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坐診,簡繁已經是卡著點到達了醫院,本來不打算吃飯,可是下車前看到孤零零放在副駕駛的保溫桶,還是提起來帶到了辦公室。
香濃的皮蛋瘦肉粥,因為熬得很久根本看不見一點皮蛋的蹤跡。
看著碗里的粥,腦海中下意識地浮現出了斯諾第一次看見皮蛋時那一言難盡又不可思議的表情。
不過最后聽到簡繁說喜歡吃皮蛋粥,卻還是忍著刺鼻的味道學習怎么做。
想起他抿著唇卻認真仔細地捏著皮蛋的模樣,簡繁不由得勾了勾唇角,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此刻的神情有多放松。
喝完一碗粥,倒好開水,簡繁朝門診部走去。
一早上不停的說話看病例,一直忙到十二點半才終于能停下來。
幾人朝食堂走去,等他剛回答完實習醫生的問題,一個匆匆跑來的護士眉開眼笑地攔住了去路“簡主任,外面有人找。”
“誰?”
“不認識。”護士立刻搖頭,臉上是那種興奮得不可言說的表情。
明顯一副在瓜田里上躥下跳的模樣。
一個念頭立刻頓時浮現在了腦海,簡繁率先幾步離開,拿出手機一看,發現果然好幾個未接來電。
簡繁沒有出去,而是找了個人少的地方將電話撥通了回去。
電話幾乎是一下響起的第一秒就被接通了。
“寶貝,吃飯了嗎?”
“什么事?”熟悉的清朗聲音被張揚取締,簡繁垂下睫擋住了眼里的神情。
“嘖,這么冷淡?”他壓著嗓子低笑了一聲,很快說道“我在醫院外面等你很久了。”
“所以呢?”簡繁立刻皺了皺眉。
“陪你吃飯。”
“不好意思,我沒空。”
“那就晚飯吧,到時候我來接你。”像是得逞似的,對方絲毫不給簡繁說話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
簡繁蹙眉收起手機,斯諾……不,不是,他現在又被其它人格壓制了嗎?
如果這一切他會看到聽到,一定又會難受吧?
想到那雙委屈巴巴的眼神,簡繁揉了揉眉眼,眼神卻愈加堅定。
既然放不下,那就想辦法解決。
中午在食堂,簡繁剛坐下王宇楠就過來了。
他罕見的沒有說話,只是頻繁地看向簡繁,明顯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
昨天中午送簡青松出院,簡繁并沒有來食堂,加上前幾天的忙碌王宇楠已經好幾天沒能和簡繁說上幾句話了。
“失戀?”
簡繁冷不丁地問了句,把王宇楠反而嚇了一跳“誰,誰失戀?”
“那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王宇楠捏著手中的筷子,連一向愛吃的紅燒肉沒有注意到。
見他又開始走神,簡繁收回視線。
等到隔了幾分鐘,王宇楠突然問道“上次的那個白發男人是你朋友?”
“不算。”簡繁頭也不抬地回答道。()
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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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宇楠一下子來了精神,結果就聽簡繁說道“男朋友。”
“……”王宇楠瞬間說不出話來。
除了食堂里其他嘈雜的聲音,兩個人這一頓飯吃得靜謐無聲。
王宇楠最后是借口說病例沒寫完提前走的,倒剩菜時還差點撞到了桌子。
見他魂不守舍的樣子,簡繁垂下眼睫繼續吃飯。
對于感情來說,簡繁從來就不是一個喜歡拖泥帶水的人。
做不成戀人,那么有些念想就應該盡快的斬斷。
不僅是對自己也是對別人好。
坐診能準時下班,簡繁剛從診室里出來,拿出手機看了眼,發現微信發來了消息。
簡團子“我在大門左邊的拐角處等你,別開車。”
想起今天對方也沒有冒冒失失地闖進醫院,這會也知道在別的地方等他,簡繁對他的排斥都降低了一點點。
換了衣服,簡繁朝大門左邊的方向走去,走過拐角遠遠地就看到了一輛黑色的機車橫在馬路邊。
一個高大的男人正靠在車邊,漫不經心地轉著手中的鑰匙圈,一頭齊腰的白發用皮筋束在腦后,偶有清風佛過,散落的發絲會輕輕佛過臉頰,濃眉深目高鼻,側臉美得格外心驚。
他一只腳踩在地上一只蹬在車上,修長到逆天的長腿被淺灰色破洞牛仔褲包裹,腰間散漫地吊著一半的純白t恤,外面罩著一件黑白相間的機車服。
依然明亮的陽光穿過樹葉,大片大片地灑落在他的身上,眉眼間一股子桀驁不馴的野性被刻畫得尤其醒目。
簡繁掃了一眼周圍,發現無論路過的是男是女所有人的視線都會在他身上停留許久。
看到有年輕的女生被同伴推搡著上前,簡繁停下了腳步認真地思考著要不要打擾對方的好事時,卻見男人斜斜地盯了對方一眼,眉眼間全是逼人的冷峻。
看得出來女孩子明顯對嚇到了,彎腰道歉,拉著同伴跑開了。
與她們擦肩而過時,白發男人看到了簡繁,他揚眉一笑,臉上冷意頃刻褪去,完全沒有了剛才生人勿近的鋒芒。
他遙遙地盯著簡繁,眼眸里是毫不掩飾的專注,薄唇一張一合,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簡繁的腳步頓了頓,即便不會唇語卻也能輕易看懂是在說著“寶貝”。
似乎從簡繁的腳步中分辨出對方聽懂了自己的語言,白發男人喉頭逸出了一聲輕笑。
就在簡繁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做出了錯誤的決定時,男人的長腿已經搭上了機車,“轟隆”一聲重響,機車以極快的速度飆到了簡繁的面前。
簡繁盯著他沒動。
而男人卻帥氣地將車停好,撈出了一個黑色的頭盔走到簡繁的面前。
高大體型帶來的壓迫感撲面而來,簡繁皺了皺眉,不動聲色地看著他。
直到看見對方準備直接上手想把頭盔戴
()
到他頭上時,簡繁二話不說接了過去,捧在手上問道“你要去哪里?”
“寶貝,不是我,而是我們。”他眼眸里掠過笑意地強調道,卻在看到簡繁明顯的抗拒神情時解釋道“你知道的,我的時間并不多,決不能浪費在堵車這種小事之上。”
既然做出了不放棄的想法,那么總得要搞清楚對方的目的,再找出能解決的辦法,否則一頭霧水太過被動。
簡繁索性也不再廢話,將頭盔戴在了頭上。
等著簡繁戴好頭盔,他率先騎上機車,短靴踩在地上,等著簡繁上來。
看了眼他那一頭白色長發,簡繁坐上車后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頭盔。”
頭部是人體最脆弱的地方,作為一個醫生,見過不少飆車不戴頭盔而導致頭部受到致命傷的事故。
“擔心我?”男人輕笑了一聲,回頭看向簡繁肆意地眨了眨右眼“意外常常會伴隨著巨大的驚喜。”
“更多的是驚嚇!”對于這種歪理邪說,簡繁毫不客氣地駁了回去。
“只要你放心地把自己交給我,任何驚嚇都會變成驚喜。”
“轟隆”一聲,機車已經飛了出去,急速的風聲刮過耳畔,簡繁聽到一個桀驁自信的聲音傳來“寶貝,記得緊緊抱住我。”
簡繁不愿意廢話,沒有理他。
也就是這個時候機車突然猛地一下加速,簡繁的身體慣性地朝后倒了倒,眼看要撞上男人的背上時,簡教授用力地抓緊了身后的后桿。
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形,機車的速度卻越來越快,簡繁眼睜睜地看著無數的小車從眼前飛馳倒退。
“轟隆”的巨響聲浪打碎了一路各種的聲音,格外的囂張。
速度表上的指針急速的轉動,從兩百快速地飆升到了三百還在繼續上升,直到最后停到了四百……
太快了,所有的風景都變成了殘影,只有凌厲的風聲和機車如巨獸一般的咆哮聲浪在耳邊肆虐。
這樣的極致速度讓人仿佛變成了一道風,平穩的心跳都被刺激得急速跳動,簡教授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都越來越困難,抓著后桿的指節都泛了白,卻依然不肯放手抱住前面的男人。
簡繁開車從來不會超過80碼,從不會闖紅燈,而此時這個男人簡直當所有的紅綠燈都是擺設,肆無忌憚地闖過一個個紅綠燈,像一只巨型怪獸不受任何約束地狂野奔跑。
即便簡繁再不滿,可是這個速度的風聲也會讓他說出的話變成破碎的只言片語。
沉默地坐著機車后面,無論跑到多快的速度,簡繁都沒有一刻想過要如男人所愿地抱住他的腰。
如果換作是……團子呢?
在這個幾乎隨時都會擁抱死亡的極速里,簡教授毫不自知地勾了勾唇,即便弧度極小。
他想自己會毫不猶豫。
慢慢的,簡教授已經適應了這飛一樣不顧死活的速度。
心跳也漸漸平復下來。
而也就是這個時候,一聲刺
耳的剎車聲響起,機車倏地停了下來。
巨大的慣性讓簡教授猝不及防地朝男人的背上撞去。
頃刻間眼前一閃,簡教授就看見白發男人竟然丟開機車猛地轉過身來,簡教授只來得及看見一張肆意到欠扁的笑臉,就被迫朝展開雙臂的男人撞去。
重重撞入懷抱的瞬間,簡教授的腰就被一雙大手牢牢鎖住,那是一種強勢到不容逃跑的力量。
耳畔響起了一聲輕笑,“寶貝,你這么主動可讓我太驚喜了。”
心臟狂跳,扯掉頭盔的第一時間毫不客氣一拳揍到那張欠扁的臉上。
男人沒躲,任由那一拳落在了臉上。
腦袋被揍得偏了偏,回過頭看向簡繁時臉上的笑愈加張揚,藍眸里甚至泛起了奇異的光澤,好似簡教授凌厲兇悍的模樣讓他愈加興奮。
簡教授狠狠盯了他一眼,毫不客氣地逼問道:“帶我來這里做什么?”
男人拔下鑰匙,在手中轉動著,走下車“跟我來。”
走了幾步,白發男人見簡繁沒有跟上他,他轉過身對著簡繁偏了偏腦袋,示意他跟上。
“你知道我同意跟你來的目的是什么嗎?”簡教授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冷眸問道。
“能猜到。”
“所以?”
“你知道的,我并不喜歡我猜到的結果。”男人踢了踢腳邊的石子,望向簡繁“而我也相信結果是一定可以改變的。”
“自信過頭是自大,而自大的人一般不會有好的結果。”
“你說得對。”男人沒有反駁,他看著簡繁的目光反而變得越發的勢在必得“但是終其一生向著一個目標前進,就絕對會抵達。”
望著那雙藍眸,簡繁沉默了幾秒“所以你和其他人格是達成了什么協議,能讓你出現這么久的時間?”
男人顯然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他指了指山頂,“今夜過后,你很快就會知道的。”
簡繁沒有再猶豫,提步跟了上去。
山路并不陡峭,而白發男人始終跟在簡繁的身后。
簡繁不用回頭,也能感受到他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視線。
一路上兩人誰也沒有說話,直到快要到達半山腰時,簡繁聽到了隱隱約約的音樂聲傳來。
沒走一會兒l低音炮越來越震耳,連大地好似都隨著節奏在抖動。
走了幾步,身后的男人走到了簡繁的身邊。
下意識地偏頭,簡繁就看到了男人臉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戴上了一個銀白色的面具,面具后的那雙眼噙著笑將手中的另一個面具遞到了簡繁的面前“狂歡夜的規矩。”
簡繁接了過來,沒有廢話地戴上。
直到徹底登上山頂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地暗淡了下來,一彎冷月掛在遠山之上。
而入目之處,燃著大大小小的篝火,許多年輕的戴著面具的男男女女們在草地上隨著節奏跳著搖晃著身體。
洶洶燃燒的篝火,低音炮重重
的震顫像火上澆油一般點燃了年輕男女們的熱情,讓整片空間喧囂而熱鬧,一點都感受不到初秋的寒涼。
簡繁剛偏頭看向身邊的男人,有人卻已經率先發現了他們。
他們沖著兩人勾手,一幅歡迎的模樣,更多眼神卻格外熱烈地打量著晚到的兩人。
身高腿長氣質斐然,臉上的面具反而增添神秘感,只是站著就已經足夠吸引人的注意。
而也就在所有人都轉過來的時候,身邊的白發男人已經憑借身高優勢擋在簡繁的面前,輕易隔絕了那些復雜的打量。
他略微垂眸看向簡繁湊近了一些說道:“先去吃點東西?”
簡繁挑了挑眉,懷疑地看向他。
他偏了偏腦袋示意“跟我來。”
兩人離熱鬧的地方越來越遠,穿過了一條山體中天然形成的山徑后視線豁然開朗。
然后簡繁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
只見滿山遍野的白色蒲公英撞入眼簾,而地上到處鋪滿了閃爍的彩燈,讓一切有著一種夢幻般的美。
就在他愣神間,白發男人已經握住了簡繁的手,不由分說地牽著他就開始奔跑。
“放手!”簡繁被迫被拉著向前奔跑,用力甩了甩卻根本甩不開。
“你看。”白發男人一邊跑一邊回頭對簡繁笑,紛紛揚揚的白色蒲公英在兩人的身側飄飛,跟隨著他們奔跑帶起來的風一路飄飛。
兩人每一次邁動腳步,就會帶起更多的白色羽毛,它們穿過閃爍的五彩燈光戀戀不舍地飛向更遠處。
簡繁被這一幕驚艷得停下了腳步,直到整片天地都下起了漫天飛雪。
他堪堪回神,就對上了一雙含著張揚笑意的藍眸,“現在有沒有放松一點?”
“你是覺得我現在很緊張?”簡繁反問道。
白發男人搖了搖頭,長腿輕輕一掃看著更多的蒲公英飛了起來,在飄飛的白色中他看向簡繁“從見到你第一面起我就想要帶你來這樣的地方。”
“一個自由又能讓真正讓你放松下來的地方。”
“這只是你個人的想法,并不代表我需要。”簡繁不為所動地回答。
白發男人卻并沒有反駁簡繁的話,而是欣然相約“無論如何先填飽肚子吧,免得待會體力不支。”
他低笑了兩聲,指了指不遠處。
簡繁這才發現不遠處有一個白色的帳篷。
等離帳篷越來越近時,簡繁就聞到了一股燒烤的香味。
真正走進時,竟然看到燒烤架上放著一只全羊,羊肉被炭火熏得焦香金黃,冒著滋滋的熱氣。
而旁邊放著一張已經擺放了餐具的桌子,白發男人邁著長腿率先走了過去,拉開了椅子對簡繁做了個請的動作。
一頓飯,簡繁從白發男人身上見識到了一種復雜的……野性的優雅?
對于這兩個形容詞為什么會在一起,簡繁也挺無語。
為簡繁放好了刀叉甚至將羊肉羊排切了擺
好,倒了一杯紅酒放在潔白的桌布之上。
燈光搖曳間他卻慢條斯理地戴上手套,然后撕下了一塊羊腿,就那么橫著撕下了一塊。
那一瞬,男人身上收斂的獵食者氣息瞬間散發開來。
這種強大的攻擊感十分具有侵略性,讓人很不適。
不過下一秒對方就察覺到了,他咽下羊肉勾了勾唇,看著簡繁問道“寶貝,如果你不想動手,我很樂意為你效勞。”
他好像還真的來了興致,說做就做,立刻脫下手套就要去拿簡繁的刀叉。
“不用,謝謝!”簡教授不動神色地摁住了。
在不熟悉的人面前,簡繁并沒有喝酒。而相反的是白發男人看起來很開心地喝了好幾杯,一瓶紅酒少了大半也并沒有勸簡繁一句。
就在男人伸手去拿第二瓶紅酒時,簡繁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他放下刀叉,問道:“你確定還要繼續?”
“你怕我醉?”男人握著紅酒瓶,桀驁地揚了揚眉。
“這樣的速度喝酒,第二天會難受。”
白發男人沉默了一瞬,下一刻了然一笑“原來并不是在擔心我啊,不過他短時間內是不會出來的。”
被戳穿想法,簡教授沒有任何的尷尬,反問道:“所以,答案呢?”
“寶貝,不要急。”男人抽出紙巾擦了擦嘴角,望著簡繁說道“夜還很長,我們有足夠將彼此了解清楚的時間。”
“我對你并沒有任何想要了解的想法……”
“噓……”男人修長的手指突然放到唇邊,一幅凝神細聽的模樣。
簡繁不耐煩地盯了他一眼,接著就看見男人揚唇一笑“已經開始了。”
說著他就站起了身,興致勃勃地拉起了簡繁的手,“我們也去玩玩。”
他的手帶著一股不容拒絕的力道,卻被簡繁用力甩開,他也不生氣干脆地跟在了身后。
再次來到草地時,場面已經熱鬧得沸騰了起來。
高臺上重金屬的搖滾樂撕裂黑夜,下面的人群拿著啤酒瓶搖晃大笑,盡情發泄著。
在瘋一樣的人群里,白發男人拉著簡繁擠近了靠近舞臺的地方。
架子鼓的聲音敲著耳膜,即便簡繁對這份熱鬧不為所動,心臟卻不可控地跟著重重地跳動了起來。
搖滾樂笑聲說話聲,沒有酒吧烏煙瘴氣的環境,在這偏曠野里卻比酒吧更加沸騰熱烈。
臺上的爵士樂一曲終了時,簡繁都感覺都了面頰有些微微的發燙。
等他反應過來身邊沒人時,就看見白發男人已經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到了臺上。
他拿著一把貝斯站在各種射燈之下,身形被拉得更加高大。
下一瞬,只見他腳尖一點,手中急速撥動間,貝斯發出了一陣強勁又急促的旋律瞬間撞進耳膜。
剎那間,就像雷鳴撕裂黑暗,像是巖漿噴發。
所有的氣氛被‘轟’地點燃,明暗閃爍的燈光下,男人指法快到讓人根本看不清,驚心動魄的放肆節奏讓一波波的快感兜頭襲來。
他在震破天際的尖叫聲中梭巡臺下,像是至高無上的國王,眼神桀驁囂張到極致,卻在捉住簡繁的瞬間眼中有了笑意。
白發男人手中的撥弄愈加急切時,也將氣氛推到了姐姐。
臺下的人開始大聲嘶吼“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
“去他媽的工作……自由,我們要自由……”
“自由萬歲!”
身邊的人歇斯底里地吶喊著,發泄著,即便簡繁不是其中的一員,即便他看起來依然冷靜著,可是周圍的沸騰卻也將血肉灼燒。
身體里好像沉寂的細胞被激活了,它們不安現狀地開始躁動想要破體而出。
簡繁在一曲終了時,朝人群外圍走去。
一直走到邊緣時,他甚至扯掉了臉上的面具,陣陣夜風將燥熱冷卻時身后響起了腳步聲。
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簡繁并沒有打算主動開口。
結果就聽對方問了句“今晚,一起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