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家街邊小店,看著手里少得可憐的碎銀,海月也沒得挑剔了,一碗粉絲湯也是管飽的。
“查爺這是怎么了?”
對面街上的人看向街鋪樓上半開的窗戶納悶道。
好好地非要他去當鋪贖回一件發(fā)飾,這會兒又讓他盯著對面小店。查家的小斯也不是很空閑的,但不至于做跑腿的伙計呀。
大概是覺得自己的小斯做這事未必上心,查錦元憋了口氣,還是自己跑下了樓。
“你過來,東西給我。”
一個精致的盒子裸露出來,里頭不是別的,正是海月當?shù)舻乃嫛?br />
查錦元雖然當時裝作不認識走了,可總歸不放心海月,自然是要派人留心觀察她的。她出了客棧后的一舉一動他都了如指掌。
“爺,你要不要去徐府問問?那諶娘子是不是真的回來了?小的看著”確實像,一個模子印出來似的。
他今日跟了半天,自然是認出來海月的。以前他跑腿沒少跟海月與春娘見面,說不是同一個人,說不過去嘛。但是自己家主子說不是,他也不能越界了。
不過瞧自己主子這態(tài)度,肯定心里也是認定是同一個人的,只不過世事變遷,多一個心眼也沒壞處。
“徐家的人早就搬走了,你讓我上哪里找他們?nèi)ィ俊?br />
“徐大公子不是在泉州……”
“如今這世道,我也未必南來北往走得開,這一來二去也得時間。若是非本人,他們又該懷疑爺?shù)挠靡饬恕!?br />
他現(xiàn)在跟北面也做生意,早就不是單純的富家紈绔子弟,心眼子一點不比查老爺少。
“也是,這城里想當當?shù)娜思遥缃褚簿筒榧疫屹立不……呸呸呸,我嘴欠,是查家常青樹。”
查錦元又看了一眼對街,轉(zhuǎn)身便走。
小斯立馬緊追跟上。
這頭,海月正打聽徐府,她叫了輛車想去看看,可拉車的人卻說沒有徐府,那地方只有李家。
李家?
會是李摯欽嗎?海月歪著頭思索。徐府莫非都舉家搬走了嗎?
她哪里知道,徐家除了大爺一家去了泉州定居,徐老爺三年前病重離世,徐夫人也在一年前心病難醫(yī)離世。如今的徐府,早就門庭易主,成了李家。
不管如何,海月是不會放過查找真相的機會的,她決定去一探究竟。至少是給她找到地方了,不至于漫無目的在街上游蕩。
敲了半天門才有人來開,看到的是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竟然是徐府以前的張管家。
“你是?”
老人家可能經(jīng)歷了不少變遷,眼睛沒以前靈敏了,看了海月半天還是沒有認出來,但又確實覺得熟悉。
“張叔,我是海月啊。”
海月興喜,心里也覺得難過。可見這幾年,這里的人也經(jīng)歷很多苦難,已無原有的那般安逸。
比起戰(zhàn)火的殘酷,眼下的短暫擱淺已經(jīng)算是很好的緩沖期了。只是災難總會如期而至,逃不掉的。但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她可能什么也做不了。
看到張管家反應過來后的激動神情,海月只覺得莫名心酸。她強忍悲傷,隨著張管家進了屋,這兒變化不大,但明顯蕭條不少,院子里的花草也少了許多,只有走廊上的紅燈籠還高掛著。
“其他人呢?”
“李先生一直住在這里,他答應留下來看家。不過為了安全起見,這府的牌匾改成了李。大爺和少夫人都怕觸景傷情,不準備回來了。”
“那你沒有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