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昱不知道龐福在背后蛐蛐自己,再說了,喜歡美男也不是什么羞-恥的事。
人嘛,就是喜歡美麗的東西,這是天性,為啥要對抗自己的天性呢?
反正龐昱不會,每天看到好看的阿澤,還能提高他的工作效率呢。
一開始阿澤還會不習慣,后來就習以為常了。
反正龐昱也就看看,壓根沒什么壞心,看就看吧。
雖然阿澤感覺龐昱純粹是有賊心,沒有那賊膽。
話是這么說,龐昱要是知道阿澤這么想的話,怕是要氣鼓鼓的反駁,他那是沒時間!
好吧,他確實沒賊膽。
但凡他有,也不至于光棍了這么多年。
要知道,那可是幼兒園就能談戀愛的時代啊……
而龐昱母胎單身!
沒辦法,人在很多事上可以將就,但這件事上他做不到。
精神潔癖,大概就是如此。
特別是看了這個圈子里某些麻花一般的關系,龐昱算是比較潔身自好的存在。
就像那時候,他剛穿來,龐福沖著他喊找來的美人,謝謝,要說美男,說不定他還有點興趣。
當然了,搶來的美男也不行。
桃源村自從改名以后,所有人都十分的振奮,他們再也不是流民了。
是真正的桃源村的村民,每天能吃上兩頓,沒辦法,他們的糧食有限。
眼瞧著地里的莊稼,等收獲還要一段時間呢。
現在放開了肚皮吃,都不用到收獲的日子,他們就要挨餓了。
總不能全靠侯爺養著吧?
對于賑災的糧食,村民大概還是有數的。
當初龐昱救災的車到陳州,不少人都期盼著,那可是救命的糧食。
但那些糧食并不多,事實上,如果每家每戶分到一點的話,那是絕對不夠吃的。
反而像現在這樣,大家一起吃大鍋飯,至少可以撐到秋收的時候。
龐昱也說過,等秋收以后,就不必再吃大鍋飯了。
現在不過是權宜之計,糧食被統一的規劃,更方便管理一些。
每天上工,都要登記。
哪塊地歸誰家打理,到了收獲的時候,也會被記在本子上。
他們不知道的是,等到了秋收以后,無論是地還是糧食,都會按照勞動和人頭,被分給所有人。
“侯爺,有人來求見。”龐福急匆匆的過來,匯報情況。
“什么人?”龐昱隨口問道,他正在抄寫水泥的配方,回頭建房子用得上。
“就上次來過的,周員外陳員外。”龐福撇撇嘴說道。
“不賣我們糧的那幾個?”龐昱挑眉,想起來了,之前覺得接濟難民的糧食可能不夠,他就想著先拿銀子對付一下。
官家給的銀子也不少,那都是他官家姐夫省吃儉用攢下來的。
浪費一點他都心疼,當然原身是不會心疼的。
龐昱不一樣,他恨不得一文掰成兩文用,畢竟多努力,救下更多的人。
他就能多賺一些功德,同時也能讓更多的人活下來,算得上一舉兩得。
“沒錯,就是他們幾個,侯爺,要見他們嗎?”龐福點點頭,確實跟不賣他們糧的人是一伙的。
也不是不賣,而是比市價翻了十倍的賣給他們。
真當他們是什么冤大頭嗎?
“讓他們過來吧。”龐昱也沒說什么,就讓龐福帶他們過來。
龐福當即出去,趕到了村口,冷著臉說道,“侯爺在里面等你們。”
至于說請,他們也配?
員外們相互看了一眼,雖然對這安樂侯身邊的小廝態度不太舒服,但到底身份差別還是在的。
龐昱再沒出息,那也是龐太師的親兒子,姐姐更是皇帝身邊的貴妃。
隨便吹吹枕頭風,就不是他們這些人能承受的。
當然了,他們也并非如此容易拿捏的。
誰家沒點關系,真要沒些背景,能坐擁這么多的土地?
說到底,在這個時代里,即便開了科舉,那也是有錢人的游戲。
當地紳豪家中,多數都是讀過書的,至于參加科舉,也沒有像電視劇里所見的,什么秀才舉人之類的。
在大宋,舉人什么的,你今年考完有這個頭銜。
一旦沒有考上一官半職的,明年,不好意思,那就從頭來過。
就是這么的殘酷,但至少給了普通家庭機會。
即便是這樣,也不是誰都能讀的起書的。
由于印刷術的限制,還有紙張的成本,書本還是很昂貴的。
并非普通人家能夠買的起,所以在書肆里還有一種抄書的職業。
“見過侯爺。”幾個人看似恭敬,其實壓根沒把這二十出頭的龐昱放在眼里。
想也知道,龐昱說好聽點是個衙內,其實就是個二世祖,妥妥的紈绔子弟。
要不是當今的官家看得起龐家,怎么也輪不到龐昱來陳州。
“嗯,不知各位,特意來此,有什么指教。”龐昱說話也文縐縐的,沒辦法,既然要談判,就要拿出氣勢來。
明顯對方是要求著他,難不成還要他卑躬屈膝?
想什么呢,他又沒病。
“指教不敢,侯爺您是知道的,陳州大旱三年,附近的水井都已經干旱,即便是種地,都要走上許久,才能打點水來澆地。”周員外上來就開始賣慘,就跟當初要出天價糧食價格,是一樣的套路。
那次就是這樣,龐昱一粒米都沒買。
真要花那錢,只怕以后沒完沒了,這些人更敢獅子大開口了。
“嗯,所以呢?”龐昱不為所動,望著對方。
阿澤在一旁聽著,他也聽龐福說起過,早先他們買糧的事,可把龐福氣的不輕。
他們在汴京的時候,哪里受過這樣的氣。
來到這邊,連那些小地主都敢騎在他們頭上了!
“我們看侯爺您這里,水源充足,不知……”周員外頓了頓,準備繼續開口。
“你們想要買我這里的水?”龐昱倒是搶先開口說道。
“買?”周員外顯然有些意外,下意識的問道,“侯爺您的意思是?”
這幫人擺明了,覺得水那都是從地里挖出來的,天賜的東西,怎么還用得著買呢。
更何況,他們背后可是有陳州的那位在。
“侯爺您不是來賑災的嗎?怎么還談錢呢?”陳員外瞪大了眼睛說道。
“什么?你們一群加起來幾百歲的人了,上來就不要臉了嗎?”龐福在一旁直接火乍毛,恨不得一口唾沫噴對方臉上,“我們侯爺這井又不是天上掉下來的,你們還想白要?”
“這話……”對方還嫌龐福說話難聽,準備辯駁。
“怎么?我哪一句話說的不對了?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們這么不要臉的!”龐福也不怕,他們侯爺就在身后,擺明了給他撐腰的。
“不不不,不敢,不敢。”就算他們真的這么想,但在對上龐福直白的話,他們也不敢承認啊。
真要這么說了,信不信這安樂侯,直接寫信回去告狀?
就算不能直接針對他們,就他們在京城里的人被太師針對了,這不還得是自認倒霉?
說不定還要被寫信回來埋怨,沒事惹龐昱干嘛。
“我們是拿糧食換。”周員外當即開口說道。
“對對,是用糧食換。”陳員外一聽,當即點頭答應。
“哦?”龐昱看看這些人的臉色,怎么看都覺得他們憋屈的很,沒什么誠意的樣子。
要不是龐福直白,說不定還真就不要臉的,想要白拿。
真當他好欺負不成?
別的不說,龐昱這次來陳州,他家里怕他不安全,光是打手就派了不少來。
正因為有這些壯勞力,很多體力活,倒是找他們幫忙。
龐昱可不光準備賣水,同時他還想要出售更多的東西,這樣才能換來資金。
就是只給糧食,那也是好的。
“那就上村子里轉轉吧。”龐昱一副來都來了的表情說道。
一眾的員外那就沒有拒絕的,當即跟著龐昱還有阿澤出門。
別看阿澤如今失去了記憶,但他的賣相還是很好的,只要板著臉,那氣勢絕對能唬人。
龐昱猜測,阿澤怕是身份不低,只是他想不出來,原身的記憶里,汴京城有名有姓的,他都翻了一遍。
就是沒有像阿澤的存在,要知道光是阿澤的臉,看過一次就不可能忘記。
“哎?那是什么?”周員外眼尖的看到,正在開墾荒地的村民使用的工具。
“那是翻土的工具。”龐昱掃了一眼回答。
“這東西看起來小巧,很是實用啊。”陳員外也瞧見了,看到一個人就能輕松使用,不禁說道。
“想不到,侯爺您這里,還有耕牛啊。”周員外忍不住的感嘆。
沒辦法,誰都知道耕牛種地更省力,可養牛的花費,比雇人還要貴上許多。
加上耕牛金貴,周員外哪里舍得。
“牛而已,又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周員外,您那邊不會沒有吧?”龐福在一旁陰陽怪氣的說道。
“可不比侯爺家大業大,牛我們可用不起。”周員外面色不變,但說話的口吻,明顯不怎么樂意。
不過他還記得,水還沒到手,怎么好開口得罪龐昱。
“是嗎?連牛都用不起,那周員外你那是用什么耕地的,不會是讓百姓徒手干活吧?”龐昱一臉,不會吧,不會吧?看不出周員外你是這樣的人。“官家可是說了,要愛護子民的。”
噎的周員外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又不敢真的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