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第一百二十二章
宋杬卿一下忘了哭, 呆呆地看著她:“你、你說什么?”
難不成她也知道了一切?
凌陌玦牽住他的手,緩緩說道:“元元,我曾做過一個離奇的夢, 夢里的人好像是你和我, 但發生的故事卻與我們的不一樣。”
“我……我不知道那些夢是不是真的, 但是每一個夢里,你的生命都于懸崖底下終結, 我很害怕……”
“昨夜,我見你渾身是傷的站在懸崖上, 我想救你, 可你最后還是掉了下去, 我就以為你……”
“你最是怕黑,我怎么忍心……讓你獨自待在那片黑暗里呢?”
她頓了頓,將宋杬卿的手放在自己心口, 聲音里滿是歡喜:“元元, 你沒事就好。”
“阿玦……”宋杬卿淚眼汪汪地看著她, 心疼不已, “你、你怎么總是這樣……”
“我和你說過,不要總是把我放在第一位, 你要最愛你自己才對。”
“你這樣, 我也很擔心你,我當時看到樹上掛著的人是你的時候, 都快嚇死了……”
凌陌玦抬手輕輕擦去他面上的淚痕, 溫聲道:“元元, 我做不到。”
“于我而言, 這世間再沒有什么能比你更重要了。”
“元元, 我喜歡你, 對你好,是我的事,你不要有負擔。”
宋杬卿眼睛紅紅的,心臟砰砰直跳,最后輕輕地點點頭:“……嗯。”
凌陌玦拉過他的手,閉眼輕吻他的指尖,低聲呢喃:“你喜歡我,心疼我,就很好了。”
宋杬卿臉一紅,吶吶道:“我、我知道了。”
他小心地抽回手,問道:“阿玦,你現在身體怎么樣了?”
凌陌玦仔細查探一番,赤瞳中閃過一絲驚異。
胸口的傷竟然愈合了,分明之前太醫連血都無法止住……
她說:“我如今已無大礙,你不必擔心。”
宋杬卿笑了笑:“那就好。”
“元元你呢?”凌陌玦反問他,神色有些擔憂,“你身上的傷,如何了?”
宋杬卿不以為意地搖搖頭:“沒事,我這些都是小傷,回去后處理一下就好。”
“倒是你,身上傷這么重,幸好藥有用,不然你現在肯定沒了。”
“藥?”凌陌玦注視著他,“元元隨身攜帶了傷藥么?”
“咳,”宋杬卿一臉嚴肅地看著她,“阿玦,接下來我說的話,你可能會覺得很荒謬,但它是真的。”
他問過了,小黑貓說阿玦已經覺醒了意識,或許早就察覺到什么,告訴她也沒關系。
而且,降低這個世界的崩壞率也需要她出力呢。
說明一切后,宋杬卿就靜靜地看著凌陌玦,等她的反應。
凌陌玦緊擰著眉,緩緩說道:“真相竟是這般令人難以置信,我們原來是話本中的人物。”
“那些離奇的夢,原來是我們之前的數次輪回。”
宋杬卿眨眨眼:“嗯。”
阿玦好冷靜,不像他,當時已經崩潰了。
下一刻,凌陌玦一把抓住他手腕,赤瞳里裝滿了緊張:“元元,那些輪回里的‘凌陌玦’不是我……不是我。”
宋杬卿愣了一下,意識到她在在意什么,慢慢地彎起唇角,軟軟地說道:“我知道呀,因為是你,所以我才會喜歡你。”
“那些輪回里的‘凌陌玦’不是你,只是一具被操控的、沒有意識的傀儡罷了。”
包括前幾次輪回中沒有覺醒意識的他,都是傀儡。
凌陌玦只聽到了那句“我喜歡你”,一雙赤瞳中裝著歡喜與情意,耳根慢慢紅了。
“這上面的數字是這個世界的崩壞率,”宋杬卿拿出一個圓盤給她看,”我們需要走原書的劇情,讓崩壞率降到70%以下。”
凌陌玦聞言立即蹙眉道:“若是要走劇情,你豈不是會受欺負?”
她顯然是記得原書里的劇情的。
宋杬卿鼓了鼓腮幫子,說道:“小黑貓說,不用完完全全按著劇情來,差不多……意思意思一下就行了。”
“比如毀容的情節,原書是真的半張臉都毀了,但小黑貓說,當時諸芷兒設計陷害我那次,他把我推倒在地,害得我的臉劃了個小傷口,也算毀了容。”
真按照劇情來,他是豈不是要脫一層皮?
凌陌玦心下稍安:“如此便好。”
她站起身來環顧四周,感受到一縷淡淡的風,不遠處應該有出口。
她又拿出一個物件,一下射到天上去了,發出“咻”的一聲響。
宋杬卿有些驚訝地看著她,問道:“阿玦,你這個是鳴鏑響箭嗎?”
“嗯,它叫青云哨。”凌陌玦耐心解釋道,“旁人見了便可知道我們的大致方向。”
宋杬卿知道了,她是放給她屬下看的。
“元元,往這邊走,”凌陌玦牽著他的手,不忘了小聲囑咐,“小心腳下。”
漸漸的,宋杬卿有些疑惑地問道道:“阿玦,你好像知道怎么出去?”
她看起來一點都不迷茫,堅定地往一個方向走。
“嗯。”凌陌玦低聲應著,“做了那個夢后,我便探查了京城所有的山崖,這里也曾來過。”
宋杬卿一愣,吶吶道:“是、是么。”
好厲害,連懸崖底下都來過。
不過京城有多少座山來著,五六座好像。
嘶……
她果然很可靠,做了好全面的準備。反觀他自己,思考了那么久,都只準備了一些沒什么用的東西。
連匕首都弄丟了……
等等——
匕首?
宋杬卿猛的停住腳步。
“元元?”凌陌玦發現他突然止步不進,不由得問道,“怎么了?走累了?”
“還、還好。”宋杬卿沒好意思說是有點累,但他此時的專注點不在這里,“阿玦,我的匕首不見了。”
凌陌玦:“匕首?”
宋杬卿一臉焦急:“就是姑姑送給我的那把漂亮的匕首,昨日夜里我往山上跑的時候跌了一跤,把匕首弄丟了。”
“跌了一跤?”凌陌玦神色一變,赤瞳中出現幾分懊惱,忙問道,“傷到哪兒了?疼嗎?”
“沒事沒事。”宋杬卿連忙說道,“都是一些小擦傷,現在已經不疼了。”
“我現在不疼也不冷,你不要擔心。”
凌陌玦眉頭依舊皺著,只道:“匕首,我自會派人去找,你不要去。”
宋杬卿點頭如搗蒜:“嗯嗯。”
老實說,他現在都不想再上那座山了,留下的心理陰影太大了。
二人繼續往前走。
“對了,阿玦,我一點都不覺得冷誒。”宋杬卿覺得自己發現了一個問題。
現在分明是冬天,昨日還下了雪,但他現在一點都不覺得冷,他都沒穿冬日必備套裝——大氅。
凌陌玦道:“我也如此。”
“唔……”宋杬卿想了想,“應該是小黑貓做的,我們如今在懸崖底下,如果能感受到正常的溫度,現在肯定已經凍死了。”
“殿下!”
前方突然響起一道驚喜的聲音。
原來是翟遠她們來了!
“元元!”
宋于修和方梓玥也來了!
宋杬卿吃了一驚,面對二人心疼的目光,還是沒忍住紅了眼。
方梓玥眼疾手快地把人帶懷里哄著,見他渾身是傷,更是心疼的無以復加。
宋于修慢了一步,盯著人看了好半晌才松開拳頭,又轉頭看著凌陌玦。
“你……很好!”她抬手拍了拍凌陌玦肩膀,然后轉身走了。
凌陌玦盯著她有些僵硬的背影,嘴角揚起微小的幅度。
眾人并沒多說什么,很快便離開了此地。
家里人的心疼關懷自不必說,宋杬卿安心地在家里養傷,身邊又有松雨陪著,知道不少京城的消息。
短短幾日,京城局勢就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那日謀劃刺殺陛下的,是大皇女凌陌瓊。
宋杬卿吃了一驚,因為他原本以為會是五皇女凌陌瑜的來著,竟然不是。
大皇女是陛下嫡長女,生父又是鳳君,早就視太女一位如囊中之物。
陛下多年不曾立儲,大皇女本就心焦氣躁,見如今原本聲名狼藉的五皇女也領了軍功回來,聲望隱隱有蓋過她的勢頭,而凌帝的態度也是十分玩味。
大皇女對凌帝久不立儲之事早就心懷怨懟,正值廿年一回的南暮山祭祀,大皇女及其父族中人聯手安排了一次刺殺。
陛下駕崩,若無遺詔,最有可能登基的便是身為嫡長女的大皇女。
當時幸有宣王在場,護駕及時,凌帝毫發無傷,有驚無險,當日夜里便回了皇宮。
刺殺一事,大皇女等人做的并不隱晦,那些刺客身上甚至帶著鳳君父族的族徽。
凌帝大怒,當即下令斬皇女,廢鳳君,誅連九族。
那一夜,京城中的哀嚎聲徹夜不斷,漫天大雪都掩蓋不住那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而等宋杬卿回去之時,路上的血跡早已被清理的一干二凈。
如今,京城便只剩下三位皇女了。
二皇女凌陌瑾疏庸愚鈍,不擅武藝,不甚出眾,生父位份不高,父族也非世家大族。
五皇女凌陌瑜,雖說曾年少荒唐,但如今已經幡然醒悟,又有戰功傍身,生父為冠寵后宮的容貴君,身后又有容太傅一派。
六皇女早已封王,雖戰功赫赫,父族為鎮守邊疆的墨家,但身具不祥之兆,亦不得陛下喜愛。
如此看來,太女一位,最有可能的便是五皇女凌陌瑜了。
松雨說完后見宋杬卿好像在發呆,忍不住問道:“公子,怎么了?”
宋杬卿搖了搖頭:“沒什么。”
“對了,那楊拾桑呢?她不會又逃了吧?”
松雨冷笑道:“祭祀縱火,罪大惡極,處以……死刑,滿門抄斬。”
處以車裂一事……還是不同公子說了,免得嚇到他。
宋杬卿默了默,惡狠狠道:“活該!”
她就是個瘋子!
“公子!宮中來圣旨了!”外面有小侍說道。
圣旨?
宋杬卿一愣。
這么突然,該不會是……
外面站著凌帝身旁的紅人李內侍,她臉上笑瞇瞇的,看著和藹極了。
宋杬卿正要下跪,她連忙止住他動作,而后才打開圣旨,揚聲道:
“茲聞丞相宋宥之子宋杬卿溫和純良、品貌出眾,朕躬聞之甚悅。
今宣王年已弱冠,適婚娶之時,當擇溫良郎君與配。
值宋杬卿尚未婚配,與宣王堪稱天作之合,為成佳偶之美,特將汝許配宣王為宣王正君。
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宣王操辦,于三日后完婚。
欽此。”
……——
又要成親了,我為玦元CP舉大旗w
阿玦真的超級溫柔深情w
蕁:她超愛
阿玦終于得到阿姐的認可啦~
可喜可賀w
快完結啦,真的,還有幾章番外
感謝在2023-07-10 21:55:23~2023-07-11 22:12:3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余待汝歸延似吾等昔也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