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誒？
為什么突然問到這個問題了？
他吸血鬼的身份被發現了？
佑也是個什么都表現在臉上的人,現在眼神左看右看飄忽不定，明顯就很心虛。
說話的時候聲音也在發抖：“成、我當然成年了啊，上次過26歲生日你們都在的。哈哈，夏油同學,你看我像是未成年的樣子嗎。”
佑也瘋狂腦筋轉動,分析夏油杰這話的意思。
無奈吃得太撐,腦子轉得有點慢。
夏油杰看這樣子反而有點擔心。
按吸血鬼的年齡算,老師不會真的還是未成年吧。
他也就糾結了一秒：還是按人類算吧。
畢竟他不是吸血鬼，活不了幾百年。
19.
“老師看起來還是很像未成年的。”
夏油杰說的是真心話。
雖然是老師,可是對人一點戒備心都沒有，別人說什么都會相信,那么好騙,不像一個成熟的成年人。
佑也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臉：“這是夸我年輕嗎？其實是有保養秘訣的，就是……額。”
他突然卡住。
多吸血這種事情是能拿出來說的嘛？
“秘訣就是多吃火鍋，多吃鴨血。”
嗯,沒錯。
夏油杰笑了笑，沒說話。
20.
兩個人在街上逛了很久,吃到其他店鋪都關門了佑也才回學校。
學校師生不多,所以宿舍是安排在一起的。
佑也回到自己的宿舍之后，就變成了原形。
黑色的只有巴掌大的小蝙蝠上上下下的飛著。
吃得好開心
如果他們都不下班就好了,可以一直吃到天亮。
“嘿嘿，回棺棺睡覺去嘍。”
搖搖晃晃飛回自己特定的棺材，剛用力推開棺材板,里面突然伸出一只手把他抓了進去。
佑也破音了：“啊啊啊！有鬼啊！”
棺材長手了啊！！！
“老師，不用叫這么大聲吧，吸血鬼也怕鬼嗎？”
21.
是啊，他是吸血鬼,誰都不用怕的啊。
反應過來這一點小鹿佑也就張著虎牙要咬人。
……嗯？
這個人怎么知道他是吸血鬼！
屋子里突然被點亮，白光散去之后就是五條悟那張精致的臉孔。
他滿眼興味：“這是老師的本體嗎？還挺可愛的呢。”
小鹿佑也唰一下飛走變回原形：“你，你怎么會在我房間？”
他臉上是肉眼可見的慌亂。
五條悟從棺材里坐起，扒拉在棺材邊上，語氣幽怨：“老師，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啊。”
“我可是一個人在小樹林里面等了你很久。”
2
2.
小鹿佑也有一點心虛，但是很快又丟掉。
“那你也不能進我房間，我的秘密都被你發現了，”佑也終于想起來重點是什么，“你，你剛剛都看到了對不對？”
五條悟點頭：“看見了，看得很清楚噢，老師一下就變成了小蝙蝠。”
“是老師的術式嗎？”
小鹿佑也眼睛一亮，好借口！
但是下一秒，五條悟自己提供了答案。
“不可能的吧，不可能是術式。老師來學校的第一天，六眼就很清楚地告訴我——老師是0咒力，不可能擁有術式。”
小鹿佑也啞然：“你知道我沒有術式？”
“是啊。”
“那你還讓我進來當老師……”
因為心理輔導師是給學生輔導，所以當初能否入職，是五條悟這群學生決定的。
五條悟呲牙一笑：“畢竟老師看起來笨笨的，好像沒有這份工作就要死掉的樣子。”
他沒見過什么都寫在臉上的人。
23.
小鹿佑也覺得自己得維持住身為老師的威嚴。
不過還不等他開口，五條悟一連串的話就把他的思緒沖得七零八落。
“老師還沒解釋剛剛能變成蝙蝠的事情呢。”
“不是術師，那就是妖怪吧。”
“不過看老師平時吃火鍋總是鐘情于鴨血一類的東西，是吸血鬼也說不定呢。”
那一刻，小鹿佑也幾乎心、臟、驟、停。
被發現了。
24.
吸血鬼也是有吸血鬼歷史的。
在記載里面，所有被人類發現的吸血鬼，無一例外都被驅逐出人類社會，他們像陰溝里的小老鼠一樣東躲西藏。
想吃美食是不可能的。
也就能撿撿垃圾過活這樣子。
吸血鬼再厲害也不可能和成千上萬的人類對抗，更何況他們還有熱武器。
就算是吸血鬼始祖來也招架不住的。
怎么辦怎么辦，他要被趕走了嗎？
他會被這些像大猩猩一樣的咒術師殺掉嗎？
25.
五條悟確實是存在捉弄人的心思的。
雖然笨蛋老師自認為掩飾得很好，但是其實吸血鬼的身份早在一年級入職不到一個星期就已經被他們發現。
吸血鬼誒，從來沒見過的物種，留在身邊多觀察一下特別之處多有意思。
然后就陷進去了。
很難想象這是書上記載的那種以人血為食，出入于昏暗夜晚的吸血鬼。
在五條悟看來，小鹿佑也比陽光更刺眼。
原本也能繼續守著秘密不戳破的，可是三年級之后，他和杰接到的任務會越來越多，到時候這個沒心沒肺的笨蛋老師指不定就要忘記他們了。
要留下一個讓他無法忘記他們的事情——戳破他吸血鬼的身份。
這個膽
小鬼笨蛋就一定不會忘記他們了。
但是他沒想到會把人弄哭。
佑也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就像徹底壞掉的水龍頭一樣，完全止不住。
木質的地板沒一會兒就有深深淺淺的水痕。
他哭得直打嗝：“你嗝……你要殺了我嗎？嗝。”
五條悟：？
誰？
我？
殺心上人？
26.
五條悟蹭一下跳出來，想幫佑也擦眼淚又不知道怎么擦，想把人抱住又覺得氣氛不太對。
張牙舞爪的樣子看起來十分瘆人。
在推門而入的夏油杰看來，簡直就像是國外一種職業跳大神的人。
“悟，你終于瘋了嗎？”
五條悟看見夏油杰眼睛一亮，把人一扯一推：“杰，我把老師搞哭了，你快哄好他啊。”
夏油杰：？
你還算個人嗎？
你搞哭的人，理直氣壯讓我哄？
但是不能讓著人這么一直哭下去，夏油杰問小鹿佑也：“老師，你先別哭了，發生什么事了？”
他同時遞過去手帕。
用手帕擦干凈眼淚的小鹿佑也抽噎地說：“五條悟要殺我。”
五條悟：“啊？”
夏油杰：“啊?”
27.
一陣兵荒馬亂，三個人才終于解釋清楚情況。
小鹿佑也還記著人類是非常陰險的這件事情，滿臉懷疑：“真的沒有要殺掉我的想法嗎？”
夏油杰：“絕對沒有。”
“也不會把我關起來？”
“唔，這個可能不太好說。”
小鹿佑也瞬間炸毛：“你看吧！你自己都不確定！”
夏油杰只能說：“這個關起來和那個關起來不一樣啦。”
五條悟不想再浪費時間，勾著佑也脖子把人往床上一按。
“佑也，來吸我的血吧。”
28.
誒？
五條悟剛剛說什么？
讓他吸他的血？
五條悟已經把衣服從領口拉下，露出脖子。依稀看見青色的血管，佑也看著看著，不自覺咽了口口水。
感覺、感覺是跟很好啃的脖子。
“老師以前有這樣直接要在別人脖子上吸血的經歷嗎？”
佑也努力讓自己一開始視線：“沒、沒有，我是21世紀新型吸血鬼，不來這一套的。”
“這樣啊，所以其實是老師的第一次吧。”
五條悟興奮地把人抱進自己的懷里，用非常強硬地姿態將佑也往自己的脖子旁邊按下。
血管和佑也的距離無限縮短。
只要他想。
“老師，讓我收下你的第一次吧。”
29.
要要要、要吸嗎？
聞起來有白天那種熟悉的甜甜的感
覺。
可是……
小鹿佑也還想矜持一下：“咳咳，其實我是不……”
五條悟又按了一次他的頭：“老師，不吸血的話我就把你吸血鬼的身份全部都宣揚出去。”
明明他才是要被吸血的那一個，可是佑也看起來才像是被強迫的人。
兩個人的態度和處境完全顛倒。
小鹿佑也氣不過：“你威脅我！”
“這可不是威脅，是請求啊，老師。難道你對我不滿意嗎？還是說想把第一次留給杰？絕——對——不——行。”
30.
佑也是有些猶豫的。
其實他還沒有吸過人血。
聽長輩們說，人血的味道是其他任何生物的血都比不上的。
但正因如此，是具有成癮性的。
一旦品嘗過人血，就必須定期攝入，否則身體會變得非常虛弱。
吃任何其他東西都無法壓制這種渴望。
可是如果不吸血，五條悟要把他的事情高速其他人……
猶豫之間，佑也的小虎牙慢慢變長，他遲疑地咬了下去。
鋒利的牙齒很輕易就穿破五條悟的皮膚，紅色的血珠流出來的時候，被佑也用舌頭卷去。
兩個人同時一顫。
一個是爽的。
另一個也是爽的。
老師在舔他！
好甜的血！
31.
血腥味有點激起佑也的兇性，他突然不管不顧地吸起來。
大量的鮮血流失，五條悟不僅不在意，還露出非常愜意的表情。
很好很好，乖孩子。
五條悟輕輕撫摸著佑也的頭發：“老師以后餓了就來找我，明白嗎，我會負責喂飽老師的。無論老師要吸多少血都可以，前提是——不要跑喔。”
失血過多對五條悟沒什么影響，倒是小鹿佑也。
第一次吸人血，把握不好量，吸暈了。
看著暈過去的老師，五條悟和夏油杰都陷入沉默。
32.
夏油杰：“讓你第一次就算了，把人搞暈了算是怎么回事。”
五條悟：“這也不能怪我啊，我也沒想到老師吸血能把自己吸暈。”
他們兩個是商量好的，要各拿下一個第一次。
通過流傳悠久的石頭剪刀布，第一次吸血被五條悟拿下。
而真·第一次，被夏油杰收入囊中。
夏油杰看著呼呼大睡的小鹿佑也，有些生氣又憐愛地捏住佑也的鼻子。
等佑也呼吸不過來張開嘴的時候，他低頭吻了上去。
“那今天就先放過老師吧。”
下一次，他會補回來的。
33.
僅三年級的五條悟和夏油杰成為了特級咒術師。
因為任務，他們變得越來越繁忙。
小鹿佑也倒是仍舊很清閑。
他是五條悟這一屆的特定心理輔導師。
在五條悟、家入硝子、夏油杰三人不找他的時候，其他任何人找他他都可以不理會。
不過因為開過葷的緣故，他已經沒有從前那么好滿足了。
當夏油杰比預定的日子晚回來三天的時候，看見的就是躺在床上臉頰泛紅，衣衫凌亂，呼吸急促的佑也。
一看見夏油杰，小鹿佑也滿肚子的委屈：“你回來晚了！”
“抱歉抱歉，除了一些意外，讓老師久等了。”
夏油杰笑瞇瞇關上門，然后扯下自己的領帶扔到一旁。
他抱起佑也，露出自己的脖子。
明明是被享用的那一方，卻并不示弱。
“我的老師，請用吧。”
皮膚被刺破，吞咽聲在房間響起。
佑也，已經變成完全不能離開五條悟和夏油杰兩人獻血供養的樣子。
無論平時多么輕松，在這個時候，總是被輕松拿捏。
夏油杰：“說起來，不如今天再做點別的吧？”
“比如……怎么樣？”
（完）！
薄山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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