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所以你的意圖究竟是什么呢？將我留在這里, 遭受你的擺布？”裴爍笑著問。

    “不！當然不是！”裴雩情緒激動起來，蒼白無血色的臉上泛起了薄紅，他深深注視著裴爍精致的容貌, 每一寸肌膚都被他烙印在心里。裴雩的手指神經質的痙攣, 想要觸碰眼前的青年卻根本沒辦法做到，是啊，從使用這具身體出現在裴爍面前開始, 他甚至連勇氣都沒有。

    明明他已經不再是留存于裴爍大腦里的機械生物，只能以第三視角觀察著“宿主”的一切，無法接觸，無法擁抱。可現在發生了變化，裴雩抿緊嘴唇, 無措道：“我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奢望，我也祈求能和你永遠在一起……但我無法違背您的意愿，宿主大人，如果您想離開這里, 我會送你回到現實世界。”

    裴爍眨眨眼：“那你呢？你會繼續呆在這？”

    裴雩垂著眼簾看不清情緒，他張了張嘴, 最終還是低聲說：“或許我會想辦法斷開與您靈魂上的契約, 重新開始別的任務……如您所看到的那樣，我只是一個系統，由機械操縱的冷血的東西。我本就不應該擁有這些奇怪的、不屬于我的感情。”

    “所以你會將記憶刪除？”裴爍“唔”了一聲, 溫柔的問。

    裴雩不說話了, 整個人就像雕塑一般佇立在那, 一動不動, 良久，周圍的景象再次變成宿舍的場景后, 裴雩才僵硬的點點頭，祈求道：“求您……能不能讓我擁有最后的歡愉？”

    他看了太多裴爍在床上的神情，那般艷麗、那般美好，無論是被水色氤氳的朦朧鹿眼、因為愉快在白皙肌膚上泛起的粉紅，還是無意識輕咬的下唇，嘴里吐露出充滿誘惑的哼吟，每時每刻裴雩都注視著他，渴望與裴爍一起的人是自己。

    裴爍坐在床上抬頭看他，帶著笑意沒有說話。裴雩的喉嚨突然間變得干澀起來，他終于一步一步挪到了裴爍面前，乖順的跪在了對方身側，注視著青年低垂的眼眸，而后手指顫抖的撫上裴爍的膝蓋，在接觸到溫熱的一瞬間，裴雩只覺得自己的汗毛豎起，從后腦勺到尾椎骨都泛起陣陣顫栗，他舔著下嘴唇，虔誠的盯著裴爍，喉結滾動吞咽著唾液，接著便像一條狗一般輕輕將腦袋放上裴爍的腿，興奮感讓他頭腦空白，甚至就想從此被拴在青年身邊。

    “摸摸我吧。”裴雩低聲說，他的脊背開始發抖，突出的骨頭被裴爍用手指劃動，最后按上自己的后頸，捏著那最敏感脆弱的地方。裴雩發出滿足的喟嘆，裴爍的體溫讓他沉迷，再也不會有這樣美好的感覺了。而很快，將將適應人類身軀的裴雩就發現了不對勁，他的肌肉緊繃，身體變得僵硬起來，在這靜謐安寧的氛圍中顯得有些突兀。

    “怎么了？”裴爍問，他的手微微抬起。

    “……沒事。”裴雩的聲音沙啞，抬起頭繼續追尋著裴爍的掌心，一只手向下自虐般結束了失控。他抿緊嘴唇，額頭上冒了些冷汗。他喘著粗氣，眼中流露出一些脆弱，抬頭仰望裴爍：“請繼續摸摸我吧。”

    裴爍忍不住勾起嘴角：“像只狗狗一樣，你就會學了這些嗎？”

    裴雩說：“我倒希望可以成為您的狗、您的寵物，這樣最起碼您會對我保留憐憫與寵愛……”而并不會像現在這樣可以被隨意舍棄。不過很快，裴雩又想到了之前在人類世界查詢到的東西，眼睛亮了起來：“不過我是可以成為您的狗的不是嗎？我之前鏈接人類社會的網絡，看到了一些限制級的博文。就算是人類與人類之間，也可以轉化為其他聯系，比如說主人和狗……宿主大人，所以我可以成為您的狗不是嗎？”

    裴爍眨眨眼：“我不太明白你說的這些呢，不過怎么看你也不像是可愛的小狗啊。”

    這話剛說完，裴雩的外表就發生了變化，一如剛剛的沉穩清冷，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耳朵變成了成犬的立耳，就連尾椎骨處都重新長出了一根粗長的、毛茸茸的尾巴，正歡快的搖擺，再搭配上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怎么看都覺得詭異極了。

    “這樣呢？會更像狗一點嗎？”裴雩問。

    “不太適合你。”裴爍說，溫柔的撫上對方的臉頰，“只要做自己就好了。”

    “可是做自己的話，你會離開我的。”裴雩的情緒低落下來，剛剛長出的犬類特征也消失了。

    裴爍笑了笑：“這種事也說不準啊，再討好我一些吧，或許我會同意你留在身邊。”

    裴雩跪直了身體，雙手撐在床沿上湊過去親吻裴爍的嘴唇，他理論知識豐富，可真實踐起來又只會干巴巴的舔著青年的嘴唇。裴雩睜著眼睛觀察裴爍的表情，注意到對方眼底的笑意后才更加猛烈的出擊，伸出靈活的舌頭交纏著青年的舌根，他貪婪的吮吸著對方嘴里的津液，想著原來和裴爍接吻竟然是這么荒謬的感覺，讓他幾乎要忘記自己的存在，全身心的投入到服侍裴爍的事情上了。

    唾液交織，裴雩輕咬著宿主的唇瓣，他舔舐著每一處日思夜想的領地，感受著對方嘴里的甘甜，而后他雙手撫上裴爍纖瘦的腰肢，按摩著向上，與此同時他的嘴也逐漸向下滑落，停留在青年的臉側、耳根處，在那里留下一個又一個鮮紅的印子，一串又一串濕漉漉的痕跡讓裴爍敏感的發出悶哼，他微瞇著雙眼垂眸看著裴雩努力的模樣，鼓勵般再次摸了摸對方的腦袋，然后躺在床上看著俯身而上的男人，喘了口氣。

    裴雩的手指更加顫抖，他解開裴爍的上衣，輕咬著鎖骨，然后再向下繼續吮吸著綻放出紅暈，他的手就像在絲綢上撫摸，每一個動作都彰顯著他的珍惜與謹慎，最后他沿著唾沫抬眼注視著裴爍，這件事他已經看過了太多次，可輪到自己時依舊顯得如此生疏。我應該提前多練習才好，裴雩在心中緩緩想到，可如果太如果熟練又好像自己是什么放蕩的系統一樣。

    裴雩深吸一口氣，匐得很深，他感覺到窒息與滿足，被裴爍的氣味完完全全包裹住。男人瞇著雙眼，眼里漫出水光來，他的眼尾有些濕潤，嘴角也因為moca變得通紅，整個人狼狽不堪可裴雩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他的人類身體又開始失控了，男人皺著眉頭再次自.虐的停止，而后盡情沉浸在對裴爍的服侍當中。

    “唔…哈，感覺怎么樣？我做的還好嗎？”裴雩抬起頭看著裴爍，此時的青年就像曾經看到的那樣，臉上布滿紅暈，眼尾泛起嫣紅，他輕咬著腫脹的嘴唇，微張的小嘴露出猩紅的舌尖來，過了會兒裴爍才回神，他的呼吸有些不穩，顯露些脆弱的情緒，伸手抓住了裴雩的胳膊，低聲道：“我很喜歡……繼續吧。”

    裴雩覺得自己全部的水分都集中在了一個地方，只要看見裴爍就無法自抑內心的激動與情欲。他露出自己精瘦的上身，拉著裴爍的手放到自己的胸上，啞聲道：“你可以摸摸它，雖然可能沒有你之前遇到過的一些男人發達，但我可以改變它的尺寸……”

    “什么尺寸都可以改變嗎？”裴爍眨眨眼，生出些趣味。

    裴雩點點頭，兩頰爆紅：“只要你喜歡。”

    裴爍笑了笑：“不用了，現在就很好。”

    裴雩松了口氣，繼續自己的工作，他回憶著之前看到過的一切，舔了舔裴爍的手指，勾引般輕刮著掌心，而后說：“你會滿意的，我將那里做的很好。緊致、柔軟，并且濕熱。”他頓了頓，繼續道，“我測量了你的chicun，這一定是最契合的一部分。這具身體，就是為您量身定制的，您可以隨意使用，不管怎樣，我都可以承受。”

    裴雩說：“我知道您從來不屬于任何人……但請讓我屬于您。”

    說完，裴爍就切身感受到了他的說法，臉頰發燙，渾身都燒了起來，他微微皺眉忍耐著突如其來的感覺，雙手無意識的抓住了裴雩的胳膊在上面畫上一道道紅痕。

    “我是你的、我是你的……”裴雩在他耳邊低聲說道，“不要拋棄我，求您。”

    外面很亮，潔白的房間里只有儀器發出滴滴的聲音，彌漫著酒精刺鼻的味道，裴爍悠悠轉醒，模糊的看著潔白的天花板，再向旁邊看去是無數擁擠的鮮花，窗子被敞開，有風吹了進來讓窗簾浮動著。

    裴爍皺了皺眉，意識不太清晰。他注意到手背上的針頭，渾身酸軟無力卻沒有任何痛苦，而快感還停留在精神上，他閉上雙眼，疲憊的舒了口氣。

    “大明星，你終于醒了！”一個戴眼鏡的男人急匆匆走進來，他一手拿著平板電腦，一手在手機上敲字，似乎十分忙碌。而裴爍也認出了這個人，自己的經紀人王瀟，在這個現實世界，他的身份是一位家喻戶曉的流量明星，選秀出道，靠著這張臉拔得頭籌，團隊解散后開始演戲，這個時間他剛殺青了一部仙俠劇，卻沒想到出了車禍。

    “再不醒過來，你的那些粉絲都要把我給撕了。”王瀟抱怨著，但仔細觀察卻可以看到他眼中的疲憊與后怕，“外面記者都守著，等拍你的出院照呢。”

    正說著醫生護士也進來了，做了常規檢測，卻發現了奇怪的事情：“除了肌肉有些無力之外，其他的傷全部痊愈了，這簡直是醫學奇跡啊。”

    裴爍挑了挑眉，等病房再次剩下他一個人的時候開口道：【系統，裴雩，你在嗎？】可空蕩蕩的，似乎之前發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個夢境。

    裴爍沒什么表情的看著窗外，然后打開手機翻看自己的社交媒體，最后一條微博下面全是粉絲的祝福，他忍不住勾起嘴角，發了博文：「讓大家擔心了，我現在身體恢復良好，需要靜休，會隨時想打架匯報情況的，請不要擔心。」

    沒一會兒，這條微博就沖上了熱搜，連帶著關鍵詞都被引爆了。裴爍看了看覺得有趣，這么多個世界，他還從來沒當過明星，讓這么多的人喜愛呢。

    而隨著這條微博的發出，他的私人社交軟件也充滿了信息，裴爍點開微信，隨意回了幾個關系比較好的圈內圈外人，然后盯著那個全黑的頭像，眨了眨眼，備注為景雩的人發來消息：［注意休息。］

    雩？裴爍想著之前這個世界與景雩的聯系，似乎也只是在一場招商飯局上加了私人聯系方式，從那之后便再沒說過話，直到這次車禍，不過裴爍已經忘記了景雩的樣貌，只留一片模糊。

    景雩是華城娛樂公司的老板，除此之外他還是房地產大亨投資了AI領域產業，是實打實的鉆石王老五，再加上年近三十潔身自好，很少露面，所以大多數人都不清楚他究竟是怎樣的性格，只知道他雷厲風行、冷漠無情，是個不太好相處的家伙。

    ［謝謝］所以裴爍也只是干巴巴的打了兩個字過去，他可不確定這個景雩就是裴雩。

    而不到一秒，那邊救再次回了消息：［身體感覺怎么樣？］

    ［還可以］

    ［需要營養師來調理下胃口嗎？你現在不能吃重油辛辣的東西。］

    ［謝謝不用了，我會注意。］每一個消息都回的禮貌又客氣。

    而那頭似乎也意識到了什么，過了好一會兒才重新發了消息：［我能來看望你嗎？］

    在蘇醒之后王瀟就告訴了裴爍這所醫院的實際擁有者，以及在他出車禍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的人正是景雩。裴爍垂下眼簾，不知在想些什么。

    “雩總，醫院那邊說裴先生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各項指標都趨于健康狀態……”秘書站在一旁小心的說，他垂著腦袋隱晦的用余光去看臉色明顯不太好的景雩，暗自流淚。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雩總就對裴爍這個當紅流量明星抱有極高的關注度，就連私生活都一覽無余，包括交過幾個男朋友，之前學校里的表現如何、家庭如何都一清二楚，占有欲強的簡直到了變態的地步。他都不禁對裴爍感到膽寒，特別當初選秀出道時對方還是自己的pick。

    景雩沉著臉面無表情的看著對話框，難道是自己太主動裴爍被嚇到了？也確實，他和裴爍不熟，突如其來這樣的關心的確有些昭然若揭，太明顯了。于是他摩挲著手機邊緣，抬眼瞟向秘書，冷聲：“趨于健康那就是那沒有完全好。”接著他重新看向聊天界面，鼻息間都是酒精的冷味，“讓營養師做好餐請護士幫忙端進去。”

    “……您不進去看看嗎？”秘書忍不住問，明明在裴爍昏迷的時候就已經把全部工作搬到了VIP病房旁的空辦公室內，電腦顯示器也實時連上了裴爍病房的監控，在青年第一時間蘇醒的時候便傳來提醒。明明都已經做到這種地步了，卻膽怯的不敢出現在裴爍面前。

    景雩冷冰冰的看過去：“不要多嘴。”說完看著手機，目光稍顯柔和的開始打字：［沒關系，你好好休息。］

    ［可以。］豈不料裴爍的消息很快回了過來。

    景雩猛地站起身來，面無表情的泠冽氣勢讓秘書嚇了一跳生怕因為剛才的逾越而被裁掉。誰知下一秒這位冷漠矜貴的總裁就將目光轉向自己，沉聲道：“我現在狀態怎么樣？”

    景雩身材高大卻不顯壯碩，相反線條勻稱、倒三角身材是天生的衣架子，他的皮膚蒼白沒什么血色，五官也很深邃，乍一看還挺像西方神話里的吸血鬼，不見天日的冰冷陰涼。但他無疑是俊美的，頭發被發膠一絲不茍的梳在腦后，西裝得體包裹住身材，按照現在的網絡用語來看，就是有種禁欲的特質。但平常面對著那張面無表情的死人臉是絕對說不出任何欣賞的話，只想有多遠躲多遠，敬而遠之。

    “非常不錯，雩總還是一如既往的帥氣俊美！”秘書違心的夸贊道，冷汗直冒。

    景雩也感受到了秘書話語中的遲疑，皺緊眉頭就進了浴室，站在盥洗臺的鏡子前仔細照著臉上的瑕疵，除了因為工作而稍顯疲憊的眼底之外，其他的都還可以。這么想著，景雩松了口氣，與此同時心又提了起來，打開門大跨步走到辦公桌前沖秘書問：“營養餐還沒準備好嗎？”

    “已經做好準備交給護士了…”秘書飛快的反應。

    “不應，交給我就行。”景雩低聲道，肌肉緊繃，神情緊張的不像話，看上去更嚴肅恐怖了。

    裴爍平靜的坐在病床上打開電視看這熱播的仙俠劇，正是他車禍前殺青的那部，沒想到他都已經昏迷三個多月了，難怪粉絲們這樣激動。電視劇收視很好，流量粉很舍得做數據，買了不少東西，再加上本身劇情演技上佳，一播出就引起了廣泛的討論，當然輿論最中心還是飾演男二才剛剛蘇醒的頂流裴爍。

    裴爍只覺得過了好久好久，以至于之前的記憶都變得模糊起來。無數繁雜的東西擠在一起，讓他不知道究竟哪里才是現實。

    沒一會兒他就聽見病房傳來了響動，景雩在外面做足了心理準備，才終于抬手推開門，提著精致的飯盒朝病床上的裴爍走去。裴爍實在是太漂亮太精致了，即使大病初愈，膚色蒼白，也無法抵擋他的容顏，帶著如琉璃一樣的破碎，惹人心碎憐愛。

    景雩停在距離裴爍兩米的距離，將飯盒放在桌子上，輕聲說：“我是景雩。”

    裴爍點點頭，眼前的男人和裴雩擁有一樣的容貌，就連身材也無比相似。他溫和的笑了笑：“我之前好像也認識一個叫雩的人，不過他也姓裴。”

    景雩身體一僵，他抿緊嘴唇隱忍的盯著裴爍，接著說：“對不起，我擅自來到了這里。”在場的兩個人都明白“這里”是哪里，裴爍笑了笑，他倒沒想道系統竟然也可以成為真人。

    “從一開始你就在這個世界嗎？”裴爍笑著問。

    景雩點了點頭，稍顯無無措的坐在床沿上，低聲道：“我本來不想打擾你，只要能加個聯系方式就很滿意，但……”裴爍出了車禍，他不得不出現在對方面前，而越多的見面，他心中的貪欲就越多，到現在，他甚至想真正成為裴爍身邊的男人。他不會嫉妒，不會憎惡，只要能看著裴爍，陪著裴爍，他就心滿意足了。

    “原來是這樣。”裴爍彎彎眼眸，“所以現在你出現在我面前是為了什么呢？”

    “不要拋棄我。”景雩說，祈求的模樣如果讓秘書看見了一定瞪大了眼睛，“我會成為你的狗，你的寵物，主人。讓我留在你身邊吧……”

    裴爍勾起嘴角，抬手摸了摸男人的臉頰，看著對方乖順的模樣，啟唇道：“但我在這兒好像還有個男朋友，好像叫……”

    正說著，病房被大力推開，一個長相俊美的混血兒不顧外面保鏢的阻攔長腿一邁走了進來，帶著墨鏡神情有些憔悴，可依舊難以掩飾他的激動，可當看見坐在病床上的景雩時，他的臉色冷了下來，惡狠狠地問：“景雩？你為什么坐在我的男朋友的床上？”“我的”這兩個字咬的特別重。牧裘不過是今天恰巧有事沒陪在裴爍身邊，結果對方就蘇醒過來了，男人完全不敢停留的包了私人飛機回來，結果還是晚了一步。

    “沒關系。”景雩卻一個眼神都不分給混血男人，直勾勾的看著裴爍，“只是無關緊要的人罷了，我不在意。”說著，他將視線慢吞吞的挪到牧裘身上，嘴里的話還是沖裴爍在說：“就算是讓我當你的情人，第三者也沒關系，反正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離開你，至于其他人，我不在乎。”

    “賤人！”牧裘氣血上涌，一點風度禮儀都不顧的就揪著景雩的衣領，一拳揍了過去，“當小三不要臉了是吧？！”

    “如果受不了就快點離開他，正好給我挪位置。”景雩掐住牧裘的脖子，惡狠狠的說。

    正打算阻攔的秘書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突然與裴爍對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這樣的青年，不管是誰都會愛上他，沒有人可以拒絕他。

    等裴爍恢復好之后便離開了醫院，記者拍下的住院圖成為了年度明星最佳畫面，他有些消瘦，穿著最樸素的白色襯衫出現在畫面中，嘴角上揚露出完美溫柔的笑容，一時間讓無數粉絲憐愛又心疼，成為了明星最出圈的照片之一。

    而后經紀人王瀟又開始給裴爍安排工作，包括一些綜藝、電影拍攝等等，徹底讓裴爍牢牢呆在了頂流的位置上。與此同時，他終于知道當初保鏢們三緘其口的病房內究竟發生了什么，看著僅存的監控錄像，沉默了，最后推了推滑落的眼鏡，問：“……你選了哪一個？”

    “牧裘還是我的男朋友。”裴爍一邊打游戲一邊笑著回答，他正和景雩雙排。

    “那雩總呢？”王瀟心涼了半截，這倆人都不是什么好人，牧裘是混血兒，家族世世代代都耕深于演藝事業，長得好看又腰纏萬貫，如果爆出來他和裴爍交往，恐怕又是一陣腥風血雨。景雩更不用說了，白手起家走到現在的金字塔頂端，怎么看都心機頗深，手段不簡單。

    他真擔心裴爍被騙了。

    “景雩是我的朋友啊。”裴爍坦然的說。

    王瀟愈發沉默了，如果沒有撞見景雩穿著裴爍的情侶睡衣從青年的臥室里走出來的話，他還真的會相信裴爍的解釋，于是嘆了口氣：“不管怎么樣，小心點，別被爆出來黑料。”

    裴爍含糊的應了聲。

    「我會幫忙處理。」豈不料手機那頭卻傳來了景雩的聲音，「不會有任何負面信息出現。」

    王瀟雙手一顫，差點將選好的劇本都扔到了地上，暗戳戳的悄聲對裴爍問：“你沒關麥？！”那剛才說朋友的這個話不全都被聽見了？

    “沒關系的，景雩他不在意。”裴爍笑瞇瞇的說。

    「是的，不要擔心。」

    王瀟麻了，徹底麻了，他閉了閉眼：“那我不打擾你們游戲了，雩總再見。”說完頭也不回的快步離開了獨棟別墅。

    從那以后裴爍的演藝生涯愈發一帆風順，他的演技也受到了不少影評人的贊賞，就算是頂流明星也不奢求不屬于自己的角色，反倒是從小角色演起，最后拿到了影帝桂冠。

    景雩坐在臺下注視著星光璀璨的裴爍，勾起一抹溫和的笑容。

    自此以后裴爍開始淡出影壇，前往世界各地旅游，只是不少人都會偶遇他和身邊的另一個男人，也心照不宣的明白裴爍和男人的關系，直到三十歲那年，裴爍宣布結婚，粉絲們才明白原來一直以為的死對頭、對家，竟然就是裴爍的男朋友。就算再不甘心也只能送上祝福，將之前罵牧裘的信息給刪除了。

    而景雩一直在注視、觀察著裴爍，他想將對方永遠永遠留在記憶中。

    這一場交易，也是一次賭博，他用今后無盡的生命換取了在這個世界陪伴裴爍的機會，而現在他終于做到了，從最開始的死板令人厭惡，到現在，他徹底愛上了裴爍，徹底沉迷于裴爍的魔力之下，再也無法改變。

    只要能呆在裴爍身邊，就算成為第三者也沒關系，他甘之如飴，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