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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漂亮哥哥, 我好喜歡這幅畫呀。”白未嵐撫摸著畫中的自己,臉色羞紅。

    這不是他的畫嗎?方其然整個人幾乎要炸開了。

    “真好看”白未嵐嘆息著,眼神描繪著畫中人。

    方其然果然是對他情深根種, 畫里滿滿的愛意快要將他溺死, 他喜歡這種感覺。

    說不清現在是什么感覺,方其然臉頰通紅, 他盯著白未嵐手里的畫。

    雖說這是原劇情中自動生成的畫, 可現在他是原身啊,原身這個時候應該說點什么?

    “別看了”方其然閉了閉眼。

    白未嵐輕笑一聲,問道, “為什么?”

    他的手掌撫上方其然的側臉,指尖輕柔的像是在撫摸情人一般撫著方其然泛紅的臉頰。

    “漂亮哥哥。”他說道, “為什么?”

    躺在床上無法動彈的人睫毛輕輕顫抖,他的四肢被冰冷沉重的鐐銬鎖住, 平日里淡淡的神情透出一股子艷麗之感,冷白如玉的皮膚浮現出星星點點的紅暈,猶如皚皚白雪中盛開的紅玫瑰, 在雪地靡麗綻放。

    方其然沒有說話。

    白未嵐眼底是深深地癡迷和得意, 癡迷是因為方其然確實漂亮,得意是因為這么漂亮的人喜歡自己。

    “然然是害羞了嗎?這可不行啊,等下害羞的話怎么進行下去啊”

    白未嵐的聲音傳進方其然的耳朵里, 他未盡的話語讓方其然下意識的感覺到不妙。

    進行什么?

    “我費了這么大的功夫才把你綁過來, 然然就不好奇我想干什么嗎?”

    “你想干什么?”方其然問道。

    “和我一起共赴……”白未嵐低頭在方其然耳邊說了兩個字。

    “不行!”方其然想都沒想, 果斷拒絕。

    這年頭做個N號備胎還得付出節操?過分了, 他不干了, 反正白月光人設都崩成這樣了,任務也完蛋了, 他不干了。

    “你不是愛我的嗎,為什么要拒絕?”白未嵐的眼神陰沉了下來,他顯然是沒想到方其然會拒絕他。

    方其然搖了搖頭,道,“這個不行。”

    “不行?”白未嵐語氣有些不好,“為什么不行?你不是最愛我了嗎?”

    方其然感覺此時的白未嵐不太對勁,以防萬一,他沒有再說話。

    “好呀。”白未嵐的指尖從床上人的臉頰滑到脖頸,感受著脈搏的跳動,隨即他甜甜一笑,“那漂亮哥哥就在這里多待幾日吧,我過兩日再來看你。”

    白未嵐決定晾一晾突然不聽話的舔狗,讓他求著自己。

    “這兩日我不來不要給他飯吃。”

    白未嵐囑咐著宋昭遠,他的聲音從門的縫隙里傳過來,方其然扭頭看向自己手腕上粗壯的鎖鏈,苦笑一聲。

    早知如此,還不如跟方言州回方家呢。

    果真,白未嵐走后,宋昭遠沒有給他送飯,也沒有再推門進來過。

    直到后半夜,方其然都滴水未進,口干舌燥的厲害,因為迷藥的后遺癥,導致他身體酸軟疼痛。

    【系統,救命,我頭好暈,感覺自己要鼠掉了。】方其然現在也不是餓,他就是覺得這里很令人窒息。

    【別擔心,鼠不了。】系統倒是很淡定。

    深夜,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房間內黑沉沉的,宋昭遠皺著眉頭看著床上昏睡的人,感覺有些棘手,外面有兩股勢力在尋找方其然,這兩股勢力都不容小覷。

    方其然突然睜開眼睛,“宋昭遠,你來做什么?”

    白未嵐都發話了,他可不覺得原劇情中這個白月光后宮最大的舔狗會心軟放了自己。

    宋昭遠沒有回話,只是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就要轉身出去。

    “這真的是你想要的嗎?宋昭遠。”方其然在他身后說道。

    “幫助自己心愛的人去綁架他想要的人,宋昭遠,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宋昭遠的身影頓了頓。

    “我不知道。”他說道,聲音淡漠,“我只是覺得我應該這樣做。”

    “放了我。”

    “抱歉。”宋昭遠關上了門。

    油鹽不進吶這人,方其然生無可戀的躺在床上,現在他除了閉眼睡覺也沒什么可以干的了。

    誰知沒過一會,又有一個人推門進來,方其然以為宋昭遠回心轉意要放他出去了,道,“你想好了?宋昭遠。”

    誰知那人走近了兩步,高大的身影在黑暗中模糊不清,方其然不解的看向他。

    “學姐,是我。”那人突然打開了手機屏幕,手機屏幕的淡淡微光照亮了他的臉龐。

    是宋昭陽。

    等等,宋昭遠,宋昭陽。

    方其然猛然想起來,這不是原劇情中宋昭遠的弟弟嗎?

    他這個弟弟在原劇情中一筆帶過,只說去了國外,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過,原來劇情早就已經崩塌了。

    “你有辦法放我出去?”方其然期待的看著他。

    宋昭陽沉默了一瞬,“抱歉,學姐,我目前還沒有辦法帶你出去。”

    這屋子里上上下下都是宋昭遠的人手,他現在能進來,也是趁著把宋昭遠支開才趕過來,更別說方其然四肢上的鎖鏈,是宋昭元用了特制的鐐銬打造而成的,普通的工具根本切割不開,而鐐銬的鑰匙,在宋昭遠那里。

    宋昭遠真是鬼迷心竅了,為了一個賤東西這么大費周章的綁架方其然。

    早知如此,他就不該放棄繼承權,應該與宋昭遠爭上一爭。

    “學姐餓了嗎?”宋昭陽帶了飯和水過來。

    “水。”方其然是真的不餓,他被這個破任務折騰的都要氣飽了。

    宋昭陽給方其然喂了水,才悄悄離開房間。

    第二日清晨,宋昭遠打開門,他也沒有進來,就站在門口,道,“晚上他會來,你……不要再像昨天一樣了。”

    “滾。”方其然有氣無力的說道。

    宋昭遠沉默住了,半晌才道,“你好自為之。”

    方其然懶得理他,閉上了眼睛。

    宋昭遠握住門把手的手指微動,冷峻的面孔上面無表情,眸子低垂,被睫毛遮住,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晚上,白未嵐來了,他穿了一身白衣裳,手里拎了一個精致的飯盒。

    可能是看見宋昭遠的視線,白未嵐微笑著解釋道,“是我白天親手做的飯哦,還是第一次呢,漂亮哥哥知道了肯定會很開心。”

    “你……”宋昭遠看著他打開門的背影,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漂亮哥哥!”白未嵐走到床邊,彎下腰,“今天有沒有聽話啊?”

    方其然抬起眼皮,不咸不淡的瞅了他一眼,沒有回他。

    白未嵐倒也沒有生氣,只是拿出手里拎著的精致食盒,在方其然面前晃了晃。

    “我給你特意做的哦,忙活了一天呢。”白未嵐語氣甜蜜。

    “不是說這幾日不給飯吃?”方其然道。

    “怎么可能啊,昨天那是騙你的,我怎么舍得不給漂亮哥哥飯吃呢?萬一餓到就不好了,我會心疼的。”白未嵐將食盒放置于桌上,掀開蓋子,一樣一樣打開。

    食物的香味傳來,在方其然的鼻腔下作祟,不得不說,方其然被飯香勾起了饞蟲。

    原劇情中也沒說過白月光會做飯呀,不對,原劇情中白月光根本沒做過飯,方其然感覺自己受寵若驚了,天吶,白月光竟然親手給N號備胎做飯了。

    【恭喜宿主即將上位成功。】系統道。

    【能不能祝福我點吉利的話?】方其然感覺系統很晦氣,還有那個主神,什么情況啊,他反饋的問題怎么到現在還沒有收到回復。

    “想吃嗎?”白未嵐笑了一聲。

    方其然搖了搖頭。

    不吃,再香也不吃,白未嵐不安好心。

    “然然不餓嗎?”白未嵐用筷子夾了一塊肉放在方其然面前,誘惑道。

    “不。”方其然拒絕道。

    白未嵐的笑臉猙獰了一瞬,很快恢復過來,語氣愈發溫柔,“你肯定餓了,然然,不要不好意思,這些原本就是我為你做的,嘗一嘗吧。”

    方其然閉上了眼睛,拒絕回答。

    “你不喜歡我了嗎?”白未嵐啪的一下把碗摔在地上,瓷白的碗瞬間四分五裂,陶瓷碎片崩了一地,碗里裝著的菜撒到地板上。

    “嵐嵐?”門外宋昭遠聽見了屋里的動靜,敲了敲門。

    “沒事,不用進來。”白未嵐回道。

    “你不是說過你最愛我的了嗎?然然,你怎么可以食言呢?還有你的畫,不都是愛我的證明嗎?”白未嵐重新換了一副碗筷,坐在床上,夾起一塊糕點放到方其然嘴邊。

    “吃了吧,然然,這可是我特意為你做的。”

    他的手指離近,方其然才發現,白未嵐的食指上纏了一個創可貼,像是做飯時被傷到的。

    他這樣,方其然更不敢吃了,很明顯白未嵐瘋了,這個飯估計也不對勁,瘋子做的飯,你敢吃嗎?

    “為什么拒絕我?”白未嵐身上的氣息開始變得陰沉,“然然,你拒絕了我兩次。”

    “白未嵐,你瘋了。”方其然驚訝道。

    趁著方其然張口說話,白未嵐將糕點塞入了他的口中。

    糕點塞的猝不及防,方其然張口就想吐出來,被白未嵐伸手掐住下顎,強迫他閉上嘴巴吞下口中的糕點。

    “咳……咳,瘋子……”方其然被迫咽下了口腔里的食物,他被噎的一陣咳嗽。

    “今夜,你就是我的了。”白未嵐放下手里的碗筷,將它們擱置在桌子上,表情愉悅道。

    “你下藥了?”方其然不可置信的望著他。

    白未嵐點了點頭,安撫道,“別擔心,然然,只是一點助興的藥物,對身體不會有什么大礙。”

    “你……”方其然突然感覺身體有了異樣。

    這個藥來勢洶洶,藥力發作的很快,不過短短幾瞬息,他就氣喘吁吁的癱在床上,說不出來話。

    “白、未嵐……”方其然掙扎著喊著他的名字。

    身體內好像有一股熱流,朝四面八方涌來,像驟然升起的火焰,一下子點燃了全身,血液在沸騰,心跳逐漸加快,他躺在床上,身體輕顫。

    方其然喉結滑動,臉頰浮現出紅暈,濃密的睫毛沾染上星星點點的水珠,就連凌亂的領口間,白皙如玉的皮膚都染上了潮紅,本就虛弱的身體更加無力了,方其然的神志在一點一點下墜。

    “我在。”白未嵐坐在床邊,靜靜的盯著方其然,等待著藥效揮發完全。

    “砰——”房間的門突然被人踹開。

    “誰?”白未嵐警覺的站起來,他知道不可能是宋昭遠,因為宋昭遠不敢這么做,只能是別人。

    “你特么好大的膽子,敢給他下藥!”宋昭陽氣勢洶洶的走過來,一把拽住白未嵐的衣領,伸手握拳揍了上去。

    “宋昭遠!”白未嵐喊道,他想要宋昭遠救自己。

    可是這次,宋昭遠站在門口沒有過來,他只是淡淡的看著白未嵐被宋昭陽揍。

    白未嵐被宋昭陽揍的眼睛青紫了一大塊,臉頰紅腫,宋昭陽簡直是下了死手,握緊拳頭砸在白未嵐的臉上。

    白未嵐的臉已經腫脹了起來,他費勁的扭過頭,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宋昭遠,有那么一瞬間,他覺得宋昭遠的神情很是陌生。

    “宋昭遠,你在干什么?快來救我啊!”白未嵐不敢相信,有一天他最忠心的舔狗竟然會眼睜睜的看著他挨打,站在旁邊無動于衷。

    宋昭遠沒有看他,他的眼神黏在床上神志不清的人身上,方其然的情況看上去不太妙。

    恍惚中,方其然迷迷糊糊的感覺到自己好像被人抱了起來,一陣顛簸暈眩之后,慢慢平復下來,他好像被人帶到了一個房間。

    那個人把他抱在懷里,動作輕柔,小心翼翼的半跪在地上,將方其然的身體扶正,靠在自己的身上。

    “是、誰……?”方其然意識恍惚,完全辨認不出面前的人是誰,身體也是毫無力氣,手指軟弱無力的拽著面前人胸口的衣服,聲音微弱的幾乎聽不見。

    可是抱著他的人的心神全在他的身上,方其然一張口,他就注意到了。

    “這里安全了,別擔心。”男人輕輕拍著他的后背,安慰著他。

    方其然咽下差點脫口而出的喘息,死死咬著下唇,唇上的疼痛讓他清醒了一瞬,方其然勉強睜開眼睛,看著四周的環境。

    這里是一間明亮的屋子,屋子的墻上、天花板上,都貼滿了照片和海報,墻邊還靠著一個玻璃陳列柜,里面裝滿了不知名的東西,看起來很是奇怪。

    好在旁邊就是墻壁,方其然看著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張照片,他努力睜大眼睛,看清了照片的內容。

    方其然瞬間瞳孔緊縮,照片上面的人,是他,這滿屋子的照片和海報上面,全部都是他的臉。

    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學姐。”抱著他的男人喊道。

    方其然揪著男人衣服的手指顫抖的厲害, 本就不甚清明的意識更是混亂成一團,大腦昏昏沉沉的,方其然頭昏腦漲。

    方其然不敢相信竟然是宋昭陽, 明明他看起來不像是會干出這種瘋狂事情的人, 怎么會

    等等,學校禮堂里和小路上那道灼熱的視線應該就是宋昭陽吧?所以后面的相遇和邀請去看籃球都是宋昭陽的借口, 是他故意而為之。

    “學姐在想什么?”宋昭陽愉悅的心情快要從他的語氣中溢出來, “都中藥了,就什么都不要想了。”

    “一切交給我就好,學姐, 相信我。”

    宋昭陽的聲音越來越聽不清,方其然眼前一陣模糊, 他的意識逐漸遠去,有清澈的水光盈滿了他的眼眶, 淚水從眼角滑落,眼尾染上艷麗的紅色,方其然只覺得身體很燙, 由內而外的發熱, 他仿佛整個人陷入了一片泥濘沼澤之中,拼命掙扎間越陷越深,墜入了看不見底的黑洞。

    “真漂亮啊”

    恍惚中, 他聽到有人感嘆道。

    白未嵐躺在地上, 臉頰高高鼓起, 腫脹的不成樣子, 眼睛周圍一圈都是青紫烏黑, 傷口火辣辣的疼痛,臉上的肌肉抽痛的擰成一團, 有冷汗大顆大顆從額角滴落。

    他剛想要嘗試著挪動腿,扶著地板站起來,胸口鉆心的疼痛襲來,宋昭陽這個賤人下手太重了,白未嵐痛的沒忍住,罵出了聲,他掙扎著起身靠在床邊。

    “你為什么不救我?宋昭遠。”白未嵐怨毒的視線看向站在原地的男人。

    他現在已經恨上了這個從前待他如珍寶的男人,宋昭遠這個廢物竟然敢不救他,看著他被別人打而袖手旁觀。

    宋昭遠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個他舔了快四年的人,之前總覺得白未嵐做什么都是合理的,現在看來,都是假象,就好像他之前一直被什么東西沖昏了頭腦一般,現在那層光環失效,宋昭遠自然清醒了過來。

    “宋昭陽不是你弟弟嗎?你居然縱容你弟弟來打我?”白未嵐氣的聲音都是嘶啞的。

    “白未嵐。”宋昭遠的此刻的心情格外的平靜,他低頭看著白未嵐,說道,“之前是我瞎了眼,以后不會了。”

    白未嵐抬手觸碰了一下自己的眼角,被刺痛感激的收回了手,“你什么意思?”

    “我說,這四年就當作是我瞎了眼,聽懂了嗎,白未嵐。”宋昭陽皺了皺眉。

    “你特么瘋了吧?宋昭遠?”白未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了什么,宋昭遠一定是瘋了才會這么說。

    “我都知道的,你一定是吃醋了,昭遠,你放心,我最愛的人是你。”

    “昭遠,我對他們都只是玩玩,你知道的,我最愛你……”

    白未嵐還未說完話就被宋昭遠打斷。

    “清醒一點吧,這些花言巧語對我已經沒有作用了,你現在這樣,于我,于方其然,都是錯誤的行為。”宋昭遠眼神冷漠道。

    “什么叫錯誤的行為?你們不是都愛我嗎?為什么要這樣對我?”白未嵐語氣激動,“都怪你們,都是你們的問題!憑什么要這樣對我?憑什么?”

    “看來宋昭陽說的對,我真的是鬼迷心竅了,才會喜歡你。”

    宋昭遠感覺之前的四年像一場夢一樣,現在突然夢醒了,他對白未嵐虛幻的濾鏡自然也就破碎了。

    “你們都一樣,口口聲聲說喜歡我愛我,但是卻什么都不愿意為我做!”白未嵐看著指尖上沾染的鮮血,憤恨道。

    “不知足,就是因為我們為你做的太多了,你覺得理所當然。”宋昭遠懶得正眼看他,“你覺得所有人都應該喜歡你。”

    “不是嗎?難道所有人不應該喜歡我嗎?”白未嵐并沒有覺得哪里不對。

    宋昭遠冷笑一聲,“可笑。”

    “我現在不動你,但是從這踏出去后的每分每秒,你都會被我無止境的追殺,逃吧,白未嵐。”宋昭遠的語氣依舊是冷淡的。

    “宋昭遠,算你狠!”白未嵐咬牙切齒的看了他最后一眼,一瘸一拐的離開了這里。

    白未嵐剛出宋家別墅,還沒走幾步就被一伙黑衣人打暈,粗暴的塞進了車里。

    方其然感覺自己好像被人抱到了床上,那人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衣服上,扣子好像在被一粒一粒解開,方其然迷迷糊糊的看著面前的人,好似在辨認面前這個人是誰。

    白皙如玉的身體展現在宋昭陽眼前,宋昭陽喉嚨發干,感覺鼻子一陣熱流上涌,他連忙扯過旁邊的紙巾堵住了鼻子。

    宋昭陽年輕氣盛,哪里受得了這種極致靡麗的誘惑,鼻血不爭氣的流出。

    指尖輕拂過赤洛的上半身,帶有薄繭的指腹滑過嬌嫩的皮膚,床上人的身體輕輕顫抖,纖細的腰肢微微扭動了一下,如同旖旎綺麗的海妖在蠱惑人心,暴風雨中的水手無法掌舵,被海妖迷的暈頭轉向。

    宋昭陽看著方其然的臉,手指繼續下移,解開剩余的衣服。

    “唔……”方其然唇邊溢出一絲輕喘。

    宋昭陽感覺自己好不容易止住的鼻腔又開始發癢了,他連忙又扯了幾張紙堵住鼻子。

    “學姐真是妖精。”

    方其然聽不清身上的人在說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的身體很熱,急需涼意,四肢酸軟的厲害,渾身提不起來力氣,仿佛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音。

    宋昭陽低頭嗅聞著學姐身上的氣息,呼吸間帶著淡淡的清甜香氣,他突然伸出手捧起方其然的臉龐,將深情的吻印在方其然唇邊。

    “好熱……”方其然循著身上的一絲涼意,將紅唇送了上去。

    “學姐,這可是你自找的。”宋昭陽嘆息一聲,低頭擒住了方其然的唇。

    美人投懷送抱,宋昭陽激動難耐,呼吸熾熱,像狼狗一樣急躁兇狠的親吻著方其然,方其然逐漸喘不過來氣,雙手無力的推拒著身上的人。

    這個吻持續了很久,感覺再親下去他就要窒息了,不甚清醒的大腦給出信號,方其然嗚咽著,眼尾滑落一滴晶瑩的淚水,白瓷般的肌膚上綻放出桃色。

    “學姐……學姐……”宋昭陽憋的快要爆炸了,強忍著想要粗暴吃掉方其然的沖動,耐心的撫慰著他。

    “不行……”方其然下意識的抬腿想要踢開身上的人,被那人一把握住腳腕,纏在腰上。

    宋昭陽的腰結實有力,常年打籃球的大男生稱的上一句公狗腰,他壓在方其然身上,方其然的小腿纏繞在他的腰間,小腹被宋昭陽的腹肌摩擦著,方其然感受到危險,本能的想要逃開。

    “跑什么?學姐。”宋昭陽輕笑著握著他的細腰將他扯了回來。

    額間的碎發被汗水浸透,濕漉漉的耷拉在上面,曖昧的氣息席卷了全身,不受控制的發酵,絲絲縷縷的擴散開來。

    方其然的手臂被宋昭陽高舉在頭頂禁錮住,他動彈不得,全身上下只能依靠著身上的人。

    宋昭陽粗重的呼吸聲縈繞在方其然耳邊,急促熾熱,他的聲音沙啞,說話時呼出的熱氣噴灑在方其然的脖頸間,令方其然身體瑟縮。

    看著方其然通紅的臉頰,宋昭陽的眼底深深的壓抑著,涌起一陣暗潮,腰腹部的力氣將方其然拉入了無盡的深淵。

    方其然只能發出小貓一樣的叫聲,被宋昭陽掌握著全部節奏,狼狗一爪子揪住了小貓的命門,小貓可憐兮兮的喵了幾聲。

    白未嵐不知道下的什么藥,學姐的意識還是不清醒的,完全認不出來他是誰,宋昭陽憋著怒火,一遍一遍在方其然耳邊喚他,“學姐。”

    滿屋子的照片仿佛化為了一首美妙的背景音樂,床上的白色床單染上污濁和皺褶,方其然的身體躺在床上,一只大手握在他的腰上,輕輕松松撈起了床上的人。

    宋昭陽將方其然輕輕撈進自己懷里,掐起懷里人的下巴,讓他注視著自己。

    “看著我,學姐,我是誰?”

    方其然迷茫的看著面前的人,聲音帶著一絲嬌弱,“什么?嗚我不知道……”

    “算了。”宋昭陽不在再執著這一點,把學姐換了個動作,背對著自己,專心致志的繼續著剛才未完成的事情。

    宋昭陽的占有欲觸目驚心,可惜方其然現在意識恍惚,無法得知宋昭陽的表情,不然他恐怕會嚇得躲開。

    方其然的身體趴在床上,腰部被一只手往下壓,宋昭陽忍不住一巴掌甩在面前圓潤的臀肉上。

    “啊,好痛……”方其然驚呼出聲,他不明白現在發生了什么。

    宋昭陽笑著輕撫著印記,“學姐別怕,不打了。”

    那里已經出現了一塊紅色印子。

    太脆弱了,學姐。

    宋昭陽想道,繼續著剛才的動作。

    巨浪朝他悄無聲息的涌來,小舟被拍打的搖搖晃晃,露出柔軟的船體,被海浪拍打的散架,無數浪花噴濺到岸邊。

    方其然承受不住的伸出一只手,似乎想要求救,那只手骨節清瘦,通身白潤細膩,指尖粉嫩,上面沾滿了水漬和印記。

    宋昭陽,他連方其然的指尖也沒有放過。

    “學姐在干什么?在向誰求救呢?”宋昭陽的大手握住方其然伸在半空中的手指。

    “不如向我求救。”

    “滾嗚……”

    方其然的臉頰上沾滿了淚痕,聲音帶著哭腔,剛剛緩了一些力氣爬到床頭,想要遠離身后的人,就被身后的人拉著小腿一把拽了回來。

    “還不夠,學姐,這才只是剛剛開始。”身后惡魔般的聲音傳來,方其然嗚咽著再次陷入海浪中。

    房間的門被人一腳踹開,黑衣人散開,霍斯年坐在輪椅上,神色不明的看著面前的場景。

    “把他給我扯下來。”霍斯年平日里淡淡的聲音壓抑著怒氣,從懷里掏出槍支。

    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黑衣人上前把宋昭陽從方其然身上扯了下來, 將他制服于地上,宋昭陽虛虛跪在地板上,惡狠狠的怒視著門口的霍斯年, 語氣很沖。

    “你特么誰啊?”

    “我老婆被你壓在身下玩成這樣, 你說我是誰?”

    霍斯年眉眼間布滿了陰鷙,他抬手, 握住手里的槍, 槍口對準面前人的膝蓋,打出了子彈。

    子彈穿過他的膝蓋,宋昭陽痛哼一聲, 膝蓋處流下鮮紅的血液,順著腿側滴落到地板上。

    霍斯年的輪椅挨近床邊, 宋昭陽強忍著痛意看向面前的這個男人,他的臉色因為失血變得有些蒼白, 宋昭陽勾起唇角,道。

    “學姐很美味。”

    霍斯年握住槍的手指微緊,眼底滿是暴怒。

    大勢已去, 宋昭陽清楚的知道自己一個人不可能對付這么多人, 他知道自己無法再占有學姐,只想在最后一刻刺激到面前的這個人。

    霍斯年伸手揭下墻壁上的一張照片,冷笑了一聲, “一個陰暗的變態也妄想占有他, 自不量力。”

    “可, 我如愿以償了。”宋昭陽嘴角咧開的更大了。

    霍斯年握著照片, 臉色陰沉的可怕。

    宋昭陽, 該死。

    “學姐的唇很軟,腰也是細的一只手就能握住”宋昭陽繼續刺激面前輪椅上的人。

    還未等他說完, 另一只膝蓋再次被子彈擊穿,宋昭陽跪在地上,痛的冷汗順著額角滴落下來,嘴唇蒼白。

    “這些,都是我的,你來晚了。”宋昭陽笑了起來,他的笑聲越來越大。

    膝蓋上的兩個血淋淋的窟窿涌出一股一股的鮮血,表面幾乎血肉模糊,他的腿彎處沾滿了猩紅色,地板上汲了一小灘血液。

    宋昭陽的笑聲縈繞在霍斯年的耳朵里,霍斯年的瞳孔不自覺的收縮,從眼眸中射出道道冷光。

    他的確是來晚了,才會讓這個垃圾得逞。

    “呵,將死之人罷了。”霍斯年收回槍,吩咐手下將宋昭陽帶下去。

    他來到床前,床上的方其然難受的伸出手,聲音虛弱無力,“救我”

    “我在。”霍斯年回應著他,俯身,伸手抱住了床上的人。

    不知白未嵐到底下了多少劑量,方其然直到現在都還是昏昏沉沉的,身體的熱度一直消不下來,剛才好不容易散去的熱意,在二人對話間又如浪潮般重新席卷了上來,方其然忍不住向房間內的人求救。

    身上好像又有人重新壓了下來,方其然意識朦朧間聽到一個聲音在問他,“你愿意嗎?”

    方其然用行動回答了問題,他循著涼意抬腿纏上身上人的腰間,被吮吸的通紅的唇瓣送到身上人的面前,如同一朵嬌艷的紅玫瑰,等待被人摘取。

    霍斯年伸手按住方其然的腦袋,下一秒堵住面前紅潤的唇瓣,開始了瘋狂的攻城略地,他要洗去上一個人在方其然腦海中留下的印記,方其然,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暴風雨般激烈的親吻讓人措手不及,方其然的牙關被撬開,口腔被陌生人所侵占,方其然的唇仿佛成了霍斯年的所有物,任由他肆意欺負,霍斯年抱得很緊,方其然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他鑲嵌進了身體,一時間竟不能呼吸。

    這個激烈的吻持續了很久,在方其然氧氣即將耗盡時,霍斯年才堪堪放開他。

    他的手逐漸握住面前誘人的細腰,吻從唇邊緩緩往下滑,開始吻方其然的下巴,吻方其然的脖頸和鎖骨。

    方其然雪白的肌膚上面印滿了上一個人占領地盤般的霸道宣誓,霍斯年眼神暗沉,滾燙的唇沿著紅痕一寸一寸重新覆蓋上去,再添上嶄新的印記。

    手指廝磨而過留下酥麻溫熱的觸感,方其然身體控制不住的輕顫,紅唇溢出喘息和嗚咽聲。

    霍斯年起身拉開了一些距離,他注視著身下的方其然,方其然意識恍惚,眼眶里充盈著淚水,臉頰被紅暈覆滿,之前的淚痕還沾在上面。

    “然然,看清楚現在在你面前的人是誰。”霍斯年掐住方其然的下顎,眼底帶著濃郁的深沉,語氣危險道。

    “嗚素素霍叔叔?”方其然努力睜開眼睛,口齒不清的回答道。

    霍斯年輕笑一聲,聲音低沉沙啞,“好乖的寶寶。”

    滿屋子的照片和海報都被霍斯年揭下來,他的手掌松開,紛紛揚揚的照片灑了一床,照片上的人和床上的人仿佛融為了一體,方其然身下都是他自己的照片,他眼神迷茫的看著身上的人,不解的歪了歪頭。

    霍斯年看著他清澈的眼睛,忍不住捂住他的眼睛,而自己臉上觸目驚心的占有欲再也壓抑不住顯露了出來。

    “乖,這種眼神我會控制不住自己的。”

    身上人的動作越來越放肆,方其然承受不住的推拒著他,“不要了”

    可是中藥的人的力氣已然全失,他推拒的動作在霍斯年的眼里微弱的可憐,如同小貓伸出爪子輕輕撓了他一下,可愛又可憐。

    可憐的小貓咪被大壞蛋一口吞下,吃干抹凈了。

    小貓咪發出嬌弱的叫聲,可是大壞蛋不會就此放過他的,他只會更加興奮,將小貓咪拆吃入腹,小貓咪徹底化為了一灘水。

    方其然躲不開來勢洶洶的浪潮,只能被迫敞開全部,被海浪一點一點侵蝕,最終吞沒。

    圓潤的腳趾蜷縮起來,方其然的腳腕被一只手抓住,那只手將他的兩條腿抬起,幾乎壓過頭頂,美景暴露在眼前,霍斯年呼吸一滯。

    房間里似乎彌漫著一種淡淡的香氣,從床上的妖精身上散發出來,蠱惑了霍斯年的心弦。

    此時所有的語言都是匱乏多余的東西,霍斯年只想一口吞掉朝思暮念的人,平日里極盡克制的眼睛早已染上了瘋意,他看著其他人留下的標記,如同失了智的瘋狗,掐著方其然的腳腕,聲音帶著驚人的占有欲。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方其然漂亮的臉上已然失神,紅唇微張,透明的涎水從唇角流出,他眼神茫然的望著虛空,感覺自己快要靈魂出竅了。

    “拜托慢”

    他口中的話語破碎的湊不出句子,霍斯年也就當作聽不到的樣子,專心致志的埋頭工作。

    “叫老公。”

    朦朧間,方其然聽到頭頂有一個嘶啞的聲音說道,他潛意識覺得不對,應該閉嘴。

    可是,霍斯年怎么可能會放過他。

    方其然只覺得身后人滾燙的手臂都貼到了他的臀肉上,原本就泛紅的臀肉再次紅了一塊,這下子兩邊對稱了。

    “不”

    “嗚老、老公”方其然眼淚汪汪的哭喊出來,邊哭邊往前爬。

    一只大手輕輕松松抓住他的腳腕將他拖了回來,隨之而來的是方其然無法承受的力氣,他掉進了無底的深淵,怎么也爬不出來。

    霍斯年眼神愉悅,“繼續叫。”

    直到方其然再也叫不出來,而工作還在繼續。

    月色如水,銀色的月光透過窗臺灑在床上人的身上,給他鍍上了一層柔光,方其然本就白皙的皮膚更是讓人移不開視線。

    他漂亮的臉蛋上面沾滿了淚痕,卷翹濃密的睫毛在眼瞼下透出淺淺的陰影,整個人看起來可憐兮兮的,乖巧的蜷縮在霍斯年懷中。

    與此同時。

    被打暈塞進后備箱里的白未嵐清醒了過來,他的手腳都被綁了起來,白未嵐掙扎著蜷縮身體,將兜里的手機蹭了出來。

    他用腫脹的下巴,忍著疼痛滑開手機屏幕,找到他備忘錄上面備注的第二大舔狗,一個電話撥了過去。

    誰知,電話響了許久,無人接聽。

    白未嵐暗罵一聲,繼續找第三個舔狗、第四個舔狗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一個電話也沒有打通,白未嵐氣的差點昏厥過去,這群廢物,需要他們的時候一個也不在。

    白未嵐打算向備胎和泡友求救,他臉上的血液沾到了手機屏幕上,按鍵開始失靈,白未嵐急了,動作急促了起來。

    突然,車子駛入一個顛簸的路面,面前的手機一下子滑到了腳下,白未嵐干瞪著眼睛尋找滑落的手機,因為手腳都被麻繩綁住,他怎么也無法摸到手機。

    第二日。

    方其然睜開眼睛,看著陌生的天花板,癱在床上,感覺自己仿佛被人打了一頓一樣,身體酸疼的快要散架,他昨晚莫不是出去和白未嵐打了一架?

    摸索著掀開被子,方其然撐起手打算起身,差點又倒了回去,他驚恐的低頭看向雙腿,差點以為自己半身不遂了,他才不要像霍斯年那個家伙一樣坐輪椅。

    還好,還在。

    不是,他身上這是什么?

    方其然表情更驚恐了。

    【系、系統,什么情況?】

    【你回憶一下。】系統淡淡的提醒他。

    “昨天是白未嵐過來了,我好像吃了他做的飯然后中藥了”方其然一邊掙扎著起身,一邊回憶道。

    他此時已經下了床,繼續回憶著,“然后是”

    方其然的聲音突然頓住,半晌才吐出來幾個字。

    “昨天是宋昭陽”

    方其然突然想到了剛才起身的時候隱約用余光瞥到了床上還有另外一個人,他一下子閉上嘴巴,連頭都不敢回,打算悄咪咪溜走。

    “你說什么?”霍斯年瞇著眼睛盯向床邊的人,眼神危險的抓住想要逃跑的小貓咪,一只手扼住了小貓咪的后脖頸。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這個聲音好像不是宋昭陽?

    方其然被床上的男人拽了回去, 他的身體慣性倒了下來,男人將他撈到自己身上。

    方其然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自己就跨坐在了床上的人的腿上, 他愣愣的看著面前的男人。

    “霍斯年?”

    “昨晚不是還叫霍叔叔嗎, 今天就連名帶姓了?”霍斯年好整以暇的看著方其然,兩只手放在他的腰肢上, 輕輕松松就握住了他昨晚握了一晚上的細腰, 男人輕笑著,“或者說,叫老公?”

    一些無法描述的畫面像回憶碎片一樣閃過腦海。

    比如, 他被人壓在了床上,被親吻的神情恍惚, 差點喘不過來氣

    比如,他承受不住的往前面爬, 想要逃離,被一只手拖了回去

    又比如,他被人拍打著臀部, 哭著被迫叫老公

    方其然咽了咽口水, 感覺自己現在的這個姿勢有點不妙,他現在全身上下不著寸縷,更別說霍斯年的腿, 他就這么壓在了上面, 方其然真的怕自己給人家本來就不行的腿壓的更不行了。

    他趕緊起身, 可是霍斯年的手掌還握在他的腰上, 方其然沒辦法起身, 他只好無奈的說道,“你放開我, 你的腿”

    “小問題,不用在意。”霍斯年禁錮住他。

    “不行,你的腿,我怕給你壓不行了”方其然還是覺得不合適,他掙扎著朝前面挪了挪。

    霍斯年挑了挑眉,掐著方其然的腰,將人帶向前面,讓他坐在了自己的小腹上面。

    “我覺得自己挺行的,你覺得呢?”

    方其然迷茫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霍斯年在說什么,這個臭流氓。

    他臉都紅了,伸手捂住霍斯年的嘴,惱羞成怒道,“別說。”

    霍斯年的笑聲從他的指縫間傳出來,方其然耳尖都是紅彤彤的,像是一只張牙舞爪的小貓咪,“你不準笑了!”

    臀部下面的觸感結實有力,是霍斯年的腹肌,他的臀肉火辣辣的疼,腹肌硌的他想立刻跳起來。

    如同昨晚的感覺一樣,霍斯年的腹肌完全不像是常年坐輪椅的人會有的,好奇怪,但是他現在沒有功夫想這些,臀部上面的痛感讓他只想看見底下這個人把嘴閉上,不許再說話了。

    指腹間傳來一陣濕濡的感覺,霍斯年一本正經的吻著他的手指,方其然嚇得連忙收回了自己的爪子。

    “你干什么?”他看著自己被霍斯年親吻過的手指,聲音都抖了。

    那里還帶著密密麻麻的吻痕,這個禽獸,方其然氣的頭暈。

    霍斯年的視線倒是一直黏在他的身上,因為方其然現在還是赤洛著的,昨晚霍斯年抱他洗澡回來,故意沒給他穿衣服,可惜方其然的身上不止他的印記,還有別人的,霍斯年眼神瞬間暗沉了下來。

    “寶寶。”他喊道,見方其然疑惑著望過來,他意味不明的問道,“宋昭陽?”

    “你喜歡他?”霍斯年已經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他的眼睛里滿是陰鷙。

    就像是小動物遇到了天敵一樣,方其然莫名感覺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朝著自己襲來,他沉默了一下。

    莫須有的事情啊,他被霍斯年的話整懵了。

    見方其然沉默,霍斯年眉眼間已經浮現出深深地陰翳了,握住方其然腰肢的手緊了緊。

    “你喜歡宋昭陽?”他再次問道。

    方其然剛想要說話,就被霍斯年壓在了身下,滾燙的唇覆蓋了上來,堵住了方其然還未說出口的話。

    “唔”方其然不明白事情怎么就發展成了這樣。

    這次被放開,方其然是真的沒有力氣了,他半死不活的癱在霍斯年身下,用嘴巴在大口大口的呼吸。

    “我不喜歡宋昭陽!”緩了好一會兒,方其然看見身上的人低下了頭,他慌忙捂住被吻的通紅的嘴,大聲說道。

    “你喜歡白未嵐?”霍斯年一下子想到了之前兩次碰到方其然都是方其然為了白未嵐在哭。

    方其然再次沉默,這個他要怎么解釋呢,這是任務啊,任務上面說的他喜歡白未嵐,再說了,他喜歡誰關霍斯年什么事。

    “你喜歡他什么?”霍斯年的語氣壓抑著只有他自己知道的怒氣,漫天的醋意朝他涌來,“喜歡他綁架你,喜歡他給你下藥嗎?”

    方其然嘴硬道,“對啊,我就是喜歡他怎么了,你是我的誰啊這樣問我?”

    “昨晚在床上還喊我老公呢,你說我是你的誰。”霍斯年語氣陰森森的,顯然是被方其然給氣到了。

    “口嗨而已,再說了那是你強迫我喊的,我又不樂意。”方其然理直氣壯,他覺得自己的理由很充分。

    “然然。”霍斯年冷笑了一聲,掐起方其然的下巴,“再舔他,就把你腿打斷。”

    方其然怒視著他,“霍斯年,你是不是瘋了!”

    “然后關起來。”霍斯年補充道。

    “神經病。”方其然突然扭頭掙脫開他的手,因為委屈眼眶紅彤彤的,漂亮的眼睛盈滿了淚水,淚水在眼角打轉,睫毛低垂著,可憐兮兮的樣子。

    看著他委屈巴巴的臉,霍斯年喉嚨滾動,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用指尖拂去他眼角的淚花,“別哭,都是假的,我怎么忍心將你腿打斷。”

    方其然一哭,他就什么都不忍心了。

    “您欺負我,霍叔叔。”方其然輕咬下唇,楚楚可憐的瞥了他一眼,隨即又很快的垂下眸子。

    “我的錯,不欺負你,寶寶乖,別哭了。”霍斯年溫聲哄著他,起身將他摟在懷里。

    “我想回家。”方其然伸手輕扯著他的衣服,聲音抽噎著。

    “好,回家,先穿衣服,等會送你回去。”霍斯年心疼死了,擦去方其然的眼淚,他現在就是方其然說什么他都會答應的狀態。

    等霍斯年幫助方其然穿好衣服后,秘書在門外敲了敲門,“霍總,樓下方家那邊來人了。”

    “行,進來吧。”霍斯年正在低頭給方其然穿襪子,方其然坐在他的旁邊,腳踩在他的腿上。

    秘書匯報著情況,“在您轉移小方少爺的時候,他們隨后就趕過來了,蹲了有一會了,現在還在樓下。”

    “霍總,您不方便,我來吧。”眼看著霍斯年給方其然穿完鞋子,一旁的秘書率先走上前抱起床上的方其然,用的還是公主抱。

    霍斯年看著自己空蕩蕩的兩只手和秘書懷里的方其然,一下子氣笑了。

    “周秘書,你可真有眼力見。”

    周秘書站在霍斯年面前,西裝板正,神情嚴肅,“看在我這么勤勞的份上,霍總這個月別忘了給我漲工資。”

    霍斯年冷笑了一聲,“漲,月末你等著吧。”

    周秘書點點頭抱著方其然出去了。

    原地,霍斯年坐在輪椅上,臉色鐵青。

    他可真是有一個盡心盡責的好下屬。

    這邊周秘書抱著方其然剛下樓,方家人就闖了進來。

    “小其然!”方言州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方其然。

    “其然!”這一聲是方家家主,他的身后緊跟著方家兩兄弟。

    方其然沒想到他們也來了,自己還被人公主抱的姿勢,他把腦袋縮在周秘書懷里,臉頰紅潤。

    把身后的霍斯年看的臉色更難看了,眼神冷的像是要把周秘書給凍住。

    “方總,方副總。”周秘書打了個招呼。

    方其然掙扎了一下,拍了拍周秘書的胸口,示意他放下自己。

    周秘書放開懷里的人,方其然腳剛沾地,就被幾步走上前的方言州抱進懷里。

    “小叔?”方其然喊道。

    “嗯,我在,小其然沒事嗎?”方言州關心道,“如果誰欺負了你,一定要告訴小叔,小叔幫你撐腰。”他的話意有所指,暗戳戳的掃射著霍斯年。

    方家家主輕咳了一聲,走過來,“沒事吧,其然。”

    “嗯嗯,現在已經沒事了,不必擔心。”方其然搖了搖頭。

    “早知道那天晚上怎么說也要給你帶走,這樣子就不會發生接下來的事情了。”方言州語氣有些懊惱。

    “沒事的,小叔,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方言州的眼睛盯著他領口間白皙的脖頸,上面布滿了紅色印記,一看就是被人狠狠地觸碰過,不知道是哪個狗東西親的,方言州氣結,“小其然,你別怕,小叔一定會讓那條狗付出代價。”

    狗.霍斯年在一旁挑了挑眉。

    “乖乖,小叔帶你回家。”方言州揉了揉懷里人的腦袋,抱著方其然走了。

    “霍總,要不要攔住”周秘書問道。

    霍斯年擺了擺手,周秘書閉上了嘴。

    看著方家人的身影遠離,霍斯年看了一眼自己身下的輪椅,神色不明。

    另一邊。

    白未嵐怎么也沒想到,他剛出了虎穴沒過幾秒,又回了虎穴,他看著面前坐在椅子上的人,氣的眼睛都赤紅了。

    “宋昭遠,你踏馬放開我!”

    宋昭遠冷漠的看著地上臉腫成豬頭被五花大綁的白未嵐,嗤笑道,“又見面了,白未嵐。”

    “我說過,踏出去后的每分每秒,你都會被我無止境的追殺。”

    “你耍賴!”白未嵐要氣的吐血了,哪有人剛出去就被逮回來的。

    宋昭遠眼神不屑,身旁站著待命的黑衣人問道,“老板,是否堵住他的嘴?”

    “你們!宋昭遠,你別太過分了!”白未嵐惡狠狠的盯著椅子上的人。

    他的眼睛被腫脹青紫的皮肉擠壓的已經快要睜不開了,神情猙獰恐怖,像惡鬼一樣死死地緊盯著宋昭遠,他的身體像是一灘爛肉,被綁的動彈不得,奇形怪狀的倒在地面上。

    “宋昭遠,我勸你趕緊放開我,不然我絕對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白未嵐想著,等自己逃出去,一定要讓后宮給他報仇,搞死這個宋昭遠。

    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宋昭遠看了一眼號碼,有些詫異,這個人怎么會給自己打電話。

    “喂”他接通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說了什么。

    “哦?你也是?”

    宋昭遠瞥了一眼地上豎起耳朵傾聽動靜的人,“挺巧,我也是,人在我這里,霍家和方家也在追殺他。”

    宋昭遠掛斷電話,挑了挑眉,道,“看來想要你命的人,遠不止我一人。”

    白未嵐其實已經聽到了一絲動靜,電話那邊是他熟悉的人,是他后宮里的第二大舔狗,在床榻上日夜傾聽的熟悉至極的聲音他怎么可能聽不出來。

    這群人,怎么會變成這樣?

    怪不得剛才在后備箱里,他打電話一個都打不通,沒有人接,難道,這些人都突然不喜歡他了?

    憑什么?這群人憑什么突然不喜歡自己?

    白未嵐感到如墜冰窖,手腳發抖,臉上和小腹的疼痛讓他像瀕死的魚一樣在地上翻滾。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宋昭遠, 你不能這樣對我!”白未嵐眼含恐懼,他的心砰砰直跳,仿佛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 呼吸有些急促, 手心和額頭直冒冷汗。

    他的身體哆嗦著,平日里刻意捏起嗓子裝作甜美的聲音現在變得尖利刺耳, “你不是愛我的嗎?你不是說你最愛我了嗎?你不能反悔!”

    可是, 宋昭遠不再是以前的那個深愛著白未嵐的宋昭遠了,宋昭遠看著白未嵐的樣子,只覺得可笑至極。

    他舔了這幾年的人, 沒了那層濾鏡,現在在他看來, 仿佛路邊不起眼的塵埃,被風輕輕一吹, 就沒了蹤跡。

    “我不知道你身上是怎么回事,白未嵐,我也懶得追究你是用了什么邪術, 幸好我清醒了過來。”宋昭遠想想自己以前對待白未嵐舔狗的樣子只覺得惡心, 他皺眉道,“你也配讓我愛你。”

    “你踏馬的宋昭遠!你好狠的心!”白未嵐五官扭曲,目眥盡裂, 恨意從心口像熊熊烈火般蔓延上來, 他恨極了此刻面前冷漠的男人。

    “按住他, 別讓他跑了。”宋昭遠招了招手, 吩咐著身旁的下屬。

    “是。”黑衣人們按住地上的白未嵐。

    他的身體如同被刀刃割裂的布匹, 皮膚上面布滿了撕裂的傷口和血痕,有長短不一的刀子劃過他的皮膚, 刀尖粗暴的挑進血肉里,不足以致死,但會令人痛苦不已,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沒過一會兒,地上的人從劇烈掙扎的痛苦嚎叫慢慢平復下來,變成了輕微的顫抖,繼而一動不動的癱在地上,仿佛已經沒了生氣一般。

    有鮮血從他身下溢出,地板上泥濘一片,糊滿了血跡。

    “等會兒把李醫生叫過來,別讓他死了,明天繼續,畢竟還有別人也等著追殺他呢。”

    白未嵐痛的恍惚中聽到了宋昭遠的聲音,他想罵宋昭遠,嘴巴卻痛的張不開,嘴唇哆嗦了半天,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宋昭遠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像是死了一樣的白未嵐,他的思緒逐漸飄遠,那個同他一樣深受蠱惑的人,現在還好嗎?

    方家別墅外面。

    方言州看了一眼在自己腿上睡著的人,小心翼翼的抱起方其然,身后坐著的方家兩兄弟連忙下車,替他打開車門。

    方言州瞥了一眼他們倆,意味不明的說道,“還算懂事。”

    兩兄弟尷尬的低下了頭。

    “嗯……到地方了嗎?”方其然感覺自己好像在被人抱著走,他睜開眼睛,伸手揉著眼尾,聲音迷迷糊糊的問道。

    “到了哦,小其然。”方言州抱著懷里的人走進方家別墅。

    方其然看著別墅里一群傭人,對著自己這邊的人鞠躬,他瞬間清醒了過來,自己還在方言州懷里呢,這個姿勢被傭人們全看見了。

    “放我下來。”方其然低聲道。

    “不行,小其然現在太虛弱了,小叔怕你摔倒。”方言州怎么說也不愿意放開懷里的人,方其然軟軟的小小的,像個白玉團子似的,在自己懷里,方言州不愿意撒手。

    “小叔,放我下來吧,求求你啦。”方其然忍著羞恥,輕拽住方言舟胸口的衣服搖晃著,故意撒嬌道。

    方家家主在他們身后咳了一下,方言州被方其然突如其來的撒嬌給驚訝住了,一邊高興一邊詫異的盯著懷里的人看,把方其然的臉盯得越來越紅,盯的方其然都要受不了了,方言州才笑了笑,放開他。

    “小其然真可愛,萌到小叔了。”

    “別說了。”方其然恨不得立馬捂住他的嘴,或者捂住自己的耳朵掩耳盜鈴。

    “你們都退下去吧。”方家家主擺了擺手,傭人們悄悄退下。

    這邊方言州剛放開方其然,那邊方其然就被另一個人抱進了懷里,方其然迷茫的看著頭頂的方家家主。

    方家家主把手里的拐杖放在一旁,抱著方其然坐到沙發上,伸手輕輕摟過他。

    “小兔崽子,這次你跑不掉了吧?”方家家主聲音帶著笑意。

    方其然哼唧了一聲,“這還怎么跑啊,跑不動了。”

    “你是方家的人,始終是要認祖歸宗的。”方家家主聲音柔和的不像話,像是要把這些年沒在方其然身上關照到的父愛全部體現出來一樣。

    方其然只覺得別扭,他不太適應這種親情之間親密的關系,再說了,方家家主這種做法太不符合原劇情了,原劇情崩完了。

    說到這里。

    【系統!】方其然呼喚著系統。

    【怎么了?宿主。】系統問道。

    【劇情又崩了,這次也不怪我,他自己莫名其妙就砰的一下崩了。】方其然委屈巴巴的伸手比劃道。

    【嗯,是的,不怪宿主,可是它崩了。】系統的聲音很冷靜。

    【我的投訴結果呢?下來了嗎?】方其然怒了。

    【下來了,宿主請查收。】

    【路人甲舔狗扮演部門01號員工請查收:

    您的訴求我們這邊已經看到了,會改進的,感謝反饋。

    總部系統批閱】

    【主神的呢?】方其然非常不滿意總部系統的官方回復。

    系統給他看了另外一則信件。

    【親愛的方其然員工:

    別擔心,會解決的。

    主神】

    【哦?這主神還挺好說話,就是這個前綴有點惡心,行,這個世界任務結束我看看。】方其然的怒氣成功消了下去。

    “其然?”方家家主喊道他。

    “嗯,怎么了?”方其然回過來神。

    “以后就待在方家吧,可好?”方家家主溫和的問道。

    “住在你自己那邊不安全,萬一下次還碰到了這種事情你該怎么辦?住在方家有人保護你,我們都會保護好你的。”方家家主繼續說道。

    “嗯……我覺得……”方其然突然看見一個亮亮的東西擺在他的面前,說了一半的話,頓時卡了殼。

    “你覺得怎么樣?”方家家主攤開自己手心里的車鑰匙,放至方其然面前。

    “我覺得完全可以。”方其然飛快地從他手心里拿回自己的車鑰匙,揣回兜里,還摸了摸,一副戀戀不舍的樣子。

    方家家主難得被他逗笑了,大手一揮,“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不就一輛車嗎,爸爸給你買一堆。”

    “真的嗎?”方其然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方家家主。

    “當然,我方家家主說話,向來一言九鼎。”方家家主話音一轉,“不過你得喊我一聲……”

    “父親。”方其然立馬眼巴巴的喊道。

    “力度還不夠啊。”方家家主勾起唇角笑了一下。

    “爸爸。”方其然就差拽著方家家主的手搖晃著撒嬌了。

    “嗯。”方家家主心滿意足了。

    【出息。】系統難得吐槽了一句。

    【你個破系統懂什么?是小車車哎!】方其然懶得跟他一般見識。

    “小其然,我也可以給你買車子呀,或者說一些別的什么的都可以。”方言州順勢湊過來坐在方家家主旁邊,說道。

    “什么都可以嗎?”方其然歪頭。

    “當然。”方言州自信道,“房子、車子、衣服、寶石、黃金……等等這些,你想要,小叔都可以給你買呀。”

    他每說一個詞,方其然的眼睛都更亮了一下。

    方其然瘋狂點頭,沒出息的答應著,“好的好的,謝謝小叔。”

    “三弟想要什么,我也可以給你買。”方溯站在旁邊說道。

    “我也可以。”這是方寧。

    “呃……”方其然這次猶豫了。

    “兩個不成器的東西,跪下。”方家家主冷聲道。

    方家兄弟瞬間膝蓋一彎,撲通一聲跪在了光潔的大理石地板上。

    “給你們三弟道歉。”方家家主吩咐道。

    “不不不,不用了,爸爸不用了。”方其然嚇了一跳,連忙制止,他真的怕又要像上一次一樣,讓他拿戒尺甩兩人巴掌。

    “要的,三弟,對不起,之前都是我鬼迷心竅了,不應該那樣對你,對不起,請原諒我。”方溯低著頭,聲音誠懇。

    “三弟,對不起,我之前也是鬼迷心竅了,以后你想要什么二哥都給你買,原諒二哥吧。”方寧同樣是聲音帶著歉意。

    “嗯,沒關系。”方其然看著二人,頭都要大了,最終他嘆了口氣,這離譜的劇情。

    “起來吧。”方家家主簡直沒眼看他這兩個不成器的兒子。

    另一邊,昏暗的地窖中。

    奄奄一息的白未嵐被綁在架子上,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好肉,他惡毒的咒罵著宋昭遠,咒罵著不接他電話的那群后宮。

    罵的嗓子又干又啞,嘴唇都起了皮。

    剛才來的醫生吊住了他的命,但是身上的疼痛還是沒有止住,白未嵐恨死了宋昭遠。

    突然,門被撬開,一個身穿黑色衣服的人走了過來,不像是宋昭遠的人,看樣子像是來救他的人,白未嵐心生希冀。

    黑衣人用刀子砍掉他身上的繩索,看了一眼腫成豬頭臉的白未嵐,不耐煩的嘖了一聲,然后伸手打暈白未嵐。

    “丑死了,真麻煩。”

    第二日一大早。

    方家人剛剛坐下吃早飯,方其然也是剛往嘴里剛塞了一個小籠包。

    傭人就急匆匆的跑過來傳話。

    “家主,外面有人來拜訪,說是叫霍斯年。”傭人說道。

    “呵。”方家家主冷笑了一聲,把手中的筷子重重擱在桌子上,“不見,別放他進來,告訴他,霍家人和狗不得入內。”

    方其然差點一口豆漿噴出來,他咳嗽著拿起旁邊大哥遞過來的紙巾。

    沒過一會,傭人又跑了過來。

    “家主,他說過來是和方家誠心談合作。”

    方家家主眼皮子都懶得抬,夾了一個水晶蝦餃放進方其然的碗里,吩咐道,“不談,讓他滾。”

    方家家主心知肚明,霍斯年這小子談個屁的合作,談合作不去公司,跑方家來談了?

    這小子來方家就是不安好心,想拐跑他剛剛領回來的小其然,就這小子還想當他女婿?門都沒有,窗戶也不給。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沒過一會, 傭人又噔噔噔的跑了進來。

    “家主,不好了,霍先生他硬要闖進來!”

    “廢物, 一個瘸子你們都攔不住, 方家養你們是干什么吃的?”方家家主把筷子重重擱下,眼神冷冷的掃射著他。

    “這……家主, 對不起。”傭人嚇得后退了一步, 連連彎腰求饒。

    “行了,讓霍總進來吧。”方家家主重新夾了一塊糕點放進方其然碗里,吩咐道。

    霍斯年慢悠悠的被秘書推著進來了, 他進門的第一眼就看向了桌上的方其然,眼底帶了一些笑意。

    “這大清早的, 霍總好大的陣仗,不知道的以為來我們方家搶人呢。”方家家主撩起眼皮看了一眼他身后一排的黑衣人。

    “怎么會, 我是誠心來和方總談生意的。”霍斯年倒是表情誠懇,聲音真切。

    方家家主差點被他的表情和語氣氣笑了,“你們方家和我們霍家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 霍總要和我們方家談生意?黃鼠狼給雞拜年?”

    他就差指著霍斯年的鼻子說不安好心趕緊滾了。

    “哪里的話, 現在談生意不就等于合作了,我相信方總是聰明人。”霍斯年雖然在和方家家主說著話,但是他的眼睛一直盯著方家家主旁邊埋頭干飯的方其然。

    霍斯年這直勾勾的視線過于明顯, 方家家主自然是一眼就發現了, 他不爽的拿身體遮擋了一下方其然。

    霍斯年隨即挪了挪輪椅, 繼續像望妻石一樣盯著方其然看, 視線灼熱, 盯的方其然渾身不自在。

    “霍總,談生意的話還是去公司談比較合適吧, 這一大早上的到別人家里屬實有些冒昧了,我們還在吃飯。”方言州忍不住出聲了,他看不下去這個老盯著他們家小其然看的霍斯年了。

    “沒關系,你們繼續吃,不用理我,我們可以等用餐結束在談合作的事情。”霍斯年的臉皮不是一般的厚,他坐在輪椅上笑的溫文爾雅。

    眼睛依舊熾熱的盯著桌上的方其然看,方家家主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方言州的臉色也是陰沉了下來,就連旁邊的方溯和方寧兩兄弟都忍不住皺眉了。

    霍斯年這架勢怎么像是要把方其然搶走一般,他們好不容易哄回來的人,揣在兜里還沒捂熱,就被別人惦記上了。

    “霍總還請自重。”方言州光是想想自己家的小其然被一條瘋狗給盯上了,他飯都吃不下了。

    “嗯。”霍斯年應著,肆意的目光在方其然身上是不減反增。

    方其然被他盯的耳尖泛紅,愣是頭都不敢抬,低著頭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另一邊。

    黑衣人將白未嵐像是拖垃圾一樣給拖了出來,他嫌棄的把死豬一樣的人扔進車里,順便將人再次五花大綁了起來,綁的結結實實的,保證白未嵐動彈不得。

    一路上,汽車很顛簸,白未嵐硬生生被顛的疼醒了,他身上本就沒有幾塊好肉,這下子在車上又被顛來顛去,白未嵐痛的臉色蒼白,冷汗直往下冒,連好不容易凝固住的傷口似乎也裂開了,往外流著鮮血,一股子血腥味鉆進他的鼻腔。

    白未嵐本以為是他后宮中的某一位派人救下了自己,看來不是,是想要他命的人。

    他從來都是嬌生慣養的,從小被父母寵愛著,長大后更是被所有人捧著,想要什么只要招招手張張嘴的事,哪里受過這種委屈,他恨得要命,他恨所有人。

    為什么沒有人來救他?這群人都該死!

    白未嵐的嘴巴也被膠帶死死地封住,他嗚嗚著從喉嚨里發出動靜,想要引起前面駕駛座上開車人的注意。

    “吵什么!”黑衣人不耐煩的呵斥了一聲,“封住你嘴了都還能叫喚,煩不煩,本來工作就煩。”

    白未嵐掙扎的力度更大了,他瘋狂撞擊著車門。

    黑衣人翻了個白眼,“祈禱你接下來死的不會很慘吧,畢竟我的雇主可是非常厭惡你。”

    白未嵐眼神不由得恐懼了起來,是誰?是誰想要他死?在宋昭遠這里他經受的折磨還不夠嗎?為什么還是有人想要他的命?

    他攤在后座上,腦子里飛快的閃過以往后宮那些男人們對他的寵溺,緊接著,那些寵溺的畫面漸漸扭曲,男人們的臉變成了索命的惡鬼,白未嵐陷入了絕望

    方家大廳。

    “霍總不是談合作嗎,走啊,上樓。”方家家主把碗一扔,打算先讓這小子離自家寶貝兒子遠一點。

    “就在這里談吧。”霍斯年是半點都不想離開方其然。

    “呵。”方家家主真的氣笑了出來,“霍總不僅有商業頭腦,就連臉皮也是一絕。”

    “滾出去,方家不歡迎你。”方家家主懶得和他維持表面上的虛偽了,直截了當伸手的讓他滾。

    感覺場面有點不妙,方其然默默伸腳,猶豫著要不要溜一下。

    方言州看出了他的小動作,低聲詢問道,“小其然,是想回房間了嗎?”

    方其然點了點頭。

    只見方言州拉開椅子站了起來,溫聲道,“我抱你上樓吧,你的身體還沒好。”

    周秘書時刻關注著這邊的動靜,他一看方言州這架勢,立刻精神了,俯身在自家老板耳邊問道,“霍總,要不要我去幫您抱其然少爺?”他一副興奮的想要邀功的語氣。

    霍斯年沉默了一瞬。

    這邊,方其然聽見方言州的話,立馬搖頭拒絕道,“小叔,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行了。”

    “要不我來吧?”方溯默默搶過了話頭。

    論全家人都太寵愛我了怎么辦?

    方其然感覺自己在他們眼中像是一個玻璃娃娃,一碰就會碎的那種。

    他咽下去了打算繼續拒絕的話,感覺就算是拒絕大哥,二哥也會說,沒完沒了了。

    “好的。”他點點頭。

    “那我們走吧。”方溯倒是很高興,他幾步過來就想抱起椅子上的方其然。

    周秘書眼尖的躥了過來,在方溯剛剛伸手的時候,他眼疾手快的將方其然抱進自己懷里。

    “其然少爺,我抱您。”周秘書的金絲眼鏡框閃爍著光芒。

    方其然愣住了。

    方溯驚訝地看著周秘書,方家家主和方言州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霍總這是什么意思?”方家家主語氣沉沉。

    霍斯年的臉色也是鐵青,氣的夠嗆。

    他這個秘書,可真是個大機靈,等著卷鋪蓋走人吧。

    第不知道多少次了,方其然在他面前被人抱,被宋昭陽抱、被方家主抱、被方言州抱、被周秘書抱霍斯年臉色陰沉的可怕,散發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壓抑感。

    自己的老婆被別人抱了個遍,就是沒有輪到自己,霍斯年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下的輪椅,眼神莫名。

    周秘書在那邊和方溯已經懟的有來有回了,方其然生無可戀的窩在周秘書懷里,自閉中。

    “周秘書,過來。”霍斯年喊道。

    周秘書望了過去。

    “把他給我。”霍斯年淡淡的說道。

    周秘書點點頭,打算抱著方其然走過來。

    方其然卻不樂意了,開玩笑,霍斯年這個腿腳不利索的人怎么老想著要抱他?真是見鬼了。

    他掙扎著從周秘書懷里跳下來,道,“霍叔叔又在開玩笑了,我自己有腿有腳,不需要你們抱,而且,霍叔叔腿腳不方便,還是不要勉強的好。”

    霍斯年感覺自己大腦中的一根弦突然啪的一聲斷了,他的眸光幽深,一言不發的盯著方其然看。

    方其然不解的歪頭。

    下一秒,他就看到了輪椅上的男人站了起來。

    周秘書詫異的看著自家老板的動作,語氣驚疑不定道,“霍總?!”

    原地,霍斯年從輪椅上起身,兩條腿穩健有力的踩在地上,他緊緊地盯著方其然,冷聲道,“我好了。”

    方其然一臉懵逼的看著他從輪椅上站起來,感覺自己還沒反應過來,迷茫的重復道,“你好了?”

    “是啊。”霍斯年勾唇道,“我好了,開心嗎?”

    廢話,他再不好,抱老婆都排不上號了。

    啊???臥槽???

    方其然驚了。

    不是,霍斯年怎么就從輪椅上站起來了?

    醫學奇跡啊這是,小說里的醫學奇跡出現了。

    “現在可以抱你了嗎?”霍斯年走了過來,笑道,“霍叔叔腿腳挺利索的,不會摔著然然的。”

    “等等。”方其然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霍總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方言州站在方其然身前伸手攔住了霍斯年的去路。

    “原來霍總不是殘疾啊,那真是可惜了。”方家家主惋惜道,隨即他話鋒一轉,“都叔叔輩的人了,就不要來禍害我們家小孩子了。”

    意思就是你小子要點臉,不要老牛吃嫩草。

    霍斯年當然聽出來了,可惜他臉皮厚,腿殘都不想裝了,還要什么臉,老婆都要沒了。

    方其然還沉浸在霍斯年竟然站了起來的震驚中,他想不通,原劇情中一直殘疾到大結局的白月光心上人大佬竟然好了?

    我的天,這劇情確實崩的不像話了,為了防止夜長夢多,再次出現前兩個世界的情況,方其然默默戳了戳系統,尋思著趕緊從這個世界脫身。

    【系統,快快快,看看我什么時候可以離開小世界。】

    “霍總為愛治好了腿,真是感天動地,可歌可泣。”方家家主嘲諷著霍斯年。

    他心想,霍斯年這小子好深的城府,竟然裝腿殘裝了這么多年,他更不可能將自家小其然交給霍斯年了。

    還門和窗戶呢,他明天就搬家,絕不給霍斯年這小子一丁點機會。

    霍斯年看在方家家主是老丈人的份上,勉強給了一點好臉色,“岳父,麻煩你讓一讓。”

    方家家主被他這句話堵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一手拄著拐杖,另外一只手的手指指著他抖了半天,聲音氣的哆嗦,“你、你說什么?”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其然是我老婆, 喊你岳父有什么不對嗎?”霍斯年的臉皮厚的離譜。

    方家家主鼻子都要氣歪了,“無恥小兒,來人, 把霍斯年給我扔出去!”

    “霍斯年你好大的臉!”方言州顯然也是被他氣的夠嗆。

    兩方人聚集在一起, 方家的保鏢和霍家的保鏢互相對峙著,似乎只要雙方老板一聲令下他們就能打起來。

    事情發展的過于離譜, 方其然看楞了。

    “那個”他的聲音一出來, 全場人齊刷刷的扭頭看向他,方其然一下子結巴了,怎么都在看他?

    “寶寶乖, 這里沒你的事,交給我們就好, 你回房間去吧。”方家家主哄著方其然,甚至還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霍斯年的臉色更加陰沉了, 他老婆的頭,他都還沒有摸,被別人摸了個遍。

    “岳父, 還請你自重。”霍斯年語氣沉沉。

    “?”方家家主這次是真的氣笑了。

    “趕緊的, 把這小子給我丟出去!”方家家主雙目幾乎噴火,額頭青筋暴起,咬牙切齒的吼道。

    雙方人馬再次對峙了起來, 眼看著就要硝煙彌漫。

    “那個”

    方家家主身后, 方其然小心翼翼的拽了拽他的衣角, 猶豫道, “要不我和他談談吧?”

    “談什么?這小子就是不安好心, 黃鼠狼給雞拜年,你去和他談豈不是正中了他的下懷, 寶寶乖乖的,不要管他哈。”方家家主勸慰道。

    方家家主愁死了,自己家的小其然怎么這么天真,看來以后得牢牢的看好他,這一不小心萬一被別人拐跑了怎么辦,這外面可有不少人覬覦著他家寶貝呢。

    “不會的。”方其然覺得霍斯年不可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這么無恥。

    “不行。”方家家主堅決不同意。

    “爸爸,我有事情想要問他,再說了,這么多人看著呢,他不會把我怎么樣的。”方其然想了想,說道。

    “是啊,我又不會吃了他,你怕什么?”霍斯年挑眉道。

    方家家主懶得理他,扭頭囑咐著自家寶貝,“這小子人品不行,你得小心他”

    “爸爸,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就是在這里和他說兩句話,沒事的,別擔心。”方其然無奈的打斷他。

    怎么感覺他爹覺得霍斯年是蹲在幼兒園門口要拐跑他的怪蜀黍呢,方其然收回發散的思緒,朝著霍斯年走過去。

    “然然。”霍斯年滿臉笑意,親昵的喊道。

    方其然走到距離霍斯年一米左右遠的位置,開口道,“霍斯年,謝謝你昨天救了我,但是我對你真的沒有那種意思,滿打滿算我們都沒見過幾次,所以你以后不要再喊我老婆了,也不要再來找我了,很冒昧的。”

    方家家主在身后聽的滿意的連連點頭,他家小其然真懂事。

    霍斯年維持著笑容不變,只是他的眼底多了一絲偏執,“我知道了。”

    “你知道就好。”方其然聽聞也很滿意,“對了,宋昭陽呢?”

    他恍惚記得昨晚上宋昭陽一開始是在他身邊的,后面好像被人帶出去了,然后就不知道了,他的記憶有點混亂,白未嵐那藥的藥勁太大了。

    霍斯年笑不出來了,聲音勉強還能維持著正常,平靜道,“我也不清楚,可能回家了吧。”

    “是嗎,那我等會打電話問問好了”方其然小聲嘀咕著。

    “我幫你問吧,然然。”霍斯年深吸一口氣。

    “那也行。”方其然正好愁著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宋昭陽呢。

    “白未嵐呢?他怎么樣了?”方其然頓了頓,繼續問道。

    “他好得很。”霍斯年冷聲道,心里的醋意一下子剎不住閘,漫了出來。

    估摸著白未嵐現在生死不如吧,什么臟東西,也配惦記他老婆,死八百遍都不足惜。

    方其然看著霍斯年的臉,莫名感覺霍斯年現在的情緒好像不太妙,他下意識的向后退了一步。

    這一步瞬間點燃了霍斯年的怒火,他上前扛起方其然,扭頭就跑。

    “?”方其然一下子懵了,“霍斯年,你干嘛?”

    他現在整個人被霍斯年托著臀部扛起在肩頭,頭部朝下,屁股高高翹起,腿彎處是一條結實有力的手臂,臀肉上面覆蓋著一只滾燙的大手。

    霍斯年從輪椅上起來后腿腳利索的離譜,扛著方其然跑的飛快,給在場所有人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給我追!”方家家主聲音暴怒,捂著心口差點氣暈。

    “臥槽?”方言州和方家兩兄弟大吃一驚,拔腿就追。

    反了天了,霍斯年這小子竟然敢當著他們的面拐跑方其然,沒想到霍斯年真的有這么無恥。

    霍家保鏢連忙擋住方家人的去路,兩方人馬打了起來。

    “快放我下來,霍斯年,你是不是瘋了!”方其然怎么也想不到霍斯年竟然來了這么一個騷操作。

    “不放。”霍斯年扛著自己的老婆,心情愉悅。

    無論方其然怎么掙扎,就是從霍斯年身上下不來,他氣喘吁吁的伸手錘了一下霍斯年的后背,“狗東西!”

    “嗯。”霍斯年一點也不生氣,他扛著方其然走到車旁邊,打開車門,將方其然丟了進去。

    “你干什么?”方其然頭暈眼花的從座位上爬起來。

    霍斯年隨之拉開駕駛座車門進來,鎖上車門。

    車子緩緩駛動。

    方其然嘗試著拉了拉車門,果然打不開,霍斯年就連窗戶也給他鎖死了,生怕他逃出去。

    “霍斯年,放開我!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方其然忙活了半天,累的要命,氣呼呼的踢了一腳前面的駕駛座靠背。

    “嗯,安靜點然然,不要做無謂的掙扎了。”霍斯年語氣平靜,像是哄小孩一樣哄著方其然,“乖乖的,第二個夾層里面有零食和水,無聊的話打開看看。”

    方其然成功被他無恥的口氣噎住,罵道,“神經病。”

    他能怎么辦呢,出又出不去,霍斯年還在開車,他要是奪方向盤,兩個人都得玩完。

    開了一段路,霍斯年找了一個人煙稀少的小道,將車停了下來。

    他熄了火,解開安全帶,長腿一伸跨到了后面方其然坐著的車座上。

    “你想干嘛?”方其然警惕的朝旁邊挪了挪。

    將車停在這種人煙稀少的地方,又熄了火,還跑到了他身旁,一副蠢蠢欲動的樣子,方其然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霍斯年不安好心。

    “你別過來!”方其然感覺到危險的氣息侵蝕了過來,他蜷縮起來身體,縮在車座角落。

    霍斯年伸手將縮在角落的小兔子拽了過來,把小兔子放在自己腿上,寬闊的懷抱一下子禁錮住瑟瑟發抖的小兔子。

    “你剛才不是答應我了嗎?你說話不算話!”方其然氣的低頭咬住了他的手背。

    “我說的是我知道了,并沒有答應不見你。”被方其然的牙齒咬住手背,霍斯年眉頭一點沒皺,甚至還心情頗為愉快的調戲著方其然,“小兔子咬人了。”

    “你無恥!”方其然松開他的手,呸了一下。

    霍斯年的手背上浮現一圈青紫的牙印,方其然是下了狠手的。

    “我要是不這樣,你早就跑了。”霍斯年想起來自己前面裝作腿殘的樣子,導致讓別人捷足先登了,就后悔的吐血。

    “趕緊放了我!霍斯年!”方其然的腳胡亂的踢著他的小腿。

    霍斯年抱緊了懷里的人,語氣陰森森的,“放了你?你想去找誰?宋昭陽?還是白未嵐?”

    第68章 第六十八章

    寂靜無人的道路上, 樹蔭遮住車子,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斑駁地灑在車窗玻璃上面。

    車內的氣溫正在逐漸上升。

    “神經病, 我誰都不找, 我回家睡覺還不行嗎!”方其然氣的腦瓜子嗡嗡的。

    “你回家找岳父是吧?”霍斯年的摟著方其然的腰,瘋狂吃醋。

    “?”方其然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夠了, 霍斯年。”

    連他爸的醋都吃,也是瘋了。

    眼看著霍斯年臉色沉了下來,方其然以為他想明白了, 開口問道,“冷靜下來了嗎?”

    霍斯年反而攥著他的手, 放至面前低頭查看了一番,見手心沒有紅腫, 他才放下心來。

    “干什么?”方其然狐疑道。

    “看你的手有沒有打疼。”霍斯年嚴肅道,“下次可以讓我自己打,你萬一手扇紅了怎么辦, 我會心疼。”

    方其然神情有些恍惚, 這話好像在哪里聽過?好像在前兩個世界也有人和他這么說過。

    霍斯年將方其然的神情收入眼底,他眸光微動,心中繾轉百回, 有一股無名的妒火在燃燒, 他面上不顯, 溫柔的吹著方其然白皙的手指, 問道, “在想誰?”

    “沒誰。”方其然的思緒轉了回來。

    霍斯年盯著自己手心里握著的手,下頜線條緊縮, 漆黑的瞳孔中翻滾著鋪天蓋地的濃烈情緒。

    “我知道了。”霍斯年點點頭,把方其然的兩只手都握了起來,大手握住他的手腕,將他的手臂舉過頭頂。

    “你干什么?霍斯年!”

    眼看著姿勢發生變化,霍斯年把他放在座位上,俯身壓了下來,方其然大驚,掙扎著伸腳踢向身上的人。

    他的雙腿被霍斯年的一條腿分開,橫在方其然的腿間,方其然的大腿無法并攏,連小腿都使不上力氣,更別說從霍斯年身下逃離了。

    “你混蛋!”方其然氣的眼尾都紅了。

    “嗯。”霍斯年承認道。

    他一只手禁錮住方其然的雙手,另一只手撈起身下人的一條腿的腿彎處纏在自己腰上,他低頭埋首于方其然的脖頸間,密密麻麻的吻落在白皙的皮膚上面。

    方其然被迫仰起頭,不甘心的瞪著車頂,感覺霍斯年好像一條狗一樣,還是那種沒套項圈的狂犬。

    他的力度很大,像是要把自己揉碎碾進身體,方其然被吻的指尖蜷縮,雙腿一直維持一個姿勢,大腿根微微顫抖。

    霍斯年低笑了一聲,將方其然的腿放在自己腰間,道,“纏在我身上。”

    “滾……”方其然的眼眸里滿是晶瑩的淚珠,濕潤的眼睛仿佛被淚水沖洗過后的澄澈透明,讓人心生柔軟和憐惜。

    霍.禽獸.大尾巴狼.斯年被他這一眼看的更加興奮了,顧忌著方其然昨日的情況,他忍了又忍,才沒有將方其然抓住一口吃掉。

    “放開我,別親了!”方其然的眼神有些氣憤,像是張牙舞爪的小貓咪被人一把揪住了命運的后頸,想張開爪子撓人,又夠不著地方一樣,在霍斯年身下手腳并用的亂撲騰。

    “別動,不會做到最后。”霍斯年安撫著炸毛的小貓咪。

    方其然半信半疑,霍斯年的話向來不可信,特別是這種時候,更是一個字都不能信。

    “真的。”霍斯年知道方其然不相信自己,他嘖了一聲,自己的信任值在方其然那里岌岌可危啊。

    他的手指順著衣領緩緩滑動,方其然身上的扣子被一粒一粒解開,指尖滾燙,所過之處激起一陣顫栗,方其然無法推拒,只能接受。

    方其然整個人被迫坐了下去,栽在霍斯年面部,他的小腿被霍斯年手指掐著,失了力氣,整個人覆蓋在上面,方其然臉頰通紅,羞恥的眼眶濕潤,淚光如同碎星般閃爍,朦朧的霧氣凝成水珠。

    “嗚你禽獸不如……狗東西……”方其然一開始還有力氣罵他,隨著時間的流逝,聲音逐漸轉小,變成了破碎的拼不出來整體的字句。

    一雙漂亮的杏眸仿佛會勾魂奪魄,微紅的眼尾和純凈瞳孔相互映襯更顯得他更加媚骨如絲、皮膚雪白,肌膚細膩嬌柔,卷翹的睫毛在昏暗的車廂內泛著光澤,精致的紅唇微張,有涎水順著唇角滑落,方其然儼然是雙眸失神,腦海中空白一片。

    不知過了多久,連蟬鳴聲都在車窗外的樹上消了下去,云卷云舒,陽光依舊刺眼斑駁。

    “寶寶,還好嗎?”霍斯年的嗓音沙啞,伸手將方其然的衣物整理干凈。

    方其然累的不想說話,蜷縮在霍斯年懷里,眼睛微閉,像是睡著了一般。

    車子外面,方家帶人已經包圍了這里,霍斯年不慌不忙的哄著懷里人入睡,眼神凌厲的盯著車窗外站著的方家家主,他知道方家家主看見了自己,隔著一道車窗,霍斯年與他的眼神仿佛在悄無聲息的對峙。

    霍斯年掃視了一圈周圍的黑衣人,黑衣人手里握著槍支,直指自己的方向,他低頭在方其然額頭留下淺淺一吻,嘆息道,“這次就先放過你。”

    他主動打開車門,輕手輕腳的將懷里的人遞給了方家家主。

    方家家主讓身后的保鏢原地待命,不要輕舉妄動,小心翼翼地接過方其然,方其然眉頭微皺,方家家主大氣不敢喘一下,手掌在方其然背后輕輕安撫著他。

    方家家主抱起方其然,率先離開了這里。

    身后的方言州拿著方家家主的拐杖糖低聲道,“撤,聲音小點。”

    保鏢們輕手輕腳的收起了槍支,很快撤離。

    原地只剩下了霍斯年一人,他靠在車前,從兜里摸出一根煙,用打火機徐徐點燃。

    不遠處還能看見方家人的身影,霍斯年抽著煙,眼神仿佛要透過方家家主的身體注視著他懷里的方其然。

    “喂,事情辦好了?”

    “行,讓他們過來吧。”

    霍斯年掛斷電話,捻滅香煙,打開車門進去,發動車子。

    白未嵐目光死死地盯著拖著他走路的黑衣人,眼中充滿了憎恨,他的嘴巴被封住了,但是扭曲的面容似乎在咒罵著什么人,他的手腳在抽搐,眸子猩紅無比,深處是刻骨的怨毒,原本清秀的臉龐淪落為了惡鬼模樣。

    黑衣人將他拖進了一個昏暗的房間,扔垃圾一樣扔到了墻角,隨后安靜的站在旁邊,仿佛在等待著什么人一樣。

    白未嵐不安的盯著緊閉的門,青紫成一條縫隙的眼睛睜的大大的。

    靜謐與詭異降臨,黑衣人一言不發,白未嵐的精神極度緊張,拉成了一根繃緊的弦。

    沒過多久,面前的大門被打開,白未嵐的神情一下子猙獰起來,是他。

    霍斯年漫不經心的走進來,啪地一下打開燈,黑衣人彎腰行了個禮。

    他走到距離地上的白未嵐一兩米遠,停了下來,眼神冷漠的掃視了一圈他身上的傷口,道,“果然是罪有應得。”

    白未嵐怨怒的像案板上的魚翻滾了一下,掙脫不開,眼神惡毒的怒瞪著他。

    霍斯年掏出槍支在白未嵐的四肢上各開了一槍,白未嵐徹底像條死魚一樣動彈不得了。

    鮮血緩緩從他的傷口處流入地面,血越流越多,匯聚成一小灘血跡斑斑的水洼。

    白未嵐痛的嘶吼,恍惚中看到了霍斯年身后出現了幾個人,他看不清,只覺得輪廓熟悉至極,他努力的睜大雙眼。

    霍斯年靠在墻邊,惡劣道,“驚喜,他們可都是想要你命的人,白未嵐。”

    幾個人緩緩走近他,白未嵐眼底浮現一抹恐懼,是他的后宮,幾個人來勢洶洶的盯著他看,白未嵐已經感覺到了他們的惡意,可是,他逃不開。

    四肢被槍支打傷,手腳處綁了麻繩,嘴巴上封了膠帶,罵不出口,還不了手,白未嵐的恐懼才剛剛開始。

    命運兜兜轉轉,萬人迷的光環最終失效,白未嵐跌入了萬丈深淵。

    方家別墅。

    方其然其實在半路上就已經清醒了,他在裝睡,心虛的不敢和方家家主說話。

    方家家主低頭看了一眼懷里顫抖的睫毛,笑了笑,將他放在沙發上,低聲道,“醒了就不要裝睡了,小兔崽子。”

    方其然尷尬的睜開了眼睛,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蹲在他面前的方家家主。

    方家家主冷哼一聲,“既然沒事了,那我們來算算賬吧。”

    方其然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一臉無辜,“算什么,沒什么要算的吧。”

    “算你差點被人拐跑的賬。”方家家主冷笑道。

    方其然干笑兩聲。

    他怎么知道霍斯年這么無恥啊,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面將他給扛肩上帶走了。

    “囑咐你了半天,合著你是一句沒聽進去,這么輕易就被霍家那小子拐跑了,還談談呢,談的人都沒了。”方家家主氣的臉色鐵青,一想到霍斯年那龜孫子當著自己的面把自己的寶貝給搶走了,就來氣。

    “明天就搬家,搬國外。”方家家主沉思了一下,敲定了下來。

    “啊?”方其然懵了,這也太突然了。

    “啊什么,防人之心不可無,現在不跑,說不準哪一天你就被叼走了。”方家家主憂心忡忡,霍家的勢力越來越大,方家對付起來都有些吃力。

    “不至于吧?”方其然弱弱的回道。

    【系統,我什么時候可以離開小世界?】

    【過幾天吧。】系統回答。

    【滾,廢物點心。】連個具體時間都給不出來,辣雞系統,方其然無語住了。

    “怎么不至于,我還不想多個女婿。”方家家主起身,坐回沙發上。

    第69章 第六十九章(完結+現實)

    一旁的方言州也聽懵了, 他走過來勸阻自己大哥,“霍斯年還沒這么大的能力讓我們搬家吧?”

    “你懂什么?”方家家主面容嚴肅,“那小子什么干不出來?”

    經過今天一上午的教訓, 他說什么都得防著霍斯年, 好不容易哄回來的小白菜就要被豬拱了,方家家主痛心疾首的厲害。

    “我先回房間了。”方其然見情況不對, 立馬腳底抹油一般竄走了。

    回到房間后, 方其然倒在床上,開始討伐系統。

    【系統,什么時候回小世界?說話!】

    【這兩天。】系統慢吞吞的給了一個答案。

    【回系統空間我就要換掉你, 辣雞系統。】

    和系統斗了一會兒嘴,方其然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 差點都要睡著了,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喂?”他伸出胳膊, 撈起床頭的手機,接通電話道。

    電話那頭不說話,方其然瞇著眼睛, 狐疑的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面的號碼, 是陌生號碼。

    “誰啊?”他問道。

    “我是宋昭遠。”

    聽到這個名字,方其然詫異了一下。

    “你有什么事嗎?”他的語氣算不上好聽,畢竟這個人幫白未嵐把他綁架了, 他不報復回去已經算不錯的了。

    “你還好嗎?”宋昭遠關心道。

    “不太好, 托你的福。”方其然不咸不淡的懟了他一句。

    “抱歉……”宋昭遠的聲音帶著歉意。

    “替我轉告宋昭陽, 以后不要來找我了, 沒事就掛了。”方其然不想和他廢話。

    “等等, 之前的事情是我的錯,我可以補償你。”宋昭遠急忙說道。

    “不用了。”方其然果斷掛掉電話, 順手把這個號碼拉進了黑名單。

    他不需要綁架他的人的補償,方家會幫他報復回去的。

    這就是有后臺的感覺嗎?還不錯。

    方其然想著想著,漸漸陷入了沉睡。

    樓下大廳,方家家主和方言州吵得不可開交,方言州覺得方家有足夠的能力對付霍斯年,而方家家主則是一心想搬到國外,兩個人吵得面紅耳赤。

    最終還是方家家主說了算,方家決定,連夜搬離H市。

    只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

    霍斯年似有所覺,在第二日清晨方家即將駕駛私人飛機離開的時候,他帶人堵住了方家人。

    方家家主再一次面色鐵青的看著攔住他們起飛的霍家人,破口大罵霍斯年,“無恥小兒滾遠點!”

    正在往小包包里塞零食的方其然一把被方家家主拉到了身后,死死地擋住霍斯年的視線。

    還沒來得及塞進去的一袋薯片掉在了地上。

    方其然還沒反應過來,好奇的從方家家主身后探出小腦袋,和幾步距離的霍斯年對上視線,霍斯年望著他的眼神似笑非笑的,嚇得方其然又縮了回去,順手伸出小爪子把掉在地上的薯片也扒拉了回去。

    霍斯年好笑的看著方其然蹲在方家家主身后用小爪子摸薯片,被他的動作萌的心肝亂顫。

    而這邊把薯片扒拉回來的方其然則是一頭霧水,霍斯年是在他身上安了追蹤器嗎?怎么他去哪霍斯年都能知道?

    “看這架勢,方家主這是要出遠門啊?”霍斯年挑眉問道。

    “關你屁事。”方家家主絲毫不給他好臉色。

    霍斯年笑了笑,道,“你走可以,他們走也可以,但他不行。”

    這個他是誰不言而喻了。

    方家家主懶得和霍斯年多說廢話,“帶著你的人趕緊滾,井水不犯河水。”

    “我老婆在你們那,你把他交出來,我就放你們走。”霍斯年冷聲道。

    方其然小聲嘟囔著,霍斯年臭不要臉,方家家主估計得被他話給氣死。

    果不其然,方家家主聽到他的話后氣的身體顫抖,拐杖都要支不住了。

    他怒極反笑,“霍家小兒好大的口氣。”

    霍斯年看著方家家主身后方其然露出來的衣角目不轉睛,他漫不經心的回答道,“嗯。”

    方家家主被他囂張的態度氣的臉色沉了下來,眼底凝重,早知道昨天下午就該走的,直接讓這小子摸個空,看他還能囂張的起來。

    在雙方焦灼之際,又有兩隊人馬趕了過來,是宋家和廖家。

    宋昭遠、宋昭陽和廖刑帶著人手圍住霍斯年。

    廖刑走過來,也是囂張至極的口氣,“沒想到吧,霍斯年,你還有今天。”

    宋昭陽直接跑過來,擔心的看著方其然,“你沒事吧,學姐?”

    他這聲學姐一出,瞬間好幾個灼熱的目光聚集在方其然身上,方其然一下子頭皮發麻。

    “學姐?”這是霍斯年,他驀然抬起眼,語氣陰森森的。

    “哪來的毛頭小子?”這是方家家主,他神情不悅。

    “昭陽?”這是宋昭遠,他驚訝了喊著宋昭陽的名字。

    “宋昭陽你他么!”這是廖刑,他臉色驟變,渾身戾氣暴漲。

    好啊,宋昭陽這小子對方其然的稱呼這么親昵,在這里面,廖刑是最早離場的一個,他被霍斯年害的在家禁足了整整一個月,今天都是他偷偷摸摸跑出來的。

    方其然默默抱緊了懷里的小包包,不理會宋昭陽。

    宋昭陽也不在意他的態度,他剛好站在方家家主的側面,關心的掃視著方其然的身體。

    霍斯年的目光落在宋昭陽的身上,眉角一壓,飛快的閃過一抹冷淡的殺意。

    隨即,他譏笑道,“宋總好手段,這就把他救出來了。”

    霍斯年原本是將宋昭陽帶回了自己的地盤,沒想到被宋昭遠救了出來。

    “彼此彼此。”宋昭遠也是話里有話。

    畢竟,霍斯年也從他手里將白未嵐擄走了。

    “識相的,趕緊離開,滾出h市!”廖刑對著霍斯年狂妄開口。

    “不要再糾纏方其然了。”宋昭遠的態度很明顯了。

    方家家主難看的臉色勉強恢復過來了一些,先不管怎么說,這些人目前是站在他這一方的,雖然這幾個人都是覬覦自家小白菜的狗東西。

    四方人馬,方家、宋家和廖家三方對抗霍家一方,無論怎么看,都是霍家輸。

    可方其然總覺得不對勁。

    這個所有人討伐霍斯年的場景意外的眼熟,這不是上一個世界發生過的事情嗎,方其然后知后覺。

    【系統,我可以現在離開嗎?】這個世界再待下去就不太妙了,他得趕緊回去。

    【系統檢測中】

    【宿主,可以,十分鐘后離開小世界。】

    方其然松了一口氣。

    “你們是什么東西,一群跳梁小丑。”他們狂妄,霍斯年比他們更加狂妄。

    “你也就是嘴硬了,霍家小子。”方家家主有了底氣,說話都利索了。

    “趕緊滾,方其然不是你能肖想的!”

    【路人甲任務結束,宿主請注意,三分鐘后系統開始傳送。】

    “你要離開?”霍斯年突然出聲,他的聲音仿佛穿透過所有人,進入方其然的耳朵里。

    方其然咽了咽口水,他覺得,霍斯年說的這個離開,可能不是他去國外的離開,而是小世界的離開。

    “對啊,父親本來就要帶我去國外。”方其然硬著頭皮說道。

    話音未落,他的瞳孔驟然緊縮。

    面前的方家家主身體突然一動不動,包括周圍的人,都像是木偶一樣停止了運行,世界都變成了黑白色,只有朝他走過來的霍斯年和自己是鮮活的彩色。

    世界,暫停了。

    “你不會覺得,這次我還會再放過你吧,77。”霍斯年低聲笑了起來,在這種寂靜詭異的氛圍下顯得異常的危險,他的眼底是勢在必得,氣息沉沉,一步一步逼近迷路的羔羊。

    方其然看著霍斯年,手指攥緊背包的帶子,莫名產生了一絲插翅難逃的恐懼。

    霍斯年竟有這么大的能力可以將世界暫停,方其然驚慌失措的呼喚系統。

    【系統,救命!快走!】

    【宿主請注意,一分鐘倒計時。】

    【滴——出現未知錯誤,倒計時中斷。】

    還未等方其然再次催促,系統的聲音像老舊的齒輪般卡帶,倒計時突然中斷。

    這該死的熟悉至極的情景,上個世界也是這樣,方其然不愿再回想。

    【系統修復中……進度1%……】

    聽到系統修復的熟悉聲音,方其然內心有些滄桑,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應付面前的霍斯年。

    “這次不會再放你走了。”霍斯年走過來,長臂一伸,一把摟住了方其然。

    方其然回憶著上個世界的劇情,嘗試著喊道,“凱利斯?”

    霍斯年的手臂收緊,聲音低沉,“我不是他。”

    “崔時凜?”方其然再次小聲地喊道。

    霍斯年莫名感到一股無名的怒火席卷了自己全身,這些明明都是他,可他就是不爽,醋意大發道,“他們都不是我,我的名字是……”

    “等等,你別說。”方其然及時踮腳捂住了霍斯年的嘴,打斷了他的話。

    方其然感覺自己不應該知道霍斯年的真實名字,總覺得知道了會發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為什么老盯著我?”方其然想不通,這個人怎么老是破壞他的任務啊,都三個世界了,就是不放過自己。

    見鬼了,自己和他沒仇吧?

    而且他上個世界還故意留下一句他討厭凱利斯。

    嘶,方其然有些頭疼。

    “因為你是我老婆。”霍斯年理直氣壯道。

    深井。

    方其然被噎住,暗暗翻了個白眼。

    “別亂叫,誰是你老婆。”他無語死了,自己還是單身呢,怎么就莫名其妙成了別人的老婆了?

    霍斯年低笑一聲,誘哄道,“和我走吧。”

    【辣雞系統,趕緊修復帶我離開。】方其然覺得自己首先要穩住面前這個瘋子,讓他不要再發瘋了。

    【系統修復中……進度20%……】

    “放我走吧,霍叔叔,好不好?”方其然睜著可憐兮兮的大眼睛看著霍斯年。

    “不行。”霍斯年果斷拒絕,這次,他說什么都不會再放走方其然了。

    “真的不行嗎?”方其然委屈的垂眸道。

    “不行。”霍斯年話音剛落,就發現自己胸前的衣服濕了,懷里的方其然哭了。

    他身體僵住,不知所措的哄著方其然,“別哭,寶寶。”

    “嗚我要回去……你欺負我……”方其然哭的鼻尖紅紅的,眼眶里沾滿了瑩瑩淚珠。

    他哭的眼尾泛紅,珍珠般的眼淚順著臉頰滾落,浸染了霍斯年的衣服。

    霍斯年胸口那塊布料在發燙,燙到了他的心口,霍斯年小心翼翼的伸出手給懷里的人擦拭眼淚。

    “別哭了,寶寶。”帶有薄繭的指腹拂去方其然眼角晶瑩的眼淚,霍斯年被方其然哭的心臟揪成了一團。

    算了,他果然還是舍不得看方其然流淚。

    霍斯年嘆了一口氣,捧著方其然的臉頰,溫熱的唇順著他臉頰,舔去上面的淚痕,在他額頭上留下輕輕一吻,“你走吧。”

    反正,他總能找到他的。

    【系統修復中……進度99%……】

    【系統修復完畢,宿主請注意,系統開始傳送。】

    —

    現實世界。

    方其然迫不及待的讓系統結算工資,按照主神發的郵件上面說的會解決問題,那這次的工資應該不會少。

    【路人甲任務結算中……】

    【任務已結算,發放獎勵:10000r(因任務出現未知錯誤,給予宿主補貼),宿主的補貼已發放: 10000r。】

    方其然沒出息的長大了嘴巴,驚嘆道,“哇……”

    這可比他之前的工資多了太多了。

    主神人真好,方其然對這個素未謀面的主神漲了大大的好感。

    系統看著自家宿主笑得合不攏嘴的樣子,他再次出聲提醒道,【宿主是否查看個人賬戶余額。】

    “不看不看,我都知道自己有多少錢了,有什么好看的。”方其然不甚在意的擺了擺手。

    “這個月的房租水電有著落了,剩下的錢還可以買好多好多零食,嗚呼,主神大人萬歲!”方其然興奮的打開電腦下單。

    第70章 第七十章

    蒼山之巔, 仙氣繚繞的山門高聳入云,山門的牌匾上雕刻了三個大字——天元宗,散發著古老而莊嚴的氣息。

    山門前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石階, 石階皆是由白玉鋪成, 分成幾段,直通山腳下。

    今日的天元宗格外熱鬧, 正在舉行一年一度的宗門招新大會, 山門大開,長老們坐在廣場內,看著面前的水鏡, 等待著即將入門的弟子。

    山門前的臺階專門用法術設了三重試煉,山腳為一重, 半山腰為二重,山頂則是最后一重。想要入門的弟子必須上到相應的臺階, 進入重數試煉,通過方可進入天元宗,各位長老相中哪一個弟子, 哪個弟子就可拜入天元宗門下。

    水鏡則是實時觀看各位弟子的比賽狀況的法寶, 分散在各個長老、弟子面前。

    “大師兄,你看那小子,竟然上到了半山腰!”一個身穿白袍的弟子指著水鏡上面的畫面, 湊在方其然旁邊說話, 他的眸光悄無聲息地掃視了一眼自家大師兄精致的側臉, 隱秘而又貪婪。

    方其然是天元宗的大師兄, 玄霄仙尊的座下首席弟子, 也是唯一的弟子。都說弟子隨師尊,玄霄仙尊向來是不染凡塵的遺世仙人, 方其然和玄霄仙尊幾乎一模一樣,只不過,前者是極冰之寒的透骨冷,后者是清冷疏離的冷。

    “還不錯。”方其然微微頷首,眉心一抹嫣紅晃了弟子的眼睛。

    他家大師兄,是這修真界數一數二的美人,身姿獨立,清冷如玉,一身白衣勝雪,眉目如畫,眉心一點朱砂痣增添了一絲魅惑之意,墨發披散在腦后,垂至腰間,頭上用一頂代表天元宗首席大弟子身份的白玉冠松松垮垮的束起,白色絲帶垂至腦后,臉頰兩邊垂落幾縷發絲,美目流盼間是清冷的疏離,仿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白色衣袂隨風拂動,仿佛會隨時乘風而去。

    方其然的注意力全在水鏡上,水鏡中這遙遙領先的半山腰之人顯然就是本世界的男主了,也是世界之子。

    本世界劇情,方其然需要扮演的是一個偽高嶺之花真惡毒善妒的大師兄路人甲,大師兄路人甲在眾人面前高冷疏離,是眾弟子的白月光,他前期對男主表面上關懷備至,實際上內心嫉妒男主的修仙天賦,私下里天天使喚男主,對男主輕則打罵,重則虐待。

    男主忍辱負重,修為逐漸超過大師兄,后面揭穿了大師兄惡毒善妒的真面目,高嶺之花的形象在宗門內驟然倒地。路人甲被所有人唾棄,仙尊不認他這個徒弟,宗門也不認他這個大師兄,下山歷練時慘死在凡間,無人關心,實際上是男主殺死了大師兄。

    后來,男主借著路人甲成為了宗門內炙手可熱的團寵弟子,踩著路人甲飛升,路人甲成了世界之子的墊腳石。

    方其然是在十三年前被系統傳送過來的,原本應該傳送至劇情剛剛開始,沒想到傳送早了,害得他不得不從團子時期到現在,硬生生裝了十幾年的高嶺之花大師兄人設。

    一想到當時自己被系統縮小至兒童時期,短胳膊短腿的被玄霄仙尊撿走,方其然臉就黑了。

    還好修真界閉個關一晃眼幾年就過去了,方其然倒也沒有怎么耗費精力和時間應付宗門的事情。

    除了十三年前被玄霄仙尊收為弟子的時候,方其然見過一面自家師尊,直到現在再也沒有見過了,據說玄霄仙尊一直在閉關修煉,他這個座下弟子像是被散養的一樣。

    “大師兄,他很厲害嗎?”站在方其然另一邊的一個弟子語氣酸溜溜的問道。

    他不甘心大師兄的視線全被這個莫名其妙的人奪走,他惡毒的想著,這個人最好等會就從石階上狠狠摔下去,入不了宗門才好。

    “比之你去年確實好上不少。”方其然淡淡的說道。

    聽聞方其然的話,這個弟子盯著水鏡中人的眼神更加怨毒了。

    這一切方其然都不知曉,他看到水鏡中男主在靠近山門的地方停了下來,便知道,這是男主進入第三重試煉,心魔幻境了。

    原劇情中,路人甲可是給男主的心魔幻境添了一把火,讓男主在幻境中掙扎的差點出不來。

    方其然摩拳擦掌,敬業的準備搞事情了。

    首先,他得分出去一縷神識進入到男主的幻境中,可是這在各位大能的眼皮子底下,原劇情中路人甲是怎么進入幻境的?

    方其然想不通,他總不能就這么進去吧,那宗門里的長老們肯定覺得他不對勁要制止他,總得找個理由。

    想了想,方其然傳音給負責這次試煉的堂主道,“慕堂主,可否放我一絲幻境控制權?”

    “可以。”

    方其然剛想出來的理由還沒說出來,慕堂主就爽快同意了,直接把幻境控制權給他了。

    方其然愣了一下,這么容易嗎?

    事不宜遲,方其然分了一縷神識進入幻境,身體留在原地還是觀看試煉的樣子。

    男主的心魔幻境……怎會如此奇怪?

    方其然迷茫的看著面前漆黑一片的空間,此方幻境里看不見一絲光亮。

    按理說,幻境都是由每個人的心魔而虛構成的,為何男主的心魔幻境里什么都沒有?

    他定了定神,繼續朝前方走,走了好長一會兒,方其然才看到一絲光亮,他循著光亮走去。

    突然,神識被一縷看不見的東西綁住,將他整個人往黑暗里拖,距離光亮越來越遠。

    方其然連忙掐訣,掐到一半卻發現,在此方幻境里,他的法術無法施展了。

    他整個人都被拖進黑暗里,被黑暗淹沒,黑暗仿佛變成了活物,像是有了自己的思想一般,將方其然束縛在其中,動彈不得。

    冰冷濕冷的黑暗拂過他的身體,方其然皺了皺眉,想要將神識收回,卻發現連神識也收不回去了,男主的心魔幻境像深淵一樣將他吞噬。

    無數沉重潮濕的黑暗像觸手一樣纏滿了他的身體、皮膚,在上面游走吸附。

    黑暗中,一個聲音喟嘆道。

    “好甜。

    “你是誰?”

    不知過了多久,方其然的神識已經失去了掌控,在男主的心魔幻境里,被他的神識所掌控。

    ……

    幻境里神識所體會到的所有,在方其然收回來之后,神識上粘膩的感覺再次侵入進身體,仿佛身體也被幻境里的黑暗纏繞住了一般,他的臉色變了一下,壓抑住差點溢出口的喘息,臉頰微微泛紅。

    “大師兄,你怎么了?”旁邊的弟子發現了他的不對勁,略有些擔憂的看著他泛紅的臉頰,詢問道。

    “無事。”方其然連忙給自己掐了一個凝神靜氣訣,緩緩平復下來。

    這該死的世界之子。

    方其然惱羞成怒,決定自己要好好的報復男主,他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么敬業過。

    水鏡中的男主睜開眼睛,從心魔幻境中清醒了過來,他恍然的摸了摸唇,似乎還能感受到絕妙的觸感從上面傳來,絲絲甜味沁入喉間。

    男主成功突破了三重試煉,成為今日第一個進入天元宗山門的人。

    “好苗子啊!這么短的時間竟闖了上來!”長老們都激動了起來。

    “這個你別和我搶,去年你已經收了第一,今年這個第一你得讓給我!”

    “死老頭,不讓!”

    方其然看熱鬧一樣,看著幾個長老差點因為收男主為徒而打了起來。

    這就是世界之子的威力嗎?見識到了。

    最后還是遵循著劇情,天元宗掌門勝出,成功收了男主為座下弟子。

    掌門給了男主弟子身份的令牌和法器,安撫了幾句。

    方其然看著男主凌厲的側臉,面上依然是高嶺之花的樣子,心里卻很是不爽。

    “其然。”掌門喊道。

    “掌門。”方其然回了神,恭敬回道。

    “以后讓這小子跟你住在一起吧,你那住處離我這潯陽峰近。”掌門道。

    “是。”方其然應下了。

    “你小子,去吧,等會跟著你大師兄走。”掌門走下來,拍了拍男主的肩膀。

    方其然在原地又站了一會,陸陸續續有人登上來了,待一切就緒后,方其然帶領男主回自己的住所。

    他的住所是蒼山山脈的一座竹山,因常年翠竹蔥郁,得此名。

    “可會御劍飛行?”方其然冷淡的問道。

    跟在他身后的男主沉聲回道,“不會。”

    方其然召出自己的劍,率先飛至劍身,“站在我身后。”

    男主點點頭,聞言旋身上去。

    “大師兄,我叫魏驚風。”

    飛行過程中,身后的男主突然說道。

    空中御劍飛行,風嗖嗖的從兩邊掠過,衣擺被掀的到處亂飛,方其然懶得開護罩,畢竟他是來折騰男主的,又不是給男主送溫暖。

    方其然裝作沒聽到的樣子,沒有搭理他。

    到了住所,方其然把劍收回,隨意指著他雅致的房屋旁邊的一個小破茅草屋,道,“這里以后就是你的住處。”

    茅草屋及其狹窄,房身破爛不堪,幾乎在風中搖搖欲墜,房頂上的茅草都干枯發黃了,還漏了好幾個大洞,一下雨就會塌陷的樣子。

    男主似乎愣了一下,問道,“我住在這里嗎?”

    “不然?”方其然冷笑了一聲。

    “魏師弟,你今年十九了吧?”他問道。

    隨即,方其然話語一轉,美目輕瞥,帶著高高在上的冷漠。

    “以后,我的一日三餐你來負責,我習慣傍晚修煉,不要來打擾我,每日戌時來我住處請安,懂了嗎?”

    清冷疏離的大師兄在魏驚風面前突然卸下了高嶺之花的殼子,露出傲慢惡毒的內里。

    魏驚風俊朗的眉目緊緊皺了起來,“大師兄,你應該辟谷了吧?你這是……”

    “聽不懂人話嗎?”方其然揮袖,甩出一道法術,將魏驚風打飛在地,甩出了好幾米遠。

    魏驚風掙扎著想要站起來,方其然緩緩落在他面前。

    魏驚風趴在地上,只見一雙潔白的錦靴踩過地面,朝他走過來,那只錦靴抬起,踩到了他的側臉上。

    方其然慢條斯理的拿鞋底碾壓著他的臉頰,羞辱人一樣用力踐踏著他干凈的側臉,像是要把他踩入泥土里一般。

    “魏師弟,識相一點,在這里,要聽我的話,不然,你不會想知道后果。”

    “咳咳……你這樣做掌門知道嗎?”魏驚風眼底赤紅,垂下的眸子掩藏著恨和危險,因為臉頰被鞋底擠壓,他艱難的說道。

    “他當然不知道。”方其然輕笑著,蹲下身子,將一顆丹藥塞進魏驚風嘴里,踢了他一腳,強迫他咽下去。

    “毒藥,只有我能解。”

    見魏驚風吞下丹藥,方其然起身,再次踩上他的臉頰,問道。

    “魏師弟現在能做到剛才我說的那些要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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