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完結篇(3)
不知道是青春校園偶像劇還是高校漫畫看多了,天一日日冷下來,觀南鏡卻感覺自己總是在思考戀愛話題。
這份思索是從關掉愛情電視劇,推開窗戶發現快冬眠的松鼠們在攢松果的路上都情不自禁纏纏綿綿接吻開始的(…)雖然他是個蓮藕人,但最近越長越好了,胳膊腿拽都拽不掉呢,晚上洗澡的時候脫光了站在鏡子前,觀南鏡能看自己好久,每天都感覺更新奇一點。
自己看完了還不夠,他還要跑到五條悟的房間里去,卷起褲子讓他看自己小腿抽長的美麗弧線,拉起上衣叫他看腰窩,要不是對方攔著他還想扒拉褲子讓他看自己屁股好像變翹翹了:“我真的好像人!”
“你就是人啊寶寶。”五條悟在那兒閉眼念清心咒:“你最漂亮了,會越來越漂亮的。”
“你怎麼知道的!”觀南鏡好驚訝。
此時此刻他腦子里還沒有清晰的戀愛概念,最多是知道自己在生長發育。直到他撞見了禪院真希學姐和她的雙胞胎妹妹在樓梯間熱辣打啵。
真希學姐在去年不幸臉上添了一道過大的疤,索性剃了寸頭,摘了眼鏡,酷得不得了,帥得能讓伏黑甚爾都挑眉點頭,扭頭跟伏黑惠說我堂妹好像才是我理想的兒子,被對方很是孝順地暴打,告訴他而你永遠不是我理想的爹。據說上次下山除個咒靈,她甚至惹得一個女子學校的女生都眼含秋波地向她緩緩摸去。反正同行的狗卷學長回來時像是遭受了重大沖擊,本來就貧瘠的語言表達更加雪上加霜,一整天都沒說出一個完整單詞。
她妹妹是個喜歡穿緊身長裙的漂亮女孩,盡管長著同一張精致的臉,但人們永遠不會把她和姐姐搞混淆的。不知道是不是姐姐被一個女子校的dk們摸了個遍的事情刺激到了她的精神,她硬是找了借口說是掛名到東京實習辦事,實際上現在咒術師們事情很少,她自然每日廝混在學校里,像個掛件一樣掛在她姐姐身上,阻止任何男的女的蓮藕做的向姐姐靠近。
觀南鏡原本感覺姐妹情深真好,還去纏著五條悟讓他再做一個兄弟給他,他也要雙胞胎,被對方捏著臉笑話:“我可做不了了,我只有一雙眼睛,都給你了呀。一個人只能有一個心肝寶貝,知不知道?”
觀南鏡沒能參悟這句話的深意,但感覺到五條悟是在表達對他的偏愛,就傻乎乎地高興了,忘記什麼要雙胞胎的事。
“我是阿爸的‘心上人’嗎?”他趴在五條悟懷里,滿臉期待地又說著錯誤的詞。
你就是我的心啊。
五條悟沒法回答,只輕輕吻他柔軟的鬢發。
總之在羨慕一會兒血緣關系帶來的姐妹情后(并拒絕了脹相先生說‘我可以給你當哥哥’的扮演提議,被他嚇跑),觀南鏡其實已經把這件事當成常態,不那麼在意了。就在這種樸素純潔的心理中,他毫無預料地在追蝴蝶的時候沖進了過于偏僻的走廊,然后看到真依正把她姐姐按在門上狂甩嘴唇。
他連尖叫都叫不出聲,直接靈魂出竅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逃跑的。
兩位學姐好像并沒有介意他偷看了一下,也有可能是她們親得太忘我了,根本沒注意到他(。)
觀南鏡在這一天里被不知道多少人問了他怎麼了,他全部心事重重地搖頭否認說沒事。他確實是沒事,但過于直接地目睹身邊人接吻還是給他幼小的心靈帶來的巨大的沖擊,搞得他晚上在床上翻來覆去,第一次對抽象的生理衛生知識課產生了具象的認知,那就是雖然大家關系都很好,但有的人和有的人關系會變得更好,那時他們就會親吻,互相摸,等等等等。
此時此刻,在觀南鏡的心中生發出的不是對愛情關系特殊性,的羞澀和渴望,而是對這種特殊性產生了深深的恐懼。他原以為自己和大家已經是很親密,近乎永遠不會變的關系,可實際上原來他只是一個“普通朋友”, “普通學生”, “阿爸做的普通小人”,根本不能永遠占有最喜歡的人,等到他們能找到接吻的對象,就全都不會理他了!
就算他能找到一個最親密的人,可是別人還是會一樣離開的,一樣。
為什麼大家要親嘴?大家就不能一直都是所有人都在一起,不要搞兩人小團體嗎?
他甚至這才想到學長學姐們也會畢業,畢業后就不在這個學校里,不會每天和他一起吃飯,說話和玩耍了。也許五條悟有一天也會找個戀人親嘴生小孩,那可是真的血脈相連的孩子,和他這種不一樣。他真的不是人!沒有真的爸爸,沒有真的媽媽(圖書館里還有個瘋癲的腦子要當他媽媽,觀南鏡覺得還是不如沒有的好),原來他感受到的家庭般的氛圍是虛假的,大家遲早會有各自真的小家庭。
一種不知道從何而來的被拋棄的恐懼讓觀南鏡大半夜抱著被子蜷成小蝦米,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和別的學生不一樣,他因為還固定需要泡池子長身體,依然住在五條悟的套屋中,就睡在他隔壁,情況一樣的夏油杰也經常在這邊留宿。此時哭了沒一會兒,兩個長輩就披著衣服來敲他的門了。觀南鏡本能地為自己應該又很奇怪的想法難為情,抹著臉哽咽著說沒事,只是做噩夢了,叫他們別進來,可他說話要是管用的話他就不是被監管的青少年了——
“做什麼噩夢了?”
夏油杰去點香,觀南鏡縮在五條悟懷里,又像小考拉抱樹枝一樣抱著他,忘了剛剛還要逞強:“夢到悟先生結婚了,杰先生也結婚了,大家全部都結婚了,沒有人和我在一起了!”
他委屈得很,說著又要哭。沒人哄就堅強,有人哄就來嬌脾氣了,大概是每個人都避免不的兒童心理。這一會兒觀南鏡就是被五條悟抱得三分傷心發作成十分了,可憐巴巴地揪著他的衣袖,哭得無聲無息的,綠眼睛像是朦朧的油畫池塘似的深深淺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遇到了什麼天大的傷心事。
哎呦。
十幾年前是懂事到讓人手足無措,受多大委屈都不知道哭也不知道抱怨;現在是嬌氣得讓人手足無措,什麼事都沒有就這樣哭成小淚人。
五條悟感覺自己上輩子一定是欠了觀南鏡巨大的債,真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沒有人要結婚!”他趕緊說:“咒術師大多注孤身的,真的。”
觀南鏡知道他在安慰自己,卻還是沒有被安慰到,只覺得更煩惱了,淚水默默地從臉上流下去,十個人來看了他這樣有十一個要義憤填膺地指責五條悟真是壞得很(?)夏油杰點了香,又倒了蜂蜜水,從后面摟著他的腰把人摘了下來,讓他先喝水,替他擦掉臉上的水漬,又理好了頭發。
雖然哭是要哭的,但是,但是有甜甜的水遞到嘴巴下面,那還是要先喝一下……
看他還掛著幼稚的淚,又滿臉認真地在這兒兩手捧著杯子很是神圣地咕嘟咕嘟喝糖水,夏油杰廢了好大的勁才忍住沒笑。喝了甜的觀南鏡“表演”的勁頭就小了很多,主要是他現在是個很簡單的小孩,剛剛人不在旁邊他胡思亂想難過,現在又被摟著,他就安心了,亂七八糟的思緒仿佛被溫暖的懷抱隔離在了外頭。
五條悟和夏油杰分側躺在他兩邊,又和他說了會兒話。
夏油杰不說什麼未來的事,只拍著他的背輕輕問:“怎麼會夢到這個的?又亂看電視劇啦。”
觀南鏡忍了忍,還是沒說出撞見真希姐妹倆打啵的事,萬一人家還不想讓別人知道呢(雖然過了兩個月他才發現只有他真的是發現得最遲的那個笨蛋),只是把臉埋他懷里:“就是夢到了嘛,杰先生就不會做噩夢嗎?”
“會的,經常會。”夏油杰輕聲說。
觀南鏡反而真的有點好奇了:“是什麼?”
五條悟的眼神緊了緊,在月光下像是幽暗的湖,沖著夏油杰傳遞著“別亂說話”的意思。但披著黑發的高大男人只是不緊不慢地摸著觀南鏡的腦袋,依然很坦誠地說:“怕白天的事都是在做夢,怕噩夢才是真的呢。”
“哈哈哈哈哈哈,杰先生和悟先生怎麼一模一樣呀。”觀南鏡天真無邪地說:“我剛醒的時候,阿爸也又一次半夜跑過來,他做噩夢夢到我不見了……”
說著他就翻過身來看五條悟:“我這麼大一個人,用了好多好多藕呢,怎麼會不見了呢?”
對方極輕地嗯了一聲,一只手撐著頭認真看著他,另一只手極其克制地摸了摸他的臉,骨節分明的小拇指劃過他臉側的姿態比蝴蝶落上一朵花還柔和。他用盡全力克制自己不要把觀南鏡強行死死摟進懷里,那樣甚至可能會勒壞他。他決心要光亮,要溫柔,要沉穩,不允許自己有任何不能解釋的晦澀幽暗的情緒流露,夏油杰臉龐上沾染的陰影并不比他淺薄,但對方握著觀南鏡手輕輕放回被子里的樣子只比他裝得更好。
仿佛他們真是,無暇如日如月的長輩。
“不會離開你的,乖。”夏油杰俯身,黑發垂落在蒼白瘦削的鎖骨里,薄薄的嘴唇傾訴模糊愛語:“永遠在一起。”
觀南鏡對這種旁邊有暗漩轉動的感覺就是沒有感覺,畢竟他現在很笨。被圍著哄,他高興得很呢,像被放在小船里,飄在平靜的水上似的,一會兒就睡著了,手里還握著夏油杰的拇指。
真的是孩子樣。
可真正沉入夢里,他卻真的夢到了一些奇怪的事。夢到了五條悟和夏油杰,但是他從沒見過的年輕版,他還夢到和不知道是誰在洗漱室里親嘴……嗯???
早上醒的時候,他好糊涂地摸著自己的頭發,隱隱約約感覺夢很重要,卻又一下子短路似的想不起來。早餐廳很熱鬧,觀南鏡什麼蛋白質維生素都不愛吃,全拿了甜糕點,一個陰影落到他面前,他一抬頭看見乙骨憂太溫柔的下垂眼和手中放著新鮮煎薄牛肉的碟子:
“記得吃肉。”
這一刻,他腦子里的記憶被關鍵詞觸發了,好像想起一些什麼!什麼來著!對了,他們好像都說乙骨前輩很懂純愛,純愛,愛,愛就會親嘴,親嘴!啊!原來昨天夢到了和不知道是誰接吻來著!
觀南鏡趕緊拉住他的手腕不讓走:“前輩,你是不是很會接吻?教教我,教教我——”
他希望對方能給他描述一下,最好像老師一樣,寫個筆記,畫個示例圖,這樣也許他就能回憶得更清楚了。
一剎那,整個早餐廳好像都寂靜了下來。
乙骨憂太:??!!!!
他感覺自己靈魂出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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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沒有和骨子哥的感情線,鏡單純迫害身邊的每一個人(是)媽咪們今天有開開心心的嗎?希望媽咪們能開心!這本書應該在下周四前會完結,因為nina已經申了完結榜,給自己一點壓力,壓力就是動力,這一周我一定要努力寫完啊啊啊啊啊。這一本其實已經比想象中長了一點,但真的要完結了忽然又好迷茫,感覺其實又是短短的。不過快要寫完就不想啦!完全就是沖動開文寫了點xp,完整寫完還能有這麼多媽咪看,已經很滿足了!評論都有紅包包,明天見媽咪們,啾咪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