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大結局(下)
薄妄其實對這件事也并沒有太大的把握, 只是在剛剛的對話間有這么一絲預感,所以便問了。
但病床上的人卻只是平靜地撫弄著自己身上的被子,毫無破綻地抬頭看向他:“嗯?想起什么?”
好像并沒有因為他這一句話有什么特殊的反應。
薄妄眉尾稍挑, 安靜地看著他。
溫棠歡好整以暇地跟他回望, 眼神表情沒有任何異樣,純然得不像掩飾。
“你要是沒什么事的話,我就睡覺了。”他看了一眼枕邊的手機, 現在是凌晨四點, 還有兩三個小時就要天亮了, “明天我還要練習呢。”
床邊的人沉默了片刻,像是把他的話聽進去了, 轉身走到門邊。
溫棠歡以為他是要走, 抬手將被子蓋過半張臉,慢悠悠地垂下眼睫。
然而, 他聽到的卻是燈關的聲音。
視野驟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溫棠歡還沒來得及開口,就感覺自己身上的被子被人從腳下掀開, 微微的冷風沁了進來,隨后是男人熾熱的掌心。
溫棠歡猛地睜開眼睛,想要出聲警告時, 卻從窗外淡涼的月光看清楚了伏在自己跟前的男人。
薄妄一雙如血月般的紅瞳含著笑意, 惡魔角自然浮落著一層碎雪般的淡光。
溫棠歡感覺自己的呼吸滯了一瞬,然后迅速別過頭:“薄妄,你在干嘛?”
“不是想不起來嗎?”男人低淡地笑著,附身而來時溫熱的呼吸覆蓋在他的頰邊頸側。
真不可思議, 明明都是同樣的呼吸,溫度, 但是卻因為夾帶的氣息不同,會讓人有截然不同的感覺。
段清羽帶來的就是黏膩入骨的惡心,而薄妄……卻只會讓他心跳不已。
“想不起來,看到現在的我,卻一點也不害怕?”薄妄似吻非吻地懸在他的臉邊,在黑暗中看著溫棠歡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的眼睫。
歡歡不擅長說謊,總是故作平靜地掩飾過去,不讓別人看出他內心的真實想法,但只要稍微靠他近一些,所有的生理反應都會暴露他此刻的心虛。
“看什么……沒看到。”溫棠歡低聲嘟噥,還是閉著眼,仿佛只要自己不順著他的話題走下去,就依舊能維持著自己的離場。
“是么?可是我有尾巴。”
“……”
男人低啞含笑的聲音帶著致命的蠱惑,落到耳邊,一字一頓:“還是桃心的。”
沉默了兩秒,溫棠歡微微睜眼,但視野還沒清晰,呼吸就被堵住了。
泠泠冷冷的香,像冰塊化在舌尖。
這個吻和從前的所有都不一樣,帶著令溫棠歡無法招架的侵占與掠奪,舔饒舌尖,壓制呼吸,每一次呼吸間帶著的都是急不可耐的欲/望。
等終于有片刻的喘息時,溫棠歡連指尖都沒有力氣了。
薄妄輕垂著眼皮,在黑暗中看著大少爺水光瀲滟的眼睛:“尾巴不夠讓你想起來的話,那就吻,一個吻不夠的話,那就兩個。”
“歡歡,想起我是誰了嗎?”
“想起來了想起來了。”溫棠歡實在是怕了他這幅樣子,用手臂輕抵他的胸口,“都想起來了。”
“是么?”
剛剛還是誘餌的桃心尾巴不知什么時候貼到溫棠歡抗拒的手臂上,一寸寸沿著手臂內側最軟嫩的肉往前。
溫棠歡輕咬下唇,低聲:“薄妄,你干什么?”
“審問。”薄妄的笑意中帶著三分輕微的惡,像是故意的懲罰,“因為有的人明明想起我了,還裝忘記。”
“……剛想起來的。”溫棠歡低聲反駁,“但是磕到腦袋太疼了,想休息一下。”
這句話半真半假,腦袋疼是假的,想休息一下平復心態,之后才慢慢回憶跟薄妄在一起的細枝末節。
“是么?可是剛剛醫生來檢查,問了你三次疼不疼,你都說不疼啊。”
“……”
“醫生走的時候我還特別問過了,確定沒有其他問題我才不做檢查的,你要是真的疼我再讓他過來?”
“……”
“所以,”薄妄又親了親他的唇角,那點惡劣的笑溫棠歡甚至能通過短暫的接觸感受出來,“疼不疼?”
這個男人總有他想不到的手段拆穿他的謊話。
溫棠歡咬牙切齒:“不疼了。”
“那回歸正題,想起來了為什么不告訴我?”
溫棠歡抿著唇,大眼睛在黑暗中仍是無辜純然。
“怎么,發現前面自己一直在猶豫不敢承認的人居然是自己忘記的老公,所以想逃避?”薄妄卻不會輕易屈從于他的可憐巴巴,輕輕地咬了一下他的下巴,“但是沒關系,老公不計較。”
可是沒等到跟前的人開口,病房外就傳來一陣腳步聲。
溫棠歡怕極了被人抓包,揪住那根都快從袖子探到他衣服里的尾巴:“我不疼了,我要出院回家。”
他本來也沒打算在醫院里過夜,更何況醫院人來人往,萬一護士待會兒推門而入看到這一幕怎么辦。
從醫院收拾好出來,半個小時之后就到城南別墅。
溫棠歡頭上的紗布已經拆了,到家的時候天剛蒙蒙亮,他揉開睡意下車的時候,才發現地表已經覆了一層厚厚的雪。
愣怔的時候,一道人影從車外落下,薄妄伸手將一件外套攏到他的肩頭,然后將他從車里抱了出來。
溫棠歡雖然抗拒,但還是下意識抱住了薄妄的肩頸:“嚇我一跳,我有腳,你放我下來。”
“你不是討厭大雪天和雨天么?”薄妄輕輕地將他抱在懷里,一邊往門口走,一邊還輕輕掂量,“好像瘦了點?”
溫棠歡略微一怔,嘴唇輕抿。
大雪天和雨天。
分別是他被父母拋棄時的天氣,所以他討厭。
他清晰記得自己是沒有跟薄妄說過……也許是提過,但應該只是漫不經心的一句。
沒想到薄妄還記得。
因為鬧別扭這段時間,溫棠歡一直沒有回家住,所以別墅里一直都是冷冷清清的。
薄妄先將人抱到沙發上,抬手想去設置別墅里的暖氣時,跟前的人忽然攀住了他的肩膀。
“薄妄。”
低聲的,像小貓似的叫喚,猝不及防就勾住了他的耳朵。
薄妄心頭頓時軟下一片,垂眸:“嗯?”
“你是什么時候想起來的?”黑暗里,那雙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像是在剖析某種微表情,微揚的字音尾端像是小小的警告符號。
薄妄自然知道他問的是什么,輕聲失笑:“……歡歡,你在吃醋嗎?你是擔心我更早一步喜歡上‘溫棠歡’么?”
溫棠歡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執拗地盯著他看。
他雖然不太懂諸如世界改變更迭等問題,但也是知道……他們來到這里,就已經無法回到原來的世界了。
他可以適應現在的一切,但是也要解決心里介懷的東西。
“你是在跟我領證后的第二天晚上覺醒的,當時我沒有,但我的本能已經因為‘鐘情’而復蘇。”薄妄的手落到他的身后,輕輕按貼著他的后腰,“歡歡,我的身體到靈魂都只與你鏈接,只鐘情于你。”@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溫棠歡歪了歪腦袋:“可是我喚醒你是陰差陽錯啊……”
“我睡了幾千年,從沒有人陰差陽錯就能喚醒我。”薄妄俯身貼著他的額頭,“這不叫陰差陽錯,叫命中注定。”
他的聲音每一個字都很輕,輕得像是飄落鋪墊的棉絮,將胸腔里置放心臟的地方堆疊出一陣暖意。
命中注定這個詞,還真是過于玄妙,一瞬間就把溫棠歡所有擰巴雜亂的情緒抹開。
他和薄妄本來就相互喜歡。
只不過是小小地忘記了那么一陣子。
“我什么都不記得的時候,會被你吸引,你在最危險的時候,也只會叫我一個人的名字。”說到這里,薄妄的嗓音露出一陣淡淡的知足,秒余后,他才低聲,“歡歡,這次是我的錯,以后不會讓你再受傷了。”
他的承諾來得突然,背后的鄭重卻又一分不少,溫棠歡耳后發熱,回應卻很冷淡:“哦。”
薄妄似乎還想說什么,但溫棠歡已經忍不住打了個懶洋洋的呵欠。@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今夜過得折騰,薄妄重新將人抱上樓。
臨睡前,溫棠歡低聲嘟噥:“我決定要退圈了。”
彼時薄妄剛給他換上新的睡衣,聞言低聲:“嗯?不喜歡么?”
“不喜歡,累,而且……我還是想好好上學。”溫棠歡小聲說。
他以前就很羨慕那些穩定而平靜的生活,有自己的規律節奏,不需要提心吊膽。
穿到這個身份時被迫背上了責任,后來又因為擔驚受怕而不得不為錢低頭……自從覺得生活安定下來之后,這個念頭便越來越重。
他本身就不該背負別人的人生。
溫棠歡眼皮泛沉,薄妄看著他困頓的樣子輕笑:“好,都聽你的。”
意識迷蒙的溫棠歡還沒明白這句都聽你的是什么意思,直到后續恢復工作他才意識到薄總的辦事效率。
段清羽的事他不知道后續怎么處理,但據黎特助的消息,薄妄動了很大的關系,段家已經跨臺了,段清羽被卷入金融案里召回K國,再也沒有接近他的機會。
那些段清羽自認為是“黑料”,可以“威脅”溫棠歡的東西消失得毫無影蹤。
而陳鋒則坐了牢,聽說找到不少犯罪證據,累加在他身上的罪名判了他十年。
除此之外,Ro’Marin合同到期的事情在半年前就隱隱有營銷號出來說,但因為成員活動密集和各種物料,粉絲一直認為續約是理所當然。
畢竟對家IFT謝集暴雷,他們家就已經是登頂預備役了,結果一轉頭就有小道消息偷跑,說溫棠歡不打算續約。
此消息一出又是高位熱搜,團粉哀嚎,唯粉狂喜,畢竟誰都知道Ro’Marin的核心就是溫棠歡,團沒有歡歡是元氣大傷,而歡歡沒有團只會做大做強。
然后沒過多久又有小道消息,說溫棠歡這次不續約并非想個人發展,而是會淡出娛樂圈,微博甚至因此癱瘓了幾個小時。
所有唯粉也跟著崩潰了——究竟是誰讓他們家十九歲的寶貝有了五十九歲的退休想法?隨后,溫棠歡和Ro’Marin官方的私信就受到了粉絲的各種詢問和質疑,可是粉絲逼得越緊,得到的卻都只是無聲的默認。
其間溫淮也打過電話詢問,但溫棠歡已經記起小淮,不能像之前一樣搪塞推脫過去,解釋起來又極為麻煩,只好說這是暫時的想法,等一切結束了再給他答案。
退圈的消息不可謂不震撼,在《迷愛》最后一期錄制,佟老師和蘇綿都沒忍住去打聽這件事。
遲未亭輕嘆了一口氣,這件事在半年前那次公司開會時,溫棠歡沒直接表態他其實已經猜測到一點了。
他本來以為是大少爺玩膩了撂挑子不干,還有些迷茫和無奈,但后來溫棠歡跟他們解釋清楚了,退團只是個人原因的變更,他只是從臺前轉為幕后。
走到這一步也許是有年輕時想一出是一出的沖動,但溫棠歡很坦白地告訴他們,眼下的舞蹈強度和跑通告的時間對他身體有極大的負擔。
逐夢這個過程本身就很殘酷,是不允許團隊上下不一心的,早年的惡評他都看在眼里,有些夢想不應該被辜負。
這套說辭太過官方,連心里不想事的阮笙都聽出來太過簡單,小心翼翼地問他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對。
溫棠歡只能無奈解釋:“哪能,我只是從你們的同事變成老板,我還希望你們多在舞臺上發光發熱,給我好好掙錢呢。”
他承諾給團隊和個人的資源都只會變好不會變差,Ro’Marin一定會走向更大的舞臺。
因為《迷愛》已經到最后,目光聚集在幾對成了的“情侶”身上,觀察員只需要給予適當的反應就完成最后一期的錄制。
在錄制結束的慶功宴上,溫棠歡才從喝迷糊的導演嘴里聽到消息……那個蕭氏的總裁明明不沾娛樂圈的事兒,為什么卻破格注資投了這個節目,原來全是為了一對真人情侶破鏡重圓。
說到這里,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溫棠歡。
溫棠歡便什么都懂了。
都是薄妄。
柏競拍了拍溫棠歡的肩膀,醉醺醺地笑:“我是不懂你們小年輕想的是什么,但是我吧,既然接了這檔節目,那我就肯定不會手軟……大少爺反正你也打算退圈了,最后就讓我榨干一下諸位的價值。”
溫棠歡當時以為這是什么場面話,笑著應好,結果后面看到《迷愛》的各種CP向熱搜時,才明白柏競說的不是假話。
薄妄這個名字對觀眾和路人帶來的吸引力太致命了,明明他完全沒有任何CP線和劇本,但各種磕學家和剪刀手已經給他湊了十幾對CP,實實在在地火了一把。
其中,薄林童話日漸壯大。
對這件事,溫棠歡覺得還好一般般,但薄總本人非常介意。
介意到在為數不多的見面里,還要抓著溫棠歡去看《迷愛》的另一版本……哦,薄總手里有《迷愛》的所有素材,他找了幾個業內專業的剪輯師,撿了一版獨屬于他和溫棠歡的戀愛集錦。
此視頻高達三十多個小時,秒殺各種七零八碎的CP向視頻。
并且每次一有相關熱搜和詞條上微博,薄妄就要作一作,說什么“我明明有老婆在場,他們怎么還能瞎了眼去扯我和其他人的CP”,并且以此為由,各種糾纏。@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溫棠歡一開始還上了他幾次當,好不容易休息的間隙被老魅魔吃干抹凈,結果轉頭才反應過來……這種熱搜只要薄總動動手指就能撤,他非要借題發揮,其心可誅。
于是他再一次搬離南城別墅,美其名曰把自己的所有時間和精力傾注在最后的演唱會上,狠狠地讓老魅魔栽了一遭。
薄妄每次不高興給他打電話,他總會說:“畢竟還有那么多人喜歡我,我不能辜負他們吧?”
久而久之,薄妄便也意識到自己心機敗露,只是似笑非笑:“那歡歡,你退圈之后時間可就閑下來了,我們慢慢來。”
最后三個字說得深邃而危險,讓溫棠歡心里的神經發緊,手忙腳亂地掛斷電話。
……魅魔就是魅魔,玩弄人心的一把好手。
溫棠歡越發投入地進入巡演的準備中,偶爾閑暇時就會抱著薄妄送他的那個毛刺玩具,又想起以前掛在身邊的小團子。
但是來了這么久,薄妄都沒跟他說過小團子的事,也許……是不存在了吧。
溫棠歡抽不出時間去問,便只能一直擱置。
半年后,Ro’Marin最后一場演唱會在安城本地舉行。
當天演唱會結束時,插了最后一段溫棠歡的獨唱時間,那是有他在的Ro’Marin最后一站,也是偶像溫棠歡這五個字最后留在圈內的一段封神片段。
他含淚和藍銀色的燈海合唱出道曲《ForTime》,并且宣布自己退圈,至此,成為了圈子里里程碑式的一件大事……那一年圈內多了個名詞,十九歲的白月光。
后來很久,溫棠歡都沒有上過社交軟件,他其實也知道這在網上是一件多么轟動的大事,可是只要跟媒體網絡切割開,他就平靜得不能再平靜。
很有效的自欺手段,卻能讓他如釋重負。
薄妄問他是不是害怕那些流言蜚語,如果是,他可以出面撫平。
而溫棠歡只是搖頭,在舞臺上那天他也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落淚,因為他其實很清楚,臺下的粉絲愛的只是“溫棠歡”這個名字,而這個名字是過去的人帶給他們的。
那片燈海,那些熱愛其實根本不屬于現在的溫棠歡,他不會留戀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事后,薄妄輕輕環抱著溫棠歡,任由他捏著自己的桃心尾巴,聽他說當時在臺上的心情,越發明白歡歡當初為什么會對周桓淺說那樣的話。
因為從前極度沒有安全感,所以他很在意一件東西的歸屬權。
所幸,他是他的。
“還好,我和歡歡有無法舍棄的羈絆。”薄妄吻著他的腮邊,用尾巴勾過他的左手無名指,“我是屬于歡歡的東西。”
溫棠歡偏頭哼了一聲:“一個印記就便宜你了,真劃算。”
薄妄低聲:“是么?我怎么記得我們之間可不止一個印記……歡歡你不想負責?”
“什么不止一個,你還在我身上留了多少……”溫棠歡說到這里,猛地一頓,“你說的是刺刺?”
刺刺就是從前陪在他身邊的小球。
他恢復記憶這半年多,薄妄一直沒提,他以為小球不存在了。
“嗯,他現在不能叫刺刺了。”薄妄低笑,“可能得重新起個名字。”
“真的?”溫棠歡眼睛一亮,“他變成人了嗎?他什么時候過來的,他在哪?”
薄妄是沒想到他對刺刺的興趣能大到這一步,慢條斯理地從身后拿出一個紅絲絨的盒子。
溫棠歡一頓,才發覺有些眼熟。
戒指盒在兩人之間打開,薄妄輕抬起他的右手,桃心尾巴一點點松展褪去。
他在溫棠歡的無名指上吻了一下:“歡歡,我知道你不喜歡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所幸這場婚事的開頭,也并非出于我們各自的主觀意愿。”
“但是求婚我還沒做過,這是我對你的第一次,也是你對我的第一次,”曾經那枚紅寶石戒指既然被摘下來了,那就換一枚新的,“戴上它,我給你未來,家庭……還有屬于我們的刺刺。”
溫棠歡輕咬嘴唇,低聲嘟噥:“不是一早就領證結婚了嗎,現在又求婚干嘛……”
“你問我喜歡的是現在的你還是以前的溫棠歡,我的答案很堅定,”薄妄看著他的眼睛,深邃而專注,“那這段婚姻的啟始是以前的薄妄決定的,我現在要將它名正言順地搶過來……你的答案呢?“
“……”溫棠歡沒想到他的心思縝密到這一步,抬起手,“給我戴。”
薄妄聽著他低悶的聲音輕笑:“給你戴是什么意思?”
“就是答案是你的意思。”
“是么?可是我愛你。”
薄妄看著他因為這三個字驟然漲紅的臉,像是一瞬間著了魔,剛剛懶洋洋搖著的尾巴迅速圈到他的腳踝上,像某種曖昧的暗示。
“……快點,你戴不戴了?”溫棠歡瞪他一眼。
“戴。”薄妄將戒指穿過他的無名指,落定的一瞬,桃心尾巴緩緩上揚,“突然餓了,我們繼續?”
溫棠歡:“……?”
他以前也喂過薄妄……這只魅魔沒那么容易餓啊?
還沒等他做出反應,房間的燈啪的一下熄滅,溫棠歡驟然被卷入被窩里。
“等等……等等。”
“等不了,餓慌了。”
薄妄作勢去咬他,很快就把歡歡接下來的話揉碎吞咽。
桃心尾巴撫過他身后滾燙的“鐘情”印記,很快就燎出了一大片滾燙。
溫棠歡拿他沒辦法,鐘情的印記和他的吻都是蠱惑他最有力的武器,所以只能在自己再次情迷意亂之前,捧著他的臉認真地道:“我也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