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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1章 小組

    “砰!”黃綠色的小球再次落地,與此同時響起的則是裁判的聲音——

    “第二局,德國隊比日本隊0—6,日本隊獲勝!”

    “本次表演賽結束,日本隊2—0獲勝!”

    ……

    觀眾席上的觀眾愣愣地看著宣布了結果的裁判,而后不約而同地朝著扛著網球拍的五條白望去——

    對方正親親熱熱地摟著同伴的肩上,朝著日本隊的方向走去。

    倏然,在短暫的反應時間過去之后,觀眾席上頓時爆發出來了熱鬧至極的討論聲。

    “德國隊居然輸了!還是輸給的名不經傳的日本隊!!”

    “那個叫五條白的網球選手連博格都打敗了啊……”

    “那這次日本隊有希望爆冷擠進世界杯的前幾名嗎?”

    “那還是要看日本隊的整體水平吧?誰知道除了今天上場的幾名網球選手之外是不是都是些水平參差不齊的歪瓜裂棗?”

    聽著熱鬧討論聲的博格深深地看了一眼對面場上笑的燦爛的五條白,不由自主地嘆了一口氣。

    算了……

    在表演賽就遇上日本隊也未嘗不算是一種幸運,至少提前隱隱約約知道了那里面還隱藏著一些臥虎藏龍的網球選手,博格若有所思地看了白石藏之介一眼,又朝著日本國中生的方向投去了試探的目光。

    ……不過,還是有些郁悶的。

    博格面無表情地想:又一球都沒接到,嘖。

    和德國隊有些僵硬的氛圍比起來,日本隊的氛圍就顯得熱鬧多了。

    “五條前輩!!”切原赤也興奮地給了五條白一個大大的擁抱。

    海帶頭少年仰起了自己的腦袋,一雙碧綠的貓眼里散發著亮晶晶的光芒,看起來剔透又漂亮。

    “五條前輩!我們贏了誒!!”切原赤也露出了一個甚至稱得上是傻乎乎的笑容:“那可是德國隊!柳前輩說德國隊是世界第一來著,那我們現在是不是就取代德國隊成為世界第一了??”

    五條白笑瞇瞇地給了切原赤也一個腦袋瓜蹦:“目前還沒有~”

    “不過——”他的尾音微微上揚,語氣中透露著篤定:“很快了哦~”

    “再耐心等待一會兒好啦!!”五條白順手拍了拍切原赤也毛茸茸的腦袋,嘴里哼著愉悅的小調。

    *

    很快,隨著表演賽的結束——

    #日本隊擊敗九連冠德國隊

    #此次世界杯的最大黑馬已經出現,其他國家對此表示——

    #驚!網壇的新起之秀!

    #博格:是,他是第一個打敗我的網球選手諸如此類的勁爆標題飄在了一些網壇報道上,連續幾天熱度都絲毫不減。

    五條白隨手翻了翻教練甩到自己面前的報道,頓時挑高了眉,開始津津有味地讀了起來。

    “哇……居然說我會取代博格成為未來網壇的領軍人物,誰啊?這么有眼光?”五條白有些喜滋滋地看著報紙上的報道。

    “等等——”

    “怎么還有人說博格給我放水?不是,誰放水把自己放成6—0之中的0啊??這個記者沒長腦子嗎?”五條白翻過了一頁,看著報紙忍不住又皺了皺自己的臉。

    “不過,大多數人還是長眼睛的。”五條白翹起了自己的腿,有些愉悅地點評道。

    坐在五條白身邊的平等院鳳凰看著五條白背后飄出來的粉紅色花花,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現在重要的不是這一點吧五條?”

    五條白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朝著平等院鳳凰隨意地點了點頭,沒錯,他的一雙眼睛還是黏在了有關自己的報道上。

    感到被敷衍的平等院鳳凰:……

    (緩緩握緊拳頭)jpg.

    三船入道看著胡亂點著頭的五條白,又看了看臉色黑如鍋底一般的平等院鳳凰和在旁邊正襟危坐的跡部景吾,忍不住敲了敲桌面:“好了好了!這次把你們喊過來是有正事的。”

    “這次世界杯比賽的小組分組結果已經出來了。”三船入道看向了坐在自己面前的三名代表,神色有些嚴肅。

    五條白:???

    “哦?”五條白興味地舔了舔唇:“看你這老頭的表情,看來我們這次遇到的對手還算不錯吧!”

    三船入道:……

    他白了五條白一眼,懶得理他。

    “這次抽到的小組……”

    “算的上是地獄小組了。”三船入道皺著眉朝面前的三個人推去了小組資料。

    “我們和瑞士,澳大利亞,希臘撞上了。”三船入道點出了這幾個國家的名字。

    “瑞士,澳大利亞和希臘?”五條白眨了眨眼,重復了一遍三船入道的話。

    “希臘,排名雖然不算很靠前,但是比我們日本隊高不少的,我了解過希臘隊的一些信息,據說這次希臘隊似乎也蠢蠢欲動在準備一些大招。”

    “而瑞士和澳大利亞還用多說嗎?一個是世界第二一個是主場國家,這場仗可沒一個好打的。”三船入道搖了搖自己的手指。

    “總之,我們得好好準備,記得傳完消息之后要提醒大家好好休息。”三船入道拍板,然后將目光移向了五條白,瞇了瞇眼:“特別是你,我不想聽到什么你和切原赤也那小子大晚上還為了個什么游戲機在走廊里吵來吵去了!!”

    表演賽結束之后在澳大利亞瘋狂購買游戲和甜品當成消遣的五條白:……???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了三船入道:“你這都要管嗎?你干脆別叫總教練三船了唄,叫老媽子三船怎么樣?”

    三船入道:……

    “臭小子!你給我滾出我的會議室!現在!立刻!馬上!”三船入道的咆哮聲回響在了日本領隊的商議室中。

    “嗨嗨~”

    五條白雙手交疊放在了腦后,懶懶散散地走出了會議室,和門外一群正在偷聽的小子們面面相覷。

    五條白

    :……??

    這些家伙在干什么?偷聽?剛剛那些無營養的對話有什么好偷聽的?

    站在門外的國中生們和高中生們:……

    他們不約而同地干笑幾聲。

    切原赤也率先舉手提問:“五條前輩,教練剛剛和你們說什么了啊??

    五條白挑高了眉頭:哦??[,這個啊——”

    “三船教練說,讓你別老是搶我的游戲機玩,他老人家的耳膜快要被你的聲音給震破了,讓我管住你點。”五條白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道:“我要沒收你在澳大利亞買的所有新款游戲機和游戲周邊。”

    切原赤也:!!!(瞳孔地震)jpg.

    真的假的??!!

    教練耳膜快被震破了?我聲音有這么大嗎?

    ——切原赤也有些懷疑地摸了摸自己的喉嚨。

    不、不對啊!

    重點不是這個!

    切原赤也有些遲鈍地發出了抗議的聲音:“不行!五條前輩你絕對不能沒收我的游戲機啊啊啊啊啊!”

    “反正那些游戲是英文字幕,你又看不懂!”

    “那不一樣——!”

    平等院鳳凰看著自己身邊鬧哄哄的場面,終于忍不住了!

    “都給我閉嘴!”平等院鳳凰冷笑了一聲:“你們還想不想知道我們小組賽的對手是誰了???”

    ……

    場面瞬間安靜下來了,切原赤也將目光投向了平等院鳳凰,眼巴巴的,期待極了。

    站在一邊的五條白也眨巴眨巴眼,回頭看了幾眼安靜等著答案的國中生和高中生,突然感覺有點不太對勁。

    不對啊,我也知道啊!!

    于是他毫不猶豫地舉手搶答道:“我知道我知道!希臘,澳大利亞和瑞士!”(即答)

    被五條白搶答的平等院鳳凰:……

    不是,能不能有人把五條白這家伙的嘴一針一針給縫上啊!!

    “希臘,澳大利亞和瑞士?”國中生和高中生一聽到這幾個名字就炸開了鍋。

    “我記得瑞士是排名第二的隊伍?”柳蓮二若有所思。

    “而且我們還對上了澳大利亞,主場國家的應援一定超恐怖的吧……?”遠山金太郎忍不住撇了撇嘴。

    “這到底是什么簽運啊!”

    國中生們和高中生們忍不住七嘴八舌地討論道。

    “跡部,這次難道又是你去抽簽嗎?”入江奏多忍不住打趣道。

    忍足侑士聞言,也朝著跡部景吾投去了有些懷疑的眼神。

    跡部景吾:???

    不是,這次抽簽和本大爺有什么關系啊?

    這次抽簽可不是本大爺上去抽的啊!!!

    是平等院前輩!平等院前輩啊!!!

    第222章 希臘隊(一)

    “好無聊啊好無聊!!!”五條白用叉子叉著自己面前的牛排,朝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幸村精市抱怨道:“什么啊,感覺國外好像也不是很好玩嘛!”

    “完全沒有遇到有趣的對手欸——”五條白癟了癟嘴。

    “哦?”幸村精市抬眼看向了自己面前的五條白,微微翹了翹唇:“五條前輩覺得表演賽對上的博格前輩不算有趣的對手嗎?”

    五條白眨了眨眼,“唔,怎么說呢……”

    “那家伙的網球簡直和機器一樣精巧,在你們眼里簡直毫無破綻對吧?”五條白的另一只手支起了自己的下巴,忍不住抱怨道:“但是就是感覺少了一點令人意外的樂趣啊!”

    “像不二那家伙的個人實力雖然還遠遠比不上博格,而且在網球場上的態度有時候令我蠻不爽的,但是他的網球的確還算好玩。”五條白攤了攤手道。

    “嘛嘛——”五條白笑著朝幸村精市擺了擺手:“在我眼里你們其實實力都差不多啦,反正都打不過我,沒什么區別的~”

    “唯一的區別就是是否能在網球場上帶給我的樂趣和驚喜而已。”五條白撐著下巴,笑瞇瞇地看向了幸村精市:“所以要趁著我還沒失去樂趣之前盡快追上我的步伐哦——”

    坐在五條白身邊的平等院鳳凰:……

    這家伙到底把網球當什么了?

    他有些不爽地瞥了吵吵鬧鬧的五條白一眼:“吵死了!”

    “你要是實在閑的無聊就不能去外面進行個人訓練嗎??”平等院鳳凰黑著一張臉:“或者了解一下我們即將對上的對手不行嗎?”

    “哈??”五條白不可思議地看向了平等院鳳凰:“才不要呢!”

    “和你說話還真是費勁。”五條白有些嫌棄地揮了揮手:“你這家伙滿腦子都是網球和勝負,一點生活情趣都沒有。”

    “哈?”

    幸村精市撐著自己的臉,有些好笑地看向了坐在自己對面正在拌嘴的五條白和平等院鳳凰。

    “對了,我們下一場比賽的對手是希臘隊嗎?”坐在一邊的毛利壽三郎用完了餐,順手擦了擦自己的嘴,插嘴引開了話題。

    “是啊。”五條白有些可惜地咂了咂嘴:“好可惜,我還以為我能先對上瑞士隊呢。”

    平等院鳳凰:???

    等等,五條白這家伙怎么這么篤定自己能對上瑞士隊?

    平等院鳳凰摸了摸下巴——

    本次世界杯的小組賽規則和以往比賽并沒有什么不同,仍然是三局單打和兩局單打,每場比賽總共要出場七名網球選手且在這三場小組賽中不能重復出現,這也就意味著——

    出來參加世界杯比賽中的二十八名日本選手中,有二十一名網球選手都要在這次的小組賽中上場。

    唯一需要注意的是,由于本次世界杯有國中生的參與,新增規則是每場小組賽中必須要出場三名國中生。

    由于網球選手不能在小組淘汰賽重復出現的規則,教練組早就已經宣布了準備將這群網球選手分成獨立的三隊,以此分別對抗澳大利亞隊,瑞士隊和希臘隊。

    平等院鳳凰挑了挑眉,有些狐疑地看向了躍躍欲試的五條白:“你知道教練組的分組結果了?你怎么知道你會對上瑞士隊?”

    “不知道啊。”五條白聳了聳肩,朝著平等院鳳凰露出了一個極其欠揍的笑容:“但是瑞士隊不是我們這次小組賽最強的隊伍嗎?我這么強肯定會被分到和瑞士隊對抗的那支隊伍啊。”

    平等院鳳凰:……

    他忍不住冷哼一聲,本來想出口冷嘲熱諷幾l句,卻發現五條白這家伙的猜測似乎還有幾l分道理……

    “唔……”

    毛利壽三郎翻看著自己的手機,有些驚訝地撞了撞自己身邊的五條白:“教練組好像剛剛發了分組郵件,好像還真被你這家伙給說中了,你的確被分在了瑞士隊沒錯……”

    “誒,等等,我和越智前輩不在一隊??!!”

    ——仿佛被一道晴天霹靂所擊中,毛利壽三郎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郵件。

    “怎么可能啊!!!”

    “憑什么啊!!”毛利壽三郎翻來覆去地看著自己手機上的郵件。

    五條白有些憐愛地拍了拍毛利壽三郎的肩膀:“沒辦法嘛,每場比賽都必須要三名國中生才行,又不可能讓國中生全部去打單打,雙打的話,果然還是需要你們這些擅長雙打的家伙去帶帶孩子吧?”

    五條白說到最后實在是忍不住了,幸災樂禍地沖著毛利壽三郎笑了笑:“毛利,你真該照照鏡子看看你這失魂落魄的模樣。”

    毛利壽三郎:“……”

    那我這大半年和越智前輩的辛苦磨合算什么!算什么啊!!

    #才、才不傷心呢

    #不就是和命中注定的搭檔分開嗎(酸溜溜)

    他盯著和越智月光的名字并列的忍足侑士,忍不住垮了垮臉。

    理智上雖然完全能理解,但是情感上完全不能接受啊!!!

    *

    很快,世界杯的小組賽在教練決定好名單后就開始了——

    在日本和希臘隊對戰的網球場觀戰臺意外的熱鬧,擠滿了來看比賽的觀眾。

    “去吧,去世界上再次證明你們自己!”

    “松小隊的七人組——出發!”

    三船入道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七位選手,朝著他們點了點頭。

    和希臘隊抵抗的松小隊七人組——

    分別是高中生組的種島、德川、遠野、越智和國中生組的切原、白石和忍足。

    第一場比賽,是忍足和越智的雙打。

    “啊嗯,在某種意義上,忍足那家伙的球風和越智前輩的確很搭沒錯。”跡部景吾按著自己的眼睛,觀察著網球場上的局勢:“忍足無法被人看透的鎖閉心扉和越智前輩的精神刺殺想必能給對面的選手以不小的精神壓力吧?”

    “……”

    白石

    藏之介干咳了幾l聲,朝著跡部景吾使了使眼色。

    跡部景吾:??

    他有些疑惑地朝著白石藏之介的眼神望了過去,看到了頭頂上籠罩著一片烏云的毛利壽三郎,對方臉色灰暗,有些幽怨地看上了場地上的越智月光和忍足侑士。

    跡部景吾:……

    這快要碎掉的模樣是鬧哪樣啊??這副神情未免也太不華麗了一點吧!!

    毛利壽三郎看向了網球場地上配合默契的忍足侑士和越智月光,忍不住側頭問向了自己身邊的五條白:“五條,你覺得……”

    “你你你,好了好了你別在我耳邊念經了。”五條白咬牙切齒道:“從越智前輩上場到現在,你已經問了我十三遍越智前輩到底是和你默契還是和忍足默契了!!!”

    毛利壽三郎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繼續碎碎念道:“畢竟那個忍足甚至還是冰帝的……屬于越智前輩的直系后輩,我就是有點擔心嘛。”

    “你說萬一越智前輩想要換搭檔怎么辦?我可是好不容易找到和我這么契合的雙打搭檔啊!!”毛利壽三郎有些煩躁地撓了撓自己的卷發:“那個忍足到底有什么好的?”

    五條白:……

    好可憐啊忍足,你在毛利這里已經從“忍足”,變成“那個忍足”了。

    “我不由得不提醒你,這是教練組選擇的雙打搭檔,而不是越智前輩選擇的。”五條白犀利地點出了問題所在。

    “所以我到底比那個忍足差在哪啊——”毛利壽三郎瞪了五條白一眼:“教練憑什么不選我!”

    五條白:……

    這搭檔腦特么的已經沒救了!

    退!退!退!

    這一邊,五條白正在絞盡腦汁地說服有著“少男心事”的毛利壽三郎,甚至差點準備開始動腳踢醒自己完全講不通任何道理的同伴,那一邊,網球場上的比賽結果也逐漸清晰明了了起來。

    ——作為曾經u17集中營的No.4,越智月光的實力自然是不用多說的,而被稱之為是冰帝天才的忍足侑士也的的確確屬于國中生中的佼佼者之一。

    一個擅長發球,一個擅長接球,“精神刺客”越智月光的馬赫發球恰好彌補了忍足侑士有所欠缺的攻擊性,而忍足侑士堪稱滴水不漏的接球水平的確也讓越智月光不用費多余的精力分在自己的同伴身上。

    “嘭——!”

    黃綠色的小球砸在了希臘隊的場地上。

    “希臘隊比日本隊!2——6!此局日本隊獲勝!”

    裁判的聲音在網球場上響起。

    網球場下看到這一幕的日本隊眾人看向了正準備下場的越智月光和忍足侑士,忍不住都露出了有些雀躍的神色。

    首戰告捷,自然是對隊伍內的氣氛有著相當大的影響。

    “不錯。”平等院鳳凰滿意地看向了首戰告捷的忍足侑士和越智月光。

    “算是開了個好頭吧。”五條白聳了聳肩,看向了坐在自己身邊的毛利壽三郎:“對了壽三郎,下一場是不是要赤也上場了?”

    毛利壽三郎看著已經下了場地的越智月光,將自己的目光收了回來,有些不確定地看向了五條白:“你剛剛在和我說話嗎五條?”

    五條白:……

    “嗷嗷——”毛利壽三郎發出了一道有些凄慘的叫聲:“別抓我頭發啊混蛋五條!痛!痛啊!!!”

    “切——”五條白松開了自己抓在了毛利壽三郎頭上的手,將目光投向了站在了網球場上的切原赤也和遠野篤京身上。

    原本有著腿傷的遠野篤京最終還是從備選選手的位置上爬了上來,頭上系著細繩的紫發青年和海帶頭少年并肩站在了一起,兩個同時打著暴力網球的網球選手在此時將矛頭同時指向了同一個方向——

    遠野篤京和切原赤也將目光同時投向了希臘隊。

    “這是屬于我的刑場。”

    “別礙手礙腳的,我可是想染紅對面的那些家伙——”

    遠野篤京和切原赤也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露出了一絲有些殘酷的笑意。

    希臘隊——

    你們,必輸無疑!!!!

    第223章 希臘隊(二)

    “赤福和遠野啊……”種島修二撐著下巴,看向了場上的切原赤也和遠野篤京,忍不住挑了挑眉:“他們兩個做雙打打搭檔的話真的不會打起來嗎?”

    “噗嗤。”五條白掃了一眼站在網球場上的切原赤也和遠野篤京,語氣篤定:“——絕對會吧!”

    毛利壽三郎忍不住為切原赤也辯解:“五條,赤也比你懂事多了,他可不像你完全不懂分寸,他絕對不會在賽場上對搭檔出手的。”

    五條白:???

    五條白一下就在毛利壽三郎的話里抓住了重點,忍不住瞪了毛利壽三郎一眼,不可思議地反問道:“赤也懂事?而且還是比我懂事?”

    “你眼瞎了吧毛利!!”

    五條白狐疑地瞥了毛利壽三郎一眼,眼神中帶著些可憐,側過身體朝著種島修二竊竊私語道,還貼心地為毛利壽三郎找好了理由:“我覺得吧,壽三郎好像因為第一次參加世界杯而壓力過大,所以精神有點失常了。”

    ——毛利他是不是癲了啊,怎么會說出我比赤也不懂事這種這么沒道理的話。

    五條白不解,五條白不承認,五條白堅決否認!

    我五條白明明已經超級乖巧超級懂事超級靠譜了!!(震聲)

    完全聽得到的毛利壽三郎:……

    “希臘隊的成員上場了。”坐在五條白身后的柳蓮二抬眼看向了從希臘隊那一方上場的兩個國中生兄弟,打斷了他們幾人的對話:“是斯特凡諾普洛斯兄弟。”

    “據我的資料來看,這場比賽或許還真是算得上是一場……”柳蓮二有些意味不明地說道:“有點太過巧合的比賽。”

    “希臘隊的那兩個選手是死刑執行人斯特凡諾一組的末裔。”柳蓮二翻著自己的牛皮本:“雖然國中生的資料有點難以收集,只收集了這一點數據,但是這一點消息在某種意義上已經算得上關鍵了。”

    “斯特凡諾,世界十大處刑人之一出自地,希臘的著名處刑家族。”

    “——對面的兩位網球選手,似乎也是打暴力網球的呢。”

    柳蓮二微微睜開了眼,將目光投向了網球場上的切原赤也,嘴唇微微抿起,面上忍不住浮現出了一抹擔憂:“也不知道赤也到底聽進去我賽前對他的交代沒有……”

    “好了好了,比賽要開始了。”種島修二瞇起了眼,看向了網球場上站立著的四位網球選手,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四位都是打暴力網球的網球選手嗎……?

    哎呀哎呀,還真是有點期待呢。

    “希臘vs日本第二場雙打比賽即將開始,請雙方成員迅速上場!!”

    裁判員的聲音在網球場響起。

    場下,遠野篤京微微仰了仰頭,調整著自己的發帶。

    “怎么還在那里啰哩啰嗦地綁頭發,簡直像女孩子一樣……還怪講究的,作為網球選手干脆剪掉不是更方便嗎?”切原赤也看到了這一幕,忍不住嘟囔道。

    遠野篤京有些不耐煩地冷笑一聲:“少啰嗦!你這個裙帶菜小子怎么會懂?你難道以為你那種老土的裙帶菜發型就很時尚嗎?”

    切原赤也:???

    “你說誰的發型老土?”切原赤也的眼睛開始充血——

    那家伙懂什么?那可是我用發型啫喱精心塑造的發型!!

    遠野篤京瞥了一眼似乎被刺激到失去理智的切原赤也,唇角勾起了一道有些冷酷的弧度。

    夠了!!

    我的處刑場上?,不需要失去理智的處刑人!凡是擋我路者,一個不留!!”

    “砰!!!”

    握著網球拍的遠野篤京毫不留情地將自己手中的網球拍朝著切原赤也狠狠一揮,頓時,帶著電光的黃綠色小球帶著令人心悸的氣勢朝著切原赤也的腹部襲了過去:“給我清醒一點,裙帶菜小子!!”

    【處以刑法第十二條,電椅。】

    “滋——”

    切原赤也捂著自己的腹部,神色有些扭曲,受到了出其不意的猛擊之后,他眼中的紅色逐漸褪去。

    他有些跌跌撞撞地站了起來,有些咬牙切齒地看向了遠野篤京的方向。

    這家伙是瘋子嗎?……居然把處刑法用在我這個隊友身上??

    簡直不可饒恕!!

    坐在日本選手席上的柳蓮二看到了這一幕,忍不住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五條白感受到從自己頭頂上降落下來的一片陰影,朝著柳蓮二挑了挑眉:“怎么?擔心赤也那小子?”

    “不用緊張,遠野那家伙只是討厭失去理智的處刑人。”五條白撐著下巴:“他的處刑雖然殘酷,但是還勉勉強強有殘余著點理智的。”

    “只要赤也控制住他的惡魔化不再將矛頭對準遠野就不會有什么大事的。”五條白瞇了瞇眼:“不過,自從那家伙受到了腿傷之后,我也感覺遠野那家伙的性格的確臭的要命。”

    柳蓮二抬眼看向了網球場上的遠野篤京——

    場上的遠野篤京正在朝著對手施加慘無人道的酷刑!

    【處刑法之五,哥倫比亞領帶】

    【處刑法之四,苦痛之梨!】

    【處刑法之七,銅牛刑!】

    一球球專門朝著人體薄弱處擊去的暴力網球將希臘隊的兩名國中生打的節節敗退,鮮血淋漓!

    柳蓮二的呼吸忍不住窒了一瞬——

    這叫脾氣臭?

    這已經完全脫離了脾氣臭的范疇了吧?

    ……

    不過——

    柳蓮二的目光又移向了似乎已經完全忘記遠野篤京對他施加電椅之法的切原赤也,對方正高高興興地和得到了分數的遠野篤京擊了一掌,似乎因為對方場地上的鮮血完完全全地激動了起來。

    柳蓮二:……

    自家的小孩作為當事人都沒心沒肺的什么都不在意,自己還能說什么呢?

    柳蓮二忍不住撫了撫額頭:“也不知道那兩個到底 是叫做意氣相投還是叫臭味相投……”

    “畢竟赤也那個單細胞只要踏入網球場之后眼前只看得到網球了……完全不把個人恩怨放在心里嘛。”丸井文太吹著口中的泡泡糖,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向了網球場上的局勢。

    “日本隊vs希臘隊!5—0!日本隊領先!”

    來自希臘的兄弟晃晃悠悠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用手背擦去了自己嘴邊的鮮血,朝著遠野篤京露出了一個冷漠的神情:“還真是恥辱啊——”

    “居然被你這種冒牌貨色差點拿下了一局。”

    “你那種拙劣的處刑,也配叫做是處刑嗎?”希臘隊的阿波羅·斯特凡諾普洛斯輕笑一聲,拋了拋自己手中的網球。

    刷——

    “希臘式處刑法,如愿的膝碎!!”

    黃綠色的網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遠野篤京的膝蓋骨處擊了過去——!!

    等等,那是——

    遠野篤京的瞳孔一縮。

    斯特凡諾……斯特凡諾??

    ……這兩個家伙,該不會是處刑人斯特凡諾一族的后裔吧?

    ——斯特凡諾一族,遠野篤京處刑方法的來源,擁有著遠野篤京最為喜愛的處刑人。

    “唔啊啊啊——!!”

    隨著網球精準而又迅速地落在了遠野篤京的膝蓋之上,遠野篤京膝蓋周圍的空氣仿佛被扭曲了一般,隨之而來的——

    一聲慘烈無比的慘叫聲從遠野篤京口里傳來,尖利而又痛苦。

    “遠野前輩!!”切原赤也瞳孔一縮,忍不住上前了一步。

    “真正的處刑,一擊必中。”站在阿波羅身邊的俄里翁輕笑一聲,有些愉悅地欣賞著遠野篤京臉上的痛苦神情:“處刑,可是一項干凈而利落的美學啊。”

    君島育斗看向了網球場上連爬都爬不起來的遠野篤京,忍不住緩緩挑了挑眉。

    還真是諷刺啊遠野。

    一向作為處刑人的你,在網球場上反過來被處刑的滋味,好受嗎?

    “要將他石擊嗎?”被冠以阿波羅之名的希臘隊成員微笑著看向了自己身邊的兄弟,臉上掛著如同希臘雕像一般的無暇笑容。

    【處刑法——石擊】

    處刑法中的最高境界,也是終極處刑法,被處以此刑的網球選手如同石頭一樣動彈不得,再也做不出反應。

    “東洋人的刑法如此蹩腳,用石擊這種招式來處刑蹩腳的模仿者簡直玷污了我們的手。”俄里翁有些冷酷無情地說。

    他低頭看向了趴在了地上艱難地捂著自己膝蓋的遠野篤京,露出了一個有些嘲諷的笑容:“怎么?都沒有發球的力氣了?”

    網球場上,形勢瞬間反轉——

    原本占著優勢的切原赤也和遠野篤京在希臘這一隊兄弟處刑人的手中,頓時落入了下風。

    遠野篤京晃晃悠悠地從網球場上站了起來,艱難而又堅定。

    紫發青年狹長的眼睛仍然露出了那一股誰都不放在眼里的冷漠和殘酷:“是嗎?你們覺得我的處刑法,是蹩腳的刑法?”

    “滾遠點,裙帶菜!”遠野篤京瞥了切原赤也一眼,“接下來的事情不是你能參與的!別在這里礙手礙腳!”

    切原赤也:“……”

    海帶頭少年抬頭,看向了站在了自己面前連小腿都隱隱約約在發顫的遠野篤京。

    “不要。”

    遠野篤京有些不耐地回頭:“裙帶菜!你難道在忤逆我嗎??”

    “轟隆隆——!!”

    當遠野篤京轉頭的那一瞬間,一顆黃綠色的網球狠狠地擦過了遠野篤京的臉頰。

    “我說的還不夠清晰嗎?”

    切原赤也抬頭,一雙碧綠的貓瞳里散發出驚人而又磅礴的怒意:“再不閉嘴我就把你一起染紅!!”

    海帶頭少年的網球拍越過了遠野篤京,直直地指向了對場上的希臘隊成員:“什么狗屁希臘式處刑,什么狗屁石擊!”

    “想要越過我處刑我的同伴?有本事,就先來打倒我好了!”

    切原赤也挑釁至極的聲音在網球場上緩緩傳開——!

    第224章 希臘隊(三)

    遠野篤京抬眼,看向了擋在自己面前的切原赤也,嘴唇微不可見地顫了顫。

    映入眼簾的身影不算高大,帶著少年特有的清瘦,但是卻仍然執著而又堅定地站在自己身前。

    ……那家伙是白癡嗎?

    遠野篤京咬了咬牙,撐著另一只完好無損的膝蓋骨朝著網前走了幾步,神色冷漠:“白癡,我可不需要你的憐憫。”

    “我還能繼續打。”

    遠野篤京狹長的眼睛瞇了瞇,看向了站在自己對場的阿波羅和俄里翁。

    切原赤也固執地反駁著遠野篤京:“不是憐憫。”

    “你是我的同伴。”海帶頭少年仿佛腳下生了根一般,執著地站在了網前:“這是雙打,遠野前輩。”

    “哼。”希臘隊的阿波羅看向了站在網前的兩人,忍不住扯出了一個笑容:“你們的關系還真是好啊。”

    “不過可惜的是,你們兩個都即將被我們處刑了——”阿波羅抬眼看向了面前的兩個東洋選手。

    “只不過是兩只臭蟲而已。”俄里翁嗤笑一聲。

    “是嗎?”切原赤也的瞳孔逐漸彌漫起一片赤色:“被染紅的還不知道是誰吧?”

    海帶頭少年雙手握緊了手中的網球拍,雙腿微弓,憤怒和求勝欲并沒有沖暈他的頭腦,反而刺激了他,使他的專注度和反應力更上一層樓!!

    “啪!!”

    黃綠色的小球再次被切原赤也狠狠地抽擊了過去!

    弓著腰在觀察的阿波羅眼神一厲。

    目標是我的腹部??

    他的網球拍一橫——

    “砰!”

    網球偏移了阿波羅的腹部,而是狠狠地擊在了阿波羅的膝蓋處。

    “唔!”

    阿波羅忍不住捂著自己的左膝,單膝跪在了網球場上,在賽場上碰撞出一道沉悶的聲響。

    正在觀戰的毛利壽三郎揉著自己還有些痛的腦袋,有些稀奇地看著場上的局勢。

    “等等,那是……指節發球?”

    “好像和之前有點不太一樣了吧?”毛利壽三郎瞇了瞇眼。

    “是的,赤也這次打出來的是四指發球法,也是最為少見的指節發球法。”柳蓮二有些欣慰地看向了切原赤也的方向:“這種發球法只有拇指來穩住球體,其他四指皆彎抵住球體,由于對握力和控制力的的要求較高,所以成功率極低,而往常,赤也都是用的對技術要求最低的三指發球法。”

    “但是與此相對的是,也正是由于這一點,四指發球法的球路更為飄忽不定,不易預測。”柳蓮二補充道。

    毛利壽三郎挑了挑眉,看向了賽場上的切原赤也。

    “還真是……令人有些出乎意料啊,赤也。”毛利壽三郎突然有些感慨:“這小子也算是天賦異鼎的那種網球選手吧?”

    “當然。”種島修二點了點頭,附和了毛利壽三郎的話。

    “但是,在坐的各位,有

    哪一位不是天賦異鼎的天才呢?”種島修二輕笑一聲。

    毛利壽三郎忍不住笑了,大大方方地點頭承認:“也是。”

    他將目光投向了網球場上的海帶頭后輩,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卓越的天賦,加上這兩年來持續不斷的磨練,終于將切原赤也那有些薄弱的基礎給提了起來。

    柳蓮二堅持不懈的數據指導,真田日復一日的耳提面命,幸村和大家潛移默化中的引導和支持,網球部的大家期待著這枚尚未散發出自身光輝的璞石將會在未來成為獨當一面的角色。

    好在,他終于在世界的賽場上,散發獨屬于他的光輝了。

    ——那一顆原本掩藏在其他網球部前輩名聲下的原石,終于可以發揮出它的那絕不遜色于任何人的耀眼色澤了。

    “砰!!”

    汗水順著切原赤也的發絲末端而墜下,在澳大利亞的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芒,他毫不猶豫地揮動著自己的手臂,將自己手中的網球拍朝著空中的小球抽擊而去!

    空氣中迸發出了一連串的爆破聲——

    網球旋轉著朝著希臘隊的俄里翁飛去!精準而又快速地擊中了俄里翁的手腕處!

    “該死!”俄里翁瞳孔一縮,感受著從自己手腕處傳來的劇疼:“你這小子還真是煩人!”

    他強忍著酸痛之感,急速地揮動著自己手中的網球拍,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球拍中的這顆小球打向了后場一身狼狽的遠野篤京。

    “把矛頭指向我可不是一項好的決定!蠢貨!”遠野篤京扯出了一道有些嘲諷的笑意,手中的網球拍一橫,“處刑法之十——圣德安烈的十字架!!”

    俄里翁看著重新朝著自己飛過來的小球,有些不屑地瞥了一眼遠野篤京:“廢人還是好好呆在你的后場吧——”

    “砰!!!”

    等等,有哪里不太對勁。

    話還沒有說完的俄里翁緩緩低頭,看向了擊在了自己身上的黃綠色小球。

    好奇怪,自己沒有感受到痛意。

    下一秒,痛覺似乎有些遲鈍地通過神經中樞傳遞到了大腦皮層,朝著他不斷發出著尖利的叫囂——

    然而,酷刑還遠遠沒有結束。

    “砰!!”

    俄里翁重重地倒在了網球場上,絲毫不能動彈。

    “沒人告訴過你,少說廢話嗎?”遠野篤京朝著地上的俄里翁挑了挑眉,神色冷漠。

    場下的種島修二看到了這一幕,面上忍不住露出了一個有些幸災樂禍的笑容:“唉呀啊呀,篤京可是最討厭他的處刑法被小瞧了呢。”

    “要知道,如果承受了篤京那家伙的十三種處刑法的話,就會全身麻痹,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

    “哦?全身麻痹動彈不得?”

    “那不就是希臘隊那兩個選手說的石擊嗎?”五條白撐著自己的下巴,有些好奇地詢問道。

    “石擊?也是一種處刑方式嗎?”丸井文太也忍不住探出了自己的腦袋。

    “石擊是一種極其殘酷的死刑執行方式,也就是用鈍擊致死的方式來亂石處刑犯人,使被處刑者失去其感官知覺,在麻木狀態中親眼目睹自己的死亡。”柳蓮二回憶著自己搜集來的資料,如此說道。

    五條白:……

    他忍不住抖了抖自己的肩膀:“到底是什么人才能想出這么變。態的處刑方式啊。”

    種島修二提醒五條白:“你最好別讓篤京聽到你的這句話,他可是最得意他的處刑法了。”

    五條白忍不住吐了吐舌:“我只是說出了實話而已嘛!”

    “話說回來,單打三貌似是你吧種島?”五條白有些好奇地探頭看向了種島修二手中的安排表。

    “是啊。”種島修二咧開了嘴,朝著五條白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我可是早就想在世界的賽場上大展拳腳了!總不能被你這家伙一個人搶光了所有的風頭吧??”

    “不出意外的話,我會對上希臘隊那邊的主將——”種島修二的目光朝著希臘隊的方向投了過去,“據說,希臘隊的主將還只是個高一生。”

    “這可不太妙。”種島修二的語氣有些莫名的感慨:“高一就當上主將的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對付的家伙。”

    同樣也是高一就成為了主將的五條白:???

    什么意思?這句話應該是夸獎吧!!

    ……算了,勉勉強強將這句話當成夸獎好了,五條白撇了撇嘴。

    賽場另一邊,希臘隊也在仔細觀察著這場比賽的局勢。

    希臘隊的主將宙斯看向了網球場上倒下的俄里翁和緊接著也被擊倒和麻痹的阿波羅,唇上仍然帶著微笑,仿佛如他的名字一般,帶著神明一般的高高在上。

    “看來,我是時候要出場了。”

    宙斯輕笑了一聲。

    “宙斯大人,您早就預料到了嗎?”身邊的希臘隊成員低眉,看向了比他還矮了一個頭的宙斯。

    宙斯抓了抓自己手中的網球拍,沒有直面這個問題,而是抬頭看向了已經宣告了結束的比賽——

    “日本vs希臘,6—2!日本隊2—0獲勝!!”

    “真是一場令人感到恥辱和羞愧的比賽,我們希臘隊居然——”

    “好了。”宙斯打斷了身邊隊員的談話聲:“將阿波羅和俄里翁扶回來吧,他們兩個會悔過的。”

    網球場上,切原赤也有些茫然地聽著耳邊傳來的裁判聲和歡呼聲,抬頭望了一圈,遲鈍地意識到自己這一對雙打似乎已經贏下了比賽。

    “遠野前輩!”

    神色激動萬分的切原赤也湊到了走路一瘸一拐的遠野篤京的身邊,抓住了遠野篤京的右臂:“我來扶你吧!”

    遠野篤京有些不耐煩地甩開了切原赤也的手:“哈?我需要你來扶?我的腿可沒斷!”

    “……哦。”

    切原赤也有些委屈地從遠野篤京身邊準備下場。

    “喂,海帶頭!”

    遠野篤

    京在切原赤也的身后喊了一聲。

    “……你的發型,勉勉強強還行。”

    “至少沒有我之前說的那么糟糕。”遠野篤京居高臨下地瞥了切原赤也一眼。

    切原赤也:!!!

    他瞪圓了眼睛,有些驚喜地看向了遠野篤京:“真的嗎遠野前輩!!??”

    “哈?我會說假話嗎?”

    遠野篤京忍不住給切原赤也一個眼刀。

    “要不我還是來扶你吧遠野前輩!”切原赤也臉上掛上了燦爛的笑容,再次小跑到了遠野篤京的身邊,扶上了遠野篤京的右臂。

    遠野篤京:“……”

    “你能不能換一邊?”遠野篤京忍不住了:“我右臂受傷了。”

    “噢噢!”

    “……你就不能有點眼色嗎?”

    毛利壽三郎看著一路上都在吵吵鬧鬧的遠野篤京和切原赤也,忍不住笑了一聲:“他們兩個倒是很合拍嘛!”

    “沒想到當初的那個雙打。黑洞赤也,也會遇上相當合拍的雙打搭呢!”丸井文太撐著下巴,笑瞇瞇地看向了自己的后輩。

    “哎呀呀——”種島修二打斷了日本隊眾人的談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懶懶地伸了一個懶腰:“該我出場了吧?”

    “是時候來結束這場比賽了——”

    “日本vs希臘,第三場比賽,單打三開始!!”

    廣播中,傳來了裁判的聲音,與此同時,種島修二踏上了與希臘隊相對的網球場——

    種島修二抬眼,看向了站在了自己對場上的宙斯,對方的臉微微揚起,偏圓的臉上帶著無懈可擊的微笑:“那么,請多指教。”!

    第225章 希臘隊(四)

    從站上網球場上的那一刻,種島修二就從網球場上察覺到了一絲有些微妙的熟悉感。

    種島修二:“……”

    等等——

    這種居高臨下的,仿佛從最頂端打量著我的神色,怎么感覺好像從哪里看見過?

    種島修二瞇著眼,打量了宙斯片刻,眨了眨眼,忍不住回頭瞥了五條白一眼,挑了挑眉。

    啊嘞,要是真的如我所想,那這場比賽可就有趣了……

    “日本隊vs希臘隊!第二場比賽單打二,正式開始,由希臘隊先發!!”

    裁判的聲音在網球場上落下的那一瞬間,宙斯就動了——

    “砰!”

    如同教科書式一般完美無缺,黃綠色的小球從宙斯的球拍中化為了一道極為優美的弧線。

    和宙斯本人有些稚嫩的外表不同,他的網球威勢出乎意料的大,而且從一開始就對種島修二進行了窮追不舍的攻勢!

    種島修二抬眼,眼中映照出了那顆不斷旋轉的黃綠色小球,握著網球拍的手在同時伸出——

    “無。”

    這一球,對于擁有驚才絕艷的接球才能的種島修二來說,仿佛只是一個輕飄飄而又毫無威脅的發球而已。

    “我察覺到了噢——”隨著網球落在宙斯場地的聲音響起,種島修二的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臉頰,朝著宙斯綻放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你那狡猾的網球——”

    巧克力膚色的青年輕笑一聲,毫不猶豫地將自己手中的網球抽了回去:“你的網球是想要如同神明一樣將網球場掌握在手里嗎?”

    “可惜了——”

    “在我眼里,你的網球有點太過蹩腳了!”種島修二吐了吐舌:“也是,被冠以天空之神宙斯之名又怎樣?”

    “你似乎還沒意識到呢——身為凡人的你,只是偽神而已。”種島修二的語氣甜蜜。

    種島修二將目光投向了站在了自己對面的宙斯,對面的青年的眼中難得一見地露出了有些詫異的神色。

    種島修二緩緩地勾了勾嘴角。

    拜五條白這個擅長掌控比賽節奏的混蛋家伙所賜,自己現在對這些想要率先掌控比賽節奏的家伙可是抱有十足的戒心甚至還具備了相當多的經驗呢。

    沒錯,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面前的這個叫宙斯的家伙的球風,簡直就像是五條白那家伙的削弱版一樣——

    擅長從比賽的一開始就自由支配著比賽的節奏,不管是否展開了攻勢,比賽的每一個球都會被他掌控在手中!

    啊呀呀!想要支配我?你可不是五條那種家伙。

    雖然零封你還是有點難度的,但是,我可是很想報復五條零封我的仇。

    不管怎么樣,就由你來還債吧!

    ——種島修二任性至極地做了這個完全不講道理的決定。

    “再來。”種島修二有些輕佻地朝著宙斯的方向勾了勾自己的手:“有本事,你就來試試看支配我好了。”

    種島修二的話音剛落下,希臘隊的成員就不可思議地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那家伙……那家伙怎么敢這樣和宙斯大人說話!!”

    “偽神??!!那家伙怎么敢!!”

    “沒關系,赫耳墨斯,一切盡在宙斯大人的手中。”坐在座位上的阿波羅神色冷凝,一雙眸子緊緊地盯著網球場上神色再次恢復如常的宙斯。

    宙斯看向了面前的種島修二,曬笑一聲,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你的洞察力比我想象的強太多了。”

    “不過,那又怎樣呢?”宙斯輕聲道:“你要如何逃離我的掌控呢?我很好奇這一點。”

    “從來沒有人能脫離我的掌控——”

    “從未有過。”

    宙斯語氣篤定。

    “是嗎?”種島修二面色不變,而后微微彎下了自己的雙膝,一雙眼睛充滿著笑意:“有點期待呢,我好像從來沒有做過第一。”

    宙斯將手中的網球朝著地面彈了彈,而后再次舉起了自己修長的手臂——

    “砰!”

    在網球從網球拍中彈射而出的那一刻,宙斯將目光投向了種島修二的方向。

    在看到種島修二的那一刻,頓時,宙斯面上的神色頓時變得凝重了起來。

    等等,無法讀懂這家伙的行動了?怎么回事??

    種島修二雙腳一踏,毫不猶豫地伸出了自己的胳膊——

    右側!

    宙斯的目光一凝,毫不猶豫地朝著自己的右場跑了過去!

    “哦?看來你不擅長玩黑白配呢。”種島修二沖著宙斯的方向擠了擠眼,露出了一個促狹的笑容。

    “有點可惜呢,我啊,超擅長黑白配的!”

    “砰——!!”

    黃綠色的小球在宙斯的左半場留下了一個無比焦黑的印記,網球,不斷旋轉著,在網球場上發出著滋滋的聲音。

    觀眾席上的柳蓮二有些驚嘆地看著這一幕:“擊球的那一瞬間,依靠靈光一閃的靈感將球的種類和球路完全改變……這是獨屬于種島前輩那依靠手腕才能才可以成功施展出來的網球,簡直是……才華橫溢。”

    “太不可思議了……”白石藏之介愣愣地看向了網球場上的種島修二。

    ……

    “砰!!”

    網球再次落在了宙斯的場地之上,留下了一個無比顯眼的印記。

    汗水一滴滴地從宙斯的臉上滑下,順著他的臉部輪廓順勢而下,希臘隊這位年輕的主將再也不復比賽開端時那副游刃有余的模樣,而是有些狼狽和不可置信。

    “日本隊比希臘隊!6—2!日本隊獲勝!!”他聽著廣播里傳出的聲音,抬眼看向了種島修二的方向,嘴唇微微動了動:“你怎么做到的?”

    “嗯?”

    正扛著網球拍下場的種島修二回頭看向了雙手撐著膝蓋的希臘隊主將,眨了眨眼,朝著他露出了一個有些調皮的笑容:“啊,你說這個啊——”

    “假如我沒有提前遇上比你更強的控場型選手的話,今天這場比賽,我應該會很狼狽吧~”種島修二語氣輕快:“可惜,你和他做比較的話,你就有點太弱了。”

    “他可是真真切切完全掌控網球場的人。”

    種島修二朝著宙斯拋了一個wink,毫不猶豫地朝著網球場的邊緣而下,準備回到日本隊。

    宙斯瞳孔一縮。

    他有些急切地看向了種島修二的方向:“等等,還有最后一個問題!!你說的是誰?”

    剛好走到階梯附近的種島修二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微微抬起了自己的手,緩緩地將方向指向了坐在了日本隊最前端的正在和幸村精市聊天的五條白。

    “看見沒,那個家伙——”

    “他的名字,是五條白。”

    五條白?

    那個傳說中打敗了博格的日本網球選手??

    宙斯將目光投向了坐在了日本隊最前端的五條白,對方似乎恰好將目光投了過來,和自己對視在了一起。

    宙斯在看到對方眼眸的那一刻,心跳猛的落了一拍。

    那家伙,一定比我強很多。

    ——宙斯如此想。

    *

    “啊,種島,你剛剛在和希臘隊的那個主將在說些什么啊?”五條白看向了朝著自己走來的種島修二,有些疑惑地看向了巧克力膚色的青年:“你好慢噢,還和對方啰里八嗦的說了半天。”

    種島修二無辜地眨了眨眼:“才沒有呢!”

    “我在朝對方介紹我們強大的主將——”種島修二嬉皮笑臉地說。

    五條白:……???

    什么?夸我嗎??

    五條白有些狐疑地上下打量著種島修二:“真的假的?”

    種島修二舉起了自己的二根手指,放在了自己頭邊:“我發誓是真的。”

    ——只不過,對方賽后可能要來找你一趟了吧。

    種島修二看了看面前的五條白,朝著他露出了一個極其真誠的笑容。!

    第226章 澳大利亞(一)

    “日本隊VS希臘隊!3—0!!日本隊獲勝!!”隨著裁判的聲音從廣播中響起,觀眾席上傳出了頗有些熱烈的歡呼聲。

    隨著日本隊在表演賽上打敗了德國,日本隊逐漸也有了一小部分屬于自己的應援者,來自四面八方的網球愛好者不約而同地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這個一向有些名不經傳的網球隊伍,希冀著他們未來的發展——

    “這次是打敗的第十名的希臘隊……那這么說的話,上次日本隊打敗德國隊應該不是意外吧?”

    “但是我記得德國隊還有幾l位職業選手沒有出場過?在上次的表演賽之中,四位職業選手只出場了一位博格。”

    “打敗博格難道還不能證明日本隊的實力嗎?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次日本隊的確是世界杯上的黑馬沒錯了。”

    ——觀眾席上的觀眾熱烈地討論著這一次的小組賽。

    五條白帶領下的日本隊被觀眾的掌聲和歡呼聲所簇擁著,朝著比賽場地的出口出走了過去——

    “話說,那個希臘的主將怎么一直盯著我看?”五條白感受著來自背后灼熱的目光,有些茫然地對上了宙斯的目光。

    站在五條白身邊的切原赤也眨了眨自己那一雙碧綠色的貓眼,大咧咧地隨口猜測道:“該不是想要來挑戰五條前輩吧?”

    五條白:???

    應該不會吧?我和那家伙一句話也沒有說過啊!

    五條白正絞盡腦汁地思考著自己和宙斯到底有什么交集,就聽到種島修二的聲音從自己身邊傳了過來:“五條,有人來找你了。”

    五條白隨著種島修二的視線投向了正朝著日本隊小跑過來的宙斯,對方身后甚至還有幾l位希臘隊的正選隊員有些不放心似的也跑了過來。

    五條白:???

    他看向了在他面前跑定的宙斯,歪了歪自己的頭,柔軟的白色發絲隨著五條白的動作而微微垂下——

    “有什么事嗎?”五條白挑了挑眉,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看向了面前有些氣喘吁吁的宙斯。

    “……聽說你是日本最強的網球選手,如果能抽出時間的話,可以和我打一場比賽嗎?”

    仿佛是第一次提出這樣的請求,宙斯仰著頭,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朝著自己的這位同齡人發出了比賽的邀約:“一場比賽就好。”

    五條白眨了眨眼,有些驚奇地看向了種島修二的方向。

    這家伙該不會真的朝對方夸我了吧??

    五條白換了一個站姿,一邊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一邊嘟噥道:“和你打一場比賽倒是沒什么問題啦……但是我最近估計抽不出時間誒——”

    “畢竟我們日本隊可還沒出局呢。”五條白聳了聳肩。

    宙斯忍不住笑了一聲:“也是,我都忘了。”

    “那就世界杯結束之后?”宙斯彎了彎自己的眉眼:“希望你們日本隊能保持今天的這種氣勢闖進決賽,我會為你們加油的。”

    五條白自信地

    揚了揚下巴:“哈?這種板上釘釘的事情還用說嗎??”

    還有——??[”

    五條白看著宙斯準備離開的背影,忍不住揚聲道:“下次記得喊我世界第一!”

    “日本第一算什么嘛!”五條白忍不住嫌棄地偏了偏頭。

    宙斯:……

    世界第一嗎?

    他忍不住回頭看了自信張揚的五條白一眼,忍不住呢喃道:“那家伙還真是如同太陽一般燦爛而自信啊,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令人不敢直視的光芒……”

    恰巧走到宙斯身邊的阿波羅:???

    他愣了一秒,然后聲音忍不住有些顫抖:“宙斯大人,您是不是在怪罪我和俄里翁在今天……”

    “不,我沒有怪罪你輸掉比賽的意思,阿波羅。”宙斯笑了一聲,拍了拍阿波羅的肩膀:“回去吧。”

    五條白看著宙斯遠去的背影,將這件小插曲拋到了腦后,摸著下巴轉而思考著有關明天的小組賽——

    明天,將要和主場隊伍澳大利亞的七名成員進行交戰。

    而日本隊出場的成員則是——

    鬼十次郎,真田弦一郎,幸村精市,遠山金太郎,仁王雅治,不二周助和跡部景吾!

    其中,除了唯一的一個高中生鬼十次郎之外,所有的成員都是國中生選手!

    五條白微微傾了傾自己的身體,朝著離自己不遠的鬼十次郎促狹地擠了擠眼:“鬼,這次的隊伍里貌似只有你一個高中生欸——”

    “畢竟鬼這家伙可是很擅長照顧后輩嘛!”種島修二的目光投向了鬼十次郎,笑呵呵地打趣道:“是吧?鬼媽媽?”

    鬼十次郎:……???

    鬼媽媽??

    這是什么鬼稱呼?

    “種島!!你這混蛋!你有本事再說一遍???”鬼十次郎的咆哮聲在日本隊的隊伍中響起。

    “開玩笑的啦鬼!”

    “等等,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不要追著我打了鬼,你打的很疼欸!”種島修二忍不住求饒道。

    贏了第一場小組賽的日本隊歡樂的氣氛似乎都要溢出來了,如在瓶中不斷冒出的一個又一個繽紛多彩的泡泡一樣——

    “所以這就是你們如此松懈的理由???”

    三船入道重重地將自己手中的酒壺放在了桌上,狠狠給情緒高漲的日本隊當頭澆了一頭冷水,男人的雙臂撐在了桌上,一雙如同鷹隼的眼睛嚴厲地看向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國中生們和高中生們。

    胡子拉碴的男人神色冷肅:“不到比賽結束的最后一刻,身為參賽選手的你們臉上怎么能露出那么松懈的神情??”

    三船入道瞇了瞇眼,冷笑了一聲:“你們當中如果有人關注過今天澳大利亞和瑞士的比賽的話,恐怕就笑不出來了。”

    “今天的小組賽中,世界排名第二的瑞士隊輸給了第十八位的澳大利亞隊。”三船入道雙手環胸:“我原本是打算保存高中生的戰力來贏得與瑞士的斗爭,但是很不 幸的是——”

    “這次與澳大利亞的斗爭恐怕會更加艱難一點,擔起大梁的反而是你們這群國中生了。”

    三船入道犀利的目光投向了站在一邊的國中生們:“你們這群小鬼頭必須給我贏下與澳大利亞的比賽!”

    站在國中生最前方的跡部景吾摸了摸自己眼下的淚痣,“放心吧教練,這次比賽就交給我們好了。”

    “我們會贏下來的。”站在跡部景吾身邊的幸村精市輕笑了一聲,一雙漂亮的藍紫色眸子里流露出了少年勢不可擋的銳氣和驚人的壓迫感。

    “鬼。”三船入道的目光投向了一直都沒有說話的鬼十次郎身上:“這次的比賽就拜托你了。”

    鬼十次郎:……

    他看著三船入道無比凝重如同在托孤一樣的神色,腦中不斷回響著種島修二的那一句“鬼媽媽”,臉色黑沉了幾l分。

    “我知道了。”最終,鬼十次郎還是臭著一張臉答應了。

    ……

    小組賽第二輪,很快就輪到了澳大利亞和日本隊的比賽——

    炎熱的日光之下,澳大利亞與日本的觀賽場上擠滿了熙熙攘攘的人群,顯得熱鬧非凡,倒是比之前和德國隊和希臘隊的比賽都熱鬧了不少。

    但是,擺在日本隊眼前不僅僅是更為熱情的觀眾,而是——

    真正的,來自于主場的優勢!

    “前進,美麗的澳大利亞!!”

    “讓我快樂的歌唱,前進,美麗的澳大利亞!!”

    整個觀眾席上,不斷地回響著澳大利亞的國歌,整齊而又氣勢浩大!

    “你們有誰想先上嗎?”

    鬼十次郎雙手環胸,抬眼看向了坐在自己身邊的這群國中生們。

    “嗯?鬼大叔不幫我們安排嗎?”遠山金太郎有些奇怪地探頭問到。

    “我又不是你們媽媽,這件事當然要問你們本人的意見。”鬼十次郎脫口而出。

    等等——

    反應過來的鬼十次郎:“……”

    “算了,比賽的順序還是由你們自己來商量著決定吧。”鬼十次郎有些疲憊地朝著自己面前的這群國中生揮了揮手。

    “那就抽簽來決定怎么樣?”幸村精市側頭看向了周圍的伙伴,笑瞇瞇地說,從身后抽出了一個抽簽筒。

    ——沒錯,就是立海大成員都很眼熟的那個。

    遠山金太郎盯著抽簽筒,緩緩地張大了自己的嘴:“剛剛這個是從哪里抽出來的啊?”

    跡部景吾低頭看向了放在他們中間的抽簽筒,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難道我聽到了那個十分不華麗的傳言居然是真的嗎?”

    “你們立海大的出場名單不會都是……抽簽來決定吧?”跡部景吾語氣莫名。

    幸村精市愉悅地點了點頭:“是啊,畢竟我們立海的大家實力都不錯不是嗎?每場比賽都很難決定到底是由誰上場呢!”

    跡部景吾:……

    他的唇角忍不住抽了抽,心里忍不住腹誹道:——是啊,誰不知道就你們立海大戰力飽和的離譜,在里面隨便拉出一個來都算得上是一流高手??

    但是這樣就顯得研究你們立海大排兵布陣的我真的很愚蠢啊可惡!!

    我就說怎么會有你們那么不講道理的搭配,什么真田和仁王,切原和桑原,原來這些離譜的雙打組合都是你們抽簽抽出來的!!

    鬼十次郎看著這群國中生圍繞著一個抽簽筒似乎是準備抽簽來決定這次的上場順序,眼中忍不住失去了高光。

    我能不能收回由這群家伙自己做決定的那句話?

    這可是世界杯啊世界杯!!你們居然用抽簽這么草率的方式來決定比賽的順序???

    比起失敗這個結局我可是寧愿被叫做鬼媽媽啊!!!

    第227章 澳大利亞(二)

    最終鬼十次郎還是屈服于面前這群國中生的想法,選擇了抽簽這個方法來安排上陣順序。

    “要是……”鬼十次郎看著自己準備抽簽的手,有些猶豫。

    “不會出意外的,鬼前輩。”幸村精市沖著鬼十次郎露出了一個安撫性的笑容。

    鬼十次郎:“……”

    和幸村精市相處了這么久,他當然知道幸村精市能說出這種話自然是有絕對的把握的。

    他有些無奈地從抽簽筒中抽出了一張折疊起來的小紙張,打開看了一眼:“單打二……”

    幸村精市伸手也拿了一張小紙條,朝著自己的同伴揚了揚,笑容和煦:“單打二。”

    仁王雅治左看看已經抽到了拿到了單打二的鬼十次郎,右看看拿到了單打二的幸村精市,眨了眨眼,環繞了一圈剩下還沒有抽到簽的同伴——跡部,不二,遠山……等等,怎么還有一個真田??

    仁王雅治的臉色一下就嚴肅了起來。

    不行,我可不想和真田這家伙打雙打piyo!!

    他藏在了右邊褲兜里的手忍不住動了動,然后悄悄地從褲兜里抽了出來,準備神不知鬼不覺地摸向抽簽筒的方向——

    “不準出老千哦。”幸村精市若有所覺地抬頭,朝著仁王雅治的方向投去了似笑非笑的目光。

    仁王雅治:“……”

    該死,又被幸村發現了。

    上次也是這樣和真田這家伙湊到一對的。

    興味有些闌珊的銀藍發少年訕訕地將自己準備摸向抽簽筒的手轉了一個方向,心虛地摸了摸自己的鼻頭。

    沒錯,同樣出自立海大,仁王雅治自然是和真田弦一郎打過雙打的,不得不說,仁王雅治真的很不想回憶起那場自己人生中那場最糟糕的雙打——

    在切原赤也還沒有來立海大之前,網球部之中,雙打。黑洞這個名號是一直冠在了真田弦一郎的頭上的,性情暴躁并且雙打意識薄弱的他和切原赤也一樣,完全無法和網球部的眾人配合在一起。

    更何況,真田弦一郎和仁王雅治本來就不算太對付,真田弦一郎多多少少有點看不慣仁王雅治那散漫又喜愛捉弄人的作風,而仁王雅治有時候也會對固執而又嚴格的真田產生類似于有些煩躁的情緒。

    這兩點疊加在一起,造就了仁王雅治最不想回憶的那場雙打比賽——

    簡直是欺詐師的恥辱piyo!!

    仁王雅治有些憋屈地想,忍不住將自己肩上的銀藍色小辮甩到了腦后。

    他看向了擺放在自己面前的抽簽筒,清空了自己的所有思緒。

    仁王,你的運氣不可能這么糟糕對吧?這次還有跡部在呢,你總不能在同一個坑里摔倒兩次吧?

    ——仁王雅治如此安慰自己。

    然后,緊接著的遠山金太郎就抽到了最后的那一個單打一。

    仁王雅治:……

    算了,還有雙打沒有抽到呢,感覺不二和跡部似乎都算得上是不錯的雙打搭檔puri~他再次將目光投向了跡部景吾和不二周助,目光中帶著些許希冀——

    “我是雙打一呢。”不二周助溫和地笑了笑,朝著周圍的同伴揚了揚自己手中的簽紙。

    “我也是雙打一。”跡部景吾挑了挑眉,看向了自己身邊的不二周助:“那就請多多指教了。”

    目睹這一切的仁王雅治倒吸一口涼氣——

    不是?

    那,那,那豈不是只剩下——真田??

    怎么又是真田這家伙啊piyo!!

    仁王雅治狠狠地看向了站在自己另一側的真田弦一郎,而真田弦一郎恰巧也將自己的目光投了過來,唇線抿成一條直線,肉眼可見的神色不虞。

    “噗嗤。”

    坐在一邊看著熱鬧的五條白看到仁王雅治和真田弦一郎的模樣,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絲毫不掩飾自己看戲的目光:“哇,居然是你們兩個家伙的雙打嗎?還真是難得一見欸——”

    “我們的雙打天才仁王君感覺很是苦惱呢?”五條白撐著自己的下巴,笑瞇瞇地看向了仁王雅治的方向。

    仁王雅治:……

    真田弦一郎:……

    完全高興不起來。

    鬼十次郎皺著眉看著這一對雙打組合,心中還是有些疑慮。

    仁王和真田這兩個人怎么看上去一點也不對付?這樣的雙打組合真的能擦出火花嗎?

    不過——

    鬼十次郎將目光投向了幸村精市的方向,面容精致的藍紫發少年雙臂環胸,笑瞇瞇地看向了自己身前的仁王雅治和真田弦一郎,沒有露出絲毫擔憂的模樣:“那么,第一場勝利,就拜托你們了。”

    “是。”真田弦一郎壓低了自己的黑色帽檐,朝著幸村精市應答道。

    “puri……”仁王雅治的唇中不情不愿地吐出了意味不明的口癖。

    鬼十次郎看著這一幕,內心中的緊張不由得散去了一大半。

    ……算了。

    既然是他們自己心中有所把握的事情,那就交給這群小子放手去做好了。

    鬼十次郎的眼中清晰地映照出來了仁王雅治和真田弦一郎走向網球場的背影,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雛鷹終究還是要自己展翅飛翔的,不是嗎?

    *

    “日本隊vs澳大利亞!雙打二比賽,正式開始!!”

    隨著裁判宣布比賽開始的聲音從廣播聲響起,觀眾席上唱著澳大利亞國歌的聲音愈發震耳欲聾,仿佛能將整個網球場給掀了起來一般。

    仁王雅治站在后場處,忍不住揉了揉自己自己似乎被震動隱隱約約有些發麻的耳廓,皺著眉看向了站在了自己面前的澳大利亞選手——

    “抱歉,我們的應援有點太熱情了,想必把你們嚇到了吧?”澳大利亞的主將約翰·菲茲杰拉德和庫理斯·侯普曼有些無奈地朝著仁王雅治和黑著一張臉的真田弦一郎解釋道。

    真田弦一郎抬眼看向了站在了自己面前的兩名體格健壯的高中生,忍不住扯了扯自己的嘴角,原本就有些不爽的心情在耳邊傳來越來越大的應援聲音之后緩緩地攀巖到了頂峰——

    該死,唱唱唱,有什么好唱的?

    不就是國歌嗎??我也會唱!

    真田弦一郎毫不猶豫地張開了自己的嘴,一點也不含混地開始唱歌——

    不,更為準確的來說,已經不叫唱了,而是叫做——喊。

    黑帽少年聲音渾厚而又音量極大,在發聲的那一瞬間居然隱隱約約蓋過了澳大利亞應援的氣勢。

    臺下正坐著觀看比賽的日本隊眾人:……???

    他們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了立海大正選們。

    不是,你們學校的真田還藏著這一手呢??

    坐在日本隊中央的立海大正選:……

    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感到有些羞恥。

    明明早就知道真田這家伙的歌聲足以從教學樓的第一層傳到第六層,但是我們又不知道這甚至是他收斂過后的下場!!

    倒是五條白饒有興味地打量著場上的真田弦一郎,面上不知道為什么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很好很好,應援就應該有這種氣勢。”

    但是,與此同時,場上的仁王雅治的心情就不是很美妙了——

    他捂著自己差點被震聾的耳朵,忿忿地看向了站在自己前場處的真田弦一郎,不由得有些咬牙切齒:我果然和真田這家伙八字不合!

    而站在真田弦一郎和仁王雅治對場上的約翰·菲茲杰拉德感受著自己耳邊聲勢似乎沒有開場前那么浩浩蕩蕩的應援,忍不住抬眼看向了心情和臉色似乎變好了不少的真田弦一郎,輕笑一聲:“哦?作為國中生的你心態倒是還不錯。”

    “就是不知道實力怎么樣了——”

    “刷——!!”

    隨著一道連續不斷的爆破聲在網球場的高空中響起,這場由澳大利亞而率先發起來攻勢的雙打比賽,正式拉開帷幕!

    ……

    場下,所有的一切都被映入了幸村精市的眼中。

    他看著場上率先發起試探的澳大利亞隊伍,唇邊緩緩地勾起了一絲笑容。

    要是看低真田和仁王這對雙打組合的話,你們澳大利亞恐怕就要在首戰狠狠摔一個跟頭了——

    仁王和真田可是性情上合不來而已,可不是弱和蠢。

    更何況,有一句話說的好,最為了解你本身的,往往是你的敵人。

    ——二年下來,仁王和真田對彼此的了解,可是不弱于丸井和桑原那對黃金拍檔啊。

    拭目以待吧,他們兩位帶給你們澳大利亞隊的驚喜。!

    第228章 澳大利亞(三)

    “砰!!”

    黃綠色的網球如同炮彈一般朝著仁王雅治的方向襲擊了過去!

    重球??

    雖然并不是回不過去,但是——

    仁王雅治紺碧色的清透眸子微微瞇了瞇,變成了一道有些狡黠的弧度。

    意料之中的一道身影幾乎是幾個呼吸間便瞬間出現在了仁王雅治的身前,毫不猶豫地揮動著自己手中的網球拍——!!

    是下意識過來搶球的真田弦一郎。

    站在網球場底線處的仁王雅治看著自己身前的真田弦一郎,唇邊噙著一抹和往常別無二致的笑意。

    約翰·菲茲杰拉德看著朝著自己襲擊過來的黃綠色小球,那一顆小球正處于高速旋轉之中,和它相接觸的空氣瞬間迸發出了極為顯眼的火光,而后跟隨著網球的路徑猛地蔓延出了一條炙熱的,由火焰而開辟出來的道路。

    是真田弦一郎的拿手好戲——

    “侵略如火——!!”

    “砰!!”

    約翰·菲茲杰拉德的眼中映照出了一片蔓延的火光,忍不住輕哼一聲:“果然,你是進攻型的網球選手吧?”

    “可惜了——”

    “我們這一組組合,可是無法被打破的銅墻鐵壁!”

    他的手腕一偏,精準而又迅速地撈住了來自真田弦一郎的迅猛攻擊!

    約翰·菲茲杰拉德的眸子垂下,一邊毫不費力地擊回了來自真田弦一郎的侵略如火,一邊冷靜地在腦中分析著這場比賽的局勢。

    不,更為準確的來說,他在回憶另一個幕后之人所預料的局勢——

    沒錯,澳大利亞在昨天的比賽之中,之所以能打敗世界第二瑞士隊不僅僅是由于澳大利亞那驚人的主場應援和自身的選手實力,更重要的是,澳大利亞的隊伍中藏著一位隱于幕后而又擅長排兵布陣的天才戰術軍師——諾亞·高爾吉亞。

    約翰·菲茲杰拉德抬眼,忍不住看向了自己對場上的真田弦一郎和仁王雅治——

    按照那位天才軍師的分析來說,日本隊會根據我們與瑞士隊的比賽表現來調整出場人員和順序,以初中生為中心安排出場順序,并且意圖在雙打二中取得勝利來提升整個隊伍的氣勢,因此,日本隊派出來的兩名成員必定是兩個最具攻擊力的選手,而澳大利亞則是與之選擇了更擅長防御的高防雙打組合。

    對面的成員看上去的確似乎大多數是國中生沒錯,對面場上的那個真田弦一郎看起來也的確是帶有十足攻擊性的網球選手。

    但是……

    那個一看就有點瘦弱的銀發小鬼,真的是攻擊性選手嗎??

    ——也正是由于這個原因,約翰·菲茲杰拉德在一開始就朝著仁王雅治的方向發出了自己的試探。

    而接下來的幾球,約翰·菲茲杰拉德也仍然沒有放棄自己的這個想法,將自己手中的回球毫不猶豫地抽向了仁王雅治的方向!

    隱隱約約察覺到對方試探想法的仁王

    雅治挑了挑自己的細長的眉,有些稀奇地看向了澳大利亞隊的方向。

    ……哦?有真田剛剛這個更加吸引人的靶子在,居然是先準備試探我的實力嗎piyo?

    仁王雅治一邊如此想著,唇邊緩緩勾起了一個有些有些愉悅的笑意,在澳大利亞令人生厭的太陽光下微微打起了一點精神,如同在陽光下抖了抖自己皮毛的貓,一雙幽深的碧綠的眼睛中閃著如同獸類發現了獵物的光芒。

    很難不愉悅吧?

    本來還以為會被真田那家伙搶走風頭來著的呢puri~仁王雅治輕笑一聲,唔,那就如你所愿,讓世界先看看屬于欺詐師的障眼法好了piyo~下一秒——

    屬于仁王雅治的身影在世界的賽場上消失,轉而出現的則是一個更加高挑和更具壓迫感的身影。

    “越智月光”側目看向了站在了自己對場上的澳大利亞組合,被挑染藍發掩蓋下的幽深眸子里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沒錯,這一次,仁王雅治選擇幻影的對象是——“精神暗殺者”越智月光。

    如此同時,場下的觀眾們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忍不住發出了一道又一道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什么情況??賽場上的那個日本選手為什么會突然變成了另外一個選手??”

    “是什么奇怪的忍術嗎?”

    “是魔術嗎?簡直是奇跡!!”

    幻影成了“越智月光”的仁王雅治聽著取代了部分國歌聲的熱議聲,不留痕跡地勾了勾唇。

    才不是什么忍術和魔術。

    欺詐師的幻影可不是那么沒有格調的東西好嗎?

    “砰!!”

    澳大利亞隊伍的回球再次朝著后場處回去——

    那一顆黃綠色的小球在空中化為了一道美妙而又圓滿至極的弧線。

    又一次被打回來了。

    這是第幾次被打回來了?

    ——真田弦一郎已經數不清了。

    站在前場的真田弦一郎額上已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細汗,他專心致志地看著澳大利亞的這一發回球,蓄勢待發。

    就和約翰·菲茲杰拉德所說的“銅墻鐵壁般的防守”完全一致般,澳大利亞組的【鐵壁之守衛】簡直是密不透風。

    真田弦一郎沉著眉眼,忍不住緊了緊自己手中的網球拍。

    這種不管打到哪里都會被打回來的感覺,簡直是糟糕極了。

    他忍不住分出了一點余光,看向了自己對場上的的那兩名澳大利亞的網球選手,那兩個擁有精湛的防守全場能力的網球選手組成的組合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自己甚至感覺面對的是兩堵永遠也無法攻破的高墻。

    “專心點。”

    ——一道冷肅至極的聲音通過耳膜傳入到了真田弦一郎的耳里,而后,重重地敲擊在了真田弦一郎有些混沌的腦中。

    真田弦一郎下意識地直起了自己的腰板,幾乎是本能地追逐著網球 準備跑向后場,卻感受到了一道冰冷,甚至還帶著警戒意味的視線。

    ——這是屬于我的球。

    屬于“越智月光”的高大身影籠罩在了后場之上,一雙冰冷的眸子冷冷地注視著自己場地這一邊的真田弦一郎,毫不猶豫地展示著自己那強大而具有侵略意味的氣場。

    沒錯,仁王雅治之所以選擇幻影成為“越智月光”的原因,當然是因為仁王雅治也想去接球,而從各個方面來綜合考慮的話,越智前輩的能力可太適合打破這一場比賽的僵局了。

    其實按照仁王雅治一貫的性子來說,仁王其實并不算是一個那種熱衷于和別人搶球賣力去表現自己的人,更別說在澳大利亞這種他十分討厭的艷陽天之下,他恨不得能偷點懶就偷點懶。

    但是,要是能從真田手中搶過來球的話,感覺還不錯piyo~由仁王雅治幻影成的“越智月光”面容沉靜,一邊在心里打著小算盤一邊毫不猶豫地揮出了自己的網球拍——!

    無法打破的鐵壁?

    在絕對的速度下,你們真的還有機會施展出來你們那堅固而牢不可破的鐵壁嗎??

    “轟隆隆——!!”

    約翰·菲茲杰拉德只感覺自己眼前一閃,一陣極其迅猛的風刮過了自己的耳邊,自己的身后就已經響起了網球落地的悶聲。

    澳大利亞隊那聲稱無法打破的鐵壁之守衛,終于出現了一道一絲微小而又顯眼的裂縫。

    他抬頭看向了站在自己對面的日本組合,目光著重放在了站在后場上的和前半場比賽完全不一致的高大身影,原本一直懸著而有些猶豫不定的心終于啪地一下墜入了谷底。

    ——對面原本站著的那個銀藍發小鬼,真的不是預料之中的攻擊性選手。

    ……似乎是那種極其難纏的精神力選手。

    更壞的消息是,面前這個日本組合的核心不知道什么時候從那個黑帽小鬼變成了那個難纏的銀藍發小鬼了。

    那個叫做真田弦一郎的家伙,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奇異一般地安靜下來了。

    隱藏在“越智月光”皮下的仁王雅治看向了面色有些凝重的約翰·菲茲杰拉德,忍不住挑了挑眉。

    切,雖然真田那家伙的確很強沒錯,但是這可是雙打比賽好吧?

    雙打比賽的主動權總不能交給真田那個雙打白癡吧……自己選擇“越智”前輩這個幻影對象可是動了腦筋的好嗎?

    先不說越智月光特有的身高和臂長優勢造就了他擅長快攻快打的網球風格,可以更輕易地攻破澳大利亞那更偏向于防守力量的厚重鐵壁,更為重要的是,越智月光精神刺殺帶來的那特有的壓迫感更是能夠牢牢地提醒著自己本場上的真田弦一郎,讓原本一向沉浸在自己網球世界中的真田弦一郎注意到了同伴的存在,收斂了一下自己那完全沒有配合意識的行為。

    是的,仁王雅治毫不猶豫地將越智月光的精神壓迫施加在了真田弦一郎的身上,削弱版的那種。

    ——反

    正肯定比自己的強制同調舒服一點。

    仁王雅治如此理直氣壯地想:就是稍微給真田這家伙一點來自精神力方面的小壓力而已嘛,我已經很懂分寸很體貼人了好吧?

    逐漸的?_[(,在“越智月光”快攻和真田弦一郎重擊的雙重攻勢下,那被稱為是完美無暇的鐵壁上的縫隙越擴越大——

    “砰!!!”

    由“越智月光”發出來的網球再次落在了澳大利亞的場地上!正式宣布了這次比賽的結局!

    “澳大利亞vs日本!2—6,此局日本隊獲勝!!”

    仁王雅治在聽到比賽結束的那一瞬間就立馬恢復成了自己原本的模樣,在和對方結束完賽后禮儀之后就懶洋洋地伸了一個懶腰,準備朝著日本隊走了過去。

    “仁王。”

    ——真田弦一郎的聲音從仁王雅治的身后響起,似乎隱隱約約含著些什么其他的情愫。

    “你剛剛是是不是朝著我用你那些花里胡哨的精神力招數了??”真田弦一郎憋著怒火問道。

    仁王雅治:???

    等等,真田這種遲鈍的家伙什么時候這么敏銳了?

    真田什么人?和仁王雅治相處了這么長的時間的他幾乎是一瞬間就判斷出仁王雅治這憋著一肚子壞水的家伙又開始想編理由糊弄自己了。

    “仁王雅治!!!”

    “居然朝著同伴使出下絆子的招數?!實在是太松懈了!!”真田弦一郎的怒吼從日本隊的方向響起。

    “piyo~”

    仁王雅治無辜地眨了眨眼:“但是我們贏了。”

    ——而且,是很漂亮的贏下來了。

    真田弦一郎:……

    這點倒是沒辦法反駁。

    戴著黑色鴨舌帽的少年壓低了自己的帽檐,聲音有些悶悶的:“這次就算了。”!

    第229章 澳大利亞(四)

    “還真是了不起的小家伙們啊。”鬼十次郎看著朝著場下走來的仁王雅治和真田弦一郎,忍不住翹了翹唇:“我原本還以為他們兩個在網球場上不太愿意配合起來的。”

    五條白抬眼,懶洋洋地應和道,明亮的藍眸含著些笑意:“啊,勉勉強強看的過去吧。”

    “但是主動權似乎還是完全掌控在仁王手里吧?”

    “可憐的真田簡直被耍的團團轉。”

    五條白忍不住有些幸災樂禍道:“還真不愧他那個什么’網球部第一老實人‘的稱號。”

    已經踏入場下日本隊休息座位的真田弦一郎:……???

    這是什么稱號?什么時候有的?我怎么不知道???

    *

    另一邊,隨著澳大利亞第一戰的戰敗,坐在樹下下棋的諾亞·高爾吉亞緩緩地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國際象棋。

    “還真是有點令人困擾啊……”他撐著下巴,“棋局居然脫離了我的掌控嗎?”

    “到底是意外還是有人故意摻手打亂我的棋局的呢……”

    “……要不然,去現場親自看看?”作為幕后軍師的諾亞·高爾吉亞微微瞇了瞇自己已經不能視物的眼睛,將目光投向了比賽場地的方向——

    另一邊,同樣被無數人所注視著的比賽場地上,已經開始準備起了第二場比賽。

    自從雙打二比賽輸掉了日本隊之后,支持澳大利亞的觀眾們氣勢也不似先前那么磅礴和恢弘,他們默默地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網球場上的第二場比賽,心情不知道為什么有些意外的沉重,但他們來不及傷感了,雙打二的成員已經開始上場了。

    “贏下來。”

    諾亞·高爾吉亞的哥哥,J·J·高爾吉亞冷著一張臉,朝著自己面前的澳大利亞選手吩咐道:“聽到沒有?必須給我贏下來。”

    “知道了,我們會完完全全按照諾亞的指示而行動的。”澳大利亞的國中生選手米魯克·米爾曼沖著高爾吉亞點了點頭,毫不猶豫地踏上了世界的賽場。

    而另一邊,贏下第一場雙打的日本隊氣氛就肉眼可見的輕松多了——

    鬼十次郎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跡部景吾和不二周助,甚至都沒有多加叮囑,而是大手一揮,“出發吧——!為隊伍拿下勝利!!”

    “那是自然。”站在鬼十次郎面前的跡部景吾微微揚起了自己的下巴,有些驕矜地回應著來自隊友的信任:“我和不二會漂亮地贏下這場比賽的。”

    “澳大利亞vs日本隊,雙打二比賽,正式開始!!由澳大利亞隊先發!!”

    隨著裁判宣布的開場,澳大利亞的國中生就開始展示他那一手極其驚艷的發球技術——超高速球,超光速粒子!

    但是極為可惜的是,他卻碰上了屬于國中生翹楚的不二周助和跡部景吾,無論是眼力卓越的跡部景吾也好,還是身負多種絕技才華橫溢的不二周助也好,顯然都不是什么好對付的選手。

    “哈?冠以超

    光速粒子的發球難道只有這點實力嗎?還真是不夠華麗,你說是吧不二?”跡部景吾的臉上揚起了無比張揚的笑容,毫不留情地追上了澳大利亞的發球:在世界的賽場上居然還會用出這樣類似于過家家的網球嗎??”

    不二周助輕笑一聲:“是啊,似乎也沒有我想象的那么強大呢。”

    幾乎是輕而易舉一般,跡部景吾和不二周助在幾球間就已經破掉了來自澳大利亞隊的超高速發球,而除卻了超高速球這一點絕招之外,澳大利亞的這一對雙打組合似乎就沒什么能夠制勝的絕招了,在跡部景吾和不二周助眼里都顯得有些不夠看。

    “看來跡部和不二這兩個家伙的的確確完全不負我的期待和信任啊……”

    “這一代國中生還真是人才輩出……”最后一次參加世界杯比賽的鬼十次郎忍不住感慨道:“我要是晚出生幾年的話,估計還能見識幾年日本隊在世界杯大放異彩時的場面吧?”

    “你們這一代可真是如同黃金一般的時代……”鬼十次郎笑了笑,有些欣慰。

    鬼十次郎將目光移向了網球場,看著場地上甚至可以稱得上算是碾壓的一片倒局勢,心情變得十分的愉悅,神情嚴肅的紅發男人的面上流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看來,形勢已經十分明顯了。”

    “去熱身吧幸村。”鬼十次郎朝著坐在自己身邊的幸村精市點了點頭:“最后一場比賽就交給你了。”

    ……

    “砰!!”

    隨著最后一道網球的落地聲響起,裁判的哨聲宣告了這場比賽的結束!

    “澳大利亞隊vs日本隊,1—6!日本隊獲勝!!”

    “澳大利亞vs日本隊,0—2!”

    隨著兩場比賽的接連失利,場上支持澳大利亞隊伍的支持者們顯然都有些接受不了這樣殘酷和狼狽的失利處境。

    明明昨天才贏過了世界第二的瑞士隊,今天在面對世界排名第二十三的日本隊就完完全全失去了自身的優勢一般,被打的絲毫沒有力氣還手。

    這樣巨大的落差讓澳大利亞的支持者們顯然有些失魂落魄,他們將目光集中在了澳大利亞的網球選手身上,第一次發現這群昨天還神情高昂的網球選手神色都有些緊繃,剛剛比完比賽的比賽選手身上汗流浹背,一身狼狽。

    ……不會真的會輸吧?

    ……可是我們昨天不是贏過了世界第二的瑞士隊嗎?

    ——從觀眾席蔓延出來的無聲恐慌逐漸也感染了澳大利亞的網球選手們。

    第一次,來自于主場隊伍的龐大支持者們朝著澳大利亞的選手們施加了和先前完全相反的情緒反饋,先前那些熱熱鬧鬧的國歌已經悄然變成了低聲的抱怨聲和懷疑聲。

    到現在為止,澳大利亞原本所謂的主場優勢,已經完完全全變成了給澳大利亞選手們的負擔和劣勢。

    “澳大利亞vs日本!單打三比賽開始!!”

    隨著最后一場比賽的開始,披著外套的幸村精市終于踏上了世界的賽 場。

    “這好像是我在世界賽場上的第一場比賽。”站在了網前的幸村精市臉上露出了和平時神情截然不同的鋒銳神情:“所以,我會為日本隊贏下這場比賽。

    是嗎?就憑你?J·J高爾吉亞有些不屑地打量著面前五官極為精致的東亞少年:我不信。

    幸村精市笑了。

    與先前有些咄咄逼人的神色相比?[(,他的臉上再次出現了一貫的溫和神情。

    幸村精市的唇角微微彎起,從唇瓣中突出了幾個輕柔的單詞:“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好了。”

    身型漂亮的藍紫發少年側站在了網球場上,手掌中握著黃綠色的網球,一下又一下地將手中觸感熟悉的小球砸向了地面——

    “砰—砰—砰——”

    少年線條流暢的手臂猛地舉起——

    黃綠色的小球被他熟練地拋向了高空。

    幸村精市的雙膝微微彎起,而后猛的在地上彈起,發出了一道沉悶的響聲!

    跳躍至了高空中的幸村精市眼眸中倒映出了高空中的那一刻小小的黃綠色的小球,全身的細胞都不斷地叫囂著興奮和刺激。

    ——早就期待不已了不是嗎??

    自己在世界賽場上的出場。

    是時候了——

    是時候該該擺脫自己早就想擺脫的那個稱號了。

    “神之子”的名號太難聽了。

    ——我要做的,是要成為掌控網球場的“神”。

    跳躍至網球場高空的幸村精市緩緩地勾起了自己的唇瓣,露出了一個勢在必得的笑容。

    世界!才是我最好的舞臺!!

    第230章 澳大利亞(五)

    自己是什么時候被稱為是神之子的呢?

    ——站在網球場上的幸村精市如此想。

    好像是十歲參加神奈川青少年大賽的時候吧?

    當時,尚且還是國小生的自己以幾乎碾壓的態勢成功打敗了比自己大了不少的國中生,那次比賽過后,“神之子”幸村精市的名號一直貫徹了整個國小界甚至國中界的網球場。

    一開始的自己當然是忍不住有些飄飄然甚至有些自滿的。

    ——畢竟,當一個小小的國小生被無盡的鮮花和掌聲所擁簇著不斷前行著、被無數的吹捧和贊揚所淹沒的時候,幾乎是不可避免的,“神之子”幸村精市身上滋生出了天才所特有的那一身驕傲。

    可以說,在進入國中之前,屬于幸村精市的人生過的是相當的順風順水。

    但是,自己是什么時候開始不滿足于現狀的呢?

    好像,是自己第一次輸掉五條前輩的時候吧,自己對于那次失敗記的再清楚不過了——

    那次被打得落花流水的雙打。

    五條前輩,那個總是輕佻而又不著調的前輩,經常逃訓去吃甜點并且試圖用撒嬌逃過加訓的白毛前輩,以一種輕輕松松的姿態打敗了自己,和身為“神之子”的自己相比,對方似乎更像是能完全掌控網球場上的那個人。

    ——更為殘酷的是,幸村精市被如此壓制了整整兩年,唯一沒有被壓制的國三一年是因為五條白已經畢業升入了立海大高中。

    ——好想變強。

    到底怎么變得更強??

    國三的幸村精市在無數個夜晚都在輾轉反側地思考著這個問題。

    逐漸地,那份對于想要提升自己實力的愿望變成了執念,連帶著幸村精市看向自己稱號“神之子”之中的“子”都有些不順眼了起來。

    “神之子”什么的一點也不好聽,自己什么時候才能真正地升格成“神”呢?

    ——年紀尚輕的幸村精市完全不想掩蓋自己的那一份勃勃野心。

    于是,有些糾結的他在世界杯小組賽的前夜問出來了,朝著五條白問出來了:“我不太喜歡‘神之子’這個稱呼。”幸村精市忍不住朝著自己的前輩抱怨道:“有時候還真是羨慕前輩的實力,如果我能像前輩那樣毫不費力地打敗當今頂尖的職業選手的話,對我的稱呼恐怕早就變成‘神’了吧?”

    “哦?”五條白有些懶散的聲音從身前傳來,而后對方就說出了幸村精市一輩子也忘不掉的那幾段話——

    “想要的東西就自己爭取過來好了,就在世界的舞臺上好好證明自己怎么樣?”

    “沒有比世界更大的舞臺了,不是嗎?”

    ……世界?

    幸村精市愣了一秒。

    “但是前輩不覺得我在說大話嗎?明明在前輩眼里我可不算強。”幸村精市忍不住詢問道:“神這個稱呼……”

    幸村精市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五條白所打斷了。

    “有野心是好事,幸村,你不應該為此感到任何負擔。”

    ——幸村精市看到了五條白難得有些正經的臉色。

    “努力成為你想成為的存在有什么不好的嗎?想不想成神,關鍵在你。”

    五條白吟著笑意的模樣映照在了幸村精市的眼中,然后,那雙明亮而又澄澈的藍色就緩緩變成了澳大利亞在陽光下一碧如洗的藍色天空——

    一顆黃綠色的小球從高空中猛地墜下,而后精準地被一張網球拍織成的網所籠蓋住!

    “砰!!”

    幸村精市形狀漂亮的藍紫色眼中拋卻了往常沉著溫和的神色,眉眼間露出了少年所特有的意氣風發。

    是,想要拿到的,就自己去爭取好了。

    ——幸村精市,從來不是什么安于現狀的人。

    被冠以“神之子”綽號的少年第一次想要努力掙脫曾經的那些榮譽,想要擁抱那個想象中全新的自我。

    網球從幸村精市的網球拍中飛了出去,兇且猛地砸在了高爾吉亞的腳下。

    “日本隊vs澳大利亞隊,2—0!”

    場下,日本隊的觀戰區。

    種島修二瞇著眼看向了場上的幸村精市,忍不住有些奇怪:“幸村今天打的怎么這么兇?”

    “簡直是以一種想把對方的頭摁在地上摩擦的氣勢來打球的嘛。”種島修二忍不住摸了摸自己有些起雞皮疙瘩的胳膊。

    五條白雙手環胸,漂亮的眉目挑著眉笑了笑,如同一只甩著尾巴的得意大白貓,“嘛嘛,畢竟還是十四五歲的少年而已嘛,第一次站在世界的賽場上估計是有點緊張吧~”

    種島修二:……???

    幸村精市會緊張?別開玩笑了好吧?

    五條白看著種島修二有些懷疑的目光,忍不住有些炸毛:“怎么了?拜托,你知道什么?幸村昨天可是都來找我這個最可靠最親近的前輩來敘說他的青春期煩惱了好吧!!”

    “切——”五條白撇了撇嘴。

    種島修二:……

    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種島修二忍不住白了五條白一眼,再次將目光移到了幸村精市的身上:“話說回來,聽說幸村他好像也有著朝著職業進軍的想法來著啊……”

    “這樣一想的話,世界杯的確算得上是一個相當出色的首秀舞臺。”種島修二撐著下巴:“以幸村的實力,‘神之子’的名號想必很快也能傳遍世界吧?”

    五條白:???

    什么??這是詛咒吧?絕對是詛咒吧??

    五條白忍不住有些嫌棄地看了看種島修二兩眼。

    算了,不知者無罪。

    我就不把這家伙的話告密給幸村好了。

    和日本隊觀戰席上的輕松氛圍相比,澳大利亞隊以及觀眾席上的氛圍已經緊繃到了極致。

    “就憑那種雜魚也能當上澳大利亞隊的代表??”

    “剛剛還在朝著自己的隊友大吼大

    叫,結果現在就這幅德行??

    觀眾席上的觀眾忍不住發出了質疑聲:連個日本國中生都打不贏?_[(,噓——”

    觀眾席上發出了一陣又一陣的噓聲。

    高爾吉亞聽著來自耳邊的喝倒彩的聲音,忍不住緊了緊自己握著網球拍的手,胸口不斷地起伏著,一副怒到了極點的模樣,然而,當高爾吉亞的情緒隱隱約約到達了極值點的時候,場邊出現了一道拉著導盲犬的身影。

    是高爾吉亞的弟弟,諾亞,也是澳大利亞隊最卓越最優秀的天才軍師。

    對生性暴躁的高爾吉亞來說,弟弟諾亞是他唯一在意的人,也正是因為弟弟因眼疾而被網球學校退學之事,對冷酷無情的澳大利亞網球界懷恨至今。

    ——假如在這場比賽中輸掉的話,我就能完成對澳大利亞的復仇了。

    高爾吉亞如此想。

    他緩緩松開了自己握著網球拍的手,瞥了一眼站在了網球場的諾亞,努力平復了自己的心情,然后再次握緊了自己手中的網球拍。

    ……但是,如果勝利是你想要的結果的話,我會雙手將勝利捧回來的。

    他松開了支在膝蓋上的雙臂,重新挺直了自己的背脊,如同徹底解開了枷鎖一般,對幸村精市瘋狂地開展著進攻。

    “我從你眼中看到了對勝利的渴望。”

    ——高爾吉亞聽到了從對面賽場上傳過來的一道有些平淡的聲音。

    高爾吉亞抬頭,看向面容精致的藍紫發少年,對方看向自己的眼神分明沒有含著什么多余的情愫,但是高爾吉亞卻莫名感到有一股寒意緩緩地沿著自己的背脊爬了上來。

    “但是,勝利的天平似乎朝著我傾斜過來了。”高爾吉爾聽著幸村精市的聲音,剛想反駁,但是下一秒,留著莫西干發型的青年就怔愣在了原地。

    高爾吉爾抬頭,瞳孔緊縮。

    ……等等,那是什么?

    幸村精市朝著高爾吉爾露出了一個淺淡的笑意,他的眸子里,翻涌著曾經的不甘和執著,漸漸的,屬于他的精神力從無形無質的虛無狀態緩緩發生著轉換,在他的身后形成了一道有些虛無縹緲的虛影,只能看清層層疊疊的白色長袍衣角和柔和的圣光。

    幸村精市的身影完完全全地被淺金色的光芒籠罩住了。到底是澳大利亞的太陽?還是來自身后那個虛影的光芒?

    誰也說不清。

    但那不重要。

    高爾吉亞怔怔地看向了幸村精市背后的虛影,強烈的第六感告訴他,不要繼續看下去了,不能直視——

    不能直視……

    “神?”

    高爾吉亞忍不住喃喃道。

    對面的那個日本選手似乎短促地笑了一聲,然后低聲說了些什么,那道柔和的聲音從自己球場的對面晃晃悠悠地飄了過來,但是高爾吉亞卻感覺自己好像耳邊圍繞著什么惱人的蚊蟲一樣,完全無法聽清對方所說的話——

    那些惱人的蚊蟲在說什么?

    【在

    煩惱對方說些什么嗎?】

    【在煩惱這場比賽的結果嗎?】

    【——只要睡過去的話,一切煩惱都會消失的。】逐漸的,高爾吉亞的瞳孔中失去了焦距。

    “砰!!!”

    下一秒,失去意識的高爾吉亞重重地躺在了網球場上,緊緊閉著雙眼,完全喪失了意識。

    日本隊vs澳大利亞,由于澳大利亞隊的選手已經失去了戰力,本次比賽由日本隊獲勝!!?[(”

    “日本隊vs澳大利亞,3—0,本次小組賽日本隊獲勝!”

    裁判的聲音通過廣播響起——

    賽場上,目睹這一切的觀眾們詭異地沉默了下來。

    他們不約而同的將目光集中在了那個沐浴在了圣光下的藍紫發少年身上,喉頭有些干澀。

    那是,異次元嗎?

    ——網球生涯的兩大境界之一,居然被日本隊的一個國中生所勘破了嗎?

    更何況,他的異次元甚至還是……

    “那是異次元吧?”

    坐在席位上的種島修二撐著自己的下巴,有些驚嘆地看向了走下臺來的幸村精市:“不過我完全沒有看清欸……是異次元的雛形嗎?”

    “但是剛剛高爾吉亞不是說什么無法直視的神嗎?那應該也不一定是雛形吧?可能單純就是看不清?”丸井文太作出了自己的猜想。

    “異次元啊……如果是幸村得以開發完成的話,那還真是一點都不意外。”鬼十次郎面露欣賞地看向了幸村精市的身影。

    “不過我倒是完全沒有想過幸村那家伙的異次元居然會是神明?”鬼十次郎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異次元的官方說法是必須要經歷過嚴重的敗北之后將以死也要得到勝利的精神融入到網球之中,但是我倒是感覺異次元更像是——潛意識中自己更想成為的那種最優秀的自我,那種經歷過地獄般千錘百煉的磨練之后,才會成為的最想成為的自我。”

    “由此也能看出幸村這家伙的野心啊……”鬼十次郎忍不住嘀咕道。

    “不過話說回來,我倒是很好奇幸村到底經歷了什么嚴重的敗北?阿修羅神道不是必須經歷過嚴重的敗北之后將不甘和執著融入到網球精神之中才能達到的境界嗎?”跡部景吾忍不住沉思道:“那家伙在國中屆可是打遍天下無敵手,我可從來沒聽說幸村輸過。”

    五條白:……

    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忍不住戳了戳自己的指尖。

    ——然后,他就得到了日本隊大多數選手的集中注視。

    五條白:……

    “什么嚴重的敗北?我下手明明沒有那么狠!!不要隨便往我身上潑臟水!我不承認!!”

    “那明明是前輩對后輩嚴厲又親切的指導啊!!”

    五條白有些忿忿地反駁道。

    日本隊的選手們:……

    好,破案了。

    “嗯,大家在說什么?好像很熱鬧的樣子?”

    笑瞇瞇的幸村精市出現在了五條白的身后,朝著日本隊的成員們歪了歪腦袋。

    “我們在討論幸村你的異次元呢。”種島修二朝著幸村精市的方向眨了眨眼:“恭喜。”

    幸村精市笑了一聲,面上露出了一個真誠的笑容:“還要多虧了五條前輩。”

    “是吧是吧!!”五條白忍不住插嘴到,朝著日本隊的眾人揚起了下巴,眉眼間都透露著一股得意:“還要多虧我賽前的心理疏導和平時兢兢業業的親手指導。”

    幸村精市忍不住輕笑一聲,看向了翹起了尾巴的五條白,有些好奇:“話說回來,五條前輩真的不準備開發異次元嗎?”

    “我不需要啊。”五條白下意識地回答道。

    在澳大利亞的陽光下,五條白那雙蒼藍色的眸子里流露出神采飛揚的神色,“在我心里,沒有人比我本身更強大了。”

    ——就算是神明也一樣。

    ——所以,那種脫離于現實本我的自我,對我而言根本毫無意義。!

    第231章 瑞士隊(二合一)

    “瑞士隊贏了希臘隊。”

    平等院鳳凰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情報,忍不住輕哼一聲,那么我們明天就要和瑞士隊對在一起了。

    需要注意的只有一個人——職業選手阿瑪迪斯。

    瑞士隊隊主將▅_[(,有著瑞士天才之稱,具有無比豐富的技巧和極其強大的職業素質,剛剛參加完網球職業巡回比賽就馬不停蹄地投入到了這次的世界杯之中。”

    五條白撇了撇嘴,有些敷衍地應答到:“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平等院鳳凰有些惱火:“五條!你又在敷衍我!!”

    “你想好怎么排陣了嗎?五條,你可是主將!!”平等院鳳凰忍不住瞪了五條白一眼。

    五條白將平等院手中的名單拽了過來,“好吧好吧,你覺得瑞士隊會將那個什么阿迪瑪斯安排到單打幾?”

    平等院鳳凰:“……”

    “人家叫阿瑪迪斯。”平等院鳳凰糾正道。

    “哦,阿迪瑪斯。”五條白點了點頭:“所以你猜他是單打幾啊?”

    平等院鳳凰:“……”

    “我猜是單打三。”金發男人最終選擇放過了這個話題:“他們不敢出現任何意外了,只能將最強的選手放在最重要的第三場位置。”

    “哦?”五條白忍不住挑了挑眉:“行,那我就當單打三吧。”

    他雙手環胸,語氣格外的輕快:“剩下的位置抽簽好啦!”

    平等院鳳凰:???

    “五條——!!!”

    “什么?但是你說我需要注意的只有一個人的啊!!”五條白避開了平等院鳳凰準備揪他耳朵的動作,有點不可置信:“那我負責解決他,其他人你們去負責不就好了!”

    “你幫我安排一下又怎樣嘛!”五條白朝著平等院鳳凰吐了吐舌,趁著平等院鳳凰一個不注意就溜回自己房間去了。

    平等院鳳凰咬牙切齒。

    我說是這樣說,但是誰知道你這小混蛋只打算解決阿瑪迪斯??

    平等院鳳凰看著一溜煙跑了出去的五條白,額頭上忍不住爆出了青筋。

    他將目光移向了桌面上的那份出場名單——

    五條白,平等院鳳凰,越前龍雅,大曲龍次,木手永四郎,越前龍馬,柳蓮二。

    “讓越前兄弟去打雙打?”平等院鳳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回想起了越前兄弟兩上次的那場雙打,感覺可行。

    “還有一對雙打。”平等院鳳凰有些苦惱地撓了撓自己的頭發:“……大曲和木手怎么樣?”

    ……

    而另一邊,一溜煙跑回了自己房間里的五條白啪一下躺在了自己房間的大床上,掏出手機在鍵盤上敲敲打打——

    白:當當當當——有關我的報道!!上面說我是網壇的未來之星哦!!順便,澳大利亞的太陽未免有點太大了吧??

    附件:【報紙】

    *2,【照片】*1

    叮咚。

    正在和夏油杰吃壽喜鍋的五條悟從褲兜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挑著眉看向了在太陽傘下摟著仁王雅治笑的燦爛的五條白,肉眼可見的,對方似乎被曬黑了一點。

    ……不對,五條悟用手捂住了五條白身邊的仁王雅治,然后又挪開了自己的手,反反復復對比了好幾次,哦,好像也沒怎么變,是身邊的那個銀藍發小鬼有點太白了。

    五條悟看著五條白給自己發過來的照片,忍不住嘀咕道:“但是你不是打了太陽傘嗎白癡?”

    他盯了五條白的照片幾秒,而后點開了哪幾張報紙的大圖,兩指放大,有些漫不經心地掃了幾眼。

    五條……網壇的新起之秀……

    不過那個叫博格的是誰?五條悟盯著標題#博格:是,他是第一個打敗我的網球選手“誰把這種不重要的網球選手放在標題位置啊……一看就是銷量就不怎么樣的小報。”五條悟忍不住嘟噥道。

    五條悟隨手朝著自己面前的壽喜鍋拍了幾張照,一邊往自己嘴里塞著裹著蛋液的肉片一邊單手回著消息——

    悟:嘻嘻,那你就繼續在澳大利亞曬太陽吧,我在和杰吃美味的壽喜鍋哦,杰親手給我做的——(豎大拇指)

    白:???你在吃壽喜鍋?

    白:不對,你倒是回答我的消息啊!你到底有沒有看上面的報道啊!

    悟:哈?這種銷量差的小報有什么好看的?(撇嘴)jpg.

    白:什么啊!!這可是澳大利亞銷量最高的體育周刊!

    等明天我打敗瑞士隊主將的時候絕對還會繼續出現我的名字——

    悟:???沒看出來。

    切,不和你說了,我要繼續去吃壽喜鍋了。

    五條白看著五條悟發過來的消息,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圓了自己的眼睛。

    什么啊這混蛋!!

    一點也不關心他親愛的哥哥!!

    他忿忿地想著,正準備將手機隨手扔到一邊,卻聽到了從手機上傳來了震動聲。

    悟:【照片】jpg.

    今天的月色還算不錯,早點睡吧你,萬一明天因為沒有休息好輸掉比賽找我哭鼻子的話,老子可不背這鍋。

    五條白看著五條悟發過來的信息,眨了眨眼。

    他的唇角忍不住翹了翹。

    “勉強算這家伙還有點良心吧。”五條白的心情有些愉悅,退出了和五條悟的聊天框,轉而從床上站了起來,推開了自己房間的窗戶,朝著自己旁邊的窗戶口喊了幾聲:“毛利毛利!!!”

    住在五條白隔壁正在翻看植物大全的毛利壽三郎:???

    什么鬼動靜?

    他揉了揉自己的紅色卷發,推開了房間的窗戶,探出了自己的腦袋,映入眼簾的則是沖著自己露出了一個燦爛笑容的五條白。

    毛利壽三郎:……

    怎么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我想吃壽喜鍋了——五條白拉長了尾音,可憐兮兮地對毛利壽三郎撒嬌道:感覺好久都沒吃了,你想吃嗎?

    “我猜你肯定想吃了!”五條白合掌,一雙漂亮的蒼藍色眼睛朝著毛利壽三郎眨了眨。

    毛利壽三郎:……

    “不是,壽喜鍋一般不是在冬天吃的嗎?”毛利壽三郎忍不住吐槽道:“不要,我不愛吃那么燙的東西。”

    五條白據理力爭道:“現在是日本的冬天啊!”

    毛利壽三郎死魚眼:“但是我們現在在澳大利亞,是夏天啊夏天!”

    五條白死死地扒拉著窗沿,執著地看向了毛利壽三郎的方向。

    毛利壽三郎:……

    真拿這家伙沒辦法。

    “現在哪去給你找壽喜鍋啊……”毛利壽三郎有些苦惱地撓了撓自己的頭:“我陪你去吃火鍋怎么樣?”

    “你不會做壽喜鍋嗎?”五條白偏了偏自己的腦袋,忍不住詢問道。

    “啊??”毛利壽三郎瞳孔地震,下意識地搖了搖自己的腦袋:“我不會啊。”

    五條白:……

    “你好沒用啊壽三郎。”五條白撅起了撅嘴,“居然連壽喜鍋也不會做。”

    毛利壽三郎:“……”

    他啪地一下關上了自己的窗戶。

    被拒之窗外的五條白:???

    他癟了癟嘴,將目光投向了澳大利亞的夜空——

    日本東京和澳大利亞的墨爾本時差只相差兩個小時,五條悟能看到的月色在澳大利亞也能看到。

    五條白雙手撐著自己的下巴,仰頭看向了掛在漆黑夜幕下的一彎月弓,忍不住彎了彎眉眼。

    這一夜,有人惦記著遠在日本的壽喜鍋,也有人在床邊盡職盡責地收集著對手的資料,也有人在床上輾轉反側,在這樣各有心思的夜晚下,小組賽的最后一場比賽來臨了——

    “本次日本隊和瑞士隊的兩場雙打比賽將同時展開!!”

    “日本隊代表隊出場的雙打一組合是越前龍馬,越前龍雅組合。”

    “雙打二組合則是大曲龍次,木手永四郎!”

    隨著雙方隊員的出場,作為主將的五條白雙手環胸,瞥了一眼場地上的越前兄弟組合。

    對于越前龍馬和越前龍雅這對雙打組合,五條白倒是不怎么擔心他們能否贏下這場雙打,先不說越前龍馬小小年紀就已經有了異次元的雛形,單單是越前龍雅那家伙的吞噬估計就夠對手喝一壺的。

    五條白倒是對另外一對雙打組合的安排感到有些驚異。

    “我還以為你會在雙打組合中親自上場來盡快穩妥地取得勝利。”五條白有些奇怪地瞥了平等院鳳凰一眼。

    “既然讓我來安排就不要對我的安排指手畫腳!”平等院鳳凰哼了一聲:“我相信他們會為隊伍取得勝利的。”

    五條白瞥了一眼自己身邊的平等院鳳凰,挑了挑眉,沒 有再插話。

    平等院鳳凰的目光投向了網球場上握著網球拍的大曲龍次和木手永四郎,抿直了自己的唇線。

    ——但是?_[(,自己其實是知道大曲和木手這一組面對瑞士隊獲勝的幾率并不算很大的。

    即便如此,自己也想賭一把!

    畢竟,這是部分網球選手最后一次能站在世界賽場上的機會了。

    即使沒有取得勝利的話,也有五條這家伙和自己為隊伍兜底。

    ——所以,放心去打吧,不要給自己留下遺憾。

    “砰!!!”

    雙手握著網球拍的大曲龍次毫不留情地回擊了飛向了自己球場中的黃綠色小球,引起了觀眾席上的一陣陣驚呼——

    “噢噢!那是二刀流嗎?”

    “今年的日本隊還真是讓人驚嘆啊!那個用出雙刀流的家伙真了不得!”

    “還真是令人眼前一亮的絕招啊……”瑞士隊的成員忍不住低聲感慨道:“那家伙簡直就像是忍者一樣。”

    “不過,有空檔哦——”

    隨著瑞士隊隊員的話音剛落地,木手永四郎的身影就已經出現在了大曲龍次的空檔處!

    是來自沖繩少年的絕技——【縮地法】“我可以出現在場地的任何一處哦,什么空檔?我可沒看到。”木手永四郎的眼鏡下露出了銳利的目光。

    大曲龍次:“……”

    這小子真嘚瑟。

    “還是饒了我吧……”大曲龍次忍不住低聲呢喃道。

    “稍微坦率一點吧大曲前輩,雖然有點不太確定,但是感覺前輩現在的心情明明還算不錯吧?”木手永四郎拿著網球拍往回走。

    “你好煩啊!”

    大曲龍次伸出了自己的腿,踢了木手永四郎一腳。

    但緊接著——

    局勢在下一秒發生了顛倒和改變。

    “你的腳力還真是出眾,不過——”

    “砰!!!”

    一顆黃綠色的小球滾落在了木手永四郎的腳邊:“似乎也并不是沒有缺陷嘛。”

    木手永四郎忍不住微微偏頭,將目光投向了瑞士隊的方向,是瑞士隊被稱為之貴公子的網球選手亨利。

    想過會被識破,但是卻沒想到自己縮地法的缺陷這么快就被對方察覺到了。

    是,自己的縮地法一旦邁出了那一步就沒有退路了,所以一旦對方發出的球會像外旋發球或者真田的黑龍二重轉一樣朝著各個方向彈的話就會很難辦。

    “真是的,說了不要嘚瑟這么早嘛……”大曲龍次忍不住抱怨道,將自己手中的網球拍拋給了站在自己身后的木手永四郎:“也稍微活動一下雙手吧。”

    “什么??日本的另外一個選手也是雙刀流嗎??”

    觀眾席上傳來了又一陣的驚呼聲。

    ……

    而相比于大曲龍次和木手永四郎這邊一波三折的雙打比賽,越前龍馬和越前龍雅的雙打進程就順利多 了——

    “什么嘛,這就是世界第二的實力嗎?”越前龍馬身后浮現出了武士的虛影,朝著瑞士隊的方向打出了一個狠狠的扣殺!

    你們還差得遠呢!!⑿[(”

    “砰!!”

    黃綠色的小球狠狠地砸在了瑞士隊的場地上,那兩個被越前龍雅吞噬了能力和絕招的網球選手看了一眼掉落在了自己網球場上的網球拍和在一邊滴溜溜旋轉著的黃綠色網球,忍不住相視一眼,露出了一點苦笑。

    今年的日本隊,打的真猛啊。

    ……

    “雙打一組合,6—3,6—0,日本隊獲勝!”

    “雙打二組合,4—6,7—5,6—7,瑞士隊獲勝!!”

    “目前,日本隊vs瑞士隊,1vs1!接下來舉行的比賽是單打三比賽,請雙方成員盡快上場!!”

    打滿了三盤已經脫力的木手永四郎被大曲龍次所攙扶著,忍不住有些瞥了一眼大曲龍次的面色。

    “大曲前輩,你還是掩蓋一下你現在的神色和心情吧,有時候也沒必要這么坦蕩。”

    輸掉了比賽忍不住有些煩躁的大曲龍次:???

    他忍不住踢了木手永四郎第二腳:“你這小子是真的煩啊!!”

    “好了。”準備上場的五條白和下場的大曲龍次,木手永四郎擦肩而過,“我和平等院會將勝利捧回來的。”

    扛著網球拍的五條白將目光投向了對面上那個帶著頭巾的卷發青年,挑了挑眉。

    阿迪瑪斯……嗎?

    不,到底是阿瑪迪斯還是阿迪瑪斯來著?

    ——五條白陷入了沉思。

    算了,反正也不太重要。

    五條白站在了網前,朝著阿瑪迪斯伸出了自己的手,和他進行著賽前禮儀:“五條白。”

    “阿瑪迪斯。”阿瑪迪斯朝著五條白點了點頭:“我聽說過你。”

    “那個能打敗博格的男人,是吧?”

    五條白瞇了瞇眼,輕笑一聲:“哦?你對我的印象不會全是由博格帶來的吧?”

    “我可不喜歡這樣。”五條白努了努嘴,率先松開了自己的手,朝著網后走了回去——

    阿瑪迪斯微微側身,也準備朝著自己的后場走去。

    只是,在轉身之前,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對場上那個身材修長的白發青年。

    五條白。

    他的唇齒間無聲地念著這個名字。

    那就希望你在今天以實際行動徹徹底底刷新我對你的印象吧。

    不過,你要做什么無所謂。

    我要做的是讓瑞士的國旗飄在世界的網球場上,僅此而已。

    所以,我必須要贏。

    “日本隊vs瑞士隊,單打三比賽,正式開始,由日本隊先發!!”裁判吹響了比賽開始的哨聲。

    五條白將自己手中的網球順手朝著地面彈了彈,連個眼神都沒有分給對面的阿瑪迪斯,自顧自地將 手中的網球拋向了上空——

    “刷!”

    “砰!”五條白的雙膝微彎,兩腳在網球場上同時狠狠一踏!

    只是轉眼間,五條白的身形就已經跳至網球場的高空處。

    阿瑪迪斯的瞳孔一縮,忍不住抬頭看向了在高空處甚至化為了一道一個黑點的五條白——

    等等,這家伙不用助跑就可以跳這么高嗎?

    阿瑪迪斯瞇著眼睛,澳大利亞明媚而又燦爛的陽光在此時顯得格外的刺眼,他抬頭看向了高空中的虛影,眼中泛起了生理性的酸澀。

    有點難辦啊,完全看不到對方的動作也就意味著無法從對方的動作中判斷出球的軌跡和落點。

    ——所以,只能靠聽覺和感知了。

    實戰經驗豐富的阿瑪迪斯干脆利落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隨著視野范圍內的一切都變得一片黑暗,卷發青年的聽覺和感知都放大到了極致。

    安靜。

    ——耳邊,是極致的安靜。

    好像空氣跟著靜止了一樣,自己甚至都沒有聽到空氣流動的聲音。

    但是下一秒,一片如同是山海崩塌般的巨大聲響在自己的身后傳來。

    “轟隆隆——”

    一層又一層的白色氣流以阿瑪迪斯的后場為中心,不斷地蕩開。

    阿瑪迪斯猛地睜開了眼,將目光投向了已經站在自己場地對面的五條白,對方以一種輕描淡寫的輕松姿態拍了拍自己的衣角,仿佛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剛發出的那一球有多快。

    是的,很快。

    ——阿瑪迪斯如此想,半掩于卷發下的狹長眼眸里露出了無比凝重的神色。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這家伙,比自己預料中的還要難對付的多。

    另一邊,日本隊的場邊多出了幾位不速之客:“哈?能讓阿瑪迪斯露出這樣的神色,看來阿瑪迪斯身上的壓力不小啊。”一道令眾人有些陌生的聲音在日本隊的觀戰席上響起。

    平等院鳳凰回頭看向了自己的身后,忍不住挑了挑眉:“……是你啊,加繆,你是來看阿瑪迪斯的?”

    加繆低頭看向了坐在日本隊的平等院鳳凰,微微笑了一聲,朝著他搖了搖自己的食指:“nonono,我是來看白的哦~”

    “幸虧趕上了,我可不像博格他們德國隊一樣磨磨唧唧的,我趕來之前還看見德國隊在進行單打三比賽呢。”加繆撐著自己的下巴,笑瞇瞇地說。

    “……加繆。”

    博格冷淡的聲音從加繆的身后傳了出來。

    “哦?這么巧啊?”加繆絲毫沒有被人捉住背后說小話的羞窘,而是大大方方地轉身朝著站在自己背后的博格揮了揮手。

    博格:“……”

    “你來的還真夠快的。”博格冷淡地瞥了加繆一眼。

    加繆聳了聳肩,“是吧?我也這么覺得。”

    “還有——”加繆揚了揚下巴,朝著某一個方向笑了笑:“你要不要也過來坐坐?我認識你。”

    “希臘隊的主將,宙斯對吧?高一就成為國家隊主將的網球選手可不多。”加繆撐著自己的下巴,金色的卷發垂在了衣領處:“我沒猜錯的話,你也是為了白而來的吧?”

    宙斯笑著點了點頭。

    日本隊的絕大多數成員默默回頭,看向了坐在自己背后的三個國家隊主將,然后忍不住互相朝著對方不斷使著眼色不斷交流著些什么。

    【加繆??那不是法國隊的主將嗎?五條前輩居然也認識??】【我當然知道加繆是誰啊!但是這是什么情況???】——【我也不知道啊!!】

    【都是為了五條前輩來看比賽的??】——【看起來好像是。】

    【三個國家的主將齊聚日本隊??這種場面有點過分離譜了吧?我都想好明天報紙的頭條是什么了。】日本隊的隊員瞥了坐在自己身后交談著的加繆,宙斯和博格,紛紛看向了正站在場上和阿瑪迪斯交戰的五條白,神色萬分復雜。

    不知道為什么,有一種莫名的感覺:這種情況應該還是個開始。

    ——畢竟,強者天生就是引人注目的。!

    第232章 瑞士隊(二)

    雖然日本隊的后方觀場處悄然多了幾位不速之客,但是除了寥寥幾位的記者之外,場上的多數觀眾還是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場上的阿瑪迪斯和五條白之上。

    阿瑪迪斯緊緊地盯著自己面前的五條白,感覺自己的喉嚨莫名有些干燥。

    ——對方的確很強。

    能發出自己完全沒有察覺到的球,目前為止也就這一個人。

    但是這樣的人為何在世界杯之前籍籍無名?

    如果這樣的人進軍職業賽場的話,想必一定也能占據一席之地吧?

    職業選手……?

    是了,自己還是職業選手。

    不是從小就為了職業選手的這個目標而奮斗著嗎?難道自己就這么甘心輕易被人拿下一局?

    阿瑪迪斯如此想著,臉上的神色不由得變得一片冷肅。

    而和阿瑪迪斯的滿臉凝重不同的是,五條白的神情就顯得輕松多了。

    “喂喂喂——”五條白瞥了一眼自己對場上的阿瑪迪斯,忍不住瞇了瞇眼,轉了轉自己手中的網球拍:“稍微專心一點啊喂。”

    “不然,你可是要輸的很慘的——”

    “雖然就算專心了也會輸的很慘。”五條白忍不住嘟噥道:“但是你現在的這副表情還真是沒有讓我繼續進行比賽的欲望。”

    “在打網球的時候,只要想著網球和對手就夠了,什么榮譽什么亂七八糟的都拋到一邊好了!”五條白拋了拋自己手中的網球,朝著阿瑪迪斯勾起了一個有些懶洋洋的笑容:“網球,不就只是一種將球打回去的運動嗎?”

    “所以——”

    “好好拿出自己的真本領來啊!!”

    他線條流暢的手臂隨著網球的升起而伸直,手中的網球拍無比精準地擊中了不斷朝下墜落的黃綠色小球——

    頓時,網球場上出現了因為強力旋轉而出現的漩渦,拉扯著,也撕碎了網球場的空氣。

    如同一道拖著尾巴的黃綠色的彗星一般,一道弧線飛快地跨越了網球場中間的攔網,那道流光對準的目標很清晰——

    是阿瑪迪斯的球拍中央。

    但是阿瑪迪斯可不認為五條白在給自己送球。

    他毫不猶豫地上身伸出了自己手中的網球拍——

    “砰——!!”

    “滋——”

    黃綠色的網球在銀白色的羊腸線上瘋狂旋轉著。

    系著頭巾的卷發青年的瞳孔里無比清晰地映照出了那個飛快旋轉的網球,忍不住咬了咬自己的后槽牙,巨大的扭力甚至讓自己產生了一股自己手腕幾乎快要被擰斷的錯覺。

    ——這家伙的旋轉,比博格的那招“漩渦的洗禮”更難對付。

    不可以松手。

    阿瑪迪斯忍不住想:這是我最后的底線。

    ——一個職業選手,就算手斷了也堅決不能松掉自己手中的網球拍。

    下意識的,他雙手緊緊地握住了自己的網球拍,額頭上的青筋忍不住爆起。

    我不想輸。

    也不能輸!!

    阿瑪迪斯低頭,一雙狹長的眸子敏銳地察覺到了自己球拍中央不斷震動的拍弦由于一些巨大摩擦而產生了一些磨損的痕跡,甚至還發出了咯吱咯吱的響聲。

    “喝——!!”阿瑪迪斯網球拍微微傾斜,使網球拍中的黃綠色小球從中央朝著下方滾去,趁著網球旋轉削弱的那一刻將小球抽擊了回去!

    “暗。”

    阿瑪迪斯的唇瓣微微開合,吐出了這簡短的一個詞語。

    暗,阿瑪迪斯的得意技,使球場陷入無盡的黑暗中,從而抓住對手最大的弱點,然后毫不留情地以各種球技攻擊對手的弱點將對手徹徹底底地擊潰!

    更為重要的是,在施展暗的時候對手甚至無法看到網球,只能看到將網球完完整整包裹起來的巨大黑影。

    霎那間,無盡的漆黑氣團從阿瑪迪斯的身上涌出,飛快地籠罩在了整個網球場。

    【你的弱點是什么呢,五條白?】

    ——阿瑪迪斯靜悄悄地掩藏著在了黑暗中,五官被陰影掩下,看不清他的神色。

    黑暗吞噬了整個網球場,五條白抬眼,看向了那高高在上仿佛要吞噬了一切的黑暗,唇角緩緩勾起。

    ——被逼到窮途末路的獸終于在黑暗中亮出了他那尖利而又無情的牙,朝著自己發出了威脅的信號。

    稍微有趣起來了啊,五條白忍不住想:終于可以好好活動活動一下自己的身體了。

    “再不活動一下的話,感覺四肢都要僵硬透了。”五條白忍不住埋怨道。

    他忍不住仰起了頭,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眼前一片黑暗,耳邊一片靜謐,只感受得到氣流在手指間不斷地涌動。

    在哪里呢?

    有時候,即便隱藏在黑暗中,某些事物也會留下那些微小的蛛絲馬跡,顯示出它那在漆黑中也無所遁形的蹤跡。

    感受到一點捉迷藏趣味的五條白在黑暗中刷地睜開了自己的眼,那一雙形狀漂亮的蒼藍色眼睛在黑暗中閃著如同寶石一般熠熠生輝的光芒。

    ——找到了。

    倏然,他毫不猶豫地朝著某個方向橫出了自己的網球拍,氣流在手邊不斷翻涌著,即便失去了眼前的視野,五條白那敏銳至極的感官也朝著他指出了網球落點的所在地。

    “砰!!!”

    氣流在五條白的半場中不斷蕩開,站在五條白對場上的阿瑪迪斯瞳孔一縮。

    等等,自己還沒有觀察到那家伙的弱點。

    那家伙的弱點在哪?

    ——技巧?眼力?速度?精神力?

    自己為什么……完全沒有看到這家伙的死角?

    阿瑪迪斯的大腦瘋狂地運轉著,他狹長的眼睛中清晰地映照出了五條白揮動著網球拍的身影,對方的動作簡潔到了極致,沒有絲毫贅余的多余部分,一看就是為了最大限度地節省著自己的體力,一舉一 動都無可挑剔到了極點,一看就極其符合對職業網球手的基本素養要求。

    但是對方的動作似乎又和經歷了精英教育和職業選手的動作有些不一樣,和他們經受著機械訓練的網球選手不一樣,對面那個叫五條白的家伙所做出的舉動都流暢自然到了極點,就仿佛……他的腦中完全沒有思考,糾結,選擇的時間一般,本能性地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本能……?

    阿瑪迪斯掩藏在黑暗里的眼眸閃亮著莫名的光芒。

    他知道了。

    自己對面場地上那個叫做五條白的青年,便是世俗意義上的天才,他們從來不是依靠頭腦和刻苦訓練來得到的肌肉記憶來打球和得分,而是依靠那野獸一般的直覺。

    本能啊,在爭分奪秒的球場上那可是無比令人羨慕的球感和才能。

    是,依靠本能并不能加快擊球的速度,或者發球的技巧,而是指網球選手近乎拋棄了自己所有的網球常識,放棄去想怎么跑位,球會在哪個地方落下,而是單單瞄準球,憑直覺去打。

    擁有敏銳本能的網球手在靈光乍現般便能察覺到網球的落點以及做出相應的反應。

    但是——

    這種打法有時候也會成為你的桎梏吧?

    阿瑪迪斯微微瞇起了自己的眼睛,將目光投向了五條白的方向,對方的打法是那樣的瀟灑和利落,這讓他進一步確認了自己的想法。

    既然你這么喜歡依靠你的本能去打球,那就好好一次打個夠吧!

    我會親手,給你制造出死角的。

    黑暗中,阿瑪迪斯的雙膝微微彎下,身體的重心沉下,看著五條白打回來的球,忍不住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濁氣,將自己手中的網球拍毫不猶豫地抽向了網球的方向。

    “轟隆隆——”

    四周塵土四起,阿瑪迪斯的腳在網球場之上深深地陷了下去,他頗有些震撼地看向了自己手中的網球拍。

    ——是一發重球。

    阿瑪迪斯的手掌不斷地震動著,無盡的痛苦通過手掌和手臂傳遞給了阿瑪迪斯。

    “啪——”

    看著破掉的拍面,阿瑪迪斯的面色忍不住變得有些難看。

    【暗】——破!!

    黑暗隨著五條白這一球的發出而裂開了一道無比明顯的痕跡,而后不斷擴大——

    漆黑的一切不斷破碎著,最終恢復了虛無和平靜,再次顯現出了澳大利亞那原本湛藍的天空和金燦燦的陽光。

    僅僅是一球,阿瑪迪斯便無比堅定自己剛剛的計劃是一個無比正確的選擇。

    依靠對方的本能去限制對方的活動范圍來給自己盡可能地提供死角。

    ——這就是阿瑪迪斯的計劃。

    雖然這項計劃一看就是一個長期計劃,成功率也肉眼可見的低,但是阿瑪迪斯能怎么辦呢?面前的對手無論是力量,速度,還是技巧都比自己強上太多了,面對這種強敵,阿瑪迪斯只能打持久戰,只能依靠自己那全職選手所特有打耐力和集中力來爭分奪秒地拉長戰局,以此來盡可能地鉆一些空子來得到分數。

    ——這將是一場苦戰。

    阿瑪迪斯如此想:而且還是只針對于我的苦戰。

    他微微低下了自己的頭,將自己的神情隱藏在了頭發垂下所帶來的黑暗之中,在走下網球場換拍之前掃了一眼自己對場上的五條白,對方的神情和剛開始比賽一樣,還是那樣散漫和全然卻不在意的模樣,這讓阿瑪迪斯忍不住磨了磨自己的后槽牙。

    你很強。

    ——但是,想要完完全全打敗我的話,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

    五條白似乎是感受到了來自于對面的目光一般,忍不住抬了抬眼,給對面分了一個眼神。

    ……那家伙眼神很熱烈嘛。

    五條白忍不住眨了眨眼,抖了抖自己身上莫名其妙出現的一聲雞皮疙瘩,感覺有些奇怪。

    ——但是總感覺這道目光有點冒犯是怎么回事?他擰著眉不由得如此想到。!

    第233章 瑞士隊(三)

    這家伙在搞什么??

    ——五條白擰著眉朝著阿瑪迪斯的方向看了過去。

    怎么老是往同一個范圍打球?怎么,這家伙難道還有什么順手的黃金區域嗎?一點意思也沒有。

    不,不對。

    五條白挑了挑眉,忍不住瞟向了阿瑪迪斯,隱隱約約摸到了一點對方的用意。

    ……這家伙,想要禁錮我的行動來抓住我的漏洞??

    不會吧,不會真的有人這么天真吧?

    ——五條白忍不住有些懷疑這一點。

    “嘭!!!”

    五條白一邊思考一邊順手將阿瑪迪斯的回球抽了回去。

    他余光一掃,看到阿瑪迪斯再次準備朝著自己底線處打回的一個球,終于忍不住有些煩躁了。

    沒完沒了了是吧?

    五條白眼睛一瞥,在片刻內就判斷出了網球的落點,腳下意識地就動了——

    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五條白身上的阿瑪迪斯眼睛一亮。

    就是現在!

    自己等的就是這個時機!

    你的本能和潛意識恐怕已經開始下意識地為你選擇出了我習慣回球的區域吧?過分快的反應有時候也會給你留下一點微不可見的死角,不是嗎?

    圍著頭巾的卷發青年手腕極為靈巧地一翻,網球在片刻內就改變了自己的球路和行徑,果斷而又利落地朝著網球場的前半場墜落了過去,快而急,帶著迫不及待的沖勁和罔顧一切的決絕。

    哦?

    剛朝后半場跑了兩步的五條白將自己的目光轉向了前場,看著已經越過了攔網的那顆黃綠色小球,忍不住喉頭輕動,從鼻腔中發出了一道略帶嘲諷的輕哼聲。

    “搞什么啊——原來你真的是打著這個主意啊。”五條白站在后方的那支腿在地上猛地一蹬,整個人如同箭一般地射了過去,行徑快地只看得到一道黑色的殘影:“別把我當成那種沒有頭腦四肢發達的蠢貨好嗎?”

    “就算是出現了片刻的死角又如何?”

    只是一個瞬間,五條白的身影就已經出現在了網前,白發青年高大的身影在網球場上投下了一道長長的陰影,全然將阿瑪迪斯所籠蓋住,阿瑪迪斯抬眼,只看得到那雙明亮而又自信張揚的藍色眼睛。

    “我還是能追上去,不是嗎?”

    “我脖子上可不是頂著擺設,才不會給你留下這么明顯的死角任由你打。”

    ——阿瑪迪斯聽到對方如此說道。

    阿瑪迪斯挑了挑眉,瞇著眼看向了自己面前的五條白。

    是嗎?

    但是網球貼著網面已經出現在了你的膝蓋處了不是嗎?以你的站姿還能接到這一球嗎?

    ——阿瑪迪斯冷眼旁觀著這一幕。

    然后,阿瑪迪斯就親眼看著原本高了自己大半個腦袋的五條白刷地滑下去了。

    是的,滑。

    也許用這個詞才算恰當

    吧。

    ——阿瑪迪斯怔愣地看著自己面前單腿屈膝朝著地上一側鏟去的五條白,身體幾乎和地面形成了一道平行的直線。

    阿瑪迪斯只是愣愣地看著眼前的那個白發青年迅速地朝著黃綠色的小球伸出了自己的網球拍,黃綠色的小球隨著他的動作而彈起,落在了攔網之上緩緩地滾動了幾秒,而后朝著自己的場地落去。

    “日本隊vs瑞士隊,40—0,日本隊4—0領先!”裁判吹響了哨聲。

    看著得意地朝著自己比劃著剪刀手的五條白,阿瑪迪斯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阿瑪迪斯:“……”

    不是,這家伙難道是貓嗎?

    一個大男人為什么會有這么好的柔韌性啊?

    這一點道理也沒有吧!!!

    五條白看著冷著一張臉的阿瑪迪斯,忍不住眨了眨眼,語氣有些夸張地感慨道:“什么嘛,原來這就是世界第二瑞士隊的實力啊,感覺稍微有點失望欸——”

    “而且你未免也把我想象的也太弱了吧?”五條白忍不住朝著阿瑪迪斯抱怨道:“我的網球可是毫無死角的欸,居然想騙過我的眼睛來制造我的死角,太天真了吧?騙的了幾秒又怎樣?整個網球場可是都在我的掌控下沒有打不回的地方哦!”

    “好愚蠢的計劃,費時費力又不討好。”五條白偏了偏自己的頭,有些嫌棄地點評到。

    阿瑪迪斯:???

    他冷哼一聲:“那照你這么說,你豈不是這世上最完美最無懈可擊的人?”

    “是啊。”五條白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朝著阿瑪迪斯比起了一個大拇指:“你的眼光還不錯嘛!居然這么快就認識到這一個事實了!”

    阿瑪迪斯:?

    “你難道沒有輸過嗎?”阿瑪迪斯忍不住抬眼看向了五條白,有些不可置信。

    五條白有些不解:“最強還會輸嗎?”

    “要是會輸的話,誰還會把自己稱作是最強啊?”五條白笑了一聲,朝著自己的底線處了走來過去,緩緩彎下來了自己的雙膝,降低了自己的重心:“好了,速戰速決好了。”

    “我沒時間陪你玩你那無聊的發現死角計劃了。”

    五條白的聲音輕輕的飄蕩進了阿瑪迪斯的耳中:“一個不可能完成的計劃到底有什么必要去做的?簡直是浪費我的時間。”

    聽著從對場傳過來的話語,阿瑪迪斯忍不住緊了緊自己手中的網球拍。

    ……沒有死角的人,真的存在嗎?

    明明是站在了澳大利亞無比溫暖的陽光下,阿瑪迪斯卻感覺自己如同墜入了無比寒冷的冰窟之中,一陣冰冷的冰水朝著他淋頭而下瞬間將他澆得無比清醒。

    場下的加繆撐著自己的下巴,笑瞇瞇地看向了場上表情有些不太好看的阿瑪迪斯,“哎呀,我懂這幅表情。”

    “這幅有點不可置信的表情出現在阿瑪迪斯身上還真是有點令人發笑誒。”加繆忍不住有點幸災樂禍。

    “

    看來他的計劃失敗了啊。”博格雙手環胸,看向了場上狼狽不已的阿瑪迪斯:“想要靠五條那家伙的直覺牽制反過來牽制住他本人的想法我也曾經有過,但是實力的過于懸殊終究還是讓這個計劃顯得有點過于懸浮。”

    “可能阿瑪迪斯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吧?”加繆有些可惜地搖了搖自己的腦袋:“畢竟瑞士隊可不希望輸,再輸下去的話……他們可能就無緣于這次世界杯了,人在絕境中就算是只抓到一點虛無縹緲的希望也會毫不猶豫地去行動的。”

    “實際上,通過五條前輩的直覺來牽制住他本人的計劃已經不是懸浮這個程度了。”

    坐在日本隊的柳蓮二終于聽不下去了,回頭朝著博格和加繆解釋道:“五條前輩的的確確是依靠本能去行動沒錯,但是五條前輩的本能卻不是簡單的直覺,而是依靠大腦龐大而又快速的計算能力和信息總結能力而做出的最佳選擇,然后再以極快的速度執行下去而已。”

    “只不過,這一系列的動作實在是過于快了,讓絕大多數人都認為他的直覺只是單純的第六感,全然沒有任何依據。”

    “總而言之,他本人真正的本能其實而是下意識地想掌控網球場于是本能性地從網球場收集所有零碎信息,然后毫不猶豫地去實施才對。”柳蓮二無比肯定地總結道。

    “剛才,五條前輩故意朝后方跑兩步來試探對方用意的概率是百分之八十三點八三。”柳蓮二微微睜開了眼睛。

    “……那剩下的百分之十六點一七是什么?”加繆忍不住有些好奇地探頭,朝著柳蓮二詢問道。

    柳蓮二:“……”

    他咳嗽了幾聲:“剩下的百分之十六點一七是五條前輩想要捉弄一下對方。”

    加繆:???

    什么?捉弄一下對手?在世界杯上?

    多荒謬啊。

    不過……

    加繆有些遲疑地想:以白那種囂張又自我的性格說不定還真的做得出來……

    “感覺這家伙強大得都完全令人升不起反抗的心思了啊。”加繆忍不住抱怨道:“法國隊今年可是想要繼續保持四強的。”

    “的確……”

    “他真的很強大。”

    宙斯的目光牢牢地被網球場上的五條白所吸引:“居然是由于下意識想要掌控網球場所以本能性地收集信息嗎?”

    “這才是,真正的球場掌控者啊。”宙斯緩緩地握緊了自己的手:“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無懈可擊的光芒,這樣的選手要是在希臘隊就好了。”

    加繆:?

    博格:?

    “不可能,超喜歡吃甜點的白都拒絕過我好多次的邀請了,連法國的甜點也誘惑不了白。”加繆撇了撇嘴。

    “我用德國網球世界第一的理由也沒招攬過來。”博格言簡意賅地說。

    他們兩個同時將目光投向了宙斯,仿佛再說——

    “你們希臘算什么?”

    #我們法國用那么好吃的甜品都沒有誘惑過來#我們德國用世界第一的名號也沒邀請過來——你們希臘,算!什!么!

    宙斯:……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頭:“我的意思是,像五條這樣實力強大的網球選手,應該是各個隊伍都爭搶的對象吧?”

    加繆忍不住吐槽到:“是啊,這也是我不愿意讓其他國家知道五條信息的原因,結果誰知道這家伙看起來那么散漫那么一副什么都無所謂的樣子愣是死也不離開日本,我可是挖了五條這家伙整整兩年呢!”

    日本隊選手聽著從自己背后傳來的一些窸窸窣窣的談話聲,唇角忍不住抽了抽。

    我說——

    你們幾個在日本隊背后明目張膽地談論挖墻腳這件事也有點太沒心眼了吧!

    平等院鳳凰聽著從自己身后傳來的幾道越來越過分的談話聲,臉上的神情不由得愈發黑沉沉的。

    只不過,他始終沒有將自己的頭轉向后方,而是專心致志地繼續看著網球場上的五條白和阿瑪迪斯。

    “阿瑪迪斯要輸了。”

    雙手環胸的平等院鳳凰哼了一聲,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是時候該換我上場了。”!

    第234章 淘汰賽(一)

    “切,瑞士隊,也不過如此。”

    “日本隊vs瑞士隊,3—1!日本隊獲勝!!”

    作為單打二的平等院鳳凰拿著自己的網球拍,瞥了一眼捂著腹部跪在網球場上的瑞士隊選手,披著國家隊的外套,朝著日本隊的方向走了過去。

    與日本隊有些雀躍的氛圍相比,作為四強之一的瑞士隊隊員的神色就顯得不是那么美妙了。

    “目前為止,本組小組內只有我們日本隊一隊出線,剩下的瑞士隊,希臘隊和澳大利亞隊都是兩敗一勝的成績,所以還要進行循環賽,這次瑞士隊要是還沒有從循環賽里出現的話,就要成為第一個沒有成功擠進決賽圈的四強了。”平等院鳳凰隨手將自己肩上的外套扔到了椅背上,目光看向了對面場上一臉凝重的阿瑪迪斯,忍不住挑了挑眉。

    “還真是狼狽啊……”加繆也將目光投向了對場上的阿瑪迪斯:“不過終于又多了一個人體會到被零封的滋味了啊。”

    “是吧博格?”加繆雙手撐著自己的下巴,笑瞇瞇地看向了坐在自己身邊的德國青年。

    博格:……

    他斜睨了加繆一眼:“難道你可以在在場的人里找到能在五條白手里得到一球的人?”

    博格忍不住輕嗤了一聲。

    窩在椅子里的五條白:……等等。

    五條白瞇了瞇眼睛,緩緩地坐直了身體,仿佛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樣,瞥了平等院鳳凰一眼,眼睛一轉,似乎是開口想要說些什么。

    平等院鳳凰:……???

    他瞪了五條白一眼。

    【不許把那種糟糕的得分經歷說出來!因為你的走神而勉強得到一球難道是什么光榮事跡嗎???你不嫌丟臉我還嫌丟臉呢!!】——平等院鳳凰的眼神已經快要將五條白給瞪穿了。

    “有啊。”一道聲音插嘴道。

    ——坐在五條白身邊的切原赤也有些疑惑地撓了撓自己的墨綠色卷發,一雙圓溜溜的貓眼看上去單純又直率:“平等院前輩好像從五條前輩手里拿到過一球吧?”

    平等院鳳凰:……

    該死。

    五條白聞言,眼中忍不住露出了一個有些狡黠的笑意。

    他轉頭故作一副心情十分沉重的樣子,一雙蒼藍色的眼睛看向了坐在自己身后的立海大后輩們,然后癟了癟自己的嘴:“既然你們今天提起了這一件事情,那不如請我吃一頓甜點來撫慰我的心靈吧?真是的,提到這件事人家的心情就變的超級糟糕欸——”

    “或者幾l瓶可樂也可以。”五條白看了一眼柳蓮二的臉色,咳了幾l聲,改口道。

    ——作為被嚴格控制飲食的運動員,五條白感覺自己已經八輩子沒喝到過碳酸飲料了,他想到這里就忍不住有些嘴饞。

    “柳——”五條白可憐巴巴地看向了自己的后輩:“讓我喝一瓶嘛!!!”

    柳蓮二:“……”

    “明明五條

    前輩上次就是用這個理由框了我們一頓燒烤。”切原赤也忍不住嘀咕道:“這次怎么還來啊??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五條白:???

    “我問你了嗎??前輩說話不要隨便插嘴!!”五條白回頭給了切原赤也一個暴栗。

    平等院鳳凰聞言,忍不住冷哼一聲。

    是嗎?那剛才切原那小子插話你怎么不阻止?

    ——平等院鳳凰想到這里,狠狠瞪了五條白一眼。

    “不過,重要的似乎不是什么甜點和可樂吧?”加繆忍不住探頭詢問道:“平等院你到底是怎么拿到那一球的啊??”

    博格和宙斯也忍不住將目光投向了平等院鳳凰,等待著他的回答。

    平等院鳳凰:???

    他看著將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加繆,博格,宙斯和日本隊絕大數的國中生,臉色忍不住變得有些難堪。

    這讓自己怎么說?說自己之所以能拿到一球是因為對方走神所以不小心讓球出界了嗎?

    站在五條白身后的切原赤也下意識地張嘴,卻被一臉不滿的五條白所打斷了:“什么啊?”五條白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加繆的方向:“什么叫重要的似乎不是什么甜點和可樂啊??”

    “我不管,我今天必須又要吃到甜點又要喝到可樂!!!”五條白得寸進尺到:“加繆剛剛的話深深傷害到了我的摯愛!居然還有人完全不懂欣賞甜點和碳酸飲料??”

    “怎么了,身為最強的我就是要既要又要!”五條白單腿踏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忍不住揚起了自己的下巴:“今天誰也不準攔我!!”

    柳蓮二看著得意洋洋的五條白,忍不住有些欲言又止,搜腸刮肚地想要找出些什么阻止五條前輩任性舉動的理由。

    而有些人的脾氣就沒有那么好了。

    ——真田弦一郎看著五條白一副不斷得寸進尺而又十分理直氣壯的模樣,額頭上的青筋忍不住跳了跳。

    “實在是太松懈了五條前輩!!!”

    真田弦一郎的吼聲在日本隊的觀眾席內如同鐘聲一樣蕩開——

    “不聽不聽我不聽!!”五條白雙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瘋狂搖晃著自己的腦袋,幾l乎快要化為了一連串的殘影:“我就要就要就要!!”

    “嗷——”

    五條白的后衣領被身后一道高大的身影給抓住了。

    五條白眨了眨眼,轉頭朝著站在自己身后的越智月光露出了一個十分乖巧的笑意。

    越智月光面無表情地提著五條白的后衣領,“不是要喝可樂?”

    五條白的眼睛亮了亮,朝著真田弦一郎的方向得意地吐了吐舌,滿意地跟在了越智月光的身后,兩人身后甚至還墜了一個叫毛利壽三郎的小尾巴。

    “無糖的可以嗎?”

    “唔……勉勉強強能接受吧。”五條白的聲音從不遠處飄來。

    “稍微要注意一點,只能適量,淘汰賽馬上就開始了。”

    “好啦好啦,我知

    道的啦!我才不會那么沒有分寸呢!”五條白的聲音中充滿著雀躍。

    被五條白所拋下的日本隊眾人:???

    那您告訴我們,什么叫做有分寸?

    主將,您說話啊主將!!

    *

    五條白才不管自己的同伴是怎么想的呢。

    他只要負責在賽場上做好主將的職責就好了,想讓他在場下還老老實實的當日本隊隊員的標桿簡直比要了他的命還難。

    “怎么還有隊內練習啊??”五條白懨懨地將自己的手放在了自己的眼前,遮擋住了太陽:“循環賽好像結束了吧?我聽說瑞士隊終于好不容易出線了,那豈不是馬上就要開始淘汰賽了嗎?”

    “那群教練說就是因為快到淘汰賽了所以才要抓緊練習啊。”毛利壽三郎撇了撇自己的嘴。

    “那今天到誰和我一起練習了?”

    五條白望了望毛利壽三郎手里的安排表。

    “我。”

    毛利壽三郎言簡意賅。

    五條白和毛利壽三郎這倆個曾經的立海大逃訓天才對視一眼,瞬間達成了共識。

    “出去轉轉?”五條白眨了眨眼。

    毛利壽三郎點了點頭,表示毫無問題。

    一道身影又悄然出現在了毛利壽三郎和五條白的身后——

    “今天下午有抽簽會。”越智月光低頭看向了自己準備逃訓的兩位鬧騰后輩,忍不住產生了類似于苦惱的情緒:“這次抽簽不用你到場嗎,五條?”

    五條白仰了仰頭,一只手有些煩躁地撓了撓自己的臉頰:“真的必須讓我去嗎?”

    “可是我每次去博格和加繆老是在我的周圍吵架。”五條白皺了皺自己的臉:“好吵啊他們。”

    “但是教練好像不太想讓跡部和平等院前輩去抽簽了吧?”毛利壽三郎打了一個哈欠:“他們一個抽到了德國一個抽到了瑞士,雖然我們贏了沒錯,但是教練們好像還是有點不愿意讓我們這么快再次遇到強國,連續遇上強國的話也難免會產生一些疲憊的情緒。”

    五條白整個人失去了高光:“好吧好吧。”

    他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已經快到下午一點了,于是不情不愿地起身:“算了,那我提前先去抽簽會場好了。”

    “也不知道我們會對上哪一隊,要是對上四強剩下的西班牙或者是法國的話就好玩了。”毛利壽三郎懶懶地伸了一個懶腰。

    偷懶失敗的五條白睨了毛利壽三郎一眼,對方悠閑無比的姿態讓他看的有點牙癢癢的。

    不過——

    “就算對上西班牙和法國也無所謂的吧?”五條白聳了聳肩:“反正我們會贏的。”

    “也是。”毛利壽三郎忍不住嘟囔道,重新恢復成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五條白的抽簽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阿拉梅儂瑪?這個國家在哪啊?”丸井文太看著世界地圖,有些艱難地尋找著這個國家的位置。

    “好像

    是一個新建立的宗教國家。”不二周助回頭應答道。

    “可惡,那種地方居然連地圖都沒有記載嗎?”丸井文太口中的泡泡糖啪地一下就破了。

    “我也沒有收集到很多關于阿拉梅儂瑪的資料,只知道他們比賽中總是唱著詭異的歌謠,給予對方以沉重的精神打擊。”柳蓮二的心情有些沉重,沒有收集到對方的豐富資料顯然讓他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有什么要緊的?”

    跡部景吾掃視了周圍的國中生一圈,語氣篤定:“無論如何我們都會贏下這場比賽的。”

    ——但是,無論是誰都沒有料到日本隊會以這種荒謬的形勢來贏下這場比賽。

    “什么???阿拉梅儂瑪的選手今天早上全部回國了?”鬼十次郎感覺有些莫名其妙:“這算什么?”

    “算對方棄權。”

    ——鬼十次郎面前的工作人員一板一眼地回答道。

    鬼十次郎:……

    他撓了撓自己的頭發,回頭轉向了日本隊的成員們,有些猶豫:“……那我們這是不戰而勝了?”

    “什么啊。”五條白有些無精打采:“居然臨陣逃脫了?切,一點意思都沒有。”

    毛利壽三郎有些稀奇地打量著五條白的手:“話說回來,你這家伙的運氣似乎還算不錯啊。”

    “我就說五條前輩的手氣比你強不少吧?”忍足侑士忍不住輕笑一聲,看向了有些不可置信的跡部景吾。

    跡部景吾:……

    這個話題到底什么時候能過去??

    “平等院前輩不也抽到了瑞士隊嗎?怎么老是捉著我抽簽抽到德國的事情來打趣?”跡部景吾支著自己的額頭,額下滑下了三條黑線,忍不住吐槽道。

    “……”

    忍足侑士拍了拍跡部景吾的肩膀,嘆了一口氣:“算了,沒什么。”

    你好像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啊小景,怎么現在還在把我們的話當打趣呢?

    這明明就是事實啊!

    ——忍足侑士今天也忍不住有點憂心。!

    第235章 淘汰賽(二)

    相當于是輪空的日本隊左看看一臉事不關己的高中生領隊五條白,右看看還在和忍足侑士求證著自己手氣的國中生領隊跡部景吾,彼此相視一眼——

    “我們要不要去看看其他國家的比賽?小不點?”越前龍雅摟著越前龍馬的肩膀,親昵地撞了撞:“和我一起去美國隊看看怎么樣?那里可是有我的老熟人。”

    一邊的Duke.渡邊聽到了越前兄弟的計量,忍不住看向了平等院鳳凰的方向:“頭兒。”

    平等院鳳凰朝著他點了點頭:“去法國隊看看吧,畢竟當初我們就是敗在法國隊身上的。”

    五條白看了看都定下了目標的日本隊眾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大家都去湊熱鬧啊……那我去看看西班牙隊好了,他們是不是有個職業選手來著?好像叫什么梅達諾雷?”

    “是吧,我沒說錯吧毛利?”五條白朝著毛利壽三郎的方向歪了歪頭。

    毛利壽三郎有些不太確定地點了點頭:“好像是?”

    “正好,我手里關于西班牙隊的資料很少,我也跟著五條前輩去一趟吧。”柳蓮二抬眼看向五條白和毛利壽三郎一行人,“至于梅達諾雷,他似乎相當的神秘,目前已知的也不過只是他已經成為了職業選手,在這次的重返賽場之前似乎經歷過一次大手術,如今的實力到底如何完全不清楚。”

    五條白忍不住瞇了瞇眼,低聲嘟囔道:“實力成謎啊……”

    于是——

    日本隊的成員們趁著自己沒有比賽的時機紛紛四散去觀看強國的比賽以此想要多了解一下日本未來淘汰賽可能對上的對手。

    “西班牙……西班牙……”

    五條白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地圖,繞進了西班牙的觀眾席。

    西班牙場地上的觀眾有些奇怪地看向了身穿著日本代表隊隊服的五條白和他身后一連串的日本代表隊成員。

    近些日子以來,日本隊打敗了排名第二瑞士隊的消息自然傳到了這些關注世界杯的觀眾耳里,更多人也關注到了這一匹突然突擊起來的黑馬。

    “難道是來悄悄收集情報的嗎?”

    “但是這幅架勢怎么也不像是悄悄吧?”觀眾的余光瞥向了正大剌剌坐在了椅子上甚至還翹起了二郎腿的五條白。

    五條白全然不在意周圍觀眾的目光,而是將目光移向了一邊的比分牌上。

    “2—0?”五條白將目光移向了正準備上場的單打三西班牙隊員,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這個上場的是梅達諾雷?”

    “不是。”坐在五條白身邊的柳蓮二有些無奈地給五條白指了一個方向:“坐在西班牙最前方的那位應該就是梅達諾雷。”

    五條白:???

    “那他今天豈不是不上場??”五條白有些不可置信。

    ——那我來這里干什么?

    五條白的心里已經開始后悔了。

    “是的,據我的數據來推測,梅達諾雷的位置大概率是單打一。”柳蓮二解釋道:“畢竟一般來說,隊伍中的底牌都是作為單打一上場的。”

    “哈?單打一?那種坐冷板凳的位置真的有人喜歡嗎??”五條白挑高了眉頭。

    毛利壽三郎忍不住吐槽道:“什么啊,單打一才不是冷板凳呢,你之所以覺得是冷板凳那是因為我們大多數三盤就解決比賽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但是絕大多數的國家還是五盤決勝負吧?”

    “……就算你這么說,我也不喜歡單打一那種位置。”五條白小聲嘟噥道。

    他從觀眾席上站了起來,掃了梅達諾雷的方向一眼,不由得有些性質缺缺:“既然今天看不到那家伙的比賽的話,那也就沒必要繼續呆在這里看這些無聊至極的比賽了吧?”

    “希望八進四的時候有機會遇見好啦。”

    五條白拍了拍毛利壽三郎的肩膀,回頭看向了柳蓮二和部分跟上來的國中生:“你們有興趣的話就繼續呆在這里看看吧,我和毛利出去隨便轉轉。”

    話音剛落,他就將搭在椅子上的外套隨后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朝著出口的方向走去——

    仿佛就在同一時間——

    “唉,主將,你看看我們身后。”西班牙的隊員忍不住探頭喊了喊梅達諾雷:“那是不是日本隊啊?”

    “嗯?”

    有著一頭及肩長發的男人隨著隊友的目光回頭,恰好看到了那道手指勾著外套將其搭在了肩上的修長身影。

    ——是五條白正準備走向出口的背影。

    梅達諾雷看著五條白的背影,微微瞇起了自己有些狹長的眼,身為第六感敏銳的職業選手,梅達諾雷的雷達正在不斷地朝著他警示著些什么。

    “日本隊?”

    梅達諾雷再次重復了一遍來自于隊友的消息,尾音如同鉤子一般,意味有些莫名。

    “我好像的確有聽說日本隊今年出了一個能打敗博格和阿瑪迪斯的網球選手……”梅達諾雷若有所思地看向了自己身邊的隊友:“我記得,是叫五條白吧?他的頭發顏色是白色嗎?”

    *

    隨著日本隊的率先出線,德國隊、法國隊等等強國也紛紛出線進入了八強的隊伍。

    “也不知道下一戰我們會對上誰。”切原赤也忍不住有些摩拳擦掌。

    五條白撐著自己的下巴,“要是能抽到西班牙就好了。”

    “怎么?你對西班牙隊感興趣?”越前龍雅咬了一口手中的橘子,掃向了盤腿坐在自己身邊的五條白。

    “準確來說只有西班牙隊的梅達諾雷。”五條白語氣輕快:“其實也不是非要抽到西班牙隊,我其實對美國隊英國隊這些沒打過比賽的隊伍都挺感興趣的。”

    “但是今天排名第七的英國隊已經輸給法國隊了。”忍足侑士推了推自己的眼鏡:“小景的第二故鄉終究敗給了法國隊那非同一般的網球選手。”

    “說到法國隊,今天我們看到的一個法國隊選手居然是騎著白馬去賽場的!”遠山金太郎插話道:“還和超前起了沖 突!”

    “沖突?”

    “怎么回事?越前那家伙不是說去美國隊看看的嗎?怎么繞到法國隊了?”

    眾人七嘴八舌地詢問道。

    “因為那個法國隊的成員好像是搶了超前的女朋友!”遠山金太郎信誓旦旦地說。

    越前龍馬:???什么?

    墨綠發少年微微瞪圓了自己的琥珀色貓眼:“我沒有。”

    越前龍馬有些蒼白地解釋道:“我……”

    “越前你這小子就有女朋友了?”五條白的聲音在一眾嘈雜聲中相當的突出,他不可置信地反問道:“不是,這小子到底憑什么啊??”

    越前龍馬:……

    他默默壓低了自己的帽檐,忍不住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在五條前輩開口掐架的時候,絕對不能插嘴反駁。

    這是越前龍馬從自己以及旁人的無數教訓里得出來的經驗。

    “但是我真的沒有女朋友。”

    ——越前龍馬還是忍不住開口反駁道,但是已經被國中生和高中生們熱切的討論聲和八卦聲給淹沒了。

    “安靜點!!!”

    三船入道推開了日本隊的會議室,面色有些肅穆:“抽簽結果已經出來了!”

    “——法國隊。”

    三船入道看向了自己面前這群坐在地上的日本隊成員們:“這次的淘汰賽,我們對上了法國隊。”

    五條白:……???

    “法國?下一場對法國??”五條白皺了皺自己的鼻頭,有點不太情愿。

    ……那豈不是又要對上加繆了?

    想到這里的五條白忍不住嫌棄地摳弄自己的指甲。

    “德國、瑞士、法國,世界四強已經對上了前三,咱們的運氣未免也太好了點吧?”忍足侑士來自于靈魂中的關西人吐槽特性徹底點亮:“不知道的估計已經在陰謀論我們日本隊黑箱操作想徹徹底底打一場翻身仗打出自己的名聲呢。”

    “感覺這種情節的確相當戲劇啊忍足。”入江奏多瞇著眼笑了笑。

    “這次的比賽順序,大家有什么想法嗎?”

    三船入道看向了自己面前的這群吵吵嚷嚷的網球選手們,忍不住有些頭疼。

    “我能不能不出場?”

    五條白率先舉手:“感覺好像也沒什么好比的。”

    “不可以。”

    三船入道冷漠地駁回:“臭小子!不許意氣用事!私人糾葛的什么都給我丟到一邊去!!”

    聽到這話的五條白一下就焉了。

    “教練,我能去單打一的位置嗎?”Duke.渡邊抬頭看向了三船入道:“加繆往年都是打的單打一的位置,我想和他打一場。”

    作為曾經的法國隊選手,Duke.渡邊當然是對自己離開法國隊的舉動是有愧的。

    由網球比賽來解決吧。

    ——Duke.渡邊緊了緊自己的拳頭。

    “但是我這里的數據顯示……”柳蓮二有些猶豫地出聲:“加繆前輩在單打三出場的概率是百分之七十六點八七。”

    Duke.渡邊:???

    單打三?

    加繆那家伙從來沒去打過單打三啊!

    “經我的推斷來看,加繆前輩似乎更想和五條前輩對上,而五條前輩一般又更偏愛于在單打三出場……”

    “所以加繆前輩大概率會去賭單打三這個可能性。”柳蓮二如此解釋道。

    “那我去單打一!單打二什么的也可以!”五條白迫不及待地舉手。

    什么單打三,什么加繆!都給我滾到一邊去吧!

    我就愛坐冷板凳!!

    沒錯,我,五條白,就是如此擅長靈活變通!!

    ——五條白頗有些得意地自我表揚著自己,面上忍不住露出了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就如同一只翹起了漂亮蓬松尾巴的貓。

    三船入道看著一來一往已經定下了兩個單打位置的場面,忍不住瞪了五條白和Duke.渡邊一眼。

    但是他也沒對此說什么。

    “那剩下的位置我今晚會定下來明天再通知你們的。”三船入道喝了一口自己壺中的酒,警告性地看了自己面前的日本隊選手們一眼:“晚上給我安分一點,越到最后越不許松懈,都走到這里了,你們難道有誰想出半點差錯導致直接打道回府嗎??!!”

    “切原赤也,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三船入道吹胡子瞪眼地看向了自從他開始說話就忍不住開始打瞌睡的切原赤也。

    他在進門前可是看見切原赤也還是一副生龍活虎的模樣!

    腦袋差點點到了地上的切原赤也啪一下坐直了身體,一下就緊張起來了,只捕捉到零星關鍵詞的他四處環繞著周圍:“什么?我哪里有出差錯??”

    丸井文太看著自己一臉迷茫的海帶頭后輩,噗嗤一聲就笑場了。

    “什么?笑什么??”切原赤也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怎么都在看我?是仁王前輩又在我臉上畫畫了嗎?”

    “這次是王八還是貓咪?”切原赤也意圖想要從自己亂糟糟的包里翻出鏡子來照照臉看是什么情況。

    仁王雅治:puri?

    這和我有什么關系??

    ——被無數人的目光所關注的仁王雅治大喊冤枉。

    我這次是真的什么也沒干啊piyo!!

    第236章 淘汰賽(三)

    第二天,參賽名單很快就出來了。

    五條白看了一眼,發現這次的名單里立海大居然入選了四位選手。

    從雙打到單打依次是——種島修二、丸井文太、毛利壽三郎、柳蓮二、duke.渡邊、亞久津仁、五條白。

    “總有種被你們立海大包圍的感覺。”種島修二感慨道,雙手交叉舉高拉了個懶腰:“話說回來的話,像我和平等院孤寡老人這種有時候還蠻羨慕你、毛利和越智君來著。”

    “感覺你們后輩特別出息啊。”種島修二用一口關西腔忍不住抱怨道:“無論是平等院的牧之藤也好還是我的舞子坂也好,近年完全沒有出什么拔尖的網球選手啊,u17想要找個人敘敘舊都無處可談。”

    “得了。”五條白忍不住瞥了種島修二一眼,朝著種島修二彎了彎手,示意他靠近,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你別提后輩這件事了,我看幸村真田剛好還在為這件事情煩心,每天數著日子過的呢。”

    種島修二:???

    不,數著日子過什么的完全不像你們鐵血立海大的作風吧?

    不過,他下一秒就露出了有些恍然的神色。

    “噢,幸村他們那一屆我記得都已經到國三了吧?那豈不是世界杯結束之后就快升學了?”

    “他們在擔心小赤福吧?”種島修二忍不住摸了摸下巴:“不過也是,你們立海大國三那一屆也太妖了,要單打有單打,要雙打有雙打,感覺完全還沒有培養出下面的好苗子,難免會擔心陷入只有赤福的那種青黃不接的形勢,感覺在這種情況下赤福要做到全國四連霸的話應該壓力要大不少吧?”

    “哈?四連霸?”

    五條白打斷了種島修二的話:“其實吧,我們這群前輩對后輩的要求倒是沒那么高啦。”

    “但是對于赤也來說的話,關東十七連霸和全國四連霸應該都是他會拼命去達成的目標。”五條白嫌棄地撇了撇嘴:“畢竟這小子又傻脾氣又臭,幸村柳他們就害怕赤也這小子鉆了牛角尖唄。”

    “不過要我說,他們就純純瞎擔心。”五條白忍不住嘟囔道。

    種島修二樂了:“喲,想不到你對赤福還挺有信心啊?”

    “因為傳承啊。”五條白理所當然地解釋道:“傳承這種東西聽上去雖然虛無縹緲,但是的確是一項牢牢而不可撼動的羈絆。”

    ——榮耀與責任的傳承,將為化成人與人之間的羈絆,也會化作肩膀上必須要承受的責任。

    而責任,意味著成長。

    “赤也不會一直是那個追在我們身后喊前輩的白癡后輩的,種島,人總會變。”五條白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這種道理從我弟弟非要和我睡一張床到把我踢下床的時候我就懂了。”

    種島修二:……???

    這好像不太一樣吧五條?

    真的不是你把你弟弟煩得不行嗎?

    “真是的。”種島修二忍俊不禁:“所以你當初是做了什么被踢下床的?”

    五條白:“……”

    “因為我五六歲的那段時間第一次接觸上了游戲機,雖然我平時的確很少玩游戲啦,但是第一次多多少少都有點新鮮感的。”五條白吹了個口哨:“然后對面隊友拖我后腿我忍不住就把游戲機隨手,嗯……生氣地扔到了悟的頭上。”

    “我也不記得是凌晨三點還是四點了,說實在的,那種時間不是也快要起床了嗎?”五條白撇了撇嘴:“不懂他為什么生這么大氣,也太小氣了吧?”

    種島修二:???

    他忍不住笑了一聲:“還真像是你的風格誒五條!”

    “什么?我做事有五條專屬的風格嗎?”五條白眨了眨眼,忍不住有些好奇:“什么風格?”

    種島修二:“……”

    感覺這種事情還是不要說給你聽比較好。

    于是,種島修二迅速轉移了話題:“話說回來,我一直蠻想和丸井打雙打的,聽說他是你們立海大的雙打天才,這樣一想還真是有點期待明天的比賽欸。”

    五條白狐疑地看了種島修二一眼,“丸井的招式的確都還算天才啦,但是和他打雙打的話……”

    五條白想到這里就忍不住朝著種島修二投去了一個憐憫的目光。

    種島修二有些警覺:“怎么了?”

    “你將會擁有一顆悲痛欲絕的鹵蛋。”五條白含含糊糊地應答道。

    種島修二:???

    你在這給我玩猜謎呢?

    *

    很快就到了法國隊和日本隊的淘汰賽。

    “日本隊vs法國隊!比賽開始!請雙方的雙打二選手盡快上場!!”

    ——裁判的聲音從廣播中響起。

    而在法國隊雙打二上場的那一瞬間,法國隊的觀眾席上頓時掀起了如潮水般的歡呼聲和喝彩聲,甚至有不少的閃光燈和快門聲不斷響起。

    仿佛享受著明星般的待遇一樣,法國隊兩名如同模特一般的兩位網球選手踏上了世界杯的網球賽場——

    而日本隊這一邊,曾經和君島做過同時期雜志模特的種島修二忍不住撩了撩自己額上的頭發:“這種活在聚光燈下的感覺還真是久違啊——”

    “文太,走了噢——”種島修二摟住了丸井文太的脖頸:“走吧走吧!讓他們看看日本的兩位明星選手!”

    “嗚嗚嗚文太——!!!”一道聲音遠遠地從觀眾席的方向上傳了過來。

    種島修二:……???

    他回頭,極其出色的眼力讓他捕捉到了觀眾席上高舉著雙手為丸井文太加油助威的杰克桑原,膚色極黑的光頭少年一邊朝著他們這一對的方向瘋狂地揮著手一邊忍不住淚流滿面。

    ……悲痛欲絕的鹵蛋?

    種島修二有些恍惚地想起了五條白的話。

    他看向了流下了兩根寬面條的杰克桑原,忍不住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丸井文太。

    “我知道的前輩。”丸井文太口中

    的泡泡糖啪地一下就破了。

    “一定是桑原吧?”

    他將扛在自己肩上的網球拍取下,連頭也沒回,大步流星地走向了世界杯的賽場:“我要是回頭的話,那家伙一定會哭的更厲害的。”

    “贏下來再回頭的話,他至少還會又哭又笑。”丸井文太忍不住又吹了一個巨大的綠色泡泡糖。

    “……所以,我們會贏下來的,對吧?”

    ——種島修二偏頭看向了站在自己身邊的丸井文太,這位紅發后輩的貓眼里,閃爍著的是種島修二無比眼熟的光芒。

    年輕,堅定,又閃耀無比。

    種島修二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當然。”

    ……

    “話說回來,對面的那對搭檔看來很引人注目啊——”種島修二笑瞇瞇地拍了拍丸井文太的肩膀,示意他看向對面搭檔接連不斷的pose,“做好準備了嗎?”

    ——比對方更加閃耀的準備?

    種島修二的眼睛無聲地詢問道。

    “那當然!本天才可是無所不能的。”丸井文太朝著種島修二比了一個ok的手勢。

    “日本隊vs法國隊雙打二比賽正式開始!由法國隊先發!!”裁判吹響了哨聲!

    一開場,法國隊的成員就接連用出了一系列技巧極高的假動作,吸引了一大片一大片的尖叫聲和應援聲。

    “法國隊的這兩個家伙還真是高調啊。”平等院鳳凰忍不住嗤笑一聲:“不過,未免有點太過華而不實了吧?”

    “我看跡部倒是很喜歡這種作風。”忍足侑士忍不住撞了撞跡部景吾的胳膊:“是吧小景?”

    跡部景吾頗有些心虛地移開了目光:“本大爺才不會把網球場當成T臺走!”

    知道跡部景吾是什么華麗作風的國中生眾人:???

    跡部,你承認吧,你心動了!!!

    “啪!”

    網球場上,一支網球拍精準地接住了不斷旋轉著的黃綠色網球。

    丸井文太一邊擊回了來自法國隊組合的假動作發球,一遍在臉頰處比了一個剪刀手:“這種發球本天才還是能看穿的!”

    “看我的!秘技——走鋼絲!”

    在萬眾矚目之下,那顆黃綠色的小球沿著拍網的那一根窄窄的線不斷滾動著,然后緊緊地貼著網面朝著下方下墜——

    “啪嗒。”

    小球緩緩地滾落在了法國隊的場地上。

    “那是什么??”

    “走鋼絲?這種回球是怎么做到的?”在場上的部分觀眾頓時將注意力集中在了日本隊那個吹著泡泡糖的紅發少年身上。

    “不得不說,富有技巧且擅長截擊的丸井和具有接球天賦的種島也的確是一對相當合拍的搭檔。”毛利壽三郎感慨道。

    “而且很具美感不是嗎?”君島育斗挑了挑眉:“感覺美感也不輸對面的法國隊嘛!”

    “他們兩個本來就是屬于很會打雙打而且技術相當出色的網球選手。”平等院鳳凰凝聲道:“要是這樣的搭配都打不過對面的法國隊,那他們兩個以后估計都沒臉繼續打網球了,就算有臉灰溜溜地滾回來的話……哼……!!”平等院鳳凰冷哼一聲。

    日本隊的高中生們對平等院鳳凰的兇殘風格早已感到適應良好,倒是國中生們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周圍盡是低氣壓的平等院鳳凰。

    日本隊的國中生選手們:……

    平等院前輩,你也太狠了吧???

    “畢竟頭兒在上次的世界杯中就是輸給了我們法國隊。”Duke.渡邊咳嗽了幾聲:“當時加繆和頭兒一起救下了我的妹妹,雖然沒有人受到重傷,但是頭兒因為這個原因受了一些輕傷而沒有及時參加當時的比賽,我也由此加入了日本隊準備報恩。”

    “輸給法國隊,是頭兒最不能容忍的事情。”Duke.渡邊笑呵呵地看向了國中生的方向,這讓國中生們都不約而同打了一個哆嗦,齊齊將目光投向了場上的種島修二和丸井文太——

    平等院前輩后面沒有說完的話到底是什么?

    難道輸了就要死嗎???(尖叫)jpg.!

    第237章 淘汰賽(四)

    雖然對面法國隊成員的獲勝信念無比的強烈,但是丸井文太和種島修二的獲勝決心也不可小覷,最終還是以相當擅長攻擊的技巧型天才丸井文太和在接球領域無人能敵的種島修二拿下了這一局!

    “文太!!!”

    觀眾席上的杰克桑原在日本隊比賽勝利的那一刻就高舉起了自己的雙手,為丸井文太瘋狂應援著。

    丸井文太回頭,朝著杰克桑原的方向比了一個剪刀手,臉上露出了一個感染性極強的燦爛笑容。

    記得請本天才吃甜點!!

    ——丸井文太笑嘻嘻地朝著正抹著眼淚的杰克桑原豎起了大拇指,做著無聲的口型。

    正準備上場的毛利壽三郎看了一眼場上笑容燦爛的丸井文太,忍不住看向了站在自己身邊的柳蓮二:“我說,柳,我們兩個可是國中時期的雙打老搭檔了吧?”

    ——國中時期,由于擅長雙打的仁王雅治在國二時期才正式找到自己的合拍搭檔柳生比呂士,所以國一唯一的固定雙打拍檔只有丸井文太和杰克桑原這一組,而在無數次的隨意搭配中出現最高頻次的則是實力穩定且具有一定雙打意識的毛利壽三郎和柳蓮二。

    “下一場比賽,我可不想輸。”毛利壽三郎將網球拍抗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活動了活動自己的肩頸。

    “前輩放心好了。”柳蓮二微微睜開了眼睛,臉上的神色和往常一樣,冷靜而又自持:“這次比賽我們獲勝的概率是百分之百。”

    毛利壽三郎眨了眨眼:“百分之百??你倒是難得做出這么不留余地的數據判斷。”

    “因為數據如此。”

    “而數據,從來不說假話。”柳蓮二偏了偏自己的頭,將目光投向了法國隊的兩位雙打選手,神色淡定無波。

    “那我就放心了。”毛利壽三郎伸了個懶腰,愜意地瞇了瞇眼睛。

    “對了,我記得你的雙打,是那種巧妙支配同伴使其更好發揮自己潛力的類型沒錯吧?”毛利壽三郎一邊邁向了網球場一邊低頭朝著自己的后輩低聲竊語道。

    紅發青年垂下了眼,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了一片陰影:“那就讓全世界看看我們立海大軍師那不可思議的數據網球吧。”

    “我可是全心全意地相信我們軍師能做出能輕易獲勝的戰略的,畢竟每次和柳你打雙打都超——輕松的!”毛利壽三郎眨了眨眼。

    柳蓮二忍不住彎了彎唇:“前輩想要偷懶就直說好了。”

    “什么叫偷懶?”毛利悄悄瞥了一眼柳蓮二:“這叫效率的最大化。”

    種島修二看著相談甚歡的毛利壽三郎和柳蓮二,忍不住朝著越智月光搭話道:“月光桑,你就不怕柳把你的搭檔搶走嗎?我看他們的關系倒是好得很。”

    越智月光居高臨下地瞥了一眼種島修二,沒有搭話。

    種島修二:“……”

    這家伙完全逗不起來啊。

    ……

    “日本隊vs法國

    隊!雙打一比賽正式開始!!”

    ——場上,傳來了裁判宣布開場的聲音。

    隨著比賽的開場,日本隊以柳為核心的雙打組合在此時露出了極富有攻擊性的一面,如同摧枯拉朽般恐怖地擊退著對方的防線。

    仿佛如同作為柳最為忠實的左膀右臂一般,反應力相當驚人的毛利壽三郎在柳的數據說出口的那一瞬間便毫不猶豫地執行,一個是團隊中的大腦,一個則是團隊中的臂膀,時間磨合出來的熟稔讓這一對搭檔之間的配合毫無破綻。

    “毛利那家伙的步法又精進了不少。”坐在場下的平等院鳳凰看著場上的形勢,挑了挑眉:“我記得他之前前后的移動雖然強上了不少,但是還沒變成像現在一樣無可挑剔的模樣。”

    “那家伙已經擁有了獨當一面的水準。”平等院鳳凰有些欣慰地看著不斷成長的年輕一代。

    五條白挑了挑眉:“毛利那家伙本來就是單雙打都能上的網球選手。”

    “只不過這家伙太愛偷懶了,像柳還有越智前輩這種讓他完全不需要動腦子的雙打拍檔是能最能讓那個懶貨發揮實力的地方。”五條白瞥了瞥嘴:“我就想不明白了,他既然愛偷懶怎么就不愛和我一起打雙打呢?”

    平等院鳳凰:“……”

    他似笑非笑地瞥了五條白一眼。

    是嗎?我倒是也想不明白你怎么好意思問出這種問題的。

    和你打雙打到底輕不輕松在場的除了你恐怕都心知肚明了吧?

    除了能保證能贏之外其他都一切都毫無保證,什么搶球什么出招壓制同伴的事情都是常有的事情。

    ——主打一個結果全對過程全錯。

    “毛利前輩和柳前輩好強啊!!!”坐在后排的切原赤也一直在目不轉睛地看著毛利壽三郎和柳蓮二的比賽,忍不住有些興奮地起身。

    在日本隊成員的談話間,毛利壽三郎和柳蓮二已經輕輕松松快拿下了第一盤,比分定格在了5—0之上,而他們兩人的面上甚至只是出了一層薄薄的汗,看上去沒有絲毫狼狽的模樣。

    “法國隊難道這么弱嗎?”切原赤也忍不住撓了撓自己蓬松而又卷曲的頭發:“感覺一直被柳前輩他們一直壓著打啊。”

    “是啊。”五條白聳了聳肩:“所以這次要從四強里滾出去了。”

    平等院鳳凰:“……”

    去年輸給了法國隊的他裝模作樣咳了幾聲:“其實法國隊去年和前年的實力都不錯。”

    “不過這一對搭檔倒是……”平等院鳳凰看向了法國隊的那一對雙打搭檔,忍不住輕嗤一聲:“也不知道該說是膽兒肥還是蠢。”

    自信是好事,但是盲目自信……也不怕自己翻了一個大跟頭。

    隨著第一局比賽到達了局點,法國隊的這一對雙打終于按捺不住開始顯露出自己的真實實力!!

    “埃德加劇場!”

    “噢噢!!是埃德加的藝術網球!”法國隊的觀眾席上掀起了一陣歡呼聲。

    埃德加的藝術網球——法國高中生埃德加引以為傲的網球,如同手中不是拿著網球拍而是能隨意涂抹的畫筆一般,一道道化為了狼、豹、蛇、虎的網球勢如破竹般地朝著日本隊的場地飛了過去。頓時,整個網球場已經成為了他個人的藝術秀。

    “切……花里胡哨的網球。”

    五條白懶懶地掀了掀眼皮,有些嫌棄地撇了撇嘴:“法國隊都是這種浮夸的風格?△△“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你還是忍忍吧五條,不是所有人的網球理念都是和你一樣追求簡潔而又高效的基礎網球的。”種島修二無奈地看了五條白一眼。

    “毛利和柳也要開始認真了。”平等院鳳凰沉聲道,瞥了自己身后的國中生一眼:“好好看看吧,日本代表選手no.10真正的實力。”

    平等院鳳凰的話音剛落,站在賽場上的毛利壽三郎就閉上了自己的雙眼,完完全全進入了沉睡狀態。

    “那、那是怎么回事???”完全不知道情況的遠山金太郎瞠目結舌道:“毛利前輩居然閉上眼睛打球了!!”

    五條白忍不住瞥了吵吵嚷嚷的遠山金太郎一眼,掏了掏自己的耳朵:“這就是壽三郎的絕技啊。”

    “沉睡狀態——注意力全然集中的狀態。”

    “啊???”

    遠山金太郎緩緩地張大了嘴,表示還是理解不能:“沉睡這件事情還能和注意力掛鉤啊?”

    “不是經常說進入狀態嗎?”平等院鳳凰挑了挑眉:“一旦進入了狀態之后集中力就會迅速增強,甚至可以瞬息之間就能判斷出對手的動作和球類。”

    “毛利的沉睡狀態就是處于注意力如此集中的狀態。”平等院鳳凰如此解釋道。

    “教練也因此特此調查過毛利這家伙相當驚人的沉睡狀態,發現這家伙完完全全地處于一種全然沒有絲毫雜念的深度睡眠狀態,也正因為這個原因,他才能以自然的姿態去接到幾乎超越人體極限的球。”鬼十次郎補充道。

    隨著毛利壽三郎進入了絲毫不能預料行為中的沉睡狀態之后,法國隊毫無意外地被拿下了第一局。

    但是真正的斗爭從第二局才真正開始!!

    法國隊的高中生埃德加將自己手中的油彩勾畫在了自己身邊的國中生身上,一個個多彩各異的人格隨著油彩的涂抹而紛紛出現,這也就意味著柳蓮二的數據網球在收集對方的數據上簡直毫無用武之地。

    但是——

    誰要收集你們的數據了?

    柳蓮二緩緩睜開了自己的眼睛,棕發少年的眼中流露出一絲微不可查的笑意。

    ——所以,我早就說過了,這場比賽的勝率注定是百分之百。

    和毛利前輩說的一樣,我柳蓮二的雙打網球,可是巧妙支配同伴來以此激發同伴的潛力來實現勝利的網球。

    我的數據,重心自始至終就是放在了同伴毛利前輩的身上,獲取你們的數據只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無論是收集得到對手的資料也好,還是收集不到對手 的資料也好,我柳蓮二從來就不會將賽場的主動權放在對手身上。

    ——而從第一局開始將主動權交給我們的你們?“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從一開始就輸了。

    ……

    “日本隊vs法國隊,6—2!日本隊獲勝!!雙打一比賽正式結束!!”

    “日本隊vs法國隊,2—0!!”

    隨著兩對雙打比賽的落幕,比賽在此時已經到了局點——

    “這種時候該說還好我選擇了單打三上場嗎?”坐在法國隊觀戰席的加繆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將自己手中的網球拍攬進了自己的懷里:“親愛的,我們又要共同開始一場令人感到興奮的冒險了。”

    直到聽到裁判宣布的開場聲,來自法國的金發青年才依依不舍地將自己格外深情的目光從網球拍上收了回來,將目光期待地投向了五條白的方向:“我們的對手——”

    “嗯?”

    看見五條白穩穩坐在日本隊座位上的加繆眨了眨眼,若有所覺地將目光投向了一個方向——

    是坐在平等院鳳凰身邊的Duke.渡邊。

    身材壯碩的Duke.渡邊從日本席位上站了起來,和法國隊的加繆遙遙相望。

    加繆的唇角勾了勾,舉起了自己手中的網球拍,聲音柔和:“親愛的,雖然說……背叛是革命所必須的,但是當革命的進程被背叛者所阻礙的時候,還是會產生微妙的不滿。”

    “你覺得呢?”加繆輕言細語道。

    “那家伙還是這樣。”五條白看向了對面法國隊中對著網球拍絮絮叨叨的加繆,忍不住搓了搓自己起了雞皮疙瘩的胳膊,一臉嫌棄:“我一輩子也忘不了收到這家伙的結婚邀請函的那一刻。”

    日本隊眾人:???

    “高,高中就結婚了?”切原赤也愣愣地反問道。

    五條白冷笑一聲:“但凡他是和人結婚我都不會覺得這家伙有病。”

    “那家伙的邀請函上寫的結婚對象是網球。”五條白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日本隊眾人:……網球???

    明明平時交流的時候感覺看起來還比較像一個正常人來著啊……

    “所以他真的和網球結婚了?”切原赤也的喉頭滾了滾,一雙圓圓的貓眼里還有些不可置信。

    五條白揚了揚下巴,示意他看向正在朝著網球場上走去的加繆看去,對方的左手無名指上戴著一圈小巧又精致的銀質戒指。

    ——那是加繆對于網球發出愛之誓言的憑證。

    無論是觀眾席,還是選手席,無數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加繆和duke.渡邊的身上。

    這些關注國際賽事的觀眾們都心知肚明,這一場比賽將是一場雙方都會傾盡全力的比賽——

    能夠傾聽網球聲音而高舉革命旗幟的革命家加繆,在此次淘汰賽中遇到了命運般的——叛出法國隊的破壞王Duke.渡邊。

    毫無疑問,法國隊將會在此刻選擇背水一戰,贏了,還能有機會留在世界杯的賽場上,輸了,將會就此出局,止步于八強。!

    第238章 淘汰賽(五)

    “轟隆隆——!!”

    “Duke全壘打!!”隨著Duke.渡邊的手臂猛地一揮,網球場上頓時卷起了仿佛能摧毀和破壞一切的破空聲和轟鳴聲。

    加繆抬眼,微微瞇了瞇眼,面上綻放了一個淺淡的笑意:“這樣啊……”

    “砰!!”加繆在瞬息之間就跑到了落點處,揚起了自己手中的網球拍,手腕一個巧勁,如四兩撥千斤般將網球上的巨勁所化解:“你的網球還是這樣啊Duke,我可不希望我的愛人受到任何傷害。”

    “你知道的,我尤其不擅長這種情況。”加繆微笑道:“所以,在你離開的這些日子,我可是針對性做了不少的強化訓練。”

    Duke.渡邊聞言,側目看向了對場上的法國青年。

    加繆還是這樣。

    Duke.渡邊忍不住想:憑借著他那寬廣的心胸、對網球的熱愛,獨樹一幟的精神品格,成為了法國隊成員的精神領袖,獲得了無數人的尊敬和信任。

    ——曾經,Duke.渡邊也是那樣毫不猶豫地相信著加繆會帶領法國隊走向世界的頂端。

    但是,曾經那個屬于法國隊的破壞王Duke.渡邊早就已經徹徹底底地在世界上消失了,現在,Duke.渡邊已經完完全全歸屬于日本隊了。

    而我,想要親手將我與法國隊的最后糾葛做一個了斷,親手將日本隊送上勝利的位置,Duke.渡邊一邊如此想著,一邊緊了緊自己手中的網球拍,將飛往自己底線處的黃綠色小球毫不留情地抽擊了回去!

    ——舊日日本隊與法國隊的糾葛,就該由當事人來解決!!!

    與此同時,在場上加繆和Duke渡邊都在不留余力地展示著自己實力的同一時刻,場下的選手席也正發生著熱切的討論。

    “你覺得Duke前輩能順利拿下這一盤比賽嗎,柳?”毛利壽三郎撐著下巴,看向了場上的局勢,有些苦惱地皺了皺自己的眉頭:“雖然說Duke前輩的確很強沒錯,但是對面那個法國隊的加繆也不是什么容易對付的家伙,他的的確確能聽見網球的心聲而且能對場上的局勢做出相當快速的反應。”

    柳蓮二微微抿了抿唇,有些謹慎地回答著這個問題:“這場比賽的形勢是有點不容樂觀。”

    “從我收集的情報上來看,加繆的強大無疑于是那份對于網球的熱愛。”

    “雖然他引以為傲的是那份在國際上相當有名的對網球的熱愛,但是我不認為加繆的絕招僅僅局限于能聽到那所謂‘網球的聲音’,大概率還有精神力方面的絕招。”柳蓮二陷入了沉思:“那份對于網球的信念是能與網球選手的意志力和精神力所掛鉤的,我沒有收集到相關的資料,但是數據網球選手的本能告訴我,這一片幾乎空白的數據相當重要。”

    “而且,據我統計,擅長藝術領域的網球選手中存在百分之八十三點七八的人都很擅長精神力招數。”坐在柳蓮二后場的乾貞治悄無聲息地冒了出來:“應 該是和活躍的想象力和相當豐足的心靈世界有所關聯,例如幸村和仁王。從這個方面來看,加繆也大概率會有精神力底招。”

    “哈?那Duke前輩豈不是很危險???”切原赤也有些急躁地詢問。

    平等院鳳凰看了處于熱烈討論的國中生一眼,仍然保持那副雙臂環胸的淡定模樣,神色自若地看向了賽場上的加繆和渡邊:“好了小鬼們,這場比賽勝負沒有你們想象的那么重要。”

    國中生們有些驚詫地看向了平等院鳳凰的方向——

    “欸??!!!”

    平等院鳳凰瞥了有些驚詫的國中生一眼,皺了皺眉:“既然我們已經拿下了兩局雙打了,那我們和法國隊的勝負不是就已經注定了嗎?”

    “教練之所以放手將杜克放在單打三的理由僅僅是杜克想和加繆對上,僅此而已。”平等院鳳凰哼了一聲。

    幸村精市挑了挑眉,終于明白了平等院鳳凰想要表達的意思:“平等院前輩的意思是,我們已經拿下了兩盤雙打,就算接下來的單打三和單打二接連失利,也還會有單打一的五條前輩拿下這一局,既然結果是無論如何日本隊都會出線,那么這場比賽的結果對我們日本隊來說早就已經不重要了是嗎?”

    “與此相反的是,這是一場對Duke前輩意義重大的比賽。”幸村精市神色溫和地說:“在保障集體利益的前提下,稍微滿足我們選手一些無傷大雅的小要求,三船教練似乎比我想象中的更加……近人情一點?”

    種島修二笑了一聲:“那是當然的啊。”

    “雖然三船教練看上去不近人情并且熱衷于在網球選手身上實施他那慘無人道的魔鬼訓練,但是但凡是集訓營內的網球選手提出不太過分的要求的話,他都會滿足的。”

    ——從三船入道手里薅到了平衡車的種島修二如是說。

    “要是他真的不近人情的話,像平等院和五條這種刺頭在第一天恐怕就被三船教練給趕出集訓營了吧。”種島修二感慨道。

    被點名的平等院鳳凰:???

    他沒好氣地瞪了種島修二一眼。

    而看比賽差點看得打瞌睡的五條白在聽到自己名字的那一霎那猛地回頭,看向了種島修二的方向,有些警覺。

    “你說什么?種島?”五條白豎起了自己的耳朵:“你敢不敢再說一遍??”

    “沒什么,我們在討論渡邊要是輸給加繆了怎么辦。”種島修二面色如常:“到時候就全靠你了。”

    五條白:???

    “我記得,還有單打二吧?”五條白狐疑地看向了種島修二的方向:“還是說,你對渡邊沒信心就算了,對單打二亞久津也沒信心??”

    種島修二:……

    他的余光掃視到了亞久津朝著他投過來的兇惡目光,一個激靈移開了話題:“那倒沒有。”

    “其實我們是想知道加繆他究竟有沒有隱藏的精神力絕招啦,畢竟剛剛柳和乾都猜測加繆或許有隱藏的精神力底牌沒有用出來。”

    種島修二揮了揮手,打著哈哈。

    五條白眨了眨眼:“唔……我們在這里討論這些不重要吧?”

    “不是在這場比賽中就能見分曉嗎?”五條白挑了挑眉。

    “加繆,沒有退路了。”

    ——五條白抬眼,看向了場上的局勢,在他們談話的期間,加繆已經從Duke.渡邊的手里成功拿下第一盤了。

    “日本隊vs法國隊,4—6,加繆領先!!”

    場上的加繆掃了一眼比分牌,額頭與自己手中的網球拍輕輕相觸,“到關鍵時刻了,親愛的,這次的約會,我也一定會讓你滿意的。”

    “我,是最受網球眷顧的,最特殊的人。”加繆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到了選手席和觀眾席之間。

    五條白:……???

    這句話……等等——!!

    我想起來了!!

    他聽著擴音器里傳來的聲音,忍不住偏開了自己的目光,低聲抱怨道:“搞什么啊……就算是親眼目睹了很多次果然還是接受不能欸——”

    “簡直是比悟那家伙還神經的人。”五條白嫌棄道。終于忍不住吐露了自己的過往經歷:“而且最不能令人容忍的是!我和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居然說老子的網球不夠特別!!?”

    “他到底有沒有眼光啊??”

    “怎么就不夠特別了??”五條白忍不住挪了挪自己的位置,朝著自己的后輩柳蓮二求證道:“老子的網球可是獨一份的網球!最強的網球難道還不夠特別嗎??”

    “你知道加繆那家伙為什么說我的網球不夠特別嗎???”五條白還沒等柳蓮二說話就繼續抱怨道:“我可記得一清二楚呢!”

    “——他說,網球是有生命的,你也聽不到網球的聲音嗎?我還以為你的網球很特別呢。”五條白陰陽怪氣道。

    “他這意思不就是說我的網球不夠特別嗎!!!”五條白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睛:“就憑他那三腳貓的網球實力,怎么有臉說我的網球的!”

    “雖然他平時的確算得上是個好人,能給我介紹法國不少好吃的甜點甚至還記得給我送圣誕禮物,但是我永遠也忘不了他對我說的那句話。”被加繆剛剛那句話被迫回想起過往記憶的五條白呸了一聲。

    聽著五條白碎碎念的柳蓮二:……

    感覺……如果是記得這么清楚的話,五條前輩下意識不想去法國隊的原因之一似乎又多了一條。

    原來五條前輩平時看起來沒心沒肺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樣,實際上還挺記仇的。

    ——柳蓮二將這一點謹慎地記錄在了自己的牛皮本上。

    *

    “砰!!!”

    網球場上,加繆和Duke.渡邊的差距還在繼續拉開。

    Duke.渡邊的汗水順著臉頰滴入了衣領,形成了深色的水漬。

    “日本隊vs法國隊!2–4!!”

    作為法國隊的首將,加繆那得天獨厚能聽見網球聲音的天賦使他和網球之間產生了類似于半身的緊密聯系,他們心意相通,心有靈犀,這使得加繆總能準確地預測出Duke.渡邊的球路和落點并作出甚至提前一步的反應。

    雖然我擁有那常人不可及的細膩技術和恐怖破壞力,但是能走到法國隊頂端的加繆,恐怕還是比我略勝一籌吧?

    Duke.渡邊的理智不斷地朝著他發出著這樣的信息。

    ——有點奇怪。

    Duke.渡邊如此想,搖了搖自己有些眩暈的腦袋。

    ……自己的狀態,有點奇怪。

    破壞王Duke.渡邊,就算是在落后狀態下也不會輕易產生對手比自己強的想法的。

    到底是為什么?

    Duke.渡邊額頭上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一邊全力回擊著加繆的球一邊冷靜地思考道。

    ……好像是,精神力?

    Duke.渡邊瞳孔一縮。

    是了。

    自己怎么能忘記呢?

    作為曾經的隊友,自己作為了解不過了——

    加繆這家伙的精神力,可是甚至能夠引導對方進入一個全新的精神層面上的虛構世界啊。

    ——十足而完全的引誘性,這就是加繆的精神力招數。

    自己和日本隊從一開始恐怕就被面前的這家伙給算計了吧?從那次和瑞士的小組賽觀戰便開始布局使柳認為加繆的目標是五條,從而成功使得自己在五條一貫的單打三位置上碰上加繆,目的就是為了加大法國隊在前三盤贏得先手的概率。

    賭上一切的榮耀與責任,為的就是不留余地地給法國隊爭取繼續留在比賽場地的希望。

    加繆,你一開始,就預料到五條白那家伙不會在單打三上場吧?

    革命的戰線,需要長期布局。

    ——而天生的革命家加繆,最為清楚不過這點。

    已經隱隱約約預料到自己這場比賽結果的Duke.渡邊緩緩將目光投向了加繆,臉上沒有流露出絲毫神色上的變化。

    不過,唯一有點可惜的是你那拖后腿的隊友。

    勝利的天平,注定偏向日本隊這方!!

    第239章 淘汰賽(六)

    五條白看向了場上喘著粗氣的Duke.渡邊和加繆,挑了挑眉,盯了半晌。

    “切……”五條白挪開了自己的目光,最終還是沒有說什么。

    “亞久津,去熱身。”平等院鳳凰擰著眉毛,朝著坐在一邊的亞久津仁吩咐道。

    “別命令我!!”

    亞久津仁站起身,瞥了平等院鳳凰一眼,冷笑一聲,但是還是朝著場下走去進行一些基本的熱身動作。

    “砰!!”

    “日本隊vs法國隊1—2,單打三法國隊勝出!!”

    “請雙方的單打二選手盡快上場!!”

    隨著Duke.渡邊在第三局以5—7的比分輸給了加繆,他抹了一把自己汗津津的臉,邁著沉重的步伐朝著日本隊的方向走了過去。

    “抱歉,頭兒。”Duke.渡邊站在了平等院鳳凰的面前。

    從宣布比分之后便一直沉默沒有作聲的平等院鳳凰緩緩抬眼,看向了一身狼狽的Duke.渡邊。

    “既然比賽已經結束了,那以后就完全拋卻掉自己的那段過去吧。”

    “沒必要感到抱歉,這一場比賽是為日本隊所打的,但是也是屬于你的。”平等院鳳凰冷著臉道。

    “該你上場了,小鬼。”五條白瞥了一眼還在交談著的平等院鳳凰和Duke渡邊,將目光投向了亞久津仁,理直氣壯地吩咐道:“喂,臭小鬼,送上手的機會你可不要白費。”

    “我可不想作為單打一上去給你們這群喪家之犬擦屁股。”五條白居高臨下地說:“我才懶得上場。”

    亞久津仁看了一眼五條白,唇線抿成了一條直線。

    “嗤。”他將自己胳膊上的短袖挽到最頂端的肩膀處:“知道了,不需要你多話。”

    “日本隊vs法國隊,亞久津仁vs普朗斯·盧多維克·夏魯達魯王子!!”

    “欸???那就是當天在馬背上和超前一起打球的那個白馬王子吧!!”在雙方選手上場的那一瞬間,遠山金太郎瞪大了眼睛:“他在單打二上場了!!”

    “哼。”越前龍馬冷哼一聲。

    “哦?越前你和法國隊的那家伙交手過??”五條白挑起了眉,將目光投向了越前龍馬的方向:“贏了沒?”

    平等院鳳凰:???現在是關注這一點的時候嗎?

    “我是不是和你們這群小子交代過不要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隨意和別國選手交手?”平等院鳳凰冷笑一聲,瞥了越前龍馬一眼,神色冷凝。

    越前龍馬偏了偏自己的腦袋,選擇繞過平等院鳳凰的問題,朝著五條白開口道:“平手,那家伙的平衡能力和四肢力量都還算不錯。”

    “你這小子真沒用。”五條白抱怨道:“打了就打了唄,沒贏才是最丟臉的。”

    越前龍馬自知理虧地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被兩人齊齊忽視的平等院鳳凰:……

    金發男人扯著五條白的耳朵

    :“五條!你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你到底聽不懂我說的哪句話?你國語成績就這么糟糕嗎??”五條白齜牙咧嘴地拍開了平等院鳳凰的手,朝著他吐了吐舌。

    *

    在法國隊扳回了單打三一局之后,法國隊與日本隊的淘汰賽再次來到了賽點,觀眾席上的氛圍再次被推向了高潮。

    “法國!法國!!”

    “日本!日本!!”

    “普朗斯,被稱之為王牌王子,從幼年時期就開始騎馬打網球,在平衡感極差的馬背上培養出強韌的上半身以及任何體態都絕不會失去重心的完美大力擊球體魄。”柳蓮二在如浪潮般的應援聲中為自己的同伴們補充著自己所了解到的資料:“在發球局中往往能憑借著這一點戰無不勝,一球定輸贏。”

    “那這場比賽早知道就由真田那家伙上場了。”毛利壽三郎感慨道。

    柳蓮二:???

    日本隊選手:???

    這是什么道理?

    毛利壽三郎看著同伴集中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緩緩坐直了自己的身體:“……我的意思是,‘皇帝’真田想要贏過‘王子’什么的簡直輕而易舉吧?”

    五條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好冷的笑話啊毛利。”

    “什,什么??才不是什么冷笑話好嗎?這是認真的!!”毛利壽三郎辯解道。

    “那豈不是更好笑了嗎?出生于四天寶寺的你居然也殘留了一點微妙的搞笑細胞啊。”五條白吐槽道。

    “好了吧,沒必要為了這個問題爭來爭去的吧?”種島修二打斷了眾人的討論:“皇帝真田也好,王子普朗斯也好,現在站在我們日本隊場地上的,可是——”

    “怪童,亞久津仁。”

    “單打二比賽正式開始!!由法國隊先發!!”裁判的聲音傳入了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法國隊普朗斯看了一眼站在自己場地上的陌生東亞少年,挑了挑眉,干凈利落地揮拍開始發球!

    “砰!!!”

    網球化為了一道極其完美的拋物線飛向了亞久津仁的對角線處!

    “哦哦!是邊線側旋發球!!超級完美的球路!!”

    “0—15!!”隨著觀眾席上傳來的歡呼聲,黃綠色的小球在亞久津球場內的邊線附近不斷地旋轉著。

    亞久津仁瞇了瞇眼,忍不住嘖了一聲。

    他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一雙眼睛緊緊地盯在了對場上的普朗斯身上。

    普朗斯斜睨了亞久津一眼:“還真是令人不爽。”

    “你那次超級不服輸的感覺,真令我感到不悅。”

    “收收你那副篤定的模樣!有本事——”

    “就打回我的球!”

    “砰!!”

    網球再次擊在了亞久津仁的邊線處,在網球場上留下了一道無比焦黑的痕跡。

    “0—30!!”

    “0—45!!”

    幾乎是瞬息之間,亞久津仁就已經被普朗斯拿下了好幾盤,比分已經來到了4—0!

    “王子!王子!王子!”賽場上,法國隊的觀眾歡呼聲簡直如同潮水一般快要將網球場淹沒。

    “全部都是接發球得分啊……”種島修二撐著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觀察著局勢。

    “而且,每盤比賽結束的時間都卡在了兩分鐘左右的時間,動作簡練干脆利落,利用高明而又巧妙的發球和截擊,另對手陷入了稍微瞄準兩邊的側擊點就會被攔截得分的困難境地。”

    “但那家伙可不會讓自己陷入任人宰割的境地。”

    “亞久津那家伙,可是最討厭被人掌控和命令了。”平等院鳳凰雙手環胸,抬眼看向了場上的局勢。

    “……你在耍我玩嗎?”

    網球場上,亞久津仁緩緩抬頭,抹了一把自己臉上的汗,眼中逐漸彌漫出恐怖的威勢——

    又是這樣……

    一球又一球,仿佛在把自己當狗一樣在全場內攆來攆去到處跑卻又接不到一個球。

    從接發球就想杜絕自己獲勝的機會。

    你以為,你像五條白那個混蛋一樣能成功將我擊敗嗎?

    “我可不想如同喪家之犬一般地滾回日本隊去。”

    亞久津仁咧開嘴,臉上露出了一個冷酷的笑容。

    【無沒識】

    網球場上,亞久津仁的瞳孔中被純粹的野心和蠢蠢欲動的本能所覆蓋和淹沒,身上的氣勢如破竹般寸寸拔高!!

    “嘶……”坐在臺下的種島修二打了一個激靈:“我要是沒看錯的話,這不是……”

    “又是阿修羅神道?”鬼十次郎也有些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向了網球場上的亞久津仁。

    紅發男人沉吟片刻:“雖然……我不敢妄下結論,但是亞久津他的確是一個十年才出的一個奇才。”

    “人在戰斗中是會被腦中的意識所影響的,這七種意識分別是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意識及末那識,這七種意識構成了思想的根本。”

    “但事實上,還會有第八意識——”

    “也就是亞久津剛剛在網球場上所說的無沒識,也是唯一不會受內心意識影響的強大而又堅韌的意識。”

    鬼十次郎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網球場上的亞久津仁,勢如破竹的日本少年直至擊球前的那一刻都顯示出了五種不同的態勢!如同分身一般眼花繚亂看不清他的動作。

    “無沒識……原來如此。”

    “聽說大腦思維的指令傳達給肌肉組織的速度要是達不到常人的三倍以上,是達不到無沒識的,而亞久津的速度則是達到了常人速度的五倍,因此也呈現出了類似于分身的絕招。”

    “法國王子就算是發球再為刁難,截擊再為天才,在面臨比常人速度快五倍的亞久津想必恐怕無法繼續接招了。”鬼十次郎感慨道:“亞久津……還真是個怪才。”

    五條白眨了眨眼:“唔?無沒識?”

    “看起來很快嗎?”他掃了場上的亞久津一眼,困惑地歪了歪頭,“不過,話說回來,我真的很想吐槽一點了欸——”五條白拉長了自己的尾音,有些迷茫地看著網球場上的亞久津仁:“你們不是說阿修羅神道還有什么天衣無縫都是網球境界中最令人羨艷的最高境界嗎?但是怎么感覺這么爛大街啊?”

    “感覺咱們隊伍里到處都是,分明是一點含金量都沒有吧?”五條白一邊撐著下巴,一邊舉起了自己的手提出了致命性的問題。

    鬼十次郎:“……”

    明明是天才太多了吧??你別用這種口吻說出這種話啊!搞的好像阿修羅神道和天衣無縫都很輕易讓人信手拈來一樣!

    不過……自己也早就很奇怪這一點了。

    怎么感覺隊伍里都是出現的一些十年難以預見的天才人物?這一屆國中生天才簡直像爛白菜一樣到處都是嘛!!

    鬼十次郎一邊如此想著,一邊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坐在一邊的五條白,瞳孔里映照出了白發青年散漫的模樣。

    ——而自己面前坐著的這個吊兒郎當的五條白,更是在這群星璀璨時最亮眼的一顆。

    已經不能用十年才出現的天才來形容這家伙了。

    五條白,就是作為網球領域的最強而生的。!

    第240章 四強

    “無沒識……”加繆站在了法國隊的選手席上,一只手繞著自己垂在了脖頸附近的金發上,專注地看著場上的局勢。

    “日本隊的那個選手,是叫亞久津仁吧?”加繆輕聲笑了一聲:“他的網球告訴我,那家伙未來一定會成為一個出色的網球選手的。”

    “可惜了。”加繆將目光移向了賽場上的普朗斯:“普朗斯還暫時應對不了這類型的對手。”

    ——這類簡直是用生命和一輩子的尊嚴去打球的對手。

    ……

    “日本隊vs法國隊,7—6,日本隊此局獲勝!!!”

    “淘汰賽日本隊vs法國隊2—1!!日本隊出線!!”

    隨著裁判吹響了比賽結束的哨聲,本次日本隊和法國隊爭奪八進四的淘汰賽戰爭成功落下了帷幕。

    *

    #繼德國隊、美國隊、西班牙隊成功擠入四強后,本次世界杯的最后一位四強也已塵埃落定——

    #日本,出乎意料的四強

    #半決賽作戰名單

    五條白掃了一眼封面上的標題,將手中的報刊扔到一邊:“想不到瑞士隊這次居然被美國打敗了啊。”

    “這一屆的美國隊選手的確實力都還算強勁——”翹著二郎腿的越前龍雅上下拋動著自己手中的橘子:“他們這次參加世界杯本來就是沖著世界杯四強的目標來的,能達到這個目標也不算很令人驚訝。”

    種島修二撿起了五條白扔到了桌子上的雜志,隨手翻開了一頁:”u17世界杯最新情報:目前的比賽已經賽出了本次世界杯的四強選手,分別是德國,西班牙,美國和日本。”

    “令人驚訝的是,世界第二名的瑞士成功被世界排名第五的美國隊所扯下,止步于八強,而第一次擠入了世界杯四強選手席位的日本隊在最近的淘汰賽中以相當驚人的表現成功將世界第三的法國隊擊敗,讓我們繼續期待成功擠入四強位置的這四支隊伍在半決賽和決賽中會有怎樣的表現!”

    “我們的半決賽對手是老對手德國隊。”種島修二一邊翻著雜志一邊朝著自己的同伴總結著信息。

    巧克力膚色的青年一目十行地掃視著有關于日本的報道:“感覺現在的輿論雖然承認我們日本隊是本次世界杯的黑馬,但是對我們奪冠的期望值似乎不是很高啊……”

    “的確,”三津谷亞玖斗瀏覽著自己手機中的數據:“大部分的觀眾還是認為這次世界杯的桂冠會由九連勝的王者德國隊所摘下。”

    “雖然我們在表演賽上可以說是徹徹底底贏過了德國隊,但是別忘了,德國隊還有幾名職業選手沒有出場。”三津谷亞玖斗神色有些嚴肅:“他們的出場的戰力并不是完整的戰力。”

    “我記得德國他們還有兩位職業雙打選手……我們這邊想要贏過那一對雙打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就是不知道三船他們教練會怎么安排了。”平等院鳳凰擰著眉頭:“這接下來的兩場比賽,都是硬仗啊……”

    五條白:???

    他撐著下巴,提出了自己的解決方案:要是實在不行我去一打二也行啊。

    平等院鳳凰的嘴角抽了抽:“你還是先消停會吧五條,教練不可能將你放在雙打的位置的。”

    “什么???為什么不可能?”五條白不可置信。

    “就是不可能啊,正常人誰會把典型的單打王牌放在雙打位置啊?”平等院鳳凰瞪了五條白一眼:“你只要好好服從教練的安排就好了。”

    五條白撇了撇嘴,忍不住撅起了自己的嘴,有些不滿地嘟噥道:“切——什么嘛!!”

    另一邊,被高中生們討論著的教練們,此時正在作戰指揮中心里討論著同一件事情。

    教練們直接的氣氛異常沉重——

    “我們能否戰勝坦庫瑪魯選手和貝爾蒂選手這兩個職業選手你的可能性幾乎為零。”黑部由紀夫皺著眉頭看著手中的信息。

    “還是說讓五條和平等院組成雙打?”黑部由紀夫摸著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沉思。

    三船入道冷笑一聲:“別說傻話了,平等院和五條那兩個小子去打雙打?那博格怎么辦?Q·P怎么辦??甚至還有一個俾斯麥!!”

    “再說了,如果非要拿下這一場雙打比賽的話,五條一個人不就行了??”三船入道朝著自己的口中灌了一口酒:“說話之前先動動腦子!!”

    “五條和平等院會在單打出手,這兩場單打我很放心。”三船入道在德國隊的名單上劃掉了兩個人名:“說實話,我現在在思考到底是由誰去對付這個小家伙——”

    三船入道的手指指向了德國隊資料的一個方向。

    齋藤至傾身看了一眼德國隊的資料:喉頭微微滾動:“……手冢?”

    三船入道點了點頭:“據一些消息所說,德國隊有將手冢放在單打位置的傾向。說實在的,作為國中生而言,手冢已經屬于站在金字塔頂端的那批選手了,而我們日本隊能比上手冢的國中生恐怕就只有一個人——”

    “也就只有那個難纏的小鬼幸村精市恐怕能和手冢國光打個不相上下。”三船入道抬眼,在日本隊表格中的幸村精市身上打了一個對勾。

    三船入道摸著下巴,皺起了自己的眉頭:“嘖,難辦。”

    “唉,關鍵要拿下的就是從德國隊手中奪下的第三場勝利啊……”三船入道揉了揉自己皺成川字的眉頭。

    滿臉絡腮胡子的中年男人在會議室里踱步沉思,越想越覺得有些煩悶,于是打開了窗戶準備通通風,正好看見了背著網球包正在往外走似乎是準備進行集體訓練的日本隊選手們,他們嘰嘰喳喳地朝著門外走去,面上都帶著無憂無慮的輕快模樣。

    三船入道站在窗前,看著下方渾身上下上下似乎都充滿著沖勁和熱情的運動少年們,哼了一聲。

    “看來那一群小子,在世界的征程中完全已經習慣了和強敵所對決了啊。”

    “那就先暫時這樣定下吧。”三船入道回頭朝著念出黑部 由紀夫念出了一串名單,絡腮胡下的唇角微微勾起:“我期待著他們這次能否再次給我驚喜。”

    *

    正在舉行集體訓練的日本選手們并沒有察覺到教練將目光投在了自己的身上,而是聚集在一起準備外出做訓練。

    但是——

    “那是希臘隊吧??”切原赤也怔愣地看向了朝著日本隊方向走過來的宙斯為首一眾人。

    “加繆好像也往這邊走過來了?”真田弦一郎皺著眉看向了同樣朝著他們這個方向走過來的加繆。

    “好像不、不止……”遠山金太郎的手指指向了某個方向:“瑞士隊的阿瑪迪斯也來了。”

    站在日本隊最前方的五條白左看看希臘隊,右看看加繆,又將目光投向了前方朝著自己這個方向走過來的阿瑪迪斯,茫然地眨了眨眼:“這是來干嘛?想打群架嗎?”

    “說什么呢白?”站定在五條白面前的加繆沖著五條白拋了一個wink:“當然是出去逛逛啊!雖然一直和我家親愛的約會很愉悅沒錯,但是畢竟好不容易來到了異國他鄉,怎么樣也要逛逛澳大利亞吧?”

    “我也是,我超想去看澳大利亞的考拉來著。”宙斯笑盈盈地看向了五條白和種島的方向:“所以想來詢問一下你們是否有興趣和時間?”

    五條白眨了眨眼,搖了搖頭表示拒絕:“我就不去了,我對考拉什么的不感興趣。”

    “我倒是有點感興趣呢,考拉圓溜溜的眼睛真的很可愛不是嗎?”種島修二笑著對宙斯說,朝著日本隊的方向揮了揮手,“那我就先走了。”

    “還有,請記得我們的約定,五條君?”宙斯有些不確定地用日語朝著五條白說道:“我會在比賽中為你們加油的,也請你在比賽過后一定要和我交手一場。”

    五條白無所謂地點了點頭:“我是沒什么問題啦!”

    加繆看了一眼用日語和五條白交流的宙斯,有些警覺:“白,你們在商量什么?”

    五條白打了一個哈欠:“宙斯想要和我在世界杯結束之后和我打一場比賽啦!”

    加繆:???

    “我可以排隊嗎?”加繆眼睛亮閃閃地看向了五條白:“可以嗎可以嗎?我家親愛的超級超級——想念白的網球呢!”

    “哦?你就不怕我把你的網球拍打破嗎?”五條白笑了一聲,沖著加繆咧開了嘴,露出了一個相當燦爛的笑容。

    加繆臉上的笑容頓時變得有些僵硬。

    不,還是有點怕的。

    ——自己有信心接到Duke那家伙的重球,但是甚至都沒信心躲過白的重球。

    “菜,就多練。”五條白語重心長地拍了拍加繆的肩膀:“我才不想和一個束手束腳的對手比賽,你什么時候能放下你那該死的網球拍什么時候再來找我吧。”

    五條白的目光投向了站在一邊的阿瑪迪斯,挑了挑眉:“你呢?”

    阿瑪迪斯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日本青年,“我是來告別的。”

    “屬于瑞士隊的賽事已經結束了,我準備繼續去參加職業賽事。”時間表被安排地滿滿當當的阿瑪迪斯看向了五條白:有些認真地詢問道:“你會進軍職業的對吧?”

    五條白抬眼,面色無辜:“如果職業賽事內全是你這種水平的網球選手的話,我恐怕還要考慮考慮。”

    阿瑪迪斯愣了一下,然后神色變得有些凝重:“我會變得更強的,而且職業選手中比我強的網球選手也不可計數。”

    五條白歪了歪頭,忍不住自來熟地拍了拍阿瑪迪斯的肩膀:“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等你變得更強的時候自然會碰面的。”

    阿瑪迪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看上去似乎放松了些許:“嗯,我知道了。”

    “還有,希望你們日本隊能如愿在這次世界杯上奪得魁首。”阿瑪迪斯準備轉身的步伐遲疑了一秒,回頭看向了日本隊的方向:“你們是想要奪冠的沒錯吧?”

    五條白的唇角勾了勾,語氣篤定:“當然。”

    “慢走不送。”五條白看著阿瑪迪斯離開的背影,忍不住朝著他的方向吹了一聲口哨。

    ……

    等日本隊的選手和各國選手交流結束之后,三船入道安排的和德國隊對戰的名單也已經出來了,和淘汰賽所不一樣的是,半決賽和決賽采用的都是單雙打交替制——

    單打三:五條白

    雙打二:仁王雅治&鬼十次郎單打二:幸村精市

    雙打一:種島修二&切原赤也單打一:平等院鳳凰

    五條白看著教練公布的名單,忍不住挑了挑眉,“單打三??”

    “怎么感覺又會遇上熟人啊……”五條白喃喃道。

    站在五條白身邊的平等院鳳凰哼了一聲:“你這不廢話?你的交際能力簡直令我大開眼界。”

    “恐怕等世界杯結束,你的所謂‘熟人’能湊齊兩桌麻將。”平等院鳳凰冷笑了一聲:“有時候看你和別國選手的熟稔模樣我都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日本隊選手了。”

    五條白:???

    這是在懷疑我是奸細嗎?(瞳孔地震)jpg.

    我明明只和人家說了幾句話!!

    污蔑!!這是污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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