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你這鍋,不對,你這靈器煉得真不錯啊!”
南妄對著造型上對半隔開、會自動加熱并且可以手動調(diào)整溫度的鴛鴦鍋愛不釋手。
他給靈枝的圖紙并沒有那么詳細(xì)的加熱機(jī)關(guān),因?yàn)樗约阂膊恢励x鴦鍋的加熱機(jī)關(guān)是什么樣的。
他只是在他的認(rèn)知范圍內(nèi)把鴛鴦鍋?zhàn)詈唵蔚腻侒w部分畫了出來,機(jī)械加熱的部分僅僅只是用簡單的文字表達(dá)了一下需求而已,沒想到最后居然能拿到這樣的成品。
實(shí)在是意外之喜。
“嘿嘿,我琢磨了師兄的意圖,然后自己改了下圖紙,怎么樣,師兄滿意嗎?”
靈枝驕傲地說道。
真正優(yōu)秀的煉器師會根據(jù)使用者的習(xí)慣和性格,定制出能讓使用者用得更加順手的靈器。
不過,但能做到這種程度的煉器師放眼整個修仙界都是鳳毛麟角,大部分的煉器師能做到造型基本符合要求、功能滿足個七八成,就已經(jīng)算不錯了。
好的煉器師甚至比好的煉丹師更加稀少,頂級煉器師大都眼高于頂、心高氣傲,想讓他們心甘情愿地為使用者殫精竭思,并不算是一件容易的事。
擁有一個全心全意為自己煉器的高級煉器師這種事,就連元嬰期的修士都不敢肖想。
除了鴛鴦鍋和配套的漏勺外,燒烤架靈枝也做出來了。
比起需要控制溫度的鴛鴦鍋,燒烤架就方便多了,一個烤架一個烤網(wǎng),因?yàn)槭翘靠荆砸膊恍枰~外的加熱機(jī)制,只需要讓烤網(wǎng)擁有自動清潔的功能就夠了。
“太滿意了,靈枝你真是太厲害了!太好了,我覺得我的烤箱高壓鍋蒸籠煎餅攤都有希望了!”
南妄對靈枝的成果贊不絕口,并且對廚具們未來表示了殷切期盼。
靈枝拍著胸膛保證道:“放心吧師兄,只要師兄開口,就算是上品靈器也沒問題!”
突破了淬火難關(guān)后,她的煉器再沒有失敗過,以后也不會再失敗。
這套超出南妄預(yù)期的燒烤架和鴛鴦鍋便是最好的證明。
煉器師也有等級之分,而靈枝在沖擊煉器師等級時,因?yàn)榻舆B失敗而被師尊禁止煉器,所以目前并沒有獲得評級。
只是,既然師兄說了她會成為天底下首屈一指的煉器大師,那么,煉制上品靈器對她而言,應(yīng)該也是輕輕松松的一件事吧。
“好好好,既然廚具已經(jīng)到了,那事不宜遲,我趕緊知會大師姐和三師兄一聲,和他們約個時間。”
南妄從儲物袋里掏出一堆信鳥擺在桌上,取出紙筆寫好了信,附上靈力,遞給屬于大師姐的那只琉璃信鳥。
吸收到靈氣的琉璃信鳥緩緩蘇醒,像一只真正的鳥兒一樣抖了抖身上的羽毛。
隨后,琉璃信鳥垂下頭,動作優(yōu)雅地叼起南妄的信,又含著信件,蹭了蹭南妄的手心。
南妄受寵若驚道:“哎呦,大師姐的信鳥像活的一樣!”
琉璃信鳥仿佛能聽懂南妄說的話一樣,點(diǎn)了點(diǎn)小腦袋表示贊同。
南妄輕輕摸了摸信鳥的頭頂,說道:“拜托你啦,一定要把信平安送到大師姐手上啊。”
琉璃信鳥驕傲頷首。
然而,就在它準(zhǔn)備起飛時,異變突生。
屬于大師兄祝天闕的金色信鳥不知道什么時候蘇醒了過來,強(qiáng)勢地撞開琉璃信鳥,一把搶過掉落的信件,展翅高飛。
“啊?”
南妄看呆了。
“糟了!”
靈枝抬手一道靈氣打出去,試圖攔下金色信鳥,可惜信鳥在空中的身姿無比矯健,輕輕松松躲開靈枝的攻擊,轉(zhuǎn)瞬間便消失在兩人眼前。
霧氣凝聚,安諾現(xiàn)身在南妄肩頭,吐槽道:
“嘰嘰嘰!”
你丟不丟人啊!你對靈氣的控制力也太差了吧!
南妄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啊,這是我的錯嗎?”
安諾:“嘰!嘰嘰嘰!”
不然呢?!
你靈氣外溢得太嚴(yán)重了,同時把所有的信鳥都喚醒了!
南妄定睛一眼,可不是嘛,桌上剩下的三只信鳥也都醒來了,只不過沒找到可以叼的信件,一只只的都有些茫然。
三師兄的石頭信鳥蹭到谷山時的粗糙信鳥邊,哥倆好地?fù)ё〈植谛砒B的脖子,垂著頭不知道在溝通些什么。
靈枝的楠木信鳥沒有多余的動作,裝作沒有被喚醒的樣子保持原地不動,只是那滴溜溜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小眼珠卻出賣了它。
被中途截胡信件的琉璃信鳥氣得在原地跺腳腳,跺得桌子都砰砰作響。
靈枝叫嚷道:“怎么辦啊,別人也就算了,偏偏被大師兄截走了!”
南妄摸摸后腦勺,憨笑道:“沒事,小事而已,我再寫一封給大師姐就是了,這回我會小心一點(diǎn)的。”
靈枝皺著一張小臉說道:“我不想和大師兄一起吃火鍋,我討厭他,哼。”
南妄樂觀地說道:“沒事的,我這信上的內(nèi)容一看就知道是提前說好的事,大師兄肯定知道是我寄錯了信,而且他這么忙,怎么可能會來呢?”
“真的嗎?”
聽南妄這么說,靈枝又燃起了希望。
“一定是真的!我保證!”
南妄篤定地說道。
……
當(dāng)日,劍宗,杜宅。
除楚松屏外所有的真?zhèn)鞯茏育R聚一堂。
靈枝的臉色比死了親師尊還難看,完全沒有向師兄師姐問好的意思。
杜雪泠率先打破僵局,展現(xiàn)出無比寬容的心胸:“祝道友,三師弟,五師妹,多日不見,別來無恙。”
祝天闕不解道:“等等,怎么我成祝道友了?”
杜雪泠義正言辭道:“我們是平級,以師兄師姐相稱不合適,不如互稱道友,以后你也可以叫我杜道友。”
“嗯,說得不錯。”祝天闕點(diǎn)點(diǎn)頭,展開一把折扇,拿到面前搖了搖,眼中充滿了智慧的光芒:“我很認(rèn)可,杜道友。”
戰(zhàn)沉明感慨道:“要是再加個二師兄,我們這可算是只有掌門仙尊有資格召開的真?zhèn)鲿h了。”
杜雪泠道:“怪了,我倒以為來的會是松屏……”
她的目光在祝天闕身上轉(zhuǎn)了圈,咽了下后半句話。
沒想到來的卻是祝天闕,真是晦氣。
戰(zhàn)沉明嗅到了瓜的氣息,主動詢問道:“怎么說?”
杜雪泠含糊道:“你過兩天去外門看看就知道了。”
戰(zhàn)沉明霸氣地回道:“大師姐都這么說了,我這兩天就去外門住著了!我陣宗也有內(nèi)定的師弟在外門,我去和他們擠擠!”
祝天闕問道:“北域秘境你不是要去?不提前準(zhǔn)備著還到處浪費(fèi)時間,你是想效仿陣宗長老,在秘境跌個大境界?”
戰(zhàn)沉明頓時滿頭大汗。
不是,大師兄是不是和齊長老有仇啊,怎么每次都盯著齊長老不放啊?
杜雪泠幽幽道:“齊長老沖冠一怒為紅顏,愛美人不愛江山,此等胸襟,此等心性,我輩雖無法做到,但由衷傾佩,不像……咳咳。”
不像某人被貓妖哄騙,沖冠一怒成笑話。
這話杜雪泠雖沒出口,但所有人都能聽明白。
祝天闕:“……”
周身佛光隱隱顫抖。
戰(zhàn)沉明干笑兩聲,接口道:“北域太冷了,不太適合我,咳咳,我這回就不去了,不好意思啊大師姐,這回秘境算我缺席,下回抵兩次。”
杜雪泠擺擺手道:“你為宗門出力頗多,本來就是宗門欠你的,倒是某人長年在外游歷,秘境次數(shù)都倒欠十幾次了,這……”
祝天闕咬咬牙道:“我最近在閉關(guān),這次去不了,而且這么低級的秘境還不至于輪上我吧,這不是浪費(fèi)資源嗎?”
杜雪泠瞥了他一眼:“你在閉關(guān)?那你今天怎么來了?”
祝天闕挺直腰板:“小師弟有約,我怎能不來?”
“那信本來是寄給師姐的,被你的信鳥搶去了。”
一直沒說話的靈枝默默地說了這么一句。
“什么!?”
“什么!?”
杜雪泠和祝天闕異口同聲地說道。
杜雪泠呵呵一笑:“竟是如此,祝道友手段高超,我等望塵莫及。”
祝天闕搖搖扇子,掰回一城般喜笑顏開道:“過獎,過獎。”
杜雪泠:“……”
“說起來,這兒都是劍宗深處了,為什么還會有兔子?”
祝天闕的目光落到一旁抱著胡蘿卜啃的安諾身上,剛想要上手,靈枝突然大喝一聲“別碰,那是師兄的兔兔”。
她迅速沖過來將安諾護(hù)在懷里,噠噠噠地朝著正在屋外露天烤串的南妄跑去。
“這小妮子怎么回事,仙尊的兔子非壞事不現(xiàn)身,又不是什么吉利的玩意兒……”
祝天闕悻悻地收回手。
杜雪泠一言不發(fā)。
戰(zhàn)沉明憨厚地笑笑。
“哎,不對啊,怎么是南妄的兔子,這不對吧,這……”
祝天闕突然想到了什么,震驚地看向屋外:
“我去!他是魔……”
啪。
這是杜雪泠的劍鞘揮在祝天闕臉上的聲音。
杜雪泠道:“看到了嗎?”
祝天闕捂著臉茫然道:“啊?”
杜雪泠:“我的新佩劍。”
祝天闕的視線落到杜雪泠剛才用來扇他的劍鞘上,緩緩道:“為什么又換新的佩劍啊,你的天雨雪呢?”
“天雨雪不適合我,總有人說我做事太強(qiáng)勢,不講道理。”
杜雪泠把新佩劍拍在桌上,緩緩說道:
“于是我就換了這把新的佩劍,它叫——以理服人。”
祝天闕:“……”
戰(zhàn)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