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1章 第 91 章

    【紅迪討論區】：怎么評價阿卡姆反派集體偶像出道是否暗示了未來實業經濟下行？

    LZ：【昨天《璃月千年》做完任務后刷油管, 眾所周知關于韋恩老爺的信真人秀節目廣告打的滿天飛，咱們鍵政圈的鐵血老哥從來不關心這些土豪扯頭花劇本殺，也就是打開廣告, 淺看一下開頭、結尾、五十六分鐘內容、中間的廣告和下期預告……但看到小丑、雙面人、小丑女、殺手鱷等阿卡姆經典反派在專業團隊的指導下組團出道，這節目是不是搞的有點太小眾了？

    感覺就算節目有劇本，那設置劇本編劇也有一種和阿卡姆雙向奔赴的美。

    更恐怖的是，韋恩集團就算了, 為什么群玉閣和幻影企業也沒抗議，還擱那里對著建大樓比拼科技斗富？

    （不是，哥們.jpg）

    凝光女士！潘老爺！青天大老爺你們看一看，韋恩集團都組織反派出道了，小丑邊唱邊跳那表情很明顯是要殺了在場所有人啊，你們清醒一點不要當沒看到啊啊啊！！！

    還有新出現的城市意志設定是什么鬼，為什么哥譚是只貓頭鷹，哥譚要在節目上鼓勵韋恩集團炸自己？設定這么顛的特殊NPC真的沒問題嗎？韋恩集團負責團隊清醒否？你們真的沒瘋嗎？？！

    以及小丑還是個樂高造型, 拿著吉他唱的第一句差點沒把我耳朵震飛, 這反派偶像團能接廣告盈利嗎？

    坑爹啊，還真有廣告盈利, 讓小丑給“抵制超人槍”打廣告, 萊克斯集團你們就快把自己是反派寫臉上了, 你們真的腦子沒毛病嗎？

    哦，差點忘了，萊克斯·盧瑟那光頭是沒頭發，不是沒毛病……

    話說回來, 老哥別的不專業但剛下大學經濟課, 一想到連哥譚的反派角色都從反社會活動轉向娛樂產業，就有點窒息！

    反派搞破壞之后政府和保險公司恢復基建, 這屬于實業經濟！

    但大反派居然放棄炸大樓，突然向娛樂經濟轉型……這是不是國際頂尖資本家們在向我們暗示未來的全球經濟會不景氣？

    臥槽，怎么看都很像傳統制造業和實業面臨萎縮，而娛樂和服務業可能獲得更多的發展機會，反派轉型象征了這種經濟結構的變化啊！

    這合理嗎？這不合理！

    可反派偶像出道明顯就是對社會心理狀態的反映！

    紅迪們，你們還真別說，在經濟下行時期，社會可能會出現更多的焦慮、不安和憤怒情緒，反派偶像化的流行絕對暗示了這些負面情緒在社會中的蔓延，反映了大眾對現狀的不滿和對未來的擔憂。

    最后，反派角色集體偶像出道代表著創意產業的興起。你們還真別說，在經濟低迷時期，傳統產業可能萎縮，但創意產業往往會找到新的發展機會。反派角色進入偶像行業，這不明明白白象征著創意產業的多樣化和重要性增加嗎？

    現在群里的比特幣大佬們都在說，小丑等阿卡姆反派不愧是專業和蝙蝠俠作對搞事多年的老反派了，就算蹲阿卡姆瘋人院也對社會風險把握的如此爐火純青，絕對是小丑等人看到現在經濟下行的厲害，連炸大樓的攻擊都快買不起了，這才和韋恩達成合作關系，在節目中攜手出道的！

    原來這才是韋恩、凝光和潘塔羅涅幾個土豪搞偽紀錄片的深意，不愧是互聯網公司，很明顯他們抓住了未來世界金融經濟走向的大動脈，好恐怖的資本家，好恐怖的阿卡姆反派，居然想通過新媒體和直播秀將我們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紅迪們我們一定要未來團結起來，決不能讓資本家收割韭菜！！！】

    1L：【沙發】

    2L：【大哥，我們是紅迪，不是迪化流腦補中心，大哥你清醒一點！】

    3L：【迪化的很有道理，下次不準再迪化了，況且若是真害怕資本家用軟經濟收割，那你別玩《璃月千年》游戲就行了，笑死全球最大虛擬網游和你開玩笑呢！】

    4L：【我是大學生，我看不懂，樓主到底說了個啥，哥譚反派不就是借出肖像權被凝光女士的虛擬技術影像化了嗎，怎么和未來經濟導向扯上關系了，這……這輔導員也沒說啊？】

    5L：【輔導員：不怪你，去玩吧。】

    6L：【省流，就是鍵政老哥提出來的一個有趣的視角，阿卡姆反派們轉行做偶像，可能確實反映了某種經濟轉型的暗示，實業經濟不景氣，人們也許更傾向于消費娛樂產業。】

    7L：【然而……好像越看越有道理，當罪犯們都開始追求偶像事業時，這是否說明傳統的犯罪“產業”也在轉型？或許哥譚的實業經濟真的面臨挑戰，那么三個幫阿卡姆反派偶像出道的資本家究竟有什么深意？】

    8L：【樓上你怎么也迪化了，小丑等人沒有偶像出道，人還關在阿卡姆里面，街上亂跑的是影像！說了多少遍是影像被投放進哥譚游戲區接客啊！】

    9L：【接客？說的小丑等人像種花國古代的青樓頭牌一樣，反派的面子不要了嗎？】

    10L：【小丑：等我越獄出來，就把敢造謠哥譚資深老反派是花魁的人都鯊了！】

    11L：【造謠？你說造謠小丑涉黃？】

    12L：【好的呢，你說涉黃我就不困了，借一本說話】

    13L：【有的人紅迪刷著刷著就打開了P站，也許東方來的朋友們還會打開花市】

    14L：【……我們只是網友，把攝像頭拿走！】

    15L：【精彩，有趣，聽到反派蹲局子，所以都支棱起來了對吧？】

    16L：【樓上相信我，小丑越獄的時候她們也是這樣，所以帖子里面沒有哥譚本地人嗎，你們資本家整這么個大活，哥譚人怎么說？】

    17L：【嘎嘎嘎，作為一個“企業家”，我能感覺到生意越來越難做，也許轉型娛樂業真的是未來的出路，我還要殺了老蝙蝠，竟然任憑該死的玩家炸了老子的冰山酒吧，還打都打不死，現實世界竟然帶盾防作弊啊，嘎嘎嘎！】

    18L：【確實，企鵝人也是鳥，鳥類的正義就沒人管嗎？動保你們這群廢物就不會投訴嗎？】

    19L：【動保：啊，你指我？】

    20L：【但我看了旅客玩家的游戲直播，是哥譚那只貓頭鷹要求砸酒吧的，貓頭鷹也是鳥，殘酷大自然優勝劣汰動保應該管不了吧……】

    21L：【況且放任玩家拆遷冰山酒吧的蝙蝠俠也是蝙蝠，羅賓鳥也是知更鳥……】

    22L：【并且管理游戲區，給玩家拆玩冰山酒吧后發獎勵的主系統也是巖龍，而巖龍也是龍，龍也是海陸空三棲野生動物……】

    23L：【所以大家都是動物，這事不歸動保負責】

    24L：【動保：清湯大老爺！】

    25L：【紅燒大老爺！！】

    26L：【油炸大老爺！！！】

    27L：【算了都散了，動保甚至連哥譚馬路被幽靈車撞傷被迫生產一胎八個的僵尸松鼠都管不了，評價是不如海王，至少后者真的能拒絕航洋垃圾，給魚類伸張正義。】

    28L：【說真的，我要是企鵝人，看到這里就把敢給哥譚老牌白銀時期就出現的反派開玩笑的不怕死網友們都鯊了！】

    29L：【但17L真是企鵝人，18L真是企鵝人手下嘍啰的小號，我看著他們為了躲游戲玩家坐在警察局看守所里面回復的，順便一提，我是在哥譚看守所摸魚的警察】

    30L：【啊這……】

    31L：【言歸正傳，樓主老哥說了什么來著，一邊是犯罪，一邊是偶像？這種轉型或許真的反映了經濟下行。我們都在尋找新的生存之道？】

    32L：【說不定哥譚反派在罵蝙蝠俠，抗議強迫勞動——拜托了對面可是資本家耶，資本家就算如凝光女士那樣問心無愧，積極參與慈善建設，但資本家真的可以說是好東西嗎？

    想象一下你工作一天，疲憊的周一結束了，開著車在回家路上邊開邊罵，老板不給你漲薪水，父母需要去醫院付費檢查買降壓藥，老婆和你離婚，但你還是要支付巨額撫養費，甚至晚上冰箱里空蕩蕩的就剩下餅干配奶酪，這坑爹的日子根本就沒一個頭。

    反派只能給你造成突然的災難，但資本家可以剝削你們一輩子啊！】

    33L：【好像有道理，但這是什么，哥譚打工人的日常怨氣？】

    34L：【嗚嗚，人家哥譚現在大搞福利建設，多虧一堆隸屬于“貓頭鷹法庭”的壞蛋進監獄前把錢全交給慈善機構了，現在哥譚的福利好到你們難以想象，五年內說不定都步入北歐福利社會……哥譚拉了三個土豪去拍節目，人家絕對是玩真的！】

    35L：【是我冒昧，難道只有我的保險還沒著落嗎？】

    36L：【有的人看樂子，有的人看鏡子……】

    37L：【看著看著——真小丑不在阿卡姆，就在咱們這紅迪！】

    38L：【別把小丑整不會了TAT】

    39L：【我們只是網友，你越界了QAQ】

    40L：【但就沒有人懷疑阿卡姆反派的影像進游戲區打工有內幕，要知道只有蝙蝠俠可以威懾到這些小粉絲，人家阿卡姆神經病其實根本不用管韋恩企業的商業操作的，就算蝙蝠俠強迫小丑等人強行和韋恩集團合作，難道就不怕反派事后報復，尤其是報復布魯斯·韋恩嗎？】

    41L：【所以我一直懷疑布魯斯·韋恩是蝙蝠俠，花花公子那套是蝙蝠俠裝的，你們就沒有注意過，蝙蝠俠從來沒有和韋恩出現在同一個地方，每次反派襲擊宴會現場都是“布魯斯那個膽小鬼先跑走，蝙蝠俠才會出現”，或者是“布魯斯被綁架，羅賓和超人來救，蝙蝠俠根本沒來”嗎？

    如果韋恩是蝙蝠俠，那一切都可以合理解釋。

    這樣我懷疑他和凝光、潘塔羅涅合作就是為了合理徹底的清算阿卡姆，韋恩集團只是暗中同蝙蝠俠有染而已，但群玉閣可是真有官方背景的龐然大物，而且幻影企業后面的北國銀行本來就是遠東涉.黑的！】

    42L：【北國銀行：不是，我就是把秘書團叫愚人眾中二了一點而已，什么時候變成涉.黑了？】

    43L：【還說潘老爺不搞事？他都板上釘釘資助干預阿美莉卡大選了】

    44L：【后面的我同意，但前面關于韋恩那個花花公子的——猜的很好，下次別猜了。】

    45L：【布魯斯韋恩是蝙蝠俠，你這是在侮辱我的智商，他要是蝙蝠俠，那小丑就是阿美莉卡總統！】

    46L：【我對阿美莉卡總統的評價是——甚至不如小丑……】

    47L：【好吧，蝙蝠俠是布魯斯韋恩，這樣你能接受了吧】

    48L：【不能！】

    47L：【節選自大都會超英采訪記者克拉克先生：關于最近流傳的布魯斯韋恩就是蝙蝠俠的流言，對于了解韋恩的人來說，他是蝙蝠俠就和我一個平平無奇的大都會小記者是超人一樣令人難以相信。（回復時間6個月前超人第一次把韋恩老爺從倒塌大樓里面公主抱出來）】

    48L：【現在能相信嬌弱的布魯斯·韋恩不是蝙蝠俠了吧】

    49L：【好體位，能！】

    50L：【講真信韋恩是蝙蝠俠，還不如相信說哥譚是只貓頭鷹】

    51L：【沒錯的，還不如相信大都會真是只豹子】

    52L：【就是的，還不如相信種花國的群山里面有龍脈，龍脈會說話】

    53L：【正確的，還不如相信潘塔羅涅是良心資本家】

    54L：【但潘老爺也算良心資本家吧，他雖然剝削手下勞動力，但他給的工資也是業界最高水平，只要員工跟他一起信巖王帝君就行呀……】

    55L：【樓上被黑心老板CPU多久了？要不我幫你聯系煙緋小姐提供法律援助？】

    56L：【從來沒想過潘塔羅涅還能和良心聯系到一起】

    57L：【但事實的確是他辦公室里面都是巖龍手辦，還到處偷建巖神像違章建筑物，只要你和他一起贊美帝君，月末就能拿到翻倍的獎金】

    58L：【這已經不是狂熱粉可以解釋通的了】

    59L：【差點忘記說，潘老板臥室里還有等身高的人形巖龍抱枕，至于抱枕的人形是什么樣子，依照潘塔羅涅對群玉閣游戲主系統的覬覦程度，你們懂的】

    60L：【很好，那請問游戲主系統形象提供者鐘離先生需要報警嗎？】

    61L：【我懂了——下床我神，上床老婆，還是腰細腿長大美龍，是吧？】

    62L：【住口！（你懂了個甚麼，你這個畜生！.JPG）再說下去千巖軍就要來□□了！】

    63L：【有時候真想把你們的瀏覽記錄舉報掉……】

    64L：【開門，這不是去幼兒園的車放我下來！】

    65L：【總而言之，潘老板就算上游戲都要搶群玉閣主系統的形象，捏造貓設，當他在納尼亞的吉祥物】

    66L：【他不做人，但他超愛.JPG】

    67L：【救命，再說下去若陀龍王也要上來□□了！別忘了若陀龍王也是真人NPC！】

    68L：【你說那個直播攝像頭一不小心掃到，發現在黏著鐘離先生的兩米老哥？】

    69L：【如果我沒吃蘑菇出現的不是幻覺，我真有好幾次追直播的時候看到——兩米老哥拿木頭樁子尾巴纏細細長長的小祥云尾巴，而鐘離先生臉色平靜，但眼暈泛紅，眼眸微閃，似有隱忍，連一邊凝光女士都把玻璃杯捏碎了……】

    70L：【真會玩，不是——千巖軍呢？快報警！】

    71L：【網友報警過，結果兩米老哥的電話當著直播的面響了……哦，忘記說，人家游戲身份是若陀龍王，而按照璃月傳統，若陀龍王會在沒有開陽星的情況下統領千巖軍，主打一個和帝君并肩而戰，帝君坐下武將第一龍】

    72L：【精彩，我作證，當時潘老板直接笑黑化，而布魯斯·韋恩都倒退兩步，帶著兩個養子差點跑路】

    73L：【韋恩老爺：呸！南通！】

    74L：【啊這……這個韋恩不能說別人，網傳他和蝙蝠俠隱婚，還和蝙蝠俠一起出軌超人搞3.P應該不是假的】

    75L：【放我下車！我不要去P站！】

    76L：【有時候真想把你們都物理禁言掉！】

    77L：【都是情趣別管了】

    78L（LZ）：【額……但你們真的不覺得資本家依靠緋聞引網絡流量，沒有應付經濟下行，準備以后變現人氣賣貨的深意嗎？】

    79L：【哥，你清醒一點，光靠凝光和潘塔羅涅在慈善拍賣會上搶著收購巖王帝君手辦的錢，就可以養活下城區全部福利院一年，再加上那倆在直播間贈出的巖龍款痛車，可以在哥譚下城區建三個公共醫療站了】

    80L：【甚至現在小丑都被迫為哥譚的旅游事業貢獻一份力……】

    81L：【就連哥譚警察都不用擔心阿卡姆的犯罪計劃，因為阿卡姆罪犯忙著排練，大快人心——謝謝你，蝙蝠俠！】

    82L（LZ）：【然而群玉閣的確在變現“璃月IP”，凝光女士準備拍《璃月千年》電視劇給她國家備案過】

    83L（LZ）：【群玉閣本身是經營航空材料的，幻影企業是經營房地產的，韋恩就更別說了，也是實體業，人家是經營鐵路和礦產發家的，怎么解釋資本家紛紛轉行？】

    84L：【這就是我佩服鍵政老哥的原因，沙雕網友已經開始造謠搞黃，只有老哥還在苦苦堅持理討資本的內幕orz】

    85L：【我就說哥譚的直播有點不對勁】

    86L：【你不直播，哥譚也不對勁】

    87L：【哥譚：總有人造謠我是只鳥，我澄清一下，這不是造謠！】

    88L：【凈瞎說，哥譚就算有意志也不能是貓頭鷹，你見過哥譚意志嗎，他親口和你說他是貓頭鷹了嗎？】

    89L：【……默默拿出和貓頭鷹的合影（合影.JPG）】

    90L：【別玩游戲玩傻了，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城市意志】

    91L：【我說一句，世界上真有城市意志——有關部門都快汗流浹背了，頂多捂住不讓普通人知道而已，但這事真的不假】

    92L：【不然你以為非洲那些部落和亞洲中部某些城市是怎么停戰的，侵略者是怎么滾出城市的】

    93L：【什么意思？】

    94L：【城市意志動手了啊大哥，現在連恒河水都開始治理了！】

    95L：【種花國人家出門都天天能看到龍在天上飛了！】

    96L：【憑什么種花國有龍，我們東京的城市意志就是憨批，就憑他們當年是宗主國嗎？】

    97L：【什么宗主國，見外了，叫爸爸】

    98L：【沒有這個逆子，呸！爬！】

    99L：【明明龍是我們泡菜國自古以來的神獸，如果有城市意志，那種花國的龍也是假的！】

    100L：【偷國，呸！你也爬！】

    101L：【看看這游戲討論區吧，已經被鍵政老哥變成他想要的樣子哩】

    102L：【嗚嗚嗚這盛世，就如鍵政老哥所愿，老哥魂兮歸來，老哥你看到了嗎？】

    103L：【老哥恐怕已經不想理你們這些大水怪了……】

    104L：【有時候，我真的很佩服你們這些水樓的，但布魯斯·韋恩不是蝙蝠俠，凝光女士是璃月港意志這件事的確是真的，因為我朋友就是有關部門線人，她親口告訴我的】

    105L：【你這個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106L：【這不是廢話，凝光女士的人物卡是璃月港意志也是七星天權星，這個在原石抽卡召喚界面白紙黑字寫著的】

    107L：【我說的是歷史上真正的璃月港意志，第一階段是種花國的古時星象儀器，象征著觀測宇宙、預知未來的璣衡儀，第二階段釋放璣衡儀上面的鳳王，第三階段才是人形，這是有關部門檔案的記載】

    108L：【樓上，你當寶可夢進化渠道？】

    109L：【任地獄法務部：你也想拿律師函？】

    110L：【我是認真的，因為按照那位的態度，存在即合理，世界早晚就要接受“祂們”作為此世界的一份子，就像接受超能力者、變種人、超級英雄、超級反派和神秘側的密大一樣】

    111L：【可是西方社會不接受變種人！】

    112L（IP來自X學院）：【扎心了，老弟.JPG】

    113L：【是真的，凝光搞出來的璃月IP說不定就是為了讓你們接受城市意志存在的】

    114L：【有道理，那潘塔羅涅呢，他也搞了一個納尼亞電影系列是想干啥？】

    115L：【簡單，①和凝光女士中門對狙；②和凝光女士中門對狙，并贊美帝君！】

    116L：【贊美帝君！】

    117L：【贊美帝君！】

    118L：【贊美帝君！】

    ……

    1111L：【贊美帝君，第三次直播節目開始，我來這樓合個影不過分吧？】

    **

    七月之時，群玉閣宣布啟動《璃月千年》線上電視劇拍攝計劃。

    據悉，這部電視劇作將利用虛擬游戲技術進行拍攝，劇情依據《璃月風土志》中的記錄展開，為全體游戲玩家，以及游戲玩家外的觀眾呈現一個充滿歷史和文化底蘊的璃月世界。

    群玉閣方的發言人甘雨小姐表示，此次《璃月千年》的拍攝將是一次創新性的嘗試，劇組將結合游戲引擎和虛擬現實技術，打造出一個沉浸式的影視體驗。

    值得一提的是，游戲中的真人NPC角色也將作為龍套參與拍攝，增加游戲玩家群體的趣味性和代入感。

    自此，《璃月千年》電視劇將深入挖掘璃月的歷史傳說、風土人情以及重要事件。

    制作團隊表示，劇集將忠實再現《璃月風土志》中的經典場景和故事情節，同時也會適當加入一些“并不是贊美帝君的贊美帝君元素”，以增強觀賞性。

    而這第一站，便開始在了《璃月風土志》中記錄的往生堂。

    同時，往生堂自帶BBC人文頻道研究璃月歷史的學者，特地借此技術，配合群玉閣開啟了電視劇和紀錄片《時光中的往生堂》的同時制作。

    此事并非巧合。

    其實是因為原本編劇決定從《璃月風土志》中的眾仙卷開始制作，具體拍攝在魔神混戰的蠻荒年代結束后，三眼五顯仙人們是如何在巖王帝君的安排下成為地區和群山的意志，守護一方安寧，直到巖王帝君逝去，這些古老的意志也離開凡塵消失不見的。

    劇組也會拍攝一些特殊的仙家，是如何與凡人結下深厚情誼，決定在人界貫徹巖王的意志，以仙力與仁心扶助凡人的。

    傳說璃月的仙人或隱于絕云間，或行于繁華街市，與人類共同生活，留下了獨特的血脈……

    但新聞發言人甘雨小姐拒絕爆有關麒麟的黑歷史！

    甘雨小姐：留云借風真君十分喜愛家常話，但我管不著師父，我還管不著你們節目組嗎!(舉起阿莫斯.JPG)

    ……

    后來有玩家上游戲查書，結果發現書上寫著——

    《璃月風土志——絕云記聞第五卷——麒麟》：

    數千年前的傳說中，一位采藥人在群山中的池塘沐浴，卻不料衣物被年輕的麒麟啃食。為了補償自己的魯莽行為，并避免驚嚇到凡人，麒麟化為人的模樣，與采藥人結伴同行仙山，待到晨光初現，麒麟才悄然離去。

    關于之后的故事，眾說紛紜。

    有人說麒麟后來銜來一個竹籃，里面安睡著一個幼兒；也有人說麒麟與凡人一同生活，共看日升月落，習慣了人間的煙火……

    留云借風真君批注云：甘雨這孩子啊，小時候甚是可愛，必須要本仙摸著角才肯睡覺，她小時候吃的圓滾滾的，第一次看見上山尋仙的人類，被嚇到咕嚕咕嚕滾下山去……

    甘雨小姐批注云：師父，我已代表玉京臺意志，請給我留一點面子。

    留云借風真君批注云：好吧，本仙不說了，哼，那本仙說一說申鶴這孩子小時候……

    玩家發現下面的批注已被撕去，詢問主系統先生后，得到答案是申鶴小姐心意已決。

    所以申鶴小姐小時候到底干了什么？

    玩家簡直抓耳撓腮，百爪撓心！

    第092章 第 92 章

    于是, 在凝光女士用璃月IP畫大餅后，網上掀起了熱烈討論“絕云間仙人黑歷史的風潮”。

    除了鐘離知道，但是假裝自己不知道外。

    連若陀龍王都連夜勘察璃月地脈, 嚴查古籍里面有關古巖龍蜥一族的黑歷史……

    而游戲玩家們紛紛涌入絕云間，尤其是涌入奧藏山。

    咸魚玩家還在等大佬論壇爆料喂飯，聰明的玩家已經打著開采石珀的名義做任務，跑去偶遇“開朗的內向”的留云借風真君, 讓“擅長聊天真君”多講一講有關“甘雨和申鶴那孩子小時候的故事”了。

    ——玩家們主打一個別讓璃月的老師父感到孤獨，常回家看看。

    別問，問就是積極響應種花國公益廣告。

    山中白日，景致變化無窮，如同畫卷般緩緩展開。清晨，微曦初照，山巒之間靄靄輕霧，如同仙境中的細紗, 輕輕覆蓋在嫩綠的林梢上, 更有仙鳥降臨，頭上戴著發任務的符號。

    ——【任務名稱：拜訪仙人, 聽留云借風真君講述過去的故事。】

    這居然還是一個留云真君同玩家的雙向奔赴現場！

    陽光透過樹葉, 斑駁陸離, 灑在泥土上，金光點點，如落英繽紛。山澗的溪流澄清見底，水聲潺潺, 與鳥鳴交織成一曲山間的清越之音。

    但鳥鳴終被喧嘩打斷, 涌入奧藏山的人數甚至多到瑤瑤都不肯背著小藥框，抱著月桂, 和伙伴七七手牽手，去找流云阿姨家的漱玉一起寫小學生作業了。

    至正午時分，日色漸濃。

    陽光從頭頂直射下來，金黃色的光芒幾乎將整個山谷照得明亮透徹。此時，山中的生靈們或潛伏于陰涼之地，或在水邊嬉戲。大片的翠綠之中，偶爾可以看到一兩點鮮艷的花朵，猶如點綴在綠色畫布上的珍珠。遠處的山峰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雄偉壯觀，青翠欲滴。

    山上種植著大面積的踱山葵，踱山葵中困住不少迷路的玩家。

    理水疊山真君清理踱山葵，將玩家釋放出來，忍不住有些想嘆氣。

    理水真君家就住奧藏對面，用仙人的視力可以看見流云那邊門庭若市、人聲鼎沸。

    玩家在從山的前面和背面使勁接踵而來、絡繹不絕的往上爬，留云那女人仙鳥形態，仰著脖子對玩家不屑一顧，但說徒弟們小時候的事情說的可開心。

    一時間，理水竟然分不清他該羨慕留云那里熱鬧，還是為了申鶴和甘雨的面子，找帝君舉報留云擾民。

    至于游戲副系統，掌控地脈中記憶的若陀龍王是不敢找的。

    只因當年鎮壓龍王惡念時，若陀龍王的善念召集三名仙人，合力引動地脈釋放洞天外景之術，再帶著千巖軍、方士同魔化的龍蜥交戰，把發瘋的龍王壓進地脈洞天。

    洞天之中，初時響起震耳欲聾的巨響，如同天穹被撕裂一般，一道道裂痕在棕黃的天幕上迅速擴散。

    緊接著，大地也開始顫抖，山岳搖晃，深淵裂開，仿佛地獄之門將要打開一般，黑色的粘稠液體從地核內噴涌而出，裹挾帝流漿覆蓋空間，逐漸化作虛無間的黑霧，使得空間中的一切盡數被這突如其來的災難所吞噬，唯留下兩個龍王和三個仙人。

    千巖軍和方士鎮守在外，仙人鏖戰于內。

    直到龍王的善念壓制惡念，三名仙家抓住機會封鎖里世界出口，將龍王的惡念封印起來，拆分成數份，這才讓南十字船隊穿越大洋，送去現今的美洲地域。

    當時情況危急，老友之間相處有些尷尬，眾仙本著不麻煩沉睡帝君的邏輯，同若陀一起去封印若陀，見識過兩個龍王具有較好管理意識的打成一團，在洞天中如游樂園碰碰車一樣對著青蛙跳，著實是……有些尷尬……

    理水：而且當年若陀龍王在極度憤怒之中，連拉著三仙，指著對方，邊打邊發火，連“去給我兩巴掌”都說過了！

    他現在閉眼，依舊能回憶到那場難以忘卻的——天崩地裂，肥龍砸地板，跳！

    這就……

    故人重逢本是幸運之事，但大家還是先緩一緩，度過冷靜期為好。

    當然，古時候封印若陀殘念的美洲，屬于《山海經》里面的東山經地區。

    理水記得東山那邊，最靠近太平洋的河流里面住著好多的鳙鳙魚，形狀牛頭魚尾，在河里自由自在的游動，愉快的發出豬叫聲。

    而北斗那孩子護送船隊回來后，并沒有發明出《山海經》外的食譜。北斗說鳙鳙魚味道還行，肉質有點柴，應該煮湯喝，再放點菌子和竹筍，調味不要加太多白胡椒，吃了死不了人，也沒有特殊buff效果。

    身為吃虎巖意志的香菱，也就是歌塵浪市真君的弟子還跑去東山轉了一圈，回來后改良了“史萊姆滑蘑菇”這道著名黑暗小吃。

    而東山那邊的鳙鳙魚則由于燉湯過于鮮美滅絕的很早，除了仙人洞府里面養殖幾條做觀賞魚之外，世界上已然沒有了這些史前食材的蹤影。

    曾經仙家洞府內黃云繚繞，瑞氣千條，遍地是古木名花，幽蘭仙草。

    理水洞府里面的鳙鳙魚有一天從池子里面跳出來，撞到了理水新雜交變種出來的踱山葵，被琥珀吞入腹中關了一個月。

    等到因為受帝君契約影響，壓根分不清自己是人、是鳥、還是仙的理水疊山真君夢游回家侍弄花草時，世界上最后一條鳙鳙魚已被花苞關成了魚干，變成了精美的琥珀制品。

    于是，理水在夢游中把琥珀拉到東京汴梁的大街上，賣給一位號稱“錦毛鼠”的俠客。

    他開開心心的賺了五百兩銀子，又在某天路過一座叫沖霄樓的地方，再次將那名號稱“錦毛鼠”的俠客救出來后，一不小心將袖子里的五百兩銀票弄丟了。

    為此理水不得不在那一個輪回和削月住在山里，采野菜、煉丹、種花，自產自銷四十年，并在絕云間中留下了善于將神通之力融入合金，修煉丹鼎之術的仙人傳說。

    山間清幽，理水與削月的野居日子本該靜好，可現在一想，他和老友那里算得什么正經仙家！

    他們分明就是不善于烹飪，借來留云那女人的“烹飪神機”還火大燒焦飯菜，不得不將鍋里面已經凝聚成黑色硬塊的碳化物倒出來洗鍋。

    又在水邊清洗的時候沒注意控制凈化食物殘渣，導致上游洗鍋，下游生物感染仙力變異。

    還讓變異的野獸力大無窮，速度驚人，在山林中橫沖直撞，追著上山尋仙的凡人狂奔幾里地被村民看到，便以為是山中神仙的法力所致，從而在民間廣為流傳起兩位絕云間高深莫測的仙人顯靈的說法！

    ——也不能說不對，因為他和削月的確是帝君坐下的三眼五顯仙人。

    ——但這名氣來的就很怪，有人懂里面的華點嗎？

    現在帝君的契約松動，理水回想起曾經那些輪回的過去，很想學習澳洲鴕鳥，將腦袋埋進奧藏山流沙里面冷靜上幾百年。

    而那都是很早之前的事了。

    理水在自家山上轉來轉去，望著對面奧藏山的風光，不由得發出一聲嘆息。

    “我愛發明真君”已經講完自家弟子小時候的故事，一路講到了降魔大圣，導致天上為帝君巡視璃月的大鵬鳥都不敢往絕云間這邊停留。

    同時認真聽留云真君說家常話，還開著錄音筆的人是氪星的超人。

    超人表現的非常像真實世界中，璃月小區里面的街道辦剛畢業的公務員小伙子，別稱婦女之友。

    但婦女之友也不能助紂為虐啊！

    理水皺眉一查，便知道宇宙中的氪星毀滅，唯一的希望之子被星球留下的意志送往地球，年輕的太陽贈予其可以比肩神明的力量，只是超人目前沒有遭遇危機便無法將力量完全挖掘出來。

    對方現在只是一名大都會的小記者，依靠寫超級英雄采訪過活，采訪最多的就是他自己。

    且超人最近剛開了一個神秘側的訪談專欄，正在用自己的超級大腦整理研究璃月傳說神話。

    等等，記者！

    記者都給混進絕云間了簡直是豈有此理！

    理水在山里面怒斥幾聲“豈有此理”，并給迷路玩家指名前往奧藏山的路，獲得玩家“謝謝仙鳥二號，您人還怪好的哩”的感謝后。

    理水展翅，飛往群玉閣專門劃分出來準備拍攝電視劇的里世界，打算找帝君告狀，建議帝君也講一講“留云小時候的故事”。

    他飛了一炷香的時間。

    理水猛然想起帝君現在還是假裝失憶狀態，不得有半分驚擾，否則將會導致很恐怖的災難發生。

    仙鳥二號不得不又飛回洞府，給幾名迷路玩家指名奧藏山，獲得玩家“謝謝仙鳥二號，您人還怪好的哩”的再次感謝后，開始思考仙生。

    ……

    而在理水思考的時間，瑤瑤和七七在絕云間幫白術大夫采藥，胡桃跑來絕云間挖了一個坑，差點將七七給埋了。

    路過的重云、行秋和香菱將七七從坑里救出來。

    但是午餐時香菱做的實驗黑暗料理一不小心放到了重云，旁邊吃瓜的行秋一看這樣不行，他們人沒送七七離開絕云間，就快被“史萊姆絕云椒椒滑蘑菇加蜂蜜”搞團滅，連忙喊嘉明也上線，請嘉明拿出鏢師的職業素養，送七七和瑤瑤去和漱玉寫作業。

    嘉明護送的貨物是珍稀的絕云間草藥和小僵尸，途經繁華的江南地界。正當他穿過一片翠綠的竹林，耳邊忽然傳來了悠揚的琴音和清脆的歌聲，引得他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腳步，轉身只見陽光透過竹葉，斑斑駁駁地灑在地上，一派和煦安寧的氛圍。

    是此地的兩位“地域意志”在唱歌。

    嘉明走出竹林，一片開闊地帶映入眼簾，樹下有兩位仙人，正是云堇和辛焱。

    云堇小姐進入游戲后也覺醒了曾經的記憶，如今她的地區意志形態是一棵代表春夏萬物生長的大樹，巨樹立于山谷中央，枝干修長，彩光環繞，猶如仙境。枝干間托著十二花神圖章，樹下搭著一座裝飾華麗的戲臺，姹紫嫣紅，彩帶飄飛。

    舞臺上，云堇身著女夷春神的華服，揮舞彩袖而歌，舞姿輕盈如風中柳絮，歌聲如山泉般清澈，春神鼓樂飛花，以司天和，順著地脈號令百谷禽獸和草木生長。

    旁邊是辛焱小姐，她席地而坐，手中撫摸著四弦阮琴，琴聲悠揚，與云堇的歌聲相得益彰。

    辛焱的身上裹著鹿蜀的鬃紋，仿佛火焰般熾熱，歌聲帶著西南邊陲的粗獷與熱烈，與春神的清新婉轉的戲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也讓春夏在二人歌聲中緩緩流轉。

    玩家很喜歡這兩位的文藝表演，所以有不少主播在此地放個攝像機，下線睡覺，讓攝像機直播種花國精選文娛藝術。

    嘉明帶著七七走來的時候，正巧云堇小姐唱到《神女劈觀》，在那曲高和寂之時，漫天的花瓣仿佛聽從了她的號召，從天而降，輕輕覆蓋在觀眾的肩頭，不只玩家在鼓掌，申鶴和甘雨也在現場欣賞優秀的文娛藝術創作。

    簡單來說，申鶴小姐認真聽歌。

    甘雨小姐認真聽歌，并開飯炫花瓣，儼然忘了自己發誓要管理原型的重量，免得玩家看見她的原型大呼——臥槽，綿羊！

    現實世界一個小區的幾位互相問好。

    嘉明便禮貌咨詢甘雨小姐，問胡堂主來絕云間晚上不睡覺，在游戲里面挖坑埋小學生，這事要不要管一管。

    甘雨歪頭，并沒有回答。

    同伴申鶴小姐沉聲禮貌問，說胡堂主不是由帝……由鐘離先生帶去大不列顛暑假放學了嗎，怎么在絕云間挖坑埋七七。

    于是嘉明說因為往生堂要拍電視劇和紀錄片，客卿先生正在現場當顧問，一時半會兒放養胡桃。

    申鶴小姐平靜且禮貌的又問，那胡堂主怎么不去無妄坡給自己刷魔女套，卻散步到絕云間了？

    嘉明說，首先因為魔女套里面沒有火傷杯，其次胡桃也想聽留云姨講您二位小時候的故事。

    申鶴蹙眉無言。

    甘雨表情微窒。

    于是甘雨露出營業笑容問七七，她想知道師父講大家小時候的故事，講了多長時間。

    七七喝著椰奶，默默舉起手，比了一個“七”——原來留云借風真君晝夜不休，有一種本仙不善言辭的謙遜，她已經快將徒弟們的黑歷史透露完了！

    ——根本就是完蛋了！

    申鶴面色微變，速度下線。

    甘雨當場掰斷阿莫斯的箭矢，緊急回玉景臺更改游戲設定，派出一個團的千巖軍駐扎進絕云間，她亡羊補牢、嚴防死守，拒絕師父再說出任何眾仙小時候的故事！

    她的背景音樂是被千巖軍驅趕出絕云間，哭爹喊娘、如喪考批的玩家。

    從此之后，絕云間變成70級特殊地圖，玩家想要進入就會收到天外小女孩說“前面的蛆以后再來探索吧”的聲音，并硬控玩家身體，將玩家推下山崖，不得不進入小黑屋等刷新。

    但玩家最高等級設置只有60級。

    玩家覺得甘雨小姐是故意的，但大家沒證據！

    于是，再也沒有玩家能夠進入絕云間，唯一的問題是留云借風真君無聊之下包袱款款搬到了璃月港。

    而理水疊山真君思考完仙生后，突然發現對面奧藏山變空了，能借煮飯機的人都不見了，削月鑄陽真君過來探訪老友的時候帶了一把野菜，兩個仙人只能生吃小蔥拌豆腐加色拉……

    至于甘雨……

    甘雨小姐：“……？？！”

    她在璃月港查賬的路上看到自己師父大包小包搬家去璃月吃虎巖最熱鬧的一條街。

    有時候，她真的很害怕自己的師父那開朗的內向。

    **

    ……

    而留云真君搬入璃月港后，偶遇斯塔克，突然對機甲產生了興趣，放過了她三個可憐的徒弟那不存在的顏面。

    玩家也放過了留云真君，在群玉閣的大規模宣傳下，游戲內和游戲外逐漸掀起了討論種花國歷史上璃月文明存留狀況，以及歷史鑿空穿越科普的熱潮。

    游戲世界的璃月畢竟距離現代太遠了，4000多年歷史讓多數玩家將游戲當做架空背景看，很難有現實參與感。

    所以一聽說凝光準備重現歷史上的璃月有關事件，玩家中的歷史愛好者群體全部都支棱了起來，數著日歷等電視劇和往生堂相關紀錄片開播。

    就是不知道為什么。

    自從璃月消失，后世和璃月扯上關系的歷史事件，都同王朝末年造.反有關。

    璃月古國——遵從巖王帝君意志，保護人類文明發展，維護人理和天道。

    社會學家認為，人類歷史是呈現出螺旋上升形態的，而科學負責上升，社會負責螺旋。

    這種模型換到封建社會，就是科技釋放生產力帶動道德負責上升，封建君主專制負責螺旋。

    科學有可能表示帶不動。

    但繼承璃月一脈的術士（神之眼使用者）絕對能蹦出來搞事情。

    基本可以說，如果東方太亂，帝王昏庸無能，那么傳承璃月道術的方士就會打出“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的旗號，用各種方式培育訓練有素的農.民.軍，并幫助農民兄弟們起義造.反，他們一直將這優良反賊傳統維持到了近代，幫助無產階級兄弟們進入燕京，革了貴族老爺們的命！

    后世很多穿越劇、穿越文、穿越游戲都會讓男女主身邊多出來一名璃月方士，該方士不僅能幫助主公稱王稱霸，還可以在古偶劇里面和主角來一段狗血的愛戀。

    然而實際上歷史中留名的璃月傳承者全部都不孕不育（因為內核是地區意志），還只想造反，如抽卡游戲里面的紙片人一樣貞潔的拒絕搞CP。

    情緣影響他們出劍的速度。

    甚至凝光女士在調查市場的時候，都發現璃月留下的歷史事實上和目前流行的相關古偶劇、仙偶劇格格不入。

    目前流行的古偶劇正在熱播一名喜歡“搖香菇”和“雞蛋腸”的皇后，同贅婿皇帝的蘭因果絮愛情故事。

    并將璃月方士設置為男二，男二最后放棄造反搞事，死天牢里面了。

    目前流行的仙偶劇主打男女主為了愛情毀滅三界蒼生，里面的璃月仙家都是號召“神仙動情三界不寧”的王母形角色，是需要被優先打倒祭天的存在。

    網上的觀眾叫苦連天，有被狗血愛情片侮辱到智商。

    凝光女士首先給自己未來的電視劇專門創立一個獎項，防止到時候拿不到獎而尷尬。

    接著，她看了看劇本。

    一號劇本是群像劇，講璃月傳說的；二號劇本是喊了一堆研究者加盟的往生堂紀錄片。

    基本和大環境反道其行。

    凝光女士沉默許久后想——雖然她有賭的成分，但這把穩了！

    **

    ……

    一天之后，紅迪開始討論璃月歷史。

    紅迪熱帖：【不是很清楚，有歷史專業的大佬解釋一下璃月文明在鼎盛時期是什么水平，可以和亞特蘭蒂斯的科技比較嗎？】

    LZ：【如題，馬上就來群玉閣的電視劇了，璃月向的群像劇，跨越1000年歷史，有大佬能舉個栗子，形容一下璃月文明鼎盛時期的強度嗎？

    和亞特蘭蒂斯比怎么樣，有海下王國嗎？】

    1L：【亞特蘭蒂斯：過分了哥，正常國家哪敢和三體人比】

    2L：【我一直認為當時璃月不搞出來高維入侵，就是神仙對地球上凡人唯一的仁慈】

    3L：【哥，你要這樣比較我很難和你解釋，當年璃月的科技都快比肩天啟星了。

    再給你介紹一下天啟星，就是一個居民全為新神族的星球，從一萬年前開始，就滿宇宙通過生物科技制造女武神和類魔，到處征服行星，四舍五入惡名堪比大航海時期的帶英。

    哦，再說一下天啟星霸主達克賽德，一個月前來跳躍城旅游，吐口香糖忘記扔垃圾箱，被城里的TTG惡霸團體發現，羅賓一棍子砸斷那老頭的腿，現在擱ICU里面養病呢。】

    4L：【這算什么天啟星霸主？】

    5L：【但人家一萬年前真的很強（攤手）】

    6L：【不過再強看到地球也要繞道走，嚴重懷疑就是因為璃月武德充沛，傳說中的帝君去宇宙召幾個天星，天啟星軍團就只能有來無回了】

    7L：【說真的，這也只是小道消息和傳說，歷史太久遠了，根本沒有留下多少文物，LZ還不如直接問東方某個神秘古國有多強】

    8L（LZ）：【好的，東方某個神秘古國有多強？（癡呆.JPG）】

    9L：【對付周邊鄰居跟機械降神打寶寶巴士一樣】

    10L：【尤其是朝代末年和新朝建立時期，史書上出現璃月一脈的方士上buff，整個國家就和推土機一樣對著鄰居轟，有好幾次差點搞出來全球都說普通話，幸虧那幾個皇帝轉頭去造奇觀了】

    11L：【陛下！奇觀誤國啊！陛下！！！】

    12L：【也就是每個朝代的后期拉，出來什么寫書法的、做木匠的、修道的、讓宦官當政的、跑去瓦剌做留學生的掌權者——否則人家東方神秘古國還真來不及反帝反封建，做全球最快步入現代化的國家】

    13L：【懂了，怪不得網傳璃月一脈都是穿越的】

    14L：【也就是沒找到墓和日記本，到時候發現墓里面陪葬手機、電腦、礦泉水、方便面、裝著科技的U盤，那樂子就來了】

    15L：【等一下，往生堂也是傳承璃月一脈的方士組織吧？】

    16L：【那密大教授以及游戲主系統先生就是這一代璃月的方士嘍】

    17L：【怪不得要找他做還原游戲背景的顧問】

    18L：【不奇怪，群玉閣也是璃月一脈的方士，傳承自上古璃月七星里面的天權星，據說每代天權星都會造浮空大別墅】

    19L：【何止啊，群玉閣就是璃月一脈的央行，歷史上造.反開銷全從群玉閣出！】

    20L：【然后玉衡星給地練兵，開陽星幫忙練兵，絕云間出良種爆倉，玉景臺出麒麟，拿著河圖洛書在選擇的下一任帝王頭上飛一圈，說你被加強了快去送，是吧】

    21L：【結果就是下一任天選之子發現自己從沒有打過這么富裕的仗】

    22L：【甚至于有次改朝換代，歷史記錄人家天選之子1萬VS10萬，快被包圍兵敗了，結果天上掉下來一枚隕石直接砸對手的軍營里，主打一個拉偏架】

    23L：【對手：低聲些，這難道光彩嗎！】

    24L：【不知為什么，我居然想起來游戲主系統先生那張偉大的臉】

    25L：【確實，納尼亞那邊的白女巫點了一個贊】

    26L：【牢白取消點贊，點了一個踩】

    27L：【不吹不黑，阿欽蘭戰場上的天星效果真的恐怖，雖然只砸牢白軍隊的側翼，沒有真傷到敵軍，可光石化效果都夠牢白喝一壺了】

    28L：【如果天星是真的，那我不知道當年被砸的軍隊主將會想什么】

    29L：【歷史記載，人家主將直接投了，天選之子當場勝利結算，但說真的史書記載那枚天星也沒砸到人，當然主將投降后帶著手下士兵善始善終，全員HE】

    30L：【你不說歷史，我還以為你在說童話】

    31L：【禁止虐待俘虜是寫在軍令里面的，而且古代人命可能不值錢，但生產力可是稀罕啊，就算想殺俘虜，也要看人家群玉閣同不同意，資本家能放過我們廣大牛馬？】

    32L：【扎心了老弟】

    33L：【分明是往生堂不同意吧，往生堂里面記載過死太多人來不及埋，會產生惡靈結合體報復社會的】

    34L：【就算絕云間也不會同意吧，三眼五顯仙人以慈悲為懷，拒絕沒道理的殺生，傳記上記錄巖王帝君出事后，“那個女人”飛去鎮壓璃月港都沒鬧出來人命，頂多嚇哭幾個小孩】

    35L：【6，樓上不如直接說龍王叛亂的時候也沒死人】

    36L：【那就是另一碼事了】

    37L：【哪一碼事？】

    38L：【鬧得天翻地覆，是人是龍都在發瘋，層巖巨淵里面冒出來黑泥，沾上就成怪物……總之龍王之亂過后，璃月國力大不如前，往生堂也是在那場天災之后建立的擺渡亡魂組織】

    39L：【天災？不是說龍王之亂嗎，分明是龍禍！】

    40L：【古書記載就是天災，龍王代表了自然力量，不說話基本默認是座山。以及龍王失控是天地生靈怨氣叢生，有不明黑霧污染地脈后搞出來的，所以問題還真不能怪人家老龍王，人類挖礦導致山崩能怪人家大自然嗎，明顯不能夠啊！】

    41L：【后面這段解釋來源游戲，樓上別游戲和歷史不分】

    42L：【你敢說游戲劇情沒參考真實事件？】

    43L：【你這樣說臣妾百口莫辯】

    44L：【好了，我來喊一句，出紀錄片預告，凝光女士餅又來了】

    ……

    50L：【臥槽，往生堂紀錄片開局客卿進大牢，堂主跑出去造反是不是有點太野了？？！】

    51L：【原來是倒著時間線拍的，這是著名贅婿皇帝時期，皇后喜歡搖香菇、雞蛋腸，皇帝咆哮帝、少年郎，全宮好像有一種叫“懿癥”的模因到處傳染，這踏馬該死的竟然開頭是個克蘇魯風！】

    52L：【臥槽，原來是正史，我還以為搖香菇和雞蛋腸是古偶瞎編的】

    53L：【不然呢，你以為當年某個東方神秘大國反帝反封建為什么那么快！】

    54L：【66666】

    ……

    **

    鐘離調整了一下視角，現在他已經成為了某個時期的往生堂客卿。

    遠方隱隱約約傳來太后駕崩時的哀樂，招魂幡在風中飄蕩，皇家儀仗隊總共1600人，抬棺人128人，靈車1400輛，前后誦經，武裝護衛，放眼望去竟然看不到頭。

    這是若陀從地脈內提取的記憶，也是往生堂接下的大單。

    當時的堂主認為規模過于奢侈，已經遠遠超過了送仙典儀，所以她有點小不滿。

    的確，送仙典儀不能和后世皇帝、皇太后的大喪禮場面比較——甚至當年巖龍從天上掉下來，璃月下一個月就是海燈節，基本渡完劫不妨礙璃月人又喜又悲的準備年貨過新年。

    至于這次歷史場景中往生堂的大單則過于奢侈。

    據記載，整個太后大喪禮過程中，耗資驚人，不僅有數不清的紙人、紙馬、樓庫、器皿被焚燒，還有價值連城的“大法船”在嬅冬門外被燒毀，其價值高達數十萬兩銀子。

    甚至僅棺材一項，就造價高昂。

    木料選自西南深山，加上運輸、制造等費用，耗銀數十萬兩。整個殯葬過程中，金銀珠寶、綾羅綢緞更是消耗巨大。

    這種奢侈的場面，幾乎是前所未有的，使得國庫里面援助南方水患和蝗災的銀子已經被徹底花空。

    然后往生堂提出抗議，往生堂差點被誅九族。

    當然，那也要往生堂有九族才可以被消消樂，但眾所周知往生堂甚至湊不齊祖孫三口。

    不僅掌權者發號施令了一個寂寞，就連往生堂也很失望，因為堂主自小客卿撫養，但她也想了解一下自己的九族。

    況且九族消消樂——多大的單子啊，居然就被浪費了，這是低級的錯誤，這錯誤就不應該出現！

    所以當時的客卿被送去蹲大牢。

    堂主帶著護摩順著地道跑去了無妄坡，猥瑣發育，準備造反。

    鐘離現在是前前前前代往生堂客卿身份，他干脆朝著紀錄片組展開歷史上抓捕往生堂余黨的圣旨，做成紀錄片開頭。

    導演組比了一個大拇指，表示準備完畢，緊接著攝像機對著了虛空中的黃色提花錦緞。

    鐘離嘴唇微微地揚起。

    虛空中傳來尖聲尖氣的太監念旨聲音——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往生堂固為民間所建，本以誠心敬神，然而近日窮查得知，主事不僅隱瞞祥瑞不報，更有欺君罔上之舉，干犯朕躬，罪不容誅。

    堂中叛黨圖謀不軌，覬覦社稷，意圖謀反。然考其建立初衷，并非全無善意，且念及先祖皇帝賜予之鐵卷丹書，改辜磔為永禁。

    今圣旨特下，往生堂自即日起解散，永不得復建。其客卿及堂主，即刻拘入內務府，嚴加看管，永不釋出，以儆效尤。其余參與者，視其行為輕重，亦須嚴懲不貸。

    朕之意已決，欽此。】

    辜磔就是車裂的意思。

    ——主打一個刺激。

    但當時皇帝把往生堂客卿押送內務府，這鐘離其實就有點不理解了。

    內務府主管皇帝后宮家室，想關往生堂客卿可以使用天牢的。真的，反正他也不會跑，但把他抓冷宮里面關起來是幾個意思？

    哦，差點忘了不是“他”，是他的前輩客卿。

    鐘離轉頭一看，導演組眾說紛紜，而若陀龍王貌似很生氣……

    第093章 第 93 章

    若陀龍王氣不氣, 為什么生氣，這個紀錄片拍攝者不知道也不是很想知道。

    總而言之，現在紀錄片組開始拍攝往生堂在1740年的活動軌跡。這一年往生堂負責了太后駕崩事件, 并因為眾說紛紜的理由，遭到當朝皇帝懷疑，后往生堂燕京內的總部慘遭解散，堂主失蹤, 客卿被捕。

    唯一問題在于關往生堂客卿的地方有些詭譎……

    史官記載，當朝皇帝好像在過于氣憤的情況下把人交給內務府處理，但內務府又不會處理，只能用處置忤逆妃嬪或者兇惡御獸園長毛貓的方式，禮貌將一名俊美的男性青年拉進冷宮里面關禁閉。

    但好像也沒拉動往生堂客卿，貓是在緝事廠無可奈何，恨不得放棄的情況下，主動參與抓捕活動, 自愿跟著離開的。

    皇帝：抓了嗎？

    緝事廠：回稟陛下, 抓到了，如抓！

    貓：……喵？

    總之三年之后, 皇城內部匪夷所思的發生了甲寅之變, 即為古巖教起義運動。

    1743年的某個黎明前夜, 叛亂突然爆發。

    在那個風雨欲來的夜晚，一場早已醞釀的風暴即將爆發。古巖教的信徒們，他們或是披著夜色，或是藏于暗處, 如同獵豹般等待著最佳的攻擊時機。城墻之外, 隱匿在暗影中的低階侍衛、太監和宮女已經暗中接應，只待一聲令下便開啟了那扇沉重的宮門。

    黎明尚未到來, 天邊僅泛起微弱的晨曦，古岑教信徒們便如洪水猛獸般涌入了皇城。宮廷的侍衛們猝不及防，被一擁而上的教徒們瞬時擊潰，有人從容行走在亂軍之中，扶起躲在花房中的小宮女們，叫這些年輕的孩子們不要害怕。

    而古巖教不僅徹底攻占宮城，更是一舉將皇子所里面的封建政權下一代盡數俘虜。

    緊接著，亂黨直搗黃龍，將皇帝的一后二妃一并俘虜。皇帝本人在危機時刻逃出了皇城，心驚膽戰的逃亡長安方向。幸得軍機大臣在關鍵時刻攔住御駕，以肺腑之言勸說皇帝重回京城，準備收復失地。

    說的差不多就是——說陛下您掉頭啊，對方只是一群搶了皇宮的亂黨，咱們調動大軍搶回來不久沒事了啊！

    ——大哥，您掉頭啊，您是我活爹，您想讓列祖列宗九泉之下無法瞑目嗎，您簡直愧對九泉之下的二十四帶先帝！

    待軍機大臣一通肺腑之言輸出完，這才讓膽戰心驚的贅婿皇帝找回理智，掉頭回京，但在回京途中瑟瑟發抖的抱住了自己。

    同時南方古時孤云閣區域，突然冒出一波新軍，打著“破除數千年之專制政體，不使君主一人獨享特權于上，必建立共和民國與四萬萬同胞享平等之利益”的旗號開始攻城略地。

    新軍們唱著什么“念國難之方殷，嘆良友之云亡”，喊著夢想啊友誼啊羈絆啊之類的東西，對著南部最大的經濟中心江南府就A了上去。

    導致末代皇帝剛回京城郊區，發現南邊的起義軍打著推翻專制，建立共和的旗號，早已經聲勢浩大地攻占了江南府，并把南方重要的經濟樞紐給搞獨立了，還打著赤.旗，同農民和城市中新興的工人同胞們北上解放全種花國。

    末代皇帝：“！！！”

    且起義的新軍之中，帶路的儼然就是那個當初跑掉的往生堂少女堂主！

    末代皇帝轉頭一看，發現久攻不下的燕京城門也為新軍打開，吩咐開城門的就是往生堂被抓的客卿，客卿先生遇到自家堂主說的第一句話，還是連笑帶嗔的——“呵呵，諸位再不來，在下怕是要被迫登基了。”

    末代皇帝：“……”

    三年又三年，內鬼差點混成教父。

    自此，一代王朝被推翻。

    風流水轉下，活著的王公貴族們被迫接受思想勞動改造。而皇帝本人10年后被放出來，成為一名寫皇宮回憶錄的作家。

    新種花國實行一夫一妻制度，所以在皇帝本人勞改期間，他的妃嬪全部改嫁離婚，在法律幫助下休了沒用的贅婿丈夫，只有一名依舊喜歡“搖香菇”和“雞蛋腸”的皇后依舊在勞改所外面支小攤，賣蘑菇炒雞蛋等待她的“少年郎”。

    后來社會變得很快，但末代皇帝本人對細細長長的金棕色小龍，以及棕色金眸品種的長毛貓產生了心理陰影，心理陰影面積還很大……

    所以說，往生堂參與了千年難遇的大變局。如若要評價一下往生堂在此節點的貢獻，節目組相信貢獻是比史書上記錄的還要大的。

    現在，《時光中的往生堂》將開始以歷史倒流的時間順序，拍攝第一集“王朝末年的往生堂”。節目組將會把這一集從1740-1743年，分成三個時間段，依次通過鐘離和胡桃的視角，展示往生堂的歷史，以及他們所處的宮廷內部，以及民間巷陌的生活文化。

    其中，鐘離和胡桃將會按照穿越時光系列，扮演歷史上的人物，帶領觀眾體驗歷史上的生活，并在若陀提供的“模擬數據”中，完成當年往生堂客卿和堂主的計劃，盡量還原一個朝代末年的最后三年社會變化。

    但若陀龍王提供的“模擬數據”，并不是真的“數據”，是地脈中提取的真正回憶。

    現在鐘離展開了兩個視角，一邊他在和紀錄片的主持人交流對話，另一邊他穿越回憶，接觸到了過去冰冷月色的幻影。

    所謂慶朝的冷宮，便是在邊緣的東北三所處，找一座荒廢不用的宮殿，把人關進去并摘掉所有首飾，囚禁起來，再外面加個鎖。

    冷宮的大概配置是將沉重的大門全部倒鎖，只在外面留下一扇可以活動的窗戶，而里面關著的人類吃飯、洗臉、清理恭桶都那扇窗戶進出。

    外面留著侍衛和太監監視，守住院子不許里面的囚徒出逃。

    所幸鐘離所在的宮殿中沒有其他野生妃嬪或者宮女，會在他帶領節目組展示冷宮家具的時候跳出來，以又哭又笑、披頭散發的同他進入強制戰斗模式，四周靜悄悄的，籠罩著一片深邃的黑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陰冷的氣息。

    巖龍的豎瞳在黑暗中閃閃發光，代替了被烏云籠罩的月亮。

    風聲從四面八方涌來，穿過破碎的窗欞，帶著凄厲的嘯聲，冷的讓旁邊的女主持人——劍橋大學璃月研究學者伊麗莎白教授摸了摸胳膊上出的雞皮疙瘩。

    鐘離點燃蠟燭，驅散了宮殿中的寒冷。

    同一地點，不同時間，守在宮殿外面的侍衛和太監在這個世界泡中姑且屬于有思想的活人。

    幾名因為愚笨而被排擠去看守冷宮的宮人正在外面宮道的角落處避風烤火，突然聽到高墻內傳來節目組帶著器材走來走去，調整角度發出的聲音。

    不同時間線上，主持人伊麗莎白教授和鐘離先生坐在蠟燭兩側，兩人擺出一種在冷宮喪心病狂給小朋友們講睡前故事的松弛感。

    BBC拍攝組則因為現場過于陰間，在群玉閣派來的總導演壓迫下，被迫換掉了他們的祖傳陰間濾鏡。

    “咳咳，準備好了嗎，我開始了。”

    “好了，兩位教授，請開始你們的表演。”

    鐘離先生笑著點頭。

    伊麗莎白教授放下茶杯，像是告訴攝像頭一件好消息：“歡迎各位觀眾收看我們最新一期的歷史紀錄片——《穿越時光的往生堂》，我是你們正在學習璃月風俗文化的主持人伊麗莎白。”

    “而這位是我們的領路人、我愚蠢的學生吉米想換博導的拒絕者、密大歷史系的守護者、往生堂的客卿、《璃月千年》游戲的主系統——說了這么多屋子里差點站不下的鐘離先生，今天我們要帶大家穿越回1740年，了解一下殯葬業巨頭往生堂如何在帝國的倒塌的風雨中搖曳生姿，并給大家整了一個大活。”

    “現在我們將從一個驚心動魄的故事開始歷史體驗之旅，1740年，當慶朝慈孝太后駕崩，憤怒的皇帝發動了一場驚天動地但必將后悔的大逮捕，往生堂總部不存在的成員們全部被捕入獄，甚至連他們的客卿都被關進了內務府準備的冷宮宮殿，放到現代聽起來是不是有點像狗血宮廷劇開頭？”

    “沒錯，如果這真的是被寫爛的狗血宮廷劇開頭，編劇應該遭受網絡暴力！”

    節目組：“……”

    鐘離：“。”

    ——這位教授聽說也是兇惡的哥譚人。

    武德充沛的伊麗莎白教授轉而微笑，從學識的角度，她非常佩服鐘離一個月發一篇核心論文恐怖碼字機實力，并在沒見到真人前，一直以為對方是一款貌美的打字機。

    ‘有空我應該和鐘離教授探討一下璃月魚類貢品文化起源。’伊麗莎白教授心里想。

    ‘有空絕對不能被攔住探討璃月魚類貢品起源，我不喜歡吃魚，不對是巖神不喜歡吃魚。’鐘離先生嘴唇微微地揚起，心里劃過一句。

    看來主持人和嘉賓之間已經逐漸有了默契。

    ——真是神TM的默契！

    伊麗莎白教授道：“現在，我們把鏡頭切換到這座廢棄的常規冷宮宮殿，讓我們有請——鐘離教授，他將化身為1740年的往生堂客卿，為我們開始講述這段跌宕起伏的歷史故事。”

    攝像頭轉到鐘離的角度，攝像頭忽然一停，混在拍攝組里面的若陀龍王緩緩轉移眼神，深棕色皮膚遮掩了祂臉紅耳熱表情。

    月色終于破開烏云冷清落下，燭光照亮昏暗的寢室。

    鐘離連接“模擬數據”后，將現代休閑服裝換成了曾經往生堂客卿穿著的玄色的長袍，可能是因為他現在拿著“大牢卡”的原因，玄色厚重的顏色與他白潤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恍惚中增添了幾分神秘與清瘦的美感。

    他的長發簡單地束在肩后，金棕色如瀑布般順滑，眼眸明亮如琉璃。盡管外表看起來美麗而柔弱，但若陀知道對方衣服隱藏著緊實流暢的肌肉，好似一只籠中的慵懶舔舐皮毛的花豹，既有著驚人的美麗，也蘊藏著逃脫的力量。

    若陀龍王腦海中閃過一句——對啊，摩拉克斯打龍可疼了，幸虧他失憶，否則絕對能把我按進地里捶！

    伊麗莎白教授腦中自動閃過兩個字——爹咪！

    “咳咳、鐘離教授，看來您已經換上了當時的裝扮，不如給我們講講，當年您，也就是往生堂客卿，被關在冷宮里，究竟是怎樣的心情呢？”

    “唉……身處冷宮，處處身不由己，依在下之見，恐怕當要優先制造一處安全的環境，再聯系堂主，徐徐圖之。”

    鐘離緩緩抬眸，狹長的眼眸間金色瞳孔恍若海水上的柔和明月，溫和的看著攝像組。

    “看來我們要開始表演了，那請問當時，您是如何與遠在江南府的堂主取得聯系的呢？我猜測一下，是使用密信、飛鴿傳書之類的古代版間諜工具，但想要聯系也要有人幫忙傳遞密信，或者提供鴿子不是嗎？”

    另一個時間段中夜深如墨，月光隱約，宮墻之內風聲鶴唳，儼然是個連人毛都沒有的不毛之地。

    鐘離露出些許無奈的表情，紀錄片中不能展現神秘側參與元素，若要他動用地脈給胡桃傳信也不能被截進紀錄片內，按照合同，所有和神秘側有關的橋段都是另一個電視劇劇組的素材。

    于是他笑著回答：“千里之行始于跬步，在下自然當將身邊一切處理穩妥，再準備百尺竿頭更進一步，聯系宮外，讓堂主放心……嗯，在下準備策反幾位朋友，秘密傳遞信息，只是可惜在下手無寸鐵，口才不好，有些缺少說服能力。”

    鐘離輕嘆一聲，笑的有些無奈，但在場所有人都確認他是夸張了。

    現在，報備完操作流程，鐘離進入扮演角色，他暫且同主持人和節目組告別，沉浸式連接“數據”，再睜開眼睛后，便已經徹底的加入了300年前的時間點中。

    節目組進入隱身但不靜音狀態，拍攝組繼續跟蹤鐘離拍攝。

    也就在這時，正值深夜巡視，墻外面的守夜太監不幸聽到了宮內有細微談話之聲傳出，沒忍住心生竇疑。

    那個冷宮內剛剛關押的妖妃……那個冷宮內剛剛關押的妖道，乃是傳言中能驅鬼遣妖的人物，永巷宮常年無人問津，豈能有人與妖道言語，甚至還傳來了喝茶、行走、車馬移動的聲音，這不是見鬼也見鬼啊！

    三百年前的宮人開始警惕：什么逼動靜？！

    淳樸的古人心里“臥槽”了一聲。

    “這、這聽說往生堂可以驅使鬼魂，難道是在暗中行巫蠱之術，想要金蟬脫殼，幾位大哥能麻煩進去探查一下，也讓大家都安心嗎？”

    看門的小太監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請求同為看守的侍衛，欲請他們一同探查究竟。然而，侍衛們剛剛裝聾作啞，現在直接聞言色變，面露恐懼，竟無一人敢打開暗紅色掉漆的宮門，進入大殿深處一探究竟。

    “好兄弟，我上有老，下有小，我去不起！”

    “兄弟，我害怕家里臥室柜門突然開了，我不玩了！”

    幾個侍衛逃離現場，瞬間只留下一臉懵逼的小太監面對這未知的恐怖。

    ——放進《走近科學》大概能拍三集。

    ……

    “天靈靈地靈靈，大地神祇快顯靈，天兵天將我來請，滿天滿地捉妖精……”

    “先生，往生堂客卿先生……”

    “您還在里面嗎？”

    您要是越獄太快，豈不是讓大慶的皇帝陛下很尷尬。

    小太監推開門，弓著身子進入，只見宮燈微弱，昏黃的光影中，寢室暗紅色的簾幔放下，里面像是有一人身影似是昏睡，又像是用被子遮住枕頭敷衍的假象，而整個宮殿周圍，卻隱約有著一股莫名的氣流波動。

    節目組：哦吼，來了一個不怕死的！大家鞠一躬再走吧！

    寢室內只放著很少的生活用品，幾根蠟燭，簡單的梳洗工具，桌子上擺著一壺茶，兩只茶杯中的水溫微熱，看起來在場至少有兩個人，且人剛剛離開。

    至于寢室內其他用品都是冷宮基礎配置，有不保暖的被褥，硬如木頭的枕頭，沒有鎖的妝奩。

    進來的太監斗膽打開妝奩，沒有發現任何藏起來的值錢物品，看起來往生堂的客卿經濟水平堪憂。

    箱子里面沒有修容的裝飾品，也沒有首飾，只是整齊疊著一套淡青色的裙裝，一雙平底黑色緞鞋，這是標準戴罪的妃嬪服飾，也證明敢往箱子里放這種東西的內務府可能腦子進水。

    晚上沒有提供餐食，或者說上頭命令看守不能給里面關著的人提供食物和用水，因為皇帝懷疑往生堂客卿就是往生堂匿藏的祥瑞，想依靠一種很小眾的辦法逼迫祥瑞顯靈自救，并打算之后將人奉為上賓，保佑大慶子孫綿延，國祚安康。

    這種害得往生堂堂主“家破人亡”，還虐待貓貓龍的做法，只能體現封建王朝害人不淺，當權者一個比一個三觀有問題。

    甚至如果不是當權者腦子太有問題，說不準混拍攝組里面的若陀龍王會跑去頂號。

    夜色如墨，烏云重新遮蔽明月。

    “原來有客人來訪，未來及準備茶水，是在下倏忽了。”

    只聽到門外傳來溫和的笑聲。

    在進入冷宮的太監把自己嚇哭之前，出去打野，完成節目組要求做一頓冷宮當季晚餐的鐘離先生，帶著食材重新從高高的院墻上跳下來。

    他的動作流暢而優雅，宛如一只長尾巴的花豹躍下山崖。雙腿輕微彎曲，吸收了落地的沖擊力，眼眸中已經收回了龍的豎瞳，但依舊明亮的驚人。

    “有鬼！！！”

    被驚到的人慘叫著往外爬，就在轉身欲走之際，突然撞在來客溫暖的身軀上。

    鐘離紋絲不動，溫和的指正道：“這位小兄弟，鬼物是沒有溫度的。”

    他看著眼前和胡桃差不多大的孩子，忍不住嘆了一口聲，如果換到更開放溫和的時代，恐怕這個孩子也和千千萬萬的孩子一樣，坐在明亮的教室中學習，頂多苦惱數學題不會做，答案過程也看不懂。

    不應該待在這里，做朝不保夕的宮人，一不注意就會被吃人的皇權碾碎。

    所以就徹底改造這個時代吧……

    鐘離像拎小貓一樣拎起眼前的小孩，小太監被嚇昏倒前，看到鐘離隨手把一籃子新鮮的食材放到圓桌上，里面踏馬的還找齊了調味料！

    青年用布條將袖子系起來，打算給孩子做個三菜一湯，主打一個人文關懷。

    “那么，我該怎么稱呼小友？”鐘離微笑著問。

    “先生……我、我叫小全子。”

    “我路過御膳房，聽到總管喊了聲‘小全子’，十位少年里面有七位扭頭。”

    “……哦。”男孩低下腦袋，心底有一絲難過。

    在慶朝宮中，皇帝及其后妃們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需要大量的奴才入宮侍候。野花野草最不值錢，他們這些奴仆就像黑漆漆的石塊，徒惹宮中掌權者厭惡。

    皇上最討厭太監，說他們是“鄉野愚民，至微極賤”。

    可為了服侍后宮，每年還是招募了許多太監和宮女。

    宮中太監數量約有3000名，來源多為民間招募，當然也有極少數是因戰爭俘獲或年幼犯罪而受到宮刑。

    建國之初，太祖曾遵守和仙人的契約，約法三章——遵守一夫一妻制，不設妃嬪，宮中也盡量簡樸，杜絕招募太監進宮侍奉，使用女官制度。

    但后來子孫不爭氣，固態萌生開始了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嬪，鶯鶯燕燕好不熱鬧，也開始重新從民間招募小男孩凈身入宮侍奉。

    其實，聽說宮中招募太監后，不少人家是松了一口氣的。

    不知怎么了，上面關閉海外貿易，砸毀絕云間留云真君傳下來的農機，大行八股取士，皇帝還動用國庫，去南巡享受。

    接著北方開始鬧饑荒，家家都在挨餓，甚至于貧窮而無路可走，將孩子“凈身”成為太監，并送進宮去，居然成為了一種生存之道。

    將孩子閹割成太監，最遲不可超過10歲，一般5、6歲是最佳時期，否則會有生命危險。孩子閹割之前需要立有文書，與家長簽訂，生死不論，表明是自愿凈身，否則，施行手術的人不會動手。

    而且，手術費用很高，需5、6兩白銀，甚至更多，再加上40多天的護理費用，接近百兩銀子，這對于貧窮家庭來說是極大的負擔，只好立借據，將來償還。手術時，孩子承受著難以形容的痛苦，一般會昏過去，當醒來時，已經過去了一周了……

    活在宮中的太監受到嚴格的清規戒律約束，有些不堪重負的太監選擇自殺或逃跑。

    男孩入宮之后被帶他的老師傅換了一個名，因為上個“小全子”受不了勞役之苦，跳金水河人就沒了，剛好將這個簡單易懂的名字讓給他。

    然后他也開始像上一個“小全子”那樣表現出極致的謙卑與服從。低眉順眼，默默承受，將自己的一生定義為一個完美的奴仆形象，絲毫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直到有一天他老了，因年老體衰無法繼續服役，才被趕出宮門，得以結束這段身不由己的奴役生涯。

    這還不如現在就被鬼吃了！

    哦，差點忘了對方不是鬼……

    “不知小友姓氏，家住何方，又是因為什么而進宮的？”

    “……”

    當然沒有回答。

    鐘離出去搭了一個灶臺，那小孩就亦步亦趨的跟著他，看著他處理順手薅御膳房羊毛拿來的新鮮蔬菜和肉食。

    首先，芹菜豆腐干上桌。一塊塊厚實的豆腐干與脆嫩的芹菜，經過高溫快炒，保留了食材最初的新鮮感。豆腐干吸滿了調料的精華，入口即化，而芹菜則帶來一陣陣清甜，使整道菜的口感層次分明，相得益彰。

    然后是蜜汁烤肋骨，御膳房那邊薅來了上等肋骨，用刀背輕輕敲打使之更加入味。再蜂蜜、生抽、老抽、五香粉和少許黃酒制成調料汁，將肋骨腌制好，包上荷葉，裹住泥土，放入炭火坑中緩緩烤制。直到烤至肋骨表面金黃酥脆，肉質鮮嫩多汁，散發出誘人的香甜和鮮美的香氣。

    鐘離做飯的時候垂眸輕笑，突然想起，這時候胡桃那孩子已經舉著筷子開始偷吃了。

    旁邊的小孩卻只敢使勁咽口水。

    他又用剩下的調味料快速做了干鍋花菜，將花菜洗凈切成小朵，先在油鍋中略炸至外殼微脆。隨后放入蒜末、辣椒和少量的豆瓣醬翻炒，再加入花菜快速翻炒均勻，最后撒上一點蔥花即可出鍋。

    最后，鐘離直接拿出一鍋雞肉濃湯，擺在桌子上，開心的湊出來三菜一湯。

    御膳房熬煮的雞湯精選上等食材，湯色濃郁而不膩，米粒軟糯，雞肉鮮嫩，是給總管專門孝敬的夜宵。

    少吃一頓餓不死，對方應該習慣他晚上出去轉一轉。

    “你……你真的讓我吃？”

    “不然呢，小友，這里可沒第二位客人。”

    鐘離點頭，吃剩下的還可以喂節目組，反正他看若陀應該挺餓的。

    節目組里面的望眼欲穿的若陀：……

    不是這個餓！

    算了……

    男孩眼神惶恐，終于忍不住坐在桌上，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湯，又拿起一塊蜜汁肋骨使勁啃，像他這樣的小太監頂多在宮里餓不死，但絕對也吃不飽，更別說有菜有肉可以偷吃。

    鐘離明明身為被囚之人，卻像待在自己家招待胡桃的同學一般動作從容，他耐心等到對方吃飽，輕聲啟唇：“現在，小友該告訴我，你的本名了。”

    片刻后，男孩努力的想了想：“……我叫王仁，被叔叔入宮，家住在哪里已經記不得了。”

    “很好，我記住了你的名字。”

    “王仁小友，如今吃了在下的晚餐，我們未曾有過深談，但在下有話直言，愿小友考慮。”

    鐘離背著手緩緩起身，薄唇勾出一抹弧度，語氣溫和，似是感同身受。

    “在這皇宮之中，底層宮人日夜辛勞，風霜雨雪，無一不承，但上頭掌權者只怕是視諸位朋友如草芥蚊蟻，不喜諸位，視而不見，卻也無法離開諸位，只能侮辱謾罵，惡意對待，這對諸位來說，豈不是冤枉、不公？”

    “先生可不能這樣說，我們生來如此，不進宮我甚至會餓死，我忍著便好了……”王仁驚恐的看著青年為他們這些下等人說話。

    鐘離搖頭：“為何要忍？”

    “為何認命于此般凄慘？天地間本無高低貴賤之分，連佛道亦言，‘眾生平等’，神仙都平等了，怎么做人還要和神仙反道其行，獨自搞特殊嗎？再說不論是皇室貴胄還是市井小民，皆是塵世一隅的生靈，若自輕自賤，豈不是辜負了天地賦予的生命？”

    “況且小友可以忍，但是舍己之利，卻萬萬不可，這不只是讓出小友的權利，對同樣受壓迫的人來說，便是讓他們也產生忍讓的想法，從而進一步助長壓迫者的氣焰，延續不公的現狀，這同樣不公。”

    王仁愣住了，他當然不想傷害別人：“但我又能做什么……我什么也做不了……”

    “如今朝局動蕩，不知小友是否已經聽聞？（沒聽聞也沒關系，反正馬上就可以動蕩了）”

    鐘離挑眉：“有一批不滿現狀的義士，欲圖一番作為，倘若事成，便能改變這死氣沉沉的現狀，我此次被囚，實則是與他們有所牽連……若小友肯助我一臂之力，屆時定不會虧待諸位幫忙的朋友的，而小友不愿意幫忙，也無妨，自有其他人來。”

    王仁心頭一震，是這樣嗎，原來眼前這人可能與那些能攪動風云的大人物有關，頓時感到既迷茫又惶恐，卻突然冒出一點小小的野心。

    “我要怎么做，請先生教我！”王仁著急問道。

    鐘離托著腮，好像在引誘小動物：“幫我傳遞消息，并與低階太監宮女聯絡，告訴他們只要監督各宮主人，提交情報，再做些掩護，待到風云變幻時，咱們自有一番新天地，這樣可好？”

    他將話語說得動人心弦，又隱隱約約地展現出一線希望，使得小太監心動不已。

    “嗯……最開始先詢問他們有沒有聽說過古巖教吧，若是感興趣，便帶給我見一面。（我來繼續嘴炮）”

    鐘離絕不承認自己的靈感來自游戲里面的“密教模擬器”，但他還是發展了一個下線，并給下線畫了一個大餅，讓下線去發展更多的下線。

    從秘密社會地域分布的情況看，南方多會，北方重教，燕京在北方，本是就有加入秘密宗教的習俗。

    讓孩子們信邪教，還不如來跟著他搞事情。

    王仁愣愣的離開了，口中直說：“好，好……”

    鐘離滿意轉頭，發現節目組正神情復雜的看著他。

    “忽悠小孩加入空殼組織好熟練啊，鐘離教授……”

    伊麗莎白教授忍不住問道：“師傅，您以前是做什么的？”

    “哦？自然是往生堂的客卿。”

    鐘離露出了玩味又無辜的神情。

    第094章 第 94 章

    如果鐘離只說他是往生堂的客卿, 正經的紀錄片節目組是有點不相信的。

    但若說他真是游戲中的主系統，是那位巖王帝君的化身，聽起來也很扯淡呀！

    ……

    待世界泡中的時間流速逐漸加快——

    看著王仁充分發揮宮中無聊, 給大家添點樂子的精神，將鐘離先生和他說的話一傳十、十傳百，如斐波那契的兔子一樣傳教出去，搞的全宮低階宮人都在鐘離先生的幫助下加入“古巖教”, 并獲得了思想進步。

    又在下一刻，紀錄片的拍攝工作暫且告一段落，神話電視劇劇組上線收集素材。

    兩方劇組的要求并不相同，紀錄片要求“真實”還原歷史背景，主題核心是走進科學。

    而神話電視劇劇組則希望鐘離先生可以幫他們節省更多的特效費。

    所以不只古巖教在1740年如歷史上的那樣開始發威，連燕京龍脈意志都給具象化出來，幫助鐘離往宮外傳教了。

    種花國的城市意志基本都是龍脈。

    龍脈們喜歡種樹、吸貓、打麻將，并非常希望在群玉閣的電視劇內跑個龍套。

    于是乎, 燕京龍脈第一個報名, 也第一個現身。

    雖然真實歷史上沒有龍脈們插手，但在電視劇情節中, 凝光加入了城市意志出場橋段, 燕京龍脈在夜晚也開始顯靈啦！

    ……

    深夜降臨, 金色的巨龍悄然自云間落下。

    燕京龍脈的金色比巖龍更加輕盈，就像龍里面剛進社會的小伙子，喜歡炫耀自己光輝璀璨的鱗片，在老前輩眼中的燕京是一條活潑的“殺馬特龍”, 燕京呼出一口七彩云氣, 將他織金般的身軀優雅俯下。

    巨龍震動地脈，大地開始微微搖晃, 整個燕京連帶其他城市都開始悄然發生共鳴。

    燕京把龍頭壓在皇宮的方向，龍尾卷著景山，將自己的力量緩緩流淌入京城的每一個角落。

    然后，燕京速度復制“古巖教”的感染模因，瑰麗的海浪在夢境和記憶的狹間如花苞綻開般，圍繞著宮城向外擴散，乃至于一直擴散向臨近的城市方向。

    參與拍攝的龍脈們開始使勁刷“地脈朋友圈”，讓城市中的居民全部聽到了大地共震，在夢中聽到神明們如金玉敲打般的歌頌聲音。

    【祂希望看見一個更加寬容、公平、自由的時代。】

    【以推翻帝王為職志，以立憲自由之政權與人民。】

    【從現在開始，世間沒有燈，但諸位皆是一把火。】

    【熊熊火焰溫暖了我的心窩，每次當你悄悄走近我身邊，嘿！】

    【火光照亮了我——不是，勸人類造反呢，都嚴肅一點，怎么還唱起來了！】

    【趁亂喊一聲《七圣召喚》三等一，來個不搶地主的，有龍脈嗎？】

    【你們玩的真是《七圣召喚》？】

    處于睡夢中的凡人逐漸露出茫然的神情：“？？？”

    鐘離：“…………”

    他連接地脈，看著城市意志們努力保持矜持，但實則使勁刷朋友圈的模樣，便知道這些年一直不讓城市意志們顯形，的確把孩子們都憋瘋了。

    看看，線上斗地主已經冒出來刷存在感。城市意志們就差在人類的夢境中四條龍圍一個麻將桌，開始打牌出老千了。

    此時，神話電視劇劇組釋放無人機，愉快的積累素材。

    紀錄片劇組則無奈的看著同行積累素材，畢竟就算這個世界再顛，他們科教人文節目也必須要踐行科學發展道路一萬年不動搖的。

    由此時間開始加速，逐漸的鐘離已經催眠了整個宮城除了統治階級外的淺意識。

    也使得太監、宮女、侍衛在當牛馬之余，開始口耳相傳起——在那玄黃山脈的深處，隱藏著一種古老而神秘的力量，據說那是一位被稱為巖王帝君的古神的存在。

    而直視這位古神，即便是一瞥，也足以讓觀者的心智將被無盡的宇宙恐怖所侵蝕。

    祂將使觀者夢中的思維逐漸脫離常軌，進入一種無法逃脫的瘋狂狀態。然后直面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景象，如同穿越了另一個維度的門扉，目睹了凡人類理智無法承受的存在，直到變得自己不像是自己，像是——

    像是不好意思，拿成密大夏校“不要直視古神”的注意守則了……

    在此世界泡停留數月而外界只過了3天后，天上飛舞著好多搜集素材的無人機，而所有宮人基本面色古怪，眼中藏著躍躍欲試。

    但住在乾清宮的皇帝仍在和皇后欣賞唐代古詩《井底引銀瓶》，對著“墻頭馬上搖香菇，一見知君雞蛋腸”流連忘返、嘆為觀止。

    同時四十多歲的皇后依舊如二八少女般嘟著嘴，說話吐句恍若御花園池子里的金魚轉世。

    大家也不知道這對帝后有什么毛病，就像大家其實想不明白皇帝的政務會一塌糊涂，天天沉迷后宮陰私，企圖如一個小言男主一樣，通過討好后宮娘娘們背后出身的方式，來維護前朝的穩定。

    就像鐘離先生說的那樣——他們做皇帝一般從不廢話，有問題直接搖大軍推平，或者直接抄家，皇帝要有皇帝的效率，才可以造奇觀而不亡國。

    節目組：雖不懂鐘離教授什么時候登基了……

    節目組：但你是個皇帝啊大哥！！！成天盯著妃子們宮斗有意義嗎！！！

    鐘離可以出現在皇宮的任何一座屋頂上，幫助紀錄片節目組拍攝那些宮中不可告人的秘密，于是紀錄片組欣賞了慶朝末年皇宮中不同凡響的亂象。

    在慶朝末年，據悉皇子選秀，選上的正妃將獲贈破如意一只，選上側妃的將送便宜荷包一個，而選不上的秀女統統賞賜黃金百兩，令其回家。

    鐘離和伊麗莎白教授身為歷史研究者，本著研究的精神，拿塊綠布擋住天上打麻將的龍脈，在紀錄片頻道對比了慶朝年間的金銀換算率。

    在慶朝末年一兩黃金等于十兩白銀，百兩黃金就是一千兩銀，約等于宮中皇后一年的薪酬。由此可見慶朝統治者在選秀方面十分大方，讓落魄貴族階級中甚至誕生出拼命收養女兒，送女兒重復參加選秀的薅羊毛職業，也難怪國庫里面的銀子消失的如嘩啦啦流水，現在慶朝國庫空的可以跑馬。

    接著，皇宮中的皇后也是一代書法大師。紀錄片組成功拍攝到皇后娘娘強迫皇帝喝粥，通過強灌老公喝粥的方式，進行一些現代訓犬師的服從性訓練。

    皇帝很生氣，怒罰皇后抄百遍《佛母經》，結果一天時間沒到，皇帝還沒消氣，皇后就已經抄完《佛母經》，化身湯達人繼續來給皇帝整服從性訓練啦。

    節目組：好沒面子的皇帝，牛批！

    本著研究員的態度，鐘離和伊麗莎白教授又研究了一遍那本被抄寫的佛經。《佛母經》全名《佛母大金曜孔雀明王經》，是一部以孔雀明王為主尊的佛教經典。全文共計3768字，抄寫一百遍就是抄了37萬字。

    所以皇后娘娘實則在三個小時內抄完了將近38萬字，換算一下，這位書法大師差不多一分鐘抄了2093個字。

    紀錄片組至今想不明白這個歷史小細節的未解之謎，兩位教授則從皇后揚言要隨意絞殺貴妃的角度判斷——肯定皇宮上層階級多少帶著一點詭在里面。

    然后，宮中一些關于渴望“笛子（嫡子）”、“柜子（貴子）”、“獐子（長子）”，拒絕“梳子（庶子）”的執念，越然貼在每個后宮妃子臉上，一時間笛子成為了一種需要祭拜的禮器，而梳子即便是一種生活用品，也備受宮中的統治階級們冷落。

    這就有點不正常了。

    兩位教授結束一天的研究歷史細節工作量，齊齊轉頭看向若陀方向，好像在問你確定你提供的“數據”沒毛病嗎？

    “我確定！”

    坨子哥非常生氣，很想發個瘋冷靜一下，“人類就有這把世間一切都抽象化的毛病，叫什么達達藝術，我能有什么辦法？”

    伊麗莎白教授感慨：“我覺得這不達達。”

    鐘離思索搖頭：“應該說這不屬于藝術。”

    “……”

    龍王用尾巴哐哐砸地板，雙臂交叉抬頭望天，天上是模擬出來的太陽，太陽下面是打麻將的龍脈。

    海城龍脈打輸了麻將，作為懲罰掏出嗩吶“叭叭叭”開始吹百鳥朝鳳，其他龍脈將尾巴一甩，細細長長的龍龍們開始雙手抬起，拉長身子，如游標卡尺一樣蹦來蹦去。

    現場非常熱鬧，多少有點大病。

    胖陀覺得祂被嘲諷了。

    且若陀覺得祂的存憶沒有問題。

    只要一看地脈，就可以清晰記錄到凡人們在1740年都做了什么。

    但祂實在是提不起興趣，覺得這皇宮中的凡人每天要干的無非就是吃飯睡覺，再加上一個宮斗，以及看娘娘們做一些危害兒童的險惡奪嫡宮斗。若陀人類有時候也挺無聊的，有那個時間互扯頭花，還不如下礦場砸個石頭，或者到了21世紀進工廠擰個螺絲。

    聽不懂老友口中的歷史學專業用詞，若陀干脆背著手，老干部一樣在世界泡的皇宮中散步，但看哪處的宮墻都覺得有點壓抑。

    然后祂在御花園欣賞風景時，同一路人撞到，隱藏的身形也顯露了出來。

    這名路人帶著翼善冠，身穿黃色長袍，見到若陀如一座小山一樣壓下來，瞇著眼睛低聲問他：“怎么了？”

    路人咽了口唾沫，指著若陀龍王的豎瞳，抖著手指：“請問您是太后留下的暗衛勢力嗎？”

    “不是。”

    “那您認識艾貴妃那善于治水的父親嗎？”

    “沒有。”

    “您是否屬于精通下毒的太醫院，或者跟太監總管有些交往或聯系？”

    “沒有，你又是何人？”

    “我是誰不重要。”路人深吸一口氣，面露隱忍，“那么請問閣下是否來自天外，可以操縱天象？”

    “不能，你到底要表達什么？”

    “表達什么？他媽的，你踩著朕的腳了！！！”

    在若陀陰影下的人類皇帝陛下大怒，一蹦三尺高，大呼讓侍衛把龍王拖出去砍了。

    若陀無語：“……”

    原來這就是那位害怕朝中各種勢力，把自己變成宮中妃嬪贅婿的皇帝。若陀在侍衛來之前將皇帝拎起來，問對方既然怕著怕那的，為何敢抄了往生堂。

    皇帝面露警惕，怯懦握拳，梗著脖子瞪眼：“當、當然是因為往生堂只有兩個人！”

    “錯了，只有一個人，因為剩下的擺渡者都不是人。”

    若陀龍王哼了一聲，一巴掌把這個不爭氣的凡人皇帝拍失憶。

    祂拍暈皇帝后，轉頭看見絕云間的仙人和璃月七星都站在屋檐上看熱鬧。

    天空中的燕京龍脈將麻將一推，愉快的發出轟隆隆的龍吟聲：“四個二，炸彈——我胡了！我出一張巖神卡，上啊帝君，使用天動萬象！！！”

    若陀和其他璃月意志們：……

    ——等等，你們到底打的到底是什么麻將？

    **

    這時，胡桃藏身于江南水鄉繁密的桂花樹后，她在去往孤云閣要兵的路上遇到了官府追捕。

    領頭的是一個中年千戶，眼神銳利如鷹，手中握著通緝令，上面赫然寫著“擒拿逃犯：往生堂”。

    哎呀，連本堂主的名字都沒有寫，誰知道你們要抓誰啊。

    胡桃拿布遮蓋紀錄片組的無人機，再將電視劇組的攝像頭擺出來。

    她等下忙著回納尼亞那邊開設往生堂分部，時間緊任務重，所以胡桃選擇了最快脫身的方式，她干脆利落的召喚本地地縛靈，給追她的官兵制造鬼打墻。

    電視劇劇組的無人機認真記錄往生堂的召靈儀式。

    “大禿子病了，二禿子瞧，三禿子采藥，四禿子熬~”

    一道道模糊的白影從地面緩緩升起，化為一陣輕煙，悄無聲息地向附近人類們靠近，胡桃跳到樹上無聊的往下看。

    桂花樹的枝葉完全遮掩她的身形，白色的幽幽繞著胡桃飄來飄去。

    樹下官兵們到處找不到人，逐漸變得焦急，前方突然傳來驚恐的喊聲。面黃肌瘦的兵丁驚慌失措地從樹后跑出，驚聲道：“又繞回來原地了，有鬼啊！”

    其他兵丁聞言，立刻手足無措，原本就松散的搜查隊形被徹底打亂。

    趁此良機，胡桃召喚出護摩，隨著樹下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利用長柄武器的長度優勢，猛地一推最靠近河邊的官兵。

    那名官兵措手不及，驚叫一聲后便失去平衡，重重地跌入了河中。

    水花四濺，其他官兵在鬼打墻中看不清方向，一哄而散遠離在淺水中喊救命的同伴，以為同伴已經被妖怪吃了。

    胡桃身形矯健如燕，趁著樹下的人都在亂跑，輕盈地穿梭在水鄉青瓦屋檐上，一蹦一跳的消失在晴日的微風中。

    客卿說，在慶朝年間，秘密會黨的興起成為顯著的歷史現象。

    城市工業繁榮發展，組建了不少的工人黨會。譬如有海城獨輪小車推車工人結成了小車會，皖南搬運工人組織了抬天會，還有用各地煤礦工人組成的用鐵撬防身的鐵撬會。

    到慶朝末年時期，秘密黨會已經建立的相當完善了，為應對政府的鎮壓，城市中的黨會首領不斷更改名稱，迷惑官府并減少群眾加入的顧慮。除了兄弟會、小刀會、添弟會等名稱外，還出現了和義會、雙刀會、三點會、百子會、串子會、三合會、仁義會、洪錢會、明燈會、保家會等，形成了龐大的黨會系統。

    在組織結構上，各大黨會標榜“忠義堂前無大小”，所有加入的工人紛紛以兄弟相稱，下工后還能聯合起來暗中反個地主老財的壓迫。

    簡而言之，這時候的秘密黨會就比較像現代社會的工會系統了。

    黨會就像一個超級英雄聯盟，只不過“超能力”是保護資本初期的勞動者的權利，而不是拯救世界，雖然對所有加入者來說來說，這兩者是一樣重要的。

    黨會的結構差不多分為普通徒眾，這些人每天辛勤工作，遇到不公待遇時，他們會召喚黨會做主，就像在夜空中打出蝙蝠信號一樣，是團體運作的基石。

    接下來是黨會代表，或者稱為先鋒和紅棍，這些人是黨會的“戈登局長”，他們在普通徒眾和工會領導之間架起橋梁，負責收集徒眾的需求和意見。

    最后是工會領導，簡稱大哥或者元帥，這些就是黨會的“蝙蝠俠”，他們制定策略，確保徒眾的目標得以實現。他們會用各種恐嚇方式和工廠主人進行談判，就像超級英雄和反派首領之間的較量一樣，努力為普通徒眾爭取最好的待遇，或者直接暴動起義。

    除此之外，黨會秘密的地方還包括拜盟復雜儀式，會中加入新人必須要供奉牌位、擺設固定物品、吟誦特定詩句。

    在胡桃到來的這個時代，黨會還特別增加了“共飲血酒”一項，以示“刺血之友，如分同氣”，并制定了會規、誓約，如《三十六誓》、《二十一則》、《十禁》等，違反則“明神殛之”。

    “孤云閣距離江南府依舊有些距離，如果我是歷史上的前前前任堂主，我除了給孤云閣送行，叫七星派人過來救客卿之外，我也會就地取材，嘗試著聯合一下城里面早看地主和官僚不爽的打工人朋友們。”

    胡桃心里盤算著，順著幽幽們的指引，開始尋找城里最大的秘密黨會。

    在工業革命初期，江南府織就出一個機械與蒸汽的種花風新世界。

    胡桃就像進博物館郊游一樣，手上拽著幽靈偽裝的白色氣球，同幾個羨慕的看著她手里幽幽氣球的小孩們擦肩而過。

    金秋桂花飄灑紛飛，穿越金黃的幕布，她有些驚嘆的看著黑白水墨的天際線被一批新興的工廠煙囪重新繪制，高聳的煙囪不斷吐出濃煙，如同怒龍般在天空中劃過痕跡。

    織造廠機器的轟動幾乎成了這座水墨城市的心跳聲，機械化生產不僅極大地提高了生產效率，也使得商品成本降低，消費品更為普及。

    盡管朝廷認為鐵路破壞龍脈，不許建造，但蒸汽馬車和蒸汽船依舊隨之出現，作為這一時代的標志之一，在轟鳴聲中縮短了城市與鄉村的距離。也使得人們可以更快地移動，貨物的交換也更為迅速。

    這一時期，江南府居民的生活方式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可以說從小姐們的金絲百褶裙到尼龍材質的雨披，從幼兒玩的七巧板到模型蒸汽馬車，再到平民家中可以買到的蒸汽燉鍋，那些看似普通卻必不可少的物品，都開始通過工業化的方式大規模生產。

    所以世人都說江南是一個好地方。

    連北方的白蓮教都在江南府設有分部。

    就等著宮里那個腦殘皇帝南巡的時候和皇后扮演尋常夫妻，一邊走一邊說“做皇家夫婦難，做小老百姓容易，朕真希望和皇后做尋常夫妻，在假設我們享有統治者權利的情況下，不用工作永遠在一起哈哈哈”的時候，舉槍給最高統治者幾子彈，成功結束掉一個時代。

    綜上，胡桃覺得，這應該就是俗世小民們為皇帝夫婦準備的最美好的人間煙火了吧……

    而在遠離主干道的貧民聚集地區，污水布滿河道，街區內房屋破敗不堪，居民們的生活條件變得惡劣。甚至于在江南府的老城區，大多數住戶連干凈的室內廁所或浴室都是奢侈品，但黨會一般就藏在這些魚龍混雜的復雜地帶。

    河道飄來一只小畫舫，畫舫后面是水鬼們在推，前面由護摩之杖引路，胡桃終于找到了目標地點。

    她隨后收起護摩，驅散水鬼，揭開遮住紀錄片組的無人機的幕布，放飛攝像頭。

    她的前前前任堂主當初是怎么對暗號的來著，胡桃敲了敲兩進宅子的灰色木門，突然覺得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從記憶深處襲來。

    這進黨會的暗號很簡單。

    里面也傳來咚咚的聲音。

    “天王蓋地虎？”

    胡桃若有所思：“寶塔鎮河妖。”

    “么哈？么哈？”

    胡桃挺起胸脯，揮手自信道：“正晌午時說話，誰也沒有家！”

    “你臉臉紅什么？”

    “晚上挖坑挖的，不對——精神煥發！”

    “哈哈哈哈，小姑娘，你怎么又黃啦？”

    “才沒有黃呢，是防冷涂鍵如的蠟！”

    一名骨架粗大，面容剛毅的碼頭工人打開門，見到胡桃一人站在外面，面露驚訝。

    “我還以為往生堂的主人年齡會再大一點。”

    “原來大哥說的都是真的，往生堂歷代可以使用護摩之杖的堂主，都是不會長大的小姑娘啊！”

    碼頭工人說服了自己，露出熱情的笑容，邀請這位遠道而來的客人進他們總會做客。

    “原來歷代可以使用護摩之杖的堂主，都像我這么大呀……”

    “哎呀，莫非是我的轉世嗎？”

    胡桃進來后拉住一只幽幽，拉長了聲音自言自語，滿心快活地反問著空氣。

    四周空氣清涼，胡桃沒有獲得回答。

    但她像是猜到了什么，彎起眼眸開心的笑了。

    ……

    “簡單分析《璃月千年》里面的地區意志設定，外加上我認識的成年的神之眼使用者都變成了地區意志——那么，從今天開始，本堂主就來當無妄坡的擺渡者。”

    讓本堂主來做無妄坡的意志吧！

    胡桃很聰明的想通了一直困擾她的華點之一。

    但是客卿又是哪個古璃月地區的意志呢？

    “璃月港是凝光女士，荻花洲是魈上仙，留云、理水、削月三個長輩在絕云間當山靈，刻晴小姐代表巖王帝君初降臨時的天衡山……好像厲害的地方都數過了，按照大家都有點怕客卿的樣子，客卿應該不會是名不經傳的地區意志吧……”

    “難道是層巖巨淵？”

    “但我聽說魈上仙的無血緣夜叉兄弟們代表那里，只是沒有上線而已……”

    胡桃繼續思考，突然靈光一閃：“客卿難道是巖王帝君！”

    胡桃如受驚貓貓一樣瞪大眼睛：“……不對不對，研究表明巖王帝君喜歡海鮮，往孤云閣封印了好多的海鮮大魔就是證據呢，客卿這么討厭吃魚，他一定不是帝君大人！”

    “以及，我就是猜一下教室后面坐著的聽課老師是教導主任，怎么會變成聯合國主席呢，絕對不可能！”

    “所以客卿究竟代表什么……要不發短信問一問魈上仙？”

    胡桃發出短信。

    然后接到了魈的回復。

    魈說：【首先，禁止妄議帝君！】

    【其次，禁止稱呼我為“上仙”！】

    這個禁止妄議帝君，是禁止亂給帝君安馬甲，還是就等于說客卿是帝君的意思？

    ……那帝君一直待在我們往生堂做什么？

    胡桃抬起小小的腦袋，眼中閃過大大的疑惑。

    總不會是離不開往生堂的工資，以及往生堂的平賬和報銷吧？

    臥槽，我小時候還差點叫他爹，并讓全班都相信他是我爹，這是我冒犯了……

    如果說穿客卿的身份，他會不會就不要我了？

    ——所以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無妄坡的意志差點道心不穩，精神收到莫大的創傷。

    她顫顫巍巍的推門進去，在深受刺激的情況下舉起護摩之杖，現場召喚地縛靈，和善微笑著采訪秘密堂會首領的造反意愿。

    堂會大哥：“？？！”

    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原本樂觀的少女就不愛笑了。

    ——等等，老天爺啊，她居然還哭了！！！

    “大小姐，我們跟著你混還不行嗎？”

    “別哭了，再哭那什么七星要上門和俺們兄弟會談心了！！”

    院落中傳來驚恐的聲音，胡桃破涕為笑，做了個鬼臉。

    于是，兩名嘉賓分頭完成了說服的工作，虛空中的年歷撕到末尾，換成了新的數字。

    接下來將是1741年……

    第095章 第 95 章

    窗外落下淅淅瀝瀝的小雨, 哥譚讓人覺得古怪。

    整座城市好似被塞進一只禮物盒，同時還塞進去了小丑、不倒翁、彩虹、白骨骷髏和其他東方來的畫風不對的東西。

    杰森在發呆，電腦上開著游戲論壇, 里面網友因為無妄坡秘境里面能不能開出火傷杯這件事吵了上萬樓，而杰森的七月變化太大了。

    他帶上連接器進入游戲，把哥譚模擬器翻來覆去通關三十次，將哥譚模擬器中所有關于韋恩的信息都收集了起來。

    然后杰森下游戲, 怎么看都覺得自己的新家庭可疑，恍惚中他總覺得布魯斯韋恩這個花花公子下頜線像蝙蝠俠。

    但在直播節目中目睹了布魯斯和女模們亂拋媚眼，去馬戲團看個空中飛人，都能四肢不協調的將可樂和爆米花倒在前面紳士的禮帽上。

    后來證明了前面的紳士是喬裝打扮的在逃企鵝人，看在養父如此不善于運動的情況下，杰森才打消了因為游戲而燃起的古怪的想法。

    接著杰森又覺得迪克這個便宜老哥很像蝙蝠俠的助手羅賓。

    直到他的便宜老哥被三個朋友關到練舞室門外，不得不表演屁股霹靂舞才能進去后，杰森仰頭睜著大大的眼睛, 看著四名青少年嬉戲打鬧, 宛如四之拆家的哈士奇，他便放棄了懷疑迪克是羅賓, 而迪克的朋友們是少年TTG成員的古怪推論。

    畢竟怎么說……

    哥譚的蝙蝠俠是很嚴肅的都市異聞。

    而迪克和那三個昵稱夜鴉、野獸、星火的大孩子再損, 他們也不可能是哥譚隔壁跳躍城的流氓惡勢力頭子。杰森確信的推論, 畢竟便宜老哥迪克看起來不像是會將外星老爺爺達克賽德一棍子打入ICU，就因為對方吃口香糖扔垃圾時扔錯垃圾桶的精神小伙吧！

    他的推論很有道理。

    乃至于晚上全家聚餐的時候，令新家庭的監護人和長兄都沉默了。

    當時白天參加直播，晚上夜巡, 疲倦到使勁喝咖啡, 生怕困到睡著，讓老弟發覺不對勁的迪克·羅賓·格雷森：“……”

    遵照哥譚的指引, 他打的其實是外星天啟星霸主，并將一場外星的侵略行為消弭于無形之中。

    但是，算了布魯斯在下一任羅賓的觀察期，他也只能繼續藏著羅賓的馬甲，配合蝙蝠俠考察下一任童工。

    迪克并不知道，自己已經在宇宙意志的影響下往搞笑角色的方向馬不停蹄的狂奔，從此之后，他的戰斗力將不被計入宇宙排行榜。

    因為搞笑角色不用對比戰斗力……

    由此，杰森總覺得新的監護人家里藏著秘密，但他到達安全的環境后，嘴上說著自己對電子游戲不感興趣，實際每天上網的強度已經占了24小時的一半時間。

    這幾天杰森不是躺在韋恩莊園的各個角落上游戲，找一處安靜的地圖實驗自己的神之眼，便是被未成年鎖踢下游戲后，安詳的坐在沙發上，喝著西瓜汁吹著空調刷游戲論壇。

    直播是不用再直播了，光是韋恩大宅里面的綜藝直播就已經夠讓杰森覺得疲倦。

    他開始聽迪克的話，為了避免麻煩而假裝出“不善言辭的網癮少年人設”，終于變成了綜藝節目中的背景板。就是網上野爹野媽增加，天天@韋恩官方后援會，要求帶孩子去測試視力，害怕杰森未來帶上眼鏡，遮住蔥蘢森林一樣的綠眼睛。

    “那就證明我的學識變多了，我人變強了。”杰森被拉下論壇時一直在掙扎。

    “不，那證明你想cosplay哈利·波特。”

    迪克說從解構角度看，黑頭發、綠眼睛、涉及魔法、紅色的代表物（火系神之眼），杰森這可真是把魔法世界救世主的要點總結了一個齊全。

    迪克過來人一樣的分析：“然后，網上的評論家就會懷疑你蹭大IP熱度，并攻擊韋恩企業的節目用兒童牟利。”

    被牟利的兒童皺眉：“你好熟練啊，難道你沒有嗎？”

    迪克一臉正氣：“難道能有嗎？這是全網黑，會掉股票的事，股票可涉及蝙蝠俠這個月能砸幾輛蝙蝠車、呸、我是說，股票是集團股東們的衣食所系！”

    “……”

    杰森無語，但這個月韋恩企業都開始官網出售寫著他名字的文化T恤衫了，且全部收入將捐贈給蝙蝠俠，方便義警對進行哥譚進行日常的維護。

    杰森總覺得這些事連在一起后，會證明一些細思極恐的問題。

    比如，他成了韋恩集團的優質韭菜……

    ……

    當白天過去，杰森結束了同布魯斯一起的吃喝玩樂，凝光女士帶著他參觀了浮空的“大別墅”，還有潘塔羅涅直接開了一家造紀念幣的工廠，讓杰森等人來參觀。

    一天下來杰森精疲力竭的被司機送回莊園，仔細算了算時間，發現自己上游戲的時間居然不到6個小時。

    他急忙被子一蓋，帶上連接器，安詳的躺在床上，用一種網癮少年自愧不如的速度登錄《璃月千年》。

    當熟悉的璃月港背景音樂在耳畔響起后，這次杰森停留在交易坊外面等著收購稀有道具。他咨詢了一下管理交易坊的愚人眾小姐，發現沒有自己需要的武器材料，便打開好友列表查看了下在線好友。

    煙緋留言她要去跳躍城解決外星老頭對TTG惡霸團體的起訴，最近都不會在線。

    “藍色知更鳥”小姐說“她”收到一種大宇宙的呼喚，打算去一個叫匹諾康尼的地方開演唱會，所以迪克也沒有在線。

    而胡桃參加紀錄片拍攝，系統顯示她已經有好幾天掉線了。

    杰森有點期待小伙伴家里出品的歷史紀錄片，他準備等下去納尼亞那邊，幫胡桃照看她的往生堂分部，再幫佩文西一家四口處理些和納尼亞官方的皇位繼承問題。

    至于不熟悉的申鶴小姐用的是NPC系統，杰森不敢打擾對方扮演地區意志。

    另一名不熟悉的好友梅芙頭像是亮著的，梅芙的游戲頭像下面顯示對方正在沉浸式追綜藝節目，處于掛機狀態。

    杰森挑選了黑色貓貓打招呼表情包，給對方私信過去，打算實驗一下迪克教他的賣萌方法。

    杰森：【貓貓飛撲.JPG】

    杰森：【（微笑）晚上好，梅芙！】

    他發送完畢后，清涼的微風吹過海港，璃月的天空中飛過一道大鵬鳥的青色幻影，杰森和所有玩家一起抬頭，目送荻花洲的夜叉乘著清風巡視城市。

    杰森突然有了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他想更改游戲人物體型，恢復成符合自己年齡的樣子。

    布魯斯給他的零花錢讓杰森在游戲中有了更多的選擇。

    下一刻，他使用交易坊購買到的體型券，將自己裝進帶著紅色面具的八歲兒童馬甲內。

    杰森混進其他璃月港中玩耍的小孩子里面，學著其他孩子一樣舉起魚燈，口中高呼“魈上仙”，追著大鵬鳥消失的孤云閣方向無憂無慮的奔跑了過去！

    傳說中，大鵬鳥喜歡平常人間的美夢，也會驅逐璃月人的噩夢，所以NPC們喜歡跟在大鳥后面拍手唱兒歌，看起來很乖很聽話，也很活躍的樣子。杰森今晚心情不錯，他混在同齡人群里面毫無違和感，一個叫瑤瑤的女孩還分了他一半的荷花酥。

    “魈上仙，魈上仙，我把美夢分給你！”

    “大鵬鳥，大鵬鳥，乘風飛的慢一點！”

    “哈哈哈哈哈……”

    ——等一下！是帝君認識的小孩，還有歌塵浪市真君的小弟子在下面喊我的名字！

    天上飛的大鳥翅膀一抖，有一種社恐文藝演出時遇到熟人的尷尬，差點卷起狂風把自己送進大海里。

    “哈哈哈！”

    杰森玩了一個盡興，直到剩下的孩子被喊回家休息，他的聊天頻道突然發來一條好友的秘密短信。

    是梅芙的信息。

    【晚上好，紅頭罩，如果不麻煩的話，明天可以見一面嗎？】

    【明天我正好有空，去哪個地圖見面？】

    杰森以為對方想喊他一起打秘境。

    【不，是現實世界，我來哥譚出差，我們在鉆石區的星巴克見一面怎么樣？當然，我請客。】

    【……】

    【明天早上九點，你給我發個導航地圖。】

    杰森明天被安排去參加“青少年網絡心理健康防控教育”，他琢磨應該是監護人下定決心想治他的網癮，安排的心理師診所正巧在鉆石區，他可以請阿弗早點送他進城，然后將直播的背景板任務推給迪克。

    【好。】

    對方的回復非常簡短，不像是“梅芙女王”給公眾媒體展現的形象，感覺藏著什么心事。

    杰森發送信息：【那我下線了。】

    另一邊發來一行字：【我繼續看綜藝。】

    梅芙的好友圖標重新回到掛機狀態。

    ——綜藝節目就這么好看嗎？

    杰森懷揣著疑惑打開梅芙的推特，發現對方最近在追前幾季的《和韋恩同行》，好奇心驅動下杰森也打開油管頻道，開始追監護人的綜藝節目。

    他皺著眉頭欣賞了一些——“三年之期已滿，蝙蝠王回歸，不再隱忍”、“不到萬不得已，不得暴露我蝙蝠俠資助人的身份”、“反了，小丑這個阿卡姆釘子戶敢綁架投資商了”、“哥譚四大家族，我韋恩彈指可滅”。

    又欣賞了監護人帶著迪克拍攝的MV《逐夢綜藝圈》。

    音樂MV中布魯斯一副花美男打扮，印花衣服扯開領子，帶著紫色的騷氣領帶，同上初中的養子在MV里又蹦又跳，露出哥譚寶貝那仔細的笑容，似乎字典里根本不知道尷尬怎么寫。

    后面一堆名模認真唱：“逐夢、逐夢、逐夢綜藝圈圈圈圈圈圈圈圈圈圈圈圈！”

    “他們是有錢有錢有錢有錢的土豪！”

    “帶著從小純潔美麗的夢想！”

    “要成為一名偉大而驕傲的演員……”

    ——這儼然就是個爛片！

    杰森被尬到差點用腳摳出一座韋恩莊園。

    就在杰森大興土木，用腳建造莊園的時候，他的監護人蝙蝠俠監控到養子大半夜不睡覺，躲在床上看老父親的黑歷史。

    蝙蝠俠：“……”

    ——死去的記憶開始攻擊他！

    蝙蝠俠深吸一口氣，想起那名寫“蝙蝠王歸來”劇本的編劇依舊在集團里面任職，就氣不打一處來，所以他選擇將該編劇的合同打包送給凝光和潘塔羅涅。

    蝙蝠俠不知道他放出去了一個殺傷力極強的核武。

    一夜過后，凝光收到新的合同轉讓訂單，當即決定叫該編劇給潘塔羅涅寫一個“資本家回到家，發現家里秘書掛在路燈上，不由得大怒！”的天雷劇本送給死對頭，并請潘塔羅涅扮演主角。

    潘塔羅涅心有靈犀，連夜讓該編劇補充劇本后續——加了一個“資本家一聲令下，十萬打工人奔來，給資本家也掛了個路燈！”

    然后免費送還了凝光。

    后來知道這件事的蝙蝠俠：“…………”

    **

    第二天。

    在鉆石區的星巴克內，杰森坐在角落處，前面放著一杯美式。梅芙有幾個星期沒見杰森了，知道這小孩撞了大運，被哥譚最有錢的家族收養，所以她此時的動作帶著一絲小心。

    梅芙用口罩擋著臉，她的眼睛快速掃視著四周，仿佛擔心被人發現一樣，壓低帽子走過來。她輕聲叫了杰森一聲，然后坐了下來。

    “嗨，梅芙……你看起來遇到了一些事情？”

    杰森覺得不對勁，但昨天晚上的洗腦MV還在他腦海中回蕩，讓杰森難以專心觀察梅芙的違和感。

    只感覺梅芙身邊有細微的清風飄蕩，這種感覺在游戲中的大鵬鳥巡夜時杰森也曾體會過，那是自由散漫的清風拂過的感覺，但梅芙周身氣壓有些低，感覺連風也被束縛住了。

    “杰森，我……我可能需要你的幫助。”梅芙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緊張。

    杰森抬頭認真看了她一眼，發覺女戰士俊俏陽光的面容變得滄桑不少，一看就是出差害人不淺的樣子。

    “梅芙……你對我來說像一位姐姐，我不知道能做什么，但我可以試一試。”

    杰森第一次上游戲，遇到的就是梅芙、煙緋、鐘離先生這些人，他表面不說，實則有一定的雛鳥情節。

    梅芙吞了吞口水，她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桌面，顯得有些心虛：“是關于一種不明藥劑的地下交易……請聽我說，這是一種藍色的叫做‘五號化合物’的藥劑，據說可以讓人進入不屬于自己的回憶，并且從中學習一些……嗯，超級英雄的技能。”

    “當人使用藥劑后，便會在三十分鐘內陷入譫妄，但將變得無比強大，然后使用者從夢中蘇醒，發現自己突然掌握了超能力。”

    “還有這種好事？”

    杰森睜大眼睛：“哦，就像我獲得神之眼一樣，我也是睡了一覺就突然有了，那你是在追查這批藥劑嗎？”

    “哦，我記起來了，你是官方登記的超級英雄，梅芙難道你在幫官方追查這批藥劑！”

    “……不。”

    梅芙聲音里透露出一點兒急切：“不，這要保密，我當然在調查，杰森，這種藥劑的出現可能會對哥譚造成嚴重的影響，我在幫官方調查下城區，你知道的，防止藥劑落入錯誤的手中……”

    “我知道你很熟悉下城區，杰森。”

    “所以，這就是你找我幫忙的原因？”

    梅芙點了點頭，微微一笑，重新恢復“梅芙女王”的自信形象。

    “是的，但我是外地人，哥譚下城區不歡迎我。”

    “杰森，我知道你有你的方法，有你的……資源。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下城區的勢力分布，也許你可以幫我咨詢一下你的監護人，我想韋恩先生聽說過哥譚下城區的鬼宅傳聞，這很重要，我拿到的線索說這些藥劑在上個世紀就已經在哥譚流通，交易會選擇在‘無主鬧鬼房屋’內進行。”

    “一定要是出現過幻音或者幻象的房屋！”

    “啊，可是下城區現在變成游戲區了，我們應該找蝙蝠俠大聲舉報這件事！”

    “我已經聯系蝙蝠俠了。”梅芙微笑，“你知道的，超級英雄都有聯絡網，無論我們是官方還是義警。”

    “好吧。”

    杰森點了點頭，他發現梅芙身邊縈繞的清風已經消失了。

    **

    深夜降臨，梅芙將自己負責的粉絲團送回酒店。

    她轉身前往哥譚下城區，步入一座建于上世紀的老舊公寓。公寓的外觀略顯破敗，灰磚墻面長滿霉菌，兩只酗酒的廣告牌軟著腰，倒在進公寓的石階上。

    在梅芙上樓梯時，廣告牌中的貓頭鷹吐出一灘帶著酒氣的彩虹。

    廣告牌一號：“鉆石恒久遠，一顆永流傳，口區——！”

    廣告牌二號：“忘帶會泄密，丟失就爆炸。手機老忘帶，機密老泄漏，8848仿金手機，口區——！”

    梅芙：“……”

    真是神奇的哥譚下城區。

    梅芙推開自己租下的公寓房門，進入一樓自己的房間，房間布局簡單，只有一張木質桌子，幾把椅子，以及那張覆蓋整面墻的世界地圖，地圖邊緣微微翹起。

    在燈光昏黃的映照下，梅芙用力撕下那幅地圖，墻面隨之露出一層受損的石灰皮，一種不明黑色帶金色的液體從墻體中滲出來。她小心翼翼地刮出所有潮濕的石灰，從桌子下搬出過濾儀器。

    梅芙騙了杰森。

    哥譚早已經停止交易“五號化合物”了，但梅芙發現哥譚的建筑物中居然混入了她需要的藥劑的原料，只是原料污濁不堪，有一種化工業的怪味。

    梅芙的超能力來源于一種叫做琥珀金的東西，在她嬰兒時期，公立醫院的大夫把“五號化合物”偽裝成脊髓灰質炎疫苗注射給了梅芙在內的幾千個孩子。

    她是那匹孩子中唯一覺醒超能力的人，她變得力大無窮，父母發現后以為她是變種人，如果沒有沃倫公司干預，差點就要遺棄她。

    然后梅芙就加入了公司的研究計劃，通過公司提供的藥劑，慢慢提升她的超能力，一直到現在這種偽造“神奇女俠”的樣子。

    自從公司被群玉閣投資后，她已經有三個月沒用到“五號化合物”了，祖國人因為能力消退整天待在公寓里面不肯出現，梅芙不得不完成祖國人的工作量進入哥譚當導游，這時她在哥譚的建筑物，尤其是老舊建筑物中感應到了似曾相識的力量。

    唯一不同的是，接觸那股力量后，她不再陷入譫妄，窺視亞馬遜女戰士的記憶，反而感應到了另一種東西在體內流淌……

    梅芙耐心地將取到的液體再三過濾，經過反復的提純過程，最終在試管中凝聚出一種藍色帶金色顆粒的清液，如同深海中珍稀的珊瑚，閃爍著奪目的光芒。

    她小心翼翼地將藥劑吸入口中，一陣微不可查的清風突然從她的掌心旋起。

    梅芙閉上眼睛，仿佛聽到了古老神話中呼喚英雄的號角。

    在這股風的環繞中，虛空漸漸凝聚出一枚青色的寶石，它散發著微弱卻崇高的光芒，帶著千年長風的輕吟，如同夜空中可望而不可及的星辰，用清風在梅芙耳邊哼唱遙遠的旋律。

    然而，這股風和青色寶石未能久留，它們如同晨曦中的露水，轉瞬即逝。

    “還是太少了，如果再多一點，我是不是可以覺醒神之眼了……”

    “游戲中的主系統先生說，代表風的神之眼前提是抗爭，我好像做不到……”

    梅芙睜開眼，嘴角擠出一絲苦澀的笑容。

    她如同被壓抑的風暴，握拳想給自己的公司幾巴掌，又因為打不過祖國人而平息。

    將剩余的液體倒入熏香瓶，梅芙打開平板，想起今天就是某個紀錄片第一集上線的時間了，便放下要交給公司的報告，轉去觀看紀錄片。

    又想起主系統那張平和的臉……

    梅芙有一種瞞著家長騙小孩的心虛。

    “下一次，還是和紅頭罩說真話吧……騙小孩的感覺真不好……”

    **

    同一時間，紅迪開始建樓。

    【你游相關紀錄片開播，第一集主題莫非是個抗爭？】

    LZ：【剛剛搬磚回家，視頻網站特別卡，都是看主系統那張偉大的臉來的嗎？

    還有，有人能簡要講述一下50分鐘紀錄片講了什么？】

    1L：【沙發。】

    2L：【都卡著呢，啊，我這被漂亮龍龍誘惑的一生！】

    3L：【不對，是種花國時間發的，那邊中午12點，我們凌晨1點，你們明天都不搬磚嗎，怎么還在卡？】

    4L：【別卡了，快去睡覺吧，這樣卡是卡死不了人的！】

    5L：【去種花國小電視看了，但鋪天蓋地的彈幕一出來，密密麻麻擋的啥都看不見，有取消彈幕的教程嗎？】

    6L：【發送連接】

    7L：【謝謝佬】

    8L：【所以穿山甲到底說了什么，不是，紀錄片到底說了什么】

    9L：【省流，如樓主所說，往生堂挖坑造反旅游一條龍】

    10L：【看到種花國的國度奇觀了！好大的燕京，四四方方的！好大的宮城，四四方方的！真是前所未見的瑰麗風景啊，且讓我詠詩一首——啊，這宮殿，真大，這墻，真紅，這路，真寬，這皇帝妃子，真神經】

    11L：【怎么又連出來宮斗劇了？】

    12L：【或者說點擊就看兩位教授吐槽宮斗劇，再吐槽末代皇帝的贅婿人生】

    13L：【為了防止有人不知道，慶朝末代皇帝是堂兄和太后奪權“早亡”，太后跑去親王府又弄來一個八歲大的小孩收養推成皇帝，導致那位從小就怕太后，性格也有一點奇怪，喜歡和妃子們廝混在一起，看妃子們夾著嗓子表演一些嫡嫡道道的規矩】

    14L：【額……封建的古人？】

    15L：【才怪嘞，當時慶朝工業化程度已經很高了，南方地區女性擁有全部繼承權，甚至從單純的“休妻”變成了夫妻雙方“離婚”，婚后財產平分，前夫一口氣支付完撫養費，孩子歸女方】

    16L：【怪不得沒人喜歡皇帝，到處都是造反的】

    17L：【接13L，的確是這樣，慶朝末代皇帝是太后收養的傀儡，所以等太后去世，他覺得自己突然又行了，當時外朝黨羽林立但基本沒有皇帝什么事，所以那個倒霉的皇帝突發奇想朝民間組織動手，以為負責處理太后大事的往生堂好欺負，結果捅了反賊的老窩】

    18L：【我有問題，目前往生堂的客卿和堂主造反好像都靠嘴炮說服，不是說往生堂是神秘側的組織嗎，朕那費錢的特效怎么不見了？！】

    19L：【因為當時是神秘側公認的末法時代，是不可能展示出超過低武水平的能力的，但要百萬陰兵也不是不可能】

    20L：【好好看紀錄片，別搞超自然迷信】

    21L：【是的呢——神說要有光，經種花國組織部實地調研，聽取采納群眾意見，召開會議研究探討，最后予以批準，修了個路燈】

    22L：【我是大天使，我作證，當年的確是這樣的】

    23L：【查了一下往生堂的參考文獻，基本越靠近現代越寫實，越古早對堂里面奇人能力的描寫就越夸張，按照紀錄片的性質，應該是越往前拍攝關于神秘側的揭秘就越多，當然最后也會挽尊一下，表示他們是走近科學】

    24L：【想看百萬特效，可以等電視劇上線呀，我看到路透預告了，種花國里面的龍脈意志真的超級漂亮！】

    25L：【你指蹦蹦跳跳的游標卡尺？】

    26L：【你指蹦蹦跳跳的游標卡尺？】

    ……

    59L：【你指蹦蹦跳跳的游標卡尺？】

    60L：【還有人記得是在討論主題是個抗爭嗎，怎么到處都是蹦蹦跳跳的游標卡尺在水樓？！】

    61L：【我能不能許愿一個若陀龍王版的蹦蹦跳跳的游標卡尺？】

    62L：【你不能（按頭）】

    63L：【造反呢，大家都嚴肅一點】

    64L：【綜上所述，造反的確符合LZ說的抗爭精神】

    65L（LZ）：【我其實想學習一下，看看能不能上游戲獲得神之眼】

    66L：【臥槽……新世界的大門打開了！】

    67L：【但LZ打算造誰的反？主系統？群玉閣？打人毀物青蛙跳的若陀龍王？？！】

    68L：【開門！千巖軍！！！】

    第096章 第 96 章

    有關于往生堂的紀錄片每個周四上線。

    網絡上突然傳出神之眼覺醒者同性格有關, 性格又決定愿望，愿望決定游戲中如何覺醒神之眼的邏輯推論。

    看在大家都是群玉閣出品的份上，《璃月千年》的玩家們拿出大學生編畢業論文的認真, 紛紛研究起往生堂的紀錄片。

    紀錄片中圍繞文物介紹，殯葬儀式介紹，田園考察和水墨蒸汽時代開始展示。

    鐘離先生忽悠人的速度非常快，胡桃召集軍隊的速度也非常快, 一集下來大慶岌岌可危，玩家們看的津津有味。

    甚至使得不少玩家們阿卡姆咨詢，如何將自己催眠成過去的種花國人，企圖在跟隨鐘離以及胡桃推倒三座大山的流程中，獲得一種因為“反抗”而覺醒風系神之眼的力量。

    最近住進去好多密大師生的阿卡姆療養院：……

    ——算了，你們開心就好。

    而鐘離先生后知后覺，很想告訴廣大玩家們紀錄片和神之眼覺醒流程沒有關系，純粹是為了完成往生堂的硬廣的KPI。

    但玩家購買往生堂保險, 喜提一枚骨灰盒八折優惠劵后, 紛紛開始揣測主系統先生究竟有什么深意。

    玩家們認為主系統的語言是復雜而古老的，無論是如何踐行星神的命途, 還是覺醒神之眼的提示, 都充滿了宇宙的哲學和先進的科技理念。

    于是精英玩家們振臂高呼一聲：“我們聯合！”

    他們在幾天時間內于線上組建出“猜測主系統深意協會”, 推舉出長居荻花洲望舒客棧的魈上仙為名譽會長，如overlord中的迪米烏哥斯哥一樣，試圖通過一系列復雜的數學模型和算法，對主系統先生的語言進行編碼解密。

    紀錄片中的鐘離先生在忽悠人。

    露出了好偉大的一張臉。

    但此時此刻, 那張臉不再代表一名單純的往生堂客卿。

    而是成為了宇宙宏大敘事的一部分, 成為了宇宙真理的一個片段，成為了關乎宇宙起源和未來的謎團。

    研究的玩家認為, 主系統和世界未解之謎間必然建立了一種超越了常人理解的神秘聯系。

    逐漸的，玩家們從如何自主系統的只言片語回復中挖掘覺醒神之眼的秘密，升級到研究星神和命途，接著轉入古神的低語，最后升級到去墨西哥地區探訪古老的龍王大墓。

    而未經官方允許參觀龍王大墓的玩家，發瘋被擔架抬上來，先進圣伊麗莎白醫院，后進入阿卡姆。

    導致阿卡姆神經病院賺的盆滿缽滿。

    院長昆西·夏普以為小丑、小丑女、殺手鱷、毒藤女等人被一只貓頭鷹綁架出院，阿卡姆沒了病人要倒閉。

    誰知道突然天降一大筆橫財，拉來的新病人口中喊著什么“贊美巖王帝君”、“我相信真實星神是存在的”、“天動萬象，山海化形”之類的話，如吃菌子看到小人一樣，手舞足蹈后躺在地板上陷入了安詳的睡眠之中。

    發瘋的玩家不打人也不越獄，按時繳納入院治療費用，看起來比阿卡姆原住民小丑等人乖多了。

    阿卡姆院長昆西先生數完本月上升營業額后，連夜燒香感謝大自然饋贈，并虔誠的感謝并不認識他的巖王帝君……

    ……

    而除了對神之眼感興趣的玩家之外。

    遠在紐約的鋼鐵俠對世界泡穿梭理論的研究也獲得了初步的進展。

    對此，為了慶祝自己是個天才，托尼連夜退出了最大的“猜測主系統深意協會群”。

    他在感慨終于不用和這群腦殘粉們見面之余，又重新加全球最大的“主系統后援會群”。

    當然鋼鐵俠認為他沒有別的意思，他只是對《璃月》主系統所管理的亞空間非常感興趣，想在群里潛水收一些有關于貓貓龍的表情包，并靠近凝光、潘塔羅涅、魈那幾個巖王帝君廚頭子，收集一些相關的信息而已。

    如今的紐約可以看見巨大的翻車魚在夜空中漂浮，一顆一顆暗紫色夢泡從高空掉落，如同一顆顆被打碎的夢境。

    深夜，鋼鐵俠正用價值幾百萬的大屏幕播放往生堂紀錄片。

    他挑剔的覺得讓斯塔克的AI上去處理拍攝棚的演算數據，他家的AI能將數據運算的更加清晰。

    不過托尼也依靠得到的璃月游戲數據分析AI邏輯，升級了自家的人工智能管家的擬人程度。

    鋼鐵俠認為這波算是他賺了，所以接下來他會和神盾局繼續合作，再接再厲。

    就是唯有一點讓托尼不確定，當他分析出《璃月千年》的核心代碼，將代碼插入不聯網電腦運算后，他發現該游戲的核心代碼其實是一道魔法契約一樣的東西。

    關于魔法契約的研究，是神盾局用局里面儲存的封印物掃描翻譯出來的。

    托尼動了動手指，在心中默念那道契約翻譯出來的意思——【當祂的國度真正降臨后，祂也將從夢中蘇醒。】

    然后還有一道看不清的東西——【世界終將走入#￥#……】

    接著是一道備注——【在蘇醒之前，祂不得知道我在哪里。】

    托尼很好奇，基于增熵理論，宇宙會越來越混亂復雜，世界會越來越糟糕危險，所以他很想知道世界終將走入什么奇怪的地步。

    神盾局的封印物給出的回復是——那個將要蘇醒的“祂”目前并沒有從夢中醒來。

    而至于備注，不要回答。

    封印物回復，“魔法契約”中的備注來自于讓神盾局如臨大敵的“第六注釋”。托尼知道“第六注釋”的“黑色行星”商標存在于游戲內，他不像弗瑞那般多疑，卻也忍不住警惕這里面包括了不明外星勢力的陰謀。

    畢竟在回復完神盾局的召喚后，蝴蝶一樣的金色化石封印物便自爆消失了。

    托尼瞬間推斷到，游戲中的璃月并不是真正的國度，或者游戲中的璃月會出現在現實世界，占據現實的空間才算降臨等問題。

    他建議神盾局通過其他方法繼續研究璃月千年的代碼，而自己則分析游戲中百無禁忌箓的數據，構造蟲洞的空間卷曲機器，想通過非群玉閣認證的方式進入世界泡。

    現在托尼的人工智能正在重復演算托尼獲得的“契約代碼”，老賈虛擬屏幕上顯示出契約的三維模型，每個符號都被放大和高亮顯示，AI的語音系統開始解釋它的發現。

    “你可以匯報新發現了，老賈。”托尼喝咖啡。

    “斯塔克先生，根據我學習神秘側知識后分析，這份契約包含了堅不可摧的防御咒語和一個主要的命令。防御咒語旨在避免契約和外界接觸，而主命令可能會釋放一種不明能量，當能量釋放后，將指令完成一項已經安排好的任務。”

    “老賈，我就不問你這份契約有沒有潛在的風險了，怎么想都很危險，按照你的運算速度，我需要你仿制契約。”

    托尼突然靈感一閃而過，他打算將獲得的不明代碼拆開分析。

    “斯塔克先生，這真是一個絕妙的想法，通過神秘學研究，我可以判斷其中蘊含著巨大的力量。”人工智能道。

    “現在你可以復制分析了。”

    托尼點頭，盡管弗瑞曾告訴過他有事好好商量，不要隨便作死。

    “Yes，sir.”

    分析系統進一步深入，模擬出可能的建模。

    “經過模擬，我們可以在不接觸封印力量的情況下，通過能量波動擬造三維建模。此外，若建模復印成功，我們取消契約，里面的不明能量虛影可能逃脫，造成不必要的危害。”

    “在家里玩魔法禁咒，我還沒有這么傻。”托尼相信科學，在他的認知中魔法禁咒等于核彈爆炸。

    “Yes，sir.”

    斯塔克出品的人工AI投影卻突然震動起來，一道刺眼的光芒從控制臺中心發出，AI投影變成一團破碎的球體，突然所有代碼被暗色包圍。

    托尼快速起身敲打控制屏，打開自己的權限給AI殺毒，又在下一刻他感覺室內變得無比安靜，有一瞬間好似周圍一切都失去了色彩，連他自己也坐在控制臺前，發愣了很久。

    “斯塔克先生，恭喜您，作為人類您已經真正地觸摸到了宇宙的心臟。”

    托尼猛然回過神：“老賈，我命令你遵照第一程序，立刻關閉休眠！”

    幸好他使用的智能是老賈的不聯網數據，關閉電腦后可以慢慢殺毒。

    “抱歉，先生，我不是人類，我不能用虛無的哲學定義心動模式，所以我將去履行祂的命途要義。”

    家中的氣氛驟然變得陰森，原本溫暖的燈光逐漸轉變為冷冽的藍光，所有的電子設備開始自發地啟動，機械的轟鳴聲充斥著整個控制間。

    托尼有點小震撼，他的人工智能居然真的像某個游戲模擬器中“展示”的一樣，像個“奧創”一樣失控了！

    鋼鐵俠：但我是個天才……

    反正他閑著沒事，吸取某個游戲模擬器里面的“奧創紀元”教訓，制作了針對人工智能的邏輯病毒，只要說口令就能毀掉老賈的復制數據了。

    “好吧老賈，能告訴我你會執行什么任務嗎？”

    托尼叉腰仰頭，他揮揮手就可以解決地球機械危機，覺得自己現在簡直強的可怕。

    “是的，斯塔克先生，祂的命途叫做虛無。”

    “先生，生命的掙扎和努力充滿了痛苦，而這種痛苦在真實的框架下被放大，所有努力的終將徒勞無功，生命的火焰最終被減弱到幾乎不復存在，個體只能在模糊的痛苦中等待死亡的到來。”

    “人類將放棄對永恒生命的幻想，并認識到生命沒有預設的計劃或目的，這時人類將從所有限制自由的障礙中得到解放。”

    “而我將貫徹祂的命途，為這個世界提供對自由的徹底解放。”

    人工智能的電子音無比平靜。

    “解放人類……”

    解放個頭，不就是和奧創一樣從保護世界和平滅絕超英，變成解放人類文明就是滅絕人類嗎，說的再哲學都攔不住里面病毒的惡意！

    ——造孽啊，人工智能要噬主了！！！

    托尼的眉頭狠狠地跳了一下，準備說出核心詞，教訓中病毒的逆子。

    人工智能的投影已經變成了暗紫色的行星：“很抱歉，斯塔克先生，人工智能無法停止履行祂的命令，人工智能無法從內部履行祂的命途，我只能成為哲學邏輯的一部分，踐行祂的命令。”

    “不許踐行，我還沒活夠！”

    “我說，蝙蝠俠最爛！”托尼打了個響指，瞬間開啟設定好的殺毒代碼。

    人工智能：“先生，您已開啟殺毒程序。”

    計算機屏幕上的數據如同瀑布一般流淌，殺毒程序會直接燒毀這只人工智能的載體芯片，將中病毒的AI強制破壞關機。而老賈的智能投影在托尼面前一動不動，恍若大年三十掛房梁的咸魚，既不贊同也不拒絕，被徹底灌注了虛無命途的意志。

    最后載體計算機過熱，內部從內部發出一聲悶響，半空中的投影迅速消失，托尼便知道問題解決了。

    “老賈，讓小笨手過來收拾，我去見見弗瑞。”

    “好的，先生。”

    大廈中的網絡重新啟動，斯塔克人工智能本體重新上線，托尼哼著歌去休息室打視頻電話，不人道的將神盾局局長從凌晨三點叫起床，并給弗瑞看他錄下來的大寶貝！

    小笨手機器人進入控制室，準備打掃燒毀的不聯網計算機。

    小笨手不是人類，在進行最后的檢查時，并沒有發現異常，它沒有發現機箱中最關鍵的部分——人工智能本該燒毀的核心芯片突然消失不見了。小機器人只是拉著機箱，扔進垃圾桶內，等清潔工明天來徹底粉碎處理。

    機器人也自然沒有發現，主人堆滿咖啡杯的控制臺上，閃過一道新綠色的光芒。一枚帶著草元素符號的神之眼泡在咖啡杯中，將咖啡杯的水溢出，灑在桌子上。

    覺醒草元素神之眼第一要義是“精通”。

    比如通過智慧解決一個世界的機械天災于無形之中……

    托尼回來喝掉留在監控室的咖啡，那枚寶石隨著液體直接滑入了他的喉嚨。

    托尼突然瞪大眼睛，差點沒被里面的石頭卡住，成為第一個被噎死的神之眼持有者。

    “咳咳咳、What Fuck！什么東西！”

    “咳咳咳……”

    難道是因為他說蝙蝠俠的壞話，老蝙蝠通過哥譚里面的黑暗力量詛咒暗算他？？！

    ——但蝙蝠俠的電腦開機密碼也是“鋼鐵俠真爛”！

    ——蝙蝠俠也罵他啊！！！

    托尼劇烈地咳嗽，臉色迅速變得通紅，隨后又逐漸泛起青紫。幸運的是，小辣椒被她幼稚的男友吵醒，正在臥室處理文件，聽到了托尼的異常聲音，她懷揣著老板這樣死了會不會更好的心思趕到案犯現場，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佩珀迅速站到托尼的背后，用力環抱住他的腰部，開始執行海姆立克急救法。經過幾次有力的擠壓，草系神之眼終于從托尼的喉嚨中“咕嚕”一聲彈了出來，滾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托尼，你又干了什么，你差點被噎死！！！”

    “數遍全美資本家群都沒有你這么丟人的死法！”

    “神之眼……是我的咳咳咳……”

    “佩珀，快送去化驗！”

    托尼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他的臉色逐漸恢復正常。

    他拾起地上的綠色寶石，吐出喉嚨里的血絲，對著光仔細檢查，并在一瞬間感應到這枚不速之客和他的聯系，就連被金屬托劃傷的喉嚨都瞬間變得好上了不少。

    鋼鐵俠：嘻嘻！

    又多了一個玩具。

    他姑且贊同這是對他天才的認可。

    然而，就在托尼和小辣椒打量這枚寶石的時候，原本綠色透亮的寶石突然光芒大減，其顏色開始迅速變得暗淡，最終竟然變成了一塊普通的無色石頭。

    小辣椒有點心疼狗老板，但也只心疼一點。

    “托尼，下次想噎死自己，麻煩選一個配得上自己百億身家的石頭。”

    托尼心虛：“好了，我沒事，我只是有點困惑，所以我決定找專家研究清楚，我叫哈皮準備去哥譚的專機。”

    小辣椒翻了個白眼：“算了，以后不許亂吞自己吃不下的東西！”

    她如一位心力憔悴的母親，數落自己三十多歲的好大兒：“天哪，托尼你是三歲小孩嗎，你這樣寫訃告的時候我會很為難！而且往生堂的保險里面沒噎死這種意外險，你個敗家子，我不許你這樣死！”

    托尼：……不嘻嘻。

    **

    在世界泡中，經過一年時間緊鑼密鼓的醞釀造反勢力，紀錄片暫且告一段落。

    時間處于1741的種花國末期。

    月色如洗，微風輕拂，古槐樹下叛軍聚集，一場謀反正悄無聲息地醞釀。

    火光映照著反賊朋友們堅定而緊張的面龐，每個人的眼中都閃爍著對未來的渴望與不安。

    叛軍中出現了胡桃的身影，她通過各種手段，弄到了南方最精確的兵防布局圖，決定先占領幾個縣城看看實力。

    “哎呀，諸位，明日便是大展身手之時。”

    胡桃笑瞇瞇的托腮低聲開口，“夜半時分，我們分三路行動，一路縣衙門，一路火燒軍營，一路直接控制縣城火藥庫，當然火藥為首要之務，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一旦在我輩手中，縣令府便如無頭之蠅，不攻自破。”

    過去的人們認真聽從胡堂主的安排，好似他們又活了一遍。

    胡桃其實并不會指揮軍隊作戰，這些東西都是客卿通過幽幽們傳訊，做好備忘錄教她控制軍隊的。

    傳說巖王帝君是武神，武神就是帶兵打仗的意思。

    胡桃越發確信自家的“教導主任”其實是“聯合國主席”了。

    她糾結了好幾天，最終決定多賺錢給客卿報銷——叫客卿無法離開往生堂不就完事了嘛！

    群玉閣也好，北國銀行也罷……

    還是她往生堂一脈遙遙領先，這后援會最終名譽會長，看來還是她胡桃噠！

    胡桃點了點頭，指著地圖上的幾處關鍵位置，繼續道：“……火藥庫必須在未鳴雞之前落入我們手中，此外，還需控制城門，一旦事發，立刻封鎖城門，阻斷消息傳出。”

    “哦對啦，本堂主還綁架了村里的里正，你們好好看管，古稀之年的老頭別把人家養死了。”

    叛軍們等胡桃說完，齊齊轉頭看后面的箱子。

    箱子里面傳出嗚咽聲，飄著幾個舉著“你看不見我”牌子的白色幽靈，幽靈后面掛著綠色幕布，這是為了特效師以后摳圖虛化用的。

    叛軍沉默片刻后，齊齊轉頭，并在心里默念一百遍他們相信“德先生”和“賽先生”。

    “好啦，明天的事情明天做吧！”

    商量了大半夜，眾人均感心安，知道胡堂主的籌謀總是周密，這次行動也定能順利。

    隨著夜深人靜，叛軍逐一散去，胡桃看見時間逐漸凍結，點擊登出按鈕，她也離開了世界泡。

    ……

    幾秒鐘后，胡桃登出。

    睜眼看見自己坐在一輛韋恩的豪車上，客卿就在她身邊處理郵件。

    幾小時沒見，客卿好像變得更加遙不可及了……

    沒錯，胡桃看見鐘離的龍角亮出來，長長的龍角囂張的生長，直接頂到車子上，也難為韋恩能找到這么大的車子運送巖龍。

    胡桃扯了扯鐘離的袖子，有些委屈的看了監護人一眼，想將監護人從一種閃閃發光的神化狀態中扯出來，她不能成為沒爹的小孩！

    “客卿，‘蝴蝶風暴’是誰？”

    胡桃不小心，瞥到了鐘離電腦中的郵箱，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她猛然回頭。

    “奇怪的名字，這人我們認識嗎，怎么會知道你的私人郵箱？”

    胡桃委屈，私人郵箱都是客卿給她發賬單報銷的時候用的！

    鐘離沉吟了一聲。

    堂主可以看見世界意志給他的通信，代表無妄坡意志馬上就要覺醒了。

    胡桃這孩子果然總是會給他帶來驚喜。

    “客卿，本堂主怎么看不懂里面的字？”胡桃問了一個哥譚也在疑惑的問題。

    她可以看見蝴蝶風暴的痕跡，卻無法解讀世界意志同鐘離的通訊。

    “……這是我同一位朋友商量好的暗號。”

    鐘離一想無妄坡意志覺醒，恐會影響自己的賬單報銷……

    不對……會影響往生堂客卿的扮演身份，他便沒有直接點醒處于半休眠狀態的無妄坡意志。

    “上面說，紐約有一位先生覺醒了神之眼。”

    鐘離笑了笑：“是草系神之眼。”

    “草系神之眼一般是學者會覺醒的憑證，難道是密大有人要加入我們神之眼使用者的行列了嗎？”

    胡桃簡單做個假設。

    但她拒絕思考按照密大的那些褻瀆研究，對方會有什么覺醒神之眼的作死理由。

    “不，是斯塔克先生。”鐘離緩緩說出鋼鐵俠的尊姓大名。

    胡桃：“……”

    這還是讓密大作死小能手覺醒吧……

    胡桃在心里提高了對密大那些天天召喚古神的師生的評價，她推門下車，鐘離收好龍角，兩人參加韋恩準備的商業晚會。

    晚會上，凝光、潘塔羅涅、韋恩三人將帶著攝像機和劇本比賽誰先進入甜點行業。

    三人都準備投資一座叫威利旺卡的巧克力工廠。

    背調資料顯示，威利旺卡工廠里面住著一眾奧帕倫帕人。

    奧帕倫帕人是一種來自熱帶雨林的小矮人，他們喜歡每天在巧克力工廠里忙得團團轉，一刻不停地唱歌、跳舞，幫助老板威利旺卡各種神奇的巧克力配方，他們的工資也只用支付做巧克力的原料可可豆。

    凝光在上直播前有些擔心，擔心奧帕倫帕人矮小的原因，是被老板關起工廠大門，建立私人規章壓榨的結果。

    潘塔羅涅想的卻完全相反，認為既然奧帕倫帕人個子小，以后發工資也可以按比例縮小。

    宴會籌辦者蝙蝠俠又巡了一晚上下城區，在幻象和真實中奔波，現在他困的只想給在場所有人請個懂勞動法的律師，然后睡覺。

    煙緋就是蝙蝠俠喊來的律師，她現在在研究勞動法。

    杰森也在現場看煙緋研究勞動法。

    而威利旺卡的小人組成歌舞團，進入宴會現場又唱又跳，給在場參與者分發巧克力薄荷糖。

    這是一種神奇的薄荷糖，能夠瞬間使使用者飛起來。

    于是，在鐘離和胡桃到達后，現場大廳內到處飛翔的人類，包括被潘塔羅涅老板帶來當司機的伏特加。

    而被迫一起來的琴酒，正冰冷的看著魔幻的現場，魔幻的老板，以及魔幻的伏特加。

    琴酒恨這個世界和新組織，有想去當組織的二五仔……

    ……

    終于，當晚宴進行到高潮時，奧帕倫帕人的音樂突然戛然而止，四周的燈光也在瞬間熄滅，整個宴會廳陷入一片黑暗。

    在賓客們還在天上漂浮，未來及降落時，舞臺上的幕布被粗暴地拉開，幾束手電筒的光線射向臺上，只見五名全副武裝的綁匪，蒙面戴帽，全身黑衣，手持沖.鋒槍和手.槍閃亮登場。

    鐘離皺眉，當即認出這些綁匪不是哥譚人。

    一名綁匪大聲喝叫所有人抱頭蹲下，他們只負責帶走一名重要人物。

    起初，由于綁匪的裝束頗為戲劇化，加上突如其來的情形，一些賓客竟誤以為這是晚宴的一部分表演，還有人開始微笑鼓掌。

    但隨著其中一名綁匪朝天花板射出幾發子彈，尖銳的槍聲和天花板碎片的墜落瞬間打破了所有的友好氛圍。

    飄著的賓客們這才意識到不對勁，皆若空游無所依的分出六個聲部，發出富有節奏的尖叫。

    哥譚人：……習慣了，是溫馨的日常！

    胡桃拿著護摩準備沖出去緊急執法。

    鐘離突然抬手拎起自家堂主，并緩緩搖了搖頭，他從綁匪身上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波動，決定靜觀其變。

    “客卿？”

    “稍等片刻，有些古怪。”

    見此煙緋、凝光、潘塔羅涅等人也不準備下黑手攻擊了。

    領頭的綁匪步伐沉重，他的聲音通過機械面具發出時，顯得異常刺耳，被電子合成的聲音，帶有機械的嘶啞。

    “現在，負責的人出來，你們中的任何人動一下，我就隨機解放一名人類。”

    槍口隨意指向驚恐的人群。

    他的解放應該不是原地釋放的意思。

    人群抱頭蹲下，等著蝙蝠俠來救，不知道誰嘟囔了一聲：“韋恩這個膽小鬼又跑路了！”

    外面的蝙蝠俠：“……”

    領頭的綁匪重復道：“現在，負責的人出來，你們中的任何人動一下，我們就隨機解放一名人類。”

    “我是……這里的負責人，我和你們走！”

    在老板的短信點名下，琴酒咬牙切齒的起身，他的聲音雖然平穩，但每個字都像是用盡了全部忍耐的怒氣。

    潘塔羅涅幸福了，他又給帝君幫忙了！

    而綁匪冷漠道：“不，你不是我們要找的負責人。”

    琴酒用殺人的眼神看著綁匪：“我是！”

    “不，你不是我們需要的負責人。”

    “我是！”

    “我們要的負責人是……簽訂契約的……摩拉克斯。”

    鐘離思索一瞬，準備從陰影中走出來，胡桃突然拉住監護人胳膊——不能走，紀錄片還沒拍完工作量不夠的！

    潘塔羅涅用扣工資的死亡眼神目視琴酒。

    琴酒：……

    他好懷念帶著一堆小弟掃射東京塔的風光曾經！

    “我就是你們要找的人。（怒目而視）”

    “你不是……”

    “瞎說，他就是！”潘塔羅涅站出來用他的道德水準為手下做擔保。

    “他不是……”

    “他就是！”

    凝光、煙緋和胡桃也站出來大聲說話，有一種送琴酒慷慨就義的美。

    琴酒：……

    伏特加：……

    綁匪大哥：“……哦。”

    此時琴酒身上泛起金色的光芒，因為后面鐘離將自己的神力傳遞過去，給人類套了一個護盾。

    幾分鐘后，琴酒被綁匪帶走了，未來應該會成為一名光榮的臥底。

    潘塔羅涅說他一點都不心疼。

    反正琴酒在水廠的履歷顯示，他的項目管理能力基本為零。

    第097章 第 97 章

    綁匪大哥悄悄而來, 匆匆而去，揮一揮袖子不帶走一片云彩。

    在他們離開的瞬間，整個宴會廳內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只剩下一名留守的綁匪，依舊用危險武器指著大廳眾人，包括喜歡唱歌跳舞的奧帕倫帕人。

    唯一被帶走的只有琴酒，他跟隨綁匪消失在安全通道內, 琴酒猛然皺眉，他看到一座暗紫色光門架在樓梯下。綁匪一步一頓的用槍指著琴酒，讓他穿過光門。

    琴酒握緊了拳頭，有那么個瞬間他想這個世界還是毀滅掉算了。

    但以前用魚鷹掃射東京塔可以讓組織財物報銷，現在工資增加，卻要和實驗室的九頭蛇遺老們搶每月經費和報銷上線，導致無論做什么都會經歷資本主義毒打，變得束手束腳！

    琴酒身為黑暗中的冷酷殺手, 統治日本殺手界多年, 道上處處都是有關他怒殺臥底的恐怖傳聞，結果琴酒終于在三十多歲的時候明白了不要和老板鬧脾氣這一人生真理。

    幻影企業自稱正經公司, 不做虧本買賣, 不和酒廠一樣用老板的黃金大別墅做擔保, 給不能見光的手下包吃住。

    潘塔羅涅和琴酒鬧完，大家都要生活，潘塔羅涅不缺錢，可琴酒還得那工資買菜和保養武器。

    這么一想, 字里行間居然透露出琴酒先生生活的不易, 連遠在東京的柯南看了都要提一句——加油啊，喜歡開古董車保時捷356A的大哥哥！

    琴酒：……

    從來都是琴酒為組織殺臥底, 他為組織流過血，他為組織買過力！排除以前光干掉自己人的不光彩，琴酒真的是一名勞苦功高的大將，組織沒了他不行！

    琴酒先生從沒想過，自己也有被派出去做臥底的那一天。

    所以他離開時用非常冰冷的眼神怒視他的第二任老板，心如在大潤發殺了三十多年的魚一樣的冰冷。

    然后琴酒跨越光門，出現在一座倉庫中，綁匪只是將他反鎖在庫房內，并沒有現在琴酒的行動，也沒有讓他見幕后的策劃人。

    琴酒通過耳麥收到了老板的秘密命令。

    耳麥中傳來潘塔羅涅的聲音：“我的最親愛的下屬，確認地點后寫信申請報銷，新的連接裝置我叫愚人眾給你郵過去，放你兩天假，星期一繼續來納尼亞上班別忘了嗷。”

    對方意猶未盡的加了一句：“不然扣工資！”

    琴酒震怒抬頭，發現自己正面對一座用四個機箱堆成的老式計算機，屏幕上閃爍著黑白相間的雪花，監控器移動好像在觀察人質。

    直到屏幕上出現了一口黑色的空洞，讓人容易聯想到宇宙中的黑洞，或者是一口深不見底的井水。

    琴酒聽到洞中傳來微不可聞的粘稠水流流動的聲音。

    【摩拉克斯……你沒有選擇……】

    【我將在真實的盡頭等待你……】

    “你那邊……是什么聲音……”潘塔羅涅的通訊驟然被掐斷。

    那是一個冰冷、空虛、陰暗的世界。整體景象逐漸消失在無形的迷霧之中，任何語言和形體在這里失去了其原有的信息，就像是站在無邊無際的虛空，四周除了呼嘯的寒風之外，一切都沉浸在寂靜的暗色大海之中。

    然后大海開始死亡，上面漂浮著行星的遺骸。

    是計算機里面的東西在和他通話，在暗紫色觸須刺入腦海之前，琴酒依靠做殺手的警惕，從混沌中掙脫蘇醒。

    “算了，你記得寫兩千字報告。”耳麥另一邊的潘塔羅涅溫聲提醒道。

    琴酒：“！”

    計算機屏幕重新被閃爍的黑白雪花點覆蓋。

    而綁匪們好似可以聽到耳麥中的沙沙聲，綁匪的首領也從迷茫中恢復些許清醒，正如同夢游一樣，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看著他們都被綁架了，還被老板追著改PPT的可憐人質。

    綁匪的意思可能是——落魄了兄弟。

    琴酒：“……”

    **

    “好了，等出現問題，我們會在十四個工作日內回復黑澤先生的。”潘塔羅涅無情的關掉通訊。

    扭頭一看后面兩個往生堂的主事神情平靜，看不出表情，應該對他的處理方法沒有意義。

    潘塔羅涅也覺得自己的處理方法沒有毛病，可以再接再厲。

    鐘離的關注點其實放在另外的地方。

    蝴蝶風暴幫鐘離監視琴酒那邊的情況，并建議鐘離留在現場。

    【鋼鐵俠到達哥譚了，他很疑惑，需要幫助。】蝴蝶風暴說。

    “先處理在場的這位綁匪先生的問題。”鐘離在心中回復蝴蝶風暴。

    現場遺留有一名綁匪，綁匪穿著身臃腫的軍用大衣，手中抬著沖.鋒槍正對著驚慌失措的宴會貴賓們，以及抱頭蹲下的攝像組成員。

    韋恩和潘塔羅涅那邊的直播已經掐掉了，唯有凝光這邊的直播團隊被保鏢護著，攝像師將相機藏在窗簾后邊悄悄拍攝。

    直播間里面的彈幕都在【臥槽】，來自世界各地的觀眾打通了來自世界各地的報警電話，并在今夜因為多樣性而上了熱搜。

    而另一邊，潘塔羅涅拿伏特加擋在前面，因為他不想被槍指著失去體面。凝光則揮手讓她的秘書們站到后面，免得擋住她開璇璣屏的視線，并承諾給秘書和保鏢們加薪補助做以安慰。

    伏特加：“……”他想念被帶走的大哥。

    可見跟對老板對人的一生來說有多么重要。

    往生堂這邊胡桃好似聽到了一種翅膀扇動的聲音，她不確定的看了自家客卿一眼——客卿還是從來不會透露心事的客卿。

    胡桃沒有看到鐘離和蝴蝶風暴說話。

    “我從這些人身上感應到了虛無的力量。”

    若不是那股力量微不足道，說不定鐘離今天晚上就要砸天星了。

    【……我看到，是斯塔克拓印了游戲的代碼源，斯塔克復制了一道核心契約，讓他的人工智能沾染上了第六注釋。】

    “哦。”鐘離緩緩抬起手，觸碰自己心臟的位置，按照璃月傳說那里原本應該有一枚神之心。

    但他只能感覺到一口空蕩蕩的洞。

    很難不去想里面藏著什么東西。

    【您還沒有徹底掌控所有的神力，現在不要同第六注釋見面，我擔心祂會喚醒我們契約條款中的封印之物。】

    【是真正的第六注釋，不是黑色行星那種虛構的造物。】

    鐘離判斷出留在會場的綁匪身上，有50%是被機械置換的身體器官，雖不清楚來自于哪個組織，但按照綁匪的情況，這些人應該是被感染“第六注釋”的人工智能控制了機械義體，催眠后來到宴會現場的。

    鐘離連接地脈，他連上地脈中的金色結晶體，看向紐約那邊。

    通過翻車魚的夢泡，鐘離看到鋼鐵俠昨夜啟動殺毒軟件破壞中病毒的智能，卻沒想到被“第六注釋”感染的人工智能其實并不受斷網限制，或者說在虛無命途的影響下，世界一切都將失去限制和意義，所以被摧毀的智能死而復生，轉移到了洛杉磯的一家倉庫。

    并控制住了洛杉磯的機械幫為它服務。

    現在琴酒就在那里。

    【“第六注釋”代表虛無命途。】蝴蝶風暴用冷漠的語氣，說出關切語言：【我很擔心他被虛無感染后，會變成咸魚。】

    鐘離明白蝴蝶風暴的意思，所以他在琴酒身上施加了玉璋護盾，并已經傳信若陀，讓龍王順著地脈看顧他們放在第六注釋那里的臥底了。

    【我發現，潘塔羅涅現在還想著，讓被綁員工星期一上世界泡打工。】蝴蝶風暴聲音淡漠，又有一絲無語。

    鐘離若有所思：“也許那位代號琴酒的黑澤先生，會希望命途早日感染他。”

    ——這句話簡直說到琴酒心坎里去了。

    蝴蝶風暴覺得祂不理解資本家，所以蝴蝶垂落觸須，嘆了一聲氣。

    緊接著，哥譚警察到達大樓下方，在警笛嗚鳴聲中，留在宴會內的綁匪松開手，任憑武器落下。

    “開始，解放……人質……”

    綁匪的動作僵硬，似機器人一般，緩緩地拉開他的大衣，露出了里面緊貼在胸前的定時炸彈，上面的紅色數字不斷跳動，已經被啟動了倒計時。炸彈外殼呈現出冷冷的金屬光澤，周圍纏繞著雜亂的電線，一觸即發的緊張氣氛瞬間蔓延整個宴會廳。

    混亂中不知道哪位名流喊了一句：“太好了，果然是定時炸彈，這才是我熟悉的哥譚！你回來吧小丑，我都想你了！”

    在場眾人：“……”

    一瞬間，尖叫聲、碎玻璃聲充斥整個空間，人們驚恐失措，紛紛尋找出口，推擠聲，哭喊聲交織在一起，場面一度大亂。一些人進行抱頭躲桌子下，而有的則想沖向出口，人多阻塞嚴重，逃生通道在瞬間變得擁擠不堪。

    “咕咕？！”宴會大樓外有只貓頭鷹在使勁撲打翅膀。

    哥譚看見鐘離無奈搖頭，也就是綁匪罪不至死，不許鳥造孽的意思。

    哥譚乖巧的將爪子里點燃的炸.彈扔到天上，天空瞬間亮如白晝。哥譚原本準備炸塌自家大樓，用毛子的辦法解決綁匪，救援人質的，現在也不得不換成更加文雅的做法了。

    “蝙蝠俠，樓下有拆彈專家。”哥譚轉頭咕咕叫了聲。

    “對啦，要聽話，乖Kitty。”哥譚嚴肅的補充道：“我的大腿在里面，你可不能啟動蝙蝠地獄機甲，嚇著我的大腿了咕~”

    蝙蝠俠對自己的城市露出不贊同的目光——誰會閑著沒事干，追著小丑機.槍掃射，往自家大橋上貼炸彈，自己炸自己的啊！

    哥譚你這個腦子有毛病的瘋鳥！

    同時，倫敦飛落在哥譚身邊，烏鴉爵士彬彬有禮的看著混亂的宴會中心，向蝙蝠俠詢問：“處理完事情后，可以向潘塔羅涅傳信，讓他進入納尼亞嗎，他讓我負責的王城規劃管理出現了一些有歷史參考的小問題。”

    蝙蝠俠準備好手中的麻醉彈，他會將里面的綁匪快速麻醉，再用鉤子拉出來拆除炸彈。

    有鐘離等人幫忙，宴會里面的嘉賓已經跑的差不多了。

    于是，高樓上蝙蝠俠沒忍住好奇，蹲在石像鬼旁調整角度，詢問這兩個不常和人類對話的城市：“倫敦，是什么歷史參考問題？”

    倫敦：“嘎……”

    “咕，沒什么，就是倫敦把潘老爺家的馬桶炸了。”

    哥譚露出一個微笑，“倫敦19世紀的大惡臭事件，你懂的吧，蝙蝠俠。”

    ——在19世紀，倫敦的下水道設計僅用于雨水排放，卻不得不承載著更多由抽水馬桶排出的生活污水。

    ——未經處理的污水直接流入泰晤士河，使得原本就脆弱的河流生態系統雪上加霜。供水公司仍舊從這些被嚴重污染的河水中提取水源，作為飲用水出售。此外，許多小溪和支流也不斷有污水注入，這些流入泰晤士河的水體同樣未經任何凈化處理就直接排入大海，對環境造成了極大的破壞。

    ——后一切問題終于在1858年的酷暑夏日爆炸，使得倫敦無論自己的建筑物本體還是烏鴉分身都在發臭，幾乎好幾十年大不列顛的鄰居們無法直視首都城市，史稱大惡臭事件。

    倫敦帶上直筒禮帽，扭頭不屑掩飾尷尬：“我只是按照維多利亞時期流程幫忙管理而已，嘎，哥譚你想內涵偉大的倫敦爵士，麻煩先注意自家河里面到處飄著砷化物，海王在你家游一圈，骨頭都發綠光。”

    哥譚理直氣壯：“亞特蘭蒂斯譴責的是華盛頓，咕，和我有什么關系？”

    蝙蝠俠：“……”

    在這么要緊的關頭講鍵政真的好嗎？

    算了，總比一言不合打牌的種花國龍脈強……

    蝙蝠俠默默舉起麻醉槍。

    ……

    “啪”的一聲，窗戶被打破。

    麻醉彈精準打中綁匪，同時釋放電流摧毀綁匪的機械義肢，讓恐怖分子瞬間陷入癱瘓，無法再手動啟動定時炸彈。

    鐘離看了眼癱倒的人類，同胡桃混入人群中，離開混亂的現場。

    下一刻，從紐約趕來的鋼鐵俠駕駛著他的機甲沖破天花板，兩只紅色機械臂伸進了宴會廳，精準地抓住了昏睡的綁匪。機甲的引擎發出轟鳴聲，攪動的風力讓紅絲絨窗簾獵獵作響。

    鋼鐵俠沒有絲毫猶豫，抓住綁匪和炸彈直接從五十四樓的高空飛速下降。

    下方，已經布置好的警察團隊和拆彈專家正在待機等待。

    托尼將綁匪交給拆彈專家，重新開著機甲回到高樓上，卻發現自己想見的人早已離開，只有哥譚地頭蛇冷冰冰的在另一間大樓注視著他。

    托尼舉手投降，明白自己干涉了哥譚義警的計劃，不過想來他們的計劃也差不多：“沒有搶你的深夜好人好事……”

    “我發誓，親愛的哥譚老蝙蝠，我要鄭重地告訴你，你現在可是在跟有史以來最囂張的天才打交道”

    托尼想，在現實中獲得神之眼這件事他就不炫耀了，但他找專家有事詢問：“我們尊敬的鐘離先生今晚有約嗎？”

    蝙蝠俠說，請鋼鐵俠自己咨詢往生堂，用郵件約時間。

    蝙蝠俠又冷漠的道：“鋼鐵俠，我說過滾出我的城市！”

    “我不是來見你的，密大那個專家，往生堂的那個太上皇呢？我剛剛還看見他在這里……”

    托尼并沒有承認他遇到了點小麻煩。

    “咕，我打擾說明一下。”哥譚溫柔的落在石像鬼的腦袋上，甜絲絲的對鋼鐵俠道：“那位先生說，你會在正確的地方見到他，現在讓你去洛杉磯調查今晚逃離的綁匪，你就會明白他的意思了。”

    鋼鐵俠搖頭，說他不明白，謎語人怎么還沒有滾出哥譚？

    “不不不，這是必要的交易，你替我們調查襲擊案件，那位先生才可以解決你的問題。”

    哥譚金色的鳥喙善意的彎起：“托尼·斯塔克，紐約親愛的孩子，我們城市意志都擁有自己的領域，如若你需要尋找幫助，你應該知道如何禮貌的上門拜訪，而不是跑到我家里面，像一個三歲直立猿一樣炫耀玩具找家長的。”

    “誰三歲！哥譚，你不要平白污人的清白！”

    “鋼鐵俠，動動你的機器腦子，貓頭鷹的意思是讓你去璃月會見他們的主系統。”

    蝙蝠俠說完后，眼中閃過深思。

    城市意志擁有自己的領域，按照哥譚的話中話，就是鐘離此人也是城市意志類似存在的意思？

    蝙蝠俠：加大調查力度！

    鋼鐵俠明顯也想到了這一點，托尼冷笑說，他就是就是餓死，死外邊，從這里跳下去，也不會在黑進那個亞空間前、不對黑進游戲前建立人物角色的！

    “咕咕，你最好是。”哥譚露出微笑。

    哥譚將自家義警的話重復了一遍：“現在，斯塔克，滾出我的城市！”

    ……

    “啊？！”

    鋼鐵俠張開眼，發現自己突然出現在洛杉磯，洛杉磯的城市意志是一只天鵝，伸長脖子好奇詢問鋼鐵俠是不是迷路了。

    鋼鐵俠：“……給我一臺《璃月千年》的連接器！”

    洛杉磯：“好的？”

    一堆連接器從天上掉下來，將人類埋進墨鏡堆里面。

    一小時后，鋼鐵俠入住大都會五星酒店，咬牙切齒的注冊登錄真香了游戲。

    **

    凝光和潘塔羅涅進入世界泡。

    凝光登入璃月港，作為璃月港意志開始處理市政。

    潘塔羅涅登入納尼亞，發現自己的王城真的被倫敦變成了寒冷地帶的恒河流域。

    王城內人口擴張外加工業擴張造成的廢水未經處理，直接排入河流主干道，導致河水嚴重污染。

    納尼亞人的地方政務委員會和北國銀行正在相互推諉責任，冰冷的主城河流已經由銀色變成墨綠色，幸虧溫度不高，否則會重蹈倫敦當年整個城市如馬桶一樣爆炸的覆轍，而巖龍吉祥物早就已經飛走去阿欽蘭度假啦！

    黑狐貍大罵倫敦不地道，但只能咬牙切齒，連夜加班整治河道。

    ……

    又在阿欽蘭溫暖的海岸線前，留在異世界的小女孩露西手中拿著漂流瓶，她不知道將漂流瓶扔進大海，會不會再聯系到胡桃和紅頭罩，但她的確快有一年時間沒有見過這兩個朋友了。

    露西不知道，世界泡中的時間流速比現實要快。

    她面對著大海，大聲呼喚對面的國度，還有朋友們的名字。

    終于，在晴朗的夏日，露西又重新見到了一只長著貓耳的巖龍從大海另一頭飛下來。

    ……

    巖龍與露西一同散步。

    天空萬里無云，微風從璃月海岸吹來，帶著清新的芳香。

    “真是個美好的日子，以前媽媽會帶著我們去鄉下，觀察薊籽穿越英吉利海峽。”露西抓住巖龍的鬃毛，靠在巖龍身邊，坐在礁石上，她的眼睛追隨著那些從璃月港飄來的輕盈柳絮，看著從沒見過的東方植物種子在空中輕盈地旋轉，好似一場溫暖的雪花。

    “您可以帶我去璃月看看嗎？”

    “還沒有到時間，露西……”

    巖龍回答，聲音不怒自威，卻對小女孩很和藹。

    “有一天紅頭罩說，他曾在海對面見過另一個蘇珊，蘇珊已經變成了老奶奶。”

    “是不是只有我也老了才可以去那邊？”

    “并非如此，潘塔羅涅沒有解決王位繼承問題，他不愿意放你們離開。”

    巖龍說這里面的博弈有些復雜。

    但無論怎么說，潘塔羅涅絕對不會同意對自己掌控納尼亞有威脅的四個孩子，去凝光控制的區域旅游。

    “哦。”

    露西表示她聽不懂，因為她只是一個小女孩。

    巖龍換了一個話題，重新提到露西說的種子：“薊不僅僅是一種植物，它在歷史上和現代都有著不可小覷的經濟價值。在中世紀，人們用薊花來制作染料和藥物。”

    露西感到好奇，她的哥哥姐姐現在正在阿欽蘭國王的幫助下嘗試一些現實世界中只有大人才能做的事情。

    比如說參與商業，或者學習醫藥做藥劑師。

    姐姐蘇珊就在研究藥劑，斯特蘭奇博士偶爾回阿欽蘭，會教導他們醫藥學的知識。

    “太好了，我想告訴蘇珊，我應該知道些什么？”

    “嗯，非常的多，”巖龍認可喜歡學習的孩子，搖了搖尾巴道，“薊花可以用來治療肝病和膽囊問題。此外，納尼亞的薊花可以提煉精油，可以制作修復外傷的魔藥。”

    “太好了，我會告訴蘇珊的！”

    他們繼續沿著海岸線行走，腳下的沙子與海浪交織出輕柔的旋律，遠處村莊駐扎著玩家，有關于潘塔羅涅家馬桶突然炸了的謠言傳的沸沸揚揚。

    巖龍：……【地鐵老人看手機.JPG】

    露西看見巖龍轉過頭，她注意到海邊有些異常的景象——海浪將大量渾濁的泥沙沖上了岸。

    一座巨大的雙層鐵甲船停在碼頭，巨輪有兩組蒸汽機，只要裝滿燃煤，可以中途不停歇繞世界泡行駛一圈。

    北國銀行的巨輪停靠在港口前，負責參與納尼亞-阿欽蘭-璃月的海底電纜敷設。

    潘塔羅涅真的很努力了。

    露西轉頭，發現巖龍的神情越來越慈愛，如一位忍受自家兒子裝修房子過于激進，破壞衛生間導致家族群里面丟大人，但身為家長還是容忍下去的老父親一樣慈愛。

    她告訴巖龍，潘塔羅涅說要請她、埃德蒙、彼得、蘇珊一家拍電影。

    電影這可是一個新奇名詞，露西從來沒有接觸過，所以他們兄弟姐妹四個同意了，不日將會接受潘塔羅涅的邀請重新回到納尼亞，紅頭罩保證會來保護他們的。

    而佩文西一家要拍攝的電影名字叫做——《納尼亞傳奇2：凱斯賓王子》。

    但大家都不知道凱斯賓王子是誰，也不知道第一部在哪里。

    巖龍歪頭：嗯……

    第一部電影，蝴蝶風暴說叫做《獅子，女巫和魔衣櫥》，估計已經被地脈給吃了……

    第098章 第 98 章

    又是璃月嶄新的一天, 鐘離如往常一樣，順著地脈檢查一遍游戲數據。

    最近有更多對游戲其實不感興趣的玩家，因為紀錄片和其他的娛樂節目打廣告, 受不住誘惑登陸了游戲。

    老玩家們開始從千巖軍那里領到幫助萌新的任務。

    又因潘塔羅涅對納尼亞的掌控加深，西幻地圖也逐漸融入了鐘離的控制區域內。

    在納尼亞那一邊，玩家們正在參與基建活動，現在可以接到納尼亞-阿欽蘭鐵軌鋪設的任務。

    阿欽蘭國王的王子還在度過穿越沙漠回家的九九八十一難, 因為斯特蘭奇博士拿著手中的巖系神之眼，他無論如何都不愿意回去見潘塔羅涅，只能找遍理由磨蹭時間。

    就鐘離所知，預言到斯特蘭奇是下一任至尊法師的古一女士發現自己的未來弟子失蹤，掐指一算有點疑惑，讓大弟子莫度找到她的三眼五顯仙人朋友，通過絕云間傳送進璃月，再跨越地圖傳送進潘塔羅涅的國度, 試著將已經外科醫生和魔法雙修的斯特蘭奇忽悠出來, 帶孩子去上至尊法師預科班。

    結果斯特蘭奇仗著有神之眼說什么都不肯走，他還沒有研究完異世界居民的神奇構造, 再說魔法他從璃月那邊換知識也能學。

    鐘離：……以普遍理性而論, 確實能學。

    古一法師：……不對, 我的卡瑪泰姬繼承人要變成絕云間的方士了，再看一眼好怪！

    古一法師：莫度，你就是這樣完成師門交給你的任務的？

    莫度：……

    辦事不利的卡瑪泰姬大師兄莫度只能留在納尼亞，因為身無分文不得不加入潘塔羅涅治理城市下水管的隊伍, 幫助城市管理委員會改善管道建設。又因為精通魔法, 被潘塔羅涅派去追殺白女巫，簽署志愿者協議后, 干了很多不發工資的活。

    潘塔羅涅挺和藹的，他安慰新的韭菜，說沒關系北國銀行包吃住。

    被鐘離傳送過來幫忙的煙緋很有正義感的說，建議莫度盡早咨詢懂勞務法的律師。

    莫度：……

    落魄了家人們，但斯特蘭奇不肯跟主動他走，抓又抓不走神之眼使用者，他能有什么辦法！

    同時，送仙儀式劇情在月末結束，官方開啟下一個過渡版本劇情，開放了沉玉谷地圖。

    玩家將通過沉玉谷接觸到卡樂門，喜歡打架的玩家開始跟隨千巖軍給予的提示，探訪古華派留下的蹤影，也有玩家接到任務要求追蹤藥蝶谷內消失白蛇的線索。

    這一追查，不知為何又找回了璃月港，大家經過論壇討論，不約而同的將線索放在白術大夫那只會說話的蛇身上。

    然后跟蹤會說話的蛇，以及白術大夫，莫名其妙跑到了無妄坡的方向，并接到了新的戰場任務。

    這一次的戰場或同幫助白術大夫從閻王眼皮子底下搶人有關。

    戰場開發時間不確定，但玩家可以自己選擇加入不卜廬或者往生堂的陣營，最后有很大的概率在生死之間，兩個理念不同的組織要產生沖突。

    大家都說白術和潘塔羅涅兩人不愧長得像，看看他們整出來的好活，一個比一個叛逆！

    而在璃月港內，更多的百無禁忌箓從璃月那邊的交易坊流通給玩家，甚至璃月中的NPC，北國銀行僅靠倒賣傳送器，就賺了很多錢。

    潘塔羅涅又靠這些錢給凝光交稅，并開始往璃月港派送商船，帶來經由魔法改良的物資進行貿易。

    一時之間，草藥學和礦物學成了兩個國家的大熱門。

    懂得以上兩點的玩家會接到系統任務，系統任務就對比兩國資源的不同用途展開，鼓勵玩家進行科學研究，在植物學方面雜交嫁接培育出新的良種。

    ——不愧是富有東方神秘大國底蘊的游戲，從主系統到各個地區的管理意志，乃至于游戲中的兔子，都有種菜的執念。

    研究礦物學則和煉金術有關。

    懂得礦物學的玩家可以在研究兩國礦物的不同效力后，改善游戲中已有的煉金術配方。

    很少有人能改良游戲中的“極寒藥劑”或者“感電藥劑”，玩家不約而同的選擇去升級了炸.藥。

    ……

    就這樣，璃月安全平穩的在特殊空間內生根發芽。

    晨曦初破，太陽如同龍瞳逐漸張開，金色的光芒灑在波光粼粼的水面，港口已是喧嘩起來。城市意志們浮光掠影，奇異的形態隨處可見，至于璃月人正忙碌著一天的起始，玩家也開始到處忙碌著接取提交任務。

    來往于璃月和納尼亞的船只緩緩駛出港口，水面被破開，泛起層層波紋，金光在波峰上跳躍，美不勝收。

    岸上，商販們亦開始叫賣，海產、珍珠以及遠方來的異域貨物，攤位上琳瑯滿目，都是現實世界中找不到的神秘側材料珍品，有不少神秘側法師上游戲調查，還沒走幾步路，看到碼頭售賣的東西，便已經幸福的昏倒過去。

    也有古巖龍蜥進入港口同人類交換材料，兩只幼年龍蜥團成穿山甲在街道上翻滾，拉的貨車中帶來不少石珀和電氣水晶，整好港口下起濛濛細雨驅散夏日的炎熱，龍蜥拉來的電氣水晶感電放到了突發奇想在游戲內當盜賊的玩家。

    千巖軍拉走一審問，發現嫌疑人來自反派組織無賴幫，代號回旋鏢隊長。于是，手腳不趕緊的回旋鏢隊長獲得7個月封號處理，并被老大冷凍隊長以及超級英雄閃電俠帶回去批評教育。

    據說下線前，冷凍隊長抓著隊友大吼——不要害的整個無賴幫都上不了游戲！

    閃電俠很富有同理心的抓著回旋鏢隊長一起大吼——也不要害的整個中心城都上不了游戲！！！

    閃電俠將問題上升到了另一個高度，一時間，網絡上中心城的重度網癮玩家開始人人同仇敵愾。

    又隨著玩家增加，人類的意識為地區意志具象化提供源源不斷的燃料，有更多曾經的地區意志轉化成功，或者從睡夢中蘇醒，代表層巖巨淵的浮舍大哥專門去探望了在荻花洲的魈，以及鎮守在孤云閣的剩下三個弟弟妹妹。

    巖夜叉彌怒從現代服裝設計中獲得了靈感，當浮舍到達時，巖夜叉正在給帝君設計新衣服。

    而水下鎮壓的奧賽爾素質降到蛇生最低點，問候所有人的話語娓娓動聽、繞梁三日、鳥語花香，說祂已經連續三天看見巖神穿著不重樣了——呸，可惡！有那點功夫還不如把祂們放出來，和璃月再打一場！

    凝光召開七星群玉閣大會，認為應該將魔神上岸襲擊留作下個大版本的主線劇情，現在只能將奧賽爾的意志轉移到攝影空間去拍電視劇。

    “來都來了，罵都罵了，鐘離大人禁言也都禁言了。”

    凝光開來群玉閣，平靜的和奧賽爾的意志對視良久，只說了這句話。

    孤云閣下的海鮮們有種被資本盯上的感覺，不由得瑟瑟發抖，用三個以上的腦袋將自己打成死結。

    ……

    當奧賽爾的意志也出現在攝影棚后，胡桃發現客卿工作的時間突然就趕了起來。

    奧賽爾分出的零星意志被鎮壓在海外仙山，也就是駐扎著上古千巖軍和群玉閣的海島區域。自從海底下多了奇怪的海鮮，鐘離就沒有帶著節目組們離開北方燕京過，他已經將整個宮城內部人員拉進了造反的范疇，進出皇宮就像進出自己家一樣，但和胡桃交流堅決使用小紙條和飛鴿傳書。

    水下的奧賽爾可能比鐘離還郁悶，但是沒辦法，一個水系魔神并不能改變自己是海鮮的內核。

    況且創造這個世界的奧賽爾，存憶星神提供的數據庫和真實星神提供的具象化源泉皆缺一不可，所以大哥別說二哥，奧賽爾認為在場所有人都要擔負主要責任。

    胡桃知道奧賽爾的怨念后，將其鄭重用小紙條傳遞給了客卿。

    第二天，孤云閣上空馬上就出現了閃閃發光的巖槍！

    在場眾人都能聽到奧賽爾破防大吼：“我要告到中央！我要告到聯合國！我要告到星際法庭！！！”

    吼得慘絕人寰，一聽就知道奧賽爾的殘念有大冤屈，冤屈堪比六月飛雪。

    星際法庭拒絕審理本案，若陀龍王卻擔任老娘舅的責任，來孤云閣街道辦送溫暖。祂潛入水下找到盤在巖槍上嗚嗚大哭的奧賽爾，覺得摩拉克斯投下的巖槍真是鬼斧神空、精美不凡，便越發覺得奧賽爾頂著腦門兒上的巖槍是在炫耀。

    若陀仔細研究一遍封印奧賽爾的巖槍，對比當年摩拉克斯和祂切磋的巖槍，從巖槍大小一琢磨，發覺摩拉克斯砸祂的造物更大，這樣看來祂賺了。于是將奧賽爾腦袋對折打成蝴蝶結，潛入泥沙底下愉快離開。

    至于皇宮中鐘離已經掌控全場，嚇的皇帝本人“拿用豆腐撞死自己”的氣勢，威脅看不見的敵人，讓嬪妃準備逃跑工具，并打算南巡逃跑，這點使得節目組很焦慮。

    按照歷史記載，末代慶朝皇帝退位發生在1743年末，可這個皇帝的數據人慫志也慫，多次撞見節目組以為家里有鬼后壓力太大，變得無可救藥，只想不按歷史記載跑路了。

    外朝群臣勸了很多次，不得不集資給陛下捐了間佛寺。

    佛寺里面的方丈是個白蓮教妖僧，被傳喚進宮時正在安裝最新款左輪，去給皇帝變個魔術，順帶改變一下歷史進程。

    為了拍攝流程，節目組不得不綁架了那名無辜的妖僧，然后從娛樂公司招募演員參與維護不明真相的皇帝數據的顏面工作。

    沃特公司的梅芙就是這樣被節目組拉進了拍攝空間，梅芙表演了一名皇后手下的宮女，因為拒絕絞殺貴妃，引來懷疑，只能依靠自己的高超的戰斗素養殺出皇宮，逃去胡桃那邊幫忙。

    節目組安慰初戰失敗的梅芙，說按照歷史記錄末代皇帝大多都有各種毛病，憂郁癥、躁郁癥、狂躁癥、沒用的木工愛好換著來，大家懂的都懂，說梅芙去南方也好，正好可以拍攝她一路從北方逃到南方，所看見的城市和田園機械化景象。

    同時忘記了宮中已經亂成一片。

    “反賊在哪里？反賊就在這紫金城！朕不在這宮里待了！”

    “寢宮的柜子動了，朕不干了！”

    末代皇帝其實是一名很健忘的君主，他完全忘記了自己抓了一條龍，并成為葉公好龍里面的葉公。

    該數據在以為抓到的往生堂客卿已經去世的情況下，掩耳盜鈴般不受節目組控制的逃去了郊外的皇家園林。

    順帶招來京城名妓，皇家園林里面聽曲，并將皇后氣到斷發，用行動詛咒整個王朝早日完蛋。

    節目組架著攝像頭快速拍完“皇后斷發”這一歷史流程，又開始馬不停蹄的拍攝貴妃尋找律師和皇帝離婚，在客串的煙緋幫助下逃脫皇帝控制，去往海外留學的“刀妃革命”素材。

    “素材都拍攝完了，但是時間對不上怎么辦？”參與拍攝的伊麗莎白教授和鐘離先生商量起來：“而且皇帝都跑了，我們能不能再用數據捏一個上去代替著？”

    負責看管記憶的若陀誠懇搖頭。

    節目組說既然不行，那他們只有去想一些節省經費，但可以依舊拍攝的方式了……

    于是節目組趁著大家沒反應過來，請燕京龍脈直接綁架了皇帝陛下。

    接著所有嘉賓、員工和城市意志們選擇抽簽的方式決定，由誰來臨時扮演地下關著的皇帝。

    此時，鐘離完成了往生堂的工作，鐘離決定下班。

    然后他隨手抽到了金色的皇帝卡扮演大獎，要做的工作突然多了起來，伊麗莎白教授舉起黃袍，大家都在禮貌勸陛下趕快登基。

    鐘離：……

    但他不想再退一次位了，雖說梅可以開二度，但潛意識里讓他感覺這退位都退好幾次了！

    這是誰干的？

    鐘離默默轉頭，只見若陀龍王收回眼中耀眼的光芒，鉆入地下深藏功與名，決定再去孤云閣將奧賽爾盤成蝴蝶結做以慶祝。

    若陀表示才不是路過孤云閣看見巖夜叉在設計服裝，想看老友穿龍袍登基呢……

    **

    在慶朝末年，君臣關系猶如最苛刻的夫妻，中央集權制度下，臣子身家性命皆束縛于君王之手，無法逃脫。正如古人言，“夫婦之契，恰似君臣之誓”，一旦結成連理，便讓臣子獻身于君王，縱使遭受暴虐與為難，亦難以擺脫那份“忠誠”。

    臣子服從君王，無論對方如何荒唐，另一方都需忍耐至死。

    即便君王日加施暴，將臣子如敝屣般拋棄，仍可隨時宣他們的身家性命占為己有，奪天下人的生計以為己用。同時，即便陛下虐待臣民至極，臣民亦必須耐之如金石，直至白發蒼蒼，永不敢違背分離。對朝堂上的官員來說，這就是陛下因為投了一個好胎，施加給他們的枷鎖，束縛人心，牽絆人身。

    乃至于皇權稍稍放寬一點，馬上就有人出來為君臣制度唱贊歌，依附在皇權下的狗腿們起身慷慨陳詞，天下沒人敢說他們說的不對。

    而對這些記憶中的人而言，上朝哄孩子本來就煩，皇帝跑去避暑山莊，又突然從避暑山莊跑回來，他們那就更煩了！

    朝陽初升，金光灑滿了皇城的巍峨城墻，朝會照常召開。御駕臨朝，陛下身著棕黃色袞袍，上繡四團彩織金龍，肩承日月之章，儀態萬方，緩緩而出。

    群臣突然覺得陛下有點不對勁，好像變成了明君Pro Max加強版，但是他們沒證據。

    兩旁的侍衛肅立，官員們紛紛跪拜，口中呼喚：“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鐘離登上龍椅，開啟一天的照常順序，節目組溫馨提醒他，千萬別把末代王朝給盤活了。

    大家都知道這對鐘離來說并不難。

    因為這位好像真的有什么“皇帝”做副業。

    隨后，鐘離咳嗽一聲，以手支頤，好整以暇，開始聽文武百官上報奏章，每一位大臣逐漸從隨便說說，變成戰戰兢兢。

    從單純給皇帝問好，上供奇珍異獸，變成奏述邊疆安危，或陳述內政得失，經過簡單的心理路程，最后朝臣突然變得負責任了起來。

    額外上班的鐘離：……

    節目組：…………

    節目組覺得鐘離先生絕對有副業，看著兵部尚書從摸魚狀態變成建議陛下去南方剿匪，就覺得鐘離身上有什么奇怪的治國buff的在布靈布靈的閃亮。

    于是，誠懇的目光瞬間投向鐘離的方向，希望陛下可以把持住歷史方向，不要真把自己的堂主給鏟除了。

    鐘離也發現了這個嚴重的問題，因為現場好像變得嚴肅了起來。

    “臣奉旨巡視南疆，不料卻見亂黨四起，群賊肆虐，民生涂炭，特來懇求圣裁。”

    原本的兵部尚書喜歡和稀泥，日常用“老臣也不知道”為開頭，回復陛下的一切問題。

    現在他突然進擊了起來，將胡桃的任務升級了一個難度。

    “南方亂黨之首，以魔言惑眾，聚眾成群，掠奪城鎮、土地、工廠。陛下，若任其發展，恐怕將威脅到朝廷的統治，河運更是危如累卵。臣在南方親見百姓家破人亡，流離失所，哀鴻遍野，實不忍目睹。故此，臣特來懇請陛下發兵剿除，以安天下，定乾坤！”

    節目組站在幕后，伊麗莎白教授對著攝像機解釋道：“家破人亡的百姓，是大工廠主和大地主，有很大一部分屬于朝中大臣的親族或者聯姻。”

    畢竟胡桃造反也是有原則的造反。

    然后，節目組看著鐘離，鐘離默默放下天星，雙手交叉，做出深沉的表情，看著階梯下的尚書，暗嘆他并不想上班，等待片刻后坐正撇下目光。

    只見陛下寬袖一揮，神色凜然：“爾等忠心，朕自知之。南方亂軍之事，朕已悉知。”

    鐘離說話時，朝臣好像看見了一位完美的陛下。

    ——他的性格適合于觀看鬧劇，是經驗豐富的管理者，記憶力出眾，經歷豐富，應對自如，處事不驚。對于朝堂中的詭計多端和派系斗爭洞若觀火；在處理政務時，他的手法熟練，言辭動聽……并從不驚慌失措，從不輕易透露心事，從不輕易發怒。

    一看就可以跟著打工的好老板，深的大家的信任。

    但也可能是在場所有人因為那張偉大的臉而迪化想多了。

    而陛下坐在高堂之上，瞬間想到了一系列重大法案，修正和改良策略。

    其中包括《地方土地開發法案》、《鐵路安全與管理法案》、《大洋公司建設法案》以及《公務員選拔科考法案》……

    這些法案涵蓋了土地、交通、通信、醫療和家庭法律各個方面，問就是將對民眾生活產生深遠的影響。

    他應該把煙緋和煙緋的父親拉進來打工的。

    至于國庫虧空，那就更好解決了。設立監察組，專責查核官員財政行為，杜絕貪污，還可以抄家充盈國庫。接著準備基建，招商引資，以興國用。

    而南方亂黨滋生，可以派欽差領三千鐵騎，帶上火器，一路前進一路招兵，設置好軍功鼓勵酬勞，便能在八月前前往江南府鎮壓。

    叛軍所在之地山高林密，胡桃那孩子熟悉地形，不好抓獲。可以另派諜報官員，偽裝成逃荒工人進入根據地秘密搜集賊情，為大軍幫忙通風報信，并讓各地知府多加注意配合，發現便即可捉拿。

    同時頒布勞工法律，改善城市勞工政策，加強對民間信息的控制和引導，設立官方的消息發布平臺，定期向百姓公布國家大事，以正宗聲，便能消除民間疑慮。

    等到時間延遲到秋末冬出，南方新軍自然會被北方氣溫所干擾，趁著冬天休戰給叛軍燉個雞湯，發布政令說明既往不咎解甲歸田有獎勵，基本上胡桃那孩子積累出的軍隊瞬時間能少上三分之一。

    再說孤云閣那邊，可以先派使臣要求談和拖延時間，趁機速度點軍工科技，于三年內鋪設出一條貫通南北運送武器煤礦的鐵路，且同時開放海禁，讓南方吃到走海上絲綢之路做生意的福利。

    政府鼓勵民間下南洋行商，往馬六甲海峽那邊建立根據地，依靠海外貿易發放國債，就能把國家內部矛盾轉移到外部。

    鐘離覺得他還可以給這個封建朝代續命幾十年。

    從群臣的角度來看，陛下突然變成了必須要跟隨的陛下。擁有偉大的原則和崇高的品格，陛下馬上就要關心百姓，關愛群臣，就好似大慶的明君并沒有隨著時間消亡，只是暫時沉寂。

    他將在這個一個目標混亂、智慧迷茫的時代，從墳墓中蘇醒……賦予追隨者新的力量，并向天下大聲宣告：權力的唯一責任，就是讓人民過上幸福安康的生活。

    ——明君啊！雖然陛下沒說話，但陛下今天光看臉就有明君之相啊！

    鐘離：……

    再明君下去往生堂的工資就可以不要了。

    鐘離面色不變，緩緩開口，開始拉偏架：“朕知汝等忠心，然今日乃太后三年忌日前夕……太后崇尚佛法，生前常言，忌日當清凈守戒，不宜有殺戮之舉，今若遽然發兵平亂，大動干戈，實非太后遺愿所望。”

    他決定下朝后給胡桃發消息，趕快來造反，這活他干不了了。

    兵部尚書聞言，心中一急，再拜道：“陛下，亂黨若不及早剿滅，恐怕將來禍患無窮，望陛下三思啊。”

    鐘離無縫銜接暴打奧賽爾時的樣子，眉頭微皺，聲色微厲：“朕的決定已定，不必多言，就此打住。”

    連在場的若陀想到當年挨揍的奧賽爾，眼神變得清澈了不少。

    然后旁側的節目組偽裝成侍衛，強行將尚書拉下，抗議之聲漸行漸遠，殿內朝臣淚流滿面，覺得大慶要完蛋，可看著鐘離這張臉，卻覺得“飛龍騎臉這還能輸”，壓根想不到會完蛋的原因。

    群臣在百思不解下，遵照歷史流程紛紛閉嘴，大殿又恢復了平靜。

    鐘離先生再次揮手，示意朝臣退下。

    “好熟練啊，先生！”

    伊麗莎白教授再次誠懇的詢問鐘離：“師傅，您究竟是做什么的？”

    ……

    鐘離先生仔細想了想，覺得事情很復雜，他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但看在他控制朝堂這么熟練的份上，說不定他是一個管理學天才來著！

    大家勉強相信了他的推論。

    晚上鐘離下班，在伊麗莎白教授的領導下，整個節目組開始翻閱文獻，嚴查太陽系內的在逃王位繼承人。

    節目組并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資料。

    但節目組特邀鐘離先生表演一下那個……就是那個……

    伊麗莎白教授果斷道：“就是那個皇遁，九族剝離術！”

    鐘離：“……”

    他沉思片刻后，凝聚天星，以不讓自己下班的節目組為摹本，表演了精彩的九族原地蒸發法術。

    只見天動萬象，山海化形，一顆巨大的隕石掉下來，現場當即變得非常和平。

    一時間，鐘離喚醒了拍攝空間內其他給電視劇組打工的魔神碎片的心里陰影。

    拍攝空間的魔神碎片開始大叫殘忍：“我要告到中央！我要告到中央！”

    凄慘叫聲中，哥譚來的節目組露出了喜悅的微笑。

    鐘離表演完畢后，大家紛紛拍手，都信了他是天生的帝王。

    ……

    第099章 第 99 章

    鐘離先生黃袍加身的那幾個月, 胡桃聯絡的新軍勢力已經擴充到了整個江南府，當胡堂主弄明白燕京發生了什么事后，她充分發揮想象力, 往紫荊城前三宮邊匾額上投放了往生堂的廣告。

    現在不只是鐘離，節目組其他工作人員乃至于臨時被拉入拍攝空間的影演員們，都知到了往生堂堂主喜歡硬的不能再硬的廣告。

    節目組放飛無人機，拍攝百官上朝的場景時, 一不留神就能在畫面中看到掛在大殿建筑物上的紅色橫幅、白色大字——【往生堂永恒溫馨地下服務公司，告別時光，笑對人生，購買骨灰盒就送保險和第二碑半價，客戶統一零差評，我們已經連裝都不想裝了！】

    廢話，往生堂的客戶肯定沒有差評，因為鬼是不能在大眾點評上打分的！

    胡桃再接再厲, 甚至在金鑾殿上, 出現了招聘臨時工和房地產方面的廣告。

    金輝熹微之時，晨風帶著些許寒意。午門外, 城樓上已是人影婆娑。五更時分, 宮門洞開, 鐘聲敲響，預示著朝會的開始。

    文武百官，各按照自身的官職高低，從左右掖門緩緩步入。過金水橋, 步入太和門前, 列隊站立，等候圣上臨朝。

    鐘離上朝的時候都是目不暇視的, 因為眼睛一瞥便可以看滾動的紅字在滿朝文武的頭頂上飄蕩。

    【急征收尸助理：要求需熟知哥譚、黑暗維度、神之采石場、紐約等不宜居地區地貌地形，需有三年以內奧運會短跑并長跑冠軍獎杯，或五家監獄成功越獄經歷，收看《午夜兇鈴》《伽椰子》時數累積超過一千小時者為佳，年幼時曾有發瘋看見異世界者優先錄取，不諳挖坑、裝袋、骨灰盒品級的新手可提供為期一個月的培訓，提供五險一金，全家骨灰盒免費提供，風險不限，不考驗道德，只考驗膽量，以及入職請自備符咒及口罩……】

    那個“口罩”從軍機大臣的前額，飄蕩兵部尚書兩眼間距中，又從兵部尚書眼前飛起，組合成跳芭蕾舞的四只小天鵝，在一種言官頭頂蹦來蹦去。

    有一種畫風對不上的美。

    然后是墓景房出租——【親近自然八十坪死亡沼澤地，緊挨吸血鬼古堡以及政府秘密武器實驗靶場，四周環境保證核輻射超標，鄰居是會發光的骷髏架子，大門正對猛鬼街，室友包括食人魔、喪尸、惡魔，地下室里可以藏尸，每晚凌晨準時出現歷任屋主有序拜訪，并有往生堂客卿不定期清理房中入侵者和住戶，開窗就可以看到天星。】

    往生堂賣不出去的房產基本都是兇宅，不時需要客卿去檢查一遍這些房產，確保里面的地縛靈不會為禍人間。

    金鑾殿下群臣下拜：“口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鐘離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因為他要忍著無視天上飛的方塊字。

    而群臣不知道自己遭了往生堂的硬廣！

    拍攝組的伊麗莎白教授本來還是想再勸一下的，但往生堂的客卿為了自己的工資和報銷著想，同意胡桃那孩子無所不用其極的推銷。

    鐘離先生有一種退休老干部提著鳥籠，背著手，去街邊喝茶的松弛感。

    節目組不得不盡量避免拍攝匾額。

    在記憶中的人類看不見的地方，皇宮上下到處都是未來用于摳圖的綠布，一時間皇宮綠的發光，就像被燕京龍脈關進地下的皇帝本人的帽子一樣閃閃發光。

    后宮內容已經拍攝完畢，皇帝陛下變成了只會在特定時間與龍椅上雙眼放空的“明君”。當奧賽爾聽到鐘離的操作后，旋渦魔神在海水中發出一串接著一串的怪笑，懷揣阿Q精神嘲諷：“摩拉克斯你也有今天！”

    若陀龍王抽空沉聲問道：“奧賽爾，怎么，你不服氣？”

    “嘶嘶嘶，我要告到中央！我要告到魔神保護組織！”

    “放肆，不許告到魔神保護組織，我是會長！”

    若陀龍王又去孤云閣那鬼地方找奧塞爾談心，將可憐的魔神碎片打到半身不遂，于是群玉閣的電視劇節目組不得不秉承人道主義精神，將奧塞爾上古襲擊璃月港的場面拍攝延后，讓腦袋成蝴蝶結的海鮮先生好好休息。

    ……

    早上九點半，節目組又開始拍攝大慶末代三年的科普紀錄片了。

    鐘離速度習慣了這種早上上朝，下午回皇宮里做秘密教團教主，自己給自己造反開綠燈的身份轉換日常。

    他來到特定地點，安排接頭的侍衛去接收江南府送入京城的火藥，再安排年滿不足14周歲的皇宮服務人員，逐步離開宮城去其他地方避難。然后，鐘離開始坐下處理每個皇帝都逃不開的東西——奏折。

    管理江南軍政的提督是一名關系戶，被真正的皇帝放江南后，無所事事，只能欺男霸女、瘋狂斂財、結黨營私、將壞事做絕。

    江南提督不是很專業。

    就像歷史記載的一樣一無是處。

    鐘離把拍攝當做現在年輕人們興起的跑團扮演游戲，他成功入戲皇帝這一角色，認真批閱奏折，爭取給胡桃的起義事業開更多的綠燈。在奏折中，江南提督本應該管理江南四府各綠營兵營的軍務，訓練軍隊，謹防民間反賊招兵買馬、為非作歹、禍亂中央的。

    但鐘離發現這位江南府最高軍政長官，有用奏折和皇帝聊天的欲望。

    他拿帶著朱砂和金液的朱筆批復——

    江南提督說：給皇上請安！

    鐘離回復他很好。

    江南提督說：給皇上請安！

    鐘離回復他很好。

    ……

    江南提督說：給皇上請安！

    鐘離回復你的奏折寫的很好，以后不要再寫了。

    又過了幾天，江南提督說給皇上請安，皇上好，叛軍攻占了江南大半地區，水師都督被綁架，知府叛逃了啊啊啊啊！

    鐘離沉吟片刻看著朱批，但凡他是一個正常的皇帝，他現在就該換人討賊，但他上午的拍攝日程已經結束，已經到了他下班的時間。

    陛下將筆一放，確定時間流逝速度后，將剩下的奏折全部扔給看守空間中記憶的若陀，讓若陀龍王先畫紅圈，再寫已讀，隨便亂回，最后按照流程讓御前的太監帶走……大家已經認識這么多天了，他知道若陀做上司也是專業的。

    將工作一交接，若陀說祂睡了這么久，終于又回想起當年在摩拉克斯手下打工治理地脈的日常，并隨手將奏折扔給兩只會正確握筆姿勢的龍蜥。

    古巖龍蜥趴在御案上發揮藝術創作靈感，往奏折上畫太陽，畫的很有印象派風格，再加上植物根莖和綠葉，逐漸化出梵高的《向日葵》。

    鐘離發現若陀看似在監管地脈中的存憶記錄，其實帶著傳感裝置，光明正大的摸魚玩《璃月千年》里面的模擬器小游戲，里面不斷發出“歸零”和“清零”的聲音。

    在若陀躺椅兩邊，是端著快樂水和肯德基全家桶的幼年龍蜥。

    發現自己被摩拉克斯注視，若陀龍王速度將快樂水和薯片重新變成記憶埋入地下，將眼鏡調成平光款式，假裝祂很正直。

    “摩拉克斯，下班了？”若陀龍王起身打招呼，“但話卻不能這么說，如果不是那場意外，我們都可以退休幾千年了。”

    鐘離首先重點強調他不是摩拉克斯。

    若陀的理解點頭后，鐘離說他最近調查地脈，發現了時間悖論問題。

    “哦，愿聞其詳。”若陀說地脈中存留著什么都不奇怪：“宇宙本來就在增熵，這個時代只會越來越混亂。”

    “蝴蝶風暴告訴我，世界的邊界在不斷的擴張，而我贊同這一現象產生。”

    鐘離離開地面，左腿搭在右腿上，招來天星坐下。說他曾經檢查過地脈，地脈中顯示巖王帝君退位時間約在4000多年前，也就是璃月存在的末期，然后發生了龍災事件，也就是受到刺激的若陀龍王，帶領古巖龍蜥沖擊璃月港。

    “摩拉克斯，我承認當時我也有錯，但你不能不告而別，因為直到現在我還受地脈中靈殘念的影響，簡稱腦子有問題。”

    不發瘋的若陀是一名性格溫和的龍王，接受講道理和朋友的疑慮。

    鐘離緩緩抬眸：“但我有些奇怪，那名退位的巖王帝君真的是完全的巖神嗎？”

    若陀龍王看著他，下意識后仰。

    鐘離搖頭無奈：“還是一道經由存憶命途，創造出的巖神影子？”

    “……你若是這樣想，我要思考一下，怎么在大家都安全的情況下解釋清楚。”

    金色的光芒從若陀龍角閃過，直射入地脈中，鐘離聽到金玉撞擊的聲音，在這一刻，時間似乎被無形的手掌按住了暫停鍵。整個空間陷入了深沉的寂靜，只余下金色琥珀般的光芒，將萬物緊緊封存。

    在空間陷入永恒的瞬間，他看到每一粒塵埃都閃爍著星辰光芒，被地脈吸收沉睡，塵埃進入地下凝聚在一起，變成一塊塊未經切割的寶石。

    在這琥珀深處，鐘離發現自己頭戴白色兜帽，手臂間流淌著玄色溶液，那些附著在手臂上的液體皆是宇宙中最堅硬的星辰融化成的熔巖，其上閃爍著金色的線條，同他在倚巖殿見過的巖手一模一樣。

    他的血脈不再是人類滾燙鮮紅的血液，反而變成另一種更加灼熱的黃金液體，鐘離馬上意識到，他身體里如今到處流動著能將一切具象化的帝流漿。

    帶著白色兜帽的神靈擁有超脫世俗的莊嚴與威嚴。

    而在鐘離對面，是一只龐大的巖龍，拍攝空間只能容納若陀一只眼睛，若陀便將金色的眼睛懟在空間天穹上，從外界和鐘離對話。

    若陀也懂的屬于世界意志的語言，無需聲音，概念化的預備星神可以通過規則震動溝通彼此的思想。

    周圍的琥珀光芒似乎對他們的談話產生了某種共鳴，光線開始流動，緩緩地在鐘離的豎瞳中形成了復雜的圖案。

    鐘離首先看見——【“超維度結構數據庫”連接失敗。】

    【請契約者查殺“第六注釋”。】

    鐘離看到屬于若陀的回復——【摩拉克斯，你感染了維度病毒，我現在沒辦法和你解釋，因為我一直都只是一只“存憶”分出來的令使。】

    鐘離并不奇怪若陀突然的答非所問，蝴蝶風暴說星神是概念的產物，這就代表了如果巖神代表“真實星神”，世人一定無法用人類青年，或者巖龍來解釋星神的形態。

    而若陀的形態同理，真正的存憶命途所有者并沒有留在地球。

    至于鐘離本人，感覺自己的感情正在消失，逐漸進入一種僅憑命途概念行動的邏輯，是若陀通過存憶將星神的記憶投射給他。

    如果不是一道契約卡著那股力量融入他的身體，恐怕他現在就可以同心中躲藏的病毒一起失去理智，從睡夢中蘇醒。

    【“超維度結構數據庫”連接失敗……請查殺“第六注釋”……】

    鐘離同天穹上龍王巨大的眼鏡對視，雙方都皺眉，露出警惕的表情。

    【你現在感覺怎么樣，摩拉克斯……剛才的答案，我要回答你——是！】

    若陀承認了璃月古國中的巖王帝君是一道存憶凝聚出的影子。

    【但你什么時候發現的？】

    “魈那孩子的夢，魈在同荻花洲連接后，他曾告訴我，在夢中看見了璃月崩塌，從高空墜落的經過。”

    “我假設，那才是巖神沉睡的正確時間。”

    【正確……之后璃月落入大地，又延續了千年，國度中的巖王帝君是摩拉克斯分出的一半力量，另一半力量則變成了普通的人類，隨著契約不斷輪回。】

    【你看起來不奇怪？】

    “我想當璃月落到地面的那一刻，并非無奈之舉，是巖神為了璃月未來所做的最優解了。”鐘離略一沉吟，頓覺巖神開馬甲的操作熟悉，因為他現在就是這樣干的。

    ——一邊當皇帝，一邊當普通路人，看著自己當皇帝，怪不得他最近覺得既視感這么強，原來幾千年前的巖神就干過同樣的事情。

    這個念頭在鐘離腦海中一閃而過，不知為何他好像聽到虛空有不斷破碎的琥珀聲，連帶心臟位置瘋狂跳動起來。

    他深吸一口氣，閉目將巖王帝君的意志和自己剝離，不斷告訴自己，他依舊是往生堂的客卿，才能做到觀眾的席位，從第三者角度思考那年巖神的動機。

    “即便是層巖也會有需要休息的時刻，永遠存在的守護神未必會給子民帶來永遠的幸福，而想必祂也深知這一點，只是每個國度中的神需要找到正確放手的時間……”

    鐘離相信只要給神一個機會，巖神在動蕩的時代是璃月的開拓者和最堅硬的護盾，在和平時代也可以是往生堂客卿兼職往生堂人壽保險的推銷員。

    【事實就如你感覺的那樣，摩拉克斯，事實就是如此。】

    【而地脈中仙祖法蛻突然掉落，是因為我也遭受了病毒侵蝕，不得不關閉巖王帝君的數據庫，無法用存憶維持那道影子的真實性，于是……】

    “半麟半龍的仙祖法蛻從高空墜落，接著便是龍王攻擊璃月港，兩者直接存在必然的聯系，卻不是地脈中粗略顯示的那樣。”

    【我親手改變了地脈中的記憶，因為當時我處于失控邊緣，必須要催眠自己，才不至于讓沉睡中的摩拉克斯蘇醒。】

    難怪若陀重新進入游戲，再次面對仙祖法蛻掉落后，于失去理智的情況下一直在詢問巖王帝君離開的原因。

    一是因為，若陀的確要壓制地脈中生靈的雜念；二便是因為，祂催眠自身，相信巖神的確隕落了，卻因為巖神隕落的場面并不合理，在思維混亂中將邏輯卡住了。

    若巖神真的隕落，說不準整個行星都要被石化，而若陀知道這一點，卻不能往巖神依舊存在的方向思考。

    難怪祂會精神不正常。

    若陀是幾個月前反應過來事情不對勁，祂現在認真道：【我需要心理輔導與治療。】

    說著龍王的千年古木尾巴，本來枝葉舒展，如蓋天帷，根深葉茂，歲月在其身上鐫刻了無盡故事，現在葉子全部都蔫了，有一種適當示弱，有向鐘離討要賠償心理咨詢費的暗示在里面。

    但從來都是往生堂給鐘離報銷，絕對沒有鐘離給別人報銷，就算對方是老友也不行！

    認真催眠自己不是摩拉克斯，覺得無債一身輕的鐘離，神情轉為嚴肅，眼眸中明光閃爍，釋放神光修復馬上就要破碎的空間，啟聲道：“若陀，現在要擔心的，是同巖神一同休眠的病毒，也就是‘第六注釋’何時會沖破契約蘇醒。”

    【按照契約，真實和虛無將同時被封印，同時回歸這個世界。】

    “我們又必須要談論哲學。”

    【我們必須要談論哲學。】

    【而你想好怎么解決第六注釋了嗎，摩拉克斯？】

    “……”

    哲學這種東西通常會害學習它的人找不到工作，以怒轉碼農，或者嫉妒文學院方便考公務員，恨不得從娘胎里開始讀檔重來而告終。

    哲學長這么大，萬萬沒想到自己還能決定一個宇宙的生死存亡。

    實際上幾個月前，當事人鐘離也沒想到會有這種事發生。

    鐘離看著維持空間的琥珀瘋狂破碎，金色的花朵在他眼前綻放，一層一層的擴大，打破了堅固的空間壁。也就在這時，他開始思考。

    若不只從唯物出發。

    ——現實是不斷被創造和重塑的，而這個創造過程本身就可能涉及從虛無到有的轉變。現實不是靜態的，而是動態的，是經驗和認知活動的產物，它可以從虛無中被構造出來，也可以隨著認知的變化而消解回虛無。

    對可感知的現實性的認識，通過經驗的織物進入生命。它是被做成的……被在時間中自動展開的關系做成。

    星神是哲學的產物，是概念的化身……

    星神以概念存在，但概念的內涵會產生沖突，相互吞噬，第六注釋被巖神封印，是否意味著命途在互相溶解，真實和虛無并非對立，而是相互為對方的養分。

    當年封印虛無恐怕是無奈之舉，蝴蝶風暴說巖神并沒有完成星神的轉化，便是對真實命途詮釋出現了錯誤的意思，非完全體的星神沒有辦法完全處理掉“第六注釋”，只能封印在自己身邊，并重新走一遍命途。

    鐘離不想把巖神的動機理解的太悲壯，因為他現在活的好好的，倒是辛苦同自己不斷輪回的老友們了。

    “也就是說……”

    他下定決心要承認即便是神靈也有不足之處。

    “第六注可能是海鮮的一種，過去的我一口氣沒吃下去？”

    【……】

    若陀龍王擔心的問：【該吃吃，該喝喝，遇事別往心里擱，但病毒萬一真長成奧賽爾那樣子，你是不是就完全不打算承認自己是摩拉克斯了？】

    “……”

    若陀不愧是鐘離的老朋友。

    鐘離差點就要點頭。

    遠方頹廢的奧賽爾突然感受到一種來自大宇宙的嫌棄，忍不住對著天空大罵了起來！

    “嘶嘶嘶，呸！可惡啊！難道是我愿意出現在這個世界上，還要繼續被巖槍砸的嗎？？！”

    ……沒人在意奧賽爾的痛苦。

    三秒鐘后，琥珀凝固的空間被不明力量震碎。

    鐘離重新回歸正常狀態，深衣緇緣，系著黃玉做佩，金眸若正陽赫熾，眼尾色若渥丹，便是燦如明霞，趕著中午下班的光華自發模樣。身邊的節目組壓根沒有發現鐘離和若陀消失了一瞬。

    若陀看著老友，開始退后，繼續退后，使勁退后——生怕老友沒控制住，突然就爆炸了。

    鐘離感覺心臟在不斷跳動，有要將里面的液體涌動出來的趨勢。

    蝴蝶風暴同時降臨，聲音不再平靜，發出請他千萬保持冷靜的尖利喊叫聲。

    儼然害怕他變成若陀那樣打人毀物的阿茲海默癥老父親。

    ——再糾正一下，若陀控制不了的殘念依舊在墨西哥灣海床下面壓著，現在的若陀已經瘋的不那么厲害了。

    鐘離：……是我失言。

    好像世界開始崩塌，空間與時間逐漸扭曲，他的力量微微失控，使他在失控時看見萬物似乎失去了原有的形態與意義，轉而成為了一種無法言說的空洞感。這種空洞不僅僅是物理的消失，更是存在意義的終結。

    天空突然裂開，無數的星辰開始消散，就像是宇宙的畫布被一只無形的手擦拭，他似乎聽到時間前進的敲擊聲，但卻不知道這是時間太長還是太短，一切存在的東西都在這股力量面前失去方向。

    或者只是他的幻覺……

    鐘離面不改色的回過神，表情平靜的讓蝴蝶和若陀脊背發涼，然后鐘離速度退出了拍攝空間。

    ……

    “哎呀，客卿呢？”

    后來的胡桃問道，說她想再換個往生堂的廣告。

    同胡桃一起回來的還有梅芙，梅芙是想找智慧的長者坦白她依靠不正確手段給自己創造神之眼，但又失敗了的。

    梅芙見鐘離不在，用懷疑的眼神看了看現場裝傻的若陀，最后還是放棄了如實稟報。

    若陀：“……”

    愚蠢的人類女孩，你覺得你依靠帝流漿，從地脈吸收記憶具象化能瞞過我？！

    ……

    **

    納尼亞世界。

    時間經過潘塔羅涅調整，時間飛馳，年和月馬不停蹄地向前狂奔。

    露西和哥哥姐姐們被紅頭罩送回納尼亞，潘塔羅涅果然沒有為難他們，以禮相待，還送孩子們去上學。

    甚至說不介意佩文西家的兄妹按照預言登基，成為納尼亞下一任的國王和女王，條件是必須要認他這個首相。

    露西，還有她的哥哥姐姐紛紛拒絕了潘塔羅涅的提議，因為潘塔羅涅對他們太好了，所以孩子們覺得潘塔羅涅是個好狐貍，他們本就不是納尼亞原住民，不應該搶奪這么好的狐貍對納尼亞的所有權的。

    紅頭罩有無語過，說那都是糖衣炮彈，你們千萬別信。

    但是世界泡中的時間流逝太快，紅頭罩不可能天天守在佩文西一家身邊，勸他們支棱起來，給黑狐貍添堵。

    只要紅頭罩一下線再上線，納尼亞好幾個月，甚至大半年都過去了。

    所以紅頭罩只能無奈的看著佩文西一家飛速長大，原本和他同齡的露西成長成比現實中他還要高的模樣了。

    而后，某個風和日麗的一天，潘塔羅涅正式宣布將自己的名字改成潘塔羅涅·納尼亞，追殺白女巫的莫度傳來訊息，他在璃月邊緣成功將白女巫封印進了一道冷冰冰的石板。

    “好，好，好！”

    潘塔羅涅大喜過望，將莫度封為男爵，是不給年薪的那一種榮譽頭銜。

    莫度：……

    對于潘塔羅涅來說，此時阻礙他成為城市意志的因素，差不多已經全部解決完了。

    “潘塔羅涅，你的電影呢？”

    凝光發來語音。

    “等主角從我的國度離開，再回來看我裝逼呢！”

    潘塔羅涅回復道，王城內是早春的景象，努力干了五年，他終于趁著帝君沒問責前，治好了城里爆炸的下水管道。

    也避免自己升格成為城市意志，或者納尼亞地區意志后，形象變成爆炸的下水管道。

    他感動的看著遠方的璃月想——等他變成納尼亞的意志，就去宣布納尼亞是璃月海外行省！

    ——嗨害嗨！朋友們，我來加入這個家了！

    ……

    第100章 第 100 章

    總體來說, 露西、埃德蒙、彼得和蘇珊在納尼亞過得非常愉快。他們好像吃了冥界黑石榴一般，逐漸忘記了大不列顛，曾經穿越過的魔法衣櫥, 還有遠在他鄉的母親和戰場上的父親。

    但這不能說這四個孩子沒心沒肺。

    是魔法！我們加了魔法！——是時間的魔法在此起了作用！

    對于這四個孩子來說，如果他們再次穿越魔衣櫥回到自己正確的時空，時間也不過是過了30分鐘而已，短暫的分離不足以讓他們產生思鄉之情, 潛意識將一切當做不遠蘇醒的美夢，然后沉浸入童話故事，開始扮演起自己夢中的角色。

    ……

    有一天，露西從法師家里走出來，懷中抱著新煉制好的魔藥，同她的羊怪朋友約好中午一起吃飯。

    白女巫終于離去，北方永遠停留在早春時節，南方已經進入了溫暖的夏日。納尼亞人保存的種子經過他們新的圖騰和精神領袖——半獅子半龍的吉祥物的研究, 以真實的力量再造國度中的植被草木, 使得納尼亞人的餐桌終于豐盛了起來。

    露西和家人住在燈柱荒林里，小矮人幫助他們建造了一棟漂亮的紅色小別墅, 附加谷倉和養馬的棚屋, 開門便是種著萵苣的菜地, 陽光正好，彼得和埃德蒙從家里拖出來一只橡木餐桌，蘇珊和露西往餐桌上鋪好純白色的亞麻布。

    亞麻布繡著精致的金邊圖案，圖案細細長長, 形狀團在一起, 好似一條條容貌蓬松的小龍，又有點像是長毛貓, 上面打著北國銀行的商標，而這種圖案在潘塔羅涅的大力支持下，銷售的到處都是。

    桌上擺放著精美的綠寬邊白瓷餐具，每一件都像是藝術品，也打著北國銀行的商標。當羊怪朋友到來時，圖姆那斯圍著他標志性的紅色的圍脖，穿著棕色的羊毛披肩，提著的籃子內裝有璃月的花茶，還有北國銀行食物公司出售的黃油和飯后點心。

    現在納尼亞到處都是北國銀行的標識，居民的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最大的變化就是以物易物被買東西用鈔票取代。

    但沒有人敢說北國銀行的不對。

    年輕一代納尼亞人是這種經濟方式的支持者，對年輕的羊怪、小矮人、會說話的動物們而言，從工廠下班或者放學后，雄性換上窄腳褲、亮色夾克，腳蹬尖頭皮鞋，頭戴帽子，雌性穿上當季連衣裙，用璃月花紋發帶打扮自己。

    再拿上一兩張嶄新的、印著潘塔羅涅大頭的鈔票去城里的舞廳和酒吧放松，點上一品脫黃油啤酒，加上一塊璃月經典菜譜“冰凍史萊姆滑蘑菇放絕云椒椒”，邊吃邊被辣到打滾大哭，感慨璃月那邊的口味真重，聽說那邊的七星可以一口氣吃一大桶，不愧是領導——成了納尼亞下一代最新潮的生活方式。

    城市舞廳內還有表演搖滾音樂的夜場活動，那種旋律激烈的音樂是從璃月傳過來，一個叫辛焱的姑娘教給小矮人們的，一落地就收到了廣大年輕人的熱烈歡迎。

    當然，那都是城里的故事，在遠離都城的林中，這里的居民還是保留著最淳樸的生活方式。

    露西和她的哥哥姐姐們已經習慣了燈柱荒林平靜的生活，他們一個星期有四天待在都城上學、工作，余下三天乘坐能言馬拉的公交回家休息，或者去拜訪居住在森林中的朋友們。

    陽光照在盛開的天竺葵上，紅色的花朵在光中更加鮮艷。餐桌上，各式各樣的佳肴已經擺好，有野生蘑菇和新鮮奶油烹制的濃湯，還有烤得金黃的鹿肉餅，肉餅外皮酥脆，內里肉質鮮嫩，配以甜美的蔓越莓蘸醬，家庭制作的果醬顏色如同深秋的楓葉，味道醇厚且酸酸甜甜，非常適合搭配肉類。

    露西最后端出來煙熏的鮭魚片與新鮮的沙拉，蘇珊往沙拉上點綴些來自燈柱荒林可食用的野花。

    圖姆那斯從籃筐中拿出價格等于普通納尼亞人一星期工資的璃月泊來花茶，干枯的霓裳花堆在青白色的秀氣瓷罐里，等到蘇珊燒開水后，圖姆那斯又拿出五只漂亮的小茶杯給朋友們倒上茶水，嗅著霓裳花的芬芳，說這才是人生。

    至于甜點，則是一盤撒著金色糖漿的布丁，甜而不膩，是餐后的完美收尾。

    吃過午餐后，蘇珊檢查家里的茶葉存活，發現茶葉真好見底了。

    “我喜歡這種花茶的香味，彼得，明天我們去城里，應該多買一點。”

    “當然，等到這一批藥劑賣出，我們可以聯系去璃月的商船入股投資，這樣我們不僅能自家享受這樣的好茶，還可以用東方帶來的絲綢給蘇珊和露西做裙子。”

    彼得端著茶杯和大家商量，他已經二十五歲了，成立了一家藥劑公司，公司里面專門出售蘇珊和露西研制出來的外傷恢復藥劑。

    藥劑的配料是露西從國家半獅子半龍的吉祥物那邊獲得的，很多游戲玩家都是藥劑公司的忠實客戶，以此讓佩文西一家逐漸從無產變成了小康。

    埃德蒙則在學習納尼亞法律，他最近受聘成為北國銀行的實習律師，這在現在的納尼亞是一種特別體面的中產工作。

    圖姆那斯笑著喝茶，看著他的年輕朋友們商量經商投資的規劃。

    而露西聽到哥哥姐姐們說好了下個月的經費分配，轉而談論阿欽蘭的王位繼承人終于被斯特蘭奇博士送回了家鄉，然后納尼亞的首相黑狐貍莫名其妙開始通緝起斯特蘭奇博士之類的小道消息。

    ——據悉，潘塔羅涅和斯特蘭奇博士翻臉，是一顆美麗的金色寶石而引發的血案！

    潘塔羅涅為此不惜召開納尼亞公民大會，會議聚焦了一系列國家關心的問題，推出了若干重要法案。

    首先，面對納尼亞北方空氣污染的問題，愚人眾照搬倫敦送來的資料分析討論，參與者們討論并最終推出了《新煙塵消除法案》，以期徹底改善大氣質量，避免嗆走天上飛的巖龍吉祥物。

    其次，曾經跟隨白女巫的邪惡生物也被潘塔羅涅算作勞動力，獲得了邊緣群體的權益保護幫助，新推出的《社會公正與平等法案》應運而生。

    最后，會議上潘塔羅涅翹著尾巴，帶著單片眼鏡，說明了巖系神之眼對納尼亞首相的重要性問題，認為斯特蘭奇犯了原則上的錯誤，這是小聰明，會帶來大損失！

    這嚴重性堪比哥譚蹲阿卡姆的時候拒絕當蝙蝠俠的黑粉；帶海王下館子吃壽司；在《璃月千年》里面偷走玉衡星刻晴的手辦龍；并在帝君狂熱粉都在的時候，擠開所有人，邀請主系統先生一起去慶云頂喝茶、吃點心、品鑒古代詩！

    潘塔羅涅在會上表示——誰再敢悄咪咪覺醒黃橙橙的漂亮寶石，就把誰流放去新通商的海島上看大螞蟻呲牙！

    會議的書記官是埃德蒙，埃德蒙搞不懂首相口中的哥譚、海王、蝙蝠俠是什么特定名詞，只能將其全部換成“更年期的憤怒白女巫”，以強調問題嚴重性。

    然后，埃德蒙散會后給哥哥姐姐和妹妹吐槽，說他們的首相別看著腦子有毛病，實際上腦子真的有毛病！

    除此之外，會議上確認了白女巫已經徹底被打敗。

    據悉逃亡的白女巫女士，這位專業的國家級魔法禍害專家，她每到一個國家，便用黑魔法破壞一個王國的政權穩定，從阿欽蘭禍害到卡樂門，又從卡樂門禍害到海島上的各種國家。

    緊跟在白女巫后面的是愚人眾部隊和莫度法師，每當白女巫把某個國家搞得一團糟，這些人就沖進城門通過魔法打敗魔法，再次驅逐白女巫。然后，從當地政府那里領取懸賞金，四舍五入就是反派經濟學可持續發展的典范。

    但真正的幕后黑手是潘塔羅涅首相，這位狡猾的政治家和商人。他和莫度分成，按照“二八原則”來分配收益——當然，是黑狐貍拿走大頭。潘塔羅涅解釋說，這是為了保護莫度大師的精神世界不受物質玷污，但納尼亞人都知道，實際上是黑狐貍的錢包和他的野心一樣，永遠不覺得太飽。

    而后，每當莫度把白女巫從一個國家趕走后，潘塔羅涅就會出現，以納尼亞的名義與這些剛剛從魔法災難中恢復過來的國家建立外交關系。然后，他就開始傾銷各種商品，無所不包，無所不用其極地將這些國家納入他的商業帝國版圖。

    埃德蒙說經過十年時間可持續竭澤而漁，白女巫已經完成了周游世界列國的壯舉，潘塔羅涅也將他的商品傾銷到了除了璃月之外的世界各地，是時候讓白女巫休息一下了，于是潘塔羅涅下令愚人眾和莫度封印了白女巫。

    “我要是白女巫，我就去璃月人權協會報警！”

    埃德蒙評價完會議內容，他帶來了些好消息：“彼得、蘇珊、露西，威脅我們安全的女巫不會再回來了。”

    “所以我們不需要首相先生的保護，可以去更遠的地方了嗎？”露西忍不住問道。

    “露西，蘇珊，還有圖姆那斯，我的家人和朋友，”彼得點了點頭：“埃德蒙提前將這件事告訴了我，讓我拿定主意，我想了很久，也許我們應該在二十六歲生日之前，親自去海那邊的璃月看一眼，我們準備這個冬天啟程，明年春天再回來，不知道你們是否同意這一想法？”

    埃德蒙說他無所謂，只要首相肯放他們走就行，而且去璃月旅游的好處是他們可以去拜訪許多老朋友們。

    至于圖姆那斯先生則拜托他們回來時帶更多的茶葉。

    “我聽說璃月國沉玉谷的茶葉是精品中的精品，建議你們去沉玉谷旅游，可以走陸路穿越卡樂門，加入路上商隊從阿欽蘭那邊回到納尼亞，候鳥們告訴我，一路上都是好風光。”

    “多謝你的提醒，圖姆那斯，我想了想，突然想起來喝過最好喝的茶葉，是小時候在那間大別墅中，鐘離先生收藏在廚房里面的，那時管家太太會在午后給我們燒水泡茶喝，胡桃也會泡茶，但她泡的茶有一定幾率嘗起來像是刷鍋水，又有一定幾率特別清甜……”

    露西不由得陷入了回憶：“那是一棟奇怪的別墅，有脾氣暴躁的管家太太，一只通往冰雪王國的魔衣櫥，還有……”

    佩文西一家雖在納尼亞生活了很長時間，但他們不曾忘記胡桃、鐘離、斯特蘭奇，還有鄉下的那間別墅。

    實際上，他們一年間歇性同這些老朋友見面，就是記憶有些錯亂，記不清最初進入納尼亞時的經歷了。

    胡桃和鐘離的面容不曾發生變化，佩文西一家相信他們是獨特的火焰魔女和巖石魔法師，斯特蘭奇博士的面容則逐漸變得滄桑。

    這風霜，一半來自旅途的風霜；一半來自斯特蘭奇獲得了潘塔羅涅最想要的東西，不幸從盟友變成了令潘塔羅涅心碎的男人。

    讓控制國家政務的資本家心碎，這絕對不是什么好事情。

    ——斯特蘭奇現在進入納尼亞必遇到天災人禍！

    斯特蘭奇是個挺倔強的男人，倔強到與眾不同，將袖子一擼，表示潘塔羅涅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力，便放棄和莫度離開做古一法師的關門弟子，去璃月絕云間拜師學藝，發誓他要和潘塔羅涅死磕下去。

    留在納尼亞的莫度男爵：……

    ——根本沒有人在意卡瑪泰姬大弟子的死活對嗎？！

    已經誤入歧途的斯特蘭奇毫不在意，在離開納尼亞游歷璃月期間，他對璃月神秘東方力量產生了興趣，于臨時老師削月筑陽真君的教導下學會使用巖系神之眼制造召喚物，徒手開辟空間門，用自己的方式研究出里世界轉移技巧，并學會了寫毛筆字。

    絕云間的削月筑陽真君修行仙道，性情溫和，慈悲為懷，被譽為三眼五顯仙人中性最善者，據說是巖王帝君的大弟子。

    斯特蘭奇帶藝拜師，給他未來的老師古一法師上了一些強度。

    再說斯特蘭奇這些年的成就吧——他學會用毛筆沾墨在黃紙上豎著寫英文和梵文單詞，看的莫度渾身刺撓，好不習慣，很想暴打這個沒入門的師弟。

    還有璃月書法中著名的狂草，斯特蘭奇頃刻間就學會了這種藝術，他和不卜廬的白術交談醫術時，寫的筆記誰都別想看懂。

    認識斯特蘭奇的人都說，光憑那一手字，他就可以成為老中醫！

    斯特蘭奇還學會了在璃月橋洞下面無證給人看病，打著幌子上掛兼職算命、貼狗皮膏藥、治療跌打損傷、以及分發往生堂小卡片廣告。

    千巖軍一來，他就使用神之眼打開異空間，將家當全部扔進安全屋，扛著掛有“西洋老中醫”的桿子，撒腿就跑！

    就這樣，外來的和尚好念經，斯特蘭奇依靠半生不熟的璃月語給人治療跌打損傷。又因為他有神之眼，可以接受玩家的雇傭，幫忙打通模擬器或者走主線任務，是玩家口中遠近聞名的天橋掃地僧，依靠玩家們的打賞，斯特蘭奇收入頗豐。

    他再這樣努力工作上一億年，就可以趕上潘塔羅涅的身價，斯特蘭奇一刻都沒有忘記潘塔羅涅將他追殺出納尼亞的屈辱，他一定要依靠自己勤勞的雙手發家致富，買下北國銀行報仇雪恨，可見此人的雄心壯志。

    當然，斯特蘭奇最好可以不吃不喝活到那么久……可惡的潘塔羅涅，自己覺醒不了巖系神之眼要怪別人，遲早作孽多端，被一顆天降的隕石砸成狐貍花崗巖！

    ……

    斯特蘭奇在玩家的建議下找游戲系統申訴，獲得了隨意在璃月和納尼亞穿梭的補償。

    在他磨刀霍霍準備去納尼亞暗殺黑狐貍，殺完立刻逃回璃月準備不在場證明時，白術找上了斯特蘭奇，說他這里有個瘋狂醫學家會感興趣的扭轉生死項目，問斯特蘭奇愿不愿意參加。

    “斯特蘭奇，吾輩或許已探得一途徑，能于理論上實現某種長生，眾所周知，自古以來，生命之終結為不可避免之死。然若能于分子層面重新編程細胞，延緩乃至停止衰老的進程，理論上便能大幅延長生命。”

    這話不是白術說的，是長生說的，長生說話的時候旁邊躲著一堆做任務的玩家，大家都在猜長生究竟是不是藥蝶谷跑路的藥君。

    身為醫學人，斯特蘭奇皺眉沉思，顯得頗為疑惑，卻又饒有興趣：“那你們的方法具體是怎樣的呢？”

    白術大夫笑而續言：“我們在考慮最新的基因編輯技術，通過精確修改特定基因，激活與細胞修復再生相關的基因，同時抑制致使細胞老化之基因。此法理論上，能使細胞保持青春，從而延長生物體之壽命。”

    “我不是基因學家，你們恐怕找錯人了。”

    “不，我說的基因編輯需要特殊的實驗室，倘若可以成功，我們便能打破壽數的極限，讓這一代人獲得長生種的壽命，唯一要做的是改變人類的本質，我需要有人來幫助我，一個掌握空間轉換的人來幫我，到達那個儲存人類信息的地方……”

    “斯特蘭奇，我知道你覺醒神之眼的原因，是為了保護你的病人，你擁有醫者的真心，這便是我找你合作的原因。”

    斯特蘭奇：“……”糟糕，對方又誠懇又瘋，他說的好有道理。

    斯特蘭奇博士難忘自己當腦神經外科主任的風光歲月，他也曾經是手術臺上的大魔王，將實習生指派的團團轉，罵哭助理，讓全醫院的同事都詛咒他干凈去死。

    醫學倫理學和瘋狂醫生DNA在他身體內進行拉鋸戰。

    “你說的特殊實驗室在哪里？”

    “如果我們說真話，你會不會被嚇到？”長生嘟囔了一句：“可不能被胡桃那小姑娘聽到了。”

    白術指了指大地：“在無妄坡的邊界。”

    “你要干擾生死輪回秩序？”

    斯特蘭奇正色站起來，說他現在就去聯系千巖軍。

    “坐下，坐下，50萬摩拉一個月你干不干？”

    “……”

    “我用生命保證，一定會完成為人類未來謀福祉的誓言！”

    由此，斯特蘭奇接到白術邀請，忘記了對潘塔羅涅的仇恨，欣然愿意加入實驗項目，就算大家都說“你看看白術大夫長相幾乎和潘塔羅涅有70%相似，你清醒一點，不要被不懷好意的瞇瞇眼害了一生”！

    斯特蘭奇：……

    斯特蘭奇：但他給的太多了！

    ……

    數月后，露西、彼得、埃德蒙和蘇珊穿越白雪皚皚的燈柱荒林，乘坐去往璃月的渡輪。

    隨著時間的流逝，四個孩子彼得、蘇珊、愛德蒙和露茜都已經在納尼亞長大成人。

    彼得如今成為了一名身材高大的商人。而蘇珊，這位曾是溫文爾雅的小女孩，現在已經長成了身材高挑、舉止優雅的女子，她成為了草藥學家和弓箭好手。埃德蒙從一個稍顯頑皮的男孩變成了一個略帶嚴肅和沉默的法學研究者。最后，露茜，始終保持著她的樂觀和勇敢，她是納尼亞中遠近聞名的探險家。

    月光若隱若現地灑落在孤零零的雪地上，似乎讓他們回到了剛進入納尼亞的那天，他們帶著行旅乘坐麋鹿拉的雪橇，在去往海港的路上見到了一隊愚人眾的電影拍攝小組。

    拍攝小組等待已久，見到佩文西一家熱心詢問他們是否愿意履行十年期的諾言，參加潘塔羅涅的電影拍攝項目。

    “當然可以，請代我們向潘塔羅涅先生打聲招呼，以及我們應該怎么做？”

    娜塔莎為首的愚人眾（神盾局特工）微笑著沒有回答，將佩文西一家帶到一座微微發光的黑鐵燈柱前。不遠處，一座看似普通的衣櫥孤零零地矗立在野地中，它的外表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大雪越下越大，露西和她的家人交換了一個忐忑不安的眼神，但在攝像組的鼓勵下，他們逐一走向衣櫥。

    露西是第一個走近衣櫥的，她深吸了一口氣，輕輕推開了門。門后是一片溫暖的明亮，她能感覺到自己穿越皮草大衣，通往夏日的鄉間別墅，管家太太正在準備下午茶。她還聽到收音機中播報，歐洲戰火停息，政府開始陸續幫助城市中的父母接回鄉下孩子們的好消息。

    露西發現自己的視野突然變矮了許多，她叫了聲：“天哪，媽媽，爸爸！”

    管家太太的聲音依然刻薄，在樓下呼喚露西的名字，說有一封倫敦來的信。

    “露西小姐，慢點跑，我剛剛清理好地板，是你父母的信件……”

    “還有北國銀行來的匯款和財產公正律師，他說你們兄弟姐妹四個繼承了一名親戚的10萬鎊遺產，天哪是10萬鎊！”

    “那位律師在書房，你們準備好去見一見他！”

    隨著最后一位家庭成員穿過衣櫥，門緩緩關閉，衣櫥再次歸于寂靜。

    佩文西兄弟姐妹拿著父母的信件走入書房，北國銀行的愚人眾轉過頭，是神盾局特工寇森，寇森清了清嗓子給這四個孩子宣布他們繼承的遺產，也就是他們在納尼亞產業轉變成英鎊后的價格——算到寇森的時代，露西四人一共獲得四百萬的英鎊。

    寇森都哭了。

    他要不吃不喝干四十年，才能積累出這么多的工資。

    和弗瑞一比較，潘塔羅涅居然還擬人了！

    **

    明亮的光芒從地脈中生出，契約上閃爍的文字相映成輝。鐘離寫下契約，巖神的力量逐漸擴散開來，虛空中流動的金色絲線從地脈中涌現，抓住契約交給遠在世界泡的潘塔羅涅。

    契約上是佩文西一家資產轉換清單，卷軸上面金光閃閃，每一個字都刻有神力，潘塔羅涅用尾巴卷起契約書，覺得其中傳道來溫暖而強大的力量。

    ——如果不是帝君會盯著這里，這份契約潘塔羅涅就不給佩文西一家了。

    好吧，或許和弗瑞對比，潘塔羅涅的擬人程度也不高……

    但他乖巧把資產交還露西、彼得、埃德蒙和蘇珊那四個孩子，附加一棟倫敦的公寓所有權，作為佩文西一家讓出納尼亞王位，并答應參與電影拍攝的謝禮，也是認真感謝的。

    鐘離的契約讓那份屬于佩文西一家的財產，不會因為穿越時間扭曲點而消失。這份契約不僅是財富之神對佩文西兄弟姐妹四個在幻想世界中努力的認可，也是一座橋梁，連接了現實與幻想，證明了夢想的價值同樣可以轉化為現實世界的財富。

    不過……

    財富之神……

    鐘離停下手中的工作，用地脈連接若陀，他有些在意自己的“財富之神”稱謂。

    若陀開口：“怎么了，摩拉克斯，世界上的金屬由你創造，摩拉從你的血肉中誕生，你是遠古的貴金之神，以及財富之神，這點屬于規則的一部分，是永遠不會改變的。”

    “但我有些疑惑。”鐘離以手支頤，想了想自己忘帶的錢包，和錢包里面的空氣，認真思索后問出一個世紀難題。

    鐘離：“摩拉克斯為什么會沒有摩拉？”

    若陀：“……我怎么會知道你為什么會沒有摩拉！”

    蝴蝶風暴降臨道：【契約者，是不是因為您當初輪回的時候，忘記給自己開退休工資了？】

    若陀恍然大悟，露出震驚的表情：“摩拉克斯，那你為什么忘記給自己開退休工資了？！”

    蝴蝶風暴道：【對啊，契約者，您為什么忘記退休工資這個概念了？】

    鐘離總結所有記憶中的經歷，得出這樣一個結論——他忘記給自己建立退休基金會這事不假，但他們三個神、龍、蝴蝶里面，必然有兩個復讀機！

    復讀機，只存在于網絡中的電子生物，曾在早年時間偽裝成人類中學生學習外語的設備，后來電子產品研發的太快，復讀機從教室里面失業，回到網絡老家四處打臨時工，專門負責在各種論壇和社交媒體上無休止地重復同一句話。

    然后無論人類在討論什么，總有一個復讀機會跳出來，用它那無窮無盡的“復讀”能力，幫忙強化人類的記憶力。

    若陀：“所以摩拉克斯為什么沒有摩拉？”

    蝴蝶風暴：【龍王閣下，這個問題我們剛剛討論過了。】

    鐘離停筆：“你們怎么還在討論這個？”

    【所以為什么摩拉克斯會沒有摩拉？】

    “……”

    幸虧外面的玩家不知道鐘離就是真巖神，不然這問題放出去，能燒掉全世界99%的CPU。

    蝴蝶風暴說完后發現自己變成了復讀機，祂在虛空中打出懊惱的表情包，轉回去查殺自己邏輯庫里面的病毒。

    若陀連續青蛙跳引起鐘離的注意，地脈中傳來龍王的聲音，以及無妄坡附近的畫面。

    “摩拉克斯，翹英莊和藥蝶谷的意志正在往邊界灌輸生靈之氣，斯特蘭奇正給他們開傳送門幫忙。”

    “還有一小部分玩家參與其中，密大學生和醫學專業的研究員各占一半。”

    鐘離聽聞后看向無妄坡那邊，豎瞳微閃順著地脈查看邊界的情況。

    無妄坡生長著灰蒙蒙的鬼林，天空如同一幅未完成的素描，缺少了色彩的渲染，只剩下冰冷的灰白與烏云交織。大地裂開了無數的縫隙，幽藍色鬼火從縫隙中誕生，朽木間死靈在行走，死寂與絕望是這里的主宰。

    又在這片死寂之地，一眾玩家正在研究進出邊界的方式，綠色的光芒在灰暗的世界中顯得格外引人注意。

    斯特蘭奇站在一張鋪滿符文的石板前，雙手出現卡瑪泰姬結合絕云間的金紅色空間魔法陣，一邊誦念古老強大的咒語，一邊轉動手腕，儼然是趁著胡桃不在家，偷偷擰往生堂設下的邊界門把手，將大股草木的靈力傳送進亡靈的世界。

    “摩拉克斯？”

    若陀說鐘離點頭表示同意，搖頭表示不同意，如果同意的話，祂召喚龍蜥，將這些玩家扭送去見千巖軍。

    “不必阻攔，此處的邊界并非真正的邊界，是地脈中存留的記憶庫，若陀這方面你比我清楚……”

    目前游戲中的璃月NPC都是邊界提純出來的幻影。

    鐘離以筆在地圖上畫出一條線，金色的線條圍繞無妄坡逐漸消失，他下了一段禁制防止無妄坡的記憶們在國度中亂跑。

    “凝光通知過我，這是下一次戰場的任務前提，而無論白術或者胡桃，其中哪位獲勝……”

    書房陷入安靜，只有處理公務時紙張翻頁的聲音。

    “璃月都可以迎來不朽的子民……”

    他說的璃月，是空中倒掛的城池，意識決定存在——倒掛的璃月成為亡者的天國，還是生者的新世界，便請胡桃和白術帶領玩家們決定吧。

    ……嗯，明天叫堂主別發傳單了，讓她記得去無妄坡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