡子里纏綿的兩個人,把鼻尖貼在白軟軟還帶著傷的腺體上,“我們家軟軟長大了,變成熟了。”
她的手覆蓋住白軟軟的手,按在柔軟的腹部上,
“我聞到了熟透了的桃子香味,好想咬一口。”
第69章
想要留出空間結婚, 顧見幽這幾日需要完成大量的工作。
從早到晚幾乎快要住在公司了,輕手輕腳的從床上爬起來, 不驚醒睡著的白軟軟。
遇到需要出差的時候,上了飛機才有空給白軟軟發一個請假的留言。
白軟軟在空蕩蕩的床上醒來,手機嗡嗡作響,
顧見幽:在外地開會,今天晚上不回家了,你早點休息。
白軟軟:……好,姐姐辛苦了。
顧見幽那邊沒有回消息。
白軟軟的翅膀蔫了吧唧的耷拉下來,一個人躺在過于空曠的床上,輾轉反側。
溫暖的陽光灑在潔白的翅膀上, 得不到alpha撫摸的翅膀無力的揮動,一條尾巴晃來晃去。
白軟軟按住尾巴,“別動了,沒人來摸你。”
xianzhufu
尾巴:……
白軟軟從床上爬起來,尾巴耷拉在地上, 在末尾穿了一個黃金的小還沒有顧見幽的撫摸, 那個小環的光澤也暗淡了不少。
顧見幽不在宅子里, 經紀人和小助理給她準備了早餐,
吃早飯時兩人說起了最近網上的緋聞。
一碗燕麥粥吃的食不知味,白軟軟嘆了口氣把勺子放下,沒有胃口。
佳佳說:“你還記得宋雨嗎, 有人在節目里問她和你的關系,她說了不少四十而非的姐妹情深的話。”
白軟軟回想了一下,把口里的燕麥粥咽下, 擦擦嘴唇說,
“我和她之前一起出道, 私下里經常聊天。”
佳佳松了口氣:“不是硬蹭上來的就好,姐要炒這個CP嗎?”
白軟軟瀏覽網頁還真發現了不少CP粉。
小助理弱弱的開口:“還有些模糊的勾肩搭背的照片,是真的嗎?”
白軟軟瞅了一眼照片,“是真的,但是角度……”
也不知拍攝的狗仔抱著什么想法拍出來的,竟然曖.昧如情侶擁抱私語,
宋雨那邊的經紀人想來要蹭蹭她的熱度,一直都沒有辟謠,在微博里一直強調姐妹情深的話。
姬圈的姐妹情深,很難不讓人多想。
白軟軟硬逼著自己喝了半碗燕麥粥,把碗放下,“今天我去找她說說,我和總裁的CP粉應該不會當真。”
寡淡的燕麥粥,也沒有顧見幽親手做的早餐誘人,
沒有她的整個宅子都異常的空空蕩蕩,能聽到外面噴泉嘩啦啦的水聲,顯得更加寂靜。
后院的大片玫瑰花中間扎了一個小秋千,被一陣風吹過小秋千,無依無靠的晃了兩下。
白軟軟撫摸著腺體:“好想她啊。”
被徹底標記了的Omega,哪能離開自己的alpha……
……
顧見幽在飛機上閉上眼睛小憩,空中乘務人員端來了魚子醬小餅干,
“魚子醬餅干配法式煎鵝肝,配合波爾多紅葡萄酒。”
高空飛行的疲憊,讓顧見幽眉眼下有一道烏青,她看了一眼色澤,鮮亮誘人的美食,疲憊的閉上眼睛,
“知道了,放在那里。”
過了幾秒鐘,她緩緩的從剛睡醒的困頓中清醒起來。
“還有多長時間落地?”
“還有三個小時。”
顧見幽眉眼中劃過一抹煩躁,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趕緊落地,把工作辦完,回家見漂亮的妻子。
昂貴的食材味同嚼蠟,顧見幽打開手機瀏覽微博上的熱搜。
在認識白軟軟之前,她幾乎不打開微博看,和白軟軟結成情侶后,每天要打開二三十次,看到白軟軟的名字被掛在上面或開屏廣告是她,心里都會開心。
像日常般滑動屏幕,顧見幽瞳孔震顫了一下。
“宋雨是誰,”顧見幽看向對面的秘書,“她和白軟軟片場疑似接吻?”
秘書也震驚了:“真的假的?”
顧見幽念了幾個詞條,“白軟軟和宋雨佩戴好姐妹同款手鏈”
“兩人多次夜不歸宿,姐妹情深。”
“白軟軟說宋雨抱起來好舒服??”
顧見幽:“你們公關部怎么做事兒的?”
秘書聽著一個個詞條,腦門上冷汗直流,“我去問一下。”
秘書看老板頭發有點綠,心里默哀了一下,“我之前聽白小姐說,宋雨和她是同期出道,兩人私底下關系挺好。”
顧見幽:“……”
秘書一邊發信息詢問公關部的人,一邊勸導:“白小姐也該有自己的社交,老板管的太嚴,怕是不太好。”
顧見幽幾乎匪夷所思的看著面前的秘書,不可置信她發工資的人居然不向著她說話。
受害者是顧見幽啊。
怎么能勸受害者大度。
幾分鐘后秘書說,“是宋雨換了團隊,已經通知去刪除熱搜了,會發一個澄清微博。”
顧見幽沉默了半晌,“澄清什么?”
秘書一言難盡:“大概是澄清兩人只是姐妹情深。”
顧見幽:“……”
秘書:“在片場不是一次親吻,兩人在練習吻戲,宋雨剛剛親自澄清,兩人都沒伸舌頭。”
說著秘書把手機上的來往短信給老板看。
包括宋雨最新一張未經修的生圖,宋雨是走甜美掛的,不同于白軟軟的純御風,她一眼看上去滋甜滋甜,穿上小裙子是當下熱火的元氣少女小偶像的風格,女粉絲和男粉絲都很多。
被譽為三千年未見的美少女。
顧見幽嫌棄,“長相一般,就這?”
秘書:這句話多少帶點私人恩怨。
鑒于兩人的關系實在不錯,白軟軟和宋雨都在公共場合提起過對方,也約好在參加活動時穿類似的衣服,
徹底撇開關系,只會顯得很刻意。
只能把網上似是而非的熱搜給刪了,只留下象征純潔友誼的。
秘書嘆氣說,“在白小姐剛入圈的時候只有宋雨和她互相扶持兩人之間的感情著實不錯,當時就是帶她們的那個經紀人,把兩個人送到了酒吧才和老板見面。”
顧見幽睜開了假寐的眼睛,聽秘書繼續說。
秘書:“兩人一起在劇組跑過龍套,算是相識于微末,最落魄的時候,一個肉包子,一人吃皮,一人吃餡料,沒有化妝師就互相給對方臉上涂涂抹抹。”
顧見幽提取關鍵詞,“相識于微末,互相扶持,共同成長,怎么聽著比我和白軟軟的感情都好……”
濃重的醋味熏得慌。
秘書還想繼續說,但見顧見幽眼底一片深沉氣壓低的嚇人,沒敢把查到的消息繼續說出口。
顧見幽手指輕輕敲擊著太陽穴,眼底一片冷凝。
她閉上眼睛,靠在軟枕上假寐,距離落地還有一段時,她心里紛紛雜雜的,不是即將完成的工作而是,而是所有白軟軟的影像。
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她的白軟軟如野蠻生長的荊棘,開出堅韌的花。
她只摘取了最美麗的花朵,而忽視了她長在貧瘠之地。
伴隨著對白軟軟的思念,身體不斷下墜,意識沉入深沉的夢境中。
夢中是傾盆大雨,豆大的雨滴敲打在棚戶區的塑料屋檐上,發出了噼噼啪啪的噪音,地上凹凸不平流淌著污水。
瘦弱的小姑娘身穿著骯臟的衣服蜷縮在角落里,旁邊是個汪汪犬吠拴著鐵鏈子的狼狗。
少女只有六七歲,露出的皮膚上有縱橫交錯的血痕,臉上臟兮兮的。
小時候的白軟軟的桃花眼還沒有那么嫵媚動人,帶著一股子天真懵懂,讓人忍不住想要揉揉小臉。
顧見幽一眼就認出她,在夢里只能以第三視角觀看,無法插足進去。
瘦小的白軟軟肚子咕嚕叫了一聲,她揉揉肚子,身體寒冷的,用雙臂抱緊了自己。
背后拖著一條細細長長的桃心小尾巴。xianzhufu
顧見幽知道白軟軟小時候過得苦,卻沒想到竟然那么痛苦。
小姑娘吸吸鼻子,小心翼翼的敲響了門,“媽媽開門,媽媽開門。”
脆嫩的聲音,聽的顧見幽心里發顫。
能打開那一條縫,雖是貧寒之家,在溫暖的燈光下照著,很是溫馨。
房子里溫暖,不會漏雨,桌子上有熱騰騰的飯菜。
出來開門的母親神色厭惡,“搶你弟弟的玩具,還好意思進家門,滾出去!”
小姑娘懵懂的臉上閃過一抹錯愕,“我好冷,讓我回家好不好……”
破破爛爛的衣服遮擋不住后背的紅色花紋,看上去像被某種惡魔附體。
母親眼里的厭惡和恐懼加深,“滾!好好反省自己的錯,今天晚上不許回家。”xianzhufu
話音剛落后,厚重的門被用力關上。
小姑娘嚇得渾身瑟縮一下,抱緊了蔫了吧唧的小尾巴,打了一個噴嚏。
她渾身的衣服都濕透了,腳上和身上都有細碎的劃傷。
住在二樓的弟弟哈哈大笑的推開窗子,“怪物!滾出去滾出去,沒聽見嗎?我媽媽讓你滾出去!”
弟弟只有四歲,說話還不清晰,臉上幾乎與調笑的惡意才更深入人心。
弟弟學著大人的話說,“哪來的雜種,白軟軟肯定不是我爸爸媽媽的孩子,不然背上怎么會有那種東西,雜種雜種。”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顧見幽逐漸從夢境中脫離出來。
她是個被人指著鼻子罵都能無動于衷的性格,在夢里以白軟軟的視角看冷漠的母親和口無遮攔的弟弟,心底一股難言的憤怒涌上來。
心臟奮力鼓動,alpha的信息素隨著情緒讓周圍人都喘不上氣。
顧見幽睜開深不見底的眸子,
她不知道剛剛夢到的畫面是夢境還是現實?
空中乘務人員說:“顧總到地方了,該下飛機了。”
顧見幽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嗯了一聲,從座椅上站起來。
她的白軟軟,受了很多委屈。
打開手機點開白軟軟的對話框,輸入了一行文字,
顧見幽:今天晚上回家,我很想你。
小軟軟:好耶~
小軟軟:貓貓散花.jpg
顧見幽夢到的是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她沒有夢到的是白軟軟的父母因為做食品生意以次充好,把顧客吃出問題,住院死亡,死者的父母一怒之下為孩子復仇,把倉庫全燒了。
以為拖欠醫藥費拒不去法院就能當無事發生的父母當時也在倉庫,被活活燒死。
而那個被從小寵壞的弟弟被人帶到巷子里打了個殘疾,
至于這兩件事情里,有沒有白軟軟的推波助瀾,沒人能探查清楚。
異國她鄉,顧見幽會議結束,已經到了下午,
在大樓下面有個噴泉池子,周圍盤旋著翅膀潔白的鴿子,有不少戴著頭巾的老奶奶掰著面包片喂鴿子。
顧見幽眉眼疲憊,她雙手插兜站在噴泉池邊緣,上面寫了一行英文,翻譯過來是——
一個硬幣換一個愿望。
許愿池里波光粼粼,下面厚厚一層全是周圍路人拋進去的硬幣。
旁邊一個金發碧眼的小姑娘,雙手合十,默念愿望,隨后把一枚硬幣拋入池中,彎腰鞠躬。
顧見幽的英文發音很好聽,“靈驗嗎?”
那小姑娘聳聳肩,“當然,我每個月都來。”
顧見幽:“神會保佑你的。”
那個小姑娘笑著拿出面包去喂鴿子。
顧見幽平日里不信這玩意,一個夢境讓她一整天的狀態都搖搖欲墜,閉上眼睛,雙手合十,溫暖的微風吹過長發,卻有種身處在狂風暴雨中渾身發涼感,她腳上穿著小羊皮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如同光腳赤足踩在污水坑里……
顧見幽默念:“愿白軟軟歲歲安康,年年順意。”
她睫毛輕顫,心臟抑制不住的疼痛,一邊痛恨父母和弟弟的貪婪短視不當人,一邊想要擁抱小時候的白軟軟,卻無力伸出雙臂。
一枚金色的硬幣拋入許愿池里,隨著咕咚一聲硬幣沉底。
耳邊是震翅的白鴿,顧見幽睜開眼睛,想起白軟軟那遮天蔽日的雪白翅膀。
比她見過的所有鳥類的翅膀加起來還漂亮。
“猜猜我是誰?”顧見幽的眼睛被捂住,突然的黑暗讓她神經緊繃,隨之而來的Omega信息素徹底放松的精神,“你怎么在這?”
顧見幽驚訝的回過頭,身后是笑瞇瞇的白軟軟,蓬松的長發被風吹起劃到顧見幽臉上。
顧見幽一時間恍惚,“白軟軟。”
白軟軟摟過她的腰,“姐姐在許什么愿?”
白軟軟從口袋里也拿出一枚硬幣,嘀咕了一句外國神收不收人民幣,把硬幣一股腦的拋進去。
顧見幽抿著唇,“說出來就不靈了。”
白軟軟眨眨眼,她又從口袋里掏出幾沒硬幣,心想著怕外國神仙許愿的錢少,特意按照匯率多給點。
少女明艷的桃花,眼里只有顧見幽一人的倒影,她的心臟跳的更快。
顧見幽耳朵發紅,視線游離,“沒什么,我們走吧。”
白軟軟站在原地笑盈盈說,“如果姐姐許的愿望和我有關,那不如直接和我說,比和神說更管用。”
顧見幽喉嚨滾動了一下,用力的抓住白軟軟的手腕,把她的手貼在心口上。
“我剛剛許的愿望是,希望軟軟地看看我,多喜歡我一點。”
天上白鴿飛,周圍站著同樣來許愿的人,帶著虔誠的念想,在噴泉池前,雙手交握,抵在額頭上。
不知從哪傳來一陣教堂的鐘聲,驚的鴿子展翅高飛。
顧見幽默默說:“我也會躊躇不前,我也會擔憂,軟軟是不是足夠喜歡我,我貪婪的想要你更多的注目,希望你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身上。”
顧見幽沒有談過戀愛,她用最直白的言語訴說內心的感受。
白軟軟摸摸她的狗頭:“好,我答應你。”
顧見幽握緊她的手指不松開,“你怎么會來這?”
白軟軟:“晚上有個頒獎典禮,我是受邀嘉賓。”
顧見幽恍然了一下,差點忘了這件事,臉上閃過窘迫。
白軟軟:“人家主辦方有邀請你呢,問了一下秘書姐姐,說你沒空參加,我傷心了好一陣子。”
顧見幽百口莫辯,委屈的低下頭讓白軟軟摸,
“我……我晚上一定會去參加。”
白軟軟笑了一下,“我讓主辦方給你留最好的位置。”
顧見幽忙不迭的點頭,即使不用白軟軟開口,她也會主動讓主辦方留下最方便看臺前白軟軟的位置。
她要占據最好的視野去看自家的小姑娘。
經紀人帶著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在不遠處等她,白軟軟剛要往轎車的方向走,被顧見幽突然拉住了手。
顧見幽嘴唇動了動,“我在飛機上做了一個夢……”
白軟軟歪過頭,“夢到什么?”
顧見幽的眼神落在白軟軟吹彈可破,紅撲撲的小臉上,她畫著精致的妝容,口紅涂抹的一絲不茍,明亮的桃花眼閃亮奪目,哪里有小時候蜷縮在遮雨棚一角被狼狗嚇得瑟瑟發抖,被親人趕出家門的落魄樣子。
如白軟軟從未可憐她,她也不應該去可憐白軟軟。
她的愛人不需要高高在上的憐憫和同情。
安慰的話到嘴邊打了一個彎,顧見幽笑著說:“夢到你叼著尾巴蹭蹭我,求我標記。”
白軟軟惱羞成怒,當場抬起手在顧見幽腦門上敲了一下,
一聲脆響,讓廣場上的人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讓我看看你腦子里裝的是不是全是黃色廢料!
這對小情侶玩的真花。
顧見幽:“……”疼,好疼。
顧見幽捂著頭看,白軟軟小跑著上了經紀人的車。
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腦門上紅了一塊。
晚上的頒獎晚宴,別的明星藝人穿的都是問奢侈品牌借的晚禮服,只有白軟軟穿的全是顧見幽安排的,且不說要主動向那些個眼高于頂的奢侈品牌借,那些品牌上趕著給白軟軟定制衣服。
“哦,我親愛的小天使,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見到你我好開心,”當初和白軟軟一起拍攝,吸血鬼和王子的男演員,在后臺看到白軟軟熱情的抱上去。
還沒靠近白軟軟,便聞到了香甜誘人的桃子香味迷的男alpha暈頭轉向。
金發碧眼的帥哥看白軟軟星星眼,“沒有任何顏色比粉紅色更適合你,我的小天使。”
男演員遺憾說,“如果不是那該死的劇本,我一定會狠狠擁抱你,而不是像短片里那愚蠢的王子一樣,嚇得驚慌失措,那一點也不紳士。”
落地鏡前不少工作人員彎著腰給白軟軟整理裙擺,粉紅色非常適合做成晚禮服,聚光燈下的糖粉色絲綢加上繡繩絨線編制而成。
具有復古感的束腰衣骨能夠讓本就纖細的腰肢,更加盈盈一握,襯托著領口的荷葉邊和蓬松的裙擺,形成完美的沙漏型曲線。
背后一個自然的蝴蝶結,把所有的布料閉合,讓整條裙子完美無瑕,同樣襯托著腰更加纖細。
頒獎典禮前是一段入場,白軟軟提起裙擺走在紅毯上,面對過于閃亮的曝光燈泰然自若,
她已經不是從前那個會,因為別人的注視而自卑恐懼的小可憐了。
在拍攝后的一分鐘之內就有網友把照片發到國內微博上。
“啊,這個腰殺我啊,我老婆今天也超級漂亮QAQ”
“有點想體會顧總的快樂,一只手就能掐住,掀開裙子,順著尾椎骨晚上又啃又咬,這種美妙誰能懂?”
“白軟軟看我了,我這輩子都不眨眼了。”
“又瘋了一個,趕緊抬走。”
“話說那么重大的頒獎活動,顧見幽在哪里?”
“顧見幽?顧見幽明明在我床上啊,不懂你們在問什么(狗頭”
“看了那么多明星穿粉紅色,只有白軟軟穿的不俗氣。”
“關于我老婆不是我老婆,但依舊是我老婆這檔子事”
“我在現場我聞到了白軟軟的信息素!四舍五入和白軟軟結婚。”
從紅毯到入座,再到上臺領獎。
白軟軟拎著裙擺站在聚光燈下,手里是沉甸甸的小獎杯。
背后的大屏幕上滾動播放著她拍攝的短片,作為非科班出身且沒有太多拍攝經驗的年輕女演員,能把恐懼害怕,擔心被戳破,吸血鬼的身份和最后面對王子離開的無助,演繹的淋漓盡致,幾乎可以用天才來形容。
白軟軟都要開額前的碎發,笑著對主持人說謝謝。
在她目光的正前方是顧見幽,她坐在第一排,對她笑著眨眨眼。
主持人問起了演這個片段時的心路歷程,白軟軟思索了眼神落在了顧見幽身上,
“不論是吸血鬼有可以刺破人動脈的尖牙,如惡魔蝙蝠般漆黑鋒利的翅膀,和一個黑色有桃心的小尾巴,她不應該成為鄙夷和嫌棄的對象,王子不喜歡吸血鬼,是王子沒有怯懦,無福消受美好。”
“世界沒有人可以否認吸血鬼的美貌和魅力,美麗本身無罪。”
美麗本身無罪,這句話立刻席卷了所有社交媒體。
美好的東西就應該肆意施展著她最美好的一面,即使被污蔑,即使被厭惡,即使她帶著殘疾和不祥,但她美麗,美麗的讓不喜歡的人都不可否認這份美麗。
主持人和在場所有賓客為之鼓掌,主持人問出最后一個問題,“你最想感謝的人是?”
白軟軟對顧見幽比了一個wink,“當然是我的未婚妻,她很擔心我因為忙于拍攝而忘記她,我想說我喜歡她,我很愛她。”
只有顧見幽能奪取她這朵最美麗的玫瑰花,以所有角度來欣賞花朵的美麗。
是獨一份的權利。
第70章
顧見幽被當眾表白的視頻飛速在國內網絡上傳播,
白軟軟參加完頒獎活動后,在后臺被顧見幽用力抱住。
顧見幽的鼻子摻在白軟軟的后頂腺體上說, “寶寶,我們回國領證好不好?”
白軟軟睫毛輕顫了一下,轉過身,把顧見幽抱住,摸摸她的狗頭。
兩人已經定了契約,人類的法律對白軟軟來說只是錦上添花,不是必須要做的事情。
既然顧見幽那么想要,沒有拒絕的理由。
白軟軟:“好,我們回國就去。”
顧見幽開心的用力親親她在眾目睽睽之下用力, 抱住白軟軟,伴隨著后臺工作人員的驚呼和慶祝的掌聲。
私人飛機上,白軟軟靠著她的肩膀睡著,呼吸聲輕輕淺淺。
她黑色的小尾巴隨著呼吸一點點的下垂耷拉在地上,上面有一個黃金做的小環, 讓整條尾巴都華麗起來。
顧見幽悄悄的剪一下白軟軟的一點頭發, 和自己的頭發綁在一起。
顧見幽:“軟軟, 我好喜歡你。”
這幾日總是夢到白軟軟小時候被受欺負的畫面, 弱弱的白軟軟被關在學校的洗手間隔間里,被人把書包扔到水池里,桌椅板凳上被亂涂亂畫, 回家途中被班上的小混混給擋住。
顧見幽站在第三視角無力的看著這一幕,她沒辦法去保護白軟軟,只能心臟抽疼的看著。
白軟軟感受到發絲被牽引, 喉嚨里咕嚕的一聲貼在顧見幽身上。
顧見幽輕輕拍拍她的肩膀,“乖啊, 睡覺了。”
白軟軟點點頭,呼吸恢復了平穩。
鳶尾花香味繚繞在鼻尖處和Omega的水蜜桃香味互相融合。
顧見幽把裝了兩人發絲的小袋子貼身存放,歡心的瞇起眼睛。
她打開手機,沒有處理完的公務郵箱,叮叮咚咚的響起,她趕緊把電腦調成靜音。
對話框頻繁閃動,
梁總發來消息問:“你和白軟軟打算結婚了?”
顧見幽敲擊鍵盤:“你應該喊她嫂嫂。”
梁總:“?”
梁總找出熱搜直接轉發給她,“嘖嘖嘖,你們小情侶玩的真浪漫。”
# 白軟軟領獎當眾表白 #【爆】
顧見幽:“也就一般吧,結婚日期在下個月三號,你別忘了來了。”
顧見幽微微勾起唇看到對話框里好友祝賀的回答,“你什么時候結婚?”
梁總:“我還沒玩夠呢,大半年了一直沒追到我家小女朋友,把我弄得心里癢癢難受的很。”
顧見幽對她的感情生活不感興趣,“記得隨禮。”
梁總:“……”
顧見幽給幾個親近的好友都發了邀請,幾乎每一個都驚訝的和她說,
“我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結婚……”
有些alpha看上去冷冷清清,高冷鋒利,實則是個戀愛腦。
顧見幽把通信軟件關掉,專心的開始看文件。
看著看著,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靠在自己肩膀上的白軟軟身上。
Omega就連呼吸都是香甜的桃子香,顧見幽拿起她一縷長發放在鼻前輕輕的磨蹭。
順滑如絲綢的長發,劃過手指間是轉瞬即逝的流沙,她用毯子把白軟軟包裹住,圈在懷里,
雙唇觸碰,品嘗到的白軟軟甜香的唇蜜味道。
……
選了個天氣晴朗的日子,去民政局領證,
臨走之前顧見幽緊張的在鏡子前轉動身體,檢查衣服的每一絲細節。
白軟軟說:“姐姐都看了快一個小時了,走吧。”
顧見幽窘迫:“如果換一條腰帶會更好……”
白軟軟勾起她腰帶,迫使顧見幽向前一步,被動的被圈住,“姐姐心里緊張,看什么都不順眼。”
素黑色的緊身上衣配合著帶有條紋面料的寬松裙子,把原本偏嚴肅刻板的黑色變得鮮活時尚,披散的卷發被一根吊著,兩片黑色羽毛的發簪固定住,耳垂上墜著兩個指甲蓋大小的珍珠耳環,口紅顏色和白軟軟相同。
白軟軟給顧見幽貼心的佩戴上絲綢手套,“今天的姐姐也很漂亮。”
顧見幽微微皺眉,不習慣的整理裙擺,“真的好看嗎?”
和白軟軟的縱橫時尚圈不同,顧見幽的平日衣服多以不出錯為主,寬松,正式,不去追逐潮流,穩重沉穩。
白軟軟踮起腳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很漂亮。”
顧見幽笑了一下:“那就好!”
從車上下來,顧見幽緊張的整理領口和裙擺,把本就一絲不茍的細節整理的更加完美,“這樣可以嗎?”
她耳垂發紅毛糙緊張的像個被叫到辦公室背誦課文的小學生。
白軟軟捂住嘴,撲哧一聲笑出聲,“可以,當然可以。”
緊張臉紅的顧見幽可愛的要死。
春日的風格外溫柔,白軟軟彈手替顧見幽整理額前的碎發,把自己頭上的寬沿帽子戴在她頭頂上。
民政局里登記結婚的小情侶很多,互相黏黏糊糊的坐在一起,顧見幽選了一個不顯眼的角度,拉著白軟軟坐下來。
對面的小情侶腿挨著腿,胳膊挨著胳膊,Omega臉紅的笑著,alpha大大咧咧的把她抱在懷里。
另外一對小情侶十指交叉,兩個人都默不作聲,只有溫暖的掌心相靠訴說著兩人的感情。
顧見幽的手指動了動,用小拇指輕輕勾住白軟軟的小拇指,“馬上就到咱們了。”
白軟軟湊過去看了一下,發現她手里的戶口本上只有兩頁。
這是她們兩個人專有的戶口本。
白軟軟說:“姐姐的婚前財產不需要公證一下嗎?”
顧見幽奇怪:“為什么要公證。”
白軟軟嘴唇動了動,都說你們有錢人精明的要死,一分一毫都要算清楚,白軟軟有個影后前輩和一個富豪結婚,兩人離婚后以后姐姐連一輛車都開不走,什么都沒剩下。
顧見幽紅著耳朵,羞赧:“結婚后我要更努力工作,讓軟軟有最好的東西。”
白軟軟沒把嘴里的疑問說出口,“我也要努力工作,讓姐姐輕松一些。”
顧見幽心臟用力一跳,嘴角抑制不住的往上揚。
手掌心里已經全是汗了,聽到窗口的工作人員叫號,她趕緊站起來,用裙擺擦擦手掌的冷汗,“走了,到我們了。”
登記結婚的小姐姐平時也關注娛樂圈,看到兩人的身份證,驚訝的抬頭看。
無聲地在心里瘋狂尖叫,超高的職業素養,讓她麻利的完成了所有的流程。
“請二位來這里拍張照,”工作人員費盡全身力氣才穩住聲音,“兩人往中間靠一點,對,笑的再甜一點。”
按理說白軟軟和顧見幽都是習慣面對鏡頭的人笑容隨手拈來,可這回兩人笑得非常靦腆青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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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一聲,閃光燈轉瞬即逝,
白軟軟揉了揉小臉,“剛剛笑的臉都僵了。”
顧見幽:“我也有點。”
白軟軟用溫暖的小爪子揉揉她的臉,“姐姐剛剛笑得像要吃人似的。”
顧見幽:“……”倒也不至于。
漂亮的紅色小本本,人手一本,顧見幽拍了張照片發到朋友圈里。
白軟軟站在民政局的樓梯上,覺得后背有些發癢,手指撓了撓后背,越發覺得癢的厲害。
顧見幽替她摸了摸說,“怎么了?”
白軟軟難受的讓她往右邊撓一點,“大概要換毛了?”
顧見幽啊了一聲,“換毛?”
白軟軟點頭苦惱,“我一年換一次,大約去年剛穿越到這里,水土不服沒換,今年該要換了。”
顧見幽:“換下來的毛剛好可以做兩個鵝絨枕頭,剩下的把毛絞碎,做鵝絨被子也不錯。”
白軟軟把紅本本敲在她頭上,“不可以。”
把小魅魔的羽毛做枕頭被子,顧見幽一如既往的不當人。
白軟軟心說這樣利用人的資本家應該掛路燈上。
顧見幽笑瞇瞇的沒有反駁,她的注意力始終集中在嬉笑怒罵皆是快意的小妻子身上,
想起了那幾日連綿不絕的夢境,突然用力的抱住她,在臉頰上狠狠的親了一下。
白軟軟被親的莫名其妙,沒掙扎開,順著顧見幽的動作讓她親了個夠。
兩人領證的新聞在網絡上鋪天蓋地,兩人都沒有在意,把叮叮咚咚作響的手機給關成靜音了。
“救命姐妹們,我看到了什么!今天早上和男朋友(現在是老公)領證,居然看到了顧見幽和白軟軟!!!”
“臥槽這圖片好高清,我愛了愛了。”
“我老婆結婚居然沒有通知我,我要心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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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婚罪犯法,樓上收斂一點。”
“不出意外,很祝福,四舍五入就是我和白軟軟結。”
“姐妹,你這入的好多啊,不知道顧見幽白軟軟家里缺不缺一條狗,我本科學歷,吃的不多,身體健康好養活。”
“把我鯊了給二位助助興。”
不同網上的網友狂歡,顧見幽在宅子里忙碌的腰酸背疼。
管家驚恐地看著老板從地上撿起一根足足有小臂長的白色羽毛,“這些活讓我來做吧。”
顧見幽:“不用,我來就行。”
明明家里沒有雞鴨鵝等長毛的家禽,管家想破頭都想不出這長長的如鴕鳥羽毛的毛是從哪來。
管家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面色發白,“這些難道是……”
白軟軟在沙發上打了個噴嚏,從背后冒出了兩片絨毛飛在半空上,輕敲地落在顧見幽發絲上。
顧見幽把絨毛裝在一個絲綢小袋子里,看了一眼管家。
年過半百的管家嚇得差點撅過去。
上回看到老板把白軟軟抱回家,背后有一對碩大的翅膀,原以為是拍攝道具,現在估摸著怕是真的……
顧見幽在那看了一眼管家,“沒有人知道這件事兒,你……”要不要吃顆速效救心丸。
管家在豪門大宅里打工幾十年,早就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趕緊做出嘴巴拉鏈的動作,
“老板放心,我什么都沒看到。”
顧見幽嘆氣,拍一拍老管家的肩膀,“習慣就好。”
管家:“老板收集這些羽毛要做鵝絨被嗎,我這就去聯系廠家。”
白軟軟冷冷的看過來,顧見幽趕緊無辜說,“不做被子,我收起來做紀念。”
白軟軟慢悠悠收回目光,坐在沙發里用后背蹭蹭毛毯。
顧見幽小聲對管家,“去找個廠家定制個抱枕。”
管家比了一個OK的手勢,麻利的去辦事。
白軟軟打了個噴嚏,總覺得有人在不安好心,
果然在一段時間后看到顧見幽對一個翅膀形狀的抱枕,愛不釋手,連上班開會都帶著,時不時就拿抱枕往后頸的腺體上蹭蹭,
發.情期還會用牙齒撕咬抱枕布料……當然這些都是后話。
顧見幽拿起袋子,讓勞任怨的去撿掉落下的羽毛,
最后白軟軟看的于心不忍拉過她的袖子說,“你替我梳一梳毛吧,應當能梳下不少。”
碩大雪白的翅膀展現在她面前,掉毛期的羽毛格外蓬松,她這幾日有好好曬太陽,羽毛里帶著一股太陽的芬芳。
翅膀被伴侶輕柔的撫摸,白軟軟舒服的瞇起眼睛,逐漸的撫摸翅膀尖端的手,緩緩游走到了翅膀中間,然后是翅膀根部。
雪白的絨毛一碰整個小姑娘都在發顫。
白軟軟沙啞:“不要揪毛,好難受。”
顧見幽附在她身上,沙啞說,“不揪毛怎么能把浮毛去干凈?”
白軟軟咬緊牙關,臉頰和耳朵都變成了漂亮的粉紅色,翅膀止不住的顫動。
隨著翅膀的顫動,羽毛簌簌落下,輕飄飄的落在了黑色茶幾上。
顧見幽俯身去親吻根部最幼嫩的絨毛。
“軟軟好漂亮,”顧見幽壞心眼的用手指不斷的按壓翅膀根部,“我們的寶寶也會有翅膀嗎?”
白軟軟咬住手指關節不發出聲音,“不,不知道。”
顧見幽說:“真羨慕以后的寶寶能躲在軟軟的翅膀下面。”
白軟軟嗯啊了兩聲,整個翅膀搖搖欲墜——
難受太難受了,但顧見幽又在很正經的替她梳理羽毛。
是她的身體太黏人了嗎?
顧見幽:“小寶寶躲在大翅膀下面就像老母雞保護著小崽崽。”
白軟軟心說你這什么形容,你才是老母雞。
保持著這樣難.耐的姿勢,顧見幽和她說起了婚禮的細節,
“婚禮的請柬我設計好了,這幾日就分給來賓,放心,不會邀請軟軟不喜歡的人來,這是我們兩人的婚禮,沒有繁雜的細節,不會為難軟軟。”
白軟軟不想聽她說這些瑣碎的事情,翅膀難受的耷拉下來,卻被顧見幽扶住,
裙子里面感受到了一陣黏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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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見幽說:“或許我們可以找兩個漂亮的小花童,不過她們肯定沒有我們的寶寶好看。”
白軟軟快要哭了,“別,別說了,從我身上起開。”
白軟軟曾經十分厭惡別人拿她的翅膀說事,一雙無法飛行的翅膀綴在身后,和一個廢物沒有什么區別,
但這雙翅膀卻在此刻被心愛之人撫摸親吻,每一根羽毛都被擦拭干凈。
享受前所未有的溫柔觸碰。
顧見幽抱住她,在她耳邊說,“我們把宅子里的客房都改了好不好?只留一間主臥。”
白軟軟:“……不行!”
想都別想!
顧見幽委委屈屈說:“我們永遠都不要分床睡。”
提議慘遭鎮壓,顧見幽委屈成了一只大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