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有多么離奇,柯南的存在是真實的,在小心翼翼地觸摸后,得出確實不是出現群體幻覺的現象。
不知道是誰在確認的時候偷偷搓了一把柯南的腦袋,把他的頭發都揉得翹了起來。
柯南:……
他抽空給降谷零送去一個兇巴巴的目光,獲得對方寫著知錯不改的笑容。
“真可愛。”萩原研二又感嘆了一次,他趴在桌子那,一米九的個子蹲下去,只從桌面露出個腦袋與柯南對視:“所以現在你待在小降谷這里,等待并尋找考驗?”
萩原研二對柯南來說是個比較陌生的名字,但在柯南,或者說新一小時候,也曾見過這位警官一面,當時對方用一顆棒球堵住了斷開的水管,這一情形也給他提供過解決液/體/炸/彈的靈感。
只可惜對方在22歲,剛從警校畢業沒多久,就死在了陰差陽錯下被犯人重新啟動的炸彈下。
“是的。”柯南朝他露出有些靦腆的笑:“其實……在哥哥們的身上我也感受到了考驗的存在。”
降谷零忍不住道:“你這個考驗還挺多。”
“確實。”柯南臉不紅心不跳地道:“畢竟是變成成年體的考驗,是非常艱難而且繁雜的事呢。”
“我們身上都有考驗?”萩原研二哇哦了一聲,他想了想,朝柯南俏皮的wink了一下:“那要不要來和我住一段時間,我可擅長了,小陣平能證明。”
“是,每次萩玩過家家的時候都能當媽媽。”松田陣平一臉麻木地道。
其他人的目光頓時不一樣了。
不過這也不是他們拐柯南的理由,降谷零用力清了清嗓子:“柯南君是跟著我的,我這里都已經裝修好了。”
“完全不行啊小降谷。”萩原研二搖頭:“就說衣服,大一圈不說,料子還有些粗糙,柯南醬的皮膚都被磨紅了。”
降谷零睜大眼,趕忙一起湊過來看。
柯南面前突然多了好幾個腦袋,有些受不住地往后撤了一步:“只是有點磨而已,不用在意。”
這種娃娃做的衣服畢竟不是在人身上穿的,不會考慮舒適度,有時候盡管布料柔軟,但為了做出好看華麗的款式,很多地方都會把不會看的位置藏在里邊。
比如領口和袖口,翻開就能看到線頭或者凸起。
“真的紅了。”降谷零睜大眼,灰紫色的眸里滿是不可置信:“磨得好厲害。”
“只是看著嚴重些而已,等我的衣服干了,換回來就好。”柯南又往后退一步,訕訕地擺著手。
“明明就不舒服,上邊還能看出來抓痕,之前肯定一直在撓。”松田陣平也看過來,兇巴巴地道:“難受就說出來,自己忍著干嘛。”
柯南被他嚇了一跳,雖然能理解話中的關切,可沒想到在佐藤警官口中沉穩嚴肅又藏著溫柔,相當于柴犬加杜賓的松田陣平在學生時代這么不擅長表達情緒。
“外邊賣的娃衣大概都有這種問題。”諸伏景光插話。
終于緩過來的伊達航把同期們一個個拽開:“別靠得那么近。”
腦袋們撤走了,柯南松了口氣。
有些不禮貌,但這么多比他整個人還大不少的腦袋湊在他眼前,真的很像巨人圍城。
“找人定制嗎?”降谷零沉思道。
“讓小陣平來吧。”萩原研二大力拍了下松田陣平的肩膀,在對方“啊?”的聲音中笑道:“小陣平手指這么靈活,絕對沒問題的。”
他熟練地將幼馴染往坑里領:“還是說,小陣平覺得自己連針線活都做不好?”
“怎么可能!”松田陣平立刻支棱起來:“區區針線活!”
圍觀了整場的柯南:?
他抿起嘴角,生怕自己不小心笑出聲。
警官們和降谷零與他說起的形象還有所不同,現在大概是他們學生時期,還沒有經歷過工作與失去,最為單純的快樂時光。
“柯南君。”降谷零的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金發黑皮的警校生壓低音量,用氣聲問:“你在笑什么,覺得松田可愛嗎?”
柯南微微張開嘴巴,他和面前的人對視兩秒,笑瞇瞇道:“當然是零先生最可愛。”
因為并沒有壓低音量,所以一時間其他人也跟著看過來。
降谷零慌張地捂住柯南的嘴巴,結果因為手太大,直接將人整個圈進手掌中:“沒什么。”
諸伏景光聽到可愛兩字,就忍不住摸著下巴笑:“柯南夸你可愛又不是一次兩次了,不用這么緊張吧。”
“就是就是。”柯南撐著他的手掌跳起來,從掌中探頭,壞笑:“零先生真容易害羞。”
降谷零:……
他被同期們嘲笑了一通,開始思索自己當時為什么想不開要問那個問題。
下午上課的時候,柯南依舊坐在降谷零口袋里,他覺得自己也算是上了一回警校,總要跟著聽聽課,拓寬一下知識面。
不過等放學,他們五個吵吵鬧鬧往食堂走時,降谷零的手機忽然響起來,接通后有些驚訝:“宮內先生?”
宮內在校門口等他。
“上次的事還沒感謝過你。”宮內有些局促地搓著手,似乎并不擅長這種人際交流:“那個……我請你吃頓飯,可以嗎?”
“不必,保護民眾本就是我們應該做的。”降谷零擺擺手,他沒想到宮內會跑到學校來當面感謝自己,但看對方緊張地眼睛都不敢亂看,還是嚴肅道:“只要宮內先生能重視自己的性命,就是對我最大的感謝了。”
宮內立刻道:“我知道,聽警察們說了發生了什么后,我才意識到我其實根本就不想死……。”
降谷零笑道:“那就好。”
這時候,口袋里的柯南突然戳了他一下,他便打起精神配合下一句話做出表情:“我很喜歡宮內先生的繪畫風格,這樣的風格很少見,希望接下來能看到你的作品。”
“其實我的風格也是受一位畫家的影響,我很喜歡她的畫。”說起自己的相關領域,宮內看起來自在了些,話也多了:“就是沙都子老師,她的畫有一種蓬勃的生命力,看上一眼就會讓人再難遺忘。”
降谷零道:“確實如此,時間不早了……”
“哦哦好的,實在抱歉,打擾你這么久。”宮內把手里捏著的果籃啪的往降谷零懷里一塞:“這是我的謝禮,只是一些不怎么值錢的水果,請千千千萬不要推辭。”
說完,他轉身撒腿就跑。
降谷零愣在原地,看他緊張成那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不該去追。
柯南在他口袋里竊笑,打趣:“零先生這算不算受賄啊。”
水果在日本并不便宜,不過宮內已經跑沒影兒了,如果再把人找出來退回,總覺得會把本就不善交際的社恐逼出眼淚。
還是算了。
降谷零拎著果籃回宿舍,路上突然自言自語般:“說起來,柯南君是怎么知道宮內先生就是下一個受害者的?”
“因為在未來,宮內先生確實去世了。”柯南道:“他的自殺意愿并不算強,上次被零先生救下來,之后大概率不會再自殺,而且這段時間我印象里關于自殺的報道其實只有他一人,再往后就太遠了。”
降谷零打開門,將果籃和柯南都放在桌子上,若有所思:“柯南君能記住這種事,看來我們之間應該沒有隔得太遠。”
突然被扒的柯南哽住,他朝降谷零半月眼:“零哥哥這是來套我的話呀。”
“是柯南君自己泄露太多。”降谷零朝他燦爛一笑,又伸手戳了戳男孩后腦勺那撮呆毛:“不過沒想到柯南這么相信我,萬一那則報道就是我沒救下宮內先生呢。”
“怎么可能。”柯南毫不猶豫地反駁,“零先生一定會救下他的。”
本來只是打趣,卻得到了這樣的答案,降谷零的內心有些復雜,嘴角卻不由自主地抬了起來。
他意識到,對他來說,被面前的孩子信任著是如此開心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