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溫禾抱了下鹿見溪之后便放開了她,
鹿見溪看著她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她強忍著心中莫名的難過,對溫禾笑了笑:“好。”
她實在是說不出其他的話了, 最后只能輕聲對溫禾輕聲道:“那我先進去了, 項目的事, 回頭再聊。”
溫禾輕輕點頭:“好。”
看著鹿見溪進了別墅,溫禾深深地嘆息了一聲。
明明鹿見溪心里有自己應該開心的,甚至應該乘勝追擊的,可是看到鹿見溪那么自棄的樣子, 溫禾實在是不忍心去再逼迫她。
喜歡一個人不應該是讓她因為自己而難過。
畢竟如今白知簡對她的確很好, 而且鹿見溪也的確很喜歡白知簡。
溫禾苦笑了聲,她這輩子第一次這么喜歡一個人, 結果確實這樣收場。
深深地嘆了口氣之后,溫禾開車離開了鹿家別墅。
可是不放手又能怎么辦呢?
她也不忍心讓鹿見溪繼續這么難過。
鹿見溪在別墅內看著溫禾開車離開了, 這會白知簡還沒過來, 而鹿嬋和奚誠也還沒有回來。
等溫禾走了之后,鹿見溪回到了自己房間,將門關起來, 一個人坐在房間內,也沒有開燈, 直到房間慢慢地被黑暗吞噬。
白知簡過來的時候正好鹿嬋和奚誠也都回來了。
鹿嬋有些好奇地詢問白知簡:“溪溪沒有和你一起回來嗎?”
“溪溪應該早就已經回來了,可能在房間內休息吧。”
家里的阿姨也點頭道:“是的,小姐已經回來很久了,回來之后就一直在房間內,沒有出來。”
“那我先上去看看溪溪, 可能是在睡覺吧。”白知簡對兩位長輩說道。
奚誠點了點頭:“行,你最近也看著點她, 別太累了。”
“好,那阿姨叔叔我先上去了。”白知簡聽話地點了點頭,隨后便直接上樓去了。
白知簡打開鹿見溪的房門,里面一片漆黑,她一開始也以為鹿見溪在睡覺。
但是走進去之后看到床上并沒有人,再認真一看,看到鹿見溪躺在沙發上。
白知簡走過去,看著鹿見溪閉著眼睛休息的樣子,一開始以為她是太累了。
但是隨后看到她臉上的淚痕,白知簡微微一愣,這才意識到,鹿見溪哭了。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么哭,可是看著鹿見溪那樣子,白知簡還是不可抑制地心疼了起來。
她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準備抱鹿見溪回床上去睡,可是剛剛將鹿見溪抱起來,鹿見溪就醒了。
白知簡低頭看向鹿見溪:“醒了?”
鹿見溪伸手抱著她的脖子:“嗯,姐姐怎么才回來。”
她有些依賴地靠著白知簡,而后輕聲道:“不用去床上,不睡了。”
白知簡想了想又抱著她在沙發上坐下。
鹿見溪順勢靠在了她懷里。
“怎么不回床上去睡?”白知簡沒直接問她怎么哭了,只是揉了揉她的發絲輕聲問她怎么在沙發上睡。
“沒事,就是坐著坐著看著手機就有點困了,然后不太想動。”鹿見溪緊緊抱著白知簡。
“很累?”白知簡溫柔地詢問她。
鹿見溪搖了搖頭:“不累。”
“就是想你了。”鹿見溪輕聲道。
這話也不是作假,她總覺得,只有在白知簡身邊才有那種強烈的安全感,雖然她承認她對其他幾個人也很喜歡,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就是覺得在白知簡身邊是最心安的。
白知簡的下巴蹭了蹭她的腦袋:“下次想我了,可以直接和我說,傻瓜。”
“怕你在忙。”鹿見溪順勢躺在了她的腿上。
白知簡無奈地笑了聲:“傻瓜,能有什么事比你更重要。”
鹿見溪嘴角微微上揚:“當然是給我打工。”
白知簡哭笑不得:“別貧。”
她低頭看著鹿見溪的眼睛,隨后低下頭親了親她的額頭:“溪溪真的沒有別的需要和我說的嗎?”
對上白知簡有些擔心的眼神,鹿見溪輕輕嘆息了一聲:“怎么什么都瞞不過姐姐。”
“傻瓜,你的情緒這么明顯,要是我連這個都看不出來,這個女朋友是不是有點太失職了?”白知簡無奈地說道。
“而且”
她的指尖落在鹿見溪的臉上:“這里,還看得出。”
“溪溪要是不想說,我可就當溫禾欺負你了哦。”白知簡半開玩笑地說道。
鹿見溪沒忍住笑了聲:“你要這么說也不是不行。”
她這么回答,白知簡就明白了鹿見溪大概是因為什么難過了。
“我的確不希望他們一直放不下。”鹿見溪很誠實地對白知簡開口道:“可是今天溫姐姐說,她會嘗試著放手,我又覺得莫名地難過。”
“姐姐,我真的好過分,怎么辦,很討厭這樣的自己,可是我又真的控制不住。”
她甚至沒說言錦書也向自己告白的事,鹿見溪總覺得不知道怎么說。
白知簡幽幽地嘆息了一聲:“寶貝,我能理解。”
隨后白知簡又鬧了鬧鹿見溪的下巴:“但是女朋友因為別人難過,我也會傷心的哦。”
鹿見溪蹲了下,隨后坐起來坐在白知簡的腿上,伸手緊緊抱著她:“對不起姐姐。”
白知簡親了親她:“但溪溪堅定地選擇了我,我還是很高興的。”
“不管怎么樣,還有我,乖。”這種事,就算是白知簡也不知道如何安慰。
何況于她而言,溫禾的放手的確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沒有人希望自己女朋友身邊總是圍繞著許許多多的格外優秀的情敵。
雖然從一開始還沒在一起的時候,白知簡就知道,鹿見溪的心里一直對那幾人很有好感。
自己也只是以微弱的優勢勝出。
鹿見溪靠在白知簡還是沒忍住哭了出來。
白知簡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安安靜靜地陪著她。
等鹿見溪哭夠了,白知簡才輕柔地替她擦干了眼淚:“乖了,不哭了,眼睛都紅了,一會阿姨和叔叔該覺得是我欺負你了。”
鹿見溪又在白知簡懷里靠了會,才算是平息下來了心情。
“我不想哭的,我也不知道為什么。”
明明之前也有過這樣的糾結,可是那時候都沒有這么難過。
但最近看著她們又一個個那么努力地靠近自己,鹿見溪就是忍不住自責和難過。
鹿見溪和白知簡自然是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言錦書大概猜到了。
“也許是和那個作者有關系,十三你最近就沒看到他有什么異常?”言錦書詢問十三道。
“沒啊,他就每天跟在沈問夏身邊,盡職盡責地做一個助理啊,頂多就是利用作者的權限幫沈問夏拉過來了幾筆投資。”十三迷茫地說道。
言錦書聞言,感覺有些不對勁。
“天騏集團最近雖然有一些投資注入,但是依舊在慢慢地下滑,甚至已經開始出現大面積的資金缺口了,過不了多久,就有可能全盤崩潰了,原本蔣家如果投資,還能救一救天騏,可是因為蔣筠雯查到了沈問夏那些黑料,蔣家也中止投資事宜了,所以沈問夏和天騏的潰敗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時間問題罷了。”
言錦書一邊分析著,一邊在思考著。
但是在她說完之后,忽然一愣:“不對,不應該,沈問夏的女主光環還有,再加上如果她有作者幫忙的話,不應該敗得這么快。”
“除非這個作者也并不是那么用心地在幫助她。”言錦書抿了抿唇。
她到底還漏了什么?
那邊鹿見溪在白知簡身邊待了這么久情緒逐漸地穩定了下來。
外面家里的阿姨在叫吃飯了。
鹿見溪從白知簡身上下來,隨后不好意思地對白知簡說道:“姐姐我先去洗個臉。”
白知簡輕輕點頭。
看著鹿見溪的背影,白知簡微微蹙眉,鹿見溪今天的情緒太奇怪了,她不應該這么脆弱的才對。
不是說鹿見溪不能脆弱,而是以白知簡對她的了解來說,鹿見溪是不會有這么脆弱的。
白知簡輕輕地嘆息了一聲,但是也很難說,畢竟這種事也的確很少見。
鹿見溪徹底卸了妝,然后洗了臉出來,眼睛雖然還有點紅,但是比剛剛好多了。
她走到白知簡身邊,笑盈盈地彎下腰主動送上自己的吻。
白知簡卻攬著她的腰肢,不讓她這么輕易地離開。
鹿見溪被她吻得唇都紅了,看起來又添了幾分曖昧的狼狽。
白知簡看著她那樣子,終于滿意地放手了。
“賠償。”白知簡輕聲在鹿見溪耳邊說道。
鹿見溪無奈地笑了聲,隨后不客氣地咬了白知簡的耳垂一口。
“好呢,姐姐想讓人家怎么割地賠款都行,可以嗎?”鹿見溪曖昧的捏了捏她另一邊的耳朵。
白知簡頓時感覺有些熱。
但是想到鹿嬋和奚誠還在等著她們下去吃飯,白知簡又強制自己冷靜了下來。
“不著急。”白知簡牽著鹿見溪的手,隨后起身一起下樓去了。
鹿見溪這會恢復了過來,跟著白知簡慢慢地往下走,好像理智也慢慢地回籠了。
她總覺得自己最近的情緒怎么都有些不對勁。
可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今天倒是終于隱約抓到了什么。
本來想問言錦書的,可是一想到言錦書白天的話,鹿見溪又開始有些尷尬了。
第92章
晚上吃飯的時候, 鹿見溪和鹿嬋說了一下自己整理出來的需要幫忙去接觸的一些人,還有項目。
鹿嬋聽完之后點了點頭:“可以,你回頭把那些資料發給我。”
“但集團怕是也吃不下那么多的項目吧?”鹿嬋還是考慮得比較周全的。
“當然不是要集團都吞下這些項目, 本身很多項目也是和我們經營的方向完全不一樣的。”鹿見溪對鹿嬋露出一個使壞的笑容。
“但是媽媽不是有很多朋友嗎?”鹿見溪笑了笑道。
這還是言錦書鼓勵她這么去做的, 一開始鹿見溪還不確定自己能不能這么做, 畢竟失敗的概率也很高,但言錦書說能成功,鹿見溪就信了她。
不知道為什么,她對十三的信任度都沒有那么高, 但是對于言錦書, 好像只要她說,鹿見溪就一定會相信她。
鹿嬋了然地點了點頭:“倒是可以試試。”
“辛苦媽媽~”鹿見溪給鹿嬋夾了菜, 甜甜地往她身上靠了靠。
被擠到旁邊的奚誠沒好氣地說道:“你別天天膩著我老婆,你自己沒有嗎?”
鹿見溪嘁了一聲:“我都多久沒回來了, 我還沒說你天天占著我媽媽呢。”
聽到兩人拌嘴, 鹿嬋倒是順口問了一句:“你們倆準備什么時候舉辦婚禮?”
鹿見溪愣了下:“啊?”
“啊什么啊,老大不小了,別光顧著玩。”
“我沒玩啊, 我現在這不是忙著搞事業嗎。”鹿見溪不解地問道。
“你就準備和沈問夏還有天騏死磕下去?”鹿嬋倒也不是不支持她,就是怕她太過執念于此事。
鹿見溪很嚴肅地對二人說道:“媽, 我再重申一遍,我和沈問夏,有她沒我,我們和天騏集團也是有他們沒我們,天騏一旦緩過勁來, 遭殃的只會是我們,您別不信。”
聽到她的話, 鹿嬋微微蹙眉:“有那么嚴重嗎?”
“雖說目前還沒找到沈問夏是你車禍的始作俑者的完全證據,但是現在也有些苗頭了,只要再繼續找一找,肯定能將她送進去的,但是搞垮天騏集團卻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溪溪媽媽只是不希望你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和天騏斗爭上,而失去了許多別的樂趣。”
鹿見溪雖然之前說想將重生的真相告訴二人,但是一直沒有找到什么機會,也不知道到底要如何開口。
因為鹿嬋和奚誠真的很愛她,也真的是無條件地支持她。
就算是之前不理解,也幫著鹿見溪做了許多事,所以鹿見溪才能如此順利。
但也正是因為他們對自己無條件地愛,上輩子才會和沈問夏死磕到底,以至于家破人亡。
鹿見溪想起上輩子的事,忍不住鼻尖發酸。
[言錦書,我能和他們說重生的事嗎?]鹿見溪還是找言錦書確認了一下。
[能,說吧,沒事。]
“老大,你就寵著她吧。”鹿見溪多說一句天道不允許的話,言錦書就要多耗費一點能量。
以前她對這些能量可寶貴了,畢竟這些能量是可以在系統空間兌換東西的,而言錦書現在擁有的能量足夠她用到養老退休了。
并且以前的言錦書真的很摳門,沒有人能讓她浪費私有能量。
除非是為了完成任務,而且必定是能賺回來的前提下。
但現在她給鹿見溪浪費的能量可真不少了,比得上一個實習生干一年的能量了。
“關你屁事,閉嘴。”言錦書不愛搭理它,沒一句愛聽的。
“媽媽你相信重生嗎?”鹿見溪忽然認真地問道。
鹿嬋和奚誠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詫異。
但鹿嬋的眉頭依舊沒有舒展開,她有些疑惑地詢問鹿見溪:“發生了什么?”
鹿見溪抿著唇最后還是開口說道:“媽媽,要是我說我之前已經死過一次了,您信嗎?”
她將前世的事對奚誠和鹿嬋說了。
鹿嬋和奚誠在聽的過程中,先是詫異,隨后慢慢地變得心疼了起來。
“知簡也知道?”鹿嬋看向平靜的白知簡,輕聲問道。
白知簡輕輕頷首:“之前溪溪說過。”
“原來如此。”
鹿嬋沒有懷疑,只是將鹿見溪擁入懷中:“沒事了,這一次不會了,寶貝很努力了。”
她輕輕揉了揉鹿見溪的腦袋:“以后有什么事不要一個人扛著,媽媽和爸爸都在呢,傻孩子。”
鹿見溪靠在鹿嬋懷里。
“嗯,知道了。”鹿見溪依戀地蹭了蹭鹿嬋。
白知簡在旁邊看著他們一家人說開了,莫名地有些高興,這樣鹿見溪就不用什么都壓在自己身上了。
“天騏如今有些崩盤的跡象,所以如果沒有巨量的資金注入,很難挽回一些,就算是不直接垮臺,也會元氣大傷。”安慰完鹿見溪之后,四人一起坐到了客廳。
鹿嬋開始幫她們一起分析了起來。
“但是媽媽,你永遠不知道她什么時候會有強大的助力。”鹿見溪咬牙切齒地說道。
隨后鹿見溪就開始細數好多次沈問夏本來應該栽跟頭,卻還是絕地逢生的例子。
“所以一定要盡可能地堵死她的路。”鹿見溪恨恨地說道。
鹿嬋和奚誠聽完之后覺得也有些道理。
“但是溪溪怎么能這么及時的知道這些資料的?”鹿嬋還是有些好奇。
鹿見溪摸了摸鼻子,這還真不知道怎么解釋。
最后也只能說了下自己在沈問夏身邊安插了一些情人的事。
鹿嬋哭笑不得,她是真的想不到鹿見溪居然會有這樣的操作。
不過確實也有效就是了。
而后鹿見溪又和他們一起討論了起來,怎么對付天騏。
鹿嬋和奚誠這么多年的人脈,還是要比鹿見溪廣多了,不用像她一樣只能利用小姐妹們間接幫忙。
只有白知簡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鹿見溪最近說的好多策略和方案,都不像她自己的思維和行事。
有時候白知簡都覺得像是自己想出來的。
就是覺得很奇怪。
聊了一會之后,時間也不早了,鹿嬋和奚誠催著她去睡覺,有什么事也不是一晚上就能說完的。
鹿見溪便和白知簡乖乖地先去睡覺了。
睡之前,鹿見溪還很猶豫地對言錦書說了聲謝謝。
[謝什么,我們本來也是一體的,你要是完不成任務,我也得玩完。]言錦書笑著道。
但鹿見溪還是輕聲解釋了一句:[不只是謝這個。]
[謝謝你的喜歡,我很榮幸。]鹿見溪有些別扭地說道。
言錦書微微一愣,隨后笑了笑:[你要相信自己,你值得。]
[還有,一次次為我破例。]鹿見溪抿了抿唇道。
言錦書沒想到這個她也猜到了。
[沒什么。]
[不會給你帶來麻煩嗎?]鹿見溪有些小心地問道。
[不會,不用多想,會給自己帶來麻煩的事,我不會做的,而且相比起以前的任務世界,這個世界的難度也不算是最難的。]言錦書生怕她多想,然后又有心理負擔。
可她沒想到就算是她這么說了,鹿見溪還是有。
[對于她們,我還能想辦法回報,可是言錦書我要怎么回報你。]鹿見溪低聲問道。
言錦書微微一愣,鹿見溪的問題讓她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
[好像我也沒有什么能給你的。]
[溪溪,你有沒有想過,有時候其他人對你好,也是因為你能為她們提供情緒價值,不一定是要物質上的,說白了我們也不過是各取所需。]言錦書無奈地解釋道。
鹿見溪抿了抿唇,有些迷茫。
這時洗漱完的白知簡回到她身邊,伸手擁著她:“在想什么?”
她親了親鹿見溪的嘴角。
鹿見溪轉過頭,回親了她一下:“沒什么。”
[好了,早點休息,我這邊還有事要忙,不要想那么多。]言錦書說完就消失了。
白知簡撓了撓她的下巴:“小騙子。”
鹿見溪轉過身跨坐在她身上:“真的沒有想什么。”
白知簡輕笑了聲:“好,你說沒有那就沒有。”
鹿見溪將她壓倒在床頭:“你不信我。”
“溪溪。”白知簡忽然伸手緊緊抱著她,語氣很輕。
“我不會失去你的對不對?”白知簡在她耳邊低聲問道。
鹿見溪微微一頓,隨后緊緊貼著她,很認真地點頭:“不會,永遠都不會。”
白知簡聽著她的心跳聲,漸漸地壓下了一些心底莫名的不安。
她這兩天總是莫名地覺得,好像她們要分開了一樣。
白知簡蹭了蹭她:“睡吧。”
“怎么了?為什么會這么問。”鹿見溪擔憂地問道。
白知簡搖了搖頭:“沒事,只是害怕你被人搶走。”
鹿見溪扶著她的肩膀,很認真地盯著白知簡的眼睛:“不會,永遠都不會。”
她是對其他人心動,但讓她放棄白知簡也絕不可能。
白知簡為她做得太多了,鹿見溪想她永遠也沒辦法放手的。
白知簡輕笑了聲:“那就好。”
“對不起,是我不好。”
是她讓白知簡這么不安的。
白知簡親了親她:“傻瓜。”
“別總是自責,我會心疼的。”
鹿見溪輕輕嘆息了一聲,可她在感情的處理上的確一塌糊涂。
白知簡沒有再拉著她說別的,只是抱著她一起入睡了。
第二天鹿見溪還要陪聞璟去騎馬呢。
雖然說內心多少有些不希望,但想到聞璟這次離開也不知道要離開多久。
聞璟和她也勉強算是朋友,她也做不到那么無情。
第93章
次日鹿見溪醒來, 一早就聯系了聞璟。
沒想到聞璟竟然早就已經醒了。
鹿見溪和白知簡吃過早餐之后就準備過去了。
早餐在餐桌上,鹿嬋還問了她一下聞璟的情況。
聞璟畢竟也是鹿嬋和奚誠看著長大的孩子,多少也還是關心的。
“我前段時間找到個老中醫, 說是醫術很高超, 阿璟答應了愿意去接受治療試試。”鹿見溪給鹿嬋說道。
鹿嬋聽完之后又問她:“你調查清楚沒有?可別讓人騙了, 現在很多打著老中醫的幌子招搖撞騙的。”
鹿見溪哭笑不得:“媽,我還不至于這么蠢吧?”
奚誠在旁邊戳她刀子:“那誰知道呢?你之前都能被騙,是吧?”
鹿見溪不客氣地在桌下踩了他一腳:“我說,奚總, 您要是實在不知道說什么呢, 可以不說的,不會說話的啞巴老白臉, 我家鹿董會不會喜歡我就不知道了哈。”
白知簡似乎早就已經習慣了鹿家人的相處方式了。
一開始還有些不習慣,但是漸漸地也明白了, 鹿見溪這性格的確是一半隨了鹿嬋, 一半隨了奚誠。
否則也不會這么有趣了。
鹿嬋對于父女倆的打鬧向來是不管的。
“只是提醒你一下,保險起見而已。”鹿嬋慢條斯理地吃著早餐。
鹿見溪乖乖應著:“我明白的,調查過了的, 之前也的確有很多人在這個老中醫手里續命了。”
而且其實根本不是靠這什么老中醫,而是靠言錦書。
鹿見溪對言錦書和十三當然還是很相信的。
畢竟當初十三幫自己治療雙腿, 對于她的恢復速度,醫生都說很難得。
還好十三控制住了速度,沒有真的突破常人的認知。
否則鹿見溪都怕自己會被抓去進行研究。
“阿璟這么年紀輕輕的,得了這種病肯定心里也難受,你沒事多開導開導她。”鹿嬋說完又嘆息了一聲。
“還好你沒事。”
她又不免想到了之前鹿見溪出車禍的事, 還有鹿見溪說的前世之事。
要不是從鹿見溪口中說出來,這種事鹿嬋和奚誠是怎么都不會相信的。
鹿見溪連忙說自己知道了。
“媽, 你不要想那么多啊,都過去了,我們現在好好地就好了啊。”鹿見溪倒是反過來安慰鹿嬋了。
奚誠也在旁邊哄著鹿嬋。
雖然他心里想到那些也一樣惆悵,還有幾分自責。
但總不能大家都陷入這種自責的情緒之中吧?那樣的話鹿見溪只會更加為難。
白知簡也在旁邊安慰了幾句,鹿嬋這才擺了擺手:“我沒事。”
“那你今天就好好陪陪阿璟。”
鹿見溪連忙應著。
她和白知簡匆匆忙忙地吃完了早餐,然后上樓收拾了一下,走之前還過去抱了一下鹿嬋:“媽媽,我真的沒事,我們都不會有事的,不要擔心。”
鹿嬋拍了拍她的后背:“好。”
“最近要不要多多回來住?”鹿嬋問道。
鹿見溪點頭:“好啊,每天都回來。”
奚誠在旁邊酸溜溜地說道:“不是不愛回家住嗎?”
“媽,你管管他!”鹿見溪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奚誠躲到了鹿嬋身后,嘖了一聲:“我老婆。”
鹿嬋揮開他的手:“你真是越老越幼稚是嗎?一天天地和女兒斗嘴,她不回來住你也出去吧要不?”
鹿見溪得勝地回到了白知簡身邊。
白知簡牽著她的手,等上了車之后才笑著對鹿見溪說道:“你怎么老和叔叔斗嘴。”
“這能怪我嗎?他一天天地欠欠的好吧?你都不知道我爸年輕的時候,那妥妥的就是個男綠茶,靠著那張臉和綠茶手段才能趕走一眾情敵的好吧。”
“不然以我媽那么優秀的人,哪能輪到他現在做這個老白臉。”鹿見溪嫌棄地說道。
白知簡輕笑了聲,還是沒有說,她覺得鹿見溪和奚誠某些方面真的很父女。
不過她怕鹿見溪揍她,所以最終還是沒有說了。
二人沒有去接聞璟,而是直接去了俱樂部,去了之后換好衣服沒一會聞璟就來了。
鹿見溪催著她去換衣服。
只不過沒想到等聞璟換衣服的時候,居然看到楚頌言和溫禾也一起過來了。
鹿見溪和白知簡看到二人還有些驚訝:“你們怎么來了?”
楚頌言似乎也完全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她們:“溪溪?知簡?這么巧啊。”
“之前只知道你們會越著去騎馬,沒想到居然也是這里,這就是緣分嗎?”
鹿見溪:
這搭訕的技巧實在是不怎么樣。
楚頌言一定沒談過戀愛。
鹿見溪忍不住想到。
而此時在系統之中的言錦書沉默了一下,而且還被十三再次嘲笑了。
言錦書是發現了,它現在有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感覺,就算是揍它一頓,該笑的他也還是要笑。
何止楚頌言沒談過,這幾個人沒一個談過的。
畢竟本體言錦書就是萬年牡丹。
“是啊,你們倆怎么一起約著過來了?”鹿見溪有些不解地問道。
楚頌言摸了摸鼻子:“啊,這不是,家里人給安排相親么”
鹿見溪聽完之后沉默了一瞬間,很好,兩個情敵被家里安排相親是吧。
怎么覺得好像也有點好嗑?
[十三,這對你嗑嗎?]鹿見溪莫名cue了十三一句。
十三頓了下,然后有些猶豫地開口道:[我其實覺得可以。]
言錦書:
[不太好吧?]言錦書也小聲地對鹿見溪說道。
[嗐,說著玩,她倆估計也是應付家里人。]這么一說鹿見溪又覺得愧疚了起來。
“溫姐姐。”鹿見溪笑著和溫禾打招呼。
溫禾對她微微頷首:“確實有點巧了。”
她其實也不知道鹿見溪她們居然是來這個賽馬場。
那邊聞璟已經換好衣服出來了。
一出來就看到居然人都齊全了。
她頓了一下,然后一副委屈的樣子看向鹿見溪:“鹿鹿,說好的今天陪我的。”
鹿見溪尷尬地笑了笑,然后轉頭看了白知簡一眼,白知簡無奈地笑著放開她的手:“去吧。”
鹿見溪走之前還是轉過身,親了白知簡一下。
頂著眾人明里暗里嫉妒的眼神,白知簡莫名覺得還是挺受用的。
幾人各有心思,唯有言錦書這個本體頭疼得很,歡喜和幽怨交加,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要不是她意志力強大,是真的要精神分裂。
所以才沒有幾個管理員,敢像言錦書這么做任務。
當然在十三看來,任務榜上前十的那幾個都沒有正常人。
各有各的手段。
不過十三還是覺得自家老大最強。
鹿見溪放開白知簡走到了聞璟身邊,看到原本應該英姿颯爽的衣服在她身上竟然有種松垮的感覺。
又不自覺地心疼了起來。
聞璟伸手攬過鹿見溪的肩膀:“之前答應我的事,說好的等你好了,陪我來騎馬,結果你倒好一直食言。”
鹿見溪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這不是來了嗎?”
聞璟可不管其他人,直接將鹿見溪拐走了,本來鹿見溪就答應她了,今天一天都是她的。
白知簡在就算了,其他人也在算怎么回事。
聞璟將鹿見溪拉走了,楚頌言和溫禾也說去換一下衣服。
白知簡微微頷首,等著她們出來。
這邊三人倒是很默契地都沒有說聞璟和鹿見溪,畢竟聞璟那過于瘦弱的樣子,誰都看得出不對勁,稍微打聽一下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溫禾和白知簡聊了起來對付沈問夏的事。
楚頌言也加入了進來,有了共同的目標和話題,似乎也就沒有什么尷尬不尷尬的了。
只是偶爾遠遠地看一眼鹿見溪和聞璟或笑或鬧的樣子,三人也是神色各異。
那天聞璟倒是很開心。
偶爾鹿見溪過來,對白知簡倒是一如既往地毫不避諱的親昵。
但是溫禾剛剛答應了她不會讓她為難,所以倒是溫禾在刻意地和鹿見溪保持著客套和禮貌。
鹿見溪一整天都不太能適應,心里多少有些不開心,可是她也清楚自己沒資格說什么。
楚頌言倒是依舊大大咧咧的,偶爾和鹿見溪鬧騰一下。
溫禾決定放手她倒也不是看不出來,只是楚頌言雖然看起來大大咧咧的,但絕不是什么多好的人。
畢竟在楚家長大的,骨子里都有那么一絲的偏執,她絕不會像溫禾一樣放手的,就算是以退為進也不可能。
晚上聞璟要回家陪她媽媽去,畢竟要走了,怎么著也要和家里人再相處一下。
第二天鹿見溪和白知簡去機場送她,也只有她們倆,聞璟說怕她媽媽到時候哭,所以也不讓過來。
只有鹿見溪和白知簡過來送她一下。
走之前,聞璟抱了抱鹿見溪:“等我回來。”
“好。”
聞璟安安穩穩地上了飛機,結果在半道上,飛機卻差一點失事。
在十三系統之中的言錦書如果有表情,大概就是一臉想刀人的表情。
她怎么也沒想到,那個所謂的作者,為了直接將聞璟送走,竟然直接描寫了聞璟在去接受治療的路上飛機失事這種情節。
“老大,這怎么回事啊?他不是已經在小說世界之中了嗎?怎么還能通過文字直接改變劇情?”十三一邊協助言錦書穩定飛機,一邊忍不住尖叫道。
聞璟在感受到飛機搖晃的時候忽然就聽到了兩道莫名的聲音。
“他是作者,進來之前給自己加一點特權什么的也不奇怪吧?劇情書這種東西,你第一次見?”言錦書咬牙切齒地說道。
言錦書想了想正好趁這個時候將‘聞璟’收回來算了。
‘聞璟’正疑惑之際忽然就感覺自己和那一道清冷的女聲好像思維共通了。
是了,她并不是聞璟。
而十三趁機將真正的聞璟的放回去了。
收回了一份意識,言錦書能動用的能量也就多了一點了。
飛機漸漸地穩定了下來。
言錦書也算是松了口氣。
重新回到了十三的系統之中,收回一部分意識之后她的能量庫也再次解鎖了一部分。
言錦書咬了咬牙,這筆賬她非和那作者算一算,一天天地沒事找事。
第94章
聞璟從一片混混沌沌之中醒過來, 看到自己在飛機上,她有些迷茫地看向周圍,她怎么在飛機上?
她不是已經回國了嗎?
但聞璟沒有那么多的時間思考這些, 因為飛機在晃動, 整個飛機上的人都在恐慌。
不管乘務人員怎么安撫, 在這種情況下都是沒有用的,甚至乘務員自己也看起來很慌亂。
受到周圍一切的影響,聞璟也不可避免地有了一絲絲的恐慌。
沒有人在直面死亡的時候不恐懼。
但聞璟比其他人稍微好一點點,畢竟是從小被培養出來的接班人。
她聽著廣播一遍遍地播報, 大概明白了飛機遇到了預料之外的氣流, 導致了這一場意外。
很多人都開始準備給家里人發遺言了。
聞璟也拿出了手機,但打開手機的那一瞬間卻愣住了。
她的手機屏保是鹿見溪。
聞璟在混混沌沌之中, 腦海之中好像一瞬間涌入了許多的記憶。
那些之前的‘聞璟’和鹿見溪相處的點點滴滴。
聞璟回想著那些記憶,只覺得記憶之中的自己, 非常的陌生。
也不是說完全不像自己, 她有點像自己,又好像不像。
更重要的是,聞璟感覺自己在回想那些記憶的時候, 像是在看別人的故事一樣。
雖然她承認自己喜歡鹿見溪,可是, 她對鹿見溪的喜歡從來都是隱而不發的,像記憶中的自己那樣
聞璟感覺她好像也做不到。
隨著她繼承了自己所有的記憶,再回過神發現飛機好像已經停止了晃動,而飛機上的廣播也再次播報,說此次危機已經成功度過了, 讓旅客不要擔心,飛機會晚點抵達目的地。
聞璟看著屏保上的人, 目光有些眷戀,可她看著那樣的鹿見溪,卻還是有種好久不見的感覺。
甚至有種恍然隔世之感。
聞璟順手打開了聊天記錄。
看到自己和鹿見溪的聊天,如果說從記憶中,還有一些熟悉感,那么看聊天記錄就完全不像了,雖然聊天之中,自己和鹿鹿也會開玩笑。
但聞璟總覺得陌生,那些話不像是自己能說出來的似的。
她會和鹿見溪開玩笑,卻不是那樣的語氣和方式。
聞璟若有所思地看著那聊天記錄,認真想了想,忽然想起來了哪里不對勁了。
她哪里會說這樣的話?聊天的人明顯比她更會說話,有種手段高級一點的感覺。
聞璟靠在座椅上,還是有種困惑縈繞在心頭。
“老大,咋整,聞璟好像有些懷疑了,太倉促了,只能將記憶強行植入。”
言錦書倒是沒有太放在心上:“沒事,她心大,心思也沒有那么縝密,不會猜到什么的,頂多覺得自己精神分裂了。”
“老大,你多冒昧啊。”十三覺得她就差直接說聞璟沒有那么聰明。
但是事實就是這樣,聞璟沒想通,索性不想了,甚至都沒想到精神分裂上面去。
只是想著可能是因為本就得了病,精神恍惚,加上又突然遭遇飛機差點失事這樣的情況,導致自己更加恍惚了。
十三聽著聞璟的自言自語,沉默了一下:“她這么多年追不到鹿老大是有原因的。”
鹿見溪很明顯就是個慕強的人,或者說她只會對和自己旗鼓相當的人心生喜歡。
對原本的聞璟,大概只有一種保護地主家的傻閨女的想法。
聞璟那樣的,至少不符合鹿見溪對另一半的要求。
“嗯,老大鑒定完畢,這位構不成情敵威脅。”
言錦書聽到十三的總結,將它的本源數據抓過來:“我看你閑得很。”
十三還是不死心:“老大我這不是為了你好嗎?”
言錦書沉著臉將它丟開:“這是現在的重點嗎?”
“這事肯定是作者干的,你還有心思猜這些。”言錦書訓斥它。
十三老老實實地低頭:“老大我錯了。”
言錦書冷哼了一聲:“工作要求要是忘了,我幫你回憶一下?”
它還真是放松太久了。
上個世界不太難,這個世界自己又沉睡了這么久,還真是很久沒調教它了,整個系統都飄了。
十三被罵得不敢說話,老老實實去干活去了。
而那邊鹿見溪和聞璟父母也都得到了聞璟所乘坐的飛機在飛行途中出了些意外的消息。
鹿見溪那邊無比的焦急,呼喚和言錦書和十三都沒有什么反應,她就更加著急了。
白知簡在旁邊也沒法安慰,畢竟這種事,真的不是三兩句安慰就能緩解焦慮的。
她能做的只有實時幫鹿見溪監控著,那一架飛機的狀況。
直到看到了最新消息,說飛機已經脫離了那古怪的氣流,能夠正常飛行了。
白知簡第一時間將消息告訴了鹿見溪,鹿見溪這才脫力地靠在了白知簡懷里。
她頭一次那么難過地在白知簡懷里哭,整個人因為剛剛過于緊張而有些脫力。
白知簡抱著她:“沒事了,沒事了,一會就給聞璟打個電話問問。”
鹿見溪靠在她懷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好久才緩過來。
“對不起姐姐,我只是太害怕了,阿璟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不會原諒自己的。要不是我讓她去接受治療,她也不會遭遇這種事。”
白知簡緊緊抱著她:“傻瓜,不是你的錯,阿璟也不會怪你的。”
[她沒事,那一整個飛機上的人都沒事,不用擔心。]言錦書清冷的聲音從鹿見溪腦海之中傳來。
那一刻,白知簡莫名有種頭暈之感。
甚至還有一股說不出的難受。
言錦書畢竟已經將‘聞璟’收回來了,因此‘聞璟’對鹿見溪的那一份喜歡也體會得更加深刻了,相處的點點滴滴也更清晰。
此刻看到鹿見溪為了真正的聞璟難過,再加上來自白知簡身上的心疼和難受,二者疊加,情緒便越發地明顯。
加上此刻剛剛精神消耗過度,以至于一時沒有控制好自己和分神之間的聯系。
言錦書察覺到白知簡的異常之后,立刻調整了一下自己,盡量讓自己再次恢復到了那平靜的狀態。
[剛剛飛機能脫險是你去處理了?]鹿見溪聽到言錦書的聲音,有些緊張地問道。
[嗯,作者搞的鬼,你不用想太多,本來就是我的職責所在。]言錦書緩和了語氣。
隨后又笑了聲對鹿見溪說道:[畢竟,我可不想又被人說擅離職守啊。]
[謝謝。]就算言錦書說這是她的職責所在,鹿見溪還是誠懇地感謝她。
[真沒事,你要是擔心她,一會和她視頻問問就好了。]言錦書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正常一些。
但鹿見溪還是聽出來了她的疲憊:[你,沒事吧?]
[沒事。]
鹿見溪忽然想到,言錦書就算是有事,好像她也幫不上忙。
一時有些說不出的心悶。
鹿見溪一時有些尷尬,她從白知簡懷里出來,白知簡伸手幫她擦了擦眼淚。
“乖了,阿璟不會有事的,報道都說了,已經平安了。”
白知簡親了下她的眼睛。
[好了,我就先不打擾你們了,先去休息一會。]
鹿見溪聽著言錦書那句話,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感覺有些酸溜溜的,好耳熟。
但是說不出來。
不過此刻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盯著飛機的時刻表,在飛機落地之后第一時間給聞璟發了視頻請求過去。
聞璟倒是接得很快。
“鹿鹿。”聞璟的語氣帶著不加掩飾的歡喜。
只是一眼,鹿見溪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但她還是笑著回應了聞璟:“阿璟,沒事吧?”
“沒事,我能有什么事,不用擔心。”
“不過我和你說,剛剛在飛機上的時候,還是挺嚇人的,整個飛機都在晃。”
聞璟一邊和鹿見溪說著剛剛在飛機上的感受,一邊往機場外面走去。
鹿見溪聽著她的描述,只覺得有些陌生。
那雙清澈無比的眼眸,怎么都不像是聞璟。
又或者說,不像回國之后的聞璟,像她從小認識的那個聞璟。
鹿見溪沒有說什么,只是笑著和聞璟搭著話。
“沒事就好,你給叔叔阿姨說了沒?”鹿見溪問道。
聞璟連忙點頭:“嗯,說了的,還在飛機上的時候我媽就緊張地給我發消息了。”
鹿見溪點了點頭:“那就好,接你的司機聯系你了嗎?”
“聯系了,鹿鹿,我又不是三歲小孩。”聞璟打趣地對鹿見溪說道。
“溪溪也只是關心阿璟你。”白知簡在旁邊搭話道。
聞璟聽到白知簡的話,這才注意到剛剛一直在鹿見溪身邊只露出半個身子沒看到臉的人是她現在的女朋友。
“知道啦,我這不是怕她太擔心了嗎。”聞璟的目光落在白知簡身上的時候,眼神毫不掩飾地露出了一絲低落。
鹿見溪注意到了,但也只是笑著打趣岔開了話題。
而后聊了一會之后聞璟似乎已經要出站了,鹿見溪便和她掛了視頻。
但是在視頻掛斷之后,鹿見溪一時有些恍惚,她看著自己和聞璟的聊天界面忍不住發呆。
白知簡抱著她,親了她一下:“怎么了?”
鹿見溪搖了搖頭,隨后嘆息了一聲:“可能是我的錯覺吧,總覺得阿璟”
“不太一樣了。”
白知簡微微一愣,她對以前的聞璟不熟悉,剛剛鹿見溪和聞璟說話的時候,助理剛剛打電話過來,所以白知簡倒是沒有特別注意到。
“不一樣?”
鹿見溪捂著心口,不知道為什么有種空落落的感覺。
“和剛剛回國的她不一樣,但是和小時候的她一樣,很單純,沒有什么心眼,喜怒哀樂都在臉上。”
鹿見溪苦笑了聲:“可能是我剛剛太緊張了。”
但是白知簡本能地感覺,可能不是因為這樣。
不過她對聞璟到底不熟悉,所以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她沒事就好。”白知簡親了親她。
鹿見溪聽到這話也松了口氣地點了點頭:“也對。”
然而言錦書可一點都不輕松。
鹿見溪也太敏感了,只是一個簡單的視頻就發現了。
想到要是將白知簡的意識收回
可言錦書好像也沒得選。
第95章
聞璟那邊也算是安定下來了, 鹿見溪后來又和她聯系了幾次,得知她已經在安心接受治療了,而且言錦書那邊也告訴她, 會慢慢地幫她修正別強行更改的數據。
鹿見溪也就松了口氣。
但是和聞璟聯系得越多, 鹿見溪就越覺得這個聞璟, 和令她心動的聞璟,不是一個人。
有一次和聞璟聯系過之后,鹿見溪坐在辦公室,叫了言錦書。
然后很直白地問了她:[言錦書, 這個阿璟和之前的阿璟, 不是一個人對不對?]
“你說過,不會騙我的。”鹿見溪的手搭在辦公椅的扶手上, 指尖用力抵著扶手,語氣帶著說不出的難過。
言錦書原本還想著要怎么去回答她, 可是聽到鹿見溪那樣的語氣, 最后只能輕聲說道:“是,不是一人。”
鹿見溪一瞬間眼淚就下來了:“那她去哪里了?”
言錦書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最后想了想,將意識連接進十三的之前的貓貓身體里面。
鹿見溪正難過著, 懷里忽然多了只貓貓。
言錦書在她懷里蹭了蹭,又伸出舌尖舔了舔她的手背。
十三在虛空之中, 看著那一切,簡直覺得統生都要崩塌了,這居然是她的老大嗎?
她以為之前的言錦書已經足夠沒有底線了,沒想到在鹿見溪面前,她的底線還能降低, 只要鹿見溪能開心。
不僅僅是十三震驚了,鹿見溪也震驚了。
她頓了下之后伸手撓了撓貓貓的肚子, 言錦書索性在她懷里躺著任由她撓了撓,甚至還打起來了呼。
“十三?”
“喵。”言錦書也不回答,只是喵了一聲。
“不對,十三哪有那么乖,言錦書?”鹿見溪的直覺告訴她,肯定不是十三。
言錦書沉默不語,只是在她懷里撒嬌。
鹿見溪:
居然真的是!
她覺得自己對言錦書的印象完全要顛覆了!
言錦書不應該是個高冷的,脾氣不太好的形象嗎?
變成貓貓在她懷里撒嬌討歡是什么意思!
可是真的好可愛!
鹿見溪忍不住再次逗了逗她。
言錦書索性一直以貓貓的形象陪著她。
等感覺鹿見溪的確不難過了,才開口道:“她沒事,你們以后還會有機會再見的。”
鹿見溪從逗貓的歡喜之中回過神,愣了許多,所以言錦書只是為了讓她高興?
那一刻心里真的是又暖暖的,又酸酸脹脹的,她真的不明白自己何德何能。
“不用想太多,做任務的時候,我只能通過十三的系統和你溝通,困在里面久了,也覺得怪無趣,只是正好想借著它這副身體,出來走走。”言錦書安慰她道。
隨后鹿見溪就看著優雅高貴的貓兒從她的懷里跳出去,輕巧地落在地上,然后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
又邁著囂張的步伐從鹿見溪的辦公室走了出去,一副視察的樣子走到了外面。
鹿見溪輕笑了聲,明明是同一具身體,但是言錦書內核的貓貓就是可愛優雅高貴得多。
[鹿老大,我就是說,也用不著這么拉踩。]十三委屈地說道。
鹿見溪一只手撐著下巴,嘴角微微上揚:[你拿什么和你老大比?]
十三一時無法反駁。
[言錦書,所以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是嗎?]鹿見溪還是不死心地追問這個問題。
言錦書想了想,最后還是肯定地回答了她:[嗯。]
此刻言錦書正在外面晃悠,不得不說鹿見溪所在的這一層樓的環境還是很不錯的。
她到處亂晃,有不少員工看到了她,都忍不住拿出手機來拍照。
過了會正在發呆的鹿見溪忽然聽到了外面的助理說,不知道辦公室什么時候來了只貓,看起來很像她朋友圈的貓貓。
鹿見溪這才回過神,走出去找言錦書。
找到的時候,看到言錦書正在懶洋洋地曬著太陽。
旁邊還有幾個女孩在拍照。
鹿見溪走過去,言錦書用一雙漂亮的眼睛看向她。
隨后微微一歪頭,鹿見溪瞬間有種血槽空了的感覺。
真的過分可愛了。
她走到言錦書旁邊蹲下,伸出手撓了撓她的肚皮:“你也不怕有偷貓的,順手就給你拐走了。”
貓貓高傲地冷嗤了一聲。
[我又不是真的貓。]
鹿見溪眼眸微彎,將她抱起來:“想曬太陽,回辦公室曬吧,回頭給你弄個小沙發。”
她的指尖撓了撓言錦書的下巴。
言錦書莫名有點羞恥,但是又可恥地覺得,還挺舒服的。
索性不要臉地賴在她懷里了。
鹿見溪抱著言錦書回辦公室的路上,有些員工在輕聲討論。
“可惡,也不知道該羨慕鹿總還是羨慕貓貓。”
“我就想問為什么鹿總身邊連貓都這么好看?”
“下輩子爭取投胎做鹿總的貓。”
“往后稍稍,我先排隊了。”
聽著那些人離譜地討論,言錦書忽然說道:[你真的很招人喜歡。]
[是嗎?]鹿見溪以前倒是不覺得。
[連你的員工都這么喜歡你,很難得。]言錦書說的是實話。
[那是因為我給她們發工資。]
[別的老板也發工資。]言錦書覺得根本不是這個原因。
只是因為鹿見溪的性格好罷了,天生招人喜歡。
[別的老板只讓馬兒跑,不讓馬兒吃,我可是讓他們吃飽了再跑的,這就叫全靠同行襯托。]鹿見溪將她抱回辦公室,輕輕地放在沙發上。
而后很認真地問道:“你以后要在這具身體里面長住嗎?要是長住的話,我考慮給你在家里和這邊都放好窩。”
言錦書頓了下,隨后搖頭拒絕了:“不了,不想看你和白知簡膩歪。”
[老大,有沒有可能,白知簡就是你自己?]沒見過連自己的醋都吃的。
言錦書不想搭理她。
倒是鹿見溪微微有些不好意思。
她握拳掩唇:“那你自己先玩?我一會還有些事。”
“喵。”言錦書舔了下她的手背,一副乖乖的樣子。
一想到言錦書本身是個人,鹿見溪就忍不住臉燒了起來。
總覺得好像有點澀澀的。
言錦書看著她微紅的小臉,有些滿意地踏著步子跳上了沙發,然后開始睡覺。
說是睡覺其實也不是,只不過是貓貓身體在睡覺而已。
言錦書還是很忙的,忙著收拾那個作者,忙著給聞璟療傷。
她找到了那作者藏起來的主意識,這家伙居然是和她一樣,將意識分離了,一部分以神的身份存在,一部分以人的身份存在。
言錦書認真研究了一下,可能是在進來之前,他早就已經將身份寫進了設定之中,所以才能這樣。
畢竟作者可以隨意更改一部小說的設定,雖然崩人設會被罵,但是只要他不在意了,那不就是隨便改?
至于具體過程言錦書沒有那么多的興趣去深究,但是現在結果已經擺在她面前了,她必須去處理這個結果。
作者能做到這個程度,是時空管理局的事務,深究下去,時空局也會被問責,言錦書作為這個世界任務負責人,更是脫不了干系。
所以就算是不是為了這個世界,她也必須完成這個任務了。
找到了那作者化身為神的部分之后,言錦書便開始全力牽制她,至少不能讓她影響到鹿見溪的計劃。
但是言錦書沒想到,這作者竟然這么過分,一夜之間將沈問夏的主角光環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隨后第二天整個商界就爆出來了,沈問夏身邊的那個助理,竟然是京圈大佬遺失在外的女兒。
不僅僅是言錦書聽到這個設定的時候沉默了,鹿見溪也沉默了。
她實在是沒忍住吐槽了一句:“這設定還能再土一點嗎?”
言錦書將一切直接告訴了鹿見溪。
“所以我的敵人是從沈問夏變成了這位滕小姐是嗎?也就是原作者,那個原本創造我的人?”
鹿見溪有些頭疼。
“是。”
“這可比對付沈問夏困難多了。”鹿見溪趴在桌上,一副委屈的樣子。
“我到底造了什么孽,攤上這兩瘟神。”她一邊說一邊嘆氣。
她甚至還沒去和楚頌言采蘑菇,事情就已經發展成了這個樣子了。
“抱歉,可能是我的主動出擊,讓他著急了。”聞璟乘坐的飛機差點出事的時候,言錦書真的生氣了,加上后面鹿見溪詢問她聞璟的事。
當時言錦書雖然去哄了鹿見溪,但是事后還是將怒火撒在了那作者身上,那天下午就去攻擊了他的意識。
可能是因為這樣讓他感覺到了危機,當天晚上就奪取了沈問夏的氣運和主角光環。
搶自己創造出來的女主的光環,這作者還真是言錦書見的第一個。
鹿見溪擺了擺手:“和你沒關系,你不這么做,最后也會是這個局面的。”
“他既然這么做了,那就是早就想這么做了。”
“那我還要對付天騏集團嗎?”鹿見溪有氣無力地問道。
“要,你不對付,他就會將天騏吞下。”
言錦書看著鹿見溪那有些泄氣的樣子,伸出爪子摸了摸她的腦袋。
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呢,白知簡和楚頌言正好走了進來。
看到一只貓貓仿佛在安撫鹿見溪一樣。
那場面多少有些詭異。
雖然這貓她們都認識,但是怎么看都覺得怪怪的。
言錦書收回了爪子,在鹿見溪面前躺下。
[不用太擔心,他現在已經徹底進入小世界了,除了進來之前留下的伏筆,現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要我將他身為神的那一部分意識牽制住,你們能夠對付他的。]言錦書安慰完鹿見溪之后,便將十三叫了過來。
讓它過來接替了貓貓的身體。
不知道為什么,就那么一下的功夫,鹿見溪就認出了是十三,不是言錦書。
立刻就不愛了。
而白知簡也走過來,拎起十三就丟出了鹿見溪的懷里。
十三:
它好想問,它也是兩位老大play的一環嗎?
第96章
那天之后言錦書好像就消失了一樣, 鹿見溪詢問十三,十三也只說不是很清楚。
它的任務只是協助鹿見溪。
但的確從那天起天騏集團就好像在一夜之間潰散了一樣。
而那位滕家大小姐,似乎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動靜。
鹿見溪和鹿嬋動用了所有的人脈, 將天騏掏空了。
不僅如此天騏集團還被上面查了, 沈家人沒一個干凈的。
沈問夏身上更是背負了多項罪名。
那些事上輩子她也沒少做, 但是因為女主光環的存在,沈問夏不僅什么事都沒有,更是風光到最后。
在被抓捕前,沈問夏待在她自己的別墅之中, 整個人看起來無比的頹廢。
臉色也是青灰色的, 一臉灰敗。
“既然是這樣的結局,為什么又非要讓我重來一次?”她低著頭喃喃自語, 神色癲狂。
“不,不能, 我不可以就這么進去了。”
“都是因為鹿見溪, 都是因為她,都怪她不愛我了,還唆使木木也不愛我了, 都是她的錯。”
沈問夏像是瘋了一樣地自言自語。
“你甘心就這樣去坐牢嗎?”沈問夏好像隱約聽到了某個聲音。
她此刻整個人精神都有些崩潰,完全分辨不出是幻覺還是真實。
“我不甘心, 不甘心。”
“那就去殺了她,殺了鹿見溪,殺了白知簡,只要她們死了,你就還是那個擁有一切的沈問夏。”
那個聲音繼續蠱惑著她。
“殺了她?”
“對殺了她們。”
“你才是這個世界的女主, 是她們奪走了你的氣運。”
“殺了她們你的氣運就回來了。”
沈問夏像是被操控了一樣,只一個勁地呢喃著殺了她們。
鹿見溪聽聞沈問夏逃跑了的時候, 頓時腦袋一疼,這居然還能跑掉?多少有點離譜了。
“十三,你確定,你一直看著滕家那位,她沒有聯系其他人,也沒有離開?”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我一直監控著她的意識,也沒有離開。”
“鹿老大,我發誓,絕對沒騙人,真的沒偷懶!”
“不僅僅是她,沈問夏那邊我也有監控,沒有什么東西突然找到她,就是她自己忽然發瘋了一樣,然后居然一路躲過了警察的追捕,我好幾次給警察提示,居然還是跟丟了,這事真的不是我偷懶。”
鹿見溪深深地嘆了口氣:“那就一定還有什么我們沒想到的東西,你老大呢?”
“老大在追捕他的本源意識,不抓到本源意識,他還會繼續作妖的。”十三嘆了口氣:“但我也不知道老大去哪里了。”
鹿見溪揉了揉太陽穴,想了想沒有為難十三了,而是給身邊的人都通了個信,不要一個人出門,不管怎么樣都要帶著保鏢。
包括白知簡和白牧歌,白牧歌身邊沒有什么保鏢,鹿見溪火速雇傭了一個孫姐的熟人,給她打包送了過去。
白知簡受到鹿見溪通知的時候,正好開完會。
看到鹿見溪的消息立刻給她回了電話。
“姐姐,你那邊沒什么異常吧?”鹿見溪問道。
“沒有,公司的安保還是很嚴格的,何況也有保鏢貼身保護。”
“不用太擔心,下了班我去找你。”
鹿見溪聽著白知簡點聲音,才覺得安心了些,她說不出為什么總覺得不安。
可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么來預防。
因為太過不安,她甚至沒有什么心思處理公務。
但下午偏偏約了個大客戶要過來聊,這客戶約了很多次,終于答應了,鹿見溪嘴皮子都磨破了才簽下的。
煎熬了一整個下午,送走了客戶之后,鹿見溪連忙給白知簡打電話,問她有沒有事。
“寶貝,你太緊張了,不要這樣,我沒事。”
鹿見溪聽到她的聲音稍微穩定了些:“好,那我等你過來接我。”
“乖。”
白知簡一直沒有掛電話,有司機和保鏢跟著,白知簡上了車安撫著過度緊張的鹿見溪。
車子開到了一半,鹿見溪像是忽然想起來什么一樣:“不對,不對,坐車也不安全。”
白知簡微微一愣,似乎也想到了,鹿見溪之前出過車禍。
但似乎就像是預言一樣,在路過一個路口的時候,一輛大貨車突然開出來了。
鹿見溪在手機里面只聽到了碰撞的聲音。
只是一個瞬間鹿見溪便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停下來了。
自己出車禍的聲音和手機里面傳來的聲音,幾乎重疊,讓她腦袋仿佛要炸了一樣。
十三意識到不對,連忙動用自己的能量,安撫鹿見溪,讓鹿見溪從那種情緒崩潰的痛苦之中抽離。
沒有任何的力量在附近,但鹿見溪的失控來得那么突然,但似乎也不是突然,仔細回想,她最近的情緒都很不對。
“作者,只有作者能這樣,寥寥數筆,就能將情緒移植進來,潛移默化,然后在這一刻引爆,讓你崩潰,這樣你身上的什么光環都沒有用了。”
“臥槽,好他大爺的惡毒。”十□□應過來,立刻嘗試緊急聯系言錦書,可是完全聯系不上。
鹿見溪恢復過來之后,整個人看起來依舊狼狽,但眼神已經冷靜多了。
“十三,去找知簡,你先去,快!”
“老大聯系不上。”
“先去!”鹿見溪冷靜地站起來,而后叫上孫姐出了公司。
那邊十三已經火速過去了,路上也聯系了120和消防。
等它到的時候,120和消防都還沒有到,白知簡受了重傷,但十三檢測了一下,沒有性命之危。
附近有言錦書能量的氣息殘余,還有另一股力量。
言錦書放在白知簡身體之中的那一縷意識已經被收走了。
十三想了想用自己的力量短暫護著白知簡,現在將原本的白知簡放回來,感覺有點殘忍,畢竟這樣的傷,不死也疼得要死。
沒多久救援到了,鹿見溪過來的時候,沈問夏正好被挖出來,她已經死了,面目全非。
但其他人都活著,受了傷但十三說不會死也不會殘。
鹿見溪看到其他人的那一瞬間臉色都白了。
120迅速將人都帶走了。
鹿見溪也匆匆忙忙跟了上去,路上十三和她說了一下情況。
[他們不會性命之危,老大保下來的。]
[她呢?怎么樣了?]鹿見溪疲憊至極,她甚至不知道應該先擔心哪一個。
十三有些挫敗地嘆氣:[不知道,但是老大應該不會有事的。]
[她那么厲害。]
[她那么厲害也不是無所不能,對一個早就有所圖謀的作者,言錦書到底是外來者,有作者有天道,你就真不能幫忙做點什么嗎?]
[可我只是系統,沒有管理員的指揮,我沒有自主權的。]十三有些迷茫又挫敗地說道。
[系統只是管理員的輔助。]
[那幫她上報你們的上級,主系統,這總是可以的吧?這么危險的情況下,你們不能求援嗎?]鹿見溪有些氣急地說道。
[沒有過先例。]十三還是有些迷茫。
[那有沒有禁止。]
[沒有。]
[法無禁止即為可。]
[算了,你想你老大死就坐視不管吧。]鹿見溪有些泄氣地說道。
但彎下腰,用手捂著臉,可眼淚卻流不出來。
隨后她用手捂著心口,白知簡在救護車上,言錦書情況不明。
‘阿璟’不在了。
明明看起來她現在算是半個贏家,但鹿見溪感覺一瞬間好像失去了所有一樣。
心里空落落的,疼得厲害。
[我去聯系主系統求援。]十三在鹿見溪說完那句話之后,頓了一下,然后立刻開始聯系主系統。
鹿見溪也管不著它了,甚至渾渾噩噩的,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到的醫院。
到了白知簡的手術室之外,鹿見溪感覺連難過都好像散了一樣,整個人有些麻木。
過了會,她又起身,去了保鏢和司機的病房。
她又忍不住想,要不是為了保護她們,也不會遭遇這樣的災難。
溫禾和楚頌言趕過來的時候,就看著鹿見溪一個人蹲在那里,孤零零地抱著自己的膝蓋。
孫姐在她身后不遠處陪著她。
楚頌言跑到鹿見溪身邊,看到那樣的鹿見溪,好像什么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只是伸手將她攬入了懷中。
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會沒事的。”
鹿見溪靠在她懷里,依舊愣愣的,沒有一絲情緒。
司機和保鏢的家屬也來了。
鹿見溪就看著他們哭,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去安慰。
最后還是溫禾幫她去處理的。
鹿嬋和奚誠晚了十分鐘過來。
看到那樣的鹿見溪,為人父母的哪有不心疼的。
可不管怎么說,鹿見溪都沒有任何反應,她就好像靈魂被掏空了一樣。
但手臂卻緊緊地抓著楚頌言的手。
直到白牧歌趕過來,鹿見溪才像是回過神了一樣。
她看向白牧歌,動了動唇,對她道:“牧歌,對不起。”
白牧歌紅著眼,眼淚一直掉,但還是很用力地搖頭:“不是溪溪姐的錯。”
她心臟不太好,鹿見溪擔心她,才終于像個人一樣活過來了,而不是一個木偶。
好不容易等到所有人都從手術室出來,醫生說沒有生命危險。
鹿見溪去安撫了一下家屬,才回到白知簡的病房。
她陪了整整一晚上,第二天十三再次出現了。
[主系統回復了,說時空局會派人過來幫忙,那邊世界也會進行通緝。]
[主系統那邊回復說老大的精神力和主系統還有聯系。]
鹿見溪這才松了口氣。
十三看著躺著昏迷不醒的白知簡,按照言錦書之前的吩咐,將白知簡的靈魂歸位了。
[鹿老大,可能,醒來的白知簡]
[不是她了是嗎?]鹿見溪接過話。
[嗯。]十三覺得自己有點殘忍。
鹿見溪卻很平靜,平靜地等著白知簡醒了,平靜地聽著她叫了一聲:“小鹿總。”
禮貌又客氣。
“我不是她。”
鹿見溪對她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我知道,謝謝。”
“你還有什么不舒服的嗎?”鹿見溪也客套地關心著她。
白知簡搖頭,鹿見溪笑著說幫她去叫醫生。
她太平靜了,平靜得讓十三都不知道要不要開口安慰。
第97章
白知簡看著鹿見溪走出了病房, 心情有些復雜。
這是VIP病房,哪里需要走出去親自叫人。
她沒有聞璟那么心大,在十三將之前的記憶注入她腦海之中的時候, 白知簡就有了猜測。
那不是自己, 她對鹿見溪是有感激之情, 但的確沒有任何的喜歡之情。
知遇之恩不是一定需要回報以那樣的感情。
而且就算是有了那些記憶,她對鹿見溪依舊沒有什么感情。
所以她很快得出了結論。
十三也沒有否認,那并不是她,將那一段記憶告訴她, 只是想讓她知道之前發生了什么, 并非希望讓她愛鹿見溪。
白知簡想問,為什么會有一個人占據自己的身體那么久。
十三沒有回答她:[有些事不能說, 但只要知道我們沒有惡意。]
白知簡想了想也是,真有惡意, 也不會讓她回來了。
鹿見溪也的確沒有去叫醫生, 而是走出了病房外,一個人坐在長椅上發呆。
她給白牧歌發了消息告訴她白知簡已經醒了。
白牧歌身體不好,但之前執意要守著白知簡, 鹿見溪怕她病發,直接讓十三將她弄暈了, 好好休息一下。
鹿見溪放下手機,隨后有些木然地看著醫院來來往往的人。
買了東西回來的楚頌言,遠遠地看著鹿見溪那樣子,心也不自覺地揪了起來。
鹿嬋和奚誠不可能一直在這陪著鹿見溪等白知簡醒來。
集團那邊也有許多事。
溫禾和楚頌言便說好,輪流過來陪著她。
鹿嬋和奚誠作為局外人, 自然看透了二人對自家女兒的心思,但想到躺在里面的白知簡, 也沒說什么。
這世間之事,唯情之一字,沒有道理可言。
勸也無從勸起。
楚頌言過去輕輕抱著鹿見溪:“怎么了?”
她將水果和一些零食放在鹿見溪旁邊。
鹿見溪沒有說話,只是靠在她懷里,下巴放在楚頌言的肩膀上。
“知簡出什么事了?”楚頌言心疼地問道。
心疼鹿見溪也心疼自己。
鹿見溪搖了搖頭:“她醒了。”
楚頌言的手一頓:“那為什么不開心?”
鹿見溪勉強笑了一聲:“開心。”
“溪溪,在我面前不用強顏歡笑。”楚頌言嚴肅地說道。
鹿見溪的指尖落在她的臉上,看著楚頌言那雙眼睛。
她前世和楚頌言接觸不多,但也不是完全不認識。
前世的楚頌言不是這樣的。
“我只是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好像從頭到尾都不知道自己喜歡的人到底是誰。”
楚頌言微微一愣,似乎有些不明白她為什么這么說。
鹿見溪沒有繼續解釋,只是懶笑了聲:“沒什么,走吧進去看看知簡。”
楚頌言敏銳地捕捉到了一點,她沒有叫姐姐,而是叫的知簡,沒有親昵之感,帶著客氣和疏離。
到底發生了什么?
楚頌言跟著鹿見溪進去。
醫生已經進來看過白知簡了,說是沒有什么大礙,慢慢調養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鹿見溪客套地關心了她幾句。
隨后白牧歌過來了,鹿見溪想了想還是覺得不打擾兩姐妹敘舊了。
不過她走之前,還是對白知簡笑著道:“白經理我會說明,我們已經解除了戀愛關系,不用擔心,也不用因此而困擾。”
白知簡點了點頭,冷靜地對鹿見溪道謝:“多謝小鹿總。”
“不客氣,畢竟是我們給你造成了困擾,抱歉。”鹿見溪誠懇地道歉。
白知簡搖了搖頭:“我想應該不是小鹿總的本意。”
鹿見溪笑了笑:“至于工作的事,你愿意的話可以一切不變。”
白知簡頓了下,還想說什么,鹿見溪已經走出去了。
楚頌言跟著鹿見溪走出了醫院,看著她落寞的身影,沒忍住牽住了鹿見溪的手。
“溪溪,到底怎么了?你和白知簡為什么突然這樣?”
看著楚頌言擔憂的眼神,鹿見溪伸手擋住了她的眼睛,隨后認真盯著她看了許久,又拿開自己的手。
隨后她忽然笑了聲:“楚頌言,你走之前,一定要和我說一聲,不然我不會原諒你的。”
楚頌言撓了撓頭,有些迷茫地看著鹿見溪:“我為什么要走?”
鹿見溪笑了聲:“誰知道呢?”
“好了,從今天起不許再來找我了,我不想再給另一個人造成困擾。”說完鹿見溪后退了兩步。
“你最好早點自己坦白。”鹿見溪看著楚頌言,無比認真地說道。
十三:
她想不通,鹿見溪為什么就是能這么聰明。
楚頌言看著心情莫名又變好了的鹿見溪,她的心卻沉到了谷底。
她這是直接被踢出局了嗎?
楚頌言想上前抓著鹿見溪的手,但是被鹿見溪躲開了。
她再次很認真地看著楚頌言說道:“我說了,以后不要再見面了。”
對上楚頌言那像被拋棄的小狗一樣的眼神,鹿見溪莫名地順暢了。
上了車之后,莫名說了一句:“讓你耍我。”
“哭去吧。”
“十三你說,是不是活該。”鹿見溪惡狠狠地說道。
十三哪敢說不是啊。
“嗯嗯,活該。”
“你出來。”
“啊?”
鹿見溪微微瞇起眼睛:“變貓。”
十三老老實實地變成了貓,然后就被鹿見溪抓起來了,毫不客氣的捏著它的耳朵。
“所以你之前還一個勁地罵我渣女?”
十三欲哭無淚,可是它當時真的覺得鹿見溪渣女啊!
哪有人能同時喜歡那么多人。
“你明明什么都清楚,什么條件罵我渣女?”鹿見溪覺得不解氣,又搓揉了十三一頓。
十三不敢說話,只能任由她搓圓捏扁。
鹿見溪發泄夠了之后,突然又像泄氣一樣地坐在駕駛座上,趴在方向盤上。
“十三,她怎么樣了。”鹿見溪問道。
“不知道,主系統那邊只是說已經給予支援了,但是也沒有說具體怎么支援,我還能感覺到老大的存在,但是聯系也是時有時無的。”
鹿見溪有些無力地說道:“我能為她做什么?”
“滕家小姐就是這本書的作者,但應該和老大一樣,只是一縷分神,并不強大,只不過奪了沈問夏的女主光環之后怕是不好對付,如果你能將木木叫回來,你們來聯手,氣運指不定能壓過他。”
“好。”
“她會好好回來嗎?”鹿見溪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十三猶豫了:“鹿老大,這個我真的不知道,老大消耗了太多的力量了。”
“而且還有兩縷分神沒有收回去。”
“她不是故意騙你的,只是之前他們幾個的靈魂都找不到,而因為你的重生,一切偏離了軌道,讓原本不會出現的人,必須出現,可她們找不到了天道會察覺到異常,從而進行自我排查和完善,那樣的話,我們一定會被排擠出世界的。”
“而那時候我們不確定你的危險性,如果沒有綁定你,讓你自己去面對沈問夏,她身上的氣運一定會將你壓制,而你很有可能會因此產生強大的怨氣,況且你也的確有能力,這樣一來,這個世界會直接崩塌。”
“小世界崩塌,會引起很多別的連鎖負面反應,所以我們必須維持小世界的秩序。”
鹿見溪聽到十三的解釋,抬起頭不解地問道:“現在居然能告訴我這些了?”
“是老大說不用騙你。”十三老實說道。
“不怕天道察覺了?”
“不怕,無所謂了,反正你不會黑化了,現在天道沒空管我們,老大和作者在打架,老大贏了,這個世界就算是拯救成功了,老大輸了,那作者也不會贏了,這個世界的自我演化已經快完成了。”
“這樣啊。”
“嗯,因為鹿老大你太優秀了,讓很多背景板都有了自主意識,所以小世界的演變很順利。”十三適時地對鹿見溪進行了夸夸。
“得了,她現在生死不知呢,別在這夸我了。”說著鹿見溪的眼眸冷了幾分:“滕家是吧,什么京圈大佬,誰還沒點人脈了。”
鹿見溪不想言錦書死,再生氣,心里對言錦書也還是擔心的。
她回去之后就聯系了趙云木。
趙云木最近正好不太忙,鹿見溪向她請求幫忙的時候,趙云木也沒多想就答應了。
只不過鹿見溪去機場接她的時候,居然看到還有一人陪著她一起回來了。
兩人看起來舉止親昵,對方看趙云木的眼神都帶著深情。
倒是趙云木還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
不得不說,趙云木對待感情確實遲鈍。
不過鹿見溪也沒戳破,畢竟感情這種事,局外人說不清的。
倒是趙云木很意外鹿見溪居然和白知簡分手了。
鹿見溪只是笑了笑,半開玩笑地說道:“沒什么,只是突然覺得不愛了。”
趙云木撇了撇嘴:“少騙我。”
鹿見溪的確沒法解釋這件事,只是笑了笑:“真的,好了不說這些了,找你回來真的有正事,需要你幫忙。”
“我又不懂那些,你完全可以聯系爺爺啊。”
“不一樣。”鹿見溪輕笑著說道。
隨后看向她身邊的人:“這位是?”
“哦,我學姐,一個項目組的。”
鹿見溪禮貌地和對方打了個招呼。
似乎是看得出鹿見溪和趙云木只是單純的朋友,對方對她倒也很禮貌。
只不過,沒一會楚頌言也過來了。
她看向鹿見溪的眼神帶著幾分哀怨和難過。
鹿見溪看著她那難過的樣子,說不心疼也不可能,但她的確還沒消氣,而且也不想在言錦書占用別人身體的時候談戀愛。
不太合適。
所以再一次直接無視了楚頌言。
第98章
趙云木那位學姐叫連竹雨, 此人上輩子鹿見溪沒有什么印象,也沒有聽說過。
不過她記得她看過的原著劇情中寫過一嘴,這位學姐喜歡趙云木, 但結局似乎也不怎么樣, 被沈問夏搞了, 連原本定好的項目組都進不去。
還莫名有學術造假的罪名。
想想上輩子趙云木是成了沈問夏的妻子,自然不會和眼前這位在一起。
看到她,鹿見溪也不免有些唏噓,連竹雨的身份其實也并不簡單, 家里三代都是做學術的。
這樣清風朗月的人怎么會學術作假呢?
好在這輩子沒有沈問夏的干擾, 她終于走到了喜歡的人身邊,事業也沒有受到影響。
楚頌言也過來和二人打招呼。
隨后眼巴巴地看向鹿見溪, 鹿見溪不想搭理她。
連竹雨之前看趙云木和楚頌言時不時的視頻,然后對彼此好像很了解的樣子, 還有些擔心這位會不會是自己的情敵。
但是此刻看到楚頌言看鹿見溪的眼神, 頓時放心了,情敵肯定不是的。
[鹿老大,她好慘哦。]十三看著亦步亦趨跟著鹿見溪, 也不敢亂搭話的楚頌言。
[哦,你心疼啊, 那你去陪著她吧,怎么你說希望再有一個白知簡和聞璟嗎?]鹿見溪沒好氣地問道。
十三一噎,連忙否認:[沒有的事。]
鹿見溪安排了吃飯的地方,給趙云木和連竹雨接風洗塵,吃飯期間楚頌言難得話少。
席間鹿見溪也沒有隱瞞自己的想法, 她向趙云木表達了想聯合她一起對付京城滕家。
鹿溪集團的總部雖然不在京城,但是趙家其實是從京圈出來的, 在京圈有不少的人脈。
趙云木沒有拒絕,但是有些好奇:“沈家已經倒臺了,天騏也破產了,溪溪為什么又忽然要對付滕家?”
鹿見溪權衡之下,很認真地看著她們:“我給你們說過故事吧。”
她將自己前世的事娓娓道來。
眾人聽完都面露驚訝,但楚頌言驚訝了之后,卻很認真地說道:“我信溪溪說的。”
趙云木聽完之后苦笑了聲:“我也想不信,但由不得我不信。”
“回國之前,我總是在做一個夢,夢里”趙云木垂下眼眸,頓了下接著道:“夢里的一切和溪溪說得一模一樣。”
連竹雨呼吸一頓,忍不住伸手握住趙云木的手。
趙云木對她笑了笑:“學姐我沒事。”
“可我還是不明白,既然沈問夏已經死了,那么為什么還要對付滕家?”
鹿見溪慢悠悠地吃了一口東西,而后往后一靠:“因為,這一切不是簡單的重生那么簡單。”
“沈問夏也不過是一枚棋子。”
“這是一個小說世界,而你我是重生前后的女主,作者創造了沈問夏滿足自己的幻想,人人都愛他的幻想,有錢有勢為所欲為的幻想,然后漸漸地,他不再滿足于這一切,他想取代沈問夏,沈問夏死了,如今這個世界三分之一的氣運和光環都在他身上,而他不會滿足于此。”
鹿見溪簡單地解釋了一下。
一桌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你是說,創造這個世界的作者,進入了這個世界?”連竹雨問道。
“嗯哼。”
“既然是作者,我們真的能對付嗎?”連竹雨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能,因為滕家那位大小姐,只是他靈魂的一部分,而本源自有其他人去對付,我們要做的是替她的對手增加籌碼,以及奪走所有的氣運和光環。”
鹿見溪淡定地擦了擦嘴:“今日是我求木木。”
“我不知那位與作者搏斗之人,能否贏,但我想搏一搏”
“木木”
鹿見溪還想說什么,趙云木卻笑了聲:“好。”
鹿見溪微微有些詫異:“不問問我,那人是何人嗎?”
趙云木搖了搖頭:“你我之間,不需要問那么多,我信你。”
隨后她又撐著下巴說道:“那人對你而言重要嗎?”
“重要,和我的命一樣重要。”鹿見溪很認真地說道。
楚頌言微微一頓,眼底的哀傷幾乎溢出。
鹿見溪掃了她一眼,然后慢條斯理地在心里哼了一聲。
[鹿老大,你就嘴硬吧,明明心疼。]十三沒好氣地說道,明明喜歡非要戳一刀。
[不然心里不舒坦。]
[她騙我那么久,得發泄一下。]鹿見溪傲嬌地說道。
[老大真不是故意的,她自己原本的記憶都被封住了,但就算是這樣,每一個她都還是愛上你了,這不足以證明她的真心嗎?]十三小心地問道。
鹿見溪抿了抿唇,有些酸澀又有些歡喜。
但最終還是沒有搭理楚頌言:[我與白知簡戀愛一場,最終差點造成真正的白知簡的困擾,阿璟那邊我甚至還沒來得及去處理,等楚頌言回來,你給我善后?]
[有些時候,我們是沒有選擇的,若是不知道真相,我可以大大方方地展示我的喜歡,可知道了,我便不能如此。]
十三聽完之后覺得也有道理。
和趙云木談妥之后,鹿見溪便直接回去了。
回公司還有事要處理,白知簡還沒出院,鹿見溪就更忙了。
一連連軸轉了幾天,等到在會議上看到溫禾的時候,鹿見溪還有些恍然。
對上溫禾那雙眼睛,鹿見溪在心里想著,以前怎么沒發現,其實幾人真的很像,有些不一樣的地方,但也有很多方面是一樣的。
比如不管什么情況下,都是很冷靜的。
鹿見溪藏著心底的情緒,客氣疏離地招待溫禾。
溫禾感覺再看到鹿見溪,她真的很不一樣了。
不是以前那樣為了逃避自己的感情,所偽裝的冷靜,而是真正的冷漠,好像沒有絲毫的感情。
溫禾感覺心里有些刺痛。
散會之后,鹿見溪客套地和溫禾說了幾句話,隨后便讓秘書去招待她。
正準備走的時候,溫禾伸手拉住了鹿見溪的手腕。
“溪溪。”
鹿見溪毫不猶豫地將她的手拿開:“溫總,自重。”
說完對溫禾微微頷首:“希望溫總記得自己說過的話。”
溫禾說過,不會再來打擾她。
但溫禾還是不肯松手:“為什么?”
鹿見溪嘆了口氣,隨后示意秘書先走:“溫總如果不忙,那一起喝杯茶?”
溫禾點了點頭:“好。”
二人回到了鹿見溪的辦公室。
鹿見溪請她在坐下,然后很認真地幫她泡茶。
“既然你和白知簡都分手了,為什么還要拒絕并且疏遠我?”溫禾不解地問她。
鹿見溪對她笑了笑:“溫姐姐,我和白知簡分手,是因為現在的白知簡不是我的姐姐,我們也從來沒有談過,認真說來,連分手都算不上。”
溫禾蹙著眉,有些迷茫:“何意?”
“我和我家姐姐并沒有分手,只是她如今生死不明,我實在沒有心思去想別的。”鹿見溪一本正經地說道。
溫禾卻越發地不解。
她給溫禾倒了茶:“溫姐姐有沒有想過一件事?”
“比如你到底是誰?”
溫禾目光灼灼地看著鹿見溪,似乎想從她的眼睛里面得到答案。
鹿見溪被她看得發毛,最后伸手擋著她的眼睛,她俯身在溫禾的耳邊說道。
“姐姐,我的確愛你,但不愛溫禾。”
“你要的答案已經有了,姐姐想明白了再來找我吧,想不明白,我們就只是單純的世交以及商業伙伴。”
說完鹿見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溫禾微微蹙眉,鹿見溪的話,像極了耍她玩,但是看著鹿見溪那張臉,溫禾又覺得她所言并非虛假。
鹿見溪見溫禾抿著唇,避開了那雙眼睛。
再多看看那雙眼睛,她就要心軟了。
“溫總要是沒事的話,我還要忙。”
“不過我最近想對付滕家,溫總如果有興趣的話,我們可以合作。”鹿見溪喝著茶,語氣淡淡地說道。
溫禾嗤笑了聲:“溪溪還真是。”
“給我出了個難題,又要我的幫忙。”
她起身捏著鹿見溪的下巴,指尖壓著她的唇瓣。
眼眸沉沉的,帶著幾分惱意和偏執。
“等我找到了答案,溪溪如何補償我?”
鹿見溪粲然一笑,可下一秒卻又露出了一種我見猶憐的模樣:“等你找到了答案,該是姐姐補償我才對。”
她故意露出了哀傷的模樣:“畢竟從頭到尾,我才是那個小丑。”
溫禾見不得她如此傷心的模樣,最后還是在心里嘆了口氣,放開了她。
“我會找到答案的,對付滕家的事,可以和我的秘書聯系。”
說完溫禾帶著幾分怒意和不甘走出了鹿見溪的辦公室。
鹿見溪往沙發上一坐。
明明向她發泄了情緒,可她一點也不快樂。
她不知道言錦書本人到底怎么樣了,只能這樣遙遙無期地等著。
明明心上人就在眼前,理智卻不允許她靠近。
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煎熬。
但鹿見溪不過是坐了一會,助理便又抱著文件進來了。
現在的她得不到片刻的清閑。
想到這里鹿見溪對那位創造她的作者,又多了幾分惱恨。
她理解一本小說需要劇情,需要有正派反派,這些都很正常。
劇情里面的一切就算了,可是在明知道他們已經覺醒了,還試圖操控她們,讓這個世界成為滿足他欲望的一種手段。
鹿見溪很難尊敬他,甚至會怨恨。
第99章
滕家那邊似乎沒有想象得那么難以對付。
鹿見溪和趙云木聯手, 再加上溫禾以及楚頌言的協助。
何況那位大小姐剛剛回到滕家,根基本就不穩。
鹿見溪要對付的只是這位新回來的滕家大小姐,并不是要對付整個滕家。
如此一來能聯手的人, 似乎也就變得多了。
十三看著鹿見溪雷厲風行的樣子, 短短半年時間, 根本沒有給那位作者任何發揮光環的機會。
甚至它覺得自己都沒有什么用似的。
可每每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總會問十三一句:“你家老大死了沒?”
十三會告訴她,沒死。
鹿見溪嘆了口氣,十三也分不清她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楚頌言和溫禾還活著呢, 老大怎么可能會死。
可能鹿見溪也知道, 問了半年漸漸地就不問了。
但是為了對付天騏,為了對付滕家大小姐。
鹿見溪某天后知后覺地發現她的商業帝國, 好像有點大了。
不說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但也算是她的一個念頭, 能影響很多人的抉擇的存在了。
近乎一年的時間, 鹿見溪的確沒有怎么和溫禾還有楚頌言見面。
見面也只有公事。
滕家那位大小姐回滕家不過一年,便再次成了邊緣人物。
鹿見溪和趙云木贏了。
聞璟也回來了,她的病徹底好了。
聞璟和她爸媽一起過來感謝鹿見溪, 說她推薦的醫生的確是神醫。
對上聞璟的眼神,鹿見溪有些恍然。
[鹿老大, 你發小心思不純哦。]十三依舊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鹿見溪不想搭理它。
客套而又禮貌地招待了聞璟和她父母。
一家人是來鹿家別墅登門拜謝的。
白知簡醒了,但又不是她的白知簡了,鹿見溪自然不可能繼續和人家住在一起。
那邊的房子依舊送給了白知簡,為此白牧歌還問過白知簡兩人為什么分手了。
鹿見溪也不知道白知簡怎么和白牧歌說的,也沒特意去打聽。
但白牧歌對她還是挺友好的。
當然了, 就算白知簡已經換了個芯了,也還是鹿見溪的好員工。
畢竟最初鹿見溪挖回來的就是原本的這個白知簡。
分手之后鹿見溪就直接搬回家住了, 鹿嬋和奚誠也明里暗里地打聽過鹿見溪和白知簡為什么分手的事。
可鹿見溪也不回答,就是隨口糊弄了過去。
原本以為她是看上別人了,但一年過去,鹿見溪就算是真的封心鎖愛了一樣,除了工作基本不會和其他人聯系。
甚至閑來無事還會跟著鹿嬋去跳舞,和奚誠去釣魚。
好像提前步入了養老生活一樣。
可她越正常,鹿嬋和奚誠就越擔心。
白知簡偶爾還是會來家里,但兩人之間的確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誰的眼里都沒有半分情愫。
今天聞璟過來,她看鹿見溪的眼神倒一如既往地帶著喜歡。
但鹿見溪看到她的時候,雖然不同于對白知簡那樣,但鹿嬋是什么人,一眼就看出來了,鹿見溪對聞璟似乎也只有朋友情誼
聞璟爸媽和鹿嬋還有奚誠特意去了后院小花園之中喝茶敘舊,順便感謝一下鹿見溪。
當然更重要的是,聞璟爸媽是特意給二人留一片空間的。
畢竟現在鹿見溪和白知簡分手了,鹿見溪身邊又沒有什么別的人。
聞璟自小喜歡鹿見溪,之前晚了一步,現在聞璟她媽媽一個勁地催她抓緊。
鹿見溪看著面前有些局促緊張的聞璟,她輕笑了聲:“阿璟不用這么緊張,我們還是和以前相處就好了。”
“我指的是你回國之前那樣。”
聞璟頓了下想了想之后點頭了,甚至莫名松了口氣。
她也覺得回國之后的自己太強了點,雖然還是有些欠揍,但是除此之外別的都不像她。
這么干坐著好像也沒什么意思。
鹿見溪問她要不要上樓一起玩游戲,聞璟自然是同意了。
兩人在游戲房待了一下午。
結束的時候鹿見溪躺在墊子上。
聞璟低頭看著她,不知道為什么莫名想起了記憶中的那個吻,記憶中鹿見溪睡著了她偷偷吻過鹿見溪。
鹿見溪看著她變紅的耳根輕輕嘆息了一聲:“阿璟。”
聞璟愣了下,而后看向鹿見溪:“嗯?怎么了?”
“你是不是喜歡我?”鹿見溪問道:“我是說,你是不是在回國之前就已經喜歡我了?”
聞璟似乎沒想到她會問得這么直白。
她輕輕點頭:“嗯。”
那雙漂亮的眼睛看著鹿見溪還有幾分期待。
鹿見溪嘆了口氣:“對不起,阿璟。”
“我有心上人了。”鹿見溪很認真地告訴她。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也只把你當朋友和妹妹,阿璟,對不起。”鹿見溪認真地說道。
她喜歡的一直都只是那一個人。
鹿見溪承認自己是慕強的,她喜歡能和自己心意相通的那種感覺。
也只有言錦書如此了。
聞璟有些難過,她抱著膝蓋:“鹿鹿,我回國之后的記憶,總覺得很割裂,為什么呢?”
“明明記憶告訴我,你是喜歡我的,可在治療的那一段時間,每一次和你聯系,我都會感覺到一種很怪的感覺,就是你愛的不是我,只是某一個借住在我身體里的靈魂。”
“鹿鹿,我不如她對不對?”
鹿見溪和聞璟到底是一起長大的,她受不了聞璟這樣子。
起身伸手抱著她:“不對。”
“阿璟沒有不如她,阿璟有自己的優點和長處,你有她沒有的活潑熱情”
鹿見溪夸著聞璟,說著她的優點。
聞璟聽完之后,還是委屈地撇了撇嘴:“但是你不喜歡。”
鹿見溪:
十三不客氣地嘲笑她:[鹿老大,哦豁。]
[你除了會一句哦豁,還會點什么?]鹿見溪沒好氣地反問它。
[會看戲。]
[有這功夫不如去幫幫你老大。]鹿見溪說完,十三閉嘴了。
[我也想,但是,我現在都聯系不上老大。]十三有些頹然地說道。
鹿見溪很認真地看著聞璟:“阿璟,你會遇到更好的人,我和你其實并不合適。”
“我們能做朋友,但真的做不了戀人。”鹿見溪對聞璟笑了笑。
“以前是我愚鈍,沒有感覺出來,對不起不是故意的。”鹿見溪誠懇地道歉。
聞璟嘆了口氣:“算了,本來也沒指望你會喜歡我。”
“我都失戀了,你陪我喝喝酒總可以吧。”
鹿見溪笑得一臉核善:“剛剛病好了,你就要喝酒是吧,你真的飄得很。”
被鹿見溪揪著耳朵的聞璟,一個勁地喊著疼。
最后只能妥協說讓鹿見溪陪她去打球。
鹿見溪擺了擺手:“不去,動不了一點。”
“再不動你都胖了。”聞璟嘴欠地說道。
鹿見溪:
看吧,她不喜歡這家伙真的有原因的。
但最后還是陪著她去玩了會。
兩人在球場打了會羽毛球,正玩著呢,楚頌言居然過來了。
楚頌言遠遠地看著歡聲笑語的二人,一時心里堵得慌。
她今天就是正好在這邊見客戶,然后想到鹿家也在這附近,所以就想著過來拜訪一下。
沒想到會看到這場面。
鹿見溪擦了擦汗,看到了球場外面的楚頌言。
二人遠遠對視了一眼,楚頌言眼里的委屈都快溢出來了。
鹿見溪對上她那樣的眼神,在心里嘆了口氣,這誰受得了。
“不打了。”鹿見溪和聞璟說了一句。
隨后往楚頌言的方向走了過去。
“楚總怎么來了?”鹿見溪淡淡地問道。
楚頌言沉默了一下,隨后囁嚅了一下:“有個項目想問問小鹿總有沒有興趣。”
慫。
鹿見溪在心里說了一句。
但還是不忍心就這么將她丟出去。
索性拉著聞璟和她一起聊了聊工作的事。
那邊聞璟她媽媽和鹿嬋似乎剛剛逛完街回來了,一回來看到屋里居然還多了個人。
而且一個個的都正襟危坐的。
鹿嬋一看尤其是自家女兒,自從和白知簡分手之后,就這么一副誰也不愛的樣子了。
說實話她至今都沒想明白,怎么就突然分手了。
明明白知簡出車禍的時候鹿見溪都還那么難過,但是白知簡一好起來,卻還分手了。
鹿嬋在遠處觀察了一會,敏銳的鹿董似乎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聞璟和之前好像也有些不一樣了,就像白知簡出車禍前后一樣。
靈光一閃,鹿嬋仿佛明白了什么一樣。
談完公事之后,鹿見溪就毫不猶豫地將楚頌言送走了。
只說今天家里有客人,不方便招待,下次請她吃飯。
楚頌言走之前還委屈的要死。
鹿見溪揉了揉腦袋,言錦書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怎么什么樣子都有。
這小奶狗一樣的人,她真的很難想象這是言錦書的一面。
晚上聞璟一家人還是在鹿家一起吃了飯才走的。
和聞璟說開之后,鹿見溪也稍微松了口氣。
然而就在她剛剛回到自己房間躺下的時候,忽然收到了溫禾的消息。
溫姐姐:[溪溪,我想到答案了。]
鹿見溪看到那句話,心臟仿佛漏了一拍,想到答案了?也就是說她什么都想起來了?
但下一刻她的心臟卻又仿佛被人揪住了一樣。
[但是我得先將溫禾還有楚頌言還回來了。]
鹿見溪看到那句話,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她火急火燎地給溫禾打了電話過去。
“言錦書,你什么意思?”
電話那頭的人輕笑了聲:“溪溪真的太聰明了。”
“你少糊弄我,你還沒回答我的話。”鹿見溪急切地問道。
“不收回這兩道意識,我還是沒辦法抓捕他,再這樣耗下去,雖然能耗死他,但是總覺得太長了,我不想等了,而且那樣的話,這個世界會受到我們打斗的能量影響,會變得不穩固。”
“你會回來得對嗎?”鹿見溪緊張地問道。
“會的。”言錦書溫柔地回答她。
“你要是不回來,我就去你們時空局散播謠言說你始亂終棄,反正十三說了,我有成為你們管理員的資質。”
言錦書啞然失笑:“可是它沒有告訴你,必須我審核過了才行啊。”
鹿見溪:
“乖,不要太擔心,我會回來的。”
“言錦書,我還沒看過你是什么樣子的。”鹿見溪說著忽然帶上了幾分哭腔。
言錦書微微一愣,聽著她的哭聲,到底不忍心。
鹿見溪忽然感覺電話被掛斷了。
她看著被掛斷通話的手機,撇了撇嘴:“言錦書你個混蛋。”
說著又忍不住想哭,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可就是想哭。
“好,我是混蛋。”
微涼的手幫她擦著眼淚,鹿見溪淚眼婆娑地看著面前的女人。
明明是陌生的面容,可她站在自己面前,鹿見溪就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安心和歡喜。
第100章
言錦書坐在鹿見溪旁邊, 伸手抱著她:“乖了,不哭了。”
“我這不是沒事了嗎?”言錦書親了下她的發絲。
鹿見溪推了她一下:“你親我干嘛,我們倆有什么關系。”
言錦書聽著她話, 有些哭笑不得。
“對不起, 我錯了, 別生氣了好不好?”言錦書柔聲哄著鹿見溪。
鹿見溪抬起頭,言錦書抽了紙巾,動作極其溫柔地幫她擦干眼淚。
眼眸之中的淚水被擦拭干凈,面前之人的面容逐漸地清晰了起來。
言錦書的長相有一種溫柔御姐的感覺。
一雙眼眸有種說不出的沉靜溫柔, 莫名地有種安定人心的力量。
言錦書的五官原本是有些鋒利之感的, 但此刻在昏暗的燈光下,她的鋒芒好像徹底收斂了, 臉上溫柔的笑意,讓她整個人都柔和了許多。
“之前都是事出緊急, 不是故意騙你, 也不是故意讓你難過。”
聽著言錦書溫柔的聲音,鹿見溪沒出息地消氣了許多。
“這次你不說我也會提前告訴你的。”言錦書蹲在鹿見溪面前,握著她的手, 在她手背落下一個溫柔的吻。
鹿見溪將手收回來,哼了一聲:“不許親。”
“我們什么關系啊, 你就親我?”鹿見溪紅著眼睛質問她。
言錦書寵溺又無奈地問道:“溪溪希望是什么關系呢?”
“是我問你。”鹿見溪不依不饒。
言錦書再次抱著她:“是心上人。”
鹿見溪聽到她的話,才沒有那么緊繃了,整個人靠在了她懷里。
伸出手緊緊圈著言錦書的腰肢。
“你這一次又要多久才能回來?”鹿見溪小聲問道。
言錦書抱著她:“我盡快。”
鹿見溪垂下眼眸,隨后抓過她的手咬了一口。
“混蛋。”
言錦書任由她咬,即便是有些吃痛, 也只是微微蹙眉。
時間過了十二點,言錦書在鹿見溪的額頭落下一吻:“溪溪, 我得走了。”
鹿見溪放開她,輕咬著下唇:“你要是不回來,我就去找人相親,忘了你。”
言錦書眼眸微沉,隨后將鹿見溪壓在沙發上,帶著強烈占有欲的吻落下。
鹿見溪幾乎被她吻得喘不過氣來:“不許。”
“等我,好不好?”言錦書認真地看著鹿見溪,眼神之中帶著幾分祈求。
鹿見溪輕咬著下唇,最后輕輕點頭:“我能幫你做什么嗎?”
言錦書親了她一下:“不用幫我做什么,你該做的已經做完了,溪溪很棒。”
“他是世界之外的作者,不是你們能應對的,時空局已經發布了通緝令,除了他,還有一個被程序崩壞的系統,就是因為有這個系統的幫忙,那位作者才能進入小說世界,為所欲為。”
“有些棘手,所以我不能向你承諾到底多久能回來。”
“那要是等你回來了我都七老八十了怎么辦?那么久我才不等你。”鹿見溪別扭地說道。
言錦書捏了捏她的臉頰:“不會,我可舍不得。”
“老大,那邊在催。”十三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果然言錦書臉色一沉,還真有些駭人。
鹿見溪也不是真這么不講道理,她放開了言錦書:“你去吧。”
言錦書一頓,鹿見溪主動湊過去親了她一下:“我等你,不管多久。”
聽到她的話,言錦書眼眸微動,走之前在鹿見溪耳邊輕聲道:“我愛你。”
隨后鹿見溪就看著她在自己面前慢慢消失了。
這一次連十三也被言錦書帶走了。
鹿見溪坐在沙發上,只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找不到一個停留的地方。
她就那樣坐著,坐了一晚上。
第二天鹿見溪恍恍惚惚地起身,有種黃粱一夢的感覺。
鹿嬋和奚誠看著她那樣子,都嚇到了,鹿見溪一晚上沒睡,看起來實在是憔悴。
兩人緊張地噓寒問暖,鹿見溪都說沒事。
吃完飯又像是想起來了什么一樣,給趙云木打了個電話。
“木木,我好像了一個夢,夢里我們都是小說里面的人。”
趙云木一愣:“啊?這不是早就確認的事實嗎?”
鹿見溪也頓了下:“真的不是我做夢嗎?”
“溪溪,你怎么了?當然不是夢啊。”趙云木和她說道。
鹿見溪頓了下:“這樣啊,那是我睡糊涂了。”
“你到底怎么了?”趙云木擔憂地問道。
鹿見溪勉強笑了笑:“沒事,就是十三走了,感覺一切很像是做了一場夢。”
“要不你出來,我陪你喝喝酒吧。”趙云木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撫她。
鹿見溪想了想同意了:“好啊,不過晚上吧,我一晚上沒睡,補個覺先。”
“成。”
鹿見溪這一覺睡醒之后,發現不少人給她發了消息。
溫禾,楚頌言都發了消息過來,還有白知簡發過來的工作消息。
楚頌言是為自己之前的糾纏道歉,溫禾倒是白知簡的反應差不多。
鹿見溪都和她們說了沒事。
晚上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去找趙云木喝酒了,沒想到楚頌言也在。
只不過她現在看鹿見溪的眼神帶著幾分尷尬。
鹿見溪倒是笑著說沒什么事:“追我的又不是你,都是朋友嗐。”
鹿見溪開了酒,直接和楚頌言碰杯了,喝了幾杯之后,倒是說開了。
真正的楚頌言對鹿見溪倒也是挺欣賞的,但只有朋友之間的那種欣賞。
一晚上鹿見溪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等她再醒來,發現躺在陌生的房間。
迷迷糊糊地起來,剛剛起來,就聽到門外的敲門聲。
連竹雨穿戴整齊站在門口:“溪溪,醒了嗎?”
“木木讓我問你要不要一起吃早餐。”
鹿見溪這才意識到這是在趙云木家里。
她連忙起床,去和連竹雨說了聲之后,又快速地去洗漱了。
那天之后鹿見溪好像又恢復了平時的模樣。
不過,工作是沒有之前那么努力了。
那位作者消失了,滕家大小姐再次變成了滕家的邊緣人物,好像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什么外來的力量干擾了。
鹿見溪又去挖了幾個像白知簡一樣的打工人給她打工。
一切交接好之后,一個人提著行李箱出去旅游去了。
鹿嬋和奚誠看著她在家渾渾噩噩地過了半年,某天忽然說要去旅游。
二人也沒有反對,但是堅決讓鹿見溪帶著孫姐這個保鏢一起。
鹿見溪反抗不了,最后也只能同意了。
三年的時間,鹿見溪跑遍了國內很多地方。
時常喝完酒之后會忍不住叫十三。
但是沒有人回應。
鹿見溪真的很懷疑,那一切真的不是她的錯覺嗎?
三年的時間鹿見溪玩都玩膩了。
白知簡給她發消息說公司那邊,有些事需要她回去處理。
鹿見溪不得不回去一趟。
回去之后,因為公司融資上市的事,又忙了大半年。
忙完之后,鹿見溪又開始了擺爛的生活。
奚誠說要給她安排相親,鹿見溪也都推了。
她現在和溫禾她們也算是朋友。
也不知道怎么的,溫禾和聞璟居然在一起了。
不過后來聽溫禾說,留學的時候聞璟就是她學妹,那時候她對聞璟就有些喜歡了,只不過聞璟大大咧咧的,又總說她喜歡鹿見溪。
鹿見溪忍不住笑了笑:“倒是對不住溫姐姐了。”
她是真沒想到,自己成了二人感情路上的絆腳石。
溫禾笑著搖了搖頭:“沒什么對不住的。”
“喜歡這種事,本來也是說不清的。”
鹿見溪笑了笑,自罰了三杯。
倒是聞璟還好奇地過來問她:“所以你到底是為了什么人封心鎖愛?”
所有人都知道,鹿見溪喜歡過一個不屬于這個世界的人,楚頌言和聞璟都搞明白了,曾經有人借用過她們的身體,而鹿見溪喜歡的也是那個人。
但沒有人猜到過,那些借用過她們身體的都是同一個人。
就連溫禾也不知道,言錦書走之前將最后的通話記錄和聊天記錄都刪除了。
“鹿鹿,想開點,反正她們也都走了,要不然你”
“誰說我要等她們了?我只是沒遇到合適的。”鹿見溪搶在聞璟說話之前搶答。
楚頌言搖了搖頭,這種鬼話,大概是沒有人信的。
鹿見溪端起酒杯,和溫禾還有聞璟碰了杯:“行了,今天你倆訂婚,不是還有賓客要招待嗎?守著我做什么,去忙吧去忙吧。”
聞璟嘆了口氣,鹿見溪的心結誰都知道,誰都解不了。
那天的訂婚宴,鹿見溪也喝了很多。
喝醉了之后,只在口中念叨著騙子。
都快四年了,依舊不見人影。
喝多了又忍不住抱著趙云木哭。
被擠到旁邊的連竹雨又不好說什么,只能看著趙云木安慰鹿見溪。
訂婚宴結束,幾人正商量著,怎么安置鹿見溪。
忽然有一名身著旗袍的女子出現在了訂婚宴上,女人懷里還抱著一只純白的貓。
不少人看著這陌生的女人,看著她一步步走到了鹿見溪面前。
趙云木等人看著這忽然出現的女人,只覺得有些熟悉,但又確實從未見過。
“抱歉,可以將她交給我嗎?”言錦書笑著問道。
趙云木抱著鹿見溪警惕地打量言錦書:“這位小姐,我們似乎并不認識你。”
言錦書歉意地笑了笑,隨后自我介紹道。
“我叫言錦書,嗯,認真說的話,算是十三的另一個主人。”
十三從言錦書懷里跳下來,然后跑到了鹿見溪面前,耍賴一樣地蹭了蹭。
“十三?”趙云木試探著叫了一聲。
“喵~”十三在言錦書的威壓下,撒嬌地應了一聲。
只有白知簡看著言錦書,忽然明白過來了什么。
“你是十三的管理者?”
言錦書頷首:“是的,我們交流過,雖然沒有見過面,白小姐。”
聽到幾人對話的鹿見溪迷迷糊糊地轉過身。
模模糊糊地看到了言錦書的面容。
“言錦書?”她微微歪頭。
言錦書正要答話,鹿見溪又撇了撇嘴:“不對,我肯定是在做夢,大騙子,你都不要我了。”
瞬間,鹿見溪所有的朋友,都用審視的目光看著言錦書。
[哦啊。]十三應景地幫言錦書配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