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問過其然的意見了嗎?”崔時凜目光冷漠的盯著自己的父親,“他同意了嗎?”
“其然,你同意嗎?”崔社長低聲問著懷里的人,他的大手撫在方其然的腰肢上。
這個動作顯得占有欲格外強烈,至少崔時凜眼神的余光一直黏在上面,他心底的厭惡全部涌了上來。
“其然還小,您年長他許多歲,不合適。”崔時凜就差把崔社長想老牛吃嫩草的話直說了。
“再說了,其然是我男朋友,父親您要插足自己的兒子嗎?”崔時凜平靜的說道。
方其然在崔社長懷里瞪圓了眼睛,他沒想到崔時凜會這么說,怎么就男朋友了?
“哦?你們在一起了嗎?”崔社長微微皺了皺眉,很快舒展開,“那也沒關(guān)系,其然介意多一個男朋友嗎?和兒子的父親一起玩應(yīng)該會很刺激吧。”
上流社會的精英擁有多個情人再正常不過了,同樣,混亂的關(guān)系也會合理,財閥們想要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他們私下玩的可比這大。
“怎么樣?”崔社長甚至湊在方其然耳邊低聲問道。
他的唇距離方其然的耳垂越來越近,方其然都能感覺到溫?zé)岬臍庀姙⒘讼聛怼?br />
崔時凜眼底滿是陰鷙,他這個父親,過于礙眼了。
“?”方其然驚呆了,他連忙搖頭,腦袋扭動躲開他的唇,“不要吧,崔叔叔,別開玩笑了。”
難不成要他當(dāng)兩個人的男朋友?父親兒子都可以?崔時凜叫他小媽,崔社長叫他兒媳?
救命,太荒謬了。
“開玩笑的,其然別怕。”崔社長輕笑一聲,“那我就不拆散你們這對小情侶了,其然是我兒媳的話,好像也不錯。”
他放下懷里的人,方其然趕緊跳開,崔時凜及時起身拉住了他的手。
他們手牽手,站在崔社長面前,像極了要在父母面前私定終身的小情侶。
崔社長慢悠悠地撩起眼皮子看了他們倆一眼,最后眼神定格在方其然身上,他補充道,“我身邊的位置永遠留給你,未來哪天后悔的話,歡迎你隨時過來……”
“不會。”崔時凜打斷他。
崔社長看見二人在他面前消失,這才合上文件夾,起身上樓。
“謝謝你,但是男朋友這個……”方其然把手里的水杯放下,轉(zhuǎn)身對后面的崔時凜說道。
“只是說辭,別怕,他之后不會對你做什么了。”崔時凜拿起旁邊的毛巾幫助方其然擦了擦頭發(fā)。
“頭發(fā)已經(jīng)干了吧?”方其然的注意力成功被轉(zhuǎn)移,他伸手捏了捏發(fā)尾,疑惑道。
“發(fā)尾還有些潮濕,再擦一下。”崔時凜動作輕柔地給方其然擦拭著頭發(fā),然后用手指捋了捋他翹起來的呆毛。
“有時候,我就感覺你好像我爸爸一樣,太照顧我了,崔時凜,嗚嗚大好人。”方其然感動的握住他的手。
“……”崔時凜難得的沉默住了,他盯著方其然握住自己的手,半晌都沒說出來話。
“天色不早了,睡覺吧其然,晚安。”崔時凜臨走之前幫他關(guān)上了燈。
“晚安。”方其然乖乖躺在床上,蓋上了小被子,探頭說了句晚安。
他閉上了雙眼。
深夜,方其然房間的門被人輕輕推開,來人踩著濃重的夜色,悄悄潛入了屋內(nèi)。
方其然閉目躺在床上沉入了香甜的夢鄉(xiāng),床頭旁邊的小夜燈泛著暗淡的昏黃色光亮,來人輕聲的反手帶上門,踏著悄無聲息的步伐逐漸靠近床邊。
床上的睡美人還沉浸在美夢中,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床邊站了一個人影。
方其然的睡姿很端正,睡顏恬美安靜,雙手交疊在胸前,纖細的手腕探出袖口,輕輕壓住了被子,平日里盛滿細碎星光的美目闔上,卷翹的睫毛被燈光照映在臉上,留下淺淺的陰影,柔軟的發(fā)絲自然垂落在枕間,還有幾縷垂在額間,鼻翼小巧精致,嘴唇像花瓣一樣嬌嫩,透著肉感和粉意,帶著極致的誘惑。
可能因為之前翻身的緣故,睡衣的領(lǐng)口散亂了一些,一顆扣子散開,露出精致的鎖骨,和一塊白皙的皮膚,再往下就被被子遮住了。
因為房間有些燥熱,他的雙腳伸在被子外面,裸露的腳面泛出一圈玉色的光澤。
他像極了古堡中陷入沉睡的睡美人,周圍布滿紅色的荊棘玫瑰,等待被王子喚醒。
崔時凜把床上睡美人的全貌收入眼底,他的喉嚨滾動,不由得彎下來身體,大手輕輕撫摸上方其然的臉頰,滾燙的嘴唇從方其然光潔的額間親吻到鼻梁、臉頰,最后是肉感的紅唇,崔時凜壓抑著心底突然涌現(xiàn)出來的瘋狂,他低頭輕輕的親吻著。
嘗到了一絲甜頭的野獸,只會想要更多,但野獸現(xiàn)在不能驚動美人,他得步步為營,耐心等待著獵物入籠。
他要編織一個華麗的金色籠子,將睡美人關(guān)進去。
為了不驚醒睡美人,他的動作小心翼翼,克制而又專注,在唇上仔仔細細的品嘗過一遍后,眼看著那片地方被他玩弄的開始泛紅,嘟起的唇瓣散發(fā)著惑人的水光,崔時凜呼吸變得有些粗重。
不行,至少現(xiàn)在還不能。
他克制著自己離開這里,嘴唇繼續(xù)向下,品嘗其他地方的美味,他要吻遍睡美人的全部,一分一寸都不能放過。
被子被輕輕扯開,扣子一顆一顆散落,睡衣開始變得凌亂,布料摩擦過柔嫩的肌膚,似乎有滑膩潮濕的東西從方其然的皮膚上面滑過,他的身體在睡夢中不由自主地開始輕顫。
……(省略了,無事發(fā)生)
睡美人的臉頰粉嫩異常,眼睫似乎也在顫抖,崔時凜專心致志地埋頭工作……
給睡美人穿好衣服蓋上被子,一切恢復(fù)原樣,崔時凜慢悠悠地從床上起身,他的眼底滿是愉悅,是餓狼嘗到甜頭后的滿足。
好甜,早就應(yīng)該品嘗了,不過,現(xiàn)在似乎也不晚。
崔時凜侵略性的視線掃遍方其然的全身,他又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方其然的房間。
夜晚靜悄悄的,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第二天一大早,方其然就糾結(jié)的坐在床上發(fā)呆,頭上的呆毛直愣愣的翹著,他的目光呆滯。
他剛才眼一睜就感覺哪里怪怪的,差點沒坐起來,怎么感覺身體黏黏糊糊的,像是被口水沖洗過一樣,大腿根那里也好酸,像是被人用手指狠狠掐過,腳腕那圈也是,酸澀異常,整個身體不太對勁的樣子,說不上來的奇怪。
方其然表情一陣發(fā)懵,他戳了戳系統(tǒng)。
【系統(tǒng),什么情況,我怎么感覺自己昨晚上像是工作了一整晚一樣,感覺自己睡了個寂寞,好累啊。】
【呵。】系統(tǒng)高冷地嗤了一聲。
【哼,裝什么高冷,討厭你。】方其然掀開被子,拖著哪里都不對勁的身體去浴室洗了個澡。
他剛才在浴室悄咪咪檢查了一遍自己的身體,沒有哪里不對勁,酸澀異常的地方也是白白嫩嫩的沒有一絲痕跡。
奇怪了,方其然想破腦袋也想不通,難不成真的是太累了。
早上到教室的時候,班主任通知班里有幾個同學(xué)轉(zhuǎn)學(xué)了。
方其然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前面的崔時凜,崔時凜剛好也在回頭注視著他,崔時凜和他對上視線,勾唇笑了笑。
是崔時凜做的,方其然瞬間懂了。
“噓。”崔時凜食指抵在唇上,對他示意道。
課間,方其然去了洗手間,在校園劇里,洗手間是霸凌多發(fā)地。
“喂,你們知道嗎,上午隔壁班轉(zhuǎn)學(xué)的那幾個人,其實是惹到了不得了的人,我早上在辦公室剛好看到了他們簽轉(zhuǎn)學(xué)合同。”
“惹到了誰啊?”
“就那個,崔。”
“等等,沒人吧,這里好像就我們幾個。”那個聲音似乎是害怕有人,還特意問了一下。
“沒人,哪有人啊,就我們幾個。”
“崔時凜嗎?臥槽,他們怎么惹到了崔時凜?”
你看,這不就來了嗎,他就說洗手間是多發(fā)地吧,外面還是別的班的人,那他的任務(wù)又可以了。
幾個男生好像是在外面一邊聊天一邊抽煙,那個濃烈的煙味熏的躲在隔間里的方其然眉頭直皺。
“敢惹崔時凜也是不想活了吧,倒霉催的。”
“誰不知道他家勢力大,捏死幾個人不是輕輕松松,我猜這幾個轉(zhuǎn)學(xué)的人不好過了……”
煙味越來越重,方其然忍不住捂嘴輕輕咳嗽了一聲。
“誰?”有人發(fā)現(xiàn)了他的動靜。
方其然坐在馬桶蓋上,靜靜等著自己被發(fā)現(xiàn)。
幾個男生推搡著開始從第一個隔間推開門,直到推到方其然的隔間,他們沒有推動,意識到人就在里面。
其中一個男生暴力踹開了門,看到了里面低頭坐著的方其然。
“你特么的躲在這里偷聽?”男生氣的眼睛都紅了,他背后偷偷說崔時凜壞話被崔時凜知道了可不得了,說不定父母都會因為他的話丟了工作。
“等會,別激動,哥們。”身后有人拉住他。
“這好像是崔時凜班上的人。”那人猶豫著說道。
“他班上的又怎樣,又不是崔時凜。”男生一臉的無所謂。
“不是,這位好像是崔時凜的人。”那個人仔細看著方其然的臉,然后驚叫一聲。
“真的假的?”男生莫名后退了一步。
“不是……”方其然默默出聲道。
“真的,就是他,方其然,長的最漂亮的那個,臥槽啊壞了,快走快走,離開這里。”那人連拖帶拽的扯著身邊的人準(zhǔn)備跑路了。
“臥槽,快走快走。”
幾個男生手忙腳亂的幫他關(guān)上門,轉(zhuǎn)身就溜了。
方其然:“……”
不是,他話都沒說完呢。
然后,他們打開洗手間的門,發(fā)現(xiàn)門外靠墻抱胸站著的人,那人冷淡的掃了他們一眼,頓時幾個男生腿都軟了。
“崔、崔時凜……”剛才還囂張跋扈的男生像見了鬼一樣,哆哆嗦嗦的開始往后退。
崔時凜挑眉道,“怎么了?”
“我錯了!”男生立馬滑跪。
“對對對,我們錯了!崔少爺手下留情啊!”其余的幾個男生也是當(dāng)即道歉認錯。
“我有這么嚇人嗎?”崔時凜反問道。
“不不不,崔少爺,我的問題我的問題,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計較……”男生跪在他面前,雙手飛快地搓著。
“行了,閉嘴,別說話。”崔時凜面無表情的在他頭頂說道。
“是是是。”幾個男生立馬捂住嘴。
崔時凜嫌棄他們太聒噪了,吵到了里面的人就不好了。
“滾。”崔時凜扔下一個字,抬起長腿推開洗手間的門。
“其然?”他準(zhǔn)確的站在方其然的隔間門口,抬手敲了敲門。
鬼見愁來了,方其然心不甘情不愿的回答道,“嗯。”
“出來吧,沒事了。”崔時凜笑容溫柔的嚇人,和他一開始的高冷形成了鮮明對比。
方其然的門沒有鎖,崔時凜剛才敲門的時候,隔間的門其實已經(jīng)被他的力度帶的已經(jīng)開了一條縫隙,但是他沒有推開門,而是紳士的提醒方其然可以出來了。
方其然打開門,面前的崔時凜向他伸出了手掌,儼然是想讓他的手放上去。
方其然狐疑的看了一眼他的笑臉,發(fā)現(xiàn)自己實在是笑不出來。
萬人迷老是阻撓他的任務(wù),每次都是剛剛好的救下了他,巧合的離譜,這件事情太蹊蹺了,不會是故意的吧?
“你……”他糾結(jié)的開口,不知道該怎么說。
“怎么了?”崔時凜順勢拉住他的手,問道。
“沒事。”方其然有點氣悶。
看在錢的份上,他不問了。
要不他不做這個任務(wù)了吧,反正都發(fā)財了,干嘛還守著那一點微薄的小破工資呢。
方其然態(tài)度有些冷淡了下來,他拍開崔時凜的手,率先走了出去。
原地,崔時凜神色不明地看著自己被拍開的手,虛虛握了一下,仿佛那里還有方其然的溫度。
果不其然,放學(xué)方其然拒絕了崔時凜的護送,崔時凜默默看著方其然距離自己越來越遠的背影。
“為什么要跑呢?”
一聲輕輕的嘆息消散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