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但郁橙一時有些難以執行尹煊的命令,他本身就在求偶期,剛才腺體取樣的直接刺激,讓他現在都難以回神,腺體神經和大腦神經連接太近,反應回饋也更猛烈,那一瞬間,他真的是腦子一片空白,意識似乎都抽離了身體。
現在意識是回籠了,可身體的余韻卻還未褪去,更可怕的是,郁橙在尹煊采樣像是模擬標記的時候,還以為求偶期的身體,也會因為這個而平復一些。
可事實是沒有。
郁橙第一次意識到,求偶期的身體是多么貪婪,明明才釋放過,卻緊接著想要更多了,難怪那么多人在確定伴侶以后,仍舊會選擇使用抑制劑控制求偶期。
他急促呼吸著,努力支撐著想要爬起來,可手腳都沒有力氣,尹教授明明剛幫他清理過,但這一切都成了白費功夫。
郁橙覺得自己像是壞掉了一樣,連對肢體最基本的控制都做不到。
這時候,一雙微涼的手將他抱起來,郁橙幾乎是本能一樣的將自己貼過去,想要緩解自己過熱的體溫,等他的臉貼到尹煊胸前的工作證上,被那冰涼的觸感一激,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些什么,意識到是誰在抱他。
郁橙抬頭,就對上了尹煊的眼睛,他虹膜的顏色像是極地的冰川,跟他本人給人的印象如出一轍,冰冷地好像永遠都不會融化。
omega被塞著嘴巴,說不了話。
即使是他能說話,其實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想到尹教授剛才要做的事情,郁橙整個人在這冷漠到冷酷的男人懷里抑制不住地顫抖。
尹煊目光從郁橙臉上挪開往下,借著抱他的動作,讓他在實驗臺上跪好,然后將輔助支架升起,之后才放開了對omega的支撐,讓他趴跪下去。
于是郁橙又被謹慎的尹教授給用束縛帶綁住了,他其實想說自己現在沒有力氣逃了,也并不想逃走。
但他什么都說不了。
也還好什么都說不了,不然郁橙覺得以他現在幾乎已經徹底被求偶期掌控的大腦,他可能會說出一些非常過分的話。
就像是現在,教授要檢查他的生殖腔,在這之前,郁橙一想到這件事,就怕得不行,只想到好痛。
可現在,他甚至想提出要求,想要尹教授摸摸那兒,他真的很想要被碰碰生殖腔。
哪怕在在此之前,關于被觸碰的記憶,都是疼痛恐懼的。
但此刻,郁橙清楚地知道,那里才是最需要被安撫的地方。
omega的身體的確是為求偶期做足了準備,至少尹煊看了一眼就知道,如果不是操作規范需求,他甚至覺得內視鏡根本就不需要涂抹凝膠,那里已經完全不設防了。
內視鏡毫無阻礙的看到了想看的東西,里面跟還未進入求偶期的時候,已經完全不同了。
大約是體溫升高了的關系,內視鏡看到的粘膜顏色更紅潤了,并且非常濕潤,原因也很明顯,生殖腔的窄縫已經是充血狀態,分泌著保護性的液體,防止身體受到傷害。
這一切都說明,omega的身體做好了孕育的準備。
尹煊在內視鏡的幫助下做好了外部采樣,因為實驗品綁著,尹煊動作也很輕,所以一切都很順利。
外部采樣結束之后,尹煊說:“我需要再嘗試一次內部取樣,如果無法忍受就出聲。”
說不了話的郁橙“嗯”了一聲,臉又燙又紅,只能嘗試著將臉頰貼到實驗臺面上,想要緩解一點這讓大腦不理智的溫度。
他現在一點都不害怕,也許是剛才的取樣太撩撥敏感的神經,也許是生育的本能在催促有誰能打開他的生殖腔,總之一切恐懼都褪去了,他只順服地等待。
尹煊因為有了之前的經驗,操作取樣器的時候更加小心,生殖腔果然就像是郁橙之前說的那樣,并不會因為求偶期的到來自動開啟,那里仍然緊緊閉合,以觀察結果來看,甚至因為求偶期的關系,這里因為充丨血腫丨脹的讓儀器更加不好操作。
尹教授眉頭緊皺著,謹慎地稍作試探。
似乎可以嘗試,郁橙也沒有出聲,于是尹煊繼續。
但結果很糟糕,omega沒出聲,但就這樣小心地情況下,沒比頭發絲粗多少的檢測儀探頭上,竟然帶出了一點血絲。
尹煊立刻罷手,緩緩取出內視儀,不再繼續嘗試,他皺著眉頭走到前頭,捏著郁橙的下巴讓他抬起頭來,摘掉了塞著他嘴巴的咬丨口器,讓他能說話的同時問:“為什么不出聲?”
omega茫然地看著他,因為剛才嘴巴被塞著,閉合不上,再加上持續的高體溫,讓他口干舌燥,他舔了舔嘴唇,才聲音干澀中帶著些沙啞地說:“可是……你剛才說忍不了再出聲。”
痛的確是還痛的,但是比起曾經那種好像要被劈開的痛,這次的痛就顯得并不那么難以忍受了,他不知道尹教授觀察的結果如何,只知道生殖腔口被觸碰,讓他產生了巨大的期待。
這種期待蓋過了疼痛。
尹煊看著他,眉頭沒有松開,轉回去,重新用內視儀看內部情況,出血點還沒有止住,這里明顯血管豐富。
讓人懷疑這么脆弱的地方,怎么可能承受得了外部的侵入。
現在尹煊連之前想過的穿刺內部取樣都從備選方案里剔除了,如果穿刺造成內部出血無法止住就糟糕了。
尹煊皺著眉頭為郁橙處理那個出血點,將動作放到最輕,但就是這輕微的動作,讓郁橙苦不敢言。
好在地球聯邦促進凝血的藥劑對新人類也一樣好用,尹煊剛要松一口氣,就聽郁橙喊他:“教授。”
尹煊正盯著內視儀屏幕,要確定真的沒有再出血了,隨意“嗯”了一聲。
郁橙忍耐了很久,但是身體的本能真的是很難靠著意志力堅持的,要是嘴巴一直被堵著說不出來就算了,可現在他能說話了。
omega漲紅著臉,吞吞吐吐地有些連不成句子。
尹煊等了一會,等不到郁橙說話,就開口問:“要說什么?”
郁橙眼睛一閉,把臉盡可能貼著試驗臺,像是這樣就會減少一些羞恥似的,他問:“能不能摸摸那里?”
他說完,整個人肉眼可見更紅了,加上本身就體溫高,郁橙現在渾身都是帶著熱意的粉色,看得人簡直想要咬上一口。
尹煊在思考,沒有答應。
郁橙看他不答應,以為他不肯,就小聲說:“這個數據不要的話,那你把我放開……”
自己摸,總可以吧?
他之前讓尹煊摸,就是想著本來就是在記錄數據,他也真的很難受了。
可是尹教授好像不肯,郁橙也不知道他這是光不肯,還是也不讓他自己摸。
郁橙有點急,有點艱難地轉頭去看尹煊。
尹煊對上他的眼睛,知道現在omega應該是很需要被安撫生殖腔,可是他剛才有點受傷,尹教授不確定如果那里再被觸碰會不會繼續出血,可如果不碰,郁橙看樣子是很難熬。
新人類演化到這一步,基因就是催促著身體完成這個使命的。
尹煊覺得放任毫無經驗的郁橙自己來,不如他來輔助。
于是他轉回去,跟郁橙說明:“你剛才有些受傷,生殖腔上有個出血點,我會試著安撫你,但是如果繼續出血,我就會停下來,明白嗎?”
郁橙聽到他會摸摸,立刻就連聲“嗯嗯”。
尹煊還是先用內視儀檢查,現在狀態很好,出血點沒有繼續,看起來一切正常,除了仍舊非常濕潤。
他帶著手套的手涂抹滿了醫用凝膠,消毒的同時,將郁橙受傷的可能性降到最低,然后是貼著內視儀,在可監測范圍里,嘗試著用手指去觸碰那道窄縫。
郁橙叫了一聲,尹煊立刻收手,問:“怎么了?”
omega抖著聲音:“太、太……粗了。”
尹教授竟然有些無語,胡說什么?
尹煊:“只是一根手指。”
郁橙委屈地閉嘴了,但是一根手指就感覺很明顯。
尹煊看著內視儀,先只是試探著觸碰,確定那個出血點已經止住了,才嘗試著增加了一些力度。
郁橙的身體明顯在顫抖,尹教授就問:“這樣?”
omega沉默片刻,眼看著尹煊好像不準備繼續了的意思,才眼一閉心一橫:“重一點!”
要不是知道尹教授應該不是那樣的人,郁橙都要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按壓腺體的時候那么用力,為什么對待明明更需要安撫的生殖腔,卻一點都不肯用力氣。
尹煊于是又加了點力度,依舊是看著內視儀的情況,他要確保沒有什么意外發生。
那里被按照要求安撫了,也的確是重一點了,可是郁橙還是覺得不夠,心里一邊想著,他就不能再重一點嗎,一邊又覺得自己讓一個科學家做這種事情,是不是有點過分。
可是求偶期就是這樣的啊,他根本沒辦法讓自己停下來,所以omega感覺自己已經適應節奏以后,又喊:“教授。”
尹煊這次不用他強調了,繼續加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