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第一百三十一章
“啊……抱歉……”聽到伏黑爸爸的回答, 虎子瞬間覺得自己問了很失禮的問題。
“不用在意,我的實力并不需要禪院來肯定。”
關于這一點,這些年在見識了禪院以外的天地之后, 甚爾已經可以很自信地說出來了。
如此自信的回答,九島月聽得不住地點頭。
“就是, 真希姐不也因為咒力趨于普通人而在禪院被瞧不起,但你們覺得她弱嗎?”
“超強的!”
雖然最近才復活回歸,但是虎杖已經領教過二年級前輩們的厲害了,特別是真希前輩。
“而甚爾的體術比真希姐、甚至是五條老師還要強哦, 承受了咒力為零的‘天與咒縛’而獲得的超強身體素質, 傳說中的‘天與暴君’!體術超級厲害哦!跟著他學體術絕對不虧!!!”
“小鬼,沒想到你這么看好我。”
“那是~”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甚爾有多牛!
這可是原劇情里死后被“降靈”, 都能秒殺特級咒靈陀艮的“暴君”啊!
有他在,來幾個特級都是不懼的。
體術比自己還要強?而且還是從月口中說出來的,這話五條悟可不能當沒聽見。
“月~你這么說老師會很傷心的哦~我體術也提升了好多了好嗎~現在就算單靠體術跟甚爾對打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也是……”
畢竟她認知里原劇情兩人的對決都是發生在悟的高專時期了,十一年過去,現在的五條老師肯定已經變得更強了。
但, 悟在變強的同時,甚爾肯定也在變強啊!
不過沒等她反駁,甚爾已經先一步開口道。
“哦?這么自信的嗎?沒記錯的話前幾年我出國時,你在體術上還是我的手下敗將吧。”
“你也知道是前幾年的。”
本來就是要強的兩人, 這下算是較上勁兒了。
伏黑和月對這樣的展開明顯都有些見怪不怪, 只有釘崎和虎杖眼看著上門拜訪的老師和學生家長馬上就要開打的架勢都挺懵圈的。
特別是接下來幾人還無縫銜接地跟著移步到了別墅后的訓練場。
看著面前一整片堪比高專訓練場的空曠草地, 虎杖愣愣地看向小伙伴, “確定不用攔一下嗎?雖然我也很好奇伏黑爸爸體術有多厲害, 但這樣會不會太失禮?”
伏黑:“放心吧, 他們以前也經常這樣切磋。”
“就是不小心受傷了還有我在呢~”
九島月如今對于自己的治愈術式可是相當自信的。
釘崎看著兩個摩拳擦掌的男人,從最初的懵圈過后,已經開始燃起來了。
一巴掌拍在了虎杖的后背,“這可是難得的見習機會啊,虎杖!你就不期待嗎?”
“也對哦~”被釘崎這么一提醒,虎杖臉上也是難掩的興奮,“好好奇五條老師動起真格來會是怎么樣的!”
過去的一個月都是五條悟在指導自己的體術,不過每次他就是被五條老師單方面壓著打的份兒。
別說是讓老師盡全力了,哪怕是他不開無下限,他都打不到對方一根手指頭。
而此刻在他眼前,那拳拳到肉的對打,無比巧妙的攻防之間,每一招都毫不拖泥帶水的絕佳打擊,光是讓人看著便已經熱血沸騰。
猶如用生命的爆發力作為鼓點奏響的樂章,別說是虎杖了,就是釘崎都感覺自己像是被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一樣。
太強了!實在是太強了!
不自覺地拽進的拳頭,讓她也想變得像他們一樣的強。
哪怕她沒有虎杖那樣的運動神經,也沒有伏黑和月那樣的血統,她也想要追上他們的腳步,和大家一起并肩戰斗。
被大家甩在身后什么的,可不是她野薔薇大人的風格!
因為這場圍觀而同樣產生了想要變得更強的想法的可不只是釘崎,其他三個小伙伴同樣也非常亢奮。
哪怕是這輩子注定和體術無緣的九島月,那精彩的打斗也讓她感覺燃得不行。
而此刻場上在打斗的兩個人,在一開始的酣暢淋漓之后,甚爾其實已經感到壓力了。
“六眼”這小子,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長大的!
都已經過了最有成長空間的青春期了,兩人也就在他在國外的這幾年的時間里沒有過過招,出國前和夏油杰一樣在純體術上只能被他壓著打的小鬼竟然還能有這樣驚人的成長。
而且這小子這會兒出拳也是真的毫不客氣啊!
那招招都使上120%出力的拳腳,讓甚爾一度懷疑他們是不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結下了什么私仇。
跟從前和夏油杰一起厚著臉皮找他討教時那謙虛的“嘴臉”簡直判若兩人。
不得不說甚爾的感覺還是挺敏銳的,五條悟這會兒確實多少帶了點“私仇”在里面。
擁有了那個“苦夏”記憶的神子大人,對甚爾可就不單只是原來的崇敬了,還有幾分不可名狀的嫌棄以及“絕對不想再輸一次”的強烈勝負欲。
這樣的結果就是打到最后兩人都動了真格,訓練場上原本修剪得十分平整的草地就跟災難現場似的,臺風過境也不過如此。
要不是九島月眼疾手快地加了個結界,周圍的建筑明顯也得跟著遭殃。
“啊,現在看來,為什么有種五條老師是來踢館的錯覺。”
“不,我覺得更像是來拆家的。”
虎杖和月一人吐槽了一句。
只是幾人的目光依然緊盯著場上一度陷入膠著的“切磋”。
然而,十分鐘、二十分鐘……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觀眾從最開始的熱情高漲到呵欠連連,兩人都還沒有分出勝負。
虎杖:“我承認這兩人都超強的,但這么久都沒有分出勝負,應該算是勢均力敵了吧?”
釘崎:“這也不一定,不過這兩個人是不是平時也很較勁兒啊,我都要懷疑他們那么互不相讓是不是有什么過節了?”
“誰知道呢。”
伏黑臉上又再次恢復了那副表情缺缺的模樣,除開偶爾總是飄向站在他身邊的九島月的目光,多少還帶著點糾結和苦惱之外。
顯然“小伙伴=姑姑”這件事所造成的沖擊根本就還沒過去。
以至于他的注意力其實已經沒多少在從小就見怪不怪的“切磋”上了。
——
眼看著一個早上就這么過去了,連午飯的時間都錯過了。
餓著肚子看兩人體術對練的四小只早就已經跟焉了吧唧的黃瓜似的。
就在九島月猶豫著要不要先喊停一下時,出招速度一度快得只能看到殘影的兩人終于在一陣揚起的塵土中分出了勝負。
釘崎:“啊,終于有結果了?!”
虎杖也是一個激靈,“誰贏了?誰贏了?”
當煙塵消散過后,露出的身影是五條老師反手壓制著在地上的伏黑爸爸。
“是五條老師。”
別說,對于這個結果惠也挺意外的,畢竟從小到大,每次對練,只要五條老師不用術式,在純體術上每次贏的都是他爸,完全沒有例外過。
所以說五條老師是真真實實地變得更強了。
“甚爾~你這幾年該不會只顧著賺錢,都忘了提升自己了吧~”
“臭小子,別贏了還賣乖,趕緊松手,我承認你足夠強。”
“那是~畢竟我可是‘最強’的!”
險勝一籌的五條悟此刻就像孔雀開屏似的,整個人都閃閃發光,超級招搖,等回到幾個學生面前時,更是滿臉都寫著“快夸我快夸我”的表情。
作為他的學生,幾人最后還是很捧場的對著他花式“夸夸夸”,當然在吹捧他的主要還是虎杖小天使就是了。
看得甚爾爹咪不住地翻白眼,這難道不是他的“主場”才對嗎?!
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五條這個天天嚷嚷著“最強”的家伙確實很強,他很慶幸當年沒有站在他的對面。
說起來也是多虧是九島月的福。
想到她前幾天突然打給自己的電話,甚爾不動聲色地抬頭看向了她。
兩人的視線就這么在半空中交匯在了一起之后又隨即錯開。
而正享受著學生們的追捧的五條悟自然也沒有注意到這一幕。
一群人在伏黑家蹭了兩頓飯,下午空閑時間則有五條悟和甚爾兩人指導幾人體術,這一天過得相當充實。
直到夜晚時分,才準備各自打道回府。
四小只回高專,五條悟則是被一通電話叫走了。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只是等一天忙完又任勞任怨地跑來當司機的孔時雨開車將幾人送到了筵山山腳,九島月卻沒有跟著下車。
只見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她跟三位小伙伴擺了擺手,“抱歉,我想回家一趟,后天周一見了哦。”
“欸~明天一整天都不來學校了嗎?”虎杖第一時間感到有些難過,還以為難得的周日可以和小伙伴一起悠閑地度過呢。
釘崎明艷的臉也是一下子就垮了下來,“可惡啊,野薔薇大人我還想讓你陪我一起去逛街呢!”
“真的很抱歉,下周,下周一定!”
見她笑得一臉抱歉的樣子,看出她明明也很不舍得和他們分開的伏黑不由得詢問道,“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嗎?”
“沒有哦惠,不用替我擔心的!就是有點私事要處理而已。”
“好吧。”
點了點頭的少年,想到她作為自己重要的家人曾經的“不辭而別”,哪怕她對于自己當時去做的事情什么都沒提及,敏銳的他還是能猜到一定是相當危險的事情。
那和乖巧的外表比起來意外能亂來和冒險的性格,讓伏黑眉頭皺起的同時還是補上了一句,“你知道的吧,無論遇到什么困難,都是可以向作為同伴的我們求助的!”
虎杖和釘崎聽到他突然這么說,雖然不知道伏黑在擔心什么,不過都還是極其配合地點頭對他的說法表示贊同。
“謝謝你們,我知道的,”同伴們都是超級nice的小天使這件事!
只是,原諒她明天要去辦的事情真的不適合給他們添麻煩。
努力地壓下因為不得不撒謊而產生的罪惡感,月還是笑臉如常地回答道,“不過真的沒什么事哦,等我周一回來給你們帶好吃的~”
果然完全看不出她有何異常的虎杖和釘崎一聽到好吃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轉移了,“那我們可是要好好期待一下了哦~”
“OK!”
“那月就拜托你了,孔叔叔。”
“放心吧!”對于這么關心九島月的惠,可以說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孔時雨覺得還挺新奇的。
“你不相信你叔叔我的開車技術,也應該相信叔叔我對金錢的熱愛,社長大人的人身安全可是直接和我的錢包掛鉤的。”
“……”這還真是讓伏黑一下子就無話可說了。
等到車子開出了三小只的視線,一貫聰明的釘崎這才一巴掌拍在了伏黑的肩膀上,“所以伏黑你到底在不放心什么?”
“……我也不知道。”
就覺得哪里透著一股不對勁兒,比如他那位原本不著家的渣爹當年為什么會突然“從良”回歸家庭,月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伏黑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或許他應該回頭找個時間打電話向他爸爸打聽一下才行。
“或許是舍不得好不容易相認的‘姑姑’?”
天真的虎杖剛發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就被伏黑一拳頭砸在了腦袋上。
“痛痛痛!伏黑你干嘛突然打我!?”抱頭痛呼虎子當下委屈得不行。
然而對于他的控訴,早已看透了一切的釘崎只是輕蔑的一笑,“或許你就是單純欠打。”
畢竟喜歡的人突然變成“姑姑”什么的肯定已經很讓人糟心了,還有人在旁邊強調,換作是她,她也想打人。
可惜了,虎杖這傻子一時間是想不明白咯~
“什么嘛,難道之前‘詐死’的事情你們都還沒氣消嗎?”
自認為自己情商不低的野薔薇大人自然是順著他的話頭接著說了下去,“那是當然,說好的‘請客’補償你都還沒請呢!”
“那不是這幾天都沒找到時間嗎!對了,要不明天怎么樣?伏黑,你倒是說句話啊~”
“……”同伴的吵吵鬧鬧就這么沖淡了伏黑心里的郁悶,“明天月不在。”
“對哦,好可惜~那就只能等下次沒課又人齊的時候了!”
“行吧,反正‘請客’你是逃不掉的了。”
“知道啦~釘崎!”
暖黃色的夕陽下,三人就這么你一句我一句,鬧哄哄地往宿舍走去。
對于年輕的咒術師們來說,這一天也是普通又和平的一天。
沒有人意識到,在不久的將來像這樣的“日常”會變得有多奢侈和珍貴。
——
另一邊,等到車子駛離了高專很遠的距離,開著車的孔時雨才開腔調侃道,“所以從‘同伴’升級到了‘姑姑’感覺如何?”
“……”副駕駛座上的九島月聞言先是一陣無言,之后才側過臉去瞪了人一眼,“孔大叔,我合理懷疑你在故意取笑我。”
本來就郁悶的心情,這下都直接郁結了。
雖然之前在惠面前她一直表現得很淡定的樣子,但果然之后仔細回想起來還是會超級不好意思啊啊啊!!!
“哈哈哈!”不用懷疑他就是在笑她。
“你笑得還能再大聲點嗎!就不擔心本社長扣你工資?!”
跟什么過不去都不會跟錢過不去的孔時雨瞬間噤聲,本來握著方向盤的手還特意空出來一只在嘴上做了一個“拉鏈”的動作。
“呵。”
還真是好拿捏啊~
不過被大叔這么一打岔,自己的心情總算是輕松了不少就是了。
總之在“暴露”之后,咩咕咪沒有直接原地宣布“友盡”就已經是萬幸了。
“話說回來,甚爾突然回來,難道跟你要去禪院家相親有關系?”
旁邊的孔時雨也就安靜了那么幾分鐘又忍不住再次開口。
可惜這話題給他們社長大人的感觀顯然并沒有比上一個話題好到哪里去,于是大叔不得不再次重復了一遍給自己的嘴巴上“拉鏈”的動作。
他的自覺根本沒有讓九島月臉上的抑郁之色減少多少,反而又收獲了一記白眼。
“所以為什么你會知道我要去禪院家相親的事?”
雖然知道孔時雨當中介有多牛,但不至于連這種情報都關注吧,還是說這已經是咒術界里“人盡皆知”的事情了?!
這個可能性讓她瞬間眉頭都皺緊了幾分,也是這才意識到,自己非常的不想讓伙伴們特別是某位白毛教師知道她要去相親的事。
“‘九島家的少主是「十種影法術」的使用者’、‘禪院家史無前例的出現了兩位「十種影法術」使用者’、‘禪院家或將超越五條家’這些可都是前些天的高專兩校交流會之后,咒術界的big new,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關于孔時雨說的這些倒是在她的意料之中,“但相親完全是另一個層面的情報了吧???”
哪怕是禪院本家也不可能在“相親”沒有達成的情況下就在外面大肆宣傳吧。
看出了她的擔憂的孔時雨,回想剛剛她和伙伴道別時的場景,總算反應過來她的顧慮。
“這可是多虧了我對社長大人您的特別關注才能獲得的情報。”
言下之意這件事并沒有被“廣為流傳”。
“呼~那就好!”如此一來她就安心了,雖然準備帶著甚爾去禪院家大鬧一場,之后肯定也會成為無人不知的“大新聞”。
但是果然在事情“塵埃落定”前還是先不要讓其他人知道的好。
“既然這樣為什么不從一開始就直接拒絕呢,”孔時雨有點看不明白她的做法了,不過很快又反應過來,“不對,如果你打算帶上甚爾的話……”
深知甚爾和禪院的關系有多糟糕的他當即就悟了。
“真好奇明天的禪院家會有多熱鬧呢~社長大人明天相親缺拎包的助理不。”
純純想現場吃瓜的孔大叔強烈自薦!
“不缺!”不要以為她不知道他就是想湊熱鬧,她本來就挺煩的了,又怎么可能還有心情帶個看樂子的。
“真的不缺嗎?可以不要工資的那種助理也不要嗎?”
“不缺不缺不缺!”
還想再為自己努力一下的孔時雨,沒來得及繼續開口就少有的看到了一向沉穩的小姑娘抓狂的樣子。
“啊啊啊!好煩啊!為什么我16歲就要相親!!!”
“大概因為這里是日本?!”有點擔心社長大人的精神狀態的孔時雨,為了自己的事業前景,果然還是只能放棄想當“樂子人”的打算呢。
“不覺得很過分嗎?那些在女孩子還未成年的年紀就提出相親這種要求的人!現在可是21世紀了啊!”
“你這話……也包括五條君在內嗎?”
“呃?!”連她跟五條老師相親過的事情,這位大叔竟然也知道???
一瞬間在腦海中模擬了N種讓孔時雨原地失憶的做法,九島月的眼神越發的危險了起來。
盯——
突然被那么一雙金瞳冷冷地注視著可絕對不是什么美妙的體驗。
反正孔時雨已經不自覺地打了個冷戰了,以致于原本還平穩地行駛在盤山公路間的黑色轎車都跟著打了個滑。
“別這樣子看著我啊,這件事可不止我知道,還有夏油君也……”
“!!!”所以她當時跟五條老師相親結束后會在東京的街頭偶遇杰根本就不是偶然???
要知道她當時還以為教祖大人是原劇里那樣的“壞人”設定,可是著實被嚇得不清啊……
再看孔時雨那副明顯話里有話的樣子,月就知道事情明顯還另有“隱情”。
“叩叩叩……”
屈起的食指一下又一下地敲擊著旁邊車門內側的扶手,“你要不要仔細展開說說這是怎么回事,歐、吉、桑。”
小姑娘身上突然散發出來的可怕氣場,讓孔時雨頓時有種自己正在失業邊緣徘徊的危機感。
當下就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知道的全都交代了。
了解完事情真相的九島月面無表情地點了幾次頭,“打賭是吧~輸的人就要向九島家提出相親的請求是吧~呵!”
伴隨著“啪”的一聲碎裂聲,戰戰兢兢的孔特助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社長另一只手里的手機已經碎屏了。
不要懷疑小姑娘的力氣,因為她明顯已經氣到咒力外泄了!
此時此刻的孔時雨只能默默地在心里為五條君和夏油君祈禱,但愿他們不會從此被社長大人列為“拒絕往來戶”吧。
——人渣!
從未有那么一刻,九島月對硝子評價那兩個家伙所用的詞語感到無比的贊同!
只是生氣過后,緊隨其后的那股難過的情緒也是無法忽視的。
跟著手機屏一起破碎掉的還有那份本來就壓抑著的感情……
哪怕是再三告誡自己兩人之間的“不可能”,她還是沒忍住把那份心情小心翼翼的收藏著。
現在果然……還是不要再抱有不該有的幻想了……
“啊啾啊啾啊啾~” 正在別的城市臨時加班的五條悟在似有所感地一連打了三個噴嚏后,根本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在回到車上后,還不忘一臉嘚瑟地跟伊地知抱怨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誰這么想他~
——
九島家
第二天一早,當清晨的陽光從紙質拉門上透過,直至將一室的黑暗完全驅逐時。
用“徹夜失眠”為代價終于整理好了心情的九島月才從被窩里坐起身來。
只能說某人對自己的影響比她原先自以為的深得多。
但現在已經沒關系了,把自己作為學生的定位擺正,繼續前行,畢竟接下來還有一堆人和事等著她去改變和挽救。
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濁氣。
起身梳洗,又在女仆的幫忙下,換上了符合九島家少主身份的莊重和服。
黑色里襯搭暗紅色的和服,穿在少女的身上并不顯老,反而將少女本來就精致的面容襯托得越發嬌艷。
特意過來老宅幫忙的管家佐藤先生看著已經完全長大成人的大小姐,內心感到無比的自豪和欣慰。
“大小姐,前往京都的飛機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出發。”
“嗯,我還要等個人,他到了我們就出發。”
“是。”
在此之前她又去了趟正院向自家爺爺問早。
看著格外成熟穩重的孫女,老爺子更是感慨萬千,“眨眼間都長大成人了。”
想她還在她母親腹中的時候,就因為詛咒而差點夭折過。
好不容易平安降生到這人間,又因為體質被選中成為了「星漿體」,明明連咒力都沒有,卻早早的就被卷入到咒術界之中。
好在自己這個當爺爺的尚有保住她的余力,讓她遠離詛咒的世界,順利成人。
當初答應和五條家的相親,他也不是沒有自己的私心的。
讓“六眼”來承襲九島家在咒術界的全部,而他的孫女可以繼續什么都不需要知道的活在非咒術師的世界里。
可惜了,他的盤算并沒有如愿,而孫女也終究還是被卷進了這個充滿紛爭的咒術界。
好在她足夠優秀!
“爺爺?怎么這么看我,難道是我這身衣服不合適?”
“怎么會,我孫女穿什么都好看!”
“嘿~爺爺這么夸我就不怕我驕傲~”
“驕傲怎么了,我九島家的兒女就該驕傲。”
“哦吼!看來爺爺今天心情不錯喲~”
“當然。”一大早就能看到寶貝孫女,心情根本不可能差。
爺孫倆說說笑笑,直到仆人來通報,有位姓伏黑的先生來找他們大小姐,老爺子才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伏黑……是那個禪院繼承了「十種影法術」的少年?”
沒記錯的話,之前輔助監督還給他發過少年和他孫女一起出任務的照片。
所以孫女喜歡的果然是……
沒等老爺子想清楚,九島月已經從榻榻米上站起身來,“不是啦,來的是惠的爸爸,伏黑甚爾。”
“甚爾……那個因為咒力為零的‘天與咒縛’而不被禪院看好的‘天與暴君’?”
“是的。”
想起來孫女曾經一度穿越到“過去”的事,老爺子對此也沒有多說什么。
“你相親打算和他一起去?”
“對!”
得到肯定答復的老爺子瞬間了然,帶著被禪院瞧不起的“廢物”去赴最被重視的嫡子的相親宴什么的,這“砸場子”的意味也太明顯了。
雖然早就知道孫女要去搞事情,但沒想到啊……
“哈哈哈哈哈……”突然發出了一連串爽朗大笑的老爺子一拍大腿,“爺爺我都想現場圍觀了!”
那些仗著高層的席位對“前線”指手畫腳的禪院長老吃癟的樣子絕對會很精彩并且大快人心!
“不能!要是連爺爺都出席了,會讓對方誤以為我們很看重這次相親的。”
想到禪院扇和禪院直哉的嘴臉,她才不要給他們這個面子呢!
而且也沒有人“踢館”還帶“家長”的。
“知道了知道了。”
雖然有點可惜,不過反正等孫女回來他也能得到第一手的消息。
已經知道自家孫女如今的實力的九島家主可一點都不擔心她到時候無法全身而退。
“那爺爺我出發去京都了哦~”
本來還想說句“祝你武運昌隆”的老爺子最后還是憋住了,在心里末念了兩遍“低調”之后,他才很好地收斂了臉上的笑意,繃著臉道,“去吧,早去早回。”
“好噠!”
九島月到前廳跟甚爾匯合后,兩人就直接前往附近的私人機場上了飛機。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前腳剛離開九島家,后腳某白毛教師在聽說她周日回家住之后,一大早就帶著見面禮和自己親手做的小蛋糕登門拜訪……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4-02-21 21:51:51~2024-02-26 22:06:3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夜羽生煩 44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32章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一個小時后
京都, 比起現代化大都市的東京,這座古都看起來明顯底蘊十足。
隨處可見的高大樹木點綴在大片大片古色古香的建筑之間,沒有春季時隨處可見的粉櫻, 秋季的來臨讓原本郁郁蔥蔥的綠色已經逐漸染上了斑駁的黃,反而讓眼前的美景變得越發富有韻味。
下飛機后轉乘的高級轎車行駛過美麗的鴨川, 又駛進了一段長長的青石古道,越發熟悉的景色讓甚爾的眼里少有的都多了幾分陷入回憶里的懷念。
大概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回憶,他的嘴角一度有了上揚的趨勢。
可惜的是,這座他從小到大生活了將近20年的古都帶給他的回憶依然是苦澀和不甘占據了大半。
唯一的暖色, 和惠以及惠的親生母親所經歷的那些美好終究過于短暫。
“所以都到了這里了, 差不多該說說你等下到底準備怎么做了吧?”
“我有兩個方案,一個是溫和版的, 一個是粗暴版的, 選擇哪個就看等下對方的態度了。”
“那你應該也能猜到,帶上我的話八成只能用第二個方案吧。”
他這個脫離禪院多年的“廢物”突然上門,跟挑釁無異了。
“所以只能委屈你等下戴個口罩先了。”
“嘁!”就知道沒那么簡單,“行吧。”
反正她說什么他只管配合就是了。
按照約好的時間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準時到達了禪院宗家的正門處。
看著眼前緊閉的大門,下了車的九島月轉頭看了眼今天很配合地換上了一套藍灰色浴衣的甚爾。
已經隨手帶上黑色口罩的他, 除了那顯眼的矯健身材,看著似乎就是個尋常的隨侍。
“禪院口中的‘重視’就是這樣的?!”沒人出來迎接就算了,起碼也不應該是大門緊閉吧?
“不然呢,你還想自視是‘御三家’的他們出門相迎?”
“也不至于這么被看輕吧我們九島家。”
“你都知道安排這樣的相親地點就是想給你來個‘下馬威’了, 知足吧, 等下敲門有立刻來開就很不錯了。”
甚爾的話讓九島月瞬間就有種想直接破門而入的沖動, 好在良好的修養讓她還是第一時間忍住了沖動。
走到木質的大門前墊腳叩了叩上面的門環。
“……”沒動靜……
好脾氣的她又再次叩了叩, 擔心沒人聽見她還特意使勁了些。
面前依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還真是始料未及的展開呢!
哪怕甚爾沒有半點咒力, 也敏銳的察覺到了, “人就等在門里面哦。”
言下之意,這才是真正的“下馬威”。
“不會是以為我九島月很稀罕這門婚事吧,吃了‘閉門羹’也會厚著臉皮堅持下來什么的。”
禪院的傲慢,有這樣的想法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前提是她真的稀罕才行。
“所以還用‘談’嗎?”
“不用了,砸了吧!”
不必甚爾動手,伴隨著她的話音落下,黑影里騰空而出的巨型玉犬已經一下子躥了出來,完全無視了那無形的護宅結界,一爪子就將其連同那厚重的木門踩了個稀爛。
“嗷嗚~~~”伴隨著一聲犬科動物的嚎叫,整個安靜的古宅瞬間就像是一滴冷水落入了滾燙的油鍋中一般一下子便炸了鍋。
偌大的前院里,身穿和服的金發青年站在中間,身后則是禪院家最高術師集團「炳」。
作為禪院家年齡最小卻也是最有才能的嫡子,「炳」的首席,禪院直哉,毫無疑問現在是在場話語權最大的人。
一開始不讓一旁的女眷去開門顯然也是他的主意。
只是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著實是把一群人都給驚訝到了。
禪院那由沒有術式的男丁們組成的「軀俱留隊」因為突如其來的動靜也反應迅速地到達了現場。
本來就是負責護衛工作的隊員在看到變成了碎屑的大門之外只有一個帶了隨從和一條狗?的小姑娘后,反應明顯都有點呆滯。
「軀俱留隊」的隊長禪院信朗也很懵,“直哉少爺,這是……”
不等直哉回答,本來正低頭撫摸著又變回正常大小的大白的九島月已經抬起頭來,冷眼地開口道,“啊啦~都在啊,失禮了。”
雖然她臉上的表情實在看不出有多抱歉就是了。
“我還以為是敲門聲太小了所以沒有人來開門呢,畢竟都21世紀了連個門鈴都不裝,我也就只能自己弄出點動靜來了。”
禪院直哉:“你就是九島家的吧,身為名門大小姐還真是一點教養都沒有。”
“哦?這么說讓女方遠道而來,還故意拒這門外也是你們禪院的教養咯~”
“哼!能被我們禪院家看上,成為我禪院直哉的妻子,你就應該感恩戴德才是,”忽略那張讓他有些似曾相識的臉,禪院直哉將人的身材和外貌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不然就小丫頭你這條件和性格我根本不可能看得上你。”
這人還真是光長了年紀,不長教訓呢,還是跟當年一樣喜歡“以貌取人”。
“是嗎?不巧,我也完全看不上你呢,你不會以為自己真的很招異性稀罕吧,還有哦,搞清楚了,做夢都想要覺醒「十種影法術」的是你們禪院吧。”
“你……臭丫頭,還真是狂妄,哪怕你僥幸繼承了「十種影法術」,真以為自己就能挑戰得了禪院的威信嗎!?”
“欸?難道不是你們挑釁在先嗎?”
“還是先認清自己的身份吧,不過是連給御三家提鞋都不配的沒落家族,乖乖成為我的妻子為禪院家誕下優秀的后代,說不定結婚之后我還能對你好一點。”
“哈!提鞋都不配的沒落家族?原來這就是你們禪院對九島家的定義嗎?作為九島家的未來繼承人,這話我可不能當沒聽見呢。”
哪怕今天不是為了和甚爾的“約定”,這事也沒辦法善了了。
“不能當沒聽見又如何,你還想憑你一人之力挑戰整個禪院不成。”
“啪啪啪!”突然抬起手來鼓了三下掌的九島月,唇角一勾,“我可以認為你的態度就是整個禪院家的態度對吧。”
“那是當然,我可是禪院的下一任家主。”
“那就換人吧!無論是換成惠還是換成真希,可都比你強一百倍了。”
“啊?”這話簡直就是觸動了禪院直哉的底線,“那樣不知底細的小鬼和連咒靈都看不到的‘廢物’比我強?很好!女人,你徹底地激怒我了,今天就算是會被說打女人沒教養,我也一定要讓你吃點苦頭才行。”
這么說著,拽緊了拳頭就要動手的直哉,還沒等他有所動作,距離他至少十米開外的少女身邊那個穿浴衣的“隨侍”已經先一步有了動作。
以所有人只能勉強捕抓到殘影的身手,在眨眼間迫近了他們的少爺并且一拳就將他身邊準備暗算人的禪院甚一給錘進了地里。
“這么多年不見,沒想到還是這么一副陰險做派,對付小姑娘都要用暗算,甚一你可真是給禪院長臉了。”
那狂妄的聲音響起的同時,出招后已經再次輕巧地拉開了距離的男人隨手摘下了臉上的黑色口罩。
那并不陌生的臉,讓在場幾乎所有人都愣住了,特別是作為“甚爾迷弟”的直哉,整個人都傻了。
“甚爾哥……”
“甚爾!你竟然還敢回來!”
“我怎么就不敢回來了,信朗,搞清楚了,從始至終都是我不想回來,而不是不敢。”
零咒力的自卑?弱者不配為人?這套禪院家的法則如今在甚爾眼里可是連“狗屎”都不如。
“甚爾哥,你怎么會……”
“不知道底細的人?嗯?告訴你們,惠可是我伏黑甚爾的兒子。”
“不只是惠,就是真希姐也要比你們這般瞧不起女人的渣滓強一百倍!”
“我還以為你有什么本事,我承認甚爾哥很強,但只敢躲在甚爾哥背后的你又算個什么東西。”
“我只敢躲在甚爾身后說話?”此時確實已經走到甚爾旁邊來的九島月默默的翻了個白眼。
“甚爾,你就在旁邊看著就好,說好的要以一人之力單挑整個禪院家,我可不想被小瞧了。”
“隨便。”
甚爾聳了聳肩后就配合地讓到了一旁。
“不知……”死活!
對面的禪院直哉還想嘲笑九島月的自不量力,然而話還沒有說出口,整個人突然腳下一屈就跪在了地上,直接把面前的青石板地面都磕出了蜘蛛網狀的裂紋。
那猶如千斤萬斤的重壓,竟然只是單純的咒力外放,就讓他爬都爬不起來了。
熟悉甚至更勝從前的咒力威壓,讓某一幕在直哉腦海中深藏多年的黑歷史一下子就涌現了出來,那每每做惡夢都能驚得他冷汗直冒的身影與面前的少女重合在了一起。
除了更為耀眼的金眸里那冰冷得更加令人窒息的目光。
“是……你……五條……月!”
九島月嘴角勾動了一下,算是無聲地默認了他的猜測。
“怎么……可能……”
眼看著他們高高在上的少爺就這么被壓得再起不能,連動手的機會都沒有,在場的其他人不感到震撼那是不可能的。
那可是準一級咒術師,不是隨便什么阿貓阿狗,哪怕是面對一級咒術師的家主,少爺也從來沒這么狼狽過。
但讓他們光站在那里看著肯定是不可能的。
「炳」的其他成員,和「軀俱留隊」的數十幾號人,一下子都各自使出了渾身解數朝九島月圍攻而上。
信朗:“肯定是她用了什么特殊的術式,大家小心點不要被她偷襲成功了。”
“蠢貨。”
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的甚爾不由得譏笑了一聲,哪怕他沒有咒力都能感知得到小鬼剛剛根本就沒有使用任何術式,就僅僅只是單靠純咒力就能做到那樣的輕松壓制。
他們竟然還以為自己在她面前有一戰之力。
至于傷她那就更是笑話了,要知道她的防御術式,可是連他和五條那小子都攻不破的。
不過接下來的展開還是讓甚爾也感到了不小的意外。
只見面對蜂擁而上的一群人的攻擊,九島月并沒有使用「守」將人彈開,沒人看到她結印和詠唱咒詞。
只是腳下猛然之間擴展的黑影,就如同黑色的沼泥一樣,一個幾人高的巨大身影突然顯形,只是一揮手間就化解了所有的攻擊。
不過一擊就被全部甩出去,并且摔得七葷八素的眾人,等再回過神來,才看清楚攻擊他們的是什么。
——「八握劍異戒神將魔虛羅」
禪院家史上的最強式神,能抗衡五條家“六眼”和無下限的終極術式形態。
于此刻在禪院本家顯形,以被完全調伏的姿態!!!
而且調伏了它的人還是最讓禪院瞧不起,哪怕擁有咒力也只配當“生育工具”的女人。
從這些人的眼里看出了真正令他們感到難以接受的原因,九島月無比輕蔑地笑出了聲,“當年創立禪院家的初代肯定不知道,瞧不起女性總有一天可是要吃苦頭的。”
因為前院的動靜終于姍姍來遲的現任家主禪院直毘人和他的弟弟禪院扇以及一群明顯是禪院長老的老頭,在看到院子里的景象之后,除了家主以外其余人都紛紛變了臉色。
又聽到九島月的狂言,當場臉都綠了。
禪院扇更是一下子就拔出了腰間的隨身佩刀,“無理小輩!你把我禪院家當什么了!”
不過沒等他出手,就被領頭的直毘人一手按住了刀柄,“扇,住手吧,你不會覺得你有那個能力和眼前這個小姑娘抗衡吧。”
酒壺至始至終就沒有離過手直毘人整個人都帶著慣有的松弛,明顯就對于他兒子直哉被輕易打倒這件事也毫不在意。
至于其他的幾個老頭在看到魔虛羅那恐怖的身形時,就已經全認慫了。
只有一直以來對自己的實力過度自信的禪院扇還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家主大人,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就放任這個丫頭在我們禪院家的地盤撒野嗎!”
“哈哈哈……”對此直毘人在發出一頓爽朗的大笑過后,才繼續道,“你的意思是你有跟魔虛羅一戰之力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肯定不攔著你,你只管上去試試,就是缺胳膊少腿到時候也別怨人家小姑娘身上。”
那態度都不知道該說他“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還是該說他作為一家之主過度開明。
但事實上,禪院直毘人就是這么一個人,他的眼神在落到甚爾的身上時也只是眼前一亮。
顯然對于這個被家族瞧不起的“廢物”他有自己的看法,并不會因為所謂的「非術師者非為人」的家族傳統就用有色眼鏡去看待后輩。
這也是為什么當初真希在發表想要成為家主的言論后,他的反應是“會給予她相應的考驗”,而不是因為是女孩就徹底地否定了她的可能性。
所以看過原劇情,深知這一點的九島月對這位家主還是保留了最基本的尊重的。
眼看著雙方都很有禮節的互相進行了問候,仿佛那讓人顏面盡失的“上門挑釁”并不存在一般,這讓禪院直哉真的很難接受。
“父親大人!!!”
然而好不容易爬起身來的他,都還沒來得及站直就被他父親開口反問道,“怎么,我讓你到前院來迎接客人,你就是這么迎接的?現在被人打臉了還不服氣?”
一向貫會指手畫腳的幾個禪院最德高望重的長老聽到直毘人當著外人的面就開始指責嫡子,當下也坐不住了。
“家主,直哉的做法也不是不能理解。”
“就是,即便有錯,私下說說就好,你怎么能……”
“我們禪院家可是御三家之一,其他家族能跟我們聯姻,不感恩戴德就算了,鬧得這么難看算什么?”
“哦?感恩戴德?”伴隨著九島月的視線同時轉向他們的還有她身邊的魔虛羅。
那壓迫感十足的高大式神外露的牙齒間只是發出了一聲略重的呼氣聲,這幾個自視甚高的老頭瞬間就兩股戰戰地紛紛不自覺地后退了一步。
禪院直毘人:“覺醒「十種影法術」的人在禪院家是怎樣的存在,我想幾位長老比誰都清楚吧。”
歷代的「十種影法術」使用者都是繼承家主之位的不二人選,更何況是完全調伏了魔虛羅的。
這絕對是史無前例的強者,要知道連那位數百年前在御前比武和五條家的“六眼”同歸于盡的家主當時都只是能將魔虛羅召喚出來但并沒有調伏成功的程度。
“可她都不姓‘禪院’。”
“對啊!”
“除非她同意改姓‘禪院’,并且過繼到家主你的名下成為你的女兒,我們就承認她有繼承資格。”
禪院直毘人:“如何,小姑娘,長老們的提議,你要考慮一下嗎?”
“可是我對你們禪院家的家主之位一點興趣都沒有呢。”
“我想也是。”對于這個答案,直毘人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樣。
“不過我之前說的兩個人選,你們考慮一下吧,只要未來的家主是他們二人中的其中一人,我將會永遠為你們禪院提供庇護。”
極其狂妄且目中無人的發言,讓在場一度變得鴉雀無聲。
不過是一個16歲的小姑娘,竟然“大言不慚”地以提供“庇護”為條件想要和御三家之一的禪院談條件。
這樣的展開放在以往恐怕連想都不會有人想過它的可能性,但它此刻確實是實實在在地發生了,以那樣不容人否定的姿態。
在場的所有人,特別是那些被魔虛羅一擊就打得再起不能的「炳」和「軀俱留隊」的成員無比深刻地認知到的一點便是——少女有這狂妄的資本。
直毘人抬手一摸下巴,臉上的神色表明了他對這樣的提議不是一般的感興趣,“我覺得這個提議很有商榷的價值。”
敏銳地察覺到自己繼承人的地位即將被動搖的直哉瞬間就慌了,“父親大人,你知道她說的兩人是指誰吧,他們哪個比我強了!”
“他們兩個無論是哪個,未來都會比你強,無論是惠還是真希姐,只有他們能帶給禪院想要的未來。”
原劇里不就是這樣的嗎?
而且其實她也可以什么都不做的,只要放任禪院繼續這么腐爛下去,以他們的做派,遲早都會再次走上那樣的“老路”,再次被真希滅門不過是遲早的事。
只是由真希姐靠自己走到那一步,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真心希望她能有一個更好的人生的九島月,不想看到她失去重要的家人最后只能成為孤獨的強者。
“如果,我說是如果,禪院的下一任家主選擇了其他人的話,你會怎么做。”
“欸?要我選擇嗎?”對于直毘人的提問,九島月直接雙手一攤,“可是現在是我在讓你們選擇哦,‘生存’或‘毀滅’,選擇吧,禪院們。”
“我們可是御三家,你若是真敢動手,就不怕總監部問責嗎?其他兩家群起而攻之?”
她本來真正要推翻的就是「總監部」對咒術界的“獨/裁”,怎么可能會擔心總監部的問責,至于御三家的另外兩家……
“老爺爺們,你們是不是太高看其他兩家跟你們禪院的關系了,而且五條家的家主可是我的高專班主任誒,他不幫著我就已經很給你們禪院面子了,至于加茂,實話告訴你們,我的下一個目標就是它,禪院只會比它先走一步哦~”
少女在說這話時,臉上的笑容格外的猙獰邪肆,令人不寒而栗。
明明有著天使一樣的外貌,但分明就是惡魔。
更不要說伴隨她的話音落下,魔虛羅已經以一擊之力將半個禪院的建筑變成了廢墟。
“九島不是巫女的血脈嗎?!怎么會這么……”
“邪惡?還是想說瘋狂?大概是因為還流淌了四分之一你們禪院的血吧。”
無法反抗!根本無法反抗!
“既然都到了這個地步了,自古有說‘識時務者為俊杰’,作為禪院的現任家主,我可不想禪院就這樣斷在我手上,沒問題吧,長老們。”
“我,我們知道了……”
對于直毘人的決定,沒有人再敢提出疑義,包括在過去一直以下一任家主自居的禪院直哉。
無論他的眼神變得再怨毒,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父親當著他的面叫來負責打理禪院資產的古館,在所有人的面前立下了未來將由伏黑惠或者禪院真希繼承禪院家的遺囑。
不得不說,圍觀了全程的甚爾看著禪院上上下下,無論是自詡天才的族人還是高高在上的長老都只能乖乖在小鬼的鎮壓下接受這樣的事實,心情真的是前所未有的舒暢。
從放棄自己的人生將惠賣給禪院家,到回歸家庭和兒子重歸于好,再到如今,看著兒子成為禪院的未來繼承人之一。
人生還真是多變啊,果然能活下來真的是太好了。
至于這一趟原本的目的“相親”什么的,這會兒是沒人再敢提一個字了。
九島月雖然拒絕了自己成為“家主”的提議,不過在一群終于后知后覺反應過來她這個靠山有多強大的老頭子們的軟磨硬泡下,她最終還是接受了邀請,成為禪院家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長老,以及「總監部」的一席之位。
而她成為長老的第一件事,就是徹底地否定了這個家族「非禪院者非術師,非術師者非為人」的傳統,并且要求讓禪院的女性都能擁有自由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利。
優秀禪院女性的最終歸宿便是伺候嫡子?想要依靠近親結婚來確保能誕下更優秀的孩子?
但是無論是她自身還是惠,都用自己的誕生否定了這樣的妄想。
兩個「十種影法術」使用者,可沒一個是近親結合的產物。
“您不留下來多住幾天嗎?京都可是有不少觀光的景點。”
來時有多被瞧不上,離開時一群人就有多眼巴巴地想要將人留下來。
不過九島月可不樂意在這里多呆,所以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
直到離開了禪院家的議事廳,走在長廊間的甚爾和她意外地遇到了一位停留在那里的婦人。
“您是真希姐的母親對吧?伯母?”仔細地辨認了一番來人的九島月不太確定地詢問道。
“你認識我嗎,難道……真希還跟你提過我?”
小姑娘之前在前院的時候,她也在現場的,既然她對她女兒的稱呼是“真希姐”,那平時在高專的關系也一定是很親近的。
始終躬著身,看起來既怯懦又謹小慎微的婦人,眼里也少有的多了幾分希翼。
“不是,我只是猜的。”
眼底的光一下子就熄滅了,“也是,我這樣不稱職的母親,她怎么可能在學校里跟人提及……”
“從現在開始改變也不晚哦!”
“欸?”突然被握住的雙手讓婦人明顯地顫了一下。
“對于能生下真希姐和真依其實感到很開心這樣的想法,應該要好好說出來才能傳達到哦,對于孩子來說,母親的愛什么時候到來都不算晚的。”
“你為什么會……”知道她小心翼翼地藏在心里深處的想法。
“不管我怎么知道的,希望您能多和真希姐好好溝通哦!加油,伯母!”
鼓舞的話語和真誠的笑容,讓真希的母親終于忍不住痛哭出聲,哪怕這樣的表現非常的失禮,壓抑了半輩子的情感一旦撕開了宣泄的出口,又怎么可能再止得住。
對此九島月只是無聲地握緊了對方的手,等著她平復心情。
這樣一來,真希姐和母親的誤會就可以不用像原劇情那樣永遠成為解不開的遺憾了吧。
——
直到走出了禪院家的大門,沉默了一個早上的甚爾才發出了一陣震耳欲聾的大笑。
“啊哈哈哈哈哈……”
“!!!”
這突如其來的猖狂笑聲就像現出原形的反派一樣,讓九島月不想被嚇到都不行。
“你還好吧?甚爾?”
“啊!再好不過~”
那明顯就無比舒暢的語氣,說明他這會兒的心情絕對稱得上美妙。
“沒想到小鬼你會用這樣的方式‘干翻’禪院家,不過我還以為你會自己來當這個家主。”畢竟他還曾設想過由小鬼領導的禪院會有一個怎樣不同以往的未來。
“我對改姓‘禪院’不感興趣。”
九島月口氣過分堅定的回答,讓甚爾挑了挑眉,“是嗎?那惠……”
“?”
“不,沒什么,”年輕人的事,還是讓他們自己煩惱去吧,他可不是會替兒子操這種心的老父親。
“你剛剛是想要說什么嗎?”說話說一半的,不知道聽的人真的會很在意嗎?
“我想說如此一來之前定下的「束縛」就算達成了。”
被成功轉移了話題的九島月,聞言只覺得心頭一輕,顯然「束縛」這種玄之又玄的設定對于做下約定的雙方還是存在著某種無形的約束力的。
而那股約束力在此時此刻終于因為約定的達成而消失了。
也算是成功地搞定了一件事情,并且收獲也比預期的還要大,可真是“可喜可賀”!
“既然這樣,那是不是得好好慶祝一下?”
“可以啊!”
甚爾的提議讓九島月眼前一亮,想到之前拒絕了直毘人中午留在禪院家吃飯的邀請,正好接下來也沒有其他安排,“你有什么推薦的嗎?”
“我知道一家燒鳥店的烤肉味道很不錯。”
“烤肉?”
一下子讓她夢回當初和甚爾達成合作的那一天,這算不算“始于烤肉也終于烤肉”?
“不喜歡?”
“不,超喜歡!”
一拍即合的兩人,眼看著剛好臨近中午,風風火火地就坐上來時的車前往甚爾提到的燒鳥店。
隱藏在古都巷子深處的傳統小店,充滿了人間煙火的氣息,外表的風格看著跟他們兩個今天隆重的打扮多少不太搭。
以至于兩人的出現一下子就引起了店里其他食客的頻頻側目,更不要說這兩人的食量。
眼看著高大的黑發男人跟吧臺后忙活的老板點餐道,“菜單上的都來兩份,外加兩瓶燒酒和一杯果汁。”
話音一落,連幾個打下手的店員都免不了多看了他們幾眼。
只有年紀看著超過六十歲的老板頭也不抬地說了一句“請稍等”,就開始為他們準備燒鳥、烤牛排、炸豬排和烤牛肉蓋飯……
并排地坐在吧臺前,很快面前就擺上了一道道令人食指大動的烤肉料理,一開始還擔心一整份菜單自己會吃不完的九島月,瞬間明白自己的擔心完全就是多余的。
直到最后一道菜上來,在吧臺里忙活的老板又悶聲不響地多添了一瓶燒酒。
“老板,我們只點了兩瓶……”
“回饋老顧客的,超過十二年的時間沒來過了吧,甚爾。”
“原來你還記得我啊。”
“當然了,老頭子我別的不行,就是記憶力好。”
手上一邊不停地繼續翻看著鐵架上的烤串,老人家一邊抬頭看了兩人一眼。
“我還記得你最后一次來,是和兒子一起來的吧,是叫惠嗎?”
“是的。”
“所以這是女兒?”
“不,是血緣關系上的表妹。”
“是這樣啊,挺好的。”
……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只有九島月一直安靜地在各種炫烤肉串。
那明顯見漲的食量,最后連跟老板聊完的甚爾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
對此九島月的回答是,“召喚魔虛羅可是很耗能量的。”鴻熡梳媛
“雖然知道你很有才能,但還真想不到這么小的年紀就能調伏魔虛羅。”
“大概是多虧了我咒力多?”
“啊,真是個令人嫉妒又有點火大的小鬼!”
“欸?會嗎?”話是這么說,她看甚爾臉上壓根就沒有半點生氣的痕跡啊,而且,“你要這么說,我反而更羨慕你那登峰造極的體術,所以最多也只能算是‘各有所長’。”
“確實。”如果他當年能早點悟出這樣的道理的話,或許能少走很多彎路吧,可惜沒有“如果”。
“真不知道你這小鬼,小小年紀怎么有那么多的‘感悟’。”
剛剛離開禪院時,對禪院扇那位妻子的勸慰也是,只能說真是個神奇的小鬼。
“我不小了。”
加上“前世”的人生閱歷,比現在的甚爾都還要年長,怎么可能還算年紀小。
所以說“轉生”什么的在年齡上真的很占便宜?
“16歲確實已經不小了,惠也已經15了。”
這么多年過去了,該讓那個人知道兒子已經成長為一個怎樣優秀的大人了。
“下次來帶著惠一起好了。”
罕見地感性起來的甚爾,誰知道他話音剛落下店門口處就有人接下了他的話。
“不用下次了……”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4-02-26 22:06:32~2024-02-28 21:52:0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雪綏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Primar°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33章 第一百三十三章
熟悉的聲音讓坐在吧臺前的兩人同時轉過頭去, 就看到明顯是一路小跑過來的惠還在微微喘著氣。
腳邊環繞著的是普通人看不見的一黑一白兩只玉犬,表明了他是怎么找到他們的。
“咩咕咪?!”
甚爾和月訝異的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不同的是, 前者被惠兇巴巴地瞪了一眼,而后者, 惠眼里更多的是委屈和無奈。
那不過須臾間發生的區別對待,讓甚爾爹咪十分心塞。
“伏黑?找到了嗎?”
“找到了,他們在這里。”
看著伏黑身后的店門陸陸續續地出現的虎杖和釘崎,九島月不自覺地皮都繃緊了幾分。
但等看到二年級的前輩竟然也跟著一起來時, 她整個人一下子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 變成一副已經完全放棄掙扎準備好挨訓的模樣了。
“啊哈哈哈……米娜桑,中午好啊!”
被圍住一人敲了一下腦袋, 傻笑的九島月最終也只能留下了兩行懺悔的寬面淚。
在人數眾多的情況下, 一群人不得不移步到了里面單獨的包廂。
“被禪院逼著過來相親這樣的事情竟然都不跟我們說一聲。”雙手環抱在胸前的真希,一臉超級嚴肅地盯著坐在她正對面的九島月。
這種時候,只能老老實實說對不起的家伙甚至都不敢抬頭跟伙伴們的視線對上。
那小可憐的模樣看著也著實挺讓人不忍的。
于是自覺皮糙肉厚的胖達頂著真希能殺死人的目光,幫忙求饒道,“嘛嘛, 真希,小月看樣子也知道錯了啦~”
“金槍魚。”連狗卷也是一副幫忙求情的模樣。
與其說是生氣,倒不如說擔心更多一些的真希抬手又往對面的人腦袋上敲了敲,“算了, 原諒你了, 但是下不為例!遇到什么事情不要一個人扛著, 哪怕我們幫不上什么忙, 起碼也能幫忙出出主意吧。”
“嗯嗯!”
“真希前輩說的話, 也是我們幾個想說的。”
“咩咕咪~”就這么得到原諒的九島月一抹臉上的熱淚, 一下子又被伙伴們對自己的關心感動得一塌糊涂。
“請客,我和虎杖就原諒你了!”
“欸???釘崎,你怎么就替我做決定了!”
“怎么,難道請客還不能讓你原諒月嗎?”
一把就被釘崎兇巴巴的勾住了脖子的虎杖趕緊搖了搖頭。
“不是啦,我就沒怪過月啊。”
他本來就覺得,月不想告訴他們,肯定也是不想讓他們白擔心,畢竟是來相親,又不是被搭訕,可以用五條老師教的“陣型ABC”。
所以哪里說得上原諒不原諒嘛。
“野薔薇~悠仁~”不愧是她最最最喜歡的小伙伴們!
“想要吃什么和去哪玩,盡管安排,今天的費用全部包在我身上~”
釘崎聞言,那雙茶色大眼睛都亮了起來,另一只手順勢勾上了坐在她另一邊的月的脖子,“那我們就不客氣了!難得來京都一趟,一定要好好玩一玩才行。”
“嗯嗯!”
直到一群人美美地吃了一頓燒鳥,九島月才想起來詢問道,“所以大家是怎么知道的,相親的事?”
胖達:“是棘啦~”
“鮭魚。”對于沒有遵守約定把這件事告訴了伙伴們這件事,狗卷還是覺得挺抱歉的。
后知后覺想起來暴露的“源頭”應該是當時和狗卷前輩去淺草采買花火時,和自家爺爺通話那會兒,月這才有些了然地點了點頭。
釘崎:“本來我們也不確定是今天的,是真希姐又給真依打了電話才知道的。”
雖然今天真依沒在禪院家現場,但是沒有脫離禪院家的她對于家族里面有什么動向顯然很清楚。
只是既然是這樣的話,“難道你們是先去了禪院家了?”
“嗯。”惠淡淡地回應道。
“咳!”得到肯定答復的九島月有些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所以小伙伴們已經知道了她在禪院的“拆家”行為了……
雖然她一點都不后悔那么做,但拆的畢竟是小伙伴的本家就多少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
“說起來還以為御三家有多了不起呢,那一半的廢墟,嘖嘖,”對于這個咒術界的名門世家,釘崎覺得真是有那么億點點“大失所望”。
胖達:“說不定人家只是剛好在修葺啊,畢竟那座古宅少說也有好幾百年的歷史了吧。”
伏黑:“御三家千年前就存在了好像。”
虎杖:“千年啊,確實好久了。”
對于小朋友們的各種猜測,作為在場唯一的大人,甚爾很厚道地沒有拆穿,就看著某個“罪魁禍首”在那里全程裝傻陪笑也是挺有意思的。
可惜九島月也沒能瞞多久,在不久后真希母親給真希打電話后,她在禪院家的“光榮事跡”很快就暴露了個徹底……
——
從燒鳥店出來后,一群人并沒有立刻就開啟游玩模式,在此之前,他們先是跟著甚爾去了一趟墓園。
本來甚爾只打算單獨帶著惠去的,但是架不住作為惠的伙伴,小朋友們都很有心。
聽到是要去祭拜惠已逝的母親,大家都想要跟著一起去祭奠沒機會蒙面的伯母。
不過一群咒術師浩浩蕩蕩地出現在墓園還是難免發生了一些小插曲的,在這樣最容易滋生詛咒的地方,總有那么幾只不知死活的咒靈撞槍口上。
免費地幫墓園進行了一次“詛咒大掃除”,一群人才帶著虔誠的心為惠的母親獻上了帶來的花束。
之后就退到了一邊,給父子倆留下可以單獨和親密的家人“說話”的空間。
惠在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后,最終還是率先開口道,“當初你會選擇離開禪院,是因為我母親的離世嗎?”
“有一部分原因吧,畢竟沒有她的京都,當時的我實在找不到繼續留在這里的理由。”
“你很討厭禪院?”為此不惜用“入贅”的方式改姓“伏黑”。
可是當惠看到墓碑上“禪院甚爾之妻”的字樣時,難免有一種改了姓氏的父親和自己一起將被冠以“禪院”姓氏的母親拋下了的錯覺。
看出了兒子眼底的情緒,甚爾將目光再次轉向墓碑上的照片里,那始終笑顏如花的短發女人,記憶中許多美好的畫面似乎也因為她未曾變過的笑容被重新點亮了一般。
她曾經是他前20年人生的救贖,是他在禪院灰暗的人生唯一抓住的燈火,所以在失去她時,原本還能適用的“黑暗”才會變得那么地令人難以忍受。
現在想來那才是他當初拼命想要逃離這一切,甚至不惜自我放逐的根源吧。
不過,“都已經過去了,如果你想把姓氏改回來的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就好。”
他不會再執于此了,因為如今他是真的徹底放下了。
“禪院”這個姓氏在過去所施加給他的“枷鎖”,已經如過眼云煙隨著這個秋季的風一起完完全全的消散了。
之后的父子倆都沒有再說其他的,兩人只是靜靜地并排佇立在那半人高的墓碑前,無聲地緬懷那仍然鮮活地烙刻在記憶深處,被時光柔和了輪廓的身影。
——
離開墓園之后,一群人沿著釘崎之前以為要來京都參加姐妹校交流會時而提前做好的攻略開始了京都半日游。
伏見稻荷大社、清水寺、古都特色街區、八坂神社、花見小路……
因為全程有九島家的私人司機專車接送,所以哪怕只有一個下午的時間,他們依然把想逛的景點都游玩了一遍。
期間還吃到了不少具有京都特色的美食,又賣了一大堆準備帶回去的特產。
還好有車子隨時接送,不然想要把那買到的特產帶回東京還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當然每到一個景點,必做的事情自然就是拍照打卡紀念,特別是隱藏的拍照狂魔狗卷,時不時還會把各種合照發到群里去。
不發還好,一發硝子和日下部兩位留守教師和日常潛水的乙骨都酸得不行,是那種就算事后用特產安慰也好不了的“酸”。
但能有什么辦法呢,他們就是被一群人無情拋下了~
最多也只能在群里化身“檸檬精”復制粘貼一句“別人的周末~”。
“奇怪了,五條老師今天在群里怎么這么安靜?”
眼看著群消息都已經“99+”了,心細的虎杖第一個發現往常最愛“湊熱鬧”的五條老師依然毫無動靜。
這不科學啊!
不提五條悟這個人還好,一提到他,九島月之前花了一晚上好不容易平復的心情猛然間便又被攪亂了。
胖達:“或許是悟正在執行什么棘手的任務,剛好沒空看手機吧。”
狗卷:“金槍魚。”
真希:“那笨蛋可是“最強”誒,能有什么事。”
對于伙伴們的猜測,心不在焉的九島月也只是配合地點了點頭,“確實……”
那個人那么愛玩,除非真的沒空看手機,不然這個時候怎么可能不出來湊熱鬧嘛。
惠:“說起來,五條老師早上還來過宿舍,不過溜達了一圈又沒見到人了。”
“是嗎……”可以的話,月現在其實真的不太想聽到和他有關的信息。
好在話題很快又轉移到了其他地方,終于不再聽到其他人提及五條悟也讓心情復雜的她暗自松了一口氣。
——
五條悟這會兒確實正遠在北海道執行任務中。
自早上從九島家離開后,整個都處于一種暴躁狀態的五條貓貓,使用起術式來,那架勢就像恨不得將全日本的咒靈都一舉袚除一樣。
搞得守在“帳”外面的伊地知更加戰戰兢兢了起來。
果然周末加班哪怕是身為“最強”的五條先生也會感到很討厭的對吧?!
明明一大早在九島家剛見到他那會兒心情還超好的,但現在那行走間仿佛都自帶黑氣的五條先生真的超可怕。
反正他是發誓今天絕對不會在他面前多說一句話的,不然一定會被欺負得更慘吧。
據“窗”的調查非常棘手的特級咒靈,就算執行人是五條先生也預計要花些功夫,伊地知萬萬沒想到不過兩分鐘不到的時間,面前的帳就被解除了。
再看本來有七層樓高的施工大樓只剩下一堆廢墟,某人的心情究竟有多差已經不言而喻了。
可以的話他真的不想在這個時候跟他搭話啊啊啊~
但是!為了接下來的行程安排,內心戲超豐富并且實際上已經被嚇得瑟瑟發抖的伊地知最終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開口詢問道。
“五條先生,辛苦了!這個時間點坐飛機回東京,那邊也已經是夜晚了,要不要先在北海道這邊休息一晚?”
他已經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得來很溫和委婉了,可是坐進車后座的五條先生身上還是寒氣逼人。
說起來已經好久沒見他這么情緒外露過了,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了。
猶豫著要不要稍微關心一下這位曾經的高專前輩,伊地知最后還是慫唧唧的不敢再多言。
剛好聽到五條悟對于他的提議很干脆地拒絕道,“不要!我現在就要回東京!”
“好,好的……”
作為一個合格的輔助監督,當然是咒術師大人們有什么要求只管照做。
一邊開車的伊地知,從后視鏡里偷瞄到五條悟拿出手機時也沒有多想。
直到車后座傳來了“啪”的一聲手機屏幕被捏碎的輕響,這下他是真的要哭了。
嗚嗚嗚TAT……救命啊~這份工作所要承受的心理壓力絕對已經超過他高額的薪水了。
五條悟這會兒壓根就沒注意到伊地知被他嚇得夠嗆,不然要換作往常高低都得拿他當樂子調侃幾句。
可惜他這會兒是真沒那個精力,也沒那個心情。
光是看著那只是布滿了網狀裂紋卻依然沒有息屏的手機屏幕上,某個小沒良心跟同伴們在京都十分happ的合影,他的煩躁指數正在呈直線飆升中。
背著他偷偷去跟禪院相親就算了,現在竟然還跟同伴們玩得那么開心,她心里是一點都沒有他對吧?!
這個可能性只是想想就讓「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神子大人心里難受得要死。
唔……如果他還是“貓貓”就好了,那樣無論如何他都要把人給黏緊了,才不會讓她有機會跑到他看不到的角落,做他完全不知道的事!
可惜,他不是貓。
而且兩人之間,無論是年齡,還是師生的身份,都將他們現階段的可能性限制得死死的。
哪怕他再怎么想把她貼上自己的標簽,劃到只能允許自己靠近的范圍內都做不到。
做夢都想要靠近卻又不得不忍耐的現實真的讓他感覺很無力,只能每每在快被逼瘋的邊緣徘徊。
他也不確定自己還能忍多久……
暴躁的五條大貓貓肉眼可見的消沉了下來,哪怕臉上的眼罩擋住了他的大半張臉,伊地知也能明顯地感受到那股取代了寒氣的怨氣。
前一秒像個神擋殺神的惡鬼,下一秒又像個失魂落魄的怨夫,今天的五條先生果然真的很不對勁!
——
一群人從一家拉面館出來,玩了一個下午又吃到了美味的晚餐,酒足飯飽的幾人都是一臉的滿足。
“啊,雖然現代的時尚大都市東京更適合我,但京都其實也不錯!”
這趟半日游很是盡興的釘崎都有點不舍得這么快回去了。
“可惜明天是周一要上課。”
逛街最佳拎包工具人虎杖小天使這會兒也依然在發揮著他的光與熱。
同樣戀戀不舍的胖達擺出了一副托腮的模樣,“嗯……所以我正在思考一年級和二年級集體請假的可能性。”
雖然他今天在各個景點一如既往地全程都被當成了穿熊貓玩偶服的人而被各種游客搭訕求合照,但這樣能和伙伴們全員一同出游的機會真的很難得。
可惜他的提議一下子就被惠否決了,“不可能的,胖達前輩,放棄吧。”
真希:“就是,先不說到時候會不會突然就來個臨時的加急任務,全校在讀學生僅有7個還集體請假這種事,想想夜蛾校長都不可能批準啊!笨蛋。”
狗卷一臉贊同地點了點頭,“木魚花~”
“那就晚點回去好了,反正是直接坐飛機。”
來時坐了幾個小時新干線的幾人聞言都不約而同地看向說這話的甚爾爹咪。
釘崎:“雖然想說有點奢侈,但這個時候還能訂到飛機票嗎?”
要知道這會兒都已經晚上八點了,有沒有飛往東京的航班還不好說。
“我家的私人飛機,不用買票的。”
“出現了!!!壕無人性的超級千金大小姐的發言~”
“嘛,對小月的鈔能力我們也不是第一天見識了。”
既然有這么便捷的回程方式,眾人一下子也就不糾結了,夜晚的京都可還有很多漂亮的景色不容錯過!
于是乎仗著有甚爾這個“家長”全程跟著,一群小孩瘋玩到了半夜,都開始犯困了才坐上了九島家的飛機飛回東京。
至于隔天一早幾個人都因為集體遲到而被罰跑操場的事暫且不表。
反正直到回到高專宿舍,無論是一年級還是二年級都依然有些意猶未盡。
約好了一定要敦促老師們趕緊把合宿的事情給落實了,才心滿意足各自回房。
——
凌晨三點,躺在床上,終于能安心進入夢鄉的九島月,雙眼一閉,都還沒有感覺到睡覺的實感,就先感到了一股熟悉的失重感。
睜開眼看到一整片血紅色時,真是一點的都不意外。
“小鬼……”
不等那坐在他的骸骨王座上的詛咒之王把話說完,九島月已經先一步打斷了他的話頭,“大爺!今晚就放過我吧!我真的好困了。”
“呵!”宿儺冷笑一聲,抬手一甩浴衣的寬袖子,下一秒已經落在了她面前。
“小丫頭,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感化’我嗎?”
“是有過這么個想法。”
但偉大的詛咒之王怎么可能說被感化就感化嘛!
再加上之前少年院事件的如期發生,這個天真的計劃她早就準備放棄了。
“有過?才幾個月就準備放棄了?”
“不然呢……”馬上就要萬圣節了,她可不敢打包票他不會像原劇那樣出來大鬧特鬧一場。
“人類就是像你這樣沒有毅力才只能當永遠的螻蟻。”
“是是是!”
現在只想回去擁抱被窩的九島月回答得真的不要太敷衍。
然后額頭就再次遭到了熟悉的一擊。
痛是不痛的!就是讓人打了一個激靈。
被強制清醒后仰頭看向對方的金瞳不要太哀怨。
“嗤!”
身為詛咒之王的宿儺大爺何時被人這么不敬地對待過,關鍵他還生氣不起來,要換個人早就被切片了。
一想到自己原本把人“叫來”準備要發表的宣言,他突然又不想開這個口了。
“沒什么要吩咐的了吧?大爺?那您趕緊讓小的回去睡覺吧!讓我先睡飽了,明晚再陪你閑聊?”
“油腔舌調。”
“不至于不至于,您看我真誠的小眼神。”
在別人的「生得領域」內眼皮都能打架,這心可真是大得能讓任何遇上她的對手都沒脾氣了。
“既然這樣,那就滾吧,想來你對我的提案也是不感興趣的。”篊露書遠
“什么樣的‘提案’?”能讓大爺這么賣關子。
仔細看那幾只紅眼睛里似乎還有幾分不情愿,就挺稀奇的這神色,以至于九島月一度以為是自己困到出現了幻覺。
“跟我定下「束縛」,你幫我找回我千年前的肉/身,我離開這小子的身體,并且答應不對非咒術師和你身邊的任何人出手,怎么樣?”
“您這么說我可就一點都不困了。”
因為宿儺的話,整個人瞬間都完全清醒過來的九島月,原本困成了“死魚眼”的一雙金眸都忽閃忽閃地睜得滾圓。
“你這話當真的嗎?”
“我不屑于撒謊。”因為沒有那個必要。
“但你不是看上了惠的身體嗎?上次少年院跟虎杖談復活條件了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
宿儺的眼睛不自覺地一瞇,這小丫頭看起來還真有不少秘密呢,難道巫女還有“未卜先知”一類的術式。
“哼!既然你這么問,那就代表你肯定這樣想過吧!”
“確實。”
這沒什么好否認的,作為已經被他自己廢棄了的“復活”方案,讓她知道了也沒什么。
“大壞蛋!”這么說著,想到原劇里宿儺對惠做的那些喪心病狂的事情,氣不過的月直接上手就往他臉上招呼。
可惜皮糙肉厚的詛咒之王那臉就跟灌了“鋼筋混凝土”一樣,掐到她手痛都沒掐動。
明明頂著虎子的臉,卻一點都不軟糯,“可惡!”
“既放肆又幼稚的小鬼!”
話是這么說,垂眸看著像金魚一樣氣鼓鼓的小丫頭,怎么看都是被冒犯了的大爺反而意外地心情愉悅。
這要換作其他人敢在他臉上撒野,就不止是切片而是骨灰都給揚了。
果然這家伙是特別的啊……哪怕他不想承認。
不!他可不是會讓自己別扭的人,隨心所欲,為所欲為才是他兩面宿儺的本性。
“所以你是真的改變主意了?”
“嗯。”
“為什么?”
要知道原劇里宿儺對得到惠身體的執著,是能讓觀眾們都以為“這就是愛”的程度。
這突然的改變讓人不想懷疑都不行。
“我看中伏黑惠的身體,是因為「十種影法術」,但如果只是這樣就迷戀上的話,在這個術式上明顯更優秀的你的身體豈不是更適合我。”
這說法讓九島月不自覺地抖了抖,雙手環抱在身前猛搓雞皮疙瘩。
“我拒絕!”
宿儺看到她這樣子不由得嗤笑出聲,他要真看上她的身體需要經過她同意?
“放心,我對成為女人不感興趣。”
還好還好!感謝大爺的性別認知筆直筆直的!
“還有一點就是,這個時代比起千年前確實足夠吸引我,我不想成為你們的敵人,把時間浪費在無意義的殺戮上。”
當然更重要的是不想成為她的敵人。
在見證過她是如何毫無保留,無條件的守護著自己的同伴之后,宿儺也不想因為傷害了她的同伴而因此只能站在她的對立面……
“如果是這樣的話,沒問題,來定下「束縛」吧!”
反正按照原劇的發展宿儺最后也會拿回自己的肉/身,她不過是幫忙跳過了他奪舍惠的環節,同時還能讓他離開悠仁的身體,一次性保下兩位同伴的人身安全,即使代價是復活詛咒之王,但只要提前用「束縛」設定好枷鎖……
秉承著嚴謹的態度,不讓大爺有任何鉆語言漏洞的機會,九島月仔仔細細地跟他約定好了「束縛」的條件。
第一,不能吃人,不能傷害非咒術師,但九島月會承包他未來的伙食費。
第二,不能傷害她的老師和同伴,對于咒術師和詛咒師,除非對方先動的手,否則也不能隨意出手,作為交換條件,九島月為他找到不知道被咒術界封印在哪的千年前肉身,助他復活。
雙方條件談妥,按照特殊的手段和儀式正式定下不可違背的「束縛」。
提前跟最終BOSS達成合作關系解決原劇最大危機,對九島月來說最近可真是好事連連啊~
本來因為睡眠不足而導致的郁悶心情一下子都美麗了起來,連之前覺得“人嫌狗厭”的大爺看起來都不知道順眼了多少倍。
此時的九島月還不知道,因為她這一晚的大膽決定,未來會幫這個世界解決多大的危機。
第134章 第一百三十四章
跟宿儺定下「束縛」后, 九島月一夜好夢,以致于第二天就這么睡過了頭。
床頭邊上的手機鬧鐘響了又停,停了又響, 如此反復了好幾次都沒能把她吵醒。
最后還是同樣睡過了頭的釘崎和真希敲響了她的房門,就差破門而入了, 才把睡得像昏迷一樣沉的她給叫醒了。
兩個年級集體遲到什么的,這絕對是高專自建校以來史無前例的。
所以在一年級和二年級彼此相遇訓練場開啟漫長的跑圈時,一群人都忍不住發出了一連串帶著青春特有的充滿朝氣磅礴的肆意大笑聲。
這要是往常,五條悟肯定已經跟他們鬧成了一團, 然而今日卻一反常態, 別說是往常貫有的開玩笑了,那被黑眼罩遮住的半張臉上也是少有的面無表情。
一開始四小只也沒有多想, 特別是九島月, 往常總會不自覺地被對方吸引的視線在她的刻意回避下,今天壓根就沒有在五條悟的身上停留過。
直到跑了十圈訓練場下來,那邊二年級已經在日下部老師的允許下回教室開始上文化課了,他們一年級還沒有結束“懲罰”,這就很不對勁了。
其他人倒是沒什么, 十圈跑完也還覺得OK,體力值弱雞得很的九島月就遭老罪了。
她緊跑慢跑也才跑了三圈半,這還是體力已經比以往提升了不少的結果。
眼看著她整個人都要虛脫了都沒聽到喊停聲,另外三人都第一時間地露出了擔憂的聲色, 伏黑更是在跑步經過五條面前時直接開口詢問道, “五條老師?還要繼續嗎?”
“……”
沒反應, 如果不是人站得筆直, 惠都要懷疑他是不是站著睡過去了。
這就很反常了, 哪怕是因為他們遲到而真的生氣了, 五條老師這悶聲不響的也很反常。
總不能是被“詛咒”了吧?!
雖然想說這種事不太可能會發生在“最強”的身上,但是萬一呢!
思已至此,哪怕是平日里對他多有嫌棄的惠都不由得擔心了起來,“五條老師?!”
好在杵在訓練場邊上的五條悟終于有了反應。
“欸?納尼?咩咕咪,叫老師我有什么事~”
仿佛剛剛只是單純“走神”了的回應,反而讓伏黑惠覺得更詭異了。
大腦時刻維持著高速運轉,常年展開無下限術式的五條家“六眼”怎么可能走神,這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五條老師,你沒事吧。”
“惠你在說什么,老師我怎么可能有什么事嘛~還是說咩咕咪終于體會到老師的‘苦心’了?真好~我家的惠終于到了會體諒‘家長’的年紀了~老師超感動的~”
那夸張的表演,甚至還配合著不知道從哪掏出了假裝擦淚的手帕,瞬間就讓惠再次嫌棄得不行。
恨不得立馬就離他遠遠的,和日常發瘋的班主任劃清界限,同時又深覺剛剛還在擔心對方的自己怕不是個傻子。
“伏黑怎么了?五條老師沒事吧?”
對于五條悟像“老父親”一樣的夸張表演,向來都很捧場的虎子聞言立刻圍了過來表示關心。
“不要總是被五條老師的節奏帶偏啊,虎杖。”
伏黑對于“傻白甜”的同期每次總能上當這種事真的感到很無語。
“就是,這怎么看都是裝的!”同樣跑完十圈的釘崎一走過來就聽到他們的對話,對伏黑的吐槽不要太贊同,不過她這會兒更關心的還是,“可以回去上課了嗎,五條老師,你不會真的想讓月也跑完十圈吧?!”
說這話時,臉上的神色格外兇巴巴的釘崎,大有一種只要這人渣教師剛點頭回答個“是”字,她就掏錘子先給他來幾釘的架勢。
野薔薇大人有多護短不言而喻。
“野薔薇,老師好怕怕~”隔著眼罩“看”了眼還在訓練場上龜速跑圈,已經累得快虛脫的某人。
雖然很生氣這小沒良心的一早上連眼神都沒給過他一個,私心里也不舍得把人罰得太恨的五條悟面上還是一下子就妥協了,“知道啦~回教室上課吧。”
“這還差不多!”將腰間的錘子又默默插了回去的釘崎,扭頭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給了九島月。
終于可以結束這對肺部極其不友好的跑圈,九島月差點沒感動哭了。
跟跑完十圈還活力四射的小伙伴們不同,她接下來哪怕是回到了教室也是一個早上都像霜打的茄子一樣焉了吧唧的,注意力就更加沒在五條悟身上了。
連他時不時想在言語上刷刷存在感引起她的關注都收效甚微。
于是被冷落了一早上的五條貓貓已經有要“抑郁”的趨勢了,臉上之前還能勉強維持的笑臉,也開始肉眼可見地減少了起來。
一整天下來他也只能安慰自己肯定是對方今天狀態不佳。
然而第二天、第三天……
連續好幾天過去,對方都沒再像以前那樣面對他時總是元氣滿滿的各種“捧場”不說,視線也不再停留在他身上,就是打招呼也都是禮節性的問候。
連他發出的甜品邀請,她也就是敷衍得像個只談錢不談情的“富婆”一樣直接轉賬給他買單,而不是像以往那樣欣然應邀。
種種跡象都表明這不對勁!這超不對勁!
作為一個戀愛方面經驗為零的小白,面對突然就對自己堪稱“冷淡”的暗戀對象,五條悟真的是徹底地慌了。
他開始更頻繁的利用上課和任務之余的空閑時間在小姑娘面前刷存在感。
連其他學生都不止一次感慨他最近是不是很有空才能這么經常地出現在學校,但就是這樣子他也都沒能成功地獲得某人應有的關注。
就在他都有想法要去找身為頭號“情敵”的摯友商量緣由時,卻反而先從灰原那里知道小姑娘也很久沒去盤星教之后,神子大人突然又覺得慌了好長一度時間的心終于稍微找到了那么一點點平衡了。
最終,神子大人在經過難得的深刻自我檢討和分析之后,得出結論,小姑娘不在乎他和杰那絕對是不可能的,如此疏離他們那么真相只有一個。
——那就是她肯定又在暗中做什么不想讓他們知道但又萬分危險的事情了!
得出這樣結論的五條貓貓哪里還坐得住,在接下來九島月再次離開學校時,很沒有“跟蹤狂”自覺的人渣教師不止暗中跟了一路,在她終于從車上下來之后,還直接把人堵在了街邊。
“你最近是不是在故意躲著我?”
都還沒聽清楚對方的質問,就先被突然冒出來的大活人嚇了一大跳的九島月,不自覺地就往后連退了好幾步,“五,五條老師?!你怎么會在這里……”
“哼!當然是一路跟著你來的。”五條悟對自己的跟蹤行為供認不諱。
那樣子過于理直氣壯,以致于月一時間都沒意識到“跟蹤”這個行為本身有多不道德。
再加上她最近一直在有意的回避對方,突然就靠這么近,讓她難免都產生了幾分心虛,所以只能順著他的話敷衍地回問道,“是找我有什么事嗎?”
她這看著就很可疑的態度反而讓五條悟更加堅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測,也不管街邊的路人頻頻投來的目光,仗著高大的身形把人堵在墻邊繼續逼問道。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吧?你是不是又瞞著我在做什么危險的事了?”
“啊?有嗎?”
她最近確實有事情在忙,只是稍微回想了一下好像也并不是什么危險的事。
抬頭就對上五條悟已經扒拉開黑色眼罩的右下角,露出那漂亮得不像話的翠藍色眸子,就這么居高臨下地緊盯著她。
嗚哇!那壓迫感簡直了……
回過神來,九島月迅速地移開不自覺又差點被他那漂亮得過分的神顏給吸引住了的視線,在心里再三告誡自己清醒一點的她再次仰頭看向對方時,當即又淡定了不少。
“我最近沒有在做危險的事,你的‘六眼’肯定看清楚我撒沒撒謊了吧。”
“確實……”但這樣一來不就得承認她這些天真的只是單純地在避開他嗎?
那樣的話,他寧愿覺得是這小沒良心的撒謊技術已經爐火純青到連“六眼”都能騙過的地步。
所以帶著點近乎胡攪蠻纏的架勢,五條悟語氣一轉就反口道,“誰知道呢,最近沒做不代表接下來也不會做不是嗎!”
這話就……還挺有道理的?!
邏輯上也完全沒問題,以致于月一時間竟然找不到反駁他的理由。
不過他們現在這樣子是不是有點過于顯眼了?
戴著黑眼罩的可疑男人和未成年高中生的組合可不就是相當受矚目嗎!
眼看著都有路人準備打電話報警了,九島月趕緊拽起五條悟的衣袖,“你不是想知道我在做什么嗎,跟我來。”
被拉著的五條悟自然是沒有掙開,只是有點郁悶小姑娘拽的為什么是衣角而不是直接牽手,就這么嫌棄他?
不過郁悶歸郁悶,他還是乖乖地跟在她身后朝旁邊的寫字大樓走去。
走進大樓前,他才注意到這里是九島月之前收購的那家星光事務所。
這就把他搞迷糊了,為什么是事務所?總不能小姑娘最近那么“冷淡”是因為忙著追星吧?
不管真相是不是如此,接下來看到一路上不止一個打扮得光鮮亮麗,明顯就是男藝人的家伙上前來跟小姑娘搭訕,而小姑娘顯然也已經跟這些人“打成一片”時,五條悟簡直酸得不行。
好不容易一路忍到了社長辦公室,他都還沒來得及放松警惕,剛進門的小姑娘就又被一群十八九歲的“小鮮肉”給團團圍住了。
中間笑得一臉陽光的粉毛團長率先遞來了一疊演唱會的門票,“社長大人,這是我們NIGHT STARS演唱會的票,明晚有空請一定要來觀看哦~”
綠毛主唱又沖著小姑娘清爽毫不油膩地wink~了一下,“等你哦~社長大人!”
“今晚我們拍的劇也要上映了呢!還是黃金檔!”
“感謝社長大人給我們安排了這么好的資源!”
看似靦腆但實則可愛好動的白毛團員則是直接抬手比了個大大的愛心,“愛你!比心!”
對于這群人的“熱情”,小姑娘照單全收就算了,面對一群人營業式的表白,她竟然也回了一句,“比心,愛你們,預祝我們今晚的劇收視長虹,你們的演唱會大獲成功哦!”
這一刻五條悟在看她的背影的眼神宛如看著一個負心“渣女”。
更過分的是,竟然還有疑似傲嬌人設的團員變相送巧克力。
聽聽看人家是怎么說的,“辦公桌上的那些巧克力都是粉絲送的,我們要保持身材吃不了那么多,剩下的社長大人就幫我們消滅吧!”
什么叫保持身材就吃不了,根本就是借口!
他的身材那么好對甜食可完全不用忌口,還不是因為鍛煉不夠努力!
一個個瘦得像竹竿,還不如他的男學生們身材好呢!
所以借口全都是借口!
此刻的九島月根本不知道看似面無表情地跟在她身后的五條悟內心戲有多精彩。
也不是第一次被自己事務所的藝人們投喂的她自然不會拒絕大家的一番好意。
跟藝人們保持良好的互動和溝通也是她作為一社之長最基本的經營之道。
不然怎么能讓事務所在她接手后的短短幾個月里實現跨越性的業績增長呢。
在繼小高田這位人氣偶像之后,她可是又成功地打造了NIGHT STARS這樣的國民偶像團體,同時又提拔和培養了不少在演藝圈人氣暴增的演技顏值并存的一線演員。
再加上背靠九島財閥能夠得到的大量資源,星光事務所成為娛樂圈巨頭進而壟斷整個行業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而現在她就要利用這未來的娛樂圈巨頭先為她的“變革”計劃進行一波預熱。
跟NIGHT STARS的成員們關系更好的原因也跟這個有一點小小的關系。
所以等到一群人終于離開她的辦公室,沒等暗地里已經怨氣沖天的大貓貓先發牢騷,她已經先一步回頭詢問道,“五條老師,你不覺得他們幾個看起來很眼熟嗎?”
“什么很眼熟,我又不關注偶像。”生氣中的五條貓貓覺得她這問題真的很莫名其妙。
“不是說偶像不偶像的,他們的妝造和人設就沒讓你覺得很熟悉嗎?”
“妝造和人設?!”
雖然還是沒理解她到底要表達什么,但他還是下意識配合地稍微思考了一下。
首先就是傲嬌的海膽頭、陽光開朗的粉毛團長、可愛好動的白毛團員、以及帥氣颯爽的綠毛主唱……
這既視感,該不會是……
“惠?悠仁?棘?性轉真希?”
“Bingo~看來這波人設設計還是很成功的哦。”
五條悟仔細想想那幾人五官上也有幾分相似,但真要比起來,還是他的學生們顏值更高,在這一點上“護短”的五條老師不接受反駁。
“所以你對他們特別關照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有一部分啦,但同時也是因為我是良心社長好嗎?小孩子們還沒畢業就出來奮斗了,自然應該得到更多關照才行。”
“哈?你自己都還是個‘小孩子’吧!”
真的什么歪理,本來就是因為年齡才不能過于靠近對方的五條悟聽完她的發言都快要沒脾氣了。
“我才不是小孩子……”心理年齡就止,但這問題涉及到“轉生”根本沒法解釋,所以還是不要繼續這個話題了。
正好看到辦公桌上滿滿的一桌子巧克力,摸了摸下巴的她轉頭就向對方詢問道,“五條老師你不是想知道我最近在做什么嗎?”
“對啊~”他當然沒忘記今天跟蹤她的主要目的。
“來,坐好。”
九島月把人拉到了桌前,又一把按在了她的辦公椅上,自己則回身打開了桌上的電腦。
看著她突然就離自己這么近,五條悟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從胸腔里面跳出來了。
白皙頎長的脖子間,喉結不自覺地上下滑動了一下的他,好一會兒才抑制住了某種可怕的沖動,轉而像是很淡定地問道,“要干嘛?”
對此,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的九島月只是簡短地回答了兩個字,“審片。”
就見她從一堆文件夾里面雙擊打開了一個標題為“陰陽師少年”第一集 的視頻。
這種在日本電視劇里并不罕見的玄幻影視題材,不同以往的是故事發生的背景不是在古代,而是被高科技覆蓋,有神論幾乎被科學徹底否定了的現代。
一群熱血青春的少年陰陽師,在國立的秘密學校中學習陰陽術,同時用傳承了千年的術法與隱藏在黑暗中肆意殺人的各路妖魔鬼怪戰斗,作為無名英雄默默無聞的斬妖除魔、為民除害的故事。
這換個稱呼,不就是“咒術師”、“高專”和“咒靈”了嗎!
聰明如五條悟,幾乎一下子就想到了她這么做的打算。
“你是想借此讓非咒術師對咒術師的存在先有一個良好的心理預設做鋪墊吧?”
“對!”而且這個“鋪墊”必須是絕對正向的引導。
讓人們先明白,這些擁有著力量的少數人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一直在為了他們的“生命財產”做著怎樣的努力和犧牲。
讓他們知道,這些無名英雄甚至大部分人都沒能活到本該學校畢業的年紀。
只有這樣,在未來咒術師和咒靈的存在被公之于眾時,人類這一方的陣營才能更好地接納咒術師的存在,而不是將其當成“異類”。
畢竟如果羂索再次引入國外的勢力進行干預的話,咒術師這種作為日本獨有的“資源”如果不能被正確的看待,終將會陷于“孤立無援”的境地。
五條悟對于她的謀劃真不知道該佩服她還是該心疼她,想起了她當初在盤星教對他們幾人的發言,要在這片土地上建立一套全新的秩序。
讓非咒術師意識到他們的負面情緒會帶來怎樣的危害,讓咒術師得以活在陽光底下,在用生命守護著非咒術師的同時也能得到應有的尊重。
這樣聽起來過于理想化的世界,原來她一直在為了將它變為現實而堅定的前行著。
“但你就不怕這么明目張膽,被老橘子們知道后這部劇會被腰斬嗎?”
要知道這個國家的高層可也是掌握在這群老東西的手里的。
而這部劇可能在普通人眼里并不算什么,但只要是知道咒術師存在的人不可能會聯想不到。
“那你就太小瞧我現在所擁有的財力和人脈了。”
當了那么多年的神明大人,她那些遍布各行各業的精英教眾可都不是虛的,更何況是政界高層。
就是很納悶她一直以來都沒怎么遮掩自己和盤星教的關系,為什么高層一直沒派人找她麻煩。
九島月沒想到自己的困惑會從五條悟那里得到解答。
“那當然是你老師我的功勞。”說這話的語氣聽起來不要太自豪。
“原來是五條老師你啊。”
這就不奇怪了,顯然是當初高層讓他和乙骨一起調查“神明大人”的身份時,他肯定是謊報了調查結果。
“看你的樣子好像并沒有很感激我的樣子?”
“不,謝謝您的暗中相助。”
她當初對乙骨表露身份雖然有要試探高層“底牌”的打算。
但是在如今知道羂索已經親自混進了高層之后,再回頭看她之前的決定未免有些魯莽了。
只是她那特意用上了敬稱的感謝卻是讓五條悟怎么聽都更加不是滋味,連憋在心里頭很久的話都忍不住脫口而出。
“你最近是不是在故意避開我?”
“啊?有嗎?”
突然被說中了那最隱晦的心事,九島月下意識地就扭頭將視線轉回了電腦桌面上。
握住鼠標在一堆文件夾里點來點去,因為心煩意亂,明眼人都看得出她不過是亂點一通。
這反應跟直接承認有什么區別!
最不想要的結果被證實了,五條貓貓現在就不單是郁悶了,而是委屈。
“為什么?”
“……”意識到自己的心思可能已經暴露了的九島月本來還想再撐一下的。
然而身后原本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卻是突然就站了起來,那高大的身形直接讓兩人之間原本就不算寬裕的空間變得逼仄了起來。
意識到這站位有多奇怪的她是轉過去面對對方也不是,不轉也不是。
不過她也沒機會猶豫多久,身體就直接被五條悟手動掰了過去直面著他。
某人為了不讓她有繼續回避問題的機會,甚至躬下身雙手擋在了她兩側,直接撐在了她身后的辦公桌面上。
被完全禁錮住的九島月面對這意料之外的展開,被迫仰頭看著那近在咫尺的高清放大版的俊臉。
對方因為剛剛審片而摘掉了黑色眼罩,以至于她現在不得不近距離的和那雙傳說中的“六眼”互相直視,那視覺上的強烈沖擊真的太令她震撼了。
“好大(眼睛)……好長(眼睫毛)……”
不對!
“五,五條老師……太,太近了!”
“欸~會嗎~我覺得這距離剛剛好呢~”
親眼看著小姑娘那白皙的小臉蛋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神子大人的心情可是愉悅得不行呢~
他可以認為她心里對他也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的嗎?
“會!”
本來想抬手推開對方的臉卻失敗了的雙手最終只能無處安放的又縮了回去。
因為某人的故意撩撥,心臟快得都要超負荷的九島月覺得自己再這么下去可能會掛掉的。
做夢也沒想到,原來真的有人可以恃靚行兇!
帥而自知的五條悟在意識到小姑娘對自己的美貌其實毫無招架之力之后,簡直就像是在鏟屎官面前占山為王的貓主子一樣,更加得寸進尺起來。
直接湊到她耳邊,用很是愉悅的嗓音繼續說道,“我說不會就不會哦~月~”
故意壓低的聲音帶著男性特有的磁性直接撞擊在她的左耳耳膜上,九島月只覺得那一刻耳朵癢得可怕,即使下意識地想要遠離,兩人的距離也根本讓她無處可躲。
要瘋了啊喂!
他就不怕她忍不住反過來把他給撲倒醬釀嗎?啊?
“五條家主晚節不保”什么的,可以上咒術界頭條并且霸榜很長一段時間了吧?!
【不不不!九島月!你要冷靜!你要淡定!對面不是二次元紙片人老公啊,不是想嫖就能嫖的啊!】
五條悟只以為她的閃躲是因為害羞,根本不知道人家看著嬌軟又單純的小姑娘內心o可能比他還要瘋狂。
把人撩得面紅耳赤他才重新轉入正題,“所以到底是為什么最近對我那么冷淡!”
“我哪有冷淡了……”最多就是普通學生對老師該有的態度。
而且不再提這個話題還好,一想到自己一心想要避開他的緣由,九島月后知后覺自己根本不需要這么心虛氣短。
“你問我原因前自己怎么就不先反思一下自己……”
她都還沒委屈呢,他這個“罪魁禍首”倒是先委屈上了。
“哈?!我最近哪里有做什么?”
盡管五條悟已經盡量讓自己反問的語氣聽起來相對溫和了,但還是遭到了小姑娘一記兇巴巴的瞪眼。
“最近沒有,那之前呢!”
“之前?之前也沒有啊!”那坦蕩的態度表明他是真的想不出來。
“第一次見面,我和你的相親!”
“?”
她都提示到這個份上了,對方還是一臉的問號,顯然是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嘛!
連“相親”都能拿來開玩笑的話,自己在對方心目中確實也沒那么重要吧。
想到這一點的她心再次冷了下來。
眼看著小姑娘的臉色迅速變得失望起來,五條悟的心都跟著亂了。
那次的相親到底出了什么問題?
雖然對于她來說是初次見面,但對于他可是期待已久的重逢。
自從通過家里的長輩成功說服九島老爺子答應讓兩人相親之后,到真正相親那一天的前一周,沒人知道他每天都處于一種怎樣興奮又期待的情緒中,就是相親那一天他們的相處在他看來也非常完美!
哪怕現在回想起來都會讓他忍不住想嘴角上揚的那種完美!
可是她現在卻說她最近疏遠自己的原因是因為那場“相親”,“就因為拒絕了,所以準備和我保持距離嗎?”
“不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從一開始就會離他遠遠的。
被他用那種帶著控訴的委屈吧啦的眼神注視著,過于強烈的大貓貓既視感真的很容易讓貓奴心軟,于是最終九島月還是率先舉了白旗。
“我聽孔時雨說了,你和杰關于相親的打賭!”
“!”五條悟萬萬沒想到會是因為這個,畢竟在他看來自己可是好不容易才輸給杰的,憑他這么優秀,想要在打賭中輸掉可比獲勝難多了。
但如果站在小姑娘的角度上來看,這樣的打賭似乎就完全是另外一種意味了……
五條貓貓這時候才后知后覺自己又被摯友那只“黑心狐貍”給坑了!
現在想想難怪摯友當時打賭被他搶了先還表現得那么大方,真是越想越讓人火大!
“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嗯?”九島月雙手往身前一交叉,作出一副“等你狡辯”的架勢。
“我為了輸掉‘猜拳’可是連‘六眼’都用上了。”
“啊?”第一次聽說有人輸掉竟然這么拼的九島月也是有點傻眼了,所以自己這還真的是誤會他了?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4-03-02 17:58:32~2024-03-05 21:43:1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Primar°、68702115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35章 第一百三十五章
“你不相信我說的嗎!”
面對五條悟不滿的追問, 九島月當即就搖了搖頭,“沒有不相信……”
而且這也不是相信不相信的問題,就是承認自己之前都是誤會了的話, 那自己這些天故意疏遠對方的表現,不就顯得太過矯情了?
她突然就有些好奇對方到底是怎么看自己的?
自己這樣在那里胡思亂想還因此產生了誤會而疏離對方什么的反過來看真的好傻。
可兩人之間的“差距”又實在讓她問不出口。
因為這種事一旦宣之于口, 無論答案如何,之后他們之間的相處肯定再也回不到從前。
“竟然就因為這個故意冷落我!”
明白真相的五條悟覺得自己更委屈了,她為什么不在誤會的第一時間就向自己要解釋!
是因為其實她也不在乎真相嗎?
一想到可能真正不被在乎的那個人是自己,神子大人整個人都不好了, 畢竟她連被禪院逼著去相親這么大的事都不跟他說!
還是說, “你答應跟禪院直哉相親是因為生我的氣?”
“當然不是!”
九島月既果斷又堅決的回答,讓大貓貓心再次往下沉了沉, 但還是不死心地繼續追問, “那是為什么?”
“五條老師不知道嗎?那天我和甚爾一起去的禪院!”
說起來過去這么多天了,禪院一直都風平浪靜得很。
看來被“拆家”這種令他們顏面無光起餓裙亦吾耳兒啟吾尓爸幺天天更.新各種資.源的“丑事”估計是想著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特意封鎖了消息也再正常不過。
但他們后來發在群里的京都半日游的合照,甚爾可是也出鏡了的。
“跟甚爾一起去的?”
白色的眉毛一下子擰在了一起,顯然五條悟一直以為甚爾是后來跟著惠他們一起去的。
想到她去禪院相親還帶著甚爾, 光是想象相親局上兩人并排坐在一起的畫面……
他就嫉妒得想秒天秒地!
“難道你是準備告訴禪院那般人你想要的相親對象是甚爾那家伙嗎?!”
“啊?”他這是哪門子的“奇思妙想”!
沒有一顆偉大的大腦肯定得不出這么離譜的聯想的對吧。
“我帶著甚爾去禪院還能干什么,當然是‘砸場’啊五條老師!”
“哦,砸場啊……”
這真不能怪五條悟,他的大腦再厲害, 碰到跟九島月有關的事情都會經常性發揮失常。
“所以相親沒成功?”
“當然!”
她怎么可能看上禪院直哉那個喜歡物化女性的黃毛。
可以懷疑她的情商, 但不能懷疑她的眼光。
這個答案讓五條悟臉上瞬間就有了笑容。
那明目張膽上揚的嘴角, 再加上沒有任何遮擋的凍齡臉蛋, 一股強烈的少年感撲面而來。
整個人就仿佛自帶特效一般閃閃發光, 一瞬間讓九島月有種再次看到了高專悟的錯覺。
這個男人真的是一點都不給同齡男性留活路啊!!!
也難怪比他小的伊地知和娜娜明, 甚至是杰看著都顯老,分明就是被他襯托出來的!
這真的只能……點蠟!給和五條悟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的男人們點蠟!
不過貓貓臉上的笑容并沒有維持多久,很快又變得委屈了起來。
“那至少也該提前跟我說一聲吧……”
“為什么?是因為你是我班主任嗎?還是因為你是我的前相親對象?”
九島月不解的腦袋一歪,在她看來無論是哪一個都不是適合提這種事的身份關系吧。
“因為……”自己喜歡她?還是因為自己在乎她?
五條悟這才意識到哪怕自己的性格再怎么糟糕,作為教師面對還是學生的她也根本說不出這樣的回答。
這讓他簡直郁悶到了極點,不由得再次在心里感嘆道,果然要是自己還是貓貓的話,他們之間的相處肯定比現在和諧得多。
那短時間內無法被打破的“世俗約束”令兩人最終也就只能這么互相無言地對視了一陣之后,最終又在幾聲敲門聲中,迅速地分離開來。
“社長大人,我是村上!”
“咳!進來吧!”
前社長,如今的副社長村上春吉意外的年輕,不到四十歲的俊朗青年,在看到九島月特別是在她椅子后站著的五條悟時,一雙黑色的眼睛一下子亮得驚人。
滿臉都寫著抑制不住地激動和興奮!
“社長大人!我剛剛聽說您帶了個身高和體型都超級惹眼的素人過來!”
就是怎么沒人告訴他這個目測身材比他們事務所最有名的男模還要出色的男人,還長著一張帥氣得天怒人怨的臉。
還有那頭不是一般人能駕馭得了的銀白色頭發是染的嗎,好自然!
就是睫毛和眉毛都是雪白雪白的,細節也是滿分!
更別說那雙生機勃勃的藍色眼睛,是混血嗎?還是帶了美瞳?
真的好漂亮好特別!看一眼都能讓人一下子就陷進去的那種!
這不就是老天爺追著往懷里塞飯碗的那種人嗎!!!
看著眼前那張偉大的臉,村上副社長此時此刻滿腦子都想著要如何讓眼前這個男人原!地!出!道!
光是這如同上帝寵兒的長相,絕對能成為風靡全日本,全亞洲乃至全世界的超級巨星!
就這么被一個大男人用那么炙熱的眼神看著,神子大人本來還只是在郁悶著的心情這會兒全都只剩下一股濃濃的嫌棄了。
九島月倒是完全能理解村上此時的反應,娛樂圈的管理層嘛,誰還沒有一顆當“星探”的心。
不過,還是別想了!
但凡五條悟有那么一丟丟想進軍娛樂圈的想法,她就是親自上陣也要讓這個世界的人們知道,這位能以二次元之姿風靡整個三次元世界,美得“跨次元”的男人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咳!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學校的班主任,五條老師,這位是村上副社長。”
“欸?!是社長的老師?”
“你好。”雖然有點嫌棄對方,但五條悟還是很給面子地問候了一聲。
“您好!您好!”既然是社長的老師,那尊稱肯定是必須用上的。
失望的情緒只持續了不到三秒就重新振作起來的村上副社長,一邊搓起了手手一邊帶著恭敬,不灰心地繼續詢問道。
“出道前是人民教師更能加分,所以怎么樣,五條先生,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事務所!我一定會盡我所能讓您盡快出道!大紅大紫!”
就差激情地來上一句“我們的目標是大海星辰”了!
“雖然我一直都很自信自己在美貌上也是‘最強’的,不過比起當明星,顯然還是老老實實當‘救世主’拯救世界更適合我~”
那在普通人聽起來就過于中二的發言,只有九島月知道他的話一點都沒有夸大其詞。
自覺接受能力還行的村上副社長則是在愣了一下之后,又堅定了起來。
這年頭當“星探”的誰還沒見過幾個中二病,雖然年齡大了點而且還是教師的中二病確實罕見,但說不定還能挖掘成新“賣點”呢!
這人設不用特意經營都已經是獨一無二的了。
越想越覺得眼前就是一顆未來超新星,他都想把合同打出來直接遞上去了。
又看五條悟那一身看不出材質的黑色制服,猜想他作為教師的經濟條件肯定很一般,村上當即改變策略準備以金錢誘之。
“五條先生,您知道我們事務所去年咖位最高的池田先生一年賺了多少錢嗎?”他雙手夸張地比了個十,“十億!做大明星可是超級賺錢的,比老師的薪水多好多,您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五條悟表情有些微妙地看了眼坐在辦公椅上從剛剛就一直在憋笑的小姑娘。
藍眸里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寵溺的他,再看向對面還在努力游說的村上,配合地詢問道,“十億?美元?”
“當然是日圓啊。”
“啊,是嗎?原來是日圓啊。”
那臉上明顯的失望,讓村上也開始迷惑了,雖然日本匯率是低了點,但十億也不至于就那么被看不上了吧?
而且,“我這說的只是國內一線的年收入,如果到時候能走出國門,那肯定不止這個數!”
“欸~可這都還沒我一個月到賬的收入多~就算走出國門能有多少~”
“啊?”村上有點傻眼了,“五條先生您是在開玩笑的嗎?現在教師一個月的薪水這么高了嗎?!”
“對呀~”
“噗~咳!”差點笑出聲來的月關鍵時刻輕咳了一聲終于勉強止住了差點脫口而出的大笑。
總之就是有被裝到!
眼看著她的副社長都已經懷疑人生,說不定等下回頭可能就辭職去當教師了,她這才擺了擺手。
“知道對面那條客流量很夸張的商業街吧?那條街都是我們老師家的哦~”
這還是他們那次來原宿和野薔薇匯合時,知道的。
“所以還是放棄吧,他想出道,都不用等副社長你來挖噠~”
“抱歉,抱歉,真的是冒犯了老師……” 誰能想到這年頭有錢人都這么低調,差點給跪下的村上,不得不承認是他有眼不識泰山了!
原來這男人不只是長得貴氣,而是真的很貴!
“所以你到底是為什么覺得金錢就能打動我~”
被這么反問的村上只覺得臉上一熱,“衣服……”
九島月聞言還特意扭頭看了旁邊的男人一眼,沒想到高專教師制服竟然這么具有欺騙性。
不過但凡他扒拉一下五條家主的制服,都能看到穿在里面不下六位數的襯衣。
察覺到她的目光的五條悟還特意凹了一下造型,本來就長得好看還特意顯擺,差點沒把她的一雙狗眼給閃瞎了。
至于間接被這波美顏暴擊波及到的村上就更是覺得痛!那種錯失一代巨星的痛!
等村上報告完工作離開后,辦公室一度活躍起來的氣氛又迅速地冷卻了下去。
但比之前卻也已經明顯和諧很多了,五條悟甚至很自覺地自己搬了張椅子在她旁邊坐下。
感覺對方再次離自己很近的九島月在身體緊繃了一會兒之后,見他只是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漸漸地自己整個人也放松了下來。
既然沒人捅破那層“窗戶紙”,那以前怎么相處的現在也還是怎么相處好了。
打定主意的她一邊處理著電腦上的文件,一邊將之前NIGHT STARS送的巧克力都推到他面前。
“老師今天也不忙嗎?”
實在是007工作制的五條老師最近“出鏡率”太高了。
“還好吧~我讓他們把袚除的工作盡量都安排到晚上了~”
這么說著的五條悟已經很自覺地開始消滅某些男妖精送的巧克力。
那隨口一句的回答,卻是讓九島月眉頭一皺,下意識扭頭又仔仔細細地看了他一眼。
顯然因為「反轉術式」的原因,她并沒能從他臉上找出半點熬夜的痕跡,但就是這樣反而讓人覺得更心疼了。
“晚上咒靈不是會更兇殘嗎!”
“那有什么~再兇殘也不可能是‘最強’的我的對手啊~”
“那也不用特意選在晚上吧,還是你有必須這樣做的理由嗎?”
“當然有~你就是我的理由呀~”
突然“直球”的五條悟讓九島月一度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但對方的下一句很快就否定了她的想法。
“還不是因為你最近都不理我~”所以他才想要白天能有更多的時間出現在她面前。
“……”
對方那言語間的未盡之意,九島月又不是傻子哪里會聽不出來他想要表達的意思。
臉上再次往上蔓延的熱氣讓她第一時間就將視線轉回了電腦屏幕上。
“雖然我知道老師你很強,但也不能拿自己的安全開玩笑,所以還是讓輔助監督把任務改在白天執行吧!”鴻露書源
“不要!”過于干脆且堅定的否決之后,五條悟才繼續說道,“除非你保證不會再對我那么冷淡了~我就答應你!”
那明顯像是在撒嬌的任性語氣,瞬間想到了某只喜歡賴在她懷里賣萌的大白貓的九島月這下連兩只耳朵都是熱的了。
等等!他該不會也有“五條貓貓”當貓時的記憶吧???
要老命咯!她竟然從來都沒有往那個方向想過……
一時間又是給貓洗澡,又是跟貓一起睡覺的回憶無情地沖擊著她的大腦,那狂奔的思緒更是一度直接把記憶場景里的貓替換成了人……
九島月當下就很心虛地摸了一下鼻子。
很好!沒流鼻血,要不然真的就是社死現場了。
藍眸一直在往她的側臉瞟,就沒錯過她的各種害羞反應的五條悟這會兒心情真的是比嘴上吃的巧克力還齁甜。
作為一個嗜甜如命的人就這么逗她逗上了癮,“怎么樣~我的人身安全可是掌握在你手上哦~”
啊,這人知不知道這么說話是很犯規的!
這猶如火上澆油一般的發言,差點讓月的腦內CPU當場燒停機了。
更要命的是出于對他的人身安全的擔心,她最終也只能強裝淡定地妥協點頭,“我知道了,總之五條老師你一切以安全為主……”
“收到~”
“……”那故意拉長的尾音讓她直接就在腦海中腦補了兩聲“喵喵”叫,深深懷疑自己這是不是“貓癮”犯了的九島月趕緊兀自甩了甩腦袋。
不能想!不能想!再想連工作都沒法繼續了。
好在接下來某人總算是“安分”了起來,終于得以進入工作狀態的她也在不知不覺中忙得忘了時間。
等把該批閱的文件都搞定之后,才發現時間竟然已經過去三個小時了。
意識到已經很久沒聽到旁邊傳來任何動靜的九島月還以為五條悟是已經悄悄離開了。
辦公椅一轉,才發現他只是抱著從旁邊沙發上拿過來的印著貓貓頭的抱枕睡著了。
高大的身材讓他坐在尋常辦公椅上顯得尤為擁擠,就是這樣,他也依然把側臉靠在抱枕的邊邊上睡著了,可見他有多累。
所以她看到的第一感覺就是心疼。
雖然他天天囂張自信地把“最強”掛嘴邊,還總是笑得沒心沒肺,但是能力越強就意味著責任越大,要擔負起這份身為“最強”的責任有多累幾乎是不言而喻的。
再加上外界對他潛在的各種惡意,想要真正安下心來休息的時光幾乎是沒有的吧。
也是因此,這會兒哪怕知道他這么睡過去不可能舒服,她也還是猶豫起了要不要叫醒他。
糾結的目光不知不覺就落在了他的側顏上。
不愧是360度無死角的盛世美顏,而且原來真的有人的睫毛可以長得跟鴉羽一樣,又密又長。
此時正值落日時分的一縷黃昏從窗沿斜斜地照進來,就那么剛剛好的落在了上面,將雪白染成了金黃,也給那張原本就完美的臉沾染上了一抹神性。
那光是看著就能讓人沉迷其中的美,以致于她一時間就這么陷在其中無法自拔,回過神來自己的手更是已經大膽地觸碰上了那宛如神造的臉。
明明以前也不是沒對這張臉造肆過,甚至掐都掐過幾次了,但此時此刻她仍然有一種身為凡人卻企圖窺伺神明的禁忌感。
也正是因此,那犯罪的爪子突然被抓住時,她嚇得差點原地從椅子上蹦起來。
更要命的是,這家伙還睡迷糊了!藍眸看向她的一瞬就露出了一個天使般無敵純潔又真誠的笑容。
緊接著就湊過來直接在她臉上舔了舔。
那無比自然的動作,仿佛做了成百上千遍一樣,這可不就是當初的“五條貓貓”最熟練的撒嬌操作之一嗎?!
“!!!”滾燙又黏膩的觸感,讓月瞬間就是一個機靈,整個人更是直接傻掉了。
對此毫無所覺的某人舔完之后還把腦袋湊到她身前等摸摸,沒等到摸摸還抗議地瞪了她一眼。
那奶兇奶兇的小眼神,是“五條貓貓”本貓沒錯了。
雖然知道這樣做不對,但是身為貓奴的九島月最終還是屈服給了本能,抬起罪惡的爪子在他柔軟的白發上摸了摸。
那絕佳的手感讓她頓時有種即使之后會演變成為尷尬的社死現場也不虧的錯覺!
就是做夢也沒想到接下來會是那樣的展開。
她只是在收手之后,試探地喊了一聲,“五條老師?”
面前那么大的一個五條悟突然就在一陣幽暗的藍光中變成了一只雪白的大貓貓團在了她的大腿上。
抱住那身體溫暖又軟乎的大貓貓,看著原先的椅子上只剩一堆衣服的九島月這下就不止是傻眼了。
“詛咒”兩字更是第一時間出現在了她的腦海中。
夭壽了!!!她把五條老師給詛咒了!?
自己對貓貓的執念竟然已經到了這么可怕的地步了嗎???
更過分的是,在生出了一股巨大的罪惡感和愧疚感的同時,她的內心深處竟然還有那么億點點滿足感!
自己竟然還有“變態”這么個潛在屬性也是月所始料未及的。
嗚!她該死!她有罪!但貓貓真的好可愛……
五條悟一覺醒來發現自己不止身體變了,視角也變了。
他甚至都沒有因為這樣的變化而產生過慌亂的情緒,那闊別已久的熟悉懷抱就讓他瞬間接受了現狀。
期待已久的再次變成貓貓,他現在只想要各種貼貼!
至于什么“最強”的使命和重擔,在他的個人感受和幸福面前那都是得靠后的,反正世界沒了他五條悟不也是會照樣運轉~
九島月剛準備趁貓貓醒來之前先上手擼貓,雖然有點不道德,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她總要先收點福利,之后關于“詛咒了神子大人”這一大罪責該被怎樣清算她也能無怨無悔坦然接受。
誰知道她還沒動手,趴在腿上的貓貓就先睜開了那雙像藍寶石一樣的貓瞳。
而且剛醒就直起身子前爪趴在她身上,用毛茸茸的腦袋狂蹭她的頸窩。
“別……好癢……五,五條老師???”
雪白布偶貓又蹭又舔,那令人難以招架的熱情讓九島月一度懷疑是不是五條悟變成貓的同時還“失憶”了?!
“喵嗚~”
那明顯在回應她的喵叫聲,讓她再次瞬間漲紅了臉。
他還有一點 “男女授受不親”的自覺嗎?還是覺得換了個物種就可以為所欲為?
事實證明,五條貓貓就是這么覺得的!
化身為“粘人狂魔”大白喵就是準備仗著這一身漂亮的皮毛為所欲為,畢竟貓咪能有什么壞心眼~
俗話說“烈女怕男纏”,一個再有道德操守的“鏟屎官”面對會撒嬌的磨人精“小貓咪”又何嘗不是。
九島月從開始的抗拒到最后的“繳械投降”前后也不過只過去了三分鐘不到。
將臉埋在貓身上的她在深吸了一口帶著香氛的氣息之后,終于決定直面自己作為“變態”的本性!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4-03-05 21:43:10~2024-03-11 02:37:3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亦清玄 2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36章 第一百三十六章
雖然在貌美的貓貓面前九島月最終選擇了直面自己的本性, 但把人“詛咒”成了貓這種事道歉肯定是必須的。
然而五條貓貓對此明顯不甚在意。
不能說話的它甚至為了安慰她還特意爬上了辦公桌,用小爪子在鍵盤上按上了【不用在意,我覺得當貓也不錯】的字樣。
不過月怎么可能真的不在意嘛!
接受了和貓貓的親密互動是一回事, 但是“詛咒”可是另外一回事。
眼看著小姑娘肉眼可見的苦惱起來,五條貓貓想了想作貓還是不能太自私, 所以還是選擇在鍵盤上繼續敲到。
【其實也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也想變成貓,所以不一定是被你詛咒了】
誰知道九島月看到這行字差點給感動哭了。
“五條老師你真的不用為了安慰我特意這么說的,正常人怎么可能會希望自己變成貓。”
“喵……”因為他本來也不屬于“正常人”的范疇啊。
總不能告訴她自己想當可以天天和她貼貼的貓想瘋了吧……
這樣就不止會被認為是“hentai”那么簡單了。
所以鍵盤上的爪子在猶豫了那么一下下之后, 還是拐了個彎, 按在了其他字母上。
【總之沒關系的,但是變回人之前的這段時間可能要拜托你了】
“這個你不用擔心!”九島月一拍胸膛, 既然是她的錯, 她肯定會負責到底!
不過聽到他這話,她其實更擔心的是,“還能變回來嗎?”
這次的情況可跟上一次不一樣,之前只是“記憶”變成了貓,現在可是五條悟本悟變成了貓。
【放心, 只要是詛咒,就有解除的辦法】
看到這行字,九島月也算是稍稍放心了,“最強”的話可信度可是相當高的, “所以五條老師知道解除的辦法嗎?”
【不知道】
“……行吧, 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 ”大不了她還可以向無所不知的天元求援。
“但‘五條悟’失蹤可是會讓咒術界‘震動’的大事哦。”
猛然想起了即將到來的“涉谷事變”歷史節點的九島月整個人一僵, 當即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這樣一來五條老師你跟被封印進‘獄門疆’里又有什么區別, 難道說這根本不是什么‘詛咒’而是因為‘世界線收束’導致的!?”
因為能打開“獄門疆”的無論是“天逆鉾”還是“黑繩”現在都完好無損的在她手里, 所以原來的“封印”也換了一個形式再現??
【冷靜點,你太敏感了月】
“你讓我怎么冷靜……”這是能冷靜得了的狀況嗎?
【我還可以使用術式,咒力也沒有減少】
“啊?貓能用術式?”開玩笑的吧?
見她不信,蹲坐在桌面上的五條悟一下子抬起了左邊的前爪,對著她張了張,那既視感超強的一幕,讓她很自覺地就抬手貼了上去。
哦吼~跟某一幕源自某只特級貢獻的“名場面”一樣,她的手因為無下限的阻隔根本碰不到五條貓貓的小爪子。
不過等它把無下限解除了,那粉紅的肉墊也剛好就按在了她的掌心上,柔軟而富有彈性的觸感,這一jio簡直就是直接按在了她的心巴上。
這也太可愛了吧~
差點就迷失在跟貓貓的握爪中無法自拔的九島月,趕緊甩了甩頭才讓自己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到正題上。
所以現在的情況就變成了,對外界來說“五條悟”是失蹤了,但我方戰力實際上并沒有減少的局面。
這樣的局勢,讓九島月敏銳地嗅到了一股可以搞事情的味道。
她能想到的,五條悟當然也能。
【這是個難得的機會不是嗎】
一人一貓就這么一拍即合,現在就等著看,在咒術界失去了“最強”的坐鎮后,哪一方會先按捺不住了。
——
晚上五條貓貓是被九島月偷摸著帶出公司,然后帶回了高專宿舍的。
小伙伴們看到這只配色和脾氣都和某個“笨蛋”教師一模一樣的臭屁大白貓時,一群人的反應都是又驚又奇。
在公共起居室里一下子就開啟了花式圍觀和拍照模式。
“還是覺得好像啊,五條老師!”虎杖屢次伸出了想要撫摸的手都被貓貓躲開了,就是這樣他也沒有要放棄的意思。
不止是他,就是潛在的小動物愛好者伏黑眼神也是頻頻落在了貓身上。
雖然他完全可以自己手動召喚一堆毛茸茸出來,但毛茸茸可不嫌多。
釘崎已經拍了好幾組照片準備發到自己的博客上去了,此刻正在糾結配文是寫“室友撿到了一只超好看的貓”還是“別人家的貓”這種檸檬精文學好。
至于更先一步拍完照片的狗卷則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了一根逗貓棒,“腌魚子!”
可惜面對滿臉寫著興奮的棘,某貓只是敷衍的抬爪抓了兩下,然后又一下子從桌上跳到了坐在旁邊沙發和真希正守著電視機的九島月懷里。
“看來它還是只跟小月親呢~”
胖達有些傷心的收起了手上同樣準備用來逗貓的玩偶。
摸不到根本摸不到!
“肯定是剛來到陌生的環境,所以戒備心太強了。”虎杖自我安慰完,也抱著剛打開的薯片乖乖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了。
“鮭魚!”棘贊同的點點頭。
隨著黃金檔時間點的到來,大家已經自覺地圍坐在了一起,準備開啟他們今晚原先約定好的共同行程——準時收看《陰陽師少年》。
顯然除了五條悟,他們幾人之前就已經知道了九島月最近在籌劃的事情。
甚至通過“技術參股”在初始階段還親自參與了臺本里的劇情設計。
為這個以他們這群年輕的“咒術師”為原型,披著“陰陽師”外皮的故事進一步注入了靈魂和血肉。
就是里面以詛咒為原型的“妖魔”,大家也以自己的任務經歷提供了不少引人入勝的設定。
真實故事為背景,還有這樣一群強大的后援,再加上才能卓絕的導演、演技出色的演員,圈內一流的制作團隊,不遺余力的資金投入和宣傳,全網同步上映,這劇不想火都很難。
不出意外的,在第一集 播出后,收視率就爆了!
經過一個晚上的發酵,第二天更是直接登上了日本乃至國外的各大新聞頭條,無論是劇本身還是演員全都火得一塌糊涂。
看著最終交到她手中的數據,九島月作為幕后的操刀之人笑得非常滿意。
“社長大人,各家媒體一直在打電話詢問您對這樣的成功有什么感想。”
一整天事務所的所有電話都處于被媒體狂轟濫炸的狀態中,村上第一次體會到什么叫“幸福的煩惱”。
只是出于還是學生并且未成年的原因,他們的社長大人從上任以來一直都是拒絕公開露面的。
所以所有想要當面采訪的邀約已經全部被一一謝絕過了。
“我的感想當然是,很好!非常好!遠超預期的好!就這么一路火下去,直到迎來那個最真實的世界吧!”
這中二氣息滿滿的發言,該說不愧師從那位五條先生嗎!
想到那位和他們社長之間的共通點,村上都要懷疑他離成功是不是也差了那么點中二。
話說,今天社長大人帶來的那只配色很像五條先生的大白貓看起來也是完美地具備了“會火”的各種特質啊!
“社長大人您這貓,要出道嗎?”
“喵!”
真沒想到村上這眼光這么可以,不過趴在桌子上的五條貓貓還是無情地拒絕了。
為了擔心他聽不明白,九島月還貼心地幫忙翻譯道,“它說‘不’。”
“欸?”還能這樣拒絕的嗎!
不對!問題的重點應該是社長大人真的能聽懂它在說什么?不能是亂翻譯的吧?!
“不信?”心情好的九島月直接遞了個平板到貓爪下。
村上忙湊上去看,就見貓咪啪啪地按了兩下,一個大大的【NO】。
天啊!這年頭貓都會英文了嗎?!
這不又是一個被老天爺追著喂飯的特長?!
三觀再次被刷新的村上,一臉夢幻地看著那趴在辦公桌上眼巴巴地看著他們社長大人,時不時賣個萌打個滾,貓德滿分的大白貓……
那感覺就像剛痛失了一個當紅一線巨星一樣——痛!太痛了!
——
《陰陽師少年》的火爆直接將同樣題材的影視作品也全都帶火了,等到咒術界的其他人后知后覺時,這股“潮流”早已經成為了勢不可擋的時代洪流。
當然這尚且還是后話。
此時此刻比起一部大爆的影視作品,整個咒術界正因為另外一件事而風起云涌。
一出生便打破了「平衡」,強大到無論是術師還是咒靈都無法撼動,當之無愧的“神子”,五條家的“六眼”突然就毫無預兆的失蹤了。
一時間無論是咒術界還是咒術界之外那些原先礙于五條悟的存在而不敢輕舉妄動的詛咒師們立刻都蠢蠢欲動了起來。
一開始高層還裝模作樣的派出了大批人力去調查尋找五條悟。
為此,作為最后一個見到五條悟的人,九島月也被約談了好幾次。
甚至一度傳出她可能“弒師”的暴論。
不過想要坐實這樣根本拿不出證據來的構陷,無論是她所在的九島家,還是未來打算仰仗她這位調伏了魔虛羅的年輕長老的庇護的禪院家都是不可能允許的。
更不要說她那次禪院家之行因為事后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到位,除了禪院家旁人根本不知道她的真正實力,所以她學生證上的評級依然只有不高不低的“二級”。
說一個“二級”能對“特級”下毒手,那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所以諸如此類的“約談”每次到最后也都只能不了了之。
如此過去了一個星期,依然沒能獲得任何線索的情況下,終于確認了這位“最強”是實實在在“人間蒸發”了之后,那些原先同樣礙于五條悟的存在而不能為所欲為的老橘子也終于開始原形畢露了。
首當其沖的便是因為五條悟的關系而暫時延緩了死刑的虎杖悠仁的處決被高層再次提上了日程。
不止如此,同樣遭到死刑威脅的還有夜蛾正道。
作為“咒骸”的胖達在兩校交流會上和機械丸對決的錄像無疑觸動了不少高層敏感而脆弱的神經。
將夜蛾列為“特級”并且判定他是否有能力有方法生產一支“咒骸”軍隊這樣的打算早就有之。
一直以來也不過是礙于夜蛾作為五條悟曾經的老師,是屬于被五條悟所庇護的那部分人之一,「總監部」才遲遲沒有動作。
以禪院長老的身份而在高層占據了一席之地的九島月,沒想到自己第一次參加所謂的高層會議,討論的“議題”竟然就是如何處置自己的同伴和校長。
難怪原劇里,五條悟一被封印,夜蛾也緊隨其后就被處決了,原來這些老東西竟然在這么早的時候就已經在謀算著的。
差的不過只是一個下“黑手”的契機。
屏風之后,帶著白色面具的她此刻那雙被美瞳隱去了原本色澤的雙眼里滿是冰冷。
“先不說你們打算讓誰去處決虎杖悠仁,如果真的確定了夜蛾有制造軍隊的能力,你們打算怎么辦。”
隨著她的開口,一把粗糲又蒼老的聲音從她口中傳出,那是因為帶了特制變聲器的效果。
等她的話音落下,另外的幾個屏風后的老頭們立刻開始“各抒己見”。
讓九島月沒想到的是,最先聽到的會是之前一直沉默的自家爺爺的聲音。
“只要他能把制作方法共享出來……”
“九島,你是三歲稚兒嗎?就算他把方法交出來,「傀儡操術」可不是人人都能掌握的。”
“哼!這個我自然知道,不然你們還想如何!”
“如果真的有制造像熊貓那樣的特異咒骸的方法,而不是突然變異,那夜蛾的存在就是一顆會影響安定的“定時炸彈”。”
“維護咒術界的安定,進而維護非咒術師的安寧可是我們的職責。”
“就是!防患于未然,任何不安定因素都是不允許存在的。”
“為了群體的安定,某些個體的犧牲向來都是必要的。”
一群人的言下之意,想要如何處置夜蛾已經不言而喻了。
九島月無聲地勾唇冷笑了一下,“諸位沒忘記,咒術界一直以來有多缺人手吧?”
“……”
“我很驚訝,如此優秀的人才,諸位竟然不是想著如何加以利用,減小‘前線’的壓力。”
“禪院的,你該比我們更清楚,力量越強大越難掌控。”
“就是!你以為我們「總監部」為什么能守護咒術界的安定這么多年都沒被動搖。”
“這么說,我還要夸一句諸位有先見之明了。”
因為無法掌控就只能毀掉是吧,這些人也不想想若是咒靈突然大規模來犯,他們準備拿什么去抵擋?
九島月突然就有點后悔來參加這次高層會議了.
畢竟在親眼見識這群人的嘴臉之前,她還能“平心靜氣”地思考如何才能進行不流血的“改革”。
但是這會兒,她完全理解了原劇里五條悟剛從【獄門疆】出來就把這群人全部抹殺掉的心情。
因為她現在就有這樣的想法,而且非常強烈!
如果不是懷里還窩著一只乖巧暖心的大貓咪,讓她不忍心在它面前暴露過于殘忍的一面的話。
但不能殺人,不代表她不能做別的吧。
既然老橘子這么人齊,而且沒幾個打算做人,這么好的時機擺在她面前,這個時候不搞事更待何時?
這幫還在討論著要派誰去對虎杖悠仁執行死刑的老家伙,此時此刻都還意識到自己已然成為九島月的“獵物”。
突然,在場的所有人只聽到一個清脆的響指聲,出于本能被突兀的動靜吸引的眾人有了一瞬間的緘默。
緊接著面前的屏風瞬間就被從中間斬成了兩節,屏風應聲倒地的同時,露出了所有人錯愕的臉。
遠離前線,安逸了太久的老人們,除了在場的樂巖寺和九島老爺子第一時間作出了戒備的姿態,其他都還是一臉懵逼的樣子。
現場為了開會故意營造的昏暗燈光中,陰暗幾乎占據了這個房間的大部分空間。
所以一開始還有人以為是來自外部的敵襲。
直到禪院那邊,那個剛被舉薦加入「總監部」,帶著白色面具,穿著暗紅色和服,懷里還抱著一只貓的嬌小身影從跪坐的蒲團上緩緩站起身來。
本來一位女性成為禪院的長老就已經是一件很稀罕的事情了,但那畢竟是禪院自己的事,其他人一開始再怎么覺得奇怪也不會多嘴。
但此時此刻眼看著那人就這么摘下了面具,漏出了一張不過十幾歲少女的臉,在場所有人都是滿臉的震驚。
特別是第一時間就認出對方的九島老爺子。
“???”自家孫女怎么會在這?
不對!她什么時候把自己混成了禪院的長老了。
看這情形,那次去禪院相親,自家孫女明顯就不止把人家的嫡子給揍了啊?!
可惜她相親完就直接回了學校,最近更是不知道在忙什么,家都沒回。
他老人家想找她打聽細節都沒個機會。
再加上自那天之后,禪院也是相安無事,這件事也就這么一天過一天的。
所以九島老爺子壓根不知道孫女這波搞得那么大。
還沒等他想好在這種情形下要作何反應才能最大程度上的“支援”自家孫女,在場就有其他人搶先開口質問道。
“你們禪院這是想干什么?!「總監部」是什么地方,御三家的尋常小輩都沒資格出現在這樣重要的場合,這種小娃娃也敢讓她在這里露臉!”
顯然這些人震驚過后的第一反應是感覺自己被深深地冒犯到了。
畢竟能坐上高層這個位置的,誰還不是“德高望重”,半只腳踏入棺材的年紀,現在一個十幾歲的無名小輩就能跟他們平起平坐豈不就是冒犯了!
這怒火第一時間是沖著九島月旁邊的禪院直毘人而去的。
“「總監部」的門檻從來就不是按年齡來的吧~”
喝酒不分場合的直毘人一晃手里的酒壺,雖然不知道小丫頭要干什么,但他可不打算計較。
畢竟她真想成什么事,在場包括他在內可沒一個能攔得住她。
既然如此他樂得當個“旁觀者”。
“年齡雖然不是門檻,但你們禪院這樣的做法也確實過分了。”
“哦?”一手抱貓,一手默默地摳下了戴起來并不舒服的美瞳,九島月抬起一雙金瞳循聲看向了說話者。
“加茂家的,可惜……”額頭上竟然沒有縫合線。
在場十個席位,御三家各占兩席,剩余的四個席位則是她爺爺和樂巖寺嘉伸,再加上另外兩個資歷老的保守派。
而加茂席位上的兩人竟然都不是羂索,本來想著“一網打盡”的九島月還是挺失望的,想要一勞永逸果然是不行呢。
嘛!今日也算是走“捷徑”了。
誤以為她口中的“可惜”是某種嘲諷的兩位姓加茂的老頭當即就被氣得跳腳,起身就想好好教訓一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
要知道在場能坐到這個位子的,除了背靠家族,誰還不是個頗有實力的咒術師,哪怕老了,術式可也都是不容小覷的。
然而抬手結印下一秒就準備控制血液打出「穿血」的老頭,招式都還沒發出去,就被一只巨大的手掌悄無聲息地按住了天靈蓋。
恐怖的氣息自他的身后襲來,明明只是那樣按著,甚至都沒有使力,就讓他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直往他的骨頭縫里鉆。
屬于死亡的氣息從未離他如此之近過。
不止是他,其他人在看清楚他身后悄無聲息地出現的巨大身影后,原本蠢蠢欲動的眾人也全都禁止住了。
直到直面禪院的最高杰作「八握劍異戒神將魔虛羅」的此刻,這些人才深刻地體會到那能與「十種影法術」使用者匹敵的“六眼”平日里對他們是有多溫柔!
可惜晚了!
哪怕五條悟還在,他們都不至于在面對這樣的威脅的情況下連“救命稻草”都找不著。
“哦呀~老爺爺們別怕呀~我不會殺人的哦~”要是把老人家嚇壞了那可就不好了。
再怎么說,她九島月也是尊老愛幼的“良民”呢~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讓我猜猜,你們現在是不是在想,要是五條悟還在就好了?!”
“……”
一股被她說中心事的沉默在所有人之中擴散開來。
“沒記錯的話,你們剛剛在討論怎么處決他的學生和老師的時候,也是建立在他不在的情況下吧~真是……活該!”
“你……”
“你是九島家的吧!?九島!!!”
在場或多或少都看過兩校交流會影像的高層,特別是親臨過現場的樂巖寺總算是把人給認出來了。
不要怪人家人老眼花,主要還是那雙耀眼的金瞳存在著一定的迷惑性,畢竟兩校交流會的第一場團隊賽,九島月的眼睛還是暗金色的。
所有人立刻將譴責的目光投向了九島老爺子。
九島家主一聳肩,“看我干什么?你們是覺得我這把老骨頭管得了年輕人?!”
這是赤裸裸地敷衍,但是在場的人除了氣急之外又能如何呢。
樂巖寺嘉伸最終面色一沉,顯然他是除了直毘人以外,最快妥協的了,“小丫頭,你想要干什么?”
“這是想和我談條件嗎?樂巖寺校長。”
“你弄出這個陣仗不就是為了跟我們談條件嗎?”
對于這些學生,當了這么多年校長的樂巖寺自認為自己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有著自詡“正義”的滿腔熱血,卻沒有“顧全大局”的深謀遠慮。
只聽他繼續說道,“是為了虎杖悠仁吧,如果是想要我們像之前那樣延遲對他的處決,也不是沒有商量的余地,
但是弄出這樣一場鬧劇,哪怕我們不計較,你也必須進行深刻的反省才行。”
“哈……”實在沒忍住笑出聲的九島月,抬手摸了摸懷里格外乖巧的五條貓貓。
再次抬眸時,本來就無害的長相,因為臉上的笑意更加讓人產生了一種她是那種可以任人揉扁搓圓,很好掌控的兔子的錯覺。
可惜了,這兔子長著獠牙。
任何想要傷害她珍視的伙伴的人,她都可以毫不猶豫地上前撕咬下對方的血肉。
“商量?反省?我做錯什么了嗎?該反省的,難道不是你們這群為了權勢地位動不動就想要人性命的老爺爺嗎?現在可是法治社會欸~”
“你個小孩懂什么?我們也是為了……”
“為了社會安定?誠然在抵御咒靈上,你們確實有著不可磨滅的功績,但是因為你們的腐敗守舊而死去的咒術師們同樣是你們洗脫不了的罪孽!不是嗎?”
立于這個國家頂端的老者們,大概是第一次被這樣正面挑破功過,還半點反駁的余地都沒有。
“那你是想要審判我們嗎?”
“不,審判你們是等你們下地獄以后閻王的工作,現在我要做的是征用一下你們的‘殘軀’,為未來的世界發揮你們最后的那點光與熱。”
——「領域展開·靈魂救濟」
這大概是自高層會議在這個建筑內開始以來,光線最明亮的一次了,當然以后這里也會成為陰影再也無法存在的地方……
——
結束了會議,從通往各自目的地的由天元的結界構筑的“門”離開的樂巖寺嘉伸,抬頭看著京都校蔚藍的上空。
那場會議上所見識到的“領域”讓他的心情久久無法平復。
毫無疑問,眼前他所堅守的舊秩序將在不久的將來迎來“改革”的巨浪,“變革”已經猶如無法被改變的“天氣”那樣,是他無論如何都阻擋不了的了。
意外的,小丫頭將他排除在了領域的效果之外,和明顯站在她那邊的九島老爺子以及禪院直毘人一起。
但身為保守派領頭者的他不應該是被她首當其沖的“洗腦”對象嗎?
為什么?
這樣疑惑的他也如此地問出了口。
“因為我相信您可以靠自己得到改變,樂巖寺校長。”
意味不明的回答,或許他真的應該向夜蛾學習——現在就靜靜的旁觀吧……
——
同樣離開了高層會議的九島月,抬頭看著東京校同樣明媚的天空,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氣來。
在她懷里安靜了一個早上的五條貓貓也是一邊伸了伸懶腰,一邊發出了一聲愉悅的喵叫聲。
“喵嗚~”
“五條老師會不會覺得我好壞?!”
“喵!”
最近喵語大有長進的九島月當下就聽出了它想表達的意思,不由得開心地笑了笑。
只是臉上的笑容還沒維持多久就被從身后的門走出來的九島老爺子拍了一下后腦勺。
“爺爺~你怎么跟著到高專來了!”
“下次要做什么之前能不能先跟爺爺打聲招呼?!”剛剛真是把他這個老頭子給嚇得不輕。
“誒嘿嘿~”她想說自己干這么大的事完全是“臨時起意”什么的,會不會被擔心自己的爺爺暴打?!
畢竟她一開始真的只是單純抱著想要了解高層最近的動向的想法而參加的會議。
誰讓這群老橘子真的是很有本事在人家的“雷區”上蹦迪。
“現在整個高層都相當于掌握在你手里了,”雖然御三家各自出席的只有兩人,還有其他幾個輪換的沒有出席。
但是掌握了大半席位,也就相當于絕對的話語權。
“我也不問你下一步準備做什么,”反正他早晚都會知道的,“爺爺我只希望你保護好自己就行。”
“是!遵命爺爺~”
“說起來你什么時候開始養貓的?”
老爺子看著自家孫女懷里的大白貓,這配色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失蹤的五條君呢。
九島月:“就最近在學校剛養的。”
對此九島家主也沒有多說什么,既然還有空養貓,想來孫女對目前的各種狀況也還是游刃有余的。
“五條君的失蹤,你有頭緒的對嗎?”
眼看著自家爺爺一邊看著自己手上抱著的貓,一邊又問起五條老師的下落,九島月難免產生了一瞬間的心虛。
“不……不太清楚呢~”
“希望他能平安歸來吧。”畢竟是他曾經看好的孫女婿。
對于外界的猜測,老爺子雖然覺得不太可能,但還是多嘴問了一句,“他們都說最后一個見到五條君的人是你,人不會真的是你藏起來的吧?”
“這……”變成貓被她光明正大的養著,這應該不算“藏”吧。
眼看著孫女那笑容不怎么對勁,九島家主眉頭一皺,“你還真把人藏起來了?”
“沒!沒有藏!”九島月趕緊否認道,就怕她爺爺誤會她真的對人家五條家主進行了什么囚禁pla。
這看似否認又沒完全否認的答案,老爺子自然是一下子就聽出了端倪。
看來孫女還真的知道五條君的下落,難為她被約談了那么多次都沒有露餡。
不過既然她不打算說明,那他也就不多問了。
只是,“你真的不喜歡五條君?”
“!”
聽到老爺子這問題,某只本來還慵懶地趴在小姑娘懷里的大白貓當即也是精神一振。
仰頭用那雙圓滾滾的貓瞳一臉緊張又期待地等著某人的回答。
九島月在感受到來自懷里的強烈視線時,想都沒想就抬手蓋在了它的腦袋上,蒙住了它的雙眼。
“爺爺你怎么又說這個了。”
“所以是喜歡的吧。”
不然全世界都找不到蹤跡的五條悟,唯獨他孫女能知道對方的下落。
而且最后的失蹤地點還是在她的公司里,既沒有任務也不是上課的“私人時間”兩人還呆在一塊兒。
老爺子已經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說不定他們九島家的“詛咒”能在她這一代被打破呢。
“爺爺,我才16歲,等我成年了,男未婚女未嫁再說吧。”
依然是沒有肯定,但也沒有否定的回答,言下之意卻已經不言而喻。
“哈哈哈,好吧,再說再說~回去了,有空記得多回家看看。”
老爺子是一臉滿意地轉身從來時的門回去了。
看似很淡定地說出剛剛那話的九島月實際上這會兒心臟鼓動的頻率快得都要爆炸了。
她剛剛說的那么模棱兩可不算“表白”吧?肯定不算!
光顧著自我麻痹的她就沒注意到,懷里的大貓咪這會兒那蓬松的大尾巴正一晃一晃的,心情都不知道有多愉快~
——
高層方面的威脅解除,接下來就是來自詛咒師和咒靈方面的了。
不過在此之前,她得先換身衣服去上課先,聽說為了代替失蹤的五條悟,高專臨時招募了一位負責他們一年級的帶班教師。
今天是那位據說同樣來自五條家的教師上任的第一天,她可不能在人家的第一節 課就遲到了。
穿著和服,手上還扛著五條小豬咪的她,連式神都用上了,才在沒被同伴們察覺到的情況下悄無聲息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
等將衣服換成了高專校服后,九島月終于得以喘口氣喝口水。
看了眼時間,發現離正常的早飯時間還有幾分鐘,這才勉強地松了口氣。
這個時候她大概還得感謝一下那群喜歡開會搞事情的老頭都格外地愛“起早貪黑”。
眼角瞥了眼正趴在床沿上慵懶地曬太陽的五條貓貓,本來體型就不小,這會兒更是直接攤成了一攤“貓餅”,光是看著就讓人覺得很好rua~
不過月在動了動手指之后還是忍住了。
那蓬松的大尾巴晃悠悠地甩來甩去,一看就知道它這會兒很享受這樣難得的愜意,她又怎么忍心上前打擾它呢。
等時間差不多了,她才帶上了文化課的書和作業本,輕手輕腳地準備離開。
沒想到她剛走到門邊,原本閉著眼像是完全睡過去了的大貓咪一下子就抬起頭來。
三步并作兩步從床沿躥下來之后,來到她的腳邊就是一陣飽含抗議地“喵喵叫”。
“我這不是看你正睡得舒服不想打擾你嗎。”
“喵!喵!喵!”
“沒有要丟下你的意思,真的,我保證!只是我是要去上課,帶著貓上課不好吧。”
“喵嗚!喵嗚!”
看著它一個勁兒地用毛茸茸的身子往她的腿上蹭,那股粘人勁兒真的是讓人毫無抵抗之力。
“行吧,我帶你去還不行嗎。”
“喵!”這還差不多!
見她松了口,五條貓貓已經自覺地先一步從她打開的門縫遛出了房間,很是大爺地走在她前面“開路”。
之后還在客廳里接受了對它的真實身份毫無所覺的學生們的早餐投喂。
今日份的早餐是悠仁親手煎的酥脆噴香的秋刀魚。
雖然五條貓貓自信悠仁的廚藝還是比自己差了那么一丟丟,但味道也還是相當可以的。
虎杖看著它很給面子地把魚吃得干干凈凈,根本不知道它內心真實想法的他只覺得十分欣慰。
自從知道月撿回來的這只貓不止不吃貓糧,而且嘴還很挑之后,他和伏黑為了研究能給它吃的食譜可是費了不少的心思。
好在他們經過一個星期的摸索總算是摸清了它的口味,那就是偏好甜食!
而且是一聞到“甜味”就會湊過來,不給吃還會鬧小脾氣,為了一口甜食能瘋狂賣萌撒嬌那種。
當然它賣萌撒嬌的對象永遠只有月一個,對其他人它更多的是傲嬌得像個大爺,心情好會陪你玩兩下,但想上手摸它就沒門了。
不過為了它的身體健康著想,肯定是不能在甜食這方面太放縱它的啦~
這才是他們不得不絞盡腦汁給它安排合理飲食的原因。
可以說五條貓貓在高專學生宿舍的生活還是相當的愜意的。
雖然大部分原因還要歸功于全宿舍都是潛在的毛絨控,并且它足夠貌美,因此哪怕性格不怎么樣,大家也都樂意寵著它。
總之在短短的一周內,它已經成為了地位僅次于九島月的宿舍第二大“團寵”,成功地將自己融入到了學生們之中。
——
空曠的教室內,四張課桌分成兩排,九島月慣常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
不是她對自己的身高比較自信,而是文化課的知識她都學過了,實在沒必要占據太好的座位。
再加上她上課“摸魚”時,以往五條悟對此基本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狀態,所以這個位子也就這么成為了她的固定地盤。
鑒于今天五條貓貓也跟來了,她旁邊又加了一把椅子。
椅子上面不止鋪著虎杖貼心準備的貓窩一個,窩里還有釘崎和伏黑買來供奉給貓主子無聊時可以玩耍的小玩具。
為此五條貓貓還是很賞臉的。
在學生們期待又炙熱的目光中,將自己團進了貓窩,又抬起前爪扒拉了幾下玩具。
只是這樣子就把釘崎高興得一掌拍在了伏黑的肩膀上。
“啊!你快看伏黑,我就說它會喜歡的嘛!”
“嗯。”伏黑抬手揉了揉受到了“重擊”的地方,面上的神色也是難得的舒緩。
虎杖:“太好了!我挑的貓窩它也很喜歡呢~看來可以再下單一個放在起居室里了~”
“再買兩個,我覺得二樓和三樓的走廊都可以放一個,這樣它走到哪累了隨時都有地方睡覺!”
對于釘崎的提議,伏黑同樣想都沒想地就附和著點頭,“畢竟它那么愛干凈,是有這個必要。”
……
小伙伴們真的是把它寵得沒邊了,九島月看著開心搖尾巴的五條貓貓,不由得在心里感慨,這可是它當人時都沒有的待遇。
大家要是知道這貓就是五條老師變的話,也不知道會不會集體心碎。
畫面太美,她不敢想象。
好在這個時候上課鈴響了,對于新老師的好奇讓幾人迅速地回到了座位上坐好。
就連故意和五條家斷了聯系的五條貓貓也是好奇得“探頭探腦”。
不是它過度自信了,實在是想不出五條家還有誰能代替他這個“最強”勝任一年級的班主任。
所以等身穿襯衣馬甲,綁著丸子頭,帶著金邊眼鏡,看起來就是十足的“斯文敗類”的“摯友”走上講臺,并自我介紹自己是新來的代班老師名字叫“五條杰”時,五條貓貓的內心已經被各種“哈?!”刷屏了。
第137章 第一百三十七章
看著以教師的姿態突然登場的夏油杰, 震驚的可不止是五條貓貓,此時此刻的九島月也是相當傻眼。
她甚至一度覺得是自己眼花或者是認錯人了。
畢竟白襯衣加完美貼合身材的黑色高定馬甲什么的,她還從來沒見過打扮得這么“華麗”的杰!
要知道教祖大人無論是“常服”還是參加宴會時的“禮服”可都是五條袈裟啊喂!
她甚至一度懷疑過他的衣柜里是不是有一整排的五條袈裟, 袈裟才是本體什么的!
但現在看來顯然不是的。
而且不得不承認,“人靠衣裝”這句話真的是至理名言, 稍微一打扮的教祖大人,整個人看起來都像是自帶“pikapika”的特效一樣。
要是村上副社長在這里,那愛當“星探”的職業病肯定又要犯了。
只是話說回來,杰為什么會出現在高專, 還是以教師的身份!
沒記錯的話, 由于去年他們為了解決那些覺醒型泳者而發動了「百鬼夜行事件」的緣故,杰作為特級詛咒師還在被通緝中吧?!
他到底是怎么通過咒術高專的招募審查的???
看來夜蛾校長也是知道「百鬼夜行事件」的內情的吧?不然也不可能放著對外界來說“窮兇極惡”的教祖大人來高專授課。
不過這條世界線, 像原劇里那樣的壞事杰實際上是一件也沒干過就是了。
而現在最有可能威脅到他的咒術界高層也在她的掌控之中, 如此一來哪怕他之后暴露了身份,她都能為他兜底。
這么合計,九島月一開始提著的心總算又放回了肚子里。
所以!此時此刻更讓她在意的反而是“五條杰”這個名字!
該不會五條悟也有個名字叫“夏油悟”吧?
低頭瞥了眼旁邊的貓貓的月此刻的心情真的有點微妙呢~
雖然同時有個叫“五條月”和“夏油月”的名字的她也是“半斤八兩”就是了。
但早知道杰要偽裝身份,反正都是她重要的家人,其實“九島杰”也是不錯的嘛~
五條貓貓要是知道她這會兒是這樣的想法, 肯定非立馬給自己改名叫“九島悟”不可!
可惜它此刻注意力還停留在來頂替他的摯友身上。
這邊沒等它發出什么動靜,杰的視線已經掃了過來,在對上它的目光后,臉上的笑容也變得危險了起來。
對此貓貓可不會慫, 蹲坐在貓窩上的它瞪圓了一雙藍色的貓瞳, 在數秒內就和對方用眼神廝殺了數百個回合。
這場沒有硝煙的“對決”最終結束在夏油杰一聲三分輕蔑七分無奈的笑聲中。
“呵!”
虧他還當心這家伙是不是真出了什么事, 為此不惜深入“敵營”, 沒想到啊, 人家還當貓當上癮了。
真是——“不講武德”!一把年紀為了追小姑娘還耍這種手段。
不過既然當了高專教師, 杰麻麻自然也是得盡職盡責把這些咒術界的未來教導好的。
新來的代班老師,人帥、性格好,最主要還靠譜、體術強,不到一天就徹底征服了一年級的心。
至于二年級在看到去年「百鬼夜行事件」的始作俑者就這么堂而皇之地出現在高專并且還當了老師時,一開始還以為是集體出現幻覺了。
好不容易才在夜蛾的作證下接受了此杰非彼杰,二年級的三人還是覺得這個杰老師不簡單。
可不就是不簡單嗎!
在兩個年級的聯合體術課上,抱著“試探”態度的三人都被杰老師用純體術壓制得懷疑起了人生,特別是真希!
要知道自從那次京都半日游之后,他們幾個私下可都接受過“天與暴君”的親自指導。
體術上的進步絕對可以說是突飛猛進,跟去年比起來更是不可同日而語,但就是這樣竟然還是毫無還手之力。
所以這課上到最后,他們也沒心思試探人家到底有什么貓膩了,光是想著要怎么把人家的本事學到手就已經絞盡腦汁了。
連三人里面,因為曾經被某位教祖大人無情地嘲諷為“猴子”而對其“深惡痛絕”的真希最后也被“練”得只剩下服氣了。
一直到下午上完課回到宿舍的一群人,還維持著那股子“慕強”的昂揚斗志。
就連九島月放學被新老師叫走這件事,大家都沒有多想。
——
晚上六點,五條悟的教師辦公室
臨近十月,此刻夜幕已經完全降臨,天花板上的白熾燈成為了辦公室里最大的光源。
體型很壯但完全不失優雅的五條貓貓,剛進門就駕輕就熟地躍上了它那把位于窗邊的定制沙發,很是大爺地蹲坐在了上面。
臉上架著金邊眼鏡,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子儒雅斯文的杰老師則走到了辦公桌后面的椅子坐下。
只有九島月,不知道杰叫她來干嘛的她,活像個在場唯一的“外人”,那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當然主要還是因為偷偷把人家摯友當貓養這件事而正心虛著。
“杰老師?”這是為了和五條老師區分開來而被大家一致默認的稱呼,“你找我來是有什么事要說嗎?”
“被月你喊‘老師’感覺還挺新奇的~”
臉上的笑容表明教祖大人目前心情尚可,當然對象僅限于九島月。
“沒什么事就不能找你嗎?”
“當然不是!”哪怕杰只是找她閑聊她都是隨時歡迎的,“不過你怎么會想到要來學校當我們的老師。”
“當然是為了搞清楚某個失蹤多日的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這么說著,等杰把目光轉向某貓時,笑容里明顯立刻就多了點別的情緒。
“悟,這又是怎么回事?難道又是‘世界線收束’的影響?”
畢竟教祖大人再聰明也不可能想得到會有“笨蛋”能把自己“詛咒”成貓的。
“大概不是……”面對杰的提問,明白他已經完全看出來五條貓貓的“真身”,九島月心虛地對起了手指,“可能是被我‘詛咒’了吧?”
“喵嗚。”本來還理直氣壯的五條貓貓見小姑娘又主動把鍋背了起來,多少也開始有點內疚了。
“誒~是這樣嗎。”
想到月當初對某只貓的喜愛程度,杰不想承認自己內心其實羨慕得很。
“那你要不要試試把我也‘詛咒’成貓看看。”
“啊?!”這要求屬實是把月給震驚到了。
比起貓,杰應該跟狐貍比較相近吧?!
一時間腦海里已經迅速地將杰腦補成了一只又溫柔又好rua的黑狐貍,那雙金瞳再看向對方時都不自覺地亮了幾度。
這反應直接把杰給逗樂了,敢情在小動物面前她的喜愛是無差別的啊~那他就放心了。虹鏤書圓
夏油杰是放心了,但是輪到某貓不開心了。
它還以為小姑娘對它的“偏寵”獨此一份,沒想到花心得很,就好氣貓哦~
“喵!”
那充滿抗議的喵叫聲,終于讓還在思考把杰變成狐貍的可能性的九島月回過神來。
然后一扭頭就對上某只那奶兇奶兇的小眼神。
嗯……除了能把人萌出血來,真正的殺傷力是一點沒有。
不過這樣也足夠讓她沒心思再惦記別的小動物了。
“原來杰來高專是為了五條老師啊。”
情比金堅好基友,月越想越覺得“拆散”他們絕對會是一件十惡不赦的事情,所以自己對某人的那點小心思或許還是應該收斂點的好……
“有一部分原因是想搞清楚悟的失蹤是怎么回事,畢竟你之前在電話里也沒說明。”
“抱歉……讓你擔心了。”
“不,我理解你的做法,再說這個狀態的悟確實也跟‘失蹤’沒什么區別。”
“喵!!!”
杰這說法立刻就遭到了來自五條貓貓的抗議。
“難道不是嗎?難不成你現在這樣子能打得過我?”
不得不說,教祖大人一下子就說到點上了。
誠然五條貓貓現在依然能使用術式,咒力也沒有下降,但貓貓形態體術可謂為零。
所以“最強”的戰斗力實際上還是被削弱了。
但哪怕杰說的是事實,五條貓貓的反應還是明顯不太服氣的樣子。
喵喵叫了好幾聲,都被杰以聽不懂“喵言喵語”為由敷衍掉了,氣得它直撓沙發。
眼看著它都要把那昂貴的定制沙發給撓破了,九島月趕緊自覺地從自己的影子里拿出了一個平板電腦遞到了貓貓的爪子下。
“啪啪啪”白色的小爪子在平板上一陣猛烈敲擊。
【老子就算不用體術,也是最強的】
這發言極其自信又硬氣!
但那瞪得再兇也只能用“可愛”來形容的眼神真的是毫無說服力。
“是嗎?要切磋一下看看嗎?”
【誰怕誰】
“你們真要打架?”
九島月看著這展開,瞬間腦補了一人一貓對決的她總覺得畫面相當的不妙。
【不用擔心,我是絕對不會輸給杰的】
不,她根本不是擔心五條貓貓會輸,而是擔心剛剛上任的教師杰可能會因此在學生們的心目中背上一個“虐待小動物”的鍋……
反觀夏油杰,在看到某貓的激情打字之后,也不得不承認摯友總是很擅長挑起他的勝負欲呢。
“悟,自信是好事,但是盲目的自信還是算了吧。”
【哈?!什么叫盲目自信,要不要試試我的無量空處】
“來就來,也讓你試試我的極之番「漩渦」好了。”
眼看著這一人一貓劍拔弩張的氣氛已經一發不可收拾,九島月瞬間就覺得頭大。
這兩個,一個28,一個27,加起來都年過半百了,怎么還跟高專時期一樣“年輕氣盛”動不動就要干架?!
而且都還沒開始打就準備亮最強招式,高專的校舍可不經拆啊喂!
前不久才被入侵高專的特級“強拆”了一波,這會兒重建工作都還沒有結束呢!
這可都是錢,白花花的錢!
迅速地掏出手機打開計算器,噼里啪啦一陣敲打過后,看到上面的數字的九島月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真要打是吧,那先把賬單給我簽了再打!”
【……】
“……”
看到手機屏幕上的那串數字,無論是貓貓還是狐貍都瞬間歇火了,雖然大家都不差錢,但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
打個架成本這么高的話,那還是不打了?
【算了,我不跟他計較】
“我也是這個意思。”
“真不打了?”
九島月看著瞬間變得“乖巧”的一人一貓,就還……挺失望的!
本來看他們這么不差錢,還想敲這兩個家伙一筆呢。
“噗哈哈哈……”看明白她的意圖的杰一下子忍不住笑出了聲,“月,怎么突然就掉錢眼了。”
“不是突然啊,本來就在‘錢眼’里沒出來過。”
君不見她每天賺錢賺得多happ~
雖說也是為了“搞事情”做資金儲備,但錢這種東西她從不嫌多。
那對金錢毫不掩飾的熱愛,讓在場的夏油杰和五條貓貓都準備掏支票了,可惜他們剛有所動作,硝子來了。
身披白大褂,一頭棕色的長發披肩,嘴里還叼著一根棒棒糖的硝子一敲門進來,漂亮的棕色眼睛就第一時間地環顧了整個辦公室一眼。
視線先是停留在了意外也在這里的九島月身上。
“小月,你也在啊!”
“嗯,硝子忙完了嗎?”
“剛有空,聽到一些奇怪的傳聞,就過來看看了。”
至于是什么奇怪的傳聞,只見她將視線一轉,最后停留在了辦公桌后的人身上。
聽胖達他們說一年級來了個跟她的某位人渣同期長得一模一樣的代班教師,硝子是覺得自己有義務過來確認一番。
這不,還真讓她看到了穿得“人模狗樣”還帶起了眼鏡的夏油杰。
“你要裝起碼把頭發剪了吧。”
這丸子頭是生怕別人認不出來是他本尊嗎?!
“不能。”他保養得這么好的頭發,怎么可能說剪就剪,再說他實在想不出來還有什么其他的發型更適合自己的。
“‘丸子頭’才是本體。”
恍然大悟并得出這樣結論的九島月直接把硝子都給逗笑了。
為此杰麻麻雖然無奈但也只是十分縱容地撫了一下額頭,等同期笑完他才正式打招呼道,“好久不見了,硝子。”
“是挺久了,”上次見面還是去年「百鬼夜行事件」發生前某個東京的酒吧里,兩人外加一個上酒吧卻不喝酒只喝果汁的五條。
彼時,這位人渣同期還沒什么“前科”,誰能想到不久之后的平安夜他就搞出了那么大個事出來。
“夜蛾竟然能放心讓你來教一年級。”
“怎么會不放心呢,我可是正經高專畢業,還有教師資格證的哦~”
為了證明自己所說不假,教祖大人把證書都給掏出來了。
“這倒是……”
比起某個無職上崗,連證書都沒有的人渣教師,人家教師杰顯然遙遙鄰先。
就是她當年考醫師執照都是靠作弊才拿到的,雖然這也是因為咒術師本身的特殊性所致,但果然往事真的不堪回首。
不過硝子一開始的重點可不是這個,畢竟去年的事件她并不知道還有內情。鴻簍薯媛
只覺得讓這么一個正在被通緝的特級詛咒師來學校當老師,夜蛾真是一如既往的心大~
但是無論他們各自有何打算,硝子可不會多管這種閑事,她可是絕對的“中立”,“能茍則茍”才是她在咒術界學到的“長命百歲”之道。
“所以我的突然來訪打擾到你們‘獨處’了嗎?”
仗著同為女性的便利,硝子一下子就將月的肩膀給摟住了,旁若無人的親昵舉動做起來不要太自然。
這哪里有一點打擾到人的自覺。
“喵!喵!喵!”什么叫“獨處”!?它這么大一個貓在這里,硝子是看不到嗎!
“哦,還有一只貓在啊。”
那一刻,硝子有點意外自己竟然能聽懂一只貓想表達什么,就是這貓的配色……
“五條?”
哇哦~不愧是同期,竟然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九島月當即就對硝子比了個“點贊”的手勢。
“……”得知真相的硝子臉上的表情一片木然,她能說自己其實只是隨口一說嗎?!
“所以之前釘崎說你撿回來的貓,就是它?!”
好家伙!硝子真的想直呼“好家伙”!
“反派擔當”的人渣同期跑來當教師就算了,另一個人渣同期竟然直接不做人了?!
“嗯……”
月正想著要怎么開口解釋現在的狀況,沒想到硝子直接就擺了擺手。
“不用跟我說細節,我并不是很想了解。”
“那好吧,”九島月點了點頭。
既然硝子都這么說了,也好,反正他們幾個本來就默契地不想將她卷進這些事情來。
“那我先回去了,你們接著聊。”
“這就要回去了嗎?”
“是啊,難得今天這么空閑。”硝子本來就打算早點回自己宿舍,弄點下酒菜再小酌兩杯,這可是屬于單身女性的珍貴時光。
想到她一人要肩負整個咒術界的“醫療”,月也不敢太過打擾到她寶貴的休息時間,“那我們有機會再約。”
“OK~”
送走了硝子,接下來杰又跟月了解了一些她接下來的打算之后,才結束了這場對話。
不過等她離開時,五條貓貓被杰給暫時扣留了,深知這對好基友的感情有多深的她自然不可能對此提出反對。
最多也就臨走前再叮囑一句,“別打架哦,搞破壞記得照價賠償”。
——
一人一貓的辦公室里,被留下的五條貓貓十分不滿地又瞪了摯友好幾眼。
緊接著又抬爪在九島月特意給它留下的平板上噼里啪啦地打起了字。
【杰,你特意把我留下來到底要說什么】
抬起修長的手指將襯衣頂端的扣子松松,坐在辦公桌后的夏油杰二郎腿一翹,這才沉聲地開口道,“我說悟,你應該沒忘記月還未成年這件事吧。”
對此貓貓的藍眸一瞥,又敲字回復道,【當然沒有,你把我當什么人了】
“呵,你現在也不是人,嘛,姑且信你一回。”
小姑娘可是他最重要的“家人”,哪怕她最后選擇的人不是他,杰也是發誓絕對不允許她受到半點傷害的。
【哼,你把我留下來肯定不止是為了說這個吧】
“嗯,我想再了解一些有關接下來的‘歷史節點’的細節,比如另一條世界線的‘我’,那個利用我的身份行走于世的家伙到底都還做了些什么。”
【你怎么突然想要知道這些】
這個話題對于同時擁有“兩世”記憶的五條悟來說其實還是挺沉重的,所以貓貓的態度一下子就變得嚴肅了起來。
“沒有,就是想了解一下而已。”
【有什么好了解的,你現在還活得好好的,羂索目前也另有其人】
那明顯抗拒回憶過去的模樣,讓看著它的夏油杰不由得挑了挑眉。
“難道你對于我上一世的‘死亡’還沒有釋懷?”
五條貓貓的沉默已經回答了一切。
無論是對于“手刃”了摯友這件事,還是對于沒有將他的尸體交給硝子處理導致他被羂索“奪舍”連死后都無法得到安息這一件事,這位“六眼”至始至終都沒有釋懷過。
哪怕是眼前這個世界線的夏油杰還活得好好的,反而更加地提醒了他曾經錯誤的決斷。
看得出他并沒有和自己和解的杰不由得嘆了口氣。
“悟,不要學我總是在奇怪的地方鉆牛角尖好嗎,另一個世界線事情會走到最終那一步肯定也是我自己的選擇導致的,我想就算是另一個世界的我也肯定從來都沒有因此怪過你的。”
“喵……”
是啊,可不就是在奇怪的地方鉆了牛角尖嗎。
現在回想起來,當初天內的死亡,明明是他勸解的他,卻最終把自己留在了深淵。
“我不是另一個世界的我,你也已經不是另一個世界的你,所以不必要的糾結就放下吧。”
“……”竟然反過來被安慰了。
心里確實好受了不少的五條貓貓回過神來又變得一臉傲嬌了起來,就像是為了掩蓋自己的突然感性似的。
“真是不夠直率啊,悟,這種時候不是只要誠實地說出‘謝謝’就好了嗎。”
【我才沒有】
打完這幾個字的五條貓貓,最后還是按了消除鍵,又按了“謝謝”,真是一如既往地傲嬌又別扭。
夏油杰把貓留下來,自然也不只是單純為了了解腦花在另一條世界線都利用他的身份做了哪些事那么簡單。
之前在確定了如今羂索作為「總監部」一員的身份后,他又讓人深入調查收集了不少有關他的情報。
“按照你的說法,這個時期在背后作為‘主謀’暗中幫助那些特級咒靈的應該就是他本人沒錯對吧。”
【另一條世界線確實是如此,你是發現了什么嗎】
“嗯,有一點很奇怪,就是我的人無論怎么探查,都沒能找出這兩者之間有過接觸的‘蛛絲馬跡’。”
【怎么可能】
要知道在之前的世界線,他還是從“獄門疆”出來以后才讓人去查的,一查都查出了不少東西來。
畢竟羂索和那些特級接觸時就沒怎么刻意隱藏過行蹤,還是說這個世界線因為無法奪舍杰,所以才變得低調了?
但從那些特級這段時間以來還是像他已知的那般開始高調地頻頻露面這一點來看,羂索低調做人的可能性不要太低。
“所以我覺得,要么他們真的足夠隱秘,要么就是咒靈的背后還有其他人。”
這才是夏油杰想要知道有關羂索的更多事情的真正原因,就是想看看能不能以此對他們如今面臨的對手有更全面的了解。
不過如今看來,他們似乎真的可能漏掉了什么……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4-03-12 23:25:29~2024-03-16 00:35:5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雪綏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Primar°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38章 第一百三十八章
當天夜里
直到九島月回了自己的房間, 又看了好一會兒的書之后,被杰老師扣留的五條貓貓才從沒有關上的窗外動作輕巧敏捷地溜進了她屋內。
雖然這里是宿舍三樓,但是對于一只會「滯空之術」的貓貓來說簡直o ea~
不過哪怕它踩著肉墊故意放輕了腳步, 小姑娘還是第一時間將視線從書頁上抽離落在了它身上。
“喵~”
“五條老師,我還以為你今晚不回來了呢。”
“喵嗚!”怎么可能!
九島月的腦海里已經不自覺地回放起了當初不小心撞破過的某些限制級場面。
“杰竟然舍得放你回來, 不對,或者應該說你竟然舍得離開杰~”
畢竟杰可是跟她強調過的自己性取向正常這件事,但某貓就不一定了。
月實在不想承認這會兒的自己心里其實還有那么一點酸溜溜的。
“喵?喵?”什么叫它舍不得離開杰?這家伙是不是正在腦補什么失禮的事情?
根本沒想到被懷疑的會是自己的“性取向”的五條悟,在對上九島月那頗有深意的眼神之后, 不自覺地又陷進了那雙干凈又漂亮的金瞳里。
好想要她的眼里只能映下他的身影, 讓她只能永遠注視著他一人……
“五條老師?!”
“喵!?”回過神來,才意識到它剛剛的思想有多危險的五條貓貓迅速地抬爪, 做出一副舔毛的樣子。
現在想想杰對它的警告其實不無道理, 可不能因為自己是貓就大意了。
哪怕對于外人來說他就是個性格惡劣徹頭徹尾的渣滓,可能傷害自己喜歡的人的事他也是絕對不會做的。
“嘛,算了,回來就好,我去給你放洗澡水。”
這么說著, 月已經起身離開了窗邊的書桌,到浴室給某只愛干凈每天都要洗澡的大貓貓放洗澡水去了。
當然洗澡肯定是要它自己來的。
之前的穿越不知道大白貓和五條悟的關系也就算了,更何況如今的貓貓就是悟本尊,九島月實在是下不去那個手再親自給它洗澡了。
好在對于一只聰明的大貓貓, 自己給自己洗澡并不是什么難事。
剛剛還在克制自己的“本性”的五條貓貓一聽到小姑娘要給自己放洗澡水, 這種只有妻子才會為丈夫做的事情讓它整只貓又日常地飄忽了起來。
晃悠著蓬松的大尾巴就從桌上跳了下來, 然后緊跟上了她的腳步, 前后腳進了浴室。
看它每次要洗澡前都是一副心情極佳的模樣, 月也只當它真的超愛干凈。
在給它放完水, 又貼心地把沐浴露放到它自己夠得著的地上后,就退出了浴室,將私/密空間留給了它。
“喵~喵~喵~”
等她坐回書桌前繼續看書,還能聽到浴室里時不時傳出的愉快貓叫。
仔細聽還能聽出都是一些流行歌曲的旋律。
不止是萌萌的喵喵音而且還完全都在調上,滿分10分,她能給11分,多一分都不怕它驕傲!
而且光是聽著心情都跟著變得愉悅了起來。
只能說不愧是除了性格以外一切都完美的男人所變成的貓,就算生/理構造不同也阻止不了人家天賦的發揮。
九島月慣常在心里對某人那令人羨慕嫉妒的才能感慨了一番。
或許是白天對著一群老橘子使用了領域的原因,聽著喵喵歌的她很快就昏昏欲睡起來。
干脆拿著那本從高專圖書館借來的《古術式收錄大全》爬上了床,準備再翻兩頁就睡了。
……
等到洗完澡的大白貓嘴里叼著毛巾,邊甩水,邊從浴室里走出來,本來還想要像往常那樣讓小姑娘幫忙擦擦毛發的。
目光在觸及到已經躺在床上,明顯一副睡熟了的樣子的月時,心里雖然有點小遺憾,但是它還是迅速地接受了今晚沒有“馬薩基”福利的現實。
作為一只成熟懂事的大貓咪,它輕手輕腳地跳上了空調正下方的桌子,用爪子在空調遙控上按了幾下。
將空調的風向對準自己又調成了暖風模式。
秋季微涼的夜里,在溫度適宜的暖風中,很快就把自己一身洗得噴香的毛發給烘干的大貓貓,之后才輕手輕腳地躍到了床上。
在枕頭邊尋了一個舒適的位置將自己盤好。
那雙在黑暗中也散發著盈盈藍光的貓瞳盯著月的臉,很是專注地看了好一會兒之后,才用毛茸茸的小腦袋在她的側臉上蹭了蹭,就這么一臉愜意地安然入睡。
從那小胡須下微微上揚的嘴角,就能看得出它此刻做的一定是一個甜甜的美夢。
可惜,作為它美夢的“來源”,此刻深陷于詭秘夢境中的九島月處境就不是很美妙了。
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濃稠黑暗猶如深淵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將她吞噬,又像是來自地獄的烈焰,不停地煎熬著她的靈魂。
痛苦、彷徨、恐懼……
她就像中世紀被架在絞刑架上接受火刑的魔女……
又似在神面前將自己當成活祭,一片片被剝下血肉的侍神者……
「想要救贖他人的靈魂,必要承受其相應的代價」
直至將沾染的罪惡滌蕩一凈……
黑暗中猛然睜開的金色雙瞳直直地看著上方的天花板。
在夢中切切實實地歷經了百八十遍死亡的九島月,醒過來才發現自己不止出了一身冷汗,而且全身的肌肉都像是剛剛被重組了一遍般的酸痛。
領域展開的代價嗎?
可是之前無論是對盤星教的教眾,還是對魔虛羅使用領域的時候都沒有發生過這樣的情況啊。
還是說這玩意兒是有閾值的?
只有救濟的靈魂達到一定的上限才會觸發“償還機制”?
那也真是挺要人命的啊!
剛剛在夢里經歷的一切現在光是回想起來就讓她再次出了一額頭的薄汗。
很好!之前每次使用完咒術是倒地就能睡,現在是想睡都睡不著了。
本來想著干脆起身不睡了的她,側過臉看到在她旁邊睡得正香甜的貓貓,為了不驚擾到它,月最終還是沒有動作。
就這么盯著天花板,一夜無眠。
可想而知,之后的第二天她是如何頂著超重黑眼圈去上課的。
也讓當晚睡得不要太舒服的五條貓貓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睡相太糟糕了,才會嚴重影響了對方的睡眠……
——
高專有杰老師的加入,因為五條悟的突然失蹤而被打亂的日常節奏似乎又恢復了原本該有的模樣。
當然這只是表面上罷了,哪怕嘴上不說,除了知道真相的九島月以外的其他學生心里對于下落不明的五條老師還是非常在意的。
一開始的幾天,無論是一年級還是二年級都覺得天天把“最強”掛在嘴邊的笨蛋教師就算真的遇到什么困難也肯定能立馬迎刃而解。
說不定很快又會抱著一堆不知道從哪個地方買來的伴手禮,自以為很是驚喜地突然冒出來嚇人。
但是隨著一天又一天的過去,關于五條老師的下落還是一點動靜沒有,大家擔心的情緒也是與日俱增。
在超過了一周都沒有露面的情況下,眾人的擔心也終于被推向了頂點。
壓根就沒人想到這位令身為學生的他們操碎了心的“人渣教師”如今正以貓的姿態天天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晃悠。
好在就在大家已經準備利用任務之便輪流到校外尋找某人時,九島月及時地發現并將人給攔下了。
“小月,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其他人聽到胖達這么問,也紛紛對她投來了飽含懷疑的目光。
“啊,這……”月心虛地瞟了眼一旁沙發上正在優雅舔毛的大白貓。
emmm……正主看起來對眼前的狀況明顯十分心安理得呢!
“看來肯定是知道了,”聰明的野薔薇大人見她一開始那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馬上就get到了真相。
“由此可知五條老師的失蹤肯定是故意的吧!”
“哇哦~”虎杖聞言,剛剛還擔憂的小眼神立刻就變成了崇拜的“星星眼”,“釘崎好厲害!這也能猜到!”
伏黑略微嫌棄地瞟了眼虎杖,“你倒是問清楚釘崎是怎么得出這個結論的再夸也不遲啊。”
“對哦!釘崎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既然月知道五條老師現在是什么情況,又不見她擔心和緊張,那就表示五條老師現在肯定很安全,安全卻又不出來露臉,不是故意失蹤是什么。”
在場的幾人聽完釘崎的分析,別說二年級的前輩了,就是假裝理毛實則正在默默偷聽的五條貓貓都不住地在心里點頭。
——不愧是他的學生!這“分析力”滿分!
順便一說,被學生們擔心著什么的,五條貓貓覺得相當窩心。
他這個“最強”可當得一點都不孤獨呢!光是這一點就能讓很多人羨慕不來了吧,比如某位詛咒之王。
真希雙手一環,也問出了大家這會兒最關心的問題,“所以這到底是什么個情況,還是說小月你不會又背著我們打算獨自面對很難搞的事情了吧。”
就像之前禪院那次,她也是后來才從主動和她和好的母親那里聽說了事情的始末。
對于這位可愛的后輩到底有多敢亂來,真希自此以后又有了一個新的認知高度。
“抱歉,具體情況我也不好解釋,但是你們放心并不是什么難以應對的狀況。”
這“保證”說了其實跟沒說一樣。
幾人對五條悟的行蹤是放心了,反倒是對九島月的擔心驟然飆升,不過意外的大家都默契地沒再說什么。
只是自從這場談話之后,月也陷入了被小伙伴們輪流“盯梢”的日常。
——
又過了幾天,失去了“007工作制”任勞任怨,無所不能的五條悟的高層終于深刻地體會到了什么叫做焦頭爛額。
以往神子大人一個人就能輕松搞定的那些特級任務,哪怕加派人手袚除的工作都變得異常艱辛。
這也在無形中加大了“輿論管制”的難度,比如以往名為“人口失蹤”實則是被咒靈綁架的新聞報道,靠五條悟基本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能得到解決。
但是現在,可能要拖上三天五天,甚至是一周都解決不了。
問題無法解決,公眾沒能從官方渠道得到及時且正面的反饋,社會壓力開始以難以想象的速度急劇上升。
可以說失蹤的只有一個“五條悟”,但是動搖的卻是整個咒術界的“基石”。
在這樣的情況下,高層不得不急召另外一個遠在國外的特級火速歸國。
至于常年游離于咒術界之外不受管束的九十九由基,她不搞事情就已經萬事大吉了,所以請她幫忙這個選項顯然在一開始就直接被所有人跳過了。
乙骨憂太沒有想到自己再次回歸故土會是因為自家老師的失蹤,原先一直滿懷期待想要快點回國的心情一下子都被滿滿的擔憂所取代了。
直到看到特意來接機的九島月以及她懷里的大白貓之后,他才暗自地松了一口氣。
總之只要“神明大人”在,五條老師肯定不會有事的,身為忠誠的“信徒”之一,冥冥之中他就是有這種感覺。
“憂太~welcome~”
走到哪都十分矚目的胖達高高地舉著寫著“歡迎乙骨哥歸國”字樣的接機牌。
看得出不只是他就是狗卷和真希對于同伴的回歸都非常的高興。
“木魚花!”
“喲!豆芽菜好久不見。”
真希這么打完招呼,才意識到走到他們面前的乙骨才幾個月不見,不止身高一下子拔高了很多,連人都長得結實了不少,發型也變得成熟了起來。
一時間不由得有些懊惱“豆芽菜”這個稱呼喊早了。
不過乙骨對此顯然不甚在意就是了。
“哈哈,胖達同學、狗卷同學、真希同學!撒西不理~”
比起一年前剛進入高專時,那溫柔的笑聲中明顯少了幾分靦腆又多了些自信。
胖達:“哦哦~看來國外的水土很養人啊,憂太成長得不錯嘛~”
“嘁,”雖然真希也不得不承認這家伙給人的感覺又變強了不少,嘴上卻還是不饒人地道,“體術沒落下吧!”
“當然沒有!”
“行,那回學校我們先好好切磋一番!”
“真希,人家剛回來呢~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先好好歡迎一番嘛~”胖達可沒忘記它曾經得到的“天啟”。
覺得有必要糾正真希“喜歡”人的態度,免得人沒追到,先被她嚇跑了。
“你這么說顯得我很苛刻的樣子?還有你是不是又在想什么很失禮的事情?”
真希也沒忘記胖達這個自以為敏銳的家伙之前是怎么誤會她和“豆芽菜”的。
“本來就是嘛~”
“哈?!”
“明太子三文魚。”
眼看著真希拳頭都硬了,為了避免真希真的在機場暴走,狗卷趕緊插了進來并企圖轉移話題。
“狗卷語十級”的乙骨立刻心領神會地撓了撓頭,“還好啦~也就是長高了二十厘米而已。”
“鮭魚!”
“我覺得多喝牛奶還是有用的。”
……
兩人這毫無障礙的對話交流直接驚呆了跟在后面一直沒敢上前打擾前輩們“重逢”的四小只。
“不愧是被伏黑認同的最可靠的前輩!”虎杖決定從今天開始乙骨哥也是他心目中的可靠前輩沒有之一!
“啊~他到底是怎么聽懂的!真的讓人好在意啊!”
一直以來就對狗卷語十分好奇的釘崎那個抓心撓肺啊,恨不得讓這個害她交流會時去不成京都的“罪魁禍首”當場把“翻譯秘訣”寫下來。
只有因為五條悟的關系早早就和乙骨有接觸的惠反應十分稀松平常,對于小伙伴們紛紛投來的好奇目光,淡定地回復道,“別問,問我也不知道。”
同樣覺得匪夷所思的月,腦海中靈光一閃,“說定是乙骨前輩有‘心靈相通’一類的術式?”
“喵?”
沒等五條貓貓感慨她怎么會有如此這般的奇思妙想,旁邊突然一陣不尋常的空氣波動襲來。
“Hellow!M dear famil~”
伴隨著一聲熱情的呼喚,九島月一下子就被剛從接機口出來的外國壯漢抱住了。
“喵喵喵!”意識到是什么狀況的大白貓當即發出了超級強烈的抗議。
好在這只是外國人特有的熱情打招呼方式,也就抱一下就放開了,但五條貓貓還是氣炸了。
要不是開無下限會暴露身份,誰也別想近他家小姑娘的身。
看清楚來人的九島月哪里還管懷里突然就開始鬧騰的某貓,“米蓋爾?!”
雖然她一早也料到了乙骨回國,在國外跟著他一起行動的米蓋爾可能也會一起回來,但再次見到盤星教久違的“家人”她可是相當高興的。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啊,小月!沒想到你也來接機了,我以為只有菜菜子和美美子來了。”
“欸?菜菜子和美美子也來了?”
話音剛落,旁邊又是一陣興奮的打招呼聲響起,“姐姐大人!!!”
五條貓貓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小姑娘再次被別人團團抱住,就真的好氣貓哦!
對于這突然冒出來的外國人和雙胞胎,親歷過去年「百鬼夜行事件」的二年級除了乙骨以外的三人瞬間全都炸毛了。
好家伙!今天詛咒師這么人齊的嗎?不會跟去年一樣又是沖著他們家憂太來的吧!?
去年被入侵高專的某教祖暴揍過的幾人覺得當時受傷的地方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好在那位教祖這會兒不在,但是當初“上門”挑釁的四人現場就占了兩個。
去年就是配合大家“演戲”,實際上自己也是盤星教一員的憂太這會兒笑得不要太心虛。
“啊哈哈,大家,沒關系的啦,我跟米蓋爾在國外已經很熟了。”
啊?!在國外已經很熟了?!
“!!!”腦袋里靈光一閃的胖達,貓軀一震,“所以他們正面突破得不到你,就轉而采取了迂回對策嗎?”
越想越像是那么回事的胖達,猛然間抬爪抓住乙骨的雙肩就是一陣猛烈的搖晃,“憂太!你不會是已經被徹底的‘腐蝕’了吧。”
菜菜子:“我說那邊的熊貓,‘腐蝕’什么的,你這說法未免也太失禮了吧!”
美美子:“就是,把我們當什么人了。”
有被冒犯到的姐妹倆,覺得有必要好好糾正一下這群咒術高專的家伙無禮的發言。
“大家,冷靜點啊!”
眼看著現場一下子就變得劍拔弩張起來,萬萬沒想到會演變成這樣的局面的乙骨也有點慌了。
“那個……”這個時候,虎杖弱弱地舉起了右手,“剛剛我聽到她們喊月‘姐姐大人’哦,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確實是有誤會呢~而且還是不太好解釋的誤會~
花了點功夫在腦海中徹底地理清了脈絡的月忍不住嘆了口氣,“總之我們先找個地方,大家一起坐下來再說吧。”
說是“找個地方”,但結果卻是把一群人都帶到了盤星教的“老巢”什么的。
要不是對月有著絕對的信任基礎,真希幾人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敵人“集體綁架”了。
更令人無言的是,眾人屁/股下的沙發都還沒捂熱,身為今天的主角之一的乙骨就被輔助監督一通緊急出任務的電話給喊走了。
留下他們在詛咒師的老巢和一群詛咒師面面相覷!
——
盤星教別墅會客大廳
今日難得也在場的日車寬見,在審視了一圈客廳里年輕的咒術師們之后,又低頭喝了一口杯中的紅茶。
此刻的他心情還是挺微妙的,沒想到和名為虎杖的少年“再會”會是在這樣和諧的場景下。
不禁想到,如今的詛咒之王兩面宿儺還在虎杖的體內呆著吧,少年也還沒有因此背負上涉谷大量平民的性命,能看得出這個時期的他連笑容都沒有一絲的陰霾呢。
還有沒被奪舍的虎杖的同伴伏黑惠、沒有因為名為真人的特級的觸碰時間被迫停止在死亡瞬間的釘崎野薔薇、沒有毀容的禪院真希、沒有變成幼崽形態的變異咒骸熊貓、舌頭和手臂都健全的年輕咒言師狗卷棘……
能挽救嗎?屬于這些孩子們的未來……
不!日車很清楚在這種地方遲疑實屬是有些多愁善感了,無論如何自從“重生”以來,他不都一直在為改變未來而奮斗著嗎。
不管是虎杖,還是他的同伴們,這次也一定可以迎來一個不一樣的未來的。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日車寬見,是受雇于九島的法律顧問。”
九島?那不就是月的?
小伙伴們的視線一下子又集中到了月的身上,原來她和盤星教的關系這么復雜的嗎?
不過看到這群人對她的態度,這會兒哪怕是告訴他們月是“一教之主”他們可能都不會覺得有什么奇怪的了。
有日車帶頭,禮尚往來,大家也紛紛做起了自我介紹,現場氣氛也因此開始有所緩和。
再到灰原這位高專前輩開口時,原本還有些凝滯的空氣終于徹底地活泛了起來。
“我是灰原雄,是娜娜明的同期哦~”
“七海海的同期!?”虎杖聞言激動得一下子都從沙發上蹦了起來。
實在是前不久那次遭遇真人的任務,七海先生這位靠譜的大人給虎杖留下的印象不是一般的好。
一聽到眼前這個看起來同樣讓人很容易心生好感的“鄰家哥哥”形象的灰原竟然是七海海的同期,虎子怎么可能不激動嘛!
“所以灰原前輩以前也是高專的學生嗎?”
“對啊對啊~”
相差10來歲,卻氣場意外相投的兩人,很快手都已經握在了一起,聊起七海那話題更是一度停不下來。
釘崎和伏黑看著這么沒心沒肺的虎杖,都是一臉的殘念,這家伙在詛咒師的地盤上能不能有點戒備心啊!
不過這位灰原前輩的笑容也確實是元氣得讓人沒辦法將他和壞人聯想到一起就是了。
所以他們兩人的接受度還是比二年級的前輩們的強了不少的,反觀真希和棘,就連平時最擅長活躍氣氛的胖達這個時候也還是有點拘謹的。
畢竟跟去年才大規模地入侵了咒術界的詛咒師們這樣“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喝茶聊天什么的真的很魔幻!
直到如今在高專任課的杰老師的登場。
好的!這下子都不用他們再想辦法證實什么了,此杰就是彼杰沒跑了。
“哦呀~人這么齊的嗎?要不順便加入我們成為盤星教的一員如何?”
不愧是教祖大人,身上作為高專教師時日常所穿的襯衣馬甲都還沒換下就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始“布教”了。
“……”沉默,一整片的沉默。
主要是現在這局面想跑也來不及了!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4-03-16 00:35:59~2024-03-17 01:06:5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Neflibata、偽貓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Neflibata 2瓶;偽貓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39章 第一百三十九章
咒術師大危機!
“深陷”盤星教“老巢”的高專生, 特別是二年級們,在看到不再裝“杰老師”的夏油杰之后,頓時個個都緊繃了起來。
之后總算是得到教祖大人本人的親自解釋的幾人, 一年級還好,畢竟那個事件他們也沒經歷過, 所以對于盤星教這個充滿愛的大家庭接受十分良好。
但二年級的就要花點時間消化了。
誰能想到那個一度讓他們幾個產生過不小心理陰影的事件,真相竟然是某白毛教師為了清除掉咒術界的“蛀蟲”和盤星教的教祖聯合演的一場戲,而作為主角的憂太也是知情演員之一。
其他人瞞著他們就算了,但是憂太——
無論是真希還是胖達都已經磨刀霍霍準備在下節體術課上讓乙骨哥好好感受一下他們的“鐵拳”了。
只聽解釋完的夏油杰繼續說道, “嘛, 我也不奢求能得到你們的諒解。”
畢竟他當初為了演戲逼真,也是真的結結實實的把這群咒術高專的“小苗苗”們給揍了一頓的, 雖然在他看來已經很是手下留情就是了。
“不過還是歡迎你們隨時來盤星教玩的哦~我家的孩子們能玩得來的同齡人很少, 希望你們能友好相處。”
哦~這個提議不錯呢!
聽到杰這么說的九島月默默地看了眼幾個小伙伴,又看了看菜菜子和美美子,要是大家能友好共處,畫面肯定非常美好。
五條老師的學生,和杰一手帶大的菜菜子和美美子, 肯定能擦出不一樣的火花的。
“喵嗚~”一直懶洋洋的賴在九島月大腿上的貓咪這會兒的想法顯然跟她剛好也在同個頻道上,蓬松的大尾巴又開始晃悠悠的甩來甩去。
藍色的貓瞳環視了眼前和諧的一幕后,心滿意足的某貓回頭就想往小姑娘懷里鉆。
可惜了,還沒得逞就被走過來的教祖大人不動聲色地掐住了命運的后頸肉, 一提一拎就把它從小姑娘身上弄走了。
“喵!!!”
“嗯?”面對某貓兇巴巴的抗議, 夏油杰只給了它一個眼神。
本來還四只爪子一起在半空中撲騰的大貓貓立刻就不鬧了, 就是那臉上的神色明顯還透露著一股不服氣。
將這一幕看在眼里的九島月不由得嘖嘖稱奇, 這到底是什么神仙基友情。
“……干脆我、夏油前輩和日車先生一起來為大家進行一場特訓如何!!”
剛剛光顧著看這一貓一人的互動, 也不知道另外幾人是聊到哪了, 甫一聽灰原這么建議,小伙伴們都是集體眼前一亮。
特別是虎杖,想要變強的渴望讓他一聽到“特訓”,整個人瞬間變得干勁滿滿起來。
“可以嗎?這樣真的可以嗎?!灰原前輩。”
“當然可以,”對眾人豎起了代表“肯定”的大拇指,灰原又將詢問的目光轉到了日車和杰的身上。
“我沒問題。”
如今的日車可不是剛剛覺醒了咒力的日車。
一年多的磨煉和提升,讓這位原世界線被宿儺評價為“才能足以比肩五條悟”的天才術師無論是術式還是體術都已經到達了一個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
如果按照咒術界那套評級標準,他現在無疑也是一位罕見的“特級”了。
深知這一點的九島月很清楚如果小伙伴們能得到他的術式指導,那絕對是可遇不可求的“機緣”。
至于本來就已經開始擔任一年級代班教師的杰,對灰原的提議就更加的沒有意見了。
經過一周的相處,他對這群學生的潛能也算是有了一個比較全面的了解,他非常期待他們能成長為更加了不起的術師。
不過既然要進行特訓,“干脆把甚爾也叫來幫忙指導如何。”
比起其他人,在場融入得最快的虎杖,對于這個提議真的不要太期待,“太好了!伏黑爸爸也超強的!”
不止是他,私下得到過甚爾指導的其他人也都激動得有些坐不住了。
“特訓啊,干脆以‘合宿’的名義怎么樣,為期一周,由我去跟夜蛾校長談!”當然經費肯定也是她全包。
九島月這個提議確實讓大家很心動,但是……
“沒問題嗎?如今因為五條老師的下落不明,整個咒術界都成那樣子了。”
胖達一下子就問出了幾人心里所想,要知道他們今天人這么齊都是很罕見的狀況了。
因為“前線”的壓力,他們最近的任務量都翻了好幾倍。
“沒問題,現在不是有乙骨前輩了嗎?”大不了她親自上陣!
作為九島家的少主,讓輔助監督將前線的任務都分配給她來完成還是能輕易辦到的。
眼下距離涉谷事變的時間越來越逼近了。
在不知道“世界線收束”會產生怎樣影響的情況下,月深知只有讓大家變得更強,才能做到“以不變應萬變”!
所以這場特訓是非常必要的。
——
向夜蛾爭取兩個年級進行合宿的計劃進行的比九島月原先預期的還要順利。
當然也多虧了如今大半的高層都在她的掌控下,所以由她提出的要求,哪怕是在前線壓力倍增的今日都沒有幾個敢有意見的。
至于地點,考慮到還混在總監部的腦花這個不確定因素的存在,肯定是不能明
目張膽地選在盤星教總部的。
在經過商量之后,大家一致決定將地點選在埼玉,甚爾名下的一家旅館。
“埼玉啊,還挺懷念的。”洪熡淑源
剛到達埼玉縣的地界,看著車窗外的風景,九島月就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載著學生和這次特訓的“老師們”的巴士上,又一次難得的集體出行讓大家從一早就保持著興奮和期待的狀態。
“小月以前來過嗎?”
聽到月的感慨,胖達第一時間詢問道,只有惠的臉色變得十分古怪。
在九島月對胖達的提問給出了肯定的回答后,惠才忍不住開口道,“難道第一次來就是‘那次’?”
“哪次?”并沒有錯過咩咕咪臉上的表情的月,稍微思考了一下,才聽出他話里所指,“確實就是那次呢~”
突然想起小小惠的她,臉上的笑容都不由得變得像長輩看著小輩一般和藹了起來。
坐在后排,一直在聽著兩人對話的虎杖有些摸不著頭腦地撓了撓頭,“你們兩個怎么還突然打起了啞謎?!”
釘崎:“說起來既然我們這次要去的是伏黑你家的旅館,也就是說你以前在埼玉生活過嗎?”
“4歲的時候,在這邊生活過一段時間。”
跟原劇不同,受九島月的影響,甚爾回歸家庭不久他們合家就搬到東京了。
同樣想起來這一點的月這才后知后覺,如今的惠國中并不是在這邊就讀的,同樣的沒有在埼玉長大和讀書的津美紀,現在也好好的呆在國外進修學業。
一切真的都改變了呢。
只是發生在八十八橋的詛咒事件可沒有被改變,這也是她此行的主要目的。
等巴士剛在旅館前停下,九島月第一時間就跟前來接應她的輔助監督新田明匯合。
看著她帶著貓沒有過多停留就坐上明姐的車離開了,雖然知道她很強,但是小伙伴們不擔心肯定是不可能的。
胖達:“小月最近單獨出任務的次數是不是有點頻繁了?”
“嗯,都快趕上‘豆芽菜’了……”
“鮭魚!”
虎杖:“她不會背著我們又在計劃什么危險的事情了吧?”
“應該不會吧。”
野薔薇覺得之前幾人默契地盯了月好些天都沒見她亂來,而且最近雖然“詛咒”事件頻發,那也是因為五條老師的失蹤導致的,總體來說還算和平……
“不一定。”
惠正是當心最近這段相對“和平”的時光會不會是某種暴風雨前的“寧靜”,畢竟五條老師的“失蹤”這件事本身就是一種異常。
一種名為“不安”的情緒就這么在眾人之間擴散開來,還是甚爾突然拍了一下手掌,才將幾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的。
“有什么好擔心的,那家伙強得很,現在你們要做的是趕緊將行李放回各自的房間,然后到道場集合,時間可是非常寶貴的。”
“就像甚爾哥說的那樣,”同樣也拍了拍手的灰原,“好了,快點行動起來吧!”
反倒是杰和日車,看著月離開的方向,眼底都閃過了一抹深意。
——
托對原劇情了如指掌的福,九島月并沒有前往附近的學校從頭調查,就直接去了引發“詛咒”的八十八橋。
將明姐留在了橋上待命,她一邊回憶劇情,一邊從橋一旁的斜坡來到了橋下的河道邊。
這個季節明明才剛過雨季,河流卻已經因為不尋常的干涸而只剩下了淺淺的一條小溪,像細蛇一樣彎彎曲曲的不知通向何處。
表面看起來也就是很常見的河道而已,不過月還是敏銳地聞到了一股若有似無的獨屬于“詛咒”的惡臭。
要觸發“詛咒”除了要從一旁下到橋下之外,明顯還有一個條件,那就是必須在“晚上”才行。
但一開始就準備速戰速決的月可沒打算在這里老老實實地等到晚上。
在將懷里的貓貓放到地上之后,只見她先是煞有其事地將一頭長發用橡皮筋綁了起來。
“喵?”
擁有前世記憶的五條自然也知道發生在八十八橋的詛咒是怎么回事。
無論是宿儺手指受肉的特級,還是之后可能出現的九相圖兄弟,對于如今的月來說都不難對付,更何況還有它在。
所以光看到她這不小的陣仗免不了讓貓心生疑惑。
低頭接觸到貓貓的目光,完全能看懂它的眼神的月只能無奈地聳肩解釋道,“綁頭發只是因為熱哦!剛剛扛著你從上面爬下來,我都出汗了。”
“喵……”想起小姑娘的體力,抬爪捂住貓臉的五條貓貓不想承認自己還有點小內疚。
誰知道下一秒就因為對方的提問破了防。
“話說五條老師你最近絕對長胖了吧!”
“喵?!”怎么可能?!它那么完美的身材……
蹲坐在河邊草地上的貓貓低頭看了眼自己雪白的皮毛下……那明顯的幾層肚腩,整只貓都愣住了!!!
也是,自從變成貓后,日常的鍛煉就荒廢了不說,任務更是輪不到它上場,本來的“007”直接提前過上了退休生活,運動量為零的情況下,甜食上面卻是半點都沒有節制……
會出現這樣的結果其實完全是意料之中,但五條貓貓還是被殘酷的現實直接干沉默了。
它那從小到大都極度自信,全宇宙無人能敵的超級完美身材竟然走樣了???
這可比宿儺復活、地球毀滅還要令貓恐慌啊喂!
九島月見它只抗議了一聲就沒了動靜,又低頭順著它的視線再次看了它一眼。
好家伙!她看到了什么!五條貓貓有小肚子了!
她根本不敢想象等哪一天神子大人變回來之后,是不是就直接進化成中年發福歐吉桑,還是油膩膩的那種。
“喵!”
察覺到她的視線在看哪的貓貓第一時間用爪子捂住了自己的小肚子,企圖掩蓋。
結果可惜而知!
jiojio才多大啊,哪里能捂得嚴實!
這副欲蓋彌彰,咋一看還有幾分“小嬌羞”的罕見模樣,一下子就把九島月給逗樂了。
擔心五條貓貓會因此惱羞成怒的她也沒敢笑得太過明目張膽,只能努力地抿著唇的同時,安慰道,“其實小貓咪胖一點挺好的!真的!我喜歡胖點的小貓咪!”
“喵嗚?”真的?
“嗯嗯!”
“喵……”那……
不行!絕對不行!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五條貓貓狠狠地甩了甩小腦袋,差點就被小姑娘口中所說的“喜歡”給忽悠了!
它可是知道的,最近每次看到西裝革履、人模狗樣,完全不掩飾一副好身材的摯友時,小姑娘都會忍不住再多看幾眼!
她怎么可能會喜歡胖的!
而且它可是五條悟,“最強”和“完美”的代名詞!身材走樣什么的絕對不允許!
所以從今天開始減肥!必須減肥!
見它又是搖頭,又是點頭,又是抬爪握小拳拳的。
那可愛的小模樣,哪個貓奴看了能不迷糊。
九島月也不例外,光是看著它的小動作就已經被迷得五迷三道的了。
真的!發福的五條悟她可能接受無能,但胖胖的小貓咪她真的可以!原諒她就是這么個現實的女人!
決心要減肥的小貓咪可是誰來都攔不住的。
所以等九島月從自己的影子里掏出了一根宿儺的手指,直接跳過了觸發“詛咒”的環節,將那潛藏在巖洞里的特級引了出來后。
五條貓貓一馬當先,兩只后爪一個發力,借著貓身的敏捷加持,一記無下限術式
加持的“貓貓拳”就將那從干涸的河床上冒出來的“地鼠”給拍扁了。
接下來是五條貓貓的“打地鼠”時間,如法炮制的貓貓靈活地穿梭在河床上方,一拍一個準。
看它明顯一副打“上頭”了的樣子,九島月也沒有插手,乖乖地呆在一旁并掏出手機,打開了攝像模式。
這么珍貴的五條貓貓精彩戰斗場面,絕對要紀錄下來才行!!!
直到覺得今日的運動量足夠了,壓根就沒把這只比“少年院”出現的那只特級還強的咒靈放在眼里的五條貓貓才抬手用爪爪結印。
“——喵喵喵喵”——「無量空處」
為了不引發太大的動靜,小型的領域只將周圍直徑三米范圍內的空間困在了其中,但對付那只特級來說也完全足夠了。
直到被袚除的前一刻,這只由宿儺的手指受肉而產生的強大特級,顯然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栽在一只貓?的手上。
隨之詛咒的氣息徹底地消散在空氣中,關掉錄像的九島月也走上前去,將特意運動到極限,累得有些喘氣的貓貓抱起的同時,也將旁邊掉落的手指撿了起來。
這樣一來,她手上就有兩根手指了。
至于一開始那一根的由來,還是當初在“2017年”見到天元的時候,從她那里順走的。
就是想到有需要的時候,可以拿它做餌,畢竟咒靈都會被它所吸引。
所以,也可以說前不久真人入侵高專偷走的手指,實際上是比原劇少了一根的,就是不知道這次它還會不會讓壞相和血涂來這里回收手指了。
劇情已經改變了這么多,為了不確定還會不會發生的事情,特意在這里蹲守的做法肯定不太現實,
不過想到她之前在薨星宮時對咒胎九相圖做的事情,月在帶著五條貓貓離開的時候還是特意地留下了自己咒力的殘穢。
雖然不敢保證真的有用,但凡事總是要勇于嘗試才行不是嗎。
——
四葉旅館
位于埼玉縣郊區的傳統和式旅館,從那古舊的建筑樣式就能看出這棟建筑頗有歷史。
從八十八橋坐車回到旅館,九島月剛好趕上了午飯時間。
一群人見到她平安歸來,嘴上沒有多說,心里卻都是紛紛松了一口氣,儼然像一群為孩子操碎了心的家長。
就是有點意外某只粘人的大貓咪,跟著去的時候是一個樣,回來的時候又是另一個樣。
“它這是掉進哪個臭水溝里了嗎?”
剛經歷了大人們一個早上的特訓,一群學生里就只剩運動天賦異常的虎杖一個人還一副精力旺盛的樣子。
看到原本雪白雪白的大貓貓這會兒完全就是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眾人完全不懷疑它是不是在泥地里滾了一圈。
虧月還能一點都不嫌臟的把它抱在懷里。
“喵……”之前一頓操作猛如虎,為了“減肥”把自己累得夠嗆的五條貓貓對此也只能焉了吧唧的回應了一聲。
那有氣無力的叫聲讓人根本無法聽出它這是在抗議。
而且完全無法否認的是它這會兒確實臟得很!
哪怕有無下限加持,但是當貓時也不是無時無刻都開著的,再加上白毛本來就容易臟,戰斗的地方還是在河床上打地鼠……
可不就害得神子大人如今英姿全無,還被學生們集體嫌棄了。
“誰叫它長得不耐臟還要跟著到處跑。”
被摯友輕易拎住了后頸肉的五條貓貓,郁悶地瞟了他一眼,它合理懷疑摯友在含沙射影嘲諷它的長相。
可憐它還無法回嘴,所以當貓其實也是有很多不便之處的,不過為了能和小姑娘貼貼,這些它還是勉強能忍受的……
笑瞇瞇的教祖大人不用猜就知道某貓在納悶什么,誰叫摯友不當人呢,那就受著吧。
眾人見那平日里除了月碰都不讓碰一下,傲嬌臭屁得不可一世的大白貓在杰老師手上竟然那么“乖巧”,只覺得很不可思議。
只能說這世上真就是“一物降一物”啊!
其實,倒也不是五條貓貓不想掙扎,主要還是反抗不了。
雖然不太想承認,但是目前杰的體術確實是穩壓它一籌。
至于洗澡?在杰的眼皮子底下還想要小姑娘給它放洗澡水什么的,那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而且此時此刻五條貓貓最擔心的還是,接下來的七天合宿,它可能連想進月的房間都沒門……
——
一周的合宿特訓,眨眼就過去了三天。
在一群沒有評級,但實力絕對都是“特級”中的特級的大人們的教導下,一二年級作為此次特訓的主要對象的六人,無論是體術和術式都取得了十分顯著的進步。
盡管沒有像原劇那樣從八十八橋詛咒事件中得到歷練,但是經過高強度的訓練,不只是野薔薇成功地打出了“黑閃”,就連伏黑也開啟了屬于自己的領域。
這兩天除了必要的任務外出,其余時間也都跟著呆在四葉旅館的九島月對于同伴們的修煉成果也算是稍微有點放心了。
只是她一直期待對方能找上門來的虎杖的兄弟們,到現在還是一個都沒有出現。
倒是之前計劃要“拉攏”的另外一個人先聯系上了她。
合宿的第四天,一大早,九島月剛洗漱完準備到飯廳吃早餐,機械丸留給她的通訊小圓餅就閃個不停。
剛將耳機戴在耳朵上,對方就立刻開腔道,“我給你個地址,你直接過來吧。”
“我合理懷疑你是不是在我房間裝了監控。”要不然怎么剛好她要出門他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呃!”
沒想到她會這么說的機械丸被噎了一下,仔細聽聲音還真有幾分心虛。
“嗯?!”她可沒忘記這家伙在原劇里就是“攝像頭”遍布全日本的設定——明明自己都是局中人,卻拿著“全劇組”的影視錄像什么的。
更無語的是,這些錄像后來還被腦花拿到手,用以鼓動國外勢力到日本本土來掠奪咒術師資源。
不過嘛,她本來也有在打他那些錄像的主意就是了~
對于九島月的質疑,機械丸倒是承認得干脆,“我只是鏈接了你們所在的旅館的監控而已,你房間沒有。”
至于為什么能這么準點,那完全是從她往日的活動規律中推斷出來的。
“哦,原來如此,”月本來也沒打算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太久,雖然誰都不樂意被人躲在暗處“窺視”,但現在明顯也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你跟真人約在什么時候?”
“今天下午。”
“這么趕!?”
剛好手上的手機進來了一條沒有備注的未讀信息,打開來上面正是一個地址。
位于神奈川縣中津川附近的一個舊采石場。
九島月又打開衛星地圖查了一下,這個舊采石場附近正好是宮瀨大壩。
原劇里并沒有提到機械丸的藏身之處,不過他跟真人對決的場景也是水壩,這一點是對上的了。
想來真人屆時的行動應該也不會有太大的出入,所以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在現場遇到腦花……
“按照我給你提供的路線過來,我也不清楚他們會不會提前在周圍布下眼線。”
“這一點你不用擔心,我給你發一張圖,你按照圖上的符文將它繪制在可以安全降落的地面上。”鴻露薯源
機械丸看著收到的那張符文,在他自己的“情報庫”中檢索了一番,至于找到了對應的術式信息。
“這是五條家的傳送術式?!”
“對。”直接用咒術點對點傳送!這是最不會“打草驚蛇”的辦法了。
“沒記錯的話,這件事的主動權在我手上吧……”
因為身體上的不便而習慣了將一切情報和行動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少年,并不喜歡這種被反過來指使的感覺。
只是令他沒想到的是,月的回答也是相當的不客氣。
“但有求于人的也是你,不是嗎?”
不管怎么說,機械丸一開始為了得到健全的身體而出賣高專情報是事實,月打從一開始就不認同這種“叛徒”的做法。
雖然可能情有可原,但是她的同伴們因此受到了傷害也是事實。
自己更沒有必須要拯救他的義務,現在的情況是,她救他也不過是因為他活下來更有利于她之后的計劃罷了。
但沒有他,她的計劃也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
所以該擺在合作姿態的從來不是她。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對方的說法確實沒毛病。
而且通過他遍布全日本的“咒力”收集到的情報,機械丸比誰都清楚,這個東京校一年級的女生到底有多強。
識時務者為俊杰,腦海中再次浮現出三輪的笑臉的機械丸,很快就選擇了妥協。
“我知道了。”
——
十分鐘后,收到對方已經將符文繪制完畢的信息,九島月才出了房門。
先是到旅館的飯廳用了早膳,之后才去了道場,看到大家一大早已經兩兩一組在甚爾和日車的指導下進行對練。
她緊抿著的嘴角才有了松動,沒打算打擾他們,只是對著坐在一旁窗邊的杰和五條貓貓招了招手。
看到站在道場門外只露了半個身子的月,無論是杰還是貓貓都第一時間站起身來,又跟同樣在旁邊的灰原打了聲招呼。
一人一貓才離開了道場。
大白貓一出來就熱情地繞著月的腳邊轉圈,一邊還喵喵叫的打招呼。
沒辦法,這幾天它都被摯友無情扣押了,別說進小姑娘的房間了,每天能見到月的時間直接減半。
“月,這么早是有什么事嗎?難道是又要出任務?”
“不是,今天沒任務,只是要你和五條老師跟我去一個地方。”
“喵嗚~喵嗚~”要出去玩嗎~要出去玩嗎~
它就說嘛合宿怎么可以少得了一起出門游玩,埼玉縣也是有不少景點的啊。
想到能和月一起出去玩,一人一貓……
不對!還要加上杰,那就是……一男一女一貓?
那不就是一對情侶帶著寵物出游嗎?!
光是想想那不太妙的畫面,原本還很興奮的五條貓貓一下子整只貓都不好了。
不行!絕對不行!
“喵!喵!喵!”
當了超過半個月的貓,此時此刻的五條悟終于非常強烈的想要做回人。
但“詛咒”這種東西哪是想解除就能解除的!
“……需要用到五條老師的傳送術式……”
本來正在跟杰討論她接下來打算做什么的九島月,一低頭就看到剛剛還興奮得不行的貓貓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變成了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難道是不贊同她的做法嗎?
“五條老師?你是不是有更好的辦法?”
“喵?”剛剛根本就沒有在聽兩人的對話的五條貓貓腦袋一歪,圓滾的貓瞳里寫滿了迷惑。
“呵!”教祖大人頗為無語地笑了一聲,“悟,敢情我和月兩個討論了半天,你是一句話都沒聽進去是吧。”
真是出息!教祖大人還從來不知道自家摯友“戀愛腦”竟然這么嚴重!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4-03-17 01:06:55~2024-03-20 22:24:4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洪簍薯源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偽貓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偽貓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40章 第一百四十章
夏油杰是怎么也沒想到天天把“最強”掛嘴邊的摯友竟然還是個戀愛腦。
“悟, 敢情我和月兩個討論了半天,你是一句話都沒聽進去是吧。”
“喵嗚!”對于摯友帶著明顯嘲諷意味的調侃,五條貓貓自然是表達了自己強烈的抗議。
但自己剛剛“神游”在話題之外也是事實就是了, 所以叫完又仰頭眼巴巴地看向月,那臉上討好的表情不要太明顯。
身為一個合格的“貓奴”, 九島月對它這副模樣可沒有抵抗力。
當下就認命地從頭開始解釋了一遍,“機械丸,五條老師肯定還記得的吧!”
“喵~”記得啊~
不就是京都校的二年級生嗎?
哦,當然還有另一個身份, 就是將有關咒術界的情報泄露給真人那群特級的“內奸”。
這一點, 擁有上一世記憶的五條悟自然再清楚不過。
為此兩校交流會的時候,他又像上一世那樣拜托過歌姬找內奸, 就是想讓他們京都校那邊自己察覺到這個正在犯錯誤的學生, 好及時給予教育糾正。
沒想到歌姬這么不給力,查了這么久還沒動靜!
當初他明明都給了提示了,如果這都查不出來,也只能說歌姬真的是夠笨的。
“他早上聯系了我,說他和真人約在了今天下午見面。”
“喵!喵!喵!”
月這么說它就完全明白了, 算算時間也確實差不多了。
不過對于那場真人和機械丸的對決五條悟并不知道細節,前世他也是解封后才聽悠仁說的。
機械丸被真人殺死之后,還曾經留下了可以第一時間告知其他人自己被封印進【獄門疆】的后手。
這個少年雖然一開始選擇了“與虎謀皮”,但顯然還良心未泯。
這也是五條悟沒有第一時間將他作為“內奸”揪出來, 而是想要通過歌姬讓他們自己在內部解決的原因。
沒想到, 事情還是發展到了這一步, 還好月提前有所準備, 不然少年恐怕又得走上和另外一條世界線同樣的命運了。
只聽月繼續說道, “真人不好對付, 那家伙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強一樣,又跟泥鰍似的滑不溜丟,總是能在緊要關頭就溜走了。
所以我的打算是,想讓杰用「咒靈操術」像羂索那樣直接把真人給收了。”
這辦法杰是完全贊同的!
畢竟之前吉野順平那次,他就和月一起與真人交過手了,同樣深知這個特級不止狡猾而且十分地擅長逃跑。
“這個辦法的實施,需要五條老師你用傳送術式將我和杰直接傳送到機械丸現在所在的位置,我已經把你之前教給我的符文讓機械丸畫好了,剩下就等您發動術式了!”
明白了!這下五條貓貓完全明白了!
敢情這次“出游”根本就是連它的份都沒有嘛!!!
“喵喵喵!”我也要去!
“嗯?”這兇巴巴的反應,果然是不贊同嗎?“老師如果覺得這么做不妥的話,我和杰就按照機械丸給的路線坐虹龍過去也行。”
“喵喵喵……”完全被曲解的意思讓五條貓貓真是又氣又急。
好在看它都激動得直立起來用前爪比劃了,月終于再次拿出平板遞到了它面前。
“啪啪啪!”
【我也要一起去!!!】
以往因為嫌麻煩,標點符號能少用就少用的五條貓貓,這會兒連打了三個感嘆號,可見它的要求有多強烈。
“啊?就只是這樣?”
月還以為它那么激動是對這次行動持反對意見呢,搞了半天竟然只是因為想要跟著一起去。
“如果你能把我們三個同一時間傳送過去的話,當然可以一起啊,但如果羂索在場的話,老師你千萬不要出手哦~”
畢竟現在對外界來說處于“失蹤”狀態的他可是他們的“底牌”。
五條貓貓聞言,覺得自己又好了,立刻就在平板上打下了【OK】的字樣。
兩人一貓先是移步到了旅館的后山,一處相對僻靜的地方。
緊接著五條貓貓就開始用咒力在平整的地面上書寫咒文。
雖然是貓的形態,但架不住它十分的靈活,很快就弄出了一個由咒文環繞而成的直徑2米左右的圓形區域。
等月和杰站進去之后,五條自己也躍了進去,然后雙爪結印,伴隨著“砰”的一聲,人和貓的身影一下子就消失在了原地,只剩下了一個皸裂的地面。
傳送陣中的九島月只覺得一股強烈的失重感突然襲來,整個人仿佛被從高空狠狠拋下一般,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他們就出現在了遠在幾十公里外的神奈川。
由于提前設置好了“落腳點”,兩人一貓安全落地。
第一次體驗神子大人的傳送術式的月,盡管因為精神上的失重感而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還是忍不住想感慨一聲,“好厲害啊……嗚……”
沒想到剛一抬頭就被突然蹦跶到她身上的貓貓糊了一臉,整個人都傻了。
“Go……”jo……
啥情況啊這是?!
整個視界都被某貓毛茸茸的肚子捂了個嚴實,一開口還吃了一嘴毛。
最后還是旁邊的夏油杰看不下去,把某只神經過敏的大貓給扒拉了下來。
“呸呸呸……”將粘在嘴邊的好幾根貓毛捻出來,九島月這才看清眼前的景象。
不就是浴缸嗎?哦,浴缸里坐著一個裹著繃帶的少年!
就這?!
后知后覺某貓為什么要捂她眼睛的九島月一臉的殘念。
真的!人家機械丸,其實裹得已經很嚴實了!
能看出個啥?!
機械丸,本名叫與幸吉的少年在看到突然出現的,除了九島月之外的一人一貓時,自然是第一時間擺出了防備的姿態。
特別是這其中還有一位是去年「百鬼夜行事件」的主謀。
哪怕他因為能力特殊,能讓“眼線”遍布全日本,但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所掌握的也只不過是他想要特定了解收集的情報而已,所以自然也不可能知曉去年事件的真相。
口口聲聲說要幫助他的人,帶來的卻是一個被咒術界通緝的特級詛咒師和一只……貓?
別的先不說,把寵物也帶來是幾個意思,“你是打算來郊游的嗎?”
那因為覺得自己可能被算計了而帶上了憤怒的語氣,這開場可是相當不友好了。
“當然不是,誰郊游還穿校服。”
九島月一邊說著,一邊起身的同時拍了拍身上的百褶裙,這里看起來雖然環境陰暗了點,老舊的地板卻意外的干凈。
應該是病弱的少年特意為自己打造的“無菌環境”。
不過等她剛站直了身體,一旁隱藏在那“浴缸”后,由無數“鏈接線”形成的“帷幕”里,被少年操作的幾十臺外表一模一樣的“機械丸”就從后面冒了出來。
那隨時都準備發動攻擊的架勢,顯然是為了提防他們突然暴起襲擊。
“這么危險的‘玩具’還是先收起來的好哦~”
教祖大人明顯根本沒將這些看起來殺氣騰騰的人形機械放在眼里。
盡管臉上是一副笑瞇瞇的樣子,身上的五條袈裟更襯得黑發青年人畜無害,深知他的來歷的與幸吉可不敢小瞧了對方。
九島月:“是啊,萬一不小心‘擦槍走火’就不好了,是吧?”
單單只是直視那雙壓迫感十足的金瞳,少年已經心頭不自覺地顫了一下,那是一種源于動物本能最原始的恐懼。
這還是之前兩校交流會上那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一年級女生嗎?!
一個人到底是如何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里,就成長到這樣的地步的。
與幸吉想不明白,正如他不明白為什么會有那么多人,心甘情愿地聚集在她身邊一樣。
啊,真是讓人羨慕又火大的家伙!
不過現在也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在他選擇和她合作之時,自己就已經沒有其他退路了。
所以少年最終還是收起了身后的那群機械,選擇了妥協。
九島月看他這架勢,不由得在心里感慨總算是可以進入正題了。
“‘初次’見面,不先自我介紹一下嗎。”
“與幸吉,我的本名。”
“九島月,”禮尚往來,月也介紹道,“這是我的同伴,夏油杰。”
“……”他倒是知道這兩人之間有來往,但感覺槽點還是好多,比如他們一開始到底是怎么成為同伴的,就因為一起對付過真人?
“直接說吧,你打算怎么做。”
“很簡單,來定下「束縛」吧,等你和真人完成你們之前的‘交易’后,我們幫你對付真人,之后你一切聽我們的安排。”
“你就不怕我反過來跟真人聯合?”
“你會嗎?”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你喜歡三輪吧?!”
“啊?!你……你……你突然在……說什么?”
意外純情的少年,哪怕整個腦袋都纏滿了繃帶,那一瞬間變得慌張無措的反應還是將他的內心暴露了個徹底。
月見狀嘴角一揚,她承認在這種情況下提及三輪,自己多少是有點壞心眼了。
不過,“你要是真跟那些咒靈站到了一起,那你和她就永遠都不可能了哦。”
“哼!”繃帶下的臉一陣發燙的少年傲嬌地冷哼了一聲,這種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只是九島月到底是怎么知道的!難道兩校交流會上他表現得很明顯嗎?!
個鬼!他操縱的“機械丸”就是塊“人形木頭”,臉上連表情都無法表現出來,能看出來個啥!
最終也只能將此歸功于女生過分敏銳的“第六感”。
在九島月提到三輪以后,與幸吉也總算是徹底放棄了無謂的掙扎。
看出他心里多少還是有些不甘的月,想了想又再次提議道。
“嘛,如果你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的話,你也可以先試著自己對付真人的,我們會直到你無法堅持的最后一刻再出手,如何?!”
將他們當做最后一道“保險”,與幸吉覺得這個提議確實可以有。
這樣如果他能自己解決的話,之后也就沒必要再跟九島月他們合作了。
再這么說,他們也不是同一個學校的,沒有多少信任基礎和共同目標的“合作”只會讓他覺得自己依然受制于人而已。
見的眼神終于有所松動,知道她的提議已經被接受了的九島月滿意地點了點頭。
自己好歹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了那么久,對方會有什么心理,她其實再清楚不過。
哪怕有「束縛」這樣便捷又約束力強的契約在,果然合作還是要建立在心服口服上才能長久。
這也是她這么提議的原因所在。
而且此行的真正目的,合作尚且是其次,把真人這個禍害給徹底根除了才是正道。
他要是真能靠自己對付真人也好,對她的計劃來說也是“零成本穩賺”,至于其它目的,只要人活下來,以后再徐徐圖之便可。
“所以,你對和真人暗中勾結的其他咒術師了解多少?”
從剛剛就只是沉默地旁觀的夏油杰等月和對方的談判告一段落之后,才開口詢問道。
之前他和悟單獨提到過的,有關那個一直老實地呆在加茂家的羂索的異常,顯然依然在困擾著他,跟那些特級直接接觸的少年說不定能知道寫什么。
“其他咒術師?”對于夏油杰的提問,與幸吉滿是困惑。
九島月:“難道那些咒靈在咒術界除了你之外,沒有其他‘內奸’了?”
“你問這個,我也不清楚,跟我有聯系的就只有真人,和另一個一直披黑斗篷,帶面具,神神秘秘的家伙,不過我可以確定那個家伙也是咒靈來的。”
至于實力,他也沒見過對方出手,并不知道深淺。
這也是他一開始答應和九島月合作的原因,哪怕他已經準備好了對付真人的手段,但不知底細的另一個家伙,就不確定好不好對付了。
他倒是試著暗地里追查過,不過對方一直很小心謹慎,哪怕他能連接全日本的監控,“眼睛”遍布天下,到現在也都沒有抓住對方的尾巴。
無論是杰還是月,聽到還有另外一只和真人一起行動的咒靈存在,不由得同一時間皺起了眉頭。
臉上一下子沒有了笑意的杰,眼神都變得十足地危險了起來,“所以你此行要對付的其實是兩只‘特級’,對吧。”
“……”
“既然是合作,一開始就將情報完整公開,是不是更有誠意一點,還是說,你覺得自己能夠同時對付兩只“特級”?”
“你誤會了,我沒想著要隱瞞的,”這不是還沒提到嗎,“只是我也不確定那只神秘的咒靈這一次會不會跟著到場。”
畢竟跟他交易的主要還是“真人”。
“你該慶幸月把我也叫來了。”
不然要是這次也選擇單打獨斗的月因此受傷的話,夏油杰覺得就算少年最終能從咒靈手底下“死里逃生”,他也一定會讓他長長記性的。
“嘛,”聽出杰話里的意思,旁邊的月抬手拉了拉對方寬大的僧袍袖口,在杰將視線轉向她時,給了對方一個安撫的眼神,“我對另外一只‘特級’的身份挺在意的。”
想到原劇里出現的那幾只特級,首先排除掉已經被她袚除了的漏瑚,剩下的除了真人以外就是陀艮、花御……
如果是它們的話,應該也沒有必要故意遮掩吧。
特意隱瞞身份的咒靈……光是想想就讓人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呢!
哪怕對付的對象可能有變,之前談好的條件也并不需要調整,所以在雙方徹底談妥之后,兩人一貓有幸獲得了“高達”——【究極機械丸試作0號】的乘坐體驗券。
在和真人約好的時間即將到來之前,與幸吉先讓他們躲進了“0號”的操作室里。
“喵嗚~”cool~
別說!還真別說!在駕駛艙里好一陣上躥下跳的五條貓貓興奮得不行,這種只有在漫畫里才會出現的“大家伙”沒想到能在現實被少年復刻出來!
真是太刺激了~
要不是這駕駛艙只能靠與幸吉本人的術式驅動,五條貓貓真的很想當一回高達駕駛員。
相比之下,杰就要淡定多了,不過眼底閃爍的光也是難掩的興奮就是了。
“‘高達才是男人的浪漫’,原來這話說的是真的啊!”
所以哪怕是能秒天秒地的“最強”摯友二人組,也受不了高達的誘惑。
“嘛~也還好啦~”教祖大人覺得,“真要說浪漫的話,那也得是‘跟喜歡之人同乘高達'這一點才對!”
一時間,覺得杰看著自己的視線莫名地有點炙熱的九島月,只能慌張地撇開臉將注意力放在了球形駕駛艙內,正在實時直播外界情況的監控畫面上。
“喵嗚~喵嗚~”只有還沉迷于駕駛艙的新奇體驗中的五條貓貓,一心只顧著坐上駕駛座擺弄著玩。
又哪里還有心思注意小姑娘和摯友之間的互動。
看它這副長不大的小孩心性,教祖大人臉上的笑容明顯又愉悅了幾分。
不過很快的,在面前的屏幕上出現了真人的身影之后,杰立刻就收斂了臉上的笑意。
睜開的狹長鳳眼冷冷地注視著那個站在真人身邊,披斗篷戴面具,跟與幸吉描述的另一個咒靈分毫不差的家伙。
不止是杰,月的注意力也是第一時間放在了那個身份不明的咒靈身上。
跟原劇一樣的站位,不同的只是真人旁邊站著的家伙。
除了能看出對方的身形頗為高大,無論是跟花御或者是陀艮都對不上號之外,接下來,等它一開腔,月的眉頭一下子擰得更緊了。
那明顯是通過電子設備合成的嗓音,“變聲器?!”
作為咒靈竟然還需要用變聲器,真的有必要嗎?
“改變聲音無非就是為了偽裝,這個咒靈想要隱藏什么?難道它還有什么人盡皆知的身份,所以不想被旁人認出?”
不得不說夏油杰一下子就說到點上了。
但真的有必要嗎?
能看得見咒靈的只有咒靈和咒術師,而咒術師對咒靈的立場又是絕對對立的,無論咒靈是什么身份,遇上都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隱瞞身份”也改變不了是“咒靈”的事實不是嗎?
這之中所存在的邏輯矛盾,本身就是一件值得人深思的事情。
“所以它到底在防著誰?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可惜目前有限的線索讓月也得不出什么有用的結論。
“確實,不過不得不承認,少年的術式天賦相當驚人,竟然能和菜菜子一樣用電子設備將咒靈的身影拍下,不,比起菜菜子只是利用咒力干涉了攝像設備,他是直接設計出了設備。”
這之中的區別,就像有人只能給燈泡通上電,而有人直接創造了燈泡本身一樣。
“是吧。”
她就是眼饞對方這項“技術”很久了。
除了這個全身是迷的咒靈之外,接下來的展開和九島月所知道的劇情幾乎分毫不差。
只是等著被真人改造成功獲得健康身體的與幸吉出現在駕駛艙里的第一時間,她的眼睛又被捂住了!
不過這次捂她眼睛的明顯換成了杰,體型受限的五條貓貓那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對著利落穿衣服的少年好一頓喵喵叫。
與幸吉本來因為即將和真人展開的戰斗,心里就已經非常緊張了,所以即便這會兒從一只貓的臉上看到了明顯的嫌棄都沒空多想。
在穿好了高專校服的第一時間就操縱著【究極機械丸】沖了出去。
“諸位,坐好扶穩了。”
話是這么說,在“高達”的駕駛艙內只有一根安全帶可不是什么美妙的體驗。
在與幸吉和真人戰斗的過程中,月感覺完全就像是在坐“惡夢模式”的過山車一樣。
簡而言之,這種體驗一次就夠了。
這場對決的結局并沒有太大的懸念,當狡猾的真人變成鉆頭,猖狂地大笑著闖進駕駛室,正以為就要得手之際,誰知道本來看著都要跟他“魚死網破”的少年突然雙手一舉。
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算了,還是讓你們來吧。”
“誰……”
反應不急地真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兩個月前才跟他交過手的「咒靈操使」,和它心心念念下次碰面一定要把人拐到咒靈陣營的小姑娘,突然從少年的身后冒了出來。
根本不給它喘息的時間,那作僧侶打扮的「咒靈操使」已經伸出了手對準了它。
“——「咒靈操術」”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哪怕跟【究極機械丸】的一戰已經消耗極大,在面臨被吞噬馴服的險境下,真人仍然爆發出了驚人的求生意志,拼命地變化形狀想要逃脫。
可是了,它的掙扎終究只能是徒勞。
幾秒不到的時間,最終還是逃不出成為“咒靈球”的命運。
“不愧是殺人無數的特級,這顏色一看就相當難吃。”
九島月一邊吐槽著一邊慣常地從杰的手中接過了顏色烏漆嘛黑的咒靈球,將它凈化成小珠子所花的時間都比普通咒靈長了不少。
直到看著笑瞇瞇的杰將其一口吞下,她才真正的松了口氣。
繼漏瑚之后,總算是又解決了一只特級。
過程無驚無險,只是此次的“行程”顯然還沒有結束。
鑒于“高達”已經基本報廢,幾人第一時間離開了駕駛艙。
就這么跟那站在水壩邊上,身份不明的咒靈打了個照面,那家伙之前在真人戰斗的時候就沒有出手過。
跟原劇里的羂索一般無二的行徑,讓九島月的困惑愈深。
她甚至一度懷疑這咒靈是不是因為“世界線收束”為了代替腦花所產生的“修正”,只是想到這個世界已經有一個羂索了……葒樓書媛
“哦呀~真是太棒了~真人大概做夢都沒想到,你們會來‘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這一招,果然還是生而為人的狡猾更勝一籌~”
即使聲音通過變聲器進行了改變,也依然能聽出其中難掩的愉悅。
九島月:“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遮遮掩掩的。”
“你這么聰明,心里肯定已經有答案了吧?!盤星教的——‘神明大人’!”
“誒?!”對方知道她的身份這一點并不奇怪,倒是前面那一句是什么意思?難道她漏掉了什么細節?
“既然大家都能‘未卜先知’,那有些事我也就不賣關子了。”
只見那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咒靈,帶著黑色手套的雙手一攤,猶如發表宣言一般地開口道。
“10月31日萬圣節前夜,涉谷,我為你準備的舞臺,屆時恭候蒞臨。”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4-03-20 22:24:44~2024-03-24 22:57:4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亦清玄 10瓶;偽貓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