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司嶼緩緩?fù)鲁鲆豢跉?走到床邊,看著氣色不佳的禹憐,柔聲道:“我聯(lián)系了這里的任務(wù)者,讓她們幫我去尋找朝槿的下落。”
“尋找主神印和世界法則不用如此焦急,待我將天道之力好好吸收整合后,就可以找到它們。”
禹憐點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我還以為自己會拖累主神大人。”
司嶼搖頭:“沒事。”
“你好點了嗎?”她小心翼翼的查看禹憐的神色。
禹憐:“好些了。”
“頭,還疼嗎?”
禹憐摸摸頭:“早就不疼了。”
“可能是我的后遺癥突然發(fā)作了,讓主神大人為我擔(dān)憂,真是抱歉。”
司嶼舒了口氣:“那就好。”
“等這件事結(jié)束后,你頭痛之癥,我會想辦法幫你解決掉。”
禹憐眼睛一亮:“那就多謝主神大人了。”
司嶼淡笑:“不謝,你好好的就行。”
禹憐微頓,感激一笑道:“主神大人,你真好。”
司嶼扯了扯嘴角,笑的牽強(qiáng):“你再好好休息一會兒吧。”
禹憐:“好的。”
“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去辦的,主神大人盡管說。”
司嶼扶她躺下,給她蓋好被子:“我會的。”
窗外清風(fēng)四起,司嶼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
這個任務(wù)世界此時正處于冬季,因地處南方,不常下雨,但氣溫已降至零上幾度,風(fēng)起時,仍是刺骨冰涼。
她講窗戶關(guān)上,似有所感,偏頭看向身后。
沒有任何異常。
司嶼垂眸,將窗戶鎖好,離開了房間。
天道之力是主神才可以徹底使用和擁有的力量。
主神印之中僅存有三分天道之力,與主神所操縱的天道之力是屬于包容與操縱的關(guān)系。
司嶼剛上任不久,還沒有徹底消化和使用天道之力所帶給她的力量,而朝槿恰恰利用這段主神考核的時間以及新任主神無法短時間內(nèi)將天道之力盡快融合的空隙,使用主神印掩藏自身進(jìn)行叛變,毀掉九顆塵星,撕裂世界法則,致使世界載體消亡,任務(wù)世界崩塌至無法修復(fù),直接報廢。
但是——
司嶼看著手中金色的光團(tuán),隨著她游刃有余的動作,可化為汩汩水流、化為縷縷清風(fēng)、化為點點星光、化為壘壘砂礫
若是其他參與主神考核的位界官成為新任主神,或許會被朝槿所設(shè)下的陷阱為難住,畢竟要在三天內(nèi)將天道之力融會貫通,實踐性和完成度都很艱難。
可司嶼并非如此,她在最后一個任務(wù)世界中,就已經(jīng)學(xué)會了如何使用天道之力。
她有時候會覺得這是天道給她的捷徑,可一想到最后一個任務(wù)世界她是如何完成的,司嶼又覺得這是天道給她的懲罰。
司嶼想到那時,心口處涌起無限難言的痛苦,就連平靜的呼吸都錯亂急促了起來。
她擰緊眉頭,閉目,雙手掐訣。
天道之力躍于指尖,發(fā)亮,璀璨。
如細(xì)絲,似柳絮,隨風(fēng)飄向四面八方
主神印和世界法則被朝槿用靈魂碎片隱藏,司嶼只能用天道之力去感應(yīng)、去吸引主神印。
哪怕朝槿可以使用主神印,但主神印畢竟是主神之物,視主神為真正的主人,它自會聽從主神的號召。
待主神印尋到,司嶼可以使用主神印暫停天界簡儀,讓所有塵星停止,世界法則處于虛化靜止?fàn)顟B(tài),而這時便無人可以毀掉世界法則。
大拇指、食指和小拇指相對。
中指與無名指彎曲相抵。
天道之力環(huán)繞其中,在指縫與指尖不停地涌現(xiàn),愈演愈烈
司嶼的意識隨著散發(fā)出的天道之力而擴(kuò)大,不斷地像邊緣延伸,直至包裹整個任務(wù)世界才會停下。
突然,司嶼猛地睜開眼,嘴角溢出一點鮮血,看著穿破胸膛的刀,刀尖上的血殷紅滾燙,灑滿一地。
刀尖“唰”一下抽離司嶼的身體。
司嶼吐出一口血,飛快轉(zhuǎn)身,躲開第二刀。
她捂著胸口不停流血的傷口,難以置信的看著面前怒目而視她的禹憐。
那雙黑眸,滿是瘋狂和痛恨,如當(dāng)初發(fā)現(xiàn)她是歸墟首領(lǐng)一樣的眼神。
猙獰扭曲的表情,猩紅的雙眼,禹憐持刀指著司嶼,低吼道:“是你!是你!是你殺了我爹爹,我宗門上下幾千條人命盡斷送在你的手上!你為了接近我,害死了我最喜歡的偷九天,折磨□□我的哥哥。”
“歸墟首領(lǐng),我要殺了你——”
禹憐撲上來,長刀劈下。
司嶼閃身躲過,胸膛的傷口在天道之力的治療下瞬間恢復(fù)如初,只是臉色因為失血過多而變得蒼白如紙。
“禹憐,冷靜!”司嶼抬手控住瘋狂的禹憐,面對她憤怒痛苦的眼神,司嶼不忍與之對視,只能一遍遍祈求她恢復(fù)理智和清醒。
“冷靜!?”禹憐被司嶼控在原地,金光纏繞全身,無法動彈。
她只能嘶吼謾罵,“你讓我如何冷靜?是你殺了我宗門幾千人,是你殺了我爹爹,我的兄長,是你害了偷九天,還假扮偷九天故意接近我,欺騙我的感情,讓我愛上你。”
司嶼垂眸,眼低閃過一絲受傷和愧疚:“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么用?對不起能換回我爹爹和兄長的性命嗎?能換回我宗門所有的人嗎?能將偷九天送回我身邊嗎?”
“都是謊言,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你為了從我口中套出關(guān)樓秘密而做的騙局!”
“你太讓我覺得惡心了,從始至終,你從未喜歡過我,你對我說的每個字每句話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司嶼見她越來越悲痛欲絕,雙眼布滿血絲,猙獰的表情如同從地獄里爬出的惡鬼,想要索取她的命來復(fù)仇。
司嶼眼眶泛紅,淚水滑落眼角,淚痣隱隱發(fā)燙。
她五指慢慢收攏,天道之力收回,禹憐得了空,抓著長刀狠狠地刺向司嶼。
噗嗤——
禹憐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絲毫不躲的司嶼,長刀又一次刺入胸膛,鮮血噴灑她滿臉,濺入眼中,眼眶瞬間酸澀無比。
“為什么不躲?”
她以為她會躲,所以她用了全部力氣。
司嶼抬手,抱住禹憐,使了所有力氣,嘴中含著血沫,輕柔的說:“怕你更生我氣了。”
她知道她會刺過來,怕躲了,她會不開心。
禹憐瞳孔一顫,嘴唇抖動不止,淚水滾落,沾濕了司嶼的肩膀。
“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對不起你”司嶼的胸膛抵在刀柄,一把長刀,進(jìn)了全部。
她抬手,輕撫禹憐的頭發(fā),聲音虛的打著顫音兒,“我殺了你的父親,是我不對,我該死。”
“我害了你的兄長,是我不對,我該死。”
“我滅了你的宗門,是我不對,我該死。”
“我盜用了偷九天的身份接近你,是我不對,我該死。”
“我做局誘你,騙你,戲弄你,是我不對,我該死。”
“我惡心至極,虛偽至極,陰暗至極,罪該萬死。”
“晚舟,我對不起你”
禹憐咬緊嘴唇,嗚咽吞入腹中,淚水越來越多,滴滴厚重,砸的司嶼痛徹心扉。
司嶼偏頭,輕柔的吻落在禹憐的發(fā)絲。
禹憐頓感眼皮一沉,大腦一時間竟變得昏昏沉沉的,雙目緩緩閉上,下巴抵在司嶼肩頭昏睡了過去。
握住刀柄的手松開,垂落。
司嶼輕輕的推開禹憐,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毫不留情的拔出胸膛的刀。
霎那間,鮮血噴灑滿地,嚇得回來的尹慕瞪大雙眼,僵在原地。
司嶼恢復(fù)好傷口,打橫抱起禹憐,頭也不回的留下一句:“處理一下,謝謝。”
尹慕看著地上觸目驚心的血量以及司嶼身上被血染透的衣服,儼然一副現(xiàn)實向的恐怖片在她眼前上映。
嘖嘖,好嚇人!
司嶼把禹憐放在床上,抬手撫平她眉心的褶皺。
她看了眼身上的血,剛要起身找個衣服換一下,一回頭,程歡站在她身后,手上還拿著兩套衣服。
“主神大人,我們體型應(yīng)該差不多,你和禹憐位界官換一下吧,以免禹憐位界官醒來后發(fā)現(xiàn)…”程歡頓了頓,意有所指道,“…被嚇到。”
司嶼接過:“多謝。”
程歡擺手:“不用謝,那你們先換衣服,我出去等您。”
司嶼頷首:“好。”
程歡離開,關(guān)好門。
司嶼先把禹憐的衣服換好,她的血噴灑在她的衣服上,顯得太過骯臟。
換好她的衣服,司嶼開始換自己的衣服。
穿好褲子,脫掉染血的衣服,突然感覺到背后傳來一陣錯亂的呼吸聲。
司嶼微頓,察覺到背后之人沒有其余動作,便坦然自若的繼續(xù)更換衣服。
禹憐做了一場夢,夢中的人物和場景太過熟悉,她就像是個局外人一樣,看著那些人做出選擇,走向不同的結(jié)局,而結(jié)局都很悲慘痛苦。
禹憐為之心痛卻也納悶為何自己這般心痛不已?
還沒等她細(xì)想,夢就散了,人也隨之清醒過來,結(jié)果一睜開眼,就看見另她面紅耳赤的景象。
禹憐知道眼前之人是尊貴清冷,至清至潔的主神大人,面對主神大人更換衣物,她理應(yīng)回避,表示尊重,
可她的眼睛就是不由自主的看了過去,并且入迷似的盯著。
那如暖玉瓷器一般精致秀美的后背,弧線優(yōu)美的蝴蝶骨似是要振翅飛翔的蝴蝶,脊背流暢又纖薄,腰肢纖細(xì)有力,薄薄的肌肉也能看出博發(fā)待爆的力量。
看著看著,禹憐腦海中也閃過一個可怕又恐怖的念頭。
她曾經(jīng)也觸碰過,撫摸過,親吻過這樣完美柔滑的脊背。
禹憐猛地抬手捂住此刻想要驚呼的嘴巴,眼睛瞪的圓圓,看著轉(zhuǎn)過身的主神大人。
司嶼看她通紅的臉,羞澀又驚慌失措的眼睛,嘴角微微勾起:“醒了?”
禹憐點點頭。
“怎么了?”司嶼坐過去,抬手想要碰一下禹憐的額頭。
禹憐心虛的飛快退后,躲開司嶼的觸碰,
司嶼手指一滯:“睡得如何?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禹憐搖頭:“我沒事了。”
她平復(fù)心情,揉了揉自己的臉,眼睛一垂,詫異道:“我衣服……?”
司嶼:“你衣服臟了,我給你換的。”
禹憐的臉騰的一下紅了起來,磕磕巴巴道:“啊?哈?是主神…大人給我…換的,真,真是麻煩…麻煩主神大人了。”
司嶼:“不麻煩。”
她起身,“你在休息休息吧,我還有事。”
禹憐:“好。”
她看著司嶼離開房間,立刻捂住胸口,此刻心臟跳的猛烈,震的整個人都在打顫。
禹憐覺得她的表現(xiàn)好奇怪,大家都是女人,互相幫忙換個衣服,不小心看了個后背,為何她的反應(yīng)如此之大?
難道是因為……
夢中人的眼睛與主神大人如出一轍嗎?
第122章
司嶼走出房間,地上的血跡已經(jīng)清理干凈了,程歡和尹慕坐在木臺的椅子上。
許是落日時分,天氣轉(zhuǎn)涼。
程歡和尹慕見司嶼出來,臉色有些蒼白,她們對視一眼,立刻起身行禮:“主神大人。”
司嶼坐下,抬手示意她們坐下,問道:“如何?”
兩人對視一眼,尹慕先開口說道:“這個任務(wù)世界的設(shè)定主神大人應(yīng)該清楚,異能者、普通人和怪物分庭抗禮,世界依靠行政區(qū)的防備和攻擊等級一共劃分為十三個區(qū),由低到高,最厲害最安全的就是一區(qū),最差勁最混亂的就是十三區(qū)。”
司嶼:“朝槿在十三區(qū)。”
尹慕點頭:“對,我和程歡將朝槿的畫像發(fā)布出去,我們所在的組織“藏海”中有很多伙伴,他們散落各區(qū),有人發(fā)現(xiàn)朝槿的身影在十三區(qū)出現(xiàn)。”
程歡說:“我和尹慕先去十三區(qū)去找了,但是十三區(qū)地勢和人員都很復(fù)雜,管轄很松散,怪物四處作亂,朝槿警惕性很高,能力很強(qiáng),就連“藏海”中的A級異能者都抓不到她。”
程歡和尹慕都是藏海最頂層的管理者,其異能實力也是在十三個區(qū)中名列前茅,異能等級都是S級的。
她們也進(jìn)入到十三區(qū)去尋找朝槿,剛看到朝槿,和她短暫的交手,就突然被一堆怪物強(qiáng)行阻攔,朝槿趁亂逃走,后來她們得到同伴的信息反饋,朝槿又消失在十三區(qū)了。
但守在十三區(qū)出入口的藏海同伴說并未看到朝槿離開十三區(qū),也就是說朝槿還躲在十三區(qū)沒有離開。
司嶼抬手,操作數(shù)據(jù)臺,將這個任務(wù)世界的所有信息全部調(diào)出。
程歡和尹慕看不到司嶼的數(shù)據(jù)臺,這是因為權(quán)限等級限制的,她們沒有能力和權(quán)限去探訪主神的數(shù)據(jù)臺。
司嶼看著十三區(qū)所在地,指尖拉伸地圖,發(fā)現(xiàn)十三區(qū)的地形很奇特,竟然也是“M”形狀的。
司嶼想起塵星隕滅的形狀,找到最后一顆塵星應(yīng)該熄滅的地方,問:“十三區(qū)東北角是做什么的?”
程歡聞言,回道:“那是無人區(qū),是這個世界發(fā)生變異事件最開始的地方。”
十三區(qū)之所以最破敗最混亂怪物最多的地區(qū),就是因為它是一切的起點。
尹慕問:“主神大人認(rèn)為朝槿會藏在無人區(qū)?”
“吾去找她,你們繼續(xù)去做你們在這個世界的任務(wù),吾已經(jīng)耽誤你們一天了,剩下的吾會自己去處理。”
程歡:“好,那主神大人若是還有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盡管吩咐。”
尹慕附和:“是的,主神大人盡管吩咐我們。”
司嶼淡笑:“多謝。”
尹慕摸頭:“您客氣了。”
程歡和尹慕兩人離開去做任務(wù),司嶼剛要準(zhǔn)確去十三區(qū)找朝槿,就看見門口站著的禹憐。
她神色微動:“怎么出來了?”
禹憐聽到了三人談話的內(nèi)容,眼下被司嶼發(fā)現(xiàn),她也不假惺惺的當(dāng)做什么都不知道,主動說道:“主神大人要去抓朝槿了嗎?我跟您一起去吧,我能幫上忙的。”
她自己所管轄的區(qū)域世界出了問題,到現(xiàn)在為止,都是主神大人幫她解決,而她這個位界官一點忙都沒有幫上,沒發(fā)揮一點用處,實屬廢物一個。
司嶼知道禹憐會主動要求幫她處理朝槿的事情,但是經(jīng)過剛才的事情,司嶼不太想讓禹憐跟著她亂跑,她可以保護(hù)禹憐,也不怕禹憐傷害她,司嶼只是擔(dān)心朝槿給禹憐的催眠指令中還有其他的要求。
“朝槿的事我一個人就可以解決,你頭痛之癥時常發(fā)作,還是留在這里好好休息吧。”
禹憐躬身行禮道:“主神大人,朝槿之事發(fā)生在我所管轄的區(qū)域世界里,我作為位界官,理應(yīng)負(fù)責(zé)并解決此事,不然就是玩忽職守,敷衍塞責(zé),還請主神大人允許我可以參與抓捕朝槿,讓我可以承擔(dān)責(zé)任,抽丁拔楔。”
司嶼沉思片刻:“好,但你必須要跟在我身邊,不可離開我半步,能做到嗎?”
禹憐遲疑片刻,想著主神大人對待下屬真的很用心和關(guān)切。
她點頭道:“好。”
十三區(qū)
其他幾區(qū)的人若是來到十三區(qū),第一印象便是覺得十三區(qū)像一個巨大的垃圾場,混亂不堪,烏煙瘴氣,空氣里彌漫著腐朽的惡臭氣味,還有刺鼻的血腥味縈繞不散。
禹憐邊走邊向四處看了看,一時沒注意腳下,整個人往前絆了一下。
司嶼一直關(guān)注著禹憐的一舉一動,發(fā)現(xiàn)她要摔倒,立刻停下,抬手摟住她:“沒事吧?”
禹憐如受驚的小鹿一般,慌亂的跳出司嶼的懷抱,臉紅的仿佛要炸開一樣,“沒,沒事的。”
“我只是剛才沒注意到腳下凸起的石板,撞到主神大人,對,對不起。”
司嶼欲言又止:“我倒是沒事,但”
禹憐眼神略顯慌亂:“什,什么?”
司嶼抬手,將手遞過去,“以防你在出現(xiàn)剛才那種事故,我建議你和我之間形成一個紐帶比較穩(wěn)妥。”
禹憐頓了頓,一臉懵懂:“紐帶?”
司嶼動動手指:“讓我牽著你。”
禹憐臉紅的更加厲害,就連大腦也短暫的空白了幾秒,等她回過神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和主神大人十指緊扣了。
禹憐表面僵硬,實則內(nèi)心:啊啊啊啊啊啊!
她竟然和主神大人牽手了?!
她怎么可以褻瀆主神大人?!
不過——
主神大人的手好好看啊。
又白又長,指節(jié)分明,指尖圓滑粉/嫩,而且又軟又滑。
司嶼感覺到手背上的細(xì)小微弱的摩擦,嘴角微微上揚,假裝不知,繼續(xù)拉著禹憐往十三區(qū)深處走去。
十三區(qū)魚龍混雜,兩個長得漂亮又干凈的女人走進(jìn)來,難免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騷動和麻煩。
司嶼一腳踢飛沖上來的異能者,她將自身的天道之力轉(zhuǎn)化為異能,力量龐大的令所有人不敢再靠近。
眾人察覺到司嶼的強(qiáng)大異能,頓時驚慌失措,喊道:“是S級異能者,快跑——”
司嶼看著落荒而逃的人群,瞇了瞇眼,握緊掌心的手,往前走去。
兩人走到一個碼頭,司嶼看著遠(yuǎn)處只有巴掌大的島嶼,問碼頭票販:“我要去那個島。”
票販的眼睛在司嶼和禹憐身上來回打轉(zhuǎn),充滿了淫/色和算計。
他比出兩根手指:“那是塞里島,去一次的票價100元。”
司嶼遞過去200元:“兩個人的。”
票販?zhǔn)障虑埃汛边f過去,指著碼頭右側(cè)的船:“去坐那個藍(lán)色的船。”
司嶼和禹憐走到藍(lán)船面前,長板上站著個大塊頭的男人,膀闊腰圓,皮膚黝黑,雙目凌厲,肌肉結(jié)實有力,看起來像一座小山一樣堵在上船的長板上。
司嶼把船票給過去。
肌肉男看了眼船票,又往票販的方向看了眼,神情一變,了然于色。
他偏身,讓出一條小道,斜嘴一笑:“上船吧,往里坐,不然開船的時候把你們晃下去。”
司嶼默然不語,拉著禹憐往船上走去,坐在最后一排。
肌肉男等了一會兒,船長喊了一聲“開船”后,他便把長板收起,回到船上。
船上的人不多,也就四個人,一個開船的水路司機(jī),一個檢修船的機(jī)師,一個就是剛才接待她們的肌肉男,而另一個就是票販。
禹憐自然能感覺到這四個男人對她們的惡意和邪念,想必主神大人也看出來了,她見主神大人不動聲色,她也假裝不知,平靜的坐在后排,看著四個男人時不時往她們身上投向貪婪而又侵略的眼神。
手背突然傳來溫?zé)岬哪Σ粒響z眼睫微顫,垂眸看著主神大人握緊她的手,將她拉近,耳邊傳來她炙熱的氣息。
“別怕。”
禹憐微微一頓,立馬表現(xiàn)自己:“我不怕,我可以保護(hù)主神大人您的。”
司嶼淡笑:“怎么保護(hù)?”
禹憐:“我把這四個男人都?xì)⒘恕!?br />
司嶼:“不用你。”
禹憐以為司嶼信不過她:“我真的可以把他們都收拾掉的。”
“我信你的能力,”司嶼看著她瑩亮的眼眸,目光溫柔似天邊升起的彎月,“只是你不要沾血。”
禹憐:“為何?”
“臟。”
禹憐觸及司嶼滿是笑意的眼睛,她整個人像是被燙到一般,心神亂的如同激起的浪花。
她見司嶼抬起手,慢慢靠近,像是要觸摸她的臉頰。
禹憐似是被蠱惑一般,身子一歪,往前靠去。
耳旁響起一聲凄厲的慘叫聲,禹憐猛地清醒,回頭看去,只見那個肌肉男被司嶼打飛,掉落海中,撲騰呼喊。
“草!這臭娘們是S級異能者!一起上!”票販喊道。
“小心。”禹憐剛要起身,就被司嶼拉住,站在她的身后。
“不用你。”
司嶼抬手,五指猛地收攏,三個男人驚恐的看著司嶼,身體似不受控制一般扭曲了起來。
凄慘的叫聲連綿不絕。
司嶼抬手一甩,不費吹灰之力,三人直接摔落海中,沉溺其中。
不一會兒的功夫,海面上像是涌出噴泉,一團(tuán)團(tuán)鮮血在海面上擴(kuò)散。
肌肉男見狀,嚇得連忙往岸邊游去,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動彈不得,不管他用多大力氣,哪怕使用異能,都無法動彈半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遠(yuǎn)處的鯊魚被鮮血吸引而來,血盆大口向他張開。
“啊啊啊”
肌肉男的慘叫聲戛然而止,沉入海中,消失不見。
司嶼早就知道這四個男人的邪惡意圖,她并不在意,畢竟她需要這條船去塞里島。
她也可以在碼頭的時候搶船離開,但是碼頭人多,司嶼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她可以等著四個男人對她動手的時候再出手殺人奪船。
海上出了人命,是誰死了,沒人會在乎。
“禹憐,你有沒有被嚇到”
司嶼擔(dān)心禹憐,回頭詢問她的狀況,卻發(fā)現(xiàn)禹憐看她的眼神充滿了憤怒和怨恨。
司嶼深吸一口氣,試探問道:“禹憐,你怎么了?”
禹憐眼底蓄滿寒意,一字一句道:“你為什么要騙我?”
司嶼眉頭緊蹙。
“為什么要害我的族人?”
“我們只是想遠(yuǎn)離人類,藏在深海之中,為什么?你們憑什么為了救人類就要將我們扒皮抽血?”
司嶼眸光一沉,悲痛一閃而過,“我真的”
“我不想聽你的對不起,都是假的,你說的一切都是假的!”禹憐捂住耳朵,猛地?fù)u頭,仿佛司嶼的每個字都是最尖銳的利器。
她盯著司嶼,雙目赤紅,“是你,都是你,若不是你的出現(xiàn),我的弟弟就不會死,他就不會死的!”
“我要報仇,我要殺了你——”
司嶼看著禹憐沖上來,五指似爪,直戳她的胸膛。
她站定不動,任由禹憐撞向她。
噗通——
深藍(lán)色的海中,清冷的月光無法照亮心底的幽怨和哀愁。
禹憐的發(fā)絲在海中飄蕩,在無數(shù)的泡沫下,浸潤著月光,好似泛著光。
司嶼恍惚間,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向她游來。
她伸出手,努力的夠,嘴唇微張,一串串水泡從口中溢出,伴隨著一聲充滿懷念和苦澀的呢喃。
“多洛緹雅”
第123章
深海之中的相遇,必定有一人將會永遠(yuǎn)沉溺海底。
鮫人擁有最美麗的容貌和尾巴,也擁有最鋒利的爪子和牙齒。
她們的攻擊手段很單一,先是用美麗的外表和空靈悅耳的歌聲吸引蠱惑人類,而后便用銳利的爪牙咬破人類的喉嚨,撕碎人類的身體。
司嶼抬手,化出一個水罩,將她和禹憐圈住,海水無法進(jìn)入,鯊魚無法擊破,只能蠶食海中那四個男人所剩無幾的身體。
肩膀和胸膛的痛意越發(fā)強(qiáng)烈,禹憐像是用了全部力氣,勢要從司嶼身上剮出一塊血肉。
司嶼緊緊抱住禹憐,輕柔她的頭發(fā),啞聲道:“對不起,多洛緹雅。”
禹憐的回復(fù)是更加兇猛的啃咬,她猩紅的雙眼充滿了痛苦和悲傷。
族人被人類肆意殘殺。
桑落被迫犧牲自己。
為了拯救人類,鮫人付出了一切,得到的卻是傷害和報復(fù)。
人類虧欠鮫人,司嶼戕害鮫人。
她們都是罪人。
司嶼忍著胸膛和肩膀的痛,手掌撫下,輕輕地掐了一下禹憐的后脖頸。
禹憐的雙眼瞬間迷離,神志恍惚,頭一歪,昏睡了過去。
司嶼抱住禹憐,指尖微顫,擦掉她嘴上的鮮血。
她低頭,吻在禹憐的眉心,淚珠滴落,“這樣也好,犯錯的人應(yīng)該得到報復(fù)。”
“只是苦了你,還要再次回想起那些痛苦的過往。”
司嶼滿目憐惜和心疼,將她攬入懷中,喉結(jié)滾動,艱澀的又說了一句:“對不起。”
除了對不起,她竟沒有任何可以撫平禹憐傷害的辦法。
如果可以,哪怕捅她千萬次,只要她開心滿足,司嶼都是愿意敞開胸膛。
司嶼眼眸突然復(fù)雜了起來,手掌一翻,金光在海中恍若明燈一般閃耀。
海水將她們卷到島嶼的沙灘上。
司嶼撤掉水罩,抱起禹憐往島上走。
她的身后是初升的太陽,橘黃色的陽光散落海洋,美的宛如夢境。
她的前方是早已等候多時的朝槿。
朝槿笑容溫柔,朝陽落在她的眉眼之中,淡淡光暈讓她看起來親近又溫和。
“主神大人看起來狀態(tài)不太好?”朝槿看向司嶼的肩膀和胸膛,“怎么受傷了呢?是海底有什么怪獸嗎?”
“什么厲害的怪獸能傷到主神大人呢?”
司嶼沒搭理朝槿的挑釁,將禹憐放在沙灘上,擦掉她臉上的海水,抬手烘干了她的衣服。
朝槿狡黠的眼底透著冷意,笑道:“我真的猜對了,主神大人原來這么在意這位新任位界官啊?”
司嶼站起身,直視她:“玩夠了嗎?”
朝槿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還行,玩的差不多了。”
司嶼伸出右手,掌心溢出金燦燦的光芒。
霎那間,平靜的海面突然翻涌起來,海水開始旋轉(zhuǎn),似海底有漏洞,海水倒灌一般往下涌,形成一個巨大又猛烈的漩渦。
朝槿背手而立,笑容滿面。
司嶼手指一彎,漩渦之下,飛出一塊金玉鑲嵌所做的玉印。
玉印漂浮于司嶼掌心,散發(fā)著與司嶼一樣的天道之力的金色光暈。
朝槿歪頭,故作驚訝和害怕:“唉呀,被發(fā)現(xiàn)了。”
司嶼淡聲:“我該謝謝你給的提示。”
M形狀。
不管是塵星還是這個世界,朝槿給的提示都很明顯。
她理應(yīng)躲藏逃避,反抗抵觸。
但她卻光明正大的出現(xiàn)在司嶼面前,任由司嶼從海底取出主神印,將她目前所有的優(yōu)勢全部搗碎。
沒有人能看透朝槿在想什么。
或者說,朝槿把她的想法說了出來,卻無人敢信。
“是吧?我都說了,我毀掉那些世界就是為了好玩,給自己湊個星座圖紋,沒有別的意思,”朝槿幽怨的嘆了口氣,攤開雙手,“但是她們都不信。”
“所有人都以為我有苦衷,我有難處,猜測我是不是受到了刺/激,是不是受到了傷害才會變成這樣一個想要毀滅一切,心狠手辣,喪心病狂的背叛者,所以他們不停地勸阻我,開導(dǎo)我,救贖我,拯救我,還試圖共情于我,我真的是笑死。”
朝槿捧腹大笑,眼中卻沒有任何笑意,反而寒意森森。
“他們怎么敢?”她嗤笑,“也配拯救我?”
“一群自不量力的廢物,一幫自命不凡的垃圾。”
司嶼神色淡淡:“朝槿,你想死嗎?”
這不是威脅,不是逼問,也不是恐嚇。
而是輕描淡寫的詢問,像是朋友坐下來好好交談一樣,隨和又平淡。
朝槿微微一頓,似是苦惱的思忖了一下:“我若是不想死,主神大人能放過我嗎?”
司嶼:“渡厄殿。”
一個暗無天日,日日遭受精神折磨的牢籠。
朝槿哭笑不得:“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司嶼:“功過相抵,留你一條命已是天恩。”
朝槿雖然做出毀滅世界這種過分又歹毒的事情,但她曾經(jīng)也為天道和一代主神做了很多功績。
所謂功過相抵,算是天道最后一絲的留念。
畢竟,朝槿是天道真正所挑選并支持的二代主神之人。
司嶼也是認(rèn)同朝槿的能力和本事,甚至整個蒼白之地都很贊賞和恭敬朝槿。
她是真正的眾望所歸。
“天恩?”朝槿拍拍手,手腕的珠串發(fā)出清脆的響聲,看起來是感激,但實則鄙夷不屑,“我可要不起這破玩意。”
司嶼深深一口氣:“既然如此,吾也不再勸說你了。”
朝槿:“與其勸我,不如主神大人好好開導(dǎo)你自己。”
司嶼眉頭微蹙:“什么?”
朝槿指尖滑動腕上的琉璃珠串,“嗒嗒”的聲音像是一種倒計時,無端讓人心生恐慌和煩躁。
“司嶼,你有沒有后悔過參加主神任務(wù)?”
朝槿沒再說尊稱。
“我與你相交不多,但你這人卻很好參透。”朝槿了然一笑,說,“內(nèi)心柔軟的像是春日里剛萌生的綠芽,卻非要為自己裹上一層密不透風(fēng)的繭,不怕作繭自縛,把自己活活憋死嗎?”
司嶼指尖微顫,沒有回應(yīng)她。
朝槿向著禹憐的方向走去,只是一步,引得司嶼大跨三步,擋在禹憐面前,神色雖然平靜,但那藍(lán)眸中的擔(dān)憂和緊張卻難以忽視。
朝槿貼心一笑:“別怕,我不想傷害禹憐,畢竟你那么愛她,哪怕被她傷害痛恨都舍不得對她出手,我又怎么會不知趣的對禹憐下死手呢?”
“夠了,結(jié)束吧。”
司嶼表情陰霾,雙手結(jié)印,主神印在掌心中旋轉(zhuǎn),金光一點一點強(qiáng)大,光亮在兩人之間放大,整個世界都像是被包裹住。
一呼一吸之間,一切都沉寂了。
海浪不再翻涌,微風(fēng)不再吹動,所有的事物,包括時間都已經(jīng)停止。
天界簡儀停止運轉(zhuǎn),任務(wù)世界瞬間暫停。
朝槿煞有其事的看著司嶼將世界靜置,“天界簡儀停止,三千世界暫停,你是怕我強(qiáng)行毀掉世界法則吧?”
司嶼:“朝槿,放棄抵抗,束手就擒。”
“把世界法則交出來。”
朝槿:“想必你也知道世界法則被我藏在哪里了吧?”
司嶼看向朝槿的胸膛:“你的心臟。”
“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朝槿,你是抱著必死的心。”
朝槿嘆了口氣:“人都是想活著的,可他們卻不知道活著的真正意義,他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只是三千世界中不值一提,微不足道的螻蟻。”
“或者說,連個螻蟻都不如。”
“更像是虛無縹緲的一粒塵埃,輕輕一碾,就灰飛煙滅了。”
“他們以為自己是世界的主體,卻不清楚自己的命運早就被設(shè)定好了,這一生得到多少夸獎歡樂,得到多少辱罵苦難,經(jīng)歷多少悲歡離合,收獲多少深情厚誼,這些都是一開始就定好的,就像是一個機(jī)器人,從出生開始就被設(shè)定好了程序,一旦完成程序所發(fā)布的任務(wù)指令,他就會成為一堆廢鐵,會被徹底報廢,成為垃圾,然后被回收,挑選可用的零件,再重新制造新的機(jī)器人,循環(huán)往復(fù),周而復(fù)始,他們會忘記前塵往事,然后重新投入新的地獄之中繼續(xù)承受痛苦煎熬。”
“司嶼,你覺得累不累啊?”
司嶼垂眸不語。
朝槿歪頭:“不好回答嗎?”
“你是累的,不然你也不會這么想成為主神,你想跳出這個輪回,不是嘛?”
司嶼:“你若參加主神任務(wù),會成為主神,也可以跳出輪回。”
朝槿苦笑:“可主神任務(wù)也是輪回的一種,而且,你以為你跳出了嗎?”
“你被牽絆了,”她指著昏迷不醒的禹憐,“你愛上她了,甚至為了她你可以放棄主神之位,但也因此得到了天道的認(rèn)可,成為二代主神。”
“于是,你覺得慚愧,覺得沒臉見她,覺得你現(xiàn)在所得到的一切都是踩著她的血肉而得到的,對不對?”
司嶼臉上閃過一絲被說中的窘迫,她眉眼帶著一絲急躁,低吼道:“閉嘴!”
朝槿聳肩,游說道:“司嶼,逃避是沒有用的,我已經(jīng)幫你催眠了禹憐,你將一切告訴她,去真誠認(rèn)真的跟她道歉,告訴她你的苦衷,她會原諒你的。”
司嶼眼中隱含一絲期冀,但轉(zhuǎn)念既逝,表情糾結(jié)不已。
朝槿慢慢靠近:“你們在主神任務(wù)中相愛過,那份感情如此沉重,刻骨銘心,她忘不掉的,你想想,她那么愛你,甘愿為你去死,她又怎么舍得恨你呢?”
司嶼嘴唇微張,彷徨無助的看著朝槿,顫聲道:“真的嗎?”
朝槿莞爾一笑:“當(dāng)然,你忘了你們曾一起經(jīng)歷生死,定情相守,約定一生相伴嗎?”
“感情,是世間最堅固的盔甲,是最牢固的紐帶,也是…”朝槿看著司嶼陷入沉思,一瞬間獰色閃過,她執(zhí)掌朝主神印抓了過去,“…最鋒利狠辣的武器。”
指尖觸碰到主神印的一瞬間,朝槿瞳孔一顫,雙手猛地被人箍住身后,她向后一踢,卻被司嶼一腳踹到膝窩,右腿一軟,朝槿趁勢雙手脫離司嶼的桎梏,反身一個回旋踢,拉開兩人的距離。
朝槿挑眉:“竟然逃脫了我的催眠蠱惑,主神大人真厲害呢。”
司嶼一開始確實中了朝槿的催眠,但她因為成為主神,天道之力讓她很快從催眠中逃脫,不被朝槿蠱惑,陷入執(zhí)念中,無法自拔。
心中有執(zhí)念的人,是無法躲避朝槿的催眠。
以前的司嶼可以抵抗,但現(xiàn)在的她不行。
司嶼將主神印收入身體里,冷眼看她:“你還想耍什么花招?”
朝槿撇嘴:“我吃虧唉,單打獨斗你不一定打的過我,但你有天道之力,我不是你的對手。”
“你還關(guān)閉了天界簡儀,這個世界的所有載體都無法動彈,這讓我很難做嘛。”
司嶼抬眸:“那就乖乖跟我回去吧。”
朝槿搖搖頭:“不回。”
她抬起右手,珠串滑到小臂,大拇指和中指一打,輕飄飄的響指在司嶼耳邊炸開。
司嶼瞳孔一顫,難以置信的看著朝槿身后走來的程歡和尹慕。
背后昏迷的禹憐也醒了過來,冰冷的凝視著她。
“她們可不是這個任務(wù)世界的原始載體,”朝槿惡劣一笑,“我給她們下了死命令,不是你死,就是她們亡。”
她右手一擺,“主神大人,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脫身,擺脫她們的糾纏然后過來殺死我。”
“我在這里等你哦。”
司嶼閃身躲開程歡的拳頭,俯身躲過尹慕的飛踢,不等她分毫喘息,又是一腳飛踢,司嶼剛要回手,卻看見是禹憐,生生止住動作,被程歡一拳打到后心。
朝槿在一旁看好戲,評頭論足:“哎呦,主神大人這是何必呢?不過是幾個任務(wù)者,你明明可以輕飄飄的解決她們,為何要受制于她們呢?”
被朝槿催眠的人不可強(qiáng)行喚醒,否則會精神失常,靈魂損壞。
她的這項能力在蒼白之地獨當(dāng)一面,她能毫不費力的催眠任何人,依靠眼神、聲音、道具、心理暗示等多種方法,讓人無法設(shè)防,在不經(jīng)意間就被朝槿徹底掌控。
朝槿看著糾纏不休的四人,越打越兇,司嶼面對程歡和尹慕,不敢下死手,面對禹憐,根本不出招。
明明只要使用天道之力喚醒她們或者將她們殺了就能解決困境,可她非要糾纏下去。
那不如……
朝槿眼底閃過一絲算計,輕撫腕上的琉璃珠串,蔻梢色的佛珠襯的她指尖蔥白。
“禹憐,你和司嶼一起度過四個世界,最后兩個世界你忘了是誰害死了你嗎?”
朝槿入侵過主系統(tǒng)的程序,自然清楚司嶼所經(jīng)歷的任務(wù)內(nèi)容,而且禹憐的記憶雖然被凈化了,但是在靈魂深處還殘留了一絲蛛絲馬跡,只要稍加催化指引,便會火上澆油,炘天爍地。
司嶼臉上表情出現(xiàn)一絲裂痕,周身散發(fā)出駭人的戾氣,怒道:“朝槿!”
朝槿看著禹憐突然停下,雙手捂住頭,瘋狂又痛苦。
“禹憐,停下來,別去想……”
司嶼想去看看禹憐的狀態(tài),卻被程歡和尹慕困住。
朝槿走向禹憐,循循善誘:“禹憐,你想想司嶼在任務(wù)世界中對你做了什么?”
“第一個世界,她滅了你宗門,殺害你的父兄,欺騙你的感情。”
“第二個世界,她誘騙你的族人,以鮫人之血拯救自私無良的人類,讓你斷尾,害你弟弟慘死。”
禹憐瘋狂的搖頭,雙手捂住耳朵,懼怕身邊人的話語,像是一把把重錘,狠狠給捶打她的身體和靈魂。
司嶼于心不忍,叱責(zé):“朝槿,你閉嘴,別動她!”
朝槿勾唇:“第三個世界,她籌謀算計你的家人,放棄你的安危,任由你走上戰(zhàn)場,落得馬革裹尸的結(jié)局。”
“第四個世界,她厭惡鄙夷你妖魔身份,聯(lián)合外人封印你,掏取你的護(hù)心鱗,害你被天雷劈得灰飛煙滅,千年修為如鏡花秋月,蕩然無存。”
“禹憐,她從始至終都在騙你,她從未真正的愛過你,她這種人不配得到愛,也不配傷害你,”朝槿輕聲道,“你想不想報仇呢?咱們四人一起自爆,讓這個任務(wù)世界,還有主神和我們一起陪葬好不好?”
主神不好殺,畢竟有天道護(hù)體。
但朝槿也提前做好了打算,新任主神天道之力還未運用自如,兩名初代任務(wù)者,兩名位界官,在蒼白之地待了許多年,其中流轉(zhuǎn)的天道之力將她們的身體和靈魂熏陶滋養(yǎng)的更加純粹無暇。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禹憐雙目猩紅,看向司嶼的眼神狠辣又冰冷。
司嶼聞言,目呲欲裂:“朝槿,你特么給我閉嘴,你敢……”
“我有何不敢?”朝槿大聲反斥,目光冷然,“我既然敢走到這一步,既然也敢承受弒神的后果。”
“司嶼,真不好意思,才剛上任主神,我就讓你遭此大難,我先說聲抱歉,希望你唔……”
朝槿難以置信的看著穿透胸膛的手,那手抓住世界法則,狠狠的抽離她的身體。
朝槿倒吸一口氣,口吐鮮血,摔倒在地。
她看著禹憐,一手沾染鮮血,握住世界法則,一手是主神印,運轉(zhuǎn)自如。
程歡和尹慕恢復(fù)神志,回想到當(dāng)初朝槿催眠她們的記憶和指令,嚇得癱軟在地。
朝槿一邊吐血一邊大笑:“好好好,竟然是靈魂契約哈哈哈……”
禹憐居高臨下的看著朝槿,眼眸深邃:“朝槿,你也配讓司嶼陪葬,我拿命護(hù)了兩個世界的人也是你可以詆毀傷害的?”
這一刻,司嶼在她身上看到了常青山和裴卿辭的身影。
司嶼站在禹憐的身后,她替她擋下血雨腥風(fēng)。
第124章
朝槿最后還是完成了她的星座圖紋。
世界法則藏于她的心臟,禹憐強(qiáng)行穿破她的胸膛,抓出世界法則。
朝槿受傷嚴(yán)重,無法支撐催眠蠱惑,程歡和尹慕恢復(fù)神志。
可就在大家以為此事徹底了解的瞬間,朝槿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偷襲禹憐,以界首之責(zé)重新開啟主神印,毀掉世界法則,任務(wù)世界崩潰坍塌。
司嶼將所有人護(hù)住,帶她們離開了這個已經(jīng)無法拯救,徹底毀掉的世界。
渡厄殿
暗無天日。
朝槿只剩下最后一口氣,被主系統(tǒng)扔進(jìn)了渡厄殿。
界首被撤。
積分清除。
精神與靈魂日日夜夜受渡厄殿所侵蝕。
□□殘破不堪,癱在地上,任由鮮血蔓延。
朝槿睜開雙眼,無盡黑暗,沒有一絲光亮,沒有一點聲音。
她赤/裸的躺在虛空之中,像是在慢慢融化。
朝槿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也許只是一瞬,也許已過百年。
直至有人踏入渡厄殿,告訴她才過了一刻鐘而已。
司嶼垂眸,看著朝槿,見她面色從容。
她喟嘆一聲:“你的懲罰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了。”
朝槿偏頭,淡笑:“天誅。”
司嶼眉頭一動:“不急這一時。”
“哦,那是打算先讓我在渡厄殿悔過受罰,然后再天誅,對吧?”
司嶼:“這流程你倒是熟門熟路。”
朝槿短促地笑了一下:“好歹我也做了許久的界首,雖是暫代主神之責(zé),但蒼白之地那些規(guī)律流程我自然清楚。”
“你既然知道懲罰如何,你又何必…”司嶼欲言又止,長長的嘆了口氣,“算了,我不懂你,說再多也是吾自以為是,不能以你的處境和想法去考慮。”
朝槿:“其實你比我要適合做主神。”
司嶼這人,素來清心寡欲,初次見她,朝槿并不能將其催眠蠱惑,深知此人內(nèi)心空虛平淡,很適合做主神。
司嶼神色淡漠:“你從未想過當(dāng)主神嗎?”
朝槿眨眨眼:“嗯,沒想過。”
“覺得累。”
司嶼:“那為什么要當(dāng)界首?”
她細(xì)想了一下,“只是為了要做那件事嗎?”
朝槿點頭:“嗯。”
“我這個理由是不是很簡單,很可笑?”
司嶼搖頭:“并未覺得。”
“為什么要找理由?任何人都可以隨心所欲的去做事,只要能承擔(dān)后果和責(zé)任就行。”
朝槿揚笑,費力的抬起手,指尖點了點司嶼的方向:“我就說,你這個人適合做主神。”
司嶼:“謝謝。”
“你對吾的夸獎吾很受用,吾可以答應(yīng)你一個請求,不能太過分的一個小小的請求。”
朝槿想了想:“我自然不會不知羞恥的去要求主神大人放過我。”
“這樣吧,你把我的佛珠給我。”
那串蔻梢色的琉璃珠串。
司嶼覺得奇怪:“你并非信佛之人,不像虔誠敬仰神佛的信徒。”
“那佛珠我?guī)У臅r間長了,也算是念舊,想著這無盡的黑暗與折磨中有這佛珠陪我,也算是一種慰藉。”
朝槿貼心一笑:“要是不方便,主神大人可當(dāng)做沒聽到。”
司嶼抬手,掌心金光一閃,一串碧色的琉璃珠串浮現(xiàn)。
手掌一揮,珠串落在朝槿的右手腕上。
朝槿看著腕上的珠串,勾起唇角:“多謝。”
司嶼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離開。
“靈魂契約,是任務(wù)者和輔助系統(tǒng)對主神最高的崇敬和遵從的契約,將自我靈魂徹底奉獻(xiàn)給主神,寓意為請神明相信信徒的忠誠與敬愛。”
司嶼腳步一滯。
朝槿把玩著珠串,“禹憐結(jié)束位界官任務(wù)后,靈魂和精神力都有損傷,是因為她想與你締結(jié)靈魂契約。”
“主系統(tǒng)為了保住禹憐的性命,將她送去玉衡殿凈化修養(yǎng),使其記憶情感被迫消除。”
“但她能間接使用主神印,就說明你與她的靈魂契約已經(jīng)達(dá)成,所以哪怕我讓程歡和尹慕牽絆住你,你也能讓禹憐使用主神印來偷襲我,取走世界法則。”
“從你得知任務(wù)世界被我摧毀,塵星隕滅開始,你就已經(jīng)把禹憐放在了用來抓捕我的手段之中。”
司嶼眉眼低垂,眼眸深邃,意味不明。
朝槿看著司嶼,輕聲:“我說過,你比我更適合主神之位。”
而她,更適合當(dāng)個壞人。
司嶼沒有回頭,只是又道了一聲:“謝謝。”
朝槿笑而不語。
故事的結(jié)局必然要是好人戰(zhàn)勝壞人,神明壓制邪惡才可以完美收官。
朝槿手捻著佛珠,無盡的黑暗也將轉(zhuǎn)動佛珠的脆響吞噬。
她嘴唇蠕動,不知在念叨什么,只是嘴角帶著笑,眼神依舊清明如星。
靈魂契約。
蒼白之地的那些任務(wù)者和輔助系統(tǒng),他們和主神的結(jié)契關(guān)系更像是工作中的上下級,只不過階級更森嚴(yán),權(quán)利更分裂,尊卑更明顯。
而與主神締結(jié)靈魂契約的任務(wù)者和輔助系統(tǒng),其作用更高于普通結(jié)契,是自愿向主神奉獻(xiàn)最誠摯的尊敬和遵從,以靈魂做代價,讓神明垂憐接納,終身不得背叛。
初代主神也曾與初代主君締結(jié)過靈魂契約。
靈魂契約是信徒對神明最誠心的祈求與祝愿,但是要促成靈魂締結(jié)的條件卻很難。
首先,想要締結(jié)靈魂契約的人必須擁有強(qiáng)大的意志和執(zhí)念,愿意奉獻(xiàn)出自己的靈魂做代價,忠誠于想要身心服從的人。
其次,向其奉獻(xiàn)靈魂的對象只能是主神,這是一種信徒和神明的互相奔赴,只有主神愿意接受你的結(jié)契,真心相待,才可促成靈魂契約生成。
最后,靈魂契約一旦生成,她們不分彼此,生死相隨,永世不離。
但靈魂契約有一點弊端,那就是主動締結(jié)靈魂契約之人死亡,卻不會影響被締結(jié)靈魂契約的人的生死。
這是單方面的服從與臣服,奉獻(xiàn)與犧牲。
禹憐奉獻(xiàn)了她的靈魂,想與她締結(jié)靈魂契約,司嶼成為主神的那一刻便感受到了來自靈魂深處的震顫。
那時,司嶼并未立刻接受禹憐的靈魂契約,因為她不知道禹憐是她心心念念之人。
后來,司嶼與禹憐相見,得知她就是那四個任務(wù)世界中的“她”。
她一邊欣喜若狂一邊慚愧難當(dāng)。
司嶼害怕,怕禹憐的靈魂契約只是因為任務(wù)世界中的感情還未剝離,對她仍有任務(wù)世界中的“濾鏡”,錯把虛情假意當(dāng)成最真心實意的情感。
而且禹憐忘記了任務(wù)世界中的一切過往,仿佛一切都沒發(fā)生過一樣,開開心心的當(dāng)著位界官。
所以,司嶼便沒有接受禹憐的靈魂契約。
可是——
司嶼走出渡厄殿,看著面前等著她的禹憐,內(nèi)心似涌出無盡的海水,是日出下的金燦波瀾,是日落后的余暉略盡。
兩人靜靜的看著彼此,從滿臉微笑看到眼眶發(fā)紅,最終淚流滿面,難以自控。
因為朝槿的催眠蠱惑,引得禹憐逐漸記起曾經(jīng)一切,她想起了與司嶼共度的四個世界,想起了她們的愛恨糾葛。
一次次的生死離別,留下的人萬般痛苦,第一次她痛苦萬分,又怎會不知道后來留下的司嶼是怎么樣的折磨與煎熬。
這段感情中,真正痛不欲生的人是她。
禹憐不舍怨,不想恨。
她只想擦去愛人痛苦的淚水。
最后在島上,朝槿讓她想起最后的兩個世界,她假意崩潰瘋狂,實則與司嶼互通心意,司嶼接受了她的靈魂契約,借其司嶼的天道之力,使用主神印,強(qiáng)行從朝槿心臟中取回世界法則。
禹憐擦掉臉上的淚水,似逗弄一般,緩緩勾起嘴角,調(diào)笑道:“你明明不愛哭的。”
只有最后一世,她才見到司嶼痛哭流涕的樣子。
司嶼走上前,握住禹憐的手,聲音帶著一絲抖:“是感慨,是感動,是感激。”
“感慨我們四世不得圓滿,卻在此刻能夠執(zhí)手相伴。”
“感動你對我情深至此,與我簽訂靈魂契約,永世相隨。”
“感激你允我愛你陪你,與你刻骨銘心,不離不棄。”
卷卷深情似海,萬頃波濤襲來。
禹憐眼眶酸澀,淚珠滑落:“我從未想過忘記前塵往事,只是我……”
從任務(wù)世界出來后,她強(qiáng)行驅(qū)動靈魂契約,奉獻(xiàn)靈魂,試圖與司嶼有一分牽絆糾葛,卻落得精神和靈魂重創(chuàng),只得被主系統(tǒng)帶入玉衡殿凈化修養(yǎng)。
司嶼抿唇,似孩子一般強(qiáng)忍著嗚咽:“我以為…以為你是怨我的,恨我的,想將我和你的記憶與情感全部消除,所以我想著這樣也好,我能在一旁默默的看著你也好。”
禹憐眼底彌漫一層霧氣:“可我不好。”
“你以為你騙我,害我,傷我,所以怕我,愧我,躲我。”
“可我也是,”禹憐淚眼婆娑,“那考核不僅僅是你的考核,也是我的考核,你雖處處算計,可我又何嘗清白。”
“你我之前從未有虧欠與愧疚。”
禹憐輕撫司嶼的眉眼,看著那如初的藍(lán)眸浸滿淚水,右眼角的淚痣是因她所化。
她記得司嶼在結(jié)界外,看著她被天雷擊打,最終身消魂散時的無能為力和萬念俱灰的脆弱模樣,禹憐的心痛的就像是被一塊塊割裂。
“司嶼,我愛你。”
禹憐輕輕說,可每一個字都伴隨著一顆沉重的淚珠。
司嶼是不愛哭的人,她自認(rèn)為眼淚是怯懦的象征,淚水的存在只是在告訴別人你的不堪一擊,你的薄志弱行,你的庸懦無能。
可現(xiàn)在,司嶼想成為愛里的怯懦者,祈求心愛之人的憐惜和疼愛,交心和相伴。
司嶼認(rèn)真凝視禹憐,目光真摯,語氣鏗鏘:“禹憐,我想讓你成為我的主君,與我相伴一生,哪怕萬年后,消散之時,也能與你牽手與共,可以嗎?”
禹憐感受到靈魂的震顫與激蕩,那是司嶼的真心以待。
她有一雙最清冷透徹的藍(lán)眸,卻有一顆最赤誠熱烈的心臟。
禹憐眼底是盈滿的笑意,語氣輕快又顫抖:“好。”
這一刻,偌大又燦爛的世界藏在彼此的眼中,愛意流轉(zhuǎn)綿長,愛人至死不渝。
作者有話說:
本小說完結(jié)了,感謝各位小可愛的喜愛,非常感謝大家這段時間的陪伴,愛你們。
臨近大結(jié)局,所以最近更新都是雙更,算是福利和驚喜嘻嘻。
司嶼和禹憐的故事告一段落了,她們會快快樂樂幸幸福福的在一起,而我們也要繼續(xù)往前看,尋找自己的幸福。
這段時間感謝各位的支持,真的很感謝。
希望大家點個收藏,關(guān)注一下我嘛,我會寫出更好的作品給大家,愛你們呦。
預(yù)收文:《炮灰覺醒后成了女主心頭好(快穿)》求收藏,么么噠!
翟意作為三千世界的新人,做起任務(wù)來是兢兢業(yè)業(yè),勤勤懇懇,她喜歡體驗不同的人生,去做曾經(jīng)沒有做過的事情,樂此不疲的感受所有事物的新鮮感,所以她在三千世界如魚得水,很快成為了蒼白之地任務(wù)者積分排行榜第一名。
翟意看著自己多年好友左樂與她喜歡的人退休,放棄了任務(wù)者身份,找了一個退休世界去過普通人的生活,她表示衷心的祝福和內(nèi)心泛起一絲感觸。
蒼白之地的任務(wù)大廳又出了新任務(wù)模式,翟意生了興趣,立即選擇新型任務(wù)模式,開啟她新鮮又刺激的體驗。
世界一:職業(yè)選手X當(dāng)紅流量女星。
翟意嚴(yán)肅臉:電子競技,菜是原罪!
女主害羞伸手道:那請你逮捕我吧?
翟意:
倒不是這個意思呀。
世界二:扮豬吃老虎貼身護(hù)衛(wèi)X身嬌體弱城府極深閣主
翟意一臉正氣:心中無愛,拔劍自然神!
女主拍拍床鋪:既是貼身護(hù)衛(wèi),暖床的活也該你來。
翟意:
倒也不是這個意思吧?
世界三:軟弱可欺實則腹黑強(qiáng)悍學(xué)神X兇神惡煞實則傲嬌軟萌學(xué)渣
翟意認(rèn)真專注:書中自有顏如玉。
女主咬著筆桿做試卷:做對一道題,你得親我一下。
翟意:“”
倒真不是這個意思啊!
其他小世界待定,等作者苦思冥想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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