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營幾乎不上課了。
他們白天上課時間開始做競賽模擬,每天都要寫論文,做實驗,如果有不懂的地方,那就下午自己去找教練,去找同學幫忙,或者自學。
專家過來開了幾次講座,原本十天一次的假期被占用,帶著大家去生物館看了兩次匯演雖然整體安排沒什么變化,但訓練營里的氣氛似乎變得緊張不少。
某天,楚聽烏發現來上課的人少了幾個。
“他們提前回家過年了嗎”
周薔頭也沒抬,翻看手里的書“他們退出了,大概是要私下里找其他專業教練。”
有人能適應訓練營里的節奏,在其他人帶來的壓力下共同進步,就有人根本受不了這個,在崩潰前選擇退出。
楚聽烏依舊坐在沙發扶手上,沒有挪動,腦袋卻一點一點,手指無意識地在半空中敲擊著“嗯那我們什么時候放假”
離開五快一個月,再不回去,自家貓就真的要被征用成警貓了。
周薔把手放到她的手背上拍拍。
楚聽烏把手抽出來,重新壓到她手上。
周薔注意到楚聽烏眼睛已經閉上了,無聲地抽出手,放在楚聽烏手背上方約十厘米的地方。
楚聽烏猛地睜開眼睛,疑惑地瞥她一眼,把手收回去了“嗯”
周薔移開目光“有的人好像不準備回去,過年期間也待在這里。”
而且家長也十分體諒再有幾個月就競賽了,一生只有一次的機會,區區過年沒必要打擾到孩子們。
她就是不準備離開的一員。
反正在哪都差不多,回家過年會更無聊。
而邵令梧和楚蕭都要回家,楚蕭很正常,邵令梧最近卻似乎接了不少電話,比“成為品牌代言人”的楚聽烏還要忙。
邵令梧“是我們學校的教練”
訓練營里人變少了,他也破罐子破摔,最近懶得打理頭發,頂著自己拼接色的頭發到處跑,淡色的連睫毛和眉毛也不染了
因為太過顯眼,導致他每次想騎著八一九出門溜達都會被老師抓包。
是不同科目的競賽教練給他打電話,詢問他究竟要報哪一門。
其他教練都在說別在生物競賽訓練營浪費時間了
周薔把書翻過一頁“你走哪條路都會很順利吧,選個自己喜歡的唄”
邵令梧欲言又止。
楚聽烏倒是明白了“都喜歡還是都不喜歡”
邵令梧不好意思“嗯都不。”
他覺得在生物訓練營里說自己不喜歡競賽生物,有點不尊重別人來著。
周薔“”
周薔“我看上去像是喜歡生物的樣子嗎”
邵令梧“但不喜歡的事情沒辦法持續做那么久吧。”
楚蕭路過還書,吐槽道“那九年制義務教育的學生就都很喜歡學習
了。”
周薔看出同伴還在糾結,解釋道我學這門只是因為我更擅長這個,而且我其實沒有學其他科目的天賦。”
她對自己很有自知之明,在物化數的路上走不了太遠,長遠考慮,繼續在生物一門深造是個不錯的選擇。
周薔認為自己未來可能會成為企業家,也可能會進入藥物公司,她的規劃雖然還沒那么清晰,但至少能看到大致模樣。
楚聽烏則舉手“我是因為對動物感興趣才繼續學生物的,但我不知道我未來會不會繼續從事相關工作,說不定呢”
三人一起看向楚蕭。
楚蕭“”
楚蕭“我當初覺得信息技術是一門很美而很有規律的學科。”
他喜歡規律、整潔、清晰的東西,不論是物品還是學業,他自小就沉迷于這種規整的美感。但越是學下去,他越是迷茫,因為信息技術的盡頭似乎是在用已知來創造未知,他去參觀美國國際州立大學的超級ai,看著由ai自主操控機器人完成一些簡單的工作突然意識到他并不以“創造”為榮。
他喜歡的還是規律。探索并確認已知比發現其他未知更讓他感到快樂,所以在思考了幾天后,他做出了退出并重新再來的決定。
楚蕭“我父母雖然不理解,但還是支持了我。從小到大他們就沒有管過我學習,他們認為我自己能決定自己的未來。”
而且一定會規劃得比兩位成年人更加清晰。
最后,似乎輪到邵令梧了。
邵令梧“我”
他深吸一口氣“我不明白大家為什么都默認我要喜歡我擅長的東西,包括我爸媽。”
這件事他已經思考很久了。
在坐的幾個人除了楚聽烏,都是自小聽著“天才”的評價長大的,楚聽烏則是最近兩年被周圍所有人默認為運動天才,體驗也差不多。
邵令梧說這話并不顯得凡爾賽,因為大家都一樣所以,也就是在這里,他才能把話說出來
“我小時候的確喜歡,而且很擅長,只要把題做出來了,大家都會夸我。”
“但我動手能力有點勉強,經營公司也不行,我爸媽都默認以后我要走學術的路子好像所有人都在說邵令梧你以后要當數學家,要當科學家,你不擅長的事情你就不用去做了,事倍功半還未必能有收獲。”
“而如果我繼續走競賽,進國家隊,進最終名單,拿到學校的保送,好像都不難,但是再然后呢”
他看到時間從身旁流逝,人生像是縮短成一根筆直的線,這條路線狹窄但鮮花錦簇,同路的所有人都會對他露出笑臉。
但他其實不是太喜歡。
如果按照正常發展,一直到冬令營結束,邵令梧都不會說出這段話
就像他說的那樣,他只是“來旅游順便來上課的”,他來冬令營時也沒有什么目標,只是好奇大海。
當看過海之后,他就會回到自
己原本的生活步調中,可能被選入數學競賽國家隊最終名單,正常地完成所有人的期待。
但他在這里不止看到了海。
楚聽烏歪了歪頭“如果不能在你擅長的事物中體會到樂趣,那么做其他不擅長但自己喜歡的事情,會更加幸福吧還是說,你無法接受自己度過相對平凡的人生”
楚聽烏話音落下,周薔便開口道“如果家里人不支持且不給生活費的話,以你的能力也能先跳級上大學,找一個遠離老家但給全額獎學金的學校,甚至不用申請助學貸款,對了,你不會根本不考大學,會邊學習邊追夢的吧”
至少要靠獎學金把生活費賺出來啊。
楚蕭補充道“如果你要出國深造的話,可以先以出去旅游的借口到目標院校,然后申請,用你擅長的專業去養活你追求不擅長的夢想實在不行我們可以借你點錢,別被騙去打黑工。”
邵令梧“”
怎么都默認他父母斷供,入不敷出,經濟困難,而且在外打黑工了啊
邵令梧弱弱道“其實我也不是不擅長自己喜歡的只是大眾認知認為那沒什么用而已,對社會沒有貢獻”
楚聽烏把自己的腦袋扶正,疑惑“我對社會做出什么貢獻了嗎”
對大部分人來說,極限運動就是沒事找事,她不僅沒做,前段時間還浪費社會資源讓警察出動來“救人”了。
周薔安慰她“你還創辦了基金會,公司給很多人了工作崗位啊。”
楚蕭則看向邵令梧“想要有貢獻,你可以給希望工程捐款,并多多納稅。”
邵令梧“”
少年人瞪了三個損友一眼,但瞪大的眼睛很快彎了彎,幾人都沒忍住對視著笑起來。
他哼哼兩聲,突然拍了楚蕭一下“我回去就把收費插件的語音給你調出來。”
當初他們決定寫這個收費相關的補充插件,雖然回來后就搞定了大部分架構,測試一下就能上線,但邵令梧似乎一直對ai智能語音的部分不太滿意,補充了好多個聲音,但沒給出官方聲音。
雖然這只是一件小事,但他這么在意,大家也不介意多等等。
當天晚上,邵令梧把最終定下來的聲音上傳,周薔在臥室里打開播放了一次,有些驚訝
“好像和之前沒什么區別但聽起來似乎更加,清晰”
是那種雖然已經在空氣中消散,但腦海中莫名能不停回響的聲音。
但“您已到賬一元”這句話有什么好回響的啊簡直是洗腦啊
系統倒是在楚聽烏耳邊說道“噢他發現了這個頻率”
人耳能夠接受的聲音波段比動物要更短,和動物一樣,人類其實也有“基因傳承”,刺耳的哭鬧聲和撕裂聲等,不同的聲音都會讓他們產生不同的本能反應所以,在某些研究者眼中,聲音也是具有特殊“魔力”的。
就是有一些聲音,傳到耳邊就能產生不同
的感覺。
像是如今這個ai的說話頻率一樣。
系統其實也能調試出來,但需要人耳配合,不斷在某些波段中測試,最后達到最完美的效果。
楚聽烏翻身上床,周薔關閉床頭燈,在楚聽烏閉眼之前,周薔問“你知道邵令梧更喜歡的是什么嗎”
楚聽烏“音樂吧。”
周薔點頭,在黑暗中說“嗯,我也覺得。”
當一個人閑著沒事就喜歡哼不同的調子時,他要么是喜歡音樂,要么就是真的太閑,而當他哼的每一段樂曲都很好聽時,那這家伙不僅喜歡音樂,還很悶騷,什么都不說。
不過,楚聽烏其實一早就發現了
在邵令梧騎著八一九,她在后座上昏昏欲睡時,她聽到了頗為熟悉的聲音
是在紅石保護區時,莉安給楚聽烏分享過的純音樂,來自一位不知名的音樂博主。
當時兩人肩靠著肩,坐在車上,遠處白狼前爪交握,趴在山坡頂部,狼子狼孫們在她身前打滾,還能稱作為米歇爾狼群的大家庭正在開一場人類無法加入的晚宴。
莉安拱拱楚聽烏的腰,示意她聽耳機里的風聲。
那陣風從北海省吹到了星德斯克州,又從星德斯克州吹到桑城然后因為不分左右,從訓練營門口一路拐到海底世界。
有的人即使長到十六歲,也分不清哪邊是左,哪邊是右,但沒關系,時光還長,即使走錯路也會遇到漂亮的風景。
楚聽烏“要和我一起過年嗎”
周薔“你居然還沒睡啊。”
平時不都秒睡嗎
好半晌,聽到身邊人呼吸平穩了,她才回復“好吧。”
楚聽烏“那我和家里人說一聲。”
她能帶朋友回家過年,張老師可開心了。
周薔“”
你裝睡啊
大概意識到這段時間把人管得太緊了,訓練營在新年假期前給他們放了一天假。
四人商量了一下,一致決定
去之前帆船訓練基地附近的店鋪吃燒烤,因為周薔說過那里的燒烤很好吃。
默默旁聽半天他們安排的傅老師“”
看上去沒什么問題,但“帆船訓練基地”這幾個字總讓他想到一些不太好的經歷。
比如被批評,接到電話,去警局領人之類的。
傅老師決定再觀察一下,確認情況
楚聽烏和周薔提前收拾好,在大廳等人,好半晌,楚蕭背著一個包出來了。
用電腦遮住自己半張臉的傅老師“”
包里是攀巖要用到的鞋子,繩子和其它工具嗎
楚聽烏“你帶了什么”
楚蕭“一件外套,吃完后我要把外套換了,不然身上都是燒烤的味道,還有我自己準備的手套,你們要么從實驗室拿的,比燒烤店里更干凈。”
傅老師“”
又等了一會兒,邵令梧也背著一個包下來了。
從電腦后面探出半張臉的傅老師“”
這次又是什么,難道約好由你帶嗎
周薔“你這個包要放在八一九身上嗎”太占地方了吧。
邵令梧“但是海邊燒烤怎么能缺少音樂氛圍所以我昨天就讓家里人把我常用的音響寄過來了”
好,那你因為擾民被沒收的時候我們會裝作不認識你的。
傅老師低頭,假裝自己沉迷文獻。
四人登上熟悉的電動三輪,卻沒有往帆船基地開,而是先在路邊等了會兒,等到了幫忙把設備和備用衣物送過來的大廚阿姨。
阿姨還做了點小面包投喂他們幾個。
楚聽烏則從對方的車上接過了自己的無人機。
約定好給系統拼裝的無人機一直在斷斷續續地做,因為材料比較多,購買了不少部件,還有定制的部分,所以快遞先寄到了大廚阿姨所在的小區,由對方幫忙代簽收,并整理。
楚聽烏則在偶爾出門時帶回一些部件拼裝,因為困難程度已經超過了她所熟悉的無人飛行球,而是真正的擬態無人機所以,邵令梧三人其實都有幫忙。
四個人努力到現在,才終于拼裝完成,但都還沒看到過成品飛起來的模樣。
楚聽烏捧出來,眾人已經看過設計圖,但此時才重新打量“無人機”的外形
那是一只部分由金屬,部分由新型輕質材料制作,最后組裝而成的機械海鷗。
此時“海鷗一號”沒有睜眼,但三個取名廢一致認為“可以不叫它無人機,叫做海鷗機。”
唯一欲言又止的邵令梧算算了。
楚聽烏手臂向下,掌心的海鷗機抖動了一下翅膀,整體呈現一種所有部件被統一又精密控制著的規律美感,每一片羽翼都展開同樣的弧度,光線折射出了遞減的光斑,而后“翅膀”張開,露出綠色的“眼睛”。
它“飛”了起來。
它的動作從一開始就并不滯澀,盤旋著飛行,并于半空中環顧一圈,最后穩穩落到楚聽烏肩頭。當被那實際是攝像頭,但看上去像眼珠子的瞳仁納入時,其他人都產生了一種自己莫名在被“注視”著的錯覺。
邵令梧上來摸了摸海鷗機的翅膀。
系統“”
系統無情地把他推開,升騰而起時刮起一陣小風,又落到楚聽烏肩膀的另一側。
其他人恍然“是了是你朋友在操控。”
不是什么ai智能控制,后面有人來著。
楚聽烏只好說“嗯,這個朋友比較智能。”
其他人“”
聽著好像哪里不對
海鷗機很快開始做一些簡單的飛行和變速測試,而后是升空和抗風,以及緊急避障,完成得都非常好。
楚蕭等人有些疑惑,因為技術看上去
太成熟了,而且他們都是第一次動手,即使最后楚聽烏有檢查,也做好了出現很多錯誤的準備,但根本沒有。
幾人考慮到這可能是楚聽烏公司的“商業機密”,比如他們早就開始研發這個新機器了,所以并沒有問出來但實際上,這種手工活楚聽烏在夢境課堂里做了很多次了,測試也不是第一次。
周薔三人認定了這是回頭會量產的新無人機,所以雖然驚訝,但都沒有表現出來而且算是他們親手拼的,好像不值得太過驚訝。
但一路來到海邊,他們收獲了太多疑惑又震驚的目光,還有人特地攔住,詢問能不能給海鷗機拍視頻。
系統嚴詞拒絕了。
因為它在給楚聽烏拍,不想配合其他人拍攝。
楚聽烏便轉達了系統的話,沒想到拍視頻的人更激動了
“它是活的嗎噢,我是意思是,它的程序一定是無價之寶”
海鷗機騰空而起,立刻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
楚聽烏四人便飛速上了帆船。
他們提前準備好了衣物,當然是要玩帆船的。
而系統在幼崽的要求下繞場一圈,然后又一圈后,意識到不對
它、它好像被幼崽當成引走其他人的誘餌了
畢竟幼崽這段時間又上了熱搜,在桑城本地也上了新聞來著,可能會遇到莫名的粉絲,比如
“媽媽,那個姐姐是不是之前電視里那個”
這種不算。
“啊是的,但是你不要學姐姐爬懸崖,你可以學姐姐,舉報那些不良租賃企業,這樣就能少一些坑外地人的機構了。”
邵令梧“阿嚏”
楚聽烏“一定是海上風太大了,要不你下去吧”
邵令梧你是不是嫌棄我多余
四人這次租的是龍骨帆船,按照規定,必須有專業的船長在船上才能出海,他們想要乘坐帆船,去更遠的地方看看當然,肯定還在近海范圍,不讓真正跑遠的。
但上船后,船長就發現自己的工作被搶了。
她一開始以為這幾個小朋友是來體驗的,結果卻發現其中有個小姑娘非常熟練的樣子,不論是掌舵還是升帆,幾乎一個人就能搞定。
很快,她就開始指揮朋友們去分工完成工作,有時候往往船長還沒開口,楚聽烏已經把工作分派完了。
船只在海上搖晃著,船長站在前頭,忍不住又轉頭看看
如果不是年齡明顯不夠,她都想問問楚聽烏要不要來當專業船員了,話說,她是在哪學
周薔“你都是什么時候學的這些”
楚聽烏“夢里。”
船長喂。
周薔恍然“難怪你每天都睡那么早,還秒睡。”
船長你還真信啊
不管這些奇怪的小朋友了,她一開始沒想著答應他們的要求,畢竟離岸遠了,危險程度也更大
,倒不是船會有危險,而是有些客人根本不聽指揮。
但現在看來,這幾人要比那種客人靠譜得多。
于是,船只漸漸遠離,船長順帶給他們介紹道
“我們旁邊也是近期韶樹杯帆船比賽的比賽場地之一,它其實是個長方形,參賽選手和他們的船只要在這個長方形的比賽場地里競速,不能駛離比賽場地。”
這些知識對于幾個人來說較為陌生,但大家都聽得比較專心。
除楚聽烏之外,他們幾個的想法是未來如果楚聽烏參賽,他們看比賽時至少要能看懂參賽規則。
帆船競速并不僅僅像跑步比賽似的,給你一條直線道路,就從開著船跑到終點
因為在海上,長期保持一條直線行駛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有“繞標”要求。
大部分時候,比賽的路線都是折線,從一個出發,完成一項項要求,繞標完成后,駕著折線重新回到的位置,那也是比賽的終點。
這期間,船只之間的碰撞與在規則之下的爭先都會影響到最終結果。
船長講到興頭上,還招呼旁邊駛過的船,來幫忙演示一下
在這里開船的,大半都是熟人。
對面也沒客氣,迎著風壓過來,是在順風時占據一個更具優勢的位置,靠風向提速,并在繞標區域時獲得更好的切入角度。
“不能超過他們的船尾”
很多規則都有讓位機制,比如某些情況下,如果對方先入,就不能超過對方的船尾但那樣不是要一直被壓制嗎
后面當然是可以靠其他操作再找回優勢的。
不過船長沒解釋,而是笑著問他們“那你們認為該怎么辦”
旁邊那艘帆船和他們貼得很近,而且快了半格,楚聽烏若有所思
“即使是專業比賽,也經常有人傾覆吧”
海上的意外太難說了,可能有時候就是風向導致運氣不好。
船長點頭“是”
啊。
啊
啊
因為下一秒,船上這位客人居然一躍而起,跳到了對面的甲板上,然后在對面茫然的注視下,拉住帆繩,此時一陣風太過恰好地吹來,角度一變,對面整艘船都開始劇烈晃動。
在晃動角度達到最大時,楚聽烏輕松穿過水手和舵手,像會飛一樣,一躍便躍至他們這條船的船尾上。
海鷗機從上方俯沖下來,從楚聽烏頭頂掠過,然后轉了個圈,仿佛在肯定她。
在肯定個啥
后方的船只用桅桿拍打海面,掀起浪花。
船長“”
楚聽烏“這樣我們就在前面了。”
邵令梧握拳“好”
船長“”
的確是靠譜的客人,靠譜地幫她獲得了沒什么意義的小型競速賽第一名就是和其他客人一樣,甚至更加不聽指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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