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窩
內(nèi)線電話早就被拔了線, 司秦被敲門聲吵得睡不著覺, 咬牙爬起來跑到門口, 隔著門跟主管交談了幾句,終于決定出門見人。
司秦想起那天為了避人耳目,特意找了一家郊外的酒店, 還是被逮到,卻也不急, 不慌不忙地套了件睡衣, 就穿著拖鞋下了樓。
司秦來到大堂, 整理了一下衣服, 規(guī)規(guī)矩矩地給繼母問好,坐下后實
看這樣子還不打算走呢。are笑了一下, 選擇直入主題, “你父親住院了。”
“哦。”司秦抬抬下巴,表示知道了,就沒有然后了。
are責(zé)怪地看了司秦一眼, “你父親住院,你一點也不擔(dān)心,聽說你弟弟病了,你卻第一時間趕了回來。”
司秦聳肩,沒當(dāng)一回事,見繼母臉上責(zé)怪的神色越漸加深,只能摸摸鼻子,補(bǔ)充道“您放心,他什么時候真不行了,我一定會及時趕回來的。”
“你為什么不能原諒你父親呢”are溫言勸誡,“以前你不理解,是因為你還小。現(xiàn)
司秦彎彎嘴角,明顯被“家庭”兩個字取悅,承認(rèn)道“我懂,但我不會做那么混蛋的事。”
“哦”are眉梢微挑,“我聽說你做的事比你父親還混蛋得多吧”
司秦?zé)o語,簡直無法反駁。
“可能你不信,你父親這兩年身體確實不太好。”are拍了拍司秦的手,“你該回來了,孩子。”
司秦回復(fù)得很快,答案始終如一,“我會考慮。”
are追問“已經(jīng)很久了,結(jié)果呢”
司秦頷首,“還
are沒有再說話,而是打開手提包,取出一份東西放到桌上推給司秦。
是一份報紙,不是財經(jīng)報,也不是娛樂小報,而是當(dāng)?shù)氐纳鐣际袌螅^版頭條報道了那天爆炸的情況,配圖名為“劫后余生”,是他和蔚寧
司秦拿起報紙端詳了一會兒,放還回桌上,“對比很強(qiáng)烈,很有沖擊性。”
“你覺得應(yīng)該怎么處理”are問。
“處理沒必要。”司秦回絕。不過一張普通的新聞?wù)掌T了,就算有心人深挖,純屬個人私事,而他跟tg毫無關(guān)聯(lián),也跟他父親斷絕了關(guān)系,他不認(rèn)為這張照片會對tg的股價造成什么影響,更何況這是社會新聞,還是兩天前的頭版,沒辦法處理、也來不及處理了。
“消息傳出國了,那邊的情況似乎不太樂觀。或許你樂見其成,但是他很可能不會這么想。”are嘆氣,“我不是來責(zé)怪你的,孩子,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你
“的確。”司秦笑笑,無比坦誠,“但是您放心,他就是我所有感情的具化,不需要理智。”
察覺到司秦隱約的強(qiáng)硬,are很快明白過來關(guān)于這一點大概永遠(yuǎn)都無法勸動對方,于是適時改換了話題,“我們不是要你一直留
見司秦沉默,are眼帶懇求地看著司秦,“其實你父親一直不喜歡經(jīng)商,也沒有什么天賦,加上這幾年身體每況愈下我想和你父親有一個快樂的晚年。”
司秦低頭,不動聲色地舒了一口氣。他明白繼母的顧慮,這兩年父親身體變差是不爭的事實,并且會
“我明白。我自己的責(zé)任我不會推卸。至于他”司秦傾身,輕輕點了一下報紙上的人像,“這是他的人生,需要他自己決定。”
司秦回到房間,
“這干嘛”司秦繞過蔚寧,往床上一撲,正打算補(bǔ)個覺,就聽蔚寧說“退房。”
“不退。”司秦不太高興。是誰說不出去的怎么說也該躲個十天八天的賴個夠吧,才兩天就食言,耍他好玩
他無親無故,可以什么都不管,但司秦不可以。蔚寧撇嘴,“不走是吧那你留著,我走。”
不信自己走了,他還不走。蔚寧抱著手臂悠哉地等著司秦妥協(xié),沒想到腰突然一緊,跟著腳下一輕,二話不說被人打橫抱起,直接塞進(jìn)被窩壓住。
蔚寧掙扎了兩下,終于找到空隙探出頭來喘氣,剛想坐起來,又被人一巴掌按回枕頭上。
“我說你多大了,還這么不懂事”蔚寧拍開司秦的手,拎著司秦的臉皮質(zhì)問“都兩天了,還沒懶夠呢講不講理你說你以前怎么不這樣溫柔、體貼、成熟都去哪了”
“那不是
“哈”蔚寧抬高聲音,“你還用得著勾引別人”
“別人不需要,對你,可能是要的。”司秦側(cè)身,睜開一只眼睛瞄著蔚寧,“你可是把我的電話號碼扔進(jìn)了垃圾桶。”
“那我也是裝的,大家扯平。”蔚寧強(qiáng)詞奪理,看司秦不信,趕緊打補(bǔ)丁“不這樣,怎么能顯得我特殊,讓您司大總裁記住我呢”
“那你成功了。”司秦哼哼兩聲,心想不用這樣你也是最特殊的。
蔚寧摸著下巴回憶,一個不當(dāng)心想多了點,完全忘了走不走的問題,扒著司秦的手臂商量“你能不能變成以前那樣嘛。”
司秦呵呵,直接翻身背對蔚寧,“不必了,我覺得我現(xiàn)
“能退貨嗎貨不對板,我要退貨”蔚寧嚷嚷,然而毫無威懾力,只得到司秦涼涼一句“隨你”。
蔚寧咬牙,“我、我、我”了半天,憋出來一句“我不”
“折騰什么”司秦回頭扯了一下蔚寧的外套,“趕緊脫了,睡覺。”
“哦”蔚寧愣愣地點頭,突然大叫一聲,蹭的站起來開始脫褲子,脫了運動褲不夠,還把內(nèi)褲也一起脫下來扔到了一邊。
“你看啊,看啊”蔚寧踩著床墊蹦了兩下,蹦得司秦快散架,終于睜開眼睛,想看看他究竟搞什么鬼,就看到蔚寧裸著下半身,笑容洋溢地指著靠近大腿根的某個地方讓他看。
“你咳咳咳咳咳”大白天的,叫他看什么東西司秦捂住鼻子,覺得不太好,視線卻很老實地越挪越下。
“你快看啊”蔚寧催了幾句,見司秦還磨磨唧唧的,不耐煩了,干脆坐到司秦身上,岔開大腿,指著大腿內(nèi)側(cè)的胎記問“你說驗貨,是不是想看這個”
“是是是,穿褲子吧”司秦偏過頭捂住眼睛,再看下去怕是營養(yǎng)不良。
“嘿嘿。”蔚寧美滋滋地笑了一會兒,鉆進(jìn)被子抱住司秦的腰,“你一直
“是的,我一直
蔚寧以為司秦說的“過去”是兩人重生后到重逢前的三個月,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倒是對重逢時司秦的態(tài)度頗有意見,“干嘛那么兇還驗貨,驗?zāi)銈鬼要把我嚇跑了,你就哭去吧”
司秦笑了,一口咬定,“不怕,你跑不掉。”
蔚寧斜眼,“也不怕誤會”
“啊”司秦愣了一下,不太明白,“什么誤會”
這個人怎么回事,竟然一點都不覺得扒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的褲子有什么錯,更沒想過那樣流氓的舉動有可能會對他人造成怎樣的心理創(chuàng)傷、產(chǎn)生怎樣嚴(yán)重的后果多虧遇到的是自己,要換成別人,暴打他一頓都是輕的蔚寧捂臉,算了算了,跟這種低情商的人計較什么呢況且正因為是自己才讓他無比迫切地期望能尋找到答案,以至于作出這種完全讓人無法理解的行為,不是嗎
“那如果我沒有猜到密碼,或者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呢你會告訴我嗎”蔚寧問。
司秦低頭,寵愛地揉了一下蔚寧毛絨絨的短
“你不會。”蔚寧搖頭,并且篤定,“你只會以為我是個傻瓜,不用告訴一個傻瓜太多事,所以你不會。”
被無情戳穿,司秦一點也不臉紅,反而著重強(qiáng)調(diào),“你不一直都是嗎”
“哼”蔚寧狠狠翻了個白眼,“你開心就好”