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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1章

    鐘齡欣掛了電話, 神情變得越發地深沉。

    讓常瀅羲知道岳井梔曾經懷過她的孩子,但是卻私底下去打胎,不知道常瀅羲知道后, 會氣成什么樣子?只怕再也不愿意見岳井梔了吧?到時候岳井梔會在常瀅羲的心中打入地獄,再也不可能有機會翻身了。

    至于岳井梔肚子里的孩子, 就算是制造意外, 也要把她的孩子給弄掉!

    鐘齡欣心思惡毒,臉也扭曲起來。

    “叩叩叩。”房門被敲響,鐘齡欣猛地一醒,臉上狠毒的神情一收, 轉而變得甜美無辜起來, 她拉開了房門, 臉上帶著微笑,“媽, 怎么了?”

    “我讓廚房燉了燕窩,燉了足足六個小時呢, 快把它喝了, 既補身體又養顏。”鄭夫人手端著一碗精心燉制的燕窩,懇切地開口說道。

    她是恨不得把所有的好東西都給自己的女兒, 特別是鐘齡欣,她覺得這是自己虧欠了, 更是極力想彌補。

    “媽,您對我真好。”鐘齡欣接過燕窩,甜甜地說道, “我愛你, 我以后一定會好好地孝敬媽的。”

    燕窩這種東西,以前鐘齡欣根本就沒會放肆地吃。

    在她還未接觸到常瀅羲, 還沒有進入鄭家前,她不過是名氣不顯的小演員,待遇差片酬少,怎么可能吃得起燕窩這種價格昂貴,又讓女星趨之若鶩的東西。

    當初初入鄭家,能每天吃上燕窩,她不知有多高興,每天都像活在夢里,那時候她把一碗燕窩當成寶般供著。

    不過現在,鐘齡欣已經習以為常了,對燕窩這種東西,在她的眼里已經不顯得金貴了,現在的她甚至可以拿燕窩來洗澡。

    “好,好,人家都說女兒是貼心的小棉襖,不過我們這里,女兒是比蜜還甜的存在。”鄭夫人笑瞇瞇地說道,望著鐘齡欣越發地憐愛。

    現在的她是可勁地寵著鐘齡欣,所以即使之前鐘齡欣做了一些錯事,她心里也未曾在意過。

    “齡欣,在家里多住幾天?多陪陪媽吧。”

    “媽,我再過兩天戲份就要殺青了,到時候參加完慶功宴,我就專心地在家里陪媽一段時間。”鐘齡欣眨著眼睛,討好地說道。

    “好。”鄭夫人高興地笑了,“參加慶功宴有什么要準備的嗎?對了,媽前些天又看中了一些首飾,你拿去戴吧。”

    鄭夫人轉身朝著門外道,“拿進來吧。”

    很快,管家便帶著傭人,捧著一個精美昂貴的首飾盒進來。

    鐘齡欣一眼就看中了盒子里的首飾,心臟急速地跳動起來,激動得不能自已,她進入鄭家,什么都不缺,就連這些珠寶,鄭夫人也是隔三岔五地送。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公主一般,享盡了世間的一切榮寵。

    “媽,這么多,我戴不過來。”鐘齡欣故意說道。

    “女人哪有嫌珠寶首飾多的?戴不過來可以一天一樣不重樣。新鮮。”

    鐘齡欣歡喜地接下了珠寶,鄭夫人離開后,她臉上的笑容越發地濃郁了,歡喜地拿著那些精美昂貴的珠寶一一試戴。

    機場,常瀅羲從VIP通道出來,紀助理匆忙迎了上來,“常小姐。您終于回來了。”

    “事情調查得怎么樣?”常瀅羲滿臉疲憊,卻第一時間情況。

    “常小姐,那些混混確實是沒有說謊。但是我們發現,岳文皓其實從來沒有直接和這些混混交流過,只是和其中一名混混褚國強接觸,而褚國強在搶劫后便在一起車禍中死了。”

    所以,岳文皓是否有參與整件搶劫案,還是個未知數,但是要再深查也沒有線索了。

    “繼續查。”常瀅羲冷冷地說道。

    岳文皓在事情發生后,并沒有被常家送入牢獄,而且岳文皓也否認自己參與其中。

    “另外,調查發現,二小姐確實是請了一名司機去恐嚇岳文皓,但是車子突然在行走的過程中剎車失靈。那司機不像是說謊,他確實沒有打算要撞岳文皓,但是結果卻造成了嚴重的后果。他的車子還是才買一年多的新車。”紀助理繼續開口道,“但是現在,我們并沒有發現在他車子上動手腳的幕后人。”

    常瀅羲的眼神越發地沉冷,“不管怎么樣,一個星期內,給我查出真相。”

    “是,我會盡力。”紀助理臉色一肅,認真地點頭。

    “這幾天,她在做什么?”常瀅羲沉默了半晌,突然問道。

    拍攝晨微的廣告,是她讓人通知的,但是岳井梔拒絕了,她想見她,卻毫無辦法,她把她的所有聯系方式都拉黑了。

    然后,是她出國辦事,一直到現在,她卻覺得像是隔了大半個世紀般漫長。

    迫不及待地想見她,迫不及待地想把一切阻礙解決,然而有一句話叫欲速則不達。常瀅羲壓抑住見她的沖動,但那種思念,卻如同蝕骨入髓。

    不用問這個她是誰,紀助理就知道是指岳井梔,“自從岳小姐拒絕了拍攝晨微的廣告后,就一直在醫院跑。”

    “醫院?”常瀅羲的臉色一變,“她怎么了?”

    “大概是因為岳小姐弟弟的傷勢,所以她想找一家好的醫院?我們的人調查發現岳小姐并沒有就診記錄。”紀助理解釋道。

    “都去了哪些醫院?她的神色有沒有什么不妥?”常瀅羲怒聲地問道,“怎么現在才告訴我?”

    紀助理一臉的苦菜色,這種事情并不好查,岳井梔每次出門都喬裝,她們要認出岳井梔,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她很佩服岳井梔的化妝師,可以從那么漂亮的一個女人,轉眼就變成了連鬼都不愿意看一眼的異類。

    況且,岳井梔還改了姓名,她們要查岳井梔的動靜,不是那么容易的。

    “常小姐,岳小姐的神色沒有什么不妥,估計沒事,我們的人還在查……”

    紀助理低著頭說道。

    常瀅羲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把人安插到她的身邊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現在她的人,卻連她的動向也摸不清楚,還怎么保護?

    “常小姐。”紀助理接聽了一個電話,隨即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有些膽顫心驚地望著常瀅羲,斟酌地開口,“剛剛有岳小姐的消息了。我們的人查到她……”

    “她怎么樣?”常瀅羲很是不耐紀助理這種躊躇的語氣。

    “岳小姐改名換姓,還特意做了偽裝,到各大醫院求醫。”

    “求醫?她生的什么病?”常瀅羲的臉色一緊,焦急地問道。

    “常小姐看的都是孕檢科……”

    “孕檢?”常瀅羲的雙眼一縮,隨即有無限的驚喜在眼里綻放。

    岳井梔懷了她的孩子?算算時間,現在有三個月了吧?

    她渾身激動起來,就像是行走在沙漠中突然遇見綠洲一般興奮,那種巨大的喜悅,是她一生中,未曾領略過的。“開快點,我要去見她……”

    紀助理的神情一僵,只覺得頭皮發麻。

    常小姐現在有多喜悅,等下就會有多失望,她有種立即逃離這里的感覺,不管怎么樣,這種消息還是換個人告訴常小姐好。

    不過,現在顯然由不得她不解釋清楚。

    “不過,都是在比較哪家醫院的醫療設備和技術最好,最后選了其中一家醫院,做了人流手術。”紀助理有些艱難地開口。

    “啪噠”一聲,常瀅羲手中的手機,掉落在地,紀助理的頭皮瞬間豎了起來,握著方向盤的手都抖了抖,車子跟著晃了晃。

    整個車廂,都充滿了森冷的氣息。

    常瀅羲臉上的神情十分的恐怖,紀助理覺得自己就像是身處人間,突然被降落到了地獄,除了又冷又黑外還充滿了煞氣。

    紀助理屏住了呼吸,連動也不敢動。

    “你說什么?”常瀅羲森冷的聲音,像是從齒間磨出來一般。

    紀助理頭皮發緊,越發艱難地開口,“常小姐,岳小姐做了人流,我們的人也是剛剛知道,岳小姐她做了偽裝,而且改名換姓,做了人流手術,我們的人費了好大的勁,才查到這個消息。”

    其實也是無意中知道的,要不是巧合,只怕這件事情,她們永遠沒有機會知道。

    車子里,紀助理冷汗連連,她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可怕地常瀅羲,即使什么都不說,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寒氣,也足以讓她噤若寒蟬。

    “南非那里的項目正在開發,那里的負責人能力不行,你準備一下,明天就出發去那里,以后那里就是你的根據地了。南非的項目很重要,不要辦砸了。否則……”常瀅羲突然開口,一句話就決定了紀助理今后的人生。

    紀助理的臉色大變,一臉的焦急,“常小姐,南非那里不適合我啊。”

    常瀅羲卻冷著臉,沒有再理會她,顯而易見,南非她是去定了。

    紀助理只覺得簡直是天降橫禍,她只是把岳井梔的現狀轉述了一遍,結果就遭遇了噩運,遭遇了人生的滑鐵盧,去南非,那等于是流放,這簡直就是生不如死啊。

    到了南非那里,還有什么活頭?

    常瀅羲沒有理會她,冷著臉不說話。

    紀助理就知道,自己沒有機會翻身了,沒想到岳井梔簡直是個禁區,觸碰上簡直是沒有好彩頭。

    但是,常小姐問起,她不能不答,只能怪她運氣不好了。

    紀助理不知是怎么把常瀅羲送到家的,一到地方,她就不敢停留,直接溜走。

    要是再呆在常小姐的身邊,說不定又會因為被牽怒,說不定到時候就不是去南非那么簡單了。她可不能再這個時候去觸霉頭。

    夜像一張大幕,籠罩了大地。

    城市里到處燈火通明,蘭馨別苑里,卻一片黑暗。

    常月頌和常東宸走了進來,這是她們第一次到常瀅羲的私宅。

    常月頌打開了別墅的燈光,倆姐弟驚嘆不已, “大姐的房子真好看。”

    “這是為大嫂準備的,自然得好。”東宸應聲道,“不過,紀助理不是說大姐回來了嗎?為什么這里半個人影都沒有?”

    常月頌卻突然噤聲了,她瞪大了眼睛,看著面前凌亂的大廳。

    沒錯,這幢每一處都被精心護理的高級別墅,大廳里卻一片凌亂,活像一垃圾場。

    落地窗沒有打開,四處密閉,更沒有開空調,所以空氣顯得十分的沉悶。

    客廳中,彌漫著濃重的酒味,酒杯酒瓶四處散落。

    常瀅羲就算沒有潔癖,但也是愛干凈的,家里從來不會出現散亂的情形,而且別墅里有保姆,但是現在……這里就像是歷劫過后的戰場。

    常月頌和常東宸面面相覷,皆在自己的眼里看到對方的震驚。

    這到底發生了什么?

    “大姐……”常月頌大聲地喊叫,然后她雙眼一縮,看著落地窗下。

    那是別墅的一處角落,常瀅羲坐在落地窗前,面前散落幾只空酒瓶。

    她安靜地坐在那里,卻像是毫無氣息般,她的周圍彌漫著一股生冷的氣息,讓人心生懼意。

    “大姐……”常月頌和常東宸走過去。

    “滾!”常瀅羲陰戾的聲音,驀地響起,常月頌和常東宸渾身一震,只覺得像是地獄里走過一趟一般,透體生寒。

    “我們趕緊走。”常月頌拉著常東宸連忙逃離了,這個時候,簡直就是上前送死啊。

    即使她們是常瀅羲的弟弟妹妹,但是她們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恐怖的常瀅羲,渾身上下都充滿了陰戾的氣息,她都懷疑自己要是再多呆一秒,會有性命危險。

    “大姐這是怎么了?”常東宸一臉疑惑地問,“太恐怖了,我再也不要進這別墅了。”

    “大姐,難道是失戀了?”常月頌疑惑地托著下巴,拿出手機給鐘齡欣打電話。

    “齡欣,你和大姐最近怎么樣了?”

    “怎么了?我和你大姐很好啊。”鐘齡欣驚訝地問道,“月頌,你怎么這樣問?”

    “我大姐她太……恐怖了……”常月頌不知該怎么形容。

    “是不是你大姐心情不好?”鐘齡欣聲音帶著疑問,“她心情不好,你們就不要招惹她,等她緩一兩天,大概就可以過去了。”

    “齡欣,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常月頌驚嘆,“我大姐她的心情真的不好,家里的東西都被她摔得破的破,亂的亂,還喝了不少酒。最重要的是,她見到我們就像見到了仇人,吼著讓我們滾。我從來沒有看到這么可怕的大姐。”

    另一端的鐘齡欣嘴角一勾,脾氣不好就對了,心情不好也對了,常瀅羲現在對岳井梔,會徹底死心了吧?

    “這么嚴重?”鐘齡欣故作驚訝。

    “是啊,齡欣,你知道發生什么事了嗎?”

    “我不知道啊。”鐘齡欣嘆氣,“我以為能讓瀅羲生氣的事情不多了。”

    常月頌無奈地開口,“齡欣,這件事情只怕和……算了,不說這個了,等我大姐心情好點我們再把我大姐帶去玩一通,說不定她的心情就恢復了。”

    “那交給我吧,依我看,現在天氣這么冷,去泡溫泉最好了……”鐘齡欣開口說道,泡溫泉是女女感情升溫的好地方。

    她不信自己穿著那些性感的衣服在常瀅羲面前晃,常瀅羲能不動心?

    當然,如果把泡溫泉安排在她生日這天,那絕對會是她人生中最浪漫的一個生日。

    “這個不錯,那就這么定了。”常月頌雙眼一亮,“我負責說服我大姐,等我大姐心情好了,我們就去泡溫泉。

    鐘齡欣心情頗好地微微勾唇,有常家姐妹的神攻助,她拿下常瀅羲還會遠嗎?

    掛了電話,鐘齡欣立即去看泳衣,那些昂貴精致的泳衣,一一從她的手里滑過,每一款都是知名設計師的傾心吐血之作,但是鐘齡欣卻挑了半天沒有挑中一件。

    她要把自己打扮成最性感最美麗的樣子出現在常瀅羲的面前。所以對這泳衣挑選得也更為慎重。

    “齡欣,你在挑泳衣嗎?是要去哪里游泳?”鄭夫人走進來,看到鐘齡欣在挑泳衣,立即問道。

    “媽,我想把我的生日宴放到新開的渡假山莊去舉辦,正好請朋友們泡溫泉。”鐘齡欣笑著說道,“就是我的泳衣不好挑。”

    “這個好。在溫泉山莊舉辦生日宴,最合適不過。至于泳衣,我讓艾格尼絲大師給你量身訂做一款,肯定能美爆全場。”鄭夫人看出鐘齡欣的心思,微笑著說道。

    “媽,真的嗎?”鐘齡欣雙眼一亮。

    艾格尼絲大師的設計,就算是有錢也求不到。

    “當然,你要是不滿意艾格尼絲大師的設計,我們還可以再請多幾個設計師,反正一直設計到你滿意為止。”鄭夫人笑著拍了拍她的手,鄭家的女兒,都是像公主一般,可勁地寵著。對于鐘齡欣,她的寵溺更甚。

    鄭夫人出去后,鐘齡欣躺在床上,做夢也能笑出來。

    她現在的生活,和以前簡直是一個地上一個天上,她鐘齡欣的人生,就應該是這樣完美的。

    岳井梔那個女人,憑什么和她斗?

    只是岳井梔那個女人,必須要盡快解決了。

    可惜這兩天,岳井梔就像是銷聲匿跡一般,她的人根本就找不到岳井梔,她的計劃也就沒有辦法一一實施了。

    鐘齡欣的眼里露出一絲陰狠的光芒,不管怎么樣,都要加大力度找到岳井梔的,把她肚子里的孩子給做掉。

    本來她以為自己的設計很好,這樣刀不刃血地就解決了岳井梔和那孩子,沒想到,岳井梔居然敢冒著生命危險,而沒有做手術,一直拖到了最后。

    到了現在,她都懷疑岳井梔是不是知道了真相。

    岳井梔不處理她肚子里的孩子,鐘齡欣就要得想辦法處理,只是這樣更麻煩一些,風險更大一些罷了。

    不過,風險再大也值得,岳井梔這個女人,根本就沒有資格懷常瀅羲的孩子。

    只是如今岳井梔突然消失,怎么也找不到,這讓鐘齡欣十分的氣恨。

    不過,岳井梔這樣愚笨的女人,又怎么可能發現自己是正常懷孕?

    估計現在突然消失,估計就是做了偽裝,找哪些醫院做手術去了吧?

    畢竟岳井梔自己是大明星,就算是懷孕也是要各種保密各種瞞著,更何況是未婚卻宮外孕這種大新聞,只要人不笨,都會偽裝然后再去做手術。

    她就不信,岳井梔跑了這么多家醫院,得出的結論都一樣的,還會去懷疑醫院的判定?

    這幾天醫院里,岳井梔連自己的弟弟都沒有去看,更沒有理會在醫院里的養父母,所以肯定是去做手術了。

    岳井梔自己去做了手術更好,要是沒有做手術,她肯定會幫她的!

    鐘齡欣想通了這些,心情也變得大好起來。

    接下來,一連一個星期,岳井梔都沒有出現。

    當然,鐘齡欣去泡溫泉的計劃也還沒有實現,因為常家姐妹要見常瀅羲,根本就見不到,打電話也是兩句不到就掛電話。

    一直到一個星期后,常月頌突然給鐘齡欣打了電話,“齡欣,我大姐她要辦生日宴了。”

    “什么?”鐘齡欣一愣,隨即心中大喜,這是常瀅羲要為她辦生日宴么?”

    這些天她知道常瀅羲的心情不會太好,所以她每天給常瀅羲發一些溫情的消息,但是卻從來不去找常瀅羲。

    常瀅羲也從來沒有聯系她,不過,她相信總有一天,常瀅羲會感動,會發現她的好的。

    她沒想到自己的消息真的起了效果。

    “是我大姐的生日,還有五天就要到了。比你生日提前幾天呢。我大姐以前很低調,從來不辦什么生日會。都是在家里一家人吃個飯了事。不過今年,我大姐說要辦一個生日宴,這個宴會還邀請了各界人士參加。我大姐的學業都結束了。她以后會專心事業,而且依我看,我大姐是打算要在娛樂圈發揚光大。”

    雖然現在常瀅羲已經很紅了,但她從來不參加任何的商演,她是為唱歌而唱歌,為演戲而演戲,但是現在,常瀅羲突然轉變了,變得有了商業味,也開始瘋狂地投入娛樂行業了。

    “可是瀅羲不是六月生日嗎?”鐘齡欣心里失望,沒想到是常瀅羲自己生日,不過常瀅羲生日,她也要好好地準備了。

    “那是騙人的,外面公布的資料也不可信了。”常月頌開口說道,“我大姐的真實生日,就是在五天后了。齡欣,你快想想要送我大姐什么禮物。”

    “原來是這樣。放心吧。禮物我會準備好的。”鐘齡欣笑,掛了電話,立即開始搜尋最有特色的禮物。

    常瀅羲這樣的,肯定什么都不缺,缺的就是新奇的玩意,她一定要挑一個讓常瀅羲放不下手的禮物。

    常瀅羲生日,是最好的培養感情時刻,她一定要把握機會,一定不會再讓岳井梔有機會進入常瀅羲的心里。

    鐘齡欣立即心急起來,心思全都放在了常瀅羲的禮物上。

    迎曦娛樂,岳井梔躲在停車庫的柱子后面,拿著鏡子照了一下自己的臉,膚色蒼白,憔悴中卻帶著讓人憐愛的嬌色,在整個娛樂圈中,也是數一數二的美人。

    岳井梔把鏡子放入包包,專心地等待著。

    常瀅羲今天要回迎曦的,她收到消息就過來了,一直在這里等著。

    腳站麻了,懷孕帶來的反應已經出現,她現在不但腳麻,還困得很,如果有人送來一枚枕頭,她必然能立即睡過去。

    但是現在不能睡,她要見常瀅羲。

    自從發現鐘齡欣操縱了她的孕檢結果后,岳井梔就已經下決定心要對付鐘齡欣。

    鐘齡欣是她的殺女仇人,這樣的仇人,不共戴天。而她要報仇,自然是從常瀅羲下手。

    鐘齡欣之所以做了這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都是因為常瀅羲而已,既然鐘齡欣想要常瀅羲,那她就更要牢牢地握住常瀅羲,不讓鐘齡欣撈到半點好處,她要鐘齡欣下半輩子,都活在她的陰影中。

    只是,從她決定要不顧一切地和常瀅羲在一起時,她就開始用新買的手機號給常瀅羲打電話,但她發現,每一次都是關機。

    最后,她不得不冒著被人追蹤的危險,用舊手機號給常瀅羲打電話,沒想到同樣是關機。

    岳井梔慌了,她和常瀅羲提出分手后,常瀅羲從來就沒有真正地答應過分手,也從來未曾遠離,她要找常瀅羲,還是隨時可以找到的。

    她知道常瀅羲不會這么輕易放棄自己,她更篤定常瀅羲是深愛著自己的。

    所以即使鐘齡欣挑釁地告訴她,常鄭兩家會聯姻,鐘齡欣會嫁給常瀅羲,她也從來沒有相信過,更沒有慌亂過,她只是心里不舒服,不高興常瀅羲和鐘齡欣扯上關系,但她從來沒有認為常瀅羲會娶鐘齡欣。

    在她的心里,常瀅羲就是她岳井梔的。即使她不和常瀅羲在一起,常瀅羲也不會找別的女人,就如同自己不會找別的女人一樣。

    可是她從來沒有想過,作為過錯方的常瀅羲,居然關機……她居然有一天會聯系不上常瀅羲。

    連續打了幾天電話,常瀅羲的手機都是關機,她跑到常瀅羲的別墅,卻發現根本就沒有人。所有常瀅羲可能去的地方,她都去找過了,也不知是她運氣太好還是什么,總之沒有一次能找到常瀅羲。

    直到今天,岳井梔知道常瀅羲會來迎曦娛樂,所以一大早就守在了這里。

    這里是常瀅羲專用車庫,她沒有進入公司,而是等在車庫,為的是第一時間見到常瀅羲。

    一輛黑色的保姆車駛過來,岳井梔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常瀅羲的車。

    常瀅羲的大長腿,從車上邁下來。

    她立即沖上去,一把抱住了剛下車的女人,“常瀅羲……”

    女人面色清冷,在被她抱住的一刻,神情微微地一變。

    她伸手,緩緩地推開她。

    “親愛的,我好想你。”岳井梔又牢牢地抱住了她的腰,嬌嗔地開口,聲音能柔到百煉鋼成繞指柔,一旁的小江,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酥了。她悄悄地看向常瀅羲,卻嚇了一大跳。

    常瀅羲的身上,散發著森寒的氣息,一雙眸子像是寒潭里流轉的亮光,深遂森冷,拒人千里。

    岳井梔紅著臉,等著常瀅羲熱情地回報,但不知為什么,她能察覺到的只有無盡的冷。

    她有些懵,想像中的熱情沒有出現,讓她心慌慌的。

    她低著頭,看到泛著銀光的高跟鞋,散發著寒冷的光,直挺的身板,帶著貴不可言的疏離感。

    她抬頭,對上她幽深冷邃的眸子,身體就像被一層冰凝結了一般,無盡的冷意從心底涌起。

    她冷冷地摔開她,轉身大踏步地往電梯走去。

    岳井梔看著那道淡漠疏離的身影,心里涌起一股慌亂感。

    她匆忙追了上去,拉住她的衣袖,“常瀅羲……”

    她走得極快,根本就沒有停下腳步,岳井梔被拖行了兩步,抓著她衣服的手,便脫了下來。

    岳井梔急了,快跑兩步,想跟著她進電梯。

    “滾!”一聲低柔的怒喝,如同地獄里傳來的惡魔聲音,森冷,仇恨,厭惡……

    岳井梔渾身一顫,她迅速地抬起頭,看到常瀅羲那雙冰寒的眸子里,如同火山中蘊著一束千年寒冰,帶著凜冽的殺氣,岳井梔狠狠地打了個寒顫。

    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恐怖的常瀅羲,像是她再跟上一步,下一秒她就能扼斷你的脖子一般。

    一定是她看錯了。岳井梔又朝著電梯奔去。

    “對不起,岳小姐,您請回吧。”小江伸手,攔住了岳井梔。

    岳井梔愣了愣,伸手去推小江,“你讓開,我有話要對常瀅羲說。”

    “我們常小姐不想再看到你,你走吧,常小姐不會再理你了,你不要白費功夫了。”小江面容冰冷,淡漠地說道。

    幾人的身后,鐘齡欣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裙,朝著這邊走來。她看著小江攔著岳井梔,岳井梔的神情則像見了鬼一般,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絲笑意。

    岳井梔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終于出現了,而且直接來圍堵常瀅羲。

    她以為,在發生了這么多事情之后,還有資格站在常瀅羲的面前?

    鐘齡欣一雙陰冷的眼睛,落在岳井梔平坦的小腹上,即使常瀅羲現在拒絕岳井梔,但是岳井梔站在常瀅羲的面前,還是讓她覺得很礙眼,她恨不得立即上前,攔在岳井梔的面前,把常瀅羲護在自己身邊。

    有她鐘齡欣在,岳井梔絕對不能再有機會的。

    “瀅羲。”鐘齡欣風一樣的身影,閃了過來,帶著一陣香風。

    小江并沒有攔著她,她暢通無阻地越過岳井梔,進入了電梯。

    岳井梔看到鐘齡欣,一雙眼驀地變得陰冷起來,無限的怒火和恨意,瞬間涌上心頭,讓她幾乎站立不穩。

    小江趁著這機會,用力地甩開了岳井梔,把岳井梔往外一推,岳井梔有些猝不及防,差點摔到一邊去去。

    電梯門就在岳井梔的面前合上了。

    岳井梔呆愣地看著閉上的電梯門,心突然就像一顆石頭墜落冰潭一般,一下子沉到了潭底,冰涼入骨,卻又不知所措。

    她怔怔地站著,鼻子突然就酸澀起來。

    常瀅羲居然推開她,而和鐘齡欣獨自在一個電梯里。

    她居然把她關在了電梯外,這種待遇,她想都沒有想過。

    她看著她的目光,比陌生人還要冷,無情冷血,沒有半分溫情。

    常瀅羲向來高清冷傲,但那是對著外人,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用這副冰冷的面孔對自己。

    常瀅羲為什么會變成這樣?難道是因為數天前,她因為岳文皓而向她發怒?

    可是錯的是她們常家,她憑什么用這種冰冷的面目面對自己?

    即使心中再委屈再憤怒,岳井梔還是掏出手機,撥打常瀅羲的電話,無一例外,關機。

    岳井梔又撥了小江的電話,這一次倒是接起了。

    “岳小姐,我勸你別再給我打電話了。常小姐不會接你的電話的。我要工作了。再見。”小江利落地掛了電話,岳井梔愣愣地看著手機發呆。不但常瀅羲是這樣,就連小江也毫不猶豫地掛她的電話。

    迎曦娛樂,鐘齡欣跟在常瀅羲的身后進入公司。

    一路上,迎來無數羨慕嫉妒的眼睛,鐘齡欣很享受這種被人關注的感覺,即使常瀅羲今天并沒有理會她,但她的心情仍然十分的不錯,嘴角都是帶著笑意的。

    “瀅羲,我……”鐘齡欣跟在常瀅羲的身后,發現自己跟到了常瀅羲專用的頂層,立即開口說道。

    常瀅羲背影清冷地進入專用的辦公室,直接甩上門,隔絕了所有人。

    小江也被關在了門外,一臉的無辜和委屈。

    鐘齡欣剩下的話,瞬間就堵在了喉嚨里。

    “鄭小姐,我們常小姐心情不太好,你不要介意。”小江開口道。

    “不會。”鐘齡欣搖了搖頭,“還有幾天就是常小姐的生日日子,小江,平時常小姐最喜歡什么?送什么禮物,她才會高興?”

    “這個……我也不知道。”小江搖頭,常瀅羲喜歡跑車,但是跑車常瀅羲自己有能力買,讓鐘齡欣送跑車也不現實。至于另一件能讓常瀅羲開心的事情,便是岳井梔了。

    但是現在岳井梔,明顯也是成為常瀅羲最厭惡的存在,再說,常瀅羲喜歡岳井梔這種話,她是不敢在鐘齡欣的面前說的。

    鐘齡欣點了點頭,“我猜你也不知道,常小姐要是有什么動靜,通知我。”

    “好。”小江點頭。

    鐘齡欣轉身就進入電梯,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齡欣姐。”助理跑過來,把手機遞到她的面前,“是安小姐的電話。

    “齡欣,聽說今天岳井梔來了,而且還想纏著常小姐不放……”安琳娜一直關注著鐘齡欣,也樂意做她的小跟班,所以和鐘齡欣助理的關系也不錯。岳井梔來公司的消息,她也是從鐘齡欣助理嘴里聽到的。

    “嗯,她是出現了。”鐘齡欣的嘴角一冷,眼里射出森冷的光芒。

    “齡欣,岳井梔這個女人,居然敢跑來纏住常小姐,你一定要防著她,不要再讓她有機會接近常小姐才是。”安琳娜自然是樂見鐘齡欣和常瀅羲在一起的,因為自己是鐘齡欣的跟班,鐘齡欣好了,她才能有好日子不是。

    “哼。”鐘齡欣冷笑一聲,不屑地開口,“她現在連常小姐的衣服都碰不到,你放心好了。她不會再有機會得到常瀅羲的。”

    她花費了這么多的心思,才得到今天的成果,又怎么可能輕易讓岳井梔翻身?

    岳井梔想翻身,那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她現在,只要等常瀅羲從岳井梔這個深坑里出來,然后再牢牢地黏在常瀅羲的身上,她相信,岳井梔再也不會有機會靠近常瀅羲了。不管岳井梔作什么妖,常瀅羲也不可能再喜歡一個一聲不響就把自己孩子打掉的女人。

    更何況,橫旦在常瀅羲和岳井梔之間的,遠非一個孩子的問題。

    “你有把握就好。”安琳娜笑了,“既然岳井梔現在被拋棄了,我們周末一起去happy?”

    “不了,我還要給瀅羲挑生日禮物。”鐘齡欣臉上帶著自信的笑,“瀅羲生日的時,會是我和她的主場。”

    “那好,你慢慢挑,或許需要我一起做參謀,我幫你一起挑。”

    鐘齡欣笑了笑,她的禮物,根本就不需要安琳娜插手,因為她打算在常瀅羲生日那天共度的,說不定,有機會的話,她也會提前獻身。

    所以,這些和安琳娜真的沒有關系,她出現反而會礙手礙腳。

    數天后,常瀅羲的生日Party正式舉行。

    這一天,常家的私人宴會,名流云集。

    上流社會不知多少人,想方設法想要弄到宴會的請柬。

    這一天,鐘齡欣早早就梳妝打扮,看著鏡子里,盛裝之下的美人,帶著獨有的妖嬈和高貴,鐘齡欣滿意地笑了,一大早就坐著車子前往常家。

    “齡欣,我聽說岳井梔沒有收到請柬,她那樣的人,常家都看不上她,現在常小姐又對她不喜,她根本就沒有機會進入常家。”安琳娜今天穿著一款黃色的小禮服,在鐘齡欣的襯托下,顯得有幾分小氣。

    這是安琳娜第一次沒有盛裝打扮,也是第一次甘愿居于人下。

    因為她知道鐘齡欣肯定不喜歡有人穿得比她還要漂亮,為了討好鐘齡欣,她是第一次忍受這種小禮服。也是第一次忍受自己的不出彩。她是半點風頭也不敢搶的。

    “岳井梔能收到什么請柬?”鐘齡欣早就知道了這個消息,嘲諷地勾唇,心情大好。

    岳井梔現在連常瀅羲的生日宴也進不來,她還有什么資格和自己爭?

    “也對,岳井梔那個女人,長得不漂亮也就罷了,以前就沒少仗著是常小姐身邊的助理仗勢欺人,她也不想想她一個小小的助理,有什么資格和常小姐在一起?說起來這個岳井梔,真的是太自以為是了。她要是能有齡欣你一半的優秀,只怕都不會有今天的下場。”安琳娜挑著好話拍馬屁,鐘齡欣果然臉越發地得意。

    車子駛進了酒店,鐘齡欣心情期待地下車,安琳娜突然指著前方的一道人影,“那不是岳井梔嗎?”

    鐘齡欣的臉一沉,冷然地朝著安琳娜所指的方向望去。

    果然,岳井梔身穿著一款火紅的晚禮服,頭發柔順地披散,只化了淡妝。巴掌大的小臉,慘白憔悴,顯得十分的楚楚可憐,而那一身火紅熱情的晚禮服,則成了最好的陪襯。

    岳井梔不是沒有接到邀請函嗎?為什么會在這里?

    也對,生日宴是岳井梔唯一能接觸到常瀅羲的地方,媒體一報道常瀅羲舉辦生日宴,岳井梔肯定會多方打聽,就算沒有邀請函,也會來碰運氣的。

    只是,不管岳井梔是成功地混進了宴會中,還是被拒在門外,都會是一出極好的戲。

    鐘齡欣嘴角微勾,嘲諷地笑了。

    她現在對岳井梔是極其不屑的,看岳井梔那慘白的膚色,即使用厚厚的粉也遮不住的憔悴,肯定是已經把胎打了,不然這消失的一個星期,岳井梔不可能白平無故地躲起來。

    現在胎打了,自然是想起來要回到常瀅羲的身邊。

    可惜,遇到了她鐘齡欣,她怎么可能會讓岳井梔有機會再得到常瀅羲?

    岳井梔這樣的愚蠢的女人,就算是再多十個腦袋,也沒有辦法贏得過自己,所以她現在已經不把岳井梔當威脅了,只不過見到岳井梔,鐘齡欣還是十分的不爽,反正就是看著岳井梔不順眼。

    “齡欣,那個岳井梔沒有請柬還來這里,我們要不要在這里看她出丑?”安琳娜盯著岳井梔看了兩眼問道。

    “不必了。”鐘齡欣冷冷地勾唇,“她很快會明白,她就算是費盡心思,也不可能再從我手里搶回常小姐的。”

    “那是,她連給齡欣您提鞋都不配,又怎么配和您搶?”安琳娜連忙拍馬屁。

    岳井梔遠遠地看到鐘齡欣和安琳娜在一起,朝著自己露出嘲諷的笑。

    岳井梔的臉一沉,手驀地握緊,心里恨意翻涌,如果不是殺人犯法,她肯定會上前把鐘齡欣這個女人給殺了,但是她不能,她今天來是要搶回常瀅羲的,而不是在這里和鐘齡欣這個女人相互仇視,要對付鐘齡欣,她有的是手段。

    “齡欣,是常小姐,常小姐出來迎接你了。”安琳娜突然驚喜地叫了起來,“常小姐真的是好體貼哦。”

    鐘齡欣回神,果然看到常瀅羲大踏步地朝自己走來,她的臉上立即露出了甜蜜幸福的笑。

    有閃光燈亮起,鐘齡欣笑得越發地甜蜜了。

    今天的宴會是有記者應邀參加的,不過所有的記者都被限定了活動的時間地點,以及發布的內容。

    “瀅羲,你是今天的主角,不用專門出來迎接的。”鐘齡欣柔軟地開口,朝著常瀅羲靠近。

    常瀅羲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沒說什么,倒是對著她的身后微微地鞠躬,“老師,您來了。”

    沒錯,常瀅羲當初進入娛樂圈,是因為她有天份,但是她在音樂上的成就,也是有領行人,被常瀅羲尊稱為老師的,自然是樂壇的重量級人物,樂壇大師杜滁樗。

    鐘齡欣連忙轉身,朝著杜老師鞠躬。

    這樣一來,她們就像是一對夫妻,陪著自己的愛人,對丈夫的老師表示敬意。

    “今天是你的生日,老師怎么能不來?”杜滁樗大笑道。

    常瀅羲恭敬地請杜滁樗進入里面,鐘齡欣緊跟在身后。

    岳井梔跑了上來,“常瀅羲……”

    所有人都看向了岳井梔,有記者在拍照,杜滁樗疑惑地回頭看了岳井梔一眼,就連鐘齡欣也回頭,冷冷地盯著岳井梔。

    唯獨常瀅羲像是沒有聽見一般,徑直地往前走,身上帶著慣有的淡漠矜貴。

    杜滁樗疑惑了,常瀅羲居然沒聽見人家小姑娘在叫她?“是岳井梔啊。瀅羲,你……”

    杜滁樗之所以知道岳井梔,也是因為岳井梔和常瀅羲的一首《愛雖美卻終將凋零》,她對岳井梔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所以看到岳井梔,立即笑著開口,提醒常瀅羲。

    “老師,你從國外趕回來,我父母都很高興,都在屋里等著您呢。”常瀅羲打斷杜滁樗的話,快速地開口。

    杜滁樗一聽常媚和齊遙香在等自己,也顧不上岳井梔了,注意力就被轉移了。

    于是一行人,全都無視掉了岳井梔,岳井梔看著常瀅羲頭也不回的樣子,心里狠狠地揪痛。

    所有人都知道她在叫喚她,可是她卻裝作聽不見。這樣淡漠和無視,是她從未有過的待遇。

    鐘齡欣甚至因為常瀅羲對岳井梔的無視,轉過頭來,嘲諷挑釁地朝著岳井梔笑,宣告她才是勝利者。

    岳井梔咬著唇,紅著眼,心里冰涼冰涼的,她無暇去顧及旁人的眼光,只是雙眼迷蒙地望著常瀅羲。

    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常瀅羲會對她不理不睬,會和鐘齡欣走在一起,而完全忽視她。

    她以為,那天她對自己的無視,不過是為了懲罰自己的任性。

    常瀅羲,這個她曾經的女神,最后成為她的愛人,怎么可以這么輕易就放棄自己?

    雖然她早有準備,要不顧一切地挽回常瀅羲,她也做好了被落面子的打算,但她從來沒有想過,常瀅羲對她的態度是這樣的。

    那種如同陌路的感覺,讓她如此地難受,她以為,常瀅羲會一直在原地等她,可是她不知道,常瀅羲或許已經不知不覺中,轉身了。

    而她還傻傻地以為,常瀅羲一直都是她的,只要她愿意回來。

    岳井梔面色灰敗地站在原地,直到常瀅羲的身影消失,她才朝著里面追。

    “不好意思,岳小姐,請你出示邀請函。”保安立即攔住了她。

    岳井梔哪里有什么邀請函,她今天來這里,就是專誠等常瀅羲出來的,她的運氣好,剛下車,常瀅羲就出來了,但是她也足夠倒霉,常瀅羲根本就不理會她。

    這種被人拒之門外的感覺,十分的不爽。

    “我是常瀅羲的女朋友,等于是她的家人,我要什么邀請函?”岳井梔皺眉,毫不要臉地開口說話。

    “對不起,沒有邀請函,就不能入內。”常家的安保面無表情地攔著岳井梔,根本就不為所動。

    岳井梔企圖強行進入,但卻被保安推搡了出來。

    咔嚓一聲響起,有記者對著這邊拍照,岳井梔被拒進入常瀅羲的生日宴會,光是這一條,就足以成為娛樂頭條了。

    岳井梔黑著臉,朝著保安豎了個中指,“有眼無珠,等著瞧。”

    保安毫不畏懼,岳井梔就算是和常瀅羲傳過緋聞,也因為《愛雖美卻終將凋零》被網絡封為最佳CP,但那也是網絡傳言,岳井梔沒有請柬,而常瀅羲的態度她們也看到了,他們還有什么好怕的?

    記者們一臉的興奮,拍了照片,就涌上來采訪岳井梔,“岳小姐,你沒有收到常小姐的邀請函么?你們之間是什么關系?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岳小姐,能說說為什么您會被拒在門外嗎?”

    岳井梔轉身,兇神惡煞地朝著記者道,“趕緊把你們拍的照片刪除了,否則讓常瀅羲出面,你們連進入里面的資格都沒有,更別說采訪了。”

    記者們面面相覷,一時拿不定主意。

    “岳小姐,您不必威脅我們,如果常小姐不愿意,我們也不會拿它做新聞。至于岳小姐,您就不必管我們這么多了。”記者有恃無恐。

    她們只怕常瀅羲,哪里會怕岳井梔。

    岳井梔的雙眼一轉,隨即笑瞇瞇地道,“很好奇我和常瀅羲發生了什么?”

    記者們紛紛點頭,曾經最熱的CP,又是世間公認的最佳情侶,現在卻形同陌路,而且岳井梔還被驅趕在外,連常瀅羲的宴會大門都進不了,這其中必有大新聞。

    “因為,情侶間鬧別扭這種事,我的女神作起來也比別人要有個性,也更可愛。”岳井梔俏皮地眨眼,“我是惹我女神生氣了,不過沒有關系,你們很快就可以看到我們和好了。”

    岳井梔說完,轉身就走。

    記者們都懵了,也不再敢把岳井梔被人驅趕的事情發出去。

    宴會大廳,燈火輝煌,各界名流穿梭其中。

    鐘齡欣跟著常瀅羲進入大廳,只覺得全場所有的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

    沒錯,今天晚上常瀅羲是主角,鐘齡欣覺得自己就是女主角。

    她跟在常瀅羲的身邊,就是給那些覬覦常瀅羲的女人一個警告,常瀅羲是她鐘齡欣的,任何人都碰不得。

    “鄭齡欣和常小姐在一起了嗎?”一心想要趁此機會,接近常瀅羲,把女神發展為自己女友的名媛不甘心地問。

    畢竟常瀅羲極少開宴會,這是她們第一次有機會如此接近常瀅羲。

    “聽說是的。常鄭兩家都已經宣布要訂婚了,雙方家長都見了,你沒看到鄭齡欣一直跟在常小姐的身邊?”

    “真是不甘心啊。我們之前連常小姐的面都沒見過,人家就已經……”

    “你不想想鄭齡欣是誰啊,她是鄭家的女兒,有她在,沒我們的戲了。”女伴無奈地說道,光是家世,就比她們高了不少,她們真的是沒有底氣從鄭齡欣的手里搶女人呢。

    鐘齡欣感受到那些女人羨慕的目光,不由得嘴角微勾,神情越發地得意,站在常瀅羲的身邊,更有一種陪夫應酬的感覺。

    “瀅羲,我今天晚上給你準備了一份大的禮物,你……”鐘齡欣站到常瀅羲的身邊,細聲地說道,只是她很快發現,常瀅羲的注意力并沒在她的身上,而是目光直直地望著樓梯口處,神情怔怔的,眸底帶著復雜的光芒,久久都移不開視線。

    鐘齡欣循著她的目光望去,只見樓弟樓梯處,一身白色衣衫的女孩,正俏生生地站在那里。

    她面容憔悴,穿著那白色的衣衫,顯得更為羸弱,一雙憂郁的眼睛,欲訴還休地望著常瀅羲。

    這樣楚楚可憐的女孩兒,別說女人,就算是個女人也會忍不住地心生憐愛。

    鐘齡欣的心卻驀地一緊,手悄悄地攥起來。

    不得不說,是她低估了岳井梔,岳井梔這個女人,簡直是心思通透,知道有錢人最喜歡憐香惜玉。更何況這個女人還曾經喜歡過她。

    而岳井梔這樣一裝扮,果然打動了常瀅羲的心,現在常瀅羲的目光不就是移不開來了?

    常瀅羲喜歡岳井梔,就算是岳井梔做了讓常瀅羲傷心憤怒的事情,現在只怕也會動了惻隱之心。

    鐘齡欣的雙眼一沉,心底閃過一絲冷笑,“岳井梔也來了?她的臉色怎么這么蒼白?連化妝也掩不住的憔悴,該不會是身體生病了?或是受了什么重傷吧?女人如果不是流產,不會有這么差的臉色。”

    常瀅羲的臉色大變,一雙森冷的眸子,如同鷹隼般,牢牢地盯著鐘齡欣。

    鐘齡欣的心一跳,立即笑了笑,“我聽人說岳井梔在醫院出現過。所以我只是猜的。瀅羲,你要是關心她,就……”

    常瀅羲常地轉身,眼底帶著洶涌的暗芒,不過是一個瞬間,她的身上似乎就帶著拒人千里之外的陰森。

    周圍的溫度,直線下降,所有人都不敢靠近常瀅羲一步。

    鐘齡欣也生生地被嚇得不敢再湊前。但她并沒有多在意,而是朝著岳井梔嘲諷地一笑。

    岳井梔朝著常瀅羲走過來,就在剛才一瞬,她注意到常瀅羲望著她的眼神,怔然中又帶著關切和濃濃的愛意。

    她的目光黏在自己的身上,久久沒有移開,岳井梔知道自己成功了。

    常瀅羲并不是對自己無感,她只是因為自己先前的惡劣態度,所以高傲的她,便開始賭氣不愿意理自己。

    但是沒有關系,常瀅羲不理她,她理她就好了。只要她的心還會被自己牽動,她就有辦法讓她低頭,重新接納自己。

    岳井梔朝著常瀅羲的身邊走來,鐘齡欣端著一杯紅酒,以妖嬈的站姿,笑對著岳井梔,眼底笑意深深。

    她不會阻止岳井梔,相反,她還很樂意看到岳井梔往常瀅羲的跟前湊,到時候,這樣才有好戲看。

    岳井梔冷冷地望了鐘齡欣一眼,越過她,朝著常瀅羲走去,“瀅羲……”

    常瀅羲冷冷地望了她一眼,朝著保安開口,“把她趕出去。”

    岳井梔的身體一僵,焦急地上前抓住了常瀅羲的衣服,“常瀅羲,我有話對你說。”

    “我似乎沒有邀請你。”常瀅羲冷冷地甩開了她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

    “喲,這個岳井梔可真是不要臉,居然想占常女神的便宜。”

    “之前都傳常小姐和岳井梔是最佳情侶,我一看就知道假。常小姐可是有主的人。等下切蛋糕的時候,你們肯定能看到常小姐和鄭齡欣小姐一起甜蜜的模樣。這個岳井梔真的太不是東西了,以為自己在娛樂圈混了個紅臉,就能登堂入室做小三嗎?”安琳娜呵呵地一笑,嘲諷地開口道。

    “岳井梔這樣的女明星多的是,就她也妄想和常女神在一起,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聽說她連邀請函都沒有,她居然想方設法地混進來,不知道人家常女神根本就不會鳥她嗎?”

    那些名媛們,知道鐘齡欣和常瀅羲在一起,心里都吃味,但是又不敢發作。

    現在岳井梔這樣一個小小的藝人,居然敢去糾纏常瀅羲,做了她們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心里立即不平衡了,立即嘲諷起岳井梔來。

    岳井梔恍若未聞,直接跟在常瀅羲的身后,進入了迂回的長廊中,“常瀅羲,我是真心的有話跟你說。”

    “說什么?”常瀅羲突然回身,一雙森冷幽深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岳井梔,眸底蘊含著復雜危險之色,以及熊熊的怒火,“你說,你要說什么?”

    她的聲音,森冷得如同地獄中惡鬼,能生生地把人凍死。

    岳井梔一下子愣住了,常瀅羲的神情和語氣,轉變得太突然,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那個溫柔備至的常瀅羲,會用這種淡漠,不,是疏冷厭惡的語氣質問她。

    她一下子噎住了,到嘴邊的話怎么也說不出來,半晌,才結結巴巴地說道,“你生日……生……日快樂。”

    “不需要。”常瀅羲冷冷地回絕,想祝我生日快樂的人太多了,你沒有資格。”

    岳井梔渾身一震,心里狠狠地一痛,她居然說不需要她的祝福,她甚至連看她一眼都不肯,“為什么?”

    為什么她會變成了這個樣子?

    “不是分手了?分手了你還有什么資格?”常瀅羲冷冷地一笑,直接堵了回去。

    岳井梔的臉迅速地慘白,“我們沒有分手,我不要……”

    “是你親口說分手的,出爾反爾這種事,沒想到岳小姐你做得真是嫻熟,也讓人惡心。”常瀅羲眼里帶著厭惡之色,甚至在看到岳井梔說話時,她胸里的一腔怒火都要爆發出來。但還是被她狠狠地壓抑下去。

    眼前這個女人,為什么要打掉她的孩子?說分手就分手,分完手,立即去打掉她們的孩子,現在又跑來她面前,說沒有要分手,是把她當成傻子么?

    常瀅羲沒有再看她一眼,轉身大踏步地走開。

    岳井梔愣愣地望著她,眼里帶著濃濃的受傷之色。

    她居然說她惡心?

    她居然說她惡心……

    常瀅羲離開,保安便出現了,攔在了她的面前,“這位小姐,請你離開,不要讓我們動粗。”

    岳井梔恍如夢初醒,隨即怒道,“滾開!連我你也敢碰?”

    保安果然是欺軟怕硬的貨色,岳井梔一兇起來,就嚇得瞬間退縮了。

    能進入常家宴會的都是非富即貴,而岳井梔的名氣,也讓她們猶豫,之前媒體都在炒作岳井梔和常瀅羲的關系,萬一常瀅羲和岳井梔只是一時鬧分手,然后才會下那樣的命令,她執行了,但是日后倆人和好,說不定就會秋后算賬了。

    “你們不用管她。”一道柔和的聲音響起,鐘齡欣踩著高跟鞋,搖曳生姿地走過來,“讓她繼續呆在這里。發生什么事情我負責。”

    幾個保安看到鐘齡欣,神情立即發生了變化,變得恭敬起來,聽了鐘齡欣的承諾,當即放心地走了。

    “岳井梔,你愣著干什么,我們齡欣心地善良,讓你維持僅有的臉面,不至于被轟出去,你還不朝我們齡欣感恩戴德地道歉?”安琳娜走過來,昂著頭冷冷地鄙視著岳井梔。

    鐘齡欣聽著安琳娜的話,沒有半點反駁,反而是雙手抱胸,一幅等著岳井梔的道謝的模樣,儼然把自己當成了這里的女主人。

    “我為什么要謝你?”岳井梔雙眼冷冽地盯著鐘齡欣,謝一個要殺她孩子,要她性命的女人,謝一個無時無刻不在算計她的女人,惡毒陰險,那她真的是腦子抽了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她現在是恨不能把鐘齡欣這張臉給打爛,但理智還在,她只是用冰冷怨毒的目光盯著鐘齡欣。

    有人朝這邊走過來,鐘齡欣立即放下雙手,誠懇地望著岳井梔說道,“井梔,看在我們同是藝人,同臺演戲的份上,我不會介意你想方設法混進宴會的行為,也不會介意你千方百計地想引起瀅羲的注意。畢竟瀅羲是這樣的優秀。”

    “但是,我仍然要告訴你,瀅羲是我的女人,我不希望你再覬覦她。當然,我知道你心里不高興,但是我和瀅羲是真心相愛,你不要再做那些傷人傷己的,毀壞自己形象的事了。”

    “今天瀅羲生日,我也不想鬧不愉快,所以,你可以繼續留在宴會,但不要再做出任何出格的事了。”

    岳井梔這一副仇恨的模樣,和鐘齡欣寬容大度的模樣,簡直就是鮮明的對比,不明真相的人看到了也只會站在鐘齡欣的一邊。

    “岳井梔你能留在這里,全是我們齡欣寬宏大度,否則你以為你有什么資格站在這里?早就被人轟出去了,你以為你還是常小姐的女人?你現在就是一個見不得光的小三罷了。”安琳娜惡毒地嘲笑岳井梔。

    “琳娜,你別把岳小姐說得這么難聽,我們做人還是要講文雅的。就算是對方再不堪,我們也不能一般見識。”鐘齡欣優雅地開口,顯得十分的高清玉潔。

    “沒想到鄭小姐品行這般高尚。”經過這里的兩位名媛,根本就不明就里,只聽到鐘齡欣那些十分明事理的話,瞬間就對岳井梔印象不好起來。

    岳井梔冷冷地看了鐘齡欣一眼,強忍住沖上前打人的沖動,“鐘小姐真是會越疽代皰。我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成了常瀅羲的女人。還有,我手上可是有邀請函的,不知道你是憑哪一點認為我是混進來的?”

    岳井梔揚了揚手中的邀請函,鐘齡欣的臉色大變,她沒想到岳井梔居然手中能擁有邀請函。

    岳井梔的手里有邀請函,那她所做的寬容大度,就簡直是一場笑話,會被人認為是在演戲罷了。

    “那又怎么樣?那邀請函是你自己千方百計弄到手的吧?”安琳娜立即開口替鐘齡欣挽回場子,“誰都知道齡欣和常小姐訂婚的,怎么可能……”

    “原來常瀅羲的邀請函是這么容易拿到的?可是這上面都是我的名字呢。”岳井梔冷冷地一笑,“原來常小姐和鐘小姐訂婚了?可是為什么從來沒有聽到她承認過?那看來我要打電話問一問她了。”

    鐘齡欣是恨極了岳井梔喊她鐘小姐,所有人都知道她現在是鄭齡欣,在娛樂圈里無所謂,但是在這個上流社會的圈子里,那就是不承認她鄭家千金的地位。

    或許是得來不易,所以她十分的敏感。

    但現在她更恨的是岳井梔的嘲諷,偏偏她還真的害怕岳井梔會和常瀅羲對質。

    不過,想到常瀅羲和岳井梔的關系,鐘齡欣咧嘴笑了,“其實我和瀅羲都是低調的人。”

    “是嗎?今天是常瀅羲的生日宴,我想我會當眾問清楚的。”岳井梔睨了她一眼,直接把鐘齡欣嚇得臉色一白。

    若是岳井梔真的當著所有人的面問常瀅羲,常瀅羲不承認的話,她豈不是糗大了?

    鐘齡欣心里氣得吐血,面上卻笑意晏晏,“隨便你。”

    鐘齡欣轉身就走,圍觀的眾人也散去了。

    岳井梔深吸了一口氣,轉身也朝著宴會廳走去。

    進入大廳,岳井梔一眼就看到了常瀅羲的身影,她倚靠在角落里的沙發上,即使是這樣慵懶地坐著,身上的氣場十足,仍然成為全場的焦點。

    鐘齡欣的動作很快,坐到了常瀅羲的身邊,臉上甜蜜,側對著常瀅羲,微笑著不知在說什么。

    岳井梔朝著常瀅羲走去,只是人還沒有靠近,常瀅羲便常地站了起來。

    “瀅羲,美薰還真的是可愛得緊,她……”鐘齡欣坐在常瀅羲的身邊,臉上帶著笑意,說著常美薰的事情,常瀅羲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很少說話,但是她說起常瀅羲的家人,特別是常美薰,常瀅羲都會靜靜地傾聽。

    這會兒,鐘齡欣正說得起勁,卻見常瀅羲常地站了起來,說了一半的話,便顯得十分的尷尬了。

    她細思是不是自己說話不合時宜,讓常瀅羲厭煩了,誰知一抬頭,就看到岳井梔陰魂不散地跟了過來。

    難怪!

    原來常瀅羲是因為看到了岳井梔才有此反應。鐘齡欣的臉冷了下來,眼神變得越發地陰冷。

    岳井梔雖然翻不了什么浪,但總是出現在眼前,她還是后悔了,早知道就讓保安把她扔出去了。

    不過,想到岳井梔會被常瀅羲在宴會上拒絕,她就很興奮,今晚過后,再也不會有人拿岳井梔這個蠢女人和常瀅羲聯系在一起了。

    岳井梔還未靠近,常瀅羲便離開。

    接下來的整個宴會,都是如此,不管岳井梔怎么跟著常瀅羲,只要她一靠近,她的腳步便不會停歇。她的目光,更是從來不曾停留在她的身上,淡漠無視,比陌生人還不如。

    第192章

    “常瀅羲。”岳井梔知道常瀅羲不愿意面對自己, 心里又氣又恨更無奈,過了今晚,若是她找不到機會讓常瀅羲重新和自己在一起, 以后要見她只怕難了。

    她知道一定是鐘齡欣做了什么,或是說了什么, 才會讓常瀅羲有這樣的反應, 可是她絕不能容忍常瀅羲再繼續和鐘齡欣在一起。

    岳井梔知道今晚,自己成為全場的聚焦的焦點,成為笑話一般的存在,但是她不在乎, 繼續追逐常瀅羲的腳步。

    “真是不要臉。”有人冷嗤起來, “這樣纏著常小姐有意思嗎?”

    “也不看看她自己長什么樣?以為和常小姐合唱了一曲, 就可以纏著常小姐?”

    岳井梔聽若未聞,繼續跟著追著常瀅羲的身影轉, 一個晚上,她都圍著常瀅羲轉, 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那些人的奚落,她就當作是左耳進右耳出了。

    一只腳突然伸了出來, 岳井梔一個踉蹌,差點摔在地上。

    “你干什么?走路不看路嗎?你把我的鞋子踩臟了, 你知道我的鞋子值多少錢嗎?”一位穿著黑色晚禮服的女子,立即推了岳井梔一把,尖聲地叫了起來。

    岳井梔注意到了, 這個女子和安琳娜是一伙的, 她在推她的時候,還和安琳娜對望了一眼, 很顯然是按安琳娜的吩咐來挑釁她。

    至于安琳娜是聽誰的,不用猜,肯定是鐘齡欣了。

    她和安琳娜無冤無仇,平時更沒有交集,如果不是為了鐘齡欣,那才是有鬼了。

    岳井梔冷冷地看了女孩一眼,“你的鞋子值錢?可是我的身體更值錢,我的腳,投了數億的保險,要是剛才摔壞了,你將會面臨巨額賠償。”

    岳井梔自然不可能真的投巨額保險在自己的身上,不過迎曦娛樂是給她買了一份保險的,確實是巨額,至于數億,那就是岳井梔自己說說而已。

    “你……開玩笑……”

    “我從來不開玩笑,你應該知道我是藝人,藝人就會面臨很多的風險,所以我為自己投巨額保險也是很正常的。所以,你確定要和我爭是誰該賠誰嗎?”岳井梔冷冷地說道。

    “無理取鬧,仗勢欺人。岳井梔,我們常家的宴會不歡迎你。”一道犀利的聲音響起。

    伸腳絆岳井梔的女孩和安琳娜立即興奮了起來,因為來人正是常瀅羲的妹妹常月頌和坐在輪椅上的常美薰。

    岳井梔微微地皺眉,看了倆人一眼,“常小姐還是先了解情況,看誰是無理取鬧仗勢欺人再說吧。”

    常美薰一下子噎住了。

    常月頌拉了拉常美薰的手,“美薰,別再說了,等下大姐該發飆了。大姐不是那種糊涂的人,她會處置的,我們不要插手。”

    常美薰冷冷地撇了岳井梔一眼,然后點了點頭,“那我們去找大姐和齡欣。”

    岳井梔被這么一耽擱,發現常瀅羲已經不見了蹤影。

    岳井梔咬了咬唇,朝著后門走去。

    很快,她就發現了陽臺上的常瀅羲。

    那里燈光有些昏暗,常瀅羲倚在陽臺上。

    岳井梔的心跳加速,常瀅羲是在這里等她么?

    她就知道,自己跟了她一個晚上,她總是會心軟的。

    岳井梔快步地朝著常瀅羲走去,沒想到有人比她更快,鐘齡欣的身影,像一陣風一般,到了常瀅羲的身邊。

    “瀅羲,阿姨她們來了,讓你前堂切蛋糕呢。”

    “好。”轉身就走。

    “常瀅羲。”岳井梔快步奔上前,攔在了常瀅羲的面前。

    “滾開!”常瀅羲冷冷地道。

    “我不。”岳井梔雙眼牢牢地盯著常瀅羲的眼睛,雙眼都紅了,“我今天必須和你說清楚。常瀅羲,我……”

    “岳井梔,你讓開。你阻礙到我們去切蛋糕了。今天是瀅羲的生日,你別再來惹她不開心了。你難道不知道,你自己就是晦星,讓人不愉快的存在嗎?還有,你臉色這么慘白,不知道的都以為你剛從醫院的手術臺上下來的吧?你還是回家好好地養身體,別弄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讓人以為瀅羲欺負你。”

    鐘齡欣盯著岳井梔,恨不得直接指出岳井梔打胎的事實,不過,她最終只能以這種婉轉的方式提醒常瀅羲。

    果然,常瀅羲淡漠的臉上,突然就變得十分的陰沉起來。

    她陰戾的目光盯著岳井梔,那兇殘的冷光幾乎要把岳井梔洞穿。

    然后,她轉身,大踏步地朝著宴會大廳走去,根本就不理會岳井梔。

    她的身上充滿了拒人千里的冷漠,岳井梔一下子被她身上的戾氣所嚇到,居然忘記了上前。

    “岳井梔,剛剛打完胎的你,是有什么勇氣站在瀅羲的面前求她原諒?求她復合?沒有了孩子,你以為你憑什么能得到瀅羲的喜愛。你這樣殘破的女人,根本就沒有資格站在她的身邊。我會讓現實告訴你,我才是她身邊的女人。”

    鐘齡欣眼里帶著得意之色,高高地昂著頭,冷冷地開口。

    岳井梔的雙眼,突然狠戾地盯著鐘齡欣,她有一種上前撕了鐘齡欣的沖動,“鐘齡欣,你半夜醒來,不怕被惡鬼纏身,不怕夜鬼索命?”

    鐘齡欣渾身一僵,瞬間寒噤地望著岳井梔。

    岳井梔的神情太可怕,如同地獄中索命的厲鬼,陰森恐怖,帶著狠戾之色。

    鐘齡欣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岳井梔,只覺得一陣寒氣從腳底升上來,讓她生出一種立即逃離這里的沖動,但是理智又告訴她不能慫,所以她只能硬生生地站著,只是頭皮發麻,心慌慌的亂跳。

    岳井梔這話是什么意思?

    她知道了什么?

    不,怎么會?岳井梔大概是因為打了胎,所以被自己這么一嘲諷,就怨恨得像個惡鬼一樣四處咬人吧。

    畢竟宮外孕對一個想用孩子來換取幸福的女人來說,是多么大的打擊。而做手術對這個女人更是一件沉重的事情,自己在她的傷口上撒鹽,岳井梔自然是忍不了要反駁。

    想明白了,鐘齡欣心里的恐懼消散了不少,不過她再也不敢對懟岳井梔了。

    岳井梔轉身進入大廳,鐘齡欣才緩過神來,隨即惡狠狠地呸了一聲,隨即黑著臉也進了大廳。

    鐘齡欣冷眼一掃,就發現了常瀅羲,她站在大廳的中央,岳井梔朝著常瀅羲快步地走過去,不過遭到了工作人員的阻攔。

    鐘齡欣嘴角微勾,剛開始,常瀅羲還在跟岳井梔捉迷藏,不讓岳井梔跟上自己。

    現在呢,常瀅羲連臉面都不給岳井梔了,岳井梔被常瀅羲下了命令,讓人攔著岳井梔,岳井梔別說跟著了,就算是靠近也不可能了,只能在常瀅羲的十米遠的距離團團轉。

    鐘齡欣差點就笑了,所以,她焦急個啥?就等著看岳井梔出丑就是了。

    過了今晚,再也不會有人認為岳井梔是常瀅羲的人了。

    鐘齡欣雙手抱胸,嘲諷地看著岳井梔,只覺得自己身上充滿了愉悅感。

    敢跑來這里,就要有被虐的準備。

    常瀅羲的生日宴正式開始,舞臺上,知名主持人莫唯唯握著話筒,開始說一堆的開場白。

    岳井梔站在宴會廳中,舉目朝著常瀅羲張望,她朝著常瀅羲走近,就被端著酒水的服務生攔住,“岳小姐,請不要靠近我們常小姐,我們常小姐在談事情,不希望你打擾。”

    岳井梔瞪了那服務生一眼,繞過服務生繼續朝著常瀅羲的方向走去,沒想到另外一位服務員也立即攔住她,“岳小姐,我們常小姐吩咐了,不許你靠近半步。”

    “岳小姐,你有什么需要可以吩咐,但是不能靠近我們常小姐。常小姐不喜歡人打擾。”

    其實她們只是攔住岳井梔而已,其他人一樣可以通暢無阻,可以在宴會上隨意穿行,只有岳井梔,是被人盯著,限制了自由。

    當然,只要她不靠近常瀅羲,仍然沒有人管她的。

    岳井梔能接收到無數嘲諷的目光,心里像是被浸入冰水般的寒涼,但是她只是抬著頭,靜靜地看著常瀅羲的方向,目光越發地堅定。

    “岳井梔,如果我是你,就一頭撞死在豆腐上算了。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常小姐是在向齡欣表忠心,不愿意讓你靠近半步呢。你還這樣用一雙死魚眼瞪誰呢?常小姐都不要你了,你有什么資格這么囂張?”

    安琳娜來到岳井梔的身前,冷笑著嘲諷她。

    “對了,你在這宴會上服務員都懶得理你,所以你現在連一口水都沒有喝過吧?要不要我幫你?送你一杯果汁?”

    安琳娜眼里閃著惡意的光芒,晃動著手中的果汁,就抬高了果汁杯,想動手往岳井梔的身上潑,然而下一秒,岳井梔就抬手一撞,安琳娜的果汁就嘩啦一聲,從頭到腳淋了安琳娜一身。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你要送果汁給我,我想接來著,沒想到你居然是用來淋自己。”岳井梔淡淡地解釋,“看樣子,安小姐是覺得這里的溫度太高了,所以想給自己來一個冰爽浴呢。”

    安琳娜氣得渾身發抖,剛想要發作,舞臺的燈光突然大變,而岳井梔也不見了蹤影。

    原來接下來,是請有人要獻歌給常瀅羲慶生。

    今天是常瀅羲的生日宴,除了名流貴族,娛樂圈重份量的人物也來了不少。

    所以接下來自然是重量級的歌星要獻曲了。

    “接下來有一位對常小姐情深意切的女孩,想要在這個生日宴的舞臺上,向常小姐表其心跡。”莫唯唯看向鐘齡欣,等著鐘齡欣上臺。

    鐘齡欣嘴角微勾,露出一個甜美優雅的微笑,這是她早就準備好了的節目,在舞臺上向常瀅羲表白,也是一種秀恩愛的形式,她相信她上臺表白后,再也不會有人敢質疑她和常瀅羲的感情了。

    她抬起腳,朝著舞臺走去。

    然而,舞臺上,突然竄上一條人影,奪過了莫唯唯手中的話筒。

    主持人一下子愣神了,看著空了的手,眨了眨眼,再看向鐘齡欣,她尷尬地笑了笑,然后默默地退了下去。

    在這種時候,她總不能做出趕岳井梔下臺的舉動,雖然預定了是鐘齡欣上臺,但說不定這是主人家的安排,莫唯唯其實也喜歡岳井梔,所以,在看到岳井梔的時刻,鬼使神差地,她就退了下去了。

    在昏黃的燈光下,那道白色的身影,顯得十分的顯眼。

    她穿著并不是最華貴的,但是在那燈光下,身影卻顯得嬌美可人,蒼白的小臉上,掛著一絲柔柔的笑,如同一朵讓人憐愛的小花,無聲無息地綻放風華。

    鐘齡欣的腳步,微微地頓住,她萬萬沒想到,岳井梔居然敢這個時候跳上臺。

    這本來應該是她站立的地方,卻被岳井梔占去了。

    鐘齡欣氣得渾身發抖,立即轉頭,想把保安叫上臺,把岳井梔扯下來。

    但她知道這是常家的地盤,如果她做出這種事,不但會毀了她的形象,也對她的名聲無益。

    剛開始趕岳井梔離開,她可以越疽代皰。但是現在眾目睽睽之下,她要怎么做這種事情?

    鐘齡欣臉色陰沉,隨即冷冷地一笑,她就不信,常家人會愿意岳井梔上臺。

    岳井梔做得再多,也不可能讓常家人接受她,常月頌和常美薰對她的印象更不好,而常瀅羲更不可能因為她上臺就原諒她。

    岳井梔做得再多,也不過是徒增笑話罷了。

    鐘齡欣想得透徹,心情大好,也就不再想著上臺了,而是坐在一旁,冷眼地看著岳井梔的好戲。

    岳井梔上臺,雙眼深深地盯著常瀅羲的方向,眼里帶著濃濃的哀傷,“登上這個舞臺,都只是因為你……”

    岳井梔站在臺上,目光變得迷離起來,眼底的傷感,濃濃的,卻讓在場的人像點了啞穴一般,怔怔地看著她。

    所有的燈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所有人都被她的憂傷所感染,一時忘記了呼吸。

    鐘齡欣的呼吸一下子緊促起來,她沒想到,岳井梔站到臺上,只是一個憂傷的眼神,就令全場失控。

    有一種不祥的感覺涌起。

    岳井梔垂下首,從身后拿出一支長笛。

    眾人都怔住了,原以為岳井梔上臺是向常瀅羲告白,沒想到居然拿出一支笛子。

    這是要表演才藝么?

    岳井梔的雙眼,牢牢地盯著常瀅羲的方向,眼里的哀傷一收,笛子放到嘴邊,一道悠揚美妙的笛音就飄了出來。

    就像是春日花開,跳躍活潑得像一支清泉流入山間,像百鳥朝鳴,春意氤氳,一顆少女心,雀躍歡愉,帶著無盡的慕戀。

    曲子動聽得如同天籟,讓人心情愉悅,在這物欲橫流的社會,眾人像是回到了年少初戀時的純美戀慕。

    所有人都沉浸在那美好的意境中。

    突然,笛音一轉,濃情蜜意,愛戀難分,癡纏蜜戀。

    千山萬水,愛意綿綿,如烈火般熾熱……

    那種濃濃的愛慕,把整支曲子推入了高潮。

    所有人都陶醉在那濃情蜜意中,似乎經歷了一場刻骨銘心的愛戀。

    笛音突然由歡快熾熱的愛戀,驀然一變,變得低柔凄迷,形同陌路人般的哀傷,緩緩地流轉,昔日愛戀便成灰,哀哀怨怨的曲子,讓人心神俱碎。

    有對消逝的愛意的不甘、不解、更有痛徹心扉的失望。

    岳井梔雙眼憂傷地望著常瀅羲,水霧瀲滟的眸子,帶著欲述還休的幽怨。

    所有人都被岳井梔的樣子折服,恨不得化成那個愛她憐她的人,撫去她眉間的憂傷。

    常瀅羲手握著酒杯,修長的指節微微地用力,一雙深遂的眼睛,牢牢地盯著臺上的岳井梔,那么的專注。

    如果有人仔細看,會發現她的眼里由一開始的平靜無波到驚濤駭浪,最后又恢復了平靜,只是握著酒杯的手,越發地用力。

    岳井梔一笛終了,紅著眼睛,看著常瀅羲的方向,幽幽地開口,“愛你,從未停止……常瀅羲,我們復合吧。”

    常瀅羲手中的酒杯,掉落在地,她邁開腿,朝著岳井梔走去。

    鐘齡欣一直在關注著常瀅羲的反應,看到她的舉動,雙眼驀地一縮,立即站了起來,緊張地盯著常瀅羲,一雙怨毒的眼睛又狠狠地看向岳井梔。

    她沒想到岳井梔居然如此不要臉,居然敢搶了自己上臺的機會,并且還用曲子述情,一直用眼神勾引常瀅羲。

    更讓她氣恨的是,岳井梔還成功了,常瀅羲明顯意動了。

    她現在已經被岳井梔的示弱和哀傷吸引,明顯已經忘記了發生過的事情,也忘記了記恨岳井梔。

    如果因為一首曲子讓她們復合,那她鐘齡欣豈不是一個笑話?這怎么可以?

    鐘齡欣迅速地朝著安琳娜靠近,安琳娜下一秒便站了起來,“保安,把她拉出去,她是非法混進來的,她沒有邀請函。她身上的邀請函是假的。她還破壞了生日宴的秩序,演唱這么哀傷的曲子,是專城讓我們常小姐不開心來著。”

    安琳娜的聲音又急又快,在場的人全都愣住了,齊刷刷地望向臺上的岳井梔。

    “岳井梔,你自己做了人流,就應該好好地在家里休養,跑到這里博取什么同情?你自己打了胎,自己決定不要常小姐的孩子,現在又跑來充什么可憐?”

    岳井梔的臉色大變,陰冷地盯著安琳娜,“安小姐真是會顛倒是非黑白,說我邀請函是假的,說我做人流,我分分鐘可以告你誹謗。”

    在場的眾人都盯著岳井梔,細細地玩味著安琳娜話里的意思。

    常月頌和常美薰面面相覷,臉上都閃過震驚。

    岳井梔居然懷過大姐的孩子?而且還做手術流掉了?

    是因為常美薰和岳文皓的過節,所以岳井梔做出了那樣的決定,最后又反悔了,又跑來找自己的大姐?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岳井梔的心機,真的是……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還誹謗。你剛做完手術,這臉色白的,身體虛的,還是在家里休養最適合你了。”安琳娜惡毒地開口。

    岳井梔的手,狠狠地攥了起來,冷冷地盯著安琳娜,似乎下一秒就會沖出去打人一般。

    她陰冷的目光,落到了鐘齡欣的身上。

    她懷孕的事情,從來沒有人知道,但是卻出了那么多的假報告,說她是宮外孕。

    她老早就懷疑是鐘齡欣,今天她故意沒有化妝,還把自己往蒼白里面整,結果安琳娜和鐘齡欣就如此篤定她做了手術,那原因只有一個,鐘齡欣果然是幕后操縱者。

    她陰冷的目光牢牢地盯在鐘齡欣的身上,隨即又移開了視線,“往我身上潑臟水的人,你現在潑得歡,但絕對會付出代價的。我今天只是為了一個人而來,你這種阿貓阿狗,趁早滾一邊去。”

    岳井梔如此囂張的話語,讓全場嘩然。

    安琳娜好歹也是安家的千金,岳井梔的家世真的沒有什么可比的。

    但她現在卻在威脅安琳娜,不得不讓人刮目相看,今天可真是看了一場好戲啊。

    當然,也有不少人喜歡岳井梔,不管是之前的《愛雖美卻終將凋零》,還是岳井梔剛才演示的曲子,都讓人深深地迷離。

    她們或許看不起岳井梔,但是卻喜歡岳井梔的才華,所以也有不少人是站在岳井梔這一邊的。

    安琳娜被岳井梔凌厲的眼神盯著,心底生出一絲寒涼,她想到剛才的自己被岳井梔澆了一身的果汁,頓時心里更恨了,正要說什么,常瀅羲已經默默地走到了舞臺前。

    所有人都立即安靜下來,望著常瀅羲,畢竟,今天晚上,常瀅羲才是主角。

    而她身上的氣場,讓在場的人都不敢再噤聲了,安琳娜同樣如此,她看到常瀅羲站起來,才意識到,今天的宴會主場是常家,主角是常瀅羲。

    自己的表現,不說會得罪常家,肯定會讓在場的人對她印象不佳了。

    安琳娜頓時后悔了,后悔不該聽信鐘齡欣的話,一心為了討好她而在公眾面前懟岳井梔。這樣一來,岳井梔是丟臉了,但她也丟了臉。

    常瀅羲一雙幽深的眼,盯著岳井梔,一絲復雜的情愫從眼里閃過,然后,她做出了眾人意想不到的舉動,陰沉著臉,轉身就往外面走。

    所有人都怔住了,常瀅羲這個壽星,宴會才剛剛開始,還沒有切蛋糕,這就離開了,是要把她們都拋下了?這生日宴還有必要開下去?

    岳井梔眼睛盯著常瀅羲的方向,見她離開,立即跳下了舞臺,朝著常瀅羲追去。

    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一絲動容,岳井梔剛才的笛子就是為了常瀅羲而演奏的。

    倆人簡直是世間最佳情侶組合了,岳井梔的一番笛音表白,讓眾人更認為她們是天生一對,所以岳井梔去追常瀅羲,沒有人嘲笑,都覺得無中厚非。

    “岳井梔和常小姐還真是一對天造地設的情侶,希望她們能和好吧。”

    “岳井梔能做出這樣的曲子,證明和常小姐的戀情是真的很深刻,我現在也明白,為什么《愛雖美卻終將凋零》里,倆人合作得那么傳神了。”

    鐘齡欣面容緊緊地攥起手,眾人的神情她都看在了眼里,發現沒有人勸她去追常瀅羲,也沒有人在這一刻會認為她是常瀅羲的未婚妻。

    鐘齡欣挺直了腰,踩著高跟鞋站到了燈光處,“大家繼續玩好喝好,瀅羲有事需要出去一下,很快會回來的。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大家多原諒。”

    鐘齡欣完全是以女主人的身份說語,一時間所有人都面面相覷,看著鐘齡欣的眼神都十分的與眾不同。

    常美薰和常月頌也站了出來,“齡欣說得對,大家繼續玩。我大姐很快會回來的。”

    常家姐妹這樣維護鐘齡欣,眾人嗅到了一絲味道。

    隨即有人笑著恭維,“其實常小姐和鄭小姐才是天生一對,岳井梔明知道你們訂婚了,卻還跑出來當小三。”

    這話一出,常月頌和常美薰都沉默了。

    鐘齡欣勉強地一笑,“其實,我和瀅羲才剛開始,沒有訂婚,所以岳井梔也不算是小三。不過,我有信心和瀅羲在一起。”

    鐘齡欣知道自己不管怎么說,都顯得不對,但卻又不能一直保持沉默。

    而常美薰和常月頌,都不再說話。

    岳井梔追出了酒店,卻只見到常瀅羲甩上車門,然后車子像一陣風一般,呼嘯著開走了,經過她面前的時候,岳井梔還被那股風刮得后退了兩步。

    直到車子消失,岳井梔才反應過來,想要找車子追時,已經太遲了。

    “小江。”岳井梔雙眼一亮,作為常瀅羲的助理,小江同樣被常瀅羲拋下了。

    現在小江正滿頭大汗地跑去開另一輛車子的車門,看樣子是也準備離開。

    岳井梔迅速地來到了小江的面前,“開車帶我去找常瀅羲。”

    “岳小姐。”小江的面色一沉,冷冷地盯著岳井梔,“你不要再去找常小姐了。常小姐不會想見你的。”

    “小江。”岳井梔皺眉,“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會?你不肯帶我去見她?”

    “岳小姐。”小江的面色更冷,“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心態來找我們常小姐的。但我能看出你的野心,你根本就不是真心的,你做事充滿了心計,只是想贏過鄭小姐。連我都能看出你不是真心,常小姐又怎么可能感覺不出?所以我說,常小姐不會愿意見你。”

    岳井梔的神情微微一變,沒錯,今天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算計過的,比如怎么混進宴會,比如她把自己故意打扮得憔悴不堪,再比如她在臺上的那首曲子,所有的一切,她都算計過了。

    她的確是帶了目的而來,為的就是氣鐘齡欣,為了報復鐘齡欣。

    但她沒想到,小江會一眼就看穿了她的目的。

    “對了,岳小姐。常小姐從來沒有監視過丁語程。常小姐更從來不知道丁語程的車子被人動過手腳。她不否認,并不等于是承認。她只是因為岳小姐你從來沒有信任過她而傷心。”

    小江冷冷地看著岳井梔,說的話也更是充滿了指責,“你不知道那段時間,常小姐有多難受……”

    “你說的是真的?”岳井梔艱難地開口,吞咽了一口口水。

    “我真不想和你說話。”小江一臉的不屑和痛恨,“你和常小姐在一起這么久,你居然還懷疑常小姐的人品,更不知道常小姐是什么樣的人。難怪常小姐寧愿難受,也不愿意解釋。”

    岳井梔的臉色白了白,震驚地看著小江,她那時候從來就沒有懷疑過自己得到的情報,可是如今想來,那個偵探說的是真的嗎?

    因為是她花錢雇的,所以她不懷疑消息的真實性。

    可是想到醫院發生的假報告,假宮外孕,那個偵探被人收買也不是不可能。

    可惜那時候她的腦子抽了,只相信偵探調查的結果。

    “另外,關于你弟弟岳文皓的車禍,常小姐在此前也并不知情,確實是美薰小姐因為氣恨,所以才找人嚇唬你弟弟。美薰小姐從來沒有想過傷人,那司機是被其他人收買了,才會做出那種喪心病狂的事情。”

    “當時常小姐力保你弟弟,美薰小姐是不可能違背常小姐去做傷害人的事情,而且也不屑去做,而是會通過法律手段來討回公道。是有人在替美薰小姐出頭,并且曲解了美薰小姐的意思……”

    岳井梔瞪大了眼睛,緊緊地盯著小江,“你是怎么知道這么多的?”

    “我跟在常小姐的身邊,有什么是不知道的?這件事情還是我親自去調查的。”小江冷笑連連。

    “我本來不想和你說這些的。但是我看不慣你花盡心思來擾亂常小姐的生活,卻沒有半點真心。你這樣的人,我真的不希望你和常小姐走在一塊。所以我不會再幫你的。”

    小江跳上車,快速地把車子開走了。

    岳井梔臉色蒼白難看,兀自站在原地,久久回不過神來。

    再一次拿起手機,岳井梔撥打的,是那個合作過的偵探的電話。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是空號。”

    空號?岳井梔的臉色一白,居然會是空號?如果不是有問題,怎么可能連號碼也換了?

    岳井梔不甘心,打車直接去了紅房子那里。

    紅房子人去樓空,新住戶是一對外籍夫婦,看到岳井梔來找這里的前主人,皆吃驚不已,“我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房子的原主人,我們是通過中介買下這房子的。”

    那個偵探,就像是人間消失一般,根本就不可能再找到。

    岳井梔又通過網絡渠道,發現那個偵探就像是人間消失一般,再也找不到了。

    岳井梔苦笑著放下手機,她現在還在尋找真相,其實小江不會騙她,是她自己一門心思地想要找證據,可是事實上,現在回想起來,事情的漏洞太多。

    周冕從一開始就算計她,從一開始,讓丁語程死并不是周冕的目的,而是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也讓自己因此而和常瀅羲發生間隙,再也沒有辦法在一起。

    而周冕會成為既得利益者,如果不是常瀅羲是懷疑周冕,故意設局,周冕的計劃便會得逞吧。

    周冕只是沒想到,常瀅羲居然會一早就防著她,只是即使周冕入獄,仍然是給岳井梔帶來了無窮無盡的阻礙和算計。

    而自己呢,自己從來沒有相信過常瀅羲,她太盲目自信了,想的只是自己。

    她對常瀅羲的愛不夠純粹,也不夠徹底,她總是保留著自己的心,所以才會不信任她。

    這么多的事情積累下來,常瀅羲對她只有心累和厭煩吧。

    岳井梔第一次知道后悔是什么滋味,她不該不信任常瀅羲,不該懷疑和疏離常瀅羲,更不應該鬧著和常瀅羲分手。

    當初她提出分手時,常瀅羲的心情一定非常的失望,因為自己的愛從來就不純粹。

    岳井梔想到自己的所做所為,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是她自己把常瀅羲推得越來越遠,是自己讓鐘齡欣有可乘之機,是她自己讓倆人的未來陷入死胡同。

    她有預感,如果她不努力,她和常瀅羲或許會就此結束。

    岳井梔立即拿起手機,給常瀅羲打電話,直到這一刻,她才想起,常瀅羲的手機,她已經很久沒有打通了。

    果然,這一次,聽到的仍然是關機的語音。

    常瀅羲她不可能關機,除非她把號碼給換了。

    岳井梔的心一下子揪疼起來,胸口悶悶的。

    常瀅羲居然不愿意聯系她,更不愿意自己給她打電話……

    她是對自己有多失望,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岳井梔咬著唇,給星月姐打電話,“星月姐,我明天回公司拍晨微的廣告。”

    星月姐接到她的電話,反應有些淡,“井梔,晨微那邊不用再拍了,晨微要和你解除合意,她們愿意賠償巨額違約金。”

    岳井梔一下子愣住了,她皺眉,不滿地問,“為什么?”

    “我猜和鐘齡欣有關。之前晨微和你簽約,是因為鄭家向你賠禮道歉,鐘齡欣一直心里是不服的,也肯定會使絆子。現在事情過去了,她自然是會想方設法破壞。鐘齡欣是鄭家的女兒,哪有父母不疼女兒的,只要鐘齡欣撒撒嬌,鄭家人也不得不妥協。不過,除了約定的賠償,她們還另外加了五百萬的金額。”

    岳井梔微微地皺眉,她原本以為,可以憑借著去拍晨微的廣告,找機會見常瀅羲,一是完成之前的合約,二來也是為了見到常瀅羲,沒想到現在都不需要了。

    “解約就解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只是鄭家對鐘齡欣的寵溺,著實是讓她吃味。

    有一個好家世,確實是太重要了。

    “星月姐,最近有什么通告嗎?你幫我安排吧。我現在空下來了。”岳井梔沉吟了一下說道。

    “你之前說要處理私事,我沒有替你接任何通告,不過既然你的事情處理好了,就準備參加一個星期后小天后江黛綠的演唱會。幫忙客串一下。”

    岳井梔皺了皺眉,一個星期太久,而且江黛綠未成名時,和常瀅羲有過合作,江黛綠是因為常瀅羲一炮而紅的,但是江黛綠喜歡常瀅羲,瘋狂地喜歡,和常瀅羲合作過后,便瘋狂地追求常瀅羲,在面對媒體時,更是從來不惜表達自己對常瀅羲的愛慕。

    江黛綠對常瀅羲的熱度從來就沒有消散,甚至瘋狂到讓人害怕的程度。

    常瀅羲從來沒有對江黛綠有過回應,而且也是從來不愿意和江黛綠碰面的。

    她曾經聽常瀅羲說過,有江黛綠出現的地方,她絕不可能出現。

    因為江黛綠太能纏人,要不是江黛綠實力真的不俗,能為公司掙來利益,而且也沒有能耐見到常瀅羲,纏著常瀅羲,迎曦娛樂早就放棄江黛綠了。

    江黛綠能有今天,也是因為其背后的經紀人,一直暗戀江黛綠,甘愿用手中的人脈和資源,力捧江黛綠。

    她上去客串,她敢肯定,常瀅羲肯定會因為江黛綠而避而遠之。

    所以,就算是她在那個時候暈倒出事,常瀅羲也肯定不會出現,那她的心思也白花了。

    “再說吧。”岳井梔興致不高,想了想才開口道,“星月姐,常瀅羲今年會舉行演唱會嗎?我認為我能紅起來,都是因為常瀅羲的原因。之前的《愛雖美卻終將凋零》讓粉絲很期待我們的再次合作。如果能和她同臺演出……”

    “常小姐在公司從來不歸誰管,即使是常小姐的經紀人,給常小姐安排行程還要常小姐過目。目前我也不知道常小姐有沒有舉辦演唱會的打算。”星月姐微微地一嘆,“況且,就連你也不知道的事情,我更不可能知道。”

    岳井梔頓時一噎,“星月姐,你幫我打聽一下,常瀅羲最近的行程……”

    “井梔,你和常小姐的事情,還是要靠你們自己解決,別人是幫不了的。不過,我會盡量。”

    岳井梔一噎,卻沒辦法反駁。

    和星月姐掛了電話,岳井梔便來到了蘭馨別苑。

    蘭馨別苑的保安自然認得她,所以她很順利地進入里面。

    岳井梔站到常瀅羲的別墅前,看著這幢自己住了一段時間的房子,按了門鈴,門鈴響了許久,自然沒有人來開門。

    岳井梔心里后悔當初一時沖動搬了出去,現在想回去,也因為沒有鑰匙……

    不過,岳井梔記得這里是可以用密碼的,以前每次都是常瀅羲開門,那時候她身上也帶了感應鑰匙,所以從來沒有用過密碼。

    岳井梔想了一下,試了幾個密碼都沒對。

    她皺眉,按了常瀅羲的生日,密碼還是錯誤,岳井梔咬著唇,最后她按了自己的生日。當然,這個生日其實是岳竹桃的。

    門很快就打開了。

    岳井梔愣了愣,心里一喜,隨即進入了屋內。

    打開燈,岳井梔發現這里雖然打掃得一塵不染,但似乎很久沒有人回來過了。

    她發現臥室里,和自己離開時是一模一樣的,常瀅羲居然沒有回過這里。

    岳井梔的心里升起了一絲失落。

    常瀅羲平時除了公司,便是和自己住在蘭馨別苑,當然,以前拍戲住的房子是已經不會再去住了,畢竟那里只是一個臨時落腳處。

    現在常瀅羲不回這里,不回公司,岳井梔想不到常瀅羲會在哪里。

    或許,她在常家老宅,可是常家老宅,她自己都沒有去過,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去找。

    岳井梔只能坐在這里等常瀅羲。

    所有人不肯告訴她常瀅羲在哪里,她只能在這里等了。

    岳井梔坐在沙發上,一邊玩手機一邊等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別墅靜悄悄的,空蕩蕩的。

    岳井梔等得餓了,進入廚房,發現廚房里干干凈凈的,真的是一點存貨都沒有。

    她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夜里十二點了。

    岳井梔想離開,但又怕常瀅羲會突然在今天回來,她就錯過了和常瀅羲見面的時機。

    忍著饑餓,岳井梔繼續窩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無聊地看著電視里的泡沫劇。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腦袋一點一點的,最后實在撐不住,便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遙安科技辦公室,常瀅羲在自己的臥室里,面前放著一臺電腦。

    屏幕上放的,正是蘭馨別苑的監控錄像。

    事實上,從岳井梔進入別墅,就有人通知她了。

    她鬼使神差地,就打開了電腦,然后一直通過監控,看著里面的岳井梔。

    岳井梔自從到了別墅,就沒有再出過門,從下午的三點到現在,整整九個小時。

    常瀅羲看著岳井梔到了廚房,找了一遍冰箱,然后又沮喪地回到大廳沙發,一臉的糾結,然后又坐在沙發上,默默地等待時,心里狠狠地一抽,有種立即趕回去的沖動。

    但是最終,她只是移開了視線,繼續翻閱著自己手里的文件。

    只是,她的文件有半個小時沒有翻動過,小江打了咖啡進來,看到常瀅羲的模樣,不由得喃喃地開口,“常小姐,岳小姐已經九個小時沒有吃東西了,需不需要……”

    “不必。”常瀅羲冷冷地睨了她一眼,“你很閑?”

    “不,不是。”小江連連搖手,“我只是進來提醒常小姐,該下班休息了。”

    已經十二點了,常瀅羲身為藝人,一般是不熬夜的,一是為了自己的身體著想,二也是真的沒有必要,因為常瀅羲的工作效率一向極高的。

    小江想到今天是自己男朋友的生日,就恨不得插上一雙翅膀離開。

    但是常瀅羲不下班,她只能陪在這里。

    給常瀅羲看岳井梔單獨等待的視頻,她其實是想要趁機早點下班的,沒想到,常瀅羲居然就在辦公室里,對著屏幕足足看了數個小時。

    別問她怎么知道,常瀅羲手上的文件是她送進來,常瀅羲有沒有翻過文件,她其實一眼就看出來了。

    “我什么時候說過要下班了?”常瀅羲一雙沉冷的眸子,盯著小江,帶著幾分冷意。

    “呃。是沒有。”小江被常瀅羲那雙陰冷的眼神盯著,頓時頭皮發麻,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上班的時候不想工作,盡想下班,你的心若是收不回來,以后也不用來了。”常瀅羲冷冷地開口。

    “能收得回來,能收得回來。”小江的額上冒汗,連忙開口說道。

    “既然這樣,這堆文件你先處理,有做不了主或是重要的文件,就挑出來,明天一一匯報。”常瀅羲指了指桌上的文件,淡淡地說道。

    小江的臉色一僵,“Boss,今天是我男朋友的生日。”

    “所以你要為了他的生日而置工作于不顧?”常瀅羲冷血無情地問。

    “怎么會?”小江一個激靈,連忙搖頭,“我保證會完成任務的。”

    常瀅羲滿意地點頭,關了屏幕上的監控。然后站起來,拿起了自己的外套穿上,“那就好。明天準時到我面前報道。”

    常瀅羲快步地離開辦公室,獨留下哭喪著臉的小江。

    常小姐為什么會變得如此地冷血無情?連她男朋友生日,都不肯讓她下班,加到夜里十二點就算了,現在居然要讓她通宵。

    自從和岳井梔鬧分手后,她們的常小姐就變得十分的獨特怪異,脾氣也古怪了許多。

    看樣子,常小姐和岳井梔在一起才是最好的,那時候,也是對她最寬容的。

    現在的小江,甚至開始有期待常瀅羲和岳井梔和好的愿望了。

    因為她估計,常瀅羲要是和鐘齡欣在一起,肯定不會恢復正常。

    因為常瀅羲對鐘齡欣從來就沒有上過心。

    常瀅羲開著車子,一路往蘭馨別苑趕。

    路過夜宵檔時,常瀅羲停下了車,打包了兩份夜宵,才開始重新開車回家。

    蘭馨別苑這里,自從岳井梔搬離后,她就不曾回來過。

    想到那個蜷縮在沙發上,餓得肚子扁了都不愿意離開的身影,她開車子的速度就越來越快。

    車子到了蘭馨別苑,常瀅羲熄了火,立即跳下車,打開了別墅大門。

    客廳里,昏黃的燈光中,岳井梔蜷縮在沙發上,睡得有幾分窘迫。

    常瀅羲把打包的外賣放在桌子上,然后輕輕地靠近她,她閉著眼,安靜地睡著,只是眉間微皺,似乎在做不好的夢。一張小臉在燈光下,顯得有幾分蒼白瘦弱,下巴明顯比以前尖削了不少。

    常瀅羲微微地皺眉,心里閃過一絲憐惜,她不由自主地伸手,輕輕地觸碰她的臉頰,指尖一片冰涼,大廳里的溫度被調得有點低,常瀅羲的眉皺得更緊,眼里閃過一絲不悅。她轉身,把空調的溫度調低,然后拿過一旁的薄毯,輕輕地蓋在了岳井梔的身上。

    岳井梔一驚,神情動了動,然后睫毛輕輕地扇了扇,下一秒,就睜開了。

    常瀅羲的動作僵住,在岳井梔睜開眼的那一瞬,她就轉身背對著她,淡漠地開口,“睡夠了?睡夠了請離開。”

    岳井梔迷糊地的揉了揉眼睛,沒有聽見她的話。

    只是呆呆地望著她的背影。

    常瀅羲沒有等來答案,轉頭看向岳井梔,見她赤著腳站在地上,眉不由皺得更緊了。

    這個女人剛剛做了人流不久,身體正是虛弱的時候,不做小月子就算了,現在還赤腳站在地上,偏偏還開了最低的溫度。

    岳井梔沒有聽清常瀅羲的聲音,只看到她的臉色越來越陰沉,神情越來越難看,讓她甚至有些不敢靠近她,但想到自己來這里的目的,岳井梔立即伸手,猛地撲進了她的懷里。

    “常瀅羲,我們和好吧。我再也不惹你生氣,再也不和你吵架了。”

    常瀅羲垂眸,看著牢牢地抱著她的女孩,身體微微地一抖,可是觸及她那蒼白瘦削的臉,她的臉立即陰沉了,眼里閃過一絲怒色,“放開。”

    “常瀅羲,我不要放開,我不會再放開你的。”岳井梔尖叫了起來,她知道錯了,她對她的愛不夠徹底,對她不夠信任,所以才讓別人有機可乘,才會讓自己活得這般的狼狽。

    她要牢牢地握住她的手,再也不讓別的女人沾染分毫。

    “不會再放開我?”常瀅羲的聲音帶著疑問,“為什么?”

    岳井梔抱著她,看不到她的神情,但她仍然害怕她會甩開自己,只能緊緊地抱住,“常瀅羲,從一開始,你是我的女神,我喜歡你,崇拜你。后來,發生了很多事情,丁語程的事,我知道我不夠信任你,后來的我也表現得很任性。但是我愛你,常瀅羲,我們復合吧。”

    常瀅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什么時候開始想和我復合?”

    她的聲音很淡,岳井梔甚至懷疑她聽了自己一番告白,都沒有半分的動容。

    岳井梔心慌了起來,常瀅羲她該不會因為自己的任性,而漸行漸遠,徹底變了心吧?可是她們才分手多久啊,常瀅羲怎么能被鐘齡欣勾了去?

    “從和你分開后,我就后悔了。”岳井梔吸了吸鼻子,可憐兮兮地開口。

    常瀅羲原本溫柔的神色,驀地變得冰冷起來,她伸手,緩緩地把她的手給扯了下來。

    岳井梔的心一慌,但又想到自己應該對常瀅羲有信心,她相信常瀅羲不會是那么膚淺的女人,鐘齡欣雖然長得好看,雖然家世絕佳,但是品性并不好,常瀅羲不會像那些庸俗的女人一般只看條件不看內涵的。

    “岳井梔,你撒謊從來不打草稿嗎?”常瀅羲轉過身,一雙眼睛憤怒又冰冷地盯著她。

    “我沒有撒謊。”岳井梔急急地道,她是真的沒有撒謊,和常瀅羲分開,是她最痛苦的事情,雖然那時候她沒有想要復合,但她真的是充滿了痛苦。

    常瀅羲驀地冷笑起來,眼神充滿了嘲諷的意味,“岳井梔,就因為鐘齡欣,你就可以把感情當兒戲,想走就走,想回來就回來,你把我常瀅羲當成了什么?”

    岳井梔猛地搖頭,“沒有,我不是因為鐘齡欣……”

    “你敢說你不是因為鐘齡欣?”常瀅羲雙眼逼視著她,“那你說說,為什么?”

    常瀅羲陰冷的目光,帶著狠戾之色。

    岳井梔一下子怔住了,一開始,她確實是因為要報復鐘齡欣,才會回來找常瀅羲。

    如果不是鐘齡欣,她不知何年何月,也許要很久以后,才會來見常瀅羲,才會認清自己的心。

    “常瀅羲,我只是因為愛你,才會想和你復合。”有些話不能說,岳井梔選擇了撒謊。

    “有些話,就連你自己都不信。”常瀅羲甩開了她的手,轉身大踏步地朝外走去,“我們分手了,你走吧,以后不要再來這里了。我以后也不會再來這里。”

    岳井梔沒想到常瀅羲居然如此地決絕,而且轉身就離開。

    “常瀅羲,我不會走的。我要你。”她撲了上去,抱著她的腰,“親愛的,我不要分手,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重新開始?”常瀅羲的眼里泛著寒光,“你告訴我怎么重新開始?岳井梔你是不是覺得我就像貨物,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

    “不,不是這樣的。”岳井梔連連搖頭,“我是真的愛你,我知道我以前做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會輕易地放開你,常瀅羲,你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常瀅羲面容清冷地盯著她,“岳井梔,你演起戲來,真的是讓人辨不清真偽,連你自己都被騙過了吧。可惜,我厭煩了你,所以,我不希望你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你走吧。”

    她們的孩子,她都可以無情地打掉,她還怎么能相信她是真的愛她?

    那是她們的孩子啊,岳井梔怎么可以這么狠?

    岳井梔的臉一白,哆嗦地望著常瀅羲。

    她都厚著臉皮求到這個份上了,她還不愿意和她在一起么?

    她該不會真的喜歡上鐘齡欣了吧?岳井梔的心狠狠地揪了起來。

    如果常瀅羲已經不喜歡她,那她一直以來的自信,便變得多么的可笑。

    求來的愛情,還是愛情么?

    可是,真的讓她離開常瀅羲,岳井梔一想到失去常瀅羲那種行如走尸,如同白開水般無味,黯淡的日子,頓時慌了。

    看著常瀅羲淡漠的背影,她捂住胸口的窒痛,急忙想追上去,目光看到桌子上的外賣,岳井梔的心突然一動。

    外賣?常瀅羲居然帶了兩份外賣回來,是給她的么?

    岳井梔狡黠的眼里,閃過一絲驚喜。她立即捂著肚子,蹲到了地上,“哎喲……”

    常瀅羲的身影一頓,皺著眉轉身,看向岳井梔,待看到臉色蒼白,痛苦地蹲在地上的纖細身影時,她的臉色大變,快速地折了回來,“岳井梔,你怎么樣了?”

    “我胃疼……”岳井梔呻、吟著說道。

    常瀅羲皺眉,臉上露出陰沉之色,呵斥道,“明知道胃不好,為什么要餓著?快坐下來吃點東西。”

    岳井梔伸開手,牢牢地抱住了她的脖子,把臉埋在她的身上,傷感地開口,“我不要吃,你都不要我了,我吃不吃又有什么關系?常瀅羲,我不要你厭煩我,不要你趕我走。”

    常瀅羲看著賴在她的身上,像一只小袋鼠一般的女孩,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也瞬間肯定,她并不是真的胃疼,她把她扯下來,“我不喜歡瘦小的女人。你要是想要我不厭煩你,你知道怎么做?”

    岳井梔不住地搖頭,用力地抱緊她,怎么也不肯被她扯下來,“不知道,我不知道,常瀅羲,我只知道不管你厭不厭煩我,我都要纏著你,不許你離開半步。”

    她是真的有恃無恐,常瀅羲能給她打包外賣,能因為她假裝胃疼而折服,一定真的疼她愛她,才會有這樣的舉動。

    她不能半途而廢,不管怎么樣,她都要常瀅羲收回分手的話。

    常瀅羲扯她的手,她就手腳并用,像八爪魚一樣,緊緊地纏在她的身上,她一輩子,都沒有做過這么丟人的事情,但是這一刻,她根本就沒有去考慮丟不丟人的事情,而是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一定要讓她重新回到自己的懷抱。

    常瀅羲最終沒有再動作,她只是沉默了半晌,才突然說道,“岳井梔,我憐惜你,是因為你是我曾經的女人,并不是因為我要回心轉意。你吃與不吃,其實都和我無關。你再纏著我也沒用。”

    岳井梔的心涼了半截,她的心是石頭做的嗎?怎么她就捂不熱呢?

    她以為她動了情,以為她會原諒她,以為她會重新接納她,可是她居然說,吃不吃與她無關,而且再纏著她也沒用。

    她緩緩地滑落在地,迅速地抬頭看她,發現她眼里是真的帶著淡漠,岳井梔的心狠狠地一痛,像被針刺一般。

    心傷成淚。

    “常瀅羲,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常瀅羲的手悄悄地攥緊,她的雙眼帶著淚光,水漉漉的,顯得十分的幽怨和無辜,常瀅羲差點就忍不住把她揣入懷,狠狠地疼惜一番。

    但最終,她的眼神冷了下來,面無表情地回道,“真的。”

    岳井梔的眼淚瞬間就下來了,“常瀅羲,我們才分開多久,你就已經變心了嗎?原來,我們的感情這么脆弱,根本就沒有我想像中的深情。原來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常瀅羲,你是不是喜歡上鐘齡欣了?”

    常瀅羲看著岳井梔落淚的臉,有一瞬間的的沖動,但聽到她的話時,臉色瞬間變得沉冷,嘴角不由得勾起一絲冷笑,“深情?岳井梔,你真的懂愛情嗎?演戲演得太過,就太假了。”

    岳井梔像是被狠狠一擊,不敢置信地望著她。

    演戲?她居然以為她是在演戲?

    她居然不信她,她把她當成了什么?

    “對于你,我從來就沒有演過戲。”她吸了吸鼻子,忍住心里的疼痛,開口說道,“常瀅羲,我喜歡你,從來就沒有掩飾過,我更沒有為別的女人心動過,由始至終只有你,我以為我們足夠相愛,你卻說我在演戲?”

    “常瀅羲,既然你已經不在乎了,那好,這盒飯,我把它扔了。”岳井梔伸手,要把桌上的外賣給扔掉。

    常瀅羲的臉上閃過一絲怒色,她驀地攥住了岳井梔的肩膀,“你真的對我深情,又怎么會把把我們的孩子給打掉?”

    第193章

    常瀅羲目眥欲裂, 咬牙切齒地望著她,那眼里帶著痛恨和厭棄。

    沒錯,得知自己的孩子被她無情地殺掉, 她的心里是多么的痛恨。

    還沒有來得及體驗那種她期待已久的生命來臨的喜悅,就被她扼殺了, 天堂到地獄, 讓她跌得如此地疼痛。

    她在知道這件事情的那一刻,就有一種殺人的沖動。

    她是恨極了岳井梔,卻又無可奈何。

    岳井梔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你說什么?”

    “岳井梔, 你做了的事情, 還想否認嗎?”常瀅羲冷笑連連, “那是我們的孩子啊,你怎么可以這么狠心把她打掉?我才是孩子的媽咪, 可是你從來就沒有想過告訴我。岳井梔,你知道我有一刻多么的想掐死你?”

    常瀅羲看著她的目光, 帶著森冷的恨意, 那雙赤紅的眼睛,隱忍而痛苦。

    岳井梔怔怔地望著常瀅羲。

    她自從知道自己被誤判為宮外孕這件事, 是有人在幕后算計后,便讓薛庭林給她偽造了做了流產的記錄。

    這本來只是為了騙騙鐘齡欣而已, 鐘齡欣斷定她做了手術,所以她更是肯定鐘齡欣就是事件的策劃者,這是她故意制造的假象, 為的是不再讓鐘齡欣費盡心思地想要對付她肚子里的寶寶。

    沒想到她騙過了鐘齡欣, 常瀅羲居然也被欺騙了,而且恨她入骨, 恨不得掐死她。

    難怪她會如此狠絕地對自己,她早該想到的,鐘齡欣知道這個消息,肯定不會再盯著她的肚子不放,但是絕對會想方設法地讓常瀅羲知道,好讓自己和常瀅羲再無一起的可能。

    “常瀅羲,我怎么可能會打掉我們的寶寶?”岳井梔突然哭笑不得,擦去了眼角的眼淚,“我們的孩子,我疼還來不及,常瀅羲,我不會打掉她的。我會……”

    她伸手想要抱住常瀅羲,常瀅羲卻甩開了她的手。

    “閉嘴!”常瀅羲驀地冷喝起來,“岳井梔,你現在還不肯承認,還想欺騙我。你根本就沒有資格做母親。”

    “不是的……”岳井梔連忙搖頭,“常瀅羲,那個人流手術,都是假的。我根本就沒有做手術。”

    常瀅羲眼神陰冷地盯著她,“你別告訴我,你沒有懷過孕?”

    “不,我們的孩子現在還在肚子里。”岳井梔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一臉復雜地說道。

    常瀅羲驀地把她推得更遠,眼神越發地冰冷,“岳井梔,你現在說起謊來就像演戲一樣……”

    “我說的是真的。我們的寶寶有三個月了。你要不信,可以讓信得過的醫生來這里檢查。但是這個消息,我們必須保密,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岳井梔急急地說道。

    常瀅羲愣了愣,岳井梔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

    她懷疑地看著岳井梔,然后沉默著,拿起電話就撥了私人醫生的號碼,“現在立即到蘭馨別苑來。”

    常瀅羲的語氣太嚴肅又太緊迫,那邊接到常瀅羲電話的江珩,以為發生了什么事,急匆匆地趕過來。

    結果見常瀅羲好端端地站著,岳井梔也是,正安安靜靜地端坐在沙發上。

    江珩的臉色有些奇怪,他平時雖然不常和常瀅羲碰面,但是常瀅羲和岳井梔在一起,然后又分開,現在和鐘齡欣一起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而且當初岳井梔做人流的事情,還是常瀅羲讓他去查的,他本以為,常瀅羲和岳井梔會徹底完了。

    畢竟誰都不可能忍受自己的女人背著自己去打胎,更何況是尊貴狂傲的常瀅羲,被自己的女人背叛這樣的事情,常瀅羲怎么可能忍受得了?

    沒想到今天岳井梔會出現在蘭馨別苑,而且倆人的氣場雖然不太對,但也不是常瀅羲完全排斥的樣子。

    “給她檢查身體。”常瀅羲冷冷地開口。

    江珩一愣,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面對岳井梔這樣的背叛者,常瀅羲居然還能如此平和地面對面坐著,并且讓他替她檢查身體。

    這個岳井梔,到底有什么魔力,對于常瀅羲,是怎樣的存在?

    江珩看向岳井梔,發現她臉色有幾分蒼白,但是模樣比鏡頭上要清秀養眼許多,身上還有一份嫻靜可愛的氣質。雖然長得美,但是娛樂圈的美女很多,可愛的女生更多,岳井梔也不是什么特別的,難道是因為她的身上有什么魔力?

    江珩當下不敢對岳井梔小覷,朝著岳井梔點了點頭,“岳小姐,你哪里不舒服?”

    岳井梔抬頭看了常瀅羲一眼,剛要開口,便聽到常瀅羲冷冷地說道,“讓你的助手過來,你不用替她檢查了。”

    “什么?”江珩愕然,“難道我的醫術不比我的助手好?”

    他覺得很冤屈,自己不過問了一句,常瀅羲居然就一臉嫌棄地望著自己。

    “你醫術再好,你也是男的。”常瀅羲冷冷地說道。

    “呃……”江珩噎了一下,這個還真的不是他能控制的,“我是男的這件事,你應該早就知道,你大半夜地把我挖過來,結果只是讓我把我的助手叫來?”

    江珩有些不忿。

    “不然呢?”常瀅羲面無表情地問。

    “岳小姐要檢查哪方面的,我直接檢查就好了。醫者面前無男女。在我們醫生的眼里,所有人都是一樣的。”

    “我只是想檢查一下,懷的寶寶正不正常。”岳井梔是知道江珩的,是醫療界有名的醫生,還是常家的私人家庭醫生。江珩的人品還是信得過的,否則不會被陸家聘用。

    常瀅羲冷著臉,“不行。”

    常瀅羲和岳井梔同時出聲。

    江珩瞪大了眼睛,“岳小姐,你不是剛做了人流沒多久?還讓我檢查你的寶寶?”

    常瀅羲沉著臉,眼神驀地一沉,眼底閃著寒光,“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

    如果岳井梔肚子里的孩子還在,那江珩之前作為調查者,就有很大的問題了,到時候,江珩就等著她的清算好了。

    “怎么不是我該管的事情?這件事情當初還是你讓我去查的?你現在說不讓我管?”江珩瞪大了眼睛,“岳小姐,你做了人流后,是應該好好地在家休息,不要到處亂跑……”

    “我沒有做人流。”岳井梔無辜地辯解。

    江珩瞪大了眼睛,“那我調查的東西是假的?還是那個叫蘇沁沁的女人不是你?”

    “她的寶寶沒事,你就死定了。”常瀅羲冷冷地開口。

    江珩劇烈地咳嗽起來,心里更是充滿了好奇,“不可能啊,我的調查怎么可能出錯?那醫院我可是有朋友在里面工作的。我來替岳小姐檢查吧。”

    “滾!”常瀅羲冷冷地說道。

    最后,江珩不得不讓自己的助手西西莉亞也過來。

    很快,西西莉亞替岳井梔檢查了一遍身體,“岳小姐的身體很健康,胎兒發育也正常。”

    常瀅羲的身體,猛地一抖,眼神狠狠地盯著西西莉亞。

    西西莉亞嚇了一大跳,“常小姐……”

    “你說的是真的?”常瀅羲的聲音凝重,帶著隱忍壓抑。

    “當然是真的?孕檢其實是基本功,我不可能檢錯。”西西莉亞有些哆嗦地說道。

    江珩震驚地指著岳井梔,再指向常瀅羲,“我……靠,常瀅羲,你居然真的是要當媽咪了?不可能啊,當初我調查的時候,可是有她完整的孕檢報告,就連監控也看到她進入手術室,難道她做了個假人流?”

    江珩雙眼緊緊地盯著岳井梔,上下地打量著,“她該不會是假的岳井梔吧?”

    “江珩,你業務不精,提供假情報,扣你三個月工資。”常瀅羲陰冷地開口。

    “什么?”江珩不滿地叫了起來,“這關我什么事?”

    “滾吧,再不滾,你的一年工資就扣完了。”常瀅羲陰惻惻地說道,如果不是江珩提供的假情報,她和岳井梔也不至于冷戰了這么長時間,她也不至于痛苦了這么長時間。

    “啊?”江珩就算再好奇,現在也像火燒屁股一般往外逃去。

    “等等。”岳井梔喊道,“我懷孕的事情,你們一定要保密。除了你們,不可以有第五個人知道。”

    “這……”江珩看向常瀅羲。

    “如果不照辦,就等著……”常瀅羲作了個用手切的手勢。

    江珩嚇得臉色大變,“我記得,一定會保守秘密,西西莉亞肯定也會。”

    江珩和西西莉亞相繼離開,岳井梔抬眼看向常瀅羲,發現她神色呆呆地,坐在一旁不說話。

    她的心一沉,她難道并不喜歡這個孩子?

    那些怨她打掉孩子的話,只是一個借口?一個分手的借口?

    岳井梔的手悄悄地攥緊,胸口有些疼。

    下一秒,她的身體便被她整個抱起來,然后狠狠地揉進她的懷里。

    她的動作急切,卻又小心翼翼地,像是抱著瓷娃娃,生怕碰碎了一般。

    岳井梔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她想抬頭看她,卻被她緊緊地壓住。

    她能感覺到,她身體在顫抖,脖子上微微地一涼,岳井梔一驚,發現自己的脖子濕了。

    她渾身僵住,然后心狠狠地震動起來。

    常瀅羲她居然哭了?

    岳井梔一下子嚇得不敢動了,她和常瀅羲在一起這么久,見過她平靜的樣子,淡漠的模樣,也見識過她的發怒,唯獨沒見過她的眼淚。

    常瀅羲這樣的女人,居然哭了?

    岳井梔覺得自己的心都在顫抖,不知道該怎么反應才好。

    她是該拍她的肩膀,還是該用言語來安慰她?

    她設想過很多她知道自己懷孕的反應,唯獨沒想過,常瀅羲居然會抱著自己落淚。

    她感覺到她溫熱的手,落在她的小腹上,一遍遍地撫摸,像對待珍寶般,小心翼翼,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卻又怕弄壞一般。

    這一刻,她能感覺到她心里的震動和濃濃的愛意。

    原來,她是如此地期待自己肚子里的寶寶。岳井梔的眼淚也一下子落下來了。

    “井梔,對不起……謝謝你,我們的寶寶還在……”

    “嗯。還在。”岳井梔用力地點頭,回想起自己初初得知自己是宮外孕時的那種傷心,她覺得常瀅羲得知自己懷孕又做了人流的心情,一定不會比自己痛得少。

    上天眷戀,她沒有讓鐘齡欣得逞,她們的孩子還在。

    “寶寶。我的寶寶。”常瀅羲一下子把她抱緊,岳井梔能聽到她的聲音顫抖,激動不能自已。

    她抬頭,發現她的眼睛非常的亮,緊緊地盯著她的小腹,像是里面住著神奇的生物一般。

    然后又突然笑了起來,樣子十分的萌傻。

    岳井梔也呆了,她沒想到常瀅羲會有這樣的一面,傻傻地,呆呆的,眼神很亮,卻又帶著柔和的光芒。

    她噗一聲笑了。

    常瀅羲這才抬頭望向她,“不許笑。”

    “為什么不許笑?”

    “你告訴我,為什么會在醫院出現你做人流的記錄?那監視里的你,在醫院是做了什么?為什么出來會臉色這么蒼白?”常瀅羲雙眼嚴肅地盯著她,眼底帶著緊張之色,“你該不會生病了吧?”

    岳井梔搖了搖頭,“沒有。”

    她咬著牙想了想,鐘齡欣對自己做的事情,她根本就沒有證據。

    這件事情還是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的好,就算是常瀅羲也不能知道,她想要親自對付鐘齡欣,而不是靠著常瀅羲的手。

    況且,在常家人的眼中,鐘齡欣是常美薰的救命恩人,她如果說鐘齡欣要害自己腹中的胎兒,常瀅羲會相信嗎?

    就算是信了,常瀅羲不管是幫著自己對付鐘齡欣,還是置之不理,都會成為夾心餅,對付鐘齡欣,會被人說成白眼狼,而且會被常家人圍攻,若是置之不理,自己的心里也不會舒服。

    岳井梔一時猶豫了,想了想才開口說道,“我發現懷孕后,那時正在和你鬧分手,當時你妹妹住院,我正好在醫院,因為身體不適,順便檢查了身體,但是卻得出了宮外孕的結論。”

    常瀅羲一愣,“宮外孕?怎么可能?”

    剛才西西莉亞已經說過,她的身體和胎兒都正常,又怎么可能會宮外孕。

    “沒錯,就是這樣,我連續地隱姓埋名,在數家醫院檢查,都發現是宮外孕。那時候的我很絕望。”所以那時候,她根本就沒有心思去細想一切,說起那時候,岳井梔還是心有余悸。

    常瀅羲的身體一震,驀地抱緊了她,眼神變得幽深可怕,燃著熊熊怒火,“是哪幾家醫院?哪些醫生?”

    岳井梔搖了搖頭,“這些我們以后再說,我預約了醫生要做宮外孕手術,結果每次都是因為一些事情耽擱了。”岳井梔想到弟弟岳文皓車禍受傷,她不知道是不是該慶幸,因為岳文皓的車禍,她才沒有時間去做手術?

    “后來我弟弟車禍,竹桃告知我們,是你們常家人下的手,然后爸媽把我趕出了醫院。我就決定去做手術了。”岳井梔的聲音變得很低,回憶起那時候的事情,心里就一片寒涼,“但是我太害怕了,我從小到大沒有住過院,沒有動過手術,第一次就是做宮外孕手術,我覺得很害怕,而且,在這之前,我還遇到了鐘齡欣,鐘齡欣知道我宮外孕,還詛咒我死在手術臺上。”

    常瀅羲一愣,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眸子里燃著熊熊怒火,“鐘齡欣這個女人找死!”

    岳井梔驚訝地抬頭,她沒想到常瀅羲居然半點也不懷疑,而且第一時間就是站在自己的一方,她的心里一暖,頓時放下心來。

    “后來,我因為太害怕,就跑了出來,然后不知怎么的就跑去爬山了,結果在山上遇到一個扭了腳的老太太,我把她扶下了山,她很熱情地邀請我去她家吃飯,但我那時被宮外孕困擾,打算第二天再去做手術。結果老太太說她是老中醫,說我根本就不是宮外孕。”

    岳井梔說到這里,臉上露出了歡悅的笑,如果不是她運氣夠好,她的孩子現在肯定不在了,說不定她還會被鐘齡欣摘掉子宮。

    想到這里,岳井梔的眼里就露出了一絲冷色。

    如今她一切安好,鐘齡欣接下來就承接她的怒火吧。

    “第二天我又去了醫院,檢查的結果自然還是宮外孕,但是老太太讓我到她徒弟的醫院做檢查,后來我就發現原來是一直有人在幕后算計我。我故意讓醫院給我偽造做了人流手術的證明,故意出現在監控下,故意表現得很虛弱的樣子,就是為了瞞騙鐘齡欣。”

    常瀅羲這才醒悟,難怪江珩和她的人,會查到岳井梔做手術的消息。

    原來是岳井梔故意弄了假的手術流程,并且還演了全套的戲。

    “為什么不告訴我?”常瀅羲摟著她的腰,眉糾結在一起,臉色變得十分的不好看。

    她懷了自己的孩子,被發現是宮外孕,做手術,然后一直到發現是被人算計,她卻從來不在她的身邊,也不知道她的身上發生了什么。

    那時候,自己甚至還因為她的絕情而傷心,絲毫沒有想過,她會經歷些什么。

    “這是我們的孩子,不管是宮外孕還是宮內孕,你都應該讓我知道,更應該讓我和你一起承擔。”常瀅羲無比自責,恨當初沒有一直在她的身邊。

    岳井梔搖了搖頭,“我那時候都被你氣瘋了,我以為是你讓人撞的我弟弟,我不想讓你知道……況且,鐘齡欣還和你要訂婚……”

    岳井梔的聲音越來越低,越說越委屈。

    常瀅羲的臉上閃現一絲自責之色,她沒想到岳井梔居然經歷了這么多,她的眼底燃燒著熊熊烈火,變得幽深又危險。“對不起,井梔,是我錯了。我保證,會讓鐘齡欣付出代價,為你討回公道。更為我們的孩子討回利息。”

    不管鐘齡欣是什么首長的女兒,她的背景多么的強硬,她再對常家有恩,但她動了心思要害她的孩子,要對付她的女人,就該萬劫不復。

    岳井梔沒有說話,她抬頭看了常瀅羲一眼,開口道,“都過去了,親愛的,是我自己太笨,我不該不信任你,不該相信外人的話,以為你是害死丁語程的兇手……”她不該懷疑她的人品,以至于她差點錯過她。

    “我不該把文皓的車禍算在你的身上……”岳井梔把頭埋到她的脖子上,滿滿的自責。

    如果不是她的愚蠢,她們也不會分開這么長時間,她也不至于差點上當,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常瀅羲的身體一僵,隨即微微地長嘆,“我從來沒有怪過你。只是你的不信任,你的絕情,差點沒把我氣死。岳井梔,以后再也不許這樣了。不管發生什么事,有什么理由,你都不能再提分手兩個字,否則……”

    常瀅羲的雙眼變得危險起來,“我會親自折斷你的翅膀,把你牢牢地鎖在身邊。”

    岳井梔嘴角微翹,并沒有覺得常瀅羲變、態,而是覺得這是常瀅羲愛她的表現。

    她抱著她的脖子,歪著頭,堅定地說道,“常大神,就算是你拿著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會提分手,除非是你自己提,否則,我會一輩子賴住你,你甩也甩不掉。”

    常瀅羲嘴角一勾,“永遠不會有那么一天。”

    她的女人,她疼愛還來不及,怎么可能會提分手?她甚至恨不得把她鎖在家里,不要讓外面的女人見識她的魅力,以砍斷那些覬覦的目光,以砍斷野桃花。

    可是,她是活生生獨立的人,她根本就不舍得阻礙她的腳步,不讓她飛翔。

    她的女人,注定是光芒四射,驚艷全場的,她怎么可能讓她的束縛她?

    “井梔,你是我的女人,這一輩子都是,不會再有第二個。所以,我永遠不可能提分手。”

    岳井梔嘴角輕勾,摟住她的脖子,只覺得心情愉悅。

    “現在告訴我,那些給你診斷宮外孕的,有哪些醫院和醫生?”常瀅羲突然低頭,眼睛牢牢地盯著她。

    岳井梔愣了愣,隨即搖頭,“你要干什么?找她們算賬?現在不行,我還不想讓鐘齡欣知道我沒打胎。常瀅羲,討回公道這種事,她們針對的是我,所以就由我自己來吧。我會一點點地討回來的。”

    常瀅羲不悅地瞇眼,“岳井梔,你是不是沒意識到,我是你的女人?也對,我們還沒有領證。明天,我們就去領證,領完證你就是我孩子的母親。我做什么都有資格了吧?”

    常瀅羲沒等岳井梔回答,轉身就拿起手機,“我和我女人要辦手續,你們立即過來一趟。”

    常瀅羲掛了電話,“等一下她們就會來人,替我們辦手續。”

    岳井梔看著雷厲風行的常瀅羲,頓時愣住了,“辦什么手續?該不會是結婚手續吧?”

    她的心跳得咚咚直響,心底的喜悅升上來,怎么也壓不住。

    她居然要和常瀅羲結婚了,這是曾經做夢都想的事,而且突然實現了,讓她怎么可能不高興?

    只是……

    “等等,我們在說的是對付鐘齡欣的事情。”岳井梔回神后,立即開口說道,“常大神,我讓醫院給我做假的手術證明,從手術臺上出來,為的就是騙過鐘齡欣。我想要狠狠地還擊她。所以找那些沒有醫德的醫生討公道這種事只能延后了。”

    岳井梔也想過時日一長,那些拿了好處費,肯為了鐘齡欣而不顧醫德被收買,毫無立場的醫生,很可能是撈了一筆就已經離開醫院,或是離開國內,讓人再也找不到了,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那些品德有問題的小人固然可恨,但是罪魁禍首是鐘齡欣,她不能因為這些人,而讓鐘齡欣提前警覺。

    如果那些人已經離開了,她找不到人報復回去,她相信以那些人的品性,就算出國也不會好混,總會遭報應的。現在她的心思,應該放在鐘齡欣的身上才是。

    “親愛的,就算是我們結婚了,你也不要胡亂地出手,一切讓我來吧,畢竟她是你妹妹的救命恩人。你只要默默地裝作不知道,配合我就成。”岳井梔認真地開口說道,“還有,我們還是先不要領證,我不想讓鐘齡欣知道我們和好了。”

    常瀅羲的臉一沉,雙眼危險地瞇起,“不領證?”

    “嗯,不能領證,要是我們辦了結婚手續,鐘齡欣知道了,一切就變得不好玩了。她想要我的命,我岳井梔也不是軟柿子,我要好好地玩回去,把她虐個夠。”

    岳井梔的雙眼射出一絲光芒,她最喜歡做虐人的事情了,特別是鐘齡欣這種品行不端,壞事做盡的女人,她很期待一步步把她虐得體無完膚的過程。

    常瀅羲黑著臉,皺著眉看著岳井梔,心里十分不悅,不過看到她雙眼放光的樣子,所有的不滿都被壓了下去。

    門鈴響起,常瀅羲開啟了門禁,一對精英打扮的男女走了進來,手上還挾著公文包。

    岳井梔對她們有點印象,她記得自己和璨星娛樂解約時,就是她們出現幫忙處理的。

    “常小姐,岳小姐,協議已經準備好了,只要你們簽字就可以了。”

    岳井梔立即看向常瀅羲,眼里帶著哀求,“常瀅羲……”

    常瀅羲沒理會她,而是朝著律師點頭,然后接過她遞過來的協議,看也不看,唰唰唰地簽下自己的名字,速度快得很。

    然后常瀅羲抬起頭,盯著岳井梔,“簽了它。”

    “我不要。”岳井梔立即搖頭。

    常瀅羲的臉一黑,律師朝著岳井梔看了一眼,眼神都帶著古怪。

    “快簽,不要讓我說第二遍。”常瀅羲臉上帶著霸道之色。

    岳井梔明顯看出了她的不悅,撇了撇嘴,還是不情不愿地簽了字。

    算了,看在自己喜歡她的份上,常瀅羲不配合自己的計劃,那她就另想辦法了。

    “你們可以走了。”常瀅羲揮手趕律師離開。

    岳井梔坐在沙發上,嘟著嘴生著悶氣。

    別人結婚,都是甜甜蜜蜜的,嗯,當然,別人結婚是要去民政局排隊的,她呢?

    她嫁的不是普通人,所以只交給律師辦就好了,這種感覺也是蠻爽的。

    只是,這婚結得不是時候呢。

    “你放心,我們簽了字,但是證還不會辦,等哪天你覺得可以辦了,她們會給我們送證過來。不過,那些文件在她們的手里,你就沒有反悔的余地了。當然,她們都是信得過,有職業操守的律師,不會把我們結婚簽了協議的事情說出去,所以,不會有人查到我們結婚的事情。”常瀅羲看她一副生氣的小模樣,不由得有些好笑。

    幸好她乖乖地簽字了,不然,她肯定不會好心解釋,更不會就這樣放過她。

    “真的?”岳井梔有些呆愣,她沒想到原來她們簽了字,并不是馬上就領證了。

    看樣子是自己誤解了,岳井梔的臉有些紅。

    “嗯。我們寶寶已經有了,所以剛才的簽字,是給寶寶一個保障,告訴她,她會有一個家,父母雙全,不會讓她生活在單親家庭。所以,她的母親沒有可能再找別的女人了。”常瀅羲的目光,溫柔地落在她的小腹上,神情帶著慈愛。

    岳井梔被她的目光看著,甚至有種嫉妒肚子里的孩子的感覺。

    “常瀅羲,你是因為我肚子里的孩子才和我結婚嗎?要是我沒有孩子呢?是不是就……”岳井梔糾著自己的手,眉毛糾結在一起,這事情怎么弄得她像是挾子成婚呢?

    “怎么會?”常瀅羲揚了揚眉,“就算現在沒有,以后也會有的……”

    “常瀅羲,你當初得知我做了人流手術,就一直冷臉對我,還和鐘齡欣在一起,要是我真的把孩子給弄掉了,你是不是就不會原諒我?永遠不會再和我在一起了?”岳井梔突然臉色一肅,認真地望著她。

    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因為常瀅羲的表現,還真的就是奉娃成婚呢!

    “你把我們的孩子打掉,不通知我也沒有半點悔意,那時候我確實氣得想殺人,也恨透了你,但是,那個孩子是懷在你肚子里的,我才會生氣,要是換了別的女人,與我無關。你明白嗎?”

    常瀅羲雙眼深沉地望著她,幽幽地說道,“你要問我要是事情是真的,我還會不會和你在一起,那時候我恨透了你,確實沒想過要和你結婚。當然,你要是死皮賴臉地賴在我身邊,說不定有一天我會原諒你。誰讓我這一輩子,就只能接受你這樣的女人呢。”

    岳井梔:……

    常瀅羲這樣的女人,真的是一句情話也不會說,但偏偏卻讓她無比地舒心。

    她摟著她的脖子,臉上帶著甜蜜的笑,“我也是……”

    她也是唯一能接受的女人,只有她了。

    她一定會牢牢地把握自己的幸福,再也不會放手,再也不會給人可乘之機,再也不會讓人覬覦自己的女人。她會讓那些想把她擠走的女人睜大眼睛看著她幸福。

    “是什么?”

    常瀅羲雙眼灼灼地望著她。

    “我也是,永遠只有你一個女人。”她直起腰,輕輕地在她的唇上印了一吻。

    常瀅羲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加深了這個吻,眼神變慢慢地變得深遂起來,呼吸也越來越緊促。

    眼看越發的不可收拾,岳井梔用手捂住自己的臉,“停住,我們的寶寶會怪你做壞事的。”

    常瀅羲燃燒的身體就像一把燃燒得越來越旺的火,突然被人澆了一盆水下來,她悻悻地松開她,然后站了起來,看到飯桌上的飯盒,她才突然想起,岳井梔還沒有吃東西。

    她的臉色大變,連忙把飯盒放進微波爐加熱,然后朝她命令道,“快過來吃東西。”

    岳井梔聽到她帶著火氣的話,不但沒有害怕,反而微微地勾唇。

    “好。”她就知道飯盒是為她而打包的,里面的飯菜可都是她喜歡的類型。

    “明天我們就請月嫂回來,照顧你的起居生活。”常瀅羲開口說道,“外賣以后還是不要再吃了,就算是吃,也不能去那些沒有衛生保障的小攤小飯館吃。”

    “請月嫂?”岳井梔驚住,懵了懵,“我不用的,我自己會做飯……”

    “不行。”常瀅羲立即否決了,“廚房油煙大,不適合。還有,從明天開始,你所有高跟鞋都得丟掉,再讓我看到你穿高跟鞋,你知道后果的。”

    常瀅羲的目光,掃過門口處,岳井梔脫下的那一雙坡跟鞋子。

    其實那跟不高,還是岳井梔刻意挑選了的,因為穿慣了高跟鞋,突然穿平底鞋總是不習慣,再說,她為了搭配身上的衣服,必須穿高跟的。

    “那鞋子根本就不高好不好?”岳井梔撇嘴。

    “不高?”常瀅羲的臉一沉,“你不知道你現在懷孕了?你萬一要是摔倒,可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

    岳井梔無奈地搖頭,“我不會這么不小心的。”

    “反正以后你都在家里,不穿鞋子也沒什么,我讓人把地上全部鋪上防滑地毯。”常瀅羲看她不肯換鞋,又開口說道,“以后家里的溫度,就調到最適合的溫度。也不怕凍著。”

    “什么?”岳井梔看了看腳底下的毯子,“這個地毯也要換了?”

    要不要這么夸張?

    常瀅羲點頭,立即拿起手機,打了管家的電話,“立即到蘭馨別苑這里來。”

    岳井梔聽著常瀅羲的吩咐,只覺得事情似乎不對,“常瀅羲,我明天要出去……”

    “不行。”常瀅羲一手拿著手機,一邊轉臉嚴肅地否決,“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不適合外出。吃你的飯。”

    岳井梔一下子無語了,常瀅羲這是要限制她的自由?

    問題是她只是懷孕了,不是生病了。

    岳井梔頭疼地靠在沙發上,等常瀅羲打完電話,她才開口抗議,“常瀅羲,我們談一談,我是懷孕了,不是生病了。我不是病人,不需要限制自由,也不需要專人照顧。你明白嗎?”

    常瀅羲皺眉看著她,“我只知道,你懷著身孕,身體不容有缺失,再說,外面人多亂雜,你外出很容易受傷害,所以所有的事情都停下來,工作也不要接了,先把孩子生下來再說。”

    “我這是要被關禁閉了?”岳井梔一臉的沮喪,“真是蒼天啊,我的日子苦啊。”

    “吃你的飯。”常瀅羲不悅地開口,但聲音卻是十分的溫柔。

    岳井梔撇了撇嘴,把飯盒一推,“常瀅羲,我們來說一說我以后的生活吧。”

    “你有意見?”常瀅羲皺眉,“我這樣的安排是最好的……”

    “你不能做女帝。”岳井梔撇嘴不滿地說道,“常瀅羲,我還要對付鐘齡欣,怎么能一直躲在家里?你知道我只是懷孕了,不是生病。孕婦很多都是工作到生產才休假。我現在的身體很好,絕對有能力應付工作和外出,而且我保證不會讓自己累著,不會讓自己和孩子受傷。”

    “那是普通人,我常瀅羲的妻女和普通人怎么一樣?”常瀅羲不屑地說道,“鐘齡欣就交給我好了,她那樣的女人,不值得你費心思。”

    更何況,鐘齡欣的身后還有鄭家,當初鐘齡欣算計岳井梔,常瀅羲是要鐘齡欣消失永不出現的,但是鄭家和普通家族不一樣,她不得不投鼠忌器。

    鄭家雖然正直,但是碰到了鐘齡欣,就變得不是那么有立場了。

    所以,她不能讓岳井梔石頭碰雞蛋。

    岳井梔頓時無言以對,半晌才哀怨地搖著她的手,“我不要一直呆在家里,我要有外出權,要出去工作,我有很多事情要做的。”

    岳井梔幾乎是用盡了吃奶的力氣,什么面子里子都豁出去了,就是纏著她,像一只小袋鼠般,掛在她的身上,撒嬌威脅并用。

    常瀅羲被岳井梔纏得沒法,只能點了點頭,“你要外出可以,但是必須有保鏢跟著,而且不能在外面超過十點。還有,不能接戲,不能參加人多的活動……”

    “你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健康平安。”岳井梔連忙舉手說道,“那么,趁著現在夜里黑,你讓人送我回去吧。”

    她和常瀅羲和好的事情,不能讓人知道。

    常瀅羲的臉一黑,“我反悔了。”

    “你怎么能出爾反爾?”岳井梔怒了。

    “今天在這里住一晚。”常瀅羲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放心,沒有人會知道你來了這里。今天見過你的人都會保守秘密。蘭馨別苑的安全隱秘超乎你的想像。”

    岳井梔聞言,只得點了點頭,在屋子里走來走去。

    常瀅羲一把將她逮住,“現在告訴我,你的計劃是什么?”

    “秘密。”岳井梔做了個神秘的手勢。

    常瀅羲的雙眼一沉,“你若是不告訴我,我不介意用我的方式去報復鐘齡欣。”

    “說好了讓我來的。”岳井梔連忙搖首,“等鐘齡欣生日那天,我要給她一個驚喜。她不是一直以為我打了胎,以為我和你再無可能嗎?那我就讓她以為我和你真的是徹底分開了,讓她以為她有機可乘,到時候生生地打她的臉。”

    岳井梔快速地說道,其實她還沒有具體的計劃,這些也只是隨口說說而已,“所以,你只需要配合我就好了。配合懂嗎?常小姐?”

    “配合可以,你得保證你自己和寶寶沒事。”常瀅羲看著她的眼神寵溺,無奈地開口說道。

    岳井梔嘴角微翹,“你放心好了。我比誰都要緊張我的寶寶。”

    常瀅羲直接抱著她,“現在,洗澡睡覺。”

    岳井梔點頭,“好,你放開我,我保證很快完成任務。”

    “不放。”常瀅羲直接拒絕,好不容易才終于冰釋前嫌,有了和她在一起的機會,她是一刻也不想離開。

    岳井梔倒是沒有說什么,她也舍不得和常瀅羲分開,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她想珍惜她們的時光。

    倆人一起沐浴后,相擁而眠。

    一夜好夢,岳井梔第二天醒來,便聞到廚房里傳來的香味,剛睡醒的她,食欲大振。

    岳井梔起身,發現樓下,常瀅羲正在和管家和一對傭人說話。

    而廚房里有數位廚師正在忙碌著。

    岳井梔看得不由得眼角一抽,這別墅雖然大,但是從來沒有這么多人過。

    “常少夫人,您醒了?”一道聲音突然打斷了她的沉思。

    岳井梔回神,就看到了一位眉目和善的中年女子穿著傭人服站在自己的面前。

    “我是常小姐請來照顧少夫人的月嫂,我姓薄……”

    岳井梔:……

    常瀅羲和底下的傭人都注意到岳井梔的存在,連忙朝著岳井梔恭敬地打招呼,“少夫人好。”

    岳井梔嘴角僵硬地扯了扯,“好。”

    “少夫人,我給您準備了漱口水,請過來先洗涮一下,然后再開始吃早餐吧。”月嫂開口道。

    岳井梔活了一大半輩子,還沒有這么多人侍候過,而且這般的無微不至。

    拍戲的時候,雖然有助理韓予凝,但是只是韓予凝一個人而已,雖然韓予凝照顧她,但她們的關系好,又是同年紀,就像姐妹一樣。

    但是這些傭人圍著她,性質就不一樣了。

    “早餐就快好了,老婆,你快去洗臉,不能餓到孩子。”常瀅羲抬頭,溫柔地開口。

    眾傭人齊齊愣住,她們還真的是沒有見過常瀅羲如此溫柔的樣子,那寵溺的神情,簡直是讓人懷疑她是在對一個孩子說話。

    所有的傭人在這一刻,對岳井梔更充滿了敬意。

    岳井梔迷迷糊糊地去洗了臉,然后又在傭人的服侍下,坐到餐桌上。

    看著桌子上的早餐,她一下子驚住了,這簡直是堪比世界豪華大餐了,各種中式西式的早餐,把一個大的餐桌都占滿了,看得人都眼花繚亂。

    “真奢侈。”岳井梔抬頭看了常瀅羲一眼,這是她們在一起以來,第一次如此奢侈地用餐,以前的常瀅羲在吃上面雖然講究,但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鋪張。

    這簡直是豪得不行的生活,雖然感覺浪費,但她的心里卻涌起一絲甜蜜。

    “試一下,喜歡哪種,讓她們記起來,以后輪流吃。”常瀅羲解釋道,因為聽說孕婦會挑食,所以她決定讓廚房做了一大桌的各式早餐,只要岳井梔吃得慣,以后就可以做著吃。

    岳井梔嬌嗔地看了她一眼,“你當我是豬嗎?”

    “你不用擔心浪費,我今天高興。”常瀅羲的雙眼落在她的小腹上,嘴角勾起一絲溫和的笑意,“吃不完可以分給外面有需要的流浪漢吃。”

    岳井梔嘴角抽了抽,但卻幸福感滿滿的,有人照顧的感覺真的不錯,可惜排場太大了點。

    “其實沒有必要這樣。”岳井梔有些受寵若驚。

    “這是我們結婚后的第一個早餐,自然要隆重一點,當然,這也是為我們的孩子準備的。”常瀅羲開始往她的碗里搬食物。

    岳井梔接下來,便開始了大吃特吃的過程。

    不得不說,面對這樣的大餐,她的胃口大開,心情也是十分的好。

    吃完早餐,岳井梔摟住她的脖子,送上自己的一個香吻,“親愛的,謝謝你為我準備的早餐。我現在要走了。記住我和你說過的話。”

    常瀅羲的眉糾結在一起,“我送你。”

    “不用。”岳井梔連連搖手,“接下來,我們都不要再見面了,就連電話消息也不要聯系,萬一被人……”

    常瀅羲的臉變得更不好看了,岳井梔連忙抱住她安撫,“乖,就一個星期。”

    一個星期的時間,她要抓住鐘齡欣的把柄,否則這件事就只能交由常瀅羲去做了。

    鐘齡欣暗算她的事情,并不容易找證據,岳井梔決定從另一方面下手。

    岳井梔拿出化妝盒,對著鏡子快速地上妝,她用了幾筆,很快一雙熊貓眼就出來,臉上再抹一些粉,整個人就憔悴了許多。

    她把頭發打亂,故意打成了沒心思料理的樣子,顯得十分的落魄。

    對著鏡子左看右看,岳井梔才滿意地點頭。

    常瀅羲一直在旁邊看著,“那天我生日,你也是故意打扮成這樣的?”

    岳井梔回神,朝著常瀅羲甜甜地一笑,“好看嗎?”

    常瀅羲默然,不是好看,而是看著這樣的岳井梔,她就不由自主地心生憐意。

    只是沒想到,這根本就是岳井梔的化妝技術。

    岳井梔很快就離開了蘭馨別苑,當然是沒有豪車相送,相反,她出門的時候,還被管家驅趕了。

    “快滾吧,我們常小姐是不會見你的,你不要再來了,再來也不會讓你進屋的。”

    岳井梔面色憔悴,抑郁地看了一眼管家,“管家,你這樣對我,你以后會后悔的。”

    “后悔?簡直是笑話,我們常小姐已經不喜歡你了,以后的少夫人也不可能是你,還有什么后悔可言?”管家冷笑連連。

    岳井梔隱忍地瞪了管家一眼,站在一旁不走。

    “怎么?我們常小姐都讓你走了,你還不肯走?快滾。”

    “我站在這里,并不妨礙你們,這里也不是你們的地盤。”岳井梔據理力爭。

    “喲,這蘭馨別苑還真的就是我們常小姐的地盤了。”管家尖銳地嘲笑,隨即給安保打電話,“這里有一個女瘋子堵在我們的門口,你們把她請出去,以后不要再讓她到蘭馨別苑來了。”

    “你……你敢說我是女瘋子?”岳井梔氣得吐血。

    “誰應誰就是了。”管家冷笑著,不再看岳井梔一眼,扭著屁股回了別墅。

    岳井梔的臉色陰沉地盯著被關上門的別墅,氣得直跺腳。

    然后很快,保安來了,直接朝著岳井梔說道,“岳小姐,請你立即離開這里。”

    “你……”岳井梔氣得咬牙,最后只能無可奈何地走了。

    不遠處的一輛白色小車上,鐘齡欣正坐在車里,隔著車窗,看著岳井梔轉身離開,眼里閃過一絲嘲諷的冷笑。

    “齡欣姐,岳井梔跑來這里是要見常小姐么?她也敢來。”助理在一旁冷嗤道,“她老是不要臉地死纏著常小姐,難道不知道常小姐厭煩她?現在被趕出來,真是好笑。她也真的是自作自受了,這里到外面的公交車站可遠了,她就憑一雙腳走出去?”

    鐘齡欣沒回答,只是神情冷嘲,很顯然并沒有打斷助理的話。

    助理越說越起勁,“剛打完胎還走這么遠的路,真是不知死活。”

    鐘齡欣冷冷地一笑,岳井梔走路進來,無非是想在常瀅羲面前顯得可憐一些,因情憔悴,還為了常小姐而不顧尊嚴守在門外。

    但是岳井梔或許不知道,這些在常瀅羲看來是多么的諷刺和可笑吧。

    常瀅羲心里肯定會氣得更狠,岳井梔根本就是打胎才這么憔悴,和愛常瀅羲無關,她越可憐,常瀅羲心里越氣,岳井梔又怎么可能再得到常瀅羲的憐惜?

    “走吧,把車子開過去。”鐘齡欣吩咐道。

    助理連忙點頭,把車子停在了常瀅羲的別墅前。

    她們不知道的是,岳井梔離開了她們的視線范圍,自己的保姆車就來了,常瀅羲怎么可能讓她走那么遠的路離開?

    即使這些路在岳井梔看來不算什么,還可以順便鍛煉身體,但剛離開了鐘齡欣的視線,韓予凝便開著保姆車來接,岳井梔便猜到這是常瀅羲的杰作了。

    其實韓予凝來接自己,就算是被鐘齡欣發現也沒有別的想法,因為韓予凝是自己的助理。

    “井梔姐。”韓予凝興奮地叫喚起來,“我接到星月姐的電話,就過來接您了。井梔姐,我們現在要去哪里?”

    “先開著吧。”岳井梔看了一眼韓予凝,“予凝,最近可好?”

    “好著呢。”韓予凝高興地說道,“我回家看望了家人,回來就一直等星月姐和井梔姐的通知了,我以為井梔姐不要我做助理了。”

    岳井梔不由得微微地一笑,“怎么會?有你這么貼心的助理,我高興還來不及,怎么可能不要?”

    “井梔姐。”韓予凝臉紅了,“我知道我能力不足,做不了什么大事,也沒有很好地照顧到井梔姐。謝謝井梔姐不嫌棄我。”

    “嗯,你很好啊,我很喜歡。怎么會幫不了我。”岳井梔笑了,她發現逗韓予凝玩還是很開心的一件事。

    “井梔姐,你和常天后和好了嗎?”韓予凝又開始絮絮叨叨地說話,“我剛才好像看到鐘齡欣的車子進了蘭馨別苑,一定是找常天后的吧?那個鐘齡欣真是不要臉,她和常天后根本就不般配的好不好。”

    岳井梔搖了搖頭,臉色有幾分黯然,“我和她沒有和好。”

    “還沒和好?井梔姐,你和常天后真的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不要再和常天后賭氣了,我這些天看到媒體的報道就來氣,常天后肯定不會和鐘齡欣訂婚的,那些媒體就會亂說。”

    “你怎么知道?”岳井梔詫異。

    “感覺啊。我都沒有從常天后的身上感覺到她喜歡鐘齡欣,但是外面的人都說,常天后和鐘齡欣在一起是門當戶對。因為鄭家可是豪門來著。”

    韓予凝嘟著嘴,不滿地說道,“那個鐘齡欣之前還是個不溫不火的普通演員,才藝沒有多少,做花瓶還做不上,要不是因為鄭家,她怎么可能有機會和常天后在一起?更沒有資格搶井梔姐的女人。”

    岳井梔看著一臉不忿的韓予凝,微微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井梔姐,你還笑?你現在和常天后鬧到這個地步,那個鐘齡欣才是最高興的才最值得她笑。井梔姐你怎么一點危機感都沒有?”

    “我就算是有危機感又如何?你也說了,鐘齡欣的家世了得,和常瀅羲是門當戶對。”岳井梔無奈地嘆了一聲。

    “其實鐘齡欣根本就是從一孤兒院出來的,聽說根本就沒有上過大學,沒有接受過好的教育,沒有學識,素質都還不怎么樣的。像她這樣的,在娛樂圈不應該出頭才是。”

    “她混了這么多年的娛樂圈,就是給人當配角的命,就是今年突然開運了,居然因為肩膀處有一道月牙的疤痕,就被鄭家認回去了。一躍就從灰姑娘成為公主。”韓予凝一臉的憤憤地說道。

    岳井梔一愣,“鐘齡欣是孤兒院出來的?因為肩膀處有月牙傷疤就被認定為鄭家的女兒?”

    “對啊。說起這件事,真的是很巧合呢,聽說鐘齡欣是在一次走秀上,穿著一件露肩的長裙,才被當時的鄭家人發現。鐘齡欣就憑她這一個月傷疤得以被鄭家認回。要不是她穿上露肩的衣服,誰知道她的肩膀會有月牙?所以是不是巧合?這也是她的運氣太好了。”

    岳井梔有些愣,皺眉沉思,隨即笑了,“怎么叫運氣好?她若不是鄭家的女兒,鄭家還能因為她一個傷疤就把她認回家?”

    “聽說鄭家找了很久這個失散在外的女兒,但是一直沒找到,都以為死了。早就死心了,要不是因為看到鐘齡欣,鐘齡欣才不會有機會回去,所以說她運氣好啊。”韓予凝感嘆地說道。

    岳井梔卻微微地沉思,隨即笑了,“你說的不錯,也是運氣好。”

    韓予凝還要繼續說,岳井梔的手機響了,是星月姐打來的。

    “井梔,三點鐘的時候,到北櫻廣場這里來。”

    “怎么了?”岳井梔精神一振。

    “我替你接了一個活,在北櫻廣場舉辦一場小演唱會,你只需要上臺唱一首歌,就可以獲取豐厚的報酬,最少有一百萬吧。當然,還可以順帶提升你的名氣,這是一次撇去常天后,驗證你實力的機會。”

    岳井梔:“好。我會準時到的。”

    雖然常瀅羲已經警告她不可以再拍戲,但是只是上臺演唱一曲,也不是多難的事情,相信不會影響到自己的寶寶的。

    況且星月姐能替她接下來的活,肯定不會差。

    岳井梔掛了電話,就吩咐韓予凝把車子開到北櫻廣場附近做準備。

    她的手輕輕地移到自己肩膀的位置,沒有人知道,她的肩膀上,以前其實是有一個月牙傷疤的,那似乎是自小就存在了,不過后來,她用了一些祛疤藥,隨著歲月的增長,那個疤痕就變得很淡,最后就消失了。

    如果說巧合,那她和鐘齡欣才是真的巧合,同樣是孤兒院出來的,同樣身上帶著傷疤。

    不過,鐘齡欣已經找到自己的家人了,自己卻根本就不知道親人在哪里。

    以前岳井梔是從來不在意的,她有養父養母,有弟弟妹妹,其實她不缺愛。

    可是,看到鐘齡欣享受的溫暖親情,她才察覺自己到底是渴望見到自己親生父母的。

    而岳望平的愛有限,至于養母,從來就沒有對她施舍過母愛,就連她的弟弟妹妹岳文皓和岳竹桃,和她漸行漸遠,那一點點的姐弟妹間的愛,也在利益面前,消耗得……

    這段時間,她不是沒有去看望岳文皓,但是卻從來沒有得以進入病房內,林書書除了謾罵還是謾罵,岳竹桃除了冷眼還是冷眼,不管她怎么解釋也無濟于事。

    她們把她賺的錢都拿走了,但是卻不愿意她靠近一步。

    她們吝嗇于給予任何的親情,只有無盡的指責和怨恨。

    岳井梔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對,在她們的眼里,確實是因為自己才會導致岳文皓躺在醫院里,她們怨恨自己也是正常的,但是她卻覺得真正的一家人,不該是這樣子。

    真正的親人,應該是會諒解,是寬容……不舍得責怪她才是。

    岳井梔深吸了一口氣,她知道是自己苛求了,甚至是自己偏激了。

    如果換作是她,自己也會恨吧?

    雖然明白這個道理,但是她渴望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的存在,渴望得到親情的愿望就越強烈。

    特別是有了寶寶后,肚子里懷著自己的親生骨肉,總會幻想自己的父母的樣子……

    “井梔姐。到了。”韓予凝在一旁叫喚。

    岳井梔深吸了一口氣,把腦子里的想法搖掉,才發現已經到了北櫻廣場。

    她們的車子一到地方,就發現北櫻廣場人山人海。

    岳井梔倒抽了一口氣,韓予凝開口道,“井梔姐,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岳井梔點頭,由著韓予凝把車子開進了地下室。

    幸好地下室的人不多,岳井梔快速地進入電梯,直接到了頂樓的咖啡廳。

    沒多久,星月姐就來了。

    “我剛好經過這里,所以過來看看。”星月姐開口說道,“今天的這場演唱會,其實也是個真人秀節目,在上節目之前,需要你自己策劃穿什么樣的衣服,表演什么節目,唱什么歌。因為接下來的舞臺,是需要PK的。”星月姐簡略地解釋了一下。

    岳井梔直到這一刻,才知道,和她同臺競爭的是鐘齡欣。

    岳井梔的臉黑了黑,“星月姐,你是故意的?”

    “我就是故意的。”星月姐笑,“現在你和鐘齡欣的PK難道還少嗎?你們因為常天后同時上熱搜,被拿出來各種對比,這次的同臺PK,就是你把她比下去的時候,況且這個節目和演唱會是直播的,受眾廣,對于你來說,是提升影響力加知名度最好的機會。”

    第194章

    岳井梔點了點頭, “不用說了,看在錢的份上,我也會接的。”

    她不是有錢人, 她也是窮過來的,對于賺錢的事情, 她也很感興趣。

    即使不為了藝術, 不為了出名,她也會接,只要不違背她良心和道德底線就好。

    況且,星月姐已經安排好了, 也不可能反悔了, 不過是和鐘齡欣同臺PK而已, 她不會辦不到的。

    星月姐滿意地點了點頭,安排了相關的事宜就離開了。

    北櫻廣場是市內最大的廣場, 有著最大的舞臺,每天接待的人流有數千萬以上, 所以在這里舉辦演唱會, 確實是不錯的。

    這次真人秀的負責人很快找到了岳井梔,鐘齡欣也來了。

    鐘齡欣是去了蘭馨別苑, 也見到了常瀅羲,不過常瀅羲是要準備出門辦事, 鐘齡欣就沒有了留下來的理由。

    她本想和常瀅羲一起走的,但經紀人通知她要參加北櫻廣場的活動,鐘齡欣只得作罷。

    到了北櫻廣場, 在專人接待下, 鐘齡欣見到了岳井梔。

    她嘴角微勾,眼里飛快地閃過一絲冷色。

    她很快便撇開了視線, 裝作視若睹的樣子。

    岳井梔冷冷地望了她一眼,也撇開頭,沒有再多看一眼。

    倆人兩看兩相厭的樣子,被攝像機錄了下來。

    節目組的負責人心頭大喜,本來岳井梔和鐘齡欣這倆個話題性人物,一個是常瀅羲的前女友,一個是現女友,光是這身份就大有看頭了。

    只憑這一話題,節目組的節目肯定就舉辦成功,因為倆人都是人氣高漲的紅星了。

    現在這倆人的表現,更是讓節目充滿了看頭。

    主持人本來還擔憂以鐘齡欣的身份,會不愿意來參加這個節目,不愿意和岳井梔同臺,現在鐘齡欣愿意來,她們也就不怕再得罪鐘齡欣了。

    節目組立即錄下了倆人的互動。

    接下來,主持人開始面對鏡頭,講述今天的節目,“今天我們倆位當紅女星同臺PK,真的很期待倆位女神會拿出什么節目來獻給大家。現在就讓我們來看一下兩位重量級女神,是怎么布置一場演唱會吧。”

    接下來,便是岳井梔和鐘齡欣在北櫻廣場購物,親自挑選適合自己登臺的衣服和道具,然后到五點的時候,登臺表演。

    節目組跟在倆人的后方,會把倆人的一舉一動都攝入鏡頭,呈現在公眾面前。

    鐘齡欣嘴角高傲地微挑,購物?

    這個北櫻廣場,有一半的股份掌握在自己的叔叔的手里,自己要什么那些店員還不快快捧上來?至于岳井梔。那就等著出丑吧。

    岳井梔站了起來,眉眼帶笑,“我最喜歡逛街購物了,還真的感謝主辦方給我這個機會呢。”

    柔柔的聲音,瞬間就讓人心生好感。

    鐘齡欣臉上帶著天真無邪的笑,“第一次沒有化妝師在身邊,也沒有造型師幫忙,接下來可就是考驗自己審美觀的時候,我很有信心哦。”

    主持人歡笑起來,“沒錯,今天晚上,就看誰最閃亮了。”

    岳井梔和鐘齡欣兵分兩路進入商場。

    岳井梔走馬觀花,并沒有發現特別適合的衣服。因為沒有節目組給的經費不多,所以很多都不合適。

    鐘齡欣眼角帶著一絲冷光,眼睛看向一旁助理,助理悄悄地退走了。

    岳井梔進入一家賣鞋子的店鋪,店員迎了上來,熱情地招呼著她。

    “我想試穿這款,可以嗎?”岳井梔指著一款鑲了水晶的坡跟鞋問。

    這雖然是坡跟,但是跟并不高,岳井梔覺得自己可以勝任。

    “可以的。”店員歡快地點頭。

    “那我身上的錢不夠,你們是否能給一點支持?打個折?”岳井梔又開口問。

    “哦,這個……”店員有些尷尬。

    “井梔真的要選這個嗎?這個可是坡跟鞋,雖然看起來漂亮,但是穿起來肯定不如高跟鞋能給人帶來氣場哦。您真的不需要先看衣服,再用衣服搭配鞋子嗎?這眼光似乎有點特別啊。”跟在她身后的主持人開口笑道。

    鐘齡欣和岳井梔的身后都有一架攝像機,自然都跟著一名主持人了。

    岳井梔笑了笑,她也想穿高跟鞋,高跟鞋在舞臺上才有好的效果,不過……

    “我覺得我今天的形象氣質,不需要高跟鞋來襯托哦。”岳井梔笑了笑說道。

    “那井梔是準備在今晚表演跳舞嗎?”主持人又發問,只有跳舞,才會盡量少穿高跟鞋,為的是好做動作。

    岳井梔搖了搖頭。

    就聽有人在身后道,“岳小姐,您要跳舞?您的身體并不適合啊。您剛做了手術……”

    “什么?手術?”主持人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立即問岳井梔,“井梔,您剛做完手術嗎?是做的什么手術?”

    岳井梔轉頭,看了一眼身后突然了出現的女人,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女士,穿著一身白大褂,戴著一雙大框眼鏡,模樣倒像是一個資深的老醫生。

    可惜,岳井梔完全不認識她。

    沒想到鐘齡欣會出這樣的下三濫的招數,岳井梔嘴角一勾,嘲諷地冷笑,“這位大姐,我不認識你,你認錯人了。”

    “岳小姐,我怎么可能認錯人?您上個星期還在我那里做的手術,剛做完宮外孕手術,也是要像做小月子一樣,不能隨意往外跑的,何況這么高的高跟鞋,您要是穿上她做活動,對身體非常不利。”那女人眉頭微皺,一臉嚴肅,狀似關懷地說道。

    岳井梔氣得直視那女人的目光,“這位大姐,你是哪個醫院的?叫什么名字?哪個科室的?”

    “我?我……叫王翠,是第二醫院的婦產科醫生。”女人愣了愣,有些囁嚅地說道。

    岳井梔冷冷地笑了,“我還真不認識你,我雖然去過醫院探望病人,但是還真的沒有做過手術。你這醫生記性不好啊,居然認錯人。”

    “我沒有認錯人,你就是岳井梔,岳小姐,你的宮外孕手術還是我做的。”女人有些慌,卻仍然據理力爭。

    “是嗎?”岳井梔冷笑不已,“那我還真的要查一查第二醫院有沒有一個叫王翠的婦產科醫生。還有,你們醫生不是都要遵守自己職業道德么?病人的隱私不是從來都不允許透露的?你當著所有人的面說我做了宮外孕手術,讓人很懷疑你的職業操守,更懷疑你們第二醫院的管理。當然,你其實就是個假醫生,也就沒有所謂的職業操守了。所以,我想第二醫院也會找你討回公道吧。”

    主持人和攝影師在一旁,都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望著岳井梔,又望了望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神情都變得怪異起來。

    但很快,主持人就變得興奮了,沒想到今天錄節目,居然會遇到如此勁爆的事情,她們的節目還愁不火嗎?只怕會創下收視記錄。

    “不,岳小姐,你怎么能這樣說話呢?我明明就是親自替你動的手術……”女人眼神有些飄移,兀自爭辯,想要讓人相信她說的是真的。

    “既然這樣,那我就報警了。”岳井梔點頭,“讓警察來查一查,為什么會突然有一個女人冒出來,冒充醫生,污蔑我做宮外孕手術。或許查一查是誰給你錢來抹黑我。”

    女人聽到岳井梔的話,頓時嚇得一個哆嗦,她根本就不是什么醫生,報警的話她的身份就被揭出來,到時候萬一真的像岳井梔說的那樣,第二醫院因為她毀壞醫院的名聲,還要告她怎么辦?

    女人臉上閃過異色,很快就鎮定下來,因為辦這件事,她將會得到豐厚的報酬,所以就算是被第二醫院告,她還是賺了。

    “我沒有污蔑你,岳小姐,我只是關心你。你身為我的病人,雖然是在醫院外遇到,但是看到你這么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我是非常的生氣,所以才奉勸你幾句,你卻說我污蔑我,還要報警。你這個怎么恩將仇報?”

    “當著觀眾的面,面對著鏡頭,宣揚別人做過手術,而且是一個未婚女子的宮外孕手術,你覺得是在關心我而不是要毀我名聲?醫生難道不知道病人的隱私不可外泄?而且,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也沒有做過什么手術,所以,你這個假醫生又是以什么立場說我是恩將仇報?”

    岳井梔嘴角輕勾,“難道這是節目組給我安排的人設表演嗎?”

    主持人搖了搖頭,“今天您是主場,能不能吸粉,還是要看您自己哦。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做主張。”

    岳井梔笑了,“那就是了。沒想到北櫻廣場這里,居然會有女瘋子,叫警察把她抓走吧。免得別人都誤會我……”

    岳井梔說完,一直跟在鏡頭外面的韓予凝連忙打電話報警。

    “等等,我這里可是有岳井梔你的就診記錄。”女人慌了,連忙拿出一份檢查單出來。

    “蘇沁沁?”主持人眼尖,用看傻子的目光望著那女人。

    那女人臉紅了,她沒想到會弄巧成拙,拿出的單子居然是蘇沁沁的名字。

    主持人笑得十分的古怪,“沒想到商場真的是有瘋子呢,居然拿出假的就診單啊,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指使呢?那這樣的事情還是交給警察吧。就是我們井梔的事情完成得不太順利哦,買個東西都有人出來阻撓,說不準剛才那個大姐只是想趁機上個鏡吧?”

    岳井梔搖了搖手,“想借機上鏡是沒有太大問題,可是問題是不能這樣胡亂地污蔑人。”

    很快警察到來,那個白大褂女人被證實并不是第二醫院的醫生,很快就被請去警局喝茶了。

    第二醫院不是傻子,就算這個王翠是真的,醫院肯定也不會認,肯定是以已經解雇了王翠為由撇清關系。

    況且,這個王翠還是個如假包換的假貨。

    岳井梔心頭冷笑,繼續若無其事地挑選鞋子。

    “咦,我們的齡欣也來到這家店了,看樣子齡欣和井梔的眼光都很相似哦。”主持人驚訝地開口。

    岳井梔抬頭,看了踩著貓步,身后圍著一堆人的鐘齡欣一眼。

    鐘齡欣臉上帶著甜美熱情的笑,“井梔,我們真是心有靈犀,進了同一家店。咦,井梔你居然挑高跟鞋啊。”

    鐘齡欣故作驚訝地望著岳井梔。

    岳井梔冷笑地看著鐘齡欣作戲,要知道剛開始,鐘齡欣可是招呼都不跟她打,現在卻跑過來,故作親密的樣子和她說話,這是作戲作上癮了。

    “有什么問題嗎?難道上臺表演不應該穿高跟鞋?”岳井梔側頭望著鐘齡欣,一臉求解地開口問道。

    “井梔你真是敬業。”鐘齡欣似笑非笑,“上臺表演的時候穿著高跟鞋確實比較拉風。普通人都會選高跟鞋,但是你身體剛好利索,真的是不適合這樣拼呢。還是穿平底鞋合適吧。你放心,我也選平底鞋呢。”

    鐘齡欣意有所指,她這段話無非是告訴外人,岳井梔是真的做了宮外孕手術。

    她的這一段話,自然是來給岳井梔補刀的。

    剛才的那個王翠說的話,在鐘齡欣這里,全部給補全了。

    當然,如果王翠不被警察帶走,醫院沒有否認的話,鐘齡欣的算計就得逞了。

    可惜,鐘齡欣不會知道她請的那個人有多么的愚蠢,根本就沒有污蔑到自己的身上。

    就算是鐘齡欣掌握了自己在醫院動手術的證據,她也完美地反擊了,讓對方沒有辦法再把臟水潑到自己的身上。

    岳井梔冷冷地一笑,“奇怪,我的身體好端端的,不知道鐘齡欣小姐是為什么會認為我的身體剛好利索呢?”

    “哦,我只是看你臉色有些蒼白,以為你是剛病愈。”鐘齡欣笑著開口,故作無辜地說道。

    “怎么會?我的氣色好得很。就算是素顏也是打滿分的。”岳井梔似笑非笑。

    “其實井梔的臉色真的很好,氣血充足,白中帶粉,嫩得讓人想咬上一口哦。”主持人也笑了,不經意就拆了鐘齡欣的臺。

    鐘齡欣的臉色一變,顯得不高興起來,主持人才發覺自己無意中得罪了鐘齡欣,連忙想說話彌補。

    鐘齡欣訕訕地又開口了,“剛才我只是猜測罷了。既然這樣,那我們繼續挑道具吧。”

    岳井梔轉身繼續挑鞋子。

    鐘齡欣身后的女主持卻上前,“齡欣似乎很擔心井梔啊。不愧是姐妹情深。”

    鐘齡欣擔憂地看了岳井梔一眼,“當然,我知道井梔的身體有些不舒服,所以還是希望她不要太拼,希望她能愛惜自己的身體了。”

    岳井梔聞言,停下了動作,無語地望了鐘齡欣一眼,這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暗示自己身體有問題,呵,她倒是要看看,鐘齡欣能蹦跶出什么來,她蹦跶得越厲害,效果才越好呢。

    “畢竟,女人的身體真的是要好好愛惜,做不好小月子,可是會帶來很嚴重的后遺癥的。”鐘齡欣意有所指地說道,當然這句話并不是對岳井梔說的,而是對著鏡頭,故作神秘地開口。

    岳井梔在心里翻了翻白眼,轉身冷冷地望著鐘齡欣,“不知道鐘齡欣小姐是從哪里聽說我要做小月子呢?”

    “呃。”鐘齡欣一臉的無辜,“這不是剛才那個醫生……”

    “剛才那個叫王翠的女人嗎?”岳井梔冷笑不已,“難道你不知道嗎?那個王翠就是個假冒偽醫生,第二醫院也否認了她的存在,不知道是聽了誰的吩咐,跑來胡說八道,依我看大概是神經有問題的,現在警察已經帶回去審問了,相信很快會水落石出。”

    鐘齡欣瞪大了眼睛,臉色變得十分的怪異,她以為那個女人已經成功了,她根本就沒有想到,居然被岳井梔報警抓去警局。

    她以為那個女人出現,至少可以讓岳井梔名聲受損,即使不能坐實岳井梔宮外孕這件事,也能讓岳井梔身上沾滿臟水。

    她剛才只是為了避嫌,所以裝作不知道的樣子,也沒有過來看。

    現在看來,事情似乎沒有像她所料一般發展,而且還被人抓到警局。為什么她的人都沒有通知她?

    鐘齡欣的臉色變得十分古怪,勉強地笑了,“呃,那是我聽錯消息了。”

    “鐘齡欣小姐,那你下次可要聽準消息再說話,否則會引起人誤會的。”岳井梔眉眼彎彎,開口說道。

    鐘齡欣的神情有些僵硬,沒有再接話。

    這一幕卻被現場直播上了網絡,很快就引起了大反晌。

    “沒想到鐘齡欣是心機婊啊。剛開始對井梔不理不睬,接著就裝很親熱的樣子,看著就惡心。那個王翠分明是故意黑井梔的,鐘齡欣不在現場都能知道,而且一直在暗示井梔的身體不好。讓人家做小月子,這真的是交情好的話,會把小月子這種事說出來?分明是要壞井梔的名聲了。”

    “有一句話叫無風不起浪,岳井梔該不會真的做了宮外孕手術吧?”

    “樓上的是腦殘嗎?明明就是有人在誣陷我梔。我梔的樣子像是做了手術的樣子?明顯就是鐘齡欣心機婊了。”

    “我梔就是被黑體質,之前周冕就一直黑我梔,現在換了鐘齡欣。都是因為常天后太耀眼了,才讓我梔受一萬點的傷害。”

    “常天后,快來保護我梔。”

    “可是鐘齡欣這個心機婊,都和常天后訂婚了。見家長了。這真是最不要臉的小三。我梔多人蓄無害啊。鐘齡欣的心真毒,拿人家宮外孕說事。要是真的,那她是故意傷口撤鹽,要是假的,那證明其心更惡毒。”

    “是岳井梔自己人不怎么樣吧?不然怎么這么多人黑她?她就這么招黑?”

    “現在人家常天后都不喜歡她了,那證明她人真的不怎么樣。齡欣才是真正的貌美如花,才藝雙全,才最配常天后好嗎。”

    網絡上,岳井梔和鐘齡欣的粉絲撕得厲害。

    鐘齡欣其實是有請了水軍替自己說話的,她以為自己請了水軍為自己造勢,肯定能把岳井梔給壓下去。

    她卻不知,此時自己花了大筆錢請的水軍,都不如岳井梔的粉絲,兩方撕得十分的激烈。

    鐘齡欣的助理站在拍攝人員的身后,急得冒火,又不能和鐘齡欣通氣,水軍已經給她打了兩次電話,問要不要再加派人手,助理看了一眼鐘齡欣,想到鐘齡欣的身份,如果是鐘齡欣肯定不會任由人這樣比下去。

    于是助理立即升級服務,讓水軍加大力度打壓岳井梔,當然,錢自然是事成后后補了。

    鐘齡欣好歹是名人,也沒有幾個名人敢得罪水軍,拖欠費用的。

    于是網絡上鐘齡欣的水軍越發地洶涌,兩方人馬掐得狠,岳井梔和鐘齡欣的真人秀節目繼續錄制。

    選完鞋子,鐘齡欣跟在岳井梔的身后,進入了一家品牌店。

    岳井梔雙眼巡視一周,就落在了一款水藍色的晚禮服上,在燈光的映襯下,它散發出的光芒,耀眼無比。

    這是一款最適合舞臺的晚禮服,岳井梔立即朝著那禮服指去,“您好,我想試一試這件禮服。”

    “哎,好喜歡這件禮服,店員,我買了。”鐘齡欣立即走過來,雙眼發亮地盯著那件晚禮服。

    主持人立即在身后補刀,“哇,今天我們倆位擂臺主都看上這禮服了,會不會大打出手捏?”

    “什么事都有個先來后到。”岳井梔開口,笑著對店員道,“這款禮服我先看上的,所以,我要試它,要是合適的話,我就買了。”

    “呃……”店員一臉的為難,“岳小姐,這衣服價值五萬元,您確定要買嗎?”

    節目組給的就是五萬元的道具獎金,岳井梔和鐘齡欣都只有五千元,岳井梔和鐘齡欣剛才都買了一雙鞋子,岳井梔花了五百,鐘齡欣花了一千。

    所以,她們身上的錢,都不夠買這條裙子的。

    節目組不允許她們外援,也不允許自己掏錢。

    “有打折嗎?”岳井梔開口問道,看著禮服的神情是十分的喜愛。

    “對不起,我們店里的衣服一概不打折的。”店員禮貌地回答。

    岳井梔一臉的可惜,“我可以用我身上任一物品交換,比如……”

    “對不起,這件禮服只給配得起它的人。”店員毫不客氣地說道。

    鐘齡欣也一臉的可惜,“唉,早知道不買鞋子了,有這禮服,就算是不穿鞋子也美得很。”

    “鐘小姐氣質高華,美麗無雙。”店員突然朝著鐘齡欣甜甜地一笑,“這件禮服本來就是非賣品,今天它的設計師突然說要開賣,而且開價是五萬。不過,設計師說了,如果是鐘小姐的話,就算是送給您也是可以的。因為她是您的粉絲。”

    “哇,我們齡欣真是人氣高漲,連知名設計師安慕都是齡欣的粉絲。”主持人驚訝地叫了起來。

    鐘齡欣的臉上露出一絲羞澀之意,眼里閃過一絲得意,眼睛掠過岳井梔,心底冷嗤,岳井梔在這個商場,就是她的陪襯罷了。這最美麗的晚禮服都是為她而訂制,岳井梔居然還有臉呆下去。

    “我謝謝你們的設計大師。我非常喜歡她的禮物。”鐘齡欣驚喜地開口。

    “設計師說了,您是她的女神,送給您也是應該的。”店員一臉的羨慕和崇拜,眼睛都沒再往岳井梔的身上瞟過一眼。

    這一幕直播上網絡,立即引起嘩然。

    “女神果然是女神,我們的齡欣這么多粉絲哦,連知名設計大師安慕都是齡欣的粉絲。”

    “岳井梔站在一旁多可憐啊,沒有粉絲沒有人喜歡……”

    因為這一幕,鐘齡欣的粉絲就蹭蹭蹭地上升了。

    網友從來都是從眾的,有人一邊倒地喜歡鐘齡欣,立場不堅定的粉絲自然是跟著給鐘齡欣投票了。

    岳井梔因為在現場受了冷遇,那些粉絲也就不再關注岳井梔,只有少數的死忠粉在擁護她。

    因為鐘齡欣的水軍眾多,再加上粉絲,頓時顯得人氣高漲了。

    岳井梔嘴解像不屑地一撇,她倒是不在意那件禮服被設計師送人。反正她買不起。

    岳井梔隨意選了一件禮服,鐘齡欣看在眼里,心里偷笑,如此不出彩的禮服,岳井梔是自暴自棄了。

    也是,不管岳井梔選什么禮服,都不會比她手上這款名師設計的珍貴禮服來得出彩。

    岳井梔光是從形象上就差了,還能在臺上吸引到觀眾的目光?還能吸粉?

    藝人登臺,要是穿得比平民還平民,還會有人看么?就算是歌唱得再好又有什么用?難道自己的才藝會比不上岳井梔?

    鐘齡欣嘲諷地笑了,她很期待在同臺PK的時候,自己萬眾矚目,岳井梔黯然無光。

    岳井梔挑好了禮服,鐘齡欣也挑好了配飾。

    她們都同時回到了后臺化妝室,因為還有一個小時就是同臺PK開始了。

    接下來就是化妝時間。

    鐘齡欣和岳井梔自然不是在同一個化妝室進行的,鐘齡欣雖然很想看到岳井梔穿上那件普通晚禮服的樣子會有多丑,不過為了不影響在臺上表演,她還是選了最舒適最大的那個化妝間,享受著御用化妝師的服務。

    四十分鐘后,北櫻廣場的舞臺已經坐滿了觀眾,即使沒有事先宣傳,但岳井梔和鐘齡欣的在這里拍攝真人秀,在網絡上一傳播,離得近的都跑來看了。

    況且北櫻廣場的人流本來就多,于是沒一會兒就爆場了。

    幸好主辦方早就做了準備,限制了人數進入。

    主持人上臺,說了一番開場白,接下來,便是岳井梔和鐘齡欣登臺PK了。

    鐘齡欣穿著那款連她自己都驚艷的禮服,走到后臺處,后臺處的工作人員看到鐘齡欣,無不驚艷地瞪大了眼睛。

    如同海藻般的長卷發,水藍色的晚禮服顯露出其迷人的曲線,上面的碎鉆散發著迷人的光澤。

    鐘齡欣微微地笑著,長長的睫毛下,是迷人的雙眼,如玉般的肌膚,靈氣十足的小臉,襯得整個人如同美麗的美人魚般,驚艷了時光。

    她緩緩地走動,低胸的晚禮服,貼在她的身上,顯得十分的性感妖嬈,等她走過后,眾人便能看到她完美無暇的背部。

    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氣,鐘齡欣的扮相太美了,特別是這樣妖嬈的扮相,比以往都要露骨,不知多少人會為之瘋狂。

    眾人驚嘆,光是這個扮相,就肯定會比岳井梔勝一籌,岳井梔要拿什么和鐘齡欣比?

    “齡欣姐,您長得太美了,我好像看到了仙子,求合影。”工作人員立即忍不住蹦出來,向鐘齡欣討好地求合影。

    鐘齡欣微微地勾唇,“現在馬上就要上臺了。下次吧。”

    眾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鐘齡欣,甚至有人忍不住吞咽起口水來。

    鐘齡欣不由得微微勾唇,心里得意,高傲地抬起頭,露出了纖長的脖子,玉潔的下巴。

    這一舉動,立即引起了眾人癡迷的目光。

    “井梔出來了。”主持人開口說道。

    鐘齡欣微微地轉頭,只見岳井梔穿著一襲白色的晚禮服,化著精致的妝容,純凈空靈,十分的仙氣,美則美矣,又怎么可能有自己耀眼?

    舞臺上不是看誰仙氣的,舞臺上是需要光芒四射,需要震壓全場。

    岳井梔可以說是用五萬塊錢,做到極致了。但是五萬塊錢怎么可能比得上自己身上上百萬的行頭?

    鐘齡欣掩去眼里的不屑,開口問主持人,“春姐,我們是同時上臺,同臺表演么?”

    “當然不是。”主持人搖頭。

    同臺競技雖然能有沖突,或許能獲取更好的效果,但是節目的時間就會縮短了。

    “這個舞臺是屬于你們自己的,和我沒有關系的。接下來就是你們各顯神通的時候了,加油,勝出者禮品豐厚哦。”主持人笑著開口,“你們要怎么為自己增加人氣,怎么搶分,都是你們自己的事了。”

    鐘齡欣看向岳井梔,“那么,我先上臺表演,井梔你同意嗎?”

    岳井梔點了點頭,“可以啊。我無所謂。”

    鐘齡欣心里冷笑,岳井梔智商真是低下,情商也低,挑了一件破禮服,出現在鏡頭上本來就不比自己博眼球了,現在還讓自己先表演。

    到時候有自己的對比,岳井梔后表演的還有什么看頭?人氣肯定不比自己,岳井梔自己哭都沒地方哭去。

    當然,她肯定不會謙讓岳井梔,雖然這是一場真人秀,不是什么奧斯卡這樣的重大頒獎臺,但是她仍然不容岳井梔囂張,她就是要讓岳井梔活在她的光芒下,在她的碾壓下,黯然失色。

    接下來,鐘齡欣上臺,底下的觀眾瞬間歡呼起來,“好美啊,我的女神真的是美得讓人無法呼吸。”

    “我現在終于知道為什么常天后會喜歡鐘齡欣了,真的是太美了。”

    “真人比鏡頭上好看多了,鏡頭上就美翻天了,沒想到真人更美。”

    “齡欣,我們愛你!”

    粉絲們尖叫起來,鐘齡欣臉上露出迷人的笑容,朝著大家揮手,“大家一定要多多支持我哦。我也愛你們。”

    粉絲們尖叫起來,隨著音樂響起,鐘齡欣展動著妙蔓的身姿,翩然起舞。

    鐘齡欣的身姿柔軟,舞姿也中規中矩,但音樂突然一變,就變得勁爆起來。

    鐘齡欣的舞姿也變了,立即開始熱舞。

    她穿著的水藍色禮服,本來就是身姿妖嬈,剛開始模仿美人魚,還是十分的優雅的,現在音樂一變,她就開始瘋狂地舞動起來,如同誘人的妖精一般,雙眼媚惑,舞姿妖嬈,各種夸張又勾人的動作,被她做出來,立即引起了一片高潮。

    粉絲們尖叫起來,在座的女士,都瞪大了眼睛,癡迷地也望著,有的甚至出現了呼吸緊促。

    有女孩原先是尖叫的,只是看到自己身邊的男人一臉癡迷地盯著鐘齡欣,頓時心里不樂意起來,拉長了臉,冷冷地望著臺上的鐘齡欣。

    “賣弄風騷,真是不要臉。”

    鐘齡欣的舞蹈其實是跳得不錯,錯就錯在她選擇了一段熱辣的舞蹈,有男朋友的女孩會嫉妒,暗罵鐘齡欣是狐貍精。

    而男人們,則垂涎不已。

    隨著她舞動的節奏越來越快,鐘齡欣身上水藍色禮服,突然被她一個動作扯了下來,身上熱辣的小吊帶,裹著豐滿的身材,簡直是令在場的男人荷爾蒙直線上升。

    現場一片尖叫,男人們都瘋狂地盯著臺上的鐘齡欣……

    一舞結束,鐘齡欣的網絡投票人氣蹭蹭蹭地往上漲。

    鐘齡欣看著自己的票數,超越了岳井梔五倍之多,不由得微笑起來,舒適地坐在后臺,看著屏幕上,岳井梔出場。

    “齡欣姐,您舞跳得太好了,我在后臺都看得呆了,簡直是我見過的最迷人的舞蹈,你不知道那些粉絲都看得癡迷了。”助理一邊給鐘齡欣擦汗,一邊拍馬屁道。

    鐘齡欣是夠賣力了,這么冷的天氣,在露天廣場的舞臺上,能出一身的汗。

    其實扯掉身上的禮服是她設計好的,在這笑貧不笑娼的娛樂圈,鐘齡欣的脫衣行為,其實還不算是露骨,她身上穿的吊帶也是保守型的,脫衣也是舞蹈需要,也不顯低俗,所以她并不覺得自己的舞蹈有什么不對。

    很顯然,這一舉動,果然引起了觀眾的熱情,她的投票數,不但超越了岳井梔五倍之多,并且還在一直蹭蹭蹭地上漲著,氣勢十分的磅礴。按這漲勢,超越岳井梔十倍之多,遠遠地把岳井梔拋棄在背后也不是問題。

    鐘齡欣雖然因為常家和鄭家的關系,占據了娛樂圈最好的資源,人氣直位直線上升,但是她和岳井梔的人氣幾乎是相當的。

    岳井梔和常瀅羲的一曲《愛雖美卻終將凋零》就足以讓她躍居一線了。

    常美薰之前放出假消息,讓世人都以為鐘齡欣和常瀅羲要訂婚了,所以一直被拿來和岳井梔做比較,倆人的粉絲和人氣都是相當的,現在終于看到碾壓岳井梔,鐘齡欣又怎么會不高興?

    “岳井梔出場了,她穿那件垃圾貨,怎么可能比得過齡欣姐的。”助理又開口說道。

    在她的眼里,鐘齡欣身上的衣服花了不到五萬塊錢買來的,肯定比不上鐘齡欣身上這件造價百萬的晚禮服。

    事實上在服裝店的時候,所有人都是一眼就看中了鐘齡欣身上的禮服,就連岳井梔也看中了不是嗎。

    “齡欣姐,您看岳井梔多丑啊……”助理又開口說道,聲音突然嘎然而止。

    鐘齡欣察覺到身后的動作停滯了,不由得皺了皺眉,“愣著干什么?快給我擦干凈了,我要換衣服。”

    雖然身上的晚禮服美極了,但是一身汗,她舍不得弄臟了。

    “呃……”助理有些心虛地低頭,眼睛卻時不時地瞟向播放著岳井梔出場的視頻。

    鐘齡欣抬頭,臉上迅速地僵硬了。

    鐘齡欣迅速地奪過助理的IPAD,瞪大了眼睛,雙要瞪成圓球了,咬牙切齒地望著屏幕,她沒想到,岳井梔居然不是她想像中的平凡,也不是她以為的土和俗。

    岳井梔穿著白色的晚禮服,頭上還多了一塊白紗,仙氣十足,美得纖塵不染,讓人移不開目光。

    鐘齡欣之前的扮相,如同美人魚般,妖嬈絕美,但是和岳井梔比起來,是截然不同的風格。

    岳井梔的純美,仙氣,靈動,同樣美得讓人移不開視線,甚至和鐘齡欣的扮相比起來,鐘齡欣的就顯得艷俗了。

    沒錯,岳井梔就像是活在天上,鐘齡欣活在人間,天上人間,自然更多人喜歡的是天上。

    鐘齡欣妖嬈但不是不可替代,而岳井梔,則是天上的仙女,天山的雪蓮,沙漠的花朵,那般的高潔貴氣。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望著岳井梔的眼神都帶著癡迷,恨不得把她的一顰一笑都攝入眼中。

    岳井梔朝著眾人鞠了一躬,然后開始輕輕地開唱,輕柔空靈的歌聲,如同天籟,進入眾人的耳朵。

    全場靜寂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岳井梔,眼里帶著癡迷和震撼,那美妙的聲音,就像能洗滌人類的魂靈一般。

    這是一首堪比《愛雖美卻終將凋零》的經典歌曲,似夢似幻,敲擊入人類的心靈。

    有人雙眼落淚,有人癡癡迷迷,但誰都希望岳井梔的歌聲,能無休止地下去,不要停下來。

    直到岳井梔再次朝著眾人鞠躬,“大家請支持我。謝謝大家!”

    岳井梔回到后臺,聽眾們才反應過來,“井梔,不要走,再唱一曲。”

    “不要走,井梔……”

    坐在后臺的鐘齡欣,冰冷的雙眼,如同淬毒一般,盯著岳井梔,她沒想到岳井梔居然會想出這樣的方法來,用一襲白色的紗巾,把自己打扮得這般的仙氣,明明衣服沒有自己的華貴,但帶來的效果卻比自己還要好。

    還有那些觀眾真的是有眼無珠,居然要求岳井梔再表演一曲。

    她們是眼瞎嗎?難道不知道她鐘齡欣的舞姿更適合現場觀看?難道她鐘齡欣不比岳井梔表演得吸引人?

    岳井梔不過是占了壓軸的地利罷了。

    鐘齡欣陰冷地挑眉,不屑地冷哼,用手機刷屏,等看到網絡上的投票時,頓時臉色陰沉下來。

    岳井梔唱了一曲,什么都沒說,但是人氣直線上升,明明剛才差了快七八倍的票數,沒想到不過一會兒功夫,岳井梔的票數就要追上來了,而且速度越來越迅猛,直逼她的票數。

    鐘齡欣的臉扭曲起來,因為不過兩分鐘的時間,岳井梔的票數直接反超,然后以勢不可擋的趨勢,迅速地翻倍,眼看就要直接遙遙鄰先了。

    “不可能!岳井梔一定是作弊了!”鐘齡欣狠狠地把播放視頻的ipad掃落在地。

    “這些觀眾都是有眼無珠嗎?岳井梔這樣的丑女人,毫無才識,站在那里唱幾句,連汗都不出,卻把票投給她?她唱的根本就是鴨公聲,有什么好聽的?”

    鐘齡欣氣怒地罵道。

    助理站在一旁,大氣不敢出,臉上卻帶著惶恐,四處張望,發現后臺這里沒有人,才松了一口氣,“齡欣姐,您不要說了,小心隔墻有耳。”

    鐘齡欣怒罵的模樣,和平時展現在公眾面前的優雅完全是兩個截然的形象。現在的鐘齡欣就像個潑婦一樣,這樣的畫面要是被人偷拍下來,那真的是完了。

    鐘齡欣卻冷冷地笑,“隔墻有耳又怎么了?我看誰敢亂說?”

    她現在可不比以前,現在的她是鄭家的女兒,誰敢和鄭家作對?發布了她的丑聞,就不怕她利用鄭家的勢力追究?

    助理不敢再說什么,但是臉上的神情還是一臉的不贊同。

    與此同時,岳井梔走進了后臺,她的周圍還簇擁著節目組的攝像師和主持人。

    岳井梔剛才在臺上又再獻唱了一曲,真人秀節目的收視率節節攀升,果然如主辦方所料創紀錄了,但是數據卻比她們想像的要高得多。

    所以主辦方對岳井梔簡直是愛到了極點,故意讓工作人員把鏡頭多給岳井梔。

    鐘齡欣臉色一沉,陰冷地盯著岳井梔,發現有人看過來,鐘齡欣便轉開了視線,故作高傲地轉身離開。

    主持人本來還想再給鏡頭鐘齡欣,但看到鐘齡欣的臉色,頓時什么想法都沒有了。

    要是鐘齡欣黑著臉上鏡,只怕會記恨她們節目組吧。

    當然,這個時候,也沒有人敢上前接近鐘齡欣,即使她們都想和鐘齡欣攀關系。

    節目的錄制也結束了,岳井梔在眾人誠摯的目光中,離開了節目組。

    岳井梔并沒有直接離開,這個時候,北櫻廣場有著大量的粉絲記者,都想圍堵岳井梔或是鐘齡欣。

    岳井梔上了韓予凝開好的酒店單房,迅速地換裝,然后再悄悄地離開。

    一邊走,岳井梔還一邊拿出手機刷屏。

    這一場真人秀,無疑是以她的勝出為結束,她的微博又蹭蹭蹭地長粉。

    今天演唱的歌曲,也迅速地在網絡上傳承。

    岳井梔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她喜歡音樂,所以,那一首原創的歌曲,能被人認同,她還是很歡喜的。

    很快,她又刷到了鐘齡欣的視頻。

    鐘齡欣在后臺,揮掉桌上的IPAD,然后怒罵岳井梔作弊,罵投票的觀眾有眼無珠,那猙獰的面孔,一覽無遺。就連聲音也那么的清晰。

    這個視頻一流出,立即引起了各方媒體的轉載。

    岳井梔嘴角輕勾,就算你鐘齡欣有鄭家撐腰,有常家護航,也難堵住眾多的悠悠之嘴。

    鐘齡欣一定不知道,自己在這里等著她呢。

    這只是小意思,接下來,還會有更多的招數等著鐘齡欣呢。

    岳井梔心情極好,穿著休閑的女裝,踩著一雙運動鞋,戴上能遮臉的帽子,哼著曲兒離開了酒店。

    韓予凝已經被她打發走了,現在的她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子,根本就不需要韓予凝在身邊。

    一邊往明光路走去,岳井梔一邊給常瀅羲發信息。

    這是她新買的手機,號也是新的,常瀅羲也是用新的手機和號碼,說是安裝了防監控系統。

    “老婆,恭喜你,成為人氣最高的真人秀主角,完勝鐘齡欣。”常瀅羲迅速地來了一條消息。

    岳井梔嘴角微勾,“那是,也不看是誰。”

    “今天晚上我七點能回來,在家里等我?”

    “好。我先去散步,明光路的風景很好,我喜歡這里。”岳井梔回了一條消息,便把手機放進包里。

    孕期也是要做運動的,散步是最好的運動,岳井梔發現這里的風景不錯,所以決定在這里走走,也順便去看看岳文皓。

    雖然屢次被趕出來,但岳井梔仍然疼愛自己的弟弟,她渴望親情,并不希望就這樣把親情斷送了。

    岳井梔挑的是林間小道,因為這里安靜,而且空氣也好。

    “我不是說過,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嗎?你為什么要跑來見我?”是一道刻意被壓低的聲音,岳井梔微微地皺眉,這聲音很熟悉,而且刻意壓低,似乎是在說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她看了看四周,發現這里真的是人跡稀少,而且樹林茂密,很難看得到人影。

    那道聲音離她的位置不遠不近,有十米遠的距離,但是就是這么短的距離,她們彼此卻看不到對方。

    岳井梔驀地想起這個林間小道為什么會這么少人了。

    這本來是周邊市民比較喜歡散步的地方,但是不久前,這里發生了一起惡意殺人事件,而且在一年前,也曾有一個女人在這里上吊自殺。

    好好地一塊消遣的福地,變成了兇殺不祥之地。

    本來很熱門的散步風景區,立即沒有了人氣。幸好明光路還有很多的風景優美,適合散步游玩的地方,所以這里很快就被人遺忘了。

    這里因為人跡稀少,晚上就顯得越發地陰森,岳井梔并不住這附近,一時也沒想起這事,又是不知不覺就走了進來。

    聽到那道故意壓低的男聲,岳井梔才反應過來這是什么地方。

    “鄭小姐,我要是不來找你,你還會理我嗎?”一道得意的男聲響起。

    岳井梔的眼神微微地一沉,如果她沒有猜錯,剛才那道熟悉的女聲,是鐘齡欣的。

    鐘齡欣為什么會和一個男人跑來這里商量事情?而且聽鐘齡欣的語氣,似乎十分的避諱。

    看樣子鐘齡欣的身上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才會跑來這兇殺之地,看樣子,鐘齡欣還有什么把柄被男人抓在手里。

    岳井梔雙眼立即亮起來,悄悄地朝那里靠近。

    她所處的地方,樹林茂密,還有一堵堅實的圍墻作掩護,岳井梔并不擔心被發現。

    站在圍墻邊,她終于透過茂密的花樹,看清了鐘齡欣和那個男人的樣子。

    鐘齡欣一臉的慍怒,咬牙冷眼瞪著對面的男人。

    男人長相精明,眼里都帶著精光,一臉貪婪地望著鐘齡欣,“鄭小姐,你知道的,我最近手頭緊,連基本生活都撐不下去了。鄭小姐,我幫了你這么多,難道你不該支援一下我嗎?”

    “你要多少錢?”鐘齡欣咬牙切齒地問,“你該知道,我只是演戲的,我最近并沒有接什么活,而且之前的片酬都給了你,我沒有更多的錢了。”

    “鄭小姐,你在鄭家吃好喝好,享受著榮華富貴,又被鄭家看重,又怎么可能沒有錢?就算是你不工作,也會有無數的金錢供你花銷。”男人一雙眼睛盯在鐘齡欣的身上,“你看你身上的衣服,甚至小到一枚耳環都昂貴得讓人不敢肖想。這么好的生活,可來之不易啊。”

    鐘齡欣冷著臉,“這些都是公司贊助的,是借來的,要還的。我是演員,自然要打扮得光鮮靚亮。”

    “行了,你也不用騙我了,我就問你,想不想珍惜現在的豪門生活?要是想珍惜的話,還是乖乖地拿錢來。”男人收回了貪婪的眼神,獰笑著開口,“三千萬,不多,你一個月的花銷也不止三千萬吧。我不貪心的。”

    鐘齡欣氣得臉都快扭曲了,“三千萬,你怎么不要我的老命?”

    “要你的命?我要你的命干嘛?怎么?三千萬不舍得花?”男人的臉冷了下來,“你該知道,我能讓你成為鄭家的女兒,同樣能把你扯下來,你的榮華富貴,你的鄭家千金之位,可就什么都沒有了。”

    “好,我給!但我聲明,這是最后一次了。我根本就沒有這么多錢,你要給我時間籌錢。”鐘齡欣咬牙,就算恨不得把眼前的男人殺掉,卻也得忍氣吞聲。

    這個男人哪里是三千萬可以喂飽的,他分明是盯上她,把她當成了提款機,而且胃口一次比一次大,三千萬不是小數目,在這個男人的嘴里卻成了小意思。

    他肯定還會繼續敲詐自己。

    鐘齡欣的臉色十分的難看。

    “美人,笑一個,黑著臉干嘛?三千萬就心疼了。別小氣,要不是我,你連三百萬都不會有。要珍惜現在的生活。我們這是互惠互利。”男人瞇著眼,笑呵呵地說道,“你要是再給我臉色看,說不定我心情一不好……”

    鐘齡欣兇狠的表情,瞬間柔軟下來,“劉斐,我不是給你臉色看,我是因為在劇組而心情不好。你知道我今天和岳井梔PK,她做弊搶票。但是你知道,我就算是進入了鄭家,平時身上的衣服飾物都是家里給買的,但給的現金真不多。你寬限我幾天。”

    “三天,我給你三天籌款時間,要是三天錢不到賬,你知道后果的。”劉斐見鐘齡欣服軟,心情大好,但仍然冷血無情地要求道。

    “三天太急了,我……”

    “急不急是你自己的事,與我無關,我要看不到錢,你就小心你這個假鳳凰……”

    “劉斐!”鐘齡欣急急地叫道,慌張地四處張望,“劉斐,我答應你。但是這是最后一次了,你知道我現在做個小明星,也不是特紅,錢哪有這么好賺。鄭家是軍政世家,也不是做生意的,錢都是我家二叔的,我二叔不可能把我當成親生女兒疼,雖然吃的用的不差,但也不會有那么多現金。”

    “我經不住你這樣挖的,我求你放過我了。還有,劉斐,以后不要再聯絡我,更不要出現在人前,讓別人看到我和你有關系。否則我們都會完了。”

    “你明事理,我自然會明事理。你放心好了,乖乖地給錢,我以后絕不找你麻煩。”劉斐笑嘻嘻地開口。

    鐘齡欣蒼白著臉,看著劉斐得意離開的背影,恨得直磨牙,眼里射出陰冷歹毒的光芒,“劉斐,你簡直是找死。”

    劉斐這樣的男人,簡直就是貪得無厭,簡直就是個無底洞,她決定了,一定要想辦法解決劉斐這樣的無底洞。

    鐘齡欣的眼里帶著一絲殺意和算計。

    下定了決心,她便握著手機,四處張望,還特意走到了岳井梔之前所站的墻角下,確定周圍沒有人,鐘齡欣才松了一口氣,她拿出手機,快速地編輯了幾條消息,“我要劉斐死。”

    岳井梔看著鐘齡欣離開,才緩緩地從藏身地出來。

    不得不說,鐘齡欣非常的謹慎,事情臨了還要檢查一下周圍有沒有人,她剛才差點就被鐘齡欣發現了。

    第195章

    越是謹慎, 越說明有問題。

    岳井梔低頭沉思,眼神變得幽深起來,心底涌起一股興奮。

    真是踏破草鞋無覓處, 得來全不費功夫。

    她一直想方設法地抓鐘齡欣的把柄,沒想到鐘齡欣居然送上門來。

    一定是有什么見不得光的事情, 鐘齡欣才會被人威脅要三千萬。

    三千萬對于普通人來說, 可是巨額款項,鐘齡欣明明恨得很,卻不得不忍氣吞聲地和答應,證明這個秘密, 是非常的重要。

    岳井梔握手, 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

    鐘齡欣回到車上, 助理一臉的小心忐忑,“齡欣姐, 我們現在去哪里?”

    “回家。”鐘齡欣心煩地說道,晚上還有一個通告, 不過現在的鐘齡欣已經沒有心思去完成了, “把所有的通告取消。”

    三千萬要是籌不出來,那她就完了。

    況且, 要解決劉斐,還要花費一大筆錢, 劉斐就像是一枚定時炸彈,讓她十分的頭疼。

    助理動了動嘴,其實心里明白, 就算是鐘齡欣不取消通告, 今天晚上也不可能去趕通告了,因為出了鐘齡欣謾罵粉絲和岳井梔的事情, 這個時候趕通告根本就不合適。

    她不敢多說,默默地開車,朝著鐘齡欣的住處開去。

    “等等,開車去蘭馨別苑。”鐘齡欣想到今天和岳井梔的PK,心里就生起一肚子的氣。

    她一定要去常瀅羲那里,告訴常瀅羲岳井梔是作弊才贏了她,她是要到常瀅羲面前裝可憐,讓常瀅羲對岳井梔更充滿厭惡感。

    “齡欣姐,常小姐會在蘭馨別苑嗎?”助理一臉的疑惑。

    鐘齡欣拿起手機打電話給常美薰,“美薰,你大姐現在在哪里?”

    “我大姐?我不知道啊。”常美薰的聲音有些冷淡,“你應該打電話問我大姐。我都沒在我大姐身邊。”

    鐘齡欣直覺得常美薰的態度有些怪,也沒有多想,就掛了電話,然后給常瀅羲打電話。

    可惜,常瀅羲并沒有接。

    鐘齡欣無法,又打電話去公司,公司的人表示常瀅羲并沒有在那里。

    鐘齡欣又打給了小江,“小江,常小姐在哪里?”

    “齡欣姐,常小姐現在在出差,并不在市內。行程也是要保密的。我現在并不在常小姐的身邊。”小江心虛地看了常瀅羲一眼,躲到一邊,悄聲地說道。

    常瀅羲現在是在蘭馨別苑,并且正在學做菜,小江知道常瀅羲和岳井梔和好了,這個時候,萬一常瀅羲讓岳井梔來家里,那鐘齡欣就尷尬了。

    小江雖然不想撒謊,但這個時候,還是硬著頭皮編了個借口了。

    鐘齡欣無奈地掛了電話,眉毛蹙起來,“去常家吧。”

    “齡欣姐,您現在,應該不適合去常家吧。”助理有些忐忑地開口。

    “什么意思?”鐘齡欣皺起眉來。

    “齡欣姐,還是先解決視頻的事情。”助理硬著頭皮開口,然后手機響起,助理臉色一變,“齡欣姐,是王琪姐的電話。”

    王琪是鐘齡欣的經紀人。

    鐘齡欣接起了電話,“王琪姐,什么事?”

    “齡欣,你現在在哪里?”王琪急聲地問。

    “我現在在車上。”鐘齡欣不悅地皺眉,“王琪姐,我今天晚上的通告都取消吧。我沒有時間。”

    “取消通告?”王琪明顯十分的詫異,“齡欣,你該不會還不知道視頻的事情吧?”

    “什么視頻?”鐘齡欣疑惑。

    王琪倒抽了一口冷氣,“你在北櫻廣場的后臺,謾罵岳井梔和粉絲的視頻,被人公布出來了。齡欣,你怎么這么不小心。”

    王琪其實是肚子里滿是氣,但是卻不好朝著鐘齡欣發作。

    鐘齡欣的依靠是常家和鄭家,是她的老板,還是常瀅羲的女人,就這些身份,通通可以碾壓她。

    況且,因為這些身份,鐘齡欣人氣直線上升,身價百倍,她也賺得滿盆滿缽。

    王琪對鐘齡欣自然是捧著的,雖然鐘齡欣現在地位變了,對自己沒有了以前的那種恭敬討好,但是王琪還是樂意捧著鐘齡欣,誰讓鐘齡欣是自己的財神呢,而且鐘齡欣也沒有換經紀人的打算,這都是她的福氣。

    只是鐘齡欣成名了,卻不懂惜福,居然在后臺謾罵岳井梔和粉絲,看到這個視頻的時候,就算鐘齡欣是王琪的財神,也在那一剎那被氣翻了。

    如此腦殘的話語,居然敢在節目組的后臺說,而且還好死不死地被偷拍到。

    最讓她不可思議的是,常瀅羲居然沒有攔截,而鄭家因為從政,極少關注娛樂圈的事情,也極少插手鐘齡欣的事,居然也沒有在第一時間攔截這視頻,結果很快就被轉發了。

    鐘齡欣的臉色大變,立即掛了電話,然后打開IPAD,立即就看到了自己被頂上熱搜的視頻。

    “這些觀眾都是有眼無珠嗎?岳井梔這樣的丑女人,毫無才識,站在那里唱幾句,連汗都不出,卻把票投給她?她唱的根本就是鴨公聲,有什么好聽的?”     “隔墻有耳又怎么了?我看誰敢亂說?”

    鐘齡欣看著視頻里的自己,正放肆地痛罵著,那扭曲的形象一覽無遺,不由得氣怒起來,“是誰把這個視頻發出去的?”

    “齡欣姐……”助理又懵雙害怕。因為鐘齡欣一雙狠戾的眼睛正狠狠地盯著她,助理哭喪起臉,“我就算是再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把這視頻發出去,再說我和齡欣姐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把齡欣姐當成了我的偶像,恩人,我又怎么可能會把這些發出去?”

    “不是你,那是誰?”鐘齡欣厲聲地問,“你這個助理是怎么當的?我要你有什么用?”

    “齡欣姐,我真的沒有……”助理一臉的無辜,快要哭出來了。

    “那你發現的時候,怎么沒有提醒我?”鐘齡欣厲聲地質問。

    “齡欣姐,我以為您早就知道了,您回來的時候臉色那么差,我怕惹齡欣姐生氣,就沒敢提。”助理瑟瑟發抖,結結巴巴地說道。

    鐘齡欣臉色陰沉,狠狠地瞪了助理一眼,氣極敗壞地打電話給常瀅羲,但常瀅羲的電話仍然沒法接通。

    鐘齡欣立即打電話給王琪,“王琪姐,那個視頻讓公司立即給我處理了。”

    “齡欣,我正在盡力,現在你暫時不要出門,要是在外面就盡快回家,不要讓記者發現。就算是碰到記者,也什么都不要說。公司正在商量方案。”王琪沉聲地說道。

    “我是說,讓公司立即刪除它,然后宣布里面的女人是假冒的,是有人故意黑我,所以找了一個相似的替身來扮演我。”鐘齡欣沉聲地說道,這是她能想到最好的方法。

    否則只要這里面的女人一旦被認定是她,她的星途就完了。

    常家人又會怎么看她?一直以來,她都在人前,包括常家和鄭家扮演著乖乖女的形象,善良優雅,知書達禮,這種謾罵丑陋的形象怎么能讓她們看到?

    她們又會怎么想自己?

    “我要你們在十分鐘之內完成。”鐘齡欣冷冷地開口,“并且禁止鐘齡欣三個字的搜索,等事情過后……”

    “齡欣。”王琪皺起眉,聽著鐘齡欣的命令,似乎鐘齡欣才是自己的老板,把她壓得喘不過氣來,即使心里不爽,但她仍然得打起精神應對,“你的要求我會盡力,公司總經理不在,新來的副總什么都不懂,只怕說服她很難。我只能……”

    “什么?”鐘齡欣的臉色大變,自從她送了常瀅羲湯圓后,她的人生開始飛躍,在迎曦娛樂那是大姐大的地位,后來她又救了常美薰,公司更是把所有的資源往她的身上堆,她知道這是常瀅羲的吩咐,當時還得意了很久。

    她以為今天這事出來,自己提出意見,肯定很好解決。

    所以她雖然氣怒,但也并不是太著急,只是恨那個把視頻發上網的人。

    “什么新來的副總?你告訴她,我是公司的老板娘,常小姐吩咐過要關照我的,難道她不知道我的身份?”鐘齡欣冷聲地問。

    “她說那些只是傳言,她沒有得到常小姐的吩咐。而且常小姐并不管理公司,常小姐只是歌手,是演員,她才是副總。”王琪也無奈,她也不知道新來的副總為什么這般的有底氣冷落鐘齡欣。

    鐘齡欣聞言,立即氣炸了,“那個副總叫什么名字?我讓常瀅羲炒她魷魚。”

    “叫常新越,是昨天剛從外面招回來的副總。”王琪開口說道,“總經理不在,現在她是一把手,一家獨大。剛才我還和她吵了一架。”王琪頭疼地說道,“齡欣,現在只怕需要動用別的手段,公司不肯出面的話,那只能看鄭家……”

    鐘齡欣的面色冷了下來,“我知道了。這件事你繼續跟著。”

    鐘齡欣掛了電話,冷著臉,立即給鄭夫人撥了過去,“媽。”

    “齡欣,怎么了?”鄭夫人關心地問。

    “媽,爸在家嗎?”

    “你爸在部隊呢。”鄭夫人笑著道,“她哪里有空回來,你姐今天回來了。”

    鐘齡欣雙眼一亮,“媽,你讓姐聽電話。”

    很快,鄭蕓袖接過了電話。

    “姐,你能幫幫我嗎?我被人黑了,在網絡上,有人發了一段假視頻,那里面的女人不是我,她是假扮我來黑我的。你能不能找人替我刪了。”鐘齡欣并不是不能花錢請黑客刪除,只是被劉斐敲去了三千萬,她根本就舍不得,也沒有能力掏錢出來了。

    如今借勢才是最好的辦法,鄭蕓袖是鄭家的千金,掌握著她鐘齡欣還沒有掌握的資源,鄭蕓袖辦起事來,比她快多了。

    “什么?”鄭蕓袖立即嚴肅起來,十分的重視,“我立即讓人解決。”

    “謝謝姐。”鐘齡欣甜甜地開口,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鄭蕓袖根本就不會懷疑她,直接就答應幫忙了。

    事情解決了,她也松了一口氣,然后低頭看著視頻下面的評論,臉色又變得更難看了。

    “沒想到鐘齡欣是這樣的貨色啊。這人品,果然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典型的心機婊。”

    “鐘齡欣這個女人居然這樣謾罵粉絲,那些傻粉,有眼無珠,你們還要粉鐘齡欣嗎?”

    “鐘齡欣居然說井梔投票作弊,說人家鴨公聲,明明人家憑的實力,明明人家才藝出眾。鐘齡欣才是真的惡心,跳那種下三濫的艷舞。一看就知道品格不行,她只不過比那些夜店的跳舞女郎賣得高價而已……”

    “鐘齡欣這樣的心機婊,對粉絲沒有半點尊重,這種女人應該滾出娛樂圈!”

    鐘齡欣看著那些評論,氣得肺都炸了。

    “居然敢把我和那些出去賣的女人比,你們這些下賤貨,下賤貨!”鐘齡欣氣得直接摔了手機。

    助理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好在沒有多久,助理就發現視頻被刪除了,并且有公安部門宣布介入調查,因為那視頻懷疑是假的,有人故意黑鐘齡欣,當事人已經報了案。

    鐘齡欣看到這條消息,臉上才有了笑意。

    有這個消息出來,再也不會有人懷疑視頻里面的是自己。

    她其實一直都嫉妒鄭蕓袖的,鄭蕓袖能力了得,做事雷厲風行,很得鄭溢的喜愛,所以對她委以重任。

    自己進入鄭家,雖然只充當了享受者,但是心里也是嫉妒的,但現在她覺得,這個對自己不冷不淡的姐姐,還是有利用價值的。

    鐘齡欣眼看再也搜不出自己的負面新聞,心里想著常家人也看不到了吧?

    只是想到常美薰通話的語氣,鐘齡欣的心一咯噔,那時她還不知道視頻的事,現在想來,常美薰一定是看了視頻,所以才會對她有想法,說話也充滿了冷意。

    鐘齡欣心里焦急起來,連忙打電話給常美薰解釋,但常美薰卻關機了。

    鐘齡欣氣得咬牙,“直接開車回家。”

    助理點頭,把車子往鄭宅開去。

    鄭宅自然不可能有記者能混進去,所以她也是非常順利地回了家。

    鄭夫人看到女兒回來,高興得不得了,連忙讓廚房做好吃的。

    “媽,你對我真好,等下我再來陪你。我先找我姐聊天去。”鐘齡欣急急地上樓。

    鄭夫人還不知道發生什么事,只是為倆個女兒的感情好而高興。

    鐘齡欣上了樓,直接敲開了鄭蕓袖的門,“姐,太謝謝你了,事情一下子解決。”

    “你是我妹妹,我怎么能不幫你?”鄭蕓袖笑了,“況且,我妹妹不可能干那樣的事,我怎么能容忍別人黑我妹妹。”

    “姐,能查出發貼的人嗎?”鐘齡欣期許地問,她已經讓人去調查了,但是很明顯,她找的人能力不夠,對方的IP,根本就查不到。

    “可以。”鄭蕓袖點頭。

    “姐,太好了,你一定要幫我查出發貼的人。”

    “當然,我的妹妹不能這樣被人欺負了去。不過,你到底得罪誰了?為什么會被人發這種……”鄭蕓袖皺眉問道,今天這個視頻一出,其實對鄭家的名聲也不好。

    現在鐘齡欣也是自己家的一份子,她自然不能任由別人黑鄭家人。

    “我想,大概是岳井梔。”鐘齡欣眼神一冷,她也不知道是誰在針對她,但是她第一個開口就提到岳井梔,因為在她的心里,岳井梔是一定要趕出娛樂圈的,也是她最想對付的女人。

    要是鄭蕓袖肯幫忙,讓岳井梔無路可走也不是太難的事。

    鄭蕓袖愣了愣,“這件事情,先調查清楚再說。”

    鄭蕓袖對岳井梔其實是有好感的,特別是岳井梔的歌聲,是治愈系,她也很喜歡聽。

    鐘齡欣看鄭蕓袖的態度,也不敢勉強。

    岳井梔從明光路離開,直接去了醫院看望岳文皓。

    醫院里,只有林書書在,林書書一開始沒認出岳井梔,等岳井梔開口,她就直接攔在門口,不讓岳井梔進入病房,臉上滿是提防之色。

    岳井梔心里難受,“媽。”

    “你來干什么?”林書書看著一身男裝的岳井梔,眼里帶著厭惡。

    “文皓好點了嗎?”岳井梔把手上提的東西放下,關切地問道。

    “好不好用著你管嗎?你是恨不得你弟好不了吧?”林書書冷冷地開口,“你以后不用來了。我們都不歡迎你。”

    “媽,文皓的車禍,不是常家人造成的。”岳井梔極力解釋。

    “你還敢狡辯,你既然選擇和姓常的在一起,選擇繼續在姓常的公司里工作,那就不要再來這里。”

    “我買了一些補品。”岳井梔把帶來的東西放在地上,黯然地說道,“這些都給弟弟養身體。”

    “滾。”林書書推著岳井梔。

    岳井梔黯然離開,一邊走,一邊回想著發生的事情。

    等出了醫院,就看到一輛黑色低調的車子停在腳邊。

    “上車。”常瀅羲朝著她道。

    岳井梔嚇了一大跳,四處張望,發現沒有人注意到自己,立即鉆進了車里。

    常瀅羲無話,“你現在的男裝,連保鏢都認不出來,你不用害怕會被人看到。”

    岳井梔翻了翻白眼,“那你為什么會認出我來?”

    “聞香識女人。”常瀅羲湊近她,在她的脖子上深吸一口氣,眼神迷戀,“因為我只要一聞到你的氣息,就能認定你。”

    岳井梔的臉一紅,瞪了常瀅羲一眼,“原來你隔著車窗就能聞到到我身上的味道,你這是狗鼻子嗎?”

    “你是我的女人,就算是變成七老八十的老太婆,我也能一眼認出來。所以,我不但能聞香識女人,還能一眼就識破你的偽裝。”常瀅羲深情地望著她,捉起她的手,輕輕地吻了吻。

    岳井梔的臉微微地一紅,“常瀅羲,你越來越老油條了。”

    常瀅羲嘴角噙笑,“那只是面對你。”

    下一秒,岳井梔的面前就多了一束花,“恭喜你今天完勝那個白骨精。”

    岳井梔呆了呆,白骨精是指鐘齡欣?

    她嘴角微翹,看著面前火紅色的玫瑰,“沒想到常小姐有送女人玫瑰的習慣……”

    “怎么?你不喜歡?”常瀅羲把花收回去,就想扔到后座。

    岳井梔連忙奪過,“喜歡,我很喜歡。”

    女人沒有不喜歡收花的,岳井梔抱著玫瑰花不肯撒手。

    不過,她一身男裝,卻帶著一束玫瑰花,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岳井梔捂了捂肚子,“我餓了,快點開車去吃飯吧。不過,我真的擔心,鐘齡欣會察覺到你車上的男人是我。”

    常瀅羲微微地一笑,“想去哪里吃?”

    岳井梔想了想,“不拘哪里,一定要隱秘性足夠的,不能被人跟蹤。”

    她小心地看了常瀅羲一眼,“瀅羲,你不要動不動就出現在我面前,不然很容易被人盯上的。”

    常瀅羲滿臉的郁氣,她故意來接她,怎么就顯得這么廉價,她居然不想見她,“你就這么不信任我的能力?”

    “也不是,只是鐘齡欣是鄭家的女兒,手中握有極佳的資源,要查一個人的動向是很容易的。”

    “我不怕她。”常瀅羲雙眼一沉,“你若是愿意,我可以直接對付她。”

    “不行,你現在對付她,就是和整個鄭家在作對。對付敵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費一兵一卒,卻能殺敵于無形。”岳井梔的雙眼微微地沉了起來,“親愛的,你替我查一件事。”

    “什么事?”

    “我想知道,鐘齡欣是如何被鄭家認回去的,她為什么會這么巧,在脖子上就有一顆月牙傷疤。”

    “你懷疑她不是鄭溢的女兒?”常瀅羲立即猜出岳井梔的意圖。

    “嗯。”岳井梔點頭,“如果她冒名頂替……”

    岳井梔嘴角冷笑,到時候還需要她動手對付鐘齡欣嗎?鐘齡欣就是自尋死路了。

    “鄭家不是普通人家,對于自己的女兒,肯定會做DNA檢測,以鄭家的謹慎和地位,不太可能有人做假。鄭家的地位,也不會容人輕易算計。”常瀅羲開口說道,意思很明了,鐘齡欣是不太可能有機會冒名頂替。

    岳井梔搖頭,“我只是懷疑,要是真的,那就是抓到鐘齡欣的把柄了。頂多我們多花一點功夫罷了。你幫不幫嘛?”

    “幫!”常瀅羲用力地點頭,“只要是老婆你要求的,我一定會做到。”

    “我剛才還看到鐘齡欣和一個叫劉斐的男人在一起。那個劉斐向鐘齡欣勒索三千萬。所以,你還要替我查劉斐這個男人。”岳井梔想了想,便把自己看到的說了一遍。

    常瀅羲的眼神變得深沉起來,“好。你就等著消息吧。”

    一個星期后,鐘齡欣并沒有因為那謾罵粉絲的視頻而消沉,雖然人氣受損,但是并不影響她的繼續活躍。

    因為鄭蕓袖的幫助,所有的視頻迅速被刪除,并且禁言此事,所以即使視頻流傳速度快,造成的影響也不是特別大。

    并且鐘齡欣謾罵的視頻,還是以官方宣布,視頻是假的,有人故意黑鐘齡欣,找了替身來扮演,觀眾一下子就接受了這說法,畢竟誰也不會懷疑官方的公眾號。

    而這個黑鐘齡欣的人,就讓人諸多猜測了,有人猜到了岳井梔的身上,不過很快有人發現,連岳井梔這三個字一出現也是被秒刪的。

    漸漸的,這謾罵的視頻就被人遺忘了。

    《戀心》也同時在這一段時間上映。

    因為是丁語程的最后一部影視劇,還未上映就已經備受關注。

    《戀心》上映后,第一天收視率驚人,精彩的劇情更引來了觀眾的高評價,緊接著,《戀心》便如坐火箭般,收視率迅速攀升。

    《戀心》大火,里面的主演,丁語程、鐘齡欣和岳井梔,同樣大火。

    這是一部造星的神劇,當然,對于人氣本來就高漲的鐘齡欣和岳井梔來說,是錦上添花,更是直接讓鐘齡欣穩坐一線的寶座。

    《戀心》的劇組慶功宴,鐘齡欣風光無限,化著精致的妝容,滿臉春光地接受采訪。

    “鐘小姐,您認為《戀心》能如此大紅,是誰的功勞多一些?”

    “自然是全劇組的功勞。”鐘齡欣驕傲地笑,高傲地抬起頭,“不過,一部劇,難道不是因為主演出色,才會惹人注目么?因為有丁語程這樣優秀的演員存在,也因為有倪允朵這樣敬業的演員,這部劇才會這么火。可惜丁語程……”

    鐘齡欣故意不提自己的存在,當然,也不會提岳井梔,岳井梔在劇中只是女二。但記者們都明白鐘齡欣的意思,因為鐘齡欣是女主受,所以《戀心》除了女主攻便是女主受的功勞了。

    “那是,鐘小姐演得太好了。”記者們立即拍馬屁,“要是沒有鐘小姐精湛的演技,這部劇也不能這么紅。”

    鐘齡欣笑得十分的謙虛,但眼底卻帶著驕傲,她穿著火紅色的旗袍,擺著各種姿勢讓記者拍照,臉上笑容燦爛,風光無限。

    岳井梔坐在客廳,咬著小籠包,盯著屏幕上的鐘齡欣,眼里帶著冷光。

    今天劇組的主角都到齊了,倪允朵,鐘齡欣都分別接受了采訪,鐘齡欣是整個采訪的焦點,成為耀眼的存在。

    星月姐坐在一旁,眼神也變得幽深起來,“后悔沒參加慶功宴了?現在全場就數她最風光。”

    慶功宴這種場合,女主固然受注目,但是女星受的關注會更多,出鏡的機會更多,畢竟是個人都愛看美女,鐘齡欣如此風光,如此美艷,在場中就沒有人能壓得住她的風頭,自然是鏡頭最多的女星了。

    如果今天岳井梔也在,肯定能平分秋色,也不會讓今天的慶功宴,成為鐘齡欣一個人的秀場。

    “就讓她再囂張幾天。”岳井梔沉著眼,冷冷地說道。

    鐘齡欣如此風光無限,沒有受到半點傷害,岳井梔心里是不爽的,今天的采訪,她本來也是要出場的,無奈早起的時候頭暈,緊接著,她就被常瀅羲限制在家里了。

    沒能出席這場慶功宴,岳井梔的心里是遺憾的。

    “行,你心里有數就成。事情處理完了,我先走了。”星月姐站了起來,收拾了自己的包包就告別離開。

    星月姐離開沒多久,常瀅羲就來了。

    一進門,常瀅羲就抱著她親了又親,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盯著岳井梔的小腹,手輕輕地撫了上去,臉上帶著興奮,“現在頭還暈么?”

    “你怎么來了?”岳井梔看到常瀅羲,臉黑了,緊張地朝外面張望,生怕被人發現了,“不是說了不要見面的嗎?萬一被人發現……”

    被她這般不待見,常瀅羲原本興奮的心情,一下子就消失了。

    “岳井梔,你看到我,就這么不高興嗎?”常瀅羲危險地瞇起眼,不悅地問。

    “怎么會?”岳井梔注意到她身上的危險,連忙掛在她的身上,撒嬌道,“我這不是擔心嘛,我見到你很高興的。”

    “高興?那你表現得可不是這樣的。”常瀅羲冷冷地開口,“看樣子,你還是繼續呆在家里,這樣就不會有人看到了,你放心,這屋子周圍,有監控有保鏢,保證不會有人偷窺,一旦偷窺也會被我們的人發現。所以,終究到底,這里是最安全的。你不出去,永遠都會是最安全的做法。”

    “我說錯了。”岳井梔訕笑,連忙搖著她的手,撒嬌地道,“以后你想來就來,親愛的,其實我一天到晚都在盼著您出現呢。我可想你了。”

    常瀅羲雖然明知道她是在故意撒嬌,還是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是真的想還是假想?你該知道,要是我不想,沒有人能跟蹤我。”

    岳井梔點了點頭,“我知道的,我女人最棒了。”

    “這句話我認同。”常瀅羲不要臉地點頭,“不然我也不能讓你這么快懷孕。”

    岳井梔的臉一紅,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這個女人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常瀅羲抱著她,上下地打量著,“看起來氣色不錯,今天有沒有好好吃東西?”

    “當然有。”岳井梔的臉一黑,現在常瀅羲是連她吃多少東西都要管了么?“你放心,我虐待誰也不可能虐待自己。”

    常瀅羲點頭,她請的月嫂,都是嚴格按照食譜來做,這一點倒是不擔心。

    “今天是《戀心》的慶功宴。“岳井梔說起這個,一臉的郁悶,“丁語程做的努力,都喂了狗,便宜了鐘齡欣和那個倪允朵。”

    常瀅羲捏了捏她的鼻子,“當初不知道是誰拒絕我出手的?”

    “被岳井梔盯上的女人蹦跶不了多久的。你放心好了。”岳井梔眼神犀利起來,眼里透著寒光。

    “好。”常瀅羲的眼里帶著亮光,她的女人就是這般的自信,她喜歡她渾身發光的樣子,“現在,我們一起吃飯。”

    常瀅羲的話音落,手機便響起。

    岳井梔把她放在桌上的手機拿起來,發現是鐘齡欣的來電,雙眼微微地一沉,把手機沉默地遞給了常瀅羲。

    常瀅羲看到來電,同樣雙眼一冷,身上就充滿了冷冽的氣息。

    她伸手就要掛掉,岳井梔卻替她接了起來,并且開了揚聲器。

    “瀅羲。”鐘齡欣嬌滴滴的聲音響起,不但柔情而且帶著甜蜜。

    “什么事?”常瀅羲的回答,則顯得清冷多了。

    “明天就是我生日了。”鐘齡欣愉悅的聲音傳來,充滿了期待,“我的生日會在新開的溫泉山莊舉行。到時候你要來幫我慶生哦。”

    常瀅羲微微地皺眉,又聽到鐘齡欣繼續道,“瀅羲,到時候,我只邀請一些重要的朋友過來,你一定要出席我的生日宴。”

    “嗯。”常瀅羲淡淡地應了一聲。

    “瀅羲,我要生日禮物哦。”鐘齡欣的聲音充滿了喜悅。

    “唔。”常瀅羲心不在焉地道。

    鐘齡欣卻高興得很。常瀅羲答應替她慶生了,這是多么難得的事情,她知道常瀅羲從來不輕易出去應酬,也不會輕易參加誰的生日,但是一旦參加,便代表認可這個朋友。

    鐘齡欣歡悅地笑著,興奮地握拳,她就知道,常瀅羲不會拒絕她。

    她可是常美薰的救命恩人,常瀅羲根本就沒有理由拒絕她。

    更何況,沒有了岳井梔,她和常瀅羲的距離會越來越近,想到明天的生日宴,鐘齡欣看著一旁性感的泳裝笑了。

    她一定會讓她的生日變成最難忘最開心的日子,最好成為她們定情的紀念日。

    掛了電話,鐘齡欣心情大好,哼著歌兒坐在椅子上,繼續敷面膜。

    為了生日,她已經連續做了半個月的面膜了,為的就是生日當天美艷全場。

    溫泉山莊,地毯上都用白色的玫瑰地毯點綴,頭頂的水晶燈,散發著耀眼的光芒,會場的每一個角落都充滿了精致和浪漫奢華。

    安琳娜走會場,就驚得像是進入了天堂,這種女孩子夢想中的場景,多少人窮其一生都不可能看到。

    只是一個生日而已,又不是辦婚禮,卻比人家辦婚禮的還要來得奢華。

    安琳娜不由得嫉妒起來,作為鄭家的千金,鐘齡欣這個備受寵愛的公主,真的是風光無限。

    鐘齡欣化著精致的妝容,穿著一款花費巨資打造的公主長裙,對著鏡子左看右看。

    安琳娜站在一旁,眼里閃著羨慕嫉妒的光芒,因為鐘齡欣裙子上的每一顆鉆石都讓她心動。

    “齡欣,你今天真美,你身上的裙子,就值數百萬吧。看著真讓人心動。”

    鐘齡欣微微地一笑,“今天是我的主場,我和瀅羲會在今天牽手,自然要打扮得漂亮一點。等你生日的時候,我也會送你一份驚艷全場的禮物。”

    “謝謝齡欣。不過,我可沒有這個福氣,我的家人哪有這么多錢給我置辦這樣昂貴的行頭。”安琳娜微微地感嘆,誰讓鐘齡欣烏雞變鳳凰,還是鄭家的鳳凰,這種福氣,真不是她能羨慕來的。

    她除了嫉妒,更只能恭維,即使她并不喜歡鐘齡欣,仍然要跟在她的身邊,以獲取好處。

    “對了,今天岳井梔會來嗎?”安琳娜想到岳井梔,立即問道。

    鐘齡欣臉上的笑容一收,眼神變得陰冷起來,“她會來的。”

    “為什么要請岳井梔來?”安琳娜聞言,立即不忿地開口,“那個女人一直虎視眈眈地盯著常小姐,討厭極了,來了也是惡心。齡欣你為什么還要給她請柬?”

    “岳井梔要見瀅羲,但是根本就見不到。”鐘齡欣嘴角一勾,這些天,岳井梔私底下不知往蘭馨別苑跑了多少次,還跑到迎曦找人,更找了無數次小江,但是一直見不到常瀅羲。

    自己的生日,常瀅羲會來,岳井梔肯定會收到消息,像岳井梔這樣的女人,怎么可能放棄這樣的機會?就算自己不給岳井梔發請柬,岳井梔也必然會想方設法地混進來。

    鐘齡欣恨不得岳井梔離得越遠越好,因為岳井梔來了,自己確實是會惡心,但是她偏偏給岳井梔發了請柬,就是想讓岳井梔親眼看著自己幸福,把岳井梔踩在腳下,讓自己成為岳井梔一生的陰影,再也不敢肖想常瀅羲。

    當然,也是因為那個被岳井梔發到網上的視頻,岳井梔差點害得自己聲名盡毀,她怎么可能放過岳井梔,這個仇是一定要報的。

    岳井梔來了,那就更證實那個視頻是假的,因為明眼人都會認為自己要是謾罵過岳井梔,關系肯定不好,岳井梔要是自討沒趣來了,那只能說明視頻是假的,或是岳井梔人太賤了。

    所以,岳井梔的到來,其實不管怎么樣,對她都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呢。

    “那更不應該讓她來了。”安琳娜一臉的疑惑。

    “不,她來了,才有好戲看。”鐘齡欣嘴角勾起陰冷的笑,“她會永遠記住這一天,并且成為她一生中的噩夢。”

    安琳娜看著鐘齡欣陰冷的神情,狠狠地打了個寒顫,覺得以后就算是心里再嫉妒鐘齡欣,也不要和鐘齡欣作對,鐘齡欣利用鄭家的權勢,不知要怎么玩死岳井梔。

    岳井梔和鐘齡欣喜歡上同一個女人,還敢和鐘齡欣搶女人,簡直是太作死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賓客們漸漸地來臨,鐘齡欣心情愉悅地和眾人打招呼,看到全場都是艷羨的目光,心里得意不已。

    鐘齡欣今天是主角,也因為鄭家的關系,圍在她身邊的人都充滿了恭維,收禮更是收到手軟。

    那些曾經在她看來是高不可攀的名流,此刻都必須放下身段討好她。

    鐘齡欣臉上帶著矜持淡漠的笑,眼睛卻時不時漂向門口。

    “齡欣姐,是在等我大姐嗎?”一旁的常美薰看出了鐘齡欣的心不在焉,立即笑著問道。

    “嗯。”鐘齡欣點頭。

    “我大姐她肯定趕過來了,這會場可都是我大姐的功勞,我大姐這么重視齡欣姐,就算天大的事情,也不會錯過齡欣姐的生日啦。”常美薰掩嘴而笑。

    “今天常小姐會送什么禮物給齡欣?可真是讓人期待。常小姐對齡欣您真的是太好了。聽說這宴會,還有常小姐出力呢。看這會場布置得多豪華浪漫。”其他人聽到常美薰的話,頓時對鐘齡欣羨慕嫉妒恨。

    常瀅羲居然為鐘齡欣裝飾整個生日會場,這是有多寵愛她?一個女人肯花錢為你布置生日會,那是尋常的事情,但是親力親為,而且是常瀅羲這樣忙得飛起的成功女人,那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

    在場有男人的女子,都不禁回憶起自己男人為自己做了哪些事情,明明身份地位顏值各方面不如人家常瀅羲,但是為她們做的,根本就不及常瀅羲的一半。

    “常小姐對鄭小姐可真是好。”

    “鄭小姐姿容出色,這世間有誰能像鄭小姐這般的優秀?能配得起鄭小姐的女人自然是天姿不凡的。也只有鄭小姐才有這樣的福氣啊。”眾人紛紛贊揚。

    “常小姐現在還不出現,大概是準備什么手筆的禮物送給鄭小姐吧。”

    收到眾人羨慕和恭維的目光,鐘齡欣嘴角輕翹,微微地抬起下巴,心情更加的愉悅。

    其實出力的是常美薰,這會場的布置,有她的手筆,不過為了撮合常瀅羲和鐘齡欣,為了讓鐘齡欣高興,常美薰就直接說是常瀅羲準備的了,反正鐘齡欣要是成為自己的嫂子,那自己為嫂子布置生日會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鐘齡欣確實對這個會場的布置很滿意,初見的時候還很驚訝和歡喜,她沒想到這其中有常瀅羲的手筆,聽到常美薰和眾人的贊美,更是心里甜蜜。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主持人上臺,開始主持生日宴,一直到晚宴快結束,客人逐漸散去,常瀅羲都沒有出現。就連岳井梔,都沒有出現。

    鐘齡欣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少。

    “大姐大概是有重要的事情耽擱了,反正晚上不是有家宴嗎?到時候出現也不遲。”常美薰連忙安慰道。

    鐘齡欣點了點頭,心中的期待也沒少,只是覺得常瀅羲現在還不出現,就顯得不太完美了,因為眾多的賓客來到這里送了禮物,已經有很多準備退場的。

    畢竟大家都是大忙人,沒有誰能一直呆在這里。這些人走了,就看不到常瀅羲的到來了,也看不到自己的甜蜜了。

    “我打個電話給我大姐。”常美薰自告奮勇,電話撥出去兩分鐘,就攤了攤手,“我大姐她居然關機了。大概手機沒電了。”

    鐘齡欣心里失望,臉上卻笑著道,“她說過會來,肯定不會食言,女強人都是事業為重,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耽擱了。”

    “齡欣姐,你真是善解人意。”常美薰笑了,“我肚子餓了,先去吃東西。齡欣姐,我大姐肯定很快來了,要不你也先吃點。”

    “不用,我不餓。”鐘齡欣搖手。

    常美薰跑去吃東西了,鐘齡欣的心情就越發地沉郁了。

    “咦,那不是岳井梔嗎?”安琳娜突然指著岳井梔的方向,驚訝地開口:“她是什么時候來的?”

    她和鐘齡欣一直注意著門口的方向,卻沒有發現岳井梔。

    沒想到她人已經到了,并且站在自助餐桌前,似乎正準備吃東西?

    安琳娜微微地皺眉,嘴角不屑,常瀅羲怎么會看上這樣的女人?如果不是鐘齡欣,常瀅羲應該是會喜歡自己這種類型的才對。

    “齡欣,你看那個岳井梔,簡直是太目中無人了,你才是女主角,她卻穿得花枝招展,是要勾引女人嗎?還是要搶風頭?”

    鐘齡欣朝著安琳娜指的方向望去,見岳井梔的模樣,不由得微微地皺眉,心里立即不悅起來。

    “她搶風頭?她有這個能力嗎?還是你認為她長得比我好?”鐘齡欣陰冷地盯著安琳娜,顯然覺得安琳娜的話帶有貶意。

    “哦,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岳井梔長得丑,還要穿得這般的華麗,真以為她是公主啊,她連給齡欣提鞋都不配。”

    鐘齡欣聽了安琳娜的話,才終于滿意了。

    “岳井梔難道不知道今晚的主角是齡欣你嗎?她蹭著齡欣你的光進入這里,居然不來打招呼,敢情就是盯著常小姐來的。”安琳娜冷笑連連。

    鐘齡欣一雙冷眸盯著岳井梔,只見岳井梔穿著一襲玫紅色的晚禮服,

    明明是艷俗的顏色,但是穿在岳井梔的身上,效果卻出奇的好,讓人一看就難以移開視線,比自己身上這款數百萬的公主裙還要惹眼。

    鐘齡欣的臉立即就沉了下來。

    岳井梔的身邊還帶著助理韓予凝,岳井梔經過自助餐前,似乎是聞到了什么,突然捂著嘴巴作嘔,一只手還輕輕地撫在自己的小腹上。

    鐘齡欣的雙眼一縮,岳井梔這個動作是什么意思?

    只有懷孕的人,才會一直關注自己的小腹,并且會有孕吐。

    岳井梔的樣子,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懷孕。

    “那個岳井梔是怎么一回事?她居然在人家吃自助餐的時候,在這么多貴賓的面前,居然干嘔,簡直是太惡心了。”安琳娜一臉的嫌棄,“她該不會是懷孕了吧?”

    連安琳娜都一眼就看出了問題,鐘齡欣的心情瞬間就不好了。

    她又驚又疑地望著岳井梔,心思瞬間已經轉了好幾圈。

    想也沒想,鐘齡欣就抬腳朝著岳井梔走去。

    “岳井梔,你還真敢來啊。”鐘齡欣居高臨下地望著岳井梔。

    韓予凝雙眼瞪了鐘齡欣一眼,“有人敢下請柬,我們井梔姐為什么不敢來?還是你給井梔姐下請柬根本就不是真心的?那你還下什么下?”

    “你一個小小的助理,是怎么混進來的?”鐘齡欣雙眼一厲,盯著韓予凝。

    “我有請柬啊。”韓予凝揚了揚手中的請柬。

    鐘齡欣奪過來一看,發現上面還真的是請的韓予凝。

    這怎么可能?她根本就不曾有請韓予凝,這請柬是假的吧?

    算了,一個小助理算什么,還是先解決岳井梔吧。

    “岳井梔,你來,是為了見瀅羲么?”鐘齡欣雙眼盯著岳井梔,嘴角嘲諷地勾起,落在她的小腹上,眼睛就像兩道利箭,恨不空洞穿她的小腹。

    “自然不可能是為了見你。”岳井梔嘴角輕勾,“你的生日有什么好慶的?別最后樂極生悲……”

    “岳井梔你真是不要臉,厚著臉皮跑來參加別人的生日宴,居然說別人的生日宴有什么好慶的,真是沒有見過世界上這么不要臉的女人。借著別人的光,還敢這般的大言不慚。真是惡心至極。”

    安琳娜看了一眼鐘齡欣的臉色,立即怒罵起岳井梔來,鐘齡欣聽聞安琳娜的話,看著她的神情都帶著贊賞的光,安琳娜就罵得更起勁了。

    “哦,你說這個借別人光的惡心女人,說的是你自己吧?我可沒有站在鐘齡欣的身邊,我借她什么光?”岳井梔嘴角輕嘲,毫不在意地說道。

    “你這個賤女人,真是超級不要臉。”安琳娜被岳井梔說得臉紅,她確實是借著鐘齡欣的光,得了不少的好處,但是這樣的事情被岳井梔說出來,就讓她惱羞成怒了,當即怒罵起岳井梔來。

    “岳井梔,你明知道常小姐和齡欣是女女朋友,卻不要臉地纏著常小姐,現在還借著齡欣的生日宴見常小姐。還有,之前黑齡欣的視頻,是你發的吧?你花了重金請替身來扮演齡欣,現在居然還有臉來這里……”

    安琳娜的聲音很大,立即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安琳娜很得意,鐘齡欣的臉色卻青黑了。

    “是嗎?”岳井梔不怒反笑,“視頻是我發的?替身是我請的?請問你有什么證據?要是沒有證據我可以告你誹謗。相反,那視頻是誰發的,是不是真的,我倒是……”

    “今天是我的生日,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說,琳娜,你不要再揪著小事不放。瀅羲和我真心相愛,我真的不害怕誰想和我搶她。”鐘齡欣出聲打斷了岳井梔的話,她不會讓岳井梔有機會辯解,她反而還要裝作大度寬容的樣子,讓人都站到了她這一邊。

    “齡欣,你真是太善良了。”安琳娜一臉的崇拜。

    周圍的人看著岳井梔竊竊私語。

    “那個視頻真的是岳井梔請替身制作的?”

    “八成是真的吧?不然誰會和鄭小姐過不去?也只有她和鄭小姐一起喜歡常小姐……”其實喜歡常瀅羲的女人多,但是沒有幾個人能有資格競爭。

    鄭齡欣是有資格的人,而岳井梔則是沒有資格,卻有機會的人,更何況岳井梔從一個小助理有了今天的地位,野心必然不小,肯定不會放過這種機會。

    “聽說常小姐都不理岳井梔了,因為和鄭小姐確定了關系,沒想到岳井梔不死心,到處找常小姐,但是常小姐根本就不見她,今天常小姐會出現,所以岳井梔就來了。真的是不要臉呢。借別人的光來見常小姐,還要這般的囂張。”

    立即有人不遺余力地黑岳井梔。

    鐘齡欣聽著眾人的議論,不由得得意了,心底冷笑不已。

    “你們說得很有道理,不過這些全是你們臆測?還是道聽旁說而來的?我們井梔姐今天還真不是為常瀅羲而來,而是為了鐘齡欣而來,因為今天常瀅羲還沒有出現呢。”

    “井梔姐怎么借鐘齡欣的光?相反,鐘齡欣一直朝著門口看,是在等常小姐啊。常小姐來不來,都不一定呢,你們就這般篤定井梔姐是來找常小姐的?”韓予凝冷冷地嘲諷,就是看不慣這些人詆毀岳井梔。

    今天是鐘齡欣的生日,但常瀅羲絕不可能會為她慶生。所以,今天即使常瀅羲來了,也不會是來和鐘齡欣表現恩愛的。

    鐘齡欣的臉一沉,目光陰冷地望了韓予凝一眼,抬起頭來的時候,臉上卻掛滿了笑容。

    “大家都是隨口一說罷了,井梔你不要太認真。對了,剛才看你的樣子,對著食物就吐了。井梔身體不好嗎?可別暈倒了,既然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我自然要照顧好岳小姐的,井梔不如到休息室休息一下?”

    “沒想到鄭小姐真是大方。”眾人紛紛贊揚,因為鄭家的關系,大家不可能去拆鐘齡欣的臺。

    岳井梔微微地一笑,“好啊。謝謝鐘小姐。”

    鐘齡欣轉身,朝著會場外走去,岳井梔跟著她的腳步離開。

    安琳娜看著倆人的背影,立即夸張地開口,“岳井梔一看到那些肉類就吐,該不會是懷孕了吧?可是我早就聽到風聲,說岳井梔做了人流手術。”

    “你胡說什么?”韓予凝聽到安琳娜迫不及待地說岳井梔的壞話,頓時氣得不得了,“宮外孕的是你吧?你怎么能這樣胡亂說話?還詛咒井梔姐宮外孕。”

    “你一個小小的助理,也敢在我面前囂張。狗仗人勢。”安琳娜的臉一沉,怒聲地開口。岳井梔也就罷了,韓予凝一個小助理居然也敢恣她。

    “呵呵。”韓予凝冷冷地一笑,“原來在你眼里,自己是高人一等啊?那你跟在鐘齡欣的身邊,像條狗般圍著轉,那豈不是也是狗仗人勢了。”

    “你……”安琳娜揚手,猛地往韓予凝的臉上揚去。

    韓予凝一把抓安琳娜的手,用力地一捏,安琳娜就痛得尖叫起來。

    韓予凝冷冷地一笑,扔開了她的手,然后轉身就朝著岳井梔追去。

    安琳娜蒼白著臉,額頭冒汗,痛得大呼不已,“賤人,你敢……”

    “琳娜,你怎么了?”周圍的人都看得真切,深深地驚嘆于岳井梔助理的強悍,不過沒有人去理會韓予凝,而是假惺惺地關切著安琳娜。

    安琳娜是真的疼到了極點,韓予凝那一捏,看似沒用勁,但她的骨頭卻像是碎了一般的疼,疼得她臉都扭曲了,也沒的辦法去追究韓予凝。

    她心里氣恨,沒想到韓予凝這般的恐怖,不過一個小小的助理,卻比她家的保鏢還厲害。

    岳井梔和鐘齡欣一直到了沒人的地方才停了下來。

    “岳井梔。”鐘齡欣眼睛盯著她的肚子,冷冷地開口,“你在我的生日宴上,故意裝作嘔吐的樣子是想干什么?”

    岳井梔的眼神一沉,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鐘齡欣,你真是無時無刻不在關注我啊。”

    “岳井梔,你到現在還認不清形勢么?我是鄭齡欣,首長千金,你卻一直叫我鐘齡欣,還想用懷孕來吸引大家的注意,讓瀅羲和你在一起么?真不知道,你是有什么樣的自信來和我搶?”鐘齡欣眼睛盯在岳井梔的臉上,意圖從她的臉上見到端倪。

    但岳井梔神情并無變化,既不激動,也不心虛。

    鐘齡欣的眼神微微地一沉,岳井梔手術都做了,不可能有假的。

    所以,岳井梔跑到她的生日宴上,假裝嘔吐,就是為了讓人聯想到她懷孕,然后讓大家用輿論來逼自己離開常瀅羲?

    一定是這樣,岳井梔真是好算計,這樣懷孕的消息一出,常家人還敢不理岳井梔?常瀅羲還會放棄岳井梔?這個女人可是懷著她們家的孩子。

    鐘齡欣想通了這些,心里立即得意起來,對岳井梔越發地鄙夷了,她冷冷地笑了起來,突然湊近岳井梔,朱唇輕啟,眼神詭異地冷笑。

    “岳井梔,你肚子里真的是懷有孩子嗎?說不定懷的是鬼胎吧?你能確定你的孩子能長大?你以為就憑一個孩子就能鎖住常瀅羲?”

    岳井梔的臉色迅速地沉下來,陰冷怨恨的目光狠狠地瞪著鐘齡欣。

    她從來沒有如此地恨過一個人,就算是當初周冕對她做了那么多缺德的事,甚至害死丁語程,讓她和常瀅羲陷入僵局,都沒有如今來得恨。

    這個女人,要謀她孩子的命,她恨不得立即把鐘齡欣撕成碎片。

    “住嘴!”岳井梔迅速地伸手,揪住了鐘齡欣的衣領,朝著鐘齡欣扇去,啪地一聲,鐘齡欣的臉上迅速挨了一巴掌,立即紅腫起來。

    “鐘齡欣,只有你這種心思惡毒的女人才會懷鬼胎。我的孩子健康得很,你再詛咒我孩子,我敢保證,立即把你推下去。”

    岳井梔雙眼狠戾,語帶威脅,眼底有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鐘齡欣本來就穿著高跟鞋,又穿著名貴的晚禮服,本來就行動不便,岳井梔穿著卻是平底鞋,又是氣怒的情況下突然發作,鐘齡欣根本就來不及抵抗,就被岳井梔打得懵了,然后心驚膽戰地被岳井梔按壓在陽臺的欄桿上,只要岳井梔用力,鐘齡欣肯定會往后倒。

    “你……”鐘齡欣又驚又悸,她萬萬沒想到岳井梔會突然發作,而且神情還那般的狠戾,一時間被嚇懵了,哆嗦著道,“你想干什么?殺人是犯法的。你不可能在這么多監控和大家的見證下動我的。”

    “殺人?”岳井梔不屑地冷笑,用力地推開她,“在你眼里,人命如草芥么?你這種女人,我要是動手殺你,那才是臟了我的手。”

    她不會這么愚蠢,動手殺人,她要做的是一步步把鐘齡欣逼上絕路,為自己和孩子討回公道。

    鐘齡欣得了自由,狂跳的心終于一松,舒了一口氣,隨即就氣惱起來。

    “岳井梔,你被我說中了。所以惱羞成怒,可惜別人或許會被你騙,瀅羲或許會被你迷惑,但是我卻知道你做了宮外孕手術,你的肚子根本就不可能有孩子。你別枉想用懷孕來吸引瀅羲的目光。你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懷瀅羲的孩子,常瀅羲是我的!”

    鐘齡欣惡毒地扯起嘴角,慶幸自己當初有機會做手腳,否則岳井梔的孩子生出來,還有她什么機會?

    “鐘齡欣,你的心思如此惡毒,就希望我的孩子出事。你這樣的女人,滿滿的都是心機,你以為我是包子嗎?”

    岳井梔的眼神越來越冷,“你要我孩子的命,我也會讓你走投無路,你就等著吧。對了,常瀅羲這個女人,從來都是我的,從來都不會是你的。”

    岳井梔說的是什么意思?鐘齡欣渾身一僵,瞬間生疑起來。

    岳井梔該不會知道些什么吧?

    難道岳井梔今天來,是來示威的?常瀅羲現在還沒有出現,該不會是岳井梔早就聯系了常瀅羲,然后騙她說懷孕了吧?

    鐘齡欣的眼里閃過一絲幽冷,不管怎么樣,她都不會讓岳井梔有機會拿懷孕的事來拆開她和常瀅羲的。

    “井梔姐,你沒事吧?”韓予凝跑過來。

    “齡欣,你的臉……”安琳娜也跑了過來,看到鐘齡欣的臉,立即嚇了一跳,原本想找韓予凝算賬的,此時也忘記了。

    鐘齡欣這才察覺臉上傳來的麻痛,因為腫起來,疼得麻木了,現在注意力一集中,就覺得麻辣辣地疼,她抬手輕輕地碰了碰,頓時覺得一陣劇痛。

    鐘齡欣滋一聲痛吸了一口氣,怨毒憤恨的目光落在岳井梔的身上。

    “齡欣,剛才常美薰都在打聽岳井梔是不是懷了常小姐的孩子。”安琳娜也顧不上其他,在鐘齡欣的耳邊輕聲地說道。

    她是鐘齡欣身邊的人,自然也負責了打聽消息這種活兒。

    鐘齡欣的心一沉,連常美薰都注意到了這事?

    看樣子,岳井梔的干嘔的目的,的確就是為了假扮懷孕。

    鐘齡欣注意到此時岳井梔的手正扶在小腹上,她穿的裙子雖然漂亮,但是卻很寬松。

    到了現在人一多起來,她又開始裝懷孕了?

    鐘齡欣心中更是怨恨,突然就朝著岳井梔的肚子撞去。

    這一撞下去,不管岳井梔是肚子痛還是沒事,她都不吃虧,到時候請個醫生來揭穿岳井梔的戲就好了。

    岳井梔的臉一沉,手扶在肚子上,正想避開。一雙有力的雙手,便摟住了她,輕輕地一旋,便把她移到了安全的位置。

    鐘齡欣收勢不及,一下子撞在了一旁的欄桿上。

    “哎喲。”鐘齡欣力道太猛,撞得手臂生疼,她抬起頭,看到常瀅羲婀娜曼妙的身影正冷冷地望著她。

    “瀅羲,我疼……”鐘齡欣撒嬌,想讓常瀅羲扶起自己來。

    “誰準你動她的?”常瀅羲陰騖的目光,一下子把鐘齡欣凍殺在原地。

    她驚怔地瞪大了眼睛,“瀅羲,你在說什么?”

    “她是我的女人,你沒有資格動她,你要是再敢碰她一根寒毛試試。”危險得如同獵豹的氣息散發出來,似乎隨時有可能置人于死地。

    岳井梔扶額,為什么常瀅羲在這個時候跑出來?

    “肚子怎么樣?有沒有不舒服?她有沒有碰到你哪里?”常瀅羲溫柔地望著岳井梔,緊張地問道。

    “我沒有不舒服。”岳井梔搖了搖頭,她根本就沒事好不好,常瀅羲這緊張的模樣,真是……

    鐘齡欣不敢置信地看著常瀅羲,她的眼里溢出了晶瑩的水霧,水漉漉的十分惹人憐愛。

    “瀅羲,你不要被她騙了,她是不是告訴你她懷孕了?她根本就沒有……”鐘齡欣到這一刻,才確信岳井梔是真的背著她,和常瀅羲和好了,并且還用假懷孕來栓住了常瀅羲。

    難怪今天常瀅羲根本就不出現,她一定是又被岳井梔迷惑了。

    “住嘴。”常瀅羲陰冷地盯著鐘齡欣,隨即轉頭望著岳井梔,“出來這么久,你一定累了,先去休息一下。吃點東西。”

    岳井梔:……

    她才出來三個小時,但是常瀅羲簡直是把時間掐到了每一分鐘,幾點吃東西,幾點休息,都是要按照規定來的。

    她今天能來,也是約法三章,該吃東西的時候吃東西,該休息就休息。

    岳井梔覺得自己正是對付鐘齡欣的時候,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但是常瀅羲根本就沒有給她機會,直接攬著她的腰,往前面走去。

    鐘齡欣震驚地看著常瀅羲帶著岳井梔離開,氣得肺都要炸了。

    岳井梔居然敢背著她,勾引常瀅羲,她鄭齡欣的女人,岳井梔也敢搶。

    岳井梔根本就是來挑釁她的,居然在她生日這天,專程在眾人的面前勾起了常瀅羲。

    鐘齡欣的臉,微微地扭曲起來,然后迅速地轉身,往溫泉山莊的頂層走去。

    宴會開在宴會大廳,但是鄭家人和常家人也一起來替她慶生,不過并沒有出現在大廳罷了。

    晚上的時候,鐘齡欣將會和常瀅羲一起在頂層那里度過。

    那里有常鄭兩家人在,而且頂層的溫泉,環境更優美,水質最純,也是最適合放松的。

    頂層從來不開放,是專程為少數人服務。

    像鄭家和常家,就是這樣的少數人。

    鄭家父母早就來了,也是一直在上面休息。就等晚上一起慶祝了。

    晚上的家宴,才是重頭戲。

    而大廳的宴會,則多半是年輕人的聚會了。

    鐘齡欣跑到頂層,鄭家夫婦和齊遙香都在。

    “爸,媽,齊阿姨。”鐘齡欣乖乖地叫了一遍人,眼睛卻一下子紅了。

    “齡欣,怎么了?急慌慌的?你這是……誰欺負你了?”鄭夫人立即站起來,焦急地問道。

    “今天是你的生日,誰敢給你氣受?”鄭溢也同樣皺起眉來。

    鐘齡欣低下頭,不吭聲。

    “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常美薰走了進來,開口說道,“我大姐一直不出現,宴會都快結束了,也沒來。然后岳井梔出現了,岳井梔可囂張了,打了齡欣姐一巴掌。然后我大姐就出現了,還護著岳井梔。”

    常美薰的話,說得一屋子的人都皺起眉。

    “其實不是這樣的,瀅羲她不會不分是非黑白地護著岳井梔,是岳井梔太狡猾了,欺騙了瀅羲。爸媽……”鐘齡欣抬起頭來,咬著唇說道,“你們還記得前幾天我被人黑了?那個人找了替身,扮演我謾罵粉絲和岳井梔。幕后指使者就是岳井梔。”

    鄭蕓袖走了進來,聽到了鐘齡欣的話,立即冷笑起來,“岳井梔那個女人居然敢來?她做了這種事情,居然還敢往我們鄭家里撞。”

    “岳井梔真的做了這些事?”齊遙香立即緊張起來,聽鐘齡欣和常美薰的話,是常瀅羲對岳井梔迷戀得很,這樣的女人怎么可以做自己的兒媳婦?

    “現在大姐對那個岳井梔可癡迷得很,親自護送她去最豪華的套間休息,還叫了最昂貴的餐點,大姐簡直像個寶貝一般,把岳井梔捧在手心里,根本就不讓我靠近半步。”

    常美薰說起這事還覺得委屈,自家大姐,對一個狐貍精般的女人比對自己還要好,常瀅羲真的是一時眼瞎啊。也怪岳井梔太會使手段了。

    鐘齡欣的臉色立即變得不好起來,抬頭看向常媚和齊遙香,發現她們的臉色也不好,頓時松了一口氣。

    她轉向自己的父母,眼里都帶著委屈淚光。

    鄭夫人這才看清,鐘齡欣臉上的有一個清晰的巴掌印,頓時心疼不已,“岳井梔怎么能下手這么重?”

    鐘齡欣搖了搖頭,“其實這一巴掌沒什么,我不會輕易被她欺負了去,只是……”她的神色變得黯淡起來,“瀅羲她都被岳井梔蠱惑了。岳井梔自己拿懷孕的事逼瀅羲和她在一起。”

    鐘齡欣的話音一落,鄭溢和鄭夫人都皺起眉。

    鄭夫人知道鐘齡欣的心思,頓時心疼起女兒來,對岳井梔更為不喜了,一個女人會拿懷孕來做要脅,那品行簡直……

    不過也是,岳井梔如果不拿懷孕做籌碼,又怎么可能有機會和常瀅羲在一起,怪只怪常瀅羲太優秀了,而自己的女兒則沒有岳井梔無恥。

    “我要當奶奶了?”齊遙香的關注點卻不在這里,而是聽到岳井梔懷孕的消息,有點懵,隨即又有點驚喜。

    第196章

    鐘齡欣一看齊遙香的表現, 心里一緊,手悄悄地攥成拳。

    幸好,岳井梔根本就沒有懷孕, 幸好她早就做了準備,否則以齊遙香的表現, 絕對會看在孩子的份上, 讓常瀅羲娶了岳井梔,所以她很慶幸自己早有未雨綢繆。

    “伯母,那個孩子,不知是不是瀅羲的孩子。岳井梔最會說謊了。而且, 其實早在一個多星期前, 我看到岳井梔去醫院做了人流。這個孩子這個時候冒出來, 真是奇怪。”鐘齡欣皺著眉,為難地說道。

    “啊?那這樣說來, 岳井梔就是懷了個假孕?然后來騙大姐的?那大姐把她當成了掌心的寶,一定是看在孩子的份上, 可惜大姐都沒有查個真假。”

    常美薰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氣憤地說道,“岳井梔這個女人, 心思怎么這么狠?”

    齊遙香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這個岳井梔真是騙子?瀅羲也太識人不清了……”

    “我們鄭家也不是隨意可以被欺負了去。”鄭夫人拍了拍鐘齡欣的手, 心疼不已,她知道鐘齡欣的心思,今天的這場生日宴都是為了常瀅羲準備, 這些天, 鐘齡欣費盡了心思打扮,可不就是等今天和常瀅羲在一起?

    紀墨思覺得自己家的傻女兒, 辛辛苦苦做了這么多,花盡了心思準備這個生日宴,最后成了岳井梔前來示威和炫耀的工具,這分明是在自己女兒的心上扎刀子。

    “沒錯,我鄭蕓袖的妹妹,可不是任由人欺負的。岳井梔是嗎?她既然敢請假替身來黑我妹妹,現在還在生日宴上示威,打人,那就把她趕出去。”鄭蕓袖冷冷地開口。

    鄭家人哪有讓人欺負的道理,既然欺負到鐘齡欣的頭上,那就讓她來出手好了。

    鄭蕓袖的話音一落,外面的保鏢就通知,岳井梔來了。

    鐘齡欣低著頭,雙眼微微地一沉,岳井梔居然敢作死送上門來。

    現在常鄭兩家人都對岳井梔厭惡至極,沒想到居然敢來這里找虐,她很期待接下來發生的一切。

    岳井梔臉上帶著笑意,踩著輕松的腳步進來,她模樣清秀,眼神清澈,帶著一股傲人的自信,很難讓人把她和惡毒、欺騙、奸詐聯系在一起。

    岳井梔同樣期待今天的發展,因為今天,這里就是她的主戰場。

    常瀅羲跟在岳井梔的身后,神情緘默,默默地守護著她,但是明顯又卻充當了背景墻的存在。

    鐘齡欣的臉一白,身體晃了晃。

    岳井梔居然還帶了常瀅羲在一起,不過,這有什么關系?

    她就是要讓常家人當著所有人的面,把岳井梔趕出去。

    鐘齡欣咬著唇,一副傷心的模樣,立即引得眾人對岳井梔有幾分不悅。

    “大姐,你為什么還和她在一起?她請了替身來黑齡欣姐,而且就在剛才還打了齡欣姐,還有,她肚子里很可能就是懷的假孕,你別被她的外表騙了。”常美薰雙眼敵意地瞪著岳井梔,皺眉朝著常瀅羲說道。

    鄭蕓袖也冷著臉站了起來,“今天是我妹妹的生日,這里不歡迎外人,特別是一個妄圖傷害我妹妹的戲子。”

    “我今天來,是找她算賬的。”岳井梔的手一舉,指著鐘齡欣冷冷地道,“所以,這是我和鐘齡欣之間的恩怨,其他人還是該干嘛干嘛去。”

    其他人自然不可能離開,今天可不就是鐘齡欣的生日。

    “算賬?算什么賬?”常美薰第一個站出來,不高興地瞪著岳井梔和常瀅羲。

    常瀅羲只是淡淡地瞥了常美薰一眼,那充滿威脅力的眼神讓常美薰渾身一冷。

    然而,常瀅羲什么都沒有說,只是站在岳井梔的身后,充當了岳井梔的守護神。

    齊遙香目光落在常瀅羲的身上,眼里帶著不滿的光芒,但是卻沒有多說什么。雖然有些不滿常瀅羲的做法,不過就算是如此,她也愿意再觀察。

    “齡欣姐,你應該把岳井梔趕出去,今天你才是這里的主角。這里是你的主場。”常美薰轉頭看向鐘齡欣,鼓動著鐘齡欣把岳井梔趕出去。

    鄭溢和鄭夫人則皺著眉,冷冷地盯著常瀅羲。鐘齡欣只是咬著唇,沒有說話。

    岳井梔冷冷地一笑,“趕我出去?我今天來這里可不是為了讓鐘齡欣趕我出去,我來這里是為了我弟弟岳文皓討回公道的。鐘齡欣,你買兇傷害我的弟弟,甚至要傷害她的性命,這都是罪大惡極的行為,你以為時間過去這么久了,我就沒有辦法掌握證據了嗎?”

    鐘齡欣一臉的無辜,沒有說話,神情有幾分委屈,“我沒有做過。”

    “原來是為了這個。”常美薰立即搶著開口,“岳井梔,齡欣姐根本就沒有讓人殺你弟弟。”

    “那我弟弟被車撞得快成植物人,現在還在醫院里,差點命喪黃泉,難道這還不足以說明她是存了心殺人?”岳井梔冷冷地逼視著鐘齡欣。

    “我沒有。”鐘齡欣委屈地搖頭。這件事情很隱蔽,她自問沒有任何馬腳露出來,這個時候,自然是不可能承認的。

    常美薰則面色蒼白,動了動唇,最后站了出來,雙眼緊緊地盯著岳井梔,“這個罪名,我來擔了。因為齡欣姐是我的救命恩人,她是我的好姐姐,她也是為了我出氣,才會讓人去恐嚇你弟弟,但是那樣嚴重的車禍,也是司機的無心之失,齡欣姐沒想到會弄成了那樣的后果。你要什么樣的賠償,都可以沖我來,甚至要我坐牢都可以。”

    “救命恩人?我才是你的救命恩人!”岳井梔突然打斷常美薰,冷笑地說道,“那天在醫院獻血的是我,我的血型才是熊貓血。而鐘齡欣是B型血,難道你們都不知道嗎?”

    “你胡說八道。”鐘齡欣的臉色一白,立即急聲反駁。

    “怎么?被我說中了?所以氣極敗壞?”岳井梔冷眼睨著鐘齡欣,眼里充滿了不屑。

    “美薰是我救的,血也是我捐的,大家有目共睹,你現在跑出來說是你獻的血,不是在糊弄大家的智商嗎?”鐘齡欣心里發虛,她沒想到岳井梔居然能知道這個把事情,但這個時候,打死她也不能承認,自己撒了謊,冒充了常美薰的救命恩人。

    現在,就看常美薰相信誰,事實真相是怎么樣的,并不重要。

    當然,岳井梔肯定未必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肯定是故意騙出來,好在常家面前刷好感。

    “沒錯,岳井梔你別胡說八道,你會是我的救命恩人?真是笑話!我的智商真的不是你能糊弄的。”常美薰對岳井梔充滿了厭惡感,更不會相信她說的話。

    “到底是誰在糊弄大家的智商?”岳井梔冷笑起來,“常美薰被搶劫,那些混混其實根本就是你自己安排的,最后自己又跑出來,以救世主的身份把那些混混驅趕開,把常美薰送到醫院。只是你沒想到這一場戲太逼真。”

    “常美薰失血過多,而且是熊貓血。醫院一時沒有太多的庫存,情況危極,我剛好在醫院做檢查,聽到有人只需要一點點血就能救命,所以我捐獻了。只是我沒想到,我救的那個人是常美薰,而你則冒充了我。”

    “你胡說八道!岳井梔你怎么可以為了和瀅羲在一起,就這樣胡編亂造,你有證據嗎?”

    鐘齡欣氣得臉都紅了,她的雙眼緊緊地盯著常瀅羲,以期自己可憐的模樣,能引起常瀅羲的在意。更希望常瀅羲能不要再站在岳井梔的身邊。

    可惜,注定讓她失望了。

    “證據?我當然有證據,并且已經報了警,你買兇殺人未遂,我耗費了這么長時間才找到證據,相信即使過去這么長時間,仍然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警方會給我們岳家一個交代的。”岳井梔臉上笑容冰冷,神情自信滿滿。

    “美薰,你別信她胡說八道。她根本就是胡攪蠻纏。”鐘齡欣心里一慌,但臉上鎮定得可以,她又轉向常瀅羲,“瀅羲,你不要相信她說的話,她肯定是故意來搗亂的,今天是我的生日,她專程故意來毀我心情的……”

    常瀅羲連半個眼神都沒給她,神情淡漠,聽而未聞,仿佛鐘齡欣是一團空氣般,唯獨一雙眼睛緊緊地盯在岳井梔的身上。

    鐘齡欣的臉色又難看起來,她咬著唇,暗暗地想,岳井梔不過是懷了個假孕,常瀅羲就這樣護著她了。

    岳井梔這個女人絕對不能再留了,現在還是先想辦法揭穿岳井梔的真面目吧。

    “我難得過一個生日,岳井梔,你也要來破壞嗎?你根本就沒有證據,胡編亂造一切,就是為了讓我不安全吧。”鐘齡欣雙眼紅了,抹著眼睛,裝作憤恨落淚的樣子,怒瞪著岳井梔。

    常美薰瞪著眼睛,看了看岳井梔,再看了看鐘齡欣,一時又驚又疑,根本就不知道說什么好。

    鄭夫人皺眉,站了起來,握住了鐘齡欣的手,心疼地開口,“齡欣,你別傷心了,媽替你把欺負你的人趕出去。”

    鄭夫人轉向岳井梔,一雙美麗溫和的眼睛,驀地變得凌厲起來。

    “岳井梔,今天是我女兒的生日,你若是真心為我女兒慶祝,我們自然歡迎你。可是你之前就請了假替身,發布了那些毀我女兒形象的視頻,今天你還不請自來,滿口胡言污蔑我女兒。我們鄭家的女兒,從來不是包子,你在我面前欺負我女兒,也不看我愿不愿意。現在立即給我滾出去!”

    鄭夫人給人的形象向來是優雅柔和,進退有禮,但長期身居高位的首長夫人又怎么可能是溫和的小白兔?

    此時的她,身上的雍容華貴,都成了咄咄逼人的氣勢,輕易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岳井梔望著這樣氣勢逼人的首長夫人,有一瞬間的恍惚。

    這個女人,一定是曾經驚艷了歲月,才會有如此雍容華貴的氣質,放眼整個娛樂圈,真的沒有誰能比得上首長夫人的氣質。

    這樣的女人,居然是……

    岳井梔搖了搖頭,目光變得柔和了一些,“鄭夫人,眼前的這個鐘齡欣真的是你的女兒嗎?說不定她是假的呢。”

    “你這是什么意思?”鄭夫人的雙眼一厲,盯著岳井梔的目光越發地不喜。

    “岳井梔,你怎么能這樣針對我?”鐘齡欣的身體在沒有人察覺的時候抖了一下。

    她迅速地攥起手,怒瞪著岳井梔,厲聲地喝問,“我自然是我媽的女兒,你因為喜歡瀅羲,就不顧一切地往我身上潑臟水,現在還危言聳聽。我是不是我爸媽的女兒,我們能不知道?倒是你一個外人,居然一直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來破壞我的生日,你的心思太惡毒了。”

    鐘齡欣轉向鄭溢和鄭夫人,眼淚就流了下來,“爸,媽,我自小就沒有在你們身邊長大,但是天知道我有多么渴望有一天能和你們重逢。”

    “自從回到家,我是多么的高興,我終于有父母了,我不是無根的浮萍,不是被人看不起的野種。我是真的愛你們。爸媽,我聽到岳井梔的話,真的很不開心。爸,媽,你們該不會聽信她的話,就不要我了吧?”

    “怎么會?你當然是我們的女兒,這根本就不可能因為她一句話就改變了。我們疼愛你還來不及,怎么可能聽信她的話?這DNA可都驗過了,再說你和媽長得這般的相像,媽怎么可能會因為外人就懷疑你呢?”鄭夫人握著鐘齡欣的手,連忙安慰。

    一直沉默的鄭溢,自座位上站了起來,威嚴的雙眼,沉沉地望著岳井梔,“鄭家從來不以勢欺人,但是從來不會讓人欺到頭上!”

    “沒錯,岳井梔,你這樣一而再地傷害我的女兒,終究是要受懲罰的。以后,鄭家將會永遠封殺你。來人,把她請出去。”鄭夫人氣怒冰冷地盯著岳井梔,冷冷地宣布道。

    岳井梔深吸了一口氣,冷笑道,“為了一個假鳳凰,就要把我趕出去,把我封殺。你們從此就認著這個假女兒過一生。可是你們的親生骨肉卻不知在何處。你們真的忍心自己的親生女兒被人冒名頂替嗎?”

    鐘齡欣恨極了岳井梔,雙眼陰騖地盯著她,咬著唇,厲聲地指責起來,“你還敢胡說八道。為了對付我,就這樣一直地胡編亂造,你是想徹底毀了我的生日。媽,我好不容易才盼來和你們一起過生日的機會,我不想再被人毀了,你們快讓人把她趕出去。”

    “齡欣,你別煩心,媽就讓人把岳井梔趕出去。”鄭夫人安慰著鐘齡欣道。

    “鄭首長,鄭夫人,你們當初就是憑借鐘齡欣肩膀上的一個月牙印認定她為你們的女兒,但是你可知道,那月牙印是她后來自己弄上去的,在一位整形醫生的家里弄的。另外,就連你們和她的DNA報告,也是偷梁換柱弄來的假報告。”岳井梔冷冷地盯著鐘齡欣。

    鐘齡欣的神情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

    岳井梔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能成為首長千金,大概是鐘齡欣這一輩子最得意的事情,而這件事也讓鐘齡欣享盡了好處,更是利用這層身份,做了不知多少傷天害理的事。

    今天大概也是鐘齡欣最期待最開懷的生日,可是她今天就是要把鐘齡欣的皮給扯下來。

    鐘齡欣有多得意,她今天就要讓她有多失意。

    聽到岳井梔的話,鐘齡欣的雙眼微微地一縮,不過到底是心理強大,她很快便恢復了鎮定,隨即淡淡地開口,“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岳井梔,我知道你嫉妒我擁有的一切,我一下子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藝人,搖身一變成為了首長家的千金,有了疼愛自己的父母,還擁有大家的喜愛。”

    “而你,只是一個不招人歡喜的養女。可是你該知道,只有真正懂愛的人,才會被人喜愛,而與身份地位無關。”

    鐘齡欣一副說教的樣子,瞬間就顯得岳井梔心思齷齪了,讓人以為岳井梔是嫉妒鐘齡欣才故意胡說的。

    “沒有關系,不管你怎么說,真的假不了,假的真的不了。你做整容和假DNA的證據我都有呢。”岳井梔打開了自己的包包,取出了一疊照片和資料。

    鐘齡欣雙眼一縮,快速地搶過了岳井梔手中的資料,立即大喊起來,“假的,岳井梔,你怎么可以造假來害我。這些都是假的。爸,媽,你們不要相信她,她就是故意給我添堵的。”

    鐘齡欣用力地撕碎了那些資料。

    岳井梔嘴角微微地一勾,“你不用撕,因為我手上不止一份證據呢。”

    “來人,把她給我趕出去。”鐘齡欣厲聲地喝了起來,她是真的慌了,岳井梔居然知道她篡改數據和整容的整個過程,還拿到了證據。

    這些證據有幾份真假,鐘齡欣不敢去賭,也不敢去看。

    萬一鄭溢和鄭夫人相信了,那她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所以,現在當務之急,就是立即趕岳井梔這個禍害出去,斷了她的念想。

    至于這些證據,只要自己解釋一下,鄭家人肯定還是會相信自己的。

    “媽,我從來沒有做過那些事,這傷疤是自小就有的,我怎么可能會故意給自己弄個傷疤上去,再說我根本就不知道爸媽當初是拿這個來認女兒的。”

    “至于DNA,我根本就不可能做手腳,岳井梔她怎么敢拿這個欺負到我的頭上了?”鐘齡欣一邊說著,一邊眼里含淚。

    “爸,媽,我就算是欺騙誰,也不可能欺騙爸和媽啊。作為孤兒,有誰不想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有誰不想認回自己父母的,但是即使我心里再想,也不可能去認一對假父母。”

    鄭夫人看了鐘齡欣緊張的神色,立即握住了鐘齡欣的手,“齡欣,你放心,媽知道你是我的女兒,不會聽信她的話的。”

    鐘齡欣越緊張,在鄭夫人看來,越是表明鐘齡欣害怕失去自己的寵愛。

    對于這個自小就沒有長在身邊的女兒,紀墨思是心里內疚的,所以是半點委屈也不愿意讓鐘齡欣承受,現在更是心疼和心酸,恨不得把鐘齡欣捧在手心里,所以對岳井梔越發地厭惡。

    鐘齡欣點了點頭,雙眼通紅地望了常瀅羲一眼,欲言又止。

    現在紀墨思都相信她了,只要常瀅羲不說話,就不會有節外生枝,但是常瀅羲一直站在岳井梔的身后,讓她的心里產生一種十分不舒服和不確定的感覺。

    岳井梔知道這些,難道是因為常瀅羲?

    “把她給我趕出去。”紀墨思轉頭,朝著保鏢說道。

    “鄭夫人,不如等你看了井梔手上的證據再說。”常瀅羲站在岳井梔的身邊,終于開口了,保護她的意味很濃。

    “沒有必要。”紀墨思微微地皺眉,冷冷地拒絕,看著常瀅羲越發地不滿。

    如果她去看那些所謂的證據,就是對鐘齡欣的不信任,她根本就不曾懷疑鐘齡欣不是自己的女兒,自然也不愿意做傷她心的事情。

    常瀅羲居然這么糊涂,被岳井梔一個女人牽著鼻子走,來對付自己的女兒,就算是齡欣再喜歡常瀅羲,她也很難放心地把她交給她,所以常瀅羲再優秀,在她的眼里也讓她不喜。

    那些聽從了紀墨思命令的保鏢,朝著岳井梔走去。

    鐘齡欣的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

    “等等。”鄭溢冷冷地開口,一雙眼睛深沉地盯著岳井梔,“把你手上的東西給我看看。”

    “爸,你不信我嗎?”鐘齡欣渾身一震,滿臉受傷地看向鄭溢,她沒想到關鍵時刻,鄭溢居然會起了看證據的心思。

    她一雙水漉漉的眸子,淚光盈盈地望著鄭溢,顯得十分的可憐動人。

    紀墨思擁緊了鐘齡欣,怒瞪著鄭溢,“看什么看?這個女人拿出來的東西能是真的?”

    鄭溢微微地皺眉,無奈地開口,“老婆,我只是看一眼,并不是說覺得那些資料是真的。既然岳小姐說我們的女兒是假冒的,我就要看看她哪里弄來的假資料。”

    最主要的是,常瀅羲不是那種說空口白話的人,既然連常瀅羲都認同岳井梔的話,他倒是要看一看這些證據是怎么一回事了。

    岳井梔把另一份資料,遞到了鄭溢的面前,鐘齡欣氣得吐血,因為被紀墨思抱著,她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那些資料到了鄭溢的手里,鐘齡欣伸手,動作就僵在了半空,顯得十分的尷尬。

    紀墨思狠狠地瞪了鄭溢一眼,然后溫柔地朝著鐘齡欣道,“齡欣,你讓他看,看他能看出什么來。”

    鄭溢拿著那些資料,越看,臉色越難看,然后迅速地沉了下去,沉沉地望著岳井梔,“這些資料哪里來的?”

    鐘齡欣緊張地攥起手,也轉向岳井梔,“對啊,岳井梔,你是從哪里找來一些假資料騙人的?”

    岳井梔嘴角微微地一勾,“鄭首長,其實只要您愿意,也是可以拿到這些證據的。”

    鄭溢看向常瀅羲,“這些都是你經手的?”

    常瀅羲微微地點頭。

    鄭溢的臉變得更難看了,嘴動了動,身體晃了晃,抬頭看向鐘齡欣,神色十分的復雜。

    鐘齡欣眼睛都紅了,“瀅羲,你經手的什么?你難道也認為我不是爸媽的女兒?”

    “怎么了?”紀墨思察覺到不對了,立即追問。

    “DNA檢測是假的。”鄭溢的雙眼一冷,沉沉地望著鐘齡欣。

    “爸,你不要相信上面說的。”鐘齡欣臉色大變,立即搖頭,“那一定是岳井梔找人做假,瞎編的,目的就是為了離間我們。”

    紀墨思迅速地奪過鄭溢手中的資料,越看臉色越陰沉,“這怎么可能?DNA是假的?”

    紀墨思看向鐘齡欣,眼神也充滿了不可置信。

    “爸,媽。這些資料都是岳井梔給你們的,肯定是假的。你們不要信她。她就是嫉妒我,所以故意弄些假資料來騙你們的。”鐘齡欣厲聲地急叫起來,“爸,媽,我真的是你們的女兒,你們怎么能聽信一個外人的話呢。”

    鐘齡欣抓著紀墨思的手,“媽,難道你感覺不出來,我和你長得有多像嗎?”

    紀墨思神情復雜地望了鐘齡欣一眼,看向了岳井梔,“你們搜尋到這些資料,那可知,我真正的女兒在哪里?”

    所有人都震驚了。鄭蕓袖也過來,奪過紀墨思手中的證據查看。

    鐘齡欣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媽,你胡說什么?你真的信了她們提供的假資料?”

    紀墨思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看著鐘齡欣的眼神十分的陌生和復雜,指著鄭蕓袖手中的證據,“那你告訴我,這些是什么?”

    鄭蕓袖把那些資料都扔到了鐘齡欣的身上,氣恨地說道,“你自己好好看看,好好解釋。”

    鐘齡欣心里一緊,心慌地拿起資料,看了一眼,便尖叫起來,“爸,媽,這些都是假的。岳井梔收買了醫生,肯定是她收買了醫生……姐,你要信我。這個世界上有錢能使鬼推磨……”

    “那就再重新做DNA檢測。”鄭溢冷冷地打斷了鐘齡欣的話。

    鐘齡欣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她恨恨地轉身,咬牙切齒地怒罵,“岳井梔,你現在滿意了嗎?你把我好好的生日宴都毀了。你真的是好本事啊。”

    岳井梔無辜地眨眼,“真的假不了,假的真的不了。”

    鐘齡欣氣得臉都快青了,她惡狠狠地瞪著岳井梔,恨不得撕掉她的臉,“岳井梔,你才是造假,你明明做了人流手術,現在卻騙瀅羲說你懷孕了,還給我造了這些假證據……”

    “立即通知謝醫生過來,為我們做DNA檢測。另外,再安排多幾家醫院,過程派人全部盯著……”鄭溢拿起手機打電話,簡要地安排了人過來。

    鐘齡欣的臉色又變得煞白起來,身體都在顫抖了,更顧不得責罵岳井梔,語無倫次地開口,“爸,媽,你們全都不信我嗎?這些證據都是假的啊。我身上的傷疤真的是從我記憶起就有了,而且我后來做DNA檢測,也是劉醫生全程安排,我當時根本就不認識劉醫生,我又怎么可能動手腳?”

    “是,你是沒有機會動手腳?那告訴我是誰在動手腳?難不成是劉醫生?”鄭蕓袖冷冷地盯著鐘齡欣,眼里全是失望。

    難怪鐘齡欣初回到鄭家,她就覺得鐘齡欣怪怪的,沒有半點鄭家人的稟性。

    “我……”鐘齡欣的眼淚突然落了下來,痛苦地哽咽,淚眼朦朧地望著鄭溢夫婦,“爸,媽,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自小沒有父母,從懂事起就住在孤兒院了。傷疤也是從小就有,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的生父生母是誰,我多么希望能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家。”

    鐘齡欣用后捂著嘴,眼淚落得更兇了,突然跪在了地上,昂頭望著鄭溢和紀墨思,“我一直是這么的渴望親人,直到一次模特走秀,爸媽你們突然找到我,讓我做了DNA檢測,我突然就有了親生父母。爸,媽,姐姐,你們知道我突然有了親人,那心情有多么的高興嗎?自從被你們接回來,我每天都活在幸福中。我以為我能一直做你們的女兒的……”

    “我是真心地想要一輩子做你們的女兒,可是你們現在,居然信一個外人也不愿意相信我……”

    紀墨思看著哭得傷心欲絕的鐘齡欣,心里閃過一絲心疼。

    就算不是親生女兒,可是這半年時間以來,她是把鐘齡欣當成了親生女兒疼愛,也投入了大量的感情,怎么可能說收回就收回?

    “齡欣,你快起來,就算你不是親生的,我們也不責怪你,你肯定是無辜被利用了。因為劉斐憑借著替我們鄭家做這個親子鑒定,就拿了無數的好處,真是個狼心狗肺,只圖利益的東西。”

    “齡欣,你放心,現在這件事對你來說是好事,你可以繼續尋找你的親生父母,以后會多一對父母疼愛你,而我和你爸,仍然是你的親人。”

    紀墨思感性地說道,她也想明白了,自己能錯認鐘齡欣也是一種緣份,而且鐘齡欣是真心地把她當成了母親,她不忍心傷害鐘齡欣。

    鐘齡欣的身形微微地一頓,抬起淚眼看了一眼紀墨思,隨即又搖起頭來,“不一樣的,終究不一樣的。爸,媽,你們現在心里已經認定我不是你們的女兒了,不是親生的,你們還真的會繼續愛我嗎?”

    “會的,會的。女兒不嫌多,就算是再來一打,我也愿意要的。”紀墨思連忙安慰道。

    岳井梔面色冰冷地看著母女情深的一幕,嘴角勾起一絲殘冷的笑,“母女情深,真是一出好戲,可惜,鄭首長,鄭夫人,你們女兒被人冒充,居然還能如此地寬容,作為你們的親生女兒,知道的話估計得氣死吧。”

    “岳井梔,我根本就沒有冒充,我也是受害者,我被爸媽接回來,被檢測DNA,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就算是有人做了假的資料,那也是別人想要攀上鄭家而作假。我根本就不知道這其中發生了什么事。”鐘齡欣怒瞪著岳井梔,開口說道。

    “鄭首長,鄭夫人。”岳井梔沒有理會鐘齡欣,眼神沉冷地盯著他們。

    她今天是來討債的,揭穿鐘齡欣的身份是其中之一,但這還遠遠不夠,她要的是把鐘齡欣打入地獄。

    “你們可知道,鐘齡欣假冒你們的女兒,借著鄭家的權勢,做了哪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偷偷地買兇殺人,害我弟弟,此為其一。”

    “利用手中權勢,篡改別人的孕檢報告,讓人一尸兩命,這是其二。還有更多你們不知道的小動作。你們鄭家,原來是要認這樣的人為女兒的?”

    “你胡說八道!”鐘齡欣的臉色大變,立即大叫起來,“岳井梔,你怎么可以這般污蔑我。”

    “污蔑么?”岳井梔冷笑,“我可都是有證據的。鄭首長,我一直聽說,你們鄭家家風純正清廉,號稱不以權壓人,不以權欺人,可惜說一套,做一套。背后是這般的欺人太甚,你們以為,只要捂住就可以了嗎?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墻。”

    鄭溢凌厲的目光,落在鐘齡欣的身上,身上驚人的氣勢,壓迫向鐘齡欣,“你怎么說?”

    紀墨思已經松開了鐘齡欣的手,又驚又疑地看著鐘齡欣,“岳井梔說的是真的?”

    “不,不是的。我沒有做過,岳井梔完全是在污蔑我,她就是嫉妒我,因為害怕她自己得不到瀅羲的心。所以才這樣故意離間我和瀅羲。都是為了滿足她的私欲。”

    鐘齡欣立即狠狠地搖頭,懇求地望著眾人,“爸,媽,大姐,你們要信我。”

    “我說過,我有證據的。”岳井梔冷冷地一笑,“鐘齡欣,你勾結醫生做假的孕檢報告,意圖謀殺我和我的胎兒,我都掌握了證據。當然,就連你買兇殺人,傷害我弟弟,同樣被查到了證據,你就等著警察上門吧。”

    “不可能!”鐘齡欣尖聲地叫起來,“你不可能有證據……”

    所有人都盯著她,鐘齡欣立時意識到自己激動過頭了,就顯得嫌疑更大,于是立即平靜下來。

    她是首長千金,光這個身份,就算岳井梔掌握什么證據,她也不至于被怎么樣,只要鄭家愿意,就能讓她繼續逍遙,還能讓岳井梔這個得罪了鄭家的女人墜入地獄。

    鐘齡欣想清楚了這些,立即轉頭,朝著鄭溢和紀墨思撒嬌。

    “爸,媽,岳井梔在污蔑我,也是在污蔑鄭家,我根本就不可能做這種傷害鄭家聲譽的事情。也做不來這么惡毒的事。”

    “爸,媽,我雖然回到鄭家不久,但是我是鄭家的一份子,我知道一開始我懂得不多,做了很多錯事,但是我一直努力地改,也從來都是以鄭家的聲譽為重,我怎么可能做這種明顯害人的事情?”

    鐘齡欣眼淚漣漣地握住了紀墨思的手,“媽,我是你的女兒,我是什么性子您難道不懂嗎?我雖然喜歡常瀅羲,也想嫁給她。可是我更不愿意離開您,更不愿意傷害您和爸爸。”

    “因為我知道我要是做了那些事情,你們一定會傷心的。媽,我身上流淌著您的血液,我不會去做這種事情的,真的不是我……”

    紀墨思看著鐘齡欣,手微微用力,想抽出來。

    鐘齡欣卻握得更緊了,“媽,你要信我。你是我的親媽啊。”

    紀墨思拍了拍鐘齡欣的手,“你放心,只要你是清白的,沒有誰能誣陷你,就算你不是我們鄭家的女兒,也不會有人能陷害你。”

    鐘齡欣呆了呆,她沒想到紀墨思居然沒為她所動,明明之前對她那么的寵溺,現在卻很明顯是對她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紀墨思并不傻,岳井梔說得言之鑿鑿,鐘齡欣又從一開始就盯著常瀅羲,上一次算計岳井梔,她就意識到鐘齡欣的性情德行不是自己想像那樣。

    她對鐘齡欣各種寵溺,各種滿足,是因為虧欠和彌補,當然也是因為是自己的女兒,但是如果這層血緣關系都不在了。她對鐘齡欣的寵溺和愛意也是有限的。

    “爸,媽,你們都不信我,那就做DNA吧。”鐘齡欣突然渾身無力,低下頭,充滿了絕望,在外人的看來,就是她被鄭溢夫婦的所作所為傷透了心。

    紀墨思有幾分心疼和遲疑,鄭溢卻直直地望向岳井梔,“岳小姐,你可有我親生女兒的消息?”

    岳井梔一愣,看著鄭溢那雙睿智又充滿了期待的眼睛,心里狠狠地動了動。

    “鄭首長不必著急,你們的DNA報告很快就出來了。”常瀅羲淡淡地開口道。

    所有人都愣住,疑惑地看向鄭溢和岳井梔。

    “這是怎么一回事?”鄭蕓袖也呆了,連忙問道。

    “女兒的消息……”紀墨思遲疑地看向鄭溢,“老公,你確定……”

    “鐘齡欣確實不是我們的親生女兒。”鄭溢微微地一嘆,“就在兩天前,我就重新讓人做的檢測。”

    鐘齡欣臉色大變,不敢置信地看向岳井梔,“這不可能。爸,一定是她們做了假的檢驗報告,是岳井梔,對,是岳井梔造假……岳井梔,你怎么敢做這樣的事情?你以為你這樣做假就可以毀掉我嗎?你就可以上位了?”

    鐘齡欣狠狠地瞪著岳井梔,那眼神像是恨不得吃她的骨血。

    隨即又轉向紀墨思,“爸,媽,你們一定是弄錯了,我確確實實就是你們的女兒啊……”

    鄭溢搖了搖頭,眼神帶著失望,“齡欣,其實即使你和我們沒有血緣關系,我也未必不會將錯就錯。可惜……”

    可惜,他相信常瀅羲和岳井梔不敢拿假資料和假情報過來騙他們,鐘齡欣的品行是怎么樣的,他也是了解的,不然當初也不會請各種老師進行教育。

    一個會把鄭家拖入深淵,毫無血緣關系的女兒,她們鄭家真的要不起。

    鐘齡欣的臉色一下子大變,她萬萬沒想到,本來是她萬分期待的一天,居然會變成了她最無比痛恨的一天。

    岳井梔拿來了一疊證據,指控她買兇殺人,說她偽造DNA,現在鄭家的所有人,都相信了。

    鐘齡欣嘴唇顫抖,她從來沒有想到,會有今天,而且是在岳井梔和常瀅羲的面前,被鄭溢厭棄。

    鄭溢,代表的就是鄭家人。

    她狠狠地瞪向岳井梔,恨不得上前撕了她。

    岳井梔居然有這個能耐,把她處心積慮下的一盤好棋給毀了。

    “不,爸,媽,你們不要相信那些……”

    “以后,不要再叫我們爸媽了。”鄭溢有些無奈地開口,眼里帶著無限感慨,“以后你的事情,我們鄭家也同樣管不了。你有自己的親生父母,還是繼續尋找她們吧。我們之間沒有血緣關系,你再呆在我們家里,不合適。過了今天,你就從家里搬出去。”鄭溢淡淡地說道。

    鐘齡欣一下子跌坐在沙發上,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她的手緊緊地攥了起來,心里涌起無限的驚慌。

    完了,她全完了!

    “媽……”鐘齡欣急急地看向紀墨思。

    紀墨思搖了搖頭,“齡欣,你我母女緣份也算是到頭了。”鐘齡欣若是安安分分的,她也不至于要與鐘齡欣斷絕關系。

    可惜,鐘齡欣到底是不惜福。

    鐘齡欣一臉的灰白,不敢置信地搖頭,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姐……”

    “我其實,從來都不怎么喜歡你當我妹妹。不過照顧妹妹是我的責任。既然沒有血緣關系,那就算了。我們還是不要做姐妹了。”鄭蕓袖淡淡地開口,她其實對鐘齡欣好,是因為父母喜愛,愛屋及烏罷了,也是為了完成父母多年的心愿。

    鄭蕓袖搖了搖頭,“爸,媽,我們先回去吧。”

    鄭溢和紀墨思其實也是受了大打擊,他們以為自己終于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女兒,一心想要彌補她,甚至沒有了立場原則地寵溺,付出的愛比對鄭蕓袖還要多。

    沒想到最后,卻是一場算計。

    鐘齡欣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女兒,而是冒名頂替。

    他們本該憤恨的,但半年的相處,又怎么會沒有感情?此時卻被這打擊沖得沒有了心思追究,憤慨自然也壓了下去,只是對鐘齡欣失望透頂。

    鄭溢夫婦和鄭蕓袖,轉身毫不留情地離開。

    “不要走。爸,媽,我是真的把你們當成我的親生父母啊。我是真的愛你們,想要當你們一輩子的女兒。我自懂事以來,就是個孤兒,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

    “直到爸媽你們告訴我,你們是我的生身父母,你們知道我有多高興嗎?我就像是得到了全世界一般的幸福。爸,媽,你們為什么要在認了我之后,又拋棄我,難道我就是這樣被拋棄的命運嗎?”鐘齡欣悲切地哭泣著。

    紀墨思的腳步一頓,鼻子一酸,瞬間就想起了自己丟失的女兒,也會像鐘齡欣這般,渴望親情而不得吧?

    她有一種沖動,就是回頭把鐘齡欣帶走,即使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她也愿意繼續庇佑,愿意繼續當成女兒來疼愛。

    她做了這樣的事情,自己的女兒在另一個世界,也會有人這般溫柔地對待吧?

    鄭溢眉頭微皺眉,握緊了紀墨思的手,搖了搖頭。

    他不同意再和鐘齡欣有牽扯,一個品行有差的女孩,總是會給鄭家帶來污點的。

    他決定了,從這里離開,立即發布公告,與鐘齡欣解除父女關系。

    紀墨思被鄭溢拉著,腦子清醒過來,心里的柔情也一下子消失了不少,終于狠心地走了。

    鐘齡欣徹底癱軟了。

    完了,她的一切都消失了。

    沒有了鄭家,她還擁有什么?沒有了鄭家,她一切都完了,她身上的光環,她的榮華富貴,她最引以為傲的資本,全數消失了。

    “岳井梔,你為什么要毀我的人生?”鐘齡欣渾身顫抖,眼睛通紅,驀地抬起頭,惡狠狠地盯著岳井梔,無盡的怨恨在眼底燃燒。

    “你的心思為什么這么惡毒?瀅羲,她為了毀掉我的一切,不惜偽造這些假證據,你也要這樣的心機婊在一起嗎?”

    “不管井梔怎么樣,我都愛她。”常瀅羲第一次回應了鐘齡欣,但一雙溫柔的眼睛,卻一直在岳井梔的身上。

    鐘齡欣氣得牙都快咬碎了,她沒想到常瀅羲居然會如此地迷戀岳井梔。

    是了,岳井梔怎么可能有能耐查到那些事情?又怎么可能拿到證據?

    這一切都是常瀅羲在幫她吧?沒想到岳井梔居然背著自己,找常瀅羲幫忙。

    她是被她們一起算計了。

    鐘齡欣的臉色迅速變得慘白起來,她本來是要以最風光的姿態出現在常瀅羲的面前,可是最終,她的狼狽是常瀅羲帶給她的。

    這一切都要怪岳井梔這個女人。

    她居然輸給了一個什么都不如自己的女人,岳井梔簡直就是她的克星。

    鐘齡欣怨毒的目光,盯著岳井梔。

    “到底是誰在毀誰的人生,從一開始,是誰在算計誰?鐘齡欣,你因為知道鄭家在找失散多年的女兒,所以費盡心思地給自己弄了一個月牙傷疤,買通了醫生造了假的DNA報告。”

    “證據面前還不愿意承認么?現在只要隨意地一查,都能查到你說謊的證據。為了成為鄭家的女兒,你真是煞費苦心了。也對,鄭家的榮華富貴,你是一輩子打拼也拼不來的。”

    “鄭家給你帶來的權勢,也是任何方式都難以達到的。”岳井梔冷冷地一笑,“如果你不招惹我,或許能一輩子安枕無憂,可惜……”

    “岳井梔,你就是個心機婊,表面純情,內心陰毒,你把我害成這樣還振振有詞地說自己沒錯。瀅羲,你難道真的要和這樣的女人在一起嗎?說不定哪天就算計到你的頭上了。”

    常瀅羲抱緊了岳井梔,“她心機再深,我也喜歡,證明她不會輕易被人算計。我可不想自己的女人被人欺負。相反,她若是被人欺負了,我還會出手替她欺負回去。所以,她越聰明,我越放心。”

    鐘齡欣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眼前的倆人,真的是秀得一手恩愛。

    讓她感覺自己的諸多算計,到了最后才是一個大笑話。

    可是,她鐘齡欣才是應該是贏家,她不相信一直被自己戲耍得團團轉,被她踩在腳底下的岳井梔會成功逆襲,更不相信常瀅羲會不為自己所動。

    但是現在常瀅羲和岳井梔兩手相握,緊緊地扣在一起,那樣沖擊性的畫面,讓她所有的僥幸都消失了。

    她轉頭,看向一直沉默的常美薰,常美薰現在對她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崇拜和熱情,還一直沒緩過神來。

    齊遙香一直沒有發聲,但是看著她的眼神,也帶著淡漠和不滿。

    所有人都站在了岳井梔的一邊,即使不站在岳井梔的一邊,她們對自己都沒有了信任和喜愛。

    “你們都不信我是嗎?”鐘齡欣喃喃自語,“可是,常瀅羲,岳井梔親手打掉了你的孩子,你也不介意嗎?齊阿姨,岳井梔打掉了常瀅羲的孩子,以后說不定再也懷不上了,這樣的兒媳,你們也要嗎?”

    鐘齡欣的眼睛落到了岳井梔的肚子上,嘴角牽起一絲古怪的笑意。

    就算是岳井梔毀了她的一切又如何,她得不到的,岳井梔也不能得到。

    齊遙香微微地皺眉,“只要是我女兒喜歡的,我相信女兒的眼光,她覺得幸福就好。我的兒女已經很多了,不愁沒有孫女孫女。”

    她現在是明白了,敢情鐘齡欣以前都是在自己面前演戲,這樣心思深沉,歹毒陰險的女人,怎么能做自己的兒媳?

    以前鐘齡欣偽裝得好,居然還把她給騙了,齊遙香心里是惱火的。

    鐘齡欣氣得翻了翻白眼,咬著唇,又轉向了岳井梔,“岳井梔,你親手打掉了自己的孩子。毀了自己當母親的權利,這難道不是你的報應嗎?你害死了丁語程,現在又害死自己的孩子,你簡直就是個災星,你覺得你有什么資格嫁給常瀅羲?”

    岳井梔嘴角輕勾,眼里射出冰冷的光芒。“我禍害誰,也與你無關,我就是要嫁給常瀅羲,又如何?對了。我還要告訴你,我和瀅羲已經扯證結婚了。”

    鐘齡欣驀地瞪大了眼睛,“不可能!瀅羲,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我們確實扯證了,井梔就是我的妻子。是我常瀅羲這一生中,唯一的妻子。”常瀅羲毫不留情地打擊鐘齡欣,執起了岳井梔的手,輕柔地吻了一下。

    “不!”鐘齡欣尖叫起來,一雙眼睛狠狠地瞪著她們,“你怎么可以娶她?她那么自私,打掉你們的孩子啊。”

    “鐘齡欣。”一隊穿著警服的警員走了進來,“你涉嫌買兇殺人,故意謀殺罪,請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鐘齡欣轉頭,看向了來人,眼睛驀地瞪大,迅速地轉身看向岳井梔,“你果真……”

    果真是報了警,她以為岳井梔只是嚇唬她,她以為那些以鄭家的存在,就足以庇護她一生。

    “沒錯,你的下半生,就等著在監獄度過吧。”岳井梔站在鐘齡欣的身邊,居高臨下地說道,這一天,她已經等了很久了。

    要收集證據并不容易,常瀅羲可是花了大力氣才能做到獲取一些證據,但更重要的證據,其實她們還沒有,現在鐘齡欣也只是回去接受調查而已。

    但鐘齡欣哪里知道這些,她只以為岳井梔和常瀅羲掌握了她所有的罪證,所以這一刻,鐘齡欣是真正地驚慌失措了。

    鄭家已經不是她的依靠了,她還能對抗常瀅羲和岳井梔嗎?

    想到岳井梔說的那些話,她突然意識到自己進去很可能再也出不來了,她買兇害常美薰,制造車禍去撞岳文皓,還有岳井梔的假孕檢……這一切都足以讓她再無翻身的可能。

    不管是常家還是岳井梔,都不會再讓她出來了。

    而鄭家也肯定不愿意她的存在毀了鄭家的名聲。

    鐘齡欣設想過很多美好的未來,從來沒有想過她的下半生會在監獄里度過,現在只有無限的恐慌。

    “我沒有,你們收到的肯定是假證據。”鐘齡欣朝著警察搖頭,“我根本就沒有買兇殺人,更沒有蓄意謀殺,我沒有做過,你們不要冤枉好人了。”

    “你有沒有做過,回到局里再說。”警察冷冷地說道。

    鐘齡欣渾身發抖起來,今天本該是她最風光最快活的日子,她請了無數的名流貴客,并且全程直播自己的生日盛況,她是全場最耀眼最風光的存在,現在卻要當著眾人的面被警察帶走,不但顏面全無,成為世人笑柄,而且再也沒有出來的可能了。

    “證據我已經提交給警局了,鐘齡欣你不用再僥幸了。壞事做得多,總是要遭遇報應的,你之前對我的傷害有多大,你的報應就有多猛。我早就等著這一天了。”

    岳井梔嘴角勾起一絲妖嬈的笑,“你的生日布置得有多豪華風光,你跌落的時候就有多狼狽,我很高興,看到你墜落地獄的樣子。”

    “岳井梔!”鐘齡欣氣得尖叫起來,雙眼猩紅地盯著岳井梔,朝著岳井梔揮掌,“你敢算計我,你不會有好下場的。我不會讓你好過的,你等著瞧,我會讓你后悔的,你才是那個應該墜入地獄的人……”

    她費盡了心思,才得來的一切,她應該是高高在上,碾壓岳井梔的人生贏家,可是現在,居然是岳井梔這個賤人在詛咒她,在看她的笑話。

    岳井梔迅速地抓住了鐘齡欣的手,揮手一巴掌甩在她的臉上,雙眼凌厲地盯著鐘齡欣,“這是你欠我的。”

    “啊……”鐘齡欣氣得大叫起來,還想揪岳井梔的頭發,卻被警察押住了。

    “岳井梔,你居然敢打我!你這個賤人有什么資格打我?放開我!”

    鐘齡欣簡直是氣瘋了這個時候應該是她上前打岳井梔才對,從來都只有被她算計欺負的岳井梔,居然敢打她。

    鐘齡欣掙扎起來,押著她的警察被她掙開了,她沖上前,想要還手。

    她看到常瀅羲站在一旁,眼神專注地盯著岳井梔,在她沖上前的一刻,常瀅羲陰冷的眼神,牢安卡拉地盯著她,似乎她只要一動手,她就會毫不留情地動手。

    鐘齡欣被那雙陰冷的眸子盯著,一時間嚇得僵住了,她害怕極了常瀅羲的眼神,因為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威赫氣息,幾乎讓她無法呼吸。

    常瀅羲在告訴她,她若是敢動岳井梔一根寒毛,她就能讓她后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常瀅羲居然如此地護著這個賤人!

    鐘齡欣心有余悸地看了眼常瀅羲,她雙眼紅了,死死地盯著常瀅羲,這么長時間以來。

    常瀅羲的目光,卻一直在岳井梔的身上,就像自己是個隱形人一般。

    “常瀅羲,我這么愛你,你為什么從來目光都在她的身上。她有哪一點比得上我?”

    “你哪一點都比不上她。”常瀅羲冰冷地回答。

    鐘齡欣狠狠地一震,像是受了天大的打擊一般,眼里溢滿了淚水。

    她哪里都比不過岳井梔?她愛了常瀅羲這么長時間,可是到頭來卻換了這么無情的一句話。她能看到她眼里的厭棄。

    鐘齡欣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插上一刀般,疼得她無法呼吸,原來,這么長時間以來,她自以為自己能得到常瀅羲的心,自以為能一點點地擠走岳井梔的位置,不過是癡心妄想。

    常瀅羲從來不為她停留,從來不曾對她心動。

    她費盡了心思,為什么會是得到這樣的結果?

    “你們還等什么?既然她犯了罪,就把她帶走。”常瀅羲是真的對鐘齡欣十分的厭棄,不想再看她一眼。

    像現在這種時光,應該是她和岳井梔一起兩人世界才對,把時間浪費在這里算什么?

    鐘齡欣突然變得渾身無力起來。

    自己在常瀅羲的眼中,原來是這樣的存在。

    那她之前所做的一切,不過是一場笑話罷了。

    可是,她不甘心啊,她不甘心自己從來就沒有進入過常瀅羲的眼睛,不甘心就這樣落敗,更不甘心讓岳井梔得到常瀅羲。

    常瀅羲應該和自己在一起才對,岳井梔這個心機婊憑什么?

    鐘齡欣再看到岳井梔臉上的挑釁和得意,頓時氣得臉都青了。

    “等等。”鐘齡欣掙扎著,不肯被帶走。

    “岳井梔……”鐘齡欣突然雙眼古怪地盯著她,“你知道你為什么會有宮外孕嗎?那都是你的報應。你這個女人心思太狠毒,連上天都看不過眼,所以懲罰你宮外孕呢。”

    “一次宮外孕,有可能終生宮外孕。因為你的身體是有殘缺的。我詛咒你,一輩子都懷不上孩子,就算懷上了也生不下來……”

    岳井梔的雙眼驀地燃起了痛恨和憤怨之火,她自常瀅羲的懷里出來,慢慢地朝著鐘齡欣踱近。“鐘齡欣,我忘記告訴你了。我不但和常瀅羲結婚了。我的孩子已經快四個月了。”

    “我從來就不是宮外孕,你花了大價錢買通的醫生,并沒能讓我相信我是宮外孕。這是上天都在保佑我,我們母女會平安的。而你,因為心思惡毒,所以現在面臨的便是自食惡果。”

    鐘齡欣驀地瞪大了眼睛,震驚地看著岳井梔,“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呢?你或許不知道,我因為你的詛咒,害怕死在手術臺上,所以我才從楊醫生的手術臺逃下來。”

    “后來呢,上天也庇佑我,遇到了白夫人,我才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宮外孕。我故意用了蘇沁沁的名字,假裝在醫院做了宮外孕手術。所以你就以為我是真的做了手術嗎?”

    鐘齡欣的手緊緊地攥了起來,她從來沒有想過,真相是這樣的。

    原來如此,岳井梔根本就是從一開始就知道了她的安排,所以將計就計地算計她。

    難怪常瀅羲對她不離不棄,難怪她們又重新在一起。

    鐘齡欣恨得想殺人,當初她就想,要是她知道岳井梔去哪里打胎,她絕對要讓岳井梔下輩子都生不了孩子。

    可是,讓她吐血的是,岳井梔根本就沒有打過胎。這一切都是騙她的。

    岳井梔的運氣怎么會如些地好?

    鐘齡欣怨毒的目光,落在岳井梔的肚子上,此時就有一種沖動,就是沖上前,把岳井梔肚子里的孩子撞掉。

    她多么的希望,岳井梔的孩子胎死腹中。

    岳井梔湊近鐘齡欣,眼里閃著冰冷的光芒,“所以,要說孩子,這一輩子,你才是那個沒有機會懷孩子的女人。因為你的下半生,都要在牢里度過。”

    “而我,我會保護好我的孩子,我會和瀅羲快快樂樂,幸幸福福地生活下去。而你,將會無止境地活在地獄中。”

    “不可能的!你不能只手遮天。”鐘齡欣尖叫起來,她不能認輸,她有錢,她要請律師,她只是殺人未遂,她一定不會坐一輩子的牢。

    “常瀅羲,我有重要的事情對你說,我想單獨對你說。”鐘齡欣突然想到,現在能救她的,只有常瀅羲了。

    岳井梔冷冷地一笑,“既然她要和你單獨說,那我就出去等。”

    “沒有必要。我對她不感興趣。”常瀅羲擁著岳井梔的手,轉身就走。

    “瀅羲,不要走……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啊。為了你,我連命都愿意付出。瀅羲,我是真的愛你,岳井梔能為你做的,我都能為你做,不管是生孩子,還是陪你一起站到云端……”

    “你為什么從來就不回頭看我一眼?從來不正視我,我其實不管是哪一點,都比岳井梔更優秀……”

    “你不配。所有傷害我妻女的人,下半生在牢獄里度過,是最輕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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