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英剛到便打聽了蕭濯和凈夜的去處,知道蕭濯不在府上,潘英便問道:“那玉王爺呢?可在府上?”
江南巡撫湯大人親自回的話:“聽聞玉王爺身子骨不適,傍晚到了府上,用過膳便睡下了。”
潘英其實忍不住想要去見一見凈夜,可是皇上有命,他不敢違。
不過得知蕭濯外出并沒有帶上凈夜,潘英也松了口氣。
潘英想,看來蕭濯做事,也不是什么都要同凈夜講。
只是如今江南之行,攝政王擺明了不想同潘英合作,那么潘英就只能自己殺出一條血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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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濯帶上凈夜,去了一趟觀音廟。
外面皆傳,這送子觀音娘娘特別靈,凡誠心來拜,香火旺盛者,必能求子成功。
凈夜是個男人,蕭濯定然不是帶他來求子的。凈夜轉念一想,便問道:“莫不是這江南分會就駐扎在這觀音廟?”
蕭濯道:“這只是他們其中一個聯絡點,不過卻是最重要的一個聯絡點,這江南分會的龍頭易水寒,就在此聯絡外客。”
蕭濯原本護著凈夜在暗道里走,凈夜一直被他圈在臂彎里。
聽到此話,凈夜忽然停了下來,他歪頭看著蕭濯問:“王爺就不怕,我給逍遙會的人通風報信?”
蕭濯笑了,他順手捏了捏凈夜的后頸,道:“我知道你和這江南分會沒什么關系,上一次的刺客是陳良的人,你頂多與那陳良有些牽扯。何況,我的小祖宗是個善良的人,他絕不會容留易水寒這樣的極惡之徒活在世上。”
蕭濯帶著凈夜尋到了一個極好的隱蔽之地,而這觀音廟的地下,竟還有諸多奢靡的內室,凈夜伸手觸了一下那石柱,上面的龍紋,竟是用純金打造。
真正的逍遙會早就覆滅了,如今這江南分會,只不過是打著從前逍遙會的名號斂財。
蕭濯帶著凈夜藏好之后,便對著他噓聲道:“咱們稍待片刻兒,就能看一出好戲。”
之后沒多久,潘英竟穿著一身黑衣,來到了此處。
潘英身后跟著一位高大兇悍、樣貌平平的男子。
凈夜揣測,他應該就是易水寒。
那易水寒親自給潘英準備了茶水,雙手遞到潘英手邊,恭恭敬敬道:“潘大將軍,請。”
潘英也不喝,他細細摩挲著那玉杯,忽而笑了:“之前交代你的事,你打算如何辦?”
易水寒將早就準備好的人員名單遞上,隨即道:“江南分會的精銳部隊,已經遣散完畢。如今剩下來的,都是一群不值一提的小嘍啰。這群人平時便不尊我令,棄之,并無可惜。”
易水寒見潘英不吭聲,便又道:“我幫了大將軍這么大的忙,大將軍總該記得當初的許諾。”
潘英嗤笑一聲:“我一言九鼎,不過你也該記得,你都答應了我什么。”
易水寒垂首道:“這是自然。”
易水寒待潘英看完名單之后,便又道:“大將軍遠道而來,想必是極辛苦的。旁人皆不懂大將軍,我卻準備了一個好禮,大將軍要不要看一眼?”
易水寒見潘英沒拒絕,便拍了拍掌。
很快,便進來了一位一身白衣,氣質風華的男人。
潘英當即呼吸一窒,而凈夜也一臉好奇,透過縫隙往外看了一眼。
只這一眼,凈夜也驚愕不已。
凈夜仿佛看到了前世的自己。
不僅僅是樣貌,身材,連他說話的聲音,都和暮云重一模一樣。
那人上前,拱手行禮道:“拜見潘大將軍。”
易水寒只需看潘英現下的眼神,便懂他這步棋,是走對了。
潘英冷下臉,徑直問道:“你怎么做到的?”
潘英當然知道這不可能是真正的暮云重,縱然樣貌氣質習得八分,可也與當年的暮云重,相差甚遠。
易水寒嘆了一聲:“這可說來話長。”
潘英咬緊后槽牙:“那就長話短說。”
易水寒緩緩道:“他叫暮色,身形與那位差不多。我之后又尋了一位會削骨改容的江湖術士,照著那位的容貌,做了十幾次改動,耗時三年,才終于成功。當然,為了讓他能好好伺候潘大將軍,我還派專人訓練了他半年有余。大將軍不妨一試,只要品上那么一回,保管讓您□□。”
易水寒給暮色遞了一個眼神,那暮色果然乖乖跪了下來,然后一點一點,跪爬到潘英的腳邊。
易水寒端起茶杯,看也不看暮色,只發號施令:“再湊近大將軍一些,該做什么,你知道的。”
暮色應了一聲,他伸出細白如玉的手,去解潘英的玉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