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第 61 章
第二天, 特工娜塔莎回到神盾局總部。
娜塔莎如實的給局長匯報了紐約差點淪陷，幻影企業的資本家為什么會出現在淪陷亞空間中央。
她的報告加上標題一共只有三句話，說的弗瑞面上烏漆嘛黑, 一看就非常的強而有力。
娜塔莎面無表情道：“幻影企業總裁潘塔羅涅說他什么都不知道，再問就出動他超棒的迪士尼法務部。”
弗瑞面色鐵青：“……”
娜塔莎再道：“我們派去幻影企業調查的優秀員工交叉骨被潘塔羅涅祭天了，至今下落不明。”
弗瑞怒目扼腕，發誓要讓該死的資本家好看！
娜塔莎停頓了一瞬, 盡量不吼她的老板，深吸一口氣道：“但局長你知道交叉骨實際上是九頭蛇嗎？潘塔羅涅說我們有關部門已經別稱‘九頭蛇’的溫馨老家了！”
弗瑞并沒有料到她會這樣說，神情一片空白：“？？！”
幾秒鐘后，局長辦公室飆出一句——“媽惹法克兒！可惡的資本家，他一定在調拔離間，我們要給他點厲害瞧瞧！”
娜塔莎冷冰冰的將證據擺在局長辦公桌上，嘴角浮出弧角相當完美的微笑，眼中毫無感情。
“不不不, 我親愛的局長, 在流通金銀的阿美莉卡土地上，這些大資本家只會干涉兩黨競選卡神盾局明年的經費, 潘塔羅涅的證據非常充分, 因為他已經混成了九頭蛇二把手, 況且在美利堅土地上威脅我們的帶資本家，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弗瑞局長想：瑪德，黑寡婦是認真的！
雖然潘塔羅涅是個陰暗潮濕的東方神靈極端黑粉，一種會鉆神靈床底下聽墻角的邪.教教主, 剛剛策劃了一起紐約淪陷事件, 無論他有沒有成功反正花錢逃脫了干系，還弄丟了神盾局的優秀員工交叉骨。
但弗瑞忍不住回憶了一下工作中遇到的巧合和不順心的事情, 好像真的有情報確鑿卻撲空的行動，以及抓捕成功卻只抓到小魚小蝦的失敗行動，就好像有一雙無形的手控制著神盾局，甚至就連對往生堂的調查弗瑞也覺得處處制肘，沒有成效——不像是演的！
他好像將行動交給了寇森，以及幾個隸屬于交叉骨派系的網絡科技人員來著。
所以究竟是寇森投了九頭蛇，還是交叉骨在神盾局里面組了一個九頭蛇的小群？
娜塔莎冷靜的看著陷入沉思的老局長。
弗瑞一張黑漆漆的菊花臉逐漸委屈成了一個杰寶，他看完娜塔莎的資料，放入碎紙機銷毀，再點火燒掉。之后弗瑞將娜塔莎提供的U盤拷貝進自己的秘密電腦中。
“我們需要開一個小會。”他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法克兒！就想到阿斯加德給的隕石突然融化，摧毀他10億美元建的實驗室了。
弗瑞的記憶力很好，他確定其中幾個研究員就是交叉骨選拔進去打雜的，所以交叉骨真的渾身破綻，根本脫不了內鬼嫌疑啊！
“特工羅曼諾夫，你覺得我們可以信任哪些人？”
“鷹眼、寇森和隊長。”
娜塔莎再來時已經思考了很久，她垂眸沉聲道：“至少我們可以信任美國隊長，他剛從冰里解凍出來，若九頭蛇二戰時便將手伸進超級人類研究部門，那這個笑話就太地獄了。”
“那你去考察隊長。”——我再考察你的忠誠度。
弗瑞大boss交叉雙手，擋著下巴，躲在陰影中冷漠道：“你還有任何問題嗎？”
“潘塔羅涅要去哥譚準備一檔真人秀節目，由他主演，群玉閣的凝光女士，哥譚的布魯斯·韋恩是助演嘉賓，他要求在節目期間，和神盾局合作亞空間研究項目。”
娜塔莎沒有說的是，潘塔羅涅實際上想直接摘神盾局，或者說鋼鐵俠研究亞空間得出成果的桃子。
“他還要求神盾局加入群玉閣的游戲，代替他在游戲《璃月千年》中組建北國銀行，穿上一種叫做‘愚人眾’制服的衣服，給他在游戲里面看大門，免費打工！”
“他怎么不讓神盾局直接并入幻影企業算了！”弗瑞怒吼。
“清醒一點局長，按照我們估計的神盾局九頭蛇含金量，說不定潘塔羅涅真給神盾局特工發了一半工資。”
弗瑞：“……”
“噠——”
電子門外傳來了刷卡聲。
“特工羅曼諾夫，你說局長喊我，發生什么事情了？”
寇森傻白甜的進入局長辦公室，發現娜塔莎和弗瑞竟然天生不愛笑。
他又刷了一晚上的全息游戲，直到現在還感覺自己住在太山府，表情神經兮兮的，如同一名被迫斷網的網癮青年。
群玉閣的游戲中剛剛開啟了交易系統，刷出來稀有的游戲道具，最高可以換到20萬刀的現實貨幣，且像技能書“黃金的哲學”或者“繁榮的哲學”這類物資還有價無市，寇森明面上拿神盾局月薪，實際上暗地里賺外快賺的非常開心。
娜塔莎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寇森，你好像變了很多。”
寇森下意識轉動手指，以為自己還在揮舞雙手劍平A史萊姆，他的動作利落干脆，如果是在游戲秘境中，大概能引來原人玩家給大佬的鼓掌喝彩。
“我培養了一些小愛好，小娜。”
寇森開心道，并問娜塔莎是否愿意了解游戲中偉大神靈——巖王帝君閣下！
他們“真實”命途的行者實在是太偉大了！
娜塔莎：“……”
“寇森你……”弗瑞直接絕望了，掏出紙巾擦了擦臉上的冷汗：“我以為你作為神盾局九級特工，在這局長機密辦公室內必有高論，但你實在是令我覺得太失望了！”
寇森：“啊？”
弗瑞是在CPU他。
“堂堂神盾局九級特工怎么能不思進取，天天打電動，你這一擺，神盾局就擺了一片，神盾局一擺，地球的安全也擺了一片，再這樣下去，我們地球要完，寇森你要覺醒！”
寇森：“啥？”
不是吧局長，不是你讓我去撰寫神之眼調查報告的嗎，這是要鬧哪樣啊？
弗瑞大喝了一聲：“寇森，這個世界的未來就肩負在你身上了！”
寇森慌忙后退，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讓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局長，我的任務是什么？”
娜塔莎望天。
弗瑞立馬拍桌子道：“現在我宣布你就是愚人眾了！”
他拍著寇森的肩膀，如同一名嫁女兒收彩禮收到手軟的悲傷老父親，情深意切的告訴寇森：“神盾局決定將你派往虛擬游戲做臥底，從今往后你就是潘塔羅涅的人了，寇森，好好給老板干活！”
“Fack！想剝削我的勞動力不如直說，局長我還在給密大郵局打工呢，你難道失憶了嗎？”寇森罵罵咧咧開口。
弗瑞理直氣壯：“密大不是放暑假了嗎？”
寇森&娜塔莎：“……”
“為什么，為什么我要當特工！”
幾分鐘后，寇森抱住娜塔莎大腿，悲從中來，忍不住嚎啕大哭出聲……
**
某個鹵蛋頭局長說的是正確的。
密大已經放暑假足有半個多月了，學生們紛紛離校參加考古探險團，去一些人煙稀少的地方，結交奇形怪狀的朋友，感受心靈的平靜去了。
鐘離先生也不會一直待在密大，畢竟他是自己親友團中唯一需要失憶的人，卻通過巖神的力量喚醒了幾乎全部熟人的記憶，現在魈、申鶴、煙緋那幾個孩子看他的眼神非常奇怪。
結束紐約事件后，到回校那段路上，隨行的晚輩們陷入一種絕望的緘默中，幾乎沒有人敢說話。
往生堂的房產位于密大中央，花園內的野草忘記打理，在夏天生長的正茂盛，紫藤蘿掛在陽臺上，覆蓋了二樓的窗戶。
魈、申鶴和煙緋可能記起來上輩子發生的事情，但他們這輩子依舊是大學生，大學生的第一要義就是學習。
鐘離將三個孩子送回學校，還沒來及囑咐任何事情，晚輩們如同小鳥投林般驚恐的逃回公寓，向家長保證他們會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并委婉求自家長輩去和萍姥姥喝茶。
鐘離先生突然有了一種璃月大家長的管控心態，此時那種“想要管理自家花園內花朵”的心態，隨著他接受巖王帝君的化身后一起發作。
同連通絕云間地脈的萍姥姥在花園里喝茶，鐘離用神識掃了眼孩子在做什么，看見魈、煙緋和申鶴打開青年大學習，認真做筆記后，滿意點了點頭，告訴萍姥姥道：“我最近會出一趟遠門。”
但他會將分身留在紐約。
萍姥姥微笑：“是去見那條在墨西哥灣睡覺的老朋友嗎，還好祂沒有醒來，不然紐約真會被鬧到天翻地覆。”
之前，申鶴和魈在里世界處理的，只是若陀龍王的一部分殘念。
剩下的殘念被鐘離用巖龍化身引出了美利堅，現在正壓著可憐的小巖龍在海水中沉睡。
——重點，是在海水中沉睡！
鐘離有點不自然，倒不是巖龍不能當抱枕，只是他的分身已經忍海里那些好奇的水生物們貼貼很久了。
但陸地上讓龍王一鬧又不安全，所以只能把若陀拉進海水中。
他打算找一個時間，在他凈化之后，讓游戲中的昆鈞收回存留在北美的龍王遺念。
而在此之前，又有往生堂的任務需要處理。
“我要去倫敦一趟。”
鐘離看了眼時間：“今晚出發，這次公事不會耽誤太長時間。”
“又是文物需要回收嗎？”萍姥姥從善如流的問道。
“不，是尋找一只路燈。”
世界意志告訴他，在解決紐約的問題后，必須去一趟倫敦，那里埋藏著一只來自特殊世界泡的路燈。
可以用于掛資本家。
還可以用來穿行時空。
且自從獲得巖王帝君的分身后，鐘離覺得自己性格大變。
雖然面上還是安安靜靜，溫和優雅，擁有無敵上流社會知識的高知分子那一套，但他突然變得非常想批奏折。
除了批奏折之外，他還特別想搞基建，造奇觀，帶領子民們共創和諧007制明天！
——七星八門何在？
——快把朕的九噸重工作量端上來！
但現實世界不會再接受璃月重新降臨，所以龍龍的國度只能在異次元建立。
他需要找一處合適的空間，將璃月從游戲中提取出，再放入合適的世界泡內。
而世界意志推薦他選擇停滯在二戰時間點的“納尼亞世界”……
第062章 第 62 章
“納尼亞世界”——聽起來有點像迪士尼兒童樂園, 除了不要版權。
蝴蝶風暴因為某些原因，一直躲著鐘離，直到鐘離覺醒了璃月的帝王意志, 某只蝴蝶才間歇性活躍起來。
鐘離手機中下載了一只蝴蝶翅膀形狀的軟件，軟件內只有兩行對話框。
其中多半是黑色的行星頭像在使用它的兒童通訊器，而蝴蝶表示一直都在打六個黑點保持沉默。這甚至給了鐘離一種錯覺，好像比起以為自己是“第六注釋”的黑色行星, 蝴蝶風暴更像是紐約那種懶洋洋的虛無。
黑色行星在飛機上沾沾自喜：【寶了個貝的，真沒想到你也淪落到借助亞空間建國這一天。】
鐘離放下手機，但黑色的字體從APP轉移到飛機的窗戶上，伴隨外面的藍天白云一起飛翔。
飛機已經進入了平流層，可金燦燦的海港依舊倒掛在飛機上空，看上去抬手可以觸及，但實際上遙不可及。
正確的，黑色的行星有點吵鬧。
【看來和蝴蝶混準沒好果汁吃, 我睡覺前想起來都能發笑, 當初摩拉克斯，你——直接降臨地球, 把你家大房子砸在地球上, 覆蓋了整個世界的文明, 誰能想到你還有這一天。】
【可憐巴巴的撿世界不要垃圾……都說不要在垃圾堆里撿男友，您也是開創了收破爛的新賽道，在垃圾堆里撿“兒子”是吧？】
“……準確來說，在下只是去完成往生堂的公務。”
鐘離眼中逐漸浮現出漫不經心三分、老神在在、端莊雍容的似笑非笑還有一絲嫌棄, 四舍五入等于霸道總裁小說中那種常見的扇形圖。
【有時候我真看不懂你們。】
黑色的星球冷哼一聲, 從身體中央裂開一道血色的弧度，里面是白森森的獠牙, 好像在嘲笑。
【你那個偽裝虛擬游戲的亞空間已經準備完畢，還有兩個資本家在美利堅領土上給你效力，只要你一聲令下，就可以使蒼天倒轉，讓大半個北美被你的國度覆蓋，我寶貝的，真不知道你在堅持什么東西。】
鐘離沒有回答。
而黑色的字塊中生出觸手，細小的觸須悄悄貼近鐘離白皙的側頸，黑色行星覺得鐘離的身體還真和他本人不一樣，偽裝的柔軟中帶著人類的體溫。
沒被衣物保護的皮膚是個脆弱的地方，細小的觸手感受到人類溫熱的血脈，好像只要輕輕一捅，就可以制造飛機密室殺人事件，把跟蝴蝶風暴結盟的壞龍置于死地，但觸須謹慎的貼在脖頸上，突然就不想移動了。
黑色的行星懷揣著對這條時間線上所有生靈深深的恨意，陷入疑惑之中。
——是美龍計讓它放棄警惕了嗎？
想明白這個問題之前，或許應該先讓變態把緊貼美龍皮膚的爪子松開。
鐘離并不是黑色行星的寶貝，他們其實是敵對關系，只是黑色行星被困在《璃月千年》的數據庫內逃不了而已。
“在下只是確信，這個世界不需要出現由神靈引導的國家，我不想毀掉這個屬于人類的世界，倘若璃月有哪天真正降臨人間，我也會將它重新托舉回天空。”
【多此一舉，你應該學學你之后的那些神國，當年天堂在地面大搞贖罪券買賣，搞出來千年黑暗中世紀的時候，可沒有你這樣的覺悟。】
“這只是文明的進程，而我無比確信，過度的心靈寄托對人類沒有好處。”鐘離覺得現在以璃月巖神的身份，在人間搞出來古國重建，并不能提升種花家的軟實力，甚至不如支撐自己老家多造幾架航母。
就像網上說的那樣——
軍迷保守派：我們需要六艘航母，這樣就可以在西太平洋上和美海軍對抗！
軍迷激進派：我們至少需要十一艘航母，這樣才可以在外海和美軍分庭抗禮！
民間激進派：種花家的航母用省命名，那每個省都需要一艘航母……
而鐘離先生屬于民間保守派別愛好者，按照他的拙見，應該航母多了加省，省多了加航母。
鐘離先生：激進派還是太保守了.JPG
甚至這種恐怖的想法在同“帝君”馬甲融合后，變得尤為明顯，龍龍不經意間露出了獠牙，不再是那種等退休的往生堂客卿模式，變得攻擊欲望+1。
按照弗洛伊德的人格理論，鐘離思考過他獲得的馬甲其實和那位巖神的本我、自我和超我有關。
本我便是巖龍，巖龍代表著最原始的愿望，會搖晃尾巴砸地板，會躺在太陽下曬日光巖睡覺，基本遵循快樂原則，尋求即時的滿足。
自我則是“帝君”的形象，他好像成了一名現實的斡旋者，努力在心底同自我和外部世界的要求之間尋找平衡，就躍躍欲試想要批奏折……
——胡堂主知道自家客卿認真上班，但不是給往生堂上班，一定會哭出聲的。
鐘離感覺心口被“巖王帝君”的浩瀚神力上了一道鎖，將一種微妙的東西封印在他心底。
蝴蝶風暴騙他說封印的東西是巖神的神之心，但他和蝴蝶風暴都知道，事情其實不是那樣簡單。
而人格理論還有一層，代表“神靈”的超我依舊在沉睡，他還是需要向上兼容。
【過度的心靈寄托對人類沒好處，呵呵，真想看你和天堂那群雞翅膀打一架。】
同時黑色行星不懷好意的攛掇起來。
【現在這個時間點，亞當差不多被路西法家的小孩干掉了，如果你現在聯合地獄打上天堂，就不用找蝴蝶丟掉的世界泡建國，我覺得你應該撿現成的。】
蝴蝶風暴終于像害怕鬼火少年教壞自家三好校花一樣道：【好了，‘第六注釋’，你安靜一點。】
鬼火·黑色行星·少年：【喵了個咪的，老東西你在和我說話？愛，我說的有問題？】
【西邊的雞翅膀生物降臨后，洗腦人類天天在那里宣揚自己家唯一的神多么至高無上偉大，歌頌天國大唱贊歌，嘎嘎收割人類靈魂，鬧到自己家的大天使反叛，還妄圖指染靈魂安息，用末日啟示錄在上一條世界線把你弄到半死，你別忘了。】
“……”蝴蝶風暴和鐘離陷入緘默，看著黑色行星瘋狂罵天。
黑色的行星覺得它是正確的：【我有說錯嗎？要不要看看那個沃特公司是怎么宣傳自己家變種人的，給小孩打幾針帝流漿提取物，就冒充天使下凡了！】
【叫什么耶穌可以在水面上行走，所以祖國人像超人，梅芙女王壯的像只牛，因為精神洗腦還沒有結束，世界上的原教旨主義者認為這是上帝的力量！】
【下地獄吧卑鄙邪惡的變種人，但經過天堂認證的沃特公司超級英雄，不是肆意妄為造成大都會210億損失的外星人，他們是被天堂選擇的人——你是看不到都21世紀了，天堂還在滲透人間嗎？】
【上帝就是個老變態，叫亞伯拉罕獻祭自己的兒子！天堂手下的信眾也全是神經病，認為自己收到了上帝的召喚，讓殺兒子就殺兒子，這些人都是白癡，被主神要求做傻事，都不去跟他確認一下。】
【甚至那個誰，叫先知的摩西從西奈山跋涉而來，手中握著石碑，告訴他的追隨者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上帝總算把訓誡降到十條，壞消息是依舊‘不準通奸’！】
鐘離：“……”
好像最后一句話才是黑色行星不開心的原因，這很難評。
黑色的字體突然羞答答的貼在巖龍的皮膚上，假裝不在意，但生出細小的觸須，在鐘離頸側和手腕小蟲般爬行，越爬字越粉紅，期期艾艾的悄然吸收巖神逸散的神力。
蝴蝶風暴非常嫌棄：【讓它閉嘴，它已經壞掉了。】
鐘離：“……”
確實，從癡漢角度來說，黑色行星也是他認識的最變態的東西了。
黑色行星變得警覺，如同吃醋的stk，拍桌大喝：【你還認識其他變態？噢，我忘了……】
鐘離先生：“……”
隱形的龍尾探出，敲了下黑色的花體字，如同清掃窗戶一樣，將黑色行星的意識從新塞回手機APP。
黑色的行星頭像勃然大怒：【我愛死你！我愛死你！！！我@#￥%死你！！！】
吵鬧的字體就這樣在APP里面喊了一路。
飛機輕緩地滑翔于云端，這種感覺和保齡球完全不同……
**
倫敦。
終于，鐘離先生輕車熟路離開希思羅機場。
他只帶著公文包，往生堂的大不列顛分部儀官等在接機口，看見自家客卿那張偉大的臉后，興奮揮舞起接機牌。
“你還帶著……人類的第二個家？”
鐘離看了眼外面停靠的靈車，又看到儀官身后的黑色長方體大盒子，依照普遍理性而論，那東西叫做棺材，即便是見多識廣的鐘離先生此時也表現的有點沉默。
“是的，客卿先生，這是棺材！”叫約翰的混血儀官興奮回答道。
鐘離知道眼前的東西叫做棺材。
問題是自家員工把“人類的第二個溫馨家園”帶機場做什么？？！
機場來往行人不是繞著他倆走，就是掏出手機拍照，機場警衛對往生堂提出了重要關切，好像他們是不法分子碰頭。
約翰咳嗽了下，突然讓開，棺材板下面傳來一陣笑聲。
“哎呀，敲敲門，猜猜我是誰？”棺材板下面傳來對暗號的活潑聲音。
“好的，你是誰。”鐘離先生嘴唇微微地揚起，從善如流的俯下身問道。
“是我，往生堂堂主胡桃！”
青年眼中滿是笑意，溫聲道：“哦，原來是堂主大駕光臨，不知堂主放下學業來倫敦做什么？”
鐘離心里想的是，自家孩子該不會是偷渡吧。
他眼前閃過一行字，是蝴蝶風暴打在棺材板上面的——【無妄坡意志（未覺醒）】。
鐘離后知后覺，他之前用巖王帝君璽喚醒璃月區域意志時，好像下意識略過未成年孩子們了。
又或者說，他想維護自己在往生堂的馬甲來著……
“嘿呀，當然是無聊啦！”棺材板下面的胡桃開心回答：“客卿離開后，往生堂都冷的只有風吹落葉嘩啦嘩啦往窗戶里面灌了！”
“我和行秋、香菱還有重云幾個之前悄悄的翻窗戶回往生堂，拿到夜間擺渡人小姐姐的辦公室鑰匙，偷偷打開前臺的電腦，然后下載翻墻軟件去外網看申鶴小姐的真人秀比賽，結果真人秀是PG15以上的綜藝，網站協議上要求‘監護人陪同’才能觀看。”
“所以我按照時差找魈上仙，我說——哎呀，魈上仙你好，我這里有一部超棒的小馬國女孩大冒險電影，客卿答應我可以看了，你能當我的監護人陪我一起看嗎？”
“但魈上仙沒上當，就是不接我視頻，還說客卿現在沒空回家，山不就我，我來就山，所以我來倫敦找客卿過暑假啦！”
下一刻，胡桃推開棺材板開心的叫了聲“客卿”，將自家監護人抱了一個滿懷。
鐘離先生無奈的笑了，眼眸溫柔似水，熟練的托起女孩穩穩舉在手臂間。
“啊啊啊啊鬼啊！”倒霉的路人被詐尸的胡桃當場嚇暈。
機場巡邏警：“Emmmmm……”
而圍觀吃瓜的約翰看著客卿抱起堂主，兩個長得不像但長得都好看的漂亮人類湊在一起，鐘離先生還梳著側邊單馬尾——這還真是位年輕的母親啊。
“還有客卿，我是躲在棺材里偷渡過來的……”胡桃摟著監護人脖子快速悄聲道。
鐘離并沒有很吃驚：“好的。”
他們立刻離開了機場。
第063章 第 63 章
“嘿呀, 客卿，奇怪……”
“你快看，外面下雪了！”
史蒂芬·斯特蘭奇猛然睜開眼, 皺眉看向說話的女孩，一個梳著雙馬尾，頭戴古怪的東方八角帽子，眼睛里面閃爍著花瓣圖形的小女孩歡樂的趴在窗戶上, 看向車外：“嗯，巴士窗外雪如綿，輪滑沉默過夏天，不愧是英倫半島，好耶，這鬼天氣就沒有正常過！”
胡桃歡呼了聲，打了個噴嚏：“阿嚏！”
“客卿你快看，連前面的村落也看不清了。”
旁邊坐著回復郵件的長發青年無奈搖頭, 如同變戲法一樣, 從風衣口袋里抽出一條溫暖的棕色圍脖，遞給自己的被監護人帶上。
正所謂——“客卿, 阿嚏, 我不冷！”
但爹覺得你冷——“還請堂主小心著涼, 喝熱水嗎？”
“嗚，大夏天誰要喝熱水呀！”
胡桃雖嘴上這么說，卻立刻關上了窗戶，將風雪擋在車外, 抱住織成番薯色龍龍樣式的圍脖, 蜷縮在監護人身邊取暖。
鄉間巴士開始顛簸，輪胎陷入大小不一的炮洞, 地盤掛到了灌木叢，發出刺耳的響聲。
胡桃的雙馬尾隨著顛簸上下跳躍，她差點一屁股墩摔到地上，幸好鐘離先生同時伸出手，拎小貓一樣把胡桃提溜到座位上，再給胡桃帶上了安全帶。
“還有多長時間才到站，嗚嗚，客卿，我可以使用燒火棍點火嗎……”胡桃是一種非常人小鬼大的堂主，精通和監護人撒嬌的技巧。
憑借極強的執行力，胡桃曾多次跟上自己客卿的腳步，屢次成功出現在自家客卿出公差的目的地。甚至如果世界是一個巨大的《成龍歷險記》，那么胡桃就是個會放火的小玉。
幾天前胡桃的中學放暑假，胡堂主將作業打包帶走。
她以一種正常人料想不到的操作，往棺材內層黏上防X光掃描的屏障，再安裝好維生系統，便將一張往生堂的黑檀豪華雙人間棺材打包郵寄往大不列顛——當胡桃自己鉆進棺材內的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又行了。
果不其然，胡桃比鐘離提前到達倫敦，和自家客卿組隊成功。
往生堂堂主祖傳的燒火棍放在車座底下，隨著巴士顛簸而搖晃，金屬碰撞的“鐺鐺”響，組合成催眠的樂聲。
“使用護摩之杖？哎，想來這違反了巴士安全乘客守則。”
鐘離雖這樣說，周身卻將溫暖的金光逸散出來，籠罩住胡桃，把兩人身邊的溫度升回恒溫。
胡桃認命的喝起熱水：“大雪，戰爭留下的炮洞，古怪的村莊和大房子……客卿，這個里世界我覺得百分百鬧鬼！”
鐘離笑了笑，溫雅，沖淡，但不失威儀。
胡桃突然覺得監護人一個半月沒見，身上的氣質好像有些變化，變得很像歷史劇里面坐在高處俯瞰山河，一天要批很多奏章，批完奏章就捶奇觀的那種“千古一帝”了。
于是胡桃放下保溫杯，歪頭打量鐘離身上那種讓她覺得不熟悉的違和感。
鐘離則拍了拍胡桃的腦袋，眼眸溫柔：“那太好了，堂主專業對口。”
“哦，沒錯！”胡桃開心的笑了起來，有些懸著的心徹底放下來，客卿還是她最愛的“親爹”，沒有任何變化。
接著巴士又行駛了十幾分鐘。
“但是奇怪了，究竟是誰給往生堂下的委托呢？”
胡桃忍不住嘟囔了一聲。
“一封上面印著蝴蝶翅膀的信封，羊皮紙花體字書寫，沒有寄信人的地址和署名，就讓往生堂去里世界回收路燈，難道是掛資本家用的嗎，可這里也不是法國……”
鐘離：“……”
“以及，客卿我們后面坐著的那位你認識嗎？”
巴士內只有三名旅客，老舊的座椅上空蕩蕩的顯得非常寂寞，甚至前面沒有司機，只有方向盤在自己打轉。
胡桃看了斯特蘭奇好幾眼。
鐘離平靜的回答道：“想來是名坐錯車的朋友。”
“果然如此。”胡桃用神之眼感應一下對方的靈子闕值，覺得對方像是被燈罩籠罩的火苗：“看來潛力很高，不然也不會上錯車，我就覺得他不像是外國的術士……”
鐘離先生閉上眼睛，耳畔傳來蝴蝶風暴短暫的解釋聲音。
【我們馬上到達亞空間目的地。】
【和您同行的人，是卡瑪泰姬未來的至尊法師。】
【請在出去后，把他郵遞給古一法師。】
【同時請不要選擇快遞到付，卡瑪泰姬財政緊張，等斯特蘭奇上任后，問題會變的更加明顯。】
那句“不要到付”讓鐘離忍不住多看了斯特蘭奇一眼。
失敬了，原來是未來的無產階級兄弟。
……
而被“財神爺”不著感情的那一瞥，斯特蘭奇頓覺渾身刺撓。
——你們才坐錯了車！
——不對，你們才是什么神經兮兮的“外國術士”！
就像蝴蝶風暴所預言的那樣。
未來的至尊法師，或者更正式地稱為奇異博士，斯特蘭奇原是一位自負而才華橫溢的神經外科醫生，他的生活就像是開了掛的游戲角色，直到一場車禍讓他的雙手顫抖得連最簡單的手術都做不了，才使得他的人生從一個極端跳躍到了另一個極端。
意外摧毀了斯特蘭奇的醫生職業生涯，讓他從一個科學信徒變成了偽科學信徒，聽起來就像是中年危機后的終極叛逆。
在未來，于尼泊爾靠近的喜馬拉雅山脈深處，斯特蘭奇會找到了一個看起來像養生館的地方，學習不用手把茶杯里的水移動到另一個杯子，并順帶學會如何掌握時間控制、空間移動和各種讓物理學家頭疼的終極禁咒。
然后他會身穿能自動清潔的斗篷，用“多瑪姆我來談判”這句話，把黑暗意志的化身搞出來ptsd，最后寫一本暢銷回憶錄，第一句話叫——我的生涯一片無悔，我想起在夕陽下的奔跑，那是我逝去的青春……
只是現在的斯特蘭奇并不會魔法。
作為一名天才神經外科醫生，他能聽懂一部分種花國的普通話，男人被涼颼颼的冷風凍醒，打了個哆嗦，聽到前面的“年輕父親帶著女兒”在說他無法理解東西，忍不住皺起眉頭。
他剛想要糾正小孩的錯誤，要求小女孩尊重一下技術精湛年入百萬的精英醫生，斯特蘭奇突然頓住了，他的手控制不住地搖晃疼痛起來，這才想起來自己的醫生生涯在一場車禍后，已經變成了遙不可及的過去。
現在的斯特蘭奇滿臉疲倦落魄，為了尋找救治自己雙手的機會，試過所有科學的手段無果后，剛開始朝著玄學方向邁進。
——他已經成為自己口中“神經兮兮的蹩腳外國術士”了。
且斯特蘭奇會出現在鄉間巴士上，是小道消息告訴他，大不列顛發現了可以逆轉時間的神秘屋，據說只要進入那間大別墅，便可以回到過去的時空中。
這聽起來像一個笑話，但斯特蘭奇先生除了銀行中的幾百萬美元，和紐約富人區頂層帶泳池公寓外，他已經一無所有。
為了這則消息，他支付了不菲的金錢做以代價，幾天幾夜沒睡覺才從亞馬遜雨林趕到了英國。
斯特蘭奇自然錯過了紐約差點顛覆的事件，也錯過了群玉閣的虛擬游戲上線。
但朝著車窗外看去，未來的奇異博士當場頓住，他看見新英格蘭那粗糙、布滿石子的土地，被白茫茫的嚴冬所籠罩，黑色的樅樹隱藏在大雪中朦朧不清。
上車時間明明在早晨，季節是炎熱的夏季，斯特蘭奇還記得站臺前面的蜜蜂和蝴蝶胡亂飛舞惹人心煩，帶著鈴鐺的奶牛搖晃尾巴啃噬籬笆墻根的野花，他拿著車票上了老舊的巴士后累的倒頭就睡，可偏偏睜開眼就從夏天跨越到了寒冬。
他到底睡了多久才能從夏天睡到冬天，這簡直是醫學奇跡！
斯特蘭奇終于面露驚恐，腦海中閃過“他是誰，他在哪里，他要做什么”這堆歷史性難題，幾秒鐘后麻木的轉過頭，聽到同路，但不知什么時候上車的“父女”依舊在悄聲說話，像是擔心打擾到他補覺。
斯特蘭奇聽到胡桃遺憾嘆道：“可惜呀，如果香菱、行秋和重云在這里，我們就可以打雪仗了。”
畢竟胡桃生活的海城屬于南方，南方孩子稀罕下大雪。
鐘離先生沉默片刻，開始操心：“嗯……也許倫敦會同意堂主的打雪仗請求？”
“嘎，我是大英首府，我不是保姆！”
片刻后，沙啞的聲音叫道。
一只黑烏鴉被胡桃抱在懷里拼命拍動翅膀，明顯是遭了熊孩子。
‘好TMD的奇怪，烏鴉叫做倫敦，還會說話。’
‘時間莫名其妙從夏季變成了冬夜！’
正在說話的兩人一鳥沒有主要到同路的斯特蘭奇雙目放空，像是大腦CPU運轉過度一樣，呆呆地坐在后座位上，儼然懷疑自己正在夢里。
奇異博士的三觀當場崩潰，心里卻忍不住燃起對神秘側的期許，也許這次旅途真的可以治好他的手腕！
胡桃和鐘離就看到某個落魄中年男性突然跳起來，一頭撞到巴士低矮的頂部鐵皮，將自己再次撞暈。
胡桃冷靜打開手機，想給小伙伴們打電話，請他們賽博玩雪。
但是果然不出胡桃所料。
“里世界沒信號了。”
吱呀一聲，巴士停靠在一棟鄉間大別墅前面，鐘離帶著胡桃下車，順便將暈乎乎的斯特蘭奇先生也帶下了車。
外面是典型的英國鄉村，深夜下著大雪，天空布滿了厚厚的灰云。
雪夜愈加寂靜，在這里，高空金色國度的虛影終于消失，仿佛連天空也感受到了這片土地上的憂郁。暴雪無聲地落在村莊的屋頂和泥濘的小徑上，帶來了一種壓抑的靜謐。
鐘離撐開黑色的大傘，胡桃躲在監護人身后，仗著監護人那種安如磐石的力量，歪頭望向前方老舊的鄉下別墅。
“我沒有看見任何路燈，客卿，確定沒走錯路嗎？”
“堂主，再等一等。”
空氣中彌漫著冰冷的濕土氣息，而遠處，幾朵玫瑰花在雪中垂頭，它們的顏色在灰暗的光線中顯得格外鮮艷，仿佛是這沉悶景象中的唯一生機。
鐘離帶著胡桃等了不到半分鐘時間，于別墅的一隅，突兀出現一名白發蒼蒼的女管家，矮胖的鬼影緩緩朝著他們走來，影子在雪地上拉長，同行的倫敦尖聲大叫起來。
“嘎、嘎，這比牛津的瘋狂愛麗絲夢境還要糟糕！”
鐘離的目標在倫敦附近鄉下，正好處于紐約意志移動的邊緣，黑烏鴉“呱”了幾聲：“死亡，死亡來臨，有失體統，我要離開這里……”
“往生堂開業大酬賓！！！”
但倫敦還沒有抑揚頓挫的叫完，鐘離慢條斯理的抬了下眼睛，便見胡桃抄起護摩之杖，朝著大不列顛鬼魂出現的方向沖了出去。
眾所周知，鬼魂會停留在記憶中的離世的地方。
在某些哲學思想中，認為世界本身就是一種復雜的意識結構，死亡只是意識狀態的一種轉換。在這種觀點下，鬼魂停留在記憶中的離世之地，可能是一種對過往生活的認知持續，一種存在于超越物質世界的精神層面的表達。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陰間的房子都太貴了，所以不少幽靈理直氣壯的變成了陽間釘子戶。
同時，在物理學角度評價，閃現轉化為動能也是需要能量的。所以對于鬼魂來說，保持在一個地方打轉比四處游蕩要節省很多“靈魂能量”。
由此往生堂認為，鬼魂們留在他們離世的地點，并不是出于對過去的留戀，而是一種超自然界的實用主義——在哪里倒下，就在哪里躺好。
本著以上原則，往生堂決定將在人間游蕩的鬼魂送回它們該回的地方沉睡，無論怎么說，至少能幫助“客戶”們節省能量，老環保主義操作了，還不快說謝謝往生堂……
而如果普通人誤入這間由女管家守衛的鄉間別墅，那就是大逃殺游戲九死一生。
但很遺憾，往生堂的客卿的堂主都是有備而來。
鐘離耳畔響起了蝴蝶風暴的解釋聲音，以及黑色行星的狂笑聲。
【哈哈哈哈，喵了個咪的，這都能瞎貓碰死耗子。】
蝴蝶風暴道：【契約者，那是麥克里迪太太，她生前是這棟別墅的管家守衛。】
【麥克里迪太太喜歡安靜，討厭吵鬧的小孩，運動，以及打碎玻璃的球棍。】
然而規則就是用來打破的。
胡桃（吵鬧的小孩），舉起球棍（護摩之杖），追著麥克里迪太太跑的健步如飛，慘絕人寰。
遠遠望去，恍若——奇怪但兇惡的玩家，不知所措的野怪，以及戰斗の小曲.mp3。
鐘離先生：“……嗯，繼續。”
【您要找的東西在別墅里面。】
蝴蝶風暴頓了頓，片刻后道：【路燈被種在納尼亞，通往納尼亞的隧道是一間衣櫥，所以首先需要找的東西是衣櫥。】
曾經，若沒有出現意外，那么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為了躲避倫敦的空襲，四個佩文西家族的孩子被送到鄉下一個老教授的家中。在探索這座老屋時，最小的叫露茜的妹妹偶然發現了一扇通往納尼亞的魔衣櫥。
當小女孩進入魔衣櫥后，她發現自己出現在一座永冬的森林里，并遇到了一只羊腳怪作為朋友。
接著露西的哥哥，名叫愛德蒙的老三跟隨妹妹也進入了納尼亞，卻遇到了邪惡的白女巫。女巫用土耳其軟糖誘惑小孩哥，讓他承諾帶領其他三個兄妹來到白女巫這里爆金幣。
而后，四個孩子都進入了納尼亞，果不其然被白女巫追殺，直到四個孩子中的三個在逃亡途中加入了獅子阿斯蘭的軍隊，重新救回背叛的老三，并擊敗了白女巫。
獅子的力量重新改變納尼亞的氣候，結束白女巫的永冬咒語。四個孩子也被加冕為納尼亞的國王和女王。他們在納尼亞統治了多年，直到再次通過魔衣櫥回到現實世界，仿佛一切都只是一場夢。但至少，他們知道下次玩捉迷藏時應該避開某個衣櫥。
【實際上，那個亞空間就是獅子和白女巫的房屋租賃權糾紛。】蝴蝶風暴道。
【獅子阿斯蘭是天堂那邊耶穌的分身，因為不滿意父親把他釘十字架上掛著，所以在喬治時代來到大不列顛，入住了納尼亞空間。在閃點時間線，納尼亞的世界泡在二戰結束后消亡，其中亞當和夏娃的子孫被提拔去往伊甸園。】
【但是這條時間線……亞當那個始祖屌、我是說始祖鳥，我們都知道他是個什么丟臉玩意，天使們甚至不能解釋他怎么上天堂的就因為亞當是第一個人類，且這鳥還被路西法的女兒干掉了，連帶導致所有以亞當夏娃為先祖的人類都面臨神圣的道德危機。】
【總而言之，這個時間線上代號“納尼亞”的空間被天堂放棄，阿斯蘭不會降臨納尼亞，白女巫統治了整座空間，甚至穿越時空壁壘，將外部的莊園也吞噬進她的冰雪之中。】
世界意志是房地產開發商，天堂的圣子是初代租客，白女巫除了長得和古一法師很像之外，屬于非法入住。①
蝴蝶風暴冷漠的宣布，因為獅子和白女巫沒有給蝴蝶交房租，由此這個空間現在歸鐘離先生繼承。
鐘離點了點頭，他一點都不奇怪天堂那邊會搞出來租金拖欠活動。
“客卿！”胡桃舉著護摩，提高聲音呼喊監護人的名字，如同貓貓自豪的抓住一只青蛙，“快來，我把這位女士抓住了！”
鐘離打著傘緩步走入莊園，隨著他靠近別墅，風雪像是感應到強大的力量而驟然平息。
雪下的玫瑰花貼著土壤徐徐綻放。
【我差點忘了，為了避免白女巫的力量擾亂現實世界，這里的時間永遠都是二戰前期，您或許要完成納尼亞沒有完成的命運線，也就是我說的佩文西家小孩的故事，當您壓制白女巫的魔法，他們很快就會在過去的時間到達。】
“我記得，這座莊園是一名牛津教授的財產。”鐘離依言回答。
【是的，我已經將地契送給往生堂了，現在這棟房子是往生堂的。】蝴蝶風暴翅膀一揮，很富婆的說道。
總之一句話，祂是房地產開發商，祂說了算——上啊，鐘離先生，用你無敵的上流社會知識解決問題！
鐘離降下玉璋籠罩住女管家瑟瑟發抖的鬼魂，輕嘆一聲，禮貌詢問道：“看來新一任的房主由在下接任，請問在薪酬方面您有任何參考意見嗎？”
鬼魂瑟瑟發抖。
鬼魂瘋狂的瑟瑟發抖，抖若篩糠，無法回答。
——且鐘離他是條巖龍，也不是什么惡魔。
最后鐘離先生現場接通互聯網，上網查看帶英正常中產管家一年的薪資，并沒有按200年前的價格給鬼魂算工資。
巖龍鎏金豎瞳漾起笑意，輕輕揮手驅散風雪，天空出現一道地契，瞬間換做了往生堂客卿的名諱。
在奇異博士，倫敦城市意志，以及胡桃的見證下——往生堂領地喜+1！
“噗通”一聲。
見證了超自然事件后，斯特蘭奇再次暈倒在雪地里……
第064章 第 64 章
真實世界, 依舊是紐約時間。
距離紐約淪陷，市中心出現了一座誰都不認識的小鎮超市之外，時間已經過去了數天。
推特從天空的咸魚太陽討論到群玉閣的虛擬游戲, 最后各種討論逐漸被整座城的人做夢發癲所覆蓋。
官方說全紐約出現幻覺是麥角中毒導致的。
而麥角是一種在谷物上生長的真菌，尤其容易出現在濕潤的黑麥上。麥角中毒，又稱為圣安東尼火，可以導致極端的幻覺和精神錯亂。在中世紀, 因為儲存條件和農業技術有限，這類中毒事件可能較為常見。
官方還補充，認為全城夢中看見太陽魚和重金屬中毒無關，畢竟他們是紐約，不是哥譚。
時間一下就倒退了五百多年，全紐約人群情激奮，認為最扯淡的一集回歸了。
于是白宮開始裝死，且將提供報告的神盾局罵了一百遍。
總統先生面朝圣母瑪利亞的雕像雙手合十, 跪在佛前苦苦祈求, 盼望明天可以出現中東那邊的“恐怖組織”出來認領事件，然后派遣山姆大叔的軍隊去該去的地方搶石油。
甚至紅迪上也很快就出現了——關于“你如何評價紐約全城幻覺”的帖子。
1L：【首先排除群玉閣的虛擬游戲, 因為我想玩《璃月千年》, 不想看它和TT一樣禁封；其次排除搞全美模特大賽, 就他最顯眼包的幻影企業，因為我惹不起寡頭資本家；最后排除密大，因為我還要繼續上學——就此我們應該從天空上出現的咸魚開始講起，有人相信當時天空上的翻車魚是我們的城市意志嗎？】
2L：【不相信, 我的城市不可能是條咸魚！！！】
3L：【很好, 紐約一月一小災，一年一大災的城設不崩, 活該城市當擺子，我又相信光了。】
4L：【清醒一點啊大哥，全城幻覺看見翻車魚在天上口吐白沫已經很恐怖了，不要造謠我們的母親城市，我們不是哥譚人腦子真的有毛病啊啊啊！】
5L：【咕咕，哥譚人怎么你了，嘻，明天就帶著禮花炮來你家門口~】
6L：【臥槽，杰哥不要啊！】
總之，也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紐約意志是條翻車魚，可能小道消息來源于拿到手機的哥譚——反正紐約人第一個不接受自己的城市是一條在虛無暢游的咸魚。
不少看過某個超模比賽的紐約人，甚至有那樣一種暗搓搓的期待，希望自己的城市如“璃月副本”里面的巖龍一樣，以一種神靈的存在在高空漂浮，俯瞰祂的海港。
至少紐約人認為，自己的城市是一位永不疲倦的都市新媒體女神，身穿由霓虹燈編織的閃亮長裙，步履匆忙卻從不失去優雅。
紐約人激情泥塑了翻車魚，希望城市母親的眼眸深邃，如同深夜的哈德遜河，反射著摩天大樓的燈火與無數夢想的光芒。希望她的心跳與地鐵的節奏同步，恍若一種無法抗拒的都市鼓點，引領著每一個追夢人前行。
然后紐約會展開寬廣的手臂，擁抱來自世界各地的筑夢者，不論紐約客來自何方，她都有方法讓流浪的孩子找到屬于自己的歸途，并無時不刻不在展示自己的多元與包容，從熙熙攘攘的時代廣場到寧靜自然的中央公園，都充滿了她繽紛的夢。
甚至除了紐約女士需要更加關注住房公平，制定和實施更多包容性的住房政策，以確保所有夢想家都有一個穩定和可負擔的家外，這座坑爹的國際大都會簡直是完美無缺。
所以，很快網絡上就開啟了一場辯論紐約究竟是不是翻車魚的討論大戰。
各路樂子人涌入紅迪，發動鉤子文學因果律，把勢單力薄紐約客們的玻璃心氣成八瓣。
7L：【所以為什么紐約政府成天掩飾自己城市月月大災的事實？】
8L：【真實不一定真，但野實一定夠野，紐約在天空顯現的其實是一輪刺目的金黃的太陽，那就是菊花，簡稱鉤子，需要有好心阿姆斯特朗回旋阿姆斯特朗炮去捅它，然后紐約會鎮壓一切！】
9L：【笑嘻，這是不是有點太色孽了？】
10L：【多年以后，當面對世界末日時，紐約人會想起自己城市在天上當鉤子的那個下午，咕~】
11L：【可惡啊，不要《百年孤獨》也鉤子化，我承認紐約是條翻車魚不行嗎，大哥你踏馬的，懂不懂高抬貴手！】
12L：【別造謠了，別造謠了，我承認翻車魚在天上漂浮TAT】
13L：【不知為何，我們東京人居然松了一口氣，網傳東京是掉頭傲嬌小女孩來著……】
14L：【我宣布傲嬌退環境了，東京僥幸離開城擬PVP圈！】
如果將阿美莉卡城市的形象通告出來，恐怕除了樂子人外，很少有居民會滿足自家城市實際上是群可愛的圖騰動物，但是沒有關系，接受三觀等于OOXX，被生活硬上幾次也就習慣了。
再說這些年某個太平洋警察沒少去其他人家里隨地大小便，所以這回旋鏢來的真快，精準創到了鷹醬的腦殼上。
甚至唯一不高興的恐怕只有神盾局。
衛星錄像好似在照被卡bug的游戲圖層，高空依舊是蔚藍色的天空，但當輪到靠近紐約的風暴眼中心，六千米之上恍若被熊孩子放了一扇透明玻璃般，籠罩了紐約。
滑稽的太陽在一片黃云中熠熠生輝，不時抖動下短到沒有的尾鰭，魚嘴里流出白色的泡沫，那泡沫飛流直下三千尺，變成了一種深藍色的果凍絮狀物，淹沒了紐約的大街小巷。
全體紐約居民好似行尸走肉，搖搖晃晃的微笑著在大街上行走，無數金色的絲線從紐約人的腦后連向大地，然后……
弗瑞局長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神盾局通過特殊探測器，發現紐約人腦后的絲線隱約連接到了密大那個叫申鶴的種花國學生身畔！
若說這里沒有誤會，那弗瑞血壓都要升到爆炸毀滅龐貝古城了，反正在弗瑞的神奇世界中，這儼然就是一起和幻影企業、神秘側甚至兔子家脫不開的陰謀。
兔子家：……
可弗瑞也沒辦法，因為經過調查發現，神盾局里面有內鬼這件事確鑿，陷入內憂外患的神盾局還在捏著鼻子和潘塔羅涅合作，甚至忘記詢問鋼鐵俠的亞空間研究進度。
于是拋開咸魚太陽點綴紐約上空。
照片上的巨龍擁有天云般流暢明黃、華麗至極的龍尾，不從福瑞的角度看，巨龍也比大部分人類要標志俊美更多，明亮溫和的豎瞳龍睛，雅致精美的面龐沒有那一處不是完美的。
巨龍只是曇花一現，整條龍很快就沒入里世界更深層的地方消失不見。但托尼無法忘記那片閃閃發光，不自知而蠱惑的大地色龍鱗。
不是，哥們，他們東邊的龍都這么漂亮？——誰告訴他若陀龍王像鱷龜來著？
幻影企業&若陀龍王：…………
接受一點東方龍小震撼的托尼多次在深夜悄悄研究過巖龍的美照，那厚重的鱗片如玉鑲嵌著黃金，慵懶地盤繞紐約移動，好似太古吞天的巨獸利維坦，卻帶著平和、圣潔、守護的神性，就好像向祂祈禱一切都可以得到回應一樣。
托尼是科學家，他并不相信世界上有至高的存在，連帶神也只是一種生物進化的山峰罷了。可即便托尼無比挑剔，他還是暗搓搓的承認，某條和紐約腥風血雨脫不開關系的巖龍，的確是前蘇聯復活——美炸了！
甚至在紐約觀測到神龍的一鱗半爪后，叛逆的神盾局研究員將巖龍代號為“father”，簡稱“爹”。
——他們甚至愿意喊一聲“教父”！
而疑似“爹”的鐘離先生，暑假跑去大不列顛搞實地考察。
留在紐約的弗瑞局長卻更年期卷土重來，正在以一種極其變態的方式考察各個部門的員工，每天都有人被高級特工帶走問話后消失不見，目前只有和斯塔克合作的實驗室是安全的。
神盾局一邊入職北國銀行，加快對《璃月千年》的開發，爭取早日撰寫出游戲秘籍，在游戲中獲得傳說里的神之眼。
另一邊神盾局又在深入神秘側調查亞空間，反正弗瑞堅信群玉閣的游戲其實也是神秘側里世界的一部分，責任心讓弗瑞無法眼睜睜看著全世界人類進入危險的里世界探索，尤其是因為該里世界沒有被掌握在神盾局自己人手里。
一起打工的班納博士被折磨到冒出青色的胡茬，整個人看上去像紐約隨處可見的街頭落魄行為藝術家。班納記錄了一晚上的數據，眼瞼烏黑，正抬起脖子接過娜塔莎遞來的咖啡。
陽光灑在實驗室中，各種昂貴的儀器閃爍個不停，雖然斯塔克大廈一直處于適宜人體的溫度，班納博士還是覺得心煩意亂。
“謝了小娜，我想弗瑞現在現在一定很難受，我們本來該開瓶香檳慶祝一下，但現在的工作很復雜，要在混亂光波中確認特殊特殊粒子實在是太麻煩了，如果我能把自己切成兩份，那可就太好了……”
娜塔莎不想上游戲去北國銀行打工，她來斯塔克企業檢查試驗進度。
“放輕松，博士，論宇宙弦理論你比弗瑞在行，再說了別給老板太多預期，甚至弗瑞不能算你的老板……”
娜塔莎無慈悲的道：“斯塔克說今天從群玉閣搶了一名密大的實習生，我們還點了甜甜圈，這會兒無人機應該把全紐約最棒的甜甜圈送到了，你應該放下工作和我去吃早餐。”
“密大的學生？”
“是的，理論物理學博士后，背調發現他還有一名歷史系的可愛小女友，就在那個鐘離先生手下寫畢業論文，因為差點延畢天天大哭，還打算去哥譚應聘神經病反派市場，托尼好懸才把這兩口子騙來擰螺絲。”
班納博士：“……”他不理解資本家的癲瘋世界。
而對于令弗瑞局長氣到咬牙的鐘離先生，班納沒見過其人，卻在許多特工口中聽說過鐘離的大名，不由得對新來的實習生有些好奇。
娜塔莎抿唇一笑：“走吧，博士，我們去喝上一杯，順帶看看鋼鐵俠的進度。”
“我要可樂兌咖啡，再放點枸杞和德國黑啤，種花家那邊說枸杞養生對吧？”
班納博士決定摸魚。
外面傳來鋼鐵俠憤怒的叫嚷聲：“那個誰，密大的實習生托馬斯……什么你不叫托馬斯？隨便了，那個小女友是歷史系的實習生，你的理論完全錯誤，你的導師應該為你感到羞恥，活該你混不進群玉閣，還25歲才讀到博士后，起開讓我算！”
同樣混不進群玉閣的黑寡婦翻了個白眼，無視研究上頭的鋼鐵俠，去休息室躺沙發上看《璃月千年》游戲直播了，她要在神盾局無限的工作量中發揮無限的個人愛好。
對面托尼成功氣瘋密大的高材生，坐在椅子上開始記錄研究報告。
“數據重新計算。”
“我要更準確的讀數……”
在托尼理解中，神盾局要調查的里世界，或者亞空間屬于一種假想中的維度。
亞空間如同氣泡一樣依附在已知的三維空間壁之上不斷滑動，通過特殊空間錨點，不同氣泡的準換和通信成為可能。
目前科學很難做到里世界穿梭，是因為魔法更有效率。
魔法更有效率是因為魔法已經研究了里世界足有幾千年。
“可以創造一個高能量場來扭曲周圍的空間時間，從而形成一個微小的亞空間入口……讓我看看，利用離子碰撞機……”托尼自言自語：“一旦通道被開啟，兩個空間的物質和能量將順著壓強進行單向轉移。”
吃飽喝足的班納問道：“托尼，你在說什么轉移？”
“弗瑞問我如何切割亞空間，就像某個游戲一樣。”托尼冷笑一聲：“很明顯，神盾局也想擁有屬于自己的第二世界。”
——他們做研究燒的還是斯塔克企業的錢。
“你答應弗瑞研究了嗎？”
“研究個頭，參考數據都不全，都怪弗瑞搞不定群玉閣，還不如我自己來！”
“好吧，托尼……”班納看了眼托尼身旁不斷閃爍的人工智能，“小笨手一直在計算什么東西，我看不像是實驗數據，讓我看看嗯……圓周率？”
“準確說是π的后100萬位。”
“你要這種無限不循環的冗雜資料做什么？”
“不是做什么，是最好繼續冗雜下去，班納這對我很重要，如果π的數值沒有窮盡，那么意味著理論上的圓不存在，意味著在可觀宇宙物體中不存在絕對圓形，但如果π出現盡頭，代表圓也不過是一個宇宙里面的多邊形。”
“出現多邊形就證明圓也是可以被設計的，連帶我們的世界也是被設計，就像某個坑爹的虛擬游戲一樣，這是該死的神創論！”
班納：“也就是證明所有事件必然發生，托尼，你是不是害怕科學其實不存在？”
“……”
托尼搶走班納的甜甜圈，他一言不發，深沉的轉頭進入了研究室。
——人類無法檢驗一些事情究竟是必然還是巧合發生。
總之，同一時間，巧合下娜塔莎精準打開一名叫做“紅頭罩不是小鳥”的年輕人的虛擬世界游戲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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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知，人類害怕一種東西，那就是自由選擇不存在。
據悉摩西、耶穌，還有一名白胡子老頭正在天堂打高爾夫球。
摩西長打發球，高爾夫球徑直朝池塘滾去，將池塘的水分開，摩西再次揮起球桿，令小球安全滾到了對岸。
耶穌也朝著池塘來了個長打，高爾夫球懸停在水面上方。耶穌在水面行走，一個切削把球送入小洞。
最后某個白胡子老頭揮桿發球。
球撞上樹樁，彈到對面的水泥路上，一只猴子模樣的天使跑過來，踩到香蕉滑到，把球撞回球道。然后高爾夫球向池塘彈去，掉在荷馬嘴里，荷馬打了一個噴嚏，小球被鯉魚吞進肚子里，接著一只白頭鷹俯沖而下，抓起鯉魚飛向高空，鯉魚恐高之前將球吐了出來——小球直接掉入球洞，某個白胡子老頭一桿進洞！
這都是神的旨意。
所以摩西轉身對耶穌說：“我踏馬的討厭跟你爸打球！”
耶穌：“……要不你去管管地獄？”
而遠在千里之外，當白雪在花園中融化，斯特蘭奇睜開眼睛，發現床頭柜上擺著英式司康和一杯牛奶。
錄音機在重播丘吉爾的演講《我們永不投降》。
“一周前的今天，滋啦，滋啦，當我要求眾議院將演講安排在今天下午時，我擔心這將是在我們漫長歷史上最難以宣布的最大軍事災難……”
“我們將戰斗到底，我們將在法國戰斗，我們將在海洋上戰斗，滋啦，滋啦，我們將充滿信心在空中戰斗，我們將不惜任何代價保衛本土……”
不對，這是哪一年？
斯特蘭奇雙手顫抖的打開手機，他的手機電量掉到10%，馬上就要面臨關機。且手機果然就像任何一只誤入鬼片現場的道具一樣，沒有接受到任何信號。
掛在墻壁上的日歷在1940年六月打了一個紅圈，天數精確到4號星期二。
也就在這個時間點上，英國政府實施了名為“吹笛人行動”的大規模疏散計劃，目的是將兒童、孕婦、殘疾人和老人從可能遭受空襲的城市遷移到較安全的農村地區或海外。
從1939年至1945年，約350萬人被疏散，其中大多數是兒童。這一行動在1940年達到高峰，當時在四天內近300萬人被疏散，成為英國歷史上規模最大的人口遷移之一。
斯特蘭奇想回到過去是回到自己出車禍的過去，不是60年前啊！
這下真的樂子鬧大發！
斯特蘭奇足有一分多鐘沒有說話，然后給自己一巴掌，確認不是做夢后露出五雷轟頂的表情。太好了，先是坐風雪大巴穿越到二戰時期，接下來是不是會有華生跳出來，告訴他其實是福爾摩斯？
他聽到外面有小孩跑步的聲音，便急忙打開快步走出客房。
斯特蘭奇看見小女孩的雙馬尾在走廊盡頭消失，不遠處的女孩在說：“客卿，有客人要來咱們往生堂啦。”
往生堂……什么堂？——大不列顛二戰時期呢，小姐，您的東方殯儀寡頭組織怎么跑帶英來開店的！
斯特蘭奇快崩潰了。
他只看見一座曲曲折折的大房子，外面停著一輛老式福特車，管家麥克里迪太太從司機座位上跳下來，接著是四名未成年訪客從車門走出來。
斯特蘭奇再轉頭一看，走廊墻壁上掛著褪色的壁毯和油畫，這些藝術品色彩泛黃，盡管經過仔細打理，依舊像放了很久氧化過的樣子。
他繼續往前走，在走廊的一端，放置著一只鋪著絲絨墊子的橡木椅，椅子經過精心的雕刻和打磨，展現出維多利亞時代的精湛工藝，叫胡桃的女孩就趴在椅子上，壓著椅子朝窗外望去。
窗外是庭院中美麗的花園景觀，依稀可以看見白霜凝結在磚塊上的痕跡，但夏日斑駁的光影投射在綠樹陰和花叢間。
常青藤爬上別墅二樓窗前，外面的又看向大房子的窗臺，那里擺放著一些東方來的陶瓷花瓶，其中插滿了野花，可以看見一排接著一排的書柜，儼然是私人圖書館的樣子。
一人推開書房大門走出來，東方面孔，帶著笑意，眉眼秀麗的驚人。
鐘離側眸詢問胡桃：“有客人來訪？”
“外面的車子到了。”胡桃托腮回答。
此時四名胡桃的同齡人被管家帶入別墅，如果不是和客卿約法三章，她的未來客人現在就能喜+4。
“斯特蘭奇先生，真高興看見您站在這里。”鐘離隨即朝CPU爆炸的倒霉誤入醫生點了點頭，詢問斯特蘭奇有沒有休息好，并冷靜安撫醫生：“請不要驚訝，我們現在的確在1940年的歷史記憶中。”
鐘離笑著問道：“您知道神秘側的里世界嗎？”
“聽說過……”
斯特蘭奇卻道：“您現在把我弄失憶送走還來得及嗎？”
在斯特蘭奇眼中，鐘離身后拖著一條棕黃色的龍尾，看起來要多不科學有多不科學，所以醫生很擔心自己要被滅口了。
“當然可以，不過為何要忘記記憶。”鐘離的尾巴左右搖晃，有點疑惑：“難道您不想治療自己的雙手？”
斯特蘭奇：“……”
“魔鬼，我們簽訂契約！”
應該可能大概齊，沒準也許差不離——沉默幾秒鐘斯特蘭奇斬釘截鐵的道，猶如壯士斷腕。
也許因為在西方人理解中，長尾巴的生物屬于一種強大、殘忍、甚至荒淫的人外，基本同地獄掛鉤。
鐘離&胡桃：“…………”
看來斯特蘭奇先生絕對是誤會了什么。
第065章 第 65 章
黑色行星：【他奶奶的, 居然把完美的生物當作那種低級惡魔！斯特蘭奇，反了你大爺的！】
鐘離先生在心中提醒了一聲：“第六注釋，請注意用語, 這里還有未成年。”
看起來非常的文質彬彬，謙謙君子，不怒自威。
被巖龍蠱惑卻不知的黑色行星停頓了一瞬：【好吧，斯特蘭奇, 反了您尊敬外祖父的！】
鐘離：“……”
也不知道掛在黑色行星身上的兒童翻譯器起到多大作用，總而言之，在斯特蘭奇先生不知道的情況下，他尊敬的全家被黑色行星慰問了一個徹底。
不只是鐘離，連蝴蝶風暴都沉默了。
但實際上也不能怪未來的奇異博士反應過度。
雖在東方金色的國度中，偉大的神靈會用契約來保證繁榮發展，但斯特蘭奇的專業不是歷史學，所以他不知道。
且在西邊人類的認知中只有惡魔是講究契約精神的, 若換做天堂上的那群鳥人, 鳥人們一般直接搶劫！
黑色星球吐槽：【只有惡魔講究契約，這是新的地獄笑話嗎？】
蝴蝶風暴冷淡的道：【是的。】
蝴蝶風暴：【我知道這個世界沒有我料想的完美, 但我努力的在改變它。】
黑色星球：【……】
黑色星球：【你祖父的, 跟我說有什么用？】
黑色星球想說蝴蝶風暴虛偽, 但沉默了良久，直到鐘離先生邀請斯特蘭奇進入書房進行洽談，胡桃和客卿說好了不帶新的小伙伴去挖墳，等到走廊重新恢復安靜——黑色的星球在死水上搖晃, 隨著湖水翻涌, 星球良久沒有說出話來。
而后鐘離先生邀請誤入空間的朋友進入書房，詢問斯特蘭奇是否愿意治療自己的雙手, 經過一段時間的磨合，終于讓剛接觸神秘側世界的醫生明白了鐘離本龍并不是惡魔，而是一種強大的種花國生物。
且只要醫生幫助鐘離先生，在另一個世界處理一些需要文化人才能處理的事情，那么他的雙手將得到治療。
由此在斯特蘭奇的認知中，屬于柳暗花明又一村，自己可能是一個幸運的人吧——將他關到里世界的人實際上是一條可以變成人的東方龍，擁有消融冰雪的能力。
就醫生的理解，這條溫文爾雅的龍擁有現代人難以理解的執念，雖然家里沒有皇位要繼承，但鐘離先生真的非常想在異世界建國，為此不惜一切不惜一切代價，將時間換回了二戰時期，并瞄準一個隱藏在別墅中的空間隧道，準備向內探索。
斯特蘭奇不知道納尼亞是個什么國度，但他知道，某條龍表面上看起來平靜正常，其實已經到了一種貓貓用尾巴砸地板，要投喂小魚干的欲求不滿時期。
一條精通礦物，歷史和草藥學的龍，想在異世界建國，尤其是那個異世界還聽起來像是童話版的中土大陸——聽起來是多么的小眾的文學。
換成以前的斯特蘭奇，他說不定就該幫龍聯系心理醫生了。
但現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斯特蘭奇經過和鐘離先生的商討后，又在這座別墅中和新來的小客人們相處了幾天，他懷揣著一定要成功治療好自己雙手的堅定信念，同四名佩文西家的孩子混了個臉熟。
陽光照耀花園，錄音機中關于丘吉爾動員全國的廣播重復播報，又被院子里玩耍的孩子們無視，眉宇中摻雜著焦躁的醫生正在等待機會來臨，然后去完成他答應鐘離先生的契約。
他看到書房窗戶前經常性坐著一名高挑的長發青年，青年穿著秀有龍紋的黑色長袍，異人的金色瞳孔明亮奪目，面容是極其東方式的俊美，虛空中龍尾輕輕劃過又消失不見。
明明是非常好看的相貌，卻令斯特蘭其忍不住心生戒備，剛開始時他以為人類對魔鬼的恐懼，現在才知道，是自己不敢直視那種隱隱約約的兇殘帝王式一瞥。
最后斯特蘭奇又想起了自己同鐘離先生的契約。
——聽著就像童話故事一樣，這棟別墅中有一座由蘋果木做的魔衣櫥，當預言中的孩子通過衣櫥就可以到達“中土世界”。
納尼亞世界有人馬、矮人、獨角獸等神奇的生物，里面的動物普遍會說話，還有可以治療斯特蘭奇雙手的魔法。
異世界被白女巫的冰雪所覆蓋，當他們完成童話故打敗白女巫之后，龍龍要把異世界盤起來造窩。
斯特蘭奇作為文化人，在文盲率高達80%的異世界，鐘離先生要求他進入納尼亞記錄所有已知的魔法咒語，無論好壞。
奇怪的要求令斯特蘭奇多了幾分關注，但他也沒有特別想深究，畢竟不是他玩西幻網游爭霸天下。
……
又是一天早晨，天氣不錯，適合出門摸魚。
別墅中五個孩子跑過走廊，后面伴隨管家太太的叫喚聲：“胡桃小姐，還有剩下四個小兔崽子，你們不可以在房間里玩捉迷藏，看看這些可憐的掛毯吧，已經被濺上泥點子和黑手印了，我沒有辦法向教授交代！”
管家的鬼魂只會對術士保持尊敬，所以她差別對待，光稱呼胡堂主為小姐。
教授指的是代替原房主那名牛津教授的鐘離先生，斯特蘭奇慘遭鬼魂無視。
剩下四個“小兔崽子”是佩文西家的孩子，他們的名字叫做彼得、蘇珊、愛德蒙和露茜。彼得是最大的孩子，今年14歲，露西是最小的孩子，和瑤瑤一樣大，今年差不多8歲，這四個孩子老家在倫敦，是為了躲避戰亂被政府送到鄉下來的。
在這個世界中，佩文西家的孩子并不是管家太太那樣的鬼魂，而是一種特殊的被命運線選擇的人類，身上帶著不穩定的時空波動，也就是說他們是屬于20世紀的人類，卻按照不可說力量安排進入了這座連接21世紀的里空間。
一般遇到這種情況，崩潰的只有研究時空的物理學家。
然而現在知道內情的人不會去給孩子們解釋。
不知道內情的小孩當自己在過暑假。
由此，這座鄉間別墅平靜的度過了一段時間。
佩文西家的孩子無法理解什么叫做往生堂，等胡堂主拿著哥特小眾文學給他們展示一遍PPT，大哥彼得和二姐蘇珊大概是明白往生堂是干什么的了。
在這四個小客人的理解中，說好的牛津老教授換成了好看的東方“父女”，這對“父女”有相同的棕色長發，一樣引人矚目的眼睛，貌似因為德軍潛艇封鎖海灣而無法回國，便只能待在鄉間別墅中等待戰爭好轉。
雖然鐘離先生出現的時間很少，但他是一名值得孩子們喜歡的大人。
初次見面時，鐘離先生穿著非常有東方特色的黑色長袍，猶如從水墨中走出來的貴族，這副模樣讓露西猜測對方其實是一名強大的魔法師。
女孩中的蘇珊則和胡堂主成為朋友，晚上偷偷翻窗戶跑出去挖坑埋了點“人”。
彼得和埃德蒙對被拐帶的老姐（老妹）一無所知，在“家庭醫生”斯特蘭奇先生的有意引導下，彼得成天在房間里看軍事資料，因為他想以后參軍尋找父親。
埃德蒙原本對醫學感興趣，但興趣不能當飯吃，向斯特蘭奇先生學習一些基礎醫療知識后被罵哭，埃德蒙這小老弟就只對法律書埋頭苦讀了。
鐘離先生知道這四名客人都是很好的孩子，不奇怪在另一條時間線上，他們會成為納尼亞的國王和女王。
【但可惜現在王座沒了。】蝴蝶風暴說：【有人罵我沒有自由意志，我正在自由給某些人看。】
黑色行星：【切……】
金色的蝴蝶從玻璃前蹁躚飛過，畫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這時花園中的冰雪已經全部在鐘離的壓制下消失殆盡，唯有溫度清爽宜人。
“教授……”
書房門被輕輕敲響，會這樣叫鐘離的人，只有四名小客人。
褐色頭發的小女孩小心翼翼的冒出腦袋，露西正在和兄弟姐妹外加小孩姐胡桃玩捉迷藏，現在是彼得當鬼捉人，其他人負責逃跑。
露西不想同胡桃姐姐那樣翻窗戶跳樓，往儲物間的棺材堆里面躲，這樣會把她弄出心理陰影，害得她晚上睡不著。
小女孩病急亂投醫，面色漲紅的咨詢漂亮的巖龍：“我不知道要躲到哪里才好，躲在書房里一定馬上就會被彼得找到，您可以幫幫忙嗎？”
鐘離記得很久以前胡桃和行秋、香菱、重云那幾個孩子玩風行迷蹤，他們會變成木桶、瓦罐、路燈或者板凳在路上打鬧追逐，從20樓跳下，用風之翼滑翔，在嚇瘋幾個路人后，讓獵手把所有游俠關進藍色的屏障中等待游戲結束——但看來20世紀的孩子玩的捉迷藏還是太保守了，甚至不知道往哪里藏。
鐘離先生合上白女巫的魔法書，綻放出了一絲微笑：“哦，那小友不如去閣樓查看一番，依稀記得那里有些不用的家具，足以藏人。”
鐘離先生的笑容暖呼呼的，露西也忍不住開心起來。
小女孩聽從長者的建議跑上閣樓，殊不知在她身后斯特蘭奇正雙手抱胸，挑了挑眉毛。
閣樓上的家具中有一座衣櫥，直通納尼亞世界，斯特蘭奇曾經晚上同鐘離一起去過那邊，打劫了納尼亞統治者的魔法書柜。
導致斯特蘭奇按照契約現在還在抄書。
“就這樣，童話故事開始了。”
斯特蘭奇靠在門口，看著不顯山不露水的種花國龍龍，“但我依舊難以理解，那個中土大陸正在□□時期，被邪惡的女巫統治有幾百年了，讓小孩進去冒險真的合適嗎？”
“請放心，我會保護諸位，這是我的諾言，也是契約的一部分。”鐘離點頭道。
當鐘離說話時，龍尾重新顯現在身后，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地面，暗示尾巴的主人非常開心。
斯特蘭奇雖然覺得鐘離和胡桃這對“父女”可疑，但他看著巖龍搖晃的尾巴，忍不住幻視了一瞬小貓開心時抱著尾巴矜持曬太陽的動作，還有溫柔的咕嚕聲，聲音低沉而令人安心。
——人類忍不住禮貌萌了一下。
“而且，不必擔心。”鐘離起身，一只黑色的烏鴉停落在他手臂上，開心地呱呱叫了幾聲。
往生堂的客卿帶著報喪的烏鴉，看起來是挺正常的事情。
“倫敦會幫忙照顧孩子。”鐘離撫摸著烏鴉緩緩說道。
或者說倫敦會幫忙監視孩子，畢竟技能里面包括“黑死病報喪使者”的倫敦自稱“文明人爵士”，但真不是什么好鳥。
同美洲城市意志以圖騰為形態不一樣，歐洲的城市意志多為著名景點建筑物，為了移動方便，這些城市意志會在建筑物本體之下創造小動物在城市中行走。
倫敦的本體為倫敦塔，鴉群是倫敦的分身，也是倫敦的眼睛。
倫敦可以派遣烏鴉去往自己周邊的村落看人類樂子。
“呱。”
黑烏鴉垂頭喪氣，不明白自己不想努力，為何卻成了大美龍的玩物。
更多烏鴉從半打開的窗戶中鉆進來。
斯特蘭奇后退幾步，房間內突然刮起大風，他看見鴉群來往間為鐘離帶來鳥類們收集各種植物種子，人類用的科技生活用品、圖書雜志、金銀寶石、薯條和番茄醬，并將帶來的東西塞進一只漂浮的茶壺中，等待以后使用。
“并不是在下需要，而是孩子們需要這些物資在里世界中行走。”
鐘離回答斯特蘭奇疑惑的眼神，“這些必須用品可以通過以物換物的方式同本地居民進行交易。”
準備的真充分啊。
斯特蘭奇看見烏鴉往壺里面塞了一堆老式任天堂紅白機，鐘離先生甚至將納尼亞是否存在矮人游戲宅都考慮到位了。
醫生嘆了口氣：“我還是不能理解，即便對二戰時期的小孩來說，進入被女巫統治的異世界暑假游是否太硬核了一點？”
說好聽些，納尼亞世界是個寶寶巴士版的“中土大陸”，寫給小孩的童話那一檔次的。
說不好聽些，納尼亞就是糟糕的中世紀國家。
統治王國的白女巫正在通緝“亞當和夏娃的子孫”，王國中的子民人人自危，別說小孩了，就算大人進去都要被騙，被偷襲，被扭送給白女巫，總之很危險。
“我不明白您安排未成年進入那個世界，究竟是為了什么，畢竟憑借您自身，應該就具有打敗白女巫登上王座的力量。”
斯特蘭奇覺得巖龍不簡單，甚至可以將白女巫及其黨羽壓成紙片。
【哈，他會后悔的，白女巫長的和他未來的老師一模一樣。】鐘離耳畔的黑色行星大笑了起來。
【是我請您這樣做的，感謝您的耐心，契約者。】蝴蝶風暴慢慢的說道。
鐘離眼眸中鎏金閃耀：“孩子的選擇和成年人不同，有人告訴我，納尼亞世界是寫給孩子們的童話，請我向另一個世界的居民提供選擇的權利。”
“所以我將決定權交給我的朋友們。”
斯特蘭奇垂眸，這不符合社會達爾文主義。
鐘離曾有直接碾壓異空間，送白女巫海景房一座，將失去主神的世界并入璃月海外行省的打算。
簡單粗暴一統天下。
然后統一度量衡、統一文字、統一車軌，但冷靜下來后，他發現沒有必要——因為不需要給璃月增加需要扶貧的自治區。
其實只用統一錢幣，全部換成摩拉搞金本位就足夠了。
他可以通過貿易來推行貨幣政策，所以不用過于著急。
“……”斯特蘭奇想，壞了，對方是朝著放任熊孩子搞事和千古一帝的方向去的。
“我準備再進入一次那個世界，之前拿出來的書我都記錄完了，里面的魔法沒一個能用的。”斯特蘭奇匆忙離開，實際上他擔心露西那邊出問題。
“呱，呱！”
片刻后，倫敦叫了一聲：“這位不懂安如磐石。”
“斯特蘭奇先生也是關心則亂，我理解他的擔心。”鐘離笑了笑，“但是，蝴蝶風暴，為何要讓未來的至尊法師抄錄無法在主世界使用的魔法書呢？”
【……為了自由選擇。】
幾息后，書頁上落下一只金色的蝴蝶，倫敦呆呆地看著蝴蝶風暴在虛空中移動。
【納尼亞的熊有句諺語，“和我一起生活吧，這樣你了解我了”，斯特蘭奇學習魔法是為了治療自己的手，治療手是為了繼續做精湛的外科醫生。】
【在上個時間線，他被迫接下古一的衣缽，放棄治療自己的雙手，命運沒有給他公平選擇的機會，若不是生死關頭，他是否會選擇回歸社會，繼續執行醫生救死扶傷的天職，我不知道……】
“由此，閣下想讓斯特蘭奇先生記錄，或者見證的并不是納尼亞的魔法，而是那個國度中保存咒語世代相傳的人民。”
在納尼亞不只有巫師和女巫懂的魔法，所有會說話的動物，人馬和矮人，詩文和樂章都是魔法的一部分，且現在這些魔法的一部分正處于水生火熱之中。
甚至，在納尼亞需要的不是魔法。
蝴蝶風暴道：【在那里需要許多好醫生。】
【斯特蘭奇會發現正確醫學對中世紀世界觀的重要性，曾經他為了保護世界不被黑暗吞噬成為至尊法師，我想知道這次他是否會平衡研究魔法的執念，選擇另一條未曾設想過的道路。】
鐘離嘴唇微微地揚起：“由此，對世界來說，優秀的優秀的神經外科醫生和至尊法師同等重要。”
蝴蝶風暴：【正確。】
“我也很想見證，斯特蘭奇先生是否足以匹配一枚神之眼。”
【謝謝您，契約者。】
……
斯特蘭奇披上保暖的大衣，打開衣櫥背上背包鉆進去，他將自己偽裝成一只半獸人，以防進入納尼亞就被白女巫爆金幣。
“哎呀，還玩不玩風行迷蹤了，這捉迷藏的圈子也太大了吧……”
“就算客卿讓我多注意一點，但是，難道我不是老板嗎？”
隨著斯特蘭奇進入，胡堂主手持護摩之杖帶著倫敦烏鴉，也打開衣櫥，進入一片靜謐的森林內。
前方有一盞燈光在閃爍，是一只鐵藝路燈如雪松生長在小路盡頭。
原本應該是衣櫥后壁僅幾英寸之遙的地方，變成了白雪皚皚的森林。
輕盈而冰冷的空氣覆蓋在胡桃的乾坤泰卦帽上，護摩之杖點燃黑夜，空中飄灑著雪花，腳下鋪滿了厚厚的積雪。
前方有小女孩和羊蹄留下的腳印，露西應該跟隨一只羊怪離開了森林，羊怪是反對白女巫的勢力所以不必太過擔心。
屬于大人的腳印則朝反方向離開，因為斯特蘭奇去和矮人們聯合，參加反抗白女巫誓師大會去了。
胡桃的身影于風雪中閃現，片刻后烏鴉嘎嘎亂叫，白女巫的巡邏隊遭了薪炎之律者。
第066章 第 66 章
暴雪穿透松針凌落下, 又是一隊白女巫的簇擁在雪地中移動。
半獸人、黑胡子矮人和北極熊很早就得到了主人的命令，大面積搜捕樹林，如果在北方燈柱荒林中發現亞當和夏娃的子孫, 就把他們抓起來帶回城堡，交給主人制作成冰雕。
對于納尼亞的居民來說，他們可能不明白亞當和夏娃是誰，因為納尼亞根本就妹有人類, 但屬于女巫的命令頃刻間將亞當和夏娃的子孫提高了一個重量級。
所以白女巫干脆下達命令，要求捉捕所有長得像人類的生物帶給她處置，寧可少殺不能錯漏，這樣便于她的憨批手下們理解速度快一點。
可天有不測風云，白女巫儼然不知道有一名恐怖的未成年人類，已經進入了她視為和核心領地的雪松樹林。
當胡桃沖刺時，她可以間斷性化作一團金色的蝶影，穿越樹林中的路障輕松前進。
為了確保露西的安全, 也為了保護樹林中居住的納尼亞原住民們, 胡桃選擇直接攻擊白女巫手下的邪惡生物，這幾天她將不少分散的半獸人警衛隊埋進了大雪中。
“……是夏娃的女兒按照預言歸來了嗎？”
“我看著不像。”
“分明是強大的少女巫師……她好像在處理白女巫的部下, 像是在保護我們……”
黑暗的樹林中傳來能言獸悄聲低語。
“那我們應該幫助她嗎？”
“我不敢……聽說反叛軍在南部集結, 我們也許應該加入人馬和獨角獸的陣營。”
“可我怎么聽說獅王已經離開了, 接下來拯救納尼亞的神靈，是一條美麗的巖龍？”
“你是說長得像獅子的龍，還是長得像龍的獅子？”
“我不清楚，森林中也有反叛軍的營地, 那里正在招募人手, 由一名長得像亞當子孫的醫生負責……醫生壞，罵我們都是文盲！”
“……我們難道不是？”
“松鼠的注意力只能保持十秒鐘, 我們才不是文盲，我們分明是學不會人類畫畫的制杖！”
“……啊？”
幾只松鼠從樹上匆忙跳下來，扛著行囊向胡桃來時的方向奔跑，一只烏鴉盤旋在高空將一切盡收眼底。
倫敦化身出的鴉群可以共享視線和信息，現在跟隨胡堂主的烏鴉分身檢測到附近有另一隊邪惡生物在雪地中駐扎。
黑鳥飛到胡桃耳畔叫了幾聲：“嘎嘎，缺德地圖持續為您導航，直行1000米，右拐，目標在附近區域。”
“哎呀，讓本堂主今天的客戶又增加了。”
胡桃手持護摩之杖穿越叢林，高溫形成的火花蝴蝶在雪地中留下一道模糊的痕跡。
被厚厚積雪覆蓋的樹林中寒風呼嘯，似有千萬冷箭穿梭于空氣，無形中增添了幾分緊張氣氛。雪花如刀片般刺骨，胡桃更換手持護摩是姿勢，燒火棍上被她用神之眼附上了火元素，遠處小型能言獸敬畏的看著胡桃，將她當做了從海外進入納尼亞的好心白女巫，即使往生堂的制服是肅穆的黑色。
擺渡亡靈的火焰熊熊燃燒，與周圍冰冷的白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對方有多少人？”胡桃冷靜詢問烏鴉道。
“七名使用板斧的矮人，兩只灰狼，一只牛頭怪。”烏鴉落在樹上歪頭道：“同類，需要我幫忙召集分身嗎？”
“不用，我可以一口氣打十個！”
胡堂主瀟灑的揮手道，盡管她對倫敦的城市意志叫自己“同類”這件事表示不解。
“那么（無妄坡）小姐，請允許我為您導航。”
烏鴉發出沙啞的笑聲，在倫敦爵士眼中，便是棕色貓貓龍養的兔耳小貓張牙舞爪，喵喵叫著要去抓老鼠。
經過哥譚宣傳，同地球上其他城市一樣，倫敦信任鐘離先生，也自然對鐘離家的小孩熱情友善。在倫敦的保護下，胡桃打不過也能跑，再說她身上還有客卿的玉璋護盾，就算遇到白女巫，她也能頂著女巫的魔法，拿護摩戳死對方。
只不過，比起武力鎮壓奪得王位，鐘離先生更喜歡用另一種方式演化納尼亞文明進程。
再說巖龍不是美利堅，鐘離先生遵守國際法原則，從不干涉別國內政。
所以胡桃只在小范圍內展示往生堂武學，沒有喊著夢想啊、友誼啊、自由啊之類的東西，沖進北邊荒原上的白女巫城堡，請里世界的大boss退位。
十幾分鐘后，胡桃來到敵人小隊后方。長得不像丘丘人的邪惡生物們圍坐在篝火前烤火，享用從能言獸樹洞中搶來的果酒和食物。
胡桃瞇起眼睛，緊握的護摩迸發出火星，發出滋滋燒烤的細微響聲，儼然執行其燒火棍的作用。
隨即偷襲一觸即發。
胡桃以舞蹈般的姿態揮舞長槍，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燦爛的火光，帶動熾熱的氣流，向中央的牛頭人攻擊過去。
魔物小隊猝不及防，慌忙應戰，巨大的板斧拍向少女，卻只砸裂了胡桃身后的巖石。
往生堂的武學講究一種“鬼步”，修習者可以短暫遁入地下，穿透前方障礙物，胡桃以前都是用這種技能躲機甲小寶古董的飛彈的。
她抄起隨身攜帶的白色幽靈，在空中一個轉身，舉起驚恐的白色幽幽砸飛矮人和灰狼，接著將護摩直刺向牛頭人的眼睛。
白女巫的手下怒吼一聲，揮動手臂試圖將護摩掰斷。然而，火元素的攻擊已經生效，火花在牛頭人面部蔓延開來，發出噼里啪啦的爆裂聲。
火焰與冰霜碰撞，產生了大量的蒸汽和霧氣，視線在一時間變得模糊。
當蒸發反應散去，胡桃手中的護摩還差0.01厘米就可以將對手捅一個對穿。
“嗷嗷嗷嗷！”牛頭人好像不接受這種恐嚇，舉著斧頭朝天空怒吼起來，嘴上說的是可惡的古英語。
“倫敦，麻煩幫我翻譯。”
胡桃打了個響指，收回護摩，少女明明小小的一只，卻令一堆邪惡生物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倫敦道：“嘎，很明顯，牛頭人的自尊不允許你這樣放過他。”
周圍的雪林恢復了寂靜，只有風聲和邪惡生物沉重的呼吸聲在這片雪原上回響。
胡桃歪頭挑眉：“還是老樣子，倫敦，請告訴他們，我們不會傷害任何人，除非他們不加入往生堂，擁抱美好生活！”
倫敦將胡桃的要求傳達給這個小隊。
雪花輕輕地落在少女的肩膀上，卻似乎也不敢停留太久，很快就被胡桃身上散發出的招工熱情融化。
牛頭人嗷了片刻，因為跟隨白女巫，他已經被黑魔法侵蝕，即將退化成一頭真正的不會說話的野獸了。
倫敦又和牛頭人交流了片刻。
“小姐，他們無法違背魔法做出反叛主人的事情，詢問你想怎么處理？”
“嘿呀，客卿又不是魔鬼，我只是幫客卿吸納幫工而已。”
胡桃瞥了眼牛頭人身上膨脹的肌肉，一看就是工地搬磚的好材料。鐘離先生不會干涉別國內政，所以他只打算將荒林中的勞動力聚集起來，傳授科學采礦、冶煉金屬還有種植本土作物的方法，向納尼亞人民奉獻一點科技樹，為以后納尼亞同璃月的往來貿易做準備罷了。
總歸是龍好，龍不是那種路過連地皮都要刮冒煙的資本家，甚至鐘離先生其實和來扶貧也沒有差別。
胡桃若有所思：“本堂主尋思自己才是領導，可為什么給客卿幫忙招工這么利索，倫敦你說客卿會是很厲害的非人生物統領的轉世嗎？”
倫敦將腦袋藏進羽毛中，汗流浹背了老妹。
胡桃又看了一眼牛頭怪，用初中生英語水平解釋道：“加入往生堂并不需要反叛白女巫，往生堂是道上的黑暗陰影組織，主管基建，恭喜你們被征用了，去給我家客卿蓋房子吧！”
牛頭怪小心翼翼：“小姐，你的意思是不讓我們加入反叛軍？”
胡堂主誠懇回答：“那當然，拜托啦，你們超弱的。”
牛頭怪黑色的腦袋一下子變得煞白，他被傷害了脆弱的心靈。
“好了好了，你們自由了，倫敦，請為他們領路去往森林中的臨時堡壘，順帶普及做五休二公司福利……”
胡桃招了招手，讓這對敵人消失在風雪中，隨后她釋放烈焰燃燒整座營地，做出來營地被大部隊圍剿的偽裝，熟練的給牛頭怪等人制造死亡證明。
當烈火焚燒一切，胡桃將印著璃月巖之印的標記卡在石頭縫中。
“這樣白女巫應該知道是誰干的了。”胡桃點了點頭。
另一種烏鴉從高空落下，告訴胡桃附近的邪惡生物已經被全部剿滅，是時候去找露西，順帶同羊怪喝茶了。
……
而對鐘離先生來說，白女巫根本就不重要。
重點是璃月在里世界建國后，會出現在納尼亞的隔壁，所以他不希望有一個混亂的國家做鄰居，這會讓鐘離先生潛意識覺得納尼亞像被風暴之主統治的蒙德，給他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
里世界是一座小型世界泡，如同微縮地球，使得大陸上的國家數量有限，除了納尼亞外，只有阿欽蘭、卡樂門、東海諸島這四座國家，剩下的土地被虛無所占據。
從地圖上看，納尼亞的面積基本和蘇格蘭差不多，腳程快的話，兩天時間便可以從國家最北邊的白女巫城堡，旅游到最南邊阿欽蘭的山脈。
阿欽蘭則是納尼亞的鄰國，也是一個完全由人類統領的國家，和納尼亞的關系就像不敵對的英格蘭和蘇格蘭一樣緊密相連。
在幾百年前，當白女巫統治納尼亞后，冰雪覆蓋了整座國度，使得兩座兄弟國家徹底斷絕了聯系。
可在納尼亞發現誤入的人類，依舊屬于偶然現象，并不是上帝下達的拯救納尼亞的旨意。
白女巫害怕被人類推翻統治本就是無法避免的普遍問題，可當胡桃了解了這個里世界的國家分布后，她很想勸白女巫一句——收手吧阿祖，外面全是人類。
納尼亞隔壁的人類國度阿欽蘭處于盛行騎士精神的中世紀時期，國家版圖小而緊湊，有很多的山脈、丘陵與峽谷，說不好聽一點，那就是一座城，城里面盛產村口械斗，幾年前甚至將襁褓里面的王位繼承給打丟了。
且在阿欽蘭存在一定程度的農奴、生產力低下、鍛造技術落后、以及盲目迷信等問題。里面80%的文盲人口主要依靠種植小麥、大麥、燕麥、豆類和蔬菜等做主食，王公貴族可以去打獵，收獲兔子、狍子、野雞等獵物改善伙食。
又再往東一點兒是卡樂門帝國，基本就是個統一的須彌、啊不對統一的中東阿拉伯。
傳說卡樂門由叛逃的阿欽蘭貴族建立，這傳說純屬阿欽蘭打不過鄰居，就給鄰居的祖宗造謠。
實際上從人種角度判斷，卡樂門人屬于西亞人種，是閃族的近親，阿欽蘭以及納尼亞曾經的統治者規定為白種人，卡樂門卻以其強悍的天性和黝黑的皮膚而聞名。他們原本生活在地球上，百年前跟隨大漠中的神靈預言進入這個里世界，成為蝴蝶風暴的租客。
在僅僅數百年的時間里，卡樂門建立了一個強大的殖民帝國，帝國的疆域從海岸線延伸至深遠的阿欽蘭山脈內陸。
在卡樂門，社會結構嚴格等級分明，貴族階層尤其顯赫，男性貴族被尊稱為泰坎，而女性貴族則被稱為泰克希娜，而塔什神的信仰深入人心，幾乎成為每個人的精神支柱。
不同于鄰近的納尼亞和阿欽蘭，卡樂門社會中買賣奴隸被視為日常常態，這種做法在卡樂門并不受道德質疑，而是被視為經濟和社會活動的一部分——對鐘離先生來說，這樣的鄰居已經不算簡單的制度落后了，必須要出重拳！
里世界是一座圓球，未來璃月降臨后，往東方連接納尼亞，往西方連接卡樂門。即便鐘離先生并不知道，但璃月的地理位置將基本同另一個“提瓦特”大陸世界相同。
所以鄰居不正常，即便是龍龍也會頭疼的。
胡桃手持護摩，在風雪中為幾只能言獸引路向準備好的堡壘。
她身側蝴蝶緩緩飛起，點亮無盡的夜色，終于胡桃在不遠處的雪地上發現一只端莊整座的半麟半龍的毛茸茸小動物。
她甚至可以聽到身畔樹林在驚喜的尖叫。
“金色的溫暖光芒……是獅王遵守預言回歸納尼亞了！”
“不對……看著不完全像獅子，也不像白女巫的手下，這是什么神靈的幼崽……”
——這分明就是客卿雕刻出來的貓貓龍！
胡桃看見小動物前方出現一道亮光，兩道身影匆忙趕來，是露西和帶走露西喝茶的羊怪打著傘朝路燈的方向靠近。
“天哪，胡桃姐姐，你也在這里！”
露西著急的朝胡桃揮手：“圖姆納斯先生說這里有個壞女巫，我們要趕快離開這座森林，你沒有遇到危險吧？”
恰恰相反，胡桃其實就是危險，再過幾天她都可以將林子里面的白女巫手下歸零了。
“露西，我們不是在玩捉迷藏嗎，你可以等幾天再出去的，納尼亞的時間和外部時間的流逝速度不一樣。”
于羊怪的警惕眼神中，胡堂主做了個鬼臉：“別害怕圖姆納斯先生，我是諸位的朋友。”
貓貓龍溫柔的伸出尾巴，纏繞起胡桃的腳踝，就像一名等待孩子回家的父親。
“我聽說過你，你是海外來的女巫，你也是來幫助夏娃的女兒反抗白女巫的嗎？”帶著紅色圍脖的羊怪松了一口氣道。
“實際上，本堂主是人類，一名璃月人。”胡桃抱起貓貓龍，舉起龍的爪子朝羊怪先生揮了揮手——擼不了客卿，她不信還擼不了你這只小貓咪！
“璃月人？”羊怪先生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名字，看起來有些吃驚：“請問您是從遙遠海上國度中來的嗎？”
“既然您是人類，莫非您也是預言中夏娃的女兒？”
“根據預言，將有兩名亞當的兒子和兩名夏娃的女兒在獅子的幫助下打敗白女巫，成為納尼亞新的統治者，帶給我們永遠的幸福。”
“錯啦，璃月就在這座國度的隔壁，我是璃月往生堂的堂主胡桃，跨越西方荒原過來推銷火葬服務的。”
“還有呀。”胡桃笑瞇瞇的舉起貓貓龍道：“提醒一句，你們預言中的‘獅子’已經出現了。”
“而本堂主，是龍的傳人！”
第067章 第 67 章
柏拉圖認為, 不用在社會中生存的東西，或因為自足而無有需要的東西，就不是城邦的一個部分, 它要么是只禽獸，要么是個神……
貓貓龍端正的坐著，同風雪看起來格格不入，它的體型并不龐大, 棕色鱗片隱藏在濃密的軟毛間，在夜色深處隱隱閃耀著光芒，如同綢緞里閃閃發光的寶物。
換做若陀龍王在此，貓貓龍早就被叼著小尾巴拐賣了。
所幸露西只是一名生活在二戰中期的小女孩，她具有孩子那種特有的純真勇氣，以及一點小運氣，小時候還可以看見守護閣樓的棕精靈，以及長翅膀的小仙子, 但她從未見過胡桃小姐懷抱中的柔軟生物。
鐘離先生雖堅持“巖王帝君從未雕刻出若陀龍王那么精細的作品”, 也絕不承認他和巖王帝君有任何關系，但實際上鐘離先生亦是雕刻領域的行家。
就拿這只從琥珀雕像中誕生的小龍來說吧——貓頭與龍尾的奇妙結合讓它看起來既神秘又可愛, 精致的龍角從額前豎起, 頗有一些異域風情。
小龍睜開一雙前端滾圓, 尾翼拉長，杏子般可愛的鎏金色眼睛。眼中豎瞳盈盈閃耀，就那樣平靜地的注視著諸位，仿佛能洞察一切秘密, 而在這個寒冷的下雪天, 小龍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溫暖的蒸汽。
是溫暖厚重的大地顏色，金色的龍息如霧氣般飄散在每個人的額頭上, 頃刻間就驅散了眾人心中的寒冷。
“Kitty！”露西忍不住開心的喊了一聲：“好可愛的貓貓！”
然后她看見胡桃小姐懷中的小龍神情沉默了一瞬。
實際上鐘離先生并不在此處，胡桃懷抱中的小巖龍只是鐘離分出力量的一小塊，也使得小龍看起來更像是納尼亞人信仰的獅子王——因為最初鐘離先生用巖龍形態登陸時，嚇傻了幾個路過的納尼亞能言獸居民。所以經過蝴蝶風暴的建議，他收集當地的琥珀制作出這種便于本地人接受的形象。
貓貓龍比起真正的巖龍來說身體更加的蓬松，龍鱗也變為了野獸的皮毛，總之胡桃很開心，恨不得抱住龍龍不撒手。
露西小姑娘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只可愛的小龍。
至于送露西回家的羊怪。
圖姆納斯先生：“Emmmm……”
“我有點不確定，胡桃小姐，你說你是龍的傳人，但我沒有看到你有巨龍的蝙蝠翅膀，您看起來對閃閃發光的東西也不感興趣。”
圖姆納斯先生其實想說的是，胡桃并不像殘暴和又貪婪的巨龍后裔。
雖說胡桃的確可以控制火焰，但她甚至連公主都沒有綁架，如果胡桃真的是巨龍后裔的話，羊怪先生就要擔心眼前的少女度過一個單調且并不充實的龍生了——再說了納尼亞被白女巫搜刮多年，現在也沒有公主給胡桃綁架啊！
“龍的傳人不代表是龍生的，本堂主能理解閣下的疑惑，嗯嗯，這是文化沖擊問題。”
胡桃單手托腮，簡單給納尼亞居民講解了一下世界上不只有以亞當和夏娃做先祖的人類，同時世界上的龍也不全是壞龍。
考慮到未來納尼亞要和璃月做鄰居，胡桃又簡單的解釋一下璃月人的對半麟半龍神靈的信仰——她忍著沒說，那位半麟半龍的神靈接到兒童托管委托，已經降臨這個里世界開始給白女巫的反抗軍下注了。
至于小巖龍，它是神靈留在燈柱荒林看守傳送通道的守護者。且遠在南方的反抗軍那邊還降臨了一只更大的貓貓龍，據說那條貓貓龍足有兩層樓高，十幾米長，并很快被反抗軍的人馬頭領接受，成為了一種獅子的代餐，甚至有代替“白月光”的狗血虐文傾向。
嗯，當然，這些并不重要，對處于白女巫勢力內燈柱林里面的納尼亞子民來說，他們更需要的還是提升冬日的生活質量……白女巫統治納尼500年，不僅讓風雪封閉了納尼亞，還讓手下去平民家里連吃帶拿頗為不地道。
經過女巫的三光政策，當地居民家里的蔬菜食物早就寥寥無幾，連身為森林牧神的羊怪先生邀請露西去家里吃下午茶，那頓豐盛的茶點也全是淀粉，除了珍貴的煮雞蛋外，便是各種烤面包。
小龍抬頭聞了聞空氣中的香氣，分辨出依附在露西身上食物的味道，有沙丁魚蓋烤面包，淡奶油面包，蜂蜜烤面包，白糖司康。直接碳水化合物爆炸，甚至食譜里面連點藍莓干都不存在，如果納尼亞居民是純種人類的話，估計這幾百年的統治下來早把敗血癥遺傳進DNA里面繼承了。
由此可知，白女巫根本就不懂科學治國！
“胡桃小姐，那請問您懷抱中的這位呢？”
羊怪轉而詢問道，納尼亞原住民從魔法中誕生，對魔法的感知能力是很敏感的，他在小龍身上好像感應到了屬于神靈的力量：“莫非……是獅子的子嗣？”
百年之前白女巫殺死原本的人類王族降臨這座土地后，神靈就再也沒有光顧過納尼亞，圖姆納斯從未見過傳說中的獅子阿斯蘭，但他從父輩口中聽說唯有阿斯蘭擁有驅散風雪的力量。
現在雪松林中的風雪在龍息下緩緩平息。
圖姆納斯很難不相信胡桃手中的小龍和獅子阿斯蘭沒有關系——或者說，闊別百年沒有見，他們的主神變成了一條獅子貓貓龍？
羊怪先生心里有點糾結，就同當初發現巖王帝君從天上掉下來的璃月人，或者白月光回國后變成克總信徒的溫柔男二一樣糾結。
但所幸他很快發現自己認錯了主神，也不知道這算好消息還是壞消息了。
……
“獅子的子嗣？”
胡桃理直氣壯道：“哦，沒有啊。”
“這是往生堂的客卿，本堂主是往生堂的老板，話說閣下不覺得貓貓刨坑埋東西很快嗎？”
露西天真的道：“胡桃姐姐，你說的快，是埋棺材的快嗎？”
圖姆納斯深吸了一口氣：“……啊？”
他無語凝噎。
而且更重要的是，依照胡桃對璃月巖神的介紹，圖姆納斯不幸發現那座從未聽說的國度曾有和神靈同行幾千年，天天都可以看到自己神靈在天上飛的溫馨歷史。
和璃月一比，他們納尼亞的獅王只會在傳說中當納尼亞快要亡國時出現——有一個天天不顧家的神靈，生活就跟后爹養的一樣開心呢！
也許某個叫蒙德的異世界國家會同納尼亞有共同語言。
但人家蒙德的風神專業吹散風雪，也沒讓白女巫霸占王座搜刮幾百年，把整座國家變成兒童魔法世界冒險故事的大背景板啊……
如果說羨慕另一個國度有神靈保護，圖姆納斯絕對是對璃月神靈心懷欽佩之情的，可無論如何他不會忘記自己是獅子的子民，他會期盼反抗軍打敗白女巫迎接亞當和夏娃的子孫坐上納尼亞的皇位。
“嗯，差點忘了，露西，你會治國嗎？”胡桃跳過來突然問道。
“治國？”露西嚇了一跳，“我只是一個八歲小女孩。”
胡桃：“年齡不是問題，本堂主八歲的時候已經可以處理往生堂第二碑半價了。”
露西：“……”不是很懂你在說什么，但孩子很害怕。
“胡桃姐姐，圖姆納斯先生說樹林里很危險，有白女巫的手下在巡邏……也許我們應該離開這里了。”
露西本來還疑惑為什么胡桃會出現在樹林中，但一想那只進入納尼亞的魔衣櫥是就放在胡桃小姐家的閣樓上，露西便不覺得奇怪，甚至以為自己在做夢。
“嘿呀，不必心急，納尼亞和現實世界的時間流速是1：130天，再多待一段時間，也不會有人發現我們玩捉迷藏失蹤的。”
胡桃緩緩露出給人贈送往生堂優惠劵的標準微笑。
貓貓龍抬起頭，用尾巴卷了下胡堂主的手臂，跳到胡桃肩膀上，仿佛他只是一只吉祥物。
“嗯嗯，對啦！”胡桃拍手：“本堂主要在這里多待幾天多找幾個客戶，請不要擔心白女巫的手下，他們已經棄暗從明了。”
胡桃說她要去建在往生堂建立在燈柱荒林中的臨時溫馨小家，那座反抗白女巫動員會碉堡看看，并問露西趁此機會要不要和她一起來玩。
“反抗白女巫的堡壘？”
未等露西反應過來，圖姆納斯先生驚喜拍手喊道：“我想起來了，最近食草能言獸們傳聞林子里出現了一座被白魔法守護的城堡，抓走了不少白女巫的手下做什么‘勞動改造’，胡桃小姐，如果這是您的成果，請接受我的效勞！”
“不用的，”胡桃眨了眨眼睛，偏頭笑著說：“我們已經搓出蒸汽機，正在研究雷.汞、氮化鉛、三硝基間苯二酚鉛、四氨烯和二硝基重氮酚了。”
簡稱一隊反抗軍已經可以用升級版本的炸.彈弄死白女巫了。
小孩和羊怪：“……？”
胡桃：OVO
抓走白女巫的手下勞動改造造炸.藥聽起來有點像反派行為。
但超級大反派一般都精通歷史、物理、化學、礦物學、計算機和太空等多個領域，并希望用雄心、能力和智慧推動僅憑現有權力體系做不到的事業，讓世界變得更好。
露西有些茫然，不知道圖姆納斯先生在高興什么，也不知道胡桃小姐說的化學式有什么意義，只知道林子里的危險已被消除殆盡了。
小龍從胡桃臂彎中跳下，無聲的朝眾人勾了勾小尾巴，露西接受神靈力量的保護，雙頰浮現出玫瑰般的健康又興奮的紅潤，她決定留在這個童話王國。并緊隨貓貓龍的腳步，信任地讓這只奇異的神靈幼苗引領著方向，帶著他們走向前方。
林間的雪花如同羽毛一般輕盈地飄落，覆蓋了三人的腳印。
但是，真的不可以摸摸貓貓龍嗎？——露西小姑娘忍不住難過的想。
**
雷.汞是人類世界最早的□□，由17世紀的孔克爾以酒精添加汞與硝酸作用生成。由于其不穩定性、腐蝕性和毒性，雷.汞在現代社會被基本淘汰。
但淘汰經不住它好用啊！
在雷.汞的化合過程中，物料的重量比為——汞：61%，硝酸：95%，酒精：99.9%。鹽酸和紫銅的比例為1：9：8.5，加入的物料量需要與反應瓶的容量相匹配，以避免過量反應導致溢料和灼傷事故。
由此實驗室中放置著矮人打造出的長頸平底燒瓶和三角燒瓶，窗外風雪呼嘯，在冶煉臺前身材修長高挑的長發魔法師微笑著將汞、紫銅和鹽酸按比例溶解于硝酸中。
蔥白是手指輕輕搖晃試管，混合紫銅和鹽酸制得白色的雷.汞，再將藥品封裝保存。
一眾矮人兩眼放光的看著這位先生的操作，矮人中的長老懂的文字，所以他站在視線最好的地方快速記筆記。
曾經納尼亞的矮人們精通武器打造和礦石冶煉技術，矮人們從未習得系統性的煉金術，但經過這幾日鐘離先生的現場教學后，納尼亞的科技樹終于往現代戰爭的方向喜+1。
到時候炸白女巫的是納尼亞原住民，不關巖龍的事。
鐘離隨手一揮，制作好的炸.藥于玉璋護盾里爆炸，發出沉重的響聲，像是洪荒異獸的憤怒吼叫聲。
在納尼亞只有魔法師可以造出如此恐怖的爆炸，但現在通過礦石提取，神靈給予世界的危險禮物成為所有生靈平等的技能，只要有火就足夠點燃一個世界。
鐘離先生笑著離開冶煉臺，就像一只將黑蘋果放入伊甸園的壞蛇，他看著納尼亞的矮人朋友們爭先恐后的模仿他的操作開始制造化學武器。
倫敦化作的黑烏鴉落在“魔法師”先生的肩膀上，嘎嘎怪叫，鐘離便知道是孩子們來到堡壘了。
“您將開辟一個嶄新的時代。”倫敦道：“但這一切值得嗎？”
“的確有些揠苗助長。”鐘離先生緩緩點頭：“但我需要保證未來多數人的公平。”
這個世界是蝴蝶風暴送給璃月的降臨之地，當璃月降臨后，數千萬的玩家也會隨著游戲來到里世界，玩家可以不覺醒神之眼，但第四天災必定會點科技樹，到時候科技將會把璃月內的玩家武裝成機械降神的怪物，若繼續開發區域容忍玩家探索世界，就會對其他國家造成滅頂之災。
所以他選擇未雨綢繆，先給玩家們上點強度。
至于璃月……
——按照群玉閣的規則，惡意在璃月區域內搞破壞，統一主系統封號處理，他反而不用擔心玩家在自己家里面搞事情。
只是萬一到時候弄出來環璃月殖民帝國，那樂子可就大了。
矮人們皮糙肉厚，膽子也大，在胡桃幾人到來前，矮人一族已經成功掌握了大量生產爆.炸物品的技術。
鐘離掌中出現了一枚塵歌壺，他將塵歌壺交給胡桃。
“這是什么……塵歌壺？”
露西還沒有高興重新見到鐘離先生，便見魔法師笑著分發了任務。
“幾位小友，請去交易，我需要收集供養一個國家需要的物品，這里面有可以使用的物資。”
鐘離這般溫文爾雅的道，一刻也不讓人悠閑，甚至還讓自己的老板給自己打工。
交易是為了收集納尼亞的本地特產，用以分析效果，順便準備推動使用摩拉貨幣。
“客卿，也就是基建采集游戲的意思？”胡桃兩眼放光，璃月人的收集欲望爆表。
客卿點了點頭，意思是貓貓龍會為胡桃幾人分辨收集物品的作用。
而現在，白女巫估計已經在倫敦帶領下發現有人殲滅了自己的手下，并在案發現場發現了璃月的符號。
別的不說，鐘離打算讓白女巫晚一點察覺自己王國中的反抗軍，轉而將注意力放在璃月勢力的威脅上去。
雖然璃月目前不存在。
但璃月遲早是要降臨的。
他簡單幫白女巫虛空索敵一下，這樣降臨后就可以開2.0劇情，讓玩家從“巖王帝君之死”的悲傷中喚醒，去組建軍隊和白女巫開戰了，也正好可以保護為數不多的善良納尼亞原住民。
鐘離先生這樣打算著，并沒有在意自己屬于商業之神的權能開始閃閃發光，畢竟他的隱藏身份只是個皇帝，在準備文明游戲系列的觀海模式。
**
數天后。
“杰森，游戲世界下雪了……”
杰森正在收集送仙儀式需要的星螺，他和梅芙組隊，在孤云閣附近抄網趕海。
海水下的奧賽爾罵罵咧咧，用詞相當激烈，可惜杰森聽不懂。
他看見遠海的白霧逐漸消散，大海的盡頭逐漸出現一座西式建在海崖上的嶙峋城堡。
冰冷的海水夾雜著雪花飄向孤云閣，又在奧賽爾的嗤笑聲中，被巖神的神靈驅散，化為清澈的雨水。
杰森此時使用一個成年的游戲角色身體，卻是游戲直播utber中鼎鼎有名的小孩哥，在《璃月千年》公測后，杰森按照經驗通關了不少游戲內的哥譚模擬小游戲，并依靠刷出來的屬性點加入完成主線任務的第一梯隊中。
杰森看了看屏幕上的時間不由得咬牙面色鐵青，表情主打一個隱忍。
“梅芙，我今天的時間用完了……”
“知道了，按照種花國傳統，未成年人防沉迷上線了。”
梅芙朝杰森擺了擺手，說剩下的采集任務交給她來做，反正煙緋小姐等下也會上線的。
“好吧，晚安梅芙。”
杰森下線后偷偷拿出用做主播錢買的二手機，登錄紅迪游戲討論區，無視一堆“圣遺物又歪了你大爺的游戲”和“魔女套怎么全走純御風TMD”的吶喊聲，發送技術玩家的高貴討論帖子。
杰森：【孤云閣外海圖片.JPG】
——【有人發現游戲世界的探索區域又增加了嗎？】
第068章 第 68 章
孤云閣山外山連著山, 杰森看著手機加載的圖片微微愣神。
遠海好像連接了凜冽的北冰洋，孤云閣外的海域呈現出一幅神秘莫測的畫卷——濃厚的白霧如同一片無垠的幕布，緩緩地從海面升起。
霧中隱藏著透亮的冰山和白色的浪花, 風雪在海風的吹拂下，逐漸在孤云閣嶙峋的巖石上凝結，形成了一層層晶瑩剔透的冰衣，但杰森還沒來及記錄那些銀白色的寶石, 冰霜就在巖神神力的影響下融化了。
背后是金燦燦的夏天，前方卻是肅穆的寒冬。
海水翻騰不息，旋渦魔神奧賽爾正在對著陸地素質三連，可璃月的神靈再也不會理睬這些舊日對手的聲音。
在孤云閣的古樸石階旁，寒露覆蓋的花草葉片無力地垂落，巖晶蝶翩然起舞。
遠處，海面上的冰塊相互撞擊，發出沉悶而又強烈的撞擊聲響, 陽光透過稀薄的云層, 斑駁地照在這冰封的海面上。瑰麗的海水涌向前方，變成了被烏賊染過的墨藍色, 白色的浪花裹挾冰霜翻涌, 照片中只抓捕到前方不清晰的西式廢墟城堡的幻影。
杰森本來沒有打算關注游戲版本更新的, 可他實在有些好奇。
目前杰森是一名兢兢業業的攻略組玩家，主要任務是按照直播觀眾的推薦，想辦法打通普通玩家難以通過的關卡。
最近杰森打通了“哥譚模擬器”的蝙蝠俠高難度級別劇情線，還在游戲外的世界中認識了一名叫做“藍色小鳥”（迪克）的網友, 兩人就《璃月千年》內置小游戲里面的蝙蝠俠劇情討論甚歡, 然后觀眾們向杰森推薦了模擬器里面的小丑線。
哥譚的小丑不符合杰森的審美，但網友們給的太多了。
所以在藍色小鳥的攛掇下, 杰森準備模擬小丑，天天晚上在哥譚的大街旁邊調戲“良家婦女·蝙蝠俠”。
他還發現了黑色行星出品的隱藏款“璃月之主模擬器”，網友們都猜測這個小游戲是用來模擬天上飛的漂亮巖龍的，杰森也心潮澎湃的登陸了模擬器，卻不想開局的確是模擬一條在云層中自由飛翔的小巖龍，但他還沒來及自由飛翔五分鐘，就龍頭朝下，直接撞到玉京臺上——打出了GG過場動畫。
接著整個游戲就變成了文明加群星模擬器。
杰森點了好幾天的科技樹，成功讓璃月制造出航天飛船，并依靠契約建立了星海上的共和國，帶著整個璃月國度制造暗物質引擎，拉著全宇宙靈能飛升了。
下播他才反應過來，“璃月之主”其實是每一代奮發向上，拼搏不息，創造美好國度的璃月人的意思。
總之，當一個國家突然失去了它的神靈，就像一個孩子猝不及防失去了父母，杰森不知道他該不該和“孤兒璃月”共鳴——但游戲中的歷代璃月人面對天災人禍，從沒有得出放棄投降的選擇，所以杰森雖然對策略向游戲不感冒，但他還是挺喜歡伴隨璃月成長的。
最后杰森抬頭一看，“璃月之主模擬器”上得分最高的是一名叫做“GM摩拉克斯”的玩家，并越看越覺得像是鐘離先生的游戲大號。
杰森：“……”好奇怪的大人，還說你不是巖王帝君！
在游戲世界中，杰森和煙緋小姐混在一起，經常性組隊。
雖然游戲里面沒有開通完全的璃月地圖，但杰森可以跟隨煙緋通過卡bug的形式，前往璃月的其他地區。
鐘離先生就陪伴古巖龍蜥們在伏龍樹下停留。
伏龍樹前的日光溫柔，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蹁躚眷戀。
青年穿著合身的玄色長袍，衣枚上繡著龍鱗金邊，問就是按照游戲設定，璃月夜叉中的心猿大將彌怒給這位做的。
杰森再次遇到鐘離先生的時候，只看見那位金色的龍角上纏著祥云流蘇。青年手里捏著一把折扇，扇間畫著一條在青云中盤旋的巖龍，折扇開合，動靜之間華光斐然，周身的神力溫暖明亮。
一旁的昆鈞靠著樹干，雙手抱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東西。
這位游戲副GM的臉生的硬朗俊美，棕金色豎瞳，濃眉，眼尾如鐘離先生一樣微微上挑，看起來面龐有棱有角，鬼斧神工。
正常人戴上眼鏡后，神情會逐漸趨于溫和，但昆鈞推了推眼鏡，姑且表情算平靜，只是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他都帶著些兇戾。
更何況這位肌肉結實，身材高大，怎么想力氣也大，衣服底下隱藏著厚實的腹肌——就和拖著啤酒肚的若陀龍王本龍截然不同，搞的同鐘離先生鬧矛盾，也打的像一幅畫一樣。
有什么問題地脈頻道內溝通，所以在旁人眼里，昆鈞和鐘離一般相顧無言，各自處理各自的游戲數據，就這樣沉默整天。
杰森和煙緋卡bug來伏龍樹拿古巖龍蜥掉落材料的時候，兩個長輩就是這樣一言不發，一個正在觀測游戲數據，另一個雙目放空，單純的發呆。
但杰森有一種大逆不道的想法，他想一想璃月的游戲歷史，覺得野史真野，正史真史，再想想自己在犯罪巷中的見聞，就覺得兩個長輩好似中年離異夫妻，璃月就像是爸媽離異的小孩兒，愣是不知道該跟哪個家長，甚至快要被家長掃地出門了。
“嘖。”杰森心里直發毛，嘴上卻道：“看著不像是演的。”
煙緋：“？”
鐘離和若陀：“……”
總而言之，杰森在游戲世界的生活還是挺愉快的。
游戲世界里杰森不再是一名脆弱的小孩，他是一名小有名氣的游戲直播外加攻略組玩家。
……
今晚下了游戲后，杰森沒有如網友猜測的那樣，著手準備發布新一期主線任務的攻略流程。
他看著自己拍攝的游戲邊界的可疑照片在紅迪帖子中加載出來，躺在木板搭成的床上，等待網友回復。
好像杰森是第一名發現游戲的邊界出現冰雪和白霧的玩家，總之其他玩家還在主線任務中掙扎；或者在游戲中玩游戲，大晚上的依舊一刻不停的在打各種模擬器。
紅迪帖子——【有人發現游戲世界的探索區域好像又增加了嗎？】
紅頭罩（LZ）：【剛剛走到游戲邊緣孤云閣附近抓星螺，突然發現海對面有新區域，看起來和璃月文明無關，OK，巖神之死劇情還沒有過完，這是要開新地圖了嗎？】
1L：【沙發！】
2L：【好耶，是我最喜歡的紅頭罩大神，大神明天是直播送仙儀式主劇情，還是直播哥譚小丑模擬器調戲蝙蝠俠？】
3L：【或者和梅芙，還有那位律師小姐組隊刷太山府，以及大神玩升級圣遺物翻車挑戰嗎，黑鬼就想看點戒賭視頻！】
4L：【贏下所有，或者一無所有！家人們時隔一年半，我終于依靠非線性混沌映射系統猜出圣遺物的升級規律了，瘋狂星期四v我50，點擊就送！】
5L：【這狗游戲開服還沒有兩個月呢，樓上信你個邪！】
……
杰森從來運氣不好，如果他運氣好也不會出生在哥譚的犯罪巷。
看著一堆叫杰森升級圣遺物唯恐天下不亂的回復，小孩拿著手機冷靜裝死，幾分鐘后，他終于等到了有其他游戲攻略組成員，開始討論邊界出現的雪花。
15L：【別說圣遺物了，這玩意就是官方檢測黑鬼的內置道具……不過雖然璃月的黑巖廠和沉玉谷沒有開放，伏龍樹那邊也是GM的禁區，但我們有兩個玩家準備造船，航海偷渡出國，在游戲的邊境線上，的確發現了遠方出現雪花飄落的跡象，我發誓風雪后面一定有另外一座國度。】
16L：【為什么說另外一座國？】
17L：【璃月是純種花國文化，但我們的隊友通過高度望遠鏡觀察發現海的另一邊出現了凱爾特人的聚集區建筑物，對面可能同北歐文明或者大不列顛文明有關。】
18L：【還有對面的懸崖上我們發現了長角的馬的影子，別問，問就是獨角獸！】
19L：【啊啊啊啊啊獨角獸！彩虹，陽光，小白馬，最支持官方早點開放新地圖的一集，璃月這里也有椰羊，但椰羊小姐是玉京臺的秘書，不能摸摸角QAQ。】
20L：【什么椰羊？是麒麟小姐，對我們的璃月漢弗萊放尊重一點！】
21L：【什么麒麟小姐，明明是王小美同學，人家真名字你們是一點都不記啊！】
22L：【什么王小美，我們群玉閣總秘書大人叫甘雨，你們真是最差的一屆玩家！！！】
23L：【等一下，莫非是群玉閣工作人員？那我建議給兄弟們透露一下游戲版本更新是什么時候不過分吧！】
24L：【……我是幻影企業的員工，總之這個不清楚，開放新的國度要按照群玉閣的GM的方案來。】
25L：【好的，首先為什么你們幻影企業要叫群玉閣的秘書長老大，就這么想跳槽群玉閣嗎，真扭曲啊；其次，Fuck，璃月已經夠大了，新的國度你們是真敢來啊！】
26L：【聽說是一座被冰雪女王的統治的國度，利益相關，已遁勿擾。】
27L：【璃月的鄰國不是傳說中的蒙德嗎？傳說蒙德是由風神統治的國度，什么時候變成白女巫了？？？】
28L：【不清楚，但群玉閣是自由的。以及到時候說不定會開啟陣營模式，我們斯塔克老板研究游戲的更新日志發現，玩家游戲道德守則只包括璃月地區，所以到時候進入新的國度，玩家將會重新簽約新的游戲條款，以及我們斯塔克老板懷疑到時候會出現游戲陣營模式……】
29L：【總之一句話，別說了，我的心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將一切獻給巖王帝君！】
30L：【你是對的，總之前面忘了，中間忘了，后面也忘了——朋友，你是否承認璃月巖神貌美無雙？！】
31L：【我承認龍龍貌美無雙，啊，巖門！】
紅頭罩（LZ）：【還有人記得這帖子是在討論游戲邊界外世界的嗎，就沒有人嘗試卡bug去海對面看看？】
33L：【冷靜啊大神，海的那邊是敵人！】
紅頭罩（LZ）：……？
杰森無語，放下手機，他覺得越來越困，眼皮緩緩合攏。
一只白色的貓頭鷹落在窗戶前，露出哥譚那特有的飄渺又戲謔的微笑，貓頭鷹仿佛很喜歡杰森的樣子，守著杰森進入夢鄉后，穿過墻壁站在床頭架上，將眼睛一閉，腦袋塞在羽毛底下也睡著了。
——小鳥，小孩，小家.JPG
如果夜色可以永恒，長夢悠悠不會蘇醒就好了。
而杰森將連接虛擬游戲的“墨鏡”塞在枕頭下面，眼珠在眼皮里快速轉動幾下，他收集關于游戲中那些經歷的意識，陷入了一場混亂的夢境中。
哥譚的夢境向杰森轉移，于是在光怪陸離的世界中，杰森終于看到了孤云閣對面的“納尼亞王國”。他看到天空中飄散著無盡的雪花，而另一個同齡人和年齡稍微大一點兒的女孩還有一只羊怪，正跟隨一只長得像貓一樣的小巖龍往前走。
杰森夢到從未見過的三人，邊走邊跟納尼亞的居民交換種子和礦石。
——毒參的毒性極強，具有老鼠般的惡臭，納尼亞人曾經拿它做藥酒和農業殺蟲劑；
淡黑接骨木花束有股麝香葡萄味，用來搭配矮人們的“香檳酒”和“檸檬水”再好不過；
金盞花可以治愈裂開的皮膚、曬傷和濕疹；
大地里流出來的黑漆漆石頭液體叫做“石油”，注意一點，不要讓美軍發現了……
一些會說話的動物選擇了以物易物，而另一些會說話動物則拿走了胡桃手中金燦燦的摩拉，說從未見過如此珍惜的煉金物品……
后來整個下雪樹林中的居民都開始習慣用“摩拉”交換物品。
而漂浮的塵歌壺中，東西逐漸增加，杰森夢到叫露西的女孩和胡桃告別穿越衣櫥回到了現實世界，但很快她帶著三個兄弟姐妹重新進入了下雪的王國。
孩子們面上露出驚喜的神情，就同第一次進入璃月的杰森一樣。
同時哥譚的夢境結束了，清醒的小鳥落在被子上，快樂的注視著他的直立猿。
凌晨兩點半，杰森使勁做夢，越過空白的世界，他終于夢到了自己。
哥譚發出了幾聲咕咕。
……
作為一名連小學都沒有上過的兒童，杰森的能力是有限的，但犯罪巷的孩子早當家。
杰森能文能武，硬憑強大的求生欲不用人教就自學了簡單英文拼寫和撬輪胎技術，在同齡人還是文盲的階段，硬是把自己卷成了兒童小幫派的里面的領頭羊。
不過杰森的成就還是遠遠不夠獨立謀生，他其實挺焦慮的。
譬如隔壁的鄰居老頭就曾問杰森努力是為了干什么，當時杰森的大腦中一片空白，他看著學習單詞用的《罪與罰》，心底如陀思妥耶夫斯基式的主人公一樣苦逼逆流成河。
他好像是哥譚犯罪巷的意志，心底封存著一只憤怒咆哮的野獸，那只野獸從杰森出生開始就渾身傷痕累累——杰森想用努力換取一個值得的“明天”，即使那個明天他無法描述。
但是——
“我未來要去給法爾科內犯罪家族當二把手，你懂的老頭，法爾科內名下有冰山酒店、岸線公寓、地下44、東部倉庫和哥譚振興企業，他們是犯罪集團中的皇族。”
“我可以沒有文憑，但我不能沒有文化！”
杰森非常有內卷精神的發誓他絕不服輸，然后他硬是啃下了鄰居家的所有俄式深沉文學著作，覺得自己也隨著人世間的苦難重新活了一遍。
“What？你都看完了，我打賭你不懂意思！”鄰居都快入土了還被杰森內卷，表情悵然若失，似喜似悲。
杰森滿臉戾氣：“誰說我不懂，陀思妥耶夫斯基說犯罪是對不正常的社會制度的一種反抗，我對未來的企劃一片光明，生活蒸蒸日上！”
鄰居：“……”算了，你是我小孩哥。
“杰森，你出生在這里，撬輪胎、偷錢包就是我們的全部，但世界并不是由小偷組成的，如果你長大了，我把我的二手老車送給你，你開車走向大城市，懷揣著對生活的期望和光明的未來，卻發現街道上的車流全部在同你逆行，你該怎么辦呢？”
“隨機創死一個不長眼的司機，然后大罵導航，等著蝙蝠俠來抓我。”杰森冷漠道。
老頭嘆息道：“我的意思是，一個孩子如你，不該被社會創死成地獄笑話，而我老了，希望下一代擁有正常的生活。”
“……我不明白。”
“杰森，如果有機會……你不要再管你的父母了，你一定要離開犯罪巷！”
——算了吧，我的老騙子鄰居，不去犯罪巷我去哪里？
通過游戲，杰森已經同馬修律師和煙緋小姐搭上了線。
律師們的動作很快，以往杰森只是犯罪巷中不起眼的哥譚流浪兒童，被綁架做人體實驗都沒有人管，可馬修律師聯系上了哥譚的兒童保護機構。
數天前，杰森的父親在早餐時掀了桌子，將珍貴的煎雞蛋和牛奶摔在骯臟的地面上，并抽起皮帶做鞭子，準備發揮家暴賭鬼丈夫的優秀技能毒打老婆兒子。
下一刻，一眾拿著防爆盾的哥譚警察沖了進來，好像房間里在密謀謀殺總統一樣，強行將杰森的父親按在了人堆之中，收押進了警局。
杰森的母親也因為涉及新型管制藥物走私案件而被警官帶走調查。
小孩瞬間變得無依無靠，卻被臨時托付給了他的鄰居。
馬修律師還離開他家前，請問杰森是否愿意去紐約同自己一起居住。
馬修律師隱藏身份是夜魔俠并不是蝙蝠俠，所以杰森有理有據的拒絕了他。
而現在杰森獨占一間父母進監獄前留下的房屋“遺產”，他雖然還是被困在犯罪巷中那個不自由的孩子，但游戲讓他創造了成年人的馬甲，好像一只小紅鳥張開翅膀，使得他可以在另一個世界自由的飛翔。
但愿鳥兒永遠不會墜落。
但愿璃月的清風，可以托起疲倦的鳥翼。
但愿風神的祝福在另一個世界依舊許諾。
但愿所有人都可以如愿以償……
就在另一個世界的同齡人陷入深度睡眠的時刻，在那個被冰雪覆蓋的王國，往生堂交易小分隊的隊伍逐漸增加，露西和姐姐蘇珊手牽手，胡堂主蹦蹦跳跳的在前面引路。
他們來到海貍夫婦的石頭小屋前，漂亮又嬌媚的貓貓龍突然穿過空氣消失了。
會說話的海貍夫婦熱情打開門，詢問遠道而來的客人要不要來些烤鱒魚。
“風雪正在融化，白女巫很生氣，她懷疑是外部的力量干擾了她對納尼亞的統治……”
海貍先生一邊倒啤酒，一邊小聲道：“外部的力量……留下了巖石模樣的紋路……”
“女巫正在召集軍隊，準備朝西方荒原凍土進軍，她要攻擊另一個臨近的國家，我們要開始戰爭了！”
“聽說那座國家叫做‘Liyue’，是一座海島上的小國，一名控制巖石的大法師統領那座國度……”
“法師都很厲害，但我怕他也無法抵抗白女巫的禁咒，我們要去南方給反抗軍的馬人將軍送信，趁著白女巫轉移大隊部，納尼亞要為自己的自由反抗拼搏，不能讓好心的法師被白女巫迫害！”
——那“法師”會降下如雨的巖槍信不信。
胡桃知道白女巫應該是經過日積月累的忽悠，把孤云閣5A風景區當成了璃月全國，畢竟兩個世界各種世界壁壘，無法正確觀測到彼此。
“啊對！啊對對！我們南下做任務吧！”
胡堂主愉快的拍手贊同起來。
第069章 第 69 章
海貍的家居住在大壩上, 位處北方，基本就在流經白女巫城堡河流的眼皮子底下，不遠處的景觀為瀑布、浮橋和覆蓋著白雪森林。
能言獸們的壽命同人類相當, 當海貍一族還是小孩子的時候，世界就是如此單調，如果沒有見到羊怪同五個小孩踏雪走來，帶著一只神奇的茶壺同他們交換物品的話, 海貍一家那單調的生活將會無盡重復下去。
漂浮在水面的冰塊相互碰撞，裂痕縱橫交錯、或大或小，如同一群孤獨的旅者，在寒冷中尋找著歸宿。
拋開寒冷的世界不談。
海貍的家中布置的很溫馨，這是一座由樹枝、泥土和石塊精心搭建的小屋，樣子像一個圍在冰墻內的蜂箱，小屋門口掛著被冰凍的干花，當五百年前的災難沒有降臨時, 那些紫藤蘿還是鮮活的。
而小屋內沒有書籍, 只有簡單的釣魚竿、魚網和魚簍，靠墻的角落內還放著人類世界的工具。
胡桃眼尖看見墻邊一堆的農用工具, 譬如綠色膠靴、黑色遮雨油布、螺絲刀和斧子還有獨輪車, 看起來是上個世紀的物品, 甚至膠靴上印著英國百貨公司的名字，大小也不是海貍方便使用的，所以放在家中，僅做裝飾物掛墻。
胡桃瞇起眼睛, 微微偏偏頭, 就像發現了非常有趣的東西。
“一部分來自祖宗的收藏，一部分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東西。”這時海貍先生和胡桃坐在一起, 海貍先生搓著爪子道：“自從女巫施法冰封了整個世界，納尼亞就好像成了一座垃圾桶，什么奇怪的東西都會從天上掉下來。”
“我們還尋找到了一些書，是描寫人類生活日常的，被圖姆納斯拿回了家，他太想了解人類了。”
羊怪圖姆納斯正在摸魚，或許是因為他太想進步了吧，所以圖姆納斯放下餐具認真點了點頭，轉而暗示了現在納尼亞識字的居民不多。
“放心吧，你們未來會獲得更多人類的。”胡桃說話的語氣就像祝福單身狗百年好合一樣，“對了，如果你們想承包旅游民社的話，我們可以提前簽訂合約。”
海貍先生很感動，但覺得有點不對勁，恍若感覺到自家村子馬上要被旅游商業污染掉的操心老村支書，皺起毛茸茸的臉來。
胡堂主轉而開心問道：“以及，你們想了解往生堂開業大酬賓嗎？”
海貍先生：“嘰……？”
因為白女巫附近森林內的小嘍啰們已經被清空完畢，活的被送去給反抗軍據點打工，遵循鐘離先生規定的安全采礦方式，大規模采礦挖石油去了，而半死不活的也成了胡堂主的經驗包，所以海貍夫婦判定附近環境十分安全，他們放開膽子接納了胡桃等人來家里做客。
納尼亞，國家5a級風景區，森林資源優越，地下蘊藏的礦產資源也很豐富，就算整個王國被冰封了500年，本地居民也可以從冰封的河流內打洞抓來新鮮的鱒魚。
窗外冰封的河流上，可以見到一兩塊異常巨大的冰塊在水面上緩緩移動，發出沉悶而有節奏的碰撞聲，陽光透過厚厚的云層，照射在這些冰川上，照射出耀眼的光芒，如同北極光的碎片散落在人間。
不得不說，納尼亞原住民的生活環境十分惡劣，但至少他們獲得了網紅風景區拍攝地點。
因為客人到來，海貍夫婦拿出了家中豐盛的食物做招待。
桌上鋪著人類的黑色防水布，擺放著陶盤和木制餐具，大魚被處理成一塊一塊沒刺沒皮的白肉烤好端上來。
鱒魚涂上黃油放在灶臺上燒烤，一直烤到魚肉邊緣略帶金黃，冒著油脂的白肉紋理清晰可見，每一片都切割得恰到好處，厚度均勻，外加雪松煙熏的香氣與食物天然的甘甜完美融合，每一口都能感受到煙熏木材的淡淡燒烤味，與河流的清冽相得益彰。
旁邊搭配的是烤土豆，外皮烤得微微焦脆，內部則保持著柔軟的質感，英國就是個活在土豆上的王國，雖然搞不懂納尼亞是什么時候獲得來自美洲的土豆的，反正在主食上涂好一層厚厚的黃油，讓黃油在溫熱焦黃的表皮上慢慢融化，散發出誘人的奶香，這種簡單但極富層次感的配合，對大不列顛小孩來講，一口咬下去滿是幸福和滿足感。
此外，還有一小碟黏糊糊的果醬卷兒，里面加了很多珍貴的蜂蜜，色澤濃稠明亮，口感上有點兒像是璃月盛產的落落莓。
飲品則是海貍家自己制作的啤酒，還有不明樹葉湊合當做茶葉使用，海貍太太泡了一壺熱騰騰的英式紅茶，茶香濃郁，搭配一點點的不明生物的奶，呈現出混濁的紅色。
……海貍先生吃完魚后，以一種擬人的方式叼著煙袋。
幾個客人呆在這里，基本上就是胡桃談生意，圖姆納斯先生說南邊的反抗軍，露西解釋人類的生活習慣，而她的三個怨種哥哥姐姐還在靠墻倚著發呆。
“如果時間再倒退幾個月，就算看到這么多亞當和夏娃的兒女，我也不敢相信你們呢。”
海貍先生說，“請不要見怪，在幾個月前白女巫的手下整片林子都是，甚至有一些樹木也將耳目倒向了女巫那一方。”
它說完后抽了一口煙，非常咸魚的攤在自己家用石頭做的板凳上。
年齡最大的男孩道：“這不奇怪，就在半天之前，我還以為達爾文的進化論是對的，動物是不會說話的。”
胡堂主也點頭開心的說：“是啊，別進化了，再進化就要去上班了。”
能言獸們：“……”
彼得眼角一抽，他補充了一句，“我叫做彼得，接下來是我的妹妹蘇珊和弟弟埃德蒙，剛才忘記自我介紹了，不過你們對我的妹妹露西倒是十分熟悉。”
“不錯。”海貍說，看了眼胡桃和露西，告訴彼得一個不幸的消息：“她倆和圖姆納斯已經在森林里交易重要物資足有半個多月了。”
海貍夫婦接著感動的道：“很多矮人都從她們手里抵換了摩拉，我們能言獸和矮人或者法師不一樣，不會冶煉金屬，所以金色的貨幣對我們沒用處，不過那些來自人類的物資倒是比阿欽蘭那邊流出來的貨物要好用堅固多了。”
“……那太好了。”
彼得心情復雜，看著妹妹露西那張無辜的小臉，心里無Fuck可說，艱難的承認了自家最小的妹妹在他看不見的情況下，搖身一變成為了危險樹林中的流浪行商。
——有時候我真佩服我妹的行動力。
彼得沉默的想，甚至很想把他弟埃德蒙揍一頓冷靜一下。誰讓埃德蒙提議他們去玩捉迷藏的，如果不玩捉迷藏，露西也不會進入閣樓上的衣櫥，她也不會在經過一小時后找不著人影，差點兒贏得捉迷藏大賽冠軍，并把自己的哥哥姐姐們也帶入了這個被冰封的世界。
還在認真喝茶的老三埃德蒙：“……？”
小男孩瑟瑟發抖，突然就很想吃土耳其軟糖。
此時海貍太太用家里五百年前收集的草籽種子同胡桃交換了生活必用品精鹽和細糖。
胡堂主買一送一，還從塵歌壺中掏出了一面塑料鏡子，那也是倫敦那只烏鴉收集起來放進塵歌壺做交換使用的，她將鏡子打包送給海貍太太，海貍太太愛不釋手的用鏡子照起自己光滑的皮毛來。
胡桃在思考海貍的殯葬文化。
由于鐘離先生的影響，胡桃不是沒有見過會說話的動物，比如倫敦就是個例子。但那些城市意志所化的動物目前還沒有真正意義上死亡的，所以胡桃對怎么同納尼亞居民做生意充滿了費解之感，忍不住想要給往生堂接受挑戰。
其實，鐘離先生對自家堂主的要求很簡單——那就是不要搞出來美洲建國史或者三角貿易。
所以，拋開一切問題不談，胡桃甚至想把自己的一號客戶定為白女巫。
“請再說說南下做送信吧。”
而蘇珊心思細膩，接著飯前海貍先生的宣言好奇問道，“還有在森林里走半天了，我們還沒有如露西說的那樣見到斯特蘭奇先生，露西，你說斯特蘭奇先生也進入衣櫥了對吧？”
蘇珊覺得如果有人類的大人可以幫助他們，這個世界將會更加安全。
“我沒有見到斯特蘭奇先生，是胡桃姐姐說她看見斯特蘭奇先生跟著我進入了衣櫥的。”露西如實道來。
“但親愛的，如果沒有和你們在一起，那斯特蘭奇先生進衣櫥做什么？搞下鄉義診嗎？”蘇珊愣住，問題在于斯特蘭奇也不是獸醫啊。
“親愛的朋友們，我們燈柱森林的居民正打算集結人手南下給反抗軍送信，諸位正好是預言中亞當和夏娃的子孫，不管怎么看，若諸位能投我們同行，這將是命運的安排。”
海貍先生則很西幻網游新手村NPC的給孩子們選擇余地道：“你們說的人類醫生，是森林反抗軍堡壘中的軍師，我上次見到他時，他正在研究什么‘人畜共患’病毒對白女巫軍隊的殺傷力……如果想要見到他，你們可能需要掉頭往北方前進，再走三天的路程。”
“或者我們可以打道回府，回人類世界捉迷藏……”露西的哥哥姐姐又是一愣。
“但是人類世界正在打仗。”露西小聲道，“我覺得這里和外邊沒有區別。”
甚至在這里他們是亞當和夏娃的子孫，在外面的世界，他們只是普通小孩子而已，沒有人會把他們認真看待。
當露西說完她的想法后，四個兄弟姐妹陷入了沉默。
至于胡桃則一定要去南下旅游的，因為戰爭馬上就要開始了，對往生堂來說，到處都是她的優質客戶。
總體來說往生堂也會大發戰爭財——此處放個木魚。
反正翌日，胡桃和四個想開的伙伴、一名森林牧神告別海貍夫婦，往南邊的山谷前進。
離開海貍家時，胡桃瞥了一眼天空中盤旋的烏鴉——倫敦偽裝無人機正在跟蹤她拍攝游戲版本宣傳片。
就好像自家的客卿在準備一些很屌的東西……
**
現實世界又過去了半個月。
哥譚市內小丑正在向行人贈送畫著笑臉的炸.彈，蝙蝠車引擎發出轟鳴聲，豎著貓貓耳的蝙蝠俠正在追小丑。
杰森已經無比熟悉蝙蝠俠的行動套路了，他依舊待在自己的小家中，枕在書本上，蓋著毯子睡覺，腦海中卻閃過游戲里蝙蝠俠是如何射出飛鉤，在高樓上飛翔，投擲出蝙蝠鏢扎爆小丑汽車的輪胎，再把自己的黑粉送給阿卡姆里面去的。
于游戲模擬器內，杰森并沒有得知蝙蝠俠的真實身份，但他知道蝙蝠俠和布魯斯·韋恩交易匪淺，蝙蝠俠的很多裝備都有韋恩企業投資的痕跡，所以在游戲模擬多了蝙蝠俠，杰森居然有一種古怪的幻視——蝙蝠俠是他爹，布魯斯·韋恩是他另一個爹！
這種感覺令已經成為孤兒的杰森感到別扭。
所以他打開二手手機，決定看一些很屌的東西。
然后，他就打開了群玉閣的游戲預告放送——
只見畫面中俊美的神靈踏水而來，神靈的目光望向大海的另一側，凝聚金色的琥珀石，捧起一只面龐圓而秀麗的小龍。
小龍一半兒像貓，一半兒像龍，幼小的犄角閃閃發光，尾巴又長又粗，還帶著柔軟的絨毛。
這種毛絨玩具一般漂亮的生物對小孩兒來說難以招架，即便是小孩哥杰森也忍不住面色一紅，好像他看的不是全年齡向的小巖龍，而是一種融合人類xp，用尾巴摩擦人類心口，勾引人類購買欲的生物。
甚至不只有杰森。全網都開始尋找貓貓龍玩偶，某個東方大國的義烏大賺特賺，就連群玉閣也將自己官網上的吉祥物，那條賽博龍脈換了新的貓貓龍皮膚。
然后游戲預告片分為上下兩集。
上集是往生堂的堂主跨越海水，來到被冰封的王國納尼亞，帶著一壺貨物同本地居民交易物資。
也由此使得往生堂的堂主認識了四名來自二戰時期的同齡人，最后他們決定幫助納尼亞打敗白女巫。便向著南方的山谷前進，和反抗軍隊碰頭。
接著激動人心的下集就來了——
在遙遠的納尼亞王國，于冰雪覆蓋的南方山谷中，反抗軍搭建了他們臨時的營地。寒冷的風吹過，凜冽的寒氣穿透納尼亞居民每一寸的皮膚，四周的大地被一層不透光的白雪覆蓋，仿佛永遠也擺脫不了冬天的枷鎖。士兵們，包括驍勇的人馬、神秘的獨角獸、勇猛的紅胡子矮人及聰明的羊怪，在這片冰封的土地上打著哆嗦，安營扎寨。
卻聽到遙遠的號角聲響起，恍若龍吟。
那是一種渾厚嘹亮的異域旋律。
就在這時，海面上出現了一道奇異的光芒，隨著光芒的靠近，神秘而莊嚴的生物顯現在眾人眼前。獅子一般的鬃毛，巖龍的琥珀犄角、金色柔軟的龍尾漂浮在海面上——它的體型優雅而龐大，皮毛閃耀著金黃色的光澤，鱗片隱藏在鬃毛之下，眼睛是溫柔的鎏金豎瞳。
——啊，居然是兩層樓高的貓貓龍！！！
觀看游戲預告的彈幕們已經默默流鼻血，覺得龍龍真他寶貝的長在人類XP上了。
而隨著金色的“貓貓龍”踏入山谷，奇跡般地，祂每走一步，腳下的雪便開始融化，長出了嫩綠的草地。冰凍多時的樹木開始復蘇，花朵逐漸綻放，空氣中彌漫著春天的生機勃勃。整個山谷仿佛一夜之間從沉睡中蘇醒，重獲生機。
當看到這一幕，納尼亞的反抗軍們無不感到震撼和喜悅。
獨角獸、紅胡子矮人、羊怪以及人馬們紛紛向這位神秘的貓貓龍鞠躬行禮，表示他們的敬意和感激。人馬將軍更是激動地舉起了獅王的盾牌，仿佛在他的眼中，這位金色的貓貓龍就是他們心中的獅王阿斯蘭，是他們的救星。
接著。
那是非常好聽的聲音，杰森狠狠舔了下后槽牙，忍住當場成音控，并認游戲CG當爹的沖動。
“納尼亞的子民們，春天已經到來。是時候擺脫寒冬，迎接新生的開始……”
奪目的光自大地迸發，驅散了周圍的寒冷，凈化了在冰風中哭嚎的山谷。在納尼亞傳說中當獅王降臨，四名亞當和夏娃的女兒將會打敗白女巫，登上國王和女王的王位，但是……
自璃月遠道而來的神靈說，蝴蝶的風暴已經在海面上掀起巨浪，這個世界將逐漸脫離對神靈的盲從。
璃月如此。
其他王國亦然如此。
所以在巖龍的注視下，獅王沒有來臨，反抗軍卻開始打造鎧甲和武器，主動朝女巫吹響號角。
遠方預言中的孩子們未有到達，不過命運已經轉變了方向。
而白女巫的軍隊開始朝東方荒原凍土集結，軍隊將要跨越海浪，前往璃月的孤云閣，來滿足女主人對統治世界的渴望。
——這還真是……
杰森看了眼評論。
【這還真是——相互偷家，女巫壞，龍好！】
【好耶，馬上就可以開1S賽季，快搞陣營模式！】
【搞你個頭，璃月主線任務都沒做完，根本沒人在意龍是怎么掉下來的，光在璃月里面刷圣遺物，外加吃吃吃吃，你們禮貌嗎？】
【等等，龍龍不是已經掉下來嗎？那這個龍龍是哪里來的？不是，哥們，若陀龍王要瘋啊！！！】
……
游戲世界內，昆鈞先生的眼鏡差點氣掉。
雖然知道這時摩拉克斯故意的，且老友就在身邊，但伏龍樹前的山谷裂開一座大口，地下的稀有金屬還是不要命似的往外砸，如同山谷里有人在鬧家變。
融在光中的金色神靈，被撲倒在地，卻理直氣壯懶得掙扎的軀體，暈染出紅痕的漂亮眼尾輕挑起，棕色長發披散在溪水前，龍尾晃來晃去，就是不給家里的哈士龍解釋——為什么從璃月跑路，不和璃月同行了。
若陀龍王精神狀態良好，但喉嚨微微滾動。
大地隨之怒吼。
祂龍王冠冕直接氣飛了！
天星同龍角碰撞，滾落在地上，鐘離露出一種剛出生神靈接不上追隨者腦回路的懵懂，又有一種君王對子民的寬容。
“為何要生氣？”
神靈道：“我一直在這里呢。”
“不，還差一層……”
龍王像是在回憶，又有點著急。
鐘離聽到大地通過震動，輕聲對他道：“因為你還沒有從夢中醒來……”
天星滾落向山谷外。
恍若隔世……
**
越過溪水，潘塔羅涅重新捧起這枚自己帶回的巖王帝君璽，瞳孔越發深邃，露出一種沒有感情的微笑。
“……他看著像什么？”
娜塔莎穿著愚人眾制服，轉頭問寇森和鷹眼。
“看著像父母鬧家變，不知道要跟誰，但實際上沒有血緣關系，連小區大門都進不進去的發癲逆子。”
鷹眼冷漠道。
自從神盾局收到游戲預告后，已經和老板潘塔羅涅卡bug來到伏龍樹外面，足足等了三天了！
第070章 第 70 章
最近群玉閣和幻影企業正在鬧矛盾。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矛盾, 就是普通商戰而已。
但由于雙方企業對對方防的滴水不漏，又有斯塔克在其中攪局，所以雙方至始至終都沒有成功收買對方大樓的保潔阿姨, 去拉電閘。
由此，紐約時報報道：【商戰的雙方是，凝光女士-群玉閣和潘塔羅涅先生-幻影企業，如果不出意外的話, 兩方就虛擬游戲股權打的你死我活。】
在紐約的土地上，翻車魚依舊呼呼大睡，對人類漠不關心，可隨著虛擬現實技術包裝在《璃月千年》游戲內發送，群玉閣的虛擬游戲早就成為了全球熱點。
凝光和潘塔羅涅看似是一個地方出來的老鄉，兩大商業帝國，愣是因爭奪對游戲的完整控制權，要給老鄉背后來一刀！
小道消息認為, 這倆人其實爭奪的是靠近游戲中的GM, 或者說人工智能——巖王帝君版本主系統的機會。
所以雙方打起來并不是因為單純的利益，而是因為想同“神靈”證明——誰是爸爸最喜歡的孩子！
證據就是在《璃月千年》的游戲中, 雙方也打的有來有回。
……
根據游戲設定, 群玉閣是璃月的最高政治機關, 常年漂浮在天空上，由身為七星八門之首的天權星凝光女士所掌控。
潘塔羅涅卻帶著他的北國銀行高調入駐璃月的金融系統，通過一些不干不凈的灰色地域手段，以銀行掌握的大量資本和廣泛的貸款能力, 建造游戲玩家交易渠道。再通過玩家感染璃月港NPC, 兼并了多家璃月錢莊。
由此，潘塔羅涅的紙幣成功玷污了神靈的血肉, 并快速擴大了北國銀行的市場份額和業務范圍，他表現的就像一只為獲得主人關注，瘋狂打碎古董花瓶的黑色卷毛瘋貓。
身為老對頭，群玉閣的反應也非常迅捷，凝光女士半個月將璃月港內的金融相關法律改了600多條，連煙緋小姐為首的專業律師們看了都搖頭。
至于處于中間地段，被迫給潘塔羅涅打工的神盾局就非常苦逼了。
寇森、娜塔莎、鷹眼幾個需要穿上愚人眾的制服，給北國銀行看大門，在游戲和現實中雙重聯動，朝玩家合法收債。他們還要趁潘塔羅涅不注意給真正的老板弗瑞打工，調查游戲中的亞空間相關數據，日子過得簡直慘無人道，苦不堪言。
可即便如此，神盾局的數據分析師依舊充滿苦惱，抱怨連天。
每當弗瑞詢問按照檢測的數據分析，神盾局應該采取什么行動策略的時候，數據分析師給出的答案都是：“老板，按照這些數據，我建議我們下一步最好的策略是……重新獲取數據。”
已經變成愚人眾樣子的神盾局特工：“……”
娜塔莎在游戲中是雷瑩術士，寇森是巖使游擊兵，鷹眼是火銃游擊兵，通過數據復制，現在游戲中70%的開放區域已經被他們這三種士兵所占領——所以技術部門有種你下游戲，他們保證不打死你！
……
大企業的商戰就像天氣預報。
通常不可預測，而且還經常預測錯。
《紐約時報》認為，群玉閣的掌門人凝光，以其敏銳的商業洞察力和強大的資源整合能力，在多個行業內建立起商業帝國。而幻影企業的老板潘塔羅涅，是一位神秘而富有魅力的神經病，以積累渾厚的遠東銀行金融業務和冒險的商業策略著稱。
在真實世界中，潘塔羅涅通過各種方式積極收購《璃月千年》相關的散股，來擴大幻影企業在虛擬游戲領域的影響力。
同時，潘塔羅涅派遣的神盾局商業間諜幾乎滿天飛，試圖突破特務頭子夜蘭小姐的封鎖線，獲取群玉閣的內部信息。
凝光女士也不甘示弱，利用群玉閣在人工智能和數據分析方面的優勢，開始對隔壁的鄰居進行深入數據挖掘和分析，準備發起一場針對性的破壞反擊。
凝光已經把“有關部門”派來的公務員，天選007圣體甘雨小姐，加入了群玉閣的秘書部門，嚴防死守潘塔羅涅下面的神盾局特工跑進來搶公章。
而在本月的關鍵股東會議上，潘塔羅涅終于把自己混進了會議房間，以游戲世界中最大的借貸平臺投資人身份，活靈活現的在zoom視頻里跳臉凝光。
凝光女士：“……”
——她天權崩玉都快開出來，璇璣屏都硬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凝光終于搶走幻影企業的財務公章，灌上水泥沉海。
潘塔羅涅老爺：“！！！”
——他也快帶上“停擺之刻”和古巖龍蜥沖出網線打人了！
目睹一切神盾局特工：“……”
他們想過一顆紅心向著資本家的，但是他們打不過會吐冰的麒麟啊！
在這個時間段，貝爾摩德隸屬的資源開拓部門已經休假，但在之后的預算會議上，貝爾摩德、琴酒和伏特加還是見證了新老板一年一度的破防。
會議視頻上，秘書長展示VCR表示：“老板，我們需要削減一些不必要的開支……”
潘塔羅涅砸桌子，桌子HP-1，他使勁扎凝光的小人生氣道：“那么我們的競爭對手算不算不必要的開支？我們必須要削減群玉閣！”
“更何況，她們還搶走了我們的龍！”
目睹一切的神盾局特工：“……”
典，他急了！
雖然可以理解新老板對著游戲中的主系統上頭的原因，畢竟那是一只無比漂亮的巖龍，甚至勾引的幻影企業的立身之本——若陀龍王在游戲內六親不認，有只圍著主系統轉的跡象。
但神盾局還是低估了扭曲粉的廚力。
潘塔羅涅的扭曲程度怎么看都遠超密大的那個巖王帝君黑鐘離先生！
——就很難繃。
**
伏龍樹外，山谷綿延，龍蜥一族在此繁衍生息。
于朦朧與惠風間，山岳、天光、云霞，一切都變得理想化，使得山谷中傳來的崇高而有力的古老音調越發空靈。
潘塔羅涅幾乎每天都到此一游。
可他來此也不干其他什么東西，只是單純等在山谷外的涼亭中，同旅行者爬上高山看日出般，目睹神靈的幻影從山谷中飛出。
資本家的心思很難猜測，就像潘塔羅涅在公司會議上表示，幻影企業的新產品將改變一切，包括讓他手下員工的年終獎金不存在一樣的陰晴不定。
娜塔莎幾人聽到山谷內傳來龍吟聲，便知道主系統一天一次排查游戲數據的時間又開始了。
于是。
在被云霞環繞的云海間，那條巖龍緩緩展開令神盾局特工們嘆為觀止的身軀。龍的鱗片閃著奪目的光芒，每一片都仿佛小型的太陽，散發出溫暖而熾烈的光輝。巨龍從山谷中飛出，鱗片摩擦空氣，發出輕微的金屬碰撞聲音，如同遠古的圣歌在空中回響。
一張主系統的照片可以在游戲論壇內賣很多錢。
幾個神盾局特工開始截圖賺外快，他們不知道主系統由鐘離先生用神識的算力支撐扮演，并不是群玉閣的人工AI，只知道那龍顏色真好看。
而《璃月千年》的主系統也堪稱游戲的賽博龍脈，巨龍的幻影在每個游戲的清晨騰躍于云端之上，帶動周圍的天風翻涌，形成一道道壯麗的云波。
巖龍即便是虛像，目光中也含著一抹悲天憫人的慈愛。祂就那樣看著璃月，那樣溫柔的纏繞著自己的子民，在曾經的過去，那條巨龍已經纏繞了璃月有數千萬年。
富人先生垂眸看著手中的“天星”隨著巨龍離去而消失，薄唇邪異的勾起，不知道在想什么。
——嗯，問就是巖神的極端粉。
“老板，群玉閣那邊聯系。”娜塔莎悄聲說。
“我知道，凝光同意我的合作要求，值得幻影企業半日的加工慶祝。”潘塔羅涅頭也不回的道。
娜塔莎：“……”
她知道潘塔羅涅想請凝光參加富豪真人秀節目，節目形式基本上就是一個不結婚的比弗利嬌妻，但娜塔莎可不會單純的以為潘塔羅涅想在節目上邀請凝光斗富。
好像是潘塔羅涅通過之前模特比賽的投資得出了什么結論，想將那種結論重新使用在下一次他本人的真人秀節目當中。
娜塔莎不確定潘塔羅涅究竟得出什么鬼結論。
但資本家不安好心是確切的。
潘塔羅涅重新在涼亭中坐下，他今天也沒有見到巖神。
和愚蠢的神盾局不一樣，潘塔羅涅知道游戲中的巖王帝君就是他所追隨的神靈。
但他只能看到連綿不絕的山岳，滿地亂爬的龍蜥，翻滾的黃云，他的神明依舊對他視若罔聞。
不過……就快了……
這些執念很快就可以結束，潘塔羅涅收回那些探究的視線，輕輕咳嗽了一聲。
“老板，您在等待什么？”娜塔莎是真的沒有忍住，處于調查的態度問道：“看來誰都沒有來，誰也不會來，您看起來就像是在等待戈多。”
而戈多也永遠不會到來。
潘塔羅涅：“……”
潘塔羅涅想要創造人間的神。
由于他和龍庭的緊密聯系，身為若陀龍王的大祭司，他知道很多關于城市意志的秘密。即便潘塔羅涅自己無法聽到城市意志的聲音，看到城市意志的留在三維空間的影像，但他卻掌握了制造城市意志的方式。
在遠古時期，城市意志還未曾誕生，整座璃月就是從巖王帝君血肉中化出的胚胎，天空和大地都代表巖神的眼和耳。
巖王帝君既是璃月的國度意志，而余下眾仙通過和帝君的契約，成為璃月一個地區的意志，為帝君守護璃月。
對曾經的璃月人來說，三眼五顯仙人便是城市意志，也是人中的仙，國中的城。
現在的城市意志同當時的仙人對比，只是一種沒有獲得神靈承認的不成熟版本，因為現在的城市意志無法主動在三維世界中展現出實體。
但曾經的璃月地區意志卻可以在人群中行走，甚至可以追隨著巖王帝君的契約，墜入紅塵，在人間不斷輪回……
凡人往往都想成仙，潘塔羅涅也不例外。
他不僅想要獲得巖系神之眼，他更想成為一名能夠站在巖神身旁的仙人或者說城市意志。
感謝申鶴小姐提供的數據報告，成為城市意志的方式已經潘塔羅涅他實驗出來了。
——他需要眾生的意志、神靈的認可、以及原本城市意志輪回的身份。
前面兩項，潘塔羅涅可以通過數千年的積累彌補，但最后一項他屬于先天不足，嫉妒凝光有余。
所以，就像無主的神之眼可以被新的主人點亮一樣，為什么他不可以趁凝光沒有完全覺醒，通過世人的認知，來盜凝光的璃月港城市意志的號呢？
這是一個宏偉的李代桃僵計劃，潘塔羅涅忍不住蒼蠅搓手，這也是他趁著若陀龍王發瘋時簽署的契約的一部分。
但他依然有些不確定。
就像有良知的拆家哈士奇，不帶期望的想要在動手前問一問神靈對此的看法。
他只是不想放下對神靈的執念而已……
……
據說，“潘塔羅涅的先祖”曾是一名仰賴巖王帝君的孤兒。
數千年前，在請仙儀式那一天，潘塔羅涅的先祖餐風飲露，披星戴月，終于趕到了璃月港，目視半麟半龍的神靈降臨人間，回應信徒對祂的愛和祈愿。
但是，巖王帝君從來沒有對潘塔羅涅的先祖落下一瞥。
傳說是年年如此，代代也如此。
看不到就是看不到，氣死潘塔羅涅的先祖，神靈都只看他的死對頭天權星！
直到最后一次請仙儀式，巨大的神靈從高空掉落，讓祂虔誠又嫉妒的信徒終于有機可乘——
據說那信徒渴望的抬起頭，他的呼吸似乎在這一刻停滯，整個世界為之凝固。
他的嘴唇觸及巖龍的鱗片，輕柔而緩慢，如同落葉歸根，充滿絕望，又自然而然。
而若陀龍王發瘋沖擊璃月港，玉京臺上一片混亂，只有那名信徒的身影被天光拉得很長很細。他的雙手合十，眼睛緊閉，嘴唇輕輕顫抖著，想帶走神靈留下的軀殼，卻被趕來的千巖軍無情打斷。
傳說，執著的人將覺醒清冽的水系神之眼。
所以在神靈被璃月七星帶走的那一刻，潘塔羅涅的先祖打通任督二脈，成為神之眼的持有者。
但潘子的心中充滿了絕望和矛盾，潘子心里的苦誰知道！
曾經，他也滿懷信仰，相信神靈會正視他的成就，賜予他無上的榮光。然而，現實卻無情地擊碎了他的希望，當巖王帝君消失，回應信徒的只有黑暗和絕望。
虔誠的信徒終于意識到，他所渴望的神靈消失了。
他也因為火上澆油、忙里添亂、不干人事、不（強）敬（吻）帝君，而渾渾噩噩被打包驅逐出璃月港，還被璃月七星通緝了八百年，最終變態發育成了天權星的心腹大患！
這誰看了不沉默，無語凝噎，請“潘塔羅涅的先祖”收一收癡漢味。
可以得知，潘塔羅涅的先祖同若陀龍王合作就在其被驅逐后幾十年，一人一龍在遠東簽訂契約，就巖王帝君的極端粉一事相互影響，互相配合，共同進步。
甚至直到今天，潘塔羅涅在股東大會上懟完凝光，迫不及待地上線在伏龍樹外的山谷徘徊，身上還帶著新研制出來的“病毒”，儼然是要綁架游戲主系統。
幾個神盾局特工版愚人眾看的大為震撼，表示不解。
潘塔羅涅先生還在感慨創業艱難。
娜塔莎則將工作交給了鷹眼和寇森，摘下傳感眼鏡，悄然下線。
片刻后，娜塔莎收到了幻影企業傳來的加工消息。
好像是因為涉及游戲宣傳片將要開放的納尼亞空間，公司拉全體員工線上會議，生怕老板的夢想因為游戲數據增加而破滅。
秘書長給娜塔莎發來了對神盾局的問候：“老板釋放‘若陀龍王病毒’搶走幾只古巖龍蜥的控制權，現在群玉閣要起訴我們不干人事兒，我看你有律師資格證，麻煩對接一下。”
娜塔莎：“……”
秘書長接著又道：“嗯，還有準備一下北國銀行的游戲海外業務，我看你有五年秘書經歷，娜塔莎小姐，你去和游戲里面管理海外業務的愚人眾對齊一下顆粒度，找到一個抓手，形成一套組合拳，聚焦在垂直領域，打通底層邏輯，完成新的業態，形成一個閉環的矩陣，爭取在新地圖開放后一舉將納尼亞的金融體系拿下。”
娜塔莎有點兒汗流浹背了。
隔了會，秘書長又補充一句。
“以及，游戲中加班是沒有加班費的。”
“你們神盾局的人也別抗議。”
“在阿美莉卡的土地上，大家都習慣一下資本家。”
娜塔莎：“…………”
**
鐘離先生在午夜時分收到了自己分身發來的信息。
他身在大不列顛的特殊里世界中，推開鄉間別墅書房的門，發現蝴蝶風暴大片大片的布滿墻壁。
蝴蝶在墻壁和書頁上睡著，黑色的星球則化作一灘虛無的流水，粘稠的水花布滿了整座空間。
來到人間后，蝴蝶風暴的能量消耗巨大，若沒有游戲世界作為祂的載體，那么蝴蝶風暴很快就會消散。
夏夜之中，窗外的薔薇花在星月下盛開，沾染著清冽的露水，黑色的星球看見鐘離先生走進書房，在這個寧靜的夜晚，難得沒有罵人。
鐘離輕輕坐下，鬼魂管家為他泡了一杯紅茶。
走廊上沒有孩子們跑步的聲音，即便鐘離已經習慣了獨處，卻難得覺得有些寂寞。并懷疑自己是不是年紀大，怎么會不時就產生這樣的感慨。
桌面上突然出現一本書，但看上去更像潦草的筆記。
他翻開書頁，閱讀筆記進行批注，筆記中全是胡桃那幾個孩子在納尼亞收集到資源的科學分析報告——納尼亞的植物，礦物和動物多數來自于現實空間，是曾經的世界泡形成時，不由獅子阿斯蘭從真實世界帶入的地脈數據，甚至時至今日，那座里世界還會發生特殊的虹吸現象，將真實世界的物資吸入里世界。
只不過，時至今日，納尼亞世界中的資源經過高濃度暗物質的感染，已經產生了超越現實世界的特殊效果。
其中，植物的醫療和劇毒效果超級加倍；礦物中含有部分帝流漿，矮人以此用來打造千年不壞的寶劍；動物們一部分成為了能言獸，另一部分成為盤踞在深山老林中的兇惡魔獸，剩下在森林中跳躍的普通動物，也比現實中的普通動物肌肉密度更加緊湊。
在胡桃等人收集完納尼亞的物資，做好百科全書后，鐘離便可以在下個版本將這本百科全書作為游戲導航分發給玩家。
……下個版本的游戲宣發交給群玉閣，他自然是放心的。
燈光微微閃爍，青年長睫垂落，像是蝴蝶落下的羽翼，遮住眼底不斷流淌的鎏金。
雖然一切交給凝光處理，但不知為何他又想到另一人那雙沉默又渴望的眼睛。
幻影企業的董事長叫做潘塔羅涅，是吧？
此人是若陀龍王的大祭司，為他帶回了巖王帝君的玉璽，然后吐血被拉醫院搶救。
那時候的潘塔羅涅是懷著什么樣的心情，跨越無數個混亂的里世界，走進對普通凡人來說遙不可及的金色國度，拿到巖王帝君的天星的……鐘離先生突然有點兒不確定，但他的疑惑也只是一瞬，畢竟他并不是真正的巖神摩拉克斯。
只感覺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好像有誰的執念已經成魔。
【納尼亞未曾誕生地區意志……】蝴蝶風暴從夢中驚醒，嘟嘟囔囔的對鐘離說道，蝴蝶的翅膀微微顫動：【你可以考慮一下賦予追隨者新的權柄。】
鐘離嘆了口氣，思索了一瞬，溫聲道：“世人都將幻影企業理解為虛幻的造物，但幻影亦可以翻譯成‘心象’。”
心象來源于遺覺表象，記憶表象同想象，它與真實的關系可以被視為一種創造性的對話。
心象在某種程度上塑造了生靈對真實的認識。
【他雖隸屬于存憶，卻是追隨真實命途的行者。】
“嗯，我知曉。”
鐘離沒有想太多，他閱讀完兩個分身向自己傳來的記憶之后，低頭將胡桃傳來的筆記又翻開新的一頁。
筆記上分析道——【馬蹄金，歐洲原生樹種，春末初夏時節開放散發芳香的奶油白色花朵。秋季，其多刺的綠色果殼內成熟著最多三粒稱作“馬栗子”的種子，同時樹葉變為黃橘色。這些樹木的冬芽由黏稠樹脂所包裹，以防霜凍侵害。春季時，樹脂融化后，新枝條從具馬蹄形狀的葉痕上方生長……】
【馬栗子內含有抑制血管硬化和預防血栓形成的化合物，該樹的圓錐形花序中的堅果具有輕微的麻醉效果。需要注意的是，未經處理的種子含有毒素。】
【納尼亞世界進化方向：強力軟化神經血管醫療類，強力神經幻覺劇毒類。】
【它是壞巫師的毒藥，是醫者救命的法寶，重要是怎么利用馬蹄金，植物的作用本來就是不分好與壞，就像人的本質一樣……】
所以，他才這樣喜歡人類的復雜。
人的潛力的無窮的，也許潘塔羅涅可以一試……
因為感覺到自己力量的虛弱，蝴蝶風暴本能的靠近鐘離，遠離死亡行星。
鐘離讓滿屋子的蝴蝶落在他的龍角上。
低頭吹滅搖晃的蠟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