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對魅魔恪守男德20
林月寒哭笑不得的站起來, 剛想開口,手機鈴聲卻在這時響了起來。
接通電話,對面說的事情,讓林月寒臉色變得嚴肅了起來。
“你好, 我查過了和愛醫院留存的資料, 確實接管過一個叫慶雅美的孕婦, 但是當時她在醫院產下的, 是個女嬰!
“按照你們留下的年齡, 這個女嬰只比那個男孩小一歲。”
“我還查到, 慶雅美在生下女嬰的一年零幾個月前,做過一個宮頸息肉手術!
電話那頭的護士長聲音沉重, 也有些遺憾,“那時候,她是沒有懷孕的,以那時候的醫療水平, 懷孕了是絕對不可能做宮頸息肉手術!
“所以很遺憾, 慶雅美,應該不是那個男孩的媽媽!
林月寒聲音沉著冷靜:“好, 謝謝!
縮在床上一角,裹著被子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夏隱星似有所感, 小心翼翼的, 眼神帶著一些不自知的期冀,問道:“是醫院打來的電話嗎?”
林月寒不知該怎么跟他說出這個殘酷的事實,他抿了抿唇,連人帶被子摟進了自己懷里, 組織著措辭, 溫聲道:“嗯, 護士長說,慶雅美應該不會是你的母親!
“她患過宮頸息肉,生夏悅星之前的一年多點,做過這個懷孕婦女沒有辦法做的手上,所以那個時候,她是不可能懷著你的。”
夏隱星像個蠶寶寶一樣,一動一動的更緊的靠著林月寒的胸膛。
他聲音悶悶的,短促的回應道:“嗯。”
接下來就是長久的,長久的沉默,夏隱星從被子里探出頭來,腦袋埋在林月寒的肩膀上,聲音很低很小,如同小動物的嗚咽。
他長久以來,十多年,應該那點母親的溫情,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十多年不見天日的日子,最開始夏家還未發達時,就將他關了起來,他在那個卷軸上按了手印一年以后,夏家有些錢了,他有了更寬闊的監獄。
夏家越來越有錢,他的監獄也越來越大。
沒有人關心過他,只有夏悅星無窮無盡的,對他的謾罵,羞辱他是個怪物。
他不懂,明明是自己救回來的妹妹,為什么會這樣對他。
可是他一旦反駁,夏悅星就會對夏承恩和慶雅美說他打她,兩夫妻會不分青紅皂白的將夏隱星打一頓。
偶爾給他一個懷抱,和一個笑臉的「母親」也沒有了笑意。
再無數次的類似的經歷當中,夏隱星學會了沉默,學會了躲著夏悅星走。
后來,慶雅美摔下樓梯撞破了頭,整個夏家唯一會給他一點點溫暖的人,也沒了。
夏隱星的整個十九年的人生,挑不出來一小塊地方的暖色,只有無窮無盡的冰冷,和空蕩蕩的房間。
直到如今,那點殘酷的真相在他面前揭開,原來那點母愛,也是假的,哪怕心里已經有所猜測,此時還是忍不住濕了眼眶。
林月寒感覺到,自己的衣領濕了。
他一下一下摸著夏隱星的頭,手撫摸過他柔軟的黑發,短而小巧的犄角,溫聲道:“哭出來,明天就好了。”
“以后我都會陪著你,”林月寒在他的發旋上落下一記輕吻,低聲安撫著,“會永遠陪著你!
蠶寶寶伸出了兩只手,緊緊的抱著林月寒,帶著濃濃的哭腔和不安,“說好了的哦,不能變卦的。”
“不會!
林月寒揉了揉他的頭,又慢慢捋順被他揉亂的黑發,“我愛你,寶貝。”
“我不能替代一個母親給與的愛,但我會用我的所有來愛你。”
埋在他肩膀上的腦袋抬了起來,漂亮的臉上滿是淚痕,長而翹的睫毛濕漉漉的,眼尾泛著紅,“我其實,也沒有得到過多少媽”
夏隱星緊抿著唇,改了口,“慶雅美的關愛,但我總想著,那是我媽媽,至少至少她生了我,也養過我!
林月寒吮吻掉他眼角晶瑩的淚珠,兩個人眼對著眼,呼吸交融相錯,“都過去了,好嗎?”
“我相信,如果你真正的媽媽能看見你,她一定會愛你的!
夏隱星將自己的唇抿得發白,極其不自信的說道:“會嗎?我沒有什么值得喜歡的!
林月寒低笑,胸膛震顫著,傳達給夏隱星,“你在懷疑我的眼光嗎?”
“星星對人真誠而又熱烈,一心一意為別人著想,善良而又單純,還長得這么好看!
他的鼻尖在夏隱星的鼻尖上蹭來蹭去,溫聲哄著他,“這么多優點,誰會不喜歡!
夏隱星臉上隱隱有了點笑意,又將頭埋進林月寒肩膀上,甕聲甕氣的,「嗯!沽艘宦。
他本就被林月寒給予的歡愉的刺激在前,又因為這件事傷心在后,情緒起伏過快又過大。
現在被林月寒安撫住了,沒一會就睡著了。
林月寒動作輕而慢的將他裹緊的被子拆開,將人抱進自己懷里,把被子蓋在兩個人身上。
伸手關掉了房間里的燈,就著一點皎白的月光,在夏隱星哪怕睡著了,還微微蹙起的眉間吻過。
一下一下,吻平那令人揪心的痕跡。
——
后來的日子,林月寒有意哄著夏隱星,每天陪著他。
夏隱星不缺錢,又不想林月寒去做那些兼職,哪怕是家教,一對一的在一個房間里,他也會小小的憋悶吃醋。
林月寒便辭了那些兼職,他沒有那么多不合時宜的自傲,不會因為花著夏隱星的錢而覺得抬不起頭,更不會覺得夏隱星是在羞辱他。
但是終究,也有那么兩三分,心里懷揣著將自己老婆養得白白胖胖的樸實念頭,夏隱星對他毫無保留,他也想用自己的方式,對他的小狗好一點,再好一點。
用未來幾十年的好,去撫平夏隱星過去十多年的傷痕累累。
他便拿了部分錢去炒股。
林月寒人聰明,腦子好使,專研下來,倒有了些起色。
他還不忘給自己和夏隱星找了點別的事情做。
那就是搬家。
他們住的地方臟亂差一個不落,治安又很不好,林月寒想換個地方,兩個人共同開始新的生活。
大冬天的,兩個人也不嫌冷,在網上看好了房子,就會咚咚咚的跑去看實體。
選好了房子,又去看裝修家具,晉城的每個家具城,都有他們的足跡。
這些事情雜七雜八的搞下來,每天倒也充實,而他們,終于在年關之前,弄好了他們的新家。
圍著暖棕色圍巾,穿著一件黑色羽絨服的夏隱星,只漏了兩雙漂亮的眸子在外面,整個人看起來溫暖舒適。
身旁跟著穿著風衣的林月寒,兩個人的手,在風衣衣袖和羽絨服衣袖之下,十指相扣。
路邊的路燈明亮,照著燈下的一小塊的地方。
他們的影子被路燈拖得長長的,似乎互相交融。
夏隱星抬眸一看,屬于他們的那間房子,有燈光從窗戶泄露出來,“哎呀,出門的時候,好像忘了關燈!
林月寒一只手牽著他,一只手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聞言道:“下次記得關上就好!
“整個城市,有一盞燈是為我而亮的,我走在路上,知道那盞燈的地方是我的家。”夏隱星笑起來,眉眼彎彎漂亮極了,“也挺好的。”
林月寒也笑,眼神溫柔的看著他,“那就以后不關。”
“你這個人,好沒原則啊!
夏隱星啞然失笑,心里又很暖。
“我的原則就是你!绷衷潞患偎妓鞯拿摽诙,一點猶豫和思考都沒有,給人的感覺,就是他第一時間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
小魅魔在這一擊直球下紅了臉,羞臊得說不出話來。
只默默的,攥緊了林月寒的手。
兩個人之間的沉默,也不顯得尷尬,反而有默默地,別人容不下去的氣氛在發酵,他們走在路上,腳上的雪咯吱咯吱的響。
伴隨著這個聲音,成雙成對的腳印,一直蔓延到新家樓下。
那間亮著燈的房間,燈光更亮,兩個人架起了煮火鍋的東西。
鍋里滾滾紅油冒著煙,各種圓滾滾的丸子,蝦,和肥牛,在里面一起沸騰。
夏隱星夾起一塊肥牛,送進口中,再打開一罐可樂,「噗哈——」一聲,咕嚕咕嚕灌兩口,滿足的喟嘆一聲。
他的臉被火鍋和空調的熱氣弄得有些微紅,鼻尖紅紅的,眼神卻亮晶晶的看著林月寒。
“這是我第一次,有人陪我過年!
林月寒給他夾了一個圓滾滾的餃子,笑道:“以后,都會有人陪你!
“嗯!”夏隱星猛點頭,眼神黏膩,透著說不出的眷戀。
兩罐可樂互相碰撞一聲,在窗外盛大的煙火當中,林月寒和夏隱星笑著對彼此說道:“新年快樂!
吃過晚飯,林月寒洗碗,夏隱星收拾桌子和垃圾。
都做好之后,兩個人一起站在窗臺上看外面璀璨的煙花。
一朵朵升騰而起,又在空中炸開。
夏隱星的臉在煙火下映襯著發著光,絢爛的煙花倒影在他眼中,人比盛大的煙花更吸引林月寒的注意。
他大手攬上夏隱星的肩膀,偏過頭去,在他的唇上索吻。
夏隱星向來難以拒絕林月寒的親近,還不等林月寒掐住他的下顎,自己就乖乖巧巧的張開了嘴。
林月寒悶笑一聲,從善如流的,進入了濕熱的口腔。
兩個人唇齒相依,互換著呼吸,纏綿而親昵。
吻著吻著,一對犄角冒出了頭,又吻下去,一條毛茸茸的尾巴粘人的勾住了林月寒的手。
“煙煙花和春晚還沒看完”小魅魔勉強從接吻的間隙找到說話的機會,試圖將春節的發展扳回正軌。
林月寒聲音低喘,將火車頭毫不客氣的往別的方向開,“明天再看也是一樣的!
“明天帶你放煙花!
他微微俯下身子,在夏隱星的耳邊,說出口的話帶著滾燙的熱度,“現在,寶貝把腿并攏一點!
狡猾的狼在小羊羔懵懵懂懂的時候,趁熱打鐵的捏了捏小羊羔的尾巴根,又在它唇上舔吻,徹底將不太聰明的奶牛羊羔哄得腦子一團糊涂,“乖,星星好乖!
床單被手攥出褶皺,衣服在床腳堆疊出糜麗的花,帶著些海腥味的風在房間里回蕩。
吃了個半飽的狼,按耐住自己,抱著哭得眼尾濕紅的小羊羔,心情極好的指著外面放了一個小時還未停歇的煙花一朵一朵的給小羊羔看。
一個人笑著,一個人帶著哭腔的軟軟的罵著,沒多時,又被哄得眉眼彎彎。
他們的童年少年,都稱不上愉快,但好在,他們遇到了彼此。
一起過年,彼此陪伴,今年如此,年年如此。
作者有話說:
今晚決戰到完結。
但是寶貝們不用等,我明天才會發了。
不能完結,我誓不為人,嗚嗚嗚。感謝在2022-09-07 16:54:57-2022-09-07 22:59:4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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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對魅魔恪守男德21
六月盛夏, 天上卻沒有如火的流云,天空陰沉沉的,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
烏云還在層層堆積,灰蒙蒙的一片籠罩在天上, 也積壓在校門口無數家長的心中。
與周圍一群中老年人格格不入的, 是戴著口罩的黑發少年, 他蹲在校門口靠做一點的樹下, 眼巴巴的看著前方的學校。
這兩天以來, 附近不少人已經記得這個每次都蹲在同一個位置的少年。
在場的家長都是有孩子的人, 少年看起來似乎和他們孩子差不多大,看他托著腮幫子, 幾乎不怎么挪步的盯著校門口,總覺得有種莫名的乖巧。
背著挎包,穿得較為時尚的一位媽媽看他這樣,忍不住開口笑著問道:“小同學, 你在門口等誰?”
“你以前的同學?還是哥哥!
夏隱星眨巴眨巴眼睛, 看向她的視線帶著些困惑,好像是在問, 是不是問他。
那位媽媽肯定的點了點頭,又問了一次。
“不是哦!毕碾[星乖乖的搖頭, 眉眼溫柔, 晴朗的聲音堅定的回道:“是在等我男朋友!
這個回答讓那位媽媽微微怔愣,但她也不是一個古板的人,加之這件事也并非發生在她孩子身上,眼神倒沒有多少偏見, 反而打趣似的問:
“那你男朋友成績好不好呀。”
夏隱星笑瞇了眼, “很好的!
說話間, 校門打開,已經有第一個人走出了學校。
夏隱星準確的在之后的人群中,找到了那個高大的身影,猛地站起身來,對著那位媽媽擺擺手,“我男朋友出來了,阿姨再見!
他背影都透著歡快,在那位跟他攀談的媽媽眼中腳步飛快的跑到一位看上去冷峻高大的少年面前,直直的像一枚炮彈似的撞進了少年懷里。
而面容冷硬的少年,在那一刻,柔和了眉眼中凌厲,帶著淺笑攬住了他。
少年真摯的愛在彼此之間流淌,美好而又熱烈。
天空不知何時開始放晴,夏隱星緊張兮兮的看著林月寒,“累不累呀,我訂了一家可好吃的餐廳了,要先吃飯還是先睡覺?”
“嗯?”林月寒劍眉微挑,“你這么急?”
夏隱星不解的看著他,老老實實的說道:“我不急呀,我聽那些家長說,這段時間高考很累的!
“所以吃飯的話,我是不著急的,但是餓著肚子睡覺,不太好吧?”
林月寒的手攬住他的肩膀,有些許戲謔的說道:“更急了?飯都不吃,”
他低下頭,湊近那如玉的耳垂,聲音壓低,帶著曖昧的沙啞,“就想跟老公上床?”
夏隱星漂亮的眼睛圓睜,耳垂在林月寒面前飛快的變紅,他錯愕又羞惱的看著林月寒,唇瓣動了動,擠出了幾個字,“誰,誰著急了?”
“我都不是那個意思!
他支支吾吾的說道:“你以前,都是不這樣的!
“哦?”林月寒反問道:“我以前是什么樣的。”
說話間,還不忘問訂的飯店在哪個地方。
夏隱星掰著手指,一點點說出以前記憶力林月寒的樣子,“很高冷,酷酷的,不愛理人!
“看人的眼神有些兇,感覺對誰都很不耐煩,也比現在沉穩些。”
“而且,而且”夏隱星咬了咬唇,臉頰飛上紅霞,“以前都不會說這些話的。”
林月寒聽他這么說,也有些許明悟,失笑著揉亂他的頭發,“那你喜歡以前還是現在!
以前他滿心都是拖著林父生不如死,如今枷鎖解開,愛的人就在身邊,自然是越來越像十八九歲的少年,肆意而熱烈。
夏隱星飛快的看他一眼,聲音低不可聞,“現現在!
雖然那些話很羞人,但是是他的人類說出來的,他很喜歡。
林月寒攔住了一輛車,報上地址后這才對夏隱星說道:“寶貝也變了些,我出來的時候,你是在和誰說話吧?”
夏隱星愣愣的點頭,“嗯,一個阿姨。”
說完,他也反應過來,以往的他,除非必要,不會跟任何人搭話,也不會理任何人的搭話。
他和林月寒,都因為彼此的在改變。
花向陽而開,他們都在愛下生長。
飯店是夏隱星定下的,味道擺盤環境都無可挑剔,就是分量帶著這種餐廳都有的一點,少。
看上去精致的盤子,里面只有一點點擺盤講究的食物。
盤子上了又下,下了又上新的,整個套餐吃下來,一頓飯就吃了一個六分飽。
這里離他們家不遠,兩個人吃完飯便慢悠悠的轉回去。
林月寒面色如常的,在經過樓下便利店時買了點東西,傻乎乎的小魅魔只顧著看自己喜歡的薯片有沒有放進購物車里,絲毫沒有注意到林月寒的動作。
剛一到家,林月寒就欺身吻上夏隱星,唇齒相依,呼吸傾吐間,貼著夏隱星的唇瓣說話,“剛剛吃飽沒有!
夏隱星摸了摸肚子,老老實實的搖頭,“沒呢,五六分飽?”他估摸著說道。
林月寒低笑一聲,低啞撩人,“老公喂你,嗯?”
小羊羔欣喜的睜大了眼睛,歡欣雀躍的說道:“你要做飯嗎?”
他伸出一根手指,“我還可以吃一份炒蘑菇!
林月寒的手捏了捏他的下顎,光滑細嫩的觸感又讓他捏了捏夏隱星的腮幫子,沉吟片刻道:“蘑菇嗎,也行,喂你吃個大的。”
六月盛夏的天氣,空氣中都帶著燥熱。
室內的空調運轉著,可房間里的人,卻還是額角流汗。
林月寒舔弄著小羊羔的唇瓣,將那兩瓣唇弄得濕漉漉的,含吮著上唇的唇珠,用牙輕輕的咬,慢慢的磨。
玩夠了,才撬開貝齒,闖入其中,粗糲的舌在濕熱的口腔來回掃蕩,寸寸舔過,將每一個角落,都染上自己的氣息。
隨后又揪著里面怯生生的舌,跟自己交纏,勾弄著粉嫩的舌尖,輕咬舔吻。
長長的一吻結束,夏隱星白皙的臉頰已經微微透著粉,看林月寒的眼神黏膩,帶著千絲萬縷的情,勾人無比。
(接吻,什么都沒做,只是接吻。)
細細密密的吻落在夏隱星臉上,從眼尾開始,吮落一滴晶瑩的淚,吻延伸至鼻尖,再寸寸舔過夏隱星布滿黑色紋路的半邊臉頰。
每一顆如星辰的白點所在,都被他好好的,仔細的照顧到。
舌尖舔過,唇瓣吮過,反復的碾磨,一舉一動,都透著珍視和愛意。
一只毛茸茸的尾巴冒出了倒三角的尾巴尖,不顧主人的羞臊,拉著林月寒的手,粘人又勾人。
尾巴被妥帖的照顧到,連尾巴根也不放過。
小羊羔可憐極了,眼尾濕漉漉的,在一陣陣的來自尾巴根敏感的感知當中,被逼出了淚。
一個小盒子被打開,里面的東西被抖落了出來,看著林月寒的動作,小羊羔驚慌的往后退,極力的抗拒著,“不要。”
林月寒咬牙忍著,汗一滴滴的從他的額角流下,“寶貝,別怕!
小羊羔淚眼婆娑的看向林月寒,聲音哽咽:“我只要你。”
只要他的人類。
林月寒喉結猛地上下滾動一番,雙眼幾乎要被逼得赤紅,他緊緊盯著他的獵物,帶著燙人的熱度。
天陰沉了下來,先是淅淅瀝瀝的小雨,隨后便是疾風驟雨。
小羊羔在夜里咩咩的叫著,為他那一句話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魅魔的特性在此時淋漓盡致的得到展現,在后來,哪怕是一個小小的呼吸灑在他臉上,都能讓哭得不能自已的小羊羔顫栗。
哪怕只是親一親粉嫩的舌頭,摸一摸紅得滴血的耳垂,小羊羔都能打著哆嗦。
淺粉的玫瑰羽翼印記被開放得濃烈艷麗,玫瑰花的花瓣一層層的展開。
空氣中帶著醉人的花香,可惜著玫瑰羽翼,已經開放到極致,摸不得碰不得。
小羊羔在夜里昏睡了過去,狼人抱著它去清洗,在滿浴缸的熱水當中,輕一下重一下的洗澡必經的過程,都能讓昏睡中的小羊羔發抖,又或許,是在睡夢中感受到了來自狼的威脅。
狼人看見獵物的姿態,呼吸粗重了些,但又懷揣著一絲憐憫,無奈的看著水里的渾濁。
只能粗略的給小羊羔沖洗干凈,閉上眼睛,隔著一層薄薄的床單,將它抱進懷里。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進窗戶,小羊羔沒醒。
中午猛烈的太陽炙烤著大地,小羊羔沒醒。
晚上皎潔如水的月光灑進窗,小羊羔醒了。
夏隱星睜開眼睛,迷迷瞪瞪的看著林月寒,又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嘴巴一癟,就要哭出來,“怎么,還沒天亮啊”
林月寒啞然失笑,將人抱在懷里揉搓了兩下,“是天又黑了。”
夏隱星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猛地坐起來,后知后覺的,感覺到自己的腰酸得讓魅魔難以置信,“是又過了一夜嗎?”他遲疑著問道。
接著便得到了林月寒肯定的眼神。
蒼天在上,他一個魅魔,竟然在這件事當中感覺自己被榨干了
初經此事的小魅魔困惑的眨了眨眼睛,慢慢的回憶之前的過程。
沒錯啊,他一直都是躺平的,根本沒有出力。
反觀林月寒,費力又費勁,幾乎沒有休息時間。
為什么現在,他渾身感覺精疲力盡,像是耕了一晚上的地,而林月寒卻生龍活虎?
越想越不明白,長而翹的眼睫眨了眨,小魅魔困倦的捂著嘴打了一個哈欠,眼尾沁出一滴淚來,被林月寒的大手溫柔的撫去。
“吃完飯再睡?”林月寒溫聲問道。
小魅魔慵懶的慢慢拖長尾音嗯了一聲,“你陪著我。”
“好!
——
夏隱星從高三出現在林月寒的生活之后,便一直陪在他身邊,從高中,到大學,再到踏入社會。
兩個人形影不離,奶牛羊羔依舊沒改掉粘人的壞毛病,卻學會了在林月寒工作時自己畫設計稿。
后來,倒也成為了小有名氣的珠寶設計師。
而夏悅星,已經連同那些糟糕灰暗的過往,被他們遺忘在了角落里。
城郊的一處白色冰冷的建筑當中,一間大廳里到處都是或站或坐的人,他們穿著統一的白藍條紋的衣服,眼神麻木,動作機械。
大廳的電視機上播放著一則采訪,受邀的是現在如日中天的金融操盤手,林月寒。
穿著西裝,寬肩窄腰的林月寒面對鏡頭侃侃而談,他眉眼之中帶著些獨特的冷淡,哪怕說著話,也讓人覺得不是很好接近。
禁欲冷硬,又讓人想將他那一身板正的西裝拔下來,看到他不為人知的內里。
頭發散亂的女人晃眼間看見了他,猛地撲到電視機面前,“月寒,是月寒,你來接我了嗎?”
一旁的護士趕忙上前拉她,免得擋住了其他人看電視,她的手卻被女人反手拉住,“你看啊,你看啊!
女人瘋瘋癲癲的指著電視機上的人說道:“這是林月寒,他愛我愛得不可自拔。”
“我是貴太太,我是天子嬌女,你們這些人,垃圾,渣滓,還不給我滾!
她說著說著又哭起來,撒潑似的抓著護士,手指甲深深的陷入護手的手臂上,“都是你,都是你勾引我的月寒,是你!!”
護士忍著痛,拿出對講機,“402病房有人發病,快來!
很快,幾個壯漢強行摁住了瘋女人的四肢,將她束縛在床上,醫生前來,給她打了一陣鎮定劑。
“這位病人怎么了?”
護士譏諷的笑了笑,“又在做她豪門貴太太的夢呢,指著個上電視的億萬富翁說是她老公!
護士和醫生以及保衛人員退出這間病房,只留下四肢被束縛帶捆住,打了鎮定劑的女人。
女人癡癡的笑著,笑著笑著,就流出了眼淚。
在鎮定劑和藥物的作用下,她冷靜了下來,也就回想起了自己的一生。
夏悅星不知道,自己怎么一步步走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最開始夏承恩進了監獄以后,她的日子難過,好在把家里能賣的都賣了,也勉強能撐得下去。
她換了一所學校,靠著以往的學識,勉強考上了一個一本大學。
一開始也是想靠自己慢慢攢學費,硬氣的展示自己沒有所謂的那個怪物的氣運之后也能好好生活。
可是她在自己做兼職以后,才驚覺做什么都辛苦,處處受氣不說,錢還少。
而恰巧那時候,追她的富二代出手大方,一筆筆錢砸下去,夏悅星和他在一起了。
可是就算是被許多人羨慕的富二代,對比夏悅星以前的生活,還是不夠看,甚至只能成為小富。
若是在以前,這樣的家產,連在夏悅星的生日宴上露臉都做不到。
很快,她就不耐煩她的男朋友給她拿幾萬塊錢還小里小氣,不停的貶低對方。
時間長了,富二代也是眾星捧月下長大的,哪里受得了,沒多久就厭倦了。
夏悅星人長得還算漂亮,追她的人不少,可在一段時間的相處下,那些人不約而同的,都不打算和她結婚,只短暫的經歷一段關系。
無他,夏悅星的攀比心和嫌貧愛富的心太重了,滿心滿眼都是她曾經的輝煌,處處都覺得不如從前。
在她年紀稍微大一些之后,都只有那種滿腦肥腸的中年男人愿意找她,甚至不能算是談戀愛,只能被稱作,包養。
在夏悅星三十歲的時候,猛然發現,自己幾乎淪為了外圍女,或者說,已經淪為了外圍女。
在理想和現實的生活差距過大的打壓之下,夏悅星瘋了。
精神病院里,外面的陽光透過狹窄的窗戶,卻不能給夏悅星一絲一毫的暖意。
她慢慢,慢慢,閉上了眼睛,直到現在,她依舊不認為當年那樣對待夏隱星是個錯,怪物就是怪物,她只恨,恨自己沒有將那個怪物牢牢鎖住。
——
林月寒和夏隱星一起生活了八十年,這個年齡,對當時的人來說,都稱得上高齡。
在年輕,精神尚且充足時,林月寒有好好的照顧他的小羊羔,他的玫瑰。
后來,頭發已經斑白的林月寒仍然喜歡抱著夏隱星,在皎潔的月光下,看著滿天的星星,風吹過窗臺的花,兩人低聲的說著悄悄話。
年年如此,直到死時,亦是如此。
小魅魔閉上眼睛,淚水啪嗒啪嗒的往下落,浸濕了林月寒的衣襟,他感覺不到,自己愛人的靈魂。
林月寒的靈魂,在他死去的那一瞬間就消失不見了,哪怕他拼命的去感知,卻還是一無所獲。
他絕望的睜開眼睛,里面的眸子赤紅,像被血淚浸泡而成。
感受不到林月寒的靈魂,意味著,魅魔想要救他,想要付出巨大的代價去救他,都無從下手,空有決心和能力,奈何無處可用。
慢慢的,夏隱星開始低聲叫著林月寒,一聲又一聲,“林月寒”
“你醒醒”
夏隱星忘了自己在哪里看過的,說是讓親人愛人呼喚一個沉睡不醒的人,就能喚回那個人的靈魂。
這種說法,往日的魅魔嗤之以鼻,可如今,他卻像是最虔誠的信徒。
一聲一聲的叫著林月寒的名字,一聲一聲的叫著老公。
直到喊到嗓子都沙啞,喊到窗外的星辰下落太陽升起,喊到躺椅上的人身體漸漸冰冷,夏隱星才緩緩將自己埋進林月寒懷里,小聲的,壓抑著巨大痛苦的,嗚咽出聲。
魅魔的尾巴垂下,羽翼展開,將自己和林月寒籠罩在一起。
他咬著唇,強忍著悲痛,卻還是有淚止不住的流,哪怕壓抑著,還是有破碎的哭聲抑制不住的從喉頭擠出。
濕熱的淚落在林月寒身上,不過短短數秒就變得冰涼,夏隱星小心翼翼的抬起林月寒的手,用他冰冷的大手撫過自己的臉頰。
感受著那只手毫無溫度的撫摸,夏隱星的鼻頭一陣陣的冒著酸,他一眨眼,就是一串串的淚往下掉。
魅魔的聲音絕望而哀傷,“林月寒,你叫一叫我啊!
“求你,”他的唇被自己咬出血,混著滾燙的熱淚,滴落在林月寒的手上。
夏隱星顫抖著手,抹去那一抹紅,哽咽出聲:“求你,睜開眼睛叫一叫我!
林月寒手上混著血的淚跡越來越多,淚水滾落,在他手上留下一抹扎眼的血紅。
夏隱星將自己的臉埋進林月寒的肩膀,寬大的黑色羽翼包裹著兩個人,形成一個漆黑的,排他的,就像是全世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空間。
羽翼形成了一個繭,將他和林月寒困在了里面。
或者說,夏隱星被困住了,被林月寒困在了這小小的方寸之間,讓他肝腸寸斷,絕望的走不出去。
一片死寂當中,夏隱星似乎想起來什么,羽翼顫抖著展開,他顧不得穿鞋,光著腳跌跌撞撞的跑進了房間。
一只已經過時了的手機被他視若珍寶的拿在手上。
從手機上看得出主人的愛惜,只有長期使用導致的些許掉色,手機上一點劃痕都沒有。
黑色的,以羽翼為支撐的繭再一次出現。
里面依舊只有林月寒和夏隱星兩個人。
可這一次,里面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兩個字,是林月寒年輕時的聲音,低沉微啞,撩人心弦。
他的聲音好似情人間的耳語,一遍又一遍的叫著:“寶貝,我的星星寶貝!
夏隱星就捧著那部手機,乖巧的躺在林月寒已經冰冷的懷里,一遍又一遍的答應著。
他閉著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回答錄音的聲音,卻強行偽裝出一絲愉悅。
答應到后面,夏隱星泣不成聲。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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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對望星洲恪守男德
林月寒死后, 時間好似也變得漫長了起來,夏隱星以自己的羽翼結成一枚黑色的繭,將自己束縛了起來。
直到他感覺,空氣開始震顫, 世界開始崩塌, 沉浸在莫大的悲傷中的魅魔, 才展開翅膀, 看向了外面。
他的感覺沒有出錯, 這整個世界, 確實開始破碎,房屋垮塌, 天邊出現一塊又一塊斑駁的破洞。
無數的碎片往下掉,在這世界末日般的情景當中,夏隱星聽到了林月寒的聲音。
不是來自那部手機,更像是來自, 遙遠的世界之外。
世界的崩塌還在加速, 在整個世界的崩塌之下,夏隱星也活不了, 他卻莫名感覺,自己沒有絲毫的害怕, 更甚至, 還有些期待。
一股溫暖的力量接住了他,將他牢牢護住,沒有在這毀滅之中受到一絲傷害。
刺眼的白光閃過,幾個世界的記憶紛至沓來, 修行之人的龐大識海, 足夠他極快的接收這些信息。
穿著玄色燙金云邊外袍的男人高大冷峻, 一只手掐著一位女子的脖子,將她提在半空中而自己的手穩極,絲毫不晃動。
男人的視線投向了他,冷淡疏離的眉眼一下變得溫和了些許,“星洲,過來!
望星洲剛剛從失去愛人的悲痛中驟然被拉出來,看見林月寒就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聞言乖順的走了過去。
還略微有些不安的,牽住了林月寒的衣角。
“沒事了!绷衷潞⑽⑵^頭,在他眉心輕輕吻了吻。
被他控制住的女子卻在此時瘋狂的笑出聲,“望星洲啊望星洲,你真的好命!
“根骨不行,靈脈不行,出身不行,可偏偏,無數人欽慕敬仰的被稱為修真界一輪皎月的林月寒心思全在你身上。”
秦初荷有些癲狂的看向林月寒,“師兄,我也愛你啊,為什么不能是我?”
“我甚至用了自己的一縷分魂綁定在這秘境的器靈身上,就為了引導你,可是為什么,你偏偏不愛我!”
她額角青筋畢露,像是窮途末路的歹徒,執意要一個結果。
“你能根據我給的線索來這個秘境救我,難道不是我在你心中也有分量。”
林月寒有些不耐的掐緊了她的脖子,“我來救你,是記著你和我多年的同門!
“你我之間,雖為師兄妹,但彼此之間甚少交流,你貪圖我的氣運,就大大方方的,休拿愛慕作為借口,我還能高看你兩眼!
秦初荷笑起來,她怎會不愛慕,光風霽月的師兄,萬年不出世的天才,坎坷的仙途大道在林月寒如履平地。
這樣一個,被稱作修真界第一的皎潔月亮,是她的師兄,她長久的凝望林月寒的背影,又怎么會,不愛慕。
如果不是林月寒即將和望星洲舉辦結契大典,她又怎么會孤注一擲,動用自己尚且不能控制的秘境。
“師兄,你錯了,”秦初荷深深的凝視林月寒,“我怎么會不愛慕你?”
一直沉默的站在林月寒身后的望星洲突然出聲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元嬰沖擊化神失敗了吧。”
“并且根基都受了傷,此生再無寸進的可能!
“如果你只是戀慕他,你有無數種辦法,可為什么,你偏偏選擇了能吸收人氣運的秘境!
“你不會不知道,被強行吸走氣運,嚴重的會導致一個修士修為大跌。”
秦初荷譏笑連連:“你又算得上什么好東西?還不是跟個狗一樣嗅著吸取氣運的機會就來了!
“幾個世界下來,我可一點氣運沒得到,倒是你,得了不少好吧,師兄若是出了事,那便是你的責任。”
望星洲冷笑,妖冶的眸子泛著一絲冰冷的光,“我和他,已經結了契,氣運本就相輔相成。”
“不可能!”秦初荷驚叫出聲,“你們并未舉行結契大典!”
“誰規定的,道侶契約只能在結契大典上結成?”望星洲嗤笑。
“你可能是喜歡林月寒,但你更愛修為,更愛權勢,更愛地位,更愛錢財!
“在秘境里,失去了過往記憶的你,幾個世界的選擇,都足以看清。”
秦初荷目眥欲裂的看著他,怒吼出聲:“你閉嘴!你懂什么?”
“你懂什么!!師兄氣運滔天,分我一點,我們才能共登仙途,長長久久的在一起。”
“連根骨都是師兄替你尋來天材地寶洗好的人,享受了一切利益的人,憑什么能輕描淡寫的說出這些!”
女人怨毒的視線如有實質,懷揣著最大的惡意說道:“你不過是一只,低賤的妖畜!
望星洲突然笑了,他頭上長出傾角,白皙漂亮的手上,浮現出火焰一般的紋路,眸子冰冷卻又像是涵蓋萬物。
一眼看見天下蒼生,天下蒼生卻皆不入他眼,似有情,又似最大的無情。
“你?”秦初荷詫異的睜大了眼睛。
“林月寒年少時誤入云澤秘境,九死一生渾身浴血的出來了,”望星洲說道:“他原本出不來,是我,用我的經脈,用我的心頭血救回了他!
“吾乃神獸,白澤。”
他冷漠的看秦初荷一眼,“至于我憑什么說這些,不是因為我救了他,我告訴你我是白澤,只是讓你知道,你口中低賤的妖畜是誰!
“我能站在這里說這些,是因為林月寒他是我的道侶!
秦初荷不愿認輸,譏笑道:“那不過是他念在你救命之恩的份上,你有什么可得意的!
“哪怕他不知是我救的他,他也將變為幼崽的我帶回去,精心護著長大!
“他心悅于我,無關恩情,只因為我這個人。”望星洲直接戳破了她的想法,不留余地。
林月寒眼神含笑,伸手扣上了他的手,“你終于承認了!
“我早就說了,我不會因為救命之恩喜歡上一個人,某個人,因為這一點一次又一次的拒絕我!
望星洲抿了抿唇,耳根微紅,在秦初荷面前強硬的態度變軟,囁嚅著說道:“都要結契了,還說這些做什么!
林月寒揉了揉他的頭,不管多少次,看到對其他人冷漠的望星洲在他面前露出柔軟可欺的樣子,都能讓他心尖發軟。
可這一幕,卻讓秦初荷恨得咬牙。
“你就快死了!绷衷潞惺艿剿龓子麣⑷说囊暰,平靜的指出這一點,“你的修為本就不足以你運轉這個秘境!
“而這個秘境又壓不住我,不過短短幾個世界,它就崩塌了。”
“它會源源不斷的吸取你的修為,你的生命力,來補足自身。”
秦初荷絲毫不害怕,反而大笑出聲:“不,我不會死,你必須救我!
“不然全天下的人都會知道,是你親手殺死了同門師妹。”
“你將無顏面對你的師父,我的爹!
“你只能毀掉和他的契約,和我結契,用你的氣運,你的修為補足這個秘境!彼靡獾,咧開了一個笑。
一點寒芒穿透她的胸膛,魔氣在她體內肆虐,瘋狂的改變著她身體里的經脈,掃蕩著那點屬于仙家修士的痕跡。
不過短短幾秒,秦初荷墮魔了。
“你做了什么?”她低頭看看自己,又抬頭看著望星洲,難以接受這一幕。
望星洲勾了勾唇,“都說了,我是神獸白澤!
神獸不分仙魔,兩種毫不相容的靈氣可以被他任意轉換,“一個墮魔的修士,死于秘境,和林月寒又有什么關系!
“不可能,不可能。”秦初荷喃喃自語道,她能感覺到,自己正在被瘋狂的吸取掉生命力,來自秘境的,壓抑不住的掠奪。
再抬眼,她面前已經沒有人了,秦初荷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結契大典可能要沒有了!绷衷潞е優樵蔚模崴菩⊙虻耐侵奚狭艘凰疑萑A的飛舟。
小羊的四只蹄子像是踏著白色的云,軟綿綿的在林月寒手臂上踩了踩,“怎么了?”
“秦初荷死了,我們應該會被正道追殺吧?”林月寒揉了揉小羊的羊毛卷卷,揣測著說道:“雖然跟我們沒什么關系,但是她爹就是個老匹夫!
小羊澄澈的眸子看向他,“你打不過?”
“打得過,”林月寒輕笑,“有點恩,不方便打!
“多大的恩?”小羊的聲音困倦,漫長的幾個世界下來,饒是他,也有些疲憊了。
“不能殺的恩,一點點大。”林月寒手下輕柔的從小羊的頭慢慢撫摸至脊背,綿軟的羊毛摸起來似流云一般。
小羊偏過頭蹭了蹭林月寒的掌心,“沒有也沒關系!
他說著說著慢慢閉上了眼睛,嘟囔著:“反正,已經結過契約了。”
“待會,記得叫醒我吃翠果糕,你答應過我的。”
“好!
林月寒聲音溫柔,低聲哄著他,“睡醒了,什么都給你吃!
一瞬間,福靈心至,最后一個秘境世界吸收了足夠教訓的小羊警惕的睜開了眼睛,“我不要吃亂七八糟的東西!
“不要蘑菇,不要海參,不要胡蘿卜,只要翠果糕!
林月寒遺憾的嘖了一聲,“老公喂的,怎么能叫亂七八糟的東西?”
在小羊困得睜不開眼睛還要警惕的盯著他的水潤的眸子面前,林月寒無奈妥協,“只有翠果糕,再配上一壺桃果酒!
小羊軟乎乎的蹭蹭他,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夢里,穿著玄色燙金外袍的高大俊美的男人,抱著一只通體雪白的小羊,不給它吃靈草,偏要哄著它嘗一嘗新買的蘑菇。
望星洲嚇醒了,惱怒的看著林月寒,用小羊蹄子蹬了蹬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
以為他在撒嬌的林月寒好脾氣的給他順著毛。
飛舟外的風景快速略過,飛舟內一片靜悄悄。
人間歲歲年年,他們在獨屬于彼此的故事中相愛。
作者有話說:
正文完結撒花!
接下來偶爾有番外掉落——
謝謝寶貝們一直以來的陪伴,愛你們-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