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第 66 章 “現在,愿意做回聞太太……
“阮棠!”
聞景琛起初驚喜的瞬間一閃而逝, 被從未有過的,措手不及的慌亂取代,他彎腰在女子耳邊接連喊數聲, 她卻只是合著眸, 唇瓣偶有翕動,聽不清音節。
“先去醫院。”
他干脆地將阮棠抱進后座,保鏢隔開扛有攝像機欲要追問的記者們, 蕭禾不用吩咐, 邊上車邊撥出了私人醫生的電話。
先去醫院是就近救急,后續肯定會在家照顧, 蕭禾若是沒這點眼力見, 不可能做總裁貼身秘書這么久。
“季醫生,請你馬上到公司附近的第一中心醫院。”
“不是總裁, 是總裁夫人暈倒。”
“好,我們十分鐘就到。”
蕭禾上車,立即啟動商務車,后座的聞景琛摟緊懷里的女人, 他的下顎抵在她的額頭,手握成拳捏緊又散,向來內斂的人, 極少顯露如此焦躁無比的氣場。
“聞,聞景琛”
車里靜謐, 聞景琛終于聽清女子不間斷的囈語,他修長寬大的手掌連施力都小心翼翼,虛浮輕撫她的后背,放低嗓音,“我在, 阮棠,我在。”
“我,我沒有”
阮棠伸出的手搭在男人胸膛,盲扯他的領帶,重復發出虛弱的微鳴,“我,沒有”
聞景琛也不知道她在說什么,溫柔接住她纖細的手腕,吻在她耳邊繼續安撫:“馬上就到醫院,再忍一忍。”
女子緊蹙眉心搖頭,指端捏緊,自顧自地用力將整句托出,“聞景琛,我沒有,沒有吻他。”
聞景琛聽到時手勢一頓,阮棠始終在無意識地反復,她這一周模擬過太多次解釋,那些話刻在腦海里,不加思索就能講出來,“李晏青說,眼睛疼,我看他,沒有吻。”
女子頭疼難受的拿頭撞他,“你相信我。我沒有。”
聞景琛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學校路上的事,她為何提起,難道就為了這個,帶病從國外趕到他身邊?
他用掌心擋住她的額角,“我不介意。”
聞景琛當初選擇了縱容,就不會再糾纏,往后也絕對不會以此為難。
阮棠潛意識都在糾結,眉頭皺得更緊,渾身不自在地激烈翻滾,這不是介意的問題,而是,“我說了,我沒有!”
“好,好。”
聞景琛生怕她摔,攬著她連忙哄,“噓——,你沒有,聞景琛知道了。”
阮棠得到了肯定,這才不鬧騰,安靜躺回男人懷中。
蕭禾開的快,不多時到了離開公司最近的綜合醫院,聞景琛抱著她奔去掛急診,因為病患半陷入昏迷,沒有等待幾分鐘,急診科醫生替阮棠做了檢查。
結論是發高燒,過度疲勞加上藥物導致昏睡。
醫院的床位緊張,私人醫生準時趕到拿了藥辦好交接,阮棠邊輸液邊被帶回了新換的房車上,她毫無知覺,車開進澄園別墅已經是一小時后
—
天黑時,阮棠掛完水,緩緩恢復意識。
二樓主臥房間開足暖氣,大床軟綿綿很舒適,她轉動烏黑的眼珠,看了圈周圍熟悉的裝飾,微側過頭,聞景琛就在身后摟著她,安全感十足。
男人合著眼,她翻轉個身,正對環上他的腰。
聞景琛并沒有睡,他俊美的側臉一半隱匿在頂燈的陰影下,感受到懷里的不安分,倏然睜眸:“醒了。”
他以手背探她的額頭,確認沒有熱度,“還難受么。”
阮棠的臉貼在他胸膛,聲音小小的:“不難受,就是沒力氣。”
聞景琛動作輕柔地捋開她因為出汗沾濕在鎖骨的長發,“記者和輿論我來處理,病假單傳真到了學校,你身體沒好之前不許回去。”
他簡潔的話,掃清了阮棠有可能的顧慮。
“哦”
阮棠身上的汗黏糊糊的,“聞景琛,我想先洗澡。”
“好,我抱你去。”
中央空調打高,內嵌的浴室里,橢圓形的按摩池放滿了熱水。
阮棠半合眸,靠在瓷壁,纖瘦的手落在男人掌心。
她很想說她只是發燒而已,吃了藥吊了輸液就恢復的七七八八,聞景琛怎么當她不能動的布偶娃娃似的,幫她脫衣服,幫她放進池子,連沐浴露都要幫她抹。
他光做事也不說話,氣壓莫名有點低。
阮棠故意掬了把水,彈了幾滴在男人的身上,淺笑道:“你出去呀,我能自己洗,還是你故意占我便宜。”
接下來沒有想象中的曖.昧氣氛,聞景琛聽完也沒放手,他的指腹揉出的泡沫,繞過女人手背的輸液針孔,淡聲道:“嗯,厲害了,什么都能自己做,明知生病,還能逞強獨自坐飛機。”
他心里的弦從她倒在懷里那一刻開始,繃緊到幾乎打顫,強烈的后怕在她醒來的幾秒里后知后覺的成倍發酵,理智重歸高地。他無法理解,單單為了早已過去的事,連他都沒提起的事,她有何必要拼命趕回來。
如果出事怎么辦。
“”
阮棠醒來聽他的語氣就猜到他不高興,先前擔心她時可能來不及追究,一放松就想和她算賬,她忍不住腹誹:要不是你天天把事悶在心里,我會跑來?
“你說得對,那我現在開始,全靠你照顧!”阮棠抽回手臂在水里蕩了蕩,伸出細腿架在池沿,“我洗完澡了,你負責幫我擦身體穿睡衣,等會還得喂飯哄睡覺,你敢不敢。”
女人一副自以為挑釁的模樣,可愛又惹人。
聞景琛上下掃了她一眼,氣笑道:“阮棠,你是覺得,這也能威脅到我?”
“不是威脅啊。”
阮棠撐著墻壁,兀自從水池里站出來,她容色嬌美,出浴像是沾了露珠的玫瑰花瓣,鎖骨往下的豐.盈如嫩豆腐般,純白暄軟,卻被熱氣蒸出了薄薄淡粉,水珠沿著凸.起順勢而下,很容易令人口.干舌燥。
阮棠牽起聞景琛的手,抽了條浴巾塞進他掌心里,“我還生著病呢,你要是中途能起反應,你就是個”
她墊腳往前湊在男人耳邊,上半身輕撞,溫熱的潮意呵灑在他的耳畔,“禽、獸。”
瞬間已是‘禽獸’的男人:“”
聞景琛斂下眸,疊好浴巾,替她擦干身上的水,他確實很難控制生理對自己的女人自帶的響應,但是,“阮棠,對你,我不是只想做。”
他的聲音淡淡,聽起來語氣相反的,格外認真。
阮棠看著他靜下心,在了解聞景琛有多能掩飾情緒后,她聽懂了他無數藏在話里的愛意,她環臂勾住男人的脖子,“聞景琛,你真好呀。”
好的不真實。
“你說實話,生氣歸生氣,我來,你有沒有一點點高興。”
聞景琛替她套上柔軟的棉質睡裙,“不是一點,我很高興。”
很,特別的,極其的,高興。
他聽見她喊他,看到她沖過來的瞬間,風聲也似乎在耳邊鼓噪,他體會到了措手不及,是真的以為在做夢,那個昨天剛說過不著急見他的人,此刻竟然義無反顧地奔向他。
她是明媚的熱烈花火,教他如何不心動。
阮棠得到了滿意答案,穿完后任由他抱進房間,床上換了干燥的床單被套,有英國的烘干機烘不出的太陽的味道,還有聞景琛身上的氣息。
她拉住替她掖被角的,男人的手,抬頭看他,“聞景琛,可是學校對面車里的你不高興,對嗎。”
阮棠以為她需要找許多鋪墊才會說起那天的事,沒想到最后就這樣輕易脫口說出,“那天以為我吻李晏青的時候,你在想什么。”
“你在想問我,還是想離開我。”
聞景琛看她眼眶都紅了,心臟宛若被揪了下,坐近床沿她身側,企圖安撫她:“我沒有問你,但同樣沒有想過離開你。”
阮棠垂著眸,“可你不相信我,怕得到不想聽的答案。”
“這和相信無關。”聞景琛抬起她的下顎,修長的指節拭掉她的淚,低聲說:“你從來都有資格動搖,那一刻我膽怯,怕失去你。”
所謂的驕傲都是假的,撥開一片片的偽裝,他怕問出口,是失去她的開始。
所以他挽留她,不愿放走她,看似獨斷專權,掩飾他不愿承認的不安。
阮棠喉嚨口哽住,“哦,你以為,我不怕失去你?”
聞景琛想攬住她,“阮棠。”
阮棠卻情緒驟然翻涌地躲開他的手,捂住眼睛哭出了聲來:“我,我大概沒有語言的天賦,說到現在,還沒把基本的來龍去脈解釋清楚,你先,聽我把,把那天的事說完。”
“李晏青說,他眼睛疼,我沒想到他會騙我,我仔細的看了看,這就是那晚全部的事實,你明不明白。”
聞景琛上前強制按她進懷里,摩挲她的背,“你說的很清楚,車上就說了,我都知道。”
“不,你不知道!”
阮棠靠在他身上,她其實很能忍哭,唯獨面對聞景琛,眼淚像開閘了似的,“聞景琛,可能你那時喜歡我,現在喜歡我,將來也喜歡我,但當某一天,你從頭至尾暗暗累積的失望,消磨光了你的愛意,而我連辯駁的機會都沒有!”
她的聲腔發出最后一絲控訴,柔軟的裝滿了說不盡的委屈,“這對我公平嗎?”
女子哭了很久,聞景琛插不上話,到最后輕輕嘆了口氣,“你哪里沒有語言的天賦,你說的我都無法回答。”
阮棠用袖口擦掉淚,嘶啞道:“你偷偷在說什么,我說的到底對不對。”
“對。”
“以后還瞞著我嗎,任何,誤會我的事。”
“不瞞。”
阮棠依賴地回擁住他,殘存的哭腔道:“聞景琛,我本該因為你的不信任而生氣,可惜懲罰你會讓我心疼,那我就放過你這次,你再敢藏事不問,我就不理你了。”
“嗯。”
阮棠聽他拖了幾秒的回答,直覺很準,仰頭擰眉問道:“你,你真的還有事??”
聞景琛被女人質問的目光盯得太緊,只好說:“電影院,我看到你給李晏青求的平安符。”
“”
阮棠回憶起來,哦,就是他在床上折騰她整晚的那次吧。
這件事,她自覺理虧,看向聞景琛坦白:“是,李晏青前幾年得了精神類疾癥,我心里愧疚,就去寺廟請了個符。”
“不過和你的符不一樣,你的符是我親自跪著求的,他的符是小師父幫忙題字的。”
阮棠適時地趴回在他胸口,柔柔地服軟撒嬌,“總之,還是有點不同你不許記在心里,你沒那么小氣的噢,我保證以后不——”
阮棠還沒保證完,男人忽然喊她,“阮棠。”
“嗯?”
聞景琛低下頭看她,輕聲問:“現在,愿意做回聞太太了么。”
67. 第 67 章 聞景琛,你再等等我,稍……
這句話有點突然, 卻并不讓人感到突兀。
“唔,愿意是愿意,但是”
阮棠在聞景琛懷里拱來拱去, 忸忸怩怩半天, 還是將心里的期待說出來,“那,那你就不打算求婚了嘛?”
他每次要么說復婚, 要么說做他的太太, 一副直接蓋章的樣子。
她甚至有種錯覺,他們好像就沒離過。
阮棠其實并不要求盛大的場面, 只是之前那次連走過場都沒有, 她莫名其妙的進了澄園,成了無人知曉的聞太太。
再和同個人結婚, 她總歸會期待儀式感。
聞景琛捏了捏她的臉頰,薄唇抿開弧度,“阮棠,誰跟你說我不求婚。”
阮棠聽了一高興, 眼里亮晶晶的,“啊,那你要怎么求?”
“一直在籌備, 需要點時間。”
阮棠了解他忙的沒空睡覺,居然還給她準備婚禮, 軟聲道:“聞景琛,不用麻煩,你要是現在求婚,我也能接受。”
她要的不多,比一句話多一點點就好, 足夠保存在兩個人的回憶里。
聞景琛手指交叉的搭在她腰上,作圍攏的姿勢,笑道:“不太好吧,上次沒有求婚,你后來逃跑了。”
阮棠:“”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門外傳來敲門響,家庭護士端著一碗褐色的湯放在床頭茶幾,“總裁,您要求季醫生開的補藥。”
“放著吧。”
“是。”
門合上后,聞景琛起身走到桌邊,長手端起碗,靠在唇邊試了試溫度,阮棠看清他的意圖,裹住軟被瞬移到了床角,警惕道:“這是什么呀?我退燒了,不喝。”
“補湯。季風臨在中醫世家,這是他們家的傳承秘方。”
“好苦。”
“我八九歲喝過,不苦。”聞景琛面不改色地騙她,“你乖一點,喝完就有甜湯。”
阮棠搖頭,八九歲喝過,他當然不記得苦。
憑湯色和飄來的藥味,濃到鼻子疼,她就猜到它的口感不會盡如人意。
她不情不愿地磨蹭過去,就著聞景琛的手,勉強地張開嘴,秀氣的眉頭皺成一團,蜻蜓點水般啜了一下后,“喝過了。”
聞景琛瞟了眼藥湯表面細微的波動,幾乎沒有落下去的水平線,“小貓都比你喝得多。”
阮棠縮回床角,不服氣:“你喂貓這個,貓才不理你。再說我身體好著呢。”
“你剛剛在浴室里可不是這么說的。”
“”
無論聞景琛說什么,阮棠窩在角落不動如山,她想通了,跟眼前的男人就得靠磨,反正他對生病的她發不出脾氣,拿她沒辦法。
聞景琛確實不可能發火,他低頭直接喝了口,抿著唇,朝她并兩指招了招。
“你干嘛,你還要嘴對嘴喂我啊。”
男人挑眉點頭。
阮棠自然不會屈服,“我不來,反正是補藥,你要么吐了,要么喝下去。”
聞景琛慢條斯理,神色變都不變,咽了下去,“好。”
阮棠看呆了,他還真的喝,即便是補藥,他沒生病,亂補喝了也不好吧。
阮棠還沒來得及攔住,聞景琛喝下第二口,他依舊是那樣不咸不淡不求人的表情,見阮棠猶豫,他吞了第二口,指腹擦掉少許溢出的汁液,“你不來,我陪你喝到底,第二碗繼續,第三碗也行。”
“我喝,我喝!”
阮棠實在受不了他這種兇狠的苦肉計,無奈地爬回床沿他的身邊。
她面露委屈,“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聞景琛抿了口藥湯,溫柔攬過她的后腦勺,用唇封住了她的后半句。
阮棠睜眸看著近在咫尺的俊容,鼻息被男人身上淡淡的冷香占據,他緩慢將藥汁渡過來,藥味摻雜若有似無的甜,太奇怪了,哪來的甜,她在想這個問題的時候,不知不覺將藥喝了下去。
接下來幾口,阮棠都很順從,苦是苦,到尾巴上,偏偏就有點甜。
十分鐘后,一碗藥見了底。
阮棠很疑惑:“聞景琛,為什么是甜的。”
“你過來,我告訴你。”
阮棠依言靠近,聞景琛輕笑地摟過她偷吻,他的舌尖將一顆粉紅色的糖推進阮棠的嘴里,甜甜的果味瞬間充斥口腔,女人不自覺地想把糖果卷過去,他卻頂開了工具糖,勾住了她的小舌,糾.纏起來。
兩人的呼吸交錯熾.熱,女子的唇瓣被融化的糖液暈染成緋紅,像熟透的多汁櫻桃。
阮棠被他吻的身子疲軟,推了推他,“你,你用糖,你犯規。”
聞景琛觸舔著她,唇畔模糊笑道:“你默許的。”
“”
兩人深吻,喘.息了許久,糖早被舔化,后面單純是欲.望作祟,你來我往的想把距離扯的更近,隔了層衣物,男人努力避開還是不斷抵到她,她能感受到。
畢竟她身體初愈,他們不可能做下去。
阮棠紅著臉先推開他,有意降溫, “聞,聞景琛,你喝了那個藥沒事吧。”
聞景琛側過身端起一旁的冰水,“沒事,補藥而已。”
阮棠要真不想喝,他也不會逼她,起始就是逗弄,誰知她那么容易心軟,他剛剛差點不清醒地想扒光她。
“我餓了”
“孟姨替你煮了粥,我去拿。”
聞景琛幫她到樓下端粥,阮棠趁機拍拍發燙的臉頰,聞景琛再待下去,她怕他們又要滾在一塊兒,說出來真是不好意思,她忍得也挺難受。
阮棠轉移注意力,翻起手機看,瞥到和財經有關的八卦版面的新聞。
置頂的滾動赫然是她倒進聞景琛懷里的定格照片。
阮棠來之前沒想到會被拍,穿的松松垮垮的像個球,所幸她因為感冒帶了口罩,別人看不到她的臉,否則那么憔悴的公開,她會郁悶好幾晚。
聞景琛不是說他處理了,看看他是怎么處理的。
阮棠往下劃拉,漸漸抿起唇。
【經電話和秘書處確認,聞氏集團總裁和該女子沒有任何關聯。】
呵呵。
阮棠談地下戀,那是為了掩飾互相的身份,又不是維持單身人設,她裹得那么嚴實,記者都認不出是誰,他承認是女朋友怎么了呀。
男人正好拎著保溫盒進門,看她緊盯手機,“在看什么。”
阮棠陰陽怪氣的,“在看沒關聯的人。”
聞景琛經過時瞥了眼,勾唇道:“你不愿意公開,媒體深挖下去會發現。”
阮棠不信,她不是大名人,媒體怎么可能發現是她,氣呼呼道:“聞景琛,你是不是覺得我穿的太臃腫,不肯承認我是你女友。”
聞景琛對她這種偶爾亂七八糟的指控早已免疫,笑著搖頭抱她坐進沙發,在她面前擺盤,都是孟姨剛剛做的,她喜歡吃的幾道菜。
阮棠的氣來得快去得快,當然主要還是嫌拍的不漂亮,她戳戳聞景琛,故意道:“我們沒關系,你離我遠一點。”
聞景琛揚唇,“那還要不要伺候你吃飯。”
阮棠點點頭,“要的。”
“”
聞景琛在給她晾蝦粥,阮棠歪靠在他的肩膀接著往下刷評論。
不看不知道,連財經專欄的評論里也有一堆號稱是聞景琛的粉絲,估計從微博挖不到消息,轉移戰場到了這兒。
阮棠穿厚羽絨是為保暖,到了粉絲的猜測里變成了遮掩,尤其許多明星小花的CP粉,各自爭論她是他們的正主,分析身材說的跟真的一樣。
只有一個孤零零的小號,可憐巴巴地留言:【該說不說,我覺得有點像我們家軟糖欸,但是應該不可能吧,糖糖最近據說去國外了,微博都不更新,/嗚嗚。】
數了下,候選人不下十位,她僅有這一票,首先被排除在外。
阮棠真是第一次嫌棄自己不夠火。
“聞景琛,你是不是在很多場合見過很多娛樂圈的女明星?”
“沒有。”見過他也不在意。
“洛嵐認識嗎?”
聞景琛舀起一勺蝦粥,送到阮棠嘴邊,看著她張口吃進去,道:“不認識。”
“那么安晴晴?”
男人抽走她手里的手機,精準地扔在不遠處的床上,接著把粥端到阮棠面前,像在哄不聽話的小孩,“先吃飯。”
阮棠本來沒食欲,被他這樣硬塞了幾勺,打開了胃口,連帶桌上的菜也吃掉了一小半。
但她還記掛著前面的問題,趁男人轉身夾菜時,見縫插針地:“聞景琛,你哪來那么多CP粉,比我拍過綜藝的還多。”
“是啊,所以呢,你要公開么。”
“我才不要!”阮棠咬了幾口菜咽下去,抓住聞景琛的手,問出她早就想問的,“你那晚看到沈云溪那種女明星,當真坐懷不亂,半點都沒亂?”
男人語氣迷惑:“誰?”
阮棠輕輕哼一聲,嗔怒:“聞景琛,我知道你過目不忘,記性好的很,不要假裝不記得。”
聞景琛拿著筷子,笑得差點把素菜抖下去,笑完說道:“你不過出國半年,我找替身做什么,想見你也就飛十多個小時。”
“她表現的很像我嗎?”
“不像。”聞景琛用手襯底,把酒釀甜湯喂給她,“乖,再吃一點。”
可能身體方面較為虛弱,阮棠想起祝子瑜的話,在這種本該十分甜蜜的時刻,反而突然有點患得患失,她撇開他的手,固執地追問,“你遇到和我很相似的人,真的不會再動心嗎?”
聞景琛的性格,一般不會回答明顯異想天開的問題,但聽她問的如此認真,他放下手上的餐具,“那天席位上,帶沈云溪來的人說,他們很清楚我的口味。”
阮棠聽得懂,意思就是像她。
聞景琛疊起紙巾,輕拭阮棠的唇角,“不如你先說,你知不知道我的喜好。”
阮棠想了想,道:“溫柔,聽話,體貼。”
聞景琛笑問:“你沾了哪點?”
“”
阮棠咬唇拍打在男人胸膛,男人壓下她的手,抵在她頸窩低聲:“阮棠,他們搞錯了,我的口味是一個人,不是一類人。”
“我的口味,是你。”
—
阮棠在淮城踏實休息了兩天。
私人飛機需要申請航空管制,阮棠不愿意等,就自己定了回英國的班機,聞景琛親自送她去機場。
進候機大廳前,阮棠看了眼手機日期,“聞景琛,原定你這周末要來,可是我回來了,而且今天已經周三,要不過兩天你別飛了,來回多麻煩。”
“要來,我想做的事都沒做。”
阮棠聞言臉紅,“你能不能說點正經的啊。”
聞景琛替她攏了攏羽絨領,笑道:“阮棠,我答應過你。”
阮棠心里開心,她當然也希望他來,哪怕只隔了兩天,意義不一樣,“我在學校的朋友們說要你請他們吃飯,你方便嗎,他們見到可能會認出你。”
她做好準備從親近的朋友圈開始,慢慢將他帶進她的生活。
聞景琛沒有意見,“你說了算。”
提醒進入候機室的廣播音響起,阮棠踮起腳尖摟住聞景琛,她在他耳邊輕聲訴說:“聞景琛,我也很想徹底公開,你再等等我,稍微等等我。”
“不是必須要成為多厲害的人,至少我想能成為更好的人,我明白你不介意,但是我希望,有一天也能金光閃閃地站在你身邊。”
聞景琛回擁住她,“好。”
女人的聲音自信中帶了點倔強,“一定不會太久的。”
聞景琛側頭吻了吻她,“寶貝,我知道。”
68. 第 68 章 離婚那件事
壓縮在半年的課業節奏就比較快, 阮棠在研究生管弦系算是個‘編外’人員,是由國內學校介紹交換過去的,除了傳統的音樂概論等大課, 其他全靠她自覺。
聞景琛去找她的兩天, 幾乎到晚上才見面,她臨時多出一場考試,朋友間的聚餐也暫且擱置, 留給下次再找時機。
適應學校的節奏后, 阮棠在小型演出中也做過大提琴首席,只是她依舊免不了焦慮。
畢竟空白了四年, 和她年紀差不多的早就能參與大型的演出, 而她即使眼下進步很快,可努力讀研的哪個天賦不好不勤奮。
她在當中顯得極其不起眼。
阮棠的不安來的來勢洶洶、情有可原, 心情無意中影響到她,搞砸了月中的幾次排演,洛夫教授沒批評,以鼓勵為主, 她更加難受。
下了課的教研室里,梁學姐和奧利維亞他們都趕來安慰,她這種狀態維持有大半個月, 讓人無法忽視,阮棠不希望朋友擔憂, 勉強笑道:“我真的沒事。”
梁師姐拍拍她的肩膀,“小棠,瓶頸期誰都有的,放松點,咱們都還年輕著呢, 要是只跟那幾個十六歲的小姑娘比,你要急死的。”
“嗯,我懂。”
阮棠將大提琴安置進琴盒,微笑道:“我想出去走走,你們先吃飯吧。”
冬季的中午太陽不強烈,阮棠和同學聊完后,獨自走在校園里面的綠道。
環境和國內的沒差別,到飯點了人少,望過去周圍空空曠曠的,她找了空位抱膝坐下。
阮棠摸索半天,先同外婆打了個電話。
“外婆,你今天晚飯吃什么了呀?”
“噢,子瑜過來蹭飯了,哈哈,我問她要飯錢去!”
阮棠無聊戳草坪,淺笑道:“開玩笑的嘛,好,那你繼續跳廣場舞。”
“我嗎?我很好,教授還夸我,說我聰明呢,你放心呀,我會好好學的,回來陪你跳舞。”
阮棠結束通話,在短信里編輯了個灰色小哭兔給聞景琛。
五分鐘過去,他沒有回她。
阮棠也不介意,她經常亂發單個表情,看到可愛好玩的都發,聞景琛并不是每次都會回,各自忙碌起來,甚至會忘。
很久后,【聞景琛:怎么了。】
【阮棠:想你,沒事呀。】
—
阮棠和外婆聊完,中午和晚上點了兩頓外賣大餐,心情好了許多,沒想到第二天清晨她會被聞景琛的來電震動吵醒。
阮棠一向有起床氣,閉著眼:“聞景琛,才六點,你好吵!”
【抱歉,航班比較早。】
嗯,航班?
阮棠瞬間清醒,睜眼問:“你在哪?你,你不會過來了吧?”
【嗯,禮堂。】
阮棠扔下手機,從床上彈蹦起洗漱,套了件白色羊羔絨棉服,急急忙忙奔向禮堂大門,她是不是和跑步杠上了,最近見他都得用跑的。
禮堂外似乎也很熱鬧,阮棠遠遠就瞥見了一輛深灰色的超跑,聞景琛背靠在車門,他的身高拔群,五官更是深邃迷人,國內外對美的審美一致,他這樣的搭配,引起騷動再正常不過。
他十分明顯的將目光投射過來,阮棠躲都沒處躲,跑的氣息未穩,硬著頭皮靠近,被男人一把攬入懷中。
阮棠將臉深埋在他大衣,偷瞥到路人散開了點,她才仰起頭,“聞景琛,你”
她準備問你為什么突然來,或你為什么不能在校外等她,不過兩個過去式的問題都顯得挺多余的。
“想問我為什么會來?”
阮棠點頭,自答:“想我?”
“還好。”
“?”
大概在國外不怕被人認出,阮棠第一次和聞景琛公開牽著手漫步。
她聽到這句,佯怒不安分地抽開,反而被捉的更緊。
聞景琛輕笑著把她涼涼的手伸進自己的側袋,“我答應過你,如果再看到那個表情,一定來見你。”
“什么表情?”
阮棠細忖了半天,才想到,“那個哭的兔子?”
那好像是去年,她去公司找他時他說的話。
阮棠那時當作敷衍,沒想到他會遵守,感動之余,好奇道:“聞景琛,你那時還不喜歡我吧,那也算數嗎?”
“算數。”聞景琛瞟了眼她馬上又要鼓起的腮,笑道:“沒有不喜歡你,沒那么喜歡而已。”
阮棠連氣兩次,瞪了他一眼,“你后半句話不一定要說的!”
聞景琛是逗她,看她在那兒嘟嘟囔囔,笑了笑沒繼續說。
“今天你能呆多久。”
“半夜或明早。”聞景琛看她,“什么事讓你不高興。”
阮棠低下頭,被他一句話戳成泄了氣的小皮球,“就是我實力不夠,完全比不過別人。”
“聞景琛,我有時覺得,我挺沒用的。”
一門心思沖出來跑到異國,作為不是本校留學的研究生,半年短暫的對接交流更像玩票性質。
陳教授給她提供機會,她無論練習多少都覺得練的不夠,但夜深人靜時,她常常質疑自己在浪費時間。
再說她也不是天才,比普通的及格線高了一點,真是越想越差勁。
阮棠發了一通牢騷,聞景琛似乎在真正思考,“用錢可以解決。”
“啊?”阮棠正發愁,聽笑了,“總裁,你要不要幫我直接辦個全球巡演。”
“可以。”
“誰來買票看?”
聞景琛側眸,配合她,“我,公司員工。”
“哈哈哈。”
阮棠聊這種毫無建設性的話題,想象得挺開心,仿佛已經開完巨型演奏會,就是笑過之后,剩了點落寞。
聞景琛確定她說完所有,有意義的,沒意義的頹廢抱怨,他才緩慢認真道:“我沒開玩笑。”
“可是聞景琛,錢不是萬能的”
聞景琛看向她,“我暫時沒有干涉過你的夢想,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替你找最好的師資,最好的樂團,進行最完美的公演,你會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名利。”
“阮棠,你可以不要,但該知道,你隨時有更容易的選擇。”
他摸了摸她的頭,低聲道:“所以,別糾結。”
—
到了傍晚,聚餐總算安排了出來。
阮棠找了五六個相熟的朋友,人串聯人,最后加起來統共十個,有的僅僅一面之交。
不過這種她也不介意,短信通知了他們去平常的那家中式餐廳,聞景琛則從頭到尾履行他那句:“你說了算。”
見面伊始就有人認出了聞景琛,有震驚,卻光顧微信私聊,誰也不敢發問。好在阮棠坐在聞景琛身邊,他的視線緊鎖住她,根本懶得給旁人施壓。
阮棠預料到如此場面,并未刻意熱絡,果然過了幾杯紅酒后,大家便自然而然放開了。
梁師姐性格豪爽,大大咧咧,調侃道:“聞先生,小棠在學校里可乖了,追她的外國男人多的是,她全都拒絕,我說是哪個男人這么有福氣。”
聞景琛轉了轉指尖的酒杯,勾唇笑了聲,深以為然,“是我。”
“哈哈。”
聞景琛回應了第一句,周遭很快有絡繹不絕的提問冒出,阮棠了解他對陌生人的寡言,主要是怕他亂說,能搶答都給答了。
“對了小棠,你們怎么認識的呀。”
聞景琛在前面沒有過訴說的欲.望,聽到這個問題,他薄唇動了動,阮棠卻先開了口,“網上認識的!”
她被身側男人看的心虛,想快點結束這個話題,“從,從網友開始聊,然后我們見面。”
他真傻,總不能什么都往外說吧……
聞景琛放下酒杯,手攏搭在她腰側,沒有戳穿,原本,他其實有連她都不曉得的答案。
“噢。你們談了多久呀?”
阮棠算上了曖昧期,“一年多吧。”
“嘖嘖,原來還在熱戀期,難怪甜蜜,我好羨慕哦。”
說話的是師妹宣婕,在讀本科的學生,她和阮棠不認識,被葉師兄追求還沒答應。她說完前半句,繼續道:“小棠離過婚,好不容易離開錯的,找到了對的人,真的讓人很高興吶!”
阮棠蹙眉抬頭。
宣婕無辜地對視,葉師兄尤其尷尬,阮棠離過婚的消息,不知以前學校的誰傳出來的,反正就有這么個議論,他追宣婕的起初,宣婕問他為什么不追更漂亮的阮棠,他無意中才說出口。
干嘛這時提?
宣婕長相可愛,笑地真誠,表面看不出是真心的恭喜,還是刻意揭痛處。
但是不管對方男友是否了解女朋友的過去,在這種場合說煞風景的話,很難讓人覺得善意。
宣婕看著阮棠,很多時候心態就很奇怪,她先前不嫉妒阮棠,甚至覺得長得美又努力很招人疼,可是當剛剛某個節點,發現對方并沒有想象中的可憐,她就不太爽快了。
類似那種:啊,原來瞞著他們,女主角過得那么幸福的感覺。
阮棠不說話,不是生氣,是在想怎么解釋,梁師姐忙打圓場,干笑兩聲,“哈哈,話說回來,今年跟老師去倫敦表演的名單定下來了嗎?”
“沒有吧,有嗎?”
“希望我在列。哈哈。”
一堆人在那閑扯尬聊,發出的笑聲也著實尷尬。
聞景琛唇角弧度不變,眸色微冷,阮棠趕緊晃了晃男人衣角,搖搖頭,表示她沒事,他可別在此時發脾氣。
聞景琛慵懶靠坐,握住女人的手把玩,勾唇道:“是么,不是你提起,我還真的不知道。”
這
眾人低下頭,事態發展仿佛快失控。
宣婕哦了聲,笑嘻嘻抱歉:“好像是阮棠自己說過的,也可能是謠言吧,你可以私下再問你女友,不好意思。”
校友們同情地看向阮棠,說實話,阮棠此刻也很迷惑,她看向聞景琛,“嗯?”
聞景琛捏了捏阮棠的臉,眼神泄露出些許寵溺,“我不知道,你就這么想把我變成前夫啊?”
69. 第 69 章 蓄謀已久,勢在必得
圓桌上的眾人都屏住了呼吸, 這似乎含點信息量
既然說想變成,那暗含的意思是變成還是沒變成?
阮棠隱約感覺聞景琛的說法奇怪,明明直接說他是前任同樣能起到解釋的效果, 何必繞一個彎, 頗有歧義。
她不方便現在問,唯有將暫時將疑惑憋在心里。
梁學姐是真心為阮棠好,結結實實松了口氣, 樂呵呵地說:“原來, 小棠說的先前的結婚對象也是聞總啊。”
宣婕不甘心,“那你們為什么還要假裝談戀愛?”
聞景琛的深眸撩過去, 瞬間顯露的氣場透著上位者的勢壓, 看的宣婕膽戰心驚,她驀然想到, 像他那樣的男人,怎么可能比她對阮棠了解的少,她還真是多此一舉,往后還得回國, 不會有什么影響吧。
聞景琛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俊容恢復往常的斯文笑意,他修長的手臂落在阮棠肩頭, 指端捻了捻女人的發尾,回應的很簡潔:“情趣。”
阮棠:“”
她真是想找條地縫鉆下去, 聞景琛到底為什么能完全不要臉啊。
當事人都這么說了,外人當然沒有深究的資格,葉學長心懷愧疚努力炒氣氛,場面總算重新熱絡起來,聞景琛的話很少, 也使得他們之間有關專業的閑談進行的很順利。
雖說后續聊的不錯,但是阮棠吃的很急,即使遭受朋友們意味深長的揶揄目光,她依舊買完單就找理由拉扯聞景琛出去,剛到路邊,她頓住腳步問:“聞景琛,我不明白,我們確實離婚了呀?”
阮棠那年和聞景琛是坐私人飛機去香城當地簽的結婚證,那時她是臨近畢業的大學生,對這段婚姻心里肯定有抵觸。
為了退路,她在網上搜了各種說法,和阮振峰也確認過,香城的離婚辦理和大陸不同,只需分居一年,律師直接可以代理她向家事法庭申請。
沒想到李亞芳的病療養了三年才好,阮家也在那陣子東山再起,阮棠走之前一式兩份協議書,留給聞景琛一份,另一份委托給了阮家。
接下來的整年聞景琛沒來找過,她便默認阮振峰替她解決了離婚的事。
聞景琛看向女子,極少猶豫地問道:“聽了不生氣?”
阮棠急了,“快說!”
“阮振峰騙了你,正合我意。”
“啊?他干嘛騙我。”
阮鎮峰一門心思希望他最寵愛的女兒阮思婷嫁到聞家,如何會希望她離不了婚,當年和阮家的約定里,甚至特意言明不允許她在那段期間懷孕,就是怕她占了聞太太的位置。
聞景琛被她問的表情無奈,“難道你認為我會娶阮思婷?”
兩家的婚約形同虛設,阮振峰還要依仗聞景琛,是以他留了一手,反正阮棠同樣是他的女兒,至少比陌生人多一層聯系。
被人欺騙耍弄的感受不大好,阮棠悶聲發問:“怎樣才能離啊?”
“分居兩年可以。”
阮棠心里在算,她當時是六月離開澄園,去年到六月本該滿兩年,但是她偏偏臨到五月為了練琴住了回去,分居期間必須證明存在連續,五月和六月,是不是太巧合了?
她望向男人,男人沒吭聲,神情卻不加掩飾。
阮棠明白了,就算不為練琴,聞景琛也一定會在六月之前,把她騙回去。
她這才發現,她自以為的一年和外婆互相依賴的生活,全在聞景琛的可控范圍內,難怪他重逢時對她說的法律規定那四個字嗤之以鼻。
阮棠更加煩悶,蹙眉道:“那,那你還陪我做戲?”
“怕嚇跑你。”
她要是不自以為在自由的前提下,怎么可能放得開去被他引誘。
阮棠艱難地問出最后一個問題,“聞景琛,你老實告訴我,那家云南菜的餐廳停業整修,小陳老師中獎的自助餐券,我在西耶爾門口遇到你,全都是你安排的對嗎?”
他們站在街尾無人的路燈下,聞景琛上前一步,攬住她的腰,有種防止她逃跑的意味,薄唇闔動:“是。”
他對她是蓄謀已久,勢在必得,得到的方式有許多種,最低限度他必須隨時可以強取,在這個條件下,她可以看似自由。
“你”
阮棠聽完竟然不覺得驚訝,聞景琛的性格做這種事尋常不過,可她很憋屈,“你這樣太壞了,我又不是牽線木偶!”
她掙脫不開男人的懷抱,賭氣道:“那你還求什么婚呢,反正都沒差別。”
聞景琛低下頭,哄她:“怎樣才能消氣。”
阮棠心道,她但凡少喜歡聞景琛一點,她都能硬氣起來,不像現在連句狠話都說不出口,真是想想就更生氣,“消不了!”
“我要回學校,你不是要走嗎?我們各走各的。”
聞景琛抱住她不肯放,“推遲到明天,留下來陪我。”
“不陪。”他想得美。
聞景琛見她堅持,指節勾下眼鏡,低頭望著她無可奈何道:“好,吻一下,我就走。”
氣歸氣,吻一下好像是可以的。
阮棠點點頭,她沒想到,男人這次會睜著眸。
他墨色的深瞳,在吻她時深情地凝視她,表面覆了層隱忍的暗涌,他在她的唇珠上來回輕碾,不莽撞地進.去,急迫卻不緊不慢的挑動她的情/欲,軀體適時的迎合,碰撞的到處都是暗礁。
她變成溺水的魚,能呼吸,無法喘氣。
他們大概有三個月沒有做更親密的事,阮棠體會到了身不由己,她被親的迷迷乎乎,然后就糊里糊涂地被聞景琛帶進了附近的一套平層別墅。
門禁盲刷密碼,進門連燈都沒開,聞景琛抱起她摸索到了最里面的臥房。
阮棠整個人攀在他身上,使不出推擋的力氣,顫音道:“房子你,你買的?”
男人的唇貼在她的細肩,壓下印痕,同時單手解開她的上衣盤扣,啞聲解釋:“上次就買了,你沒空過來。”
“那次其實,我”阮棠被吻的使不上勁,眸帶濕氣的回望他,“我忙是真的,來,來例假也是真的,所以就”
月前她回英國正好來例假,免得場面失去控制,阮棠只和他吃了兩頓晚餐。
這種話白日聽起來很普通,在曖.昧的此刻,黏黏糊糊,軟綿綿的語調仿佛在訴說她有多渴求,果然男人聽完,表露的反應誠懇。
復古的裝飾,輕晃的褐木床輕晃。
阮棠潔白的額頭沁了層薄汗,無意間沾上幾綹濕透的碎發,原本清澈的杏眸泛起霧蒙蒙的一片,她抿緊唇瓣不肯發出回應。
敞開的窗簾透漏一絲皎潔月光,映出男人俊美的半張臉。
他漆黑的眼眸如深潭,汗珠從額角落至瘦削的下頜弧線,劃過鋒利的喉結,最后落在她后仰時,露出的修白天鵝頸側。
阮棠羞紅臉,瞇著美眸咬牙道:“聞景琛,這可,可不能算,我原諒你。”
“我知道,所以讓我贖罪。”男人覆壓在她耳邊,喑啞道:“從今晚開始。”
—
翌日清早,阮棠被窗外的鳥鳴鬧醒,混混沌沌地睜開雙眼,房里空蕩,彌漫有聞景琛身上的淡香,他人卻不見了,衣服不在,手機也不在。
看著一副走得干干凈凈的樣子。
阮棠缺覺頭還在疼,肚子又餓,這樣赤.裸地在陌生的環境醒來很害怕,她摸出枕頭下的手機,忍不住罵了一條,【聞景琛,為什么不喊我,你怎么那么無情啊!】
“嗯?”
聞景琛從隔壁浴室走出,剛洗完澡正在刷牙,他將牙刷頂到齒頰一側,挑眉不解:“喊你一起洗?”
“”
阮棠誤會了他很尷尬,掩飾般地扔了個軟軟的枕頭過去,“我餓了,我說喊我吃早飯吶!”
聞景琛笑了,走近她,“哦,哪種早飯?我親自喂你吃?”
阮棠聽完瞬間紅了臉。
不消說,兩人又是一頓磨蹭。
臨近中午,聞景琛才將她送到學校門口。
其實課業忙,阮棠并不會時時刻刻記掛他,只是每每見完面要離開的當口,她就十分舍不得,“哎,早知道多拍點照片。”
聞景琛思考后,同意她的想法可行,“嗯,下次我們做的時候錄下來,你想怎么看都行。”
“我,我是說合照!”
阮棠瞟了他一眼,想想現在開始也不晚,她拖起他的手走到光線好的地方,拿出手機擺出角度。
鏡頭里的聞景琛怎么拍都好看,她很少自拍,看著笑容總是不自然。
女人拍照,大抵都是覺得自己最丑的時候。
聞景琛等她搗鼓了十分鐘,還在嘟囔哪里胖了瘦了,搖頭輕笑了聲,在她又一次按下拍攝鍵時,利落地鉗住她的下顎俯首吻了上去,纏綿克制的深吻。
突然下起的細雨淅淅瀝瀝,交融的側顏完美相配,一片朦朧的水色中,男人的英俊深邃和女人的柔美精致在畫面中上下相依,唇齒廝磨。
周圍有三三兩兩入校的學生,在國外這種舉動沒那么引人注意,但阮棠還是害羞地推開他,擦了擦唇角溢出,“夠了,拍好了呀,你不要趁機占便宜。”
“滿意了?”
阮棠偷瞄了眼照片,“嗯。”
拍的還不錯。
聞景琛的修長食指點了點女人的唇,勾住她的腰笑道:“怎么辦,我不太滿意。”
“要不再拍一張。”
70. 第 70 章 公開
時光轉瞬即逝, 接下來幾個月,阮棠度過了瓶頸期,過年期間也只是和外婆在視頻中度過。
春末, 阮棠結束學業, 跟隨洛夫教授提前一周回國準備演奏聯會,為了給聞景琛一個驚喜,她暫且沒告訴他這個消息。
上飛機的前一天, 阮棠坐在教室, 練習完撥了個電話給他。
算一算他那邊大概九點多。
阮棠歪著腦袋,耳朵夾手機, 彎腰拿干布擦拭大提琴盒, “聞景琛,你接這么慢, 是在公司忙呀?”
【在家,洗澡。】
阮棠好像沒聽到水聲,這個點他要么開會要么看文件,怎么可能九點多就去洗澡了?
她停下動作, 手拿回手機,略帶玩笑的語氣,“不信, 你給我看看。”
男人笑道:【確定?】
阮棠察覺他在拖延時間,從前哪次不是上趕著開視頻, 倒不是不相信他,她就是好奇,“嗯!”
很快視頻接通,阮棠看了忙把屏幕往下壓,茫茫水霧繚繞, 他果真裸.露半身在浴室洗澡,澄園二樓,太熟悉了,角落那個金色洗手池,她被他抱著做過。
阮棠趕緊按掉視頻,心虛地望了四周一眼,回歸語音低聲:“我在教室呢!你洗澡就不能好好告訴我,要別人看到怎么辦?你有沒有羞恥心!”
【誰堅持要看?】
“”
阮棠已經走至無人的陽臺,她心癢很想重新打開視頻,奈何剛才的話說得太滿,她不好意思,刻意提醒:“聞景琛,我到外面了,現在沒人噢。”
【哦。】
“你還在洗嗎?”
【在。】
對方硬是不接茬,阮棠也不能強迫,她鬧小脾氣的閑扯了幾句,掛斷了電話。
此時淮城的澄園,制作團隊圍站在大廳沙發邊,眼看著總裁急著上二樓,下來時襯衫頭發都濕透,不敢多問,繼續接著前面的話題,“聞總,三維模擬視頻放的是島上的布置安排,麻煩您提意見,我們再去修改。”
聞景琛單手提著浴巾擦頭發,隨手指了指幕布,淡聲道:“再放一遍。”
—
六月初,朱樂斯音樂學院的洛夫教授受老友邀約參與交響樂團聯會的演奏,舉辦地就在淮城的盧斯大劇院。
阮棠被挑選擔任這次交響樂團大提琴外檔首席。
毫無疑問,在國外時聞景琛給了她的巨大的底氣,用不用退路和有沒有是兩碼事,她的焦躁不安被撫平,整個人脫胎換骨似的,一門心思撲在了練琴,悶頭只管沖確實取得了效果。
十三個小時后下了飛機,阮棠呼吸了一口久違的熟悉空氣,夾雜太陽好聞的味道,她坐在飛機擺渡大巴上發短信給聞景琛。
【阮棠:今天的陽光好好!】
【聞景琛:嗯,落地了?】
“?”
阮棠正想問他怎么會知道,還沒問呢,隔壁的梁學姐無意給出答案,“小棠,你看,我們下周的行程都上了文娛版的新聞預告。”
阮棠看過去,確實有大版面介紹洛夫教授的團隊,她的名字赫然在列,聞景琛知曉也很正常,可惜她還想給他一個驚喜呢。
【阮棠:我先去江城,做完義演的開幕演出就打車回來,你不用擔心。】
今晚的慈善義演也是洛夫教授受人所托幫忙,同時當做提前熱熱身,同伴們為后面的正式演出互相磨合一下。
【聞景琛:我來接你。】
阮棠收起手機,沒有違心地拒絕,微揚的嘴角讓身旁的梁學姐都看不下去,笑嘻嘻地和別的校友調侃了她好幾句,直到上了接他們的短途班車
這次的慈善籌款項目由廣播電視總臺承辦,主要分為對待名流的歡迎會、晚宴拍賣和舞會三個環節,所籌得的善款將用于福利院助養孤兒項目、山區道路基礎建設扶貧等等。
阮棠到了目的地,才知道設在江城市中心的西耶爾酒店。
白金五星的服務很周到,更何況他們看到阮棠更會細心,從接引到提供候場休息服務,妥帖地將所有人奉為貴賓,洛夫教授不住連連稱贊,只有少數和阮棠熟悉的朋友了解內情,明里暗里地開玩笑揶揄她。
歡迎會之后,樂團上場,晚宴也即將到來。
他們表演的曲目是廣為人知的中國名曲豐收,喜氣洋洋,很有本土化風格。
阮棠不再像以前緊張怯場,淡定起身同團友一起向坐在第一排應邀而來的嘉賓致謝,她抬起頭時,看到了再熟悉不過的好看身影。
阮棠仔細眨了眨眼,對,沒看錯,就是聞景琛嘛。
他,他居然來了?
晚宴和后半段的慈善拍賣有銜接,阮棠沒看幾秒,就不得不跟著指揮快速離開讓出舞臺,她回過頭時,隱匿在暗光下的男人還在望著她的方向,似乎朝她輕笑了聲。
阮棠坐在女性化妝室,本來她連的士都預約好了,既然他來了,自然是跟他的車,梁師姐剛才也看見,避開旁人小聲問:“都追到這里啦。”
阮棠臉頰薄紅,慣會找冠冕堂皇的理由,“那也可能是巧合。”
梁學姐搖搖頭,懶得戳穿她,“正好,你不打車了對吧,把預約的車讓給我,我還得趕著回鹿城見我的老父親老母親。”
阮棠剛把APP的單子轉過去,門外有人敲門:“棠小姐,我是蕭禾,總裁問您要不要過去陪他一起。”
這句話,使忙著卸妝的其他人紛紛把目光投送過來。
難以名狀的,阮棠完全不覺難堪,也不會再有以前那種局促不安,舉止妥帖地起身,笑道:“嗯,我馬上出來。”
其實早在回國的飛機上,阮棠已下定了決心,唯一糾結的是時機,今晚的場合到處是記者,聞景琛身邊從來沒出現過曖昧性質的對象,她往他身邊一站太過扎眼,和預想中順其自然的公開有點相悖。
“等一下,蕭禾你先過去,我要等一下。”
阮棠看向暗影里首張桌邊的男人,秘書在他耳邊說了句話,他往通道這邊看過來,幾乎是同時,他就要起身走近,阮棠連連做手勢將他擋住,口型道:別動。
聞景琛坐回座位。
阮棠當然明白,他此行過來是因為她,斯通集團在企業中算得上捐款先鋒,但一般是下屬出面,聞景琛不大管這類。
他對她向來如此,哪怕原本牽扯不上的事,他也會制造條件出現在她面前。
盡力掩飾過,還是很明顯的,對她的掌控欲。
阮棠起初有點討厭這種感覺,慢慢開始依賴,兩相矛盾下,后者逐漸地占據上風,她想,那就這樣吧,總歸逃不掉,左右還是他
舞臺進行到第二波表演,便是間隙的拍賣。
阮棠彎腰不遮擋別人,小跑至第一排,嘉賓席有空的座位,她剛坐上去,就連人帶椅子被拉近到他的身側。
她微微推開他,明知故問:“你怎么來了。”
“提前來接你。”聞景琛原封不動的吧問題拋回去,“倒是你,你怎么來了。”
阮棠喜歡低調,他也是隨便讓蕭禾去試試,沒想到她猶豫半天,最終肯坐過來,看起來,似乎有點默認公開的意味。
“就是想來。”阮棠輕聲說:“想順其自然,也不想再躲。”
他們在國外,她能和他光明正大的牽手逛校園,本不是見不得人的關系,她越發覺得繼續遮掩下去很沒必要。
他們說她虛榮也好,攀附也好,反正討不了所有人的歡心。
不如討自己歡心。
聞景琛勾起明顯的笑意,“好。”
舞臺上首輪拍賣的是些福利院小孩子們畫的畫,畫風可愛童心,起拍價不貴,算是熱熱接下來名家畫作的場子。
聞景琛同蕭禾耳語幾句,蕭禾拿起桌上的舉牌,神態嚴肅,嚴陣以待。
主持人報完競拍,他立刻出手,基本就是以高價一錘定音。
阮棠想著這是做善事,挺好,她沒料到的是,每成功拍得一次都會有聚光燈打到他們的桌,五張畫,五次,阮棠和聞景琛就幾乎一直反復出現在唯一的臺下光亮畫面里。
這還能不是故意的?
在場的議論聲漸起,前排桌叫得出名字的人物不可能不認得聞景琛,他身邊坐著剛才演出的女人,舉止親昵,尤其他的手搭在她腰上,意味明顯,在表態這位是他的。
所以她是,聞總的女朋友?
阮棠想走走不掉,狠狠掐了他一把,咬牙投訴:“聞景琛,你好像不大理解‘順其自然’四個字。”
“不是很順么。”
“別人也要做善事的呀,你這樣,是不是不太誠心?”
聞景琛側頭看她,笑道:“阮棠,我可能比他們誠心,他們或許有關名利,而我,只希望為你積福。”
一個小時的拍賣會結束。
散場舞會前,阮棠去了下洗手間,有坐的偏離位置沒看見方才情景的人,盤桓很久,湊近邀請,“阮小姐,您演奏的太好了,我平常很愛聽交響樂,請問您愿意賞臉跳一支舞,我們能進一步討論?”
“不好意思,我男朋友在那邊等我。”
阮棠指向休憩區中央的沙發,聞景琛只是懶懶坐在那,就有人不斷端著酒杯前去搭訕。
陌生男子笑的很生硬,“即使拒絕,也不用拿聞總做擋箭牌,他怎么可能。”
阮棠:“”
她走到聞景琛身邊,搶走他手中搖晃的酒杯,“怎么辦,人家都不信我是你女朋友,能不能賞臉,陪我跳一支舞證明一下呀。”
聞景琛看著她不動,“你前半句,是在夸我潔身自好?”
阮棠笑彎了腰,聞景琛勾唇,起身牽住她的手,他力道大,輕輕一帶,人就被他摟進了舞池。
悅耳的音樂響起,他擁著她,避開人.流,不跟節奏旋轉,更像單純地攏抱她。
兩人不在顯眼位置,依舊成了移動的聚焦。
阮棠感受到腰上指腹傳來的力度,明明他們看他議論他的比較多,然而他都快酸地把她掐疼了,“聞景琛,你輕點掐。”
“床上掐的更重,也沒見你喊疼。”
“我哪里沒喊?”喊有用嗎?
“那現在你覺得有用?”
話是如此,聞景琛總算松開幾分。
阮棠扶著他的手臂,抬起后腳跟,被高跟鞋磨破了點皮,透著粉色,“聞景琛,我這兒也好痛。”
“去休息?”
“可是我還想跳!”
聞景琛垂眸瞥了一眼,“說,你想干什么。”
阮棠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胸口,“我想脫了鞋,踩著你,行不行,不過這樣,以后可能會影響你的名譽。”
男人聽笑,道:“怎么影響。”
“說你怕老婆。”
“事實。”
阮棠聞言垂眸彎起唇,赤足踩在他的鞋子上,幾乎是半掛在他臂膀里,不用花力氣特別舒適,就是顯得她很嬌氣。
她索性徹底放開,忽略旁人的探究,繼續提要求,“聞景琛,你環住我,我騰出手發個官宣的微博,就用你十幾歲的照片好不好?”
聞景琛依言動作,“哪來的?”
“子瑜剪給我的呀,你和祝廷安帶傷的合照。”
聞景琛挑眉,“啊,我打架贏的那次?”
“”
男人是對這種事印象特別深刻?
無比舒緩的音樂聲和無數竊竊私語中,阮棠旁若無人,額頭抵在聞景琛的胸膛,讓他勾攬著,解放雙手在戳自己的手機。
她在微博有少量粉絲,總覺得明天新聞出來,她得先和喜歡她的粉絲朋友們交代一下。
阮棠含蓄的發了一行字,剛選定相冊收藏里面的圖,不遠處梁學姐招手喊她。
阮棠擔心有急事,忙從男人身上滑下來,走之前把手機扔他手上,“聞景琛,你幫我發一下,不許亂編輯文案!”
她穿上鞋子,匆匆跑去后臺。
聞景琛坐回沙發,劃開她的相冊,里面收藏的照片不多,還有一張他們在英國學校門口接吻的照片,潮濕的意境明顯。
男人的指腹在屏幕上點了幾下,過了會,按了發送。
過了一刻鐘,阮棠和梁學姐們討論完下周演出的事,回來拿過手機,“你沒亂寫吧。”
聞景琛笑道:“沒有,就是手滑了下,多添了張照片。”
71. 第 71 章 屬于你
阮棠生氣地坐在副駕, 眼看著私信不斷涌來,震的右上角電池一格格落下,很快低于二十見了紅色。
她對住那張擁吻照片, 不知從何下手, 最尷尬的是,她還在文案里寫明細水長流,和圖里的熱烈完全相反, 她的評論區都清一色發的血槽空的表情包。
不過很奇怪, 這次沒上熱搜,點開的評論也是祝福, 她擔心的渾水摸魚和所謂曾經的黑料都毫無蹤影, 唯一不合理的,大概算她和聞景琛的CP超話建的真的太快了!
阮棠眼不見為凈地關上微博, 其余軟件推送一連來五條,不用看,其中三條和斯通集團總裁戀情曝光有關。
阮棠往左瞟了淡定的男人一眼,要不是他在開車, 她真是想上手撓他。
“聞景琛,你開錯路了。”
“嗯?”
“我要回公寓。”
聞景琛揚唇,“那我陪你住公寓, 反正你外婆很清楚我們之間的進度。”
阮棠氣狠了,面不改色, “子瑜在家等我,你住只能住沙發,還要去嗎。”
“”
聞景琛實在拗不過她,送她到家后想親一下再放她上去,阮棠甩頭下車門就走了, 走前還冷哼了一聲。
男人壓抑把她抓回來的欲.望,指骨松了松領帶,發了短信給老友,【南濱區地皮不賣你,讓你多點時間陪你妹妹。】
正在廚房哼著小曲,幫樓上做瑜伽的祝子瑜打蔬果汁的好哥哥祝廷安,收到消息,滿臉:“?”
—
阮棠在家陪外婆吃完飯,去樓下小花園散步消食,順便打電話給祝子瑜,以防閨蜜說漏嘴。
【我就說他莫名其妙騷擾我哥干什么,原來被你氣的。】
“誰讓他亂發照片,做任何事總是隨心所欲。”
【那你好不容易同意公開,他當然要炫耀啦,不管他,你明天陪我買衣服,我最近要趕著相親呢。”
“啊?你怎么突然相親?”
【不突然啊,你離開的半年發生了好多事。】電話那頭聽起來很爽快地笑道,【祝廷安以后就是我親哥!】
“子瑜,你”
【好啦,我沒事,明天見面再說。】
“嗯。”
到了第二天。
阮棠戴上黑框眼鏡和口罩,陪祝子瑜在越秀區一旁商場里挑選,更確切地說是閑逛,她們慢吞吞地走路,以聊天為主。
祝子瑜笑話她的打扮,“阮棠你放心,網絡和現實沒那么快同步,沒人認得出你。”
“以防萬一嘛。”
兩人停在珠寶店柜臺前,阮棠看了眼鉆戒區,祝子瑜見她瞧的認真,道:“公開都公開了,聞大少肯定有準備的,我哥說他近來忙著呢,哈哈,你不會是恨嫁吧。”
“嘁,我才不急呢。”
阮棠沒忍住,簡單地訴說了下他們實際沒離婚的情況,“子瑜,我就是氣他耍人,想看看他反省后的表現。”
“聞大少才不會反省,你讓他回到過去,他保證辦的更兇,我曉得了,聞大少肯定是想,趁你作為首席,在劇院完美演奏的那天求婚,雙喜臨門!”
“”
說的好像還挺像回事的。
祝子瑜挽住閨蜜的手臂,翻開微信界面,“對了,我給你看看我的相親對象,五六個候選,哈哈,我爸說我喜歡那個,就扛過來做上門女婿。”
“可是你還演戲嗎?”
“不演啦,我連廣告都暫時不接了,我爸要我回去接手公司,再說祝廷安馬上要出國,我爸一個人很辛苦的。”祝子瑜的明艷笑容掩不住失落,“我現在不煩祝廷安,他都快高興死了吧。”
阮棠停下腳步,“他走多久,你怎么辦?”
“能怎么辦,只能讓他走咯。”
祝子瑜輕聲說:“阮棠,我想我沒辦法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你一定要幸福呀,連著我那份。”
阮棠聽完很是心疼地攬住她,“你的幸福你自己經歷,我才不要幫你幸福,祝廷安有什么大不了,我相信你一定會遇到更好的,我永遠支持你啊。”
“嗯,就是,讓他后悔去!”
祝子瑜不喜歡憂愁的氛圍,很快重新樂呵呵地給阮棠翻閱微信聊天記錄,一張張往前,翻到了張滿月寶寶照片,“可愛吧!”
“我爸發的,我堂外甥女。”祝子瑜翻了個白眼,“我才同意相親,他都想好龍鳳胎外孫的名字了。”
“哈哈。”
“你呢,什么時候要寶寶?”
“子瑜,我們剛剛才說過,我和聞景琛八字還沒一撇呢!再說了,我想先拉好大提琴。”
“好叭。”
阮棠和祝子瑜在商場餐廳吃完晚飯分開后,聞景琛在商場外面堵她,完全是今晚不去澄園就不讓她下車的打算。
阮棠真是受不了,坐上副駕假裝看不見他,繼續和閨蜜聊微信。
聞景琛聽見她兀自傻笑,“在看什么。”
“哦,子瑜最近相親,她爸爸催生,發了好多小寶貝的視頻,超可愛,她都轉給我看了。”
“嗯。”
聞景琛的指腹敲了敲方向盤,似有如無地應了聲。
阮棠看的正高興,接到洛夫教授的短信,說聯會表演的曲目有變化,她作為大提琴首席,肯定不能出錯,不剩幾天得趕緊回去練習才行。
阮棠神情顯出少許凝重,聞景琛側眸就看到她略顯不安的臉色。
接著剛才的話題,很容易想到她難受的原因。
他斟酌道:“難受就別看了。”
“我不難受,就是著急,以前失去過機會,不想這次還失敗,我都多大了。”
她在國外學校時因為心情問題,搞砸過一次首席的演出,這次絕對不能再來第二次,得快些趕上同齡人的步伐。
“聞景琛,我要更努力才行!”
聞景琛萬萬沒想到她會那么急著要孩子,以為她想先顧好大提琴,愣了片刻后道:“你說今晚?好。”
阮棠正煩心事呢,總覺得聞景琛在不合時宜地逗她,蹙眉看他,“你在那好什么呀,和你又沒關系。”
聞景琛:“嗯?”
這件事怎么可能和他沒關系?
“你在說什么啊,我在說下周的交響團表演!”阮棠說完,轉過頭見他不說話,就猜到他有事瞞著,“聞景琛,你答應過我的!”
聞景琛被她視線鎖住,不得不說:“我以為你在說要孩子。”
“哦。”
阮棠低下頭,又猛地抬頭,“啊?不對,我說的哪句話能讓你聯系到寶寶?”
她不就說了句失去她失去過寶寶嗎?
話到了現在,再不說開也沒可能。
聞景琛盡量企圖淡化整件事,少有地猶豫開口:“你,你當年急著離開我,是因為懷孕,對么。”
阮棠蹙眉,“誰告訴你的。”
“阮思婷。”
“前幾天嗎?”
聞景琛頓了頓,“半年多前。”
“”
“聞景琛,你這個人藏心事就像倉鼠囤糧,你是不是有毛病?”阮棠原以為昨天是最生氣的,沒想到今天還能更生氣,她指揮道,“靠邊停車。”
車很快停下來。
阮棠現在提起那陣的事仍舊覺得迷幻,她絞著手指,歸攏組織語言,“那天,我沒來例假,偷偷去買了驗孕棒,沒想到會測出懷孕的。”
她那陣因為心理原因,抵抗力差,對橡膠存在短暫的過敏問題,和醫生溝通后開了兩個月的長效避孕藥,順便調經。
按道理說,攔截率可以百分九十九,她也不明白為何會懷孕。
“我很害怕,正好那時阮家生意有起色,阮鎮峰同意我離開,我怕被他們發現我懷孕,就趁你不在,逃走了。”
聞景琛皺眉,打斷她,“為什么會怕阮家?”
“他們不允許。”
阮棠回憶起那天的狀態很懵,聞景琛向來只當她床伴,阮鎮峰言明不許她懷孕,她怕他們用外婆的事要挾她去做掉。
坦白講,她沒想好要不要留,但是自己做決定和別人逼迫做的決定,感覺是不一樣的。
沒人喜歡被脅迫。
聞景琛聽完她說的,眼里閃過一片濃重的陰翳,很快就壓了下去,“后來。”
“后來,我回到家剛準備去醫院檢查,誰知例假就來了,醫生告訴我說驗孕棒不一定準,我走都走了,當然不想再回澄園。”
阮棠很無奈,“那這種丟人的烏龍,我到底跟你講了干嘛啊?”
她哪曉得會被發現,阮思婷又會真假參半的講。
聞景琛的手背搭在唇畔,他不說話,看不透在思考什么,阮棠揪他的衣角晃動他,“聞景琛,你是不是想問,如果真的有,我會不會留下那個孩子?”
“不想問。”
聞景琛按下別的情緒,摸摸她的頭,“假設性的問題,答案沒有意義。”
“嗯,確實我也說不來。”
她無法回到當時的心境,很難模擬,加上如今成熟了,多了份私人感情,得出的答案或許有所偏頗。
聞景琛看著她,“但是,不管是哪種決定,你有權那么做。”
他一直沒問,是因為不覺得這是個輪得到他介意的‘問題’,他那天和阮思婷說的也是真心話,他尊重阮棠的決定,無可避免的難過是他的心情,不該附加在她身上。
事情說開。
阮棠拍了拍悶塞的胸口:“聞景琛,送我回公寓。”
“我們好久沒——”
這場景昨晚似曾相識,阮棠看都不看他,冷哼了聲,“你快把我送回去!”
“這次表演結束前,你都別想讓我住回澄園!”
—
盧斯大劇院的表演持續五天,阮棠所屬的樂團就在第五天,連續不斷高強度的排練對體力和精神都是極大的挑戰。
每個人在特定階段設定的目標不同,于阮棠而言,作為首席,在這場活動上完美演出,她才會覺得自己成為了一個真正的大提琴手。
最后的這天,中午過后他們馬上上臺,偌大的劇院聽眾席前,阮棠躲在幕布后尋了半天,尋到了外婆和祝子瑜,就是沒看到聞景琛,他那個壞蛋不會又不來了吧!
手機震動。
【聞景琛:別找了,我在最后一排。】
“”
阮棠踮起腳尖,眺望過去,果然,聞景琛坐在最后一排,一個角落的地方,隔得很遠,她卻輕而易舉地對上他的視線。
阮棠想成功演出,希望在聞景琛很有可能求婚的這天,她擁有最完美的狀態。
如她說過的,不求多厲害,至少能作為更優秀的人,站在他身邊。
“小棠,我們要出場了!”
“好!”
阮棠轉身跟上指揮,她走在了隊伍的最前方,一身黑色裙襯托的她皮膚白的發光,即使看不清容貌,足夠惹人注目。
舞臺的禮儀完畢。
他們接下去演奏的是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
臺上的指揮激奮,下首清一色的禮服和禮服裙優雅迷人,樂曲式的演奏氣勢恢宏,情緒激昂,觀賞性和磅礴的意蘊極大的感染了所有聽眾。
全場感受著強烈和震撼的,藝術的魅力,人群中迸發出不絕的掌聲。
這場圓滿的結束,同樣也到了聯會演奏落幕的時候,洛夫教授走上臺,帶著他的學生們,共同向觀眾們鞠躬,以表達最誠摯的謝意。
阮棠擠在隊伍中央,擦掉汗,平復微喘,她越過經過的其他樂團成員,眼神直直落在最后一排。
高大的男人站在那里,她的耳邊像是隔絕了喧囂,靜靜地和他對望。
她以為聞景琛會趁此刻來求婚,但是沒有,他沒過來,一直到她被恭喜的人潮淹沒,看不見他為止,他終究沒過來。
阮棠手上被塞進了一束花。
上面插有一張未署名的小卡片,寫著:【今天屬于你。——聞景琛】
任何一天都可以求婚,偏偏只有今天不行。
因為所有的聚光燈屬于你,報紙版面屬于你,恭喜也是只能屬于你。
最閃閃發光的是你,不是我們。
阮棠鼻尖泛起微酸,她抱著花,想打他的電話,先收進了一條短信:【雖然今天屬于你,而你永遠屬于我。謝謝,擁有你,是我最驕傲的事。】
72. [最新] 第 72 章 正文完結——我愛你
聯會演奏的視頻在網上發酵, 阮棠作為大提琴手收獲了更多的粉絲和支持者,反而和聞景琛的戀情在網絡公關刻意的低調下,印象淡化了不少。
阮棠出門被認出的幾率大大增加, 她難得有空在家休息, 聞景琛卻是跑來跑去,看似很忙碌,反正, 他就是不求婚。
阮棠談不上恨嫁, 她只是略微煩躁。
聊天視頻里,祝子瑜在敷面膜, 順道開導閨蜜, “棠,他忙, 你就去散散心,路黎不是找你月底參加慶功宴的事,你答應了沒啊!”
“啊!我忘了回。”
路黎好早之前發微信問她,阮棠看到記得準備推辭, 想說法,想著想著后來竟然忘了。
她畢竟參與過綜藝首期錄制,去也是合情合理, 而且她如今多了層大提琴手的身份,不會教人隨意看輕。
【宴會據說在一個私人島上, 好不容易同富豪借到的,你正好帶外婆一起去,你外婆沒坐過飛機吧。】
阮棠被說的很心動,她以前沒錢沒時間,眼下真心想帶外婆出去走走, “可是聞景琛不會同意的,他看到我和路黎同行,估計又得跟我發脾氣,到時多難堪。”
祝子瑜甩掉面膜,嚷嚷道:【我去,阮棠你有點出息行不行,你不是還在氣他不求婚呢嘛,男人總得刺激一下啊。】
“哦”
阮棠關掉視頻,疊臂趴在陽臺吹了會兒風,她從前沒有習慣故意做讓聞景琛吃醋的事,可看他最近過于冷淡,她著實不高興。
晚上孟姨做完飯,聞景琛卡點回到澄園。
餐桌上,阮棠切了塊牛排,試探開口:“聞景琛,之前我參加的那檔綜藝好像在一個島上辦了慶功會,邀請我去參加,你說我去不去?”
“你想去么。”
“想,主要是我外婆沒坐過飛機,我想帶她坐一坐,到時看看海邊的風景。”
聞景琛切完整齊的牛排,走過去和阮棠換了一盤,“好。”
“你同意?我事先說明,路黎也在那里噢。”
聞景琛抬眸,說得認真,“我月底也要去談份合約,順利的話,三月都不回來,怕你無聊,你正好可以去放松。”
“多大的合約,要你親自去啊。”
聞景琛似乎對這件事很重視,他的薄唇勾起弧度,“極其重要的長期合約,對方指明要我去,不去,她肯定會和我鬧翻。”
阮棠不疑有他,點點頭,“好吧,那等我到了那邊,你不許跟我置氣。”
“不會。”
—
阮棠和祝子瑜、路黎搭乘一班飛機,他們這期參加的人員有上百個,直接包機,一路上同事們嘰嘰喳喳的,熱鬧非凡。
路黎坐在她們后面,變著法地想騷擾,“姐姐,要不要吃話梅,要不要吃花生,要不要喝飲料?我這都有,特意給你準備的。”
祝子瑜昨晚熬夜,想補覺都補不著,氣呼呼地推開他道:“路黎,你是商販嗎?你家開小賣部的嗎?”
“我又沒問你!”路黎笑呵呵朝向阮棠,“姐姐,你能答應陪我來,我真的好高興啊。”
阮棠仔細解釋道:“其實我不是因為你,我主要是想帶我外婆來。”
李亞芳年紀大,被照顧去了頭等艙,路黎剛剛還跟著甜甜喊了聲外婆,他仗著年紀不大,十足的自來熟占便宜。
“沒關系,沒差別,反正你是和我一起去的。”
祝子瑜左右沒時間睡,好奇問:“路黎,難道播放量很好嗎?我看你也沒火成頂流,那么大手筆,我感覺租個島搞那么大陣仗不便宜吧,你們公司老板一向出了名的摳,簡直無法想象。”
“我聽說島嶼是老板朋友免費提供的,我也不懂,總之就當幾家娛樂公司聯合的福利,管那么多干嘛。”
“噢,也是。”
祝子瑜和路黎閑扯了一陣,見阮棠還在低頭玩手機,伸手揉了揉她的軟糯臉蛋,“好啦,別擔心,聞景琛出差回來就會跟你求婚,我說的!”
路黎聞言連忙道:“姐姐想要人求婚,我也可以,法定年齡再過幾年就滿了,等等我!”
“阮棠干嘛等你,她都有男朋友了,已官宣,你走開啦!”
祝子瑜和路黎打打鬧鬧,阮棠半句話插不上,也懶得管他們,繼續發短信,【聞景琛,你到了嗎?祝你那份重要的合約一切順利。】
沒有網絡,她只是存在儲件箱。
飛機下來坐接駁的大巴,大巴停靠在海岸邊,所有人還得分批坐游艇過去,等到阮棠他們上島嶼的岸口,天色已近黃昏。
日落時分,紫紅色的云霞美輪美奐,阮棠不期然抬頭看,發掉短信后,拍下幾張照片上傳微博,直接發給聞景琛怕打擾他工作,這樣就最好,他空閑下來自然能看到。
莫名其妙,她很想他。
隨身的行李放在私人別墅,阮棠運氣好,分到了傳聞中富豪自住的庭院別墅里,陪外婆看完所有房間都花了十幾分鐘。
而且,更方便的是,住的位置離慶功晚宴開始的草坪很近。
慶功會老板搞了個噱頭,讓年輕人隨機分配盲盒,包含禮服著裝,阮棠生怕自己分到露骨或者幼稚的衣服,還好最后打開只是件中規中矩的紅色禮服裙,曳地露肩,質地看起來很不錯,領子后背也都不低。
她挽著外婆慢悠悠在海邊散步,看了半小時風景,才走去場地。
小島中心的草坪修剪后呈巨大的心型,當夜幕出現燦爛繁星,零散的椰樹上掛出了五光十色的燈帶,四周矗立環繞LED曲面顯示巨屏,重復播放節目從第一期到尾期的畫面。
阮棠偶爾抬頭,還能看到自己的花絮。
公司的主持人站在小沙堆上,大夸特夸節目的播放量,廣告商的贊助費,不過似乎沒人聽,伴隨DJ的調音伴奏,大多數人在自由舞動,整個氣氛顯得喧囂又熱鬧。
“阮棠!”
阮棠站在擁擠的人群外,從服務生餐盤里拿了杯果汁,聽到喊聲回頭,“啊,郁姐?”
“是我。”
祝子瑜的經紀人郁姐走近,她從口袋掏出一張名片,笑容和煦溫柔:“子瑜都快退出娛樂圈了,小棠,我知道你要拉大提琴,那你有沒有興趣偶爾再參加些綜藝?”
阮棠雙手接過,“謝謝郁姐,我暫時不考慮欸。”
“沒關系,慢慢想嘛,等以后和聞總生了娃,能上幾期育娃綜藝那是最好的,我預定了,除了我可不準找別的經紀人安排!”
“”
阮棠和聞景琛的戀情公開后,相熟的朋友平日不好意思隨意多調侃,陌生點兒的更怕惹怒了聞景琛不敢亂說,今晚喝了點酒高興,朋友之間說話也變得隨意的多。
阮棠撩了撩碎發,想了半天,紅著臉就接了句,“還早呢,都沒結婚呢。”
“快了快了!”
祝子瑜不知從哪冒出來,手臂勾住經紀人的脖子,幽怨道:“郁姐,我還沒走呢,你就變心了。”
“哎,當家花旦走了,我不還得吃飯。”
“哈哈哈,我公司請你!”
“你還以為你富二代,哪來公司喲。”
阮棠見她們聊得高興,轉身先去送了杯溫水給坐在沙灘躺椅上休息的外婆,再過去時,路黎也出現在視野中,他好像急切地在尋找什么。
少年看到她走近,漂亮的狐貍眼亮起一抹光,“姐姐,我在這兒!”
“”
阮棠是去找祝子瑜,他喊得就好像她在找他似的,“路黎,你怎么不去和你的隊員在一起?我有子瑜陪我,你不用呆這兒。”
“他們有什么好玩的,我就想呆這兒。”
路黎站在她身邊,少年今晚是俊秀的,秀氣中帶有一絲青澀,他鼓起勇氣,“姐姐,我想告訴你,我真的喜——”
“哇!”
“哇!”
DJ的打碟暫停,瞬間的寂靜讓所有人都停下了舞動的動作,四面大屏幕上轉眼切換了內容,播放著的主人公,是阮棠。
畫質同步傳輸很清晰。
從阮棠一年多前在私立學校的小型演出,她坐在角落,鏡頭卻只聚焦著她,到漸漸的,更正式的舞臺上,她出現在第二排的尾巴,漂亮和自信中露了點怯。時間越往后,她的位置在一點點往觀眾席靠攏,她的努力和蛻變在畫面的推移中表現的淋漓盡致。
最后一幕,定格在不久前做首席演出的那天。
她捧著他送的那束花,抬頭的笑容美麗到,令滿場的鮮花都失色。
路黎方才的話沒說完,阮棠當然不可能再留意,她拿起手機,只想撥出聞景琛的電話,然而打過去發現是忙音狀態,他不接。
阮棠正疑惑,直升飛機的轟鳴聲由遠及近,響徹的在島嶼上空,十分鐘后,東南方的機坪上,慢慢停下了一架私人飛機。
這么大的動靜,所有人自然都被吸引去了目光,遠遠的,能看到有個高大的男人從飛機上大長腿闊步跨下來。
路黎顯然沒料到有這種安排,祝子瑜提前也不知道,這不妨礙她把無關人等拉開,給她的好閨蜜騰出場所,美美的接受期盼已久的求婚。
阮棠所站的位置,有一道光圈打在她腳下,她穿的紅色禮服裙和男人身上的黑色西裝,材質相同,款式相近,相配的看起來完全就是預謀。
聞景琛走到她面前,他的身量挺拔,長相俊美,在夜色下光站在那都有種蠱惑人的味道。
他輕笑:“好像等了很久。”
阮棠垂著眼瞼,仍想嘴硬,“才沒有,我又不著急。”
她的俏臉通紅,在燈光下其實很明顯,算得上默認。
“嗯,我是說我。”
阮棠滿意了,還在傻傻地問:“你不是去談合同嗎,合同談完了?”
“還沒,正在談,是個長期賣身的合約,不知道對面的老板好不好商量。”
阮棠恍然聽懂,反應過來后嘴角壓不住笑意,“哦,原來你就這樣平平無奇地商量。”
“我這樣商量,你嫁不嫁。”
阮棠坦白道:“嗯,那也嫁的。”
聞景琛笑著搖頭,他抬起手,秘書蕭禾立刻送上來掛耳式的話筒,他修長的手指將它戴在耳廓,麥克風移動到唇邊,輕拍試了試音。
有人幕后指揮,大屏幕切換進全球直播現場。
阮棠側身看了眼,扯了扯他的衣角,輕輕問:“聞景琛,我都同意了,你還要干什么?”
“求婚。”
聲音透過電子設備傳出,男人低磁迷人的嗓音,像是浸了泉水的白葡萄酒,那兩個字溫柔纏綿在月光里,性感好聽得不像話。
阮棠明知接下來他的大概舉動,她還是止不住的心跳加速。
聞景琛握住她沒處安放,亂動的手,不疾不徐地啟唇:“一直以來,算計你留在我身邊是我的錯,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這樣選擇。”
“我想過和你未來有分歧,爭吵,即使如此,我依然想和你有以后,我答應會寵你,尊重你,珍惜你,保護你,不帶條件,有千萬人為證。”
聞景琛看著她,黑眸深邃,他說完單膝跪地,拿出鉆戒,“嫁給我。”
“我將只對你服軟。”
他的音色低沉,卻鼓噪著在場所有人的耳膜,他已經將承諾說到極致。
阮棠眼底早就微濕,伸出無名指主動套進那枚粉色鉆戒,她感覺又要哭了,真是丟人,在哭之前,她撲進了男人的懷里,口不對心地撒嬌,“聞景琛,你真的好煩啊。”
聞景琛扔掉耳麥,擁住她笑道:“一輩子都這么煩好不好。”
“嗯,你不許反悔!”
阮棠仰起臉,聞景琛低頭吻在她唇畔,她聽的很清楚,他接下來的那句話落在她耳邊,也落在風里。
他說:“阮棠,我愛你。”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