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老祭司回頭看去, 目眥欲裂,一群半獸人正從部落后方沖進來。
而嘉邇身上雖然沒有沾染上糖漿飛于空中,突然一道雪白的身影載著一個雌性從空中飛射而至, 那雪白的影子戰力十分強悍, 任憑嘉邇在空中如何逃竄,片刻后,竟然被他一口咬斷了喉嚨!
做為鷹風部落最主要的戰力之一, 竟然這么輕易就葬送在那個半獸人口下, 老祭司頃刻便嚇破了膽子,連忙拉著獸人就要逃命。
然而珂斂怎么會在犯這種放跑仇人的錯誤,只見他凌空跳下, 直接落到那老祭司面前,“聽你的族人說,這都是你的主意, 那你做好為這一切付出代價的打算了嗎?”, 珂斂冷冰冰的問, 那雙略圓的眼睛帶著殺氣鎖定老祭司。
老祭司雖然在部落時十分受人尊敬,所以向來猖狂慣了,但怎么說他還是個雌性, 看到珂斂提著刀過來, 竟是嚇得一個跌倒, 忍不住拉住旁邊的獸人道:“上…上啊, 殺了他,他只是個雌性。”
那獸人本來還有些躊躇,一聽老祭司的攛掇, 竟然真的化出獸型而上,然而他的獸型受了糖漿的鉗制, 行動變得遲緩,再加上珂斂力量卡和速度卡的加持下,竟然是耐他不得。
只見幾次交鋒之后,那獸人便被珂斂斬于刀下。
老祭司嚇得連連后退,半是威脅半是蠱惑道:“等等,你不能殺我,我知道塞羅部落的事情,只要你留我一命,我全都告訴你。”
珂斂冷笑,不退反進道:“把這話留在黃泉路上跟你那些死去的族人說吧!”
說完他大刀揮下,直接將那老祭司的頭顱砍掉,那頭顱掉下來咕嚕嚕滾出老遠,大睜的雙眼映照著前方激烈的戰斗,半獸人們勇猛無敵,而失了翅膀的鳥人如同脫了水的魚般。
這場戰斗不言而喻,以黑豹部落大獲全勝為終結。
日頭漸漸亮了起來,將最后一個敵人殺死,赫爾發現了異常,“嘿,你們快來看啊,這石窟里關了好多獸人。”
珂斂聞言和奧格對視一眼走上前去。
只見石窟之中,無數雙驚恐的眼睛正看著他們,這些獸人很多,大多數是不同部落被關在一起,而他們都有個共同的特點,就是他們的部落都被尖牙獸群沖毀,然后被鷹風部落的人抓到這里。
奧格伸爪子將那纏在門框上的金剛藤割開,將里面的獸人們放出來。
“好了,現在你們自由了,都走吧。”
那些人先是唯唯諾諾的不敢動彈,慢慢挪到洞口后,看見外面成片的鷹風部落獸人的尸體時都大吃了一驚,在轉向全是半獸人的珂斂奧格等人,震驚中不免又夾著敬畏和渴望。
這時黑豹部落眾人已收拾完畢,正準備啟程回部落,而那些獸人們踉踉蹌蹌中,一個獸人被推了出來。
“請等等。”,見他們要走,那獸人突然叫住他們。
珂斂回頭看去,是一個長相十分清秀的年輕獸人,看上去沒有奧格那種肌肉,渾身修長。
“還有什么事嗎?”,珂斂問。
那獸人躊躇半晌后終于道:“是這樣的,我叫冥尕,是藪貓部落的獸人,我們都是附近部落的,可是至從被抓后,我們的族長都被殺死了,沒了部落的庇護,也沒有去處,我們很感謝你們救了我們。”
“如果只是感謝的話,你的謝意我們知道了。”,珂斂淡淡道,看著那叫冥尕的獸人為難的臉色,等著他接著往下說。
果然,那冥尕糾結一會雙頰通紅道:“是這樣的,我們想跟著你們,加入你們部落,可以嗎?你們真的很厲害。”
珂斂沉默的打量他和后方那些滿臉期盼的獸人道:“不行,我們其實并不熟識,能把你們放出來已經是仁至義盡。”
一聽見他這么說,那冥尕急的抓耳撓腮道:“我知道,但是請你們留下我們吧,我們會有用處的,現在整個獸人大陸都被塞羅部落掌控著,他們正在四處抓捕獸人,而且,他們跟你們一樣,有能力把獸人變成半獸人,你們雖然很厲害,但只憑你們很難打的過塞羅部落,我知道那部落里的一點內情,請留下我們和我們部落的族人們,只有我們共同團結起來,才有戰勝的塞羅部落的可能。”
那冥尕說話十分誠懇,但珂斂卻奇怪的打量他,半晌后珂斂問他,“你怎么知道這些的?”
冥尕真誠的道:“因為我是最早被關進這里的一批獸人,那些鳥人估計我們永遠也逃不了了,說話的時候沒有避諱我們。”
聞言珂斂又看向奧格道:“你覺得他說的有幾分真?”
奧格搖搖頭道:“不知道,但這附近確實有個藪貓部落,不過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們了。”
聞言珂斂一挑眉,又轉過來看向那些獸人們,他們每一個都殷切的看著他,半晌后,珂斂終于松口道:“那好吧,不過在完全信任你們之前,你們只能住在外圍。”
那冥尕興奮的道:“當然可以。”
于是這一大波人分成了兩批,珂斂和奧格帶著眾獸人們回部落,而冥尕他們則是去接那些被他們藏起來的雌性和幼崽。
等回到黑豹部落,看著殘垣斷壁的部落,珂斂決定好好重新建設一番,如果真如冥尕所說,那塞羅部落有能讓獸人變成半獸人的能力,他不由想到了個人,消失的薩羅!可是這么多年過去,只怕薩羅也該化成一捧黃土了吧。
搖搖頭將那些可怕的想法拋開,如果塞羅部落當真如此厲害,為了避免之前那種事發生,他的好好重新建設一下他們的部落。
首先部落的整個圍墻需要替換,用黏黏樹汁液搭上厚實的巖石堆砌起來,上面最好在留幾個開口用來攻擊,圍墻一定要結實牢固,上方在建設幾個瞭望臺,瞭望臺旁邊安置幾架投石機以備不時之需。
圍墻外挖出一道足夠寬的溝渠做為護城河,在把鹽湖水引過來,然后將洞里的那些怪魚放進去,只要有人敢越界,掉入這湖中就會被啃的尸骨都不剩。
小葵的觸手也可以順著這河道四處游走。
還有部落內,搭建一些簡易的石屋供那些外來的獸人們居住,等真正信任以后,珂斂才準他們在部落里圈地搭建自己的屋子。
還有獸人和牛鼻獸,有了上次的教訓,珂斂不敢怠慢,帶著獸人們收集最為堅硬的骨頭。
然后將這些骨頭打磨出來,用金剛藤縫制好,將他們變成一件件戰甲,當獸人們戰斗時,將這些穿在身上會事半功倍。
這些說來倒是簡單,等真正做完已是半個月之后。
看著煥然一新的部落,珂斂不由露出欣慰的笑容來。
是夜,黑豹部落議事石屋內,珂斂奧格包括赫爾在內,幾位重要的人齊聚一堂。
他們對面坐著冥尕。
“我所知道的就是這么多。”,那冥尕沉聲道。
“你是說塞羅部落把你們抓去當奴隸?”,珂斂眉頭皺起來,“可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
“因為鹽山,還因為塞羅部落的祭司,我聽說那個部落沒有族長,只有一個祭司掌管,那個祭司似乎很厭惡獸人,那些被抓住的獸人們都會淪為奴隸,可那個祭司從來不露面,抓過去的獸人可以在哪里換到同等分的鹽。”,冥尕的頭垂下來,似乎在想什么傷心事,“我們部落旁的那個小部落就是這樣消失的,我再也沒有見過他們。”
眾人面面相覷,奧格看向珂斂,“你怎么認為?”
珂斂靜默片刻后道:“我總覺得這個塞羅部落的祭司很像一個人。”
“薩羅?”,奧格直接將那個人的名字說出來。
珂斂點點頭,同樣的厭惡獸人,同樣的擁有鹽的煉制方式,還有同樣的擁有讓獸人進化成半獸人的能力,除了薩羅珂斂實在想不出別的人。
“可是這都過了幾百年,薩羅怎么還會活著,我總覺得這其中有些問題,與其等著對方來找麻煩,不如我們先去打探打探看看情況。”,珂斂提議道,“順便也去核實一下冥尕說的是不是真的。”
奧格點頭,“我也是這么打算的。”
“那我們呢?也跟著去嗎?”,赫爾道。
珂斂搖頭道:“這次就我跟奧格一起去,人少一些目標也小一點。”
“好吧。”,眾人答道。
數日后,一行人將珂斂和奧格送至部落大門,大門緩緩放下,搭起一座木橋,兩人順著走到護城河另一頭,奧格拍了拍維亞幾人道:“守好部落。”
說完雙翅一展,珂斂翻身而上,兩人騰空飛起,珂斂向下方幾人揮揮手后,拍了拍奧格的后背,“走吧!”
長風呼嘯,碩大的白色羽翅震空翻動,向著獸人大陸的北面飛去。
這一路可比在地上跑輕松多了,沒有那些兇猛的野獸突襲,累了就找個山洞歇一晚,養好精神后再繼續飛。
一連飛了數日,終于在天空之上遠遠看見前方出現一座宏大的部落。
這部落建地面積非常廣,最顯眼的是部落的中間有一座十分巍峨的鹽山,遠遠看過去,正有不少人在鹽山上行走。
珂斂拍拍奧格,示意他找個地方停下來,半獸人降落在一處不遠的山坡后。
“你有沒有覺得很奇怪?”,珂斂皺眉問。
奧格點頭,“我發現那些拿著鞭子的看守似乎都是半獸人,而這些半獸人,他們很…。”,想了想措辭,奧格道:“畸形。”
“確實,那些在鹽山上忙碌的獸人們腳上都套著石環,而那些拿著鞭子的看守,雖是半獸人,可他們獸化的地方也太奇怪了。”
“我剛才甚至看見一個蛇頭人,如果是正常的獸化,不應該是這樣。”
“是呀,就好像這些人進化中出了問題。”
“可能是跟薩拉的種子不一樣的力量。”
“走吧,咱們進去看看。”,奧格道。
珂斂一把拉住他,指指他頭頂的耳朵和尾巴道:“這樣可不行,再進去之前,你需要一點偽裝。”
等到了塞羅部落的大門口,珂斂和奧格已經偽裝成了最普通的獸人和雌性,奧格手里還擰著數頭哼哼獸,那大門口正有兩名半獸人守在入口處。
一見他們走近,其中一個半獸人立刻攔住他們道:“你們是干什么的?”
這時珂斂佯裝起笑來指了指奧格手上擰著的獵物道:“我們是來換點物資的。”
那半獸人看過去,臉上立馬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幾只哼哼獸也想換物資?這么一點也就夠個入門費吧。”
珂斂掛著笑道:“我當然知道這些不夠,這些不過只是上繳的入門費,我們的族人已經進去了,還是因為我早上睡過了頭,才導致我和我伴侶沒趕上大部隊。”
那半獸人疑惑的看著兩人,見奧格一直掛著冷臉沒說話,便道:“你這獸人頭上包的什么?拿下來看看。”
珂斂當然不能真拿下來,便陪笑道:“我家那位前兩天頭受了傷,腦子出了點問題,這不才拿獸皮包著,誰要是刺激他,只怕他會發瘋的,我看還是不要。”
一聽他這么說,那半獸人果然遲疑了,又看了一眼比自己身材壯碩的奧格,他也不想惹事上身,終于放行道:“那行吧,哼哼獸放到這,你們進去吧。”
“好嘞。”,珂斂笑嘻嘻的一把拉住奧格,將那幾只哼哼獸放到角落后走了進去。
塞羅部落確實不同于其他部落,整個部落繁華不少,大街上隨處都擺放著一些小型的攤位,而這些攤位的主人無外乎都是雌性。
而大路上行走的獸人,除了一些外部落過來兌換物資的,和一些畸形的半獸人外,幾乎每個獸人脖子和腳裸上都套著厚重的石環。
珂斂和奧格兩人對視一眼,整個部落充斥著一種嚴重的不舒服感。
而就在這時,只見前方突然不少人往一處涌去,“快,已經開始了,去遲了可站不到好位置。”
“別擠我,讓開,讓我先走!”
有不少人大聲吆喝著,這時珂斂伸手抓住一位匆匆路過的半獸人道:“哥們,前面發生什么情況了?大家怎么這么著急。”
那半獸人停下打量了一下珂斂,本來還想發作,一看對方是個雌性立馬態度好了不少,“一看你就是新來的,不知道吧,前面是格斗場。”
“格斗場?”,珂斂眉頭一挑,“今天是有比賽?”
“那可不是比賽,哎喲,總之你去看了就知道了,我的趕緊過去,去遲了可沒有好位置咯。”,那半獸人說完也不等珂斂回答直接往前走去。
珂斂看奧格一眼提議道:“過去看看?”
奧格點頭,兩人便一起往前走去。
很快擠入前面擁擠的人群,這是一個巨大的半圈形格斗場。
四周一圈一圈是供人觀戰的平臺,中心就是戰斗的場地。
珂斂仔細看過去,離那場地不遠有一處平臺,那平臺被一種不知道什么材質的東西圍起來,有點像八角獸絲,又不太像。
總之朦朦朧朧的,只能看見那里面坐了幾個影子,其他的便看不真切了。
就在這時,只聽哐一聲響,格斗場一端的門被打開,從里面走出一個高大的獸人,另一邊則是一個長相怪異的半獸人,那半獸人的手是爪子的形態,看上去鋒利無比。
“開始了!好興奮,不知道那個獸人會不會贏。”
“半獸人從來不會對自己的挑戰者手軟,他要是輸了,那就只能死路一條了。”
“那你怎么不說,他要是贏了就能得到祭司大人的恩賜呢。”
珂斂在一旁聽了一會,此時抓住一個重點,連忙問道:“哥們兒,祭司的恩賜到底是什么東西?我一直聽見別人再說,但沒見過,好奇死了。”,珂斂裝作一副閑聊的樣子。
“這你都不知道?外面來的吧。”
“嘿嘿,我今天第一天到塞羅部落。”
“難怪了,嚕,看見那個半獸人了嗎,那就是祭司大人的恩賜。”
珂斂看過去一頓道:“你是說如果那個獸人打贏了,就能被祭司大人變成半獸人。”
那人點點頭,一幅向往的模樣道:“那可是天大的恩賜,變成半獸人不但可以脫離奴隸的境地,還能擁有更加強悍的力量。”
“那這里怎么會有那么多奴隸?”,珂斂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那人直接白了他一眼道:“鹽山那么大,沒有這些奴隸誰來開采這些鹽?”
珂斂訕訕的摸摸鼻子道:“說的也是。”
說話間,下面已經打了起來,那個獸人顯然是有所準備的,招招都朝著半獸人要害去。
然而那半獸人也不是吃素的,他的力量更具有攻擊性,獸型也比那獸人大上一些。
幾招之下高下立見,那半獸人咬著獸人的后腿一甩,隨后緊跟而上一口死死咬住他的喉嚨搖頭嘶吼,那兇猛的程度好像那獸人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圍觀的眾人一片唏噓。
看的有些生理不適,珂斂眉頭緊緊皺著,這時那獸人已經被完全咬死,隨后兩個半獸人走了出來將那獸人尸體拖下去。
那贏了的半獸人轉身向那平臺跪下來,滿臉的興奮的沖那平臺嘶吼道:“祭司大人,我贏了!”
隨后平臺上一只蒼白的手伸了出來,一個不顯眼的黑色種子從里面拋了出來。
眾人都羨慕的議論,珂斂旁邊那人更是道:“要是我也能得到一枚那個種子該多好!”
這時那戰場上的半獸人連忙起身將那種子捏起丟到口中,珂斂就看見那半獸人突然慘嚎一聲跌倒在地,他鷹勾一樣的雙爪在地上抓出一道又一道血痕。
隨后珂斂就看見那半獸人的雙腳開始拉長,慢慢的也變成鷹勾一般的爪子。
珂斂看了奧格一眼,后者也在看他,“這種子和薩拉的很像,我想我需要一顆研究一下。”
而就在這時,那半獸人的進化終于停止,他站了起來,興奮的嘶叫挑釁,“誰還想要挑戰我?我都接受!”
只要他能在打贏一場,便能在得到一枚進化種子,不管還有沒有用,只要得到就是無尚的殊榮。
這時奧格又回頭看去,“想要研究的話,我替你拿回來。”
他說完也不等珂斂阻攔直接凌空一翻跳了下去,“我來!”
那半獸人看著頭上圍著獸皮的奧格嗤之以鼻,“我可不會手下留情,做好送死的準備了嗎?”
奧格冷著臉一言不發,他直接就是一爪對著那半獸人抓去。
他時刻記得珂斂的提醒不能化出獸型,所以他打算速戰速決。
然而那半獸人也不是吃素的,立刻躲開然后一爪子回擊過來。
兩人打的你來我往,珂斂在上面看的心驚肉跳,他完全沒想到奧格會這么莽撞直接掉下去參戰。
不過好在奧格戰斗力強橫,哪怕對方已經化出獸身,奧格依然游刃有余。
很快,在再一次的交鋒下,那半獸人不敵被一把摔了出去,奧格的利爪緊跟而上,落到那脖頸間時停住。
“我…我輸了!”,半獸人驚恐的氣喘噓噓。
奧格的爪子停了下來,他跟這半獸人根本沒有任何瓜葛,既然對方認輸,他也不必對他趕盡殺絕。
收了爪子,奧格站起來走向那平臺下,抬頭望上去道:“我贏了。”
和之前一樣如出一轍,一直蒼白的手伸了出來,隨后一粒黑色的種子落到奧格手心。
奧格正要收手回撤,突然剛才那半獸人不甘心的暴起,他神色猙獰,兩雙鉤爪惡狠狠的像奧格抓去。
如果是普通獸人,這防不勝防的一擊直接就能將對方爆頭,但奧格是戰力超群的半獸人,只見他立刻反應過來,瞬間低頭,隨后一爪揮出,這一爪使了全力,那半獸人立刻胸前爆開血花到飛出去。
而奧格這邊雖然沒有受傷,可那包在頭上的獸皮卻被抓掉,一對雪白的耳朵霎時間露了出來。
“天!那個獸人也是半獸人!”
“難怪他這么厲害。”
奧格一看身份藏不住,索性不管不顧跳上去來到珂斂身邊,拉著對方就要離開,而就在這時珂斂看見那平臺內的一個人影猛的站起來。
一道銳利的視線直射過來,風吹起那八角獸絲簾,那所謂的祭司大人顯露出真身,竟然是一個半邊臉上長滿鱗片的雌性!!而他腳邊正跪了個鷹面半獸人,此刻正神情虔誠的輕吻他的腳背。
而更讓珂斂震驚的是,這個雌性完好的那張臉,竟然真的如猜測那般和薩羅長得一模一樣。
這時只聽那祭司開口:“抓住他們!他們是部落的叛徒!”
隨后人群嘩然,立刻不少獸人和半獸人向著珂斂兩人靠攏。
“還愣著干什么?快走!”,奧格拉了一把怔愣的珂斂。
后者反應過來,看向四面八方圍過來的獸人們,索性也不在裝下去,他拉住奧格道:“我們被包圍了,從天上走。”
“好!”,奧格應了一聲,不在遲疑,化出獸身,碩大潔白的羽翅在空中綻放開。
珂斂一個翻身上去,兩人騰空而起,珂斂低頭看下去,那個形似薩羅的雌性,正緊緊盯著他,隨后他看見對方笑了一下,那個雌性用唇語說著:“找到你了,薩拉。”
這時天空中會飛的半獸人已經趕到,珂斂收回視線,奧格帶著他直射而去。
很快就將那些半獸人甩在身后。
第六十二章
回去的路上, 珂斂坐在奧格身上道:“我似乎知道了,為什么塞羅部落會有那么多獸人奴隸。”
“如果那個祭司真的是薩羅,以他厭惡獸人的程度, 這一點就能解釋的通。”
“如果真的是他的話, 都這么多年了,為什么薩羅他還活著?”,奧格疑惑。
“我也不知道, 但是我記得薩拉曾說過, 他曾經偷走了一粒金色的種子,會不會是這個原因?剛才我看見他一邊臉上全是鱗片,這似乎是獸化的表現。”
“雌性也能運用這個種子的力量嗎?”, 奧格問。
“應該是不行,薩拉說過,白色種子對雌性無效, 但如果是金色的種子的話, 就不知道了, 畢竟那種子只有五枚。”
“還有,我覺得薩羅他看著你的眼神不太對。”,奧格皺眉道。
珂斂道:“他最后說的唇語是, 找到你了, 薩拉, 我想他可能把我認成了別人。”
“如果真的是這樣, 我覺得他不會就這么善罷甘休。”
“所以我們現在的趕緊回去,如今已經見識了塞羅部落的強大,就如冥尕所說, 只有我們所有人團結起來,才有可能戰勝塞羅部落。”
“所以你打算接受他們了?”
“為什么不呢?大家都是為了自己的家園而掙扎著活著。”
“是啊, 獸人們從始至終本就是一家。”,奧格道,說完他煽動自己的翅膀往部落的方向飛去。
這邊,塞羅部落的格斗場內,那鷹面男子站起來,這人赫然就是鷹風部落的族長伽斯畢雷,他走至雌性后方,伸手擁住他,比對方還高出一截的下巴垂下來伏到對方耳側,他的臉從鼻子到下巴部位都完全獸化,似鷹的喙,唯有一雙人類眼睛看的出他原本英俊的容顏。
“羅,你為什么在意那兩個人?”,伽斯畢雷低問,雙眼緊緊盯著半邊臉鱗片化的雌性,眼中是濃重的癡戀神色。
薩羅轉過身,目光冷淡又夾雜著一絲厭惡的看著這個半獸人,“誰讓你起來的?”
他只這么輕輕說了一句,那半獸人便又心甘情愿的跪下來,抬頭仰望薩羅。
薩羅一只腳抬起來踩在他胸前道:“那兩個人讓我很討厭。”
伽斯畢雷伸手握住他的腳,聲音低低道:“你不喜歡,我就幫你讓他們消失。”
聞言薩羅低哼一聲,他順手拿起放在一側的鞭子狠狠抽在伽斯畢雷的身上,“誰說我要讓他們消失?自做主張的蠢東西。”
一道道血紅的痕跡霎時間浮現,而后者只是悶哼一聲毫不閃躲的受著。
抽了半晌,似乎抽累了,他把鞭子一丟道:“帶我回去。”
伽斯畢雷幾乎是言聽必從,顧不上身上的傷口,化出獸型搭著薩羅離開了格斗場。
路上,薩羅騎在伽斯畢雷的背上,手指惡劣的在半獸人傷口上按挖,他喜歡看見這個半獸人難受的模樣,包括臣服在他月夸下的樣子。
是的,誰說雌性只能被迫接受獸人,天知道當他想到要被獸人按在身下時就想吐,這些獸人們口口聲聲說著喜歡自己,可每當知道自己的癖好后都避之不及,而那些獸人的下場可想而知,至少這些人再也沒有出現在塞羅部落過,只有眼前這個獸人,哪怕蟄伏在他身下也是心甘情愿,不過那又如何,薩羅毫不在意。
看著指尖沾染上獸人的血,薩羅咧了咧嘴角,“我要你去把他們抓回來,要活的,明白嗎?”
*
這頭珂斂和奧格一回到部落,珂斂就開始研究那顆黑色的種子,他把白色和黑色的種子放在一起,兩者除了顏色以外,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用系統查看了一下,這種子竟然叫做“怨念的詛咒”,一看這名字珂斂就知道這不是什么好東西。
一看系統解釋,珂斂便什么都明白了,如果說白色種子是薩拉的祝福,功效是促進獸人們進化的話,那這黑色種子完全就是反向作用。
表面上看雖然能激發獸人的戰斗力,增強獸人體魄,可實際上這個東西完全就是摧毀獸人的精神,因為服用越多,獸人的身體獸化也就越多,而同樣獸人的理智會隨著獸化增多而變少,簡而言之就是從獸人轉變成沒有智商的野獸的過程。
這哪里還是進化?分明就是病態的退化,如果放任塞羅部落這么下去,遲早有一天獸人大陸的獸人們會被全部摧毀淪為沒有人性的怪物。
想到這,又想到薩羅這個人,珂斂不禁打了個寒顫,因為珂斂覺得以薩羅的性子,他肯定是故意這么做的,他的目的恐怕是比奴役獸人還要可怕,他想毀了這個世界!而對方已經將他和奧格認錯,他不覺得對方會什么也不做。
想到此,他一把捏住那黑色的種子,走出祭司石屋找到奧格道:“今晚把所有人召集起來,我有話說,包括冥尕那些外來的獸人們。”
夜晚,部落議事石屋內,不管是所有獸人還是雌性,哪怕是幼崽們都端坐在石桌前。
珂斂和奧格站在上方,“前幾日我跟奧格從塞羅部落回來,正如冥尕所說,哪里有許多獸人奴隸,我想那些獸人們大多和冥尕他們一樣,被迫流離失所,這一切都是塞羅部落的陰謀,他們正在四處抓捕獸人,除了我們,我想獸人大陸的其他地方還有部落正遭受著這種事。”
“天啦!太可惡了,我曾經竟然還希望自己是塞羅部落的一員。”,有獸人雌性不恥的道。
“沒想到這么大的部落,竟然在背后做這種事。”
“還好我們被祭司大人救出來了,不然后果簡直不敢想象。”
獸人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議論著,這時奧格拍了拍石桌道:“先等祭司大人說完。”
眾人安靜下來,珂斂又將那黑色和白色的種子拿出來,“黑豹部落的族人們應該都見過這個種子,白色的種子蘊含著進化的力量,吞下它你們將變成力量強橫的半獸人,而這粒黑色種子我是在塞羅部落發現的,他同樣擁有讓獸人變成半獸人的力量。”
人群頓時嘩然,“怎么會這樣,那是不是吃了黑色種子和白色種子是一樣的結果。”
“不知道,但祭司大人不是說了嗎,也能變成半獸人。”
眾人正喋喋不休的討論,珂斂又打斷道:“但是,這黑色的種子并不是什么進化的力量,他雖然能讓我們變成半獸人,可卻能摧毀我們的人性,讓我淪為和野獸一樣。”
眾人一聽,立刻大驚,有人道:“那不就和那些尖牙獸差不多了嗎?”
“為什么會有這種可怕的東西。”
“天呀,那塞羅部落的那些半獸人不就是…。”
這時珂斂又道:“這個種子如今正在塞羅部落內流傳,那些半獸人的力量不亞于我們,而他們的數量更多,這附近所有部落的獸人們幾乎都被他們抓走了,很有可能我們就將成為下一個目標,為了我們家人,為了我們的家園,也為了不變成毫無理智的野獸,我們也要與他們抗爭到底。”
“對!跟他們抗爭到底!”
“我才不要變成那樣,把他們趕出去!”
“保護我們的家人,也保護我們的家園。”,眾人齊心。
珂斂又看向冥尕,他把那白色的種子遞過去道:“你們愿意加入我們和我們共同抵抗那些試圖侵略我們家園的敵人們?”
冥尕笑了笑走上前接過道:“我一直在等你這句話。”
他把那白色種子接過,分給身后形形色色的獸人們。
珂斂又轉頭看向人群道:“從明日開始,我們不但要加固我們的部落,雌性們也要跟著我操練起來,我們并不比獸人弱小多少,反而我們會成為他們的助力,和他們并肩站在一起。”
“就像祭司大人和族長那樣嗎?”,有個雌性問道,所有雌性便都睜大眼睛崇拜的看著珂斂。
珂斂笑了笑點頭,“只要你們努力,也可以和你們的獸人并肩站在一起,我們雖然沒有兇悍的獸型,可我們更加靈活,這是獸人們無法比擬的。”
“好,我愿意!”,雌性們紛紛道。
至從這日后,黑豹部落便進入了緊張的氛圍內,整個部落除了一開始的投石機外,還額外在城墻頂上搭建了幾架弩弓,除此之外,有了上次的教訓,為避免再次遇見會飛的獸人,珂斂還按照圖紙搭建了不少投網器,只要有鳥人膽敢來犯,這東西發射的藤網頃刻間就會將那些鳥人打下來。
做完這些,珂斂又將一開始的木質大門也用黏黏樹汁和泥沙混合澆灌出厚重的石門,整個圍墻也全是泥沙混合黏黏樹汁澆灌出來的,可謂是堅如磐石,想要攻破這樣一坐鐵城,可謂是難上加難。
這幾日冥尕和赫爾關系似乎變得很好,兩人之間形影不離,他們正組織著那些剛成為的半獸人適應自己的身體,而部落里的雌性們,也在跟著珂斂做著健身運動。
第六十三章
這些雌性們的體力相對來說還是差了點, 剛跟著珂斂做完一組俯臥撐就哀嚎著累的爬不起身。
珂斂擦了擦額頭的汗道:“好了,大家先歇一會,遲點在跟著我做下一組, 堅持不下來的, 想想你們最愛的人,他們就是你們的動力。”
說完他看了一眼一旁的維亞,半獸人正紅著臉等在一旁, 他的懷里揣了一個甜果。
又看了一眼人群內的黑齊, 后者正瞪了一眼維亞,珂斂唇角勾了勾道:“現在,原地解散, 等會在這集合。”
他剛一說完,果然黑齊向著維亞走過去,雌性似乎再說些什么抱怨的話, 而獸人卻是一臉幸福的聽著, 隨后將那甜果遞過去。
就見黑齊十分自然的接過來, 他們之間的氣氛明顯緩和不少,這時蕭岳湊過來道:“怎么樣,這兩人在一起是不是還有點不習慣?”
珂斂一挑眉道:“黑齊怎么想開的?”
蕭岳攤手道:“還能怎么想開, 出了沛恩那事之后, 看著黑山那么痛苦, 估計黑齊慢慢也就想開了吧, 與其天天和自己較勁,不如好好珍惜眼前人,只可惜沛恩他…, 哎。”,說到最后化作一句嘆息。
珂斂也慢慢收了笑意, “是啊,真的要好好珍惜眼前的時光,黑齊他能想開挺好的,維亞是個好獸人。”
“他們本來彼此心里就有對方,現在只是說開了而已。”
“那你呢?”,珂斂轉頭看他。
“我?”,似沒想到對方會問他,蕭岳認真的想了想道:“我倒是沒有特別喜歡的獸人,不過等這件事結束,你可得給我介紹一個。”
珂斂想到鄔那個小崽子,不由又笑了笑問:“那你喜歡什么樣的?”
蕭岳皺眉思索后道:“要帥的,還要特別能打的。”
“那不如赫爾?”
“那不行,赫爾他沒腦子,蠢的厲害。”
“但赫爾他不但長得帥還很能打,不都符合你的要求嗎?”
蕭岳想了想他兩在一起的畫面,不由打了個寒顫,“不行不行,我光是想想都受不了。”
“那就冥尕怎么樣?看起來戰力弱了點,但是蠻帥的。”
“那也不行,就他那小身板,還不夠我弄兩下。”,蕭岳豪放道。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恐怕你心里邊已經有了選擇吧。”,珂斂調笑。
蕭岳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鄔那個小崽的臉,忍不住又是一個寒顫,他可不是拐帶小孩的怪叔叔!不對!他為什么會想象自己拐帶鄔,他應該直接拒絕想都不要那么想才對。
“好了,別偷懶,休息夠了咱們來接著做下一組動作。”,珂斂道。
*
這邊塞羅部落內,一張鋪滿奢華獸皮的大床上,一張半邊臉滿是鱗片的雌性剛剛滿足完,他抽身起來看了看身下還在喘息的鷹臉獸人,一腳就將他踹下了床。
薩羅譏諷道:“怎么,你的族人都死絕了,你還有心情在這跟我亂搞?”
伽斯畢雷撐起身體,將散亂的獸皮衣拉攏,精壯的胸膛上滿是掐咬的痕跡,看著薩羅的眼神滿是癡迷,“羅,你總是這么喜歡揭我的痛處。”
薩羅冷哼一聲,站起身嫌惡的擦去身上的痕跡,“好了,別再這廢話,今晚你就帶著獸人們出發,我要你把人給我活著帶回來,不然你知道代價是什么。”
說完他也不看地上的獸人,直接收拾好自己走了出去。
夜晚,塞羅部落最深處的某個奴隸營內,伽斯畢雷冷臉站在門口,這時一個半獸人走出來,小心的道:“這些獸人們都已經準備妥當。”
伽斯畢雷睜開眼斜睨了他一下道:“還有多少存在人性的獸人?”
那半獸人回道:“按照祭司大人的囑咐,這些獸人幾乎全都獸化,除了本能外幾乎沒有理智。”
鷹臉獸人笑了一下,轉身往回走道:“那把他們帶走,今晚就出發。”
*
數日后,黑豹部落內,雌性們多日來的鍛煉終于看得到一點成效,至少沒有才做幾組動作就累的站不起來。
珂斂正手持長弓手把手的教導他們怎么使用這種武器,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長矛之類攻擊射程較遠的武器。
部落內城墻上的武器已經全部完成,護城河內也引進了鹽湖底下的怪魚,而有小葵做為老大,那些怪魚到不敢攻擊部落內的人。
這晚,守門的獸人們正站在城墻之上,經過半獸人戰力的加成,他的視線似乎好了不少。
突然不遠處的叢林里有異動,他定睛看過去,什么也沒有,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獸人揉揉眼睛,半晌,哪里似乎又有什么動了動。
他碰了碰身旁的獸人道:“你看那邊草叢里是不是有什么東西?”
那獸人順著看過去:“哪有什么東西?你是不是看花眼了?”
“我能確定我沒看錯,剛才那堆草真的動了。”
“你別一驚一乍的,草怎么會自己動。”
那獸人見同伴不信,正色道:“你忘了祭司大人說過什么嗎?任何事情不能掉以輕心,更何況輪值的時候,塞羅部落的那些家伙隨時都有可能打過來,不然祭司大人為什么要那么緊張的訓練我們。”
或許是這些話起了效果,那獸人神色也嚴肅起來,看了看那堆雜草道:“這樣,保險起見,我下去看看,如果有什么異常,你就吹旁邊那號角。”
獸人點頭同意,于是那同伴從城墻走了下去,大門旁有一個專供輪值看守獸人通行的小門,小門處有一根獨木橋連接兩頭,水底有小葵保駕護航,到不會有什么危險。
那獸人順著獨木橋快速來到另一頭,捏起路旁一個石子砸過去,什么動靜也沒有,沒發現前方不遠處的叢林內有什么危險,他轉頭同城墻上的同伴道:“你看吧,我就說沒事吧。”
然而他轉頭只看見同伴驚恐的眼神,獸人后知后覺的回頭,只見一個型似鱷魚的怪物,一張血盆大口直接將他腦袋咬了個對穿。
城墻上的獸人被那怪物嚇得汗毛倒豎,連滾帶爬的跑到一旁的墻角吹響警報的號角!
同一時刻,伽斯畢雷從陰暗處走出來,他打量著眼前這如堡壘一般的部落城墻,眼神微不可察的瞇了瞇,看來想要抓住羅討厭的那兩個人,似乎不太容易,但他也不想空著手回去見羅,羅肯定會生他的氣。
想到這,他手一揮,黑暗中無數雙血紅的眼睛亮起,無數口滴惡臭涎液的怪物沖著前方部落猛沖過去。
黑豹部落內,至警報想起之后,所有人有條無紊的去到自己該去的位置,奧格沉著臉帶著珂斂一同到了城墻頂,這時最開始發出警報的獸人已經嚇癱在地。
“怎么回事?你的同伴呢?”,奧格將那獸人拉起來問道。
那獸人手指顫抖的指著外面,“死…死了!被那些怪物咬死了。”
“怪物?”,珂斂一聽眉頭立刻皺了起來,他幾步走到城墻邊往下望去,臉色一邊道:“還果真是怪物。”
他神色凝重的又拉了奧格一把,“你看那些東西,是不是獸人?”
奧格走過來看下去,也變了臉色:“這些畜生,竟然真的把獸人變成這種摸樣!”
雖然這些獸人已經變成怪物,但他們還保留著人的基本形態,從四肢還能面前看出,他們曾經全都是獸人。
而這些怪物的戰力十分驚人,已經遠遠超出了半獸人的能力范圍,只見最開始的那個形鱷魚的怪物,他應該有一絲蛙類血脈,只見哪有力的雙腿一彈,直接便想越過護城河往城墻上躍來。
然而他剛飛到空中,一根十來米長的觸手猛然從護城河內伸出水面,直接將那怪物纏住拉入湖底,隨后水面下亮起無數光亮,瞬間變將那怪物淹沒。
然而這個怪物只是個開頭,更多的怪物們至前方涌現。
“守住城門,不能讓這些怪物闖進來。”,珂斂回頭向下方趕來的獸人們囑咐。
隨后那些獸人們進去城墻之內嚴陣以待,如果有怪物突破了小葵這道防線攀爬上城墻,那們他們就會從城墻的攻擊口內攻擊這些怪物。
而奧格眼尖的發現,那群怪物后面,正有個半獸人冷冷注視著他們。
“那個獸人在哪!”,奧格向著伽斯畢雷的位置指過去。
珂斂看見了,“他就是當時在格斗場跟在薩羅身邊的獸人,果然是塞羅部落的人,沒想到來的這么快。”
這時,大批的怪物們已經竄出叢林,有的會飛,有的跳躍能力很強,有的速度很快。
不過小葵也不是吃素的,無數觸手從護城河里伸出,把那些妄圖想要越過他的怪物們拖下水去,成為那些怪魚的晚餐。
然而怪物數量眾多,偶爾有一兩只越過小葵的防線趴到城墻上妄圖翻進來時,從城墻四處開啟的小洞內,一根根尖銳的骨刺伸出,將那些怪物戳穿。
奧格看了一眼,那怪物數量雖然多,但部落這邊應付的也還算得心應手,沒有什么實質危機。
他雙眼一瞇,看向不遠處的鷹面獸人道:“我去把那個獸人抓回來。”
珂斂拉了拉他的手隨后放開囑咐道:“小心。”
隨后奧格化出獸型,展開潔白的雙翅往哪鷹面獸人飛去。
第六十四章
顯然伽斯畢雷并沒想到黑豹部落竟然有如此的防御機制, 在他的印象中,這些部落應該是弱小不堪一擊的,只要塞羅部落隨便動動手指就能將他們全部拿下。
所以當看見奧格沖他襲來時, 伽斯畢雷的第一反應是打!
曾經做為一族之長的伽斯畢雷還是相當有實力的, 在奧格撲過來的一瞬間,他猛然化出獸型,雙翅一振, 立刻凌空往上飛射。
奧格一擊撲空緊跟著往上追去, 珂斂就見前方叢林內一前一后兩道人影騰空而出。
伽斯畢雷血紅雙眼微瞇,見下方奧格緊追不舍,騰至半空陡然停住, 回頭往奧格身上一爪子招呼過去。
他的爪尖不似翱鷹,整個鉤爪竟然帶著倒鉤倒鉤后順著爪面還有一道深深的血槽,利爪暴漲寒光森然, 不難想象被這爪子抓進肉中, 定是皮開肉綻血流不止。
那爪子兜頭往奧格臉上抓去, 白色巨豹反應迅速,雪白羽翅猛然往后一扇躲開那撲面而來的爪子。
伽斯畢雷見一擊不成,立刻乘勝追擊, 雙翅一揮沖著奧格凌空射來, 另一爪子瞄準白色豹子后背。
剛剛后撤的奧格還不等穩住身形, 又是一道凌厲攻擊, 半空之中不好在臨時變換方位,于是奧格雙眼寒光一閃不避反上,一對碩大羽翅沖著那抓過來的鉤爪扇去。
霎時間白色羽毛在空中紛飛, 緩緩落下,伽斯畢雷致命一擊只抓下奧格幾根羽毛, 便被那巨大的翅膀扇的倒飛出去。
白色巨豹猛然跟上那倒飛的身體,伽斯畢雷只來的急看見一抹白色一閃而過,一只雪白的鋒利爪子凌空揮來。
伽斯畢雷立時雙眼大睜,倒飛的身體躲無可躲,便被這一爪抓破了胸前“砰”的一聲拍飛在地。
鷹面獸人立刻發出一聲悶哼,鋒利的喙有一絲鮮血流出。
但奧格沒有給他喘息時間,立刻從半空追下來,獠牙齜出,而就在這時伽斯畢雷不甘坐以待斃,雙翅一撲騰,如鯉魚打挺般猛然坐起。
一面躲開奧格的撲擊,一面沖著白色巨豹那柔軟的腹部亮出尖銳鋒利的喙,只要這喙一但刺進對方腹部中,他便能將對方腸子一起拉出,這幾乎是致命的一擊。
然而奧格看出他的意圖,修長身影臨空一扭,收起獠牙后爪前踹。
伽斯畢雷的喙堪堪擦到奧格腹部,便被一只有力的爪子踹開,霎時間他只覺整個臉側火辣辣的痛,鮮血一滴兩滴滴了下來,而奧格只是在腹部劃出了一道血線。
面對如此強橫的奧格,如果說伽斯畢雷在空中尚有一戰之力,那掉落地面之后,便只有挨打的份,因為地面可是奧格的主場。
只見白色巨豹四爪著地,雪白羽翅盡收背后,助跑兩步沖著伽斯畢雷就是一個撲擊。
后者神色凝重,巨大的獸人在叢林內反而成了累贅,不得已只能化出半獸人形態沖側面躲避。
然而他的身體并沒有奧格靈活,被那尖利的爪子在背后抓出三根觸目驚心的傷口。
奧格還要舉爪在上,這一次他不會再讓這個半獸人逃掉。
然而看著那兜頭揮下來的利爪,伽斯畢雷不得不放棄那些進攻的怪物,臉上的喙張開發出一聲怪異的驚叫。
隨后就見后方攻擊部落的那些怪物開始后撤向著他們這邊方向沖射而來。
只聽部落方向傳來珂斂的大喊,“奧格小心,那些怪物過來了!”
隨即一個渾身長滿鬃刺的人形怪物率先撲擊而來,這些怪物的戰斗力非同小可,奧格不得不收了攻勢往后撤開,而這也給了伽斯畢雷喘息的機會。
鷹面獸人連忙站起身,摸了一下臉上深可見骨的三道血痕,他雙眼冰冷的注視著奧格,“不要再做這無畏的掙扎,塞羅部落不會允許你們的存在,這一次是我大意了,下一次可就不會如此輕松。”
奧格一爪揮開抵擋在前的一只怪物,可是圍過來的怪物卻越來越多,“我們的存在不需要別人允許,而你們,把獸人變成這種怪物的樣子,遲早會受到獸神的懲罰。”
聞言,伽斯畢雷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如果真有獸神的存在,你猜他現在會不會幫你?”
“什么?”,奧格不明所以得睜大眼,突然一陣呼嘯至身后傳來,奧格猛然回頭,對上一雙血紅雙眼,竟是剛才被自己一爪揮開的長滿鬃刺的怪物!
只見那怪物突然一撲躍到自己后背,無數鬃刺扎進肉中,奧格只覺渾身一軟。
他猛的回頭一口將那怪物脖子咬斷后甩飛出去,可他的身體卻禁不住搖晃起來,看向前方伽斯畢雷的臉變成重影,他難受的搖搖頭,就聽鷹面獸人冷冷的道:“那個獸人獸體身上的刺可是帶有麻痹效果,別掙扎了。”
“你…你剛才表現出來的不敵樣子難道是故意的?就是為了這樣暗算我?”,奧格心道不妙,連忙想要伸展翅膀飛起來。
然而那麻痹效果來的太快,那對雪白雙翅只是剛剛伸開便失去操控力,奧格不穩的摔倒在地,就見伽斯畢雷走上前道:“不,你很厲害,我確實打不過你,但有時候不是非要打贏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奧格雙眼越來越模糊,最后連眼皮都睜不開了,他心中唯一想道的就是珂斂,那個雌性雖然看上去堅不可摧,但是一定會擔心壞吧。
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沒了知覺得奧格,伽斯畢雷走上前踢了踢,隨后冷眼看了看那座堅不可摧的部落,雖然只帶了一個回去,羅應該不會太生他的氣吧,但那個部落確實只憑他們也攻不進去,算了先把人帶回去吧。
想到這,伽斯畢雷化出獸型,抓起昏迷的奧格騰空飛起,遠處站在部落頂上的珂斂看見之后神色大變,不由喊道:“奧格!”,隨后他翻手拿了一支長矛,加附力量卡對準伽斯畢雷投射過去,然而對方實在飛的是太遠了,哪怕有力量卡的加成,依然還未夠到對方時就跌落下去。
伽斯畢雷身形不動的冷冷看著他,他說:“想要這個獸人,你就獨自一人到塞羅部落來,我們在哪里等你,十日后如果你不出現,或者你帶了別的獸人來,那就等著給他收尸吧。”
“你們敢!”,珂斂怒目大睜的威脅道:“你告訴薩羅,如果他膽敢對奧格做什么,我珂斂以獸神起誓,一定會踏平他的塞羅部落,殺光他所有重視的人。”
“呵。”,回答他的只是一聲冷笑,珂斂站在部落頂上,夜風吹的他短發飛揚,他一直注視著那道白色身影,雙拳緊握直至那道影子徹底消失。
而隨著伽斯畢雷的離開,部落外哪成群的怪物也隨之撤退。
這時黑山解決完最后一只怪物后走上來,看著珂斂獨立于夜風中的背影,他很明白失去重要的人是何種滋味,良久后他還是走上前去問道:“你打算怎么辦?如果需要的話,只要你說一聲,就算豁出去我們也會把奧格救回來。”
良久沒有回答,珂斂轉頭看向一側的黑山,這個獸人不知何時頭發上有了一絲白色,他拍了拍黑山的肩,勉強擠出一個笑來:“我明白。”
*
翌日,黑豹部落大門口,珂斂甩了甩手中長刀,然后又將一把小巧的匕首塞進獸皮靴內,有系統在他無需帶過多東西上路。
“你真的打算一個人去嗎?那個半獸人說那些話很明顯是引你上鉤的,你一個人過去實在不保險,要不讓維亞陪你去吧。”,說話的是黑齊。
看著同伴臉上實質的擔憂,他搖搖頭,“不行,他們的目標是我,就如你所說,這很明顯是在引我上鉤,那我更不能帶上你們任何一個人去冒險,這里每個人都有自己重要的人在,我不能這么自私。”
“那我跟你去吧。”,說話的是黑山,失去沛恩之后他已經沒什么好怕的。
然而珂斂還是搖搖頭,“沛念他需要你,他已經失去了阿妲,不能再讓他失去你,黑山不要因為沛恩而一蹶不振,想想你身邊那些重要的人。”
“那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奧狄為難的道。
珂斂道:“不管這個圈套如何,奧格在他們手中我便必須去,我只有十天的時候,容不得在想別的法子。”
“可是…。”,眾人欲言又止,珂斂搶先道:“好了,這件事我已經決定好,塞羅部落我肯定是要去的,但我也不會真傻到送上門。”
“你是有什么主意了嗎?”,蕭岳問。
“沒有,走一步看一步吧。”,珂斂道:“好了,你們回去吧,這件事就讓我自己解決。”
說完,他讓輪值的獸人們放下大門,在眾人的注視下,這個雌性背著一把大刀背影決然的走了出去。
黑豹部落離塞羅部落還是有些距離的,上一次奧格帶著他飛,馬不停蹄的也用了好幾天,而他只有十日時間趕到塞羅部落。
這一路上珂斂的加速卡就沒斷過,餓了就兌換一些壓縮餅干,渴了就喝兩口涼水,總之等趕到塞羅部落后,十日已經過去了七日。
第六十五章
整個塞羅部落氣氛變得格外嚴肅, 這次珂斂到沒有走大門,他只是簡單的裝扮了一下,等到天黑之后從部落側邊的圍墻翻進去。
還好上一次來過這里, 倒是沒有像無頭蒼蠅般, 一路躲過巡邏的獸人們,珂斂尋著暗處往前走,他得先打聽清楚奧格被關在了哪里。
往前走了兩步, 前面一道東西進入眼簾, 珂斂走近一看,竟是用獸皮畫的簡易畫像,但那樣子還是能看出是他的模樣。
珂斂眉頭一挑, 他這是被通緝了?還好自己今日沒有走正門,不過想想也能明白,對方是篤定了他會來, 張貼畫像限制他的行動。
這簡易畫像幾乎是走一段距離就能看見, 看來薩羅為了逮住自己還真是煞費苦心。
距離十日還有三日, 總歸還有點時間,珂斂得在這之前找到奧格。
想到這,他往奴隸營的方向摸去, 哪里是最有可能關押奧格得地方。
然而他沒發現, 他剛剛離開, 黑暗中一道血紅的雙眼悄然睜開, 靜靜凝視珂斂背影良久,那道影子便速度奇快的往奴隸營去。
順著黑暗的小路前行,片刻后珂斂在盡頭看到了許多搭建的石窟, 這石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雖然四處漏風卻十分堅硬。
這些石窟里關著不少獸人, 珂斂輕手輕腳的靠近其中一個,仔細分辨著里面獸人的模樣,并沒有看見奧格,隨后他又走到下一個石窟前如法炮制,也沒找到。
難道說不在這個奴隸營?整個塞羅部落內這樣的奴隸營有好幾個,不過為防找漏掉,珂斂還是耐心的一個個找過去。
又一連看了數個,依然沒有奧格的影子后,珂斂打算去下個奴隸營時,突然身后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
他立馬找了一處陰影處隱匿進去,隨后就見一群人舉著火把走了過來。
怎么回事?難道這些人發現他了?但也不對啊,珂斂自認為這一路上沒有暴露行蹤。
這時就聽那群人內傳來說話聲,他偷偷伸出一點看過去,人群內薩羅走了出來,他身后還跟著伽斯畢雷,此刻他正皺著眉道:“你確定他就在這里?”
伽斯畢雷上前道:“確定。”
薩羅轉過身去竟是當著眾人給了那鷹面獸人一巴掌道:“那人在哪兒呢?你最好說的都是真的。”
珂斂看見那鷹面人臉上,奧格抓出的三道疤痕非但沒有愈合,反而傷口還越加猙獰,顯然是之后又被人變本加厲的傷害過。
伽斯畢雷回正被打偏的臉,看向薩羅的眼底沒有怨恨,他平靜的道:“把縱狗帶過來吧。”
隨后人群分開,一只四肢著地完全獸化的獸人被帶了出來。
那獸人有一雙血紅雙眼,只見他在眾人注視下貼到地上,那張凸起的臉上分裂開兩個鼻子,此刻只見那叫縱狗的獸人趴在地上仔細嗅聞著。
隨后那獸人抬頭往珂斂這邊看了一眼,珂斂立即撤回頭,但他知道,只要有那縱狗在,被發現是遲早的事,可是外面正有一群虎視眈眈的半獸人,出去也無異于找死。
這時那縱狗已經帶著半獸人往這邊走來,薩羅跟在身后,珂斂藏在暗處,悄悄將背后那把大刀抽了出來!
很快腳步聲靠近,從那聲音判斷對方是直接奔著他來的,中途絲毫沒有猶豫,看來那只縱狗發現了他。
握著長刀的手心微微冒汗,從剛才開始珂斂看見跟在縱狗身后的那人是薩羅,后者一個雌性如果自己突然發難還是有可能得手。
打定主意之后,那腳步聲也逐漸靠近,終于到了拐角處,只要他們一個轉身就能發現自己,珂斂握著長刀手指用力,猛然將那長刀一抽,先發制人,不待外邊人有所反應,劈頭蓋臉的往對方臉上招呼。
進入視線的果然是薩羅那張半鱗片化后的臉,薩羅起初只是怔愣一下,隨后反應過來,隨即對上珂斂殺氣四溢的眼,唇角竟然揚起詭異的弧度。
“羅!”,伽斯畢雷驚的大叫,立刻就要上去。
然而比他更快的是薩羅的反應,只見他腳下猛然發力,將那牽著的縱狗往珂斂這邊一踢,那完全獸化的獸人迎面撞上珂斂的長刀,立刻血濺當場,隨后薩羅以鬼魅的速度閃至珂斂身后,一手把住他握刀的手往背后一扭,珂斂吃痛的松開,那縱狗便帶著插入的長刀仰面倒去。
當長刀脫手而出時珂斂就覺大事不妙,掙了掙被扭到背后的手,對方的鉗制如磐石般,見他一直掙扎又狠狠往后一扭,珂斂痛的冷汗直冒。
這時伽斯畢雷趕至,卻被薩羅一個眼神制止。
“如果我只是個普通的雌性,或許你已經得手了,不過可惜。”,薩羅低笑一聲繼續道:“雖然還比不上獸人的力量,不過也足夠了,我就知道你舍不下那長了翅膀的惡心獸人。”
“你把奧格關到哪去了?”,珂斂啐了一口,這一次是他大意了,就算薩羅不是普通雌性又如何,他連獸人都殺的,何況只是個還比不上獸人的雌性,但人在緊張時就容易出錯。
“奧格嗎?跟葛恩的名字一樣難聽,薩拉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后來我又回去了那個部落,只可惜你連帶著那個部落都突然消失了,我就知道你不會死,你這么受獸神的青睞,一定會在出現的。”,薩羅眼中有幾許癡狂,他另一只手曖昧的想要來撫珂斂的臉頰。
卻被后者嫌惡的避開,一旁的伽斯畢雷神色一愣,他一開始以為羅想要抓這兩人是想要得到他們手中的鹽源,但現在看他對這個雌性的曖昧態度,似乎和他想的不一樣。
“呵,你還好意思提薩拉,你知不知道你每次一提他都會讓人惡心?你不配提他的名字,也不配冠予他的姓氏,厭惡獸人只是你給自己的自私找的一個理由罷了,我想薩拉每每想起你都會像吞了一只蟑螂那么惡心,如果事情能從頭開始,他一定不會把你撿回來,你這個惡毒又自私的背叛者!”
珂斂每說一句,薩羅的臉色就黑一分,當珂斂說完時,薩羅捏著他的手指節已經用力到發白,他的臉色黑沉如水,良久后他勾了勾嘴角,“這么清楚我們之間的事,還說你不是薩拉,不管你想如何激怒,沒用的,這次找到你,我不會再讓你有機會逃跑,對了,你不是很在乎那個獸人嗎,三日之后我會在鹽山之上,當著所有人的面將他吊死,怎么樣?是不是很心疼?”,說到這,他猛然掐住珂斂的臉轉過來道:“可惜你沒有別的辦法,你只能跟我一起看著他死,想一想那場景就很美妙。”
“你敢動他一下試試。”,珂斂眼中殺意毫不掩飾,可惜薩羅根本不怕,“你倒是比以前兇了不少啊,不過我很喜歡這樣有活力的你。”
說完他哈哈笑著站起身,對著一旁的獸人道:“把枷環拿過來。”
一旁的半獸人畢恭畢敬的遞上一對石環,薩羅將珂斂交給另兩人抓住,隨即不顧珂斂吃人的眼神和奮力掙扎,將石環套到他脖子上。
這石環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質,看上去不大不小,一套上脖子卻如千斤之重,任憑珂斂有如何力氣,那石環壓在他脖子間,竟讓他使不出十分之一。
除了脖子上,還有腳脖子上一邊也套上一個,壓的珂斂除了簡單的行走外什么也做不到。
“把他帶到我的石屋去。”,薩羅神色興奮。
兩個半獸人在一旁架著失去戰斗力的珂斂往部落最中間的石屋而去。
而伽斯畢雷漸漸落到了人群后,他的雙眼至始至終都注視著薩羅,所以雌性臉上任何一個神情他都沒有錯過,他看見了薩羅對那個叫珂斂的雌性眼中深深的眷戀,不由雙拳緊緊握在一起。
*
黑豹部落內,珂斂只是剛走了幾天,整個部落內氣氛十分低沉,奧狄垂著頭坐在中心廣場的巨樹下,秋千來回輕輕蕩著。
這時黑齊從一旁走了過來,“沒有珂斂和奧格在,感覺還挺不習慣。”
奧狄抬眸看了他一眼,“是呀,也不知道珂斂那邊如何了。”
“你也很擔心對吧,珂斂和奧格好像不知不覺間在我們心中變得很重要。”
奧狄道:“是呀,沒有他們可以說就沒有現在的我們和部落。”
“他們幫了我們這么多,帶我們過上好的生活,有個好的生存環境,一路走來至始至終他們都保護著我們,可我們呢?在他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卻只能在一旁干等著。”,黑齊的神色有些不甘。
這時維亞走過來,他身后還跟著黑山、赫爾、蕭岳、鄔等核心的幾個人。
“放不下的話,那我們就去幫他吧,我想他現在會很需要我們,雖然他說過不想要我們參與,但他和奧格對我們而言已經不只是簡單的同伴而已,更是家人。”,維亞道。
黑齊轉頭看過去,便看見了這幾人,一時之間有些驚訝,良久后才道:“那你們呢?也愿意去嗎?”
第六十六章
赫爾率先走出來道:“那當然, 打架這種事怎么能少了我。”
蕭岳也道:“雖然我只是個雌性,但我知道當朋友有危險時,我不能做那種無情無義的家伙, 雖然我在戰斗中可能幫不了多大的忙, 但是我也能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黑齊笑了笑道:“果然,珂斂他們沒有看錯你們,我也是跟你們一樣的想法, 雖然他不讓我們參與, 想把我們保護起來,可我們又怎么能眼睜睜看著他一個人身陷泥濘,無論他多強大, 我想他的身邊是需要我們的。”
“是呀,所以我們還等什么?走吧。”,黑山道。
“那我去準備一些路上的東西。”, 黑齊說著正要轉身。
這時只聽一旁一直沉默的奧狄道:“不用去了, 我已經準備好了。”
眾人吃驚的看著他, “你…。”
奧狄嘆了口氣道:“我就知道你們不會這樣等著,所以已經把東西都準備好了。”
見眾人還吃驚的看著他,奧狄道:“還愣著做什么?走吧。”
“哦哦。”,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跟著一路往大門那邊去。
然而他們剛走到大門處時便停了下來, 因為黑豹部落的大門口, 不知何時站滿了烏泱泱一大片人。
所有獸人都推擠在門口, 為首的冥尕問,“你們是要去找珂斂嗎?承蒙珂斂救下我們,沒有他的話, 如今我們可能已經變得跟那些人不人鬼不鬼一樣的野獸差不多了,所以, 能不能將我們這些人也帶上……。”
*
塞羅部落的中心石屋內,珂斂被石環壓著使不出一點力氣,現在他正被迫坐在石桌一旁,他的面前擺著一個石碗,碗內是一根燉熟的不知名動物的腿骨。
“快吃呀薩拉,再不吃就涼了。”,薩羅坐在一旁,好整以暇的撐著臉頰悠閑的看他。
珂斂厭惡的別開頭,“我已經說了很多次,我不是薩拉,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你不想承認的話也沒關系,但我的耐心有限,我勸你最好照著做。”,薩羅似笑非笑,嘴角醞釀著一絲殘忍。
珂斂轉頭看他也笑了一下,“你真是有夠惡心的,當初薩拉真的瞎了眼將你抱回來。”
薩羅保持著笑容,但眼底卻浮現一絲怒氣,他猛的將珂斂面前那個石碗推翻在地,站起身道:“你不想吃,那就別吃了,我已經忍你很久了,你是懂怎么激怒我的,既然你這么有精力,那咱們就來做點別的事。”
他猛的將珂斂的衣領揪起來,隨后大步往石床而去,做為早已開過葷的珂斂來說,他十分清楚這人想要做什么。
然而不管他如何掙扎,脖子上的枷鎖鎖住了他所有反抗的力氣。
他被薩羅猛的摔倒床上,后背咯的生痛,這時薩羅卻欺身而上,抓住他的手腳。
“你踏馬的就是一條瘋狗,放開我!”,掙脫不得的珂斂只能怒罵。
然而薩羅卻直接給了他一巴掌,直接將珂斂的臉打偏,氣喘吁吁道:“就算你是薩拉,一直學不乖的話,我也不會對你心軟!”
說完他掐住珂斂被扇到一側的臉,強迫他回正面對自己隨后伏下身來……。
就在快要相觸之際,突然外面傳來一道聲音,“羅,我能進來談談嗎?”
是伽斯畢雷,自從抓住珂斂后,他已經兩天沒有見過薩羅了。
薩羅的動作一頓,微微偏頭道:“滾。”
說完他正要繼續,這時外面的伽斯畢雷似乎覺出不對,竟然不顧薩羅的話走了進來。
“我覺得我們必須談……。”,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石屋內的場景陡然讓他住嘴。
伽斯畢雷神情陰暗的看著他們,“你們在做什么?”
被人打攪了興致,薩羅不得已只得先放開珂斂,他面色陰沉的站起來看向伽斯畢雷,“我讓你滾,沒聽見嗎?誰讓你進來的?”
“你們兩個剛才在做什么?”,然而這一次伽斯畢雷沒有在像之前任何一次那樣對薩羅無條件的妥協,他那雙鷹一樣的雙眼內似乎蘊藏著別樣的情緒。
“做什么你不是看的很清楚嗎?難道我做什么還需要告訴你一聲,少自以為是,你對我來說什么都不是,哦不對,你對我來說不過是個惡心下賤讓人倒胃口的半獸人。”,說著薩羅拿過一旁的鞭子像之前很多次那樣往伽斯畢雷身上抽去。
然而也不知道這一次是怎么回事,伽斯畢雷竟然一把伸手抓住了那根揮過來的鞭子,他胸膛劇烈起伏著,似乎正強迫自己壓抑著某種快要爆發的情緒。
“放手!怎么你也想跟以前那些獸人們一樣嗎?”,一鞭子沒抽上去,薩羅一驚,但很快伽斯畢雷還是放手了。
隨后薩羅惡狠狠的對著這個半獸人連抽了數十下,伽斯畢雷一聲不吭的被抽的半跪在地上,獸皮被抽爛掉,露出精壯的上半身,鞭痕交錯血淋淋的看上去好不凄慘。
薩羅是一點沒留手,用盡力氣發泄著,很快那鞭子被抽的應聲而斷,看著斷成兩截的鞭子,薩羅這才像出了口惡氣一樣將鞭子一丟,“你要是不能像一只狗一樣聽話,那就趁早滾到奴隸營里去。”
說完他喘了口氣,一腳踢在伽斯畢雷的心窩,“現在,滾出去。”
伽斯畢雷抬眸看著薩羅,眼里滿是不甘委屈,然而更多的還是眷戀,他又低下頭看了珂斂一眼,眼中像是打定了某種主意。
“我讓你滾。”,薩羅又踹了一腳,然而伽斯畢雷依然跪著紋絲不動,像是無聲的抗拒。
“好好好,你就這么喜歡被我上?這么下賤?”,他一腳踩在伽斯畢雷的腹下,腳下使力碾壓,伽斯畢雷終于顫抖著隱忍著痛楚。
薩羅卻惡劣一笑,他轉過頭看向石床之上的珂斂,“今天先放過你,明天就是奧格的死期,我很期待在他死的時候如果看見自己心愛的人被我壓在身下,是一副什么表情。”
珂斂只是惡心的別開眼,沒必要去逞口舌之快。
薩羅說完,他一把拉住伽斯畢雷的衣領走了出去。
聽著腳步聲逐漸走遠,珂斂坐了起來,用手使勁拉扯著脖子間的石環,然而那石環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質,紋絲不動,石環的中間有一個形狀古怪孔洞,似乎需要差不多形狀的東西放進去才能打開。
這里是薩羅的石屋,趁著那人不在他趕忙站起來四處尋找,他必須得快一點擺脫困境了,明天就是薩羅所說的十日期限,如果他不能在這之前找到奧格,他覺得以薩羅的變態程度真的會做出那樣的事來!他的時間不多了……。
可是珂斂將整個石屋都翻了個底朝天,別說鑰匙了,連個形狀差不多的石塊都沒有。
“該死!”,隨著時間流逝,珂斂泄氣的將面前的石罐摔碎,如果這個石屋沒有鑰匙的話,只能在薩羅身上了,那么想要拿到它就更難!
到底該怎么辦,就目前情形來看對他十分不利,這個該死的枷環限制了一切可能,如果拿不掉這東西,只怕明日他真的要眼睜睜看著奧格死掉了。
然而就這時,突然石屋門口傳來響動,“誰?”,珂斂立刻警惕道。
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珂斂定睛看去,來的人竟然是伽斯畢雷。
鷹面獸人竟一瘸一拐的走進來。
“怎么是你?”,珂斂皺著眉疑惑問。
半獸人靜靜注視著珂斂,后者明顯感覺到對方眼中的殺氣,一瞬間珂斂幾乎繃緊了身體做好對方隨時發難的準備。
然而半晌之后,伽斯畢雷竟然沒有動手,他收起實質性的殺意,隨后將一把形狀奇怪的石條丟到珂斂面前。
“在我改變主意之前趕緊離開這兒。”,伽斯畢雷冷冷的道。
珂斂低頭看向那石條,后者形狀竟然和枷環孔洞的形狀一樣,這分明就是他一直再找的鑰匙。
不管伽斯畢雷有什么目的,至少要先將這石環拿下才有反擊的機會。
他撿起石條將脖子和腳裸間的枷環都解開拿下來,在做這些的時候伽斯畢雷一直在冷冷看著他。
等到把這些東西拿下來,珂斂終于感覺到渾身輕松不少,這才不由看向鷹臉獸人。
“你費勁心機把我們抓回來,現在又為什么要放我走?”,珂斂是想從他的回答里找找漏洞,看看對方真正意圖是什么。
然而伽斯畢雷的話卻讓他意外,“薩羅是我一個人的,至從你來之后,我連見他一面也做不到。”
“那你完全可以殺死我以絕后患。”,珂斂的雙眼注視著伽斯畢雷臉上微妙的神情變化。
后者道:“我確實這么想過,可殺死你會讓薩羅永遠離開我,那不是我想要的。”
“好吧,既然如此,那你不妨也把奧格的位置告訴我。”
伽斯畢雷冷冷一笑道:“我不知道,那個半獸人被抓回來之后一直是由薩羅親自看管。”
珂斂靜默的注視了他一會道:“那好吧。”
“薩羅他快醒了,我瞞不了多久,趕緊離開這里,永遠也別再出現。”
“那我也不必再說道謝的話。”,珂斂說完越過伽斯畢雷打開石屋的大門,左右仔細觀察一番后側身悄悄走了出去。
第六十七章
這邊等珂斂離開后, 伽斯畢雷臉上不由浮現一個冷笑,他當然知道奧格的位置,但他并不打算告訴珂斂, 因為如果珂斂找不到, 明日處死那個半獸人時就是他救人的最好的時機,混亂中死掉一兩個雌性也是在正常不過的,他沒有那么好心放自己的情敵一條生路, 特別是這個人在薩羅心中的分量舉足輕重時, 還有就是他也沒大肚到放過滅了自己一族的敵人,不過這個兇手不能是他,所以他才決定放走珂斂。
珂斂一出石屋, 立刻用上幾張加速卡,他小心的避開四處巡邏的半獸人們,他的時間剩余不多, 正如伽斯畢雷所想, 如果這一天內沒有找到奧格, 那么明日便是救人的最后機會,更何況如果薩羅發現他不在,只怕整個塞羅部落只會布防的越來越嚴。
再一次躲過一支小隊的巡查, 珂斂找了處陰影隱進去, 看樣子奴隸營是不能再去了, 他不見奴隸營這些地方肯定會首當其沖成為薩羅搜索的目標, 與其送上門去,不如養精蓄銳等到明日奧格現身。
這邊,薩羅搖搖晃晃從床上坐起來, 他的頭昏昏沉沉的,后腦勺似乎還有一絲痛楚, 記憶中他正在床上懲罰冒犯的伽斯畢雷,然后似乎因為用力過度,后腦勺撞上什么而昏過去了。
“羅,你醒了?”,他剛一睜眼,伽斯畢雷就體貼的迎上來,薩羅總感覺遺漏了什么,一手撐著頭一手將貼過來的伽斯畢雷推開。
“我怎么了?”,薩羅甩了甩昏沉的頭。
伽斯畢雷道:“剛才你不小心磕到了石床上。”
“磕?”,薩羅的語氣有點疑惑,然而伽斯畢雷又貼上來,大手摸上對方的后腦勺揉了揉,“現在還痛嗎?”
薩羅一腳踹過去,“滾,讓你別靠近我。”
伽斯畢雷便神色哀怨的站到一邊默默注視他。
似想起什么,薩羅立馬往懷中摸去,直摸到一根石條這才暗暗松了口氣,“我真是瘋了,一大早跟你做這種事。”
他搖晃的站起來就要往外走,伽斯畢雷連忙想要伸手扶他,然而薩羅只是避開直接走了出去。
“下次沒有我的允許再來打擾我,別怪我不顧情面把你丟到奴隸營去。”,丟下這句話薩拉直接離開了伽斯畢雷的石屋。
后者則是滿含不甘的看著他。
然而當薩羅回到石屋時,只看見丟在地上的枷環,整個石屋空蕩蕩的。
“人呢?”,他兩步跨進去,伸手撿起地上的枷環,幾個石環完好無損,然而珂斂卻消失無蹤。
薩羅第一反應是珂斂自己逃了,他連忙走到門口叫了幾個獸人道:“去,我屋里的那個雌性不見了,應該還在部落內,通知其他半獸人,如果見他立刻將他抓回來!”,頓了頓他又道:“無論生死,不能讓他逃了!”
那半獸人應下后退了出去,薩羅又看了一眼手中提著的枷環,總覺得哪里不對。
仔細瞧了半晌,薩羅猛然意識到如果單憑珂斂被壓制著的力量是不可能獨自打開枷環的。
除非有鑰匙,然而鑰匙一直在他身上沒有離過身,等等……。
似乎意識到什么,薩羅猛的將胸前獸皮拉開,懷里揣著的石條果然如他所想一樣,一頭一尾竟然放反了,他記得自己明明是正著放的,除非有人動了這鑰匙。
而自己之前昏了一段時間,一直在自己身邊有機會得手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伽斯畢雷!
如果是他,那這一切便說的通了,他的雙眼猛然瞇起,抓著枷環的手收緊,很好,這個半獸人居然敢這么做。
他站起來,拿著枷環走了出去,他的唇角至始至終噙著一絲殘忍的笑意。
很快這一夜平靜的過去,薩羅讓半獸人們挨著一個個搜查奴隸營但是一無所獲。
珂斂整個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不知所蹤,不過薩羅并不著急,他相信只要奧格還在他手上,珂斂總要出現的。
天色才剛亮,一絲昏黃的曙光從地平線上升起來,一處地下暗洞內,薩羅閑庭興步的走下去。
這個地洞的最中間用枷環擒著一個巨大的白色生物。
此刻這白色生物正聳拉著頭低垂著,白色的背毛上是斑駁的血跡,一對巨大的翅膀,有一邊被金剛藤穿透掉起來,另一邊聳拉著以不正常的角度扭曲垂在地上。
這個沒有生息的動物不是別人,正是消失許久的奧格,他被薩羅關在了這里。
從奧格的狀態來看,他已經被折磨了一段日子。
薩羅走上前,轉到白色巨豹垂著的頭前,“你猜薩拉他會來救你嗎?”
薩羅這里說的薩拉指的是珂斂,白色巨豹掀開眼簾并不回答,其中有冷冷的譏諷和嘲笑。
薩羅被對方諷刺的神色刺傷眼,半邊鱗片化的臉不自覺抽了抽,他故意蠱惑道:“至從你被抓到塞羅部落,這么多天了,薩拉他一直沒有出現,今天就是十日之期,估計他直接放棄你了吧,你看看他根本不愛你,在你出現危機時這么背叛你,你還一心想著他,不可悲嗎?”
終于奧格有了動靜,被枷環鎖住脖子,限制住力量只能勉強支撐他行動,巨大的獸口裂開,“那不是挺好嗎?如果他能放下我往前走那便是我想要的,如果他為我涉險反而不是我愿看到的,我愛他就愛他的全部,包括他的舍棄,我不會因為他不來救我而不愛他,我會因為他能安全的活著而慶幸。”
“呵,多么高尚啊。”,薩羅咬牙切齒道,說實話他有被這番話氣到,他最初是想看這個半獸人痛苦的模樣,可惜對方不如他愿。
他接過一旁獸人遞過來的金剛藤,繞過奧格脖子前的枷環狠狠往前一拉,奧格整個身體就不由自主的往前一帶。
“只可惜他現在已經落到了我的手里,讓他看著你被殺死應該會很痛苦吧,想想我就痛快的不行。”
奧格微笑,“你太小看他了,他總有化險為夷的本事,與其說落到你手中,我更愿相信他已經逃出來了。”
薩羅沉默,所有憤怒化成狠狠的往前一拉,“走吧,到時間上路了。”
被完全壓制住力量,又受了重傷了,奧格實在沒力氣折騰,再被脖子間的力道拉扯著,不得不被迫往前走。
很快他們穿過黑漆漆的通道,一絲亮光在面前泄露進來,奧格不適應的閉上眼,良久后才睜開,這才看清自己身處的位置,他們竟然就在這座鹽山下。
這個地洞曾經是獸人們挖掘鹽礦開采出來的。
此刻鹽山四處圍滿了人,有雌性獸人和半獸人,當然以半獸人居多。
薩羅拉著他走到地面上,四周環顧一圈沒找到想要找的人,他將那根金剛藤交到一旁的半獸人手中道:“把他帶上去。”
那半獸人恭敬的接過,拉著白色巨豹往鹽山頂上而去。
而薩羅則走回了一旁的看臺上,這處看臺建的很高,是由無數樹木的枝干搭建而成,起初是用來監視那些勞作的半獸人的,所以這個看臺可謂是視野開闊。
薩羅走進去坐到一旁獸皮鋪墊的木椅上,看臺四周按照他的喜好圍了一些八角獸絲簾,此刻那簾子被分開兩側。
與格斗場看臺唯一不同的是,他身邊那個鷹臉獸人不見了。
很快,那個拉著奧格的半獸人走到了鹽山頂部,這座鹽山算不上特別高,這是對于某些擁有翅膀的獸人來說,然而對于普通人來講,懸空的那面也算是相當陡峭了,下面是嶙峋的鹽石結晶,摔下去只怕也是尸骨無存。
而鹽山頂部用樹木搭建了一座懸空的高臺,兩個粗壯的實木枝干支出去,中間橫放著一根,那個半獸人將金剛藤繞過那橫空的枝干,只要一收緊手中的藤條,那么奧格就會立刻被拖拽到雙腳懸空的位置,那時候就算想放手奧格也會跌到下方陡峭的懸崖下。
此刻那根系住奧格性命的藤條已經穿過橫梁,只要薩羅一聲令下,半獸人就會立刻收緊金剛藤。
坐在看臺上的薩羅往四周看去,竟然還是沒有珂斂的蹤跡,他不由瞇著眼站起身走到看臺最前面,雙手扶著木質扶攔,雙眼四處逡巡。
然而四周只有塞羅部落的人,薩羅冷哼一聲,只要他下令他就不怕珂斂不出來。
于是他一只手微抬,鹽山上的半獸人立刻開始收緊手中的金剛藤,那藤條連著奧格的脖頸間已經崩的筆直,只要他那只手揮下,半獸人就會立刻將奧格吊起來。
然而就在他要揮下去時,突然一個人影至后方貼上來,一把冰涼的骨質匕首抵在他腰間,“讓他們住手!不然我就殺了你。”
薩羅的手一頓,他回頭看去,珂斂正穿著一套半獸人的衣服,臉上不知用什么纏著,起初薩羅只以為他是服侍的某個半獸人,沒想到卻是這人假扮,居然就一直呆在他眼皮底下,很有膽量嘛。
薩羅咧嘴笑了笑,“我就知道你最后還是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