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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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七七自己說不出自己應該回到哪里去, 也不知道以前發生了什么事情，產屋敷耀哉見蝴蝶香奈惠很喜歡七七又考慮到蝶屋很適合照顧七七，他同意了蝴蝶香奈惠的意見。不過他還需要七七過幾天再來一趟，產屋敷耀哉需要把七七介紹給其他的柱, 以免之后他們去蝶屋治療時誤傷了人。

    “是。”蝴蝶香奈惠走前再檢查了一番主公的病情, 這是她們姐妹沒法攻克的難題, 不論是什么調理身體的草藥在產屋敷耀哉的身體里不起作用，她們只能看著主公隨著時間越來越虛弱。

    被蝴蝶香奈惠帶走的七七回過頭, 她看見那個擁有溫暖笑容的男子劇烈咳嗽著，余光瞥到自己在回頭，還和善的跟自己揮了揮手。

    七七想幫他。

    永遠記不清自己能力的七七停下腳步, 稚嫩的雙手捏訣，帽子邊緣上鑲嵌的神之眼閃過寒冷的光芒，元素力自七七的身體里冒出將周圍的土地冰凍，“玉簽, 仙法開匣。”

    散發的元素力凍結了土地，但更多的元素力在七七身前凝聚成符，七七接住這個冰藍色的符箓小跑著來到產屋敷耀哉面前, “給你，治病。”似乎是怕人不拿, 七七扒在走廊邊緣努力讓自己冒出個頭，她粉紅色的眼睛與產屋敷的雙眼對視，“這個與我不同, 不要擔心被凍傷。”

    “謝謝七七。”產屋敷耀哉從剛才如同仙法般的場景回過神，他撿起了被七七放在走廊上的符箓, “七七很棒。”

    在七七放出元素力前先一步跳開的蝴蝶香奈惠跑來，她停在了七七幾步遠的地方, “呼哈。七七你周圍冷了好多。”

    后知后覺的七七抓住繞著自己身體轉悠的寒病鬼差，把它重新塞進了自己的袖子里，“抱歉。”

    她真誠的道歉著。

    沒有了制造低溫的寒病鬼差在，蝴蝶香奈惠接近七七要容易多，在告辭之后她隔著羽織牽走了七七。

    天音含笑看著小女孩的背影逐漸消失，這么可愛的孩子倒是讓她想起了自己的兩個女兒，“耀哉大人，您可還好？”

    “我沒事。”產屋敷耀哉試探性地握緊了拳頭，在拿起那張符箓后他明顯察覺到自己身體的不同，隨著詛咒消瘦下去的身體孱弱無力氣血虧空，面部上詛咒帶來的痕跡也在阻礙他的視覺。

    但是他現在好像比之前稍微有了些力氣。

    也許他多隨身攜帶這張符箓，效果才會明顯。產屋敷耀哉細心地折疊好那張符箓放進了天音準備的掛包，做完這一切他囑咐天音喚來鎹鴉，“把各位執行任務的柱叫回來吧，需要開柱和會議介紹新柱以及七七。”

    而那邊回到蝶屋的蝴蝶香奈惠召集了蝶屋里幫忙的醫護人員，她介紹身份特殊的七七，沒有抵觸和反感，相反因為稚嫩的臉龐以及純凈的雙眼而被蝶屋里的女生們接納。在得到允許后她們圍在不知所措的七七面前，熱情地介紹自己。

    除了某位往生堂堂主外，很少遇到這么熱情場面的七七手足無措地向蝴蝶香奈惠求助，蝴蝶香奈惠卻是做了個加油的手勢后給自己妹妹順毛，“小忍乖，七七很可愛的。”

    “可是她不是活人。”蝴蝶忍生氣地雙手環胸，目光不去看自己的姐姐隨意在蝶屋亂飄，雖然很大部分都會停留在人群里。

    “我問過七七，她喜歡喝椰奶不吃人。”蝴蝶香奈惠注意到自己妹妹的小動作，捂著嘴偷笑，“而且七七記憶力不好，要是交給別人照顧，七七可能會被嫌棄哦。”

    蝴蝶忍哼了一聲，她注意到七七慌張的動作，環胸的手臂動了動，“我們平日里要出任務殺鬼，也不能時時刻刻照顧七七。”

    蝴蝶香奈惠察覺到蝴蝶忍的松動繼續說，“可是其他人都是男生不適合照顧七七，外面的人要是看七七怪異把她當作怪物丟了……”

    她話還沒說完，就看見蝴蝶雙手叉腰氣勢洶洶地走下去，從人群里撈出了被熱情嚇到的七七，“咳，先去做事，還有很多傷員沒治療完。”

    遣散走醫護人員后，蝴蝶忍蹲下身整理七七被擠亂的衣服，抱怨著七七不知道反抗一下。明白自己妹妹口是心非的蝴蝶香奈惠來到蝴蝶忍身后，親昵地抱住自己的妹妹，又抬手摸摸乖巧的七七，“不如我們今天先出去給七七買點東西回來吧。”

    聽到自己名字的七七點點頭，用自己沒那么冰冷的手拉住香奈惠的衣角，另一只手想要拉住蝴蝶忍，視線在蝴蝶忍身上轉悠了兩圈也沒找到合適的位置。穿著一身鬼殺隊制服，上衣衣擺塞進去不給行動造成阻礙的蝴蝶忍又沒有穿著羽織，這讓七七一臉為難。

    被七七視線看得背后一涼的蝴蝶忍，抽出自己的衣擺給七七，她面對著自己姐姐打趣的目光不自在地扭過頭，大跨步地向前走連帶著牽著衣擺的七七不得不快速跟上。

    走在后面一點的蝴蝶香奈惠笑著，她也注意著走路不順暢的七七，在小女孩快跌倒之前偶爾順手拉一把。

    鬼殺隊本部的位置設置的十分機密，兩姐妹帶著七七繞過遮掩的建筑進入城鎮，融入了茫茫的人海中。穿著羽織的和黑色鬼殺隊隊服的兩人在這個衣著混亂的地方倒也沒有多顯眼，反倒是她們牽著的七七因為面容和看起來就精細的服飾引起了很多人注意力，吸引最多的是那些靠販賣兒童賺錢的人販子。

    這樣的孩子若是綁走，光是贖金就能讓他們生活許久，就算拿不到贖金帶到大城市里隨手一賣，也能得到不少金錢。看著帶孩子出來的是兩個女生，人販子愈發心動。

    脾氣暴躁點的蝴蝶忍一邊怒瞪著惡意的來源，一邊抓緊七七的手掌，“不能亂跑，不然你就要被抓走賣掉。”

    似懂非懂的七七歪著腦袋，她聽話地握緊蝴蝶忍的手掌，人類熱乎乎的溫度并沒有讓怕熱的七七感覺到不舒服，相反她感覺到了一種曾經體驗過但是被她忘記了的情緒，“好暖和。”

    蝴蝶香奈惠找到了自己想要尋找的店鋪，她囑咐兩人在這里稍微等她一會后，轉頭離開進入擁有寬敞門面的店鋪里。

    等待途中蝴蝶忍也不是沒事干，發覺姐姐沒這么快回來后，蝴蝶忍牽著七七來到買糖的鋪子買下了一小袋奶糖給人，“你有糖了，可不能跟著那些用糖誘惑你的壞人走。”

    像是擔心七七還會被人販子用其他東西騙走，蝴蝶忍帶著七七在附近的商鋪里逛了一圈，等回來的時候七七手中抱了一大推孩子會喜歡的物品。不懂拒絕的七七晃晃悠悠，一直仰著腦袋看最上面放著的禮物，緩慢而僵硬地跟著蝴蝶忍，很怕把這些東西摔在地上。

    ——看起來七七很喜歡這些東西。

    即使里面大部分是七七嘗不出來味道的食物。

    不遠處傳來細微的喧嘩聲，掩蓋在熱鬧的集市里不怎么顯眼。不怎么好奇的七七在聽到熟悉的聲音后扭頭去看，發現在遠處的木橋上人高馬大的男子正在和之前說著去買東西的蝴蝶香奈惠爭吵，周圍聚集了一堆看好戲的人。

    七七拉住身邊蝴蝶忍的衣角，指了指木橋，“香奈惠，在那里。”

    蝴蝶忍一愣，順著七七指著的方向看過去，她看見了自己姐姐斑斕的蝴蝶羽織，再仔細一看對面還沾著兇狠的男子，她身邊又跟著抱了許多東西的七七。蝴蝶忍蹲下身，拉著七七站在了路邊，她叮囑著懵懵懂懂的小女孩，“我去幫姐姐一趟，你待在這里不準跟其他人走，知道嗎。”

    “知道。”七七看著蝴蝶忍臉上嚴肅的表情用力上下晃動著腦袋，“一定不會走的。”

    雖然不太放心，但要去幫姐姐的蝴蝶忍一步三回頭地趕向木橋，留下七七一個人和一堆禮品坐在原地。

    總算有了一點休息時間的七七抱著膝蓋，她總覺得鬼殺隊的主公說得四百年前很奇怪，這一回她是按照正常時間線來到這里，并沒有什么時間錯誤在四百年前停留的記憶，可是七七的身體在一開始是被冰封的。

    與之前套上魈馬甲就開始融入新世界不同，這個時間空進來后還在冰里待了一段時間，也幸好七七的身體不懼寒冷，不然怕是還沒等到蝴蝶香奈惠，空就得回提瓦特神像復活了。

    正安慰著七七，試圖從系統那里撬來自己背包食物投喂的空察覺到外面的危險，重新掌控身體的小女孩就看見幾個隨意穿著衣服，身強力壯的男子拿著麻布袋向這里走來。外圍幾個男子驅散了周圍看熱鬧的人群，偶爾有幾個想要幫忙的卻在這些人健壯的肌肉下敗退，他們在周圍三三兩兩散開，余光卻一直關注著這里。

    抱著膝蓋坐在原地的七七被一塊陰影籠罩，不明所以的七七仰起頭，空洞的眼睛盯得幾個人心里發慌。

    “小朋友，我看見你的姐姐去那里了，我來帶你走吧。”先準備哄騙七七走的男子沒有拿出自己寒磣的糖果，他盡力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降低七七的防備。

    七七搖頭。

    “我就說你這個辦法不行。”同伙沒好氣地用手肘撞了撞男子，他舉起自己的麻袋向七七走去準備直接把人打包抗走。

    七七在人撲過來前快速移動，躲開了這一麻袋。

    同伙發現七七的移動速度很快，叫來了自己其他的同伴，“快攔住這個小孩！”

    他們圍成一個圈，把七七包圍在最里面。隨著包圍圈越來越小，七七無處可逃，高舉著麻袋的人眼看自己的目標就要達成，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

    解決了木橋上事情的蝴蝶香奈惠和蝴蝶忍正往回走，她們身邊還跟著一個不言不語如同木偶的孩子，蝴蝶香奈惠解開了孩子身上的鎖鏈，也不嫌棄人臟細心地握住孩子的手，絮絮叨叨講了很多事情。

    蝴蝶忍看著半天也不給個回應，若不是有時候還會眨下眼睛，她都懷疑她們是不是真的救了一個孩子。走到差不多的位置時，蝴蝶忍找到自己安放七七的地方，和蝴蝶香奈惠向這邊的人群走過來，“怎么突然聚集了這么多”人。

    話沒說完的蝴蝶忍突然明白這里怎么有這么多人了。

    人群中間的空地上倒著一群壯漢，他們的脖子上都有一代紅腫的淤痕，地上散落著被切割開來的布袋——顯然這些人是打算趁蝴蝶忍離開綁走七七，但是也不知道是有人好心出手還是七七自己把這群人都揍暈了。

    黃色的土地上沒有什么紅色讓人擔心的痕跡，倒是那些壯漢倒下的地方有細小的冰塊碎末，注意到這一點的蝴蝶兩姐妹對視一眼，沒有出聲，裝作什么都沒看見的樣子來到七七面前。

    還坐在原地的七七對眼前暈倒的人視若無睹，直到看見蝴蝶兩姐妹走到面前，七七站了起來，“我沒有跟別人走。”

    小小的女孩一臉認真的說著這番話，她指著那些倒在地上想做壞事的人，“他們是壞人，想帶七七走。”

    蝴蝶忍蹲下身用手帕擦拭打斗時七七臉上沾染到的灰塵，她對地上趴著的渣滓沒有什么同情心，“七七做得對，對付壞人不要手軟。”像是為了鼓勵七七也為了告訴她們剛剛救下來的女孩，蝴蝶忍拆開兩顆糖果，一顆交給七七一顆交給女孩，“要學會保護自己。”

    被救下的孩子雙眼呆滯，她順從地接過糖果卻不敢喂進嘴里。

    注意到周圍人越來越多的蝴蝶香奈惠拎起地上的東西，在蝴蝶忍的幫助下分擔了部分物品，她跟自己的妹妹說道，“先回去吧，我們現在很惹眼。”

    姐妹二人牽著兩個孩子擠出人群，色彩斑斕的羽織被脫下披在孩子身上，兩姐妹借著黑色隊服的掩飾躲進了昏暗的巷子，把身后跟著的別有用心之人統統甩開。

    今日三人都做出了惹人注目的事情，繼續在街上游逛只會吸引更多人的注意力，對后面偷偷返回鬼殺隊本部不利。因此幾人只能中斷繼續游逛的計劃，帶著新救回來的孩子回到蝶屋。

    蝶屋里的醫護人員還在處理新一批送過來的重傷人員，她們忙碌的抱著大包繃帶、藥物在蝶屋里游走，原本寬敞的庭院也因為堆滿了傷患而顯得擁擠。傷患身上的傷口以刀傷為主，

    這幅場景讓剛回來的蝴蝶姐妹吃了一驚，平日里都不會有這么多傷員送過來，今天超額的傷員讓兩姐妹隱隱有些不安。

    她們拉住了其中一個醫護人員詢問這件事情，醫護人員語速飛快的解釋，“這些都是在附近受到鬼襲擊的成員，已經有柱前去但是始終沒有傳來好消息。”

    “小忍。”蝴蝶香奈惠不再帶著調笑意味地呼喚自己的妹妹，她把手中的女孩交給蝴蝶忍，神情嚴肅，“我必須去一趟，七七和她還有蝶屋就拜托你了。”

    “我知道。”蝴蝶忍表情難看，她牽著毫無波動的女孩，向自己的姐姐承諾會照顧好一切，等待她回來。

    放心的蝴蝶香奈惠披上羽織拿起自己的日輪刀，在鎹鴉的引領下前往鬼出現的地方。蝴蝶忍則返身準備安頓好兩個孩子——

    察覺不對的蝴蝶忍低下頭，自己手里牽著的只有那個剛救回來的孩子，而七七早就不知所蹤了。

    蝴蝶忍：怒氣up

    在聽到特殊消息就悄悄準備溜走的七七，與注視著自己木偶般的女孩對視上，女孩眨動了下眼睛隨即自己立刻低下頭，一副什么都沒看到的樣子。七七發覺這個女孩似乎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是蝴蝶香奈惠已經準備離開，她只能等之后回來再仔細研究女孩的事情。

    個子嬌小、又能控制自身肌肉的七七放下平日里的控制，讓自己的身體回到僵尸狀態，力氣與速度較之正常人類有大幅度的提升。內里有偷天空之琴、躲千巖軍、跟蹤社奉行經驗的空表示，只是跟著一個人太容易了，還沒風行迷蹤難度高。

    于是就在蝴蝶香奈惠跟著鎹鴉、七七跟著蝴蝶香奈惠的奇怪組合下，兩人一同趕到了出現鬼的地方——那是一處建造廣闊裝修莊重的舊式建筑。比起如今開始向簡約風格過度的房屋，這個建筑極盡奢華，亭臺樓閣鱗次櫛比，遠遠看來與江戶時期的那些城主府不差多少。

    這讓蝴蝶香奈惠更為警惕。

    她來到舊式建筑門前，輕輕推開大門。

    門內倒著許多重傷的鬼殺隊成員，他們躺在這陽光照射的地方躲避鬼最后致命一擊。即使這個方法幾個小時后就將失效，他們依舊癱坐在這里恢復體力，期待著迎來夜晚的決戰。

    再往里一點的建筑內部傳來乒呤哐啷的物品倒塌聲，刀劍碰撞的聲音夾雜在里面微乎其微，蝴蝶香奈惠將自己隨身攜帶的傷藥交給傷員，匆匆跑向早已經被踹到在地上的大門。

    看樣子她想要加入里面的戰斗，為自己的同伴增添一分獲勝的機會。

    “小心！”

    屋內傳來同伴的驚呼聲，蝴蝶香奈惠看見了，那只鬼揮出的帶著能破開空間的刀光。

    花之呼吸·六之型 渦桃。

    騰空跳起，在半空中翻轉身體避開這一擊的蝴蝶香奈惠拔刀橫向斬擊，揮出的日輪刀所經過的地方飄散出花瓣，遮掩住香奈惠這一攻擊。

    身經百戰的鬼并未被花瓣迷惑雙眼，他再次拔刀，劈出了月牙般的銀白色鋒芒。

    蝴蝶香奈惠的日輪刀與對方的刀相撞，力氣上無法與鬼抗衡的花柱被這一刀掀飛，撞上了入口處的柱子。

    “別、擋路。”鬼握著長刀揮開前進道路上的阻礙，他在最后阻擋了太陽的走廊上停下，前方不遠處便是會將他燒的灰飛煙滅的‘死敵’。

    他環視周圍一片手下敗將，沒有他所尋找的那個人，但是之前已經感受到了老師醒來，多年不曾說話的鬼聲音滯澀，“出來。”

    周圍毫無動靜。

    從自己遺忘的差不多的記憶里，鬼終于找出了自己這次出來尋找的那人姓名，“出來，老師、七七老師。”

    爬起來的蝴蝶香奈惠握刀的動作停滯。

    無緣無故被人喊出了姓名，還是一個沒有見過、沒有交際的陌生人的七七從屋頂跳下，手中的細劍帶著斑斑銹跡，“你是誰？”

    “老師，許久不見。”見到曾經認識的熟人的鬼第一次露出了真正身為鬼的樣貌，面目上六只眼睛睜開，眼白被血紅色填充金色的眼瞳中刻印著【上弦一】的字樣，“這副樣貌，不比，緣一差。”

    “緣一是誰？”七七對他口中提及的人毫無記憶，她也不知道這副模樣有什么恐怖的，竟讓身后那些柱驚慌地向后退了一步。

    上弦一定定地看著與自己記憶里沒有絲毫變化的人，跟以前一樣老師的記憶依舊不好，他拔出了自己的刀、不帶眼睛與日輪刀制式相似的長刀。他邀請女孩進入走廊，手中長刀起勢，這次邀請帶著決斗的意味，“這次，不會輸。我也能像，緣一那般贏了，老師。”

    莫名其妙被人邀請決斗的七七跳上走廊，手中的細劍隨著揮舞發出好聽的樂聲，她舉起細劍，“不認識你，但是……想揍你。”

    七七苦惱得皺起了眉頭。

    “七七！”蝴蝶香奈惠扶著柱子重新站起來，她沒想到看起來很乖的小女孩竟然偷偷跟了過來，而且似乎跟上弦一有師生關系。

    七七記不住事情的情況香奈惠早就有所了解，她對上弦一突然認老師的行為深信不疑。從二人對不上的話語蝴蝶香奈惠猜測七七的實力比身為人類時的上弦一要強，但是從人類變成鬼后的上弦一現在真的是七七所能應付的嗎？

    擔憂七七安危的蝴蝶香奈惠得到對方面無表情的點頭，重新面向上弦一，冰系的神之眼源源不斷地向外冒著寒氣。袖中的寒病鬼差像是感覺到了緊張的戰斗氛圍，從七七袖子里鉆了出來環繞著七七提供防腐的冷氣。

    月之呼吸·一之型 暗月·宵之宮。

    快速進行的居合斬附帶著在斬擊軌跡下圓月的刃氣，上弦一的攻擊破壞了木制走廊，他快速收刀準備進行第二階段攻擊。

    身形嬌小快速移動到上方躲開這一斬擊的七七下落攻擊，凌厲的風穿過特意打磨出來的細劍上的音控，發出刺耳的樂聲擾亂了上弦一的聽覺，拔出的長刀沒能擋住七七這一攻擊。

    上弦一胸前的衣襟被細劍劈開了一道裂痕。

    絲毫不覺得惱怒的上弦一想向以前那般大笑，怎么也扯不起自己僵硬的嘴角，“不愧是老師，那這一招。”

    月之呼吸·八之型 月龍輪尾。

    上弦一揮出巨大的月刃橫掃眼前的障礙，與月刃同時出來的還有無數月牙的刃風。

    能躲過這一攻擊的七七想起身后的鬼殺隊成員還有蝴蝶香奈惠，躲避的腳步生生一拐，她站在原地舉起了手中的笛劍，“真名，度厄真君。”

    體內封印著的仙力隨著七七的話語解封，從那幼小的身體里冒出凝聚在身前，這回七七并沒有將其凝聚成渡厄真符，而是將力量在身前釋放抵消那狂躁的刃氣，她咽下了口中難受的悶哼聲，“唔。”

    抵擋狂暴的刃氣并不容易，消耗著體內仙力的在刃氣消失的那一刻七七后退幾步，她捂住自己的胸口手中笛劍插在地上，低聲喃喃自語，“好痛。”

    “……”上弦一并沒有乘勝追擊，反而是一臉失望地收回了長刀，他一字一頓的說著，“你跟緣一，一樣。保護，這些弱小的人類，下次我不會，手軟。”

    “我的名字，黑死牟，不要再忘了。”

    說完，上弦一在一眾敵對的注視下隱入黑暗，從陰影里離開了這處建筑。

    七七陡然失了力氣摔倒在地上，掉落在一旁的笛劍自動消失，她睜著朦朧的眼睛被蝴蝶香奈惠抱起，蝴蝶香奈惠在耳邊一直說著不要睡醒一醒，可是用了太多力量的七七現在只能勉強抬起手摸摸香奈惠的臉頰，臉上露出一個帶著困意的笑容，“我有點困，就睡一會、一會。”

    進入機體休眠的七七閉上眼睛，之前一直在她身邊環繞的寒病鬼差此時也蔫了吧唧得掉在七七懷里，釋放的冷氣對于蝴蝶香奈惠他們這群人來說與夏日河流里冰爽的溫度沒什么差別。

    蝴蝶香奈惠有些焦急，七七與普通人類不同，不能用尋常辦法判斷她的身體狀況，因此在七七說著困睡著后，作為醫者的香奈惠也不明白對方這個意思是想要休息還是、還是那個事實。她想要帶著昏睡的七七先返回鬼殺隊總部，在那里尋求主公的幫忙。

    抱著小僵尸起身的她被其他柱攔下，他們對來歷不明身份特殊的七七抱著懷疑的態度，“等一下，蝴蝶。這位到底是？”

    “她是七七，我、小忍還有天元受主公示意運送回來的鬼殺隊前輩。”蝴蝶香奈惠解釋，她能感覺到懷中小小的身軀隨著溫度升高有一定的軟化，鼻子靈敏的花柱還聞到了懷中的身體散發出來的腐朽的味道，“她不是鬼。”

    僵尸，本就是已死之人的身軀在死后仍然能活動自如。這個時候蝴蝶香奈惠才能明顯感覺到，七七與活人的不同之處。

    尸體要低溫保存，高溫會加速尸體的腐敗，蝴蝶香奈惠想起了和七七一同帶回來的冰塊，把自己放回去或許對七七的身體有好處。

    “之后的事情，主公大人會在柱合會議上詳細講解，現在還請讓我回去！”

    這件事情上格外執拗的蝴蝶香奈惠和其他柱對峙期間，這座建筑的大門再度被人踹開，指揮著醫護人員抬來擔架的蝴蝶忍發現中間看起來像是內訌的兩撥人，“你們在做什么？”

    參與了運送行動但在這次事件上屬于中立的宇髓天元，事不關己的模樣站在最外面，“那個小孩醒了，從上弦一的手下救了我們一命。”

    “七七果然在這里嗎？”蝴蝶忍身形不高，沒法越過一排‘高山’去看里面的七七現在怎么樣了。

    不過從現場的氣氛蝴蝶忍也知道現在氣氛微妙，有意幫助七七和自己姐姐的蝴蝶忍眼睛瞥向身邊的幾個醫護人員，她對著互相知根知底的同伴點頭，大聲指揮著現場的醫療救治工作，“重傷的現場救治，輕傷的先送回蝶屋進行基礎包扎，你們過來先檢查柱的傷勢！”

    柱們在跟上弦一纏斗過程中都受了不小的傷，一下子就成了醫護人員的重點關注目標，幾個醫護人員成群結隊包圍住柱，硬生生擠出了一條能讓蝴蝶香奈惠通過的道路。蝴蝶忍對著偷溜的姐姐悄悄點頭，轉頭開始抓重點醫療對象，

    “對，就你，富岡先生。”

    蝴蝶忍一號頭疼病人一攏羽織，轉頭就想跑，卻被手疾眼快的幾個醫護人員扯住了衣服。

    最后不得不坐在原地被包扎的富岡義勇：……

    那邊跑回去的蝴蝶香奈惠找到了隔間，推開隔間門還能看見那個冰塊。冰塊原封不動的停留在原地，除了地上散落著七七出來時打碎的部分結晶體外，沒有一絲水痕，而那個冰塊與他們運回來后的體積無所差異。

    來不及顧慮那么多的花柱把懷中的小女孩放回了冰塊，冰塊散發出的溫度起到了很好的防腐保鮮作用，被暖熱的七七體表溫度開始降低。

    “香奈惠？”聽到動靜出來查看的天音發現是蝴蝶香奈惠，跟產屋敷耀哉一起處理鬼殺隊事務的天音自然知道，蝴蝶香奈惠在不久前出去殺鬼的事情，“發生了什么嗎？”

    還處在之前那種心驚膽戰情緒下的蝴蝶香奈惠一驚，她神思不屬地向天音請求與產屋敷耀哉見一面。

    輔佐產屋敷耀哉的天音夫人在看到冰塊里的七七后，對之前發生的事情有了大致猜測，她扶起跪在地上的花柱，溫柔地替香奈惠擦拭掉臉上沾上的血跡。這位同自己丈夫一樣深受鬼殺隊敬愛的夫人安慰著蝴蝶香奈惠，“要相信耀哉大人，他會明辨是非保護七七的。”

    “是。”蝴蝶香奈惠感激地抬起頭，她發現溫柔大方的天音夫人的衣服被自己身上的灰塵弄臟，連忙后退幾步，“抱歉夫人，我弄臟了您的衣服。”

    天音夫人毫不在意，離去之前反倒囑咐蝴蝶香奈惠先處理好自己的傷勢。她返回產屋敷耀哉的房間，把自己觀察出來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說了，這也導致產屋敷耀哉決定提前舉辦柱和會議。

    除了之前那一戰在的花柱音柱水柱外，在外出任務的巖柱收到鎹鴉的傳信快速趕回。在第一次與上弦一黑死牟交戰后第三天，鬼殺隊現有的柱齊聚一堂，在再次更換位置的總部等候當主產屋敷耀哉的出現。

    日式庭院里一行人站在原地等待主公，因為今日宣布的事情與蝴蝶兩姐妹有關系，所以此時尚未成為柱的蝴蝶忍也被要求參加會議。她和自己的姐姐站在一起，眼神不時地瞥向這里唯一建筑里尚未拉開的紙門。

    知道一些情況，也參與了那日與上弦一對戰的音柱宇髓天元走向兩姐妹，他抱臂站在蝴蝶姐妹身邊，小聲地提醒她們，“她不是鬼，對吧。”

    蝴蝶香奈惠不明所以地仰頭去看宇髓天元，卻得到對方意味不明的一個笑容，“不是鬼不就行了。”

    “姐姐，他的意思是，”蝴蝶忍環顧著周圍其他與鬼都有仇恨的柱，只要不是鬼、只要能證明七七和鬼是不同的物種，“我知道了！”

    “小忍？”蝴蝶香奈惠不解，她對宇髓天元好心的提醒一知半解，直到自己的妹妹蝴蝶忍附耳跟她說了些什么。

    兩姐妹相視一笑。

    在等待的途中還有一名鬼殺隊成員被隱的成員抬到了會議現場，那人似乎剛剛經歷了一場戰斗渾身都是沒有好全的傷疤，脾氣暴躁亂動給自己造成了二次傷害。隱的成員看起來也很怕這名成員，把人放下來解釋清楚那人來這里的原因后，忙不迭的和自己的同伴一同撤離。

    從隱剛才解釋是主公要求這人來這里，幾位柱猜測這位將會成為新的柱、成為他們新的同伴，幾位柱對新同伴進行了隱晦的打量。對方身上的傷疤證明了他的實力與毅力，不過剛剛幾分鐘他們就見證了這位的暴脾氣，還有對崩開的傷口毫不在意的態度，掌管蝶屋的蝴蝶香奈惠成為了第一個接觸此人的柱。

    “你身上的傷口很嚴重，需要進行包扎。”

    想要給人包扎的蝴蝶香奈惠遭受到了對方的拒絕。

    “哈啊？不需要，就算帶著傷我也能繼續殺鬼。”白色刺猬頭一臉不滿的躲開了準備給他包扎的蝴蝶香奈惠，“所以為什么要讓我來這里，比起虛頭虛腦的會議我寧愿多殺一點鬼。”

    就在兩人對立期間，紙拉門里傳來走動聲音。聽覺靈敏的所有柱紛紛跪下，恭敬地等待著產屋敷耀哉的出現，對當主并沒有敬畏之心的刺猬頭不爽地站在原地，這讓其他柱心有不滿。

    紙拉門拉開，產屋敷耀哉端坐在室內，他的身邊是昏昏欲睡的七七。仙力消耗過多休養了幾天才勉強清醒來過來的七七坐在地上，她身上的溫度有重新活躍起來的寒病鬼差維持，短時間內不用擔心出現腐敗的問題。

    坐在原地的七七眨巴了一下粉紅色的大眼睛，她看到面前跪著的一排人在里面找到了兩只蝴蝶，又遺忘了事情的七七看向身邊的產屋敷耀哉，“蝴蝶、熟悉。”

    “香奈惠和忍之前照顧了七七一段時間，等會和她們聊聊吧。”產屋敷耀哉沒有去摸摸七七的腦袋，現在帶著寒病鬼差的七七并不是身子虧空的他能隨意觸碰的，他轉頭開始處理鬼殺隊的事務。

    先是宣布刺猬頭也就是不死川實彌成為風柱，再是對之前在舊駐點上遭遇上弦一的事情進行了反思與安排，最后他介紹自己身邊的四百年前的鬼殺隊成員七七。他將自己在估計上看到的過去事情簡略地敘述了一遍，并在征求七七的同意后會將七七安排在蝶屋幫助大家采藥治傷。

    這是這次柱合會議最重要的幾件事情，產屋敷耀哉做好了會被大多數柱反對的準備，還有從隱了解到的脾氣暴躁的新任風柱，一定會對自己、對不是人類的七七產生反感的情緒。

    如產屋敷耀哉所料，不死川實彌對風柱這個稱呼、這個地位嗤之以鼻，他對能接受不是人類的產屋敷耀哉產生了錯誤的認知。

    不死川實彌站在一眾半蹲的柱里格外顯眼，他的目標對準了病怏怏的產屋敷耀哉和不是活人的七七，“你身為鬼殺隊的主公卻只用端坐在這里，指揮我們這些棋子去殺鬼，甚至如今還讓我們去接受一個所謂的前輩？”

    “四百年前的前輩？”不死川實彌嗤笑一聲，“完全是無法考據的歷史，你隨口一說就讓我們把一個非人當作前輩來尊敬。誰知道這是不是另一種以人類為食的生物。”

    對產屋敷耀哉有誤解的不死川實彌對他口中的前輩抱有深深的懷疑。

    “我知道我只坐在這里指揮與各位為鬼殺隊、為人類盡心盡力相比起來太過微弱。”產屋敷耀哉壓下了其他柱不贊同的反駁聲，“我們都是棋子，后輩會努力追上來頂替，同樣也會有更擅長指揮的人替代我，來為鬼殺對的未來謀劃。”

    “但是七七，的確不是那些以人為食的生物。”

    產屋敷耀哉對著看過來的七七點頭，示意她可以去外面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一直很想起來的七七聳動鼻翼，她聞到了熟悉的血腥味，大眼睛骨碌碌地轉動著盯上了身上帶傷的不死川實彌，她定定地盯著對方的血液，在不死川實彌又一刀的自殘中向他靠近。

    毫不心疼的在自身上又劃了道口子的不死川實彌咧嘴，他大笑著引誘這個新型生物靠近自己，“不是以人為食？！我的血液就是鬼聞到了都會醉倒，恨不得立刻吃掉我，如果她不吃人，”

    “那就來證明吧！”——

    作者有話要說：

    卡文痛苦orz

    ——

    感謝愿意繼續看下來的小伙伴們，后天晚上會在最新更新章節隨機抽取評論發紅包QAQ

    ——

    漫畫里有花柱訓斥不死川的圖，圖里除了音柱巖柱花柱外還有義勇，時透甘露寺還沒有加入鬼殺隊所以七七馬甲沒有他們，會在萬葉馬甲出現

    伊黑加入了鬼殺隊，能不能碰見看后面劇情走向

    煉獄大哥時間線沒找出來，撓頭.jp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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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一又三分之二更合）

    ========================================

    七七來到不死川實彌面前, 并沒有像對方所期待的那樣一口咬住他，而是撿起地上掉落在地的綁帶團了團塞進不死川實彌的嘴里。完全沒覺得這樣做有什么問題的七七，在一眾驚訝的目光中呆愣得點點頭，“吵, 生病不要、諱疾忌醫。”

    向蝴蝶姐妹要了干凈繃帶的七七展示了屬于僵尸的龐大力氣——把一個一米八左右的大高個按在地上, 讓對方老老實實被自己包扎傷口。末了, 還不忘像照顧小孩那般摸摸對方的刺猬頭發，留下一句, “乖。”

    許久沒被人當孩子這般照顧過的不死川實彌呆滯，下一刻他反應激烈地從地上跳起，被堵著嘴也要艱難發聲, “唔唔唔唔！！！”

    掙扎亂動的他被宇髓天元按住了身體，倒在地上不能行動。宇髓天元保持著單膝下跪的姿勢，眼眸向下盯著不死川實彌，“主公面前, 不得放肆。”

    滿臉疑惑的七七在陽光的照射下不解，她抬起手掌遮擋耀眼的陽光，熾烈的陽光快要把小僵尸曬化都沒讓七七挪動腳步去廊下乘涼。她跑到蝴蝶面前, 自言自語，“蝴蝶, 好熟悉，七七又忘記了。”

    話語最后是小女孩失落的表情，此時寒病鬼差趁機鉆出來給七七降溫, 生怕小僵尸不注意身體把自己曬成了軟趴趴的一灘。

    還記得七七記性不好的蝴蝶香奈惠耐心地重新自我介紹了一遍，“我是蝴蝶香奈惠, 她是我的妹妹蝴蝶忍。”

    七七重復呢喃了這兩個名字，她睜大了眼睛去記她們的面貌, 小僵尸張開手臂撲進蝴蝶香奈惠的懷抱里，她若有所思，“我記得這個懷抱，很溫暖。”

    像是確定了什么她雙手握拳，一臉鄭重地和蝴蝶香奈惠定下約定，“七七會努力做記憶力鍛煉的，下次一定不會忘記。”她想起旅行者不久前教給她的承諾，

    “食言者會受、受食巖之罰！”

    被嚇到的蝴蝶香奈惠輕輕敲了下七七腦袋，她不贊同對方說出這么嚴重的話，“就算不記得了也沒關系，我和小忍會重新認識七七的。是吧，小忍？”

    轉過頭的蝴蝶香奈惠笑著詢問自己的妹妹，得到對方口是心非的哼聲。

    這時一直坐在上方沒有動靜的產屋敷耀哉出聲了，讓原本有些散惰的隊伍重新嚴肅起來，“各位也看到了七七與鬼的不同之處了吧，我想留下七七讓她在蝶屋幫助香奈惠和忍，所以我希望大家也能接納她。”

    “雖然是主公大人的意見，但這個孩子不是鬼也不是人，在下認為還是提高警惕最好。”雙手合十沉默念誦經文的巖柱選擇了中立，他空洞的雙眼中留下了淚水。

    早就知道的宇髓天元跟巖柱一樣選擇了中立，水柱富岡義勇沒有說話，但他的態度不如一開始那般抵觸。花柱蝴蝶香奈惠和蝴蝶忍都是偏向七七的，唯一反對的風柱不死川實彌也因為自己用稀血證明了七七與鬼不同，而短期內說不出什么反駁的話語。

    在三中立一贊同一反對的情況下七七得以留在鬼殺隊。

    產屋敷耀哉示意蝴蝶人帶著七七先回蝶屋，接下來是當主要與各位柱所商量的重要內容，他們要統籌這些時日以來的獵鬼行動以及前幾日所遭遇的上弦一戰斗情況。

    還不是柱的蝴蝶忍帶著七七返回蝶屋。

    蝶屋跟之前一樣井井有條的運轉著，坐在庭院被梳洗干凈的小女孩呆愣地轉過頭，她看著幾日相處下來熟悉的蝴蝶忍還有之前見過一面的七七，膽怯的女孩不知道怎么做，只能睜著眼睛傻愣愣地看著她們。

    發覺女孩情況沒怎么改善的蝴蝶忍扶額，她牽著七七來到女孩面前，給她們互相介紹，“這是七七。這是栗花落香奈乎，香奈乎是姐姐取的名字。”

    “香奈乎。”七七一字一頓地念叨著，“小蝴蝶是香奈乎，記住了！”

    栗花落香奈乎看著七七沒有說話。

    此時蝶屋內傳來喧嘩聲，蝴蝶忍記掛著里面發生了什么事情，她把香奈乎托付給了看起來更可靠一點的七七，讓她們兩個乖乖地坐在這里不準亂走。在七七鄭重地點頭后，蝴蝶忍披上白大褂匆匆走進里屋，去處理傷者之間的糾紛。

    被交付任務的七七爬上走廊，坐在了栗花落香奈乎身邊。兩人就這么排排坐著，抬起頭看庭院里存在的事情，不用去交流。

    這讓習慣壓抑自己情感、不善和人交流的栗花落香奈乎感覺到了輕松。

    突然一陣撲棱聲響起，全身黃色尾羽帶點翠綠的團雀落在栗花落香奈乎的頭頂，本來還覺得這樣相處不錯的香奈乎瞬間得到了七七的注視，對方一直盯著自己的頭頂，可是栗花落香奈乎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腦袋上停了什么。

    “是小團雀，很可愛。”七七說道，她艷羨地看著會被小團雀棲息的香奈乎，自己因為體溫太低渾身冰冷，并不被小動物喜歡著。一直以來很想養一個團雀的七七不敢伸出手，她怕自己一伸手就會嚇走小團雀，但只是注視也把小團雀棲身的‘木樁’嚇到了。

    從未被如此專注注視過的香奈乎捏緊了拳頭，她知道這個注視不含惡意，但以前經歷并不好的女孩對此仍舊恐懼著。

    女孩細微的顫抖嚇跑了頭頂的團雀，七七失落的收回視線，團雀飛走了啊。

    不再被人熱切注視的栗花落香奈乎輕輕地吐出口氣，捏起來的拳頭也放松力氣攤在自己的膝蓋上。

    “我回來了——”

    庭院外面響起悅耳的風鈴聲，蝴蝶香奈惠披著羽織小跑到用石燈、矮石填充著的庭院，木屐踏上不平的石子道路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伴隨著女生歡快的聲音，蝴蝶香奈惠抱住了兩個坐在走廊上的女孩，她揉著栗花落香奈乎的腦袋關心對方有沒有好好吃飯。

    栗花落香奈乎摸出了香奈惠交給她的硬幣，輕輕拋擲后，她發出細微的聲音，“吃了。”

    “有進步哦。”蝴蝶香奈惠笑著夸獎人，她又看著在自己懷里不哭不鬧的七七，“七七被主公大人交給蝶屋照顧哦，七七有沒有想做的事情呢？”

    “我可以采藥。”七七抬起頭，她拿出了自己的筆記本一臉認真，“我會努力去記住藥材的。”

    沒有反對的蝴蝶香奈惠把一本記載著藥材的書籍交給七七，比起替別人做出選擇，蝴蝶香奈惠愿意讓他們自己做選擇，不論是想像七七一樣幫忙采藥還是想要披上隊服殺鬼，或是像香奈乎這般做不出選擇的，她都會去支持每個人的選擇。

    隨著七七在鬼殺隊安頓下來后，他們的生活除了偶爾出任務殺鬼外再度平靜下來。也隨著時間的流逝，栗花落香奈乎對七七偶爾的注視感到了習慣，她在蝴蝶兩姐妹的幫助與開導下漸漸放松自己，不像是剛來那段時間呆若木雞，偶爾對于蝶屋里同伴的說話也能回以一個微笑。

    七七也在這段時間內記下了大部分草藥，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里補充了她容易遺忘的草藥，不過她偶爾也會搞出摘錯草藥的事情。采摘草藥的時間并不固定，有時候需要晚上出門采藥的七七也能獨自應付那些冒出來的鬼——與用日輪刀斬首不同，七七無法使用呼吸法，但是她隨身的笛劍對鬼有同樣的效果。

    這讓蝴蝶兩姐妹對七七的安全松了口氣，不過還是發生過蝴蝶姐妹半夜出門找人的情況。

    那天天色昏暗，殺鬼回來的蝴蝶香奈惠和蝴蝶忍怎么也等不到出去采藥的七七回來，桌上的飯菜冰冷，年紀幼小的栗花落香奈乎也被哄睡了。

    產屋敷耀哉送來的座鐘發出沉重的響聲，嘀嗒、嘀嗒地緩慢挪動著分針，放心不下的兩姐妹問到了七七出發的方向，她們帶著自己的日輪刀進山尋找人。

    深夜的山寂寥幽靜，無人的森森冷氣侵蝕著兩姐妹體表溫度，輕薄的鬼殺隊制服也無法阻止寒冷。不過這對于長時間和七七相處的蝴蝶姐妹來說，并不是很嚴重的阻礙，她們還能保持自如的行動在這空曠的山林里。

    越往山里走去，越能感受到降低的溫度。蝴蝶忍用刀砍斷地上煩人的樹叢，撥開頭頂的樹枝，她們順著地上倒塌的草叢向里繼續走去，濕潤的土地上印著一雙小巧的鞋子痕跡，看模樣似乎就是七七腳上的鞋子。

    沒多久她們就聽見了重重的倒地聲——與重物從高空中墜下很像。

    蝴蝶香奈惠和蝴蝶人對視，她們懷疑這個聲音是七七發出的，夜晚視線不好爬山摘草藥的七七很可能會失足掉下。

    “七七？”蝴蝶忍出聲呼喊。

    對方沒有回話，在草地上發出了悉悉索索的聲音。

    “我們再往前走一點吧。”蝴蝶香奈惠提議，她用自己的日輪刀刀鞘撥開了草叢，兩人繼續向前走了幾步。

    面前的景色隨著距離靠近清晰不少。

    那是一座高聳的山壁，山壁上方是什么她們看不清，不過在視線范圍內她們看見了不少能入藥的止血藥草。剛才摔下來的人如今又爬上了山壁，她瘦弱的腳踩在山壁凹凸不平的凸起部位，一手抓著翹出來的石塊，敏捷地往上攀登。

    “七七！”

    認出對方是誰的蝴蝶兩姐妹驚訝，剛才那沉重的響聲就是七七跌落的聲音。低下頭去觀察地上坑洞深度的蝴蝶忍叫住自己的姐姐，“七七這么晚沒回來……可能一直在這里重復爬山跌落的過程。”

    那個坑洞被七七砸出了人形，依稀還能看見有時摔落姿勢不同而產生的其他清淺痕跡。在聯想著那顆七七永遠摘不到的藥草，蝴蝶香奈惠立刻明白了——七七想采那顆藥草，可是她摘不到，死腦筋的七七就一直在這里重復著過程，直到她們找來。

    她們都不知道，在她們來之前七七已經摔了多久。

    再七七又一次的摔落后，蝴蝶忍踩著周圍樹干借力接住了落下來的女孩。

    “你究竟在干什么啊！”蝴蝶忍抱住在自己懷里掙扎著，看起來還想再去山壁上摘藥草的僵尸。

    七七抬起自己無神的雙眸，帽檐壓著的符箓流動著奇異的光芒，她一字一頓地認真回復，“我在完成任務，這是七七給自己的敕令。”

    蝴蝶香奈惠蹲下身，連同著蝴蝶忍一起抱住，比起蝴蝶忍力氣要大許多的姐姐勸說小僵尸停下自己的行為。

    在提瓦特大陸只有少數人知道，當僵尸姑娘陷入死循環后該怎么解除這個敕令——只有抱住她，說著[最喜歡你了]，用自己對七七的喜歡與善意去解除這個敕令。但是在這個世界，即使什么都不知道、說著根本不是接觸敕令的話語，蝴蝶香奈惠和蝴蝶忍也用自己真摯的情感喚醒了陷入敕令不可自拔的七七。

    這種悲傷的想要哭泣但身體、心靈卻感覺到暖呼呼的情感……

    是什么？

    依舊是面無表情的七七眨了眨眼睛。

    ……

    自從那日七七陷入死循環后，蝴蝶忍和蝴蝶香奈惠擔心還換發生類似的事情，所以暫停了七七的采藥工作，轉而變成幫助受傷隊員進行身體修復訓練。

    七七有些不舍地看著自己的小藥筐，香奈惠說她采的藥很多不及時處理會浪費，而且蝶屋里的醫護人員不多卻工作量大，她們的時間更多花在幫助隊員康復，處理藥材實在有心無力。不想給大家增加負擔的七七放下了自己的小藥筐，開始融入每天在庭院與里屋跑了跑去的醫護人員里。

    ——然后因為個子不高夠不到衣架而去做了蝶屋另一項事務。

    因為身材嬌小運動速度快，進行全身訓練的隊員很難找到七七，反應訓練時也以為對方反應慢會很容易獲勝，結果往往都是隊員被潑了個透心涼。這一批在蝶屋進行身體機能恢復訓練的隊員聚在一起，他們對自己竟然輸給一個小孩子感到沮喪，靠著墻坐著的鬼殺隊隊員嘆口氣，“我們會不會在蝶屋里出不去了？雖然七七和香奈乎都很可愛，但是果然還是想多出任務拯救更多的人。”

    “聽說最近京都那邊出現了新的鬼，已經有不少女性遭殃。”另一個鬼殺隊隊員說著自己聽到的消息，他打趣般調笑著做出了一個拜佛的動作，“弄得京都人心惶惶，還不停地向什么極樂教尋求庇佑呢。”

    “神明哪會救人，不過是讓那些人趁機撈上一筆。”同樣坐在這里的鬼殺隊隊員回應，他伸了個腰活動開自己的身體，拽著兩個偷懶的同伴起來，“走吧，我們繼續去找七七進行訓練，早點歸隊才能救更多的人。”

    那兩人看起來有些不情不愿，畢竟每次訓練他們都在被一個小女孩完虐，不過如果不是訓練，他們很愿意去找七七。

    因為在非訓練的時間里，七七都會和蝶屋另一個孩子栗花落香奈乎在一起，她會握著那把帶著銹跡的精致細劍揮劍演示。

    這給使用呼吸法和日輪刀的鬼殺隊隊員帶來了不少用刀的靈感。

    三名鬼殺隊隊員來到庭院，悄悄地躲在假山后面觀察庭院里一個坐著一個站著的小小身影，他們很幸運地又碰到了七七演示劍法。

    抓著笛劍揮砍的七七收勢，她轉頭注視著看起來還是沒什么反應的香奈乎，“看懂了嗎。”

    再住到這里后沒多久，七七就發現了香奈乎的特別，她有一雙過人的眼睛能輕易看見別人細微的舉動，或許這也是香奈乎一身傷痕卻能抱住自己性命的原因。原本七七沒打算演示劍法，但在遭遇黑死牟之后她就不得不去考慮這件事情。

    她不知道她是怎么成為一個鬼的老師，但是一照面七七就發現了這個鬼身上有稻妻那些野外武士的特質，他們都忠誠于自己的刀，為了提升實力不惜以命相搏。同樣她也沒忘記自己只是在這個世界短暫停留，七七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與黑死牟進行決斗，但她不希望因為自己的原因傷害別人。

    在栗花落香奈乎面前演示劍法是一道她也不知道有沒有作用的保障。

    被問到的栗花落香奈乎仍舊不回話，或許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現在的腦海里在想著什么。

    剛才七七演示劍法的全部過程在她腦海里慢動作回放，手腕、膝蓋、肩膀、指尖的微動作被一一放大，栗花落香奈乎能輕易地明白這套動作究竟是如何做出的。比起平日里在蝶屋手忙腳亂地幫忙，她覺得自己更適合成為鬼殺隊的一員。

    可是……

    栗花落香奈乎想起了記憶里蝴蝶姐妹壓抑著悲傷的表情。

    沉浸在自己思緒里的香奈乎聽見鎹鴉振翅的聲音，鎹鴉落下站在屋頂，尖銳的喙梳理了自己雜亂的黑羽，它張開嘴在蝶屋宣布著主公的安排，“主公有令！主公有令！”

    “花柱香奈惠協同七七，前往京都調查吃人鬼！明早出發！”——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香奈惠沒那么早死去的話……

    ——

    這章也不能算是兩更合一，應該是一又三分之二更

    ——

    蠢作者就是個錯字怪orz

    真的眼瞎沒看見【捂臉.jp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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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

    ==================

    “賣糖咯！”

    “新出書籍大家來看看吧！”

    街邊商販熱鬧的叫賣聲并沒有因為現在不到午市而停下, 相反他們在為更加熱鬧的中午和晚市做準備。他們大聲叫賣著自己的招牌，吸引路過的行人給自己多賺一點養家糊口的金錢，偶爾還會用自己多年做生意的好眼光找到適合推銷的客人，向他們推銷自己的商品。

    賣金平糖的大叔一眼就找到了自己的顧客, 那是一個牽著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的少女, 少女手中已經提了不少跟小孩子有關的商品, 小女孩還抱著一小瓶白色的乳制品喝著。這是一個寵愛妹妹的姐姐，大叔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他做了糖果生意多年有自己的一套識人方法。

    大叔開始行動，他帶著自己的金平糖攔在了少女面前，臉上掛著憨厚的笑容, “小姑娘，要不要給你妹妹買些糖果？”

    少女放在腰間的手垂下，她低頭看著有一瓶椰奶就很滿足的七七，“請給我兩瓶金平糖吧。”

    “好嘞。”大叔返回自己的鋪子, 用鋪子里備好的包裝紙給少女包好兩瓶金平糖，收錢的時候大叔好心提醒少女，“近日京都不安全, 常常有像你這么大的少女失蹤，你帶著自己的妹妹可要小心一些。”

    “謝謝大叔。”少女接過糖果, 她見大叔性子不錯試探地向大叔打聽事情，“大叔我們姐妹剛剛來京都，也不知道哪里有旅館, 大叔你有推薦嗎？”

    大叔雙手正在重新擺放商品，嘴上也沒停, “旅館前面就有一家不錯的，價格公道也安全。対了, 你們信教嗎？附近有一個萬世極樂教很有名，我曾經遠遠參拜過，極樂教的教主就如神明般包容一切。”

    他想起極樂教的教義以及里面的裝潢，大叔好心提醒她們，“如果在京都很難生活的話，不妨去極樂教尋求幫助，他們幫助了很多像你們這樣的女孩呢。”

    “謝謝大叔。”少女還是溫柔的笑著，也看不出來她到底想了什么。

    告別買糖的大叔，少女按照対方所說找到了那家旅店并成功入住。牽著小女孩進屋的少女放下手中的包裹，她摸摸喝完椰奶后心滿意足的小女孩，“七七，你有察覺到什么嗎？”

    少女和小女孩正是被產屋敷耀哉派出來調查京都吃人鬼的蝴蝶香奈惠和七七，在經過一段時間不短的趕路后，兩人風塵仆仆的來到了京都，這也是醒來后七七第一次進入大城市。対什么都很好奇的七七被香奈惠一頓揉搓，因為有主公大人給的行動資金，蝴蝶香奈惠給家里三個小孩添了不少東西，同樣她也沒忘記這次的任務。

    鬼的蹤跡在白天無處可尋，蝴蝶香奈惠本來想打聽一番那些人最后出現的地點，卻總能聽到萬世極樂教的消息。

    一個建立在京都的宗教并不惹人注意，這里因為地區繁華時常會有想來這里碰運氣的家伙，不止極樂教其他奇奇怪怪的教派又不是沒有。但是如今其他教派都不見消息，反倒是極樂教在鬧鬼的京都聲名遠揚，蝴蝶香奈惠產生了懷疑。

    七七搖頭。

    “看來我們晚上要出去看看了。”蝴蝶香奈惠推開窗戶，她在旅店二樓觀察著外面逐漸熱鬧起來的街道，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開心的笑容，就是被鬼盯上的女性臉上都沒有一絲害怕。

    “七七，我下去打探消息，你不要亂跑。”蝴蝶香奈惠看著在旅店門□□談起來的女性有了想法，她解下自己的日輪刀換了一身尋常服飾后出門。

    被留下來的七七坐在床邊，捧著金平糖細細咀嚼。

    沒多久，旅店老板娘敲響了房門，她提著一籃熱氣騰騰的食物送了上來。老板娘好心的幫七七把籃子里的食物拿出來放在桌上，她面対著疑惑的七七解釋，“你的姐姐跟新認識的朋友去極樂教參拜，她擔心你照顧不好自己就委托我們多照看一些。”

    “謝謝。”七七懂禮貌地點點頭，她小口吃著菜，乖巧的模樣讓老板娘想起了許多往事。

    老板娘沒有離開，她坐在七七的身邊不時幫助小女孩做些她做不了的事情，她撫摸著自己的下巴絮絮叨叨講著一些事情，“我的女兒小時候也想你一樣可愛呢，可惜她被神看上了在教主身邊做了一名侍女，不過聽她說最近教主又會挑選一批合格的信徒幫助他們解脫前往極樂呢。”

    “真希望我女兒也能被選中。”老板娘替自己女兒的未來想象著，“去了極樂就不用再吃苦了，杏子可以過上快樂的生活。”

    這是一個為自己女兒打算了了很多的母親，希望能把一切好的東西都給自己女兒。七七從自己的飯碗里抬起頭，嘴角還掛著一顆米粒的小僵尸不明白他們的想法，她看著眼睛里流露出対女兒懷念的老板娘，伸出小手拍拍対方，“不難過，她會幸福的。”

    “真是失態了。”老板娘抹去眼角溢出的淚花，她看著認真向自己作出承諾的孩子，替她擦掉了嘴角的米粒，“謝謝小妹妹的吉言，我們都會幸福的。”

    或許是因為這頓飯的緣故，旅店老板一家対七七照顧上心了些，從極樂教調查回來的蝴蝶香奈惠還被老板娘噓寒問暖了一番。安撫好老板娘的蝴蝶香奈惠進屋，屋內七七坐在床鋪上玩著草編的小團雀，她向走了一天的蝴蝶香奈惠打招呼，“香奈惠，團雀！”

    蝴蝶香奈惠來到床邊脫掉了行動不便的和服，重新穿上隊服的她坐在床沿處，“極樂教有問題。”

    她今日前往極樂教，沒有見到傳說中的教主，卻在教主的侍女帶領下參觀了整個神社。侍女対自己一直和顏悅色，不論怎么打聽都只能得到一句大致是很希望她能帶著自己的妹妹加入極樂教的意思。

    “我們今日剛剛到京都，為什么那個教主立馬就知道了？”蝴蝶香奈惠摸摸七七的腦袋，她晚上還要在成立巡視一周，找到鬼和教主之間的關系，“七七你先睡吧。”

    七七拉住蝴蝶香奈惠的手，她從床上站起來一副小大人模樣拍拍蝴蝶香奈惠肩膀，“香奈惠你很累，明天去、去那個教。”

    一臉疲倦的蝴蝶香奈惠被七七哄著睡下了，不需要睡眠的七七接替蝴蝶香奈惠的工作，從窗戶翻出去，輕盈地踩在周圍人家的屋頂上一圈又一圈地向外巡視。回到僵尸狀態的七七速度提升，她很容易地就把京都城巡視完畢，途中還順道解決了幾只新生的奇怪惡鬼。

    今夜無事發生。

    第二日老板娘的女兒杏子就回來了，她給自己的父母帶上了許多好東西添補家用，杏子拉著自己的父母宣布自己的幸運，“教主說看我侍奉多年，決定送我前往極樂！”

    老板娘和老板相互依靠，為自己女兒的幸運落淚，他們細心叮囑女兒要照顧好自己，當蝴蝶香奈惠和七七下來時就看見周圍左鄰右舍圍在大廳恭賀杏子的場面，一時之間蝴蝶香奈惠感到了一陣荒謬。

    周圍淳樸的居民見兩人都還是小孩，笑著把兩人推進內圈，讓她們多沾沾喜氣。

    “啊，是你。”在內圈的杏子好心扶穩了七七和蝴蝶香奈惠，當她看見香奈惠的長相時吃了一驚，“沒想到我們這么有緣。”

    聽到熟悉的聲音蝴蝶香奈惠睜大眼睛，她重新站好，“你是極樂教教主身邊的侍女？”

    褪去□□遮臉的杏子容貌清秀，一雙杏眼水波流轉，杏子丟掉了在極樂教里的謹言慎行，整個人活潑生動不少，“是我，昨天我那樣說話你沒生氣吧？”

    “沒有。”蝴蝶香奈惠対昨天杏子端起來的架子很理解，在想到這么可愛的女孩會被那些神神叨叨的宗教耽誤，她欲言又止，“你……你們去往極樂是什么時候？”

    最重要的是，也許那個極樂教教主自身就是鬼，所謂的極樂就是送死。

    她不忍心讓那些處于花樣年華的少女死去。

    “這是教主規定，我暫時沒收到消息。”杏子搖搖頭，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蝴蝶香奈惠，“你真的不打算來極樂教嗎？我還能幫你推薦一下。”

    聞言，周圍人都用羨慕的眼光看著蝴蝶香奈惠，在対方拒絕后又惋惜的嘆了口氣。

    要知道極樂教教主一直以來都不大肆招收信徒，他們想把自己的女兒送到極樂教都沒有門路，如今機會就這么送到面前結果那人毫不珍惜。

    有女兒與杏子差不多歲數的鄰居試探地求杏子幫助，杏子坦言，“這并不是我的意思，是教主。教主神通，在前幾日就感覺到了蝴蝶小姐的到來，他囑咐我們要善待蝴蝶小姐。”？

    蝴蝶香奈惠一頭霧水，末了她感覺到手邊有一股拉扯的力量，香奈惠低下頭發現是七七動的手。

    七七慢吞吞地說著，“極樂教，鬼。”

    意思是在杏子的幫助下潛伏進入極樂教，尋找著那個可能和教主有交易關系的鬼嗎？蝴蝶香奈惠深思，做侍女的話接觸教主太花費時間，有什么辦法可以直接接觸到教主？

    正在考慮方法的蝴蝶香奈惠聽見身邊的杏子說，這幾日又到了教主聽廣大信徒愿望的日子，——可能找到辦法了。

    有了初步想法的蝴蝶香奈惠換了副表情，柔和的眉眼隨著悲傷情緒的出現更顯可憐，溫柔的眼瞳被半斂的眼瞼遮掩，眼角擠出了幾滴淚水的蝴蝶香奈惠出聲喊住杏子，“我和妹妹來京都就是為了尋求幫助，教主若是愿意幫助我們就很感激了，哪敢肖想成為教主身邊的侍女。”

    為了更有說服力，蝴蝶香奈惠抱起一臉茫然跟不上事件發展的七七，開始順口編造一個催人淚下的可悲身世。

    被迫成為里面幼年遭受巨大變故、目睹親人離去、只有與姐姐相依為命的自閉孩子的七七默然，為了配合蝴蝶香奈惠的演出她扭過頭埋在香奈惠肩膀上。

    周圍若干被打動的街坊鄰居擦擦眼淚，都幫忙勸著杏子讓兩姐妹見見教主，由教主來拯救兩個女孩。同樣哭得抽噎起來的杏子點頭，她答應今天回去會向教主請示，如果教主答應的話明天會來接兩人進入極樂教。

    達成目的，蝴蝶香奈惠借口七七待在人多的地方不舒服，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間。一從香奈惠的懷抱里解脫出來的七七小跑著坐到椅子上，從昨天買的大堆東西里找到椰奶抱著喝，蝴蝶香奈惠也坐到七七身邊，“希望那個教主不是鬼。”

    但是蝴蝶香奈惠直覺那個教主就是鬼，所謂的極樂就是把那些女孩吃掉融進自己的身體里，杏子就是他的下一個目標。

    打定主意想要救下那些無辜女孩的香奈惠為明日可能存在的大戰做準備。

    ……

    當日回到極樂教的杏子傳來好消息，教主聽聞姐妹兩身世有感，愿意在第二天見見她們傾聽她們的痛苦。旅館老板和老板娘由衷地為姐妹兩高興，甚至好心地把家中嶄新的和服拿出來借給兩人，為了讓她們在教主面前留下一個好印象。

    蝴蝶·其實打算穿著隊服過去·香奈惠不好拒絕夫妻兩的好意，而且懷疑自己穿一身黑還帶著日輪刀，怕是剛走進大門就因為不懷好意被人丟出來。

    “唔？”七七看著和服，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裙子，“不、不可以換。”

    対新衣服有些抗拒的七七躲到了床上。

    看人如此拒絕，蝴蝶香奈惠只能把小一點的和服還給老板娘，自己把鬼殺隊隊服穿在最里面，外面罩上和服，而原本的蝴蝶羽織被香奈惠放在旅店。

    裝扮好的蝴蝶香奈惠牽著七七走在前往極樂教的道路上。極樂教并沒有建立在京都周邊，相反他選擇了鄰近京都繁華中心的區域，盤下了那塊區域大多數房子，以此為基礎建立了極樂教。極樂教外圍是售賣符咒、香包的小市場，穿著上白下紅衣服的巫女巡視著周圍保持秩序。

    再跟守在前門的巫女講清來意，巫女推開神社大門，內里是一顆攀枝虬結的櫻花樹，在這個溫暖的季節櫻花開得爛漫，絢爛的粉色在樹頂綻放，飄落的花瓣被七七接住，輕輕一捻便能榨出紅色的花汁。

    櫻花樹的后面是參拜者用來凈手潔面的池子，蝴蝶香奈惠上前準備凈手，在水面倒映出她的面容時清澈的水面被血色染紅，水面里她的身后出現了一個拿著金色対扇的男子正在彎眸淺笑。

    蝴蝶香奈惠一驚，快速后退遠離那個凈手池，身邊七七茫然的站在原地。

    這里太安靜了，被這么一嚇反應過來的蝴蝶香奈惠看著這間失去了之前那般生動靈氣的神社，提高警惕。

    “七七，小心一些。”不再講究的進入神社的那些禮儀，蝴蝶香奈惠帶著七七穿梭在神社復雜的走廊上，拉開一扇扇紙拉門也沒找到一個人，至于極樂教的教主更是毫無蹤跡。

    整個神社占地面積不大，更多的還是建立在神社下面的荷花池。在特殊的培育方法下，荷花半開半閉，露出內里綠色的蓮蓬，根莖深入水底扎根在于水底的尸骨，以人肉為養料供養自己。蝴蝶香奈惠站在走廊邊仔細觀察那些尸骨，她推測是死了有一段時間的尸首，神社里的巫女和杏子還有存活的幾率。

    但是她找不到進入神社深處的機關。

    “香奈惠，屋頂。”七七拉住準備離開的蝴蝶香奈惠，她指著頭頂対她來說高得過分的機關，“七七夠不著。”

    那個機關卡在了兩個房梁之間很難被觀察到，要不是七七放空自己抬頭走神，可能這個機關就這么被掩藏了。房梁対于蝴蝶香奈惠來說很輕松，借力踩在走廊欄桿上騰空一躍，香奈惠拔刀用刀尖按下機關按鈕。

    在一陣巨響中蓮花池対面的墻壁突起，一扇大門緩緩打開，與此同時荷花池里暴動。冰蓮花纏繞在冰藤上破水而出，揮動著尖銳的藤條襲擊這里唯二的活人。

    七七召喚出笛劍，憑借著力氣硬生生地砍斷了襲來的藤蔓，蝴蝶香奈惠抽出日輪刀扭轉身體向四方發出弧形的攻擊砍斷藤蔓，木屐踩著藤蔓回到廊橋上。和服再穿在身上就很礙事了，蝴蝶香奈惠解開和服露出里面的黑色隊服，她和七七一起走進那扇突然打開的暗門。

    門里面聚集了神社所有巫女和侍從，即使倒在地上她們的臉上都帶著幸福的表情，香奈惠一眼就看見了同樣倒在其中的杏子。

    高座之上，白橡發色七彩眼眸的教主端坐在那，他展開手中金色的対扇遮住了自己悲憫的表情。

    “多年之后又與您見面了呢。”

    “您終于認同我的想法，拋棄那個男人了嗎？”

    這么說著的教主折扇下移，露出了那雙彩色眸子里書寫的‘上弦二’三字——

    作者有話要說：

    哈，我學會開抽獎活動了！

    明天不更，后面會日更到春節（肝：你失去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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