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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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元的左手手腕意外骨折。
起因是她打掃衛生時, 不小心打滑,下意識地用手撐地,不料卻導致骨折。
問題不算嚴重, 但是傷筋動骨的, 沒幾個月好好休養不行。
幾年前湯元從恒譽市回來時, 在鎮上租了一個小門面賣早餐。當然,做生意是其次,最重要的是照顧自己的母親。
當年,湯之念的外婆檢查出腎病,遠在恒譽市的母女兩人亂了陣腳。面對生老病死,每個人都顯得心有余而力不足。但隨之而來的是靳于砷的父親靳宏峻大發慈悲, 給湯元介紹了國內有名的腎病專家。
湯元因此請假回了一趟老家,為母親的事情忙前忙后。那時候距離湯之念在恒譽市參加IB大考不過也就一周左右的時間。
湯元臨走前吩咐湯之念在恒譽市好好考試, 其他的事情她會回去妥善解決。
那幾天湯之念在恒譽市過得心驚膽戰, 每天晚上做噩夢都是和外婆天人永隔的場景。
無疑的是, 靳宏峻介紹的專家醫術了得。外婆的腎病說嚴重也嚴重,接下去的后半輩子要一直靠著透析生活。萬幸的是, 命算是保住了。
除此之外, 靳宏峻給了湯元一筆面額不小的撫慰金, 也算是她這些年在靳家忙前忙后的一點關照。
湯元對此感激不盡。
這些年,湯元回到家鄉, 一邊照顧母親, 一邊經營著自己的小本買賣, 日子倒也過得平靜如水。
這一次摔跤骨折,湯元自己倒看得很開, 不就是受個傷嘛,死不了。
湯之念火急火燎趕回家時, 湯元的左手上已經打上了石膏。
湯元知道湯之念在城里工作繁忙,光在湯之念回程的路上就打了好幾個電話給她,說:“你外婆太小題大做了,我這石膏也打上了,你用不著回來。”
湯之念哪里聽得進這些。
回到家,湯之念忙前忙活的,又是做飯,又是打掃衛生,順便還去了一趟湯元的早餐鋪里貼了一張休息通知。忙到晚上洗漱完倒頭就睡,一直到第二天清晨,自然醒來。
回到家鄉的感覺很奇妙,仿佛就連睡眠都比在大城市里要香甜。
湯之念起床做了早飯,給豬和雞喂了食物,又準備開始剝玉米。這個時節玉米已經成熟,掰玉米一般都是人工進行,不像水稻和小麥有機器可以統一收割。
沈偲就是這個時候跑過來,告訴湯之念靳于砷的電話打到她那里去了。
湯之念連忙放下手上的玉米,跑回房間找到自己的手機給靳于砷回了個電話。
至于——和靳于砷現在的關系,湯之念還沒來得及跟老媽說。
這事該怎么說呢?
湯之念怕把老媽嚇一跳。
湯之念掛了電話之后鬼鬼祟祟地來到媽媽身邊,用肩膀撞了撞她。
湯元一個踉蹌,一臉古怪看向湯之念:“你葫蘆里賣什么藥呢?”
“不愧是我媽,我要放什么屁你都知道。”
“別,我才沒有這個嗜好。”
“是這樣的……”湯之念斟酌了一下,“媽,我現在在靳于砷的公司工作。”
湯元聞言一臉驚訝:“是小靳先生的公司?”
湯之念點點頭:“嗯,是他。”
湯之念長話短說,總之,她現在在給靳于砷當秘書。靳于砷給的薪酬還不低。
湯元聞言不免有些感慨,時間過得快,這一眨眼,她離開恒譽市也這么多年了。當年要不是因為幫了靳夫人那么一個小忙,她也不可能進入靳家工作。更別提,后來靳先生又熱心腸地為她的母親介紹腎病專家。
可以說,自從去了靳家工作之后,也改變了湯元的人生。
湯元是打心底里感激靳家人。
“你怎么不早點說?”
湯元念叨湯之念不懂禮數。
不過現在知道也不算晚,湯元已經開始計劃著這次湯之念回川城之后帶多少的雞蛋和自家養的雞帶過去給靳于砷。
湯之念太懂靳于砷了:“媽,他才不需要那些東西。”
“人家需要不需要是一回事,我們有沒有心準備又是另外一回事。”
“哦。”
還不等湯之念告訴老媽自己和靳于砷正在談戀愛的事情,沈偲跑過來拉著湯之念去隔壁的村里挑小豬仔。
沈偲家的兩頭豬半個月前出欄,現在準備再重新養兩頭豬,等到過年的時候正好可以殺了。
湯之念算了算時間:“現在養到過年時間也不夠啊,也才五個月。”
沈偲說:“那我們就先等你家豬過年出欄,等過完年后,再殺我們家這兩頭。”
已經入秋,鎮上的氣溫明顯比市區涼快許多,湯之念回家之后要穿一件薄外套,昨晚睡到半夜實在冷得不行,最后鉆進了老媽的被窩和她擠在一塊兒。
早已經過完了暑期,這個時間也不是什么節假日,鎮上的街道空曠,看著十分冷清。
鎮上的人似乎越來越少了,外出打工的打工,定居的定居。多數在外務工的人會把孩子一起帶走,免得在家當留守兒童。畢竟,比起大城市里的教育水平,偏遠小鎮的學校實在不值一提。是以,鎮上唯一的中學也因為生源不多,在這個學期正式關閉。
為了去買豬,兩個女生仿佛又回到了兒童時代一般,從鎮上跑到附近的一個村莊,沿路遇到熟人就打招呼,走走停停,說說笑笑。
買完豬回來已經是傍晚。
兩只小豬被白色尼龍袋套住腦袋,露出出氣孔,湯之念和沈偲一人懷里一只豬,一路抱回家。
兩個人一路走一路嫌棄豬身上臭,但是誰都不敢松開。別看這小豬仔小,一旦炸毛就跑得飛快。
臨近家門口時,湯之念注意到一輛熟悉的車就停在自家門口。她懷里抱著豬,加快了腳步。還不等走近,一抹高大的身影從她家里走出來。
靳于砷一身休閑的裝束,黑色的沖鋒衣搭同色系運動褲,腳踩一雙白色板鞋。
他太招人了,尤其在這個小鎮上。
距離靳于砷上一次來湯之念的家鄉還是上一次。
而今他再出現在這里,身上多了一層男人的厚重感。
今天靳于砷忙完公司里的工作,從川城出發來鎮上已經是半下午,也才剛到沒多久。同行而來的,還有葉開暢。不過眨眼的功夫,靳于砷忙著和未來丈母娘寒暄,葉開暢人不見了。
這次靳于砷來同樣是大包小包,他禮數一直周到。
外婆見了靳于砷后各種噓寒問暖,拉著人的手不放。
湯元心里感動又激動,用沒有受傷的右手拉著靳于砷的各種寒暄。
在靳家工作的那幾年,湯元幾乎是看著靳于砷從一個孩童變為少年,而今,當年的少年成長成了一個頂天地立的男人。
湯元原以為,她們家和靳家再也不會有什么交集。
靳于砷還是那個性格,聲線也和以前大差不差,一出口,湯元便有些熱淚。
靳于砷笑著拍拍湯元的肩膀,說:“害,還怪想念您包的餛飩。”
湯元說:“晚上就給你包,你一定要留下來吃。”
“那可不行,你這都成獨臂了我還壓榨你,成什么了?”
湯元被逗樂:“那就讓念念給你包。”
“可別,她煮的東西太難吃了。”
湯元聞言笑得大聲。
遠遠的,靳于砷幾乎一眼就看到了湯之念,他朝她瞇了瞇眼,腳步不自覺地朝她的方向走過去。
“你懷里抱著什么?”
“你怎么來了?”
兩個人幾乎一口同聲。
等靳于砷看清楚湯之念懷里抱著的是一只豬時,難掩一臉的嫌棄:“喂,警告你離我遠點。”
湯之念故意抱著豬朝靳于砷拱了拱:“豬豬那么可愛,你不想親近親近嗎?”
還不等湯之念說什么,左手打著石膏的湯元白了她一眼:“念念!”
怎么跟小靳先生說話的?
靳于砷隱忍著一臉的幸災樂禍,朝湯之念微微揚眉。
那樣子,三歲孩子也不過如此。
湯之念吐吐舌,抱著豬崽子先去沈偲家,沒想到卻在沈偲的家里見到了葉開暢。
葉開暢一席工整的白衣黑褲,手里端著一杯茶,神態自然地朝湯之念打招呼。
湯之念心里有疑慮,但也沒多說什么。她實在也受不了自己這一身的豬味,趕著回家洗漱。
洗完澡下樓,湯之念已經是一身的清爽。今天家里也算是有“貴客”到來,她得好好準備晚餐。
用土灶燒菜的味道更香,湯之念準備炒幾個時蔬,再弄兩道涼拌菜。順便邀請沈偲一家人一同來用餐。
夜幕降臨時,兩家人一起坐在餐桌上迎接遠道而來的客人。
靳于砷當然沒把自己當客人看,他以前就來過這里過年,一副自來熟的模樣向葉開暢介紹當地的特色美食。
葉開暢這個人在飲食方面一向挑剔,用筷子夾了一口,隨即默默放下。
沈偲見葉開暢吃不慣,抿著唇偷偷一樂。葉開暢正好撞見她偷笑的神色,淡淡挑了挑眉。
這頓飯吃得有說有笑。
突然,靳于砷的大腿上被輕輕蹭了蹭。是湯之念。
當著眾人的面,湯之念一邊笑著說話,私底下卻悄悄地將手貼在靳于砷的腿根。他們兩人挨在一塊兒坐,旁邊就坐著葉開暢和沈偲。
湯之念朝靳于砷晃了晃手上的白酒,問他:“再來一杯嗎?”
不知不覺間,靳于砷已經喝了兩杯50度的烈酒。
自家釀的酒,口感香醇,亦如當年除夕夜靳于砷在這餐桌上喝的那一口。許多回憶也在這個當下涌現,包括那個煙花滿天的晚上克制一吻。
“不了。”靳于砷將手壓在杯口,他可不打算在這個時候當個醉鬼。
湯之念沒強求,轉而又給自己倒了小半杯。她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白酒,辣得瞇起眼,與此同時,底下那只小手收攏手指,輕輕掐著靳于砷的大腿。
有一次從鏡子里,湯之念清楚看到,靳于砷的大腿在準備沖刺繃直的時候,肌肉線條極其完美。
漸漸的,湯之念感覺到手上明顯的變化,她越來越大膽,也越來越放肆,幸災樂禍地朝靳于砷揚揚眉,一臉狡黠。
靳于砷并沒有阻止湯之念的動作,他喝了一口酒,打算壓下那股火,不料烈酒更加燒心,猝不及防地咳了咳。
湯之念立即一臉關懷體貼:“你沒事吧?”
“你說呢?”
湯之念一臉無辜,手上的動作卻算不上無辜。
被沖鋒衣外套遮擋,她的手指肆無忌憚地從松緊褲腰處往下探索。
適可而止。
靳于砷用眼神示意。
我不。
湯之念揚揚眉。
這頓飯,靳于砷在水深火熱中吃完。等所有人起身準備收拾碗筷時,靳于砷在湯之念耳邊低低道:“你給我等著。”
話雖如此,來到了未來丈母娘家的地盤,靳于砷倒是一改往常的唯我獨尊。換成平時在公司里,如果湯之念敢這樣挑釁,那她就等著在辦公司里被榨干吧。
晚飯吃完,天色已經不早。
湯之念收拾了碗筷,又去樓上準備給靳于砷收拾床鋪。
至于葉開暢,他今晚就要回川城,不打算留宿。
目送葉開暢離開,湯之念轉頭告訴靳于砷:“我媽晚上和我一起睡,你就一個人睡這個房間。”
靳于砷跟著湯之念一塊兒上樓,見她去柜子里拿棉被,主動去幫忙。
“我自己來就行。”
入秋的夜晚涼,床上鋪色調統一的四件套,粉色的,靳于砷倒沒有那么計較。
靳于砷手長的優勢,鋪床相對來說似乎也更輕松一些。湯之念就在一旁幫著套枕頭套,點蚊香。
夜晚的鄉下一片安寧的景象,沒有嘈雜的聲音。這場景莫名有點老夫老妻攜手一起鋪床的和諧畫面,讓湯之念心下一動。
“你準備在這里待多久呀?”湯之念問。
靳于砷瞇了瞇眼:“怎么?”
“我想著,你反正也不忙,就在這里多待幾天唄。”她想帶他在鄉下逛逛。
城市有城市的風景,鄉下也有鄉下的風景。
這是她從小生活的地方,上一次他來時只待了幾天便匆匆離開了,她還有很多地方沒帶他看過。
“想留我下來啊?”靳于砷一副好商量的樣子,“也行,你晚上跟我睡。”
“好,我去跟我媽說一聲。”湯之念說著就往外走。
靳于砷拉住湯之念的手腕:“算了。”
換成平時,這會兒湯之念就別想離開這個房間了,但現在不行,他這個未來女婿還想在丈母娘面前留個好印象呢。
湯元畢竟是在農村成長,有些守舊的觀念。況且,靳于砷現在也吃不太準湯元對他是看什么看法。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真的算了嗎?”
湯之念一步朝靳于砷靠近,扎著馬尾,整個人看起來青春洋溢。她穿一雙拖鞋,個頭矮了他一大截,仰著頭看他:“要不然,我趁著我媽睡著的時候,偷偷溜到你房間?”
她說完在他凸起的喉結處親了一口。
靳于砷眸色暗了暗,伸手勾著湯之念的腰想吻她。
這一晚上,她跟一只妖精似的,時不時挑逗一下他,擺明了是故意挑戰他的神經。
眼下,泛黃燈泡折射出柔和的燈光下,湯之念一身的清涼和清香,無一不在向靳于砷誘引。
靳于砷要是意志力薄弱一些,早就把湯之念壓在這張床上了。
“溜到我房間干什么?”靳于砷的聲線微啞。
湯之念笑意盈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啊?比如……吻你。”
“也不用等到那時候,現在就可以。”
就在靳于砷的吻剛貼向湯之念的唇角時,耳畔響起門外湯元的聲音——“念念,床鋪好了嗎?”
靳于砷聞言立即放開湯之念,和她保持距離。
“好了,阿姨。”
湯之念雙手抱臂朝靳于砷歪了歪腦袋:“膽小鬼。”
第102章 Y+++
這個夜晚注定不會太安生。
時間已經不早, 湯元來靳于砷的房間看過之后,吩咐他早點休息。
農村不像城里,這會兒都已經十點多了, 街上路燈關閉, 挨家挨戶大門緊閉。
靳于砷一直是個嬌氣的大少爺, 但是莫名和湯家的氣場很合。這個家里的東西雖然陳舊,但是打掃得干凈整潔,沒有奇奇怪怪的味道。他第一次就沒有嫌棄過,現在也不會產生那種念頭。
靳于砷沖了個涼,頭發沒吹,脖頸上搭著一條毛巾, 穿一件寬松的白色短袖搭灰色五分短褲。
窗外漫天的繁星阻止了靳于砷的腳步,他雙手撐在窗臺, 一派悠閑地微仰起頭。
不多時, 手機里傳進來消息。
是湯之念。
【睡了嗎?】
靳于砷:【沒。】
湯之念:【那你在干什么?】
靳于砷:【看月亮。】
他拍下夜景照片, 發送給手機另一頭的人。
今晚明月當空,再有一個月就是中秋了。
靳于砷的照相技術一直不錯, 有嚴謹的構圖, 也會適當地調整拍攝參數。看似隨手拍下的照片, 完全可以拿來當屏保的程度。
嫌少有人知道的是,靳于砷的手機屏保就是自己親手拍的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女孩子蕩著秋千的背影。
自靳于砷親手拍下這張照片后, 這張照片就一直是他的屏保, 這些年沒有再換過。或許是懶, 又或者是多情種,他也懶得去計較。只記得, 最恨湯之念的時候,他也沒有想過更換屏保。
靳于砷:【你媽睡了沒?】
湯之念:【還沒。】
湯之念:【你想說什么?】
靳于砷:【不是你說晚上偷偷溜到我房間?】
湯之念:【我說說而已, 你還當真啊。】
靳于砷:【行。】
夜里一陣涼意,靳于砷頭發沒吹干,迎面一陣穿堂風。他順手將窗戶關閉,連帶將那美麗的夜色隔在窗外,轉身回自己的房間。
這個點,湯家一片靜謐。
靳于砷低頭看了眼手機,等了等,沒再收到湯之念的消息,與此同時推開門進房間,一時之間沒有注意到自己床上的異樣。
早在靳于砷去洗漱的時候,湯之念就偷偷摸摸鉆進了他的房間。關了燈,等了又等,始終不見他人過來,這才憋不住給他發消息。
誰成想,他還有心情在賞月。
床上只有一條單薄的春秋被,湯之念把被子拉過頭頂,時不時把腦袋探出來看一眼,遲遲不見靳于砷回房間。
房間里沒開燈,靳于砷也懶得開了,門一關,借著微弱的光線朝床畔走去。但他到底是機敏,只一眼便察覺到不對勁,隨即唇角跟著揚起弧度。
還不等湯之念的計謀得逞,她被連人帶被滾進了滾燙的胸膛。
靳于砷剛洗漱完,身上帶著和她同款香型的沐浴氣息,淡淡的梔子花香氣。
隨即,密密麻麻的吻落在湯之念的耳畔,后頸。靳于砷的手探到被子里面,將人剝出來。他遠遠沒有吻夠,這一個晚上被湯之念撩得不上不下的,現在她主動送上門來,他也沒有客氣的道理。
只穿一件睡裙的湯之念被靳于砷像只玩偶似的輕松翻過來,他的吻精準地捕捉到她的唇畔,不帶一絲猶豫,直接攻略城池。
湯之念一整個大破防。
怎么回事啊,明明是我要來勾引你的,怎么被你吻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等一下。”湯之念微喘息著,壓低聲線。
家里的隔音效果一般,她是趁著媽媽睡著的時候偷溜出來的,心里多少有點怕會折騰出什么動靜。
靳于砷一概不聽,行徑令人發指,簡直和今晚在餐桌上的湯之念沒有什么兩樣。
薄被扔到一邊,裙擺往上推至腰腹,湯之念如砧板上的魚肉,任由靳于砷宰割。
靳于砷的吻一點點往下,這次換他將粗糲掌心貼在湯之念的大腿根,低聲誘哄著。
“讓我舔一會兒。”
其實他更想讓她坐在自己臉上,但是湯之念搖頭:“不行,我不是來和你做這種事情的。”
“沒讓你做,我做就行。”
“靳于…”最后一個“砷”字成了一道起伏的氣聲。
怎么會有人用“砷”起名啊,毒重金屬,可怕的砒霜!
可是接下去的大部分時間,湯之念緊咬著牙關,從嘴里溢出那個毒重金屬,一次又一次。
唯一的遮擋物被剝開到一邊,靳于砷似在今晚餐桌上那一頓根本沒吃飽似的,現在專注地品味著,吮吸著美味的湯汁。
有那么一瞬間,想要全部生吞入伏,于是情難自禁地輕咬了一口,隨即換來一聲尖叫。
湯之念立即捂著自己的嘴巴。
在黑暗中,湯之念閉著雙眼,所有的感官似乎全部匯聚到了一處,雙手無意識地亂抓,先是扯到了靳于砷的頭發,又抓住被子,咬住一角,欲哭無淚。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她一定不會在飯后上招惹靳于砷。
靳于砷還真是錙銖必報,他有的是辦法讓湯之念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乖,聲音輕點,屋子隔音效果不好。”
靳于砷抬起頭,精致的下顎沾滿了不知名的液體。他想開燈,被湯之念攔著。
晚上剛鋪上的床單濕得一塌糊涂。
“啪”的一聲,湯之念的皙的皮膚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印記。
靳于砷在湯之念耳邊揶揄:“你這樣讓我晚上怎么睡?”
湯之念垂死掙扎:“那你別睡了。”
“行,你也應該盡盡地主之誼,陪著我一起熬個通宵。”
湯之念一秒認慫:“柜子里還有床單!”
在這一點上,湯之念實在太清楚靳于砷說到做到。
在夜深人靜時,湯之念軟著雙腿偷偷潛回老媽的房間。
萬幸的是,湯元睡得正香,全然不知道這兩個小時的時間,在另外一個房間里發生了什么事情。
更可惡的是,明天一大早,湯之念還要趁著老媽沒起床時,去靳于砷的房間里將那條弄濕的床單放進洗衣機里,消滅證據。
幾乎是湯之念剛鬼鬼祟祟躺上床,睡在一旁的老媽突然翻了個身,嚇得她大氣也不敢出一下。隨之而來的,是靳于砷的短信。
【膽小鬼,這樣就怕了?】
如果不是湯之念執意要回來和老媽一起睡,靳于砷是萬不會放她離開自己的床。
湯之念氣不過,給靳于砷發了個比中指的表情包。
靳于砷:【一根可滿足不了你。】
湯之念:【滾啦。】
靳于砷:【早點睡。】
至少,在一番熱烈的運動過后,他能睡一個好覺。
隔著幾堵墻的距離,靳于砷向湯之念道了一聲晚安。
湯之念困得眼睛睜不開,手機一扔,閉上眼就睡了。以至于,這一覺睡得太香甜,忘了第二天一早還有正事要做。
早上九點,湯之念自然醒來。此時身邊的老媽已經不知所蹤,她摸到手機看了眼時間,一個鯉魚打挺,隨即趿拉上拖鞋,噔噔噔地往靳于砷的房間里跑。
神奇的是,一向愛賴床的靳于砷沒在房間里,那條濕漉漉的床單也不知所蹤。
湯之念跑到后院,看到那條床單正晾曬在竹竿上,隨風輕輕飄蕩。
而靳于砷正意興闌珊地靠在后院的躺椅上吃著葡萄。
“醒了?”他明知故問,“起這么晚,昨晚做賊去了?”
左右沒人,湯之念謹慎地問:“我媽和我外婆呢?”
“買菜去了。”
湯之念松一口氣:“那個,床單是誰洗的?”
“洗衣機洗的。”
“你放進去的?”
“昂。”靳于砷塞了顆葡萄進嘴里,一臉似笑非笑地看向湯之念。
“我媽她們沒說什么吧?”
“你覺得她們能說什么?”
“靳于砷!”湯之念用眼神警告,“你別太過分哦!”
靳于砷笑,伸手去拽湯之念:“我能怎么過分?讓你坐我臉上你也不肯。”
“變態!別說了!”湯之念,“我媽一會兒就回來了。”
“你不是膽子挺大?”
湯之念破罐子破摔:“我膽子小總行了吧。”
“我們的事情,你準備什么時候跟她說?”
靳于砷實在討厭這種偷偷摸摸的感覺,在公司里是這樣,在未來丈母娘家也是這樣。
他想要光明正大,能在家長面前親吻自己女朋友的那種坦然。
“就這兩天吧。”湯之念也知道這種事情沒什么好隱瞞的,可是一想到昨晚和靳于砷偷偷摸摸的事情,就覺得羞恥。
好在靳于砷這會兒好似并不在意這些,他忽然翻出來一款老舊的手機,在湯之念面前晃了晃:“你先解釋這個吧。”
湯之念一頭霧水:“解釋什么?”
不對,這個手機靳于砷又是從哪個犄角旮旯里翻出來的?
靳于砷點開手機屏幕,翻開相冊。
這只手機雖然已經退市,但是運行速度還行,只不過電池老舊,充滿了電也用不了半個小時。相冊顯然已經被塞滿,里面幾乎沒有湯之念的自拍照,但是有很多風景照。
不難認出來,正是靳于砷以前隨手送給湯之念的那只。那會兒他用來玩游戲的備用機,在當時是市面上性能最好的手機。
現在物歸原主。
手機本來就是靳于砷的,他翻看也沒有什么問題。
手機自交給湯之念以后,她一只小心保管并使用到了大三。后來手機的電池實在無法負荷,她便更換了新手機。
“解釋一下。”靳于砷炯炯的目光看著湯之念,“為什么你的相冊里會有斯坦福校園的照片。”
不僅如此,在大二的那個假期,湯之念拍了很多有關靳于砷生活過地方的照片。
她將這段記憶如同這只手機一般封存在抽屜的角落里,可誰成想,這只手機卻落在了靳于砷的手里。
第103章 Z
要不是靳于砷突然翻出這個手機, 湯之念都快忘了自己相冊里還保存著這么多的照片。
這只手機雖然沒有辦法正常使用,但她一直沒舍得扔。前幾年心血來潮的時候還會拿出來翻了翻,后來完全想不起來究竟被扔到了哪里。
生活逐漸被新鮮的事物所占據, 那些老舊的回憶仿佛也被隨手扔在某個角落。
湯之念接過手機, 饒有興致地翻閱起了相冊, 一張張,一個個小視頻,全是她曾經寶貴的記憶。
“你還別說,我發現我拍照技術還真不錯。”湯之念翻開一張照片遞給靳于砷看,是斯坦福360度無死角的Hoover Tower胡佛塔。
眼下靳于砷在意的重點已經不是這些照片,他把湯之念拉到懷里, 抱在懷里的踏實感,仿佛能夠彌補一些曾經的缺失。
曾幾何時, 靳于砷幻想過美好的校園生活, 與湯之念手牽手漫步在綠蔭小道。她不會的課題, 他會幫著解決;她若是嫌棄白人飯,他會學著制作中餐。
湯之念專注著翻閱照片, 自然而然地靠在靳于砷的懷里, 彼此之間熟悉到身體慣性地貼在一起。
靳于砷淡淡瞥了眼照片, 更多的是內心難以抑制的復雜情緒。
手機是湯之念的外婆給靳于砷的,說讓他看看還能不能用。老人家節儉了一輩子, 想著這手機若是還能用的話, 就好好保管起來。
在靳于砷打開相冊以前, 單純的以為這不過是一只可以被當做廢舊金屬回收的垃圾。
于是在無意間點開相冊時,青春期懵懵懂懂相處的點點滴滴, 在一張張清晰的照片中,被不斷刷新記憶, 他整個人陷入回憶的漩渦之中。
緊接著,靳于砷翻到了大量有關于斯坦福的照片,且每張照片都有自帶準確的時間記錄。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為什么你的相冊里會有斯坦福校園的照片?”靳于砷微擰著眉,麻煩湯之念暫時將注意力放在他當身上。
湯之念不以為意:“還能為什么呀?因為我去過斯坦福呀。”
“你去斯坦福干什么?”
“我想見你。”
湯之念坦然地說出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沒有保留,也沒有虛情假意,她的視線還停留在照片上,那段回憶對她來說也彌足珍貴。
斯坦福校園很美,也是美國最大的校園之一,世界頂級名校。
在這樣一所大學里,要與靳于砷偶遇絕非易事。湯之念在去之前也并沒有抱任何希望,只不過,或許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她在來斯坦福的第二天,就偶遇了靳于砷。
“我還拍了一張你的照片呢。”
湯之念興致勃勃地翻出來,遞給靳于砷看。
距離太遠,太模糊,很明顯是偷拍,所以拍攝水平相較之前的照片天差地別。
但是湯之念很喜歡這張照片,初秋的斯坦福,校園望去一片綠油油的草坪,男人高大的身影像隱匿在迷霧之中,她一眼就看出來這人是靳于砷。
湯之念背靠靳于砷胸膛,一邊翻閱一邊介紹:“在去斯坦福的前一夜,我還做了個夢。”
“什么夢?”
“春.夢。”湯之念說著側頭看一眼靳于砷,“是和你的春.夢。”
靳于砷簡直要被湯之念打敗,搶了手機扔在一邊,一臉正色。
“你來斯坦福這件事為什么不和我說?”
湯之念想想有點后悔:“其實我當時來就跟你說一聲,好歹應該在斯坦福把你睡一覺再走。”
“湯之念!”
“在呢!”
“你真就沒有什么想對老子說的嗎?”靳于砷氣得把人按在懷里,絲毫不留情面地在她屁股上用力拍了一巴掌。
力道不重,湯之念卻莫名想起來昨晚。
夜深人靜時,她努力咬著唇不讓聲音溢出,他倒好,在她屁股上“啪”的落下一巴掌,清脆又響,酥酥麻麻的疼。
“靳于砷,你家暴我!”湯之念哼哼。
這罪名屬實是扣得有點大。
靳于砷好笑地抱著湯之念在自己懷里:“怎么就家暴了?”
“你自己算算,從昨晚到現在,你都打多少下了?”
“不喜歡嗎?”靳于砷真真是在認真斟酌。
他很在意她的反饋,只知道情到深處時每打一下她,她就會抖得更加厲害。
甚至噴了。
此時此刻,兩個人心有靈犀地想到同一個畫面。
彼此面對這面,靳于砷神色乖戾朝湯之念微微揚眉,多少帶了些痞壞。
他知道她是喜歡的。
湯之念臉頰微燙:“反正現在不準打。”
“行。”那他就給她揉揉。
然后兩人不知怎么的就抱在一起親了起來,這種事情實在不需要什么理由,有時候一個眼神,一個動作,甚至什么都不要做,就像是兩塊相吸的磁鐵。
入秋的天氣,清晨帶著涼意,葡萄架下的兩個人吻得忘乎所以。單純只是接吻,靳于砷的手沒有亂動,湯之念同樣也沒有什么歪心思。
而后兩個人額頂著額,親昵地蹭了蹭彼此的臉頰。
湯之念難得嗲聲嗲氣的,雙手圈著靳于砷的脖頸,撒著嬌說:“好喜歡談戀愛啊。”
“喜歡談戀愛還是喜歡我?”靳于砷勾著唇角,棱角分明的面龐難得多幾分柔和。
“都喜歡都喜歡!我最喜歡你!”
湯之念心情好,嘴巴里什么話都能說。
典型的,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說真的,你一直是我性幻想的對象。”湯之念一改剛才嘻嘻哈哈的樣子,一臉認真。
靳于砷輕輕嗤了一聲:“我謝謝你。你腦子里一天到晚就想這些?”
“是啊,想你啊。”
就算知道湯之念嘴里是騙人,靳于砷也心甘情愿被她騙。
“因為想你,所以我才會去斯坦福,其他都是借口。”湯之念黏黏糊糊地抱著靳于砷和他貼在一起,回想起自己當時獨自一人去美國時,滿腦子都是他。
那會兒她把事情做得那么絕,自己心里清楚想要回頭是不可能的事情。靳于砷是誰啊,只有他讓別人吃虧的份,哪有他吃癟的時候。所以她心知肚明,不應該去打擾他。
“那天撞見你和韓瑩走在一起,我就想著,還是別做白日夢了。到斯坦福一游,然后回家。”
“怎么就白日夢了?你不是挺愛做春.夢嗎?”靳于砷心情頗為愉悅地按著湯之念一通亂啃,逼她:“說你愛我。”
原以為湯之念會拒絕,沒想到她雙手捧著他的臉頰,一字一句認認真真:“靳于砷,我真的很愛很愛你,比你想象中的還要愛你。”
“湯之念,說你永遠愛我,只愛我一個人。”
湯之念“嘖”一聲,“靳于砷,你三歲小孩啊。”
他才不管。
三歲小孩就三歲小孩。
頂多是他現在腫大的欲念已經像三歲小孩的手臂粗。
“說不說?”
惡作劇般的舔吻又酥又麻地落在湯之念的耳畔,她怕了他。
“靳于砷,我愛的人很多,先是媽媽和外婆,還有最好的朋友,未來可能還有我愛的孩子。當然,我無疑也是愛你的。因為除了你之外,我不想和其他人再這樣親密。”湯之念一臉認真,“靳于砷,你懂我的意思嗎?”
所以即便沒有愛情,湯之念也不會患得患失,亦或缺乏安全感。她總能自洽地填補生命中的某些空缺,不讓那份情感過于的去影響自己的生活。
靳于砷總能捕捉到犄角旮里的重點,問湯之念:“你想要孩子?”
“還好吧,我并不討厭小孩,也不排斥孩子的到來,順其自然就行。”湯之念說。
靳于砷點點頭,第一次認真思考起孩子的事情。
在此之前,他沒有想過自己的生命中會出現孩子。但如果是和湯之念的孩子,生下來應該會不錯。可他又開始擔心生育會給女人帶來不可逆轉的傷害,無論是身體上的,還是心理上的。
見靳于砷走神,湯之念問他:“你在想什么?”
靳于砷一臉認真:“如果你不想生,我們可以領養一個。”
湯之念笑:“婚都沒結呢,你未免想得太遠了。”
“你這是在提醒我向你求婚?”
“我才沒有!”
不管湯之念有沒有,總之從這一刻開始,靳于砷有了這個打算。
兩個人抱在一起,一時之間忘了身在何處。以至于湯元和外婆買完菜回來的時候,這對小情侶正抱在一塊兒打情罵俏,你儂我儂。
湯元手上雖然打著石膏,但是腳下健步如飛。她以為湯之念還在樓上睡覺,多少覺得冷落了獨自一個人在后院的靳于砷,所以買了一些新鮮的水果提過來準備給他送過去。
誰料,卻撞見這兩個人抱在一起。
與此同時,湯之念在看到突然出現的老媽后僵在了原地。
母女兩個人對視一秒,湯元一臉淡定地掉頭離開,仿佛剛才什么都沒有看到。
湯之念立即從靳于砷的懷里下來,理了理自己身上略顯凌亂的衣服。
反觀靳于砷,他一臉的似笑非笑,倒是一點也不擔心會被怪罪。
“想好怎么跟你媽說了嗎?”他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湯之念瞪靳于砷一眼:“你快閉嘴吧。”
隨即,湯之念硬著頭皮追出去。
“媽……”
第104章 Z+
突然被老媽撞見, 湯之念覺得自己變得有些被動。和靳于砷談戀愛本來也不算什么大事,一開始就應該跟媽媽說的,而不是像做賊似的偷偷摸摸。
見過大風大浪的湯元正在擰開保溫水杯, 微仰頭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淡淡看一眼湯之念:“吃早飯沒?”
“還沒。”
“剛起呀?”湯元放下杯子, “昨晚不是和我一塊兒睡的嗎?難不成半夜做賊去了?”
湯之念:“……”
她懷疑老媽故意的。
湯元笑:“怎么?成啞巴了?你急急忙忙的叫我是有什么事嗎?”
湯之念難得一臉羞愧,上前拉住湯元的胳膊,撒著嬌把腦袋靠在媽媽身上:“其實,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湯元并不吃驚:“哦,什么事啊?”
“就是,我和靳于砷……在談戀愛。”
湯元笑瞇瞇地看著湯之念, 一臉寵愛神色。
湯之念愈發感覺不好意思起來,摸摸自己發燙的臉:“媽, 你別這么看著我呀。”
“怎么呢?還不讓我看了呀?”
“怪難為情的。”
“談個戀愛而已, 看把你慫的。”
“哪有……”湯之念自認已經算是很大膽無畏了, 不過到底是在媽媽的面前,會下意識的流露出一些孩子氣來。
湯元將買回來的蔬菜分類, 一些該放冰箱, 一些中午要用來炒菜。
湯之念像只跟屁蟲似的在湯元身后, “媽,我和靳于砷談戀愛的事情你怎么看?”
“挺好的呀, 你們兩個人好就行。”
“所以你不會有任何意見的對嗎?”
湯元一臉無奈:“當然不會。只要是你自己喜歡, 覺得在一起開心, 不會有內耗,我就會支持。”
或許是經歷過一段失敗的婚姻, 湯元比絕大多數人都看得開。
當初湯元深愛自己的丈夫,不顧父母的反對, 一心要和丈夫在一起。不料婚后丈夫嗜賭成性,不僅輸光了家里所有的積蓄,還對湯元家暴。
年輕時的湯元經常會在半夜失眠,亦或在睡夢中驚醒,這段婚姻幾乎讓她遭受重創。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丈夫的自殺對湯元來說也算是一種解脫,即便她要承擔丈夫所欠下的賭債。
這些年湯元在外漂泊,一邊打工一邊還債,也在外面的大城市里見識到各種各樣的新鮮事物,打破自己的三觀,再重塑自己的三觀。
戀愛而已,在湯元看來不過就是人生當中的一段經歷。無論到最后的結果如何,她都不會站在自以為是的角度對自己的女兒指指點點。
“媽,假設我談戀愛的對象不是靳于砷,而是一個在別人看來非常差勁的人呢?你也不會阻攔嗎?”湯之念問。
“首先,如果你選擇了對方,對方身上一定有讓你著迷的閃光點,而且我也相信,你的選擇一定不會差。其次,就算你真的選擇一個很差勁的人,那也是你自己的選擇。每個人的人生當中都會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你要經歷過著一遭,才會更懂得自己要什么。”
“媽……”湯之念早料到答案會是這樣,卻不免還是覺得感動,像個孩子似的在媽媽身上蹭了蹭,“你真是全世界最好的媽媽。”
湯元:“那是當然。”
這人還真是一點都不謙虛。
湯之念再返回后院的時候,靳于砷還懶懶地躺在木制躺椅上,臉上蓋著一本書。他今天穿著一套質感柔軟的淺色系布料,給人一種很清醒又朝氣的感覺。
天氣涼爽,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青草香。他姿態一貫都是這樣懶散,敞著些腿,似乎一點也不擔心會發生什么。
其實想也知道,湯元一直一來都不是古板的人,不可能會阻攔他們在一起。靳于砷雖說并不擔心,可畢竟是在未來丈母娘面前,他行為處事不能太過輕浮。
“靳于砷……”
靳于砷聽到動靜后拿下蓋在自己臉上的書,就見一旁的湯之念一臉意味不明。
“怎么?”
湯之念低下頭,支支吾吾:“我媽……”
一直淡定靳于砷被湯之念這番舉動攪得幾分不寧,連帶語氣也多了一分焦灼:“你媽怎么說?”
湯之念憋著笑,抬頭看一眼靳于砷,神色更加復雜:“我媽說……”
靳于砷終于坐不住了,還不等湯之念把話說完,他將手上的書一扔就要起身:“我跟你媽說。”
湯之念終于忍不住噗嗤一笑,抓住靳于砷的手:“我媽說中午吃紅燒排骨,問你要不要加辣。”
“?”
“如果你不吃辣,就弄成糖醋的。”
靳于砷:“……”
“問你呢。”
“我看還是別吃排骨了,改吃你。”
靳于砷說著反握住湯之念的手腕,將她一把拽進自己的懷里。
湯之念笑著閃躲,提醒靳于砷:“我媽在里面呢。”
“你不是膽子挺肥?擱這兒耍我?”這人還當真在湯之念的脖頸處輕咬了一口,力道不算重,反倒讓她覺得癢。
“我怎么就耍你了?本來就是我媽要問你吃不吃辣的。”
話音剛落下,又被咬了一口。這次不只是咬,簡直是上下其手,胡作非為。
放在平時,湯之念高低要跟靳于砷好好折騰一番,她才不怕他。
可現在不行。
“你別。”湯之念半帶威脅的求饒,聲線里不經意染上嗲和啞:“再亂來不帶你去玩了。”
靳于砷本就沒打算真做什么,嚇嚇她而已,聽她這么一說倒感興趣。
“玩什么?”
“先不告訴你。”
吊足了靳于砷胃口。
一直到夜幕完全落下,湯之念要了靳于砷的車鑰匙,開著他的車,載著他去五公里外的一處小村落。
靳于砷雖然好奇湯之念要帶自己去哪兒,卻也沒有心急,總歸他們在一起,做什么都來得及。
又是一個月圓之夜。
今晚的夜色甚至比昨晚更美,明月當空,浩瀚星海。靳于砷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一只手撐在車窗沿,懶懶看著湯之念。她開車謹慎,又是晚上,雙手緊握方向盤,全神貫注。
靳于砷提醒:“放松,別那么緊張。”
湯之念認真看著前方:“靳于砷,你現在的小命可是攥在我手上。”
“行,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湯之念“嘖”了一聲:“這話是這么用的嗎?”
“死在你手上,我也無話可說。”
“呸呸呸,別說這么不吉利的話。”
五公里的路程,湯之念慢慢悠悠開了十幾分鐘,最后到達目的地。
靳于砷沒看出這地方有什么與眾不同,一處空地,四周荒涼。
他問湯之念:“玩什么?”
湯之念似笑非笑看著靳于砷,緩緩靠近,狐貍精似的朝他拋媚眼:“玩點野的,敢不敢?”
“野.戰?”
如果是這樣的話,靳于砷真就來興致了。
不過還不等某人興奮,湯之念熄滅了他剛燃氣的火苗,指著車窗外大喊:“靳于砷,快看外面!”
靳于砷順著湯之念手指的方向,聚精會神仔細觀察,竟沒有看出任何的不同。
湯之念提醒:“有螢火蟲呀!”
她推開車門,倒真像一只靈動的螢火蟲,在這荒蕪的漫山遍野飛舞。
靳于砷隨即也推開門下車,他站在她身后,晚風吹鼓他身上的衣服,襯他一身的肩寬腰窄。
走近后,他也開始發現了那群移動的星光點點,如在山里的繁星,一群結伴而行的螢火蟲,猶如銀河舞動。
湯之念曾在很小的時候見過漫天飛舞的螢火蟲,但是后來就少見這番景象了。
在漆黑茂密的樹林,撲閃撲閃的螢火如絢麗的燈火照亮了整片天空,它們像是散落人間的點點繁星。如夢似幻的場景,讓人宛若進入了仙氣彌漫的精靈王國。
湯之念一臉得意洋洋,問靳于砷:“好看嗎?”
靳于砷點頭:“好看。”
他下意識想去抓一只,可手伸到一半想想作罷。與其抓住放在手中,還不如讓它們自由自在地漫天游弋,無拘無束。
在城市里已經難得見到螢火蟲,或者說根本見不到了。
螢火蟲對環境的要求很高,一來它們不喜歡有光的地方,二來他們也從來不會遷徙。現在不僅大城市不見螢火蟲,就連農村也并不一定能見。農藥的使用,農田蓄水、翻耕等問題都破壞了螢火蟲的生存環境。
“我小時候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想來看看螢火蟲。”
“現在心情不好嗎?”
“挺好的呀。你呢?”
靳于砷覺得也還好,如果湯之念真愿意和他來點野的話就更好了。本來也沒往這些事情上面想,是她先挑起的。
夜里不比白天,到底是有一絲薄薄的涼意。一陣涼風襲來,輕拂起湯之念的發絲,差點讓她打一個哆嗦。
靳于砷就站在她的身后,稍稍一帶,自然而然將她攬入懷中。
在這種光線下,似乎最適合放縱。因為什么也看不太清,但什么又看得清。
湯之念今天一身休閑運動裝束,馬尾高高扎起,露出一整張精致的小臉。
靳于砷從不是貪戀美色的人,可眼前這張臉,他似乎怎么都看不膩,怎么都想看。
身上的涼意被靳于砷帶來的溫暖減退,湯之念在他的懷里抬起頭。
“靳于砷,我唔…”
后半句話還沒說出口,靳于砷的吻已經壓了下來。
明明兩個人親親啃啃不知多少次,可還是不夠。
他怎么都親不夠。
靳于砷一只手勾著湯之念的軟腰,一只手掌拖著她的臉頰。既然想要嘗到甜美的滋味,他只能躬身遷就她的身高,彎下脖頸。
薄薄的光線下,兩個人的身影沒有縫隙地緊密相連。
微涼的唇上瞬間染上了如火般的熱,湯之念稍覺腿軟,手指緊緊揪住靳于砷單薄的衣物。那衣物一角在她的手中被揉皺,變得凌亂不堪。
稍稍退開一些,靳于砷的指腹在湯之念的唇上輕輕摩挲,他的呼吸也夾雜著濃烈的火熱:“晚點野的。嗯?”
靳于砷抱著湯之念,讓她坐在車頭的引擎蓋上。
兩人視線平齊,他雙手撐在車上,也幾乎將她半罩在懷中,密密麻麻的吻再次壓下來。
湯之念的理智在漫天飛舞的星光點點中逐漸走失,她雙手攀附上靳于砷的寬肩,雙腳纏上他的窄腰,僅存的意識是讓他回車上。
這里雖然無人經過,可到底是在外面。
“求我。”靳于砷啞聲,“叫點我愛聽的。”
湯之念病急亂投醫,也沒理解透徹他這話的意思,哼哼唧唧地亂叫。
靳于砷好笑地拍她屁股:“叫那么大聲,不怕路過的人聽到?”
湯之念立馬老實,閉嘴,看看四周。
這個點,這處偏遠僻靜的地方根本不可能會有人經過,但凡事都有個萬一。
靳于砷含著湯之念的唇畔,一并提醒她:“叫老公。”
湯之念立馬賣乖,一個勁兒地喊:“老公老公老公。”
靳于砷來了興致拉著湯之念站在車旁,再次提醒湯之念:“放松,別那么緊張。”
湯之念咬著牙求靳于砷進去:“老公。”
黏黏糊糊的聲音,聽得靳于砷耳膜一陣酥酥麻麻。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想說點臟話,抵在她的耳邊,那些話讓她也難以招架。
靳于砷抱著湯之念往車后座走,拉開車門,把她塞進去,隨即自己壓下來。
后來湯之念發現,“老公”這兩個字像是什么專屬的咒語,對靳于砷十分奏效。只要是她想讓他做的事情,嬌滴滴地喊他一聲“老公”,他就跟被施了魔咒似的,一一照辦。
車影晃動,夜色朦朧。
兩個人從外面回家已經是深夜,過了零點。
湯之念偷偷摸摸開了家里大門,再踩著小心翼翼的步伐進屋。她這會兒雙腿都是軟的,身上也黏黏糊糊,底下還是真空。出門前洗過一次澡,回來后又迫不及待再去浴室。
靳于砷也沒好到哪里去,他的褲子全濕透了,拜湯之念所賜。
即便湯之念再三叮囑,靳于砷還是擠進了那個小小的浴室和她一起。
然后在湯之念洗漱完畢準備從浴室里溜出去的時候,被靳于砷一把攬住腰。
“今晚總能睡我那兒了?”
湯之念用輿論壓力壓制靳于砷:“我們還沒結婚就睡一個房間,被我媽還有鄰居他們知道了會怎么想?”
靳于砷聞言反倒更摟緊了她:“你以為我會在乎這些?”
“那我呢?”湯之念朝他眨眨眼,一臉俏皮,就算準了他會心軟,“你不在乎我被別人指指點點嗎?”
這話當然是湯之念隨口胡謅的。
關起門來過日子,鄰居才不管她跟誰睡覺。再說了,現在人觀念可沒有那么保守,睡一張床又怎么了。
可是靳于砷也真設身處地地站在湯之念的角度思考,然后一臉不甘地松手:“結婚!必須結婚!老子明天就跟你媽提親!”
第105章 Z++
靳于砷的提親行動也是說到做到。
第二天湯之念人還在睡夢中, 靳于砷這邊提親的禮物已經送到了樓下。
天剛蒙蒙亮,從川城過來的車隊啟程到鎮上,清一色的黑色豪車在陽光下锃光瓦亮, 聲勢浩大。一排車停在湯之念的家門口, 司機們下來提著禮物依次走進湯家, 街坊領居們都來看熱鬧。
而這個時候,湯之念還在床上做夢。
夢里她和靳于砷站在昏暗夜色的車旁,她雙手撐在車窗上,指關節因為過于用力而發麻,后背與他的胸膛緊貼,分不清楚身上的液體屬于誰的。
夜晚的星光點點和螢火之光交相輝映, 眼前光影重重,靳于砷輕含著湯之念的耳垂, 哄著她說寶貝再叫大聲一點。
除了做夢, 湯之念這一覺睡得十分香甜, 樓下的熱鬧似乎與她無關。
等湯之念一覺睡醒,睡眼惺忪下樓時, 樓下的熱鬧如過時的潮水一般退去, 留下滿屋子紅色包裝的禮品。
“這是什么情況?”
外婆拄著拐杖路過, 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哦,好像是你媽給你定了門婚事。”
湯之念瞬間清醒:“媽!!!!”
湯元雖然一只手上還打著石膏, 但這并不妨礙她拿著手機已經和視頻里的葉如之聊了整整兩個小時。
手機已經開始發燙, 電量只剩下百分之10。
拋開主仆的身份, 眼下湯元和葉如之更像是熟識了多年的閨蜜。
視頻那頭的葉如之從一大早被奪命連環call醒,到后來刷牙洗漱吃早餐, 全程和湯元打視頻進行。這邊湯元也沒閑著,一邊和葉如之拉家常, 一邊喂雞喂豬順便在菜園子里摘了幾根黃瓜和西紅柿。
之所以會有這么一次視頻連線,也都是因為靳于砷和湯之念的婚事。
如果說戀愛是兩個人的事情,婚姻就是兩個家庭的事情。
提親這種事情無論靳于砷再怎么積極主動,也不如葉如之這個家長出面來得更加正式。
事出緊急,葉如之這會兒在國外,一時之間飛不回來,她倒也沒給靳于砷好臉色,先是罵了兒子一通:“我這連妝也沒化,你就讓我跟湯元提親?你不會早點通知我嗎?”
靳于砷沒在意:“是我結婚還是你結婚?分清楚誰才是主角成嗎?再說,你見湯元就非得化妝?”
“你小子懂個屁,我都好久沒見湯元了。”葉如之想給湯元一個好印象。
事實上,葉如之什么樣湯元沒有見過。
以前葉如之應酬回來喝得爛醉,連澡都是湯元幫忙洗的。
由于靳于砷過于強勢,葉如之也只能硬著頭皮接視頻。一見到湯元,葉如之就來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變臉,嚶嚶嚶地撒嬌:“湯元,我好想你啊……”
靳于砷簡直沒耳聽。
趁著葉如之和湯元聊得開心,靳于砷轉頭上了一趟樓,那會兒湯之念還睡得香。
昨天晚上靳于砷并沒有強迫湯之念和自己一起睡,可是就在兩個人各自回房后不久,她又偷偷溜進他的房間里。
湯之念完全就是故意的,前一秒還在用各種輿論施壓靳于砷未婚男女睡在一個房間容易招惹閑話,后一秒她又像妖精似的纏上他。
昨晚回來遲,先是在戶外有過大量的運動,后來再房間里又來了一次。家里不比外面,靳于砷顧及湯之念的名聲,捂著她的嘴巴,倒是不再逼迫她叫了,反而咬著牙讓她聲音輕點。
越是這樣,越是折磨人。她像一只小貓似的嗚嗚嗚地叫,不敢發出聲音,又忍不住低吟,簡直攪得人在水深火熱中不上不下。
夜里看得不清楚,有些行為也容易過頭。湯之念穿低領口的睡衣,因為睡覺的原因衣服上撩,無意間露出大片春光。在一片雪白的肌膚上,有幾處深淺不一的紅痕,是他昨晚吮的。
靳于砷在床邊站了一會兒,給湯之念捻了捻被角后,又掉頭下樓。
這門婚事談得十分順利,兩家的大人幾乎是一拍即合。
湯元的意思也很簡單,只要湯之念自己同意,她這個當媽的不會有任何意見,完全尊重女兒的自己的意愿。
睡醒后的湯之念在前廳找不到老媽,又趿拉著妥協噔噔噔的往后院跑。
家里這會兒安靜,絲毫看不出半個小時前熱鬧的樣子。
后門關著,湯之念打開門栓,用力往外推了推,觸動了開關,一片片五彩亮片自上而下傾瀉,一時之間擋住了她的步伐。隨即,她看清楚眼前鋪著粉色花瓣的道路。沿著粉色花瓣繼續往外走,穿著整齊的靳于砷正站在葡萄架下。
湯之念腦海里有一些強烈的念頭,還沒反應過來,腳下已經不自覺地邁出。她順著花瓣一路往外走,見到不遠處的靳于砷。
一身筆挺純手工定制西裝的靳于砷,退去平日里的懶散模樣,此時看起來正經嚴肅。他手上拿著一束小小的粉色手捧花,似乎有一些緊張,抿著唇,本就混血感十足的五官更顯立體。
還不等靳于砷說什么,湯之念驚呼一聲:“等一下,你不會是要求婚吧!”
靳于砷淡淡呼了一口氣,點點頭,見湯之念站在原地不動,干脆朝她走過來。
還真別說,做這種事情還挺難為情的。
可真到了這一刻,莫名其妙的還有些緊張。
“跟你媽提完親了,和你的求婚儀式也應該要有。”靳于砷一步一步慢慢靠近,最后當著湯之念的面單膝下跪,繼而遞上一枚大鉆戒。
看到此處,湯之念實在沒有忍住噗嗤一笑:“靳于砷,你真的好土啊!!”
正單膝跪地手舉鉆戒的靳于砷:“……給個面子。”
“好吧。”湯之念努力憋著笑,看看這一地的粉色花瓣,又看看葡萄架上不知道什么時候綁上的彩帶,而背后就是種著各種瓜果蔬菜的菜園子,這畫面簡直了。
時間和場地有限,這一切還都是靳于砷自己親手布置的,也算是誠意滿滿。
總之,不能虧待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別人有的,她也要有(湯之念:也不是那么想要有。)
靳于砷還真儀式感十足,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一臉認真地看著湯之念。
“湯之念愿意嫁給我嗎?”
湯之念想了想:“愿意是愿意的……”
“那就行,先把戒指戴上。”
然后靳于砷不顧三七二十一把大鉆戒推進了湯之念的無名指,深怕她會反悔似的,先套住了再說。
湯之念微蹙眉:“我怎么有種上賊船的感覺?”
她看看自己手上這枚夸張的大鉆戒,分心問靳于砷:“這玩意兒是不是很貴?”
“夠買市中心一套房了。”
“救命!你還不如直接轉成人民幣送我來得實際。”
“湯之念,格局放大一點。我人都是你的了,將來你要多少人民幣沒有?”
“好像也是。”湯之念一時之間喜笑顏開,“那我嫁給你了,是不是就有很多很多錢了?”
“是這個道理沒錯。”
湯之念嘴角的弧度再次擴大。
靳于砷后知后覺:“不是,你到底是想嫁給我,還是嫁給我的錢?”
湯之念嘴角的笑容比AK還難壓。
也不知道是誰賣了誰,但這門婚事就暫時先定下了。于是乎,街坊領居們也很快得到消息,一傳十十傳百,知道湯之念有了未婚夫這么一件事。
靳于砷做這么多,為的就是讓湯之念不招惹口舌是非。
湯之念為此樂不可支:“你就沒想過,未來我和你結不了婚,那我又會面臨多少閑言碎語?”
前一秒還因為求婚成功沾沾自喜的靳于砷瞬間變臉:“怎么說?”
“結了婚還有可能離婚呢,靳于砷,你真覺得我會在乎那些閑言碎語嗎?”
“你不在意。”靳于砷肯定地回答。
“就是咯,所以你也不用為此感到任何壓力。”
“那么,你以為我為什么會向你求婚?”
“當然是因為你愛我咯。”湯之念朝靳于砷眨眨眼,又朝他伸出雙手,“要不要抱抱?”
靳于砷上前一步將湯之念攬入懷中,他一身西裝筆挺,卻又像個孩子似的把臉埋在她的脖頸處蹭了蹭:“湯之念,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想和你結婚。”
“我知道啦。”
湯之念看不到靳于砷的臉,他固執地埋在她身上不抬頭。
“靳于砷,無論結婚與否,都不會改變我對你的感覺。婚姻與你我而言不是枷鎖,也不是約束。所以我也不需要婚姻來為我們彼此之間證明什么。”
某人沒有任何反應。
湯之念只能使出絕招:“不是,是誰昨晚都快把我干散架了,我連一句怨言都沒有好不好!”
靳于砷咬一口湯之念的脖頸:“這個時候能不能不要提這些!老子有反應了!”
“誰讓你剛才一點反應都沒有。”
“現在的反應你滿意了?”
“喂,你現在不許胡來……”
“放心,咱媽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
湯之念:“?婚都還沒結呢,你這一聲媽會不會喊得太快了點。”
“遲早的事,你別說,叫著還挺順口。”
“啊啊啊,別親了。”
——正文完
第106章 副cp番外:葉開暢&沈偲
這是沈偲第一次來到產業園區的FLF集團, 難以置信的奢華大氣。
名為Tess的前臺似乎早就等候沈偲多時,洋溢著笑臉朝她指引方向,一并小聲道:“偲偲!我也是你的粉絲!你昨天晚上直播我也有看!”
沈偲受寵若驚, 朝Tess靦腆一笑:“謝謝呀。”
兩人一同上電梯, Tess時不時透過鏡面打量沈偲。可能鏡頭會將人拉寬的原因, 現實中的沈偲看起來很瘦小,莫約一米六左右的身高,一張小臉在短發的襯托下顯得十分精致。
今天沈偲來FLF集團是因為受邀為一部動畫電影配音并演唱插曲。
她在網絡上是一名以歌唱為主的小主播,全網的粉絲加起來超過了百萬,死忠粉挺多,但遠稱不上什么知名主播。
電梯緩緩上樓, 沈偲略有些緊張。這是她第一次為動畫電影配音,演唱插曲也是頭一次。以她的粉絲量, 遠沒有資格被制片方注意。之所以能有這個機會, 沈偲心知肚明, 大概是那天晚上她更加賣力地討好。
她算不上有多少的野心,目前的主播工作完全養得活自己, 還存了不少的錢。只不過很想嘗試一些新鮮的事物, 例如配音。
那也是沈偲第一次嘗試, 一口實在含不住,口水不住地往下滴落, 但她還是努力地嘗試。
可是, 可是實在太大了, 她嘴巴已經張開到最大,也只含住了三分之一。
于是她眨巴著無辜的大眼, 甚至努力擠出一滴眼淚,讓自己看起來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靠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似乎終于心軟, 一把將她提了起來,低啞的聲線在她耳邊漾開:幫我摘掉眼鏡。
放在口袋里的手機緩緩震動,有一條消息進來:【到了?】
還不等沈偲回復,電梯門緩緩開啟,沈偲正低著頭,只聽Tess恭敬喊了聲:“Wil總好。”
沈偲下意識抬頭。
一身白衣黑褲的男士,一張棱角分明的臉,是職場里最精英也最出挑的存在。
他戴一副金邊的眼鏡,白色襯衫袖子卷起到手肘,一只手抄在褲兜,一只手上拿著一份文件,看起來是在等電梯,姿態閑散。
電梯門打開的同時,葉開暢抬頭,與電梯里的人目光對視。
他身后跟著幾個同樣穿著筆挺衣服的男人,但他卻好像與身后的人不在同一個圖層,他比一般人高出很多,頭身比優越,簡單的白襯衫也能穿出無名的氣場。視線似乎就是不經意往電梯內一掃,一旁的Tess緊張地往后退一步。
男人們進了電梯還在談論工作,七嘴八舌地發表意見。
葉開暢微微凝眉,摘下無框眼鏡捏了捏眉心,開口:“行了。”
聲線低沉暗啞,似冬日里化不開的寒冰,與他斯文的形象很搭,很不好接近的樣子。
電梯里瞬間鴉雀無聲,只剩下機器運轉的輕微動靜。
沈偲穿一雙平底鞋,她聞到一股淡淡的,且熟悉的橡苔香氣,抬起頭,面前一個陌生男人擋著她,但她還是能看清楚葉開暢的背影。
她好像是第一次用這種角度看他,高大的,挺拔的,像一顆屹立不倒的雪松,周遭泛著冷調。
不過無論是從哪個角度,她似乎都會被他吸引。
上一次這么看他,是三天前的一個早晨。一晚上做了三次,她累得腰都直不起來。可他仍舊十分規律地在清晨八點起床,準備上班。
沈偲被他起床的動靜聲吵醒,瞇著眼睛看他。她趴在床上,側臉枕在枕頭上,看著他穿上白色的襯衫,骨節分明的手指一顆顆地扣上扣子。他的手也好看,實在無法想象這么秀氣白皙的手指會做那些讓人羞恥的動作,沾滿了無名的液體,再當著她的面緩緩舔舐。
實在好困,又實在好看,沈偲就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換來的是他淡淡的戲謔:怎么?還沒有喂飽?大清早的又餓了?
沈偲連忙換了個方向,一把拉過被子蓋過頭頂。
看電梯樓層,他們應該去的是同一層。
沈偲一般不敢在他面前耍什么小聰明,因為他太聰明了,仿佛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逃不過他的眼睛。第一次見面時,他姿態慵懶靠坐在沙發上,手上拿著一只六角杯,明明是微抬頭看她,卻仿佛居高臨下的盛氣凌人。
無框鏡片下的那雙桃花眼溫柔多情,可在面對一個陌生人時,那雙眼里只有濃濃的生人勿近。
沈偲不知道自己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膽,在昏暗不明的光線下,她被這張好看的臉蠱惑,緩緩朝他走近,然后小心翼翼地拿下他手上的六角杯,將他喝剩下的威士忌一飲而盡。
這一切都在他的注視下完成。
烈酒太辣,她嗆得雙眼通紅,像一只無辜瘦弱的小動物。
越是看似無害的東西,往往有著讓人意想不到的殺傷力。她坐上他的大腿,雙手微微發顫,但仍然壯著膽子勾著他的脖頸。
他不躲不退,看戲似的看著她,嘴角沒有一絲弧度,只是幾不可聞地揚眉。
沈偲咽了咽嘴里化不開的熱辣,伸手摘下他的無框眼鏡。這么做的目的只是不想讓他看清楚自己,誰料卻聽到他說:吻我。
“叮”
電梯到達所在樓層,所有人魚貫而出。沈偲走在最后一個,身邊還有一個Tess.
見人走遠了,Tess才小聲向湯之念介紹::“剛才站在我們面前那個最帥的男人,就是我們的副總Wil總,是有實權的,集團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會經過他的手。”
沈偲淡淡一笑,算是回應。
Tess算是話癆,一邊領路一邊對沈偲說:“對了,你要配音的電影是Wil總目前最看重的項目。”
“這樣啊……”
沈偲忽然有些心虛。
接下去的一切進展順利。
沈偲一個沒有背景沒有后臺沒有大哥的主播,能夠吸納那么多粉絲,全靠自己的實力。
這個世界上有實力的人一抓一大把,有時運的人卻很少。
沈偲算是抓住了這么一個運氣。
工作量遠比想象中要大,從早上八點一直到晚上八點,期間吃飯喝水,短暫休息。
沈偲的適應能力很快,她業務能力強,重要的是身旁的人對她都很照顧。
她在中午的時候給葉開暢發了一條短消息,只三個字:謝謝你。
消息一直沒有得到回復。
晚上八點的時候,葉開暢那邊才回了消息:【我在十六樓,你結束了過來。】
沈偲沒有第一時間回消息,一直到兩個小時候后工作結束,她翻看手機時,連忙給他回:【你走了嗎?】
幾乎是消息剛發出去,立即得到回復:【來十六樓】
工作結束,大家結伴一起下樓。
沈偲借口有東西忘在樓上,又再次上樓。看著電梯緩緩上升,她想起早上,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笑。
“叮”
電梯到達十六層。
幾乎是電梯門一開,沈偲就看到了門外拿到挺拔熟悉的身影。還是早上那套裝束,不同的是,原本一絲不茍的領口扣子解開了幾顆,露出明晰性感的喉結,還有修長的脖頸。扣子若是再往下解幾顆,沈偲就太清楚,三天前留在胸口的紅痕恐怕會叫人一覽無余。
目光對視的一刻,沈偲略顯呆萌,她背著一只斜挎小包,雙手揪著金屬帶。
“葉……”
還不等沈偲說完,被眼前的人一把拉住手腕拽了出去。
電梯里有監控,但是十六樓走廊上的監控這個時候已經被關閉。
葉開暢將沈偲按在墻上,熾熱的氣息隨之壓下來。
“早上在電梯里的時候就想弄你。”
第107章 Zzz
FLF一向不提倡加班文化, 晚上十點的辦公大廈一片寂靜,走廊沒有開燈,有工位上電腦的屏幕散發著淡淡的幽光。
借著那抹光亮, 沈偲看清楚葉開暢立體的五官輪廓。他不知道什么時候摘掉了眼鏡, 臉上有淡淡疲態, 但那一絲的倦意在見到沈偲后徹底被掃空,眼底染上暗色,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不用想,沈偲都知道到葉開暢不懷好意。別看他外表斯文,在人前是精英又是副總。但沈偲見過他最隱忍也最肆無忌憚的那一面,摘掉眼鏡的他, 似撕開了人皮的兇獸。
他有很多副眼鏡,無框的, 金邊的, 銀邊的。戴眼鏡和不戴眼鏡的他, 好像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沈偲深怕葉開暢做什么,連忙扯開話題:“謝謝你!今天我第一次參加配音, 感覺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葉開暢聞言微微揚眉, 饒有興致看著沈偲:“看來你對今天的工作很滿意?”
沈偲乖巧點頭:“嗯!”
即使是忙活了一整天, 她也是一副活力四射的樣子,精致的小臉在昏暗的光線下似閃著光。
葉開暢被沈偲這副樣子取悅。
他也忙, 幾個項目堆積在一起開了一整天的會。集團的總裁靳于砷倒好, 忙著在家里睡覺打游戲。
“不是說要謝我?你打算怎么謝?”
“我賺錢了!請你吃夜宵!”
葉開暢“嗤”了一聲, 隨即一想:“也行,先吃點開胃的。”
他對食物一向有嚴格的要求, 喜歡吃鮮,不喜歡嘗鮮。愛一道菜, 數年不會做更改。
想要吃鮮,往往不能過于心急。一層層剝開外殼,再吮吸鮮美的汁水,最后卷入口中細嚼慢咽。
夜里的副總辦公室,落地窗前一片暗色,產業園區不似市中心,沒有過多的高樓林立,這個點也少見五光十色的霓虹。
站在十六樓的落地窗前可以俯瞰整個園區的一切,也可以仰頭仰望浩瀚的星空。
不知是否冷氣過足,潔凈無瑕的透明玻璃窗上落下雙手的指印,還有一層薄薄的霧。
沈偲整個人都在哆嗦,雙手想要攀附住什么,可是玻璃太滑,沒有支撐點。
想要嘗鮮,一望無際的海里存在著這個世界上最多的鮮物。只不過葉開暢向來對此不感興趣,他懶得去找尋,對送上門來的也不感興趣。
眼前的人似乎是例外,她打破了他那么多年的習性。
于是他去嘗試,卻沒想到,味道竟然比想象中甜美。
而此刻的沈偲的卻像是被浪潮拍打在沙灘上的蝦兵蟹將,她孱弱無力,轉過頭想要尋求幫助。
葉開暢伸手捂住沈偲的雙眼,將她按到自己懷里。
他見不得她潮紅的面孔和無辜的雙眸,會忍不住真的吃干抹凈。
太可惜了,他的辦公室里并沒有事先準備好享用食物的用具。
他愛美食,所以不會隨意糟踐。
“好吃嗎?”葉開暢意味不明地詢問。
沈偲搖搖頭,不敢在嚴肅的辦公室里發出聲音,只求他出去。
“去哪兒?”
沈偲被攪動得心神不寧,身上所有的感官似乎集中在一處,似等待著最后的爆破。
昏暗的夜空中似乎閃過一道白光,接著嘩啦的水聲。窗外沒有下雨,但是有水漫了進來,淹濕了腳下。
葉開暢嘖了一聲,輕吻沈偲的后頸:“Honey,你不該來公司招惹我的。”
“我不是,我沒有。”
天地良心,她只是來這里工作的。而且,這也是他一手促成的不是嗎?如果沒有他從中間動手腳,她根本不可能有機會踏進FLF的大門。
葉開暢笑:“我想明天一定沒有辦法專心上班。你聞聞,你的味道好濃,香的,甜的。可惜了,我什么都吃不到。”
沈偲簡直欲哭無淚,最后可憐兮兮地求饒。
“嗚嗚,我好累啊。”忙了一天,晚飯都還沒吃。
身后的人聞言似乎心軟,果然沒再繼續。
沈偲繼續裝可憐:“我好餓好餓,真的好想吃東西哦。”
她清楚他肯定知道她的意思,不是要吃他的手。
葉開暢吻了吻沈偲的臉頰,問她:“想吃什么?”
真正吃上東西是半個小時后。
地點在沈偲租住的小區樓下,大排檔。
一身商務精英裝扮的葉開暢顯然和這種充滿煙火氣的地方格格不入,他微蹙著眉坐在塑料燈上,雙手抱臂看著沈偲,隨即推了推眼鏡。
事實上,葉開暢也從來不會來這種地方。
“這就是你要請我吃的?”他冷著臉問。
新鮮出爐,冒著熱氣的燒烤上桌,沈偲讓葉開暢別客氣:“真的很好吃,你相信我。”
“你自己吃吧。”
葉開暢并不打算動筷的樣子,仍舊保持著生人勿近的姿態。
既然他都這么說了,沈偲也不好再說什么。
她的確很餓,晚上沒吃飯這話自然是糊弄葉開暢的,可都這個點了,她的肚子早就空空。
這是沈偲第一次和葉開暢來這種路邊的大排檔,她當然知道這不是他的習慣和風格,可就是想要帶他來。
他總是高不可攀的,除了在床上,永遠和她有著距離感。畢竟,他們也不是什么情侶。
那一次沈偲招惹完葉開暢后,第二天落荒而逃。
換句話說,她將他吃干抹凈之后就一走了之。
沈偲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對,可葉開暢既然和她發生了關系,也應該是默認了這是成年人之間的游戲。
可是讓沈偲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一個漆黑的夜晚,他按響了她家的門鈴。等待著沈偲的,是如同驚濤駭浪般兇險的夜晚。
她一直很怕黑,所以他開著燈,讓她看清楚他,一覽無余。男人白皙的皮膚,凸起的喉結,肌理分明的線條,六塊凹凸有致的腹肌。
葉開暢似要讓沈偲記住他,逼著她一寸寸地親吻他,說這是她欠下的債。
穿上衣服和脫下衣服的葉開暢是完全不同的兩副樣子,沈偲最喜歡的是他的胸肌。練得飽滿有型,穿衣顯瘦,她一只手包裹不住,裝著膽子親上去,咬一口,留下她的痕跡。他沒有阻攔,她就大著膽子,任由自己為所欲為。
從那晚以后,他們經常會見面,卻從未提過彼此之間的關系。
沈偲不是癡纏的人,沒那么在乎一個名分,相反,她很享受在夜晚火星四濺的放縱。好像她也不是她。
男女之間,她不認為自己占下風或者是對方的手下敗將。
畢竟,賣力的那個人一向不是她。
在吃東西之前,沈偲喝了一大杯的低度數果啤。
她太渴了,或許是配音的原因,又或許是其他原因,總之需要大量補充水分。接著吃了幾根烤串,她很快就像回血似的,也敢去逗葉開暢:“你真的不吃嗎?”
葉開暢似懶得搭理她,低頭翻閱自己的手機郵件。
沈偲一邊吃,一邊感慨:“肉質鮮美,鮮嫩多汁,烤得剛剛好。真可惜,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人不吃燒烤啊。”
葉開暢聞言瞥她一眼:“吃的也堵不住你的嘴?要不然等會兒上樓,換樣東西堵著?”
沈偲立馬閉嘴。
可難免的,臉上有幾分失落。
她不是愛吃獨食的人,之前和閨蜜湯之念一起住的時候,兩個人時不時的會結伴下樓一起吃燒烤喝啤酒。沒了一起吃宵夜的搭子之后,她也就很少獨自一個人下樓吃了。
桌上東西還剩下不少,沈偲沒什么胃口,讓小哥幫忙拿個打包盒。
葉開暢放下手機,問她:“不吃了?剛才不是說很餓?”
沈偲搖搖頭:“一個人吃好沒勁啊,好像吃兩口就抱了。”
葉開暢看了看沈偲,然后問她:“哪樣最好吃?”
沈偲眸光一亮,說:“每一樣都好吃,你要嘗嘗嗎?”
她二話不說夾了一塊牛肉遞到他唇邊:“你先嘗嘗這個。”
沒有人以這樣親昵的姿態喂過他,葉開暢無框鏡片下一雙涼薄的眼眸淡淡看著沈偲笑意盈盈的面龐,接著緩緩張開嘴。
沈偲問:“有一點點辣哦,你能接受嗎?”
葉開暢能吃辣,但也一般。嘗了一口,香味蓋過辣味,比想象中的口感要豐富。
“還不錯。”
沈偲像是得到了夸獎的小孩,立馬接著再喂:“那再嘗嘗這個。”
筷子遞到唇邊,葉開暢再次張嘴。
他忽然喜歡上她投喂的感覺,甚至想要更多,最好用夾住他的面頰,讓他的臉埋在她甜美的漩渦中。
沈偲見葉開暢這尊大佛終于開動了,她也就有了胃口。接著這一桌的燒烤,她吃得津津有味。
他們之間也經常一起用餐,大多是在房間里,而且多數時候都是他喊的專人送餐。
結束后的葉開暢總是很貼心的,他并不吝嗇花錢,也不吝嗇讓她吃那些山珍海味。甚至還會讓人送很多東西到她的住處,讓她多吃一點。
最后沈偲放下筷子,心滿意足地揉了揉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
葉開暢順勢看了眼沈偲的肚子,她立即心虛地吸了吸,企圖讓肚子變得平坦一些。
“這下吃飽了?”葉開暢問。
沈偲點點頭:“飽了!”
“吸著肚子不難受?”
沈偲一秒破功。
這頓飯雖然說沈偲嚷嚷著要請客,但最后還是葉開暢提前買了單。
她過意不去,說下一次再請他。
葉開暢看不上她請的這些玩意兒:“不用等下一次,現在換你喂我。”
沈偲會錯意,下意識雙手捂住自己的嘴,無辜地搖搖頭。
她上一次嘗試過,太難了。
葉開暢難得樂不可支地笑,靠近,屈起手指彈了一下她的額頭:“傻瓜。”
第108章 Zzzz
沈偲覺得自己很喜歡葉開暢, 但葉開暢喜不喜歡她,這就不好說了。
沈偲倒也看得很開,葉開暢不喜歡她就不喜歡吧, 反正她擁有了他的身體, 也算滿足。
人不能既要又要, 知足常樂。
這段不明不白的關系發生半年之后,沈偲在娛樂八卦頭條看到了有關葉開暢的消息。
近兩年FLF集團的財報實在好看,葉開暢作為集團的副總,其外型條件堪比當紅小生。人們總喜歡美好的事物,長得帥氣的集團副總總會格外吸引媒體的眼球。
工作的原因,葉開暢半只腳踏在娛樂圈里, 經常出現在媒體的鏡頭之下。一張無可挑剔的臉,一米八八的身高, 就算是和影視劇的男主角站在一起, 也是不分伯仲的帥氣。
葉開暢工作忙, 各地飛,沈偲最長一次有一個月沒見到他。人雖然沒有見到, 他卻經常空降她的直播間, 跟金主爸爸似的, 隨手砸幾十個天價的大禮包,不過兩分鐘又快速離去。好像只是為了過來給她砸禮物。
他們很少通過社交媒體聊天。
有一次葉開暢突然在半夜給沈偲打電話, 問她在做什么。她那會兒正在睡覺, 迷迷糊糊回答得心不在焉, 最后不知何時又昏睡過去。等半夜醒來發現手機還在通話中,連忙拿起來喂了一聲, 沒想到電話那頭居然笑著回答:“醒了?”
沈偲揉了揉眼睛仔細看了眼時間,凌晨三點。她剛睡醒, 軟著聲音問他在干什么。他說在工作。
兩地有時差,沈偲這邊是大晚上,葉開暢那邊是大下午。他一邊工作,一邊開著手機免提。
這通電話一打就是七個小時,最后以沈偲的手機沒電告終。
有一次葉開暢出差,沈偲實在沒忍住,給他發了一條消息,只兩個字:【想你。】
有勾引的成分,但沈偲不能確保自己能否勾引成功,畢竟這個男人在鏡頭下看起來實在過于禁欲系。
太想念葉開暢的時候,沈偲只需要在社交媒體搜索他的名字,很快就會出現各種高清圖片。4k鏡頭下的這張臉幾乎無可挑剔,金邊眼鏡下那深邃的眼眸讓人心猿意馬。
沈偲看著葉開暢的照片自我慰藉,這對她來說并不是什么羞恥的行為,畢竟她有需求嘛。
可是抖動的機械到底比不上溫暖的手掌和濕潤的舌頭。
她真的好想他哦。
讓沈偲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消息發出去的四個小時后,葉開暢按響了她家的門鈴。
又是一個深夜,沈偲睡得正香,她并不知道的是,遠在日本的葉開暢在收到她的消息后,第一時間放下了手上的公事直接坐最近的航班飛了回來。
怎么辦呢?他的Honey第一次說想他。
他也很想她。
沈偲在打開門看到葉開暢的那一瞬間,濕了。
一個月不見,無法言喻的干柴烈火。葉開暢用舌尖將沈偲身上的潮濕全部卷入腹中,屈膝跪在地上,單手圈著她的大腿問她想他哪里。
她近呼乞求的軟綿聲線,想讓他趕快進來。他便進來一根手指,再一根手指。
他知道的,她想要的不是手指。可是他有把握,就算是手指也能讓她爽得求饒。
那次葉開暢原本是打算好好玩弄沈偲一番,沒想最后卻到把自己玩進去了,不到十分鐘就繳械投降。
她滿臉驚愕且不滿足地看著他,一雙大眼眨巴眨巴。
那雙無辜的眼眸里分明寫著挑釁,在質問他為什么那么快。
于是在接下去的一個小時里,他讓她見識到什么叫求生不能。
沈偲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任何感情經歷。和葉開暢的這段關系顯然不算健康,可她并不知道該如何改變現狀。
看到葉開暢和一位沖刺一線的女演員的緋聞登上熱搜,沈偲作為吃瓜群眾,心情復雜。
熱搜并非空穴來風,媒體甚至拍到了深夜葉開暢和這位女星一同進入酒店。
那位女星沈偲還挺喜歡,追了她兩部劇。說實話,無論外型條件還是身份地位,女星都和葉開暢很般配。
沈偲并不想去質問葉開暢什么,她也沒有這個資格。但無疑,她很難過。
一想到葉開暢用同樣邪氣的聲線喊別人Honey,咬別人的耳垂,吮吸別人的唇畔……強烈的占有欲讓沈偲想要抓狂。
太難過了,沈偲一怒之下去吃了一頓四位數的海鮮自助,吃完的當天得了腸胃炎。
患難見真情,這個時候,好閨蜜湯之念得知沈偲生病,守在她身邊寸步不離地照顧。
沈偲不敢泄露自己無能的情緒,借著生病的由頭大哭一通。
可湯之念是多聰明的一個人啊,從沈偲的哭聲中判斷出來,她并不是因為生病而難受。沈偲自幼堅強,小時候摔跤磕傷縫了十幾針也不見她哭得這樣傷心。
這段時間葉開暢的緋聞鬧得沸沸揚揚,成了公司上下的談資。他本人對于這些八卦不屑一顧,清者自清。知情者清楚,這段所謂的緋聞不過是該女星為了博得大眾眼球的一種手段,等到賺足了眼球,風頭一過,她再站出來澄清一波,毫無損失。
湯之念猜測,沈偲的傷心難過或許和葉開暢有關,試探性詢問。
沈偲搖頭否認。
她并不想自己表現得戀愛腦,感情而已,發泄過后就當過去了。男人而已,也不至于讓她要死要活的。
病來得快,去得也快。兩天過去,沈偲身體好轉,與此同時也意識到一個問題——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為了散心,沈偲將葉開暢的所有聯系方式拉黑,報了一個為期二十天個的旅游團,去了新疆。
新疆是沈偲一直想去旅行的地方,不久前她甚至還認真地邀請過葉開暢同行。很可惜,葉副總日理萬機,根本不可能答應沈偲的邀請。
現在回想起來,沈偲覺得自己太天真了。
旅途中,沈偲認識了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名叫竇珹。
長得很清秀的一個男生,個頭高挑,很尊重同行的異性。更巧的是,對方是川城人。是以,沈偲和竇珹一路上也有很多共同的語言。
竇珹比沈偲小三歲,沈偲總開玩笑喊他:“小弟弟。”
“那我叫你什么?姐姐?”竇珹一臉陽光笑意。
“好呀,你叫我姐姐,我叫你弟弟。”
竇珹對此倒也沒有任何意見,畢竟他真的小她幾歲。只是從外形上無從判斷到底誰大誰小,沈偲長相甜美,是個很討人喜歡的女生。
旅行的第三天,沈偲和竇珹儼然成了“好姐弟”。他們一行人的小團這一路上吃住行都在一起,彼此互相幫襯,快速增進彼此的感情。
旅行期間,沈偲不小心摔了一跤,問題不大,但難免蹭破了一些皮肉。竇珹一臉嚴肅地幫她擦拭傷口,讓她注意安全。
沈偲看著竇珹的側臉,莫名想到了葉開暢。
記得有一次,她的膝蓋莫名烏青了一大片,葉開暢便抱著她坐在床上,拿著跌打損傷的藥給她輕揉。他調侃她細皮嫩肉的經不起折騰,從那次以后幾乎不會讓她有跪著的姿勢,就算是有,也會貼心地拿柔軟的枕頭給她墊著。
可是沈偲轉念一想,他會這樣對她,也會這樣對別人。
“呸!狗男人!”沈偲小聲嘀咕。
正在為沈偲處理傷口的竇珹一臉無辜,手上動作頓了頓:“你說什么?”
沈偲連忙擺擺手:“我不是說你。”
竇珹笑了笑,接著處理完沈偲的傷口,放下棉簽。
“一直沒問過你,你獨自一個人出來旅游,是因為情傷?”竇珹一直是很有分寸的男生,這次會說這些話,也是基于兩個人關系熟絡的基礎上。
“也不是。”
沈偲支吾不愿意回答,竇珹也就沒有逼迫。
“總之,自己開心最重要。”竇珹說。
沈偲點點頭說:“是的。”
旅行的這段時間,沈偲幾乎很少會再想起葉開暢。她忙著欣賞美好的風景,無暇顧及其他。看吧,這個世界上并不是誰離了誰就不能活的。
既然決定和葉開暢一刀兩斷,沈偲也在思考自己未來該如何面對一段感情,一段健康的感情。有的話很好,沒有的話也不強求。
她不恨葉開暢,成年人之間你情我愿的事情,誰都沒有錯。
將近二十天的行程,沈偲不再上社交媒體,也不直播,她拿上了專業的數碼相機,一路走一路拍,因為信號不好的原因,她幾乎很少使用手機。
所以沈偲并不知道,葉開暢找她找得快瘋了。
第109章 Zzzzz
旅行真的是一件好快樂的事情哦, 換一種身份,能夠讓人短暫地忘記一切煩惱。
兩周時間過去,沈偲已經被不再為情所困。頂多就是做了兩次夢, 夢到被漲得求饒。可夢里那個斯文敗類才不輕易放過她, 掐著她的脖子逼她說好聽的話。
很快, 沈偲的新煩惱出現了——竇珹向她告白。
在竇珹向沈偲告白的前半個小時,沈偲接到了湯之念的電話——葉開暢在找她。
救命啊!
沈偲才要瘋了。
湯之念知道沈偲在外旅游,如果不是大事不會給她打電話。這次葉開暢是動真格了,他已經一周沒來上班,整個人性情大變。
湯之念說她從來沒有見過葉開暢這個樣子。
“我懷疑,他可能找到你了。”湯之念這通電話就是善意提醒沈偲, 以她對葉開暢的了解,他從來不會做無用的事情。
沈偲心里咯噔一下, 自我安慰:“沒道理, 他不可能來找我的, 而且就算找到我又怎么樣?”
先不說兩個人之間名不正言不順的,就算是有問題, 也都是男人的問題。
“有沒有一種可能, 他是喜歡你的?”湯之念分析。
“這年頭喜歡太廉價了, 我才不稀罕呢。”
總之,沈偲這段時間已經想開了, 她才不是非葉開暢不可。這個世界上男人千千萬, 就算她找不到合適的, 也有小玩具,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行程接近尾聲, 這天晚上旅行團一行人在當地的村寨住宿,碰上了篝火晚會。
沈偲愛湊這種熱鬧, 準備扛相機去拍照。她應該算是個死宅了,能待在家絕對不出門,這次難得出來,到處走走,拍拍照片,也算是一種紀念。她的拍攝水平算不上多優秀,勉強能出片。
可是自半個小時前得知葉開暢有可能找到她后,她忽然就沒了什么興致拍照,獨自一個人坐在角落發呆。
竇珹就是這個時候來找沈偲告白的。
夜色里的竇珹一席白衣黑褲,青春陽光。他蓄著利落的短發,鬢角干凈利落。
是個很不錯的男生,樂于助人,說話做事落落大方,據說父母是生意人,他大學畢業后準備gap一年,到處走走。
竇珹走到沈偲的身旁坐下,給她遞了一瓶水,然后緩緩道來:“沈偲,我很喜歡你。”
橙黃色的焰火襯得沈偲的小臉白里透紅,她今天綁了兩股馬尾辮,看起來俏皮又可愛。
夜里冷,沈偲裹著厚厚的棉服,露出小腦袋,一雙大眼睛看著竇珹,眨巴眨巴,嘴里說不出話來。
竇珹簡直要被沈偲這副樣子給可愛死了。
“Hey,你是被我嚇到了嗎?”竇珹一臉歉意,“我知道這很唐突,可是如果我不把握住這次機會的話,我怕以后就沒有機會了。今天我說這些也不是逼迫你和我在一起,只是希望等回到川城之后,我們還可以有機會繼續做朋友。”
沈偲不至于被嚇到,只不過她在想一個問題:“我原來那么招人喜歡啊?”
竇珹聞言噗嗤一笑:“每個人身上都有閃光點,你單純,善良,可愛,長得也很漂亮,會被人喜歡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沈偲聞言摸了摸自己的臉,腦海里忽然冒出了葉開暢的身影。
所以,他會喜歡她身上什么呢?
還是,他只是喜歡她的身體?
其實葉開暢的確說過喜歡她的話,但都是在床上。
他摘掉眼鏡紅了眼,單手箍著她的腰咬著她的耳朵,說:Honey的水是甜甜,哥哥好喜歡。
他說喜歡舔她,喜歡親她,也喜歡愛她。
那些話總是能讓沈偲面紅耳赤。可她不至于那么傻,知道這些都是情緒上頭的話,不能當真的。
夜里的葉開暢和白天的他好像完全兩個人,他戴上金邊眼鏡,穿戴整齊,高高在上,眼底只有濃濃的涼薄。
沈偲完全有理由相信,如果兩個人在街頭偶遇,葉開暢只會把她當成一個陌生人。
這會讓她很難受。
竇珹沒有注意到沈偲的走神,接著說:“我知道我現在說這些可能會讓你覺得輕浮,但是感情這種事情沒有什么道理可言,我也不想遮遮掩掩。你現在不喜歡我也沒事,我會努力追你的。”
“謝謝你。”
沈偲一臉感動,她從來沒有被人追過,感謝竇珹的真誠。
某一瞬間,竇珹從沈偲的臉上看到了失落,他沒忍住伸手摸摸她的腦袋,安慰:“那些讓你傷心的人或者事,都忘了吧,你值得更好的。”
沈偲點點頭,她也是怎么認為的!
“時間不早了,早點去休息。”竇珹說。
的確不早了,只不過沈偲并沒有什么睡意。
住宿安排的是當地頗具特色的民宿,有獨立的小院,院子里養著花花草草還有小水池,房屋木質結構,上下一共三層。
沈偲住在二樓的房間,房間里配有陽臺,特別適合拍照,很出片。
與竇珹道別后,沈偲拿著鑰匙擰開自己房門。
幾乎是房門剛一打開,她被人握住了手腕,用力一拽,緊接著被按在了門上。
所有的事情在一瞬間進行,沈偲來不及叫喊就聞到了熟悉的氣息。沒有任何解釋和言語,濕熱的吻落在她的耳垂,脖頸。
葉開暢仿佛知道她身上所有敏感的開關,只需要用舌尖輕輕一碰,她就會一個哆嗦。他喜歡很喜歡她身上的這種有趣的反饋,所以每次都會樂此不疲地逗弄。
或許是早就有心理準備,沈偲倒也沒有那么慌張。她甚至比以往任何一個時候都要冷靜,咬著牙讓自己清醒一些。
“葉開暢。”沈偲努力平穩自己的深陷,緩緩轉過身來。
房間里沒有開燈,借著窗外微弱的光線,沈偲仰起頭看向面前這個人。
戴著無框眼鏡的男人看起來比狗仔鏡頭下的硬朗帥氣。
沈偲更清楚的是,被衣服包裹下的身軀有著緊實的肌肉線條,摸起來比想象中要彈軟一些。
只不過此時此刻,沈偲的雙手被禁錮,無法動彈。
“你放開我。”
葉開暢單手輕易扣著沈偲的雙手手腕,將她雙手舉高按在門上。
“如果我說,我不放呢?”
“好啊,那我就報警!”
“嘖,Honey你真無情。”葉開暢惡劣地親親沈偲的唇角,被她撇開頭躲過。
朦朧的夜色下,他的神色讓人捉摸不透,也看不真切。
很多時候沈偲都覺得葉開暢像是一團迷霧,會讓人窒息暈眩。
“呸!你別叫我Honey!你有那么多Honey,少我一個不少。”
很奇怪,沈偲總是沒有辦法像葉開暢那樣自如地說出Honey這個單詞,這個詞從他低沉的嗓音里緩緩道出來,帶著蠱惑,像是某種引誘。
葉開暢笑了笑,忽然“啪”的一下打開燈。
瞬間的光線明亮,讓沈偲下意識地瞇了瞇眼,與此同時看清楚了葉開暢。
同樣是一席白衣黑褲,葉開暢身上散發著濃濃的成熟男人氣質,硬朗的身材被衣物包裹著,透著禁欲氣。他那雙好看的眼眸被透明的鏡片阻隔,眼底壓抑著叫人猜不透的情緒。
太過一覽無余的注視,沈偲又覺得有些別扭,挪開臉。
葉開暢伸手扣著沈偲的下巴,不容她躲閃目光。
“如果我說,只有你一個呢?”他微揚眉,身上那股子斯文敗類的邪氣就壓不住了似的,看起來又懶又壞。
沈偲才不信他的話,輕哼一聲,順便拍開他的手:“那很不好意思,我可不止有你一個。”
“誰?”他的氣息逼近,“和你同行那個?竇珹?”
沈偲不敢置信地看著葉開暢:“你這段時間在跟蹤我?”
葉開暢實在沒忍住,霸道地親吻沈偲的唇畔,不容她躲閃。
一如既往的甜美,讓他日思夜想。
“小沒良心的,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辛苦嗎?”
沈偲被吻得氣息不穩,葉開暢索性將她抱在懷里,讓她埋在自己身上。看看,他們兩個人多么契合,多么默契,就連呼吸的頻率都是一致的。
“所以你喜歡小的?”
“他不小了好嗎?”
“你用過?”
“我…”
沈偲好氣,氣自己腿軟,氣自己無能,氣自己說不過眼前這個萬惡的資本.家。她氣急敗壞,張開嘴用力咬他的肩膀泄憤。
隔著一層單薄的布料,牙齒下的皮膚緊致帶著彈性,她咬得很重,可他并沒有躲閃。
“寶貝,試試再咬重一些。”
葉開暢一手勾著沈偲的腰,一手輕撫她的脖頸,語氣里是濃濃的邪氣:“我很爽。”
第110章 Zzzzzz
變態!簡直就是變態!
沈偲見識過他更加無恥的樣子, 才不要讓他爽,立馬松口。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
“偲偲, 我是竇珹。”
竇珹就住沈偲的隔壁, 民宿的房間隔音效果一般, 他聽到她房間里有奇怪的動靜,怕她有什么事情,特地過來詢問。
一扇門之隔,敲門聲就在耳邊,沈偲呼吸一緊,正欲回應, 不料葉開暢長驅直入地封住了她的唇,不讓她有說話的機會。
葉開暢是沈偲第一個, 也是唯一一個接吻過的男人。
那晚她第一次主動親吻她, 沒有任何技巧, 只有好奇的探索和視死如歸的為所欲為。這種事情就算沒有親身體驗過,偶像劇里多少也看過。反正親都親了, 她想試試接吻究竟是什么感覺。
很神奇的是, 當兩片柔軟的唇畔觸碰到一起的瞬間, 像是兩塊強磁彼此互相吸引。即便沈偲沒有任何技巧,仿佛也能無師自通一般被吸引淪陷。
他高高在上地坐在沙發上, 垂眸看著她手忙腳亂, 最后用濕熱的舌尖奪回主動權。不過幾秒的時間, 舔吻,吮吸, 讓她徹底癱軟在他身上。
亦如現在。
沈偲并不否認自己喜歡和葉開暢接吻。
她吃過這個世界上很多甜美的食物,可接吻是最奇妙的, 想要吞咽下去,又不得不放縱。
她真的很喜歡他,喜歡他身上永遠干凈清冽的味道,喜歡他紅潤的雙唇,喜歡他整齊潔白的牙齒,喜歡他的強勢和霸道。
“偲偲,你在嗎?”竇珹還在繼續敲門。
沈偲緊張得呼吸凌亂,雙手撐在葉開暢的胸前,掙扎著躲閃他的吻。指尖下一層單薄的衣物,緊實飽滿的胸肌讓她一只手無法全部包裹。
葉開暢卻輕而易舉地單手攏著沈偲的腰,與她額抵著額,舔著她的下唇,鼻息之間全是滾燙的溫度。
“寶貝,告訴門外的人,我們正在接吻。”他貼著她的耳,滾燙的嘴唇在她耳畔一張一合。
沈偲整個人都是酥軟的,如果意志力不夠強大,怕是當場就會叫喊出聲。
葉開暢斯文的外表下隱藏著不羈和放蕩,總是喜歡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可他不做人,她還要繼續做人的。
大概是見沈偲太久沒有回應,敲門聲的頻率也急促了一些。
竇珹一邊敲門一邊著急詢問:“偲偲你在房間里嗎?你沒事吧?”
情急之下,沈偲編了個謊,怯怯地對門外的人說:“我沒事……我剛才在打電話。”
竇珹聞言似乎放心:“行,那你有事的話就找我。”
沈偲心跳突突:“好,你早點休息。”
“你也是。”
耳邊響起低低的悶笑聲,葉開暢將臉埋在沈偲的脖頸上親昵地吮吻。沈偲無法推動他一分一毫,他就像是一座大山壓著她。他索性一把將她抱起,徑直朝床畔的方向走去。
“葉開暢,你放我下來。”沈偲深怕自己動靜聲太大會被聽到,壓抑著聲線。但手腳不停,對他又是拳打又是腳踢。
拳頭砸在葉開暢的肩膀上,撓癢癢似的,他不怒反笑,覺得有趣。
“寶貝,同樣的話我不想重復第二遍。”將人半拋半扔進柔軟的床上,葉開暢隨即俯身下來,他長得高大,肩膀寬闊,一大片陰影覆蓋在沈偲的身上,她連天花板都瞧不見了。
“我說了我不會放。”玩弄寵物似的,葉開暢伸手捏了捏沈偲的臉頰,又用指尖逗著她柔軟的唇畔。
沈偲拍開他的手:“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呀?”
“干你。”
話音剛落,只聽“啪”的一聲,沈偲一巴掌扇在葉開暢的臉上,清脆響亮。
葉開暢被扇得微側過頭,棱角分明的側臉對著沈偲,頓了頓。
沈偲也跟著頓住,她沒想到自己會動手打他,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
葉開暢緩緩轉回頭面對沈偲,眼底沒有怒意,倒是抓起她手掌按在自己的臉頰上。
掌心似火燒一般滾燙,灼得沈偲下意識想要將手抽回來,但他蠻力按著,不讓她躲閃。
“打爽了嗎?”他啞著聲問。
沈偲忽然覺得自己好委屈,大眼一瞪,雙眼立即泛紅。
“不爽!一點都不爽!”她這會兒連大聲控訴都不敢,深怕會被隔壁聽到,咬著牙喃喃:“你只會這樣對我!我又不是你泄欲的工具!”
“泄欲?”葉開暢微微蹙眉,抓著沈偲的手掌親了親,“是我泄欲還是你泄欲?哪次不是你主動來撩我?”
“我?”
第一次在酒吧,是她主動親吻的他。他給過她機會離開,但她沒走。
第二次在她住的地方,在大門敞開時,他問過她能否讓她進來。
后來的一而再再而三,但凡她說一個不,他都不會繼續。
沈偲簡單的頭腦沒有那么多彎彎繞繞的想法,三兩下就被葉開暢給繞暈,心虛,躲閃目光。
葉開暢卻并不允許她含糊:“是誰睡了我之后,第二天一早就消失無蹤?”
“我…”
不等沈偲把話說完,葉開暢微挑著眉打斷:“對,是你。”
“不是!你這個人怎么還翻舊賬啊!”沈偲不服氣,“你后來找上門的時候,我不是讓你那個了嗎?”
“哪個?”葉開暢一臉似笑非笑,“你指的是我用手指讓你噴得一塌糊涂,最后你求著讓我進去?”
“你別說了!”
沈偲的手掌還貼在葉開暢的臉頰上,稍稍挪了幾寸位置,捂住他的嘴。
他是精明的生意人,她怎么可能說得過他。
掌心陡然一陣濕熱酥麻,葉開暢用舌尖在她手心挑撥。沈偲觸電似的將手抽開,又一臉嫌棄地在他身上擦了擦。
葉開暢看著她這一連串的動作,笑了笑:“這時候嫌棄我了?奪走我初吻的時候怎么不嫌棄?”
沈偲一雙眼瞪得圓溜溜的:“你!”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她才不信那是他的初吻!
“位置對調,你始亂終棄,和渣男有什么區別?”
“我始亂終棄?”沈偲簡直服了,“明明是你緋聞滿天,你不是和女明星出入酒店嗎?你去找她啊!你來找我干什么?”
“你也知道是緋聞?”
葉開暢盛氣凌人,沈偲又心虛一分:“總之,空穴不來風。我有自知之明,葉總位高權重,我不敢奢望,不會擋著你找桃花。”
“哦,看來我該謝謝你的善解人意?”
“不客氣!”
葉開暢起身,不再禁錮沈偲,他姿態慵懶地靠在床頭,臉上露出幾分倦色:“如果你這幾天有上網的話,應該知道我已經澄清了和那位女星的關系,并對狗崽發了律師函。造謠者因為有所忌憚,已經發布了道歉的公告。”
沈偲盤腿坐在床上,努力消化著這個訊息。手機就在身上,她拿出來連上網絡,搜尋相關消息。
看了一圈……
好吧,或許這是個誤會。
房間里陷入短暫的沉默,針落有聲。
沈偲悄悄抬頭看一眼葉開暢,他摘掉了眼鏡靠在床上閉目養神,看起來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天氣冷,但是他穿著單薄,似乎是染上幾分風塵仆仆,難得流露的幾分頹廢感,看起來竟然更養眼。
仿佛感應到沈偲的注視,葉開暢睜開眼,鋒利的眼眸盯著她。
“你是不是應該對我說些什么?”
沈偲弱弱:“誰讓你自己不早說。”
“我倒是想解釋,結果呢?所有聯系方式拉黑,手機關機。你有沒有想過我有多無辜?”
“那我跟你道歉。”她倒是理直氣壯。
葉開暢輕哼了一聲,朝沈偲抬手:“過來,我抱一會兒。”
沈偲雙手在胸前比劃了一個×,拒絕:“雖然這是個誤會,但這段時間我也想清楚了,我不想……”繼續糾纏不清。
葉開暢看著沈偲一張一合的雙唇,淡淡開口打斷了她的喋喋不休:“我想你。”
沈偲一頓:“你說什么?”
葉開暢索性一把拽著沈偲的手腕,將她拉到自己懷里。
沈偲掙扎,她這會兒頭腦清醒得很:“葉開暢,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的。”
“不想說話,我頭疼。”他難得露出幾分孩子氣,雙手圈著她的腰,將臉埋在她的脖頸處。
很快,沈偲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太燙了。
她伸手摸摸他滾燙的額頭:“你發燒了?怎么那么燙?”
葉開暢的臉在她的脖頸處蹭了蹭,笑了笑:“要不要試試?”
比平時更燙的溫度,更深的契合。
“我看你不是發燒,你是發騷!”沈偲發誓,這一次絕對絕對不會被美男誘惑,果斷將他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