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第61章
沒人能對眼前這一幕無動于衷, 至少同樣看到了這一幕的蝙蝠俠不能。
蝙蝠俠：“……”
說實話，這一刻蝙蝠俠很想把聯絡正義聯盟的通訊器重新揣回口袋里，當做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那兩個自稱是“蝙蝠俠”的東西未免也太讓人石化了點, 把同事都叫過來那簡直就是社死現場。
只可惜理智卻不允許他這么做, 雖然反派叫來的這兩個存在仿佛是特地來搞笑一樣, 實在很難讓人將他們放在眼里，但事情一旦涉及到其他宇宙，而且考慮到對方說不準是在以此降低他們的戒心，不能以貌取人, 保險起見他肯定還是需要他的這些同伴的。
偷偷叫了人卻并沒有被任何人知道，蝙蝠俠平靜的收好聯絡器, 又看了一眼不遠處正目瞪口呆的夜翼和某個似乎已經察覺到他的人。他隨即收回目光，考慮到這個漩渦目前根本無法靠近, 也就代表著沒辦法立刻終止這場入侵，便準備看看巴巴托斯召喚到的所謂黑暗騎士團還能帶給他什么“驚喜”。
事實證明，驚喜的確有。
此時那道異世界大門往外輸送蝙蝠俠的進程并沒有就此停止，在經歷的蝙蝠恐龍俠和蝙蝠企鵝人俠的摧殘之后, 下一秒, 一輛藍色的大腳車就這樣從漩渦的另一頭轟隆駛出, 速度和氣勢都快到一往無前，險些把前面的蝙蝠企鵝人給一下碾壓過去。
大腳車當然沒能成功將蝙蝠企鵝人碾死, 不然剛出場就殺隊友未免也太離譜了, 不過它卻恰好碾中了那個之前幫助巴巴托斯開啟大門的貓頭鷹法庭成員，這個人甚至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一聲就在頃刻間變成了一團肉醬。
“喂！你的眼睛是放在那里當擺設的嗎？！”蝙蝠企鵝人看到一輛車直勾勾的沖他急轉過來, 差點兒沒嚇出心臟病，靠著自己雖然很圓但卻足夠靈活的身體成功幸免于難后, 立刻指著那輛駕駛室里空無一人的大腳車發出質問。
大腳車不屑的噴出了一道尾氣：“如果你連這都躲不開的話，那就是你命該如此，我以為你明白這個道理。”
目睹了一切的夜翼身體突然不堪重負的抖動了一下。
諾蘭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隨后不太走心的安慰了一句：“往好處想，它只是個來自平行世界的陌生人，就算不做人了也和你沒關系�！�
夜翼：“……”
是的，根據這輛大腳車和蝙蝠俠極度相似的聲音，以及巴巴托斯所說，黑暗騎士團成員全部是來自平行世界的蝙蝠俠，他們猜測，這輛大腳車貌似和之前那幾個只是單純成為了蝙蝠俠這個身份的企鵝人又或者恐龍都不太一樣，這輛大腳車應該、大概、也許、可能……
——好像真的是布魯斯·韋恩變的。
也不知這位平行世界的蝙蝠俠究竟是掌握了變形技能，還是真的突破了碳基生物與硅基生物之間的物種界線，將自己就這樣變成了一輛大腳車，總覺得這個問題想太多容易把自己也跟著污染掉。
大腳車帶給人的震撼絲毫不亞于穿著蝙蝠裝自稱是蝙蝠俠異世界同位體的企鵝人以及那頭時不時發出兩聲嚎叫的恐龍，成功讓在場的活人都嚇到褪色了一秒。
懷抱著想看看對方究竟還能再怎么離譜下去的心情，諾蘭甚至有些期待了起接下來究竟還能看到什么品種的蝙蝠俠。
黑暗騎士團并沒有讓現場的觀眾失望，接下來又一連跳出了好幾個蝙蝠俠，而根據他們制服上的特點來看，他們應該分別是蝙蝠鱷魚人，蝙蝠稻草人，蝙蝠喪鐘，蝙蝠泥面人等等。
諾蘭看著看著忍不住感慨：“照這樣下去，一會兒再出現一個蝙蝠俠和小丑的集合體我都相信�！�
夜翼緩緩抱住腦袋，不堪重負道：“不，那太可怕了，我想象不出B涂著紅嘴唇沖我笑到嘴角都裂到耳后根的樣子，絕對會做噩夢的。”
看起來耳朵很尖，實際上耳朵也很尖的蝙蝠俠：“……”
他也想象不出。
可以說得上是見多識廣的正聯顧問頭一次實際意義上的算是開了眼界，直到現在他都不明白那個名為巴巴托斯的邪神為什么一定要可著他一個人霍霍，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只是似乎老天都認為他們不該再這么繼續對敵人輕視下去，一個又一個搞笑角色的出場在某一刻戛然而止，下一秒，伴隨著一股撲面而來的水汽，一個手持三叉戟的身影緩緩從漩渦中浮現出來。
對方的頭頂戴著一頂貓耳（？）頭盔，黑色的長卷發在身后隨意披散，緊身的制服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只可惜臉卻并不像她的身材一樣能打，皮膚蒼白到仿佛死了至少三天一樣，嘴唇和牙齒呈現黑色，下半邊臉如同干燥的大地一樣開裂，左眼戴著護目鏡。
面前出現的這個敵人無疑是一個女人，然而問題是，這大概又是一個蝙蝠俠的同位體。
“……”
好吧，之前那么多的奇形怪狀都已經見過了，就連不當人類，轉而選擇向變形金剛學習當汽車人的蝙蝠俠都真實存在，再來一個性轉，再加上貌似還與海王集合在一起的蝙蝠俠又有什么可值得驚訝的呢？
諾蘭的表情突然變的凝重起來，看稀奇歸看稀奇，不過這個氣勢……看起來就和之前的那些歪瓜裂棗不太一樣�。�
如果是之前的那些，哪怕來的再多一些也不用有多害怕，但如果是這種程度的敵人的話……對方究竟能召喚來多少個？
正想著這一點的時候，一直在暗中觀察的諾蘭就發現，對方身后的那道漩渦突然停止再往外吐人了。
與此同時，那位性轉版的女性蝙蝠俠先是略帶輕蔑地掃視了一圈，最終視線定格在了蝙蝠俠的身上：“就是他嗎？那么接下來就交給我了，只是一個未穩定的宇宙還輪不到發揮黑暗騎士團的全部力量。”
在騎士團看來，除了作為多元宇宙基石的主宇宙以外，其他宇宙的力量明顯都要低于主宇宙一個檔次，的確用不著使用全部的力量。
誕生于-11地球，真名布魯茜·韋恩，因為貓男的死而黑化導致整個世界陷入一片汪洋的溺亡怨魂當即悍然出手，整個人向著在場的蝙蝠俠飛速靠近！
蝙蝠俠眼神瞬間一凜，然而面前的這個女性同位體似乎掌控著什么他并未擁有的特殊能力，對方的速度極快，給他的感覺甚至超過海王，只是眨眼間便閃現到了他的眼前，隨后向他伸出了手掌。
不遠處的諾蘭和夜翼看到這一幕也是渾身一緊，后者幾乎立刻就要沖上前去支援，前者則眉頭一皺，視線落在了某個不知名的地方，手掌在斗篷下虛握起來，似乎也即將要蓄勢待發。
“！”
與此同時，蝙蝠俠眼看著對方的手掌中甚至開始冒出黑色的氣體，想也知道被觸碰到不會有什么好事，然而這個時候想要躲開已經來不及了，束手待斃又不可能，那就只有盡力出手了。
蝙蝠俠快速從身上取出武器，潮濕的水汽幾乎在同時撲面而來，他正要蓄勢待發，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一道紅色的身影卻突然擋在了他身前，當場給了溺亡怨魂一擊。
溺亡怨魂反應不及，雖然沒有受什么傷，卻被一拳打的倒退了出去。
“這是怎么回事？你發給我們的消息只讓我們盡快過來�！焙松纤�，已經以最快速度趕過來的超人落地后環視了一圈周圍各種各樣帶著蝙蝠元素的奇形怪狀們，以及面前這個同樣在穿著上含有蝙蝠元素的奇怪女人，隱隱察覺到了不對的同時，忍不住疑惑的詢問蝙蝠俠事情的始末。
蝙蝠俠：“……”
這你讓我究竟該怎么開口告訴你真相？
但即使再怎么難以啟齒，他總不能在這種關鍵時刻隱瞞情報，以至于坑了隊友。于是蝙蝠俠表面上還是一副十分淡定的表情，充分做到了自己不尷尬那尷尬的就是別人這句話，盡量簡短的敘述道：“這些是貓頭鷹法庭召喚出來的我的異世界同位體，我們必須將他們趕出我們的宇宙�！�
話音剛落，來不及去看超人震驚的表情，一道同樣驚訝的不行的聲音便從頭頂落下。
“什么？你說這些全都是你的異世界同位體？你真的沒搞錯？”剛剛趕到的綠燈俠環視了一圈周圍各種各樣的蝙蝠俠，尤其是那頭身上帶著蝙蝠圖案的恐龍，一瞬間只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平行世界的你……物種這還挺齊全的嘛，哈，哈哈哈……”綠燈俠覺得自己被刷新了認知，并開始認真思考某個平行世界會不會也有一個霸王龍綠燈俠作為他的同位體。
閃電俠眨眨眼，覺得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往同事的傷口上撒鹽，只是視線在觸及到某個奇形怪狀的蝙蝠俠后，突然也有點繃不住了。
蝙蝠俠：“……”
他的兩邊嘴角向下彎成了一個名為“不高興”的弧度。
神奇女俠驚訝之余倒是覺得這種情況意外的還挺有趣，當然，這不妨礙她想要把入侵者趕出這個世界的決心。只是在看到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蝙蝠俠之后，所有的心情頓時就全部都化為了對靠譜同事兼聯盟資助者的同情。
蝙蝠俠肯定也很不好受吧？
第062章 第62章
正義聯盟的其他成員也在之后的時間很快陸續趕到。
說實話, 幾乎沒有人能不被這漫山遍野蝙蝠俠的盛況震驚到，有生之年能夠見到這種場景也算是開了眼界了，畢竟這可是平行世界，即使他們實際上也有和蝙蝠俠一樣的同位體, 也不一定有這個機會能夠一起見到。
不過鑒于大家都不想在事后遭到聯盟顧問的追殺報復, 在這樣的場合下硬是沒有一個人發出笑聲, 即使沒忍住，也要假裝不是自己笑的，全部都板著一張嚴肅認真的金剛羅漢臉。
還是那句話，蝙蝠俠已經夠難受的了！
然而企圖對這個世界不利的反派顯然不會顧及蝙蝠俠的心情, 原本聯盟的英雄們只以為這是一場來自異世界蝙蝠俠們的入侵戰而嚴陣以待，但等到那個強大的疑似性轉蝙蝠俠的存在開口之后, 他們就發現了事情似乎并不簡單。
身后跟著一群“蝙蝠俠”的溺亡怨魂與對面的超級英雄們組成了涇渭分明的兩個團體兩兩對峙，焦灼的氣氛仿佛隨時都會打作一團, 突然，就在這種氣勢即將上升到頂點的時候，溺亡怨魂突然詭異一笑，指著對面的蝙蝠俠說道：“你們只要把他交出來, 我們就會主動退出這個宇宙�！�
眾人面面相覷。
先別提反派的話究竟可不可信, 對方說出這種話的目的究竟是出于什么��？
神奇女俠主動上前一步：“你為什么覺得我們一定就會信你這種鬼話？”
溺亡怨魂沙啞著聲音：“我并沒有要求你們一定要相信我什么, 但他的確是本該屬于我們的一員�！�
她詭異難辨的視線落在了蝙蝠俠的身上，似乎想看看自己的同位體究竟會做出怎么樣的回應, 隱隱間又帶著幾分看熱鬧的態度。
“或許你們對自己生活的世界還缺少一定的認知, 但身為眾多黑暗多元宇宙的一部分，這個宇宙注定走向毀滅, 而按照原本的既定軌跡，蝙蝠俠會在殺死所有人之后加入黑暗騎士團, 成為我們之中重要的一員�！�
不算太高明的挑撥離間，也沒辦法確定內容的真假，但對方貌似的確說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話。
“自愿加入和被迫加入可存在不小的區別，你也說了是原本的既定軌跡，你現在就這么直接來搶奪蝙蝠俠，有沒有想過他會在之后給你們使絆子？”
還沒等正義聯盟的人對溺亡怨魂的話語做出什么評價，一旁觀望了許久的諾蘭冷不丁的開口說道。
溺亡怨魂下意識的看過去，隨后無所謂的發出了邪惡的笑聲：“我只是按照吩咐辦事，只要能把人帶走就行，會產生什么后果可和我沒關系，況且……”
說著她再次舉起手中的三叉戟，腐敗的紫黑色水流在手心突然涌現。
“黑暗騎士團本就是為破壞而生！”
在場的其他超級英雄們見此立刻與對方戰在了一起，而對方身后的那一群蝙蝠俠同樣也加入了戰斗。
大戰正式爆發。
直到這個時候，諾蘭其實都沒有產生什么特別慌亂的情緒。
異世界的強大敵人的確值得重視，但本世界的超級英雄難道就是廢物了嗎？僅僅只是一些實力參差不齊的同位體而已，唯一需要注意的也就只有需要避免傷到普通人這一點而已。
況且……對方做的最錯的事就是一下子搞了這么多人出來。
諾蘭視線在觸及到那一群蝙蝠俠的同位體后微微勾起嘴角，旁邊的夜翼目睹到這一幕，剛要邁出的腳步下意識停頓了一瞬，心頭升起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又要有人倒霉了。
事實證明的確是這樣。
因為就在諾蘭臉上浮現出微笑的下一秒，對面的那輛蝙蝠大腳車竟突然間就開始發瘋的橫沖直撞起來！
“轟隆！轟隆��！”
車輛發出的轟鳴聲倏然炸響，只見那輛貨真價實的蝙蝠車一瞬間便以一種快到肉眼都幾乎難以捕捉到的速度，竟然向自己這一方的人群碾壓了過去！
“啊！”
別誤會，真正被碾死的人連慘叫聲都還沒來得及發出就已經成為了一灘看不出原本形狀的肉醬，叫出來的其實是沒顧得上被碾壓的那一部分。
蝙蝠企鵝人充分證明了胖子其實也可以很靈活這點，在險之又險的躲過蝙蝠大腳車的突然發瘋之后，他驚魂未定的抹了一把冷汗，又看了一眼那一灘由稻草蝙蝠，豬面蝙蝠等等融合成一團的肉醬，隨后怒視向前者發出質問：“你這家伙究竟是想干什么？怎么突然開始殺自己人了？！”
蝙蝠大腳車不僅沒有回應他的質問，反而還調整了原本沖向其他人的方向，對著蝙蝠企鵝人直接碾壓了過來。
然而事情并沒有僅止于此。
就在這邊發生騷亂的與此同時，正在與正義聯盟眾人對戰的溺亡怨魂原本正準備趁機施展技能，將對手轉化成服從她意志與安排的“死水”，然而就在她剛剛伸出手的這一刻，伴隨著一聲恐龍的仰頭咆哮聲，身后突然傳來了大地震蕩的聲音。
見身前原本正在和自己對戰的正義聯盟成員突然都一副見鬼的表情向四周散開，溺亡怨魂略帶困惑的轉過頭去，下一秒，視線中，一頭恐龍就這么直接懟臉撞了過來！
——“轟！”
體型巨大的恐龍全力以赴的一撞之下，所帶來的沖擊力可想而知，更何況這顯然還不是一頭普通的恐龍，而是一頭成為了蝙蝠俠的恐龍，毀滅效果以成倍增長。
頓時，許多根支撐著這座地下殿堂，并且原本就已經在戰斗之中出現裂痕的支柱在這一刻終于承受不住的轟然倒塌，鋪天蓋地的震蕩感頓時以此處為中心向著哥譚的四處蔓延，幾乎整座城市都感覺到了這股震蕩感。
正義聯盟的眾人在石柱出現崩裂的瞬間便立刻撤出了這里的地底，更不要說本就是造成這一切罪魁禍首的諾蘭了，早在預備這么做的時候，他就已經趁著刻意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并且提前一步跑到了地面上。
發生坍塌的位置恰好是一處空地，塌陷的位置就這么整個凹陷了下去，隨著升騰起來的塵土漸漸散去，那道漩渦形狀的大門再度于原本的位置浮現了出來，與此同時，還有許多死里逃生的“蝙蝠俠”們，以及一頭位于最中央的C位，已然成為了全場最靚的仔的，正以一副絕對勝利者的姿態仰天長嘯的那頭恐龍。
蝙蝠恐龍環視一周，發出了還有誰的怒吼聲：
——“吼！”
這里發生了這么大的動靜，附近的居民自然不可能注意不到，有被吵醒的小孩子從自家的窗戶探出頭，一眼就看到了那頭顯眼至極的恐龍，頓時驚呆的發出了“哇”的一聲：“媽媽！有恐龍在外面叫。”
家長聞聲趕來一看，頓時大驚失色。
同樣的場景發生在了附近的許多戶人家當中，意識到發生了不同尋常的事，哥譚市民的第一反應……當然不是扒墻頭看熱鬧，這種場合肯定逃命都來不及，沒看到那里有那么多超級英雄圍著嗎？說不準就是因為有什么絕世大反派誕生了。
與此同時，正義聯盟的超級英雄們也很納悶。
為什么打的好好的對方自己突然開始內訌了呢？
超人覺得有點眼熟。
蝙蝠俠：“……”
蝙蝠俠比他還眼熟，在看到騎士團發生內訌的那一幕時，他大概就已經知道了究竟是哪個人做的手腳，但現在顯然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他剛才已經緊急咨詢過了相關的專業人士想要將這群入侵者都徹底趕走，只需要把這些個品種多樣都順著大門再塞回去，然后把門關嚴就行了。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排除那些幸免遇難后不是被大腳車同事追，就是被恐龍同事追的倒霉同位體們造成的一片混亂而又荒誕的景象，下一秒，伴隨著有什么東西從成堆的廢墟中沖天而起，溺亡怨魂略有些狼狽的身影就這樣再次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蝙蝠俠和蝙蝠俠之間也是有實力差距的，在這個有逼格的反派同樣受粉絲歡迎的年代，長相奇形怪狀的角色必然是炮灰。老實說，溺亡怨魂沒想到一群只是用來助陣和給敵人添點小麻煩的氛圍組竟然還能反過來給自己找麻煩，但廢物同事的突然背叛顯然不正常，所有事情的發生都必然有一個原因。
于是溺亡怨魂在人群中準確找到了諾蘭的身影，雖然她沒有目睹到對方出手的場景，但在場的超級英雄有一個算一個她都眼熟，即使有些性別不對能力也都能對得上，在場只有這個披著一身黑斗篷的神秘人不屬于他知道的任何一個人。
即使猜錯了也沒關系，想到自己之前未能完成的事情，溺亡怨魂的手掌中再度浮現出帶著腐敗氣息的紫黑色，這一刻她充分發揮出自己超常的速度，幾乎瞬間就來到了諾蘭的跟前。
“服從我的意志吧！”
溺亡怨魂當即將面前的這個人的身體轉化成了受她操控的“死水”。
然而……
一秒鐘過去……十秒鐘過去……一分鐘過去……久到正義聯盟再次合伙揍起了溺亡怨魂，面前之人的膚色也仍舊是作為正常人的健康模樣，完全沒有變成仿佛死人一樣的蒼白中帶著青紫的顏色。
誰讓這具身體本來就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活人呢？
諾蘭淡定的揣手。
與此同時，似乎是見溺亡怨魂沒辦法完成任務，漩渦中，又一個身影走了出來。
第063章 第63章
怎么說也算是自己間接把貓頭鷹法庭惹急了才弄出來的亂子, 雖然不覺得自己那么做有什么錯，畢竟有意對付法庭的又不是只有他一個，諾蘭可不會在這方面責怪自己。
但他肯定也不可能就這樣坐視事情繼續發展到沒辦法控制的程度，雜魚什么的還好說, 但一個溺亡怨魂就已經夠難對付了, 要是再來一個實力和對方差不多的蝙蝠俠, 那還玩什么玩？等著對方毀滅世界嗎？
諾蘭清點了一下現場還活著的雜魚，忍不住遺憾的說了句：“巴巴托斯怎么就沒多叫點人來呢？”
旁邊正猶豫要不要去試著幫忙，還是留在這里看諾蘭還有什么辦法，需不需要協助的夜翼聞言看了他一眼下意識道：“這人還少？你……”
話還沒有說完, 他就看到那頭恐龍突然間一步一下的踩著震顫的大地一路狂奔到了漩渦跟前，將那道還沒有完全從其中走出的綠色人影猝不及防的又一腳踹回了對面。
其他蝙蝠俠的同位體們有超能力的則去一起幫助正義聯盟打溺亡怨魂, 沒有的就找了個角落，乖巧的當起了擺件。
諾蘭感慨：“這頭恐龍……還真的蠻好用的。”
主要是體型足夠大, 哪個人猝不及防間被來這么一下子都夠受的。
夜翼：“……”
他默默咽下了后半句話，轉而干巴巴的附和道：“如果特指的是這種雜魚的話，那你說的沒錯。”
他怎么就忘了諾蘭還擁有能控制敵人的能力了呢？有些時候這種敵人越多反而還越有利于形勢。
“那你能夠控制住她嗎？”夜翼看向正在空中與正義聯盟戰斗的溺亡怨魂。
諾蘭任由手心里失去能量后變成灰燼的氪石從指尖流出，遺憾的道：“不行啊, 那群雜魚和這種重量級人物的意志力可不能比, 如果……”如果他在全盛時期的話倒也不是不能試試, 只是現在也僅僅只能做到影響對方而已。
當然，這指的是處于安全范圍內。
話語間, 因為在之前的匆忙對視中被施加了心理暗示, 連許多大招都還沒來得及使出的溺亡怨魂一著不慎就被超人和神奇女俠一起死死鉗制住了身體。
她看起來還很困惑和不敢置信，不明白在其他宇宙中面對同樣場合都沒有輸過的自己, 為什么竟然輸在了這里，這簡直不科學！
只是溺亡怨魂終究還是蝙蝠俠的同位體, 智商方面定然不必多說，在對此感覺到疑惑不久，她就迅速察覺到了自己精神方面某處不自然的凝滯感。
回想起之前諾蘭發聲時自己轉過頭去與其對視的瞬間，她立即恍然的意識到了肯定是這個人在不知不覺間做了某種手腳。
“是你！是你在我的潛意識里做了手腳！”
溺亡怨魂怨恨的看著遠處姿態悠閑的正在與夜翼講話的諾蘭，這也不怪她，就因為諾蘭在潛意識里為她種下了不能將戰斗波及到城市的暗示，她甚至都沒有噴出海水，將整座城市全部淹沒，要知道對于她來說，海洋才是最佳的戰斗場所��！
連大招都沒有用，甚至還是事后才明白自己被人偷偷陰了，輸的堪稱憋屈又莫名其妙，這么搞能甘心才怪！
她不說還好，一說諾蘭也挺氣：“你怎么那么難催眠？害的我費了不少力氣！”
早就說過了，因為本體還是一個小孩子的原因，他使用能力是有上限的，一不小心就容易搞的本體生病住院。平時倒還好，他一般也不會這么用力，也沒什么人能讓他這么做，但今天情況特殊，自己肯定要出一份力，溺亡怨魂作為蝙蝠俠的同位體意志力又同樣驚人，他動手的時候表面上看起來雖然很輕松，實際上冷汗都要出來了好吧！
這一次肯定逃不了住院，都怪這些反派！
溺亡怨魂：“……”
在場的其他人：“……”
夜翼連忙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趕緊閉嘴，快別拉仇恨了。
雖然受傷的是大家共同的敵人，但你說的這話未免也太不當人了，哪有陰了人還反過來怪人家受害者不容易得手的。
溺亡怨魂的眼珠子都氣紅了好吧！
與此同時，位于廢墟中央的漩渦再次翻涌起來，對面的人似乎并不甘心，還繼續試圖通過大門跨越到這一邊。
在場所有人全都投來了緊張的注視，蓄勢待發的隨時準備迎戰。
諾蘭則很干脆的把那一群奇形怪狀都團巴團巴又扔回了漩渦里，而這也成功令漩渦另一邊的存在又短暫的萎了回去，畢竟一大群人砸在身上，這簡直和蝙蝠俠之前的滿身大漢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一刻，隔著一扇大門似乎都能隱隱感受到對面的氣急敗壞。
在場眾人：“……”
綠燈俠忍不住跟旁邊的蝙蝠俠打聽：“那是誰？這是個人才啊。”
之前對方操縱恐龍把溺亡怨魂撞飛就已經是神來之筆了，即使是正在戰斗中，正義聯盟的眾人也都沒有錯過，只不過因為抽不出手所以才沒有多說什么。再到后來操縱恐龍把即將入侵的敵人又重新踹了回去，以及溺亡怨魂親口所說的，對方悄無聲息的以另一種看不見的方式參與了他們的戰斗，什么時候哥譚又出現了這樣一個能力強大的超級英雄？
綠燈俠有點想和對方認識一下。
面對著同事們的目光，實際上甚至想趁著這次機會和對方“聊聊”關于前幾次那些事情的蝙蝠俠：“……”
他嚴肅道：“先將大門關閉再說。”
說話的同時，挾持著溺亡怨魂的超人與神奇女俠跟著上幾步來到了漩渦前，將溺亡怨魂又重新扔回了對方來時的地方。
所有人都微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氣，這一切終于要結束了。
緊接著，他們就打算徹底關閉這扇大門。
“等一等！”
就在這時，臉色不知何時竟有些蒼白的諾蘭突然出聲制止了他們的動作，頂著眾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他指著一個方向說道：“你們還漏掉了一個�！�
眾人轉頭看去，就見原本因為自己城市的事情而沒能在最初趕到的沙贊不知何時竟突然出現在了這里，手上竟然還挾持著一個紅色的人影。
閃電俠在那個人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想到擁有海王同款能力的溺亡怨魂，某個念頭一瞬間在他腦中閃過，他不由驚訝的：“這是……”
今日的沙贊意外的沉默且沉穩，一改往日里略顯天真爛漫的風格，見到閃電俠的驚訝便點了下頭道：“是的，他是平行世界擁有神速力的蝙蝠俠，我在趕來的途中湊巧將他抓住�！�
說著他直接將沒有任何反抗的紅色死神丟進了漩渦，隨即對正義聯盟的眾人道：“你們現在可以將大門關閉了�！�
大家雖然慶幸危機被沙贊解除，但此時也不由帶上了幾分后怕，因為這個蝙蝠俠擁有神速力，竟然在所有人都忙于對付溺亡怨魂而沒注意到的時候悄悄入侵了這個世界，假如他們今天就這樣將大門關閉，對方豈不是要一直禍害這個世界了？
所幸這樣的后果成功被沙贊阻止了，沒有釀成大禍。隨著大門被徹底關閉，心頭微動的蝙蝠俠下意識又看了眼沙贊原本所在的方位，卻發現對方不知什么時候竟然消失了！
沙贊不對勁！
這是蝙蝠俠腦海中浮現的第一個念頭，這根本不符合對方的行事風格，而現在回想起來，或許應該說，從一開始這個沙贊就透露著不對勁兒，然而所有人竟然都忽略掉了！
這個人真的是沙贊嗎？！
蝙蝠俠當機立斷的掏出聯絡器聯系起了沙贊，其他人見蝙蝠俠突然如此也跟著疑惑的聚集了過來，隨著通訊被成功接聽，下一秒，披著白色斗篷的沙贊也隨之從空中降落。
沙贊看了眼雖然一片狼藉，但顯然已經終止了戰斗的現場：“抱歉，因為手上的事情暫時沒辦法脫手所以沒能及時趕到。”
這句話一出口，正義聯盟在場的所有人就都立刻悚然一驚的明白了剛才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沙贊！
蝙蝠俠手里的通訊器隨之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咔嚓”一聲。
第064章 第64章
時間回到戰斗還沒有結束之前。
就在溺亡怨魂被抓前后, 其實還有另外一件事情在這座城市同步發生著，那就是編號-52地球，代號紅色死神敵人的入侵。
這家伙作為那個世界布魯斯·韋恩為搶奪神速力而不小心與閃電俠融合在一起的產物，和本世界的閃電俠一樣, 速度都快到肉眼根本捕捉不到。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能免于像同伴一樣, 想要從門的另一邊過來, 結果卻只能無助的被恐龍踹了一腳又一腳的悲慘命運。
就連一直盯著的諾蘭甚至都沒有發現這家伙。
紅色死神入侵這個世界的目的當然不會是什么好事，至于他為什么沒有幫助溺亡怨魂一起對付這個世界的正義聯盟，反而還被真實身份不明的假沙贊給從其他地方抓了回來，那則是因為……
——他去了諾蘭的家。
這是個驚悚的事實, 但的確就這樣發生了，巴巴托斯作為黑暗多元宇宙的主宰, 即使這個世界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想要知道一些事情也不算太難。況且諾蘭的存在確實還挺顯眼的, 就和溺亡怨魂之前注意到他的原因一樣，只有他是諸多平行世界里獨一無二的存在。
同樣也是他破壞了黑暗騎士團原本的招新計劃。
巴巴托斯對這個人相當感興趣，認為就算到手的蝙蝠俠飛了，能夠把這個人抓過來研究一下也不算虧。
于是就有了現在發生的一切。
月黑風高夜, 哥譚原本就不平靜的夜晚在今夜尤其如此, 城市莫名其妙發生的震蕩過去之后, 哥譚警局接到了相當多的報警電話，報案人無一不在驚恐的述說著自己見到好幾層樓那么高的恐龍的驚恐之情。
接線員：“……”
神經病吧, 這又不是侏羅紀公園, 哪里來的恐龍？
但即使不提恐龍引發的事情，城市莫名其妙發生的地震和坍塌情況總得找一找原因, 警察局這邊有多忙暫且不提，因為戰場中心附近的居民到處逃竄, 城市里發生了不止一起搶劫案，除去位于戰場中心，騰不開手的蝙蝠俠和夜翼，蝙蝠家族的其他成員也在另一邊的“戰場”竭力維護著治安。
與此同時，紅色死神也來到了萊斯特莊園的大門前。
“你不能這么做，他可是這個世界里你同位體的孩子！”
腦子里的閃電俠苦苦對紅色死神勸道，這一事實在巴巴托斯的觀測下再明顯不過。
正如之前所說的那樣，紅色死神是該世界蝙蝠俠與閃電俠融合在一起的產物，只不過是前者作為支配身體的主體，后者雖然沒有消亡，但也只能夠做到和紅色死神在意識里說幾句話了，完全失去了對身體的支配權。
紅色死神嗤之以鼻：“那正好，我可以讓他成為我的羅賓。”
閃電俠：“……”你有考慮過對方現在還是個吃奶的寶寶嗎？你想親自給他換尿布？
紅色死神當然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下一刻他便十分平常的推開了別墅的大門，然后，不出意外的，就遭到了駐守在莊園內的利爪的刺殺。
諾蘭每天都有派利爪輪班駐守莊園，為的就是怕有什么反派趁他不在搞事，雖然特意跑到他家里來這種概率很小，但總之安全第一。
只是讓利爪面對紅色死神這種檔次的敵人顯然還是太過火了，因此僅僅只是打了一個照面的時間，利爪的身體便在神速力的作用下迅速開始老化，并倒在了地上，失去戰斗力。
其他的利爪迅速從黑暗中涌出，他們大多被洗腦的悍不畏死，腦中只有完成主人命令這一個意識，此時即使明知道很可能不敵，也依舊沖了上來阻止紅色死神繼續前進。
但顯然他們都沒有這個實力。
沒幾秒地上就躺到了一大片的人，位于嬰兒房中的諾蘭本體自然也被驚動，這種情況下他要是還能安逸的下去那才是見了鬼了，只是還沒等他來得及做什么，同樣敏銳察覺到了樓下聲音的希耶娜卻已經先一步拿著槍出來察看狀況，并且已經發現了位于一群“尸體”中央的紅色死神，與對方正面相遇。
這實在是一個糟糕至極的消息。
諾蘭心頭當即咯噔一下，就仿佛燃燒了火一樣的焦急，恨不得立刻下去把紅色死神錘爆，然而就在他考慮要不要舍下身體不要，孤注一擲的和對方拼一把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卻突然響起。
“你不用動手，把他交給我就好�！�
諾蘭的眼睛忍不住微微睜大了一瞬，隨后又浮現出一抹了然之色。
精神力所籠罩的視線范圍中，位于樓下大廳的正中央，一道模糊的身影擋在了希耶納的前方，與紅色死神正面對峙。
紅色死神微微瞇起眼睛：“你是誰？”
神秘人影向一側偏了下頭，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的：“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再說吧�！�
話音剛落，下一秒，紅色死神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僵，仿佛靈魂一下子就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連一根手指都無法觸動，更不要說使用神速力了。
“你……”
話剛說到一半，他就連話語的能力都跟著一起失去了，因為這一刻他和腦子里閃電俠的意識位置驟然間發生了調轉，閃電俠重新獲取了對身體的控制能力，而紅色死神反而成為了什么都做不了的那一個。
誰都沒想到，除了諾蘭這個不在意料之內的存在以外，竟然又出現了一個計劃之外的人，并且能力還與前者出奇的相似，都一樣肉眼沒辦法察覺，讓被攻擊的人輸的感到莫名其妙。
閃電俠在久違的重新獲得身體支配權這一刻，實在忍不住握了握手，又試探著伸了伸腿，在確認身體已經完全屬于自己之后，便看向了對面的人。
感謝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對方就先一步開口了。
“能麻煩你將地上的那群人重新恢復嗎？”
神秘人影聲音淡漠的說道。
閃電俠當然不會拒絕將紅色死神造的孽更正，只是在做完這一切之后，他便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疑問：“你怎么會知道我的存在？”
對方的聲音在他腦子里響起，告訴他一會兒要及時爭奪身體控制權的時候，閃電俠簡直驚訝極了，畢竟按理來說，這個世界的人應該不會知道他的情況才對。
“這個問題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接下來有什么準備，如果沒有的話，我就把你扔回那扇門后了�！鄙衩厝擞盁o慈悲的說道。
閃電俠：“……”
閃電俠略一沉吟，無視掉腦子里紅色死神的喋喋不休，竟然還真同意了這個只是隨口一說的建議。
“我原本的宇宙已經毀滅了，黑暗騎士團一直想要入侵其他宇宙，我必須要阻止他們，臥底是個很不錯計劃�！�
神秘人影：“……”
好家伙，黑暗騎士團趕來綁架這個世界的蝙蝠俠當隊友沒成，竟然還倒搭進去了一個，賠一送一嗎？
“那你應該不介意我拎著你，然后扔回那扇門之后吧？”
對方既然都已經做下了決定，那也沒必要再多說什么，神秘人影在獲得閃電俠的演戲許可之后就帶著對方來到了戰場附近，之后就有了正義聯盟的眾人看到假沙贊拖著紅色死神趕到的場景。
實際上神秘人影并沒有變形之類的技能，只不過只要他想，在所有人的眼中，即使真正的沙贊和他站在一起，大家也都只會認為他才是真的，對方是假的。
相比起因為身體而受到極大限制的諾蘭，他顯然要更加可怕的多。
那么這個人的真實身份又究竟是誰呢？
趁著所有人都沒有注意的時候，偷偷從戰場那邊溜走的諾蘭看著對面的人，一字一句道：“催眠了那個緝毒局局長，一直在暗中關注我的人就是你吧？”
對面的人影微微一笑，身形立刻從原本的模糊變得清晰起來，他摘下頭頂的黑色兜帽，露出了一張諾蘭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來。
——那是他上輩子的面容。
對方對著諾蘭微微一笑：“你放下一切去死的時候一定沒想過還有這一天吧？”
說著，他懷里出現了不知何時被從房間里偷渡出來的諾蘭本體。
“弱小到連走路都還不會呢�！�
說著，他就對著嬰兒光溜溜的屁股輕輕的來了一巴掌。
諾蘭瞳孔地震，表情都差點崩裂。
住手��！你究竟都在干些什么�。�
第065章 第65章
希耶娜曾經擔心過諾蘭會因為自己的能力可能不小心搞到精神分裂, 這其實不是杞人憂天，而是現實中發生過的事情，不然當時的諾蘭也不會答不上話。
主要當時的諾蘭年紀還小，生活的環境又相當惡劣, 很長一段時間他甚至連學都沒得上, 被恐懼厭惡他的父母關在連窗戶都沒有一扇的房間, 生病都只能靠自己干熬。
或許他們就是希望他就此病死過去，現實中這種類似事情并非不存在。
這其實沒什么，即使再惡劣的環境，只要習慣了也就那樣, 諾蘭至少表面來看相當頑強，從來沒有表現出很軟弱的樣子, 因為他覺得一無所有的情況下，他至少還得保持住自己的自尊。
這樣的態度自然令本就看他不順眼的人更加惱羞成怒, 從而導致待遇更差，但沒關系，對他不好的人都是不需要在意的花花草草，諾蘭全部無視。
不過心理創傷這種事情還是在所難免, 而這自然就導致了后者一不小心的誕生——一個副人格。
起初諾蘭對這個人格抱有了相當一部分期待。
“小說里都說副人格是為了保護主人格而存在的, 你能幫我把他們都揍一頓嗎？”
冷酷的副人格十分鄙視的看了主人格一眼：“你自己都沒辦法把他們都收拾了, 你覺得能指望我嗎？我們才十歲，甚至因為營養不良看起來連十歲都沒有。”
好吧, 諾蘭只得遺憾的放棄了這個想法, 但不管怎么說，總算是有個可以說話和排解寂寞的人了, 或許對方就是為此而誕生的吧。
時間就這么一天一天的過去，再后來他們就被人解救了出來, 撫養權也被移交給了當初解救他們的那個人。
對方也說不上是因為可憐諾蘭才來救他的，這個世上遠沒有那么多好人，大多數都是有利可圖，對方則是看上了諾蘭的天賦。
但即使如此，總算過上了正常生活的諾蘭也應當感謝這個人，畢竟這方面他是切實得到了好處的，無論對方最初究竟秉持著什么樣的目的，都算是救他脫離了苦海。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的流逝，久到諾蘭已經成年，并且在對方的命令下做成了一件又一件的事，久到這個人死于老病，諾蘭也早已經對這樣日復一日的生活感到厭倦。
他不止一次的思考過人活著到底是為了什么，思來想去都想不明白就轉而選擇去問其他人，最終得到了“為了重要之物”這樣一個答案。
有的人喜歡金錢，有的人喜歡權力，有的人單純就只是沒活夠，總之這世上的每一個人身上都存在牽引他們不會迷失的一條線，即使就只是沒有目標渾渾噩噩的活著，也能夠享受到生活的點滴，這就是他們重視的東西。
很可惜的是，諾蘭沒有這種東西。
即使是作為他唯一摯友的副人格，在他看來也完全是自己在情感上單方面依賴這根救命稻草，對方根本不需要他，離開他也能活的很好，不，是更好。
于是在產生了這樣想法的不久之后，諾蘭就順從刺殺者的想法，決定去死。
他從來都是一個說做就做的人。
——這種人最可怕。
自己覺得合理之后，根本不過問別人的想法。
一覺醒來，副人格看著說把身體留給他的快死的主人格只覺得天都塌了。
諾蘭思考的有沒有錯先不說，但問題是，對于副人格來說，主人格就是重要的存在啊！你想死能不能先問問我��！好歹我也是你的副人格��！
……
時間回到現在。
副人格索蘭德冷笑著看了諾蘭一眼，在對方抽搐的表情下再次給了本體的屁股一巴掌。
“啪！”
嬰兒白嫩的屁股肉顫了兩顫，但是沒紅。
拍倒是沒有拍疼，就是感覺很丟臉。
很難說諾蘭會直接成為如今這個形態不是索蘭德在刻意報復——在真正見到對方的那一刻，諾蘭心頭原本存在已久的疑惑就徹底被解開了，那就是他為什么會再次醒來并成為一個嬰兒的原因。
毫無疑問，都是索蘭德干的。
“你快停手吧，我不也是你嗎？你這么對自己好意思？”諾蘭略有些牙疼的說道。
索蘭德冷笑：“我給你擦了不止一次屁股，打兩下又怎么了？反正正在用這具身體的人又不是我�！�
但是我在用��！
這種話顯然不能說出口，諾蘭心虛的索性轉移話題：“對了，你把我的靈魂投入到新生兒體內，怎么不選擇原來的世界？而是來到了這么危險的地方。”
雖然這個世界有希耶娜，但是在諾蘭看來，這個存在各種各樣奇怪的半神、超能力者、外星人和異世界反派，并且治安全靠義警維護的世界的確不能算是什么宜居的地方，他們原本的那個世界可沒這么多奇奇怪怪的存在。
索蘭德再次冷笑：“你以為呢？你知道有多少人想你死嗎？我不帶著你跑路還能安生？”
這倒確實。諾蘭覺得自己沒辦法反駁，不過既然事情已經成了定局，那么繼續糾纏在這種事上也沒有意義……突然，他心頭一跳的想起了一個之前忽略的問題，連忙開口詢問。
“希耶娜之前是不是出來過？你把我帶走之前怎么處理后續問題的？”
索蘭德淡然一笑：“我沒處理啊。”
諾蘭心頭驟然升起不好的預感，卻還想試圖掙扎一下的：“沒處理的意思是……”
“就是我什么都沒做，直接帶著你還有那個入侵你家的家伙離開了�！彼魈m德用一種似愉悅一般的輕松表情和語調說道。
“我勸你還是乖乖和那位女士解釋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吧，別再干那種一聲不吭裝啞巴的事了。”
這句話明顯是在指責對方之前的行為。
諾蘭：“……你能別用這種方式報復行嗎？”
但不論怎么說，還是那句話，事已至此，先回去看看情況再說吧。
于是諾蘭就這樣匆忙的又立刻趕回了萊斯特莊園，當然，懷里還抱著他自己，索蘭德不知道是想回避他的家人還是如何，總之并沒有選擇跟他一起回去，而是說以后有空會去找他。
剛回到家發現希耶娜并沒有坐在沙發上堵他的時候，諾蘭還松了一口氣，然而……然后諾蘭就被對方在自己的嬰兒房里堵到了。
看著端正坐在空蕩蕩的搖籃前直勾勾看著自己的親媽，諾蘭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抱著自己，被盯的額頭忍不住流下了一滴冷汗。
這個眼神……很犀利啊。
希耶娜看了他半晌才終于開口：“回來了？”
諾蘭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點頭：“回來了�！�
他已經做好了被從上到下盤問的心理準備，畢竟誰家里大半夜突然闖進來一個超能力恐怖分子，然后又一臉兇惡的打趴下一大片保鏢肯定都不可能不在意，這是家里還有一個他，不然希耶娜估計早都報警了。
結果他卻被發現中途失蹤，而且還是在家里被外人入侵的這種時候……
也不知道會不會被誤解成綁架。
就在這時，希耶娜再次開口：“為什么突然連本體都消失了？你不是和夜翼一起出門了嗎？他呢？”
“他？他辦完事當然是回自己家了，至于我……帶走我的是熟人，他就是想和我談一點事情�！敝Z蘭猶豫片刻，因為并不想欺騙希耶娜，所以還是選擇簡略的說了實話。
希耶娜突然眼神放松了些許，看了他一眼，隨后聲音放緩的說道：“你那么一直抱著不累嗎？還不快把你自己交給我？”
這句話聽著很有歧義，但在場沒誰會去關注這種沒用的細枝末節，諾蘭走上前去把自己的本體交給了希耶娜，實際上他這個時候本來都應該在醫院待著。但也不知道索蘭德做了什么，諾蘭猜測對方或許在他不知道的這段時間對這個世界進行了不淺的探索，這家伙明顯知道不少事。
總之本體現在狀況還算良好，這也是一件好事了，不然希耶娜說不準會擔心成什么樣子。
希耶娜將諾蘭懷里的小嬰兒接到了手中，仔細查看了一番后，又動作熟練的在懷里輕輕搖晃了幾下，隨后再次抬頭看向了諾蘭。
關于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她實在有很多疑問，其中同樣也有這段日子以來一直積攢下來的一部分。
“那個打傷家里保鏢的紅色家伙是誰？”
您已經徹底承認利爪是家里的專屬保鏢了嗎？諾蘭猶豫著究竟要說哪一部分，畢竟什么其他宇宙和一群蝙蝠俠的離奇故事就算和希耶娜說了也沒什么用。
然而就在他這么想著的時候，對面的母親卻仿佛突然擁有了讀心術一般，語氣突然加重的說道：“不要糊弄我！哥譚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我都聽說了，我自己的兒子在外面冒險，我作為母親難道還沒有資格知道嗎？！”
母親真的生氣了……
算不上意料之外的事，諾蘭嘆了口氣，既然希耶娜都這么說了，他自然也沒辦法隱瞞下去，于是就只能說出實情。
無論是很多個蝙蝠俠，還是來自其他宇宙的敵人，這些話聽起來哪怕是真的，也簡直都跟假的一樣，但考慮到諾蘭真不像在騙她，地球上有外星人同樣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希耶娜還是勉強信了這些話。
交代完自己今晚的動向之后，諾蘭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親媽，知道這一關算過了，然而就在他剛準備松一口氣的時候，對面希耶娜突然表情堅定說出的一句話，卻讓諾蘭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卡在那里。
“我決定要當義警�！�
“啊？”
諾蘭呆呆的看著語出驚人的希耶娜，差點以為是自己耳背聽錯了，只是就在他想要出聲詢問的時候，身后的房門卻突然被從外面一把推開，隨后響起的是瑪蒂爾達的聲音。
“我也要，我可以當弟弟你的羅賓�！�
對方站在門口舉著手，一臉殷切的說道。
諾蘭：“……”
這一晚究竟發生了多少事暫且不提，等到第二天，諾蘭精疲力盡的去找索蘭德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對方不僅沒提出什么有建設性的建議，反而饒有興致的來了一句。
“你不是計劃要將貓頭鷹法庭剩下的利爪都收編到自己手下嗎？不如起個代號就叫夜梟吧。”
什么夜宵？！我來找你是讓你給我起代號的嗎？！
第066章 第66章
當時的事情其實是這樣的。
在最初的驚嚇過后, 仔細想想，諾蘭其實還算理解希耶娜的想法，他母親一方面作為本世界的人，從小就受到蒙面披風俠故事的熏陶, 很多跡象都表明過, 對方對于這個職業還算有好感。
另一方面, 自己的孩子總是和類似的人接觸，想要聽一句實話都得強調一句，雖然諾蘭覺得這是在保護對方，但這也難免令希耶娜有一種被分割成兩個世界的人的失落感, 明明作為母親，結果卻什么忙都幫不上, 最終會爆發其實并不算意外。
但瑪蒂爾達在諾蘭看來就完全純屬胡鬧了，甚至根本沒有把這句話放在心上。一個小孩子在這種事上湊什么熱鬧？罪犯是那么好相與的嗎？你以為誰都是羅賓？別的暫且不說, 希耶娜最起碼還參過軍，瑪蒂爾達頂多會點拳腳功夫。
只是不論是瑪蒂爾達還是希耶娜，諾蘭都不贊同她們這么做。
天天和罪犯打架是什么很好的事情嗎？就算是蝙蝠俠那么牛逼的人，你猜他受過多少次傷？其中又留下了多少永久性的傷病？有過多少次與死亡擦肩而過的經歷？
和外星人反派打架需要正義聯盟這點沒辦法反駁, 畢竟這年頭有本事的人大多都不愿意去服從上頭那些腐敗.分子的吆三喝四, 但維護社會治安明明是政府才應該做的事情！不然給他們納稅是干什么吃的？！
諾蘭默默做好了和母親因此吵架的準備, 與此同時思維也短暫的向危險的方向發展了那么一絲……
但這個危險的念頭在一閃而過之后，很快又被他自己給自行掐斷了, 如果他這么做的話, 那不就是將希耶娜置于和那些被他控制的傀儡一個境地了嗎？
至少現在還沒到那個地步，不能對自己的親人這么做！
看著諾蘭一瞬間被她驚到, 又眉頭微蹙帶著幾分焦急的表情，希耶娜暫且無視了大半夜不睡覺偷聽談話的瑪蒂爾達, 看著他說道：“你現在有一點明白我的感受了嗎？”
諾蘭一時間沒能明白她的意思：“什么？”
希耶娜平靜的敘述：“發現你失蹤時候的心情。”
諾蘭竭力解釋：“但這根本就是兩碼事，而且以后也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了，你沒必要為了這種事涉險�！�
希耶娜看著被重新放回搖籃里的嬰兒，那么幼小，那么稚嫩，然而身體里卻潛藏著那樣強大的力量，讓人哪怕想跟緊腳步都望塵莫及。
“并不只是為了這種事�！�
她轉頭看向以成年人形態面對她的孩子，眸中隱帶嘆息：“我知道無論是這一座莊園，還是你不愿意告知我真相的行為，本質上都是你表達對家人愛護的方式，只是這種方式，我沒辦法接受�！�
希耶娜的確有一部分想法如諾蘭所想的那般，不想當一個耳聾眼瞎的傻子，但更多的，也是因為她不想作為永遠在單方面索取和冷眼旁觀的那一個。
很多東西其實在最初就埋下了種子。
雖然最終還是在諾蘭的強烈要求下同意了，但希耶娜最開始其實是不希望搬進萊斯特莊園的。這世上很多人其實都夢想過一夜暴富，但假如卡里真的突然毫無緣由多出了幾百億，這錢真的能花踏實嗎？
作為母親固然可以享受兒子的饋贈，但如果只是單方面的在索求，希耶娜只會覺得羞愧。
這種心情雖然不算特別強烈，但其實一直都存在著。
尤其是諾蘭回饋給她的并不只有簡單的金錢而已，她的孩子一直在暗中默默保護著她，或許這對于對方來說今天只是一件隨手就能做到的小事而已，但這樣難道就可以理直氣壯的忽略對方的付出了嗎？
她也僅僅只是養育了諾蘭七個多月而已，哪怕算上懷孕，這點時間也少的可憐。
紅色死神入侵的那天晚上，希耶娜眼睜睜的看著那個人將許多手持尖刀的利爪都毫無反抗之力的打倒在地，雖然對方后來被一個不知名的人給解決了，然而在她平復好心情去諾蘭的嬰兒房察看的時候，卻悚然的發現孩子丟了。
短短的一段時間，希耶娜想了很多。
這其中不僅僅只關于她極度焦心的諾蘭的安危問題，她同時發現，假如自己的兒子真的在今晚出了什么事，再也回不來，她很可能連想要知道一切真相都沒辦法。諾蘭的能力那么強，能令他連本體都被帶走的一定不是什么簡單的事情，就算能夠去詢問正義聯盟，作為一個普通人，真的被允許接觸到這樣的真相嗎？
她甚至連想要做點什么為自己的孩子報仇都無能為力。
而諾蘭在平安回來后的最開始，也完全沒有告知她真相的打算，即使她那樣去問，對方也必然會選擇性的隱瞞一部分。
就仿佛被保護在鳥巢里的幼鳥。
然而她明明才是作為母親的那個角色，即使驕傲于自己的孩子能力出色，但又怎么可能沒有絲毫的挫敗，挫敗自己能夠為對方做的太少，無論自己的孩子最終是獲得勝利還是失敗，都只能在坐那里靜靜旁觀。
也就是這時，希耶娜才終于從腐蝕人的安逸生活中驚醒，驚覺自己竟然“一無所有”。
無論是她現在管理的公司還是擁有的金錢和地位，哪怕是住的地方，甚至連在暗中保護著她安全的保鏢，這些東西毫無疑問全部都是諾蘭帶來的。
但這其實算不上最為首要的問題，畢竟這件事她之前就有想過，也有在努力工作創造價值。然而最為重要的一點是，她有過哪怕一刻是在跳出這個圈子做自己嗎？
沒有人真心實意喜歡工作，這世上的大多數人都只是想借此獲取薪水維持生活罷了，就算是工作狂，他們也只是在單純享受其中獲得的成就感而已，假如僅僅當牛做馬，沒有半點收獲，是不可能有人會接受的。
希耶娜同樣如此，之前她那么辛苦，是為了養育諾蘭，維持整個家庭，如今她還在萊斯特企業做著同樣不喜歡的工作，難道僅僅只是因為職位的高低，就賦予了不同的意義嗎？
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都不應該再這樣繼續下去了。
每個人都有尋找自己人生價值的權利。
“我在作為你的母親之前，首先要成為我自己�！毕Ｒ葓远ǖ恼f。
宛如一層薄紗般柔和的月光透過透明玻璃窗照射進屋內，帶著些許靜謐的氣息將所有事物籠罩，一瞬間，時間就仿佛停留在了這一刻。
良久，還是聽得一知半解的瑪蒂爾達打破了所有沉默，她干巴巴的道：“我覺得希耶娜說的對�！�
雖然她也不知道對在哪里。
“……”
不同于年齡還小的瑪蒂爾達，諾蘭倒是立刻明白了希耶娜的意思，同樣也知道對方的決心大概率無法動搖，良久，他只能妥協的嘆了口氣：“明白您的意思了，我會從旁協助您的�！�
“不！如果什么事情都要依靠你的幫助，那我還不如立刻歇了這個心思�！�
希耶娜態度堅決的拒絕了諾蘭的插手，假如真的再次接受這樣的饋贈，那和吸血蟲又有什么區別？
是時候該做出改變了。
諾蘭幾度勸慰之下也沒能改變對方的想法，最終也只能作罷，并決定自己可以在暗中保護，這樣希耶娜也沒辦法知道不是嗎？
說完了希耶娜，就開始輪到瑪蒂爾達了，還是那句話，諾蘭不同意。
瑪蒂爾達對此十分不服氣：“我年紀是不大，但你年紀不是更小？你都能上，為什么我不能？”
唯獨在真實年齡這件事上，諾蘭并沒有完全告知瑪蒂爾達，他覺得這個答案太超綱了，還是只告訴希耶娜就夠了，而這就導致，對方說這句話的時候，諾蘭完全沒有反駁的理由。
諾蘭：“……”
小孩叛逆的時候一味制止只會得來超級加倍的叛逆，于是諾蘭決定換一個方向解決問題。
“我會派一個利爪來訓練你，如果你能夠完全通過他的訓練，那我就不會阻止你。”
話是這么說，先不說一個十二歲的小孩子能不能做到，諾蘭也是不可能讓這件事成真的。
于是他轉頭就和之前幫他套麻袋揍人的那個利爪萊恩悄悄吩咐了一句：“要用最嚴苛的方式阻止她異想天開的想法，只除了一點，絕對不能傷害到她�！�
利爪：頭禿。
訓練老板家的孩子究竟該如何才能做到多一分不肥少一分不瘦呢？
這件事過后，諾蘭就開始格外注意希耶娜的動靜，一時連其他的事都有點顧不上了，但一連觀察了幾天，對方除了偶爾會和家里的利爪對打幾次以外，連購買制作緊身衣的材料都沒有購買，就只是和平常一樣在公司工作，仿佛那天晚上說的話就只是一場夢一樣。
但諾蘭卻知道對方絕對不是開玩笑的人，這一切必然都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
直到某一天，他發現了希耶娜突然坐著一輛軍方的車離開了哥譚。
諾蘭一路跟了上去，最終驚訝的發現，希耶娜坐著的那輛車到達的目的地竟然是天眼會的總部！
天眼會，全稱為進階超能人類聯合研究團，是隸屬于政府的專門負責處理超人類事件，為正義聯盟提供后勤以及戰斗支援的組織，該組織的負責人名為史蒂夫·特雷弗，有消息說對方和神奇女俠關系匪淺，諾蘭無意間曾了解到過這些表面上的信息。
希耶娜說的要當義警指的就是加入這個組織？！名稱上似乎有點不太對，但也勉強能挨得上邊。
既然是做后勤，諾蘭也放心了不少，心想希耶娜其實還是有分寸的，沒有真的做出去跟歹徒徒手搏斗的事，那句話果然就是嚇嚇他而已。
只是……
想到希耶娜都加入了這種能夠和正義聯盟對標的組織做后勤，甚至說不準還能接觸到很多機密，而他……
諾蘭詭異的沉默了一瞬，他之所以搞出這么多事情，最根本的原因就只是那些外部的存在干擾到了他平靜的生活，從始至終就沒有什么當超級英雄的想法。
因此或許在原本的希耶娜眼中，自己的兒子很厲害，能接觸到很多自己觸及不到的事情，總是讓她這位母親因為幫不上忙而感到很失落。但現在除非他去入侵正義聯盟的總部偷資料，否則那個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現在似乎反而成了他……
回想起那晚希耶娜的某句話，諾蘭不由略帶沉痛的想：好的，我現在確實充分理解到您的心情了。
之前的我可真該死啊！
第067章 第67章
被親媽變相用現實教做人, 諾蘭痛定思痛，也確實認識到了自己的問題。
希耶娜瞞著他重新拾起跟軍方的關系加入天眼會，會讓他有點難受，但他總是那樣瞞著希耶娜, 對方雖然嘴上不說什么, 又怎么可能會不難受？
“這不是很好嗎？至少也教會了你不要獨斷專行的道理, 那位女士的確有在好好教導你，糾正你的錯誤。”
索蘭德是這么說的。
后來希耶娜也和諾蘭說了，她之前之所以中途離開軍隊，是因為不小心得罪了人, 然而就在幾天前，那個人突然去世, 她從前在自己的職位上做的還不錯，有不少朋友都記得她, 就在這之后問了她回不回去。
希耶娜答應了，于是就有了后來的事情。
但不論怎么說，希耶娜的事情就算就此告一段落了，這種工作諾蘭也沒有阻止的理由, 假如說加入天眼會也會很危險的話, 那么只能說這個世界本身就沒有不危險的地方, 有的人倒霉到走在路上都有可能被砸死呢，諾蘭還沒有保護欲強盛到進化成控制欲的這種地步。
但既然親媽都已經將路走到了這種地步, 諾蘭當然也不可能掉隊做冷眼旁觀的那個, 更可況他本身雖然無所謂當不當超級英雄，但既然作為整天喝奶的嬰兒又沒什么可以做的, 去見識一下這個世界的特產也沒什么不好。
既然想要進入超級英雄的圈子，那當然就要加入最頂級的正義聯盟, 更可況天眼會還是一個負責正義聯盟后勤的組織，諾蘭在做下這個決定后思考了片刻，最終想起了那封還沒來得及交給蝙蝠俠的家書。
這些天他雖然在注意希耶娜的動向，但也不是完全什么都沒做，貓頭鷹法庭的成員基本被一網打盡，早就覺得利爪很好用的諾蘭當然不會再客氣什么，曾經的經歷令他深刻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勢單力孤只會被人欺負，如今手里有利爪為他驅使，情況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事實也的確如此，諾蘭自從出道以來就一直搞了那么多事情，還一連坑了好幾次蝙蝠俠，對方又怎么可能一直無動于衷，只不過每次想來找諾蘭“談一談”的時候，都很可惜的恰好被事情絆住，夜翼的事情就是一件。
這次也是一樣，假如諾蘭就只是諾蘭的話，蝙蝠俠估計就像上次去他家一樣直接上門找人了，私闖民宅這種事情他可熟練，沒什么不適應的。
然而問題是，萊斯特莊園現在變成了貓頭鷹巢穴，角落里到處都擠滿了利爪。
蝙蝠俠看著偽裝成園丁在花園里修剪花枝，以及在門口兢兢業業當門衛的利爪，頓時陷入了沉思。
利爪是給你拿來這么用的嗎？
那么問題來了，現在這個門他究竟還應不應該進？
雖然蝙蝠俠不至于畏懼什么，但沒有任何準備就和擁有不死之身的利爪軍團打成一團果然還是……
“你不進來坐一坐嗎？”
突然之間，一道聲音毫無預兆的鉆進蝙蝠俠的耳中，令他身體驟然緊繃了一秒。
緊接著，那道聲音接著說道：“放心，我沒有惡意，甚至還有東西想要交給你。”
蝙蝠俠站在原地不動聲色的思考了片刻對方究竟有什么目的，最終還是決定了應邀。
說實話，這還是蝙蝠俠頭一次光明正大從大門走進利爪的老家，在與一個個曾經甚至打的你死我活的利爪視線擦肩而過的時候，這種感覺可以說相當奇妙，然而他卻不會因為這些殺手們此時乖巧的模樣有任何放松警惕。
尤其是現在已經成為了利爪們首領的諾蘭，這個人更是已經成為了他心中極度危險的人物的代表之一，他甚至懷疑那天那個假的沙贊也與這個人有關。
蝙蝠俠很快在莊園的大廳里的遇到了對方。
格里費爾·萊斯特，一個前二十年不顯山不露水，資料看上去平凡普通至極，卻在最近突然高調起來，擁有特殊能力，曾在暗中和他起過不少次沖突的人。
對方此時正姿態悠閑的坐在沙發上看書，見他走了過來這才緩緩抬起頭來，露出了一個微笑道：“你終于來了，我正好還有事情想和你說呢�！�
蝙蝠俠悄悄檢查了一下今天帶出來的眼鏡上的紅外線感測裝置，確認眼前看到的并非幻影之后，眼神銳利，聲音嚴肅的道：“你收攏貓頭鷹法庭的利爪究竟有什么目的？”
諾蘭早就想到依蝙蝠俠的性格肯定會問起這個，此時倒也并不慌亂，只是慢條斯理的道：“你覺得有什么地方能關住他們嗎？”
不等蝙蝠俠回答，諾蘭便接著說道：“你也不用這么警惕我，自咱們有交集以來，我承認的確坑過你幾回，但認真來講似乎也并沒有做過什么壞事吧？就算是殺人，也沒有殺過無辜的人�！�
蝙蝠俠凌厲的看著他：“但這不是理由！”
諾蘭知道糾結在這個問題上沒有意義，擺擺手道：“我當然知道，不過這不是我和你談話的主要目的，你先看看這封信�！�
說著他就將那一封來自韋恩夫婦的信件放在桌上推向了蝙蝠俠那一邊。
蝙蝠俠沒有第一時間接手，而是如同變法寶一樣，謹慎的掏出了一個儀器，從上到下將整封信都掃了一遍，在確認大概沒有什么問題之后，這才拿起信。
諾蘭：“……喂！你這也太不信任我了吧？”
蝙蝠俠不辨喜怒的看了他一眼：“在這方面你沒有信譽可言。”
諾蘭：“……”
總之蝙蝠俠就這樣打開了信，下一秒，諾蘭就聽到了蝙蝠俠隱含暴怒的聲音。
“你在利用我的父母達成你不知名的目的？！”
隨著一道黑影一閃而過，諾蘭的脖子被蝙蝠俠緊緊掐住，窒息的感覺一瞬間襲來，與此同時，幾名利爪也飛速出現，將刀橫在了蝙蝠俠的身上。
諾蘭早就知道蝙蝠俠不會那么輕易的相信，對方的怒火也在預料之中，他索性屏退那兩名利爪，隨后說道：“無論我說這封信是真是假，我想你大概都不會相信，所以我建議你可以使用任何方法驗證這封信的真假，這世上千奇百怪的能力很多，我想你不會做不到吧？”
空氣都仿佛凝固在了這一刻。
蝙蝠俠沒有動作，片刻之后，他才沙啞著嗓音，用審問犯人一般的語氣說道：“所以你做這一切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諾蘭很痛快的：“我想加入正義聯盟�！�
蝙蝠俠聲音古怪：“……你在開玩笑？”
諾蘭：“不論你怎么想，我的確是想加入正義聯盟。”
蝙蝠俠平靜下來，松開手冷冷的道：“正義聯盟不是什么人都收�！�
諾蘭知道自己從前帶給對方的印象必然會對自己的目的造成阻礙，對于蝙蝠俠的話倒也沒有多意外，話雖然難聽，但他難聽的話還聽的少嗎？完全不痛不癢。
“所以你們不支持人改邪歸正，況且我也沒有做過什么大的壞事吧？甚至還幫助了你們解決那一群蝙蝠俠……”
話說到這里，諾蘭突然感覺到對方隱秘的橫了自己一眼。
看來那一群蝙蝠俠也把對方本人創的不輕。
思緒一瞬間劃過，諾蘭接著道：“我就直說了吧，你一直沒放松對我的警惕，肯定也已經知道她加入天眼會的事，你可以信不過我，但是你總要信得過我對家人的感情，正義聯盟可以考驗我，這都在合理范圍內，我完全可以接受。”
“況且正義聯盟里殺過犯罪.分子的人不止我一個吧？我有這樣的能力，你放心就這么放養我？”
的確不放心，但是……
蝙蝠俠一瞬間思緒電轉，他當然不可能輕易被這一點話說服，只是對方既然這么說……
“你說你不介意考驗�！�
“當然。”
諾蘭眨眨眼睛，只要不觸碰到底線，他對所有的事情都完全無所謂，又不重要。
于是，五分鐘后，神奇女俠就這樣出現在了諾蘭的跟前，對方按照蝙蝠俠所說，將真言套索套在了諾蘭的身上：“那封信是你偽造的嗎？”
諾蘭：“當然不是，是希耶娜想要見她父母，結果召喚錯了靈魂，作為補償，我就答應了給他們的兒子送一封信。”
蝙蝠俠握著信的手心一緊。
神奇女俠感興趣的挑了挑眉。
再然后是第二個問題。
“你是真心想要加入正義聯盟嗎？不存在任何陰謀？”
諾蘭依舊很痛快：“當然是真心的，我也懶得搞什么陰謀，之前搞那些人只是因為他們影響了我平靜的生活而已。”
至少根據跡象看來的確如對方所說，對方應該也不具有反抗真言套索說假話的能力。
“最后一個問題，你是因為什么才想要加入正義聯盟？”
諾蘭：“因為希耶娜加入了天眼會，哦，就是你男朋友領導的那個組織，我是不太想和政府打交道，也不想被落下，而且平時只能待著很無聊，所以才決定加入你們�！�
“你們可以放心，規矩我自然是會守的�！�
神奇女俠和蝙蝠俠：“……”
想到對方之前做的那些事……
這……戀愛腦？
第068章 第68章
想加入正義聯盟當然不可能就只是問幾個問題而已, 對于這樣一個危險人物，理所當然的還要過問一下聯盟的其他成員，以及作為曾經對方的受害者之一的超人的意見。
正義聯盟因此開了一個小會，對此, 大家大多意見不一, 但反正蝙蝠俠肯定是秉持著不那么贊同的態度, 只不過這個時候不論他的個人看法如何，總要采納大多數人的意見。
大多數人甚至都是現在才知道有這么個人的存在，但在目睹了資料中對方過去的壯舉之后，也都意識到了諾蘭的能力究竟有多強, 因此即使不至于有多贊同對方的加入，卻也并不覺得這是一件壞事。
畢竟諾蘭即使殺人, 殺的也是壞人，正義聯盟大體上雖然不贊成這種事, 但也不是沒有成員在之前觸碰過這根線，只是如果他們在這方面那么嚴格的話，那么估計許多反英雄都要成為聯盟的敵對目標了。因此對方只要加入之后能夠真正做到一個超級英雄應該做的事，他們還是對新加入的同伴很歡迎的。
正義聯盟畢竟是個民間組織, 成員也大多都是內心熱忱之人, 畢竟不熱忱也不可能免費當義警, 甚至有時還會被一些不辨是非的民眾指責來的太慢。
因此聯盟內部沒有那么多官僚主義，或者會被搶風頭的想法, 他們只會認為能多加入一個同伴也挺不錯的。
能力相似的火星獵人就很期待諾蘭的加入, 溫和說道：“如果他真的加入聯盟的話，我能請他喝一杯咖啡嗎？”
沙贊也點點頭：“我很想看看他究竟是怎么偽裝成我的, 如果他性格不錯的話，倒是可以交個朋友�！彼麑δ羌碌箾]有生氣, 畢竟對方只是用他的身份抓了個反派，又沒做什么壞事。
“嗯……既然戴安娜都已經問過了他要加入正義聯盟并沒有抱著不好的想法，那我就沒有什么意見�！弊谥魑坏某顺烈髌�，最終開口說道。
“我覺得他雖然加入的目的……額，不過并沒有做過什么不好的事，今后作為聯盟的成員為民除害倒也是件好事，最主要的是……”
說著超人看了一眼蝙蝠俠：“B既然認為他很危險，放在跟前也更加方便觀察一些吧，但不知道你有沒有其他看法�！�
知道了諾蘭的身份，超人倒是沒有什么太強烈的排斥態度，一來雖然當初的確受到了點驚嚇，但諾蘭后來也在蝙蝠俠的詢問下說了，那是因為小丑拿家人威脅他，同是家人受到威脅，對方最終也沒有真的做什么，甚至這一次黑暗騎士團的入侵里諾蘭也出了很大一份力，不然紅色死神恐怕會惹出不小的事來。
是的，因為蝙蝠俠覺得當時那位假沙贊很可能和諾蘭有關，同樣也在當天詢問了這個問題，不然沙贊也不會知道偽裝成他的是誰。
答案顯而易見，諾蘭和索蘭德本來就是同一個人，前者雖然不愿意搶占后者的功勞，但為了不貿然暴露出來索蘭德的存在，就只能承認下來。
至于為什么要假扮沙贊，當然是害怕不受信任。這就是諾蘭的說法。
總而言之，除了那點小事以外，諾蘭的履歷其實還很不錯，能力也很強，就算沾一點兒心狠手辣，但心狠手辣的對象也是壞人和反派，沒有對好人真正出過手，除了陰差陽錯和蝙蝠俠結了不少梁子以外，并沒有傷害過無辜的人。
反正正義聯盟又不是什么只進不出的組織。
蝙蝠俠臉頰緊繃著不說話，似乎在思考著什么，空氣一時間也隨著他的沉默變得有些凝固，但很快聯盟顧問的聲音便再次響起：“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加入，不過……”
這一句轉折，頓時又將所有人的心又都提了起來，倒不是為諾蘭擔心，而是每次蝙蝠俠這么說話都挺讓人緊張的。
隨后就聽蝙蝠俠道：“他的考核任務我會親自監督。”
蝙蝠俠既然同意，那么超人便也去了最后一絲顧慮。
……
知道蝙蝠俠成了自己的考官，諾蘭并沒有表達什么驚訝的情緒，以對方的性格，完全在意料之中罷了。
不過看到這個人居然會用明面上的身份來接觸他的時候，諾蘭是真的有點驚訝了。
“你居然會使用現實中的身份來接觸我？”
一大早就被布魯斯·韋恩版蝙蝠俠叩門拜訪，這讓在對方面前從來沒得到過什么好臉色的諾蘭相當驚訝，當然，就他之前做的事來說，這完全合理。
褪去蝙蝠俠外衣的哥譚首富看起來遠沒有在黑夜里時那么嚴肅嚇人，穿著高定西裝的地方身高腿長看起來很英俊，即使年齡大點也不會讓人覺得老，反而給人的感覺很有成熟的魅力。
總而言之，白天和夜里的對方差別有點大。
這讓諾蘭一度懷疑蝙蝠套裝是什么人格轉換開關，并且險些就把這句吐槽問出口，此時布魯斯看了他一眼道：“我們接下來要坐飛機去到目的地�！�
雖然聯盟里會飛的超級英雄不少，但大家平時除了兼職超級英雄，現實中也是很忙的，怎么可能麻煩人家當快遞員？這個時候當然是要乘坐正常人的交通工具。
諾蘭“哦”了一聲，隨后詢問：“目的地是哪里？”
布魯斯言簡意賅：“舊金山，任務到了會告訴你，你最好動作盡快一點，不然趕不上飛機�！�
諾蘭詫異：“首富還怕趕不上飛機？你就不能包一架？”
布魯斯看了他一眼：“這是正義聯盟對你的考核，走的是公賬�！�
說著，他眼神微動，猶豫著似乎是有什么話想說，但還沒等開口，那邊傭人就推著一輛嬰兒車路過了這里，對方是帶著孩子去花園里散步曬太陽的。
布魯斯早就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也證明了之前的猜想不過是多余的擔心，不過此時還是忍不住鬼使神差的多看了一眼，然而越看心里的感覺就越怪異。
一個長的這么像他的孩子給這家伙當兒子？
但除此之外，還有另一種怪異的心情縈繞在他心頭，卻……
對于這個孩子的身份的一絲疑慮還沒有發散開來，他就看到不知哪里走出了一個利爪，手里拿著一個奶瓶給嬰兒喂起了奶，在這之前甚至還細心的測試了一下溫度究竟燙不燙。
布魯斯：“……”
對方雖然之前說了會帶著利爪改邪歸正，但他們就是讓你這么用的？
諾蘭沒怎么關注布魯斯的情況，聽對方說走的是公賬就忍不住挑了下眉，這位正義聯盟的最大金主這么做不就是把左手的錢放進右手的口袋里嗎？
不過這顯然是在按照規矩辦事，諾蘭同樣也不會多說什么，在布魯斯的一再催促下，他很快便換好了衣服，跟著對方登上了飛機。
他們坐的是最高等的頭等艙，雖然說走的是公賬，但做慣了哥譚首富的布魯西寶貝不論從哪個角度想，顯然都不可能和其他乘客擠在一起。
乘務人員推著推車在過道上來回行動。
飛機剛一起飛不久，諾蘭就驚訝的“咦”了一聲。
布魯斯頓時去看他：“有什么問題嗎？”
諾蘭指了指那名剛過去的乘務人員，因為頭等艙不同于經濟艙和商務艙，他們周圍寬敞的很，于是便只湊近了對方耳邊小聲說道：“我們的運氣貌似不太好，遇到劫機的了，他們還帶了炸彈。”
他也是服氣了，想到無論是自己還是布魯斯·韋恩都在之前遇到過類似的事，這難道是什么富豪獨有的buff嗎？出門必被綁架？
布魯斯眼神微微一變：“我們必須阻止他們�！�
諾蘭贊同的點頭：“我也是這么想的，所以剛才已經催眠了那個乘務人員，他現在大概已經準備開始內訌了�！�
先別說飛機上這么多無辜的人，總不能耽誤他們的航班吧？
布魯斯：“？”
一瞬間，蝙蝠俠的頭頂掛滿了許多的問號，他雖然對于諾蘭的行動力有些了解，知道這是個辦事很快速的人，但這……未免也太快了點吧？才一個照面就把人不知不覺給催眠了？
他嚴肅著一張臉，另一只手不動聲色地摸了摸被他藏在身上的某件之前連夜趕制的儀器，在確定自己大概是安全的后……他的警惕心也并沒有放松反而還懷疑了一下自己的儀器會不會不好用，對于諾蘭的能力，他算是警惕到了極點。
當然，這份警惕并不是諾蘭的獨一份，在遇到能夠讀心的火星獵人時，蝙蝠俠也是這么警惕的。
心靈能力對任何但凡有點隱私感的人都不太友好，雖然他們自己其實也覺得有點困擾。
“你沒讓他把自己的同伙都殺了吧？”
反應過來后，布魯斯第一時間說道。
諾蘭強忍住翻白眼的沖動：“你覺得我是這么蠢的人嗎？我們這可是還在趕去考核任務的地方，我都已經決定加入正義聯盟了。”
布魯斯仍舊不太信任的看了他一眼，但這一眼卻不是針對這件事的，因為他也認為諾蘭至少不會在這種時候做出這樣的事。
“你只催眠了一個人？假如他們控制了駕駛室，你確定能安穩將事情解決？”
布魯斯還是有些不放心的想去看一看情況。
諾蘭聞言靦腆一笑的：“其實，飛機上還有喬裝的利爪�！�
布魯斯：“……”
諾蘭：“我這個首領都加入正義聯盟了，也給他們一個帶罪立功的機會唄�！�
第069章 第69章
利爪能不能改邪歸正布魯斯不知道, 但諾蘭就很有問題。
“你把利爪攜帶上飛機？！”
貓頭鷹法庭覆滅后，布魯斯不是沒想過該如何處理利爪，但一來他不可能把利爪全部都殺了，那違背他的處事規則。就算想要冷凍起來以防他們再出來禍害人, 但利爪們又不是死人, 怎么可能乖乖聽話服從他的安排？有自由誰不想要？
擁有不死之身, 又一個個身手高強，在如何妥善處理這個問題上著實令他頭疼了不少時間，總不能也和小丑一樣送出地球吧？
再然后諾蘭就出現接手了這些利爪。
布魯斯很警惕，雖然根據調查對方似乎的確沒做過除了殺干擾他生活的惡人以外的事, 但蝙蝠俠不會因此就放下防備之心，這是過往幾次與對方交手的教訓。只是還沒等他因此而做出什么的時候, 諾蘭就提出了要加入正義聯盟。
再然后就是現在發生的一切了。
不得不說讓利爪改邪歸正的確是個好想法，但想法好不代表它一定就能實行, 又或者說，蝙蝠俠暫時還沒辦法適應不僅要和諾蘭做同事這個慘淡的事實不說，甚至還要和對方攜帶進聯盟的利爪做同事。
“金錢可以作為你無往不利的能力之一，我有手下為什么不用？再說你原本就很煩惱這些曾經服務于貓頭鷹法庭的不死殺手, 該如何處理吧�！敝Z蘭挑了下一邊的眉毛說道。
被對方說中布魯斯也不在意, 畢竟這是個很淺顯的問題, 而此時，他則入侵進了飛機的系統里調出了監控, 努力辨認著飛機上這些看似正常的乘客和乘務人員里, 究竟哪些是利爪哪些是綁匪，哪些又是真正的乘客。
諾蘭啞口無言, 張了張口道：“沒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吧？利爪們會處理好一切的。”
他有自信利爪會認真執行他的命令，并且不會背叛, 這可是他辛苦收服的手下，怎么可能不在他們身上做點措施。
布魯斯沒有理會他，開玩笑，諾蘭他都不信任，又或者說這世界上能令他全然信任的人并不多，利爪就更不在此列當中了，不看一眼怎么可能安心？
然而看著看著，他的內心就越是震動，因為他發現，飛機上利爪的數量多到甚至有點離譜了，不僅乘務人員里有好幾個，乘客中也混雜著不少，幾乎每隔幾米的距離就坐著一個。
布魯斯實在忍不住的詢問：“你弄那么多利爪過來干什么？事先說好，讓他們參與你的任務這屬于作弊行為�！�
諾蘭：“哦，你還真信了我之前說的話？我只是想順便在這邊拓展一下業務，帶員工來考察一下，總不能讓我干養著他們吧……你那是什么眼神？我說的是安保公司的業務。”
差點以為對方要讓利爪重啟殺手業務的布魯斯平靜的收回目光，但依舊忍不住沉默了一下：“你讓利爪當保鏢？”
真的不會中途刺殺雇主嗎？
諾蘭奇怪的看他：“怎么了？專業難道不對口嗎？誰能比曾經作為殺手的他們更懂得從哪個角度保護雇主？”
布魯斯：“……”
這可不是專業對不對口的問題。
縱然有很多的話想要說，只是現在顯然不是糾結于這個問題的時候，布魯斯索性閉上嘴不再開口。
過了一會兒，一個打扮成女性乘務人員的利爪走了過來，彎下腰恭敬的對諾蘭報告道：“那邊的人都已經解決了，只除了混在乘客中的部分綁匪，因為怕驚動其他乘客造成混亂，我們的人只是暫時監視者他們。”
諾蘭點點頭，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道：“盡快解決�！�
總之這趟航班最終還是有驚無險地到達了目的地。
將后續的問題全都交給利爪來處理后，兩人先招來了一輛計程車離開機場。
諾蘭和布魯斯都沒有什么閑聊的想法，于是便一個比一個沉默，就算是有心想要說兩句的司機，在看到這樣的場景后也都閉起了嘴，正要收回看向他們的目光。
突然，似乎是因為馬路不平整，車輛劇烈顛簸了一下，隨后一把小刀就這么從諾蘭的身上顛簸了出來。
“……”
空氣一時陷入死寂。
諾蘭默默的收回了刀沖僵住的司機笑了一下。
司機默默調整了車輛行駛的方向，沒有再選擇遠路，然而汗水卻默默滲透了他的脊背。
布魯斯默默看著他們。
很和諧。
……
“這一次我們要調查的是當地的人口失蹤案件�！�
在終于到達目的地租住的旅館之后，布魯斯從電腦中導出相應資料，對諾蘭講解了起來。
“大概在最近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位于舊金山的這座小鎮就開始有人口陸續失蹤，因為最開始失蹤的人并不多，當地警方雖然有在調查卻并沒有太過重視，只是漸漸隨著時間的推移，失蹤的人數越來越多，卻始終找不到線索，最終正義聯盟便接手了這件事�！�
諾蘭在旁邊認真聽著，聽到這里便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道：“會不會也是什么人口.販賣團伙搞的鬼？當地警方和對方有勾結所以才說是找不到線索？”
布魯斯搖了搖頭：“我還有話沒有說完，這期間有鎮民稱在夜晚目睹到了惡魔吃人的場景，而該目擊者也在不久之后便徹底消失了蹤跡……”
說著他頓了一下才接著道：“失蹤的地方是在警局的看守室，監控顯示對方是憑空消失。”
警察們都嚇壞了，現在小鎮也在到處流傳著各種恐怖的靈異故事，甚至還有借此散播流言賣假符咒發財的，攪得亂成一團。
原本以為只是普通的失蹤案，現在竟然還涉及到了靈異神怪，這就有點意思了，怪不得正義聯盟接手了這件事。
諾蘭：“這些受害者都有什么共同點嗎？”
布魯斯手指點了點屏幕上的照片：“共同點在于他們都很年輕，最大沒有超過三十歲的，最小的也才十二歲，但相互之間并不存在關聯，目前看來兇手似乎只是在隨機挑選心儀的目標�！�
說完布魯斯又看向諾蘭道：“我會協助你抓到造成失蹤案的罪魁禍首，但這畢竟是正義聯盟交給你的考核，除非特殊情況你最好不要借助什么外力，我也不會給予你太多幫助�！�
特殊情況大概指的就是可能有人遭遇生命威脅的情況，考核是考核，但畢竟總不可能見死不救。
諾蘭點點頭表示自己的理解，站在那里思考片刻后，這才抬頭說道：“我們晚上出門先親眼看一看情況吧。”
就這樣，時間很快又來到了晚上。
像是這種小鎮，有什么不大不小的消息，一般用不了多久時間便會從鎮頭傳到鎮尾，最近的失蹤案簡直都要成為了這里談之色變的禁忌，所以幾乎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外出。
布魯斯和諾蘭在傍晚離開旅館的時候，一再勸告過的老板娘甚至是用惋惜眼神看著他們的。
好好的帥哥，怎么就不聽勸呢？
這座小鎮居住的居民并不算多，但人口流動量卻并不算稀少，原因在于這附近的景色不錯，經常有人來寫生或是拍照。
但因為最近失蹤案，這項經濟來源也遭遇了重擊，從事相關行業的鎮民也怨聲載道，整座小鎮的氣氛肉眼可見都有些低迷，甚至帶著恐懼。
行人全都行色匆匆，想趕在天黑之前盡快到家。
諾蘭和布魯斯就不一樣了，他們倆本來就是為了能夠親眼看一看情況，才在這個時候出門的，甚至還有那么點兒嫌時間過得太慢，等到天色終于徹底黑下來之后，他們就開始在小鎮的各處游蕩，也一一去看了那些人的失蹤現場附近。
結果一無所獲。
諾蘭的精神力都像刮地皮一樣，在附近掃了好幾遍了也同樣如此，不知道是不是對方知道了什么，所以才不敢出現。
有許多年工作經驗工作經驗的布魯斯倒是耐心很足，類似需要等待的情況他不知遇到過多少，知道越是這種時候就越要沉得住氣，就仿佛草原上的獵豹為了捕捉到獵物，而一動不動的潛伏許久一樣。
諾蘭有些無聊，他原本的性格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人，在進入嬰兒的身體后，受身體激素影響甚至有些時候還會有點幼稚，此時他盯著走在前面的不知何時換上了蝙蝠俠套裝的布魯斯頭頂的“貓耳”，忍不住就一把抓了過去。
“你干什么？！”
布魯斯豁然回頭，就見諾蘭手里抓著一把小刀，正尷尬的看著他，顯然是沒想到這玩意兒不僅能拔下來不說，里面還藏著驚喜：“哈，哈哈，你這貓耳還挺別致，里面還藏著刀�！�
“……”
布魯斯嚴肅的糾正：“那不是貓耳�！�
諾蘭乖巧的點頭，又給對方把小刀插了回去。
略過這個小插曲，兩人繼續開始巡邏。
突然，就在這時，他們在路過小鎮邊緣的樹林的時候，看到了一個正在朝他們揮手的黑色人影。
這個時候還有人敢外出？甚至來到這種偏僻的地方？諾蘭心想這個人八成有問題，但隨著精神力向那邊一掃，整個人就又沉默了下來。
布魯斯發現他的異常，開口詢問：“你發現了什么？”
諾蘭沉吟：“嗯……西伯利亞大倉鼠？”
布魯斯：“？”
你指著美國的地界說這里有西伯利亞大倉鼠？你敢再說一遍嗎？
諾蘭改口：“我指的是，那是一頭棕熊，大概率是想捕獵我們�！�
布魯斯：“……”
沒遇到兇手，卻遇到了晚上出門給自己加餐的野生動物，布魯斯隨手一揮，用帶有烈性麻醉劑里的蝙蝠鏢成功將沖過來的棕熊放倒，隨后二人繼續開始了釣魚執法。
時間很快來到了后半夜，而就在他們以為今天晚上或許就要一無所獲的時候，在第二次路過某一戶人家門外的途中，卻驟然聽到了一聲驚恐的尖叫聲。
諾蘭立刻展開了行動。
第070章 第70章
清楚知道這是屬于自己的任務, 諾蘭很有自覺性的在聲音發出的第一時間，就一腳踹開這戶人家院子的大門快步跑了進去。
院子里沒人，只有一只后腿顫抖個不停，正在大聲吠叫的狗, 發出屬于人類的驚叫聲的是屋內。
知道指望不上屋里的人自行把門打開, 諾蘭又暫時找不到撬鎖的工具, 只好準備繼續將房門也踹開。
然而這時，卻有一雙手橫在他身前阻止了他，是布魯斯，只見對方不知道做了什么, 就立刻從身上的多功能腰帶里取出了開鎖工具，咔嚓一聲, 門被成功打開。
諾蘭進門的同時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那個腰帶是什么異次元的口袋嗎？怎么什么東西都有？”
布魯斯面無表情：“因為我是蝙蝠俠�！�
諾蘭：“……”
好好好，知道你是蝙蝠俠了, 行了吧？！諾蘭也懶的繼續搭理自己這個同事，畢竟眼前顯然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晚一秒說不準受害人就要死在他們的跟前。他平時雖然不像個好人，但那也只是看上去而已, 就算這不是任務, 現在既然遇到了當然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人死在自己眼前。
除非要死的人不是什么好人他才不會管。
房門被打開, 露出了室內狼藉成一片的客廳，滿地的碎玻璃爛木頭以及被扯碎的沙發里的海綿和碎布, 同時位于客廳最中央的, 赫然是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受害人，也即這戶人家的屋主。
另一邊站著的卻是一只雖然擁有著人型, 卻長著獠牙與一對犄角，身高足有兩米, 甚至頂穿了一樓的屋頂，背生雙翼的類似神話故事里惡魔一樣的存在。
對方的嘴邊還咀嚼著一只人腿，大概率是已經遇難的人。
諾蘭不禁驚訝，雖然他和蝙蝠俠已經推測過這次事件的作案人可能涉及到非自然方面的能力，畢竟只要是人做的就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的線索，什么都沒有的話就很可能不是一般人做的了，這年頭超能力者雖然大體上還算稀少，但在大眾眼里已經并不罕見。
只是沒想到這里竟然還能出現惡魔。
原本正準備吃晚飯的惡魔看到這兩個突然跑進來的人類后，頓時把食物一口咽下去，隨后滿臉兇惡的發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吼叫：“——吼��！”
諾蘭被熏的直接當場捂住鼻子，拖起地上還幸存的人快速退至布魯斯身后：“快跑！這家伙有口臭！”
說這句話的同時，他也慶幸自己反應及時用斗篷擋住了臉，不然口水就要噴到他臉上了��！這個根本忍不了。
屏住呼吸的布魯斯：“……你被熏傻了嗎？它是你的任務目標�！�
話音剛落，他就立刻意識到了不對，眼前那個惡魔怎么還在原地轉圈圈？難道……
就在這時，他身后的諾蘭翻了個白眼道：“我又沒有鋼鐵之軀，你讓我跟那個家伙硬碰硬？”
開玩笑，專業根本不對口好吧？！就算他的身體受傷也不會死，但畢竟本來就是死的，要是戳的破破爛爛的也不好修復，他可還是要用的！
意識到諾蘭不知何時已經出手，布魯斯也不在多言的立刻就轉過身和對方一起撤離了房屋，這個房間太小，打斗起來根本施展不開不說，還很容易誤傷到人，距離聚居地又有點近，無論如何還是先將這只惡魔引到人煙稀少的空地上去解決最佳。
惡魔很快掙脫了束縛，意識到到嘴的晚飯被兩個中途插入的小零食拐走之后，立刻四蹄著地的開始了追擊，原本就被他撞的有些不結實的房屋，在這樣的橫沖直撞下當即倒塌了大半，房屋的內部幾乎全晾在了夜晚的空氣當中。
“別跑！！”
惡魔怒吼道。
在前邊跑步的諾蘭一邊把槍掏出來，一邊驚訝的道：“你會說話��？我還以為你只會阿巴阿巴的叫呢�！�
旁邊的布魯斯瞟了他一眼。
這種時候就別刺激對方了吧。
惡魔感受到了自己有被侮辱：“只有低等的惡魔才不會說話，你這句話是在侮辱誰？！我一定要把你的靈魂撕碎！”
誰把誰撕碎還不一定呢。
諾蘭沒有說話，只是沒忍住的嗤笑了一聲，變相用這種方式回應對方的話語。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惡魔頓時更加憤怒，身體站定在原地掀起一片塵煙的同時，口中當即凝聚出了一團能量巨大的紫色的光球向著兩人這邊噴射了過來。
諾蘭和布魯斯一人向著一邊閃躲，失去目標的紫色光球砸在地上，頓時激起一片飛揚的塵土！
——“轟！”
伴隨著轟隆的巨響，等到飛揚的塵土緩緩散去，地面便出現了一個直徑甚至達到十米范圍的巨坑。
看著現在自己左邊的諾蘭，布魯斯面無表情的用手抹了一把落到臉上的灰，覺得對方本人簡直就和面前這個坑一樣巨坑，你說你沒事挑逗他干嘛？
另一邊的諾蘭可不知道自己那倒霉同事在想什么，在確認成功將這只惡魔引到了沒什么人的地方之后，他就開始準備反擊。
然而……
蝙蝠鏢和射出來的子彈在空中相撞到一起，惡魔毫發無損。
諾蘭：“……”
布魯斯：“……”
諾蘭頓時：“你不是說你只是協助嗎？干什么礙事？”
布魯斯面無表情：“……你覺得你的子彈能夠對付的了惡魔嗎？”
諾蘭不甘示弱的反問：“難道蝙蝠鏢就可以？還是說麻醉劑可以？”
事實證明好像都不太行。
第一輪互相傷害到此為止，第一時間都下意識就用了手中用起來最順手的武器做出攻擊的兩人，這次不約而同的更換了更適合惡魔體質的攻擊方式。
然而……
畢竟人家是惡魔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就那樣站在原地任由他們攻擊，這一次兩人的攻擊都不約而同的落了空。而雖然說是只是協助諾蘭，但真正面對敵人蝙蝠俠顯然不可能袖手旁觀，況且這個任務說到底也只是個形式而已，只要完成的不是太差，都不會影響諾蘭加入正義聯盟。
于是布魯斯沖諾蘭使了個眼色，示意兩人最好配合一下盡快解決這個惡魔，以免造成更大的騷亂，他都已經聽到遠處傳來的警笛聲了，小鎮總共也才這么大，警察估計是聽到這邊的轟隆聲才趕來的。
讓普通人介入這樣的戰斗反而于局勢不利。
收到了布魯斯眼色的諾蘭點頭表示配合。
于是他們一個從多功能腰帶里掏出了特質繩索，準備先將這個惡魔捆起來再商量處理方式，最好的辦法就是能夠從哪兒來就送回哪兒去。另一個則準備給這個惡魔來一波心靈攻擊，配合蝙蝠俠的計劃。
然而……
“靠！我讓你往左邊你怎么往右邊？！”
諾蘭看著主動迎上了自己這一招的布魯斯，大感離譜之余立刻又幫對方解開了這招。
中招之后的大腦瞬間清醒，一時顧不得其他，布魯斯也同樣光火：“我不是告訴了你我要往右嗎？”
“你那個意思難道不是讓我往右邊出招？！而且我也和你確認過吧？！”諾蘭據理力爭，覺得這絕對不是自己的問題，至少對方肯定也有一半的責任。
布魯斯：“那是你和我沒默契，超人就從來沒有過在戰斗中誤解我意思的時候。”
諾蘭抱著肩膀“呵”了一聲：“行了，知道你們感情好，所以你們什么時候結婚？”
布魯斯一噎。
“……”
被他們放在一邊清醒過來的受害者弱弱的道：“你們不要吵了……”
先看看那邊張著滿是獠牙的嘴正惡狠狠看著你們的惡魔好嗎？結不結婚的問題可不可以之后再說，求你們了！
毫無默契的兩人及時止損的閉嘴，雖然早就互相看不順眼，但大敵當前斗兩句嘴也就罷了，顯然不是應該長期吵下去的時候。
與此同時，那邊的惡魔也對他們再次發起了進攻。
兩人中無論哪一個人都不是會在同一個坑里摔倒兩次的人，這一次在重點商量過后，他們很幸運的沒有再次發生痛擊隊友的事情，很快成功拿下了這個惡魔。
下一步顯然就是找個方法把這玩意兒處理掉了。
然而比這更急的是警笛的聲音已經很接近了，他們中無論是誰，顯然都不太適合和這里的警察打照面。
當務之急是該找個合適的地方安置俘虜，以及離開這里。
因為這些年現代社會發展的速度極快，像這樣的小鎮上也留了不少的空房子，都是那些離開小鎮外出尋求機會的人留下的，諾蘭他們就隨便在附近找了一個屋子把抓到的惡魔安置在了地下室。
不是他們非要非法侵占他人的房屋，先不說大晚上不方便拎著兩米高的惡魔到處跑，而且兩個外地人就算能從別人手里租到合適大小的房子，也不保證這玩意兒會不會嚇到人，以及放活人家里會不會引起什么不良后果。
在一切終于塵埃落定之后，諾蘭準備先坐下來休息一會兒，之后再去審問那只惡魔，然而就在他將椅子拉向自己這邊的同時，那邊顯然有著同樣想法的布魯斯卻是一個踉蹌，雖然最終穩住了身體沒有坐在地上，但無疑這個責任就在諾蘭的身上。
布魯斯陰沉沉的：“你旁邊不是有其他椅子嗎？”
諾蘭沉吟：“我以為你會去坐旁邊的那個�！�
“……”
對視一眼，兩個相互之間都覺得對方礙事的人不約而同的別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