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大佬的玩物

    眼前的人明顯跟之前不一樣，時雨被她陰鷙瘋狂的神情嚇到，下意識有些抗拒。

    zero察覺到之后，唇角的笑容擴大，露出潔白的牙齒，幽幽暗光下顯得森冷可怖。

    “怕什么，我又不會吃了你。”

    時雨看著她舔唇的動作，覺得這句話一點都不可信。

    zero又俯身親她，含混道：“我的小漂亮，跟我一起做點快樂的事吧。”

    話音落下，時雨感覺心口一痛，肌膚被尖利的東西刺入，輕微吞咽的聲音無比駭人。

    時雨伸手推她，但她的力氣實在太小了，猶如蚍蜉撼樹對zero毫無影響。

    “我的小漂亮……”

    zero呢喃一句，將滲出來的血舔掉，略微起身盯著時雨看，眼底似乎翻涌著什么。

    她的劉海散落下來，遮住了兩只眼睛，卻遮不住眼中的貪婪和狂熱。

    “把嘴張開。”

    她的話像有魔力似的，時雨分明不想這么做，卻如他所說張開了嘴。

    zero伸手扣住她的，大拇指伸進去往旁邊掰開，低頭吻上來之前說：“舌頭這么軟，應該很好親。”

    唇舌覆上來，手指還沒拿出來，時雨感覺這不像親吻，而是一種檢查。

    “真好吃。”zero吸著她的舌頭，發出滿足的喟嘆。

    時雨的舌頭被嘬得發麻，舌根有種僵硬的痛，她懷疑身上的人不是隨便說說，而是真的想把她吃掉。

    zero親她的時候，手一直在摩挲她的后背，從后頸到蝴蝶骨，停留一會兒后，又順著脊骨滑到腰窩。等她口中的空氣所剩無幾，zero才慢悠悠地放開，嘴唇上的銀絲隨著距離拉遠變得透明，某個時刻從中間斷裂，掛在兩人的下巴上。

    到處點火，反倒先把自己點燃了，zero黑色的瞳仁完全隱沒在黑暗中，但紅色的幽光卻更為清晰，讓人難以忽視。

    時雨分明從中看到了危險，她只覺得心里一緊，身體也不由顫了一下，想從這種被野獸盯上的壓迫中逃離。

    zero箍住她的腰，手指間軟肉溢出，看起來色得要命，她的眼神暗了幾分，整張臉上都是難抑的興奮。

    “真漂亮，我的寶貝。”

    嘴上叫著寶貝，卻毫不留情地咬住時雨的脖頸，虎牙刺破皮肉吮。咬廝磨。

    時雨吃痛地驚呼一聲，被狠揉了一把嘴唇，隨后兩根手指夾住她的舌，讓她沒法再隨便發出聲音。

    zero在那處磨咬了許久，濕熱的唇瓣貼在跳動的頸動脈上，讓時雨總有種她會把自己的脖子咬斷的感覺。

    “怎么抖成這樣？害怕……還是喜歡？”

    zero戲謔的聲音傳來，時雨睜開緊閉的雙眼，猝不及防望進她血紅色的眼里，看到深藏的欲。望和癲狂，呼吸都凝滯了一瞬。

    時雨有點后悔自己做了草率的決定，為這人暖床的話，會死在床上的吧？

    “不可以后悔哦，你現在是我的人了。”zero好像能看出她心中所想。

    時雨驚的連忙躲開她的視線，zero突然大笑起來，揉搓著她已然艷麗的唇，俯身噙住柔軟。

    “嘶……”時雨略微仰頭，想抵御這足以讓她渾身戰栗的麻酥。

    zero很滿意她的反應，略微瞇起的雙眼將瘋狂斂去，看起來正常了很多。

    她掐著時雨的后頸，讓她無法再退避，舌尖輕柔地打圈，像在品嘗一塊美味的糕點。

    她的動作雖輕緩，傳來的感覺卻讓時雨無法忽視，經過一開始的酥癢之后，她逐漸生出一種不滿足之感。

    太輕了，還想要更……

    時雨無意識地往前弓身，剛才還在推拒的雙手抱住zero的腦袋，還沒得到自己想要的，她就聽到一聲低笑。

    zero的聲音非常好聽，刻意壓低的笑聲帶著莫名的繾綣，但如果這是用來嘲諷的，那另當別論。

    她的笑聲把時雨從欲。念中拉回來，看到對方一臉從容的笑意，時雨羞惱地把手收回來，并把臉埋進被子里。

    是故意欺負她嗎，怎么能這樣？

    時雨臉紅到了脖子根，整個人猶如身處蒸籠一般，出了一身汗。身上黏膩難受，可偏偏還有個人將她抱得死死的，想透口氣都不行。

    “……您，能起來一下嗎？”

    zero挑眉，問：“為什么？”

    “有有點熱。”時雨磕磕巴巴的，不敢看她的眼睛。

    zero靠近她，捏著她的下巴讓她跟自己對視，一只手從她的腰際穿過，輕而易舉把她抱了起來。

    時雨跨坐在zero腿上，視線比她還略高一點，zero抬眼仰視她，一邊唇角翹起，表情意味不明。

    “那我來幫你降降溫。”

    所謂的降溫，是讓她一。絲不。掛嗎？

    時雨有些不知所措，但某人卻像發現了新大陸，到處聞聞蹭蹭摸摸，進行了一番探哦。索。

    炙熱的呼吸灑在頸項胸前，讓時雨心口發燙，急需什么東西來撫慰一下。

    不自覺地嚶嚀出口，zero雙眼發亮，臉埋在溝壑之間看她，紅色瞳仁血色暗涌，危險又勾人。

    “寶寶好像想要什么，”唇貼著一口擦過，咬住柔軟，“想要什么呢寶寶？”

    這次不似先前那樣柔和，而是用牙齒叼住揪起，不停地咬磨，時雨的心不停顫抖，后背過電般癢酥，頭皮發麻。

    大腦被一波又一波的快。愉襲擊，變得混沌凌亂，視線也模糊迷離，時雨不知道該怎么平衡，只得使勁抱著zero的脖子。

    “放松些。”zero手起掌落，在她的屁股上狠狠拍了一巴掌，“就這么迫不及待嗎？”

    時雨驚得渾身戰栗，眼里立刻浮上淚水，“沒有，不是的……”她聲音細弱，話都說不完整。

    zer齒間用力，含糊地問：“那是什么？不喜歡嗎，那我停下？”

    “不、不要！”時雨按住她的腦袋，小幅度地往她往上蹭。

    zero悶聲一笑，攬著她的腰把她往上掂了一下，讓她跪著扶住床頭，自己則往下挪去，直至位置剛好能對上。

    這是極為羞恥的姿。勢，時雨用盡全力才不至于直接坐下去，她全身發軟，手腳都在輕抖，濕。熱的唇齒覆上來時，更是不可抑制的腰腹猛縮，脖子繃直后仰，神思恍惚迷蒙，水霧遮住漆黑的瞳仁，整張臉都被情與欲遮蓋，一塌糊涂。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吞吃聲漸漸大了起來，如果不是時雨還有些自我，她都要懷疑zero在撕咬一塊鮮肉。

    她吃得實在太香了，時雨不由想，真的有那么美味嗎？

    應該不好吃吧，畢竟那本也不是用來吃，能有什么滋味？

    zero抓在她腿上的手陡然用力，疼痛拉回了時雨的思緒，她忍著恥意低頭看去，發現zero也正在看她。

    不對，不是正在看她，而是一直盯著她，不知道看了多久。

    時雨心頭微悸，立刻就要移開眼神，zero狠狠一巴掌打下去，豐盈的臀瓣輕晃兩下，露出幾道鮮明的指印。

    “不許躲，要一直看著我。”

    紅色眼眸里掠過暗光，zero猛按她的腰，時雨猝然跌在床上，被從后面摟住，手緊摁著她的肚子。

    zero唇貼上她的后頸，說話間熱氣噴灑：“照顧了你這么久，現在該進入正題了。”

    輕微水聲響起，zero咬住她的脖子，“怎么哪里都這么軟？嗯？”

    時雨瑟縮著把臉埋進被子，被掐著脖子掰過去，zero用情緒不同的異瞳看她，輕慢吐出一句話。

    “不許逃避我的眼神。”

    因為這雙異瞳，很多人害怕她，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有趣的玩物，如果跟那些人一樣的話，那就太沒意思了。

    時雨盯著她的雙眼，從漆黑的眼眸里看到了溫柔，可紅色眼睛里分明裝著貪婪和欲。

    鬼使神差地，時雨伸手撫上了她赤色的眸子，纖細柔嫩的手指掠過，zero下意識閉上眼睛，只剩下溫柔地注視。

    “眼睛……很漂亮。”

    像紅寶石一樣，剔透璀璨，眼底深邃的執著猶如漩渦一般，能把人吸進去。

    zero盯著她，很長時間沒有說話。時雨以為自己說錯話了，驚慌地想把手收回來，被zero一把抓住放到唇邊。

    “你是第一個說它好看的人。”

    她的聲音很低，仿佛嘆息一樣，包含著很多難以窺探的東西。

    手指被咬破，zero舔掉上面滲出的血，勾唇笑的時候唇角染血，眼神晦暗瘋癲，跟剛才完全是兩個人。

    她抓著時雨的雙手舉到頭頂，開始毫無克制地翻轉手腕。

    時雨感覺靈魂都要被擊碎，她小聲祈求，zero咧開嘴笑，瘋鷙地說：“寶寶說什么，我怎么什么都聽不見。”

    低頭封住時雨的唇，咬著她的舌尖：“寶寶實在太嬌弱了，連說話的聲音都這么小。”

    時雨已經發不出聲音了，只覺得自己像狂風暴雨里的一棵小草，風往哪里吹她就往哪里倒，顛簸搖曳不由自己。

    沒多久時雨就軟成了一團，她的胸膛劇烈起。伏，張著艷麗的唇喘氣，臉上布滿淚痕，神色迷亂恍惚。

    zero將手上的水漬吮掉，眼神晦暗至極，完全陷入了瘋魔似的……

    時雨尚未度過余味，身體敏銳得不行，zero一碰她就抖的跟個篩子似的。

    “……不能這樣……”

    zero眼眸猩紅發亮，低垂著看她，聲音被炙烤得沙啞。

    “不能哪樣？可以的，寶寶乖～”

    第62章 大佬的玩物

    閣樓燈光幽暗，墻上映出兩道重疊的身影，玲瓏有致的曲線下，是緊貼在一起的炙熱。

    心跳聲越來越大，時雨懷疑心臟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她偏開頭躲避zero的親吻，喘著氣平復激蕩的心情，卻被zero認為她不想親吻，紅色的眼眸瞬時暗淡。

    時雨的脖子一痛，隨即聽到不甚明顯的吞咽聲，zero掐著她的脖子，尖利的虎牙刺破了她的皮膚。

    很快疼痛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血液外流的感覺。zero喉嚨滾動著，吞吃的聲音更大，像在品嘗美酒。

    時雨的腦袋漸漸昏沉，視線也變得迷離，漆黑的瞳仁被眼淚染得清潤，在暗夜里發著淡淡的光。

    “大大人……”

    她伸手推zero，舌尖發麻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她知道現在的情況不對，可她的思緒很混沌，腦中一團亂麻理不出頭緒。被咬的地方又癢又酥，整個后背都像有電流穿過，爽。得頭皮發麻。

    很想就這樣繼續下去，什么都不去管，沉浸在無邊的欲海里。

    “大人？”zero話音未落先笑了起來，她松開唇齒，將冒出來的小血珠舔掉，掐著時雨的脖子吻她。

    她的嘴里帶著淡淡的血腥味，卻并不讓人討厭，反而有種莫名的吸引力。

    時雨勾住她的脖子，后背略微弓起，以便于唇舌糾纏得更深。zero吮咬她的唇瓣和舌尖，尖利的虎牙劃破了嘴唇，散發著甜香的鮮血味道彌漫，她身軀輕顫兩下，親吻變得兇狠蠻橫。

    若不是還有一絲理智尚存，時雨會覺得自己是一塊美味的肉，被野獸不斷撕咬成碎片，細細咀嚼之后吞入腹中。唇舌從開始的疼痛到麻木，用了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上面的激烈甚至讓她忘了某處還與zero相連。

    zero把她的嘴巴咬得傷痕累累，在她因空氣被掠奪而缺氧窒息之前放開她，臉靠在她的肩上，發出興奮至極的喘。息。

    她垂著眼睛往下看，滿目都是落著雪的瑩白山巒，隨著呼起。伏顫動，美得難以用語言形容。

    她低頭覆上，唇齒用力咬磨，“為什么叫我大人？嗯？”

    在這里待了這么久，無數玩家用各種稱呼叫過她，卻唯獨沒有人叫她“大人”，或許小兔子是無意識的，但聽起來感覺還不賴。

    時雨被問住了，她的語言系統完全紊亂，根本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視線向下，她望進了那雙漆黑如夜空、赤紅如火焰的眼睛。

    烈焰燃燒，仿佛血液在流淌，她的神思愈發混亂，張著嘴也說不出什么來。

    或者說她根本感受不到嘴巴和舌頭的存在，唯一有感覺的只有被zero揪。咬的地方。

    zero眼睛不眨地看著她，唇角勾起意味不明的弧度，該做的事一樣沒落下。反復嘬弄過后，艷麗的紅色展露在眼前，猶如立于寒風中的桃花，在枝頭輕搖慢晃。

    zero用指甲刮過，引起小兔子猛然的戰。栗，她壓抑著心中翻涌的欲，聲音很輕地說：“叫我zero就行，但如果你覺得叫大人更有情趣的話，我也不會反對。”

    說完她自己先笑了，一個十足玩味地笑。

    手腕翻轉，紅色瞳仁流光暗轉，zero扣住她的腰，幾乎快要把人嵌到自己身上。

    她仰頭看著時雨，張嘴咬住她的下巴，聲音含混：“小漂亮，再用那種語氣叫我一聲。”

    時雨腦子空白一片，根本聽不清她在說什么，模糊的雙眼只隱約看得到她的嘴在動。

    她想聽清些，忍不住湊近把耳朵貼上去：“您說什么？”

    zero看著她圓潤小巧的耳朵，喉嚨滾動一下，她已經盡量克制自己溫柔對待她了，可這小兔子總是有勾引她的新花樣。

    “好像忍不住呢，怎么辦？”zero唇擦著時雨的耳朵，聲音低啞，“把我的小漂亮弄。壞了可不行。”

    這次時雨聽清了，她淚眼朦朧的看著zero，小聲祈求：“不要……不要把我弄壞……”

    zero心中一悸，紅色的眸子暗了下來，她攬在時雨腰上的手用力，在白皙的肌膚上掐出了指印。

    “可你太漂亮了，我控制不住自己。”

    時雨眼里淚水滴落，恰好掉在她的唇上，她伸出舌頭舔掉，只覺得這咸澀的水液加重了她心里的渴求。

    握著細腰的手加重力道，似乎要把那截不堪一握的腰肢掐斷，時雨吃痛輕呼，一張小臉皺巴巴的。

    “可是我都給你暖床了，您不能這樣……”

    zero翹起一邊唇角，表情略顯戲謔：“不能哪樣？”

    “不能……不能……”時雨緩慢地轉著眼珠，想了半晌才說，“不要把我吃掉，我很有用的。”

    說到最后她的聲音弱了下來，顯得底氣不足，zero卻很喜歡她這個樣子，激烈的情緒碰撞著，心臟仿佛穿透胸膛跳出來。

    面對怪物都波瀾不驚的人，哪會想到有朝一日，會因為一個自己撞上來的獵物變得像個人？

    是啊，如果心不跳，那還算活著嗎？

    讓她感受到自己還活著的小家伙，自然要好好疼愛她。zero眼里浮上笑意，一半隱入幽邃深沉的暗色，另一半染上血色，放大了她的興奮和狂熱。

    時雨無意撞上她的眼神，嚇得心頭微顫，身體也不由發抖，zero察覺到后猛地一擊，差點把懷中的人撞出去。

    “你怕我？”

    時雨差點咬到舌頭，她哭著搖頭，手抓著zero的胳膊，試圖讓她緩下動作，可惜未能如愿。

    zero再次陷入瘋狂，她抓著時雨的頭發讓她往前聳腰，另一只手好像灌注了全身力氣，快得連影子都看不到。

    時雨眼淚洶涌而下，很快就浸濕了鬢發，她仰著脖子張嘴，呼吸聲越來越小。

    zero靠在她胸前，垂落的劉海往下滴水，將她的神色氤得很淡，唯有那雙異瞳存在感十足。

    平靜和瘋狂不斷拉扯，讓她整個人都變得不正常，心里知道不能這樣，可行為卻一再粗暴，施。虐欲壓倒了理性，讓她陰暗的心思有了宣泄的渠道。

    zero盯著時雨繃直的脖子，舌尖掃過發癢的牙齒，表情糾結痛苦。好纖細的脖子，只要一口就能咬斷，或者用手輕輕這段，讓她隕落在自己懷里。

    美好的東西總是很快就會逝去，但只要在最好的時候采摘，那這份美好就會一直延續下去。

    “我的小漂亮……”她呢喃一句，嘴唇貼到時雨脖頸上的青色血管。

    時雨已經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對于zero的動作也只是輕微顫抖，很快就適應了這樣，不停地向上翻動眼睛，抵御一波接一波襲來的快。愉浪潮。

    zero嘴巴大張露出尖利的犬齒，對著那截白凈的頸咬下去，很輕很*輕，就像野獸在為同伴舔舐傷口。

    到底還是舍不得傷害她的小漂亮，這一次理性稍微占了上風。

    毫不留情的撻伐還在繼續，時雨抓破了zero的后背，在她的肩膀上也留下了鮮紅的指甲印，zero看一眼流著血的手臂，心想這小野貓的指甲該剪了。

    倒是不疼，但怕某人清醒之后看了害羞。

    “zero，停、停手……我不行……”

    話還沒說完，時雨就一聲悶哼往后倒去，zero順勢跟她倒在一起，陷進柔軟的被子急促喘氣。

    時雨纖細筆直的雙腿抖著，藏在軟肉下的肌肉凸顯，線條極為流暢，整個身體美得像一幅畫。

    zero看著她，伸手將她攬進懷里，用鼻尖蹭她的側臉，不等她緩過神來，又開始蠢蠢欲動。

    時雨用失焦的眼睛看她，小聲：“好累，不要了。”

    zero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問：“你說什么？寶寶好像很累，嗓子都啞了。”

    她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一口水，嘴對嘴喂給時雨，并趁機噙住她的唇舌，進行了一個綿長炙熱的吻。

    在此期間，……不顧時雨的細碎嗚咽，……看不清行動軌跡。

    圓潤杏眼被清淚覆蓋，眼尾的殷紅跟臉頰緋色連在一起，鼻尖也紅紅的，舌尖抵在齒間露出來，呼吸成為一種奢侈。

    zero搓揉她紅潤的唇瓣，纖長手指抵在她微張的齒關……

    “我的小漂亮，要呼吸啊。”

    時雨猛地吸一口氣，淚水糊滿了整個面頰，顯得可憐又嬌弱，凄楚動人。

    zero舔掉她的眼淚，面露癲狂：“小漂亮喜歡我嗎？想跟我永遠在一起嗎？”

    時雨神思恍惚，分不清她此刻是什么神色，但她的聲音低沉繾綣，帶著一股難言的蠱惑，讓她不由頭腦發昏，想也沒想就點頭。

    “喜歡你。”

    zero勾起勢在必得的笑，又問：“那要跟我在一起嗎？”

    時雨愣怔了一下，因為直覺告訴她不能輕易答應，zero不滿她這一瞬的沉默，掐著她的脖子吻她，撕咬她滿是破口的嘴唇。

    “不想嗎？那也沒關系，反正你也離不開我。”

    第63章 大佬的玩物

    做到最后，時雨精神恍惚，眼前甚至出現了幻覺。

    “zero，我真的不行了。”

    她的聲音嘶啞極致，說話的時候用酸軟無力的手推面前的人，就像小貓在給大象撓癢癢，只能圖一樂。

    zero看她，瘋狂的眼神柔和了兩分，“怎么不行，寶寶要相信自己。”

    時雨也很想相信自己，但事實是她真的堅持不住了，眼前出現光怪陸離的場景，一會兒是長著人臉的狗，一會兒是十個眼睛的大蜘蛛，還有一個雙眼猩紅滿嘴是血的人……

    一幕幕詭異的畫面讓她腦袋發暈，體力流失得更快。十分突然地，zero用領帶遮住了她的眼睛。

    她附在時雨耳邊，輕聲說：“別看那些。”

    時雨一怔，腦袋更暈：“不是幻覺嗎？”

    “不是，但看多了你就會成為幻覺。”

    不是產生幻覺，而是成為幻覺，變成那些詭異的一部分，永遠無法脫身。

    時雨聽話地伏在她的肩上，以為她終于放過自己了，沒想到只是停下為她系上領帶，之后又是猛烈的征伐，擊得她像顛簸的小船，左搖右晃。

    時雨的眼淚將領帶浸透，雙手抓著zero的背，留下道道鮮紅的指印，聲音細碎脆弱，仿佛馬上就要死去。

    “至少讓我歇一下，求您了……”

    zero知道她看不見，完全暴露了本性，眼里閃爍著貪婪的紅光，用眼神將她拆吃了一遍。

    她毫不掩飾自己的欲望，猩紅的眸子暗流涌動，犬齒變得很長，成了狩獵的獠牙。

    屋子里一片漆黑，只有一扇小窗透進來一點光，但zero看得很清楚，越是在黑暗里，她的視線越清晰，甚至能看見時雨隨著呼吸的頻率滑動的血管。

    她的舌頭和牙齒都很癢，到了無法抑制的程度。

    汗水從額前碎發上掉下來，漆黑的眼瞳隱沒在暗夜里，唯余一只亮得刺眼的紅色眸子。

    喉嚨滾動好幾下，也沒把想要進食的沖動壓下去，反而更加口干舌燥，zero張開嘴露出獠牙，對著時雨的脖子咬下去。

    “撕……唔！”

    時雨痛呼一聲，隨著血液倒流，疼痛變成了一種酥。麻。

    zero的牙齒會分泌一種麻醉劑，減輕被吸血者的疼痛，同時讓她們產生一種巨大的快樂感，比做那種事還要舒服。

    時雨腦袋懵懵的，分不清自己在做什么，只覺得身體輕飄飄的，好像被云層托著往天上飛。

    腦袋空白虛幻，身體酥。癢戰栗，爽。得頭皮發麻，不知不覺中就高。了。

    時雨抓在她背上的手無力地垂下去，伏在她肩上大口喘氣，整個人軟成一灘水，只有小小一團。

    zero輕撫她的后背，猛吸了兩口之后放開，嘴上牙齒沾滿了鮮血，如果這時候時雨看她的話，就會發現她跟詭異場景里那個滿嘴是血的人一模一樣。

    可惜她的眼睛被遮著，除了從zero身上傳來的溫度，什么都感覺不到。

    或者就算她看得到，也注意不到這些，因為她沉浸在洶涌的余韻里，神思恍惚迷離，失去了自主思考的能力。

    zero舔了舔嘴唇上的血，獠牙逐漸變短到正常大小，除了有些尖之外，就是普通的人類虎牙，沒有絲毫特別之處。

    zero忘記自己在這里待了多久，時間的流逝對她來說沒了意義，每一天都是前一天的重復，就這樣過著枯燥乏味的日子，但今天她麻木已久的心，第一次有了跳動的感覺。

    心臟重新跳動起來，連帶著她死去多時的七情六欲也回來了。

    “咚咚咚”，每一聲都震耳欲聾，讓她有種重新活過來的感覺。原來還活著，真好。

    視線落在懷里的人身上，她小臉緋紅，領帶緊緊貼在她的眼皮上，勾勒出眼睛的形狀，鼻子紅紅的，唇瓣充血紅。腫，一副被過度寵愛的模樣。

    可她覺得還不夠，遠遠不夠！

    zero想時時刻刻都跟她黏在一起，看她饜足沉醉的神情，把她所有的表情都烙印進心里，直至這顆心不再如此躁動為止。

    可這是不可能的，她永遠都會眼前的人心動。無論是把她作為獵物，還是解悶逗趣的玩具，抑或是別的什么……

    這個別的她暫時還沒想到，總之絕對不會放手。

    時雨早就瀕臨極限了，昏昏沉沉地趴在zero胸前，連領帶掉下來了都沒發覺。

    她的眼睛殷紅浮腫，眼尾的月色和臉頰的酡紅連成一片，顯得又嬌又媚。只是多看了一眼，zero的心又鼓噪起來，隨意搭在她腰上的手開始不安分……

    時雨被驚得清醒兩分，臉往她頸窩里一蹭，聲音嘶啞細碎：“不要了，好累……”

    聽著話還沒說完但已經沒力氣再說下去了，鼻子里哼出來兩聲，帶著委屈的哭腔。

    zero手一頓，將她抱得更緊：“好了好了，不欺負你了。”

    時雨這才安穩兩分，乖乖地靠在她懷里睡去。

    zero含笑看著她，過了許久紅色眼眸里才閃過一抹暗光，隨機她的表情復雜起來。

    “真是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她自嘲地詰問自己，抱著時雨的手卻不減一點力度。

    詭譎的夢一個接一個，時雨睡得并不踏實，好幾次都有種樓梯踩空的失重感，身體不時驚顫一下，zero只好把她抱進懷里，讓她睡在自己身上。奇怪的是，這樣之后時雨真的穩定下來了。

    zero垂眸看她，紅色瞳仁里漫上黑色，面露掙扎之色。她轉頭朝窗外看一眼，天際一道銀線，馬上就要大亮了。

    zero回頭親吻時雨，心道雖然舍不得，但她得把身體還回去才行。

    “今晚見小漂亮。”

    時雨嗚咽一聲抱住她的腰，小腦袋愈發往她身上蹭，仿佛要鉆進她身體里。

    zero咧嘴一笑，眼里流露著些許不舍，更多的是被壓在底下的狂熱。

    “真不想把你讓給她啊。”

    她捧著時雨的臉親來親去，直到天色明亮，太陽東升，才像被抽空了力氣般，與時雨一起睡去。

    睡著睡著，時雨總覺得喘不過氣來，沒過多久她就被憋醒，睜眼看到胸前毛茸茸的腦袋。

    昨天晚上的情景一幕幕閃過，時雨有些不確定地摸了摸脖子，發現一點傷口都沒有。

    怎么回事，難道真的是她做的夢嗎？

    除了眼睛和喉嚨有點干澀，其他地方一點問題都沒有，還以為那樣被折騰一番，身體會吃不消，結果竟然沒有。

    難道連這個也是她幻想出來的嗎？時雨往窗外看了一眼，只見陽光明媚天空湛藍，哪有昨晚見到的那些恐怖場面？

    時雨挑開zero厚重的劉海，盯著她的眼睛看，如果這是一只紅色的眼睛的話，那昨晚的一切就是真的。

    zero早在她醒來的那刻就醒了，她想看看小兔子會做什么，沒想到她只是發呆。

    額發被撩起，指尖輕劃過眉眼，有種癢癢的感覺，她緩緩睜開眼，視線正好跟小兔子的對上，對方呆萌地眨了眨眼睛，說：“早。”

    zero“噗嗤”笑出聲來，回了她一個好。還以為會怕她呢，沒想到是這樣的反應，真是有趣。

    不過……她盯著時雨頸側的兩個紅點，以及皮膚上淡去的吻痕，眼里的笑意迅速褪去。

    果然又趁她放松警惕的時候捷足先登了，以前她搶著獵殺副本小boss也就算了，現在竟然敢對她的小寵物動心思，不能再放任下去了。

    她低著頭，時雨看不見她的表情，以為她還在笑，弱弱地問：“我看起來很滑稽嗎？”

    “嗯？”zero抬頭看她，一下就被她的美貌擊中，心里的不悅成倍散去。

    何止是漂亮，簡直美得讓人連呼吸都不自覺屏住，生怕動作大一點會褻瀆了她。

    昨天還是種天然去雕飾的清純美，今天就像熟透的水蜜桃一樣，散發著一股純潔與嫵媚混雜的風韻，一眼就能看出她被疼愛過了。

    zero盯著她，怔怔地說：“不，一點也不滑稽，寶寶很可愛。”

    她實在太喜歡小兔子懵懂的眼神了，純凈澄澈像剛出生的小獸，讓人忍不住想要憐惜。

    那么多能夸贊時雨的詞語，她唯獨用了可愛。

    只是希望無論什么時候，她都能保持這份單純，而她保護她不被游戲世界污染，就是她要考慮的事了。

    新玩家有三天的緩沖期，之后就是血腥的關卡和你死我活的爭斗，必須在下一輪任務來之前做點什么。

    “寶寶，今天我帶你出去熟悉地形。”

    時雨忙不迭點頭，雖然有zero這個大腿在，但根據她記憶里的游戲規則，新手期的三個副本都是要自己過的，就算能借助外力幫忙，zero能做的也很少，必須得她自己努力才行。

    時雨想起這兩天的玩命狂奔，再加上昨晚看到的那些東西，其實一點信心都沒有，但即使這樣，她也想拼命活下去。

    她還有仇沒報，而且她也想再了解zero一點。

    zero站在床邊穿衣，時雨也坐起來，感覺大腿有些酸軟，那些記憶又襲來，她試探著問：“您還記得……昨晚的事嗎？”

    zero轉頭看她，漆黑雙眸里昏暗，看不清情緒。

    時雨下意識心顫了一下，忙說：“沒事，就是隨口一問。”

    “嗯，我先去做午餐，你慢慢整理就行。”

    zero說完抬腿往樓下走，眸中暗流涌動，各種情緒碰撞在一起，讓她顯得陰沉可怖。

    一只眼睛里紅光閃過，隨后歸于寂靜，她面無表情地往樓下走，插在兜里的手青筋鼓起，額上也有細密的汗。

    時雨下床，腳踩到了什么，她低頭一看，是一條黑色的領帶，中間部分有點發硬，像是沾上了什么。

    時雨摩挲著這條領帶，陷入沉思。

    第64章 大佬的玩物

    zero準備的午餐很簡單，因為這里食材缺乏，能給活人吃的很少，大多都是看著新鮮但實際上發爛發臭的腐肉，和一些有毒的蛆蟲，長期食用會麻痹人的神經。

    她把雞蛋三明治端上桌，對時雨說：“目前只能做這個，待會兒出去的時候我再找找能吃的。”

    “沒關系，我隨便吃點就飽了。”

    這不是客套話，進來這里之后，時雨沒怎么覺得餓過，不然先前那么誘人的牛排，她可能像那些人一樣被迷惑，毫不知情地往嘴里塞。

    時雨拿起來咬了一口，舌頭像活了似的，終于有了饑餓的感覺。

    “好好吃！”她豎起大拇指，眼睛彎成了月牙。

    zero抱著手看她，見她如此滿足，唇角勾起微不可察的弧度。

    時雨又咬了一口，口齒不清地問：“您嫌棄我嗎？”

    zero不知道她為什么突然這么問，但還是搖了搖頭。該做的都做過了，還說什么嫌不嫌棄，她捧在手心都嫌不夠，怎么會嫌棄？

    時雨鼓著腮幫子一笑，起身朝她傾身。飯桌很小，兩人能輕松地貼在一起。

    時雨把三明治喂到她嘴邊，“啊，張嘴。”

    zero愣了一下，往下看一眼，即便自己說不嫌棄，她還是把沒咬過的那邊對著她。

    沒法拒絕女孩的好意，她的心鼓噪著，抓著女孩的手對著她咬過的地方咬下去。

    好久沒吃過正常的食物，味道好像沒有記憶中那么厭惡。

    時雨言笑晏晏，月牙似的眼睛亮晶晶的，像盛著一泓清泉。

    zero看著看著就覺得牙齒癢，她滾動了兩下喉嚨，抓著時雨的下巴在她唇上親了一下。

    時雨臉頰浮上紅暈，小聲：“我還在吃東西呢。”

    zero舌頭掃過尖利的犬齒，將那股癢意壓下去。

    “沒關系，我不也在吃嗎，扯平了。”

    時雨知道她腦回路清奇，不與她爭辯，又喂了她一口，然后把剩下的吃掉，用手指擦擦嘴角，算是把自己整理好了。

    zero失笑，捏著她的下巴說：“這樣擦不干凈，我來幫你。”

    說完就張嘴咬住了時雨的唇瓣，用尖細的虎牙輕輕廝磨，舌頭在她軟彈的嘴唇上掃來掃去，將她的整張嘴都吮吻了一遍。

    唇齒糾纏，氣息交換，時雨感覺身上溫度攀升，有種不同尋常的燥。熱。

    她暗道完了，現在已經這么經不住誘惑了，只是隨便接個吻就成了這樣。她不知道的是，zero的牙齒里有催。情成分，如此深入的交纏，自然會讓她產生欲望。

    不僅是她，zero好像也有些躁動，環在她晚上的手蠢蠢欲動，有往衣擺下鉆的趨勢。

    想到不是自己一個人這樣，時雨放心了些，在那只帶著薄繭的手掌貼在肌膚上時，她猛然清醒幾分，使勁推開了zero。

    zero被推的往后一仰，結實地靠在了椅背上，她的眸色深了幾分，晦暗不明地看著時雨。

    時雨不知道她是不是生氣了，頂著她幽沉的眼神，磕磕巴巴地說：“明天就要進副本了，不不能再這樣了。”

    其實就算zero不管她也是可以的，拉著她做一天，讓她把暖床這件事進行到底，發揮剩余的價值之后，再無情地拋棄，她也沒有任何辦法。

    時雨沒有任何依仗，只能希望zero能夠把她當長久的床伴，而不是只用一兩次的消耗品。

    沉默了大約有三分鐘，zero站起身來。

    “走吧，我帶你去熟悉地形。”

    時雨松了一大口氣，亦步亦趨地跟在zero身后。

    三樓是閣樓改造的臥室，二樓是廚房和浴室之類的，一樓一片昏暗，不知道是用來做什么的。

    從長長的樓梯下去，時雨差點一腳踩空摔在地上，zero及時扶住了她，手托著她的腰背嘆口氣。

    “弱成這樣，讓我怎么放心讓你去做任務？”

    許是黑暗放大了感官，時雨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這份悸動源于zero給她的安全感，還有她說這句話溫柔的嗓音。

    “我會努力活下來的。”

    zero什么都沒說，抓著她的手帶她走出這段黑暗。

    到了外面，時雨才發現自己一直沒從幻覺中出來，眼前的場景讓她不禁猶疑，到底現在才是幻覺，還是之前看到的才是幻覺。

    從閣樓的小窗看到的是湛藍的晴空，明媚的陽光，她到現在……陰沉的天空，烏云遮住太陽，天低得仿佛隨時會掉下來。

    兩人踏出家門的那刻，突然電閃雷鳴，一道比人還粗的閃電劃破長空，硬生生把天空劈開了一條口子。

    滾滾鉛云急速往另一邊涌去，剎那間陰晴分割，一邊碧空朗朗，一邊黑云壓城。

    時雨第一次見這種景象，還沒來得及驚嘆，雨就淋在了身上。靠近她們的這邊，悶雷炸響，大雨傾盆。

    時雨拉著zero往晴的那邊跑，雨就像裝了GPS似的，無論她們跑到哪都能準確無誤地下到她們身上。

    時雨轉頭看zero一眼，她面無表情，好像早就習慣了這種“區別對待”。

    略一沉思，時雨有個大膽的猜測，她松開zero的手，對她說：“您待在這里等我。”

    時雨往晴的那邊跑去，這次雨沒有再淋在她身上，甚至還感受到了陽光的暖意。

    回頭望向zero，兩個人都沉默了。

    時雨“噔噔噔”地跑回去，重新牽起zero的手，朝她笑道：“走吧。”

    zero想問她為什么要回來，待在明亮溫暖的地方也可以的，沒必要非要來感受她身處的黑暗，但看著女孩的笑顏，她卻怎么都開不了口。

    要是她真的想走，自己能放手嗎？

    答案不言而喻。

    兩人已經淋成了落湯雞，也沒什么可顧忌的了，這段路走得很輕松。

    從城堡出去才是真正的考驗，面前白骨成山，還有很多瘦長怪物游蕩，他們垂著沒有支撐的脖子，兩條手臂僵硬地擺動，臉頰凹陷進去，眼睛灰白一片，像僵尸一樣。

    一聲炸雷響起，所有怪物都跟收到了統一的指令一樣，轉頭看著她們。時雨嚇得一激靈，下意識躲在zero身后。

    “副本里的怪物比它們可怕十倍，如果你連面對它們的勇氣都沒有，那進了副本也難以存活。”

    zero的聲音突然變得嚴肅起來，時雨看一眼僵尸般的瘦長怪物，緩緩從她身后出來。

    zero踩碎一顆頭骨，轉頭看向時雨，不等時雨反應就一把把她推了出去。

    她的力氣很大，時雨不受控制地往前撲去，恰好掉在怪物堆里。

    抬頭的瞬間，時雨的血液都凝滯了，她的心在窒了一下之后瘋狂跳動起來，仿佛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

    過于驚懼的心緒讓她腦袋發暈，好一會兒才從地上爬起來，強裝鎮定地面對怪物。

    那些怪物仿佛得到了新奇的玩具，扭著脖子看她，灰白的眼睛360度旋轉，嘴里流出黏膩的口水。

    腥臭味差點把時雨熏吐，她壓下胃里翻江倒海的惡心，呼吸變得急促，說話時連舌頭的存在都感覺不到。

    “我……我不怕你們……”

    怪物毫無反應，只是圍著她打轉，但這個轉是只有腦袋在轉，身體僵立著一動不動，所以更加讓她害怕。

    時雨像個木偶一樣僵硬轉身，求助地看向zero，zero雙眸微瞇，濃長的睫毛遮著情緒，對她的祈求視而不見。

    時雨失望地轉回去，眼前是怪物放大的丑臉，腐臭口水滴在她的鼻子上，她當下腦子一滯，朝怪物揮出了拳頭。

    “啊啊啊！”

    尖叫聲嚇得怪物后退，而被她一拳砸到臉上的怪物，凹陷進去的臉竟然化了。

    化……化了？

    時雨驚魂未定，瘦長怪物又成群圍了上來，伸出長舌頭在她的臉上舔，發出嘶啞的聲音，好像在商量怎么把她吃了。

    在確定zero不會幫她后，時雨懸著的心徹底死了，她雙目通紅地看著眼前的怪物，心里生出一股莫名勇氣。

    橫豎是死，還不如跟它們拼了，反正爛命一條，干就完了！

    時雨顫顫巍巍地拿出那把從別墅里拿出來的短劍，毫無章法地朝怪物揮去，她實在太慌亂了，所以即使沒有任何招式可言，但出手的速度很快，基本上是無差別攻擊。

    被短劍碰到的怪物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飛了出去，沒被碰到的也不敢輕舉妄動，時雨見這招有用，瘋了似的揮劍，一副殺紅了眼的樣子。

    不遠處的zero往前一步又停住，強迫自己不要過去幫她，這是屬于她的試煉，如果自己貿然插手的話，她永遠也無法面對這里的殘酷。

    最后一個怪物干癟萎縮到地上，時雨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汗水，她無力地拄著短劍跪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身后傳來腳步聲，她轉頭看去，zero正在朝她走來。

    時雨握著短劍的手抖個不停，眼眶酸澀有種想哭的沖動，她努力站起來，搖搖晃晃地迎向zero。

    “我做到了，你不可以把我丟……”

    地面突然劇烈震動起來，時雨保持不了平衡，摔倒在裂開的縫隙里，黑暗中她急速下墜，凜冽的風刮破了她的皮膚，溫熱的血液逸散在空氣里。

    不知過了多久，眼前出現了刺眼的光，身體也停止了下落，沒有預想中的疼痛，時雨的腳觸到了堅實的地面。

    一束紅光打在她身上，接著出現一道瘋狂的女聲。

    【歡迎各位玩家開啟任務新玩法，本關名為[紅黃藍]，沒有提示沒有道具，通關與否全看各位的運氣。】

    【現在，開始吧！】

    刺耳的警報聲響起，紅光開始旋轉起來，時雨這才看清，跟她一樣的玩家有差不多十個。

    警報聲持續了足足有三分鐘，時雨的腳就像粘在地上，動彈不得。

    忽然，紅光停止轉動，在某一刻又悉數熄滅，汩汩的水流聲響起，時雨感覺腳面被浸濕，冰涼的液體沾在腿上，有種針扎般的刺痛感。

    【倒計時一分鐘！】

    “砰”的一聲，所有燈亮起來，時雨低頭看去，已經淹沒到雙腿的哪是水，分明是黏稠的血液。

    疼痛加劇，她深呼吸減輕壓力，邁起雙腿朝門口走去。

    這血好像有腐蝕性，如果一直待著的話，可能最后會跟血水融為一體，那道聲音所說的一分鐘，可能是從這里逃出去的時間。

    門在離她很多的地方，就算正常走過去都要一分鐘，更別提現在這種情況。

    但她必須努力，無論如何她都要活下去。

    邁出第一步后，第二步就沒那么難了，接著第三步第四步，越來越輕松，時雨感覺這是對大家的心理考驗，因為除了膽子大的，還有半數以上躊躇不前。

    她想告訴剩下的人這個發現，卻被從后面沖出來的人一下撞倒在地上。

    血水像有生命般往她的臉上爬，很快左半邊臉就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孔洞，一股股血液鉆來鉆去，好不快活。

    時雨疼得五官扭曲，她撐著雙手艱難地爬起來，看了眼那個把她撞倒的男人和一直在旁觀的人，沒了隨便發善心的想法。

    在這種環境下，明哲保身才是上策，因為這不是團隊協作的游戲，每個人都是她的敵人。

    時雨半張臉都快被蛀空，看起來面目可憎，那些人更加不敢靠近她，時雨也不再猶豫，邁開腿朝大門跑去。

    身后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不用想也知道是有人倒在了血水里，時雨堅定地往前走，在倒計時響起時，跟那個男人一起同時到達大門位置。

    男人兇狠地給她一肘子，聲音陰戾：“滾開，別妨礙老子！”

    時雨什么也沒說，取出別在腰側的短劍，狠狠扎進她的手腕。

    【三、二……】

    女聲數到一的時候，大門霍然打開，時雨一步踏出到門外，身后還有好幾個人，算是這盤開胃菜的幸存者。

    外面跟不像里面那么昏暗壓抑，入目是色彩艷麗的建筑，陽光照在上面仿佛一道彩虹，時雨的衣服已經干了，干凈整潔好像剛才什么都沒發生。

    腳下的路是黃色，天空是深藍色，陽光……分明是大太陽，時雨卻覺得很冷，她攏緊身上的衣服，望著眼前的岔路猶疑。

    一條通往的是五顏六色的小房子，另一條被迷霧遮掩，看不清后面是什么。

    這樣差異明顯的岔路，就像把正確答案告訴了她們一樣，但有人覺得這是設置了迷惑性選項，說不定迷霧后面是真正的通關條件，而那棟小房子里充滿了危機。

    被他這么一分析，原本已經邁出腿去小房子的人又把腳收了回來，猶豫不定地思索。

    最后，選擇去迷霧路的人竟然比去小房子的人多。

    時雨看一眼迷霧路，毫不猶豫轉身踏上去往小房子的路，說不定設置這個的人預判了玩家的心理，生路反倒在看似安全的地方。

    而且她是個一切隨心的人，直覺告訴她應該去這里，于是她義無反顧地踏上了這條路。

    沒走多久，隱約有慘叫聲傳來，時雨轉頭看一眼旁邊的小路，繼續循著目標前進，不多時就走到了小房子面前。

    推開陳舊的木質門進去，不同于外面的五顏六色，里面是很溫馨的色調，粉粉嫩嫩的很治愈。

    一樓的可能是大片空曠的空間，一眼就能看過來，似乎沒有什么能藏匿東西的地方。

    時雨仔仔細細地找了一遍，只在桌子底下找到一本殘破的日記本。

    扉頁上用紅筆畫著一個男人，平頭戴眼鏡，眼睛空蕩蕩的沒有眼珠，舌頭伸得很長，上面布滿了血洞。

    歪歪扭扭的小字，說：好惡心好惡心，他怎么還不死？

    再往后是一頁頁空白，有寫字的痕跡，但看不清到底是什么字，正當時雨想辦法讓字跡顯現的時候，二樓傳來一聲巨響。

    她把筆記本揣到兜里，貓著腰緩步上了樓，二樓有三個房間，靠近樓梯口的那個房間門開著，里面傳來模糊的說話聲。

    她還沒走過去，背后就響起了一道聲音，她轉頭看去，一張放大的臉出現在她眼前，她差點嚇成智障，對方卻“咯咯”笑起來。

    “姐姐，你在找什么呀？”

    時雨閉了閉眼，強行冷靜下來，“就隨便看看，這是你家嗎？”

    女孩點點頭，說：“這是我媽媽給我買的，我可喜歡了，既然姐姐喜歡，那我帶你參觀吧。”

    時雨也沒法說不，她扯出一個微笑，“好呀，麻煩你了。不過你能不能先從姐姐的背上下來，這樣不太方便。”

    小女孩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齒，時雨干咽一口唾沫，正準備改口，小女孩出溜一下從她背上滑了下來。

    時雨不算高，小女孩還比她矮一大截，只有五六歲的樣子。

    小女孩仰頭看她，說：“走吧。”

    小女孩主動牽住她的手，那只小手冰冷僵硬，時雨只覺得半個身子都涼了。

    小女孩繞過離得最近的房間，去了最里面的那間。門一推開，一股陳腐的氣味撲鼻而來，時雨盡量保持淡定，跟小女孩一起走了進去。

    房間不大，布置的卻很精細，粉色公主床旁是一個裝滿各種娃娃的柜子，小女孩把時雨拉過來，指著娃娃說：“都是我媽媽給我買的，羨慕吧？”

    “羨慕，她一定很愛你。”

    時雨從小沒有親人，沒有體會過被捧在掌心的滋味，所以她是真的羨慕小女孩。

    小女孩開心地笑了，拉著她坐在床上。

    “可是我已經很久沒見過媽媽了，她說馬上就來接我，但我等了這么久她都沒來，她會不會不要我了？”

    “不會的，她肯定有不能來的苦衷，說不定過兩天就來了。”

    小女孩盯著她，眼睛里的黑眼仁擴大，直到整個眼球都變成黑色，面色可怖了不止一點。

    “真的嗎？你能幫我找她嗎？”

    時雨回道：“好，我幫你找她。”

    漸漸地，時雨感覺腦子昏沉，強大的困倦感向她襲來。身體緩緩倒下，*小女孩趴在她面前，眨著漆黑眼瞳觀察她。

    “我叫元元，你呢？”

    時雨喃喃：“我叫時雨。”

    “時雨，記住了。”她嘻嘻一笑，又靠近了些。

    時雨眼皮沉重，很快就沒了意識。

    恍惚中覺得耳邊嘈雜，就像有人在對著她念經，時雨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來，最后硬是把自己憋醒。

    她猛地睜開眼睛，看到頭頂的粉色紗帳，又轉頭朝身側看，小女孩果然不見了。

    腦袋昏昏沉沉的，有種沒睡醒的迷瞪感，但現在不是睡覺的時候。

    時雨翻身下床，柜子里的娃娃啪嗒掉了下來，時雨這才發現了不對，那些娃娃全部背對著她，就像被罰站了一樣。

    突然撿起來那個掉下來的娃娃，腦中突然閃過一些畫面。

    “送給我的寶貝女兒元元，寶貝今天也要乖乖待在家里哦，媽媽去上班了，回來給寶寶買好吃的。”

    粉團子似的小女孩子坐在床上，抱著娃娃乖乖點頭，她的眼睛一點光彩都沒有，焦點沒有在母親身上。

    記憶沒了，時雨把娃娃放回原位，懷著復雜的心情走出房間。

    已經是晚上了，走廊幽靜昏暗，盡頭的白熾燈快要死了一樣一閃一閃的，加重了恐怖氛圍。

    時雨懷著忐忑的心情往前走，經過第二個房間時，還是打開門走了進去。

    這個房間里有種嗆人的煙草味，布置也跟元元的房間大相徑庭，地面臟亂，家具亂擺，打開的衣柜里放著幾件男裝，床頭放著煙盒，用喝過的飲料瓶子充當煙灰缸，時雨往前一步，腳底下被絆住，她把地上的衣服拿起來，上面寫著“XX中學”的字樣。

    中學生？是元元的哥哥嗎？

    不等她再思考其他，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后，身后的門被大力打開。來不及回頭看，她的脖子就被掐住。

    一雙指甲發黑，滿是經絡的手使勁掐著她的脖子，嘴里不斷重復“死”字。

    “死……死……都給我死！”

    第65章 大佬的玩物

    脖子上的手像鐵鉗一樣，無論時雨怎么努力都撼動不了分毫，就在她覺得自己要命喪于此的時候，門口響起一道稚嫩的聲音。

    “時雨姐姐。”

    窒息感驟然消失，時雨無力地跌到地上，拼了命地大口喘氣。

    元元站在門口，問：“你怎么了？”

    時雨環顧四周，房間里空無一物，那個要殺她東西仿佛是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

    元元懷里抱著一個破舊的娃娃，眼睛雖然灰白無光，但瞳仁恢復了正常，只是黑白的界限沒有那么分明。

    “你快出來吧，這里不好。”

    時雨也覺得這房間陰森詭異，緩過氣來之后趕緊出去了。

    元元再次牽住她的手，把她往自己房間帶，“晚上不要隨便出來，會有奇怪的東西纏上你的。”

    “那你……”

    “它一見我就跑，我才不怕她呢。”元元嘻嘻一笑，把時雨關進房間后就走了。

    臨走說了句還有別的哥哥姐姐，時雨沒聽太清，打算問的時候她已經消失在黑暗中了。

    這個房子本來就很詭異，晚上更是充滿了危險，想起剛才的事，時雨心有余悸地長舒一口氣。

    她決定聽元元的，乖乖待在房間里，白天再出去找線索。

    發布者沒有規定任務完成的時間，只要自己不出去找死，就能暫時把命茍住。

    還有什么比活著更重要？

    到了后半夜，時雨有些昏昏欲睡，還好這種狀態沒有持續多久，外面就響起了雜亂的聲音。

    好像有人在走廊你追我趕，前面的腳步聲很重，后面只有很細微的聲響，就像有人在踮著腳移動。

    可從發出的動靜來看，ta的速度并不慢。

    那聲音好幾次在門口響起，每當時雨心提到嗓子眼，就會發現是虛驚一場。

    就這樣在驚嚇中度過一夜，黎明終于到來了。

    時雨眼睛酸痛，四肢僵硬，心都好像不跳了似的，全身冰冷發麻。她把擋在門口的柜子挪開，按照順序放好掉下來的娃娃，手腳稍微恢復了點知覺之后，鼓足勇氣打開門。

    元元站在門外，眼睛又成了純黑色，不僅如此，她手里的娃娃身上沾著腥臭的不明液體，正在往外冒黑氣。

    “元元，你沒事吧？”

    時雨忍著害怕蹲在她面前，伸手摸摸她的頭。

    “他們都死了。”

    元元說完嚎啕大哭，流出來的眼淚是紅色的。

    時雨心里一驚，余光瞥到走廊上的血跡，以及不斷襲來的腥臭味，都在告訴她昨晚發生了什么。

    果然是怪物在追玩家，那些沒進這間屋子的人可能都……

    時雨也不是想跟他們合作，但同為人類，還是不免有些兔死狐悲的凄涼感。

    她未必就比其他人聰明，昨晚只是僥幸，以后呢？總不能一直躲在這里不出去，那怎么通關？

    前有狼后有虎，就看她怎么選擇了。

    總之只能選擇出去搏一搏，不然等鬼殺到這里，她還是難逃一死。

    “沒事的，你已經努力救他們了，這不是你的錯。”

    元元用沒有眼白的眼睛看她，情緒似乎稍微穩定了些。

    “他們都不跟我來，還叫我怪物。”

    時雨想起昨天見到她的那個場景，當時她被嚇懵了，不然肯定也會大叫一聲跑開。

    不是因為她不害怕，只是反應比別人慢，沒法及時作出對應的選擇。

    “元元才不是怪物，是善良的小姑娘。”時雨又摸摸她的頭。

    元元猶豫一會兒，說：“我相信時雨姐姐。”

    她的眼睛沒有恢復正常，但娃娃身上的痕跡沒有了，臭味也隨之消失。

    時雨這才徹底放下心來，小聲哄道：“元元在外面游蕩了一夜，困了吧，要不要睡覺？”

    元元牽著她的手指，點點頭。

    時雨把她抱起來，放到床上蓋上被子，手輕輕地拍著。

    元元困倦地眨眼，小聲說：“姐姐要一直陪著哦。”

    時雨沒有答應，畢竟她有任務在身，不能一直在這里逗留。

    “睡吧，睡吧。”

    她的聲音很柔，帶有一定的催眠效果，元元很快就睡著了。

    確定她睡熟之后，時雨狗狗祟祟的從床上起來，出去之后看了一眼柜子，從里面拿了個娃娃揣在懷里。

    雖然沒什么用，但多少是個心理安慰。

    一只腳踏出元元的房間，時雨就感覺一陣陰風吹來，她吞了口口水，勇敢地踏上那條布滿血跡的路。

    走廊上的血一直延伸到看不見的地方，經過昨天那個房間時，時雨加快了腳步，但門還是在她走過之后“砰”地一下打開了。

    時雨嚇得一激靈，幾步跑到樓梯口，被一樓的景象嚇得呆住。

    客廳里擺著一堆碎肉，頭滾在一邊，尸體和腦袋對不上號，時雨腦袋空白一瞬，然后扶著欄桿狂吐起來。

    身后的聲音越來越近，但時雨無論如何都不想去一樓。

    “嗬呃嗬呃”，破風箱般的聲音就在耳邊，時雨避無可避，拿起腰間的短刀狠狠朝后揮去。

    “當啷”一聲，一顆頭掉在地上滾到她腳邊，斷口上的血跡已經成了黑色，眼睛睜得很大，眼球凸起，好像看到了極為可怖的畫面。

    盡管知道這不是自己造成，時雨還是嚇得夠嗆，后退一步腰抵在欄桿上，雙手抓著短劍橫在前面，警惕地看著那個無頭身體。

    那身體轉來轉去，走到她面前把頭撿起來安到脖子上，發出陰惻惻的笑聲。

    “啪嗒”一下，不等他笑完，腦袋掉到肩膀上，僅剩一點皮肉連著，岌岌可危。

    時雨猜想他可能是被人抹脖子死的。

    他把腦袋扶上去，不出三秒腦袋就會掉下來，如此循環幾次，他沒了耐心。

    “嗬呃嗬呃”，他漏氣的脖子發出嘶啞的聲音，身體脹大了兩倍。

    這次時雨反應很快，在他沖過來的時候抓著欄桿一個閃身，他巨大的身軀就從樓梯上沖了出去，像個皮球一樣一路滾到了一樓。

    “砰”的一下，他的身體炸開，跟那些碎肉混合到一起，場面血腥又惡心，時雨又忍不住干嘔起來。

    當然鬼不會那么容易死，因為它們本來就是死物，沒有真正消滅之前可以無限再生。

    那堆碎肉蠕動著粘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個更大龐大的身軀，斷頭鬼朝時雨的方向看一眼，似乎笑了一下。

    時雨嚇得拔腿就跑，但那鬼瞬移到她面前，抓著她的脖子把她狠狠摜在地上。

    時雨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移了位，疼得好半天都只有進氣沒有出氣，但那鬼一擊之后沒了動靜，她艱難地睜開眼睛看去，發現他被一只身形瘦削但力量強大的鬼抓著，正在用尖利的指甲撕扯。

    還以為除了元元之外，這里的鬼都是一伙的，原來不是。不過現在倒是給了她逃跑的機會。

    時雨掙扎著起來，往元元的房間挪去。

    大鬼幾下就把小鬼撕了個稀巴爛，她轉頭看向時雨，風一樣掠過來，手里抓著時雨順出來的娃娃，情緒十分激動。

    看到她的手，時雨就知道她是昨晚掐自己的鬼，但這次她沒有一上來就對自己動手，而是抓著嘰里咕嚕地不知道在說什么。

    難道……時雨有個大膽的猜測。

    時雨一直在等媽媽，但她媽媽一直沒去接她，不是媽媽不想找她，而是不能？

    這只鬼已經面目全非，整張臉都跟涂了紅顏料一樣，五官也萎縮成一團，如果不身形還沒怎么變，連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女鬼逐漸沒了耐心，掐住時雨的脖子，把她往一樓帶。

    時雨腦中劃過什么，死死抓著欄桿不放，看來她只能在一樓殺人分尸，自己如果被帶到一樓，那就真完了！

    唯一能救她的人，不對，鬼，已經被她哄睡著了，現在只能靠自己脫身，可在這么兇惡的鬼手里，她要怎么逃脫？

    時雨忍著肺里的窒息感，拿著短劍狠狠刺向女鬼的胳膊，女鬼的胳膊像被腐蝕了一樣，瞬間灼傷一大片，她不得已放開時雨。

    三個房間，最安全的離她最遠，離得近的又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況，時雨糾結片刻，從女鬼的胳膊下鉆出來進了第一個房間。

    腐爛的霉味，濃重的血腥味，還有一股難以描述的惡臭，進去的一瞬間，時雨就后悔了。

    昏暗的房間里死氣沉沉，雙人床上似乎躺著個人，他的臉是藍色的，嘴巴大張著，眼睛向外鼓出，太陽穴上有個大洞，露出白花花的腦漿。

    時雨徹底老實了，她忍住胃里翻江倒海的難受，把門反鎖上確保能抵擋女鬼一陣。

    當她鎖好門回過頭，床上的人正坐著看她，鼓脹的胡亂轉動，嘴里發出“哼哧哼哧”的聲音。

    完蛋，這也是個厲鬼。

    時雨有這個意識的時候，已經遲了。

    藍臉惡鬼從床上蹦起來，一下就跳到了她面前，時雨后退不及，被鬼抓住胳膊，咔嚓一聲就斷了。

    時雨本來想忍的，但實在忍不住，她疼得大聲痛呼，鬼似乎更興奮了，又要去抓她的脖子，被身后飛來的蝴蝶刀一下扎中腦袋。

    藍臉鬼的臉轉動一百八十度，看向突然出現的人。

    時雨透過眼淚看去，看到一張熟悉的臉，哭得更大聲了。本來能忍的，但有了依靠就變得脆弱起來。

    zero從窗戶跳下來，那把扎在藍臉鬼頭上的蝴蝶刀重新回到她手里，她手腕轉動把藍臉鬼的腦袋削下來，一腳將他踹回床上，這才走到時雨面前。

    “別哭了，小臉都不漂亮了。”

    時雨哽咽地問：“你是來幫我的嗎？”

    “昂，來給我家小兔子撐腰的。”

    第66章 大佬的玩物

    時雨吸吸鼻子想忍住哭聲，卻哭得更大聲了，她也想忍，但是忍不住。

    一想到這兩天發生的事，她就有一肚子委屈，怎么宣泄都宣泄不完。

    她知道這個時候不該哭，可看著zero，一直以來的故作堅強瞬間被擊潰，碎片扎著心臟泛起細密的酸楚，讓她的眼睛不停地發熱。

    zero看著她的眼淚，壓力劃過一抹心疼，她上前一步將人抱進懷里，輕撫她的后腦勺。

    “不哭了，再哭那鬼都被你哭活了。”

    “反、反正……你也會……再把它打跑的……”

    時雨哽咽著，說完還打了個嗝兒，zero眼里漫開笑意，更加溫柔地摸她的腦袋。

    “我來了你不高興嗎？”

    時雨攥住她的衣服，把臉埋進她肩窩，“你不是不管我了嗎？”

    “什么時候說過不管你了？”

    “你把我推進怪物堆里，還看著我被欺負，難道不是不要我了嗎？”

    zero聽完沉默了好十幾秒，伸手把她的頭發揉亂，然后雙手緊緊抱住她，恨不能把她嵌進身體里。

    時雨被勒得呼吸不上來，但心里很踏實，有種從鋼絲上下來的輕松感。

    終于不用再一個人擔驚受怕了。淚意壓迫眼睛，時雨連忙深呼吸一口，這才把涌上來的眼淚壓下去。

    “沒有不管你，只是想讓你學會保護自己。”

    總得撐到她來，不然她做的那些努力就白費了。

    小兔子實在太弱了，如果不那樣的話，說不定進了副本連半天都難以存活。

    時雨抽泣一下，小聲說：“真的嗎？”

    “真的。”zero語氣平淡，卻帶著莫名的力量，“我這不是來了嗎，不哭了，乖。”

    “那你會一直都在嗎？我的意思是之后的任務……”時雨底氣不足，不敢再說下去。

    畢竟是她的新手任務，這樣好像有點貪得無厭了。

    “你想讓我一直保護你嗎？”zero捏著她的耳朵反問。

    時雨抬頭看她，一雙眼睛紅紅的，濃長的睫毛上還沾著淚珠，活脫脫就是一只受了驚嚇的小兔子。

    “想，做夢都想，我一個人害怕。”

    zero唇角勾起：“那你得討好一下我。”

    時雨眼睛略微瞪大，思考了幾秒后勾住她的脖子，踮腳吻住她的唇。

    一個蜻蜓點水般的輕吻，zero還沒感受到嘴上的溫柔，她就放開了。

    “這樣可以嗎？”

    zero看著她真摯又期待的眼神，很難說出任何打擊她的話，她的心情逐漸變得愉悅，唇角的弧度擴大，隱在厚重劉海下的紅瞳閃過一絲異光。

    “勉勉強強，不過現在時間有限，剩下的先記賬。”

    時雨眨眨眼睛，想到還能這樣，zero已經拉著她的手往外走了。

    門打開，一只小鬼站在門口，zero蝴蝶刀一轉就要殺，時雨連忙阻止她。

    “等等，她昨晚救了我，是個好孩子。”

    zero收起蝴蝶刀，臉上表情莫測，“好孩子？”

    時雨堅定地點頭，說：“如果不是她的話，我肯定被那只大鬼殺了，我們先找通關的線索吧。”

    元元仰頭看著她們，忽然詭異地笑了一下，隨后她指著zero問時雨：“時雨姐姐，她是誰呀？”

    “她啊，她是……”時雨停頓一下，聰明的腦袋瓜就想到了貼切的稱呼，“她是我的金主。”

    金主？zero嘴角抽了一下，黑瞳在昏暗的光線下晦暗不明。看來出去之后得好好教教她，尤其是她們的關系，還是明確一點比較好。

    “金主？這是什么？”元元大大的眼睛里有大大的疑惑。

    時雨感覺這很難解釋，就說：“算是朋友吧，我們關系很親密。”

    “原來是好朋友啊，那去我房間玩吧，幫我找找不見了的娃娃。”

    時雨有些心虛，剛要說娃娃是她拿的，zero就捂住了她的嘴，并對元元說：“我們還有事要做，待會兒再陪你玩。”

    這句話說完，元元的表情一冷，灰白的眼珠急速翻轉，最后只剩下眼白。

    時雨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樣，之前都是全黑，這次成了全白，不知道兩者有什么區別。

    走廊里刮來一陣陰風，時雨下意識閉上眼睛，再睜開時元元已經不見了。

    時雨轉頭看zero，用眼神詢問，zero嘴角翹起，戲謔地說：“也許回房間了吧，反正她是個好孩子，應該不會亂跑的。”

    時雨從她的話里咂摸出兩分譏誚，但又挑不出毛病。

    “欻啦歘啦”的聲音響起，時雨猛然轉頭看向樓梯處，那個女鬼正在以詭異的姿勢往上爬，從枯草一樣的頭發里露出扁平的紅臉，空洞的眼珠胡亂地轉一圈，嘴里發出嘶啞的聲音。

    之前還能走呢，怎么突然改成爬的了？時雨邊想邊藏到zero身后，只露出一顆小腦袋偷看。

    “你能打過它嗎？”

    zero垂眸看她一眼，笑道：“你覺得我能嗎？”

    “您這么厲害，肯定能！”時雨拍馬屁。

    zero收回目光，眼里的笑意并未減少，有求于她的時候就用“您”，一點也不笨嘛。

    真是有趣。

    zero手里的蝴蝶刀發出銀光，恰好照在女鬼的眼睛上，女鬼停頓了一下，然后飛速行進。

    “如果我打不過怎么辦？”

    “那我就為你殉情。”

    說完時雨就后悔了，她咬著舌頭懊悔，小心翼翼地看向zero，對方卻用一種看不懂的表情看著她。

    那雙異瞳被劉海遮住了大半，只露出零星一點，卻也能看到其中翻涌的情緒，那些沉重的感情好似有千斤，壓得她胸口發悶，難以承受。

    她連忙移開視線，低聲說：“我開玩笑的，您別當真。”

    “如果我非要當真呢？”

    zero聲音出口的同時，手里的蝴蝶刀飛了出去，正中飛撲而來的女鬼的眉心，女鬼掉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躲在我身后，沒說完的話等出去再說。”

    時雨點點頭，寸步不離地跟在她身后，始終處于她的保護圈內。

    zero毫不費力就把女鬼打跑了，她沒有去追，而是踹開中間的房間，從里面拿出一條帶血的裙子，再打開藍臉鬼所在的房間，從沾著暗紅色血跡的桌子底下摸出一張錄取通知書。

    通知書打開，上面的字跡已經模糊不清，只隱約能看到“XX大學”和“X元”幾個字。

    “元元的錄取通知書？”時雨驚訝不已。

    zero點頭。

    時雨的大腦直接死機，好半天才說：“可她不是才五六歲嗎？”

    zero指了指外面，時雨順著看過去，走廊被黑霧占據，本就幽暗的燈光一點都照不進來，視線可見度大大降低。

    “我們被困在這里了？”她問得猶豫，確定又不確定。

    zero捏捏她的耳朵，說：“很聰明嘛。”

    時雨把門關上，防止黑霧里有什么詭異的東西，可跟一只鬼共處一室也很膈應，于是她干脆抱住zero，把臉埋在她懷里，自欺欺人。

    “害怕嗎？”zero摸著她的后頸。

    時雨搖搖頭，弱聲說：“不怕。在你身邊怎么會怕？只是覺得壓抑，想趕緊從這里出去。”

    “再等等，過了今晚一切就見分曉了。”zero親她的側臉，攬著她后退兩步坐在陳舊的椅子上。

    這是整個屋子唯一還算干凈的東西，其他的都或多或少沾著暗紅發黑的血跡，看著就瘆得慌。

    zero把時雨抱在懷里，不讓她跟任何污穢有接觸，時雨靠在她肩上，很快就困了。

    這兩天神經緊繃，時時刻刻都處于又驚又怕的狀態，現在放松下來只覺得十分疲累。

    zero把帶血的裙子和錄取通知書扔到地上，兩只手環住時雨的腰背，讓她睡得更加舒服一點。

    半夜的時候外面刮起大風，吹得窗戶“噼啪”作響，時雨被驚醒，睜眼就看到藍臉鬼站在床邊看著她，嚇得心臟都不跳了。

    一只手遮住她的眼睛，把她往懷里摟了摟，聲音柔和：“不怕，它只是個死物，傷害不到你的。”

    話音剛落，時雨就聽到腳步聲音，她慢慢抓住zero的手偷看，藍臉鬼僵硬地轉身，緩慢地往外移動。

    “它要去干什么？”她小聲問。

    zero附在她耳邊，輕聲說：“跟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時雨瑟縮一下從zero懷里起來，緊緊抓住她的手，三更半夜又到處是鬼，說不害怕是假的。

    zero也知道她在故作淡定，于是一只手環住她的腰，半抱著她跟在藍臉鬼身后。

    藍臉鬼一步步挪到樓梯口，對著下面嘶吼，卻因為脖子上的大口子漏氣，只能發出破風箱般的聲音。

    它無能狂怒，使勁捶打欄桿，很快樓下就有了動靜。

    女鬼從一樓角落出來，快速爬上來跟它廝打到一起，整個走廊都是“叮叮梆梆”的聲響，好像隨時會踏一樣。

    它倆還沒分出勝負，走廊上的黑霧突然加劇，彌漫到整個空間，伸手不見五指。

    時雨死死抓著zero，恨不得整個人都貼在她身上，zero掐一把她腰間的軟肉，說：“別這么用力，待會兒鬼打過來我都沒法還手了。”

    時雨連忙放開些，耳邊傳來zero的笑聲，隨即耳尖一痛。

    “我的小兔子真聽話。”

    黑霧中傳出破空聲，蝴蝶刀釘在某處發出一聲悶響，黑霧漸漸散去，露出一道模糊身影。

    面前的女孩穿著一身jk制服，長發披散在背后，身形高挑面容艷麗，跟活人無異。

    如果不是zero的蝴蝶刀扎穿了她的胸口，時雨真的會認為她是人。

    時雨盯著她看了十幾秒，脫口而出：“元元？！”

    外面的風聲更大了，黑霧散盡之后，廝打在一起的兩只鬼消失無蹤，而面前的女孩嘴咧得越來越大，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眼睛也成了黑色，白皙的臉皮脫落，露出扁平發黃皸裂成溝壑的臉。

    “時雨姐姐，說好跟我一起玩的，你怎么能說話不算數？”

    時雨剛要說話，那把插在她胸口的蝴蝶刀就被振出來，直直朝她飛來。

    她嚇得呼吸一滯，趕緊藏到zero身后，蝴蝶刀被zero握住，她眸色冷戾，周圍溫度都下降了好幾度。

    “現在還覺得她是好孩子嗎？”zero揶揄地問。

    時雨：……

    快別調侃我了，先把眼前的危機解決了再說！

    zero把她往后一推，說：“找個地方待著，現在我身邊才是最危險的。”

    說完蝴蝶刀再次從手里飛去，轉出漂亮的弧度，同一時刻元元也一聲低吼，兇惡地朝她們撲過來。

    “你們，都得死！”

    第67章 大佬的玩物

    zero跟黑化元元打架的時候，時雨跑得遠遠的，藏在角落里偷看戰況。

    她知道zero有能力解決這些惡鬼，自己在反而礙手礙腳，萬一被厲鬼抓住，反倒成了威脅zero的籌碼。

    當然了，要是zero真打不過，她也不會去幫忙的，而是有多遠跑多遠，絕對不瞎逞強丟了小命。

    zero似乎有所保留，沒有像之前一樣對元元下死手，雖然就算下死手她也會消失，畢竟她已經是死人了。

    手里的蝴蝶刀翻飛，每次劃破元元的皮肉，刀上就會繚繞一層黑霧，隨著劃破的地方越來越多，刀刃上沉積了很多黑氣，都快要把zero的手淹沒了。

    元元似乎看出zero在故意折磨她，一聲咆哮朝她沖過來，手上的指甲變得鋒利尖銳，臉上的黃色反著光，有種莫名的詭異。

    時雨看著一人一鬼朝自己的方向來，趕緊躲在墻后面，避免被發現。

    除了這里沒其他可以躲藏的地方了，總共三個房間都有鬼，進去沒被鬼殺了，也會被自己的胡思亂想嚇死，只有看著zero她心里才有底。

    “她好像生氣了，要不你哄哄她？”zero朝她看來，眼里的促狹一閃而過。

    時雨：……

    “您別開玩笑了，咱們快點通關出去吧，這里待得我人都神經了。”

    zero說：“我覺得這里挺好的，至少沒有那么多眼睛盯著。”

    “可我想出去。”時雨委屈地對手指。

    zero被她逗笑，問：“出去之后你想做什么？”

    “吃您做的三明治，睡在柔軟的床上……”時雨說著腦中靈光一閃，“還要給您暖床。”

    zero唇角不自覺翹起，聲音柔和幾分：“沒想到你在這種情況下還記著，真乖。”

    她略一停頓，主動發起了進攻，手里的蝴蝶刀黑霧纏繞，鋒利了百倍，刺進元元的胸膛發出“嗤嗤”的聲音，將她的胸口燒了個大洞。

    鬼是不會流血的，但這不代表對她造不成傷害，元元漆黑的眼珠轉動，凹陷進去的無關露出震驚的表情。

    “你……怎么可能！你是什么東西？！”

    zero自然不會回答，她現在迫切地想把小兔子帶出去，讓她為自己暖床，這些礙手礙腳的東西自然得趕緊處理掉。

    “寶寶，把通知書和裙子拿出來。”

    時雨一驚，磕巴地問：“……我？我嗎？”

    zero哼笑一聲：“我騰不出手，拜托你幫我取一下。”

    可是那東西在藍臉鬼的房間里啊，如果她去拿的話，就要面對藍臉鬼……

    光是想想，時雨都冷汗直流，但現在由不得她選擇，那兩樣東西好像很重要，說不定拿來就能通關，所以她必須克服恐懼。

    那藍臉鬼好像大多數時間都在睡覺，只要悄悄進去再悄悄出來，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時雨不確定，但她還是壯著膽子，狗狗祟祟的往藍臉鬼的房間走。

    “您再堅持一下，我馬上去。”

    zero余光瞥她一眼，臉上笑意加深，明明很害怕卻故作堅強，像瑟瑟發抖的小兔子似的，真好玩。

    惡趣味得到滿足，zero開始了真正的屠殺，蝴蝶刀在時雨走后變大了數十倍，一刀刀砍在元元身上，把她砍得七零八碎，成了一堆干巴的碎肉，空氣里彌漫著腥臭，黑霧像被勁風攪動，發出怪異的叫聲。

    時雨被惡臭熏得流眼淚，回頭看一眼，視線卻被黑霧擋住，什么都看不到。

    她一咬牙走到藍臉鬼的房間，深呼吸一口小心翼翼推開門，貓著腰走了進去。

    通知書和裙子房間中央的桌子上，離她不遠不近，她正要往里走，忽然聽到細微的呼吸聲。

    她以為是自己太緊張了在大喘氣，屏住呼吸發現那呼吸聲還在，雖然細微但很急促，就像瀕死之人在掙扎。

    呼吸聲是從頭頂傳來的……時雨僵著脖子仰頭，嚇得三魂升天七魄離體。

    一顆透頭顱懸在她正上方，烏黑的嘴唇大張著喘氣，藍色泛青的臉上布滿裂痕，像戴著一張駭人的面具。

    時雨渾身僵硬，連腦子都停止轉動了幾秒，反應過來之后她側目看去，身體還在床上呢，頭到她面前了。

    鬼也玩抽象？

    時雨干咽一口口水，往旁邊移動了一下，那顆頭也跟著動，一雙空洞的眼珠子直直盯著她，恐怖又瘆人。

    時雨都快哭了，她邁動發軟的腿，一步步朝桌子走去，那顆頭仍舊跟著，好像想確定她會做什么。

    恢復些力氣之后，時雨干脆跑過去，抓起通知書和裙子就往外沖，房門卻被一股陰風吹的關上，與此同時藍臉鬼的身體也從床上立起來，飛到了頭顱下面。

    那僅剩的一絲連接已經被zero割斷了，身體和頭各干各的，詭異中帶著一絲滑稽。

    藍臉鬼的身體還在打轉，頭已經飛過來，死死地咬住時雨的胳膊，時雨疼得尖叫一聲，房門就“砰”地一下被踹開了。

    zero進來，把蝴蝶刀插進藍臉鬼的腦袋，藍臉鬼當即松口，腦袋掉到地上滾了好幾圈，停在它自己的腳邊。

    時雨透過水霧看zero，癟著嘴說：“好痛～”

    zero將刀收起來，從衣兜里拿出一卷繃帶，將她被咬傷的地方綁住，擠出發黑的臟血。

    “來得太急沒帶藥，稍微忍一忍。”

    時雨淚眼婆娑地點頭，把拼死護住的裙子和通知書遞給她，“這個，我拿到了。”

    zero伸手把她攬進懷里，說：“對不起，不該讓你冒這個險的。”

    時雨心道傷都受了，現在說這個已經遲了，當務之急是趕緊想辦法從副本里出去。

    “有了這個是不是就能出去了？”

    zero：“還缺一樣東西。”

    她半擁著時雨出去，踹開中間那間充滿了刺鼻*煙味的房間，從床底下把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拉出來。

    “這是……”時雨還沒問完，那黑乎乎的東西砰的一下炸開，成了一具沒有手腳的骨架。

    這也是鬼嗎？時雨往zero身后藏了藏。

    zero把蝴蝶刀扎進它的脖子，這只骨架鬼就像被點穴了一樣定住了。

    兩人來到一樓，在充滿血腥味的空曠客廳坐下，把通知書和裙子放在濺滿血跡的茶幾上，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zero隨意地翻動那本字跡模糊的筆記本，就像坐在自家客廳一樣淡定。

    “我們就這么坐著嗎？”時雨揪著她的衣袖問。

    zero把筆記本合上，轉頭扣住她的后脖頸，“做點別的也行。”話落吻住她的唇。

    很純情的一個吻，四片唇瓣碰了幾秒就分開了，zero意猶未盡地說：“這里不適合做這個，回去再繼續。”

    時雨懵懵地點頭。

    zero捏捏她的臉蛋，問：“還緊張嗎？”

    時雨回過神一想，神經好像確實沒那么緊繃了。

    zero把她按到懷里，柔聲說：“先休息一會兒吧，接下來只需要靜靜等待即可。”

    時雨也不知道要等什么，不過zero這么說她就照做，反正在她身邊不會有危險。

    聞著zero身上淺淡的香味，時雨覺得很神奇，這里到處都是刺鼻的氣味，她進來這么久，竟然一點都沒沾上。

    聽著zero沉穩有力的心跳，她不知不覺就困了，閉上眼睛之前，樓上出現了一道黑影。

    嘈雜的聲音吵得腦袋爆炸，時雨倏然睜開眼睛，就看到面前出現混亂的一幕。

    幾只鬼廝打在一起，那只沒有四肢的已經快被撕成碎片了。

    元元站在一旁，冷眼看著桌上的三樣東西，想把它們都毀掉，被zero阻止。

    “先別急，等它們打完再說。”

    元元無能狂怒，呲著牙嘶吼一聲之后蹲在角落，慢慢變成了小女孩模樣，委屈巴巴地看向時雨。

    “時雨姐姐，我害怕。”

    時雨把臉埋進zero懷里，悶聲說：“跟我說沒用，我也害怕。”

    她是不聰明，看不出來惡鬼的本質，但已經上過一次的當，絕對不會上第二次。

    元元一計不成，沒了耐心，身體不斷膨脹變大，沖過去無差別攻擊，把其他三只鬼撕了個稀巴爛。

    zero坐直身體，對元元說：“現在講講你的故事吧。”

    元元猛地轉頭，黃色面皮從臉上掉下，露出腐爛的皮肉和骨頭，她惡狠狠地瞪著兩人，發出陰沉的咆哮。

    “不說是吧，那就把這里徹底毀了。”

    元元氣焰一下子減弱，唯唯諾諾地走到茶幾邊，伸手按在筆記本上。剎那間，筆記本上模糊的字變得清晰，她渾身顫抖，流出一行血淚。

    zero垂眸問時雨：“你想知道他們生前發生了什么事嗎？”

    時雨點頭如搗蒜，她想看看究竟發生了什么，才會讓一家人反目成仇，互相敵視，恨不得將對方殺之而后快。

    裙子上燃起幽藍火焰，一幕幕場景像老舊電影般鋪陳開，故事終于有了完結的開頭和結尾。

    元元從小父親早逝，跟母親相依為命，她的眼睛從小就不好，母親為了湊手術的錢，借遍了所有親戚。

    她的眼睛好了之后，母親帶她搬到了另一個城市，也是在那時候，她有了繼父和繼弟。

    繼父做裝修生意，小有存款，她們的日子沒以前那么艱難了。

    但元元不喜歡繼父和弟弟，因為他們并不是真的接納她們，而是把自己和母親當成免費保姆。

    在這個家，她受盡白眼和欺負，好不容易考上好大學，繼父卻說女孩子讀書沒用，讓她盡快嫁人。

    母親跟他大吵一架之后被打進醫院，元元知道后去找繼父，自己也挨了一頓打，之后弟弟從技校回來，跟他爸商量要把姐姐賣給家里有錢的同學。

    這事被元元聽到，她從廚房拿了一把刀藏在床下，晚上等他們進來之后，反殺了他們。

    那條裙子上的血不是她的，而是那兩個畜生的。

    母親回來之后看到這一幕，想為她頂罪，她殺紅眼把母親也殺了，冷靜下來之后悔恨不已，隨即自殺。

    這三個人包括她自己，都是死于她的刀下。

    時雨看完之后心里五味雜陳，十分心疼這個女孩，她馬上就能擺脫這樣的家庭，迎來新生了，可偏偏……

    唉！

    元元癲狂大笑，拖著藍臉鬼和骨架鬼往外走，時雨看zero一眼，zero牽著她的手跟上去。

    她在門口挖了個坑把兩只鬼丟進去，最后看一眼母親的方向，用嘴型說了一句“對不起”，自己也往后倒去。

    碩大的太陽到了正中，陽光照下來，恰好照在三鬼的身上，顏色分別是“紅黃藍”。

    zero偏頭：“這是隱藏任務，如果你自己通關的話，得發現這個條件，并親自挖坑把它們埋進去。”

    時雨心道如果憑她自己的話，估計早被鬼玩死了。

    “走吧，回去。”

    時雨乖巧地跟著她，走出老遠才說：“我好像沒聽到任務完成的提示音。”

    “沒關系，我想帶你走，任何人都攔不住。”

    第68章 大佬的玩物

    兩人前腳剛出去，后腳彩虹小屋就化為了飛灰，其他五顏六色的建筑也變得灰白，那輪巨大且不溫暖的太陽掉了下來，揚起的灰塵瞇了時雨的眼，她只覺得腳下一空，隨后巨大的失重感襲來。

    時雨嚇得心都不跳了，僅剩的理智讓她抓緊身旁之人的手，與她一起墜入迷霧。

    凜冽的風像刀子一樣刮過臉龐，時雨能感覺到溫熱血液流下來，她的意識越來越模糊，直至眼前一黑，徹底陷入混沌。

    恍惚中似乎有人在耳邊說話，呵出的氣讓她脖頸發癢，她很想睜開眼睛，但無論怎么努力，眼皮都跟灌了鉛一樣沉重。

    沒多久又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來的契機，是感覺有狗在舔她的臉，濕漉漉的舌頭從臉頰舔到嘴唇，還用力吸。吮……

    時雨猛地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雙充滿欲。望的異瞳。

    “你醒了。”

    zero勾起意味莫測的笑，赤紅的眸子略暗，涌動著壓抑的興奮和狂熱。

    時雨這才發現，自己一絲//不掛地躺在床上，zero這特殊的叫醒服務，已經進行到舔。咬她的嘴唇，撬開她的牙關往她口中擠了。

    時雨下意識張開嘴，zero眼里劃過一抹笑意，扣著她的后腦勺加深這個吻。

    唇齒糾纏，呼吸逐漸炙熱，時雨腦瓜子慢慢轉動，忽然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

    睡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嘴里會有味道嗎？

    一想到這個，她就有些心不在焉了，zero察覺到她的分神，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她的舌尖。

    時雨睜眼看她，zero眼眸微瞇：“在想什么？”

    時雨眨巴一下眼睛，支吾道：“沒、沒刷牙……”

    zero反應了一下，而后大笑起來，邊笑邊捏她的耳朵，“原來你分心是在擔心這個？哈哈哈，你怎么會這么可愛？”

    時雨被笑得害羞起來，把臉埋到她的頸窩：“可是會有味道，您不介意嗎？”

    “沒有味道，你全身都很香。”zero說完，再次吻住她的唇。

    她并沒有說謊，時雨身上有股讓人欲罷不能的香味，每次聞到她都忍不住想要靠近，用盡方法汲取她的甜蜜。

    時雨并不知道這個，以為她在安慰自己，等這個綿長的吻結束，就小心地揪住zero的衣領。

    “嗯哼？”zero略一挑眉。

    時雨弱聲弱氣：“我想洗澡。”

    zero看著她乖巧的樣子，眼中浮上一絲寵溺，她摸摸時雨的小臉，單手把她抱了起來。

    “親親我就帶你去洗。”

    時雨捧著她的臉重重親一口，見zero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己，又親上她的唇，學著她的樣子舔。舐咬磨一下。

    “可、可以嗎？”

    zero心中悸動，恨不得立刻把她給吃了，忍了又忍才勉強克制住那股嗜血的沖動。

    zero二話不說抱著人下床，小兔子連忙抱住她的脖子，受到驚嚇的小模樣也可愛至極。

    浴室很小，zero用一個大盆兌好水，把時雨放進去，自己蹲在旁邊拿著花灑為她沖洗。

    時雨抱著雙腿，下巴抵在膝蓋上，看起來只有小小一團。

    “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zero斜睨小兔子一眼，輕慢地點頭。

    時雨抓住她的胳膊，眼神誠懇地看著她，“接下來的任務您還會幫我嗎？”

    zero撫上她的唇瓣，輕輕揉搓，“你想讓我保護你嗎？”

    “想！”時雨點頭如搗蒜。

    zero唇角牽起弧度：“可讓我幫忙的代價很昂貴的，你付得起嗎？”

    時雨想了想，自己什么都沒有，連身體都給她了，要是她索要別的報酬，自己還真的支付不起。

    “您要錢嗎？我能分期付款嗎？”

    zero輕敲一下她的額頭，用鼻尖蹭她，“我要錢做什么，我要你的心。”

    “心？”時雨心跳漏了兩拍，遲鈍地理解她的話。

    zero抬起她的下巴噙住她的唇，含混道：“對，我要你的心。”

    時雨乖順地張嘴，任由她的舌急迫地攪。入，勾纏住自己的舌，不停地嘬。吸攫取。

    時雨柔若無骨地伏在她懷里，隨著親吻的持續，溢出小獸般的哼鳴，勾的zero心里發癢。

    zero一只手扣著時雨的后腦勺，另一只手按在她的背上，從蝴蝶骨摩挲到尾椎，盆里的水輕聲晃蕩兩下。

    “zero……唔……”

    時雨沒想到會這么突然，陡然的沖擊讓她雙眼迷蒙，視線模糊，身上力氣被抽走了似的，虛軟無力。

    zero人狠話不多，埋頭就是干，手上動作不斷的同時，嘴巴也沒閑著，咬的時雨的嘴唇泛紅腫起，頸項上紅莓斑駁，心口處有個圓潤的牙印。

    手腕翻轉抽動，一點點加重力道，看著小兔子軟在自己懷里，zero的眼睛從劉海下露出來，發著猩紅的光。

    “要不要給我？嗯？”

    時雨腦中空白，小聲問：“給你……什么？”

    雙眼蒙著水汽，眼尾一抹殷紅直飛入鬢，頰似緋霞，媚態畢露。zero看著她此種姿態，心里一再顫動，張嘴咬住搖晃的柔軟。

    “……！”時雨無聲尖叫，倏地抱住她的腦袋。

    zero舌尖打圈廝磨，手腕翻動出殘影，水盆里的水激蕩起來，灑了一地。

    快到的時候，時雨控制不住地翻白眼，喘息聲尖細急促，似是痛苦，又仿佛是無法承受的快。愉。

    她伸手去推zero，對方紋絲不動，咬著柔軟揪起來，在她驚呼的同時松開，瑩白柔軟成了她沉浸歡愉的見證，隨著呼吸的起伏輕搖慢晃。

    眼前白光閃過，時雨不由往后倒去，zero接住她，讓她靠在身上度過余韻。

    水盆只夠一個人洗，兩個人擁擠又舒展不開，zero把軟糯的小兔子放到腿上，在她的后頸和耳朵上啄吻。

    時雨仰靠在她肩上，好半天那種腦中炸煙花的感覺才消失。

    “寶寶，你就是一塊草莓蛋糕。”

    話落，zero咬住了她的臉頰。

    時雨心想只是長得像蛋糕，又不是真的蛋糕，這樣吃會有味道嗎？

    zero吸吮她臉上的嫩肉，手從她的腋下穿過，來到草木茂盛之地……

    又是毫無預兆的一擊，時雨抓住她的環在腰上的手臂，指甲抓出了幾道血痕。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連忙道歉。

    zero輕笑一聲，放開她的臉親她的嘴唇，溫柔又繾綣，與另一處的兇狠截然不同。

    “不用道歉，我反而很享受你給我疼痛。”

    對她來說，這么點傷就跟被兔子撓一樣，除了增加情趣，一點威脅性都沒有。

    “慢……慢點……”

    時雨被顛的聲音都變了形，紅紅的眼睛里蓄滿了淚水，跟受了欺負的小兔子一樣。

    zero看著看著，虎牙就變得尖利起來，她張開嘴對著那截纖細的脖頸咬下去，在快要碰到皮肉的時候頓住。

    天人交戰，最終理智更勝一籌，讓她沒有做出過激的行為。

    如果連潛藏的欲望都不能克制，那跟野獸有什么區別？她絕對不會像那人一樣，隨便就對小兔子下嘴。

    她干咽一口唾沫，刺破時雨嬌嫩的皮膚，舌尖卷起血珠嘗了一下。

    ——果然很甜，怪不得那人忍不住。

    時雨分不清濕。熱盆里的水還是來自自己，反正她纖細的雙腿顫抖，腳背繃直，眼睛迷離渙散，久久沒能回神。

    意識回籠之時，人已經在床上了，zero擁著她，能感受到她沉穩有力的心跳。

    一只手橫過來，放在她的心口上，很輕很輕地描摹上面的齒痕。

    “還是不回答我嗎？”

    時雨的睡衣被這句話攪散了七八分，她轉頭看zero，發現對方正一瞬不眨地盯著她，那只紅瞳里閃爍著異樣的光，像是有什么東西要出來。

    時雨呼吸一滯，弱聲問：“回答您什么？”

    zero捏住她的鼻子，用氣聲說：“小沒良心的，剛說過就忘。”

    她低頭咬上時雨的心口，問：“現在想起來了嗎？”

    “心嗎？”

    zero挑眉，咬著軟肉不放，還有往下的趨勢。

    時雨吸一口氣，往后瑟縮：“我整個人都給您了，心自然也是您的。”

    這句話極大地取悅了zero，她掀開被子埋進去，咬的時雨酥癢難耐，不停地扭動腰肢。

    zero舌尖往里探，沾了一嘴晶瑩，她稍微拉開距離就能看到脆弱在翕張，一開一合仿佛是無聲的邀請。

    時雨剛高沒多久，正處于敏銳的時候，被這樣刺激根本堅持不住，很快就在戰栗中去了。

    時雨被洶涌的浪潮擊中，差點暈過去，她累得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圓潤的杏眼只睜開一條縫，眼神空洞無物，像沒有靈魂的布娃娃。

    zero舔掉唇角的水漬，盯著這幅春色搖曳的盛景看了許久，才俯身用嘴幫她清理干凈，饜足地抱著人滾到干爽處，讓累極的人在懷中睡去。

    天色漸暗，今夜是下弦月。

    半夢半醒間，時雨感覺自己又在被欺負，她以為是在做夢，直到脖頸一痛才清醒過來。

    一人埋在她胸前吞吃，濃密的頭發垂下來，完全遮住了臉。

    “zero，你怎么又……”

    zero抬起頭來，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夜色濃郁，房間里光線很暗，時雨只看到一只散發著異光的紅瞳。

    她下意識止住話頭，沒來由地生出恐懼的情緒。面前的人真的是zero嗎，怎么給人的感覺這么陰沉？

    zero笑容擴大，癲狂地說：“我的小兔子，你終于醒了！”

    第69章 大佬的玩物

    時雨的脖子被掐住，接著嘴巴一痛，悶哼被悉數吞進嘴里，只有細碎的聲音溢出。

    缺氧讓她的大腦停止思考，反應陷入極度遲鈍的狀態，可她還是覺得面前的zero有問題。

    以她對zero的了解，下午酣暢淋漓的做了一場之后，不該再折騰她了呀，怎么現在又這么興奮？

    用精力旺盛好像不足以解釋這種狀況。

    zero執著地吸吮時雨的唇瓣，用牙齒咬著研磨，尖利的虎牙刺破皮肉，嘗到血的味道之后她更加狂熱，恨不得把那兩片嘴唇咬爛。

    上次吃過之后她就覺得非常美味，以致念念不忘，這幾天她每次想出來，都被一股力量壓制著，今天終于逮到了機會，一定要吃個爽。

    唇齒交纏，氣息熱得仿佛能把人燙傷，可任憑時雨怎么掙扎，始終逃不出zero的掌控。

    口中空氣早被掠奪一空，時雨的腦袋越來越懵，身體也輕飄飄的，猶如大海里航行的小舟，風平浪靜時獨自航行，可一旦暴風雨來襲，就只能在原地打轉。

    一不小心還會被卷進風浪和漩渦，粉身碎骨。

    時雨的視線模糊起來，感覺隨時會暈過去，她伸手去推zero，對方紋絲不動，只輕咬了一下她的舌尖警告。

    時雨不敢再惹她不快了，否則萬一她真的生氣了，把她丟出去讓怪物分食也是有可能的。

    察覺到她的乖巧，zero輕笑一聲，在她的后頸上輕揉，親吻的動作也溫柔下來，舌尖從被咬破的嘴巴上掠過，似是在療傷撫慰。

    再一次被虎牙刮到后，時雨又產生了新的問題：zero的虎牙有這么長嗎？

    記憶里她的虎牙只是比普通人尖一些，笑起來看著有點俏皮，中和了她身上的陰沉感，可現在總是會被刮到，就像這兩顆牙比別的牙齒長了一截似的。

    時雨神游天外之際，zero的唇已經移到了她的脖頸，她舔舐她的頸側，在突起的鎖骨處反復戳弄，跟白天做的時候差不多，卻又有細微的差別。

    屋里燈光昏暗，時雨看不太清她的表情，只有那只從劉海下露出來的紅瞳，看起來充滿了危險與神秘。

    紅光閃過，柔軟被一口咬住，濕軟的舌頭勾纏打圈，將它逗弄得鮮艷欲滴，顫顫巍巍地傲立在雪地上。

    時雨伸手去推她的腦袋，zero立刻報復性地一咬，力道雖然不重，沖擊卻很大，時雨嗚咽一聲聳起腰，手也從推她改為抱住。

    zero埋首于山間，將兩處都嘬弄的艷麗，才滿意地松口。她稍微拉開距離看著時雨，視線從她迷離的眼睛一直掃到胸口，就像在欣賞極為滿意的畫作。

    事實上，時雨的確像一塊畫布，白皙柔嫩的肌膚白天被描繪一番，晚上又增添了別的色彩，此刻身上新舊痕跡交錯，已然濃墨重彩。

    zero伸手撫摸她的臉，大拇指揉搓她的嘴唇，壞心眼地在破口上一按，時雨就吃痛地“嘶”了一聲，迷蒙的眼神清醒大半。

    zero咧嘴，露出癲狂地笑，“可不能現在就不行了啊小漂亮，你得一直看著我。”

    說完唇角的弧度擴大，笑聲在寂靜的空間里回蕩，有種莫名的瘆人之感。

    如果不是時雨就在這里，聽到這種小聲一定會覺得對方是變態，躲得遠遠的。

    可現在她人在對方手里，別說躲了，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

    至此她也終于能確定，這個人雖然披著zero的殼子，但不是真的zero。

    難道是怪物搶了她的身體？時雨很快否定這個猜測，zero能把她從副本里帶出來，說明能無視這里的規則，本身已經站在頂端的人，怎么可能輕易被奪去身體？

    可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又是怎么回事呢？

    “又在想別的事？就這么無聊嗎，短短幾分鐘已經神游了兩次了。”

    zero的聲音飄進耳朵拉回她的神思，時雨的心沒來由地一緊，不由自主地干咽了口唾沫。

    時雨偷看她一眼，見她眉頭微蹙，應當是因為她發呆而心情不悅。

    她暗暗深吸一口氣，唯唯諾諾地說：“對不起，我保證沒有第三次了。”

    zero氣笑了，捏著她的下巴說：“你還知道已經兩次了？”

    時雨非常慫的點頭。

    zero俯身看她，將被捏成“O”形的嘴巴含住，又廝磨親吮了一陣，這才開始進入正題。

    吻落在腰腹，再從輕顫的皮膚上往下移，炙熱的呼吸打在脆弱上，引得時雨驚叫連連，她只能死死咬住下唇，才不至于發出奇怪的聲響。

    zero頭靠在她的大腿，嗤笑：“還沒開始就抖成這樣，待會兒豈不是要抽過去了？”

    盡管她說的是事實，時雨還是羞得滿臉通紅，呼吸都急了很多。

    zero看到靠近柔滑處的吻痕，眸色暗了許多，果然那個家伙已經享用過了，怪不得一直壓制著她不讓她出來，原來是想一個人獨占。

    絕不可能讓她如愿，小漂亮是她的，她不僅要吃，還讓她因為自己變得失神迷亂。

    “寶寶，你喜歡我嗎？”

    時雨張了張嘴，回答不出來，如果是zero的話，她可以毫不猶豫地回答，可現在伏在她身前的人不是zero。

    “你更喜歡哪個我？嗯？”zero知道時雨看出來了，干脆不裝了。

    得不到時雨的回答，她就覆上唇舌咬住脆弱，以此來威脅她。

    “不說嗎？那我把這個咬掉？”

    “不要！”時雨連忙伸手阻攔她，但她的手剛碰到zero的臉，就被抓著按下去，與zero的唇舌一起蹭動。

    時雨無聲驚呼，脖子仰了起來，纖細的雙腿顫抖著繃直，腳趾在床單上劃拉出聲音。

    “還是不肯說嗎？”zero溫柔了幾下又蠻橫起來，齒間用力揪著軟肉，語氣帶著威脅。

    時雨眼淚洶涌，艱難地垂眸看她，“喜、喜歡你。”

    zero先是輕嗤一聲，隨后滿足地大笑，動作并沒有柔和下來，而是唇手并用，兇狠地索求。

    “zero，慢、慢點……”時雨哭著祈求。

    zero全然不顧，好久才敷衍地說：“你說什么了嗎？聲音太小了，聽不見。”

    明明聽得見！時雨氣得眼淚激增，而zero的攻勢也到了尾聲，察覺自己有些不對，她磕巴著說：“快……快點、讓開……”

    可惜她說得太遲了，且zero也沒這個打算。

    zero舔掉唇角水漬，含笑看著她，時雨腦袋一片空白，完全迷失了自我。

    杏眼被水霧遮住，漆黑的瞳仁變得清亮，眼神卻是空洞渙散的，沒有焦點的視線不知道落在哪里。

    胸膛隨著呼吸劇烈起伏，柔軟在潮熱的空氣中晃蕩，沁出幾滴汗水，洇的紅梅更加濃艷，雙腿不停地抖動，可見她還沒度過激烈的余韻。

    zero直起身來，居高臨下地打量她的胴體，心里鼓噪得眼前發黑。

    很美，在她眼里這就是最完美的，像技藝精湛的藝術家雕琢而成，沒有一處不漂亮。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想把她藏起來，只有自己一個人能看能摸能睡，可畢竟跟那家伙共用一個身體，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寶貝，真的比較喜歡我嗎？”她欺身而上抱住時雨。

    時雨睜開酸澀的眼睛看她，乖巧地點了點頭。

    zero捧著她的臉親她，用氣聲說：“那如果她也問起，你會這么說嗎？”

    時雨沉默了，這不是送命題嗎，雖然她不聰明，但也不至于這么蠢啊，當然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對那一個又是另一種說辭。

    zero也不為難她，貼著她的耳朵輕蹭，很快嘴唇就貼到了她的唇上，撬開她的牙關掃蕩一通。

    時雨沒有一點力氣應對，只能任她為所欲為，她盡量不去推拒，只希望zero能大發慈悲，早點放過她，不然身體真的吃不消。

    窗外又開始出現怪物，zero遮住她的眼睛，“別看那些，把你所有的感官都專注在我身上。”

    時雨腦中閃過零碎的片段，模糊的記憶清晰了些。

    她抱住zero的脖子，懵懵地問：“之前……用領帶遮住我的眼睛……”

    “沒錯，是我。”zero咧開嘴，露出潔白尖利的虎牙，“你的第一次是跟我，而不是跟那家伙，我實在太開心了。”

    說完時雨的脖子傳來刺痛——她表達情緒的方式很特別，高興了就咬，不高興也咬。

    再多的記憶時雨也沒有了，只記得當時十分激烈，可第二天起來她的身體并沒有不適，除了嗓子有點沙啞之外，沒有其他感覺。

    可現在如果再不停的話，她真的要累死了。

    “zero，我好累。”她的聲音軟軟的，帶著點撒嬌。

    “那你側躺在我懷里，我不會讓你再累了。”

    zero說完就抱著她翻了個身，一只手環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去了該去的地方。

    通過撒嬌讓zero憐惜的幻想破滅，時雨在zero手里軟成了一灘水，柔若無骨地縮在她懷里，身上的汗水跟她的粘在一起，身體緊貼著沒有一絲縫隙。

    “你是誰的小漂亮？”

    zero緊攬著她的腰，把她禁錮在懷里，話問完還咬住了她的脖子。

    時雨淚眼朦朧，眼尾的緋色跟臉頰上的連成一片，比血還要紅。

    “是、是你的，我是你的。”

    zero紅瞳幽暗，脖子上青筋突起，她試圖用急速的撻伐來克制沖動，但效果甚微。

    在時雨承受不住的哭喊中，她張開嘴對著她脖子上的血管狠狠咬了下去。

    第70章 大佬的玩物

    “嗤”的一聲，尖利的牙齒刺進皮肉，時雨只感覺到了一點刺痛，之后就是翻滾的熱浪，以及能把她淹沒的快樂。

    她甚至能聽到zero的吞咽聲，但就是沒法做出反應，快。愉傳遍四肢百骸每個角落，讓她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

    zero貪婪地吸著她的血，抓著她脖子的手不斷用力，在白皙的肌膚上留下鮮紅的指印。

    她的牙齒分泌出催。情劑，順著時雨的血液到達她體內，讓她徹底陷入這場情//欲狂潮。

    時雨腦袋昏沉，但體內的麻癢讓她無所適從，她只能緊緊地抱住zero的脖子。

    zero怕自己傷到時雨，克制著心底的躁動收起牙齒，手從她的后頸上撫下，在她的腰際摩挲。

    沒了那種灼熱的熱意，時雨清醒了兩分，她用淚意朦朧的雙眼看zero，被她嘴上的鮮血嚇到。

    “你……你……”

    zero伸出舌頭舔掉血跡，咧嘴笑道：“嚇到了嗎，是你的血哦。”

    時雨抖著手摸了一把脖子，果然掌心一片紅，她死機的腦子慢慢轉動，想到了一個可能。

    “你是吸血鬼？”

    zero：“……”

    她捏著時雨的下巴親她，與她進行了一個充滿血腥氣的吻，氣息在不斷深入中變得炙熱，唾液交換了幾輪，腥氣逐漸淡去……

    “少看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這世上哪有吸血鬼。”

    唇瓣分開，一根銀絲隨著距離拉長，時雨下意識舔了舔，銀絲忽然從中間斷開，黏在各自的下巴上。

    “那你為什么要……”

    她指了指脖子，意思不言而喻。

    zero與她額頭相抵，小聲問：“所以你害怕嗎？”

    “害怕。”時雨如實以告。

    zero眸色一變，說：“那我走？”

    時雨連忙抱緊她，臉埋在她頸窩，弱聲：“不要走，你走了我更害怕。”

    “原來是把我當工具人。”zero意味不明地說。

    時雨抬頭看她，可憐巴巴地說：“不是，我想留在你身邊是因為……”

    “因為什么？”zero捏一把她臀上的肉。

    時雨忽閃著大眼睛，羞赧地說：“喜、喜歡你。”

    zero表情一僵，攬在她腰上的手倏然收緊，“你說留在我身邊是因為喜歡我？”

    時雨點頭，羞怯地把臉埋起來。

    zero心跳加速，紅瞳里閃過幽光，深邃眸底似有火焰在躍動，燒的欲望和渴求無所遁形。

    “喜歡哪一個我？”

    時雨心驚了一下，磕巴著說：“都、都喜歡。”

    zero輕笑一聲，手從她的尾椎滑下，“你倒是貪心。”

    時雨輕聲唔嚶，住著她的胳膊想阻止她，可惜已經晚了，zero手腕轉動就是毫不留情地猛擊，她只能低呼著伏在對方懷里。

    “我的小兔子什么都想要，那我自然得全都給你。”

    時雨咬著下唇壓制聲音，卻還是有細碎哼吟溢出，為深沉夜色染上旖旎。

    不大的房間里空氣潮熱，時雨感覺自己的心都是水淋淋的，她趴在zero心口，聽著她因為自己加速跳動的心臟，身體變得更加敏銳。

    zero也因為時雨剛才的表白而激動，下手沒個輕重，每次聳動都能帶出“咕唧”的響聲，讓寂靜空間充滿綺靡。

    很快時雨就尖叫著繃直脖子，修長雙腿并緊抖動，內里的肌肉走向都看得一清二楚。

    zero讓她靠在懷里，輕啄她紅潤的嘴唇，看到抽動的腰腹后，好奇地把手摁了上去。

    “別……唔……”

    時雨腳趾蜷縮抓緊床單，隨著難耐的嗚咽落下，一股清亮的水流濺起，落在被子和床單上。

    zero足足愣了半分鐘才擦掉臉上的水漬，她把時雨抱到腿上，床單上被洇濕的地方就清晰地展露在眼前。

    “寶貝，你是不是太……”

    時雨用綿軟無力的手捂住她的嘴，眼里水霧迷蒙，“不要說了，我不是故意的。”

    zero看著她羞紅的臉，牙癢癢地就咬了上去，小兔子的臉跟水蜜桃似的，肯定很好吃。

    事實證明確實很好吃，臉上的汗液有種獨屬于她的甜膩，咬在嘴里就不想放開。

    “更*喜歡我對不對？”zero含混地問。

    時雨吸著鼻子說：“我說了你就放開我嗎？”

    zero挑挑眉，眼里浮上笑意，小東西膽子倒是大了，竟敢跟她談條件。

    時雨期待地看著她，zero只好模棱兩可地“哼”一聲。

    “更喜歡你，所以別咬我了。”

    zero知道她說的不是真話，可就算是騙她的，她也高興，至少她愿意花心思哄她。

    “不咬你那做什么，夜還長著呢。”

    時雨弱弱：“就不能讓我睡覺嗎？”

    “不能哦寶寶，”zero使勁嘬她光滑的臉蛋，“畢竟夜晚是獨屬于我的時間，我可不能什么都不做，白白浪費時間。”

    時雨已經很累了，但還是說：“那你做自己想做的吧，稍微輕點。”

    “嗯哼？”zero放開她的臉。

    時雨攀住她的脖子，把臉埋在她的頸項，“我說，對我溫柔點。”

    zero喉嚨一滾，吻落在她耳后和頸側，在本就吻痕遍布之處留下新的印痕，紅莓斑駁齒印交錯，更加刺激她的神經。

    “一直跟我在一起吧，不要理那家伙了。”

    不等時雨回答，她就猛地一下擊碎了她的聲音。

    好聽的嬌。吟七零八碎，時雨實在承受不住，狠狠咬住了zero的肩膀，眼淚如雨點般洶涌，全部滴在zero的背上。

    察覺到后背的濕潤，zero柔聲問：“怎么哭了，痛嗎？”

    時雨搖搖頭，意識到她看不到之后，又用壓抑的嗓音說：“不痛，只是……太快了。”

    zero聽了呼吸一滯，之后就是陷入癲狂的撻伐，恨不得在手上裝個馬達。

    時雨哭喊著捶打她的手臂，眼淚流干也沒有讓她減輕分毫力道，最后整個人如離水的魚般，汗水淋漓地張著嘴喘氣。

    掌心濕。熱，zero把手伸到眼前，故意在時雨的注視下舔了一下。

    “很甜。”

    時雨一把抓住她的手，羞得說不出話來。

    “怎么了？”zero壞心眼地問。

    “不、不要這樣。”時雨聲音細弱。

    zero反握住她的手，附在她耳邊說：“寶寶進步了，這次竟然沒有噴……”

    時雨用唇封住她的嘴，以防她說出更為讓人羞恥的話。

    zero眼里生出濃重笑意，咬著她的唇瓣廝磨，尖銳的虎牙每每刮過，都會有種奇怪的麻酥。

    這個吻不同于先前的激烈，zero始終游離在外，只吮咬她的嘴唇，勾得人心癢。

    純情的親吻結束，zero又恢復本性，搓著手上的晶瑩給時雨看，時雨裝作不懂，撇開臉不去看她。

    她微垂著頭，纖細白皙的脖子泛著粉，讓人食指大動。

    zero舌尖掃過那截白玉般的頸子，手就著柔滑嵌。進，耐著性子慢慢磨蹭。

    時雨仰頭看她，癟著嘴快要哭了似的。

    “怎么這么可憐？”

    時雨：“不是結束了嗎？”

    “誰跟你說結束了，這才剛剛開始。”

    為了讓她信服，zero特意讓她看掛在半空的月亮，卻忘了她會陷入幻覺之中。

    時雨眼前又出現光怪陸離的場景，有些呆呆的，zero從旁邊的衣服上扯下領帶，遮住了她的眼睛。

    “寶貝，什么都別想，專注于我，專注于我們正在做的事。”

    這個效果很好，眼前的幻覺消失之后，時雨其他感官更加靈敏，身上的感覺也成倍放大，沒堅持多久就軟在zero懷中。

    zero捏住她的下巴，食指和中指揉搓她的嘴唇，撬開她的牙關。

    “嘗嘗你自己的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時雨真的嘗到了淡淡的甜味。

    在她輕吮zero的指腹時，zero的唇舌也擠了進來，她小小的嘴巴立刻就擁擠起來。

    翻攪一頓之后，zero將時雨放下，唇從她的脖頸游移，經過山谷平原，來到草木豐茂之地。

    溪水潺潺，zero覆上唇齒，用咬。磨來汲取甜蜜。

    時雨使勁推她，zero只好把她的雙手也綁起來，隨后才沒有后顧之憂地享用美味。

    “zero，不要這樣咬！”

    zero掀開眼皮看她，眼里滿是燃燒的欲。望和貪婪，之前她還隱藏一下，現在毫不掩飾地展露，反正時雨也看不到。

    “不要？”她嗤笑一聲，譏誚地說，“你都喜歡成這樣了，說什么不要。”

    話音未落，zero已經加快了攻速，時雨渾身戰栗，再說不出任何話來。

    領帶已經被眼淚浸透，嚴絲合縫的貼在眼皮上，在浪潮向她襲來時，她的腦中一片空白，眼前似乎有光閃過。

    盡管視線受阻，時雨還是能感覺到溫熱，反應過來自己又pen了之后，時雨抖得更兇，身體蜷縮成小小一團。

    zero起身，垂眸俯視她，只覺得她嬌柔軟糯，好看得不像話。

    “小漂亮，我的小漂亮……”zero囈語般低喃，將她整個人抱在懷里。

    時雨心臟快要爆炸了似的，什么都聽不見，也感受不到，任由自己在欲念的漩渦中，不斷下墜。

    zero說她貪心一點都沒錯，分明已經累成這樣了，她還是無法抵抗這種快樂。

    而貪心的結果是，她被折騰得沒了半條命，記憶停留在晨曦照進窗戶的那一刻。

    刺眼的陽光照在臉上，讓時雨不得不睜開眼睛。

    渾身酸痛僵硬，喉嚨干得冒煙，眼睛也酸澀難忍，一睜開就流下淚來。

    一只手幫她擦掉淚水，關切地問：“怎么了嗎，一睡醒就掉眼淚。”

    時雨分不清她是哪個zero，問：“你不記得昨晚的事了嗎？”

    聲音出口，是極為難聽的嘶啞，zero立刻就明白過來，掀開被子看到她身上的痕跡之后，懸著的心死了。

    “zero，你……”

    zero一把抱住她，雙手勒得死緊，恨不得把她嵌進身體里。

    時雨有些喘不過氣來，不過她沒有推開zero，而是輕拍著她的后背。她感覺zero好像很生氣，雖然不知道她在氣什么，但還是哄哄吧。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才讓你受到這種對待。”

    時雨本來就沒覺得有什么，聽到她道歉有些不知所措，干脆給她一個安慰的親親。

    “沒關系，我沒事的。”

    “你怎么這么傻？”

    zero回應她的吻，將留有痕跡的地方一一覆蓋，雖沒有留下新的印記，卻也抹除了那人的存在。

    “你是我一個人，我不會跟任何人分享你！”

    時雨眼珠一轉，問：“你自己也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