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個世界不出意外的是當初「重疊之影」副本所處的世界。
跟之前一些世界時彈窗所發生的變化一樣,岑言在到達這個世界時,眼前的彈窗也與副本時所看見的不同,卻也是變化最大的一個,就像是重新設計了風格一樣。
現在的彈窗沒有了裹挾著不詳的重疊黑影,也沒有了能夠令人不明覺厲的羅馬數字鐘表圖案,取而代之的是在陽光下波光粼粼的蔚藍海面,看起來十分心曠神怡,同樣也簡單清新了不少。
按照以往的經驗,現在這種彈窗的變化應該代表著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了蛭子神和影子,一切都重歸平常。
岑言若有所思地注視著彈窗逐漸消失,他環顧了一下周圍,發現他們此刻所處的地方是一處陰暗狹窄的陌生巷子,與平行世界的巷子不同,這個巷子要更為狹窄一些,以至于他和費奧多爾并肩走都顯得有些勉強。
岑言出巷子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地圖看看他們目前所在的到底是個什么地方,為什么巷子都這么窄。
然而打開地圖映入眼簾的是一塊被海水包圍的島嶼,他們目前就處于這座島上,這座島有近半的地方都是山,房屋近乎都修建在一片區域,像是一個小鎮一樣的地方。
這個地方看起來好像可玩性不高。
總之先逛逛看吧。
岑言和費奧多爾大致參觀了一下這座小鎮,這個地方雖然沒有城市那么繁華多樣,但該有的東西也都一應俱全,最起碼不用擔心沒有旅館居住,也不用擔心沒有地方吃飯。
夏日正午的烈陽烘烤著大地,連帶著空氣中都浮現出扭曲的氣浪,岑言終于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了什么,打開權柄頁面把過于炎熱的溫度從兩人身邊隔絕開,又順帶返回剛路過的超市買了兩根冰棍一人一個。
岑言蹲在超市門口陰涼處吃著冰棍,目光望著不遠處被太陽烘烤的水泥地,“師父,這里好像還挺熱的!
費奧多爾站在對方身邊,目光落在后者臉上,那張裹挾著少年青澀感的臉龐此刻已經被熱氣烤出了些許緋紅,聽見這句話他微微點頭表示贊同,“可能是地區和時間原因,這里的夏季似乎比其他世界的要熱一些!
“要是這里沒什么可以玩的話,那我們就離開這里吧……”
岑言嘴里咬著冰棍,在說完這句話時,視線忽然觸及到了超市前電線桿上貼著的海報。
費奧多爾察覺到自己戀人注意力的轉移,他順著對方視線,也一同看見了那張繪畫著煙火圖案的海報,了然開口。
“是夏日廟會呢。”
“夏日廟會……?”岑言疑惑地重復了一聲,很快明白了這個活動的本質,“是夏日祭對吧?很多和風游戲到夏季都會開這種活動!
費奧多爾仔細瀏覽了一遍傳單上的內容,“這么說應該也沒錯,時間的話……剛好是今天晚上呢,要去嗎?”
“去!”岑言毫不猶豫地點頭。
雖然岑言以前在玩游戲時不知道參加過多少次這種夏日祭活動,但跟戀人一起的話,還是第一次,這讓他都有些開始期待起晚上夏日祭的開啟。
不過現在距離夜晚還太早了,總不能干等著晚上的到來。
岑言目光望向遠處在陽光下波光粼粼的蔚藍海面,一望無際的海面與天空相交的那條海岸線都近乎要在夏季的烈陽下被模糊界限。
既然都來到四面環海的地方了,那有一件事情是必須要做的!
“在夏日祭開始之前,要不要去趕一次海?師父?”
“現在嗎?”費奧多爾有些遲疑地抬起頭,似確認一般又看了眼烈陽高照、萬里無云的天空。
“我隔絕了溫度,所以出去應該不會再感到熱了!
岑言兩三口吃完了冰棍,又回頭進超市買了個小水桶,期待地看向費奧多爾,“費佳?”
費奧多爾猶豫的地方其實不在于他們會不會熱,畢竟即使對方不說,他也能夠察覺到對方隔絕了他們身邊溫度。
他猶豫的地方實際上是在于這種干燥的時間段,對方極有可能會什么都找不到。
不過以對方的能力和性格,最后大概也不會因為沒能在沙灘上找不到東西而不開心。
費奧多爾目光掃過對方手中提著的桶,還是點了點頭,“如果您希望的話,那就一起去吧。”
得到支持的岑言興高采烈地和費奧多爾直奔距離他們最近的海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地方是島嶼,居住的人也不是特別多,再加上時間段的原因,岑言他們所到的這片沙灘上近乎空無一人。
但是沒有人對于岑言來說正好合適,他在沙灘邊撿了兩根長樹枝,分了一個給身側的戀人,“給,師父,你用這個。”
“唔……好!
費奧多爾接過彎曲的樹枝,跟在對方身后。
比起岑言拿著樹枝看見洞就開始挖沙的敬職敬業,費奧多爾慢吞吞跟在后面的樣子更像是在單純陪著對方一樣,僅偶爾會在對方喊他來挖沙時快步靠近一起挖。
只不過不出意外的是一下午過去,岑言除了破玻璃瓶以及零星幾個貝殼之外,什么都沒能挖到。
忙碌了一下午卻一無所獲的岑師傅提著桶站在沙灘上,只覺得原本被黃昏暈映照得一片赤色、暈染上幾分夢幻氣息的海面,此刻也變得礙眼了起來。
費奧多爾站在對方身后,只看背影他就能夠察覺出岑言現在一定在生悶氣。
沒等費奧多爾開口說些什么安慰一下對方,只見背對著他的青年忽然提著桶快速跑了起來,緊接著一頭扎進了海里濺起巨大的水花,對方披在肩頭的漆黑斗篷表面像是水母一樣在海面漂散開,伴隨著身體的下墜也很快消失在了海面。
不多時那片像是水母一樣的漆黑斗篷又重新浮在海面上,這一次連帶著原本潛下海的青年也一同出現。
岑言推著在在海上搖搖晃晃浮沉的桶回到沙灘,費奧多爾目光落在桶中,里面已然裝滿了雜七雜八的——海螺、海膽、螃蟹之類的東西。
這看起來像是對方因為沒能在海灘上撿到東西,所以干脆直接下海自己撈了一樣。
費奧多爾伸出指尖把岑言貼在臉上阻礙了視野的碎發撥開,露出下面漂亮純粹的金眸,那雙眼眸里此刻已經沒有了不甘心的生氣情緒,取而代之的是心滿意足帶來的愉悅。
費奧多爾眼眸中浮出些許無奈,他就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
岑言隨手打開了權柄頁面,輕車熟路地找到了某個按鍵,很快他身上原本被海水浸透了的衣物重新恢復干燥,宛如從未下海過一樣,連帶著海咸味也一同消失。
岑言提著滿滿一桶的戰利品,臉上的笑容抑制不住地揚起,“師父,今晚我們吃這個吧!我親自下廚給你做!”
費奧多爾原本聽見前半句想點頭的動作在聽見后半句時僵住,甚至就連唇邊的弧度都有些維持不住。
以前岑言只用魚和面條都能做出那種令人匪夷所思的菜,更別提現在對方有了一大桶各式各樣的食材,這些五花八門的海鮮到岑言手里會變成什么樣的菜式,費奧多爾一點都不想知道。
他有些勉強地開口,“現在嗎?現在距離廟會活動開啟的時間已經很緊迫了哦,而且聽說活動現場會有很多商販擺攤賣一些特產小吃,也會有很多特色節目,現在吃了晚飯的話,到時候可能就不能盡情品嘗每一樣小吃了呢。”
岑言覺得對方說的好像有點道理,他遺憾地把一桶海鮮塞進了能夠固定物品上時間流速的背包里,“那等回去的時候,如果師父你還餓的話,我再做給你嘗嘗吧?”
費奧多爾覺得自己是不可能覺得餓的,他面不改色地牽起對方的手,唇邊笑容依舊溫和,“嗯,走吧!
這座小島里雖然只有一座不大小鎮,但去參加廟會的人卻已經超過了這座小島原本居住的人數,像是附近地區的人聽說這里要開廟會所以特意坐船趕來參觀了一樣。
岑言看著又一個穿著浴衣從他們身側經過的路人,猛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差點忘了,既然要完整的和戀人體驗一次夏日祭,那怎么能不穿浴衣?!不穿浴衣的夏日祭是不完整的!
岑言停下了腳步,在瀏覽商城試圖快速得到合心意的浴衣款式的同時,不忘喊了一聲費奧多爾,“費佳!
經過這么長的相伴,費奧多爾當然能夠明白自己戀人此刻的想法,“嗯,要去買一身嗎?”
“不用,我已經找到了。”
岑言從商城里買下正在打包售賣的兩件浴衣,原本他有些嫌棄商城男式浴衣的款式都有些過于樸素,但看在這兩件打包售賣的浴衣標注寫的是情侶款上,還是勉強買了,沒想到系統還挺會變通騙他錢的。
在商城里買的東西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大部分都會具有一些特殊之處,比如說這兩件浴衣雖然他們沒有試過,但拿到手之后一定會合身,除去花色不能隨心變化之外,其他都挺不錯。
不過有一說一,這兩件浴衣顏色一深一淺,在花色的細節方面做了對稱,看起來確實有幾分情侶款的模樣。
為了節約時間,岑言直接用傳送把兩人傳到了暫住的旅館房間內,他原本以為穿浴衣是件十分簡單的事情,用不了幾分鐘就能搞定,但沒想到的是,他會在最后系腰帶的步驟遭遇滑鐵盧。
以往他玩游戲參加那些夏日祭做活動任務的時候都是游戲系統自動換裝,親自上手穿還是第一次,以至于他怎么打結都覺得有些怪怪的。
在岑言即將失去耐心打算直接系個蝴蝶結算了的時候,一雙五指修長的手忽然從他手里接過了腰帶靈巧地打了一個貝口結。
岑言下意識抬起頭看向費奧多爾,又低下頭看了眼終于順眼的腰帶,沒能忍住贊嘆道:“師父,沒想到你在這方面也好熟練!
費奧多爾:……
費奧多爾總覺得自己戀人對自己有著一些奇怪的誤解,“岑言,我其實是第一次穿這種浴衣。”
什么!居然是第一次?!
岑言大為震撼,他實在是沒想到對方第一次就能這么精通,這難道就是天賦嗎?!
費奧多爾看著對方的反應,無奈地進一步解釋道:“我只是覺得您會對夏日祭感興趣,所以早在夏季開始的時候,就已經順帶學習了一下怎么系浴衣腰帶!
說到這里,他伸手輕輕捧起對方臉頰,嗓音輕柔溫和,“所以您明白了嗎?我并不是什么都清楚,只是因為了解您,才特意去了解了一下這些東西而已。”
岑言緩緩眨了眨眼睛,他實在是沒想到真相居然是這樣!
費奧多爾真的,他哭死!
岑言在感動無比的同時,腦海里又緊隨其后地冒出了一個新的問題。
“可要是如果我們這次沒能剛好在來到這個世界時趕上夏日祭,那師父你是不是就白準備了?”
“嗯……那樣的話,大概就只能等以后的夏季再派上用場了呢,畢竟比起什么都不準備制造出的遺憾,我更希望我們每一次都能夠得到最完美的感受!辟M奧多爾眼眸微彎,含笑開口,“更何況——現在用上了,不是嗎?”
確實。
岑言贊同地點頭。
費奧多爾仔細地整理好了岑言的浴衣,后者為了以防錯過什么有趣的環節,干脆用傳送再把兩人傳送到活動場地附近。
由于廟會活動的舉行,整座小鎮都張燈結彩燈火通明,道路的兩邊都掛著橘黃的燈籠,在夜幕的襯托下暈染出幾分溫馨與夢幻。
傳送的地點剛好處于商販們擺攤區域的不遠處,岑言目光流連在各個攤位之間,觸及到感興趣的食物時會毫不猶豫地買下來,在遇見感興趣的游戲攤位時也會駐足玩幾次。
費奧多爾一邊吃著岑言給他買的的章魚燒,一邊看著對方蹲在撈金魚攤位前左右手齊上陣,速度極快地撈著金魚,熟稔的動作像是來進貨的一樣。
原本輕薄易碎的紙網在岑言手里仿佛變成了堅固無比的布網,一個小紙網甚至能夠在連撈五條金魚時都不破,把攤位后的老板看的面色一片慘白。
直到岑言撈光了盆里的最后一條魚,老板終于眼前一黑,像是承受不住打擊一樣一頭栽倒在地,與之截然相反的是岑言抑制不住的大笑聲。
他激動地從地上一躍而起,五十條魚他只用了十五個紙網!直接打破了以往的游戲記錄!
區區紙網撈魚,實在是太簡單啦!
岑言興奮地上去晃醒地上裝暈的老板,無視對方顫抖的雙手,冷酷地要求對方幫他把金魚都裝起來。
可憐的老板剛被強硬地晃醒就聽見了這么個驚天噩耗,但畢竟規則是自己定下的,他只能按照對方的要求賣了對方一個桶,給對方裝金魚,然后心灰意冷地提前下班。
岑言心滿意足地把一桶金魚塞進背包,去一旁的攤位上買了兩個蘋果糖,分了一個給費奧多爾后,繼續去掃蕩下一個游戲攤位。
伴隨著兩人的路線,被岑言玩過的游戲攤位攤主都因為被拿光了游戲獎品而被迫提前下班,這宛如龍卷風過境的掃蕩之旅直到岑言背包里已經塞不下游戲獎品了才結束,不少位置比較靠后的游戲攤主看見這一幕都松了口氣,第一次慶幸起自己攤位位置靠后。
攤位的盡頭是一條往上的石梯,兩端掛著橘色的燈籠,照亮了這條通往山頂的道路。
岑言站在石梯前抬起頭看向頂端,那里的燈光近乎要照亮天際,仿佛在舉行什么熱鬧的儀式。
費奧多爾把手里的蘋果糖吃完,看了一眼長長的石梯,提醒道:“這條路通往神社哦,您確定要上去嗎?”
一聽通往神社岑言頓時沒了興趣,他索然無味地搖頭,畢竟他自己就是神,根本不需要參拜什么不存在的神。
相比之下還是這些攤位活動更有意思。
岑言回頭看向那些各式各樣的攤位,“師父,你還有什么想吃的嗎?”
“沒有了,我已經吃飽了!
這些攤位中雖然大部分食物味道都不怎么樣,但也有合費奧多爾胃口的食物存在,總之無論如何,都比岑言當初做的能夠一頭撞破一面墻的魚要好上不少。
費奧多爾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垂下眼眸看向那個正跟蘋果糖糖衣做抗爭的青年,“您還有什么想吃的嗎?”
岑言終于把蘋果糖外面的糖衣咬了一大口下來,他一邊把糖衣咬的咯吱作響,一邊回憶著還有沒有什么想吃的東西,最終發現自己好像想吃的都已經吃了個遍。
“沒有了。”
費奧多爾微微點頭,“那接下來我們去海邊吧!
岑言咬蘋果糖的動作頓住了,有些沒想到才短短一下午,對方就已經愛上趕海了。
果然沒有人能夠拒絕趕海的誘惑,哪怕是什么都沒撈到也一樣,越是這樣就越讓人想要去再次嘗試。
只是現在已經臨近深夜了,在這個點去趕海是不是還要自備手電筒?
岑言短暫沉吟了片刻,緊接著狠狠點頭,“那好,師父,一會我們去那個超市買兩個手電筒再去趕海吧,或者我直接把天空換成白晝也行,不然可能會看不清東西……”
費奧多爾失笑一聲,不由得打斷了對方,“不是的,岑言,我只是在想煙火大會快開始了,觀看煙火大會最佳的地點就是海邊或者山頂,現在山頂有神社會阻礙視野,剩余的最佳選項只剩海邊。”
得知對方不是想去趕海,岑言還些小小的失望,他不死心地問道:“那……之后你想去趕海嗎?”
費奧多爾已然看出自己戀人對趕海的執念了,他縱容地點頭,“如果您想的話,我可以陪您一起!
岑言高興了,他迫不及待地牽起對方往海邊走去。
伴隨著離廟會活動場地越來越遠,路上的行人也變得零散起來,不同于白天炎熱的氣溫,此刻吹拂過皮膚的夜風裹挾著些許涼意,恰到好處地撫平了白天殘留下來的熱意。
或許其他人也覺得海邊是一個觀賞煙火大會不錯的位置,因此現在的海邊并沒有下午時那種空無一人的情況,但也沒有廟會活動場地中的那么人山人海,而是零零散散地站著幾個路人,等待著煙火大會的開啟。
費奧多爾回憶著海報上煙火大會放煙火的地點,帶著岑言在海邊找了處最為合適的觀賞角度。
在他們停下腳步的那一刻,耳邊也剛好響起一道尖銳的聲響,循聲望去,一抹火光拖拽著光尾,宛如流星般劃破天際,在如墨的夜空中一朵綻放出絢爛的煙花。
這一聲像是宣布了煙火大會的開啟,各式各樣的煙花緊隨其后,漆黑一片的夜空不斷被火光照亮,連原本平靜的海面也宛如鏡面般同伴呈現出天空中的絢麗奪目花火,海天一色,浮光躍金。
就仿佛同時在進行兩場煙火大會一般,令人應接不暇。
微涼的海風吹拂過兩人的衣擺,費奧多爾垂下眼眸看向身側自己戀人,后者宛如初陽般明媚純粹的眼眸中倒映出耀眼的煙火,精致漂亮的臉龐不斷被煙花帶來的火光照亮。
只不過再令人驚艷的煙火也會有熄滅的那一刻,這場煙火大會僅持續了半個小時左右便開始變得零散,像是即將結束了一樣。
在見過這場煙火大會最驚艷的那一瞬后,這些在夜幕中獨自盛開的零散火花就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起來。
岑言有些意猶未盡地收回了視線,身側的戀人仿佛知道自己的想法一樣,溫和地安撫道:“以后的每個這個時候,我們都可以來這個世界參加夏日祭哦,岑言!
輕柔的語氣近乎被煙花綻放時的巨響攪碎,但岑言依舊聽見了,他看向身側的戀人,后者那雙神秘優雅的紫羅蘭眼眸在看向他時一如既往地帶著溫和,宛如幽幽幻霧中唯一的真實。
岑言唇邊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笑容,摟住了對方脖子,高興地點頭,“好!那其他世界呢?也能再一起多去幾次嗎?”
“當然,您想去多少次都可以!辟M奧多爾伸手環住了對方的腰,隔著浴衣的輕薄布料近乎能夠感知到對方的體溫。
“太好了!”岑言更高興了,很快他又想起了什么,有些遲疑地問道:“但是……師父,你工作沒關系嗎?”
“唔……這確實也是個問題呢!辟M奧多爾唇邊笑意不變,緊接著話音一轉,“那我看起來只能快點處理好工作,這樣就有足夠的時間陪您了。”
岑言很清楚費奧多爾的工作是在忙于什么,他短暫思考了一秒,“既然這樣,那回那個世界以后,我就抹消異能的存在,徹底實現師父你的理想吧?”
直接從根源解決對方的工作,這樣對方就不用再工作了!
岑言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很不錯。
費奧多爾知道對方已經玩膩了異能,這點從對方在體驗當惡魔時就能夠看出來,只不過……這是不是有點太輕易了?
“沒關系嗎?”
“沒關系啦,我神明權柄不會因為這個受到影響,而且我也已經玩膩異能了!贬哉f到這里,表情浮現出些許憤憤不平,“更何況之前平行世界師父二號說你理想實現的話世界會爆炸,我決定要證明給他看世界根本不會爆炸,還是一樣好好的!”
費奧多爾微微愣了愣,不由得輕輕笑了一聲,低下頭吻了一下對方的唇,“謝謝您,岑言,我很開心。”
其實去過這么多世界,看了這些世界所發生的變化,以及自己當初用「書」寫下愿望后所發生的事情,這些都足夠讓費奧多爾明白那個世界的“系統”、又或者說是“世界意識”并不希望異能消失,甚至為此不惜在最初選擇百般阻撓岑言跟他接觸。
但——哪怕是世界不贊同他的理想又怎樣呢?只要被世界親自加冕拱手讓出權利的神明站在自己這邊就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